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為道子所樹立。既為揚州總錄,勢傾天下,自是朝 野奔湊。中書令王國寶性卑佞,特為道子所寵,眤官 以賄遷,政刑謬亂。又崇信浮屠之學,用度奢侈,下不」 堪命。太元以後,為長夜之宴,蓬首昏目,政事多闕。桓 元嘗候道子,正遇其醉,賓客滿坐。道子張目謂人曰: 「桓溫晚塗欲作賊,云何?」元伏地流汗,不得起。長史謝 重舉板答曰:「故宣武公黜昏登聖,功超伊、霍。紛紜之 議,宜裁之聽覽。」道子頷曰:「儂知!儂知!」因舉酒屬元,元 乃得起。由是元益不自安,切齒于道子。
道子使宮人為酒肆,沽賣於水側,與親暱乘船就之 飲宴,以為笑樂。
《外戚傳》:王蘊子爽,嘗與會稽王道子飲,道子醉,呼爽 為小子。爽曰:「亡祖長史,與簡文皇帝為布衣之交,亡 姑亡姊,伉儷二宮,何小子之有?」
《馮跋傳》:「跋有大度,飲酒一石不亂。」
祖台之《與王荊州書》:「君須復飲,不廢止之將不獲已 耶?通人達士,累于此物。」
《晉書。孝武帝紀》:帝溺于酒色,為長夜之飲。末年長星 見,帝心甚惡之,於華林園舉酒祝之曰:「長星勸汝一 杯酒,自古何有萬歲天子邪?」太白連年晝見,地震水 旱為變者相屬,醒日既少,而傍無正人,竟不能改。 《孝子傳》:蔡順字君仲,母飲酒吐嘔,恐母中毒,嘗吐驗 之。
《晉書呂纂載記》:「纂僭即天王位,游田無度,荒耽酒色。 其太常楊穎諫曰:『自陛下龍飛,疆宇未闢,崎嶇二嶺 之內,綱維未振于九州,當兢兢夕惕,經略四方,成先 帝之遺志,拯蒼生于荼蓼。而更飲酒過度,出入無恆, 宴安游盤之樂,沈湎樽酒之間,不以寇讎為慮,竊為 陛下危之。糟丘酒池,洛汭不返,皆陛下之殷鑒。臣蒙 先帝夷險之恩,故不敢避干將之戮』。」纂曰:「朕之罪也。 不有貞亮之士,誰匡邪僻之君!」然昏虐自任,終不能 改,常與左右因醉,馳獵于坑澗之間。
《隱逸傳》:「陶潛為鎮軍建威參軍,謂親朋曰:『聊欲絃歌, 以為三徑之資可乎』?執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在縣 公田悉令種秫穀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請 種秔,乃使一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秔。義熙二年, 解印去縣。頃之,徵著作郎,不就。既絕州郡覲謁,其鄉 親張野及周旋人羊松齡寵遵等,或有酒要之,或要」 之共至酒坐,雖不識主人,亦欣然無忤。酣醉便反,未 嘗有所造詣,所之惟至田舍及廬山游觀而已。刺史 王弘以元熙中臨州,甚欽之,後自造焉。潛稱疾不見。 既而語人云:「我性不狎世,因疾守閑,幸非潔志慕聲, 豈敢以王公紆軫為榮邪!」夫謬以不賢,此劉公幹所 以招謗君子,其罪不細也。弘每令人候之,密知當往 廬山,乃遣其故人寵通之等齎酒先于半道要之。潛 既遇酒,便引酌野亭,欣然忘進。弘乃出與相見,遂歡 宴窮日。弘後欲見,輒于林澤間候之。至于酒米乏絕, 亦時相贍。其親朋好事,或載酒肴而往,潛亦無所辭 焉。每一醉則大適融然又不營生業,家務悉委之兒 僕,未嘗有喜慍之色,惟遇酒則飲,時或無酒,亦雅詠 不輟。
《澄懷錄》:淵明得太守送酒,多以舂秫水雜投之,曰「少 延清歡。」
《典論》:「洛陽令郭珍,家有巨億。每暑召客,侍婢數十,盛 裝飾,羅縠被之,袒裸其中,使進酒。」
桓公有主簿,善別酒,輒令先嘗。好者謂「青州從事」,惡 者謂「平原督郵。」青州有齊郡,平原有革縣。「從事」言至 齊,「督郵」言至革。
《醉錄》:「張麟一醉六日,嚙柱幾半。」
《宋書符瑞志》:宋武帝少時,誕節嗜酒,自京都還,息于 逆旅。逆旅嫗曰:「室內有酒,自入取之。」帝入室,飲于盎 側,醉臥地。時司徒王謐有門生,居在丹徒,還家亦至 此逆旅。逆旅嫗曰:「劉郎在室內,可入共飲酒。」此門生 入室驚出,謂嫗曰:「室內那得此異物?」嫗遽入見帝已 覺矣。嫗密問向何所見,門生曰:「見有一物,五采如蛟」 龍,非劉郎門生。還以白謐,謐戒使勿言,而與結厚。 《范泰傳》:「荊州刺史王忱,泰外弟也,請為天門太守。忱 嗜酒,醉輒累旬,及醒則儼然端肅。泰謂忱曰:『酒雖會 性,亦所以傷生。游處以來,常欲有以相戒,當卿沈湎, 措言莫由。及今之遇,又無假陳說』。忱嗟歎久之曰:『見 規者眾矣,未有若此者也』。」
《王敬弘傳》:「敬弘性恬靜,樂山水,為征西將軍道規諮 議參軍。時府主簿宗協亦有高趣,道規並以事外相 期,嘗共酣飲致醉,敬弘因醉失禮,為外司所白,道規 即更引還,重申初讌。」
《劉湛傳》:廬陵王義真出為軍騎將軍、南豫州刺史。湛 為長史,義真時居高祖憂,乃使左右臑酒炙車螯,湛 正色曰:「公當今不宜有此設。」義真曰:「旦甚寒,一盌酒 亦何傷?長史事同一家,望不為異。」酒既至,湛因起曰: 「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以禮處人。」
《南史顏延之傳》:文帝嘗召延之,傳詔頻不見,常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