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事实类苑/卷19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目录 事实类苑
◀上一卷 卷十九 典礼音律(一) 下一卷▶


◆典礼音律(二)

协律

[编辑]

燕龙图肃判太常寺,建言今之乐太高,始下诏天下,求知音者。李照言乐比古高五律,而胡瑗、阮逸相继出矣。李照之乐,以纵黍累尺,黍细而尺长,律之容乃千七百三十黍。胡瑗以横黍累尺,黍大而尺短,律之容千二百黍,而空径乃三分四釐六毫。空径三分四釐六毫与容千七百三十黍,皆失于以天而生律也。阮逸又欲以量而求音,皆非也。最后有房庶者,亦言今之乐高五律,盖用唐乐而知之。自收方响一、笛一,皆唐乐也。其法,以律生尺,而黍用二桴二米者,是时无二米黍。据见黍为律,虽无千七百三十黍之谬与三分四釐六毫之差,然其声才下三律,盖黍细尔,其法则是矣。王原叔、胡瑗大不喜其说,朝廷但授庶试秘书省校书郎,不究其说。而庶,玄龄之后,其为人简脱,尝与乡荐,然好音,宋子京、田元均荐而召之。是时,丁正臣亦收牙笛二,与庶笛同。予尝于雄州王临处得北界笛一,比太常乐下四律,教坊乐下二律,犹高于唐乐一律。又尝于才元处得并州铜尺一,比大府尺长三分,以之定律,与唐乐声同。大府之尺定律,与北界笛同,二者必有一得也。若得真黍,用房庶法为律以考之,其为至当不疑矣。真黍,一桴二米者。

[编辑]

世言王朴为知乐,而不知乐之坏,自朴始也。初太常锺磬皆无款识,朴用横黍尺制律,命其锺磬而志刻之。太祖患乐太高,和岘用影表尺才能下一律,乐比唐为高五律矣。今太常镈锺最大者,声中唐之黄锺,志刻乃云林锺,馀锺率皆如此。李照则多镵凿旧锺以合其律,而锺磬又不如朴时,虽非本声,而其器尚完也。惜哉!

[编辑]

君实与予莫逆之交也,惟议乐为不合。君实以胡瑗一黍之广为尺,而后制律。予用房庶一黍之起积一千二百黍之广为律,而后生尺。律之法曰凡律围九分,以尺而生律者,律围十分三釐八毫矣。以其不合,又变而为方分,其差谬处,不可一二数也。以律生尺者九十分,黄锺之长加十分,以为尺。凡律皆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积实八百一十分,自九十分损益之,而十二律长短相形矣。自八百一十分三分损益之,而十二律积实相通之。往在馆阁时,决于同舍,同舍莫能决,遂变碁以决之,君实不胜,乃定。其后二十年,君实西京为留台,予往候之,不持他书,惟持所撰乐论八篇示之。争论者数夕,莫能决,又投壶以决之,予不胜。君实讙曰:“大乐还魂矣。”凡半月,卒不得要领而归。岂所见然邪?将戏谑邪?抑遂其所执,不欲改之邪?俱不可得而知也,是必戏谑矣。并东斋记事。

[编辑]

周礼:“雷鼓鼓神祀,灵鼓鼓社祭,路鼓鼓鬼享。”康成云:“雷鼓,八面鼓也。灵鼓,六面鼓也。路鼓,四面鼓也。”鼓之数不见于经,然神有尊卑,则其数有多寡隆杀,理或然也,必汉时尚然,所以康成云也。几面鼓,犹言几两车、几区宅、几壥田也。而唐开元中,蜀人有绘图以献者,一鼓而为八面六面四面,既不可考击,乃于县内别置散鼓。国朝仍之,郊社宗庙,设而不作。景祐中,冯章靖公言:“雷鼓灵鼓路鼓,并当考击,而散鼓请准乾德四年诏,废不用。”然不言鼓之制非是,甚可怪也。东斋记事。

[编辑]

吾闻羯鼓录序羯鼓之声云:透空碎远,极异众乐。唐羯鼓曲,今唯有邠州一父老能之,有大合蝉、滴滴泉之曲,予在鄜延时,尚闻其声。泾原承受公事王元孙因奏事回,有旨令召此人赴阙,元孙至邠,而其人已死,羯鼓遗音遂绝。今乐部中所有,但名存而已,透空碎远,了无馀迹。唐明帝与李龟年论羯鼓云:“杖之弊者四柜”,用力如此,其为艺可知也。

[编辑]

