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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佛合宗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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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佛合宗语录
作者:伍冲虚 

仙佛合宗语录

明 伍冲虚

目次

最初还虚第一 真意第二 水源清浊真丹幻丹第三

火足候止火景采大药候天机第四 七日采大药天机第五 大药过关服食天机第六

守中第七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第八 末后还虚第九

吉王朱太和十九问 伍太初六问 伍太一十九问

评古类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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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子自序曰:仙宗果位,了证长生。佛宗果位,了证无生。然而了证无生尤以了证长生为实诣,了证长生尤以了证无生为始终,所谓性命双修者也。今我述斯宗,厥意在仙宗,其佛宗不过带言而已。名曰合宗者,欲使天下后世同志,圣真知性命双修为要也。向作《天仙正理直论》九章敷陈仙理,次第详明。兹复述《仙佛合字语录》九章,一以阐明《直论》未泄之秘法,一以罄口传未悉之天机。有是录,而玄中之玄,妙中之妙炳若日星矣。得斯录者,精进修持,成仙,成佛,庶不负我度人之苦心也欤!

大明万历中浚帝阁下吉王国师维摩大夫三教逸民南昌县僻邪里伍守阳述

最初还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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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问云:“《直论》中言:‘炼己先务,有当禁止杜绝之端。’又言:‘不炼己,有难成玄功之弊。’可谓详言炼己之要矣。昨又言:‘最初炼己,不过导其入门,仍要还虚,方入阃奥。’敢请还虚之理何谓也?”

曰:“儒家有执中之心法,仙家有还虚之修持。盖中即虚空之性体,执中即还虚之功用也。惟仙佛种子,始能还虚尽性,以纯于精一之诣。若夫人心,则戾其虚空之性体,冲冲不安,流浪生死,无有出期。故欲修仙体者,先须成载道之器。欲成载道之器,必须尽还虚之功。虚也者,鸿湾未判以前,无极之初也。斯时也,无天也,无地也,无山也,无川也,亦无人我与昆虫草木也。万象空空,香无朕兆,此即本来之性体也。还虚也者,复归无极之初,以完夫本来之性体也。”

曰:“然则何所修持,始尽还虚之功也?”

曰:“还虚之功,唯在对境无心而已。于是见天地,无天地之形也。见山川,无山川之迹也。见人我,无人我之相也。见昆虫草木,无昆虫草木之影也。万象空空,一念不起。六根大定,不染一尘。此即本来之性体完全处也。如是还虚,则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顿证最上一乘,又何必修炼己之渐法也哉?佛宗云:‘无根光中常自在。’又云:‘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合此宗也。”

真意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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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云:“《直论》中所谓‘返观内照,凝神入于炁穴。’敢求详示返观内照之旨。”

曰:“返现内照,即真意之妙用也。盖元神不动为体,真意感通为用。元神,真意,本一物也。言神,可也。言真意,亦可也。真意即虚中之正觉,所谓相知之微意是也。返观内照者,返回其驰外之真意,以观照于内也。炼精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精之百日。炼炁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炁之十月。炼神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神之三年。此返观内照之大旨也。”

曰:“凝神入炁穴之大旨又何谓也?”

曰:“炼精之时,有行住起止之工。行则采取如是○,即运息以会神炁之真意也。住则封沐如是○,即停息以伏神炁之真意也。起则采封之后,真意运息,合神炁于十二时中,自子时而起火也。止则象闰之后,真意停息!合神炁于本根还虚而止火也。可见行住起止,悉皆元神凝合于炁中。不谓之凝神入炁穴,不可也。犹未己也。当大药服食之后,务宜定觉于庭穴之虚境。虽周三千六百时之天,未当一瞬息离于结胎之所。不谓之凝神入炁穴,不可也。然真意有动静兼用之工,有专静不动之功,无不可不知也。何为动静兼用之功?初关炼精,真意采炼属动,封沐属静。三年哺乳,真意出收属动,归宫还虚属静。此动静兼用之功也。何为专静不动之功?中关炼炁,唯神意定觉于庭穴之虚境,为结胎之主。但任督二炁自然之有无,而不着意于二炁之有无。可见十月常静,未尝移易毫发许也。此专静不动之功也。更进而论之:三年乳哺,已造还虚之极。虽真意一出一收,而实不着于出收。则是出亦静,收亦静,谓之专静不动,亦可也。”

曰:“动静适宜,自合妙机。倘失真意,其弊云何?”

曰:“炼精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招摄二炁合神归定于玄根,以妙积阳之用。炼炁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保护二炁归定于胎中,以证纯阳之果。炼神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迁神归定于泥九。复戒慎出入于天门,以施乳哺之功。予向有一颂云:‘阳气生来尘梦醒,摄精合性归金鼎。运筹三百足周天,伏气四时归静定。七日天心阳来复,五龙捧上昆仑顶。黄庭十月足灵童,顶门出入三年整。屈指从前那六工,般般真意为纲领。九年打破太虚空,跨鹤乘鸾任游骋。’此予总颂阳光三迭,咸不离夫真意,真意之用大矣哉!然须知真意不涉较量,一涉较量,即非真意矣。佛宗云:‘拟议即乖,较量即错。’合此宗也。”

水源清浊真丹幻丹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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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云:“《直论》中有‘不知先后清浊之辨,不可以采取真炁。’何谓也?”

曰:“先后清浊,即水源之辨。真丹,幻丹之所由别也。”

曰:“既云丹,均是阳精所成,何有真幻之别也?”

曰:“水源既有清法之殊,则成丹不无真幻之别?若筑基昧此,则违真从幻,往往有之矣。今为尔详辨之:凡有念虑存想,知见睹闻,皆属后天,所谓浊源也。阳精从此浊源中生,因而采封炼止,纵合玄妙天机,终成幻丹,以其水源不清也。若夫无念无虑,不识不知,虚极静笃时,即属先天,所谓清源也。阳精从此清源中生,于焉采封炼止,兼合玄妙天机,遂成真丹,以其水源不浊也。凡阳精从清源中生,即须采而炼之。倘阳精从浊源中生,弃之不采可也。诚能最初还虚,则采炼阳精,悉就真丹,自无幻丹之谬矣。古云:‘炼药充须学炼心’,诚有鉴于水源之宜清也。佛宗云:‘心浊不清,降菩提种。’合此宗也。”

火足候止火景采大药候天机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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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云:“《直论》中所谓‘三百周天,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义旨云何?”

曰:“此言火足之候也。所谓三百周天者,三百妙周之限数也。欲人知火足之喉,在得玄妙机之周天满三百候之限数也。凡行小周天之火,有善于行火者焉,有不善于行火者焉。善于行火者,水源清真,采封如法,炼止合度,心不散乱,意不昏沉,以至三百息数,混合神炁,贯串始终。此一周天,乃得玄妙机之周天也。不善于行火者,或水源凡浊,或采封违法,炼止失度,因昏沉散乱,以至三百息数,断而复连,神炁不均,时离时合。此一周天,乃失玄妙机之周天也。除失玄妙机之周天不计外,独计得玄妙机之周天,要满三百候之限数,方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积于内者也。犹有缩龟不举,并阳光二现之景,皆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形于外者也。故佛有‘倒却门前刹竿着’之句,又有‘成就如来马阴藏相’之句,皆为缩龟不举之明证也。’又有“宝胜如来放光动地’之句,亦为阳光发现之明证也。

曰:“阳光发现之时,从何处而现?”

曰:“两眉间号曰明堂,阳光发现之处也。阳光发现之时,恍如掣电,虚室生白是也。当炼精之时,即有阳光一现之景。斯时也,火候未全,淫根未缩。一遇阳生,即当采炼,运一周天。以至采炼多番,周而复周,静而复静,务期圆满三百妙周之限数而后已。限数既满,惟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听阳光之二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二现也。正是止火之景,止火之候也。是时三百妙周天之限数,恰恰圆满。龟缩不举之外景、次第呈验矣。此内外三事,次第而到者也。”

曰:“三事既次第而到,彼又谬自行火,何也?”

曰:“此时动炁虽不妄驰于肾窍,而生机却内动于炁根。故炁机发动,或一动二动,亦所有事。彼昏不知,觉其二动,以为可采,扼行采炼者有之,是以有倾危之害也。”

曰:“欲免倾危,须究其显验所以然之理。祈老师历历言之。”

曰:“筑基已成,精尽成炁,恰好限数圆满。限数既满,则火之已足,足征吴。摄此动炁,凝成丹药,方得淫根如龟之缩。既已龟缩,则药之已成,又足征矣。阳关已闭,无窍可通,方得淫根绝无举动。既绝不动,无精可炼,则火之当止,又足征矣、所积阳炁尽伏炁根,方得阳光二现。光既二现,则阳炁之可定于炁根,又足征矣。故阳光二现,纵有动机,亦去其火,更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三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三现也。真阳团聚,大药纯干,方得阳光三现。光既三现,则炁根之内有大药可采,又足征矣。要之止火,当自阳光二现为始,至三现为终。故二现,三现,皆名止火之景,止火之候。独是阳光三现,才兼名采大药之景,采大药之候也。”

曰:“行火至于阳光四现,遂至倾危,何也?”

曰:“此由不依止法,妄自行火过也。不知阳光三现,大药可采。若行火至于四现,则大药之可定者必随火之不定者而溢出于外,化为后天有形之精矣。可不戒哉?佛宗云:‘如来善护宝珠,自然放光有节。’合此宗也。”

七日采大药天机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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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直论》中所谓‘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未审大药何以必须采于七日也?”

曰:“阳光三现之时,纯阳真炁已凝聚于鼎中,但隐而不出耳。必用七日采工,始见鼎中火珠成象。只内动内生,不复外驰,故名真铅内药,又名金液还丹,又名金丹大药。异名虽多,只一真阳,即七日来复之义也。”

曰:“采大药天机,求老师详训。”

曰:“以初采言之,其呼吸之火,自能内运。任火自运,绝不着意于火,亦不驰意于火,方合玄妙机之火也。此时用火,尤当人定、而专用眸光之功。时以日间用双眸之光,专视中田。夜间用双眸之光,守留不怠。如是以采之,大药自生。《阴符经》所谓‘机在目’者,此也。”

曰:“天机已明,但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尚求教益。”

曰:“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有四说焉。盖以交媾而后生,勾引而后生,静定而后生,息定而后生也。”

曰:“何为交媾而后生?”

曰:“心中无神,属无形之火。肾中元炁,属无形之水。心中无形之火神因眸光专视而得凝于上,则肾中无形之水炁自然熏蒸上腾,与元神交媾而无上下之间隔矣。无形之水火既以交媾于上,则久积纯阳之炁自然团成大药,如火珠之形发露于下矣。如天地氤氲,万物化生者然。益无形能生有形,自然之理也。古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即此义也。”

曰:“何为勾引而后生?”

曰;“双眸之光,乃神中真意之所寄。眸光之所至,真意至焉。真意属土,土乃中宫之黄婆,黄婆即勾引之媒妁也。黄婆勾引于上,则大药自相随而出现于下矣。古云:‘中宫胎息号黄婆’,即此义也。”

曰:“何为静定而后生?”

曰:“元神因眸光专视归凝土之本位而得定机,则元炁亦归凝于下之本位而得定机。神炁俱得定机,由是元炁成形,因定而生动。只动于内,生于内矣。古云:‘采真铅于不动之中’,又云‘不定而阳不生’,即此义也。”

曰:“何为息定而后生?”

曰:“此后天自运之火,亦得定机也。先天元种,元炁因眸光专视而得定机于上下之本位,则后天自运之火亦因神炁之定机而有所归依,自然伏定于炁根,而无上下之运行矣。真息一定,大药自生。真息不定,大药必不生也。古云:‘定息采真铅”,即此义也。此四说皆以眸光为招摄,故其生意乃尔也。昔邱祖相传一偈云:“金丹大药不难求,日现中田夜守留。水火自交无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旨哉!此偈也。须知大药生时,六根先自震动。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后鹫鸣,身涌鼻搐之类,皆得药之景也。大率采药至于三四日间,则真定将定未定之时,得药六景,即次第而现。若采药至于五六日间,则真意一定,而大药已生矣。故七日之期,亦大概之言耳。佛宗云:‘天女献花。’又云:‘龙女献珠。’合此宗也。”

大药过关服食天机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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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直论》中所谓‘大药过关,有五龙捧圣之秘机。’未审是何取义?个中玄妙,恭望详剖。”

曰:“前辈先师欲明过关秘百,故借玄帝舍身得道之事以喻言之。所以喻言者,以五乃土数,真息属土,龙乃元神。元神为真意之体,真意为元神之用。体用原不相离,故云五龙捧圣即大药之喻。用意引大药过关,故云五龙捧圣也。其间有过关服食之助工,向已群言于三次口传之内矣,兹不复赘。盖以童真与夫漏精一度之人,刚过关服食之助工,自当应用。若漏精多度,则此助功不复可用。即当行过关服食之正工矣。天机示汝,汝当珍重。今且以大药初生言之:因其多经积累,始得形如火珠,此先天纯阳之炁能生后天真息之火。火药同根而生,故言药之言火,而火即在其中矣。大药发生,不附外体,只内动于炁欠。须知炁穴之下尾间界地有四道歧路:上通心位,前通阳关,后通尾间,下通谷道。尾闾三窍髓实,呼吸不通。谷道一窍,虚而且通,乃气液皆通之熟路。又,气液皆通乃平日所有之旧事,故《直论》注中有‘熟路旧事’四字,即指此言也。尾闾,谷道一实,一虚,故名下鹊桥。尾间关上夹脊三窍至玉枕三窍与夫鼻上印堂皆髓实填塞,呼吸不通。鼻下二窍虚而且通乃呼吸往来之径路。印堂、鼻窍,一实一虚,故名上鹊桥。关窍既明,则防危虑险之功尤不可不知也。盖大药将生之时,先有六根震动之景。六根既已震动,即当六根不漏以遂生机。大药既生之后,六根即宜迁入中田以化阴神。务先逆运河车而超脱之,尤当六根不漏以及其转轴,故下用木座抵住谷道,所以使身根不漏也。上用木夹牢封鼻窍,所以使鼻根不漏也。含两眼之光,勿令外视,所以使眼根不漏也。凝两耳之韵,勿令外听,所以使耳根不漏也。唇齿相合,舌抵上腭,所以使舌根不漏也。一念不生,六尘不染,所以使意根不漏也。既能六根不漏,可谓防闲之至密矣。犹未也,方大药之生于炁穴也,流动活泼,自能飞升而上腾于心位。心位不贮,自转向下,由界地而前触夫阳关。阳关已闭,自转动由界地而冲夫尾间。尾间不通,自必转动,由尾间而下奔谷道。谷道易开,大药泄出,前功废矣。此下鹊桥之危险也,即邱曹二真人走丹之处。预用木座,状如馒首,覆棉取软,坐抵谷道,其势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既为外固之有具矣。又有内固之法焉。大药冲尾间,不透自转动,而有下奔谷道之势。才见其下奔,即微微轻撮谷道以禁之,斯为内固之至严矣。内对如此固严,自能保全大药,不至下奔于谷道,只附尾间,遇阻而不动矣。斯时也,若用真意导引,则失唱随之机。纵导引频频,终难过关,故有善引之正功焉。才见其通阻不动,即一意不生,凝神不动。动而后引,不可引而使动也。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尾闾而至夹脊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念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夹脊而至玉枕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自然度过玉枕,直贯顶门。向前引下,至于印堂。印堂髓阻不通,自转动而妄行于鼻下便道之虚窍矣。若非木夹为之关锁,几何而不沦于泄也?泄则前功废矣,此上鹊桥之大危险也。故木夹之用,不可不预为防也。预防有具,则大药不致下驰于鼻窍,只附于印堂,遇阻而不动矣。唯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持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下,自然度过印堂,降下十二重楼,犹如服食而入于中丹田神室之中,点化阴神,为乾坤交媾。盖通中、下二田,合而为一者也。此过关服食之正工也。昔邱祖偈云‘金丹冲上斡天罡,何患阻鹊桥又阻关?一意不生神不动,六根不漏引循环。’旨哉!此偈也。盖天罡居天之正中,一名天心。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大药凭真意之转旋而升降,犹天轮籍天心之斡运而循环,皆一理也。须知用木座抵住谷道,其势已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故亦有不下奔谷道者,即不必行轻撮谷道之事,惟用过关之工而已。然过关正工,其行住之机,惟在顺其自然为要也。佛宗云:“未有常行而不住,亦未有常住而不行。’合此宗也。”

守中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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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云:“《直论》中谓‘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何谓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也?”

曰:“既采得金丹大药,逆运河车入于神室之中矣。倘其神光失照,则大药失其配偶而旋倾,故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则阳炁自能勤勤发生,与真息相运于神室,而元神得其培养以相炼也。”

曰:“何谓将此炁炼而化神也?”

曰:“大药得火炁相运于神室,既能点化神中之阴,阴神赖以降伏,而念虑不起。又能培补神中之阳,阳神愈益阳明,而昏睡全无。不谓之炼炁化神,不可也。”

曰:“《直论》注中既言‘伏炁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其后正文又言‘大药转归黄庭结胎之所。’盖炁穴属下田,黄庭属中田,何以言结胎之所有二田之别也?”

曰:“初行大周天之火,元神虽居于中田,却连合下田。二炁以为妙用,必元神寂照于中下二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使二炁助神结胎,故二田皆是落处。若拘守于一田,则神有滞碍,而失大圆镜之智用矣,乌乎可?”

曰:“《直论》中所谓守中之理,敢请详训。”

曰:“中也者,非中间之中,乃虚空之谓中也。守也者,非拘守之谓守,乃致虚之谓守也。守中也者,不着意于二田,亦不纵意于二田。即所谓元神寂照二田,成一虚境是也。故能葆中之体者,‘一念不生,寂然不动。直守到食脉两绝,昏睡全无,亦须臾不离于寂也。能尽中之用者,灵光不昧,迥脱尘根。直守到二炁俱无,念无生灭,亦须臾不离于照也。从来作用不分,寂照同用。所以全十月养胎之要务者,盖如此。”

曰:“《直论》中言胎,又言胎息,又言真胎息,请—一言之。”

曰;“十月之关,有元神之寂照,以为二炁之主持,故云胎。有二炁之运行,以为元神之助养,故云胎息。忘二炁运行,助养之迹,而胎神终归大定,故云真胎息也。”

曰:“大周天火候请详言之。”

曰:“自服食大药之后,三关九窍阻塞之处尽已开通。须知此后二炁勤生自能运转于已通之正路,服食于二田之虚境,以培养夫元神。故其一升一降,循环不已,亦自然而然者也。可见此时之火,自不用意引之火。火既不用意引,又岂可着意于火而凝滞夫元神之大定也哉?惟是不见有火相,方合不有不无之文火,为大周天之火候也。然非元神寂照于二田之虚境,又宁得二炁之勤勤发生,运养不绝有如斯也?”

