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國家,豈不休乎!又《詔書》所以禁侍中、尚書中臣子 弟不得為吏察孝廉者,以其秉威權,容請託故也。而 中常侍在日月之側,聲埶振天下,子弟祿仕,曾無限 極。雖外託謙默,不干州郡,而諂偽之徒,望風進舉。今 可為設常禁,同之中臣。昔館陶公主為子求郎,明帝 不許,賜錢千萬。所以輕厚賜,重薄位者,為官人失才, 害及百姓也。竊聞長水司馬武宣、開陽城門候羊迪 等,無他功德,初拜便真,此雖小失,而漸壞舊章。先聖 法度,所宜堅守,政教一跌,百年不復。《詩》云:「上帝板板, 下民卒癉。」刺周王變祖法度,故使下民將盡病也。今 陛下之有《尚書》,猶天之有北斗也。斗為天喉舌,《尚書》 亦為陛下喉舌。斗斟酌元氣,運平四時。尚書出納王 命,賦政四海,權尊埶重,責之所歸,若不平心,災眚必 至。誠宜審擇其人,以毗聖政。今與陛下共理天下者, 外則公卿尚書,內則常侍黃門,譬猶一門之內,一家 之事,安則共其福慶,危則通其禍敗。刺史、二千石,外 統職事,內受法則。夫表曲者景必邪,源清者流必潔, 猶叩樹本,百枝皆動也。《周頌》曰:「薄言振之,莫不震疊。」 此言動之於內而應於外者也。由此言之,本朝號令, 豈可蹉跌。閒隙一開,則邪人動心;利競暫啟,則仁義 道塞,刑罰不能復禁,化導以之寖壞。此天下之紀綱, 當今之急務。陛下宜開石室,陳圖「書,招會群儒,引問 得失,指擿變象,以求天意。其言有中理,即時施行。顯 拔其人,以表能者,則聖聽日有所聞,忠臣盡其所知。 又宜罷退宦官,去其權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 者省事,左右小黃門五人,才智閑雅者給事殿中。如 此,則論者厭塞,升平可致也。」臣所以敢陳愚瞽,冒昧 自聞者,儻或皇天「欲令微臣覺悟陛下,陛下宜熟察 臣言,憐赦臣死。」順帝覽其對,多所納用。即時出阿母 還舍,諸常侍悉叩頭謝罪,朝廷肅然,以固為議郎。而 阿母宦者疾固言直,因詐飛章以陷其罪,事從中下。 大司農黃向等請之於大將軍梁商,又僕射黃瓊救 明固事,久得拜議郎。 按《馬融傳》,陽嘉二年,詔舉敦 樸,城門校尉岑起舉融,徵詣公車,對策拜議郎。 按《冊府元龜》:馬融,扶風人,陽嘉二年,與李固同對策, 融對曰:「臣聞立天之道,曰陰曰陽;立地之道,曰柔曰 剛。夫陰陽剛柔,天地所以立也。取仁於陽,資義於陰, 柔以施德,剛以行刑,各順時日,以厚群生。帝王之法, 天地設位,四時代序,王者奉順,風雨調澍,嘉生」繁殖。 天失其度,則咎徵並至,飢饉荐臻。合科條品制,四時 禁令,所以承天順民者,備矣悉矣,不可加矣。然而不 平之效,猶有咨嗟之怨者,百姓屢聞恩澤之聲,而未 見惠和之實也。今從政者變忽法度,以殺戮威刑為 能。夫問其國守相及令長何如,其稱之也曰「太急」;其 毀之也,曰「太緩。」太急致寒,太緩「致燠,二者罪同,而論 者許急,此陰陽所以不和也。」復之之道,審察緩急之 謗,舉鈞同寒燠之罪罰,以崇王政,則陰陽和矣。好惡 既明,則宰官之吏知所避就,又身以先之,不嚴以蒞 之,不變則刑罰之。夫知為善之必利,為惡之必害,孰 能不化?則官良矣。臣聞《洪範》八政,以食為首;《周禮》九 職,以農為本。民「失耕桑,饑寒並至,盜賊之原所由起 也。古之仰足以養父母,俯足以畜妻子,然後敦五教, 宣三德,則嘉隆之化可致也。夫足者,非能家贍而人 足,量其財用,以為制度。故嫁娶之禮儉,則婚姻以時 矣;喪制之禮約,則終者掩藏矣;不奪其時,則農不失 矣;妻子以累其心,產業以重其志,舍此而為非者,雖」 有必不多矣。今則不然此盜賊所以不息誠使制度 必行禁令必止則士者不濫法式之外百工不作無 用之器商賈不通難得之貨農夫不失三時之務各 安生樂業盜賊消害不起矣。 張衡為太史令陽嘉 二年與李固同對策衡曰:「臣聞政善則休祥降政惡 則咎徵見苟非聖人或有失誤昔成王」疑周公而大 風拔,木開金縢而反風至,天人之應,速於影響。故稱 《詩》曰:「無曰高高在上,日監在茲間,京都地震雷赫怒。」 夫動靜無常,變改正道,則有奔雷土裂之異。自初舉 孝廉,迄今二百歲矣,皆先孝行,行有餘力,則學文法。 辛卯,詔以能宣章句奏案為限。雖有至孝,猶不應科, 此棄本而取末。曾子長「於孝,然實魯鈍,文學不若游、 夏,政事不若冉、季。今欲使一人兼之,苟外可觀,內則 必有闕,則違選舉孝廉之制矣。且郡國守相,剖符寧 境,為一大臣,一旦免黜,十有餘人,吏民罷於送迎之 役,新故交際,公私放濫。或臨政事民為百姓取便,而 以少過免之,是為奪人父母,使嗟號也。又察選舉,一 任三府,堂閣祕密,振暴於外,貨賂多行,人事流通,於 真偽渾淆,昏亂清朝。此為下陵上替,分威共德,災異 之興,不亦宜乎!《易》不遠復,《論》不憚改,朋友交接,且不 宿過,況於帝王,承天理物,以天下為公者乎?中間以 來,妖星見於上,震裂著於下,天誡詳矣,可為寒心。」明 者消禍於未萌,今既見矣,修政恐懼,則禍轉為福矣。 陽嘉三年,詔舉才學優深,特下策問。
按《後漢書順帝本紀》,不載 按《周舉傳》,陽嘉三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