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1 (1700-1725).djvu/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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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生達斯理也。」歐陽公初接二公之意已不同矣。

《退之用古之法》

退之於文,不全用《詩》《書》之言,如田弘正《先廟碑》曰:「昔 者魯僖公能遵其祖伯禽之烈,周天子實命其史臣 克作為駉駜泮閟之詩,使聲於其廟,以假魯靈。」其用 《詩》之法如此。如曰《前進士上宰相書》解釋《菁菁者莪》 二百餘字,蓋少作也。

《東坡南豐之文》

柳子厚《書段太尉遺事》:解佩刀,選老躄者一人持馬, 至郭晞門下。甲者出,太尉笑且入,曰:「吾戴吾頭來矣。」 宋景文修《新史》曰:「吾戴頭來矣。」去一「吾」字,便不成語。 吾戴頭來者,果何人之頭耶?曾子固之文,可以名家 矣。然歐陽公謂廣文曾生者,在禮部奏名之前,己為 門下士矣。公示吳孝宗詩有云:「我始見曾子,文章初 亦然。崑崙傾黃河,渺漫盈百川。疏決以道之,漸斂收 橫瀾。東溟知所歸,識路到不難。」是子固於文,遇歐陽 公,方知所歸也。而子固《祭歐陽公文》自云:「戇直不敏, 早蒙振拔。」言繇公誨,行繇公率也。子開於歐陽公下 世之後,作《子固行述》,乃云:「宋興八十餘年,海內無事, 異材間出。歐陽文忠公赫然特起,為」學者宗師。公稍 後出,遂與文忠齊名,予以為過美。張籍《哭韓退之詩》 云:「而後之學者,或號為韓、張。」退之曰:「籍湜輩者,學者 曰韓門弟子,不曰韓、張也。」蘇東坡曰:「文忠之薨,十有 八年,士庶所歸,散而自賢,我是用懼,日登師門,有以 也夫。」曾子開論其兄子固之文曰:「上下馳騁,愈出而 愈新。讀者不必能知,知者不必能言,蓋天材獨至,若 非人力所能,學,備精思,莫能到也。」又曰:「言近指遠,雖 《詩》《書》之作,未能遠過也。」蘇子由論其兄子瞻之文曰: 「遇事所為詩騷銘記書檄論譔,率皆過人。」又曰:「幼而 好學,書老而不倦,自言不及晉人。至唐褚、薛、顏、柳,髣 髴近之。子開之言類夸大,子由之言務謙下。後世當 以東」坡、南豐之文辨之。

《助字不論重復》

文用助字,柳子厚論當否,不論重復。《檀弓》曰:「南宮縚 之妻之姑之喪。」退之亦曰:「吾年未四十,而視茫茫,而 髮蒼蒼,而齒牙動搖。」近時六一、文安、東坡三先生知 之。愚溪惜楊誨之用《莊子》太多,反累正氣。東坡早得 文章之法於《莊子》,故於詩文多用其語。

《司馬子長閎深高古》

讀司馬子長之文,茫然若與其事相背戾,如言人民 樂業,自年六七十,公亦未嘗至市井游敖嬉戲,如小 兒狀,何屬於律書也?《伯夷傳》首曰:「余登箕山,其上有 許由冢,云意果何在」,下用「富貴如可求,雖執鞭之士, 吾亦為之,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等語,殊不類其 所以為閎深高古者歟!視他人拘拘窘束,一步武不 「敢外其事」者,膽智甚薄也。唯杜子美之於詩似之。

《蘇文類國策》

東坡中制科,王荊公問呂申公:「見蘇軾制策否?」申公 稱之。荊公曰:「全類戰國文章,若安石為考官,必黜之。」 故荊公後修《英宗實錄》,謂蘇明允有戰國縱橫之學 云。老蘇云:「學者於文用引證,猶訟事之用引證也。既 引一人,得其事,則止矣。或一人未能盡,方可他引。」

《羅池詞祖宋玉》

宋玉《招魂》,以東南西北四方之外,其惡俱不可以託, 欲屈大夫近入修門耳。時大夫尚無恙也。韓退之《羅 池詞》云:「北方之人兮謂侯是非,千秋萬歲兮侯無我 違。」時柳儀曹已死,若曰:「國中於侯,或是或非,公言未 出,不如遠即羅池之人,千萬年奉嘗不忘也。」嗟夫,退 之之悲儀曹,甚於宋玉之悲大夫也。

《韓柳歐蘇》

韓退之之文,自經中來;柳子厚之文,自史中來;歐陽 公之文,和氣多,英氣少;蘇公之文,英氣多,和氣少。蘇 叔黨為葉少蘊言:「東坡先生初欲作《志林》百篇,才就 十二篇而先生病。惜哉!先生胸中尚有偉於武王,非 聖人之論者乎?」

《文字避諱》

司馬遷父名談,故《史記》無「談」字,改趙談為趙同;范煜 父名泰,改郭泰、鄭泰俱為太。杜甫父名閑,故詩中無 「閑」字。其曰「鄰家閑不違」者,古本「問不違」;「曾閃朱旗北 斗閑」者,古本「北斗殷。」李翱父名楚,今故所為文,皆以 今為茲。獨韓退之因李賀作諱辯,持言徵之說,退之 父名仲卿,於文不諱也。《曹志》為植之子,其奏云:「幹不 植彊。」不諱其父名也。呂岱為吳臣,其《書》云:「功以權成。」 不諱其君名也。

《樊文不相襲》

樊宗師之文怪矣,退之但取其不相襲而已。曰:《魁紀 公》三十卷,曰《樊子》三十卷,曰《春秋集傳》十五卷,表、牋、 狀、策、書、序、傳、紀、記、誌、說、論、讚、銘二百九十一篇,道路 所遇及器物門里雜銘二百二十,賦十,詩七百有十 九。其評曰:「多乎哉,古未有也。」又曰:「然而必出於己,不 襲蹈前人一言一句,又何其難也?」又曰:「紹述於斯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