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8 (1700-1725).djvu/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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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地方形勢不同,故預習之以待用。

凡軍不習此五者,安可以臨敵乎?兵,詭道也,故強名 「五行」焉,文之以術數相生相剋之義。其實兵形象水, 因地制流,此其旨也。

太宗曰:「李勣言牝牡方圓伏兵法,古有是否?」古有此言否 靖曰:「牝牡之法,出於俗傳,其實陰陽二義而已。」臣按 范蠡云:「後則用陰,先則用陽,盡敵陽節,盈吾陰節而 奪之。」此兵家陰陽之妙也。

兵家以先為陽,以後為陰。若敵在先而吾居後,必俟敵人之陽節竭盡,吾軍之陰節方盈之時,乃乘其機而奪之。此兵家用陰陽之微妙也。

范蠡又云:「設右為牝,益左為牡,早晏以順天道。」此則 左右早晏,臨時不同,在乎奇正之變者也。

「牝」 為陰,而設右隊之兵以為牝;「牡」 為陽,而設左隊之兵以為牡。「早」 為陽,而或順天道以用早;「晏」 為陰,而或順天道以用晏。此則左右早晏,臨時制用不同,惟在乎用奇正之變化也。

「左右」者,人之陰陽;《早晏》者,天之陰陽。奇正者,天人相 變之陰陽。若執而不變,則陰陽俱廢,如何守牝牡之 形而已。故形之者,以奇示敵,非吾正也。勝之者,以正 擊敵,非吾奇也。此謂奇正相變。

示敵以形者,在奇不在正;擊敵取勝者,在正不在奇。形敵用奇,擊敵用正,此為奇正相為變化者也。

兵伏者,不止山谷草木,伏藏所以為伏也。其正如山, 其奇如雷,敵雖對面,莫測吾奇正所在如此,夫何形 之有哉?

太宗曰:「四獸之陣,又以商、羽、徵、角象之,何道也?」龍虎鳥蛇 四陣靖曰:「詭道也。」太宗曰:「可廢乎?」靖曰:「存之所以能廢 之也。若廢而不用,詭愈甚焉。」太宗曰:「何謂也?」靖曰:「假 之以四獸之陣,及天、地、風、雲之號,又加商、金、羽、水、徵、 火、角、木之配,此皆兵家自古詭道,存之則餘詭不復 增矣。廢之則使貪使愚之術,從何而施哉?」太宗良久 曰:「卿宜祕之,無泄於外。」

《下篇》

太宗曰:「嚴刑峻法,使人畏我而不畏敵,朕甚惑之。昔 光武以孤軍當王莽百萬之眾,非有刑法臨之,此何 由乎?」靖曰:「兵家勝敗,情狀萬殊,不可以一事推也。如 陳勝、吳廣敗秦師,豈勝、廣刑法能加於秦乎?光武之 起,蓋順人心之怨莽也。況又王尋、王邑不曉兵法,徒 誇兵眾,所以自敗。臣按《孫子》曰:『卒未親附而罰之,則 不服;已親附而罰不行,則不可用。此言凡將先有愛 結於士,然後可以嚴刑也。若愛未加而獨用峻法,鮮 克濟焉』。」太宗曰:「《尚書》云:『威克厥愛,允濟,愛克厥威,允 罔功』,何謂也?」靖曰:「愛設於先,威設於後,不可反是也。 若威加於前,愛救於後,無益於事矣。《尚書》所以慎戒 其終,非所以作謀於始也。故孫子之法,萬世不刊。」 太宗曰:「卿平蕭銑,諸將皆欲籍偽臣家以賞士卒,獨 卿不從,以為蒯通不戮於漢。既而江、漢歸順,朕由是 思古人有言曰:『文能附眾,武能威敵』。其卿之謂乎?」靖 曰:「漢光武平赤眉,入賊營中,按行賊曰:『蕭王推赤心 於人腹中』。此蓋先料人情,本非為惡,豈不豫慮哉!臣 頃討突厥,總番、漢之眾,出塞千里,未嘗戮一《楊干》,斬 一莊賈。」

非如魏絳戮楊干,穰苴斬莊賈。

亦推赤誠,存至公而已矣。陛下過聽,擢臣以不次之 位。若於文武,則何敢當。

太宗曰:「昔唐儉使突厥,卿因而擊敗之。人言卿以儉 為死間,朕至今疑焉,如何?」靖再拜曰:「臣與儉比肩事 主,料儉說必不能柔服,故臣因縱兵擊之,所以去大 患,不顧小義也。人謂以儉為死間,非臣之心。按《孫子》 用間,最為下策。」謀之下者臣嘗著論,其末云:「水能載舟,亦 能覆舟,或用間以成功,或憑間以傾敗。若束髮事君, 當朝正色,忠以盡節,信以竭誠,雖有善間,安可用乎? 唐儉小義,陛下何疑?」太宗曰:「誠哉!非仁義不能用間。」 此豈纖人所為乎?周公大義滅親,況一使人乎?灼無 疑矣。

太宗曰:「兵貴為主,不貴為客,貴速不貴久,何也?」靖曰: 「兵不得已而用之,安在為客且久哉?《孫子》曰:『遠輸則 百姓貧。此為客之弊也。又曰:『役不再籍,糧不三載,此 不可久之驗也。臣較量主客之勢,則有變客為主、變 主為客之術』』。」太宗曰:「何謂也?」靖曰:「因糧於敵,是變客 為主也;飽能飢之,佚能勞之,是變主為客也。故兵不」 拘主客遲速,唯發必中節,所以為宜。太宗曰:「古人有 諸?」靖曰:「昔越伐吳,以左右二軍鳴鼓而進,吳分兵禦 之,越以中軍潛涉不鼓,襲敗吳師,此變客為主之驗 也。石勒與姬澹戰,澹兵遠來,勒遣孔萇為前鋒,逆擊 澹軍。孔萇退而澹來追,勒以伏兵夾擊之,澹軍大敗。 此變勞為佚之驗也。古人如此者多。」

太宗曰:「鐵蒺藜、行馬,太公所制是乎?」

「行馬」 即木螳蜋,劍刃扶胥也。

靖曰:「有之,然拒敵而已。兵貴致人,非欲拒之也。《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