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6 (1700-1725).djvu/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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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征之勞,國有常備而無聚食之費。當是時,故將 之家亦無給賦,宰相之子均調戍邊。是以繇有復,算 有減,更有貸,則得為君上之恩。至于將相,廢置惟時, 或中都公卿,或邊郡守尉,御史大夫,出為護軍,不為 左遷;酒泉太守,即命破羌,不為異數。而又御軍之法, 簡肅精明。雲中戰士上功,幕府差首虜六級,賞典輒 格。屯田上奏,以六月戊申,不越旬日,璽書已報。輪臺 之詔,敗亡不掩,衛霍行封,得喪相除,可以概見,其時 無有壅蔽誕謾之患。若乃賞賚雖或無常,廩餼悉皆 有量,京師將校比二千石,塞下戍卒月糓二斛六斗 有奇。是以終漢之世,上無叛將,下無驕兵,諸呂七國, 變生倉卒,備禦素具,北狄南越,連兵數年,而邦本不 搖,誠有以也。《南北軍記》云:「南北軍,漢制也。」古者天子 之都,必有重兵焉,所以壯根本而嚴衛翼也。上天之 象,以羽林為天,皇帝之座,以兵師為營衛。規天摹聖, 則爪牙之衛,詎可一日而缺諸漢高祖皇帝,以神武 之姿,躬持三尺,糾合義旅,蝨鞮鍪而汗介胄,其勤五 載,縛嬰斬羽,而後天下合為一,任罷之兵,佚諸農畝, 巴渝北貉,無勤遠人,臥鼓包戈,將與天下相安于無 事矣。然方是時,葷狁北張,蠻雎粵盰,劍立之壤,植大 「強宗豪姓,盤互關東,而材官騎士散在郡國,虎符羽 檄召而後來。帝室皇居,無武卒銳士以鎮之,殆非所 以防未然而窒不軌也。」此高帝建軍之本意歟?夫天 下形勢,惟地與兵,漢都洛陽,戍卒建議,即命西駕,按 秦故地,左殽右蜀,大華、涇、渭,表裡襟帶,金城千里,巋 然天府之固矣。南北二軍,負城環宮,路佖營迾,棋峙 星布,平居無事,虎視耽耽,四征不庭,如火發發。而又 衛尉藩護,金吾徼巡,武庫司兵,司馬崇掖章溝虎威, 晝揮夜呵,戎心奸膽,戰栗駭落,無敢弗率,干我天威, 鎮安四方,鞏固萬世,兵威地利,兩兼得之。信乎《高祖》 「貽燕子孫」,規模宏遠也。

《陳傅良論東漢州兵》

光武中興,以幽、冀、并州兵克定天下,始於黎陽立營, 領騎常千人,以謁者監之,號「黎陽兵」,而京師南北軍 如故。北軍省中壘、胡騎、虎賁三校,止為五營,謂之五 營校士,置北軍中候監之,領於大將軍。光祿勳省戶、 騎、車凡三將。及羽林令。衛尉省旅賁,衛士,領於太尉。 建武六年,始罷郡國都尉,并職太守,無都試之役,惟 「京師肄兵如故。」明年,罷天下輕車、騎士、材官、樓船及 軍假吏,盡還民伍,唯更賦。九年,省關都尉。十三年,罷 左右將軍。二十三年,罷諸邊郡亭候吏卒。時光武久 在兵閒,厭武事,且知天下疲耗,思欲息肩,文書調度 一切,務從簡寡,由是內省營衛之士,外罷尉候之職。 又自西都之季都肄,或以為惡,韓延壽始以試士僭 擬不道誅,而翟義之反王莽,愧囂之劫更始,李通之 勸光武,皆以秋試,因勒車騎誅守長,號令起事。光武 懲之,遂罷不講,自是漢兵法始大變壞。善乎應劭論 之曰:「天生五材,誰能罷兵?」自郡國罷材官騎士之後, 官無警備,實啟寇心,一方有難,三面救之,發兵雷震, 一切取辦,黔首囂然,不及講其射御,用其戒警,一旦 驅之,以即強敵,猶鳩雀捕鷹鸇,豚魚弋豺虎。是以每 戰常負,王師不振。張角蕩搖,八州並發,牧守梟裂,流 血成川。爾乃遠徵三邊殊俗之兵,屯聚內地,忿鷙縱 橫,多僵良善,以為己功,不教而戰,是謂「棄之。」跡其禍 敗,豈虛乎哉!然終建武之世,已不能守正前法,罷尉 省校,輒復臨時補置,而邊郡亦往往置尉。明帝之初, 以為野無風塵,乃悉罷沿邊屯兵。其後北邊有變,則 復置度遼營;南蠻或叛,則置象林兵;羌犯三輔,則置 長安、雍丘二尉;鮮卑寇居庸,則置漁陽營。其後又盜 賊沿邊緣海,稍稍增兵,而扶風、漢陽三百塢,魏郡、常 山六百一十六塢,屯置多矣,始募死罪繫獄囚出戍, 聽從妻子,自占邊縣以為常。自後往往五營緹騎,滎 陽虎牙之士迭出征戍。初,漢氏略循周畿之制,訖於 西京,都兵無過一再出。自中興,郡兵不練,而南三軍 交警於境。安順以來,「竇憲三將以擊邊,劉尚、鄧騭、任 尚、朱寵、馬賢、張喬六七將以禦羌,而鮮卑之寇、南單 于之變,亦數移屯,連年暴」露,由是王旅無復鎮衛之 職,而奔命四方之不暇。又方募為陷陣,徵為積射,誘 為義從大略,建立名號,皇甫規所謂「列屯坐食之兵 眾」矣。卒於中官之誅,結援外將。故夫漢之禍,光武之 銷兵也。至安帝永初閒,募入錢穀,得為虎賁、羽林、緹 騎營士,而營衛之選亦輕。當是時,邊郡守禦之兵不 精,內郡五衛之備不修,諸羌轉盛,二千石守令並無 守戰意,皆爭徙避寇。於是徵兵會眾,動搖數州,增賦 借奉,費八千餘億。暴露師徒,連年而無所勝。至於順 帝,始令郡舉五人,教習射御,然而皆憚遠役,而郡兵 始叛矣。古人調兵,各從其方之便。高宗伐楚,蓋裒荊 旅;武王克商,實用西土。至於征徐以魯,追貊以「韓,平 淮以江、漢、齊、衛,東討陳濤,唯及江、黃,北入山戎,亦因 燕眾」,蓋猶有節制者。自晉文城濮之役,以秦師從,諸 侯力征,唯黨是與,無復先王之舊矣。漢氏獨得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