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泖等湖。又開吳淞江并太盈、趙屯等浦,洩澱山之
水以達於海;濬白茆港并鯰魚口等處,洩昆承之水 以注於江;開七浦鹽鐵等塘,洩陽城之水以達於江; 又導田間之水悉入於小浦,小浦之水悉入於大浦。 使流者皆有所歸,而瀦皆有所洩,則下流之地治,而 澇無所憂矣。凡岡隴支河,湮塞不治者,皆濬之深廣, 使復如舊,則上流之地亦治,而旱無所憂矣。」此三吳 水利之大經也。潘鳳梧有「言:水利微妙,通知者少,自 非殫思熟見,鮮能究其源委。試舉嘉、湖,餘可類推。夫 防護修葺之法,小民最無知,全賴上人真知而禁之。 如湖州之圩低,其港常闊,人憚於增外,僅為修內,故 水益闊易衝,而湖州多淹;崇桐之土高,其港常窄,人 憚於開外,日為填出,故水益窄易涸,而崇桐多乾。」此 其言蓋與光洵議互相發云:「中州濱河之區,歲苦馮 夷衝嚙,顧以全河建瓴而下,當秋水時至,百川灌河, 方數千里之水,曾無一溝一澮為之停蓄,以故頻受 其患,而不獲資尺寸之利。若乃鄴之漳水,南陽之鉗 盧陂,昔人率用以廣灌溉。宋於河北諸州水所積處 興堰六百里,置斗門,引定水灌田,民賴其利,何至於 今皆沒沒也?關中引涇通渭,故有鄭國渠」、白渠諸跡 可尋。并州西南若汾若沁,盡可引注為農田用。李冰 為蜀守,壅江水作堋,穿二江,通舟楫,因以溉諸郡,今 陸海固在也。三楚、漢、沔西來,大江中貫,洞庭浩淼,誠 盡力溝洫,開渠建閘,在在腴壤,何至如今之鹵莽而 穫?廣南沿海多淤沙饒沃,容有「未興之利。八閩、江右, 畝窄人稠,乃中原迤北之境,則極目荒莽。水無嚮導, 田不墾發。小人之情,安土重遷,寧就饑餒,終無適樂 土之慮。故民之為言瞑也,謂瞑瞑無知,猶群羊聚畜 然,須牧者之所置之。置之茂草則肥澤繁息;置之磽 鹵則零耗。」善乎崔寔之言之也。我高皇帝深維理道, 數徙民就業,寬鄉移人,通財以贍蒸黎,猶彷彿乎《井 授》遺意,而嗣後絕未有踵行之者。何哉?若屯政梳爬, 非不嚴也,而託名逃荒,巧為影占者,弊仍未易究詰。 乃邊鎮如遼東、如宣、大、如甘肅,視國初屯糧之原額, 今且不啻損十之五,即雖參罰之例故未嘗廢,亦惟 是較多寡於催科,曾未聞有以撫流移、闢草萊,上功 幕府者,又何暇責以建阡陌,浚溝洫、導利於非常之 原乎?昔有為行經界,寓地網之,議者以為「狄騎利在 平曠,易為馳突。今邊塞率平原曠野,險阻實稀,宜因 屯田定其經界,開為溝洫,就用田者之力,每一里共 濬一溝界,如古井田之制」,一可以息爭端,二可以備 旱潦,三可以阻敵騎,四者或我兵車禦虜,即可依此 為常,陣免臨時掘塹之勞。此蓋本吳玠在《天水軍制 金騎》遺法也。今井制堙廢久矣,聞山東登萊猶存畎 澮,而流寇竟以勢難踰越不敢犯。寧夏多水田,有溝 塹,夏月種作,則胡馬不能來,故稱安寧。以斯知廣畝 濬川,所以興利厚農,亦以設險守國。且也計口授田, 俾有恆產,庶人人樂本業而安為黔首,即有豪傑,難 以率亂。故三代盛時,人必里居,地必井畫,帝王治天 下之大經大法,率不外此。方正學有言流俗謂井田 不可行者,以吳越言之,山溪險絕而人民稠也。夫山 溪之地,雖成周之世亦用貢法,而豈強欲堙卑夷高 以盡井哉?但使人人有田,田各有公田,通力趨事,相 救相「恤,不失先王之道,則可矣。而江、漢以北,平壤千 里,畫而井之,甚易為力也。」嗟乎!自限田名田之議,先 漢不即行,而貧富益遠。唐李翱、宋林勳倣古井田意, 分劈講畫,作《平賦、政本》二書甚具。而宋儒張子厚有 買田一方,畫為數井之思,且講求法制,以為不刑一 人而可復,時皆不售。淳熙中,朱文公熹知漳州,欲行 經界,獨丈量隱稅,令貧富得以實自占,非復若限田 均田之難,而亦竟為豪家猾吏所排沮,所以深致慨 於井制之未易復也。生民之計將無已遂窮乎?亦惟 是我高皇帝宸慮精詳,時時體井田遺意,即召人墾 荒,亦必驗丁撥給,限定田畝,不許拋荒流移。而御製 《大誥續編》,且惓惓以田不井授為憾。諸所為農田計 久遠者,酌古準今,足為萬世法程,至明也。當其時,三 尺新懸,有司奉行惟謹,未嘗特為農事設專官,人盡 農官也。以農桑責之郡縣,以屯種責之衛所,非農事 修舉,不得注上考。蓋設官分職,原以為民。孔曰:「富之」, 孟曰:「制田里、教樹畜」,舍此更何事事哉!嗣後不察,而 增設府、州、「縣勸農佐貳,設屯田水利臬臣,又或特遣 重臣,諸牧民之長,其賢者亦或體上愛養至意。不然 者,且見以為業有專官,而己可弛擔也。」先臣吳世忠 嘗咄嗟道之矣,曰:「臣任給事中時,具言水利,為農田 急務,幸准覆行。及備員湖藩,而所屬陂塘池堰湮塞 如故,為豪家填占迷失者,在在有之。有塘寬十」百餘 畝,無勺水可資,召里老咨問云:「往朝廷重農,州縣以 水利為急,差官清理,歲有修築。於時豪強不敢填占, 民以實保結,故亢旱而農田有救,百姓有所賴也。邇 年州縣官惟勾攝詞訟之為急,其餘塘堰冊報,類非 覈實,豪強填占,又置不問,雖奉勘合行視,特科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