唐之杖鼓,本谓之两杖鼓,两头皆用杖。今之杖鼓,一头以手拊之,则唐之汉震第二鼓也。明帝、宋开府皆善此鼓,其曲多独奏,如鼓笛曲是也。今时杖鼓,常时只是打拍,鲜有专门独奏之妙。古曲悉皆散亡,顷年王师南征,得黄帝炎一曲于交趾,乃是杖鼓曲也。并笔谈。

[编辑]

秀州祥符院僧智和,蓄一古琴,琴徽碧钿文石轸,制作精巧,音韵清越,中刻李阳冰篆三十九字,其略云:“南溟夷岛,产木名伽罗,文如银屑,其坚如石,遂用作此。”临岳沈括笔谈、朱长文琴谱,皆著此琴,即唐相汧公李勉所制“响泉”也,响泉之名,见勉本传。元祐末,智和死,州状其事,匣送尚书礼部,礼部符太常收管,好事者时时取鼓之,非他琴之比也。

[编辑]

钱塘沈振蓄一琴,名“冰清”,腹有晋陵子铭云:“卓哉斯器,乐惟至公。音清韵高,月苦风劲。璅馀神爽,泛绝机静。雪夜敲冰,霜天击磬。阴阳潜感,否臧前镜。人其审之,岂独知政?”书“大历三年三月三日,上底蜀郡雷氏斵”,凤沼内书“贞元十一年七月八日再修,士雄记”。声极清实,山荏陈圣与名知琴,少在钱塘,从振借弹,酷爱之。后三十年,圣与官太常,会振侄述访“冰清”,索百千,不售。未几述卒,其妻得二十千鬻于僧清道,转洛中太一道士杨道英,久之,圣与以五十千求得,极秘之。或以为晋陵子,杜牧之道号,篆法类李义山笔,亦莫可辨,又不知士雄何人也。并渑水燕谈。

[编辑]

卢氏杂说:韩皋谓嵇康琴曲有广陵散者,以王陵、毌丘俭辈皆自广陵败散,言魏散亡,自广陵始,故名其曲曰广陵散。以予考之,散自是曲名,如操、弄、掺、淡、序、引之类,故潘岳笙赋:“辍张女之哀弹,流广陵之名散。”又应璩与刘孔才书云:“听广陵之清散”,知散为曲名,明矣。或者康借此名,以谏讽时事,散取曲名,广陵乃其所命,附为义耳。

[编辑]

琴虽用桐,然须多年,木性都尽,声始发越。予曾见唐初路氏琴,木皆枯朽,殆不胜指,而其声愈清。又尝见越人陶道真畜一张越琴,传云:古冢中败棺杉木也,声极劲挺。吴僧智和有一琴,瑟瑟徽碧,纹石为轸,制度音韵皆臻妙,腹有李阳冰篆数十字,其略云:“南溟岛上,得一木名伽罗,纹如银屑,其坚如石,命工斵为此琴。”篆文甚古劲。琴材欲轻松脆滑,谓之四善。木坚如石,可以制琴,亦所未喻也。投荒录云:“琼管多乌樠呿陀,皆奇木”,疑伽罗即呿陀也。并笔谈。

[编辑]

国朝雅乐,即用王朴所制周乐,太祖时,和岘以为声高,遂下其一律,然至今言乐者,犹以为高,云今黄锺乃古夹锺也。景祐中,李照作新乐,又下其声,太常歌工以其太浊,歌不成声。当铸锺时,乃私赂铸匠,使减其铜齐,而声稍清,歌乃叶而成声,而照竟不知,以此知审音作乐之难也。照每谓人曰:“声高则急促,下则舒缓,吾乐之作,久而可使人心感之皆舒和,而人物之生,亦当丰大。”王侍读洙身尤短小,常戏之曰:“君乐之成,能使我长乎?”闻者以为笑,而乐成竟不用。

[编辑]

太常所用王朴乐,编锺皆不圆而侧垂,自李照、胡瑗之徒,皆以为非。及照作新乐,将铸编锺,给铜铸泻,务得古编锺一枚,工人不敢销毁,遂藏于太常。锺不知何代所作,其铭曰:“粤朕皇祖宝龢锺,粤斯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叩其声,与王朴夷则清声合,而其形不圆侧垂,正与朴锺同,然后知朴博古好学,不为无据也。其后胡瑗改铸编锺,遂圆其形而下垂,叩之揜郁而不扬,其铸锺又长甬而震掉,其声不和。著作佐郎刘羲叟窃谓人曰:“此与周景王无射锺无异,必有眩惑之疾。”未几,仁宗得疾,人以羲叟之言验矣。其乐亦寻废不用。并归田录。

[编辑]

