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17 (1700-1725).djvu/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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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亂不經之邪說也,顧以之而間雜於吾聖人「報本反始」 之禮,而欲致上帝之居歆,而靈貺之饗答,難矣。

宋祖宗皆合祭天地,其不合祭者惟元豐六年一郊。 元祐詔議北郊,蘇軾主合祭,從之者五人;劉安世主 分祭,從之者四十人。

蘇軾曰:「舜之受禪,自上帝、六宗、山川、群神莫不畢告而獨不告地祇,武王克商,柴上帝、望山川而獨略地祇,《昊天有成命》之詩,《郊祀天地》終篇言天而不及地,以是知祀上帝則地祇在焉。」

胡宏曰:「成身莫大於禮,禮莫大於祭,祭祀之禮所以立吾誠也。鬼神之為物非他,即吾之誠是已。王者繼天而為之子,獨主萬化,故祭天於郊、祭地於社,祭名山大川各於其方。後世禮學失傳,故秦禮八神以求仙人,是皆不知鬼神之情狀,方士家妄作,儒者不取也。」 及歷考儒者論祭天地之禮,於天則有昊天上帝,「有五方帝,有感生帝。」 夫土不可以二王,而天可以有七帝乎?於地則或立方澤,或立方丘,或立北郊,是猶家有二主也。且子事父母,父在為母,齊衰期不敢見其父者,尊無二上故也。王者父事天,母事地,而可崇地以抗天乎?王者以父事天,立誠而精一其德,故兆於南郊。掃地而祭者,昊天上帝而已。天言其氣,帝言其性也。社祭地,所以神地道也。名山大川者,寶貨財用之所出,而四方之所依據。朱熹曰:「《禮》,郊特牲而社稷太牢,書『用牲於郊,牛二,及社於新邑,此明驗也』。」 本朝初分南北郊,後復為一。《周禮》亦只說祀昊天上帝,不說祀后土,故先儒言無北郊祭祀只是祭地。

臣按:胡宏謂「聖人言郊必及社,郊所以祭天,社所以祀地」 ,朱熹亦取其說。然以臣觀之,天蒼然在上,合萬國而同此,天地塊然在下,隨所在而異其土,是以天子祭天獨謂之郊,諸侯以下不可得而並也。蓋以萬國同在一天之下,凡天所覆者皆天子有也,萬國同戴乎一天以事天子之一人,故惟天子獨得祭天,自公侯以下,有有百里之地者,有有七十里五十里之地者,有有十里一里之地者。位有尊卑,地有廣狹,五土之神,隨在而有,莫不有其神,亦莫不有其祀。天子有天下之地,故祀天下五土之神。有一國者,祀其封內之五土。有一家者,祀其采地之五土。此祭地之名,所以無尊卑廣狹,一皆謂之「社」 也。然天子既有大社,而又有地祇者,考之《禮經》,地祇無專祀,惟《大司樂》有「夏至方丘」 之說。然指其壇壝而言,無有一定之名,如郊社然也。蓋王者大一統而有定居,既統祭天下之大祇,而又專祀畿內之土祇也歟?

宋承五代之後,屢因郊而肆赦,優賞諸軍,自后妃以 下至文武官,皆得蔭補親屬,而又「賚賜。故人主常以 為難行,而止於三歲一郊,或過期不行。」

臣按:有國者郊祀天地,所以修歲事也,歲事之修必歲歲行之,上以盡報本之誠、下以教臣民之敬,非因是以為利也。自秦漢以來所行者多非禮之禮,然禮雖不盡合古,而心之誠則未或間也。至於宋人乃因大祀之行以為惠下之利,每以費用不敷,恐人心觖望而作輟焉,祀天之誠安在哉?我聖祖斷自宸衷,郊祀無歲不行,凡宋人所謂「肆赦」、「蔭補」、「賜賚」,一切革去顓顓焉。惟用心於牲幣之潔虔,齋戒之嚴肅,其儀文易行,其禮物易備,行之百餘年如一日也,豈非萬世通行之典哉。以上唐、宋郊祀之制。

天地祀典部藝文一

《郊祀對》
漢·董仲舒

廷尉臣湯昧死言:「臣湯承制以郊事問故膠西相仲 舒,臣仲舒對曰:所聞古者天子之禮,莫重於郊。郊常 以正月上辛日者,所以先百神而最居前禮。三年喪, 不祭其先,而不敢廢郊。郊重於宗廟,天尊於人也。《王 制》曰:『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之牛角握,賓客之牛 角尺』。此言德滋美而牲滋微也。《春秋》曰:『魯祭周公,用 白牡,色白,貴純也。帝牲在滌三月,牲貴肥潔,而不貪 其大也。凡養牲之道,務在肥潔而已。駒犢未能芻豢 之食,莫如令食其母便』。」臣湯謹問仲舒:「魯祀周公用 白牡,非禮也?」臣仲舒對曰:「禮也。」臣湯問「周天子用騂 剛,群公不毛。周公,諸公也,何以得用純牲?」臣仲舒曰: 「武王崩,成王幼,而在襁褓之中,周公繼文武之業,成 二聖之功,德漸天地,澤被四海,故成王賢而貴之。《詩》 曰:『無德不報』。故成王使祭周公以白牡,上不得與天 子同色,下有異於諸侯。臣仲舒愚以為報德之禮。」臣 湯問仲舒:「天子祭天,諸侯祭土,魯何緣以祭郊?」臣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