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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ROC1912-02-11臨時政府公報13.pdf/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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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人不能有生而無死。現世之幸福,臨死而消滅。人而僅僅以臨死消滅之幸福爲鵠的,則所謂人生者,有何等價値乎?國不能有存而無亡,世界不能有成而無毀,全國之民,全世界之人類,世世相傳,以此不能不消滅之幸福爲鵠的,則所謂國民若人類者,有何等價値乎?且如是,則就一人而言之,殺身成仁也,舍身取義也,舍己而爲羣也,有何等意義乎?就一社會而言之,與我以自由乎,否則與我以死,爭一民族之自由,不至瀝全民族最後之一滴血不已,不合全國爲一大家不已,有何等意義乎?且人旣無一死生破利害之觀念,則必無冒險之精神,無遠大之計劃,見小利,急近功,則又能保其不爲失節墮行身敗名裂之人乎?諺曰:「當局者迷,旁觀者淸。」非有出世間之思想者,不能善處世間事,吾人卽僅僅以現世幸福爲鵠的,猶不可無超軼現世之觀念,况鵠的不止於此者乎?

以現世幸福爲鵠的者,政治家也,敎育家則否。蓋世界有二方面,如一紙之有表裏:一爲現象,一爲實體。現象世界之事爲政治,故以造成現世幸福爲鵠的;實體世界之事爲宗敎,故以擺縱現世幸福爲作用。而敎育者,則立于現象世界,而有事于實體世界者也。故以實體世界之觀念爲其究竟之大目的,而以現象世界之幸福爲其達到于實體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