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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淘氣。等我閒一閒,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長進的筭賬!」嚇的李貴忙雙𰯌跪下,摘了㡌子碰頭,連連答應「是」,又囘說:「哥兒已念到第三本《詩經》,什麽『攸攸鹿鳴,荷葉浮萍』,小的不敢撒謊。」說的滿座閧然大笑起來,賈政也掌不住笑了。因說道:「那怕再念三十本《詩經》,也都是掩耳盜鈐,哄人而已。你去請學裡太爺的安,就道我說的:什麽《詩經》、古文,一槩不用虛應故事,只是先把《四書》一齊講明背熟,是最要𦂳的。」李貴忙答應「是」,見賈政無話,方退出去。此時寳玉獨站在院外,屏聲靜候,待他們出來便同走了。李貴等一面擔衣服,一面說道:「哥兒可𦗟見了不曾?先要揭我們的皮呢!人家的奴才跟主子賺些好體面,我們這些奴才白陪着挨打受罵的。從此也可怜見些纔好。」寳玉笑道:「好哥哥,你别委屈,我明兒請你。」李貴道:「小祖宗,誰敢望『請』,只求𦗟一兩句話就有了。」
說着又至賈母這邊,秦鍾早已來了,賈母正和他說話呢。於是二人見過,辭了賈母。寶玉忽想起來未辭黛玉,又忙至黛玉房中來作辭。彼時黛玉在窗下對鏡理粧,𦗟寶玉說上學去,因笑道:「好,這一去,可是要『蟾宮折桂』了!我不能送你了。」寳玉道:「好妹妹,等我下學再吃晚飯。那胭𮌖膏子也等我來再製。」勞叨了半日,方抽身去了。黛玉忙又呌住問道:「你怎麽不去辭辭你寶姐姐來?」寳玉笑而不答,一徑同秦鍾上學去了。
原來這義學也離家不遠,原係當日始祖所立,恐族中子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