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2 (1700-1725).djvu/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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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弟來,欲度及時干進。度昔歲取名,不敢自服,今孤 煢若此,遊宦謂何?是不復能從故人之所勗耳。但寘 力田園,苟過朝夕而已。然待春氣微和,農事未動,或 當策蹇謁賢大夫,兼與弟道舊。未爾間猶希尺牘,珍 重珍重。力書無諭。從表兄裴度《奉簡》。

《與馮宿論文書》
韓愈

辱示《初筮賦》,實有意思,但力為之,古文不難到。但不 知直似古人,亦何得於今人也?僕為文久,每自測意 中以為好,則人必以為惡矣。少稱意,人亦少怪之;大 稱意,即人必大怪之也。時時應事,作俗下文字,下筆 令人慚,及示人,則人以為好矣。小慚者亦蒙謂之小 好,大慚者即必以為大好矣。不知古文直何用於今 世也?然以竢知者知耳。昔揚子雲著《太元》,人皆笑之。 子雲之言曰:「世不我知,無害也。」後世復有揚子雲,必 好之矣。子雲死近千載,竟未有揚子雲,可歎也。其時 桓譚亦以為雄書勝老子,老子未足道也,子雲豈止 與老子爭強而已乎?此未為知雄者,其弟子侯芭頗 知之,以為其師之書勝《周易》。然侯之「他文,不見於世, 不知其人果何如耳。」以此而言,作者不祈人之知也 明矣。直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質諸鬼神而不疑耳。 足下豈不謂然乎?近李翱從僕學文,頗有所得,然其 人家貧多事,未能卒其業。有張籍者,年長於翱,而亦 學於僕,其文與翱相上下,一二年業之,庶幾乎至也。 然閔其棄俗尚而從「於寂寞之道,以之爭名於時也。」 久不談,聊感足「下能自進於此,故復《發憤》」一道。

《上兵部李侍郎書》
前人

十二月九日,將仕郎守江陵府法曹參軍韓愈,謹上 書侍郎閤下:「愈少鄙鈍,於時事都不通曉,家貧不足 以自活,應舉覓官,凡二十年矣。薄命不幸,動遭讒謗, 進寸退尺,卒無所成。性本好文學,因困厄悲愁,無所 告語,遂得究窮於經傳、《史記》、百家之說,沈潛乎訓義, 反復乎句讀,礱磨乎事業,而奮發乎文章。凡自唐虞」 以來,編簡所存,大之為河海,高之為山嶽,明之為日 月,幽之為鬼神,纖之為珠璣華實,變之為雷霆風雨, 奇辭奧旨,靡不通達。惟是鄙鈍,不通曉於時事,學成 而道益窮,年老而智益困,私自憐悼,悔其初心,髮禿 齒豁,不見知己。夫《牛角》之歌,辭鄙而義拙,《堂下》之言, 不書於傳記。齊桓舉以相國,叔向攜手以上,然則非 言之難為,聽而識之者難遇也。伏以閤下內仁而外 義,行高而德鉅,尚賢而與能,哀窮而悼屈,自江而西, 既化而行矣。今者入守內職,為朝廷大臣,當天子新 即位,汲汲於理化之日,出言舉事,宜必施設,既有聽 之之明,又有振之之力,《甯戚》之歌,《鬷明》之言,不發於 左右,則後而失其時「矣。謹獻舊文一卷,扶樹教道,有 所明白。《南行詩》一卷,舒憂娛悲,雜以瓌怪之言,時俗 之好,所以諷於口而聽於耳也。如賜覽觀,亦有可采。 干黷嚴尊,伏增惶恐。」愈再拜。

《上襄陽于相公書》
前人

伏蒙示《文武順聖樂辭》《天保樂詩》《讀蔡琰胡笳辭詩》 《移族從并與京兆書》「自幕府至鄧之北境,凡五百餘 里,自庚子至甲辰,凡五日。手披目視,口詠其言,心惟 其義,且恐且懼,忽若有亡,不知鞍馬之勤,道途之遠 也。夫澗谷之水,深不過咫尺;丘垤之山,高不能踰尋 丈,人則狎而翫之。及至臨泰山之懸崖,窺巨海之驚」 瀾,莫不戰掉悼慄,眩惑而自失。所觀變於前,所守易 於內,亦其理宜也。閤下負超卓之奇材,蓄雄剛之俊 德,渾然天成,無有畔岸。而又貴窮乎公相,威動乎區 極,天子之毗,諸侯之師。故其文章言語,與事相侔,憚 赫若雷霆,浩汗若河漢,正聲諧《韶》《濩》,勁氣沮金石,豐 而不餘一言,約而不失一辭,其事信,其理切。孔子之 言曰:「有德者必有言。」信乎其有德且有言也!揚子雲 曰:「《商書》灝灝爾,《周書》噩噩爾。」信乎其能灝灝而且噩 噩也!昔者齊君行而失道,管子請釋老馬而隨之,樊 遲請學稼,孔子使問之老農:夫馬之智不賢於夷吾, 農之能不聖於尼父,然且云爾者,聖賢之能多,農馬 之知專故也。今愈雖「愚且賤,其從事於文,實專且久, 則其贊王公之能,而稱大君子之美,不為僭越也。伏 惟詳察。」愈恐懼再拜。

《答尉遲生書》
前人

愈白尉遲生足下:「夫所謂文者,必有諸其中,是故君 子慎其實。實之美惡,其發也不揜,本深而末茂,形大 而聲宏,行嶮而言厲,心醇而氣和,昭晰者無疑,優游 者有餘。體不備,不可以為成人,辭不足不可以為成 文。」愈之所聞者如是,有問於愈者,亦以是對。今吾子 所為皆善矣,謙謙然若不足,而以徵於愈,愈又敢有 愛於言乎?抑所能言者,皆古之道。古之道不足以取 於今,吾子何其愛之異也?賢公卿大夫在上比肩,始 進之賢士在下比肩,彼其得之,必有以取之也。子欲 仕乎?其往問焉,皆可學也。若獨有愛於是,而非仕之 謂,則愈也嘗學之矣。請繼今以言。

《答劉正夫書》
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