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1 (1700-1725).djvu/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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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至於斯極者矣。曰:未有曰難曰極,特取其不相 襲耳,不直以為美也。故其銘曰:「惟古於詞,必已出降 而不能乃剽賊。」後皆指前公相襲,從漢迄今用一律, 蓋感班固而下相襲者。退之於文吝許可如此。

《滕王閣記》

王勃《滕王閣記》「落霞孤鶩」之句,一時之人共稱之,歐 陽公以為類俳,可鄙也。然「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 樂極悲來,識盈虛之有數。」亦記其意義甚遠。蓋勃,文 中子之孫,世尚其學,一時之人不識耳。

《非國語》

東坡《報江季恭書》云:非《國語》,鄙意不然之,但未暇著 論耳。柳子之學,大率以禮樂為虛器,以天人為不相 知云云。雖多,皆此類也。所謂小人之無忌憚者,至於 《時令》、斷刑、《正符》,皆非是。予謂學者不可不知也。

《閱文意足》

歐陽公謂蘇明允曰:「吾閱文士多矣,獨喜尹師魯、石 守道,然意猶有所未足。今見子之文,吾意足矣。」嗚呼! 歐陽公之足,孔子之達,杜子美之無恨,韓退之之是 也。

朱弁曲洧舊聞

《大匠不示人以璞》

古語云:「大匠不示人以璞。」蓋恐人見其斧鑿痕跡也。 黃魯直於相國寺得宋子京《唐史槁》一冊,歸而熟觀 之,自是文章日進,此無他也,見其竄易句字與初造 意不同,而識其用意故也。

欒城遺言

《論文》

公曰:「子瞻之文奇,予文但穩耳。」

張十二之文,波瀾有餘,而出入整理,骨骼不足;秦七 波瀾不及張,而出入徑健,簡捷過之。要知二人後來 文士之冠冕也。

姪孫元老呈所為文一卷,公曰:「似子固少年時」文 公大稱任象先之文,以為過其父德翁。

公言「班固諸敘可以為作文法式。」

東坡幼年作《卻鼠刀銘》,公作《缸硯賦》,曾祖稱之,命佳 紙修寫裝飾,釘於所居壁上。

子瞻諸文,皆有奇氣,至《赤壁賦》髣髴屈原、宋玉之作, 漢唐諸公皆莫及也。

公日:「余少年,苦不達為文之節度,讀《上林賦》,如觀君 子佩玉,冠冕還折,揖讓音吐,皆中規矩,終日威儀,無 不可觀。」

公曰:「余少作文,要使心如旋床,大事大圓成,小事小 圓轉,每句如珠圓。」

公曰:「凡為詩文不必多古人無許多也。」

公曰:「余《黃樓賦》,學兩都也,晚年來不作此工夫之文。」 貢父嘗謂公所為訓詞曰:「君所作強於令兄。」

公曰:「申包胥《哭秦庭》一章,子瞻誦之,得為文之法。」公 曰:「范蜀公少年儀矩任真,為文善腹槁,作賦,場屋中 默坐至日晏,無一語及下筆,頃刻而就。」同試者笑之, 范公遂魁成都。

公曰:「莊周《養生》一篇,誦之如龍行空,爪趾鱗翼所及, 皆自合規矩,可謂奇文。」

唐皇甫湜論朝廷文字以燕、許為宗,文奇則怪矣。 公曰:「李方叔文似唐蕭李,所以可喜。韓駒詩似儲光 羲。」

公曰:「讀書須學為文,餘事作詩人耳。」

族兄在廷,問公學文。曰:「前輩但看多做多而已。」 公曰:「去陳言,初學者事也。」

公讀一江西《臨川前輩集》曰:「胡為竊王介甫之說以 為己說?」

公曰:「『文貴有謂予少年聞人唱《三臺》,今尚記得』云云, 其詞至鄙俚而傳者,有謂也。」

公言:「秦火,後漢叔孫通、賈誼、董仲舒諸人以《詩》《書》《禮》 《樂》彌縫其闕。西漢之文,後世莫能髣髴。今朝廷求魁 偉之才,黜謬妄之學,可以追兩漢之餘,漸復三代之 故。」後學當體此說。

陸游老學菴筆記

《南朝詞人以文為筆》

南朝詞人,謂文為筆,故《沈約傳》云:「謝元暉善為詩,任 彥昇工於筆,約兼而有之。」又《庾肩吾傳》:梁簡文《與湘 東王書》論文章之弊曰:「詩既若此,筆又如之。」又曰:「謝 朓、沈約之詩,任昉、陸倕之筆。」《任昉傳》又有沈詩任筆 之語。老杜《寄賈至嚴武》詩云:「賈筆論孤憤,嚴詩賦幾 篇。」杜牧之亦云:「杜詩韓筆愁來讀,似倩麻姑癢處抓。」 亦襲南朝語爾。往時諸晁謂詩為詩筆,亦非也。

《文章繫時治忽》

紹興中有貴人好為俳諧體詩及箋啟,詩云:「綠樹帶 雲山罨畫,斜陽入竹地銷金。」《上汪內相啟》云:「長楸脫 卻青羅帔,綠蓋千層。俊鷹解下綠絲絛,青雲萬里。」後 生遂有以為工者。賴是時前輩猶在,雅正未衰,不然 與五代之體何異。此事繫時治,忽非細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