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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2 (1700-1725).djvu/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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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以知天地之廣大,過秦、漢之故都,恣觀終南、嵩、華 之高,北顧黃河之奔流,慨然想見古之豪傑。至京師, 仰觀天子宮闕之壯,與倉廩府庫、城池苑囿之富且 大也,而後知天下之巨麗。見翰林歐陽公,聽其議論 之宏辯,觀其容貌之秀偉,與其門人賢士大夫游,而 後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 下之所恃以無憂,四裔之所憚以不敢發,入則周公、 召公,出則方叔、召虎,而轍也未之見焉。且夫人之學 也,不志其大,雖多而何為?轍之來也,於山見終南、嵩、 華之高,於水見黃河之大且深,於人見歐陽公,而猶 以為未見太尉也。故願得觀賢人之光耀,聞一言以 自壯,然後可以盡天下之大觀而無憾矣。」轍年少,未 能通習吏事,嚮之來,非有取於升斗之祿,偶然得之, 非其所樂。然幸得賜歸待選,使得優游數年之間,將 以益治其文,且學為政太尉苟以為可教而辱教之, 又幸矣。

《贈黎安二生序》
曾鞏

趙郡蘇軾,余之同年友也。自蜀以書至京師遺余,稱 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既而黎生攜其文數十萬言, 安生攜其文亦數千言,辱以顧予。」讀其文,誠閎壯雋 偉,善反覆馳騁,窮盡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縱,若不可 極者也。二生固可謂魁奇特起之士,而蘇君固可謂 善知人者也。頃之,黎生補江陵府司法參軍,將行,請 余言以為贈。余曰:「余之知生,既得之於心矣,乃將以 言相求於外邪?」黎生曰:「生與安生之學於斯文,里之 人皆笑以為迂闊。今求子之言,蓋將解惑於里人。」余 聞之,自顧而笑:「夫世之迂闊,孰有甚於余乎?知信乎 古,而不知合乎世;知志乎道,而不知同乎俗。此余所 以困乎今而不自知也。世之迂闊,孰有甚於余乎?今 生之迂,特以文不近俗,迂之小者耳,患為笑於里之 人。若余之迂大矣,使持吾言而歸,且重得罪,庸詎止 於笑乎?然則若余之於生,將何言哉?謂余之迂為善, 其患若此;謂為不善,則有以合乎世,必違乎古;有以 同乎俗,必離乎道矣。生其無急於解里人之惑,則於 是焉必能擇而取之。」遂書以贈二生。并示蘇君。以為 何如也。

《祭歐陽少師文》
前人

惟公「學為儒宗,材不世出。文章逸發,醇深炳蔚。體備 韓馬,思兼《莊》、屈。垂光簡編,焯爍星日。絕去刀尺,混然 天質。辭窮卷盡,含意未卒。讀者心醒,開蒙愈疾。當代 一人,顧無儔匹。諫垣抗議,氣震回遹。鼓行無前,跋疐 非恤。世偽難勝,孤堅意窒。紫微玉堂,獨當大筆。二典 三謨,生明藏室。彌挫彌厲,誠純志壹。斟酌損益,論思」 得失。經體慮萌,沃心造膝。帝曰汝賢,用登輔弼。公在 廟堂,尊明道術。清靜簡易,仁民愛物。斂不煩苛,令無 迫猝。《棲置木索》,里安戶逸,犢斂兵革,天清地謐。日進 昌言,從容密勿。開建國本,情忠力悉。卯未之歲,龍駕 犢欻。再極大艱,垂紳乘笏。乾坤正位,上下有秩。功被 社稷,等夷召畢。公在廟堂,總持紀律。「一用公直,兩忘 猜昵。不挾朋比,不虞訕嫉,獨立不同,其剛仡仡。愛養 人材,獎成誘掖,甄拔寒素,振興滯屈,以為己任,無有 廢咈。」惟公平生,愷悌忠實,內外洞澈,初終若一。年始 六十,懇辭冕黻,連章累歲,乃俞所乞。放意丘樊,脫遺 羈馽。沉浸圖史,左右琴瑟。氣志浩然,不陋蓬蓽。意謂 百齡,重休累吉。還斡鼎軸,贊微計密。云胡傾俎,憖遺 則弗。聞訃失聲,眥淚橫溢。戅直不敏,早蒙振拔。言由 公誨,行由公率。戴德不酬,懷情獨鬱。西望輕車,莫持 紖紼。維公犖犖,德義譔述。為後世法,終不泯沒。記辭 敘心,曷能髣髴。嗚呼哀哉!

《祭王平甫文》
前人

「嗚呼平甫,決江河,不足以為子之高談雄辯,吞雲夢, 不足以為子之博聞強記。」至若操紙為文,落筆千字, 徜徉恣肆,如不可窮,祕怪恍惚,亦莫之係。皆足以高 視古今,傑出倫類。而況好學不倦,垂老愈專,自信獨 立,在約彌厲,而志屈於不伸,材窮於不試。人皆待子 以將昌,神胡速子於長逝。嗚呼平甫,余昔相逢,我壯 「子稚。間託婚姻,相期道義。每心服於超軼,亦情親於 樂易。何堂堂而山立,忽泯泯而飆駃。計皎皎而猶疑, 淚汍汍而莫制。聊寓薦於一觴,纂斯言而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