曰:“十月关中,历月自有景验,愿闻其详。”

曰:“初入定时,守定三月,则二炁之动机甚微。但微动于脐轮之虚境而已。若守至四、五月间,则二炁因元神之寂照,以至服自已尽,而皆归定灭。元神因元炁培育,以致阳明不寐而得证真空。二炁俱停、食性已绝、独存一寂照之元神,以为胎仙之主矣。更守至六,七月间,不但心不生灭,亦且昏睡全无。更守至八,九月间,则寂照已久,百脉俱住。更守至十月,则候足纯阳,神归大定。于是定能生慧,自有六通之验。六通者,漏尽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境通也。前炼精时已有漏尽一通,至此方有后五通之验。盖天眼通,则能见天上之事。天耳通,则能闻天上之言。宿命通,则能晓前世之因。他心通,则能知未来之事。唯神境一通,乃识神用事。若不能保扶心君,即为识神所转,却自喜其能修,能证,而欢喜魔已久于心矣。由是喜言人间之祸福,喜言未来之事机,祸不旋踵而至矣。惟是慧而不用,则能转识成智,始得证胎圆之果也。古云:‘三万刻中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正所以发明十月养胎,只在绵寂照之功而已全也。’

曰:“《直论》注中谓卯酉子午是休浴之位,故初关活子时有沐浴之用。何以中关十月亦有沐浴之用,并防危虑险之机?乞师详示。”

曰:“五行各有长生之位,如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墓绝,胎养也。寅中已亥为长生之位。火长生在寅,沐浴在卯,死在酉。水土长生在申,沐浴在酉,死在卯。金长生在巳,沐浴在午,死在子。木长生在亥,休浴在子,死在午。故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亦是死而不动之位也。当知洗心涤虑为沐浴之首务,二炁不动为沐浴之正工;又当知真炁熏蒸,亦是沐浴之义也。防危虑险者,防其不洗心涤虑也。不洗心涤虑,则难得真炁熏蒸以臻二炁不动之效。故沐浴之义之用亦只在绵密寂照之功而已。全《直论》注中有欲知沫浴之义,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者此也。抽谓一年沐浴防危险者,亦此也。”曰:“慧而不用,始证胎圆。胎圆确证,尚冀详明。”

曰:“数月以前,二炁俱无,食脉两绝,已有明征吴。是以无论在十月关内,十月关外,但有一毫昏沉之意,余阴尚在。有一毫散乱之念,神未纯阳。必须守到昏沉尽绝,散乱俱无之诣,方为纯阳果满之胎神,而已入于神仙之域矣。佛宗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合此宗也。”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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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直论》中所谓‘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再用迁法,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以加三年乳哺之法。’伏望指示。”

曰:“上丹田名泥丸宫,阳神归伏之本官也。归伏本宫,神未状健,如婴儿幼小,必凭乳哺,故有乳哺之名。倘拘神手上丹田之小境,则失还丹之义旨,大悖乳哺之法矣。其法兼存养之全体,出收之大用而言者也。盖存养之功,不着意于上田,亦不纵意于上田。惟一阳神寂照于上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斯为存养之全体,乃为乳哺之首务也。存养功纯,自有出神之景焉。出神景现,神可出矣。当出而不出,则不超不脱,难入圣阶。故出神之景,在所当知也。当其存养功纯,忽于定中见空中六出纷纷,即出神之景也。斯时也,即当调神出壳,一出天门而旅收焉。出则以太虚为超脱之境,收则以上田为存养之所。须知出收之时少,而存养之时居多。又出宜暂而不宜久,宜近而不宜远。站则出一步而旋收焉,或出多步而旋收焉。久之或出一里而旋收焉,或出多里而旅收焉。乃至百千里皆以渐次而至,不可躐等而至也。所以然者,以婴儿幼小,迷失难归。或有天魔来试乱我心君,故须出入谨慎,方能全虚空之全体于往来之中,以完夫乳哺之大用矣。故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但天魔来试,抑且识神变现使然,总要保护心君为上也。若乃最初还虚功纯,则灵台湛寂,不染一尘。本无一物,魔自何来?此又度越等夷者矣,故修士当以最初还虚为急务也。若夫乳哺敬谨,能还虚于三年,则阳神始得老成,自可达地通天,入金石而无碍矣。佛宗云:‘始成正觉,如来出现。’又云:“神成出胎,亲为佛子。’合此宗也。”

末后还虚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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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云:“《直论》中有‘上关炼神,九年面壁’之名,末后还虚,未审炼神义旨。求师详示。”

曰:“炼神也者,无神可凝之谓也。缘守中乳哺时,尚有寂照之神。此后神不自神,复归无极,体证虚空。虽历亿劫,只以完其恒性,岂特九年而已哉?九年云者,不过欲使初证神仙者,知还虚实证天仙之先务也,故于九年之中,不见有大道之可修也,亦不见有仙佛之可证也。于焉心与俱化,法与俱忘,寂之无所寂也,照之无所照也,又何神之可云乎?故强名以立法,为末后还虚云耳。佛宗云:‘欲证虚空体,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合此宗也。”

吉王朱太和十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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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名太和,号云水。在宗人府,玉牒名派常,淳睿皇帝重孙

一问曰:蒙指我以真药物,犹未明辨。所以为药物之真,尝闻上古圣真及师仙所言,只是口说真药物,犹不知自身中辨何为真,何为不真,故不免疑而再问之。

伍冲虚答曰:真药物,即真精也。

精何故言真,以修仙道可用者,名曰真。不可用者,不名真。彼后天交媾之精,即不真。

交媾淫精已有重浊,形质不能变化。复返为无形质之元炁而化神炁,既不能化炁,化神,便是不可用者,故不真。庄子南华经云:“既以为物矣,欲复归其根,不亦难乎。”陈真人云:“贪嗔爱欲不能离,安得此身延寿考。”抱朴子云:“有一等专守交媾之术,以规神仙而不作金丹大药,亦愚之甚也。”

先天元精乃谓之真精。

未有天形之先,只是元炁。如未有人形之先,亦是此元炁,然生天、生人、生仙、生佛,皆是此炁。故云:“至静未动,曰元炁。静而时动,曰元精。元精实即元炁,非二也。而强名为精,乃修仙成道之根基,始是修仙可用之真精。

第世人,人人能说真精。

世人见仙,只言真精。遂亦籍口乱说,知真精,以诳人。况彼不遇真仙亲传,何由知得精之真者。

不过执后天交媾之精,冒认指为真精者也。

凡斥称世人以其迷恋世法之人,非真苦修志学者,仙何肯传大道。假令闻道,亦无用处。及至诳人,皆指媾精为真精也。

或有暗与道合,偶似一遇其真者,有之。终不知其所以然之妙理也。

顾与弢庠友在道隐斋中问曰:所以然之理,愿得再详之。冲虚子答曰:静动生灭之有循环,人人之必然者、且循环不穷焉。不一遇由学不得真传,虽遇先天发见,而竟失却,亦不知辨真与不真而用,皆由不知所以然也。何为所以然,盖人自有淫媾之后已来精耗,而因以耗元炁,炁曰,元是元头始初之炁无形者,耗而少矣。必补而足,方可长生不死。必用无形一样元炁补之,才方相受。若有形之淫精,则自炁变,落下一层,故不相受,不相补。既身形与精形相隔,有形与无形不相受,此理之所以也。不知者,盖精生有真时,要知而不知,则精中真炁不足,即补气亦不得足,不能成仙。当采取配合,亦有真时。当知若不知,则精炁不能真足者,即补精亦不得足,而化炁亦不成仙。能知此,所以足者以补,则身中元炁自能长旺园满,可伏胎,入定,出神,入仙。故古圣云:杳杳冥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得所以然之真,方能成仙而了道。此正所谓道之原也。必先知此所以然者,而后能求,求而能得。若世人浮慕而闻,其粗浅套语安能知。

彼人有从有念而为精者,即交媾精之类也。

与弢问:此有念。

答曰:有念者,有淫媾之妄念也。因淫念而生之精,即同交媾精。因淫事而生之精,亦即交媾之败精。精已败者,炁已耗矣。更何以得长生,故华严经中佛言;初禅念住。楞严经中佛言:汝以淫身求佛妙果,轮转三涂,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陈虚白云:大道教人先止念,念头不住亦徒然,是仙佛,皆同除此一念也。

有从无念而为精者,即先天元精也。

与弢问:无念。

答曰:无念者,无淫媾之忘念,虚极静笃,乃未有天之先,未有念之先,在杳冥中之精,为先天元精。世人每有无念而遇,未得师度仙机,竟弃而不用,或知元精之虚名,而不知当用之真时实用,故不免当面错过。

于斯二者,亦有炼之,而亦竟无成功,是何故?

二者是言,有念无念之淫精真精也,淫精炼之无成,固宜矣。而有略知真精,炼之亦无成功,不知此是何故?

盖由不知辨所以妙理,则亦不能辨所以妙用。

真精则鸿蒙杳冥判来,其妙有可长旺,得身中之精炁者,犹有不能长旺中之精炁者,若人不知当采时之妙理,即不知用当采时之妙工也。

不过只是逼得世间凡夫,传得世间凡夫法耳。

凡夫法,皆是邪淫事。或有被人讥贬耻笑,不敢说邪,转为口说清净。而身心所行,实不清净。口说真精,竟是杜撰空亡幻说,皆为欺人之谋诡。取衣食学者,遂执而信行,希望成仙,亦大误矣。与弢曰“或亦有执实行清净者,否。”答曰:“虽有实行清净,终不得遇仙传药生之真时,采取烹炼之真时。不能得丹成仙证道,修至炁尽老死,依旧是一凡夫,死亡而已。绝无不死而长生者,总因与仙家辨真时不同,我故曰,凡夫法。”

子已从凡夫学炼药矣,按其不成,便见其药之犹不真也,当知有异于彼而为真药者,在世也。

子者,对吉王殿下言也。不成者,是由不知药生之真时,不知采药之真时,故不得真药。不能补足身中未发动之元炁,炁补足,即是丹成。用补之不能足,则是丹不成,仙不成。止是凡火之妄为,非仙传之真药也。既见不成,怎不求真传,寻其药之妙理用者乎。

夫无念而得为真精者,固是矣。

人而无念,则心真虚静矣。至于静笃鸿蒙,时似有动而忽有动机,正是真元精之先天也。此人人之本有,可遇而可得者。

虽有知真精,而不得元神灵觉如是,如是精虽真,而亦不得为真精用。

或有闻师言真精,而知其精之名,但因初学浅见,时至而犹不知,不能以元神配合,宰运采取,烹炼,亦至当面错过,如何能得真精用。如此亦是知之不真,信受奉行之不笃耳。《玉清上妙功德经》云:“不善修持而失法,本不能长生。”《天来子白虎歌》云:“月无庚气金无水,纵有真铅枉用心。”

此上天所秘之妙,实在如是。

天所秘,是秘之不传无德,以传有德也。人与天相隔甚远,人德合天,则与天为一矣。故传与以如是德之不修以合天,则不能得传也。如是者,是以元神辨药生之时。为配合得知此,则得长生不死,入定出定,神通无极。此上天之所以当秘也。

《灵宝度人经》云:“水火二用,非圣不传。”

举世间人所不得知之妙,实在如是。

天仙以如是秘法得证。仙于天,惟天仙之所知,所行者。而世间人何以知?人能修德合天,即是天人,则可得知如是。不修德以求合天,即是凡夫下鬼,终于不得知如是者,而已欲学道修仙者,先当自勉,修合天德。

海誓山盟而不敢轻泄者,实在如是。

世有善根,圣真专心修德,精进学道,上仙高真固肯传以道矣。犹且令设盟誓,如海洋之深,如山样之大,忏海其已前之或有错者,禁戒其日后之不为,非不缓怠于自修,不妄传于无德,其不轻泄药生,采药、生真时者,如是。《度人经》云:“长生久视之法,上天其禁至重。”

得此真,即天仙矣,即同世尊佛矣。

得此元精真,则精炁转化炁而成漏尽通,出阳神而超浩浩劫运。惟此真者,方是天仙之道,同佛道。

不得此真,则谈禅说道,皆为幻妄虚言矣。

若不得知此药生,采药之真时,则不成漏尽通,不出阳神。超劫运只成一个空谈妄语而已。

予今得此于明言,精始真矣,药始真吴。

言吉王如今得明白说此药生真时,始知仙道所用之真精,真药,始可成漏尽通,出阳神等事。始知不同于昔所学之世法,所言世法中之浊精而已者。

一试修之起首便能合道。

古云:“起头不遇作家,到底翻成骨董。”若传得真,便行得合。起头修也,合道到证果极处也。合道古云:“九转工夫,总一般是也。”

悟一步则行一步,行一步则入一步,入一步则得一步。则知不传之妙,得果之灵,证道之速。

既悟药生及采药之真时,则时真即是药真,精真便行此采真精。药之工,既行采工。令精随神凝入炁穴,周天烹炼熏蒸。久而炼精之工足矣。化炁足而得大药,成漏尽通长生不死之初果。始知天仙所不轻传,有如是之妙,得长生之果。有如此灵验,总之百日而得长生,十月而入定,胎成出阳神,而神通无极。证道如此速,所以古云,成就只一二年,不似淫邪旁门,穷年采战至于老,病、苦、死,而追悔不及者。

此非彼世人所得知所及证也,而世人之误信邪师诳惑者,可胜惜哉。

世人不修仙德而妄求仙道,又不知果有真仙道之正理在,而求之,安得知而安及证。更被邪师以仙书真道之言巧释,彼邪说诈以欺之世,世人人尽信其诳而不能疑,绝无能改过者。可惜被害而迷失仙道,且丧失本自有之现在性命也已。

二问曰,古云:“水源清浊,要分别敢求。”指示如何分别。答曰:水喻真精,清即先天,浊属后天。源者,精炁之所,由以生者也。此仙圣示人分别至切要之语,奈何世人妄解圣言,罔诬后学。

仙圣之言垂世,世人得受仙度者,而后语解始其。若凡夫但闻凡夫之教,甚至不受凡教,而徒然看妄人之妄注,而亦为妄精。妄解圣言,自称能俗得悟,不顾欺诳害人,而以迷指迷,偏古今也。

若不向源字上用辨,只于清浊字劳心,谓后天中以无形之精为清,以有形之精为浊。

元精只是无形之炁,不可以形辨。可形辨者,后天。既为后天,又为后天之神所宰,虽未见形,亦已耗散,不得复元。若精不合淫念淫事,必不至于有形,及至有形,则中之真炁已为淫事耗尽矣。是邪门外道所言,而仙道必不以如此为辨。

呜呼!此地狱中种子之说也。

凡言有形无形者,必是以淫媾为辨,淫败炁耗。古圣言:炁尽则死。故为地狱中种子也。仙圣因元炁之生人,故教人炼住元炁,令人长生不死。

殊不知先天元精由静极而自动,炁自足而源至清。即谓真药物矣。

静而动是天地循环自然之机,仙道亦如之。不是人心念妄所动者,故曰自动。

元始天尊说得道了身经云:“不识动静真机,不达真常之全真妙理,如何得道成直。”

此问水源清浊辨法与上章问中事同理.同而问异,故两答之各有详略,亦互为发明。

而元神灵觉即能合和,是谓以觉合觉。随而采取,随而烹炼,不作世缘念想,用工一刻,即长一刻之黄芽,而金丹可就,仙道可冀。

元精元炁有觉,而元神亦有同觉,即得时至神知之妙。以两所觉而配合,故云:觉合党如。一夫一妇,始终不相离也。

许旌阳云:“丙交真炁存呼吸。”

俞玉吾云:“真机妙处在沓冥之内,冬至之时,必先闭塞其兑,澄心守默,使金与汞同归于炉中,如日月合壁,则神凝炁聚,金液乃结。倘忘其缄默,任重楼浩浩而出,则自取伤败也。”

本注云:用工者,即采取配合烹炼之工也。一刻者,即一小周天火候也。黄芽者,即神炁内炼所成之真炁。

纯阳仙翁问曰:“何为黄芽?”

锺离真人云:“真龙真虎是也。龙乃阳龙,出在离宫,真水之内。虎乃阴虎,出在坎宫明火之中。”

本注云:金丹者,金液还丹也。即元神炼元精所成之灵炁,又曰黄芽、曰大药。所以服食者,服之而结胎养神。神定而全,即是仙成。金丹成时,是命住神得定,是性住。故曰,金丹就仙可冀,言必成仙也。

若念想尘缘,拟议习染而后精,因之以生,则纯是后天思虑之神所致。此源浊者之不可用,以其真炁不足不产黄芽,而有生必有死之决然者也。

世人口称学道,而妄想凡情爱欲者,多矣。情欲有动则精必生,此精之生,不以静而内生,难于身外偶生。故静笃之真炁不足,而源浊不可用以内修者。故广成子云:“毋摇汝精。精摇,则少而渐竭,无以还丹。”故陈真人云:“精少则还丹不成是也”。若此者皆因尘线习染,淫欲末断,皆凡夫事。犹在欲界最下处,与有生死凡夫同类,故与凡夫同,必死者。

或有水,虽自静而动,而源亦清吴。其元神灵觉,虽觉而不能真觉,依然堕于尘缘习染,转为后天思虑之神所摄,则不复为清真,而妄用其采取烹炼,亦无成圣果之理。

南岳魏夫人云:“若抱淫欲之心,行上真之道者,清宫落名生籍,被考于三宫也。宗道者,责无邪栖真者,贵恬愉。”

白玉蟾曰:“学仙非为难,出尘离欲为甚难。”

王玉阳真人云:“随情流转,定落空亡。更道难成功,难就业难富。”

于此辨得源字真药斯真矣。

水源即是药源。清真是药清真。源浊不清真是药浊不清真。长生仙道,必分别源字为要。

又问水之清浊,何关神之清浊?答曰:静定之中,神炁如一皆静也。如是静亦神炁一,动亦神炁一。古云:时至神知。即神炁同动是也。

学者不知神清是不著妄念,随水源皆清是圣种。神浊是水源著妄而浊,即皆浊,是凡夫轮回种。故仙圣教人辨此为至急。

《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经》云:“性者,静也。炁者,动也。动静一,如非至人,安能措心于此。”

广成子云:“静则静于神。意动则动于神机。”

动而外驰逐妄,则为二动。而不妄驰,犹然会一,非真清之同而何。元神一驰炁亦驰,元神一染精炁亦耗,非法之同而何。

动而为二者,神固有不知。摄炁归根者,为二也。或有不遇本根之对境散漫,驰于六根之别境,亦为二也。

俞玉吾云:“金火要同炉,在人一念返还耳。”

此清同合一者,皆如是。仙道之当然反是则根尘。相触而不能返,还此浊同。合一者,亦如是。

即元始天尊得道了身经云:意定神全水源清,意动神行水源浊之说。

陈虚白云:“心动则神不入,炁身动则炁不入神。故我邱祖真人亦有心地下工全抛世事之旨在也。”</O:P>

《楞严经》亦云:“尘既不缘,根无所偶,反流全一,六用不行是也。”

此四条告结证上文神炁静动合一,不合一之旨。仙佛同然者,而禅宗人又言动念,即乖者,亦是此意。按邱祖教人心地上用工,即照而寂,寂而照之。意明心见性也。禅心无想,禅性无生。正与世事大相反者,法尚应舍、而世事必抛也。抛至无生便是性地。按楞严经所言,尘者,是外来六尘之事。与物也,缘者。相依著之意报者,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也。偶者,根与尘相对也。言心不著于外,尘则不使眼根用见,与外色尘对偶,不使耳根用闻,与外声尘对偶之类。反流者,逆流之水,故洞山和尚言:洞水逆流,即仙家返还真一之水。意真一之流得反,则命根断,性独明灵。六根之用皆不用,则心地之工成而得证此。

又问曰:辨清何为?

