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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NLC511-023031404016896-25115 余嘉錫論學雜著 下冊.pdf/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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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憤銓次先後,刪除重複,編爲目錄,合經史子集四部,凡得七百餘篇。其間尙多少作,見聞不廣,讀之令人慙。遂以暇時,稍加改治,手自繕錄。然迫於講課,擾於人事,或十許日不能終一篇,輒復投筆欺息,自念平生於經學所得不深,集部自犖犖數十家外,可傳者少,其書汗牛充棟,讀之未徧,未易妄加論定,惟史子兩部宋以前書未見者少,元明以後,亦頗涉獵,因先就此兩部芟定之。舊稾以外,復有增益。至一九三七年六月,甫經寫出十之五六,忽又因病輟業。七月盧溝橋事變起,日寇侵入北京,人益困頓憂苦,迨岌岌不可終日。自念平生精力盡於此書,世變日亟,馬齒加長,懼亡佚之不時,殺靑之無日。乃取史子兩部寫定之稿二百二十餘篇排印數百冊,以當錄副。爾後續有修改增益;,寖寖加多。從一九三七年直至一九五二年,十五年之間復先後寫定經部稿六十餘篇,集部稿百餘篇,史子兩部稿百餘篇,凡二百六十餘篇。蓋自初讀《提要》以來,五十餘年之久,惟此二十餘年治之最勤,然中閒三次大病幾死,至今手足尙時時麻痹不仁,意志雖勇,欲續有述作,而精力就衰,不足以副之矣。是以曠日持久,而其所成就者如此其少也。猶憶解放勝利以後,一九四九年之冬,以考證《東林點將錄》及《天鑒錄》二書用思過度而罹疾,病劇之時,第覺病榻之前後左右所陳列者莫非書也。迨病愈,而考索愈力,未及終篇,忽轉爲風痹,臥牀數月始愈。自是以後,精神疲頓,雖發憤撰述,早興夜寐,手自抄錄,但以右臂麻痹,手作書不易,往往經一月始成一篇。至一九五二年秋,寫《元和姓纂提要辨證》稿成,忽跌損右股,轉成癱瘓,腦力益衰,遂不復能有所述作矣。每念及此,輒爲之神傷。自顧平生無用世材,惟以著書爲事,此稿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