今太常锺镈,皆于甬本为纽,谓之旋虫,侧垂之。皇祐中,杭州西湖侧,发地得一古锺,匾而短,其枚长几半寸,大略制度如凫氏所载。唯甬乃中空,甬半以上差小,所谓衡者。予细考其制,亦似有义。甬所以中空者,疑锺縻自其中垂下,当衡甬之间,以横栝挂之。横栝疑所谓旋虫也。今考其名,竹筒之筒,文从竹从甬,则甬仅乎空,甬半以上微小者,所以碍横栝。以其横栝所在也,则有衡之义也。其横栝之形似虫,而可旋,疑所谓旋虫。以今之锺镈校之,此衡甬中空,则犹小于甬者,乃欲碍横栝,似有所因。彼衡甬俱实,则衡小于甬,似无所因。又以其栝之横于其中也,则宜有衡义。实甬直上植之而谓之衡者,何义?又横栝以其可旋,而有虫形,或可谓之旋虫。今锺则实其纽,纽不动,何缘得旋名?若以侧垂之,其锺可以掉荡旋转,则锺常不定,击者安能常当其燧,此皆可疑,未知孰是。其锺今尚在钱唐,予群从家藏之。

[编辑]

独异志云:“唐承隋乱,乐簴散失,独无征音,李嗣真密求得之。闻弩营中砧声,求得丧车一铎,人振之,于东南隅果有应者。掘之得石一段,裁为四具,以补乐簴之阙。”此妄也,声在短长厚薄之间,故考工记:磬氏为磬,已上则磨其旁,已下则磨其端。磨其毫末则声随而变,岂有帛砧裁琢为磬,而尚存故声哉?兼古乐宫商无定声,随律命之,迭为宫征。嗣真必尝为新磬,好事者遂附益为之说,既云裁为四具,则是不独补征声也。

[编辑]

国史纂异云:“润州曾得玉磬十二以献,张率更叩其一,曰“晋某岁所造也。是岁闰月,造磬者法月数,当有十三,宜于黄锺东九尺掘,必得焉。”求之,果如其言”,此妄也。法月律为磬,当依节气,闰月自在其间。闰月无中气,岂当月律?此懵然者为之也。扣其一,安知其是晋某年所造?既沦陷在地中,岂暇复按方隅尺寸埋之,此欺诞之甚也。

律吕

[编辑]

汉志:“阴阳相生,自黄锺始,而左旋八八为五。”八八为五者,谓一上生与一下生相间。如此则自大吕以后,律数皆差,须自蕤宾再上生,方得本数,此八八为五之误也。或曰:“律无上生吕之理,但当下生而用浊倍。”二说皆通,然至蕤宾清宫生大吕清宫,又当再上生,如此时上时下,即非自然之数,不免牵合矣。自子至巳为阳律阳吕,自午至亥为阴律阴吕。凡阳律阳吕皆下生,阴律阴吕皆上生,故巳方之律,谓之中吕,言阴阳至此而中也。至午则谓之蕤宾,阳常为主,阴常为宾,蕤宾者,阳至此而为宾也。纳音之法,自黄锺相生,至于中吕而终,谓之阳纪。自蕤宾相生,至于应锺而终,谓之阴纪。盖中吕为阴阳之中,子午为阴阳之分也。

[编辑]

汉志言数曰:“太极元气,函三为一,极,中也。元,始也。行于十二辰,始动于子,参之于丑得三,又参之于寅得九,又参之于卯得二十七。历十二辰,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此阴阳合德,气锺于子,化生万物者也。”殊不知此乃求律吕长短体筭立成法耳,别有何义?为史者但见其数浩博,莫测所用,乃曰:“此阴阳合德,化生万物者也。”尝有人于土中得一朽弊𢭏帛杵,不识,持归以示邻里,大小聚观,莫不怪愕,不知何物。后有一书生过,见之,曰:“此灵物也。吾闻防风氏身长三丈,骨节专车,此防风氏胫骨也。”乡人皆喜,筑庙祭之,谓之胫庙。班固此论,亦近乎胫庙也。

凯歌

[编辑]

边兵每得胜回,则连队抗声凯歌,乃古之遗音也。凯歌词甚多,皆市井鄙俚之语。予在鄜延时,制数十曲,令士卒歌之,今粗记得数篇。其一:“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其二:“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莫堰横山倒流水,从交西去作恩波。”其三:“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寄书。”其四:“旗队浑如锦绣堆,银装背嵬打回回。先教净扫安西路,待向河源饮马来。”其五:“灵武西凉不用围,蕃家总待纳王师。城中半是关西种,犹有当时轧吃儿。”

霓裳羽衣曲

[编辑]