答曰:“清炁者,天之本体,欲为天仙,必以清炁同于天之本体,而后能与天合德,所以纯阳仙翁云:“炼药方可升仙。”谭长真仙翁《水云集》云:今生若要登云路,不合虚无不能仙。”

此言得同天之清炁,即可必证天仙。

若有一毫形不能妙,则同于重浊之地体,而止合于地德,止证得地仙而已矣。

地仙不能离于地,故名地仙。

所以纯阳仙翁云:炼形止于住世。

可得百千万亿岁寿,不能升于天者。

有志于修天仙者,不得不辨之,寻向上去。

三问曰,古云:炼精者,炼无精,非交感之精。未审元精,未及炼者亦成形,似交媾之精否?抑止于元精,而不至似交感之精否?请详之。

答曰:精一屯,有元精,淫精之异名者,是由主宰之者而致有异也,岂自异哉!然元精在身中静笃时,无形之精也,即元炁,即先夭。

广成子答黄帝云:至道之精,杳杳冥冥是也。

虽能生诸后天有形,不得神宰,亦止于先天无形,而不自为后天。生有形虽久而不采不炼,亦只成先天之散炁而已。

世人皆言,成有形之精,谓采之迟者,及不采者,皆老而成形。此言大非也。彼是妄谈房术淫媾之精,必至如是而不可以语,仙道元精也,毕竟仙道不同于世说。

有神宰为交感之用,而后变化成后天,非自成后天也。当其隐于寂静之中,静极而自动,曰生精,是天地人自然循环之生理,当如是也。故修丹者,由静极而生之精,名曰精而实非精,故曰元精未妄动,而炁本自足,炁足则能成丹,转运而胎神,出神也。

所谓以精补精,因精以淫耗,而气为之不足。仙圣教人以身中发出之元精,不令再耗,返还而补未发动之炁,令足。所以补者,补之令足也。精炁足,如十六岁童子,即是长生不死根本,若不能补足炁,而气不得补足,终非长生不死之仙道。

《玉清上妙功德经》云:“不善修持而失法,本不能长生。”

《大还心鉴》云:“至阳生不修行益生,何得长生乎。”

然炼丹必不用交感之精者,是何故?以其或偶触目触耳而生,或念妄而生。

触目者,是眼根偶见****。触耳者,是耳根偶闻淫声。念妄者,是,心中偶起淫念。皆所以生淫精者。

生不由静而炁不足,炁抖不足者,原非丹本,即不能成丹以长生不死。彼又以将见精为幸,不知及将见精,其势即为后天之败精而已。

昔广成于答黄帝曰:“毋摇尔精,乃可长生。”

陈泥丸云:“树根已圬叶徒青,气海波翻死如箭。”

焉得有已败之形,枯炁尽者,而能更返为先天,入于无形之炁乎?故仙道与邪门之所以异,必不用淫精也。

王重阳真人云:“回首处便要识希夷,锻炼须将情灭尽,修行紧与世相违。”

故紫阳真人云;“幻丹者,由未静心田遽采一阳,阳非真阳,神非元神,以欲念而交会阳,生此幻丹。所以有直采之升至脐,又无安顿处。后天的一败精,荡然而去。先天又无主,此非长生之丹,乃促命之法。此源示人,以后天有形者,必有坏也。

《黄庭经》注云:“学仙之人一交接,则倾一年之药势。二交接,则倾二年之药势。已往之药,都亡于身。所以真仙常慎于此。”

伍子又申明,前注既学仙,则精炁常聚而多,倘一交媾,把所聚精炁亦倾,多说倾一年之药势,大约言也。我谓更多倾者,也有精炁甚难成药。万幸得成药,岂忍媾倾,最宜慎保精也。张翁所言先天主者,是先天所由生之根本意也。后天精不耗散,则先天精亦不耗散。后天盛,则所生先天亦盛。淫媾用精竭者,则先天之精炁无由所生,而有阳绝之病。故云:“先天无所主。”

张紫阳自家又云:“火药不离精炁神,要识药材,又精炁神之所产也,非便用精气神也。”

总之,知炼元精必先要知个精生有时,知其真生时,及当采之。真时者,叫得元精而炼。若不知真生时,采时者,而元精犹不能得。何以虚浮用炼,予有一诗,子其悟之,诗曰:“无精何故号先天,非象非形未判干。”

干者,天也。言未分判天地之时,无形无象,惟虚无之炁耳。判为天时,则有形有象。元精是未有天,以先之名号,故云:“未有象未有形。

太极静纯如有动,仙机灵窍在无前。

太极者,虚极静笃之极至,总包含阴阳静动。每静笃时而自动。故曰:“静纯有动。如者,动无拘定之时,如或速或缓,活动而生之意。然曰,如有动者。初动之机末判。天之时,喻天之生,先天精似有不有,即当用似有不有之妙用。若动而成动,则判天动极,则所生皆后天矣。非仙佛之所用,必其仙机有动之灵窍,虽然如动,犹是在天无形之前,必不可至天有形象之后取元炁也。

梦回妙觉还须觉,识到真玄便是玄。

妙觉者。知如动之妙也。觉在外境,世人每妄猜而言之。觉在内境,惟天仙知之,行之。唯由天仙传之。故也。世人不知而由,无传此仙道,所以与世之凡夫异也。修仙者,必要知内之妙,觉始得。故我显言之曰:还须觉真玄者,再申前言,妙觉如动也。

说与后来修道者,斯言不悟枉谈仙。

此诗将仙机泄尽,指示后学圣真,仙佛,天人,必当于此参悟而其修。不然无下手处。虽欲空谈无下口处。

四问曰:如何是药生采取?如何是运火炼丹?如何是得丹服食?如何是成仙了道?

答曰:阳炁生来尘梦醒。

阳炁生,是真阳之精炁生,而为药物也。吕仙翁所谓一阳初动便是。尘梦者,是百日关中,欲界凡夫初修时未绝尘,未绝睡魔而有尘有梦者也。尘即六尘中之色尘,声尘是也。大修行,凡有尘,即当如佛言,背尘。有梦,即当醒觉。梦与醒原来循环无端者也。梦亦静里将动之一机,所以夏云峰亦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梦醒者,喻有妙觉在。此句答药生之说者。

摄情合性归金鼎。

以神驭炁,凝神归入于气穴也。

白玉蟾云:“以端坐习定为采取。”

此句答采取之问者。

运符三百足周天,伏四时归静定。

符者,周天之火符也。周天本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此言三百则足者,内有卯酉二时沐浴,用无数之候也。陈泥丸亦云:“但守火爻三百刻,产成一颗夜明珠。”是也。伏炁者,如古人所言,长生须伏炁也。四时者,四正之时,又顺四季之时,故《参同契》云:“顺时须谨节。”是也。静定者,是火候至微妙处。此一句答运火炼丹之问。

七日天心阳复来。

百日关初下工时,只有微小阳炁来复。及百日之工用足,则筑基已成,金丹乃采之,于七日之间,则阳炁满足之,大药随采而至,此正阳炁来复也。若于此阳不来复,即是药不真,不合当采之时。火不真,不会周天之当行当住。此句答运火之问。

五龙捧上昆仑顶。

既炼成丹得大药,则用五龙之仙机捧过三关上顶,转降而服食之也。此答得丹服食也。

黄庭十月广灵童,驾鹤龙霄任游骋。

服丹后而服二炁于黄庭,养胎十月而成神,神全而产阳神之灵童出壳,超凡驾鹤上升玉京金阙,无不可游之处,正是通天彻地,知古今,知来者之能事成矣。

五问曰:世人学道各立一门户,有言必调息者,执呼吸而不已障于道而无所成。

此是不知从有入无者。

有言不必调息者,纵呼吸而不顾,背于道而无所事。

此是不知从无入有者,一无所修,则与凡夫原来不别。上文执者,与佛说事。障与法缚者,同下文纵者,与佛祖所说无记空同。

我屡习为,不唯无功,而且有大害。始知彼凡夫外道,偏执断见,常见拟议作知见者,耳未审必当,如何是天仙大道之调息。答曰:调息之义难言也。

难言者,难以一言而尽彻始彻终也。凡对初机之言,必由于粗而浅,以渐进悟。既悟粗浅明了,而后可言精深。真修实悟。学者未有不悟浅入深,悟粗入妙者。

汝自悟来,而后可言。曰,参悟到不知旨处,故详问之。答曰:调息者,初机小周天火候之用,本具有进火退符,沐浴温养之义也,一呼一吸故为息。

仙家谓之太极之○也,佛并诸祖谓之圆相之○也。

不呼不吸亦为息。

仙真谓之太极中无极之也。佛并诸祖禅谓之圆相中之也,所以有水牯牛之喻。

当呼吸之息,心与息不相依,则不调。

是神不能驭炁也,神炁不曾配合而相离矣。间隔不调,唯交并则调。《黄庭经》注云:“出为呼气,入为吸气,呼吸之间,心当存之。”又佛言:随顺是随息,而顺其自然之妙也。皆言心息要相依,若相依而强制执著,呼吸而不随顺自然,则亦不调。

心息依矣,荡然漫行而不由真息之道,则不调。

心息相依时,行则同行,住则同住。行所当行之路,住所当住之处。无不是相依,方可曰,调真息。道者,即黄赤二道也。神炁同行必由之道。若能由此道采取,而能得炁烹炼,而能成丹胎息,而能冲和大定,不能由此,则不能得炁成丹而定神也。

古仙所谓行之不精是也。

门人问丹阳真人,弟子行道数年,道服不明是何故?真人曰:行之不精。

能由真息之道矣,行之太速则近,荡而不调。

行贵速,而忌太速。恐太速之,似浮而不就息道,若浮而不就路者,则神炁皆似散漫而不凝聚,心息虽依而不成相依之功。

行之缓则滞,有相之呼吸而必成大病。

缓则神气滞而不行,或欲行而不见有神气之行,或欲行必资于呼吸有相之气,然呼吸全不宜执著者,呼吸之气一著,便起邪火而为疾病。

古所谓非炼呼吸之气是也,亦不调。《华严经》云:“为践如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审谛经行是也。”又问曰:必如何而后可言调?答曰:速而不荡。缓而不滞。

纯阳真人云:“绕电奔云飞日月,驱龙走虎出乾坤。”

自然能由真息之道者是。

俞玉吾云:“火候之进退、不可毫发差殊,然后九转之间,可保无咎。”

不见其有,谓之勿助。

真息似有而不有,若见为有,息则助长邪见。

不见其无,谓之勿忘,

真息本无而似不无,若起见无,息则不成真息。

非有非无,非见非不见。

见有无无,皆是偏见。即是断见常见,皆有害于真息,故皆非。

合乎自然同乎大道。

见有见无,固是邪见。执著偏著,不见有无,亦是用意。执著而不免有偏执之为害,何以成丹而得大药,必合乎自然者而后可同大道。

此有一呼一吸者,不得不如是也。

若不如是,则火候差失不合天矾,必不成丹而证道。

又问曰:不呼不吸之息如何?答曰:更有自然之妙在焉。

马丹阳真人曰:“调息者,不得著于口鼻,调是作用息,是自然定息。”

非强闭气也。

刘海蟾云:“莫将闭气为真炁,数息按图俱未是。”是也。

闭极则失于急而不调。

闭气是外道邪术,之强制闭必至于极也。

而非自然真息之能无极,故不调。

禅家云:“转得身,吐得气,亦似此意而后可称为禅那柱杖子。”

禅者,静也。那者,息也。言静定之息也。往杖子,亦言息也。人手执柱杖,相依而行路,喻人修佛。心必依息,而后能离尘离境,解脱而见性。欲大修行,心不依息,而禅定则止于外道,凡夫口头禅而已。

非纵气也。

刘云:“专气致柔神久留,往来真息自悠悠。言不可纵放如凡夫,上句强闭即前所问执呼吸者。此句纵气即前所问纵呼吸者。

纵则失于无,知而不调。

既纵放不照管,则念不在息。便以不知有息,而息何得调。

禅家故云:“未到水穷山尽处,且将作伴过时光。”亦似此意。而后可能摄心寂灭。又问曰:如何是此大用?答曰,古云:“自有天然真火候,不须柴炭及吹嘘。”

《生天得道经》云:“心目内观真炁,所以清净光明,杳杳冥冥,昏昏默默,正达无为。安静六根,净照八识,空其五蕴,证妙三元。得道成真,自然修度。佛经所言佛理,皆与此同。

如此便是自然定静,定静不已,百尺竿头,犹进一步。至于久而安。

佛言轻安是也。

安者和也。

佛曰,法喜。曰,禅悦。

和而能冲,冲而无极,冲和之理得矣。

冲和理者,即《入药镜》所云:“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也。

《灵光集》云:“颠倒循环似醉人。”

《翠虚篇》云:“骨肉融和都不知。‘’

王重阳真人云:“寻自在,觅逍遥,渐渐归禅定。”皆同此义者。

即《华严经》所云:“以定优心,究竟无馀者。”《梵纳戒经》亦云;“如如一谛,而行于无生空。一切佛圣贤,皆同无生空。”

无生至空是寂灭至极处,正所谓穷空又能穷尽,空理即无馀,涅槃亦同于仙之和而冲,冲而无极者。

然真息在内享有息之实相,而若空空。无息非果,无息而实有也。

既曰真息,则与凡息不同。言真息在内,则有真息之实相。实相者,似空空而无息。始可入定到真无息真空地位。若不能空空而逼塞,不似无息而浩浩然,乃是凡息,而非真息也。故《中和集》云:“守似有却如无。”深言真息在内之妙用也!盖真息者,是入涅槃寂灭必由之路也。凡息者,是堕凡夫不脱生死轮回之事也。学者当知之此节之文义皆言初习人定时之旨。

不息则无相,无相则实不见有也,而亦若不见无也。

上文言初习定,虽欲无息,乃习为无而未得无,故曰:实有。及今不息之久而得定于无,全无凡息之相,既无息相,则直入无息为大定,而证圣,证性地。若起一,见有见无之见,则不可起见,则非定旨。故总不见有无,如此方为得真定,而后可以还虚。

所以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而犹不见空,不见不空方是空,而真空。即王重阳真人所云,虚空返照虚空景,照出真空空不空。即世尊之空,不空如来藏者皆是。

当不空之时,而只知乎不空者,此堕常见矣,故不空。而又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当空之时,而顽然乎空者,此堕断见矣,故空。而又若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佛宗乃有分明不受燃灯记,自有灵光耀古今之说,故云:空不空是真如来藏。予云:毕竟在寂照双修,寂照双亡而已矣。凡仙佛二宗言空,言寂,言有,言无,皆言心息相依之定者。言心性,则有息在其中。言息,则心在其中。若非心,非性,则不能定息。非息,则不得性定,心定。学者不可执文偏悟,便堕空亡,而无证果。能悟之者,仙佛会宗之旨见矣。

悟得真空实性者,才能调此真息,息不能调,终难大定。

本是以心主宰而定息,息不调不定,即是心性不定,何以至于合道。

付大士云:“六年雪岭为何因。大定调和气与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显三乘。”

人能即此息而离此息,斯可入灭尽定矣。

即息而离息是万法归一,一无归之说同旨。灭尽定者,心无生灭息无出入,得真大定也。

咦;

警醒后学仙佛圣真之辞也。

灭尽定而后能出定。

未入到灭尽定而妄出,他宗谓之走丹,佛宗谓之入魔,皆非所谓出定,而亦无神通可显。正有退堕之危险,宜防虑者。

神通境界向上,正有还虚合道之旨在。

灭尽生灭,出人之定是所当出,出而神能通达无障碍,不为六尘所障碍而不通,此真神通。方能上天入地,六通十通,百千万亿,无所不通,此证还虚合道之至极处。

六问曰:药火之说,纷纷不知,所以信受,一云,神是火,炁是药,以神驭炁,即以火炼药,此言神炁二也。一云,火即是药,药即是火,此言火药不分,神炁一也。一云,采时谓之药,炼时谓之火,意若神炁,皆可言药,皆可言火。三说何不同耶?答曰:同。又问:言句似异,而理旨何同?答曰:皆以神驭炁也,采时炁回神中,神炁会一,而同升同降得药矣。则谓之药也。可即得汞之物,而名真铅者是也。

凡言真铅,言真汞,言真息,皆仙道中合二者之全而言,真是二者不合一,不可言真。只是凡息,凡铅,凡汞而已。

炼时神归炁穴,神炁混融而同行同住,有火矣,则谓之火也。可即得铅之物,而名真汞者是也。

真铅者,即身中所采取归根之精炁也。真汞者,即心中配合精炁而为采取烹炼主之神也。盖言永中有铅,则曰真铅。铅中有汞,则曰其汞。如是妙义,世所不知。故丘真人云:“白日同行,晚来同眠同卧。”正言神炁不相离之说。

总是二物交并归一矣。

李玉溪云:“以神驭炁为采药,以炁合符为行火。”皆言神炁合一,同行同位之说。

谓药谓火,为一为二,何所不可。

《灵宝度人经》元始天尊云:“令此神炁妙合太空空体,自然不属阴阳,自无生死,升入无形,克证道位,方名得道。”

我有一诗,子其悟之。诗曰:未言火药总皆非。

非火药而强喻名火药者,乃圣真示人神气之妙用而发明之者也,二者本宜合一,故圣真每并一而言之。

日月齐轮御炁飞。

凡日喻神,月喻炁。日月有同度而行之时,神炁有相随而行,相依而住之理。然神本无,在有知时而似有。炁本有,在无相时即似无。有无不同者,不相合,必因呼吸之炁而合之,故仙圣皆喻以火炼药。非此必不能使神炁合,亦不能行能住如法也。邱真人云:“运行周回,名有径路,不得中气斡旋则不转。”故我曰:御炁飞。

子并后升天上去,午同前降地中回。

纯阳其君曰:“子后午前定息坐,夹脊双轮昆仑过。”即此所言子时神炁相并,从后升上,午时神炁同于前降下而循环。

历辰十二皆留伏。

十二者,身中之时也。皆者,言神炁。当火候之时,行则皆行,当火候留伏而往之时,住则同住。

灌顶三双默转移。

灌顶者,取元精真一之水,逆回升上而灌注于顶也,此即采药之说。佛宗诸菩萨修行每一处说法谈经,必先以水灌顶,皆同此妙喻。奈何僧总不知不究,使佛教为虚设矣。盖由不除淫,扫去欲界,离欲梵行,虽见其说,竟置之无用之地故也。三双者,尾间,玉枕,夹脊三关及脊骨两傍皆一窍,谓之黄赤二道,三关皆有双窍,故曰:三双默转移者,神炁从三关双窍中默转循环也。

古圣强名为火药,不离神炁自相随。

即是凝神入炁穴一句,了却仙佛大修行事。

七问曰:请问古喻如猫捕鼠之义?答曰:以性摄情,以神召炁之喻为然也。彼猫捕鼠时,四足据地,寂然存不动之势。

此心专意诚。即吕仙翁所谓“斋戒等候一阳生”之旨。

两眼熟视,凝然俟擒鼠之专。

谨防当面错过之义。

故《阴符经》云:“机在目。”

即《楞严经》云:“佛阿难所云,若不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

又云,长生久视,佛所云正法眼藏皆此义也。

皆言机在目之义,此文正合仙佛之所同者。

究此所云,寂然不动者,以待通可不似知,白守黑知雄守雌,于百日关中者乎。

此仙家之语,谓知,金之白者出于水,之黑者之中,则待黑中发生白时而来白也。雄是阳,即肾水中之元精炁。雄是阴,喻肾水也,下句重言上句之义。

可不似昼夜静思以除六贱者乎。

此佛世尊自修之案,在雪山六年,昼夜静思以除六贼。六贼者,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中,所妄起色声香味触法之六贼也。静思者,寂静而守正定正念,于二六时不间断,若生一欲念,则大为心害,堕欲界下矣;急持正念除之。

究此之熟视无二,则知用志不分,凝神于十月关于者乎。

此仙家之语,谓炼炁化神之中关者。

亦可知佛说,偃坐室恒作是念者乎。

此佛家园觉经语也,可知仙佛二家之说,皆与猫捕鼠同喻。

故以猫喻主人,以鼠喻真阳药物。但捕鼠喻采药,乃初关有为之事耳,过此则必忘猫忘鼠,非采非捕,而后可称了道。我今又为子原其始,当知鼠来有候,即药生有机。若不能辨真阳生机,将何能当其真机,则谓之如猫守空窟。若有知阳生真机而不知当采时,真机不能得归根复命,徒然枯坐顽空,则亦谓之如猫守空窟。

虽有身心自然生机,总成一个当面错过。

此所以又当防为痴猫也。

八问曰:何谓冲和?答曰:冲和者,言不息之息中妙义也。

《咏去集》云:“冲和者,乃其二炁混同,最玄之理也。”

充塞天地,熏蒸一身。

天地并一身之间,全是氤氲充满无空隙处,若有空隙不足,不名冲和。锺离真人云:“运周天,则火起焚身。”焚身之义即充塞薰蒸义。

不为呼吸之所障,亦不为升降之所圃。

有呼吸则无冲和,若吸升呼降之不已,不能与冲和迭为循环,亦圃于升降障,冲和必离圃,离障,方行得宜冲和之妙处。

沐浴固曰当然,守中亦称密法。

当百日关中小周天之用者,曰沐裕。当十月关中大周天之用者,曰守中。守中者,不偏著有堕常法,不徒然著空堕断法,以有入无,合乎中道之必然者而自然.故曰守中。正言所以冲和之妙用。后来圣真仙怫,得师降授之后,方能印证解悟于此。刘长生真人云:“冲和炁养神。”

世人不知调息之谓何。我则曰,调其息之和而可冲也。

王重阳真人云:“能全呼吸定喘息,实非难,会养气神调冲和,应甚易。”又云:“神气冲和成大药。”

世人不知于此,当防危虑险之谓何。我则曰,防其不和而不可冲之危险也。

不和则堕于强制之旁门邪法,非不空而空之旨,焉能得冲。

唯和故可冲,不和故不能冲。

此二句重申明,总上文四句之义。

采药以是,炼药以是,野战以是。

此即仙机佛法之行所当行者。

守城以是。

此即仙机佛法之住所当住者。

结胎以是,养胎亦以是也。

此言百日而十月,小大周天火候之中,当不外于冲和也。昔刘长生真人云:“冲和结坎离。”言百日关也。云:“冲和气养神”,言十月关也。

又问曰:是何景象为冲和?答曰:“不偏不倚”.

