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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7 (1700-1725).djvu/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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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所便,謂彼奚卹?孰能反是?斂焉厥躬。于牆于羹, 仲尼子弓。內順於家,外同於邦。無小無大,罔時怨恫。 為仁之功,曰此其極。敬哉恕哉,永永無斁。

《求放心齋銘》
前人

番陽程正思作《求放心齋》。汪子卿、祝汝玉既為之銘,新安朱熹掇其遺意,復為作此。

天地變化,其心孔仁。成之在我,則主于身。其主伊何? 神明不測。發揮萬變,立此人極。晷刻放之,千里其奔。 非誠曷有?非敬曷存?孰放孰求?孰亡孰有?屈伸在臂, 反覆惟手。防微謹獨,茲守之常。切問近思,曰「惟以相 之。」

《至樂齋賦》有序
王十朋

予讀《歐陽修詩》,有「至哉天下樂,終日在書案」 之句,因採其語以名齋,又從而賦之。

予與客坐於書齋之內,客仰而顧,俯而笑曰:「子知天 下之樂乎?散于事物之萬端,會於窮達之兩途,然皆 有窮焉。吾言而子聽諸。高車駟馬,腰金曳組,前者呵, 後者衛,士之得志于當時者之樂也,然有時而厭焉。 前日朝廷之士,扁舟去而煙浪深也,枕流漱石,吟風 嘯月,採于山,緡于泉,士之無求於世者之樂也,然有 時而改焉。前日山林之士,蕙帳空而猿鶴驚也。」予曰: 「子之言,皆外物之樂也。樂故有窮,烏知天下有所謂 無窮之至樂哉?一簞食,一瓢飲,顏回之樂也;宅一區, 田一廛,揚雄之樂也。是固無心于軒冕,亦不放志於 山林,得乎內而樂乎道也。吾今游心于一齋之內,適 意乎《黃卷》之中,師顏回,友揚雄,遊於斯,息於斯」,天下 之至樂也,又烏得而能窮。

《題全氏步雲齋》
真德秀

金雞一峰,為浦城最勝處,而全氏步雲齋實踞其巔, 人物彬彬,多自此出,中改為道宮。忠甫今刱《小齋》其 右,以復前人舊蹟。予一日攝衣而登,群山回環,萬象 呈露,恍然若超塵世而遊無何有之鄉,則為之歎曰: 「古人喜高居遠眺者,豈徒以動心駭目云哉?天壤之 間,橫陳錯布,莫非至理,雖體道者不待窺牖而粲然」 畢睹。然自學者言之,則見山而悟靜壽,觀水而知有 本,風雨霜露接于其目,則天道至教,亦昭昭焉可識 也。忠甫之子弟群從多好學,試憑檻而寓目焉。仰太 虛之無盡,俯長川之不息,則吾之德業,非日新不可 以言盛,非富有不足以言大,非終日乾乾不能與道 為一,則於進修之益弘矣。若徒以拾取科級為薾雲 探月,而念念在是,吾恐沒溺於名區利藪中,與汨汨 囂塵者等爾。康節先生曰:「天根月窟閑來往,三十六 宮都是春。」豈謂是耶?既以復全氏,又以自警云。

《跋周子德穎齋記》
前人

按:《詩》:「實穎實栗。」穎謂禾之秀出者也。凡世之言穎悟 穎達者,皆取諸此。上饒周君子德以穎名其齋,而得 莊少仙為之記。其志蓋將卓然自拔於世俗之表,斯 亦奇矣。雖然,不可以無本也。予嘗觀諸隴畝之間,方 其播植之始,芽之茁者栗如也。逮其少長,苗之發者 鍼如也。積培壅之功,飽雨露之潤,歷三時之久,涼風 一秋,萬頃雲偃,此豈朝夕力邪?為學工夫,何以異此。 勉哉!周君日從事於斯,厚養深培,以須日至之熟,則 其穎之秀出也有期矣。不然,揠苗以助長,適為學道 之累,周君其戒之。

《敬齋記》
陸九淵

古之人自其身達之家國天下而無愧焉者,不失其 本心而已。凡今為縣者,豈顧其心有不若是乎哉?然 或者遏於勢而狃於習,則是心殆不可考。吏縱弗肅, 則曰事倚以辦;民困弗蘇,則曰公取以足;貴勢富強, 雖奸弗治;貧羸孤弱,雖直弗伸,習為故常。天子有勤 恤之詔,迎宣拜伏,不為動心,曰:豈獨我責?」吏縱弗肅, 民困弗蘇,奸弗治而直弗伸,天子勤恤之意弗宣於 民,是豈其本心也哉?勢或使之然也。方其流之未遠, 平居靜慮,或有感觸,豈能不忸怩於其心?至其同利 相挺,同波相激,視己所行為天下達道,訕侮正言,仇 讎正士,則是心或幾乎泯矣。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 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是心或幾「乎泯,吾為懼矣。 天地鬼神不可誣也,愚夫愚婦不可欺也,是心或幾 乎泯,吾為懼矣。黃鍾大呂,施宣於內,能生之物,莫不 萌芽。奏以太簇,助以夾鍾,則雖瓦石所壓,重屋所蔽, 猶將必達。是心之存,苟得其養,勢豈能遏之哉?」貴溪, 信之大縣,綿地過百里,民繁務劇。暨陽吳公,為宰於 茲,吏肅矣而事未始不辦,民蘇矣而公未始不足。奸 治直伸,民莫不悅,而惴惴焉,惟恐不能宣天子勤恤 之意。是其本心之所發,而不遏於其勢者耶?然公之 始至,則修學校,延師儒,致禮甚恭。余屢辱其禮,不敢 受。今為齋於其治之東偏,名之以「《敬請記》於余,又至 於再三,望道之重,若不可及者。某聞諸父兄師友,道 未有外乎其心者,自可欲之善,至「大而化之之聖,聖 而不可知之神」,皆吾心也。心之所為,猶之能生之物, 得黃鍾大呂之氣,至於必達,使瓦石有所不能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