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3 (1700-1725).djv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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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量一無所見,則不敢更煩毛穎公也。文章之柄,寔 在兄輩,勗之勗之!承抄道書,倘得一二語開明此心, 即兄之教。但其中多浪漫,如緊要語絕少,此後不必 重煩吏人,可且輟之。至如丘長春《語錄》,馬丹陽《語錄》, 人云「別有刻本,或于藏經中檢出」,則願兄為留意也。

又             前人

近來覺得詩文一事,只是直寫胸臆,如諺語所謂「開 口見喉嚨」者。使後人讀之,如真見其面目,瑜瑕俱不 容掩,所謂本色,此為上乘文字。揚子雲閃縮譎怪,欲 說不說,不說又說,此最下者,其心術亦略可知。眉山 子極有見,不知韓子、荊國何取焉?近來作家,如吹畫 壺,糊糊塗塗,不知何調,又如村屠割肉,一片皮毛,斯 益下矣。試質之兄。其有會焉否。

《與王遵巖參政》
前人

不會兄於武夷,終是此生不了心事,三年之間定當 發興耳。近來有一僻見,以為三代以下之文,未有如 南豐,三代以下之詩,未有如康節者。然文莫如南豐, 則兄知之矣;詩莫如康節,則雖兄亦且大笑。此非迂 頭巾論道之說,蓋以為詩思精妙,語奇格高,誠未見 有如康節者。知康節詩者,莫如白沙翁。其言曰:「子美 詩之聖,堯夫更別傳。後來操翰者,二妙罕能兼。此猶 是二影。子之見康節,以鍛煉入平淡,亦可謂語不驚 人死不休者矣,何待兼子美而後為工哉!古今詩庶 幾康節者,獨寒山、靖節二老翁耳,亦未見如康節之 工也。兄如以此言為癡迂,則吾近來事事癡迂,大率 類此耳。兄嘗謂非兄不能序吾之文,非吾不能序兄 之文」,誠然,誠然。仙道偪人,筆墨久廢,然於兄終當果 此約,勿以久近拘之也。

《唐宋八大家文鈔總序》
茅坤

孔子之繫《易》曰:「其旨遠,其辭文。」斯固所以教天下後 世為文者之至也。然而及門之士,顏淵、子貢以下,並 齊魯間之秀傑也。或云身通六藝者七十餘人,文學 之科並不得與,而所屬者僅子游、子夏兩人焉,何哉? 蓋天生賢哲,各有獨稟,譬則泉之溫,火之寒,石之結 綠,金之指南人於其間,以獨稟之氣,而又為之專一, 以致其至。伶倫之於音,裨竈之於占,養由基之於《射》, 造父之於「御」,扁鵲之於「醫,僚」之於《丸》,《秋》之於《奕》,彼皆 以天縱之智,加之以專一之學,而獨得其解,斯固以 之擅當時而名後世,而非他所得而相雄者。孔子沒, 而游、夏輩各以其學授之諸侯之國,已而散逸不傳, 而秦人燔經坑學士,而六藝之旨幾輟矣。漢興,招亡 經,求學士,而晁錯、賈誼、董仲舒、司馬遷、劉向、揚雄、班 固輩始及,稍稍出,而西京之文號為《爾雅》,崔、蔡以下, 非不矯然龍驤也。然六藝之旨漸流失,魏、晉、宋、齊、梁、 陳、隋、唐之間,文日以靡,氣日以弱,強弩之末,且不及 魯縞矣,而況於穿札乎?昌黎、韓愈首出而振之,柳柳 州又從而和之,於是始知非《六經》不以讀,非先秦兩 漢之書不以觀。其所著書、論、敘、記、碑、銘、頌、辯諸什,故 多所獨開門戶。然大較並尋《六藝》之遺,略相上下而 羽翼之者。至貞元以後,唐且中墜。沿及五代,兵戈之 際,天下寥寥矣。宋興百年,文運天啟,於是歐陽公修 從隋州故家覆瓿中,偶得韓愈書,手讀而好之,而天 下之士始知通經博古為高,而一時文人學士,彬彬 附離而起。蘇氏父子兄弟及曾鞏、王安石之徒,其間 材旨小大,音響緩亟,雖屬不同,而要之於孔子所刪 《六藝》之遺,則共為家習而戶眇之者也。由今觀之,譬 則世之走騕褭騏驥於千里之間,而中及二百里三 百里而輟者有之矣,謂「塗之薊而轅之粵」,則非也。世 之操觚者,往往謂文章與時相高下,而唐以後且薄, 不足為噫?抑不知文特以道相盛衰,時非所論也。其 間工不工,則又係乎斯人者之稟,與其專一之致否 何如耳。如所云,則必太羹元酒之尚,茅茨土簋之陳, 而三代而下,明堂玉帶雲罍犧樽之設,皆駢枝也已。 孔子之所謂「其旨遠」,即不詭於道也,其辭文,即道之 燦然若象緯者之曲而布也。斯固庖犧以來人文不 易之統也,而豈世之云乎哉?我明弘治、正德間,李夢 陽崛起北地,豪俊輻輳,已振詩聲,復揭文軌,而曰:「吾 左吾史與漢矣。」已而又曰:「吾黃初建安矣。」以予觀之, 特所謂詞林之雄耳。其於古六藝之遺,豈不湛淫滌 濫,而互相剽裂已乎?予於是手掇韓公愈、柳公宗元、 歐陽公修、蘇公洵、軾、轍、曾公鞏、王公安石之文,而稍 為批評之,以為操觚者之券,題之曰《八大家文鈔》。家 各有引,條疏如左。嗟乎!之八君子者,不敢遽謂盡得 古六藝之旨,而予所批評,亦不敢自以得八君子者 之深。要之大義所揭,指次點綴,或於道不相盩已。謹 書之以質世之知我者。

《文體明辨序》
徐師曾

「文章之有體裁,猶宮室之有制度,器皿之有法式也。 為堂必敞,為室必奧,為臺必四方而高,為樓必陝而 修曲,為筥必圜,為篚必方,為簠必外方而內圜,為簋 必外圜而內方」,夫固各有當也。苟舍制度法式而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