偏倚是拘执著,有相而非中。

无过不及。

勿用意太急而过,勿用意太缓而不及。

不疾不徐。

不疾速而忽为浮荡,不徐缓而失为停滞。

非无非有。

不纵放为无,而实似有。不强执住有,而实似无。即是空而不空,不空而空。除此八病,方和而可冲,有此则不能冲。

又问曰:是何作用以冲和?答曰:夫妻并肩。

心息相依也。

阴阳合一。

二立之精妙,合而凝也。

昼则同行,不前不后。

心随意动也,前则堕于旁门之导引,后则不足为宰运。皆非合和之实义。此处最有危险之,必当防虑者。故佛亦言,随顺。

夜则同住,不逼不离。

息随心止也。通则太过,于冲而不和。离则不及,于冲而不和。不和即是此之危险。

如斯了悟、便是冲和作用真三昧。

若著前后逼离,皆差于冲和。冲和者,禅定之妙义。三昧者,《华严经》云:“正定中真受用。”

九问日:何处当防危虑险?答曰:自始至终,事事皆有危险,且略言之。

除不敢轻泄者,遵天律重禁而不言。但以粗迹之可言者而略言之。

如药生有时,不知其生之真时,而当面错过,此危险也。采药有候,失其当采之侯,而不得其真精,真炁,此危险也。

仙道之药生有真时,与世俗人造言诳人者不同,时若不真,虽曰采药而无药可得,所自虚称为得者,非真药不能成丹,空劳而无益,生之真时,即当采之。真候于此急采,而后可得真精真炁。

火候之行周天,泛然于黄赤二道之外,茫然不见其循由,此危险也。

火之行于子后午前,有黄赤二道,乃周天火,子后逆运之。所必由者,若泛然于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见遁道,而由行此火,不就护鼎而炼丹者,甚是危险之,当防处。

进火不至于进之当止之地。亦不至进之所当添者之分数,退火不知退所当抽减者之程限,不合于多寡之仙机,此危险也。

当止者,《黄庭经》注云:“出人呼吸,俱入丹田。”程限者,非不及而火小,不能成长旺之功而变化,非太过而火大,火轮不能转运而烈,焰无所制。

陈泥丸云:“采取有法,运用有度。斤两有则水火有,等与夫抽添进退之妙,沐浴交结之奥,无不防危虑险。”

白真人云:“温养之时,用心不谨,不防其危,不觉汞走铅飞。”

火足而不知止火者,有伤丹之危险。

崔真人《入药镜》云:“火候足、莫伤丹。”锺离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张紫阳云:“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行未己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得药冲关,而窍不能真通,有药败之危险。

此正由前知药失而不合当采之真候,虽似丹而药力微弱,不能长生者,亦不能冲关,故药必复败而同凡夫。

关窍初通而不能升三关聚者,“而或倏退散,是危险。

聚,由神以主之,或不精诚勇猛,以一箭透三关,一怠缓,则火即退散,正当行而不能同行者。

三关过矣而危险在鹊桥。

鹊桥本无路可通。借桥以通行。鹊者似喻南离心神之朱雀义也。全凭心神领炁渡过此处,故喻鹊桥,渡之少有,不合仙机,则有危险矣。

鹊桥渡矣而危险在服食归黄庭,步步在竿头,进一步无著脚处,虚空着一足,大有危险者。

重阳真人云:“当竿尖上细搜寻。”

炼阳神而微阴未绝,神胎就而魔障百出。大有危俭者,神无出景而妄出,固为危险。有出景至而不能出,其当出亦不能无危险,及乎出定而入定,危险之最甚者,岂能尽言矣。如是诸多危险,俱能究竞,勘尽无馀,过得去了,仅仅超脱得一个生死轮回,实证长生不死,方为有分,与道相应,向后证到虚空,始无危险,所谓万般有坏,虚空不坏是也。

十问曰:何为沐浴?何名沐浴?答曰:沐浴者,炼精炼炁之要法,火候之秘机。机之秘法之要,故不能直言,以轻泄。而托喻为沐浴也。

沐浴者,本卯酉二位所寓生死之说也。时当卯酉,乃借以喻之。而详于下文,世尊行神说法之时,亦以沐浴为喻,可见仙佛直有相同之要法也。在小周天时,又名曰阴符,乃不行有数之火,而用无数以合于有数者,所以《玉皇玉诀》云:“阴者,暗也。符者,合也。”究合天地之机,操运长生之体,故曰,阴符。在大周天者,又曰焚身三昧火。

喻意云,何夫五行?在世道中,别有所论生死之理,即长生一,沐浴二,冠带三,临官四,帝旺五,衰六,病七,死八,墓九,绝十,胎十一,养十二者之十二位是也。

此属于丑寅等十二支辰位者,其说曰,火生在寅,金生在巳。水土二者,生在申,木生在亥。五行干支之阳者,即生于此四位。阳之死位即五行阴干支之生位,阴之死位即阳之生位,亦似喻彼处死而我此处生,死于此而即生于彼处之义,圣真以人生死大事之机在沐浴法,故借以为喻也。

生必有死,死处则生。

言天地阴阳之与人同,未有生而不死,未有死而不生者也。仙家以炼丹之法比之,谓其所云,火之长生在寅,第二之沐浴在卯位,故借卯位沐治之名而称卯时所当用之机,以阴符,其火候者也。又云水之长生在申,第二之沐浴在酉位,故借酉位沐浴之名而喻酉时所当用之机,亦阴符,其火候者也。

此正见阴符即是沐浴。而黄帝骊山老姥李筌等阴符之说皆大明矣。

卯酉在四正之位内。

卯在正东,酉在正西,子在正北,午在正南。《入药镜》亦云四正。

而金木二行,宁无长生沐浴之理,在子午乎。

如金之长生在巳,则沐浴在午位。木之长生在亥,则沐浴在子位也。

故崔真人《入药镜》云:看四正是也。

崔真人泄万古不泄之机于三字。

王重阳真人云:子午冲和连卯酉,春冬秋夏相携。

达摩所云:一时用六候,二候采牟尼。四候别有妙用,即此之言是也。

又问曰:人皆言卯酉沐浴不行火候,今乃谓之要法,谓之秘机,得无有火候而与众言相违乎?

世人皆执言不行火,是全无火候。由不遇仙传,故不知。古云:不行火候,所以然之理,俱是初学凡夫者之知见所闻者,曰不行。所见者,曰不行及已之,对人言亦曰不行。流结妄局,绝无一人直信有法有机,唯伍手独言法言机,于是彼皆学世法口谈者,竟不知众言或是或非,伍子抑非抑是,莫不以相违而相疑。殊不知真仙之言,已有可考证处。

答曰:圣真言此四时之火,以不行有数之候者,为候也,此隐言也。

《参同契》魏伯阳真人曰:“耳目口三宝闭塞,勿令通离,气内营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

陈泥丸真人云:“沐浴交结之奥。”

陆子野注《悟其篇》云:“卯酉不进火,但以真炁薰蒸而为沐浴者。此俱发明,隐言而已。”为真泄之说者矣。

非全无火候为不外也,我得闻于圣师而知真。

圣师者,虎皮坐张真人,李虚庵真人,曹还阳真人,三圣自证之真而传真。

印之仙书而同是。

即魏陈陆等诸书。

实不违于众也。而众自违之,彼众依傍仙圣之隐言,而呕吐其愚迷之臆见,遂言卯西二时之沐浴,为全然不行火候,而妄夸为已之知,见谬造假书,妖言惑世,而世皆后学浅见,安敢置一辨言,以为自信而救世哉。我如咏之曰:世称沐浴不行火,且道吹嘘寄向谁,要将四正融抽补,才得金丹一粒归。亦以此语为未来际劫。贤真辨明之也。更精言不行有数之候为沐浴要法秘机也。后圣能真修实悟者,必当取证于此。欤有谓二八卯酉之月不行火候,而为沐浴者,可显知其非也。且论知非之法,安在以其有。重阳真人云:“子午俱无,何须卯酉”。白玉蟾真人云:“无去无来无进退,不增不减不抽添”。锺离真人之言曰:“一年沐浴防危险”。薛紫贤真人亦云:“一年沫浴更防危”。俱可证也。以此证知十月怀胎皆沐浴为真传,非止执于二八两月为沐浴而妄言之者非也。

既说一年皆沐浴,则知二八月在年内者,昏然有真元通仙,道经云,得之大者,冲和而久视。此亦言非此二时之沐浴,要久视也。既皆诫人防危,则必有沐浴之候而防其不能沐浴,若彼谓不行火者,更有何危可防。我今又诫后圣,甚宜体究仙言。

又问曰:“古人何故言二八月,而岂无困者乎?”答曰:“古言二八月,因属卯酉矣。火之沐浴工卯酉时,虚比借谓大周天,欲似其名。”

理勿执其幻称,误人千万纪。

借言发明沐浴之机,如佛所谓善巧,方便而说,岂可强执为实,不行火而败坏将成之大丹哉!更误害于万世信心学者哉!

又观紫阳真人云:“火候不用时”。

火候之用小周天,有十二时,时完则有间断,行大周天之火,不用时,则无间断。时且不用,不间,又岂可以二八两月为间断。

又云,及其沐浴法,卯酉时虚比。石杏林亦云:冬至不在子时,沐浴亦非卯酉。皆言小周天且不用时而虚此沐浴。而谓大周天可实用月为沐浴乎。我说,既云莫向天边寻子午,又岂于历数中寻卯酉耶,若使养胎而废二八两月之工,则神炁散而背道矣。

十月关中乃大周天养胎息之工,为转神入定也。若不行火,即是不转神。不入定则炁不化神,何以得成阳神而出身外。

抑可使妇人怀孕而二八两月不怀乎。

即妇人无两月不养胎之理,断言修仙养胎亦无两月不善胎之说,断然无惑。

今此破万古之疑,泄万古之秘。同我天仙正理直论之所时书者,而发明大用。后之圣真仙佛,遇天人神师授道,嗣我丘祖长春真人嫡派者,必当从斯印证过,而后可谓之真知仙道沐浴。

张紫阳云:地狱不囚传道者,教存经籍度三师。

附录和吉王朱太和诗二首。

道凭一字作根基。

道在无极且无形无数,乃生有形有数之一,太极也。一而生二,阴阳也。二而生三,精炁神也。三而生万,变化无穷。

运化从心妙转移。

炼精化炁以心主宰乎其化,炼炁化神亦心证成其化,此有心之运化转移,固不外于心,及炼神还虚,得虚灵独耀,非执着幻妄为虚空者,实无心之妙用也。亦不外于心正三界为心之说也。

金自水乡还白液。

白金生于黑铅水中,亦喻肾水中生真阳之气。白干金,兑金者是也。

木由丙穴返青瓈。

丙穴,南方火地也。言汞木之青者,由丙丁火生出,乃回返于丙内,是汞出砂,砂内之义,亦喻外驰之神复凝返于内也。

丹凝神气栖玄谷。

玄谷者,即气穴。神驭气凝于玄谷,气凝神亦凝,二者凝而成丹,故曰丹凝。即凝神归气穴之说。

星拱罡合照碧溪。

碧溪者,即神水华池也。罡者,北斗第七破军星之称。遁法中所谓指者,吉台星者,罡前之三台星也。同罡旋十二位,即斗柄运周天之说。拱罡台是神行即气行也。照碧溪是神住即气住也。

待到无垠炔北境。

垠音寅,言无涯无际也。块音秧,北音扎,言鸿蒙混沌也。即澄虚无境界时,同佛生灭,灭已也。

黄庭烛座伴夷希。

夷希者,不见不闻也。黄庭者,中官也。独坐者,绝对待也。伴夷希者,即佛寂灭为宗也。

其二

旌阳曾为斩蛟来。

晋时许旌阳真君斩较精至长沙府。

一剑功神迳自回。

斩蚊已回于南昌。

千二百年吾复至。

旌阳回后于今又千二百余年矣,吾夏至此,虽非为江上蛟精,却为斩肾水中蛟精而来也。

几微一窍气重开。

一窍者,玄关一窍也。气重开者,先天一气生生不已,开而复开也。采药有时,时至神知,亦予所谓觉而不觉,复觉真玄之说也。

丹凝玉鼎风生耳。

三宝合炼于鼎中,真阳与其性凝结而成丹。玉鼎者,古人金炉玉鼎者,喻气穴丹既凝,谓之大药玄珠,采之将至。先有风生于耳后,风声至,则大药亦至。

火伏金炉息注胎。

下三字申明上四字。息注胎者,安神定息,谓之杯胎还神,时时息定则成胎,胎成则息自住。不出不入,神息常住而顿至灭尽定矣。

此道久将无用处。

总言十月还神定性,从有入无而实证无,生以无为寂灭,为大用者。

求生舍我更寻谁。

此句有二说双关,一说是汝今求长生之道于我,既得问正法仙道,更不舍我所说而别寻邪说,乃由汝之真性笃,故能如是也。一说是求道悟道而求生,证道必由我自己所为,笃信坚心,凡精密工夫,他人一毫力看不得。

伍太初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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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名太初,号见初,第四叔父之子,真阳之亲弟也。

一问曰:真修工夫如何起首?答曰:仙道不过炼阳精以化炁为首者也。

仙家必先以元精返还于身中,而复归于元炁。佛家则泛言戒淫欲以出欲界,俱是除淫之义。起首若不如是,则为落空亡。若有一死,便是万生万死,轮回不断,六道难,难矣。若人能修如是,离欲之行谓之清净梵行,成得离欲之果,谓之清净梵德,为转神入定之真基也。究之佛门,惟浙僧间有谈及除淫离欲者,由天台智凯和尚之遗教。智者之兄名陈针,出于张果真人之门,故也。

第少壮之人神炁盛,动静循环之机速。

言铅汞不少,故药生亦速。

阳炁生而后采取烹炼,所谓一阳生是兴工日,又谓一阳初动,中宵漏永是也。乃有药而后行火也。

锺离真人云:“难得者,是少年。”少年修时,根元完固,易为见功,止于千日,而可大成。又难得中年,中年者,先补之完备,次下手进工,始也返老还童,后乃超凡入圣。

老迈之人神炁衰,谓之老来铅汞少者。

纯阳六十四岁遇锺离,白玉蟾六十四岁遇陈泥丸,马自然六十四岁遇刘海蟾,刘朗然子亦六十四岁遇师者,刘宽于汉灵帝时,弃司徒太尉而学道,隼七十三岁,受青谷先生传道而道成。《翠虚篇》云:“老少殊途有易难。”马丹阳云:“有心人道当回首,况流年、六九性命宜乎早救,莫直待身枯朽。”

动静循环之机迟,则敲竹鼓琴为唤龟招凤之权法,而后阴极阳回而为应采之珍。

此《悟其篇》之旨也。

又云,不定而药不生。

此《玉清金笥秘文》之旨也。

重阳真人曰:“纯阴之下须是用火锻炼,方得阳气发生,神明自来是也。”

神明者,即真精元阳之妙觉。

龙眉子亦谓风轮激动产真铅,都因极还生动者之说皆是也。乃有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也。

《灵宝毕法》锺离云,“晚年修持,先论救护,次论补益,自小成积,功至中成,中成积至返老还童,炼形住世是也。

此起首玄妙天机,而世人不得知者,有如此。今举世但言衰老者,不可修,盖不闻此理也。

重阳真人云:“若还悟此,目下便回头。蓬莱路,彩云端,有分相随入。”

我则曰:有此一口气在,皆可为之。

凡有一口呼吸之气,皆由元炁之所化生。一口气在,即元炁之犹有,在,是长生之根本在也。故可为修仙之事。马丹阳云:“气不断,神可固,先把马猿用工擒住,自然得性命停住。”

盖亦观之《黄庭经》云:“百二十岁犹可还。”我祖师重阳真人云:“便如百岁未为迟,只在心中换过时。”

陈泥丸云:“若欲延年救老残,断除淫欲之旁门。”

一云:古人八十尚还丹。

泥丸云:“果欲留形永住世,除非运火炼神丹。”

老子自言头尚白。

老子者,李老君也。即太清太赤天太上老君分神化现下降于世。盖由元始天尊初开辟为成劫而至劫坏,次开为成劫分神化生大道君及劫坏,已历四劫,次开为第五成劫,而初又分神化生老君以主太清,因其已历至五劫而称老故也。头亦示以白故也。及老君分神降于李下,亦示人以头白,其曰头尚白,自言修之迟者,指人虽老者,犹可修成,惟要精进,以求成也。马丹阳赞勉人云:“六旬有九才方修补,众人言晚了,时光马风道未暮。”又答人云:八旬有四,因甚发心修,勿言老,休寿相,气不断,亦可修持,速澄心为尚。”

白玉蟾云;“今已九旬来地,尚且是童颜。”此皆言虽老,犹可修也。葛仙翁云:“吾今六十,优赴三涂。”王重阳真人自叙云:“五十二年光阴急,活到七十有几日,前头路险是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休,如何能得此中修。”

刘朗然曰:“莫待老之将至,宁知身后如何。”丹阳云:“寻思最紧是修持,急急修持尚嫌迟,这性命,于身紧,一息不来,身为土粪。愿省悟,疾速修持。固气粗,神仙准。”

衰老者,又安可以老,息诿而不决志速修之哉。少壮者,见斯毋谓老,既可修,而纵心自怠,以至于老。锺离云:“过了一年无一年,过了一日少一日。”丹阳云;“七十光阴能几日,大都二万五千日。过了一日无一日,看看身似西山日。”又云:“寿数休言百岁,从今古人生,七十难得。”

张紫阳云:“莫教烛被风吹灭,六道轮回难怨天。”

有缘遇此,当知为万古仙真催人早修之特旨也。

二问曰:甚时候是初用工之时?答曰:凡人之炁与神,皆日主动而夜主静。由天道,以日而生动,生阳于静,后至夜,则还为静也。人受天生亦顺,受其日动夜静者。

动作休息是人所以顺天者。

求修行之静,莫不以唯夜为然也。

俞玉吾云:“修炼力久,更无梦觉之异。虽当寝寐,神亦不昧,精生之时,不待唤醒,亦自觉悟。”夏云峰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

静而复动,则用二也。此纯阳祖所谓动则施工,静则眠之训也。

我于万历壬寅春,初试百日关,于家而炼精化炁,首一月调习,次一月精进,时至神知,运一周天斡旋斗柄,默悟世尊所谓见明星而悟道之说,契我妙用。

古仙所谓北斗望南看禅师,所谓北斗里藏身之说皆同。

自是以来,一夕行过三五周天,至七八周天,又至十余周天,则工将彻夜而无间歇矣,精尽化炁矣,火候斯足矣。遂得止火之景而止之。

法,丹阳云:“所谓当下手暗修完功,行不许人知。”

约两月之余,总三月之季,而成大药。古言百日筑基者,信哉!

