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3 (1700-1725).djvu/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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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新城記》
楊時

宣和三年,盜發清溪,蹂數州之地,皆狼顧失守,而婺 女罹害尤甚。天子惻然念之,遴簡儒臣,鎮撫茲土,河 南范公實被其選。公至之日,殘孽未殄,四境之內,鉦 鼓之聲相聞,環寇之師殆且數萬,而轉輸饋餉取具 焉。夷傷之餘,竄伏山谷,還定安集,無一不得其所。越 歲杪寇平,百廢具興,頑凶革心,屏息聽命,無敢復出 為惡者。政成治定,乃顧謂僚屬曰:「國家承五季之亂, 海內分裂,擅強兵負固而不服者,地相屬也。獨錢氏 據有全吳,首效臣順,為國屏翰。垂二百年,無東顧之 憂,故城郭不修,士卒不練,一夫跳梁,而六州為之暴 骨。蓋承平之久,吏惰而不知戒故也。則城郭之不完, 其可忽諸?」於是因其舊而新之,周十「里,基三丈,面廣 三之一,而高倍之。濬隍而為池,陶甓以為堞。」募七邑 之夫,倍其傭直,因以濟其艱食。其費無慮數百萬,而 一毫不取於民。又載食與醪,時往勞之,故人樂於趨 事而忘其勤焉。以工計之,六萬一千七百有奇。經始 於九月甲戌,告成於十有二月丁酉,望之屹然山立, 不可陵犯。民吏歡忻鼓舞,相與詣余而告曰:「昔之垝 垣廢址,踐為通衢,故關無譏,宵行者無禁,草竊姦宄 得以自肆,而人受其弊。今吾民奠枕而居,無異時之 患,寧可不知其所自耶?願紀成績,以昭示於後。」余嘗 讀《易》至《坎》之彖曰:「天險不可升也,地險山川丘陵也。 王公設險以守其國,而後知先王為城郭溝池之固, 蓋本」諸天地義理之不可無者,故文武以《天保》以上 治內,《采薇》以下治外,卒命南仲往城朔方。以《六月》之 詩考之,文、武所以治內外者,其本末先後廢一不可 也。故《出車》廢則功力缺矣。今婺女之政,綱條紀律,纖 悉備具,而又完其郭郛,為邦人無窮之賴。芳猷偉績, 追配南仲,是宜有紀也。使後之人知本末先後之序, 無廢前修,豈曰「小補之哉。」

《新州竹城記》
胡寅

新昌郡,自兩漢及齊皆縣置,號曰「臨允。」至蕭梁氏,始 升為新州,廢於隋而復於唐。本朝因之,既七百年,亦 可謂古郡矣。然有城而無郭,無以攷其故。惟城之北 曰「朝天門」者,斷墉翼之,巋然猶存。讀其記,則政和中 太守古公革承詔所為,經始之績,未就緒也。城纔一 里百有十二步耳,僅容州治,列廩獄,餘官廨民居,悉 「在城外,莫為保障,理不應爾。」紹興二十年,八桂黃齊 義卿由肇慶別駕來攝郡符,值鼠盜數十輩倚山為 害,官兵三討而未克,坊市數驚,最後受諭出降,人猶 洶洶,義卿於是有興築之意。會拜真守,乃俾推官朱 洵,權令黃熙巡行四周,求古遺跡,相今所宜,標示其 處。分委兵馬監押趙公傃、巡檢董元、縣尉周祺,各督 所部丁夫,夷凹凸,裨狹虛基址。既堅,取野竹駢植之, 環袤一千二百八十四丈,再月而畢,不愆於素。或曰: 「闢土為城,不易之道也。恐其未堅,則有蒸而築之者 矣。虞其易圮,則有甓而石之者矣。今也望固禦於檀 欒蔽翳之間,曾是以為可乎?」唐大中中,王式為安南 都護,始至,無城池,式乃立木柵,塹其外而栽竹焉。是 時詔蠻浸彊,莫能犯也。孰謂竹不可恃哉?凡物有同 類而殊材者,斯竹也。引梢如城,分枝如棘,既眾且多, 森如蒺藜。其叢則轇輵緻密,望隔表裡。及歲久而愈 繁,雞鶩羔豚,不能道也。或者火之,葉燬榦存,乃益悍 勁。嗚呼異哉!昔樊川子目於《郊園,賦》所見者有曰:「竹 林外裹兮十萬丈夫,甲刃樅樅,密陳而環衛。」始以為 詞人之空言,今施於實用乃如此。物孰不然,在人處 之。且《方言》「刺竹曰竻竹」,蓋嶺南謂刺竹云。工庸告成, 竹日盛,長州之人歡喜晏然,若有壁壘之恃。咸曰:後 之來者,與公同志,本之以德政,重之以備豫。申嚴戒 令,有培勿剪,非特甘棠一召伯之思也。其為斯民之 惠所覃遠矣。義卿勤於職業,厚於愛民,興利補弊甚 眾。新興戶知之。若推排丁口,以均徭賦役。既新子城 樓觀雉堞,又作南門及竹城,則其最大者也。郡學正 麥克等來道耆老之意,恐久而無傳,丐余為之記。余 憂患疹疾,筆力衰老,不能兼載眾美,獨其最大者而 書之云爾。

《修城記》
呂祖謙

「臨海郡南東西三方岸江湖秋水時至,北限大山,蹙 不得騁,怒齧隄足,生聚凜凜,恃城以為命。距海餘百 里,逋亡剽俠之所巢惡,歲輒睢盱州漵,睥睨郛郭,徼 警者不敢弛柝。故閉修之政,在是郡為首務」,蓋所以 遠菑害,銷姦萌,非徒區畫封表備侯邦之制也。慶曆 之水,幾不為郡。元章簡公絳來守,城復立。宣和中,盜 發僊居,闖虛深入,突薄欲登。時則有戶掾滕君膺帥 厲吏士,禦以方略,寇不為患。父老紀焉。乾道九年,里 閭不戒於火,延及郡城,堵隤甃弛,徑踰無禁,菑氣未 格,民譌不寧。間一歲,太史趙侯汝愚自信徙鎮,暇日 循行廧落,屬丞掾而告之曰:「置守所以衛民,顧屏蔽 廢撤若是,其何以待不虞?土功於古雖有常律,傳《春 秋》者復出啟塞,從時之例,豈非城闉之啟閉,實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