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而去,其為潰遁無疑。若帶綠旗步兵追趕,敵皆乘騎,必至遠脫。欲將步兵及粗重器械留下,以便追襲。」 諸王大臣等甚難之,後乃遵諭,於是諄切諭令內大臣阿密達領綠旗步兵為殿,令防禦四面,隨後行走。總兵官岳昇龍、馬進良、白斌等,各領標下馬兵隨之而進。初十日,見沿途帳房、釜鬵一切器物盡皆拋棄,「潰遁之狀,不堪觀矣。」 眾人之意,始猶以為引誘詐遁,後漸察之,甚為真確。是日從厄魯特逃來者接踵而至,所言皆如前。行五十五里,於克魯倫河之札各寨相對處駐蹕。克魯倫河以上,自正月無雨,旱甚,儼然隆冬,地無一莖青草。此數日天氣陰雲,下營甫畢,而雨草遂怒生。自出京師,至是馬尚臕壯,因此地無草,牲口微覺勞頓。十一日,行六十五里,駐蹕克魯倫河之克勒和朔。復諭議政諸臣曰:「此三日,一路看來,噶爾丹將老幼及日用器物盡皆棄之而遁,其奔潰之狀,甚為倉惶。今揀選我軍,將大砲留下,前往追逐。每佐領護軍一名,并火器營大砲,留於此駐蹕之地。」 十二日,追逐八十里,駐蹕於拖諾山前綏爾哈圖地方。議政諸臣等公議,「噶爾丹已極窘迫,連奔五晝夜,我師雖窮追五日,軍中因待火器,晝行早息,計其間已相距三日之程,中路之米,應於八十日內運至土喇,今尚不能望其運至。克魯倫按察使劉暟牲口所載米五百石,麪七千觔,既報以五月初九日至拖林,亦至十一日始到。嗣後米無到期。拖諾地方距拖林約三百里,劉暟之米,非十日不能運到。雖運到,亦不足大兵二三日之需費。揚古兵又無信息,我師止餘七日之糧,所關重大」 等語。因眾別無計策,觀噶爾丹潰遁蹤跡,并量酌所獲賊人之言,議將滿洲漢軍、火器營兵、親軍及前鋒兵全往,察哈爾兵、蒙古「兵、喀爾沁兵內,挑選馬匹可用者二千人,并綠旗三總兵之馬兵全往。著領侍衛內大臣馬思哈為大將軍,酌派參謀大臣將回行官兵之米湊為二十日口糧給之。」 諭曰:「爾等追逐五日前至土喇,料亦決不能及。如果可追及,朕躬斷不肯旋師。今噶爾丹破壞已盡,朕所目擊,想決然不敢再至。」 諭畢,于是將大兵駐劄防哨護衛之處,周詳指示。又念西路大兵乏糧日久,令速回拖林,將現到之米,不必給與朕所統官兵,令其徑過趲至土喇,以濟西路大兵續到之米。僅留支應數日,餘皆陸續催趲運至彼軍。十三日親視大將軍馬思哈等起營後,朕亦統所留之兵,於十三日旋師。是日行六十五里,復駐蹕於克魯倫河之克勒和朔地方。十四日午後,朕於四月十三日所遣侍衛殷扎納等齎大將軍費揚古二疏至一疏稱:臣等率領大兵於四月二十六日至杭愛山之喀喇拖羅海駐劄。時藍翎侍衛殷扎納等齎到皇上手書諭旨,并行在兵部咨稱議政大臣欽奉上諭:「議得皇上所頒《大將軍手敕》,已極詳備,應行文大將軍費揚古,預防噶爾丹遁走色稜格之路,留陝西兵令其攔截,伊仍親領大兵躡其尾後而來,一切皆當遵上諭所指示行。」 為此具題,奉旨「依議」 等因前來。臣等公同議得:上諭極為詳備,除臣等率領大兵躡尾後而進外,將軍孫思克等所帶陝西之兵,應仰遵上諭指「示,留以預防噶爾丹遁走色稜格之路,令其堵截。但陝西兵來時途遇風雨、馬瘦擔誤,先經題明挑選滿兵二千、綠旗兵二千,令趕隨大兵而行在案。今若留此四千兵,令堵截噶爾丹遁走色稜格之路則兵力單薄。臣等請照前所奏,仍從一路進兵。今聞噶爾丹從克魯倫河而下在達爾罕、敖喇地方,近於皇上所統大兵之處。臣所統官兵皆歡躍奮厲,思即刻躡賊尾而進,憑仗聖主天威,從後勦滅。但臣等本係庸劣,大兵行七十餘日,牲口稍疲,不能剋期速至。仰祈睿鑒,留臣等西路官兵一生面目,乞皇上稍緩六軍。為此謹具奏聞。」 康熙三十五年四月二十八日題。又一疏稱:「先是,運米卿員」 喻成龍等趕至軍前,稱「途中水草稀少,牲口從太原一直行來,皆致疲瘦。」 臣等公同商議,將十五日口糧留於喀倫,其三十五日口糧,將小車及挑選挽車牲口并載砲所餘隨行駱駝,令其運到。題明在案。查右衛官兵所齎八十日口糧,扣至五月初四日應滿;京師大兵所齎八十日口糧,扣至五月十一日應滿。因是曾移咨督運諸臣,言「爾等所運口糧,須於所齎八十日口糧未完之前,作速運到。據伊等回稱,四百餘乘小車,裝載米石,於四月初九日從喀倫起程,儘力催趲而行。看來地稍堅硬處,一日僅可行三十餘里。於砂磧坡嶺之地,一日僅可行二十里。大風起則為風所撼,難以推挽。隨所到處,天晚即行駐宿官兵,八十日口糧未完之前,不能運至大兵處,不得不預行報明」 等語。大兵口糧,所關甚要。臣等因撥駱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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