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94 (1700-1725).djvu/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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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勝事傳異日西湖一段佳話。」豈必壘石鑿沼,圉丘 壑而私之曰「我園,我園也哉。」

《一葉浮萍賦》有序
謝常

包山木石先生徐庭柏,讀書世家也。器宇卓犖,神采翛然,望之如神仙中人。嘗與二三同志泛舟於具區,採菱芡,酌濁醪,歌范少伯之詩而娛其情,遂號其舟曰「一葉浮萍。」 吳中以詩鳴者,為之詠歌。余雖年邁,亦撰賦一通,為木石先生之贈也。賦曰:

「稽山樵,朝發蹤於東海,夕將抵乎西都。遇茫洋之大 澤,勢滔涵乎太虛,為吳中之勝境,實天下之名區。以 為洞庭邪?則層樓不見翬飛乎岳陽,君山不見列翠 乎蒼梧。以為彭蠡邪?則瀉不見銀河九天之瀑布,而 張不見屏風九疊之匡廬。」於是西瞻苕嶺,東望姑胥, 然後知其名見於《禹貢》,而為揚州所轄之太湖邪?是 時也,日落蒼灣,煙澹平蕪。恍東山之月出,見木石之 鴻儒。停桂櫂而揖余言曰:「吾將告子太湖之所以得 名,演子以太湖之大義,子將樂而聞之乎?是湖也,三 州之界,四方之迂。其東也,則百里之已越;其西也,則 億弓之有餘;其南也,則一望之是遠;其北也,則萬頃 之無虧。故東其半為蘇臺之境,西其半為霅水之隅, 北其半為常郡之限,南其半為松陵之拘。」三州太湖 之得名,其以此與?古老相傳,信而不誣。原其始,則夏 禹之底定,而眾水皆匯乎此瀦,然亦安知其不濫觴 於崑崙之頂,泄瀚海而來尾閭者邪?乃若微波不興, 一碧萬頃,如青銅之淨拭,似白練之平鋪。颺風倏起, 長鯨怒呼,拔銀山之千尺,撼驚濤之雪。如使觀者不 覺心戰而膽慄,頃刻覆行人之舳艫。其產則有辛夷 杜若,菡萏珊瑚,大寶之貝,明月之珠。春水桃花之鱖, 秋風蓴菜之鱸。白頰奪淮南之風味,紫蟹剖吳下之 膏腴。又有魚鱗之屋,水晶之居。其深莫測,其奧莫闚。 構波神之窟宅,作馮夷之幽都。既有凌波之仙子,豈 無騎鯉之神。夫月白風清,似或聽廣樂鈞天於縹緲; 雪消雨霽,恍若見金支翠旗之有無。散落霞錦光於 濎瀁,濯殘陽紅纈於扶疏。玉宇涼生,則足以試太一 乘蓮之渡;綠雲曉漲,則足以供漢陰抱甕之𣂏。惜少 陵空有渼波之樂,曾不及此一睹;李謫仙空有采石 之泛,曾不及此一趨。故凡遊乎此者,自有以得其樂, 又何必渡黃陵而遊赤壁,隔滄海而望翠蓬與元壺 也哉?吾今於是求舟楫於蘭桂,編蓬帆於菰蒲。一葉 浮萍之是扁,百年奕世之不污。輕於杭葦,穩勝乘桴。 效天隨子之蕭散,采芝叟之清臞。韜光於草澤,混跡 於江漁。短櫂輕橈,紛總總乎湖山之樂;長鎗大劍,不 屑屑乎雲臺之圖。披羊裘於風雨,恣綸竿而卷舒。仰 清風於桐江,釣雲之嚴子。慕高名於石湖,載月之陶 朱。張騫八月之槎,枉泛斗牛之渚;純陽三尺之劍,空 過洞庭之湖。詩卷酒杯,以備怡情之具;筆床茶竈,聊 為適興之需。紅蓼白蘋,處同群而作侶;汀鷗沙鷺,每 相狎而相呼。鼓腹而歌「濯纓」之句,扣舷而誦元真之 書。喜問津「之有託,藐浮海之為愚。雖有志乎蓑笠,亦 不棄乎簪裾。實南州高士之苗裔,匪武陵隱客之流 徒。今吾幸有此樂,孰云誕而為迂。是則向之太湖,不 獨有異芳靈物之產,神仙巨靈之宅,抑且稱中吳人 物之遊,亦吾祖宗之世居也。」語畢,木石先生鼓枻波 間,倏然而去。飛玉龍之一聲,撼金濤於別浦,折風木 於太湖。八百之西灣,不覺七十二峰,翠鸞之掀舞,紛 落葉以相觸,灑蓬窗之急雨。起而視之,則夜將曉,雞 三鳴,更四點,月已墮海西丈五矣。於是叱湘靈捧硯, 命洛神展素,援湘玉一枝於碧天,蘸蟾宮九秋之涼 露,想木石與余問答之前言,而遂寫為《一葉浮萍》之 賦。

《倒撐船賦》
王思任

渡錢塘,入會稽,景物異聞,見奇有舟。凥進一夫典之 編箬,蒙冒,搖兀亞伊,隨波上下,恬而不攲。共鼓未喻, 乃問虞姁:「此舟何名氏也?」越大夫逄同出曰:「此所謂 倒撐者也。在昔我先公,少康之庶子,長有澤國,刳木 為舟,剡木為楫,視履考祥,其旋元吉。隻篙獨櫓,深厲 淺揭,博施濟眾,寧倒行而錯施。進取將來,故去順之 效逆。」輕兮汎兮,斗支天上,乃張騫八月之槎;神兮速 兮,奎下雲中,實王喬雙闕之舄;可坐可眠,亦几亦席, 安踰駕肩之乘;求無備於一人,便似市口之驢。省更 繫而不食,虛觸無心,託轉苹於閒梗,幽清有韻;摘片 瓣於香菡。載物也而或相什伯,容人也而恰受兩三。 但能活我以升斗之水,即堪從君於蹊間之山。爾乃 确犖源塢,嘗歷艱苦。閣不能約,橋不能阻。駭盪陸之 寒奡,救《暍傷》之夸父。大風有隧,既已鑽之彌堅;沛然 下雨,尚不愧於屋漏。招之即來,應可隨扣。或得主而 有常,亦用人而求舊。而此輩名號甚尊,身心多暇。櫓 端借宿,自謂與人無爭。蓬蔂而行,一遇得時。則駕長 乎?爾以一日殷服事「於三分。初亦嗷嗷,後則忻忻。疇 好疇惡,我畏其不饒。月旦之口,毋虞毋詐。」喜對此無 懷,葛天之民。至於縉紳先生,高賢君子。規避市囂,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