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丘境蟲蝗為災最甚,太祖令近界撲滅,下明敕以 懸賞罰,綰不共職,免官。」
田光裔為穀熟縣令。開平四年四月,宋州衡王友諒 進瑞麥一莖三穟。太祖覽奏不懌,曰:「古來上瑞,唯在 豐年。合穎兩岐,皆是虛事。」乃停光裔官,仍追毀歷任 官牒,以獻瑞麥故也。
《遵堯錄》:王全斌收蜀,沈倫以給事中為隨軍水陸轉 運使。王全斌等入成都,爭取玉帛子女,倫獨廉清無 欲。偽蜀群臣有以珍異奇巧之物為獻者,皆拒之東 歸,篋中所有才圖書數卷而已。帝悉知之,遂貶全斌 等,以倫為戶部侍郎、樞密副使。
太祖初有天下,欲知外事,用隰州刺史史珪察訪。珪 招權通姦,欲有所欺。德州刺史郭貴部下為姦,通判 大理評事梁夢昇陰持之,以是事多違戾。貴無如之 何,責與珪素善,因以其事告珪。珪乃記其事於尺牘, 欲伺便言之。一日,帝忽言:「今中外所任,皆得其人。」珪 乃曰:「今之文臣亦未必皆善。」乃探懷中尺牘奏之曰: 「祇如德州通判梁夢昇,欺蔑刺史,幾至於死。」帝曰:「非 刺史有姦贓乎?夢昇真清強吏也。」因以尺牘授左右 曰:「持此付中書。」以夢昇為贊善大夫,尋出珪於外。 《澠水燕談錄》:盧多遜南遷朱崖,逾嶺,憩一山店,店嫗 舉止和淑,頗能談京華事。盧訪之,嫗不謂盧也,曰:「家 故汴都,累代仕族,一子事州縣盧相公違法治一事, 子不能奉,誣竄南方。到方周歲,盡室淪喪,獨殘老軀, 流落居此,意有所待。盧相欺上罔下,倚勢害物,天道 昭昭,行當南竄。未亡間,庶見于此,以快宿憾爾。」因號 呼泣下。盧不待食,促駕而去。
《宋史王禹偁傳》:「禹偁為知制誥,咸平初,預修《太祖實 錄》,直書其事。時宰相張齊賢、李沆不協意,禹偁議論, 輕重其間,出知黃州,嘗作《三黜賦》以見志。其卒章云: 『屈於身而不屈於道兮,雖百謫而何虧』!」
《東軒筆錄》:真宗聖性好學,尤愛文士。即位之初,王禹 偁為知制誥,坐事責守黃州,謝上表有「宣室鬼神之 問,豈望生還。茂陵封禪之書,唯期身後」之語。真宗覽 表,驚其詞之悲,方欲內徙,會黃州境有二虎鬥而食 其一,占者以為咎在守土之臣,遽有旨移守蘄州,以 避其變。敕下而禹偁死矣。
《宋史寇準傳》:「準為尚書右僕射,集賢殿大學士。時真 宗得風疾,劉太后預政於內,準密令翰林學士楊億 草表,請太子監國,且欲援億輔政。已而謀洩,罷為太 子太傅,封萊國公。時內侍周懷政反側不自安,且憂 得罪,乃謀殺大臣,請罷皇后預政,奉帝為太上皇,而 傳位太子,復相準。客省使楊崇勳等以告丁謂,謂微」 服夜乘犢車詣曹利用計事,明日以聞,乃誅懷政,降 準為太常卿、知相州,徙安州,貶道州司馬。帝初不知 也。他日問左右曰:「吾目中久不見寇準,何也?」左右莫 敢對。乾興元年,再貶雷州司戶參軍。初,丁謂出準門, 至參政事準甚謹。嘗會食中書,羹污準鬚,謂起徐拂 之,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為官長拂鬚耶?」謂甚愧, 由是傾搆日深。及準貶未幾,謂亦南竄。道雷州,準遣 人以一蒸羊逆境上,謂欲見準,準拒絕之。聞家僮謀 欲報讎者,乃杜門使縱博,毋得出。伺謂行遠,乃罷 《歸田錄》寇忠愍公準之貶也,初以列卿知安州,既而 又貶衡州副使,又貶道州別駕,遂貶雷州司戶。時丁 晉公與馮相拯在中書,丁當秉筆。初欲貶崖州,而丁 忽自疑,語馮曰:「崖州再涉鯨波如何?」馮唯唯而已,丁 乃徐擬雷州。及丁之貶也,馮遂擬崖州。當時好事者 相語曰:「若見雷州寇司戶,人生何處不相逢。」
《石林詩話》:寇萊公南遷,道過襄州,嘗留一絕句於驛 亭曰:「沙堤築處迎丞相,驛吏催時送逐臣。到了輸他 林下客,無榮無辱自由身。」「林下客」,大概言之,初無所 主名也。胡祕監旦素不為公所喜,時適居郡下,既聞 之,遂以林下客謂公為己發,且有稱快之語,聞者無 不皆笑。
《宋史丁謂傳》:「謂貶崖州司戶參軍,家寓洛陽,嘗為書 自克責,敘國厚恩,戒家人毋輒怨望。遣人致於洛守 劉煜,祈付其家,戒使者伺煜會眾僚時達之。煜得書 不敢私,即以聞。帝見之感惻,遂徙雷州。」亦出於揣摩 也。
《湘山野錄》:丁晉公貶崖時,權臣實有力焉。後十二年, 丁以祕監召還光州致仕,時權臣出鎮許田,丁以啟 謝之,其略曰:「三十年門館游從,不無事契;一萬里風 波往復,盡出生成。」其婉約皆此。又《自夔漕召還知制 誥,謝兩府啟》:「二星入蜀,難分按察之權;五月渡瀘,皆 是提封之地。」後云:「謹當揣摩往行,軌躅前修,效慎密」 於孔光,不言溫樹;體風流於謝傅,惟詠「蒼苔。」
時大臣為樞相,以非辜降節度使,謫漢東。會禁林主 誥者素為深讎,貶語云:「公侯之家,鮮克稟訓;茅土之 後,多或墜宗。具官某,亡國之衰緒,孽臣之累姻。」時冢 宰謂典誥曰:「萬選公,其貶語太酷。」《禁林》曰:「當留數句, 以俟後命。」太宰笑曰:「『尚未逞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