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3 (1700-1725).djvu/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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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古金陵支邑也,後稍進為郡,與金陵俱倚天塹 而固。自金陵之為帝者都,而太平之人民田土兵衛 不能當其十之一,然實據其上游,為之儲胥禦圉而 制其命,如古所謂左馮翊者。當天下之割而且合,北 不得太平,不可以窺金陵;南不得太平,金陵不可以 守。夫以太平之重若此,而自明興二百餘年以來,守 土者安於平治之形,而不暇省其城低庳,使弱者憑 二尋之矜,不必羽而登也。所甓僅表而毋及,裡陿不 容軌,土惡善潰,不必淫霖而隳也。萬曆辛巳、壬午間, 莆田林侯來為守,恤民隱,搜吏弊,興士風,諸所以稱 塞守狀良悉。顧以時周行埤堄間而憂之,謂卒有不 虞,如柙櫝何即不穀狃?前人苟簡,及「瓜以俟後之君 子,彼復狃我,將縣官何所賴哉?」而會治兵使者程公 按部來,與林侯筴合,乃上侯議,督撫中丞孫公、江防 中丞呂公、巡按侍御陳公得報可,為具疏聞之。上下 大司馬、大司徒議,報可,下中丞、侍御。已復下程公。程 公下侯所,與倅陳某、當塗令楊某規度,所增築為堞 者三千七百六十,而「贏;其崇二丈三尺而贏;裡垣之 崇一丈六尺而贏,厚一丈七尺而贏;周遭為丈一千 六百六十而贏。所改飾為麗譙者五,為津關者三,為 戍廬者三百而贏。計直為中金一萬七千七百九十 而縮。」謀之帑不足,則請諸郡減卒直八千四百四十 餘金為之幹。不足,則陳公以千金益之,程公再以千 金益之,孫公以五百金益之,又不足。林侯與楊令復 率贖鍰千金益之,又不足,則為勇爵賜級以勸郡人 某某及三千餘金益之。林侯乃率厲其屬,與士卒分 功於版築間,蓋不閱歲而城成。以書屬余,俾記其事。 余嘗憶《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未已,而又曰:「重門 擊柝,以待暴客。」蓋取諸《豫》。夫以大聖人而當取卦尚 象之時,夫豈有暴客之足虞,而制為重門擊柝,彼所 以待暴預變之計周且遠也。故曰:「繻有衣袽終日戒。」 又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若世宗朝,寧不亦重熙累 洽哉!一旦島寇卒起,而大江以南佳麗之地其無城 者,城而卑且薄者悉其子女玉帛以餧寇。三里之垣 苟不至,隤老弱荷檐而立,乘高下瞰,賊目飽氣盡而 走耳。城之不可以已也如是。今幸臺察監司諸大夫 與林侯合筴而固太平,不至大損縣官帑,雖曰齊民 之力,而善用之說以先民,民忘其勞,咸相率赴事,不 歲而成百歲之偉功,且因以為金陵上游衛,其事豈 淺小哉?雖然,所謂有形險也。無形之險,在黔首心,林 侯固已得之矣。請以是《風倅》令及後之君子,毋忽諸 則,永永有賴哉。

《重增土城記》
謝翀

夫城何為者哉?所以捍患而禦災也。壽自漢、唐以來, 城之利賴生民,厥功舊矣。國朝郡屬鳳陽,寢園所在, 尤資屏蔽,實江淮之要區焉。累洽之時,烽警殊鮮。惟 自嘉靖中葉,黃河改道,洪濤自徐、沛分流,淮、淝之水 由荊、泗達海者,始逆漾邅緩,其河窪,湖心淤且十九。 間歲盛夏暴霖屢作,英、六、汝、潁狂瀾復下,則硤口勢 遏,而橫潦漫渟,連山隱樹,一望無涯。水之道近城堞 者,餘止寸尺,風摧浪撼,斯民之軀命業產,直與魚蝦 共之,惻隱者所駭聞也。嘉靖乙卯,大水破東北隅,石 墮浸漬者二十餘丈。長樂梅岡鄭公,睹內土仍厚,極 力壅塞,竟免於破。己未,秀水宇岡呂公始為增土之 計,未竟遷去。丙寅再水,迺西北隅,因薄莫砥,遂有衝 潰之災,民遭沒者三千有奇,資蓄委積,蕩然無幾,變 傳京國,上下嗟異。迄今十有一年,閭巷小民,出溺困 憊之狀,如久瘥尪羸,僅杖而起,猶不能數步強也。使 呂之功竟也,寧有是哉?是民安於城,城安於土,相須 之重,昭然表矣,亦在專城者之軫念爾。萬曆甲戌,七 柏鄭公來守是邦,明年,政理優和,百廢俱興。乃登城 周覽,集父老相謂曰:「今歲行當子或有沴澇之虞,汝 城東南高厚何恙?第北向濱淮,東西兩迤者,薄削猶 昔。設復有丙寅之厄,若等則何以堪?則益土厚墉,非 今日預事之圖乎?」遂上議撫巡,撫巡諒其恤民之厚 也,咸是之。乃經始於正月丙午,乘民之暇,畚土於郊 讙,同力合,鼛,鼓弗勝。月甫再期,式堅式好,崇嶐壯實 之規,遂矻然保障之際矣。乃三月之戊申也,小民扶 老攜幼,陟高四望,懽聲沸騰,曰:「吾父母生我,自今始 矣。即後日有霪雨洪津,沿城而遶,不恃吾土之堅厚 乎?臥實安席,吾父母生我,自今始矣。盍記之以圖不 朽。」《養谷子》曰:「是豈可得忘哉?夫城自建創」以來,本祈 衛民於安也。若敝破,民謂之有城可乎?今公之培是 土也,土厚則城堅,城堅則民固,雖謂之曰有土斯有 人可也,非政執其要,而仁切其當者能之乎?是經國 之遠謨也,可以觀後業矣。公名珫,湖廣石首人。蚤掇 巍科,淡情仕進,當軸勸駕,始出在郡。輕徭薄賦,申教 省刑,多方循良,意茲城其一節爾別駕雲衢劉公名 通,四川越雋衛人。初泉王公名紀,浙江黃巖人。幕尉 對峰彭公名奇壽,河南南召人。諧衷協理,並垂實惠 者。工興兩月,告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