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0 (1700-1725).djvu/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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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王安石傳》:安石子雱。安石更張政事,雱實導之。 常稱商鞅為豪傑之士,言不誅異議者,法不行。安石 與程顥語,雱囚首跣足,攜婦人冠以出。問父所言何 事,曰:「『以新法數為人所阻,故與程君議』。雱大言曰:『梟 韓琦、富弼之頭於市,則法行矣』。安石遽曰:『兒誤矣』。」卒 時纔三十三。

《石林燕語》:米芾詼譎好奇,在真州,嘗謁蔡大保攸於 舟中,攸出所藏《王右軍帖》示之,芾驚歎,求以他畫換 易,攸意以為難。芾曰:「公若不見從,某不復生,即投此 江死矣。」因大呼,據船舷欲墜,攸遽與之,知無為軍初 入州廨,見立石頗奇,喜曰:「此足以當吾拜。」遂令左右 取袍笏拜之,呼曰「石丈。」

《宋史陽孝本傳》:孝本隱于通天巖,蘇軾自海外歸,過 而愛焉,號之曰玉巖居士。嘗直造其室,知其不娶,戲 以為元德秀之流。孝本自言為陽城之裔,故軾詩有 「眾謂元德秀,自稱陽道州。」

《萬適傳》:「田誥者,歷城人,著作百餘篇,傳于世。大率迂 闊,每構思必匿深草中,絕不聞人聲,俄自草中躍出, 即一篇成矣。」

《雲林遺事》:倪嘗留客夜榻,恐有所穢,時出聽之。一夕, 聞有咳嗽聲,侵晨令家僮遍覓無所得。僮慮捶楚,偽 言窗外梧桐葉有唾痕,元鎮遂令剪棄十餘里外。蓋 宿露所凝,訛指為「唾』,以紿之耳。

同郡有富室,池館芙蓉盛開,邀雲林飲。庖人出饌,拂 衣起,不可止。主人驚愕,叩其所以,曰:「庖人多髯,髯多 者不潔,吾何留焉?」坐客相顧哄堂。

閣前置梧石,日令人洗拭,及苔蘚盈庭,不留水跡,綠 褥可坐。每遇墜葉,輒令童子以針綴杖頭刺出之,不 使點壞。

《輟耕錄》:「毘陵倪元鎮有潔病。一日眷歌姬趙買兒,留 宿別業中。心疑其不潔,俾之浴。既登榻,以手自項至 踵,且捫且嗅。捫至陰,疑有穢氣,復俾浴。凡再三。東方 既白,不復作巫山之夢,徒贈以金,趙或自談,聞者絕 倒。」

《明外史王紱傳》:「紱博學,工詩歌,能書寫,山水竹石,妙 絕一時。永樂初,除中書舍人。有投金帛購片楮者,輒 拂袖起,或閉門不納,甚至詬詈勿顧也。人有諫之者, 紱曰:『丈夫宜審所處,輕者如此,重者將何以哉?在京 師,月下聞吹簫聲,乘興寫《竹石圖》。明旦訪其人贈之, 則估客也。客以紅氍毹餽,請再寫一枝為配。紱笑曰: 『我為簫聲訪汝,汝俗子也』』。」索前書裂之,還其餽。 《盧柟傳》柟博聞強記,落筆數千言,為人跅弛,好使酒 罵座常為具召邑令,日晏不至,柟大怒,撤席滅炬而 臥。令至,柟已大醉,不具賓主禮。會柟役夫被榜,他日 牆壓死,令即捕柟,論死繫獄,破其家。

《列朝詩集小序》:羅屺少出西涯之門,為詩文振奇側 古,必自己出。在金陵,每有撰述,必棲喬樹之顛,霞思 天想。或閉坐一室,有竊窺者,見其容色枯槁,有死人 氣,皆緩步而出。常語都穆少卿:「吾為尊公作銘,暈去 四五度矣。」所傳《圭峰稿》,大率樹顛死去之所得也。 張靈佻達自恣,不為鄉黨所禮,與吳趨唐寅最善,寅 嘗邀遊武丘,會數賈飲于可亭中,且賦詩,《靈更衣》為 丐者。賈與之食啖之,且與談詩,詞辯雲湧。賈始駭,令 賡詩,揮毫不已,凡百絕。抵舟,易維蘿陰下。賈使人跡 之,不得,以為神仙。賈去,復上亭,朱衣金目,作外國舞, 形狀殊絕。

邢參早歲喪偶,不再娶。客至,或無茗碗,薪火斷則冷 食。嘗遇雪累日,囊無粟,兀坐如枯株。諸人往視之,見 其無慘懍色,方苦吟,誦所得句自喜。又連日雨,復往 視,屋三角墊,怡然執書坐一角,不糝亦累日矣。 吳孺子遊鴈蕩,絕糧取啖蘆菔,四十日不返。踰天台、 石梁,採萬歲藤,屢犯虎豹,製為曲杌,可憑而寐。以數 縑市一大瓢,摩挲鑢鐋,暗室發光。過荊溪,盜發其篋, 怒而碎之,抱而泣者累日。所至僦居僧寺,自炊一銅 竈飯,不足則哺糜,日買兩錢菜,又異幹葉為虀羹,語 人曰:「免我低眉向人,覺飽逾粱肉耳。」所居焚香掃地, 名僧韻士,樂為談對。客去,閉門籍虎皮,危坐移日。人 問之,曰:「我尋味好客,話言折除,對俗夫時」耳好潔,不 畏寒,遇泉水清泠,雖盛冬便解衣赴濯。樹蘭百本花 時閉室以護香氣。有索看者,窗中捉鼻作兒女聲,拒 之。

《名山藏唐順之傳》:「順之讀書陽羨荊溪山下,自經史 百氏以至百家技術,莫不涉探。尤長曆數之學,至于 剖裂補綴,分聚古人文辭,以成一己之刪潤。其于古 今學問文章政事之跡,歸宗舉要,燦然而可觀。其精 思苦意,至盥櫛都忘。或閉戶兀坐,匝月不寢。布褐之 衣服之,經歲破闔。為床裀褥不具,作小舟自泛,高可 三尺餘足,低頭盤膝而已。自謂事事空澹,獨未能薄 滋味學素食者終歲。當此之時,天下之人,高順之風, 四方講德論文,重趼盈屨,求一接見,卒不可得。其涼 踽槁孑,幾成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