重阳真人云:“睡则擒猿捉马,醒来复采琼芝。”每依时,这工夫百日只许心知。

昔曹还阳老师下工时,年方三十,神清气盈,夜静工勤。

无世缘之累。

不五十日,而火足采其大药,五日而得。

此行工之精,而得大药之易者。

眼有金光,鼻有气搐,耳后有风生,脑后有鹫鸣。

鹫为水鸟,即白鹭也。脑后虚空中若有鹭鸟之声乱噪不住,则大药将至之先兆也。故世尊示人曰:鹫岭。又曰:鹊巢灌项是也。

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聚,上冲下突,如是六种见验矣。

六种者,六根有所证果之验也。俞玉吾作参同契注,亦有六种应验之说同此。《华严经》世尊亦有六种震动之说同义。

则火殊有自然投关之妙。

火珠者,无精元炁炼成金丹大药如火珠也。投关者,欲自冲过三关。顾与弢问:如何得自欲冲关?答曰:昔曹老师云:“马行熟路。”陈泥丸云:“其次膀胱如火燃,内中两肾如汤煎时,乎挑动冲心源。”皆言得金丹大药之景也。

始知天仙金丹大道独异于世,而同于佛。吾师独早成之于身,是为知修能修仙道之伟丈夫者。于是亦起首得真时,还阳精,阳炁,化阳神而出者。欤若所证不得阳精,阳炁,阳神,便堕在外道阴神之类者,是不知起首之真时者,后来吾门学者,可不以起首时,而切切早究之哉。

末句勉之戒之也。

三问曰:止火之候何为至要?答曰:药熟丹成则必止火。

顾与弢问曰:止火者,是止而不行乎?是止而复行,行而复止乎?伍子答曰:炼丹之法,以火燎药用小周天火也。药已熟,丹已成,则不用火,而止是止小周天之火,叶却有为之工,行采大药之工,则药渐见不生向外,既不生向外驰,何必强用火,故必止火。若得大药,则将大周天无候无为之火,以炼炁化神。盖小与大,有与无,不同工者,故必要先止此火,而全然不用。

丹药未成熟,则火无止景。

有火足之候见,即丹成之候见也。于是当止而止之,得其宜矣。丹未成无止景,不当止火,又直精进火,必炼至于成丹而后止。

若已熟而不知景,止火纵经多劫,而温火养丹守住阳精阳炁于丹田,能暂得长生不死。

葛仙翁云:“固形保神莫大于精。”

毕竟未脱凡胎凡质。犹有死生在,非证圣也。

药物真火候,真炼法,真而成大药者,固是出世之圣真也,何又不知止火。盖由学者前生之积修功行浅,今生之志愿止于求长生不死,欲长于短寿,长享富贵安乐而已。故仙师亦止以长生与之遂其志耳。故精气住于丹田春,必不死。即阵希夷所谓“留得阳精,决定长生”之说也。凡夫精之泄者,皆由丹田中元炁所发而化,即此仙凡而观,则丹田乃可守可泄之地,亦可生可死之基。若留精守于此.久久而复泄之,同于凡夫之常见,犹不脱凡夫之死生,故暂守之者,必求化神。

所有超脱服食,转神入定,出神之事,皆在止火之候是止火,为超凡入圣关头第一玄机也,安得不为至要夫火,即止当采金丹大药于混沌七日。

前白日关中.因言采药乃初阳之微气。采之易者,只用片响之候,一瞬息之工而可得药。故达摩云:“二候采牟尼。”言此也。及烹炼薰蒸,补得元炁已足,则阳盛而可见形,然炁何以有形,非形质也。乃有似火热之无形也,故古云:丹田火炽,曰两肾汤煎,曰火珠是也。唯有此形,而后能出神变化有形,为身外身,此是无中生有,采之而后生者.故采之难,必采工于七日方有,得不如是,则不得。

除一日,二日,三日之前日,少而不能得丹之外,于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之间,其中或有一日见丹田火炽,两肾汤煎。

火炽者,内景也。汤煎者.外景也。

风呼耳后。

呼者,似风之声也。

鹫噪京山。

玉枕关上名玉京山,即脑后之处。仙家有雀声啧啧之喻,言其似有也。佛家有鹫岭之喻,亦言其似有鹫鸣,非实有鹫鸟所鸣之岭。

斯时也眼底金光。

眼光圆满如金光,阳气复还圆满之征也。仙家有金光咒,佛家有金光明经皆此。

田中大药一粒至矣。

丹田中有火珠之说,即所谓一粒刀主,即所谓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著者。

正世尊所谓火化以后,收取舍利者,此也。

火化后,同仙家小周天之候也。收舍利者,同仙家采大药得玄珠之喻。

有名曰水里玄珠。

黄帝以罔象得玄珠。罔象如言无象,即是以无为之工,无象之火,以求玄珠意。

有因以青龙姹女采取而来,故略言之曰:龙女献珠。得此者,获无漏果,证无量寿。

初证长生后,超劫运皆由得此而成证果。

岂可忽之而不知究之哉,所以直论直示人曰,止火景。

四问曰:世人不知止火法者,最多其后所证如何?

仙圣不言止火者,亦多虽见仙书遗言,亦不知此为要,间或见有言者,亦不知其泄秘之要,既不知仙机,不能证仙果,我不知彼还可证甚果。

答曰:只可长生不死,为欲界初成之果,人仙是也。能守一日,则为一日不死之人仙。

阳精盛满是长生之本根,由其归于丹田,而后可得满,满而守于此中,则不亏而得长生,暂守暂得,久守久得。故纯阳祖师云:“世间甲子管不得,壶里乾坤只自由。”

百十千万亿岁劫不死之人仙,即百千万亿岁劫久守之功也。

王果斋云:“一日十二时,时时不绝。一年十二月,月月长存。

《海客论》云:“汝能远离房室,元炁不散,可以长生。”

又问曰:“用如何法守?”答曰:“阳精凝聚已结丹者,谓之不死之基,守在下田,当不离小周夭薰蒸之候而温养之。”

《胎息经》云:“知神炁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炁。”又云:“若欲长生,神炁相住。”太上久要心印经云:存其神而守其炁,又象伏龟。故名神龟龟含水中有炁。曰,神炁,人之根蒂俱在此处。

不复泄漏,则真炁常住,所以不死,有真炁足,则无可死之理。

锺离祖云:“真水真火合一,炼成大药,永镇丹田,浩劫不死,寿齐天地。”《胎息经》云:“炁入身来谓之生。”天真皇人云:“炁不散,则命不亡,命不亡,则形不灭”也!仙经云:“还精胎息,延寿无极。”重阳祖云:“惜真炁在丹田,其人不死。”

若不久守,以镇下田,其真炁犹可散,于欲境而基亦可坏。

肖紫虚云:“为报近来修道者,炼精不住亦徒然。”

是必要知火所当止,而止之。止了之后,方可采大药而超脱向上,斯时即得六通之一,为漏尽通也。

漏尽通者,阳精无漏,成神通也,为六通之根本。

男根如童子矣。即《华严经》可谓:具丈夫形,成就如来马阴藏相是也。

即老者返为童子说。精有泄窍者,修成无泄窍。精已枯者,修成满足大人之身,根如童子之小根。昔世尊修如来时,成三十二相,其一曰,阴藏如马蝗,马蝗能缩短,肾茎缩短似之。故以为喻,即此说也。此与其他修证同。若假称佛宗而为外道者,不能有此。

不知止火者,则不能别用采工以求大药而超脱,何以得成真了道哉!知止者,采而得药力足以通关,实由得清源之水炼到火足而知止候,不差之力也。

此五句是言修之真,证之实者,成仙必矣。

若药不应采而不来。即丘真人所云:“火少则金精不飞”之故也。

修士不知火有止候之景,亦不知无景之不当止,乃妄止之,而致火少。则真炁未满足,大药未成。虽采而无药,可来此正。教诫学者,要知当止之景也。

或得药来而力不足以通关,是知水源之初未知调药,不及于当采之时而炁微之病,虽得药来犹是气微力弱,不能冲关而成大道。

药生时采之太早,则不真而生炁微。正谓初九勿用。若误用微炁,决无大成之功。

以此久守于丹田,亦可为长生人仙。如炁足者,亦如留得阳精,决定长生者之小效。

此即次于炁足者,愈于凡夫之不妄泄者。

所有八百岁如钱铿者。

此疑何举钱铿为证。由其从来,只见称其寿,不见称其神通者,盖以采补小术小效而已。不知先天自然之足炁,乃不得先天足炁之功。可以延年止于八百,不可逃生死以超劫运,即此之类,故足以证此。

有七百年老古锥,如佛弟子迦叶者。

老古锥是言其端坐卓然如宝塔。昔世尊言其不能不生死,如阿罗汉。若如阿罗汉无生死,则向上可超劫运。不能无生死,终有生死不能免,故只见当时称其七百年。

有一千七十二岁,如宝台和尚者。

一云宝台和尚,亦西土人来东者,遇达摩于东度之。

皆是此类,但不能至年劫,多求其寿齐天地,而更能超劫运。唯知止火得药而通关,服食入定出神者能之。故《灵宝度人经》道言:“道寿无极,天寿有穷,人寿无定。真与道通,寿则无数。”所谓长生久视,寿历无极。

吕祖真人云:“一点元阳,以炼形化炁,使形化炁,超凡躯入圣品,以三万六千年为一岁,三万六千岁为一劫,三万六千劫为一浩劫,浩浩之劫不知岁月之几何,而与天地长久。”仙经云:“服丹守一,与天相毕。”

所以知止,后有大异者,如此。昔锺离祖仙翁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张紫阳亦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末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又弥勒云:“绕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后圣可不知急于止火之候与。

五问曰:何为周天火候?答曰:“周天者,如日月行天,一昼一夜行天一周是也”。又问:“日月火候,以何相如,应喻一周?”答曰:“天体周围三百六十度有馀者,而火候亦三百六十余者,以此为相如也。借以太阳日理言之。初自地下而上升,转逆上于天之上,复下于地之下,所行完过三百六十度矣,谓之一周。

许旌阳云:“神运炁化,上则经天,下则纬地。”

一日一周,而明日又一周,积三百六十周而为一年,故炼丹时之火候,实似之当神炁并行之初,亦从地之下,逆升于天之上。

天上干之首也,地下坤少腹也。古谓之黄河水逆流,一谓之曹溪水逆流,一谓之洞水逆流者。

亦复降于地之下如一周,于天之理,故以喻一周于身者。又三百六十周为一年之日,喻三百六十周亦为一炼之火候也。

此发明了周天,又收结了前句。

俞玉吾云:“若能回天关.转地轴.上下相应,则一息一周天也。”又云:“上升下降,一起一代,徘徊于子午。”韩逍遥云:“****要转常须转,只在身中人不见。”又云:“****转得莫停留,念念不离轮自转。”此言详于内,指通玄秘诀者。

然言三百六十周之度,兼言三百六十日之一年,即此身中有一年之象,便能还复身中一年所损之炁。故古来圣真皆以之取喻也。

又问:“身中造化如何有三百六十,去合天上之周数三百六十?”答曰:“许旌阳真君云:‘二百一十六用在阳时者,言阳时依阳之策数用九。

易爻辞云:干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十有四。

子至巳为六阳时,若四九三十六为度也。云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者,言阴时依阴之策数用六。午至亥为六阴时,各四六二十四为度也。合之得三百六十,正同天度之周数。故取喻亦宜也。

又问:“古仙皆分小周天、大周天之说,果何所用而分别大小意,或非以三百六十周教而可分别异名?”答曰:“旌阳之说即小周天之所用。

有三百六十数者。

锺离仙祖之云:“一年沐浴防危险"者,即大周天之所用也。

无三百六十数者。

张紫阳又云:“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其言平日火候者,即从前百日关中所用之小周天也。言不可倒视者,正分别小周天之有象数,大周天不限度数之各异用也。小周天用于化炁时。

百日关中炼精化炁也。

其中玄妙有子午十二时之阳火阴符。

古云,子己六阳时,进阳曰火。午亥六阴时,退阴符。及伍子受曹真人密旨,又若十二时中,时时皆有明火阴符。凡进则曰进阳火,凡退则曰退阴符。亦以阳用者,曰火。阴用者,曰符。重承真人瞩又加嘱而不替。伍子意欲疑问真人,咄曰,信受著天命不可违。

卯酉二时之沐浴也。故《华严经》亦云:“诸物定能应时转妙****”是也。

皇甫履道云:“十二时中无令间断。”俞玉吾云:“天道无一息不运,丹道无一息间断”。

大周天用于化神时。

十月关中炼炁化神也。

其中玄妙有不息,即有无,息从不息而无息者也。

许旌阳云:“有火随交变,无火遂无生。”

如是而言火候之周天,少仿佛其大略者。

再合并以直论中之火候经,与语录中之众问答,而后始得全火候之粗迹。

而玄妙之妙,合于天机者,犹在真参实悟。坐据蒲团校勘处,自有真知。而口头语言,终不能以一涂而尽。

参悟,则实有心得。若徒求知于口耳间闻,恐后用心悟时,又生大疑病。

六问曰:“蒙喻精虽真,而而不得为真精用,是何故?”

此疑既知精之真,或必能用其精之真,若反不得用者,无乃犹有天机未得真而使然矣。

答曰:“未调药之故也。”

药必先调,调其生之时,合于当生之时。调定其机,而后用当采之工。调者,当未采未炼先之工,非若火,为行火时用调者。

又问曰:“从古以来,但言调息为火候,未言调药,而今又何始有此言?”答曰:“此万圣万真至秘之天机也。只为前圣高真,奉持天尊科禁,秘之不敢轻言者。后之圣真成道者,皆必由于得此。世欲之小根,不得此者,即不能成道也。我辈金莲法眷也,从旷劫修来,必因未得此句,则不得真可长生不死之元炁,不能成仙了道。直至今生有幸,得闻老师曹还阳真人云:‘忙里偷闲调外药,无中生有采先天’之句。是李虚庵真人口授来,天仙金丹之秘诀也。正不敢独善一身,又恐后来人不知有此一机,所必当知者,而为请求,乃至不得所以,证了只得吐露一句消息与后来圣真,好向此句寻个真实人头,方有得金丹成道分。若不向此句请求,正无缘于丹道。正所谓‘说尽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陈泥丸云:‘若非金液还丹诀,不必空自劳精神。’调药者,正所以调金液也。”

又问:“如何用调法?”答曰:“药生时用调,调其合于当采之时。然邪正两门,皆言药生有时,今世人所已知之时,乃邪说旁门之所谓时,非天仙圣道之所谓时。”

好淫邪之人,不信修仙。另有真道,迷执淫事为道,故不用调药之时及法。若天仙圣道,必调药之真时,而后合同于天上之事,故最辟邪淫之说,只恐门下法眷误犯,丧失现在性命,怨悔不及。

人若不信,便将他自身所已知,已行者,勘过不合于仙道。百日,十月有成之期,空劳岁月,为何无成。再将他前代师家,曾已行过者,皆无成而必死,即见邪说虚假,便当知天仙之道言药有不同,调药更甚异。唯天仙知之,调之。应得成天仙者,得闻知,调之。凡世人不得知,不能调也。不能调,则精生时,之老嫩不齐,则其补精之用,有所不同。

白玉蟾云:“药物不精,神丹不灵。”

必单先如法用工调药,调其药生炁足,而可采炼补精,能至满足者为是。

药不知调,则不得真足之元气炁。不唯药有不生之时,或生有迟促之异,是其采取之假而无验,不证长生不死,便当知非改过,若不改过,便是自投地狱。

若药不调其机而乱采,失于迟早之候而徒采不足之炁,欲补精而不得其补,欲满足而不得满足,便成盲修瞎炼。得其调者,凡药之生,皆如是时,皆可采补,方名真阳,方成真药。生生如是不差别,而后可谓之调,不然炁不足,用精不能补,则大药不能生也。不可谓之天仙大道。

调得真觉则得真炁,不得真觉则不得真炁。用嫩微而急采之,故不足以成丹。必要得旺炁之精,方可用以补精,精到满足,即是气到满足,精炁到满足,即是大药有炁之发生,则谓之大药生。能冲三关而成神仙,天仙。不满足者,不发生大药,不能冲过三关,此见调药为至秘要机关。

又问:“若以辨时而调药,世人皆言有老嫩之分别,或是彼已知者,今何言其俱不知不能?”答曰:“天仙于药生之时候辨老嫩,为调。凡世邪道,以药生之形质辨老嫩,而不用调。由此不同,所以不知不能。”

又问:“何为药生之时用调?何为药生之形质?”答曰:“辨时候者,群之合于清真,先之先天。辨形质者,辨于重浊,后之后天。”

又问:“何为清真?先重浊后?”答曰:“觉觉是真觉,调之皆得真觉,全无妄觉,即是清真之先。若以妄念贪淫事,而求至于浊质微露,即是重浊之后。信奉如是辨者,未有不得真精为用者也。

按佛与祖言,淫事即尘境,魔境。淫念即妄识觉而依尘,则入魔而为六道种。觉不依尘,背尘合觉,此六门先入一抄,亦佛法初机,时同于仙道初机者。

伍太一十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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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名太一,官名达行,字际可。子之堂侄。

一问曰:仙道至要,闻有三,药物,火候与鼎器。世有药物,鼎器失真者,妄用女人为鼎,交媾取精为药。已蒙指为妖人淫心邪说,惑世诬人不足论美。

陈泥九云:“身内夫妻实妙哉。”

白玉蟾云;“薄福痴人不断淫,尾闾闭却采他阴,元阳摇撼无墙壁,错认黄泥唤作金。”

或问房术可致神仙,抑可信乎?抱朴子曰:此妖妄之言,由好事者,增加润色,致令失真。亦奸人造以欺世隐藏端绪,以求奉养,以窥世利耳。大抵彼言御女,而不知道而用之,虽一二女亦足以速死。”又云:“欲守交接之术,以窥神仙,愚之甚也。”

谷神篇曰:“旁门多技巧,俱不免无常。”

玉皇本行集经云:“杂法开化有三万六千种道,杂气普消,吾真道乃行。”

今言精虽真而不得为真精用者,愿闻何旨?答曰:不得为真精用之,违于妙者,是言欲学清净仙道者,亦有已知未知两端之不能用之故也。一是未闻生有真时及其精真时至,毕竟失于灵觉,而神不配合,为之主而不能留。

精虽真者,是人无淫念,淫事,而身心亦有虚极静笃景象。此是静极而动之精甚真,所谓人人本有者。学者不得仙位,真中辨真之机,乃不知我身中已有精生之真时,是神无觉知也。神既失于灵觉,则不能主宰乎,采取配合之工,以留此真而还于静,为长旺后动,渐采,渐补之机。所以云,不得为其精用志有此。

一是闻知生精真时亦不实,求身中生精真时。

此即儒书所谓“思而不学则始者。”

是故不得以神配合采取所宜之时,所以不能得其精之真。于当用不当用,则或过早炁嫩,过迟炁散,而不能结金丹成大药也。

精生时,人人皆有自然之真可辨而用。若世俗愚人学旁门小术,妄认为仙道者,其痴。痴志得意,满不用此真,则真固不得用为真矣。也有谈清净大仙道者,亦信奉经书,以清为真,取真有信之言,但不得仙传,辨至真于清真之法,不能实求身中之清真。是何时为非嫩,非老而用其不嫩不老之真以行采炼,则真精已错过,而不得用。及至所用者,又非其必不能补精化炁,而成金丹大药。所以不得为真精用者,又有此。予谓无怪乎,世人不知,不能得用也。盖仙道乃天上所有,而世间绝无。唯仙真所知,所用,而世人无由得知,用之天机也。纵有虚闻而不能实用。设或有一人知用,是必前生有苦修之根,今生自少至壮,皆苦志精修不怠,得天仙下降独传,且嘱之恳切者,而后能用。故我今嘱,后圣所以亦由是恳切也,后圣亦宜体究斯言。

故彼盲修者,俱已无成。

此句总结上言二者。

又问:古人只言,时至神知。然神知之果又有知真时之妙乎?答曰:然。

真精生时,神固有知其机真,于可用不可用之妙,尤所当知。

又问:真中辨真之秘妙,固不敢轻闻,我今愿闻抑可得乎?答曰:道以勤求而闻,以苦修而得,当知此精生真时之道,非世法中人所可知,可有之道,乃遗世苦志,所有进修天仙圣真之道也。实在大罗天三清,四种民天,三界外内,三十六天尊,帝圣真之所共秘,皆不轻泄者。

按道藏度人上品妙经云:四种民天以上之三清大罗,在三界之外。自二十八天以下之无色界,色界,欲界谓之三界内也。最下之界,六欲之六天,一日皇曾天,二曰玉完天,三日何重天,四曰平有天,五曰文举天,六曰魔夷天,此欲界之六天也。中之色界有十八天,第七曰越衡天,八曰蒙医天,九曰和阳天,十曰恭华天,十一曰宗飘天,十二曰皇笳天、十三曰堂曜天,十四曰端靖天,十五曰恭庆天,十六曰极瑶天,十七曰孔升天,十八曰皇崖天,十九曰极风天,二十曰孝芒天,二十一曰浮容天,二十二曰江由天,二十三曰阮乐天,二十四曰昙誓天,此色界之十八天也。并六欲界,共二十四天也。此以上之界无色界,有四天,故第二十五曰霄度天,二十六曰元洞天,二十七曰妙成天,二十八曰禁上天,此无色界之四天也,合三界共二十有八天也。三界之上,则有四种民天,第二十九曰常融天,三十曰腾胜天,三十一曰梵度天,三十二曰贾奕天,此四种民天之四天也。此以上则有三清,起下之太清大赤天也,即洞神。此上名曰上清禹余天也,即洞元。此上田玉清清微天也,即洞真。故三清又名三洞洞者,通也,通达无穷也。此以上则有大罗天,言极高至大,包罗众天,共三十六天也。各有一帝,又诸天灵书度命妙经云:“大罗天是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天之上天也。又按佛经言,三十三天,皆在三界之内,而以外则无天之名。但佛经由阿难所集记,是凡夫学者之言,道藏则天尊上帝所说者耳。