霓裳羽衣曲,刘禹锡诗云:“三乡陌上望仙山,归作霓裳羽衣曲。”又王建诗云:“听风听水作霓裳”,白乐天诗注云:“开元中,西凉府节度使杨敬述造。”郑愚津阳门诗注云:“叶法善尝引上入月宫,闻仙乐。及上归,但记其半,遂于笛中写之。会西凉府都督杨敬述进婆罗门曲,与其声调相符,遂以月中所闻为散序,用敬述所进为其腔,而名霓裳羽衣曲。”诸说各不同,今蒲中逍遥楼楣上,有唐人横书,类梵字,相传是霓裳谱,字训不通,莫知是非。或谓今燕部有献仙音曲,乃其遗声。然霓裳本谓之道调法曲,今献仙音乃小石调耳。未知孰是。并笔谈。

[编辑]

欧阳公归田录论王建霓裳词:“弟子部中留一色,听风听水作霓裳”,以不晓听风听水为恨。余尝观唐人西域记云:“龟兹国王与臣庶知乐者,于大山间听风水之声,均节成音,后番入中国,如伊州、凉州、甘州,皆自龟兹至也。”此说近之,但不及霓裳耳。郑隅津阳门诗注:“叶法善引明皇入月宫,闻乐归,以笛写其半。会西凉府杨敬远进婆罗门曲,声调同。按之便韵,乃合二者制霓裳羽衣。”则知霓裳亦来自西域云。出西清诗话。

抛球曲

[编辑]

海州士人李慎言,尝梦至一处水殿中,观宫女戏球,山阳蔡绳为之传,叙其事甚详。有抛球曲十馀阕,词皆清丽,今独记两阕:“待燕黄昏晚未休,玉阶夜色月如流。朝来自觉承恩醉,笑倩傍人认绣球。”“堪恨隋家几帝王,舞裀揉尽绣鸳鸯。如今重到抛球处,不是金炉旧日香。”

歌曲

[编辑]

世称善歌者,皆曰郢人。郢州至今有白雪楼,此乃因宋玉问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次为阳阿薤露,又为阳春白雪,引商刻羽,杂以流征。”遂谓郢人善歌,殊不考其义。其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则歌者非郢人也;其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阳阿薤露,和者数百人;阳春白雪,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征,则和者不过数人而已。以楚之故都,人物猥盛,而和者止于数人,则为不知歌甚矣。故玉以此自况,阳春白雪,皆郢人所不能也。以其所不能者,明其俗,岂非大误也?襄阳耆旧传虽云:“楚有善歌者,歌阳菱白露、朝日莫丽,和之者不过数人”,复无阳春白雪之名。又今郢州,本谓之北郢,亦非古之楚都。或曰楚都在今宜城界中,有故墟尚在,亦不然也。此鄢也,非郢也。据左传,楚成王使斗宜申为商公,沿汉溯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沿汉至于夏口,然后溯江,则郢当在江上,不在汉上也。又王在渚宫下见之,则渚宫盖在郢也。楚始都丹阳,在今枝江,文王迁郢,昭王迁鄀,皆在今江陵境中。杜预注左传云:“楚国,今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也。”谢灵运邺中集诗云:“南登纪郢城”,今江陵北十二里有纪南,即古之郢都也,又谓之南郢。

歌舞

[编辑]

古人饮酒,皆以舞相属,献寿尊者,亦往往歌舞,长沙王小举袖云:“国小不足回旋。”至唐太宗,亦自起舞属群臣。古人淳质,舞以达欢欣,不必合度臻好,故人人可为之,不羞不及也。张燕公诗云:“醉后欢更好,全胜未醉时。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又云:“要须回舞袖,拂尽五松山。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今时舞者,曲折益尽奇妙,非有师授,皆不可观,故士大夫不复起舞矣。或有善舞者,又以其似乐工,辄并为之。古人之歌,亦复如此,节奏简淡,故三百篇可以吟咏,缘时未有新繁声,自是可喜。自新变声作,日益繁靡,欲令人强置繁声,以三百篇为欢,何可得也?隋以前南北朝旧曲犹颇似古,如公莫舞、丁督护之类,岂不简淡?自唐以来,此等曲解,又复不入听矣。人但知思闻古韶夏之类,直恐见之,未能忘味也。胡瑗善琴,教人作采𬞟、鹿鸣等曲,稍曼延其声,傍近郑卫,虽可听,非古法也。近世乐府,为繁声不已,又加重叠,谓之缠声,促数尤甚,固不从容一唱三叹矣。太学诸生承胡先生之教,许鼓琴吹箫,及以方响代编磬,然所奏唯鹿鸣、采𬞟数章而已。诸生因缘为郑卫声,闻者疑之,或以相问,有戏之者曰:“此无他,直缠声鹿鸣采𬞟。”刘贡父诗话。

 上一卷 ↑返回顶部 下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