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遂好耕農,相地之宜,宜穀者稼穡焉,民皆法則之。 帝堯聞之,舉棄為農師,天下得其利,有功。帝舜曰:「棄, 黎民始饑,爾后稷播時百穀。」封棄於邰,號曰后稷。
周
周制,天官甸師掌帥其屬耕耨王藉。內宰以中春后 帥命婦蠶于北郊,上春詔王后帥六宮獻種于王。地 官大司徒辨十有二壤之種,以教稼穡。閭師督民之 耕蠶。遂大夫、縣正、酇長、里宰、土均、草人、稻人、司稼,春 官、肆師、籥章,皆司耕稼之事。《夏官》馬質禁原蠶者。 按《周禮天官》:甸師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三十 人,徒三百人,掌帥其屬而耕耨,王藉以時入之,以共 齍盛。
〈訂義〉鄭康成曰:「王以孟春躬耕帝藉,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諸侯九推,庶人終於千畝,庶人謂徒三百人。藉之言借也。王一耕之而使庶人芸芓終之也。」
王氏曰:「公田謂之藉,以其借民力治之也。王所。」
親耕謂之藉,則亦借民力終之故也。主與諸侯各有藉田,故甸師所耕耨謂之王藉 。王昭禹曰:「以天子之尊而必親耕,則天下之為農者孰不勸於耕?以天子所親耕者共齍盛,則天下之為子者孰不勸於養?」 宣王不藉千畝,虢文公諫曰:「民之大事在農,上帝之粢盛於是乎出,民之蕃庶於是乎生,事之供給於是乎」 在,和協輯睦於是乎興,財用蕃殖於是乎始,《厚龐》淳固於是乎成。天子親耕藉田,厚本之道,孰大於是。
內宰,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 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春,詔后帥外內命婦始蠶于 北郊,以為祭服。
鄭鍔曰:「觀《祭義》之篇曰:『古者天子必有公桑,蠶室近川而為之,築宮仞有三尺,棘牆而外閉之。及大昕之朝,卜夫人、世婦之吉者,入蠶於蠶室。及獻繭,遂朱綠之元黃之,以為黼黻文章。服既成君服以祀先王、先公,敬之至也。蓋王者以奉宗廟為重,以躬致其服為盡孝,故王以躬耕之穀為粢盛,后以親蠶之絲為祭』」 服。然蠶必以時,時至而不詔告之,則有失時之愆。中春者,可蠶之候也,時則詔后帥外內命婦以共事。必於北郊者,婦人受陰之義。說者謂《月令》季春之月,鳴鳩拂其羽,戴勝降於桑。后妃齋戒,親東鄉躬桑。而先儒於《祭義》大昕之注亦以為季春朔日。今此仲春詔后,何也?然以七月之詩考之,「春日載」 陽,有鳴倉庚。「女執懿筐,爰求柔桑。」 謂仲春也。《倉庚》以仲春鳴,記禮者乃言季春,豈季春者蠶事之始歟?謂之始蠶,意可知矣 。李氏曰:「普天之下,蠶者非一女而后猶親蠶,天下之女子有不遵微行、求柔桑者乎?耕者非一男,而后猶佐天子之耕,天下之男子有不饁南畝、喜田畯者乎?」
張氏曰:「周自后稷,歷世相傳,其君子則重稼穡。」
之事,有室家則躬織紝之勤,相勉不忘乎艱難,此王業之基也。故《葛覃》之詩曰:「為絺為綌,服之無斁。」 而序以為后妃之本。後世幽王惑褒姒而廢申后,以召犬戎之禍,而《詩》刺之曰:「婦無功事,休其蠶織。」 蓋推其禍端,良由稼穡織紝之事,不聞於耳,不動於心,以至於此。
上春,詔王后帥六宮之人而生穜稑之種,而獻之於 王。
賈氏曰:「上春」 亦謂正歲,以其春事將興,故云「上春。」
鄭康成曰:「六宮之人,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宮。」
者,古者使后宮藏種,以其有傳類蕃孳之祥,必生而獻之,示能育之,使不傷敗,且以佐王耕事,共禘郊也 。劉執中曰:「種必生於六宮,以其有地之道,生生不窮之祥 。」 史氏曰:「凡穜稑之種,必藉后宮生之者,欲其亦知稼穡之艱難,不然,外庭之臣,豈乏司農、司穡,必待出於六宮之手 。」 鄭鍔曰:「《經》言三農生九穀,固不一種」 ,獨於穜稑之種則三言之,《司稼》辨之,而縣於邑閭,《舍人》「縣之於歲時」 ,《內宰》「生之於上春」 ,皆以穜稑為言,則知穜稑非九穀也。司農謂「先種而後熟則謂之穜,後種而先熟則謂之稑。」 言生穜稑之種,則凡九穀之或先種熟後,或後種先熟者,皆生之也。觀詩人有「黍稷穜稑」 之言,謂黍稷之有先後,然則非指「穜稑」 為「穀」 明矣。
《地官》大司徒,卿一人。大司徒之職,「辨十有二壤之物, 而知其種,以教稼穡樹藝。」
鄭康成曰:「壤亦土也,以萬物自生則言土;土猶吐也,以人所耕而樹藝則言壤。壤,和緩之貌也 。」 鄭鍔曰:「壤所以種藝。然穀之種於此壤,則有宜有不宜。如兗之黑墳、青之白墳,徐之赤埴,揚、荊之塗泥,豫之濆壚,梁之青黎,雍之黃壤,則有宜稻者、宜麥者,宜五種者、宜三種者,不知其所宜,何以教民稼穡?周人辨之以土」 宜之法,既別其名,又別其物,此所以有土壤之殊也 。賈氏曰:分別物之所生而知其所植之種,遂以教民春稼秋穡,以樹其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