所以天上天下,万古不轻泄之旨,正在于斯,绝与世间凡夫所谈者不同,故不有谁敢轻泄,不有谁敢轻问闻。

玄科天津禁诫甚重,犯者有风刀之考,三涂之苦。“天仙有六通,固自知人善恶而不轻泄。即有仙缘、先得仙传者,亦不敢泄。无真心坚志学道者,固不敢容易轻闻,每有灾祸切身,功德浅小者,亦不能轻闻,何以验知。昔有勤苦人,幸得轻闻师道,而即易与人以轻闻,遂至有得轻闻者,叶莫徐三人皆即以痢速死,而轻泄者,亦屙血三年。以是而知有前修今修者,福缘所系最深重。

所以世无金丹之道。生不能长劫,不能超者,皆为无此清真。之中,又有辨其至清至真,易修易成之仙机也。

陈泥丸云:“修仙唯有金丹门,金丹亦无第二块,所以为第一难遇者。”

顾与弢问曰:至清至真何以为易修易成之仙机?伍子答曰:若不得至清至真,即是元炁不足,无金丹之本,任人费多岁月采炼炁,皆不足。所谓犹将水火煮空档。原无饭本之米,如何煮得有饭出来,故为难修难成。若知得至清至其,则可采得元炁之足者,一采炼即一得,何其易修,每采炼皆得炁,精渐满而化炁足,百日之内得至。精无可采,照无可化,何其易成。我固叮嘱学者,必要辨至清真。

唯是至清真,真阳之精生于虚极静笃之时,因曰,清矣。唯清固真,既已清真,便是可用之机。若有仙传,能觉知者,当其觉初,觉其炁之未甚足,则不可必其急于用。必要真觉其炁之真,有足则真足之炁,方可补精化炁。而还足本根之炁,然气精在禀赋。原本至足,只缘爱欲淫妄而耗亏,则有不足。故欲补足,所以必取此根本足处发生者,可为补足之用。以凑补为禀赋,静体之至走,非至清至真之有足,何以补得至足?是以不得不觉,求炁足者。此足炁人人本有,欲取为用,人皆自有,不待外求。唯知足者,而后知得足,则以觉神便主之。为配合采归根,而留转得足,而成金丹大药。所以于清真,必要辨至清至真之足也。得足炁,则得长生不死而仙矣。知足炁,亦知可必得仙矣。必长生不死,而不复投生矣。世人只浮慕仙名,虚称学道,亦终不知此理。唯自家此精补精,此炁补炁,不必别行异术,何其易修。不过百日之工,采取烹炼,筑基成丹,何其易成。此所以为真仙机也。若传不得于真仙知,不明于正理,行不合于仙机,焉能得真精为用,故我冒犯天谴,而轻语轻录于世,为现在,未来圣真说之能因名言,以求法必得易修易成之实果。克日上升朝谒三清大罗矣。我又嘱诸后圣,得句之后,必当慎言密悟。我虽出此多言,不过摹写其粗迹,指人以寻究之门,令人人咸人正道,易于修证,不致误归老死,效力于吕祖所谓度尽众生之意耳。每遇后学入道之浅,信道不笃,学道不专之人,虽能问为所以辨,我列犹是遵天科诫,而应之曰,别有辨法。非敢戏论,更不敢因其懵然泛问而遂轻言。

此所言者,是修仙一定之理。不敢言者,是真修实悟之机,必后圣能勤苦参究,奉持禁成,体无行道,有功行不退怠者,奏告上界,而奉天传道可也。故马丹阳云:“天机未敢轻分付,细细看眼悟不悟,遇有艰难不忆家,恁时指汝长生路。”薛道光云:“休将大道付人情。”又云;“堪怜自古神仙辈,时故如愚不作言。”禅宗和尚亦云:“宁可将身堕地狱,不将佛法做人情。”锺离真人云:“三清秘密之事,忘言忘象,无问无应,恐子之志不笃而学不专,心不宁而问不切,彼此各为无益。”

此而若有轻言,言者闻者皆有天责。

言者,犯漏泄天机之罪。闻者,犯无德无志,不足以载道。凡欲学道,必先持斋戒,精勤参悟,奏告上帝,帝命仙度而亦有成。如有不奏告,而敢私相接受者,则泄道及窃道之罪尤速矣。

《三元品诫经》云;“或得仙经妙法妄传非人之罪。传授经法,

不为宿奏诸天,盟告五帝三官,不合仪典之罪。或妄解经义,不合圣心,并属天官三十六度风刀之考。”又云:“泄漏神仙秘术,宝藏灵书之罪。或妄造经论,毁谤玄元圣道之罪,并属三元灵曹考之。”

前圣有犯已获禁诫之报者,详传记中久矣。

茅君曰:“华侨漏泄于天文,妄说虚无,乃今父子被考于水官。张紫阳真人三传非人,三遭天谴。李虚庵真人轻言于叶莫二人之非者,遂有大便屙血三年之责,而叶莫皆以痢死。”

而可不知天津禁重哉。然而后世真心悟道者,出吾又不知,恐其无以为辨。有慈悲救世者,出吾又恐其无微不能见信,故必留此一语,以为纲目,以待后来圣真之愤排者。

二问云:古云,圣人传药不传火,从来火候少人知。

此二句薛道光诗也。又方便真人云:“圣人传药不传火,神仙秘易不秘难。”

今更闻药有不传之秘.而闻之果,不闻其世人之有。此闻是闻之信,有前因主之也。

此言药之不传者,今得闻之果,与世人所说,所闻者不同。而我独得闻,亦是从前累劫,积修有功之因而得闻也。不然世之愿学者,亦多而亦皆不闻。

而火之不传,又何以言之。

此正详向火候不传之秘。

答曰:火候最要自悟。

自悟者,即不敢轻言之意,亦不徒口说耳。闻而已是必专心,勤苦实实用功,求必知其候之精妙处,必行之合于精妙之机,必得其精妙真火候之所证果。若不合于如是,则堕落在外道邪法,行炁之类矣。所以马自然遇张紫阳之后,有自悔辟邪之言,曰:道人拜了千千个,尽是行气并咽唾,摇筋摆骨至三更,使得浑身汗如水。有生也,有死也,有世人皆如此。有文学齐长周南余,武学秀才胡茂元同在道隐斋中问之曰:行火候亦若行炁,降重楼亦若咽唾,于此二者,计如何辨仙道与邪门之所以异?答曰:仙道借呼吸有形者为火候,以行先天元炁之无形者。而有形之火,亦同归于无形,方是精妙。自然若邪门单行呼吸,以有形为事,故必致有病。何以为病?升提太迟重,则提为邪火,其病头晕。病目赤肿,医障病。咳嗽痰火病、瘫肿等症。若降下而迟重,则逼沉粗,气贯人肾子为疼病、偏坠病,腹胀等病症。上下两病,皆致人速死,故大异于仙道也。仙道降重楼者,是元炁退还而降归根,非咽唾也。唾者,口之精,有形之物,亦非无形元炁者比。然元炁降旧炁穴,则有补炁养神之果。唾津咽至脾肚而归于浊溺,无证果看,此亦正邪之大异者。

悟其顺时合则。

时者,子午卯酉之四时,春夏秋冬之四时。日中之四时,有沐浴冲和之候,此则之宜顺而合者。年中之四时,有木火金水之和法,以和而为冲,此亦则之宜顺而合者。故参同契云:四时顺宜与炁相得则者,是法则。

非言之所可罄也。

言语出于口舌,必不能尽说心之妙语,以口心本是二故也。

亦非言之所能肖也。

肖者,相似之文,虽明言之。犹是属于口,而浮于外,终不似心悟,即是实得。

夫火何以不可罄,不可肖也。且言火所当起之候、随药生之候,故然矣。

火起之候名曰子,是合我身中之生机,当活用以虚比为子者,以周十二时也。若天时有半之子,非仙家金丹之用乃旁门邪法所用者。然火子固活用,亦不能自起,必因药生了,则起火采而炼,故云:随药生为起候,亦所谓有药方能造化生也。故火必因有药而后可起,余无药时起火不得,又必以起时称活子时,故药生亦因火生之子,而皆称为活子时,以药生而即火生之故也。

于其火药同用之机,有两情相知之微意因用不同用,欤果相知不相知,欤未可言其似也。

同用者,即以神驭炁也。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神炁合一,而不相离也。于此,必要相知,方是真得不离。若神为徒用,不知有气,是不能驭炁。若炁为徒用,不知有神为主,是不能随神。如是皆不相知,则悖同用之机不同用,则金木间隔矣。如炁同神用,炁即可证长生不死之本。神同炁用、神即为神通,超劫之主果。同用则必长生果,不同用则不脱凡夫死亡轮转果。用而相知是真同用,不相知是不真同。相知者,神知炁合一,而随之即凝神归入气穴。不相知老,神行而不知炁随行,而神住不知气随住否,或气行而神反,止之为不知,或气住而神反驰之,为不知。如是则神气二者依旧约二.不成采取烹炼,筑基养胎,化神之理。

文柔之候用进而升,刚武之候用退而降。

俞玉吾云:“丹法先以文升、后以武降。”

文不过柔,武不过刚。

文武法必当适中,合乎自然。过柔则似不及,过刚则似太过。

刚而变柔,柔而变刚。

文完则必用武,武完则必用文。当柔不变柔,则伤过矣。当刚不变刚,伤不及矣。皆属勉强,必不可差毫发循环变化,以完周天。

升而不离二炁,降而能顺四时。

神当升时则先天元炁及后天呼吸炁相随,以升而不离为采取也,即心息相依。神当降时则二炁随时之凝而归于二沐之妙于烹炼。

前此圣真之所已言者,抑曾以是为言乎。而谓胎息,又岂可易玄乎。

古圣皆巧喻,并不如上文之真语。神气炁用,唯此语中一字一句皆发前圣之未言,不似已言者,之为喻上加喻,使后学于小周天且不能明其大周天。为科禁律戒之尤重者,上界仙真不肯易言。在世圣师,又岂敢轻忽而易言之乎。后学又岂得易闻乎。

此固小周天之妙理也。中亦有合大周胎息理者。何为胎息,其肇(音起始也)也,结胎之息,从无人有而实,若无于不息中而或暂有,有无兼用之际也。

结胎者,成化神入胎之初也。神驭元炁及呼吸气归于气穴之根而为胎,得此住定,谓之胎结。然炁穴中自从元气及呼吸炁皆发散于外,而为人生日用,直至于今,则此中本无了胎中之息,于此时而归复幻化,作有息以凝神住炁,故曰从无人有。若执为实,有息而强制为息相,则坠外道邪说,旁门之妄,舞弄后天者矣。真仙道则入有不见有息,故曰,若无即所谓有。不著有,不空而空也。不息者,入于有息而为胳,虽入有,犹妙似于不息,故曰,不息。此上上天仙圣真,其胳息之妙相也。不同外道旁门之不息。由强制为不息者,比然极致时亦暂有息少循,其屈伸之理不至如旁门。强制不息者,之散漫,故此曰,真胎息。即道一禅师所谓“未有住而不行者,然有而必无,无而必有。”故曰,有无兼用。

其既也。

末后之时。

脱胎之息从有人无矣。而实无,无息中而静定寂灭,此正所谓无馀涅槃者也。

从有者,即从入为有息之胎,乃不息之定。息为有息是有定息也。非曰,有呼吸之息,如凡夫浩浩然者,比即我上文所说,实若无也。由若无而至实无,故曰:人无而实无,则灭尽息而得大定,谓之灭尽定矣。然无息而或不能尽无息,犹是有馀涅槃,言尚有馀息未灭尽,及息无而至寂灭,灭已至大定,而常在大定,方可阳神出见而出定,为无馀涅之实证也。必至如是,为真成阳神,其出定,即《华严经》云:“谓如来出现者”是也。

夫以不息之功为胎,谓之万法归一关。有一在,则为目。之所易见心,之所易知,亦此可易言,易传者也。即金刚经所谓云:何应住,佛言,应如是住,菩萨但应如所教住者,是也。

不息为胎者,是以胎中之息为法,而求证无息也。昔人问胎息,肖紫虚真人答曰:“能守真一,则息不往来,谓心归一息而住定。既定于一,往来自无。若有往来,是二非一,谓常见也。唯有一胎息在也,而目必见此心,必知此所谓万法归一者,归此也。”所谓归依法者,归此也,是为真胎息。故《榜严经》佛云:“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故《金刚经》言“应住,即言住、心住,息为道胎,觉胤也。”即言悟佛知见,入佛知见,习学禅定者;之必然者,故如是直言,心必依真息,三昧而定住,则不住于六尘,而生迷惑,其六根应当住,如是正定而成正觉也。由是佛得住定法而成佛,亦即以住定法垂教于世。菩萨修佛时,《华严经》已云:“菩萨住佛所住。”故于《金刚经》又言:“菩萨欲要修佛,应当如佛所垂教而住,即能住佛所住,亦能成佛所证。”

以无息大定而圆胎,则一又旧于无矣。

此言灭尽定所证。陈泥丸云:“虚心凝神得神炁,俱定息不往来,谓之大定。”赵真人法语云:“真火本无候,时人休强猜,要知端的意,无去亦无来。”

无者,无其先天后天之二炁也。

元炁及呼吸炁二者俱得到,既无是炁炁,证大定矣。

无其心之生灭动静之环也。

凡夫之心有生,后有灭,动而有静,相为循环不已。修行人既已得大定,全无生灭,动静循环,即性证寂灭矣。

无其六脉而性真寂灭尽定也。

陈泥丸云:“我昔工夫,行一年六脉,已息炁归根,正言十月关中之实证也。”六脉者,两手寸关尺,共六部脉也。脉住,由于息能先住,息虽住,必至灭尽而后脉住。故《华严经》云:“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者。”言息与脉俱灭尽定也。

故重阳真人云:“也无减,且无增,不生不灭没升腾。”

没升腾着,住而不行。灭静尽后景象,即世尊不起于座之义。

《金刚经》亦云:“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

了心必先依法而住,心既住矣。若不舍法而久住法,则法又缚心,同于六尘之缚心,俱为不了之心,如何得常乐我净,故云:必勿住法而施舍其法。

《如藏经》亦云:“恒以净念,住无上觉。”

净念者,不生不灭之念,既不住尘妄所,不注法之念也。无上觉者,佛觉极上,园满之觉,再无可上得住于此,则证最上上乘矣。即灵光耀古今之极证也。

又云:“安住寂静诸禅定智入不死道者”是也。

安住寂静者,佛言,大定而常走,于无馀涅槃,自然且常乐也。禅定智者,即定中之真觉也。安定禅定正觉人于不死之道,故能不死。此世尊当时所实证者,是如此。后世僧人竟不知佛证不死。不信佛还不死,扫去禅定而不修,皆甘心死亡成空亡断见。

无之见目有所妙,其见无之知心有所妙其知。

此证入佛知见,为心目所在之极证。妙见者,不见色,不见空,离所见而若见。妙知者,无思议之所知,离所知而若知,证到于此无知,见无佛之地,是为真归于无者矣。

而谓无之无知见也,不可何也,嫌于晦昧,非妙觉也。

无者,是无有为之法,无有见执之相。即真空也。知见者,是正觉之正知见,非世法及凡夫执相之知见,非外道断空之知见也。当人无之时,用佛法正觉之正知见以人定,而后始能无。若无正知见,则无人者之主宰,则是神不能凝炁穴,不能入,不有圆满胎神而出定。堕在晦昧无知之空亡,不成正觉。晦昧者,黑暗不明之义,喻人之无知。妙觉者,即正觉之精妙处,证入洞虚玄妙之境,于无天地时,觉犹独在觉道圆满而超劫者是也。觉既圆满,即是妙觉。由始觉,本觉而至非别有所至,所以觉道。必由仙佛正知见,以入以成。故曰,无知见也不可故。陈泥丸云:“无心无念神已昏,安能凝聚成胎仙。”

而谓无之不可知见也。不可何也。嫌子不知所以复性真之体也。

无者,心之无生灭,以定息至无出入而俱无也。无生灭则无妄觉,而有正觉之所至。无出入则无妄动而有禅定之真寂静,方是真无。无出入故有寂定。无生灭则有觉照。如是者,唯有佛知见者能之。故云,不可说,不知见。若世之邪人诳语,自称知仙佛,妄言不可知见,只因不知寂而常照之义,是不住正觉。将何者名为仙,名为佛。盖正觉原是我性真之体,人人心中本所自有,人必由正觉知见而复见性体。性体即是仙佛,彼皆不知仙佛正理,反要无了正觉知见,便是堕顽空矣。何以复性真之体而成仙佛,所以彼皆不成超劫正果,为大错矣。《内秘真藏经》云:“大乘之道,离一切相,离一切行,觉法空寂,觉无所觉,寂无所寂,无觉而觉,无寂而寂,名无上道。”

若此者。

总上文以知觉,知见,成正果义。

皆妙悟深入密修密证,而可致言者乎。

密修证者,至精妙之大用,悟到至精妙之地,故曰,妙悟道藏内。《妙法莲华真经》云:“不滞有无,永绝生灭,是名真人。”

予斯多言犹是摹写粗迹之教言也。犹非心悟所到之万一也。

言语只能少,言其似。心悟则能妙合其宜。

予勿执此火传,使自以闻,为得以知为得也。

传火则言之必浅,必悟刚入之必深。闻言若止,徒知不若心悟之深入。

唯决烈精勤,以实悟修之,万幸,万幸。

三问曰:“直论中所云,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干,以六升不降。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六降不升,此旨玄深,实不能测,愿再详之。

言行火之机,当在吸之时,顺吸机而至干,乾为天,为首位,在上。故曰,升不降,非全然不降,以灭阖辟,乃不重于降,而重于升,只见升不见降也。当机在呼,则顺呼机而至坤,坤为地,为腹位,在下。故云,降不升,非全不升,但轻其升,若无而专重于降,只见有降,不见有升也。

答曰:昔锺离仙翁度纯阳翁时,已言可升之时不可降。

此即吸机之妙用也。

我言可降之时亦不可升。

此即呼机之妙用也。

谓若一阳初动。

阳精生而喻活子时者是也。

无精流布而欲下。

元精之根在丹田,若将生精,则必欲下行于淫根,我不令往下而返归于根,非升不可,故必升之曰采取。

故六阳时,从子而后升。

六阳者,子丑至巳,六时为阳也。子后者,纯阳祖曰,子后午前定息坐,夹脊双关昆仑过春是也。

皆升,以升之升之,即采取也。

阳生随用火,之子。亦曰,子此而采取,即子后升。六阳时,皆以升。故能令药气归于干,即所谓还精补脑是也。

即机中之○也。○之即无可降之理,则不降也。升而转归于本根之穴矣。

归于根,即凝神入气穴。

故六阴时,从午前当降而降。

凡采取烹炼,过身中午位而降,此旨由张紫阳金丹四百字序已露其机,故午当尊其言而降。

皆降以降之。

六阴时告重于用降。

降之即烹炼也。

烹炼必用鼎器,即丹田之炁穴也。

即、也、之时,无可升之理,则不升也。

不升者,虽有升降转运,如北斗天罡,犹若不升,取功在降炼故也。

门人胡太真问曰:如何六阳皆用升,六阴皆用降?答曰:凡用火必从子起,子及六阳在先行,因真精要往下,必令还于上,必升方还。得皆升者,取其上转也。至午以后,阳炁已全还矣。只要薰蒸长旺,因在炁根穴内用工,所以既要补填炁穴满足,蔫得不归下炁穴,此必然之理也。

