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54 (1700-1725).djvu/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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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謂國家更大變,鮮仗節死義之士,而受偽官以屈膝

于其庭者,不可勝數。昔肅宗平賊,汙偽命者以六等 定罪,宜倣之以勵士風。六曰議戰。謂軍政久廢,士氣 怯惰,宜一新紀律,信賞必罰,以作其氣。七曰議守。謂 敵情狡獪,勢必復來,宜于沿河、江淮措置控禦,以扼 其衝。八曰議本政,謂政出多門,紀綱紊亂,宜一歸之 于中書,則朝廷尊。九曰議久任。謂靖康間進退大臣 太速,功效蔑著,宜慎擇而久任之,以責成功。十曰議 修德。謂上始膺天命,宜益修孝悌恭儉,以副四海之 望,而致中興。翌日,班綱議于朝,惟僭逆、偽命二事留 中不出。綱言:「二事乃今日政刑之大者」,邦昌當道君 朝在政府者十年,淵聖即位,首擢為相。方國家禍難, 金人為易姓之謀,邦昌如能以死守節,推明「天下戴 宋」之義,以感動其心,敵人未必不悔禍而存趙氏。而 邦昌方自以為得計,偃然正位號,處宮禁,擅降偽詔, 以止四方勤王之師。及知天下之不與,不得已而後 請。元祐太后垂簾聽政,而議奉迎。邦昌僭逆始末如 此,而議者不同,臣請備論,而以《春秋》之法斷之。夫都 城之人德邦昌,謂因其立而得生,且免重科金銀之 擾;元帥府怨邦昌,謂其不待征討而遣使奉迎。若天 下之憤疾邦昌者,則謂其建號易姓,而奉迎特出於 不得已。都城德之,元帥府怨之,私也,天下憤疾之,公 也。《春秋》「之法,人臣無將,將而必誅。趙盾不討,則書以 弒君。今邦昌已僭位號,敵退而止勤王之師,非特將 與不討賊而已。劉盆子以漢宗室為赤眉所立,其後 以十萬眾降光武,但待之以不死。邦昌以臣易君,罪 大于盆子,不得已而自歸。朝廷既不正其罪,又尊崇 之,此何理也?陛下欲建中興之業,而尊崇僭逆之臣, 以示四方,其誰不解體?又偽命臣僚,一切置而不問, 何以厲天下士大夫之節?」時執政中有論不同者,上 乃召黃潛善等詔之。潛善主邦昌甚力,上顧呂好問 曰:「卿昨在圍城中知其故,以為何如?」好問附潛善持 兩端,曰:「邦昌僭竊位號,人所共知。既以自歸,惟陛下 裁處。」綱言:「邦昌僭逆,豈可使之在朝廷,使道路指目 曰:『此亦一天子哉』!」因泣拜曰:「臣不可與邦昌同列,當 以笏擊之。陛下必欲用邦昌,第罷臣。」上頗感動。伯彥 乃曰:「李綱氣直,臣等所不及。」乃詔邦昌謫潭州,吳并、 莫儔而下皆遷謫有差。綱又言:「近世士大夫寡廉鮮 恥,不知君臣之義。靖康之禍,能仗節死義者,在內惟 李若水,在外惟霍安國,願加贈恤。」上從其請,仍詔有 死節者,諸路詢訪以聞。上謂綱曰:「卿昨爭張邦昌事, 內侍輩皆泣涕,卿今可以受命矣。」綱拜謝。有旨兼充 御營使。入對,奏曰:「今國勢不逮靖康間遠甚。然而可 為者,陛下英斷於上,群臣輯睦於下,庶幾靖康之弊 革而中興可圖。然非有規模而知先後緩急之序,則 不能以成功。夫外禦彊敵,內銷盜賊,修軍政,變士風, 裕邦財,寬民力,改弊法,省穴官,誠號令以感人心,信 賞罰以作士氣,擇帥臣以任方面,選監司、郡守以奉 行新政。俟吾所以自治者,政事已修,然後可以問罪」 金人,迎還二聖,此所謂規模也。至於所當急而先者, 在於料理河北、河東。蓋河北、河東「者,國之屏蔽也,料 理稍就,然後中原可保而東南可安。」今河東所失者, 恆、代、太原、澤、潞、汾、晉餘郡猶存也;河北所失者,不過 真定、懷、衛、濬四州而已,其餘三十餘郡皆為朝廷守。 兩路士民兵將所以戴宋者,其心甚堅,皆推豪傑以 為首領,多者數萬,少者不下萬人。朝廷不因此時置 司遣使,以大慰撫「之,分兵以援其危急,臣恐糧盡力 疲,坐受金人之困,雖懷忠義之心,援兵不至,危迫無 告,必且憤怨朝廷,金人因得撫而用之,皆精兵也。莫 若於河北置招撫司,河東置經制司,擇有材略者為 之,使,宣諭天子恩德,所以不忍棄兩河於敵國之意。 有能全一州復一郡者以為節度、防禦、團練使,如唐 方鎮之制,使自為守,非惟絕其從敵之心,又可資其 禦敵之力,使朝廷永無北顧之憂,最今日之先務也。」 上善其言,問誰可任者,綱薦張所、傅亮。所嘗為監察 御史,在靖康圍城中,以蠟書募河北兵士,民得書喜 曰:「朝廷棄我,猶有一張察院。」能拔而用之。應募者凡 十七萬人,由是所之聲震河北。故綱以為招撫河北 非所不可。傅亮者,先以邊功得官,嘗治兵河朔。都城 受圍時,亮率勤王之師三萬人,屢立戰功。綱奏其智 略可以大用,欲因此試之。上乃以所為河北招撫使, 亮為河東經制副使。皇子生,故事當肆赦,綱奏:「陛下 登極,曠蕩之恩,獨遺河北、河東,而不及勤王之師,天 下觖望。夫兩路為朝廷堅守,而赦令不及,人皆謂已 棄之,何以慰忠臣義士之心?勤王之師在道路半年, 擐甲荷戈,冒犯霜露,雖未效用,亦已勞矣。加以疾病 死亡,恩恤不及,後有急難,何以使人乎!願因今赦廣 示德意。」上嘉納。於是兩路知天子德意,人情翕然,間 有以破敵捷書至者。金人圍守,諸郡之兵往往引去, 而山砦之兵應招撫、經制二司募者甚眾。有許高、許 亢者,以防河而遁謫嶺南,至南康謀變,守倅戮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