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8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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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曰:「八陣之法,每軍皆有用處,天衝地軸、龍飛虎翼、蛇鳥風雲之數,各為一陣,有專於戰鬥者,有專於衝突者,又有纏繞之者。」

又曰:「古來許多陣法,遇征戰亦未必用得,所以張巡用兵未嘗倣古兵法,不過使兵識將意,將識士情。蓋未論臨機應變,方略不同,只如地圓則須布圓陣,地方則須布方陣,亦豈容概論也?」

臣按:史稱靖舅韓擒虎每與論兵,輒歎曰:「可與語孫、吳,非斯人而誰?」 其後仕唐為大將,平蕭銑於江陵,獲輔公祏於丹陽,禽頡利,平吐谷渾,太宗謂古韓、白、衛、霍無以加,則是靖自用其法有實效矣。說者謂靖與太宗問對之書乃宋阮逸假託而作,考宋仁宗命王震校正《武經》,已有其書,豈其然哉?

宋仁宗曰:「黃帝始置八陳法,敗蚩尤於涿鹿。諸葛亮 造《八陣圖》於魚復平沙之上,壘石為八行」,此即九軍 陳法也。後至韓擒虎深明其法,以授其甥李靖。靖以 時遭久亂,將帥通達其法者頗多,故造六花陣以變 九軍之法,使世人不能曉之。大抵八陣即九軍,九軍 者,方陣也;六花陣即七軍,七軍者,圓陣也。蓋陣以圓 「為體,方陣者內圓而外方,圓陣則內外俱圓矣。故以 圓物驗之,則方以八包一,圓以六包一,此九軍六花 之陣大體也。」六軍者,左右虞候軍各一軍,為二虞候 軍;左右軍各二軍,為四廂軍,與中軍共為七軍。八陣 者,加前後二軍,共為九軍。朕采古之法,酌今之宜,曰 營曰陣,本出乎一法而已。止則曰營,行則曰「陣。」「奇」正 言之,則「營」為正,陣為「奇」也。

臣按:自古出師必有營有陣,止而無營則無以自守,行而無陣則無以制敵。《周禮大司馬》「四時之教,中春振旅,執鼓鐸鐲鐃以教坐作、進退、徐疾、疏數之節」 ,中秋治兵,所載旗物,若太常旗旃、旐旟之屬,中冬大閱,所以立表陳車徒、坐作馳行,三時之教,皆所以習為陳法也。若中夏之茇舍謂之茇舍者,茇如召伯所茇之茇。茇之為言草,止也。其所以選車徒,讀書契,辨號名,而凡門名、縣鄙各以其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軍之施事。蓋三時之教,教以行陣之法也;夏時之教,教以止營之法也。周之制不可詳,惟今世兵家所傳陣法,雖未必如武侯、衛公之舊,然亦未嘗無所本者也。夫時勢不同,面勢不一,地之險易既「有所限,卒之多寡復有不齊,而又敵有強弱、智愚、勇怯之不同,有不可一概而論者,所謂陣法未必皆一一可用,如古人所云者也。然用之雖在乎應機,然習之則在乎有素,譬之學奕,然局面雖不可預料,而行動機變則不可不預知也。知之固未必盡皆可行,然非熟之於目,得之於心,則亦豈能應」 之於手哉?臣請命知兵事大臣,將古人陣法詳加審定,檃括以為圖,條陳以為說,使人人易曉,然後詔武臣,俾其按圖布陣,使六軍之士皆習熟於耳目見聞之間,曉了於心口意慮之際,一旦有事,大將有所謀為處置,上得所依循,下知所指示,而行之不難矣。

宋吳璘立《疊陣法》,「每戰以長鎗居前,坐不得起;次強 弓,次強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約賊相搏,至百步內, 則神臂先發;七十步強弓并發。次陳如之。凡陳以拒 馬為限,鐵鉤相連,俟其傷則更代之。遇更代則以鼓 為節,騎兩翼以蔽於前,陣成而騎退,謂之疊陣。」

朱熹曰:「大要臨陣在番休遞上分一軍為數替,將戰則食第一替人,既飽遣之入陳,便食第二替人。第一替人力將困,即調發第二替人往代,第三替亦如之。只管如此更番,則士常飽健而不至於困乏。張柔直守南劍,退范汝為,用此法。方汝為之來寇也,柔直起鄉兵與之戰,令城中殺羊牛豕作肉串,仍作飯,分鄉」 兵為數替,以入陣之先後更迭食之,士卒力皆有餘,遂勝汝為。又劉信叔順昌之勝,大概亦是如此。時極暑,探報人至,云敵騎至矣。信叔令一卒擐甲立之烈日中,少頃問:「甲熱乎?」 曰:「熱矣。」 「可著手乎?」 曰:「熱甚,不可著手矣。」 時城中軍亦不多,信叔嘗有宿戒,遇戰則分為數替。於是下令軍中依次飲食,士卒更番而上,又多合暑藥,往者歸者皆飲之,故能大敗敵人。蓋方我軍士甲熱不堪著手,則敵騎被甲來者,其熱可知,又未免有困餒之患,於此擊之,是以勝也。

臣按:朱子所論張觷、劉錡所以破敵者,皆是更休之法,璘之疊陳法亦是更代,但璘是俟其傷而更代之,夫二人者皆是立為定法,預分其人為班次而更休之也,然璘以鼓為節,則敵知我更代之期或生他計,宜於未戰之先,某隊以某人為初班替某人,其次班、三班亦如之,別為暗號,使其潛自更替之,為無患也。吳璘謂其疊陳法乃古束伍令。束伍令見《兵法尉繚子》。今考之不合。不知何據而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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