所以妙于升降者,由颠倒用之。始得其妙。

升时有降而若无降,降时有升而实若无升。此其所以为妙也。颠倒者,即是用升降之颠倒也。

此万古万真不泄之天机在是也。修士可不识之哉。又重阳真人云:“子后看时知日短,午前坐处觉宵长。”此可证也。学者当以此印证之。

四问曰,直论中,论鼎器以为下丹田,中开田也,今日教言,又闻有乾坤为鼎器之说,虽皆出于古言,不知是一说,是二说?答曰,非有二说也,用之时异也。

时异者,有用百日工之时,炼精化气而筑基是也。有用十月工之时,炼气化神入定胎成,而出阴神也。

今言鼎器是也,坤是百日炼精化气时之用,凡采下之炁,必向上至于天顶之上。

下之炁者,即肾中真精阳炁也。又为地之炁,本不自升上,故采而升上。邱长春真人云:“地气本不升,因天气降下混合至极,复升或引带而上至于天顶极高之上是也。

取上之炁必向下至于地腹之中。

上之炁者,即言天之炁。喻心中之神也。肖紫虚真人云:“天上日月地下转,海底蝉娟天上飞,乾坤日月本不运,皆由斗极转其机。”是也。

斯有归著于用乾坤也。

白玉蟾云:“上至天谷,下至阴端,二景相逢,打成一块。”与此义同。

故云:归根自有归根窍,复命焉无复命关,是此云乾坤,即所谓关窍。虽云舍乾坤而别指鼎器不能也。又问曰:何故有向上向下之理?答曰,纯阳仙翁云:“坎离颠倒,金木浮沉。”是也。

此节详言鼎器所用之颠倒,兼发明药物所用之颠倒。

盖由在肾之元精属水。

肾有坎水之象,元精虽是炁,亦名曰,真一之水。

本往下流,易用于淫根。

精之本体曰元精,著于用则曰淫精。每依附淫根为用者,故静则藏于炁穴,动则依于淫根。

而五脏皆有精炁,皆由系管而行于脊后二十四椎之间。

五脏有管,首系连于脊椎间之窍,以通行五脏之气。凡淫媾时,一身内外唯脊腰独用气力。故五脏之气随,通身之气皆聚于此、告化成精之形、由此过而泄。故人劳气力于淫事者,皆腰疼是,故仙机要旨,皆必由此逆行上以返还。

欲逆之而回,故必由之以向上,能向上则离习炁,而得真炁矣。

习炁者,言淫媾之事也。

佛经云:“以海水灌太子顶”是也。

仙机以元精之炁升至上田,谓之还精补脑,又谓之醒醐灌顶。诸菩萨佛法亦谓之配醐灌顶。仙佛起首,同此妙喻。

在上之元神发动,皆依念虑为用。本似火而炎上,易出入于眼耳鼻舌,欲逆之而返还,故向下依于精气而同返还入于气穴,既向下,气穴则离外境而尽脱四生矣。

念虑者,如眼之念虑为用视,耳之念虑用听之类。脱四生者,是眼不住色而不生色心之魔,耳不住声而不生声心之魔,鼻不住香而心不生香魔,舌不住味而心不生味魔,此言离了外境之色声香味而心脱四者之识,皆得向下之所证也。

即世尊天娑竭陀龙宫说法。

此即下丹田之说。

又于迦罗龙宫入定。

此即仙家中丹田入定之说。

经七日不起是也。又问曰,中下二田为鼎器之理如何?答曰:下田即炼精化炁时之说已详矣。

三十六部尊经云:“真精在肾,余精自还下丹田。真炁在心,余炁自朝中元。”

而《华严经》亦云:“一切诸佛脐中皆放光明,名菩萨受生自在灯”。

张紫阳云:“黄庭为鼎,气穴为炉。黄庭正在气穴之上。”王重阳真人云:“脐中丹田内有黄庭宫。”古云:一点落黄庭,即此处方真。

此上文一节,皆言下田之理毕矣。下文一节,皆言中田之用。

而中田刚炼炁化神也。重阳真人《全真集》云:“姹娘嬉婴,子卧搬上,中田总向明堂过。”又云:“拾得真金坚又刚,放在绛宫封闭了,满宫明耀现霞光。”谭长生真人云:“欲觅真空,只在南山尽静中。”《谷神篇》云:“百朝沐浴忙移鼎。”纯阳翁云:“一从提上中宫帐,万千群魔不敢当。”亦有《本行经》世尊云:“若至恒河水南岸,安稳住定如须弥。”又达摩祖《胎息论》云:“炼胎息者,炼炁定心是也。常息炁于心轮,则不著万物气,若不定,禅亦空也。”

此一段明中丹田之说犹详,在李生三迁之问,彼此相为互明者,真修实悟之人,必要先知,用中丹田之真处,而后可成阳神。

前之炼精以化炁,用上田之干,下田之坤。

即紫阳真人所言,乾坤为鼎器。如《易》所言,干为首,坤为腹是也。

极至其上下二者而虚其中田,故天皇真人云:以形为炉,首为鼎也。精满于脑,火炼成丹。白玉蟾亦云;“鼎用乾坤,药须乌兔”是也。化神时,用在中田。马丹阳真人云:“保养下田无漏泄,方迁绛阙炼中丹。”

绛阙者,心属火赤也。

常若旷中,下而为一。如世尊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即此时义。而上则其所经行之虚道耳。

言上田,亦我神炁所经行过之路。道盖三乘之工,皆有三田。反复之理以为行,所当行者。若用初成时,住于下田。用中成时,住于中田。用大成时,住于上田。此我所谓住所当住者,是也。

炼神还虚时,唯虚寂于上田。

上丹田者,仙云:泥丸。佛云:泥洹。又云:佛事不周,终不取于泥洹。

不用中下二田者,炁已无而神已虚也。

到此地位,已无返还,化神化炁之工则不用返还化炁神之地。

是由三田,各有当用之时,故亦各为之说。有缘高士,见闻此说,当识之为定论。

五问曰:法中有五龙捧圣,前此未闻果。凡耳之不得闻,抑前此圣真无此法名之可闻乎?愿一明示。答曰:有而且多,皆设为工法之喻名耳。

古圣仙佛,借喻言以说法者,心切于度人也。法不说则人不知,求不知。用未来者,何以得超凡入圣,欲直说之,天律明科,禁重天机,又不敢轻泄以犯冥考。故以意义近似于道法者而为喻。以言使后人因名以求实用,即所用而求证圣果。故皆立一喻名也,又或有名,虽不同而工则一。

昔世尊佛喻之曰,芦芽穿膝。

王重阳真人亦云:“若人收定三宝,搬运寄归何处,先用芦芽穿膝之法,运炁然后七运还丹。”又云;“芦芽穿膝,上下河车,搬精补脑,水火双行,此见我此仙宗,即同佛法。”

而后世凡愚,不知为喻.而疑为实有穿膝。岂有所坐磬石之上,真能长芦茅以穿膝乎?达祖喻之曰:折芦渡江。

梁武帝建都于金陵,八年十一月,朔祖渡江往少林,其时江边已无芦可折矣。不知佛与祖皆以芦为喻者,海与江喻人之爱河欲海,流浪之苦,西江水,黄河水逆流,亦是此意。

岂有航海之胡僧,诲不能以芦渡,而江能以芦渡乎!

初达摩在南天竺国,欲东游震旦,谓此东土有大乘气。由是国王以巨舟,实以重宝与之渡海。凡三周寒暑,而至广州登岸,事详在传灯录及五灯会无。

皆有此妙喻而浊恶。愚夫执谓世境之言,妄以诳世,似亦可羞也夫。又问曰:“此五龙捧圣之喻,亦喻出于古人乎?抑今日之新为喻平?答曰:前于佛,而有《玄帝经》云:“劫初太古,修来证道于轩辕黄帝五十七年之甲子岁,当其超凡质以养神胎之际,用此法矣。后留法象于武当山,曰舍身崖,脱凡胎也。曰五龙捧圣,入圣位也。喻此以示后人度人之心,何殷殷也。故修仙之士得遇真仙传道者,得闻而浊恶,世皆凡夫无闻也。

元始天尊说真武妙经云:净乐国王与善胜夫人梦吞日光而有娠,怀胎十四个月,于第五劫名开皇劫,初元年甲辰三月初三日午时,一云甲寅日也。生于王宫,神灵勇猛,不统王位,唯务修引。摄坎离,真情归根复位。得玉清圣祖,紫虚元君之传道成,后于黄帝五十七年,甲子九月初九,白日升天。又按净乐国在奎娄宿之下海,外国也。武当山炼真之所在异轸宿之下,又启圣录云,前历八十二化而后成道。乃太上之第八十二化也。浊恶世无闻者,盖浊恶世人皆行浊恶之事,无志修真,何以有闻。无缘遇仙,仙不屑与之。愚何以有闻。故终于无闻也。捧圣者,非别有所为,乃仙佛超凡入圣所同用,而必用者,即冲透三关之秘法,非凡世所言之比,及世人遇有此言出,后闻此皆茫然,不知何用。殊不知即三关秘法。故陈泥丸真人云:“最隐无过九曲湾”是也。

昔我祖师虎皮座张真人。

真人张其姓,静虚其法名。宣德王子年生于邳州,为邱真人北宗龙门静字仙派也。得道于蜀之碧阳洞。受师仙旨,以广教门。周行四部州,历西番,转北番,还中华。虽有大明嘉靖皇帝遍求,请而不肯出以复命。常以虎皮为座具,故当时十方皆称曰虎皮张。

常幽栖于武当山。

坐于武当山之虎耳崖石窍中,不与世人相接,唯显示学人知当避世。

深得此名理,以吐露秘机,其后口授卢江县之李虚庵。

姓李号虚庵,法派名真元也。嘉靖乙酉年生于卢江县城西。初以医济世,乃结庵于城外,延访仙师,自十九岁至五十五,万历已卯也,始得张真人尽传内外金丹,天仙大道,捧圣超凡,功成显圣。

虚庵真人口授于南昌县南武阳里之曹还阳。

还阳为号,常化为法名,曹为姓。嘉靖王戌年元旦前三日二十八为生辰,废尽千金家而学道,甘贫清苦,为精修得五龙棒圣,转神入定为怀胎。至天启王戌六月十二为出阳神,入新建县西之西山面壁还虚,为大隐。

还阳真人来口授于我及汝父真阳,登仙派名守虚也,皆得闻此者。

凡修仙道者,知此而行,得此而证,则得长生不死,而永无生死。神通无极是为证圣矣。若不如此,不得此,则必不能脱了生死,不免六道轮回,此圣凡分路至秘天机。

得与闻者,有熊秀庵,亦名守虚,邓绍元名守空,二者新建县之西山仙种也。并曹老师之子号希还,命名守玄者数人。虚庵得闻此以证道,大显神通,济世救民。

一日大旱,无以治农事。诸祈祷者,皆无应。众官民哀求李真人祷,以救民。真人乃以墨涂掌心,向日默亡数句,即有黑云蔽日,遂致弥天,不数刻,而大雨如倾。及邻封六邑皆得有秋。一手举五六千斤之石如弄丸之轻,竟不知其力之能举多少,其神通最多,此不遐数。

仙隐于万历乙卯岁。

时县宰贪酷无度,求见真人欲求服食点化。真人不屑与之见。遂以违命,怀仇连及姻家被禁。誓必追捕辱之,以泄忿。此亦可笑,可鄙也。视黄帝肘膝下风者之必得,视刘海檐即奔宰相者之必得,视吕纯阳即弃德化县令者之必得,如彼挟势位捕师者之必不得。为熟愈载。与退步而求至行前者何异,有冠冕者求道之禁戒也。真人由是托尸解之状以避之,宰以为真死,遂解其忿。而真人似死入棺者,七日棺即空矣。其形神俱妙,仍居于姻家。其子名李能培,充生员竟不丁忧。后继宰者,深羡其内身菩萨,名遂播于十方,神遂炼其还虚,此亦有神通,不必显之一案也。所以大修行者,安肯令世人知之。

还阳得闻此以成仙,含光太虚妙觉无极。

出阳神,入常定,寂灭于无极。

亦仙隐于天启士戍夏,当此欲藏迹西山之时,已形其五龙之名于笔矣。

曹老师将仙去之时,谓其子素纸笔留记于伍子云:“五龙捧圣万金机,斋戒焚盟已受之,初愿临期能妙用,真真皆此上天梯。”从此始有五龙捧圣之名在纸笔矣。

我亦因之以笔永其形。

我因师之笔形而再言之,以寿诸梓,则流行于永久矣。吾弟真阳初见直论有五龙之名,责我曰:古谓仙机必不书于纸笔,五龙秘机,秘而又秘,安敢书于纸笔乎?予曰:师已肯形于笔,我何必不肯其所笔乎。虽有五龙虚名,似亦不妨。

代为口授,普开来学。而凡大仙行仙佛最上上乘妙道者,只此是圣凡分路。他如纵说能修有证,非此一法无以透关而脱凡证圣也。唯其为至要至秘之机,不得不露一句,今后学圣真,有仙道福分者,知所参求,知所信奉。凡有志于仙佛者,俱不得轻忿此言。背此不求者,虽修方劫,终难逃其六道,可不思之为急务耶?问曰:玄帝之喻五龙有法象,可证者人,可易信?

法象者,即武当之舍身崖及五龙捧圣等之说,便是有据。

今以芦芽穿膝为佛说五龙之喻,以折芦渡江为达摩说五龙之喻。但我尚似凡夫之见,同于信心,不及不知,何所证据而可令人必信不疑手。答曰:昔王重阳真人云:“芦芽字膝,上下河车,搬精补脑,水火双行”等语,已先指示在世流通,已详道藏中久矣。又西竺经国有所谓五龙经,其曰无字经,三十二卷。有字经二十卷。岂虚名哉。即三藏来东五千四十八卷内三十五部大经之一,观其各则有义在。若无据而说则为幻说。无授而言则为妄言,既非幻妄,后学宁可疑,而不知参究之哉。

六问曰:如何是养胎,如何是胎成?答曰:养胎者,炼炁化神之喻,非实有胎也。

《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花真经》云:“清静之义,天尊言,专养精神,不为物杂谓之清,反神伏炁,安而不动谓之静”即此也。

又问:既无胎,何去养?又答:似胎之理,故借喻以言其似也。以炼炁之初,本要似胎中之无呼吸者,而又不能无呼吸。

习入定而求至无,不能顿然全定全无,此仙佛圣真初习禅定,自然必由渐法也。

若胎孕之将产时也。

人胎十月满足将生之时,呼吸全有,故初习定似之。

生灭之相尚在。

心起一妄念,思想平日旧习,便是有了一生相。又起一念灭妄,便是有一灭相。如安国师读《楞严经》四句偈云:知见立之说,即所以为生灭。见习定之初,求无相而不能顿无。云:尚在者,生灭不能灭已尽之说也。

出入之迹犹存。

生灭者,心也。出入者,息也。心有生灭则无以摄息,其息焉能不浩浩然为出入。怀胎者,必存神以摄气,存气以留神,乃可得神在胎中。

名二乘,亦名日如来以有来,故名如来。又谓之如理而来如理而去。

来去,即是出入之义,习定之理。

故《华严经》云: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然灯佛又言,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皆谓此也。入涅槃而未实证。世尊谓之有馀涅槃,由此而渐趋者也。犹称为渐法,即此法此理。而仙圣喻之曰,养胎也。

《胎息法》云;“心定则神凝炁住,而胎长矣。胎之长,由于息之住,无息则不胎,无胎则不息,即此是也。”

其终成也。

胎息论云:“念念则泄真炁。”故胎息不成,如何得道。

无呼吸而灭尽定矣。若人世男士始媾之时.只二气合一而未成胎,浑然无物也。生灭之相灭已。

真实用四禅,许多定力而后得生灭,灭已。即六祖慧能所谓禅心无想,禅性无生是也。

出人之迹寂灭。

鼻息无出入之迹,得证灭尽定矣。

心为不止不灭之心,身为不生不死之身。

此时神形已俱入炒。六相慧能谓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坏是也。

从此一得顿,然直与虚空同。

张紫阳云:“觉此身如在虚空,常至如此则禅定。”

故仙圣喻之曰:胎成也。世尊谓之:无馀涅槃。

无馀者,无有不入寂灭之心与息也。

而后脱胎出神。

出神是定性成而出走。世尊谓之如来出现。

所以《得严经》云:“既游道胎。”

同仙家怀胎之喻。

亲奉觉胤,如胎已成,人相不缺。

喻定成神全而性妙灵觉。

身心合成日益增长,又曰,形成出胎,亲为佛子是也。

胎息养得神全而纯阳,仙家出阳神称曰神仙。佛言得大定而出定,称之曰,佛。即此说之同者。

燃灯佛所谓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正谓此也。过此向上则为真园顿门矣,不随天地同坏者。

史太素,胡大其问曰:仙家人修到出阳神,佛家人修到出定,似亦园成了矣。今乃曰,过此向上为真园顿门,我不知出神出定后,更有向上,我亦不知仙佛为如何园顿。我闻自佛法入中国,至于今,上下千古,人人皆说,凡夫发心修行时,便顿然事了了为顿门。今言出神出走过了后,方名顿,然则众言皆非与?答曰:果非也。尤可笑,彼凡愚渐且不知诳言,知顿竟不知如何为顿,冒认为知顿能顿,以自妄为尊大,实窃据衣食财利之实,而亦更不肯悟。《华严经》所谓如来始成正觉在寂灭场,现卢舍那身,说园满修多罗,名为顿教之说。今之一切凡夫俗子,皆未到寂灭场,安可妄称我自顿教顿门。此是未得为得,入魔道而不省悟者。又何不解,《园觉经》所云:如来境界渐进至于佛地,名顿教。大乘顿机从此开悟之说,所以不知七地菩萨,上至八地成佛,尚要加持。修上至九地,十地,十一地等,觉而后,竟道始园满,正为真顿教也。盖初修行时,用功行以至七地,而功行止了矣。八地以上则无功行,乃不可言修,言证。此时若强加功,则是同于退席者之知见。若未到七地而误不用功行,则是断见空亡,外道之知见。后学皆如此,即堕入此魔坑矣。汝当自详之能。如是说,则同佛说。不如是说,则同魔说,不可顿为仙佛,但可顿入魔界狱矣。

夫既喻之曰:胎宜。若有似于胎矣。虽曰似胎而实非胎也,何也?生人之理,胎婴在腹。修仙之理,胎神在心。世人但闻胎之名,而遂谓腹中实有一婴儿出,而为身外身者。此又可叹其愚痴之甚也。有志修仙佛者,不可不以此破疑,而自启其迷。又问古人皆言身外有身,伯师今日独言非身外有身,何也?答曰:人性至虚至灵,无形无体,无论动出静入,未然皆无形体,我今不过以得定之性,出定而为神通,亦只座空无形体。

《洞玄灵宝诸天世界造化经》云:“得道者,与虚空合体,无尽者也。”

非拘拘于身外有身形也。若欲显身,令人见之身外,便能了身。一身多身,百身千身,万亿身,皆能变化无穷。

初出定之神,现身亦少。乳哺神旺,方可变化.百千万亿多身。如此者,是因阳精阳气归无还虚所能也。古仙遂即所能。然者,为鼓午人趋向决烈之志。如佛之善,巧方便化人,岂拘拘以身外身为言哉。昔《洞灵神鉴书》云:“念动意动处处出神,念停意停处处归真,先我言之者,亦如是。”。

七问曰:如何得成阳神?抑何以出?答曰:先天元精,谓之真阳,得此真阳,而炼性通神,人定而出定,谓之阳神。不得真阳之精,配合性真以人定得定者,只名阳神。

阳神者,显然出现变化莫测。世人所不能见知者,而能见知之。世人所不能为者,而能为之。世所无者,而能有之。有者,而能无之。人人共见。此神通之能,显于阳世者,曰阳神。若不能以身形显现于阳世,则人不能为者,亦不能为世所无者,不能使之有,有者,不能使之无,无阳刚之炁,故也。仅仅能先知先见,胜于人而已,亦只能阴阴暗现于世,故曰阴神。全与阳神相反,故不及其神通。所以得成阳神者,由元精真阳也。盖元精是无形质之阳炁,能化补其炁,能助胎养其神,乃成金丹,成仙道,显神通变化之真物,故曰,真阳,曰,阳神。若炁非真无形,便是阳不真,为阴浊,无虚灵之变化,纵阳神到空,只是阴神。既无阳炁之因,故不成阳神之果。

