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晉書武帝本紀》,不載。按《禮志》,「漢興,承秦滅學之 後,制度多未能復古,歷東西京四百餘年,故往往改 變。魏氏承漢末大亂,舊章殄滅,命侍中王粲、尚書衛 覬草創朝儀。及晉國建,文帝又命荀顗因魏代前事, 撰為《新禮》,參考今古,更其節文,羊祜、任愷、庾峻、應貞 並共刊定成百六十五篇,奏之。太康初,尚書僕射朱 整」奏付尚書郎摯虞討論之。虞表所宜損增,曰:「臣典 校故太尉覬所撰《五禮》,臣以為夫革命以垂統,帝王 之美事也;隆禮以率教,邦國之大務也。是以臣前表 禮事稽留,求速訖施行。又以《喪服》最多疑闕,宜見補 定。又以今禮篇卷煩重,宜隨類通合。事久不出,懼見 寢默。蓋冠、婚、祭、會諸吉禮,其制少變。至」於喪服,世之 要用,而特易失旨。故子張疑高宗諒陰三年,子思不 聽其子服出母,子游謂異父昆弟大功而子夏謂之 齊衰,及孔子沒而門人疑於所服。此等皆明達習《禮》, 仰讀《周典》,俯師仲尼,漸漬聖訓,講肄積年,及遇喪事, 猶尚若此,明喪禮易惑,不可不詳也。況自此以來,篇 章焚散,去聖彌遠,喪制詭謬,固其宜矣。是以《喪服》一 卷,卷不盈握,而爭說紛然。三年之喪,鄭云「二十七月」, 王云「二十五月。」「改葬之服」,鄭云「服緦三月」,王云「葬訖 而除。」繼母出嫁,鄭云「皆服」,王云「從乎繼寄育乃為之 服。」無服之殤,鄭云「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云「以哭之 日易服之月」,如此者甚眾。《喪服》本文省略,必待注解, 事義迺彰,其傳說差詳。世稱子夏所作鄭王祖經宗 傳,而各有異同,天下並疑,莫知所定,而顗直書古經 文而已,盡除《子夏傳》及先儒注說,其事不可得行,及 其行事,故當還頒異說,一彼一此,非所以定制也。臣 以為今宜參采《禮記》,略取傳說,補其未備,一其殊義。 可依準王景侯所撰《喪服變除》,使類統明正,以斷疑 爭。然後制無二門,咸同所由。又有此禮,當班於天下, 不宜繁多,顗為百六十五篇,篇為一卷,合十五萬餘 言。臣猶謂卷多文煩,類皆重出。按《尚書堯典》,祀山川 之禮,惟於東嶽備稱牲幣之數,陳所用之儀,其餘則 但曰「如初。」《周禮》祀天地五帝,享先王,其事同者,皆曰 「亦如之」,文約而義舉。今禮儀「事同而名異者,輒別為 篇卷,煩而不典,皆宜省文通事,隨類合之。事有不同, 乃列其異。如此所減,三分之一。」虞討論新禮訖,以元 康元年上之。所陳惟明堂五帝、二社六宗及吉凶王 公制度,凡十五篇,有詔可其議。後虞與傅咸纘續其 事,竟未成功。中原覆沒,虞之《決疑注》,是其遺事也。逮 於江左,僕射刁協、太常荀崧,補緝舊文,光祿大夫蔡 謨又踵修其事云。
元帝 年命荀崧刁協共定中興朝禮
按《晉書元帝本紀》,不載。按《荀崧傳》,「元帝踐祚,拜尚 書僕射,使崧與刁協共定中興朝禮。」按《刁協傳》,「晉 中興建,拜尚書左僕射。於時朝廷草創,憲章未立,朝 臣無習舊儀者。協久在中朝,諳練舊事,凡所制度,皆 稟於協焉。」
按《宋書禮志》,江左則荀崧、刁協,緝理乖紊,其間名儒 通學,諸所論敘,往往新出。
元帝 年,以戴邈言,始修《禮》學。
按《晉書元帝本紀》,不載。按《禮志》,元皇中興,事多權 道,遺文舊典,不斷如髮。是以常侍戴邈詣闕上疏云: 「方今天地更始,萬物權輿。蕩近世之流弊,創千齡之 英範。是故雙劍之節崇,而飛白之俗成;挾琴之容飾, 而赴曲之和作。」其所以興起禮文,勸帝身先之也。 按《戴邈傳》,「邈上疏曰:『臣聞天道之所大,莫大於陰陽; 帝王』」之至務,莫重於禮學。是以古之建國,有明堂辟 雍之制,鄉有庠序黌校之儀,皆所以抽導幽滯,啟廣 才思。蓋以六四有《困蒙》之吝,君子大養正之功也。昔 仲尼列國之大夫耳,興禮修學於洙泗之間,四方髦 俊,斐然向風,身達者七十餘人。自茲以來,千載絕塵, 豈天下小於魯衛,賢哲乏於曩時,勵與不勵故也。自 頃國遭無妄之禍,社稷有綴旒之危,寇羯飲馬於長 江,兇狡鴟張於萬里,遂使神州蕭條,鞠為茂草,四海 之內,人跡不交。霸主有旰食之憂,黎元懷荼毒之苦, 戎首交拜於中原,何遽籩豆之事哉!然「三年不為禮, 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況曠載累紀如此之久 耶!今末進後生目不睹揖「讓升降之儀,耳不聞鐘鼓 管絃之音,文章散滅,圖讖無遺,此蓋聖達之所深悼, 有識之所嗟歎也。」夫平世尚文,遭亂尚武,文武逓用? 長久之道,譬之天地,昏明之迭,自古以來,未有不由 之者也。今或以天下未一,非興禮樂之時,此言似之, 而不其然。夫儒道深奧,不可倉卒而成。古之俊乂,必 三年而通一經,比天下平泰,然後修之,則功成事定, 誰與制禮作樂者哉!又貴遊之子,未必有斬將搴旗 之才,亦未有從軍征戍之役,不及盛年,講肄道義,使 明珠加磨瑩之功,荊璞發採琢之榮,不亦良可惜乎! 臣愚以世喪道久,人情玩於所習,純風日去,華競日 彰,猶火之消膏而莫之覺也。今天地告始,萬物「權輿。」 聖朝以神武之德,值革命之運,蕩近世之流弊,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