所以王重阳真人门下孙不二元君云:偏执性为宗,如何出阳神,十个几个坠顽空。若得命基带了性,

命基者,即真阳元精也。

白面做烧饼有准。又长春仙祖门下徐夏阳真人云:“未炼还丹,切莫内观照。恐出阴神,投舍迷真道”是也。

还丹者,机有将动之元情,用返还之法,化炁成丹。丹成,则以之养神,入走内观照之化阳神。内观照者,观照此炁还之丹也。若未得还丹,内无所观照,强欲观照,乃无着落,必随空亡死境。故曰,恐出阴神。阴神者,死而性灵之鬼也。投舍者,此身形炁已死,不能存住此性。故又投胎生身为居舍。迷真道者,迷失长生不死之阳神道。

若止习枯禅,当下了得。

即行内观照之法,而万缘不挂。

患无出入。

息禅定而灭尽定也。

心不生灭。

心禅定而灭尽定也。故《皇经集》注云:心生则地狱生,心灭则地狱灭。

到真空境界,方能出得个阴神。

必要心息俱到真空,方出得阴神。故长春真人云:“未到真空,虽阴神亦出不得。”可见阴神亦非容易出的。

犹是有生死在,不免轮回者之小果耳。

有死则有生。不能长生则有死。有死生即是轮回。入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同是轮回。虽生于人,生于天,亦是轮回。故曰不免。

所以四果之徒有生,天生人之阶者,以此天福尽而还堕。

《皇经集》注云:“岂知积福生,天福尽,犹不免复堕。”

故我祖先虎皮坐张真人谓之,说花儿不结果者,言不及阳神之实证果也。

初李虚庵真人得山东刘宝珠内观照之法,遂内观照至六七日,即有慧光发现,隔城墙能见人,所为城墙如琉璃透彻明亮,自谓一心息相依而得此妙证。此果及出静室,依旧是凡夫无能见。故张真人云,谎花儿不结果。

夫阴神出而亦有慧光发现,洞见百千万里如在掌中。

此亦有天眼通之微意。

房舍墙壁不足为隔碍,山河城郭不足为阻拦。我形在此,而慧光亦在此。慢慢灵照而洞见远视之为妙也。非离此而逐诸境也。不如是,即昏梦中之魔境而诳语人为阴神者也。于此著之即人魔道矣。

《楞严经》云:若大安语,即三摩地,不得清净成爱,见魔失如来种。所谓未得谓得,未证谓证,如穷人妄号帝王。

岂知真阴神者耶!又有一等人,似戏似诳,言曰,我能出阴神,明明出于街市而往返焉,而人遂敬信之。

阴神之慧光,亦能普照,无所不见,无障不彻。岂但只见街市而往返,行之街市两旁之房舍便隔碍,不能彻见耶。若果如此是春梦,非阴神也。若再强夸得此阴神,便是诳语。有心以欺世者,非正人君子之言也。洞窟灵宝之所禁,楞严四律仪之深戒,学者自慎之。如在洞玄,则得女青律风刀之考。如在梵纲,则招丰都山拨舌之愆。若不慎,则此罪有准。

彼见人敬信而益夸其能出阴神,此又可耻,其无耻之甚也。若真阴神者,有神通矣,亦止有神境通。

神通变化无穷也。

宿命通。

知自身前世人,后世事及见他人过去未来事。

他心通。

知他人心上阴谋之事。

天耳通。

遍天之下人与物之声音言语俱可远听而知。

天眼通。

见遍天下人与物有形无形可尽一见而知,绝无有障隔者。

能六通之五耳。

仙佛阳神皆有六通,此偏于一性灵者,只有五通。

世称五通为鬼者正此类也。

世间每有五通鬼侵****人者,盖由少此一通,不能除阳漏之漏,不得漏尽通也。阳漏至枯竭则死,而至于为阴鬼,必然之理也。故生死者,皆非仙非佛。《太霄琅》书云:太极大法师曰,五通尚在三界,未为仙也。夫仙道无不无有,不有能觉,有无之间,于其际而无际,乃能超三界。

今时自称诳人曰,能出阳神者,果能五通与不知所少于阳神者,乃漏尽通不与也。

阳精无漏则成漏尽通。此通一成,即得长生不死,为天仙,诸真佛世尊之基。若精漏不住,不得此通,则不长生而不死。凡有死,则有生。死不断,有轮回六道相续。世之愚人不知有死者,必有轮回。尽信诳言欺哄,反求死者,正投入轮回的门路,不得脱离,安夸如是为证佛,当其现在生有人身时,愚不知惧,尚不知求不死,不轮回,乃至横生异类,性愈迷惑,愈不知求不死,不轮回。不知释迦真佛,皆能漏尽通,而后能长生不死,不轮回者。虽曰愚不足教,我愿后来人见此一辨,少有所悟,而知求学不死,不轮回。难人自信自勉之可也。无上内秘真藏经云,法无二念,当知三界之中有漏,众生无方便慧,终无悟解。

佛教中言阿私陀山迦旃延等,得四禅五神通所少于佛者,即漏尽通。正是淫欲未净,而阳精之漏未除,只成阴神。

阴神者,无阳精之所证也。阳精无漏则无死,有漏则有死。死则为阴鬼,故儒者亦云,鬼者,阴之灵。《元始九老真经》云:“人不保生,神炁不全,流为下鬼”是也。

其天眼天耳二通,能见能闻天之下,不能见闻色界以上天者,即是无其精之阳炁,不合纯阳之天体,阴性不能达天之阳中故也。

三皇玉诀云:阳者天道,故神炁合道乃神仙。

若天仙之道,炼精得阳精。

阳精无得则不长生。因长生无根,即天仙无基,故经中已说精为长生根。真得者,是知药生之时,真知药生之地,亦真知采药之时,炼药之时,皆真唯知如是皆真,故能得真阳精,有一不真则不得。况邪淫门之全不真者,与阴神门不求知真者,何亦痴望修成仙佛耶。

炼炁,阳炁化。

二炁炼到真寂定则其化,无了生死。若炁不到化尽,犹是色界之众生。

顿悟直证阳神。

精尽化炁,炁尽化神,则炁极定神。极通皆决烈,精进炼精炼炁,方能修到得此证香。

乃阴阳二者合一之道者也。

阴阳合一者,乃神炁合一以为工,照寂灭而神静定亦合一之为证果。

入而静则神同太虚而为性体。

入者,入而住于常定也。神已同于大虚,即常静定于太虚,此正性体国明之实相,无法界可拘,无世界可染,唯得成阳神已出阳神之后者,能如此非。若未成阳神者,之必依胎息法而后能趋太虚。

出而显则通天彻地而为神通。

出者,出神手身外而显神通。凡阳神出壳则无重浊者,无窒碍者,已定色界。禅定之功超出色界之上矣。此以前有功,用行而有为之功,已归于无矣、此以后是已成仙佛之正果。天功用行时,无为而至于无。无者,也通天者,上通欲色二界,二十四天之上,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上照阿迪尼吒天是也。此即天眼通之所见。其天耳之通,亦能听至于此。天彻地者,可见二十四地狱及所谓十八地狱,八大地狱等处,皆能见之,而亦能闻彼之所语,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下照十八地狱是也。通与彻言神能至能见能闻无隔碍也。

千变万化,眼见宇宙。

上下四方曰宇,即前所言欲色二界天及地狱等处,神境通之所能见也。古往今来曰宙,即过去未来之事,此宿命通之所能见者也。

手斡乾坤。

斡者,移转之义。天地之形有不便于人者,能损益之。天地之化有不利于人者,能转移之。如汉栾巴在朝喷酒一口,化大雨而远救成都之火灾。如唐一行禅师以袋囊七系,而在天之北斗藏形,盖由斗姥者是豕形身也。如丘长春真人,在燕京住天长观,值荧惑火星犯尾箕,宿属燕京之分野,将灾全城,百官请真人祷之,本夜星退数会。如大明初,铁冠道人张景和助太祖皇帝平陈友谅,南风之天舟,后仗北风送舟而逆上蕲黄也。如虎皮座张真人谓李虚庵曰,汝传道及于非人,汝大数及尽,但北斗中有本命星君注生死,我为汝指而敕之添寿一纪十二年,以便精修。见其星虽形如小豆,能化大如五尺围,涌如浪沸,白毫光灿烂,既而渐复小形,此仙家之演斗法也。如李虚庵真人在卢江县家中,时苦旱,农不下种,应众请祷,涂墨于掌以蔽日,黑云随手掩日而浴雨,救本县及邻封六邑之灾,此皆斡乾坤之显案也。

是为真阳神也,真阳神即真空性体也。

王玉阳真人云:“一悟真空总了仙。”

故王重阳真人云:“灵性分明作大仙”是也。不能见性则不得真空。

见性者,性中原是寂静,绝无生灭的人能修心到大定,而常在定,便见性体,此正到仙佛地位者。于清风真人云:“不到真空,阳神难出。”谭真人《水云集》云:“今生若要登云路,不合虚无不得仙。”

不成阳神。

见性真空,即六祖所谓若修不动时,同无情不动,方是成阳神。

不到见性真空实地,必不能出阳神也。

修到见性,此性出走,即为阳神显神通。若未修见性成佛,即是未成阳神,故不能出阳神。若性有妄出,乃是外驰之病,无定力也。

又问曰:若何知是真空实地,出阳神之时?答曰:性合虚空而不神用。

元始先天道德经云:妙法无因,妙境无缘。又禅宗六祖云:禅心无想,禅性无生。

一缘不染,一尘不动,绝无出入生灭。

先天道德经云:唯无生然后为长生。

正是真空实地。

心性中有念生,染缘与尘者,则不住胎息,故息有出入。凡息有出入者,则是性不住之凡夫外道而已。若灭却缘与尘,及灭却出入息,复还于胎息而常住走,方是无出入生灭。如此者,是仙佛,禅定必由之理也。真空者,性地无妄,可生其心真。息定得,绝无出入。故空为真。若心未全定而少有生灭,息未全灭而少有出入,则空不真,而生死亦未了。实地者,非似空而不能空者,此亦非暂能空而不能顿然全空者,此乃顿空而直至无量劫。常空始是真空实地。故重阳真人云:要见真空元始虚无是祖宗。

一见天花乱坠,神念涌出项门,阳神超矣,脱矣。向上炼神还虚而合道,超劫运矣。

《无上内秘真藏经》云:“道行绝空,无心无意,无觉无观是为真道”。又云:“其道寂灭,灭无所灭。”

又问曰:古往圣真皆未言及天花乱坠,何也?答曰:上天所禁秘机,不肯轻言泄道者,有之。

仙佛正道真机,本上天科律重禁,不肯轻泄于狂者,愚者之共闻。及悯世人时,未有不奉天命略露一句。智贤者,则能悟而成道。下愚迷惑不悟者,及造一句假言煽惑。善信上天圣真,又为善信悯,又多语二三句,四五句以救世。而狂愚不悟,不弃邪归正,又造二三句,四五句假言误人。由是真言愈多,而假言亦愈多,即世谚所谓一法立,一弊生之意,同也。今悯世人被误害者众,又露出此一法及五龙法,焉知后之棍恶又不造一假言以欺人乎。故以不肯轻泄者,而亦泄之。于世尊达摩,神光及重阳真人,邱真人金口之先宣泄重详揭示于我之言也。后之学者,宁信此书之语,明者自明,显者自显,若有不能悟明显者,犹待仙授,慎毋听根恶之诳言可也。

不知而后知之不暇言者,亦有之根基。浅薄之愚夫,不遇仙传者,亦有之。昔兰养素养胎于南岳,十月功成而不知此,久定不能出。刘海蟾以李玉谿十咏寄之,遂大哎而出。世尊说法至天花乱坠,而亦此指示人者,二祖神光说法亦至天花乱坠,犹惧未脱阎君之手。

天花乱坠乃圣凡生死之分路,见天花而出走,离了生死,超出凡胎之圣也。见天花而不出定,犹是有生死之凡夫。圣由自手握住生死,凡由阎君手握生死。

断臂达摩前求于此向上事。锺离正阳真人云:“雷震天关鬼神惊。”

天门开始雷震,言出阳神者。

掀翻宇宙飞白雪。

将出阳神而未出,先之景。见此而后出,不见此,则不出。

吕纯阳真人云:“寒云散后留残月。”

言胎息灭尽定也。

腊尽来时向太虚。

言见雪来则离实有之幻体,而向太虚无。

王重阳真人云:“忽然间振动,天花偏坠前面劫。”有个真人又云:“空中早,仙乐来迎,感天花偏坠。”邱长春真人云:“若到天庭,忽有天花飞,方出阳神得初地果也。”

初得圣果,初证仙佛者皆如此。

学者当知仙佛同一工夫,同一景象,同一阳神证果。

史太素,胡太真问曰:何谓同一工夫?古言佛教离宫修定,仙教水府求玄,何彼言之不同也?答曰:彼言不同者,由于凡夫俗子之口,非圣真得道者言也。我今再详言,其所同者,盖仙言炼精化气,又言留得阳精,决定长生。即同佛言成淫修梵行,以出欲界者也。仙言转神入定,伏气,胎神,即佛言四禅定息,定心,定而灭尽,以出色界者也。仙言炼神还虚,即佛言土地菩萨修上八地如来出现,已成佛时,加持至九地,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觉,以超出无色界之上者也。工夫之同也,如是亦有如是证果,同入仙门学仙者,同此即成仙。同人佛门学佛者,同此即成佛。若一切学人能见闻此,能信受此,能知悟此,犹可望成仙佛。若不闻此,不信此,不悟此,则是既不知修仙修佛,何以妄想成仙成佛耶。世之言当下就了者,是言临死时逢恶道魔境,离之而能就了,实于大道仙佛不能就了也。有言当下回机者,是言死于此而生于彼,时用躲轮回之机,虽入恶道,能速回其机,而不堕入也。此皆凡夫之所修,亦仙佛初修之前劫七生,天上七生。人间者一生,天上一生。人间者之初果根基也。仙佛二宗,人亦当知。

彼胶胶(音交)然强谈为二者,真下愚不移者。欤又问曰:世之从事仙佛者,皆分为二宗,各立门户以争高,今独言工夫一,景象一,证果一,然观仙佛之言若不一。

如世人浅见寡闻,只知仙言虚无,佛言寂灭,不知仙家先天道德经已先言寂灭矣。世人只知仙言性命双修,佛则单言见性,不知不见性者不成仙,惟其不知是以讹传讹,而若不一。

我亦未识其为一,不能不同世人之分。

自六祖不传衣钵之后,则性学不真。皆言和尚操转劫之性,全不究竟。如来佛超劫之性,以是而分仙佛为二矣。虽佛教五祖之下,犹分神秀为北,渐法之教。以卢能为南,顿法之宗。一佛氏学而同居中国,且分渐顿二途,况东土西方,仙佛而不至于分乎。世世人人,浮幕修行,妄称得悟者,而强为妄语,以分之不分之,则不得,以已胜于人也。人人得不自夸,而愈分乎。绝不闻合一之言,何以识为一,旦人全不见仙藏内典,或有略见佛藏,又无一言能解悟领受,所以终于不识一。虽智者,无不在分不分之疑似间也。

即不能不疑今一之说。

太一自言曰:我之疑,非疑仙佛不可一,而当分亦非疑可一,而亦可分。只见古仙以来,皆言一以救世迷,而僧流皆分以惑众信。古来人何不救正,妄分误人者而直切指其一于仙佛诸经之。自言者又何不具一慈悲救世心,直言其若一者而示即一。如今之所说,乃直待今说,即一是以未有不疑。今古两说。

请再详之。答曰:道修于有为,以至于无为。

仙宗张真人《悟真篇》曰:“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言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佛宗中,四来僧肇曰;“有为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无为虽真,执之则慧性不朗。”东土宗镜禅师云:“有为虽伪,弃之则功行不成,无为虽真,拟之则圣果难证。”此皆仙佛二宗若一之说,人人共见,奈彼欺瞒而不今人共知何。

道成于有证,以至于无所证。

仙之养胎成神而犹炼神还虚,虽已得道,不以为得实,若无所得,是为真得。若己为有,所得则心被有相有安系缚,不能解脱得道。故《无上内秘真藏经》云:“其道寂灭,灭无所灭”。佛教《园党经》云:“若得如来寂灭,随顺实无寂灭。”及寂灭者,此亦仙佛若一之说也。

仙佛皆然者也。

不但仙佛同热,虽沙门之四果所言,万法归于一,而一归于无,亦有似于如此。

故吕纯阳仙翁云:“不问神仙与佛,共同觉照。”

觉者,是佛是仙。当禅定时,则觉照在禅定。当虚无时,寂灭时,则觉照在虚无,在寂灭。所以仙佛自始至终,皆由觉照。觉照者,心中之实悟也。若不觉照,乃是假说修行,而全无实悟,只为口头三昧是也。仙家人见吕翁言仙佛同一觉照,遂诳言曾参黄龙禅师,然我昔常究此,而见为谤仙之恶口,自知仙佛决可两从,亦欲与众谪之,令知为可两从,故按吕翁以唐德宗贞元十二年四月十四日生,于唐文宗开成二年丁巳举进土时,四十二岁也。为德化县令,出城游庐山遇异人,自言是锺离权,其话有契,吕遂弃职随之七八年而闻道,后修成道于六十四岁。五月二十日,黄鹤楼前飞升虚境,超出天地五行之外,世人皆知,不可昧者。若黄龙者,在豫章南昌府宁州东乡黄龙山,寺僧晦堂和尚一语言僧俗耳,与黄庭坚居邻,为言语文字友,并其徒号。死心者,皆宋季人也。岂有已大定之出阳神,而神通能历过五百余年不死者之吕反问五百余年后之不能大定出神通而有死者之增,以学死耶。况吕翁至今屡屡显圣度人,由已得定出定,不落生死轮回者而后能之。若黄龙则死后至于今,独不能显一圣。如世尊之度人,如吕翁之度人。反言能显圣之仙而参,不能显圣之凡僧虽则毁谤仙真,黄何足荣,吕何足辱。细观黄在未死时,不能神通。如吕已死后,又不能复出现于世,如吕此乃死后人轮回胎去久矣。故也!弥勒佛所谓终是落空亡是也。我今既得:二宗合一之妙,见彼二宗学者,皆趋小路,妄分仙佛而争高,自误致死。我示知一,便可不堕死,入轮回之涂。纵惹僧狂日后毁我,亦惟尽我度尽后际仙佛圣真之念耳。我又按自太上传锺离,锺离传之纯阳、海蟾二人,遂分为南北二宗之首。盖吕传之王重阳,王传之邱、刘、谭、马、郝、王、孙为北宗,七真以下而王楼云,尹清和,宋披云,徐夏阳等法眷诸仙。又刘海螨传之张紫阳,张传石,石传薛,薛传陈,陈而白为南宗之五祖,及下而彭鹤林,彭而肖紫虚等法脊诸仙,告传仙佛合一之道,所修者,合一所度人者,皆同一法,其言之现在诸集,诸语录者,有征后之其修实悟者,后要依样自悟自修,方有实得而后可以不失人身。

第仙宗详言其始,所以必详始者是何故,盖以其炼真精之难得也。

凡遇真仙传辨药之真时,则炼之可得。不然世法中所传之炼,终不传得。

凡出言为丹经者,莫不幸章句句,反复宣明,不过明小成初果之要法。

初关百日,用炼精化炁之法化炁,而炁足如全体童子,便是得长生不死初成之小果,锺离三成之说,谓之小成。

不如是则不得真精,不能成其大道。

成大道者,即养胎化神于十月出阳神,为得中成神仙,九年面壁还虚成天仙上真大成之大道。

人遂疑具止能乎此耳,故一以小成视之,而不知其后之大,而不可复有加者也。释氏子乃借仙言为小者而小之以为贬,并不自知其佛法亦如是也。佛但略言其始其为,言曰:若不除淫,修禅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年劫,只名熟砂,何以故此非饭本。

此楞严经文也。饭以米为本,炊之成饭。喻修行必除淫离欲,成金刚宝座,此即仙家之炼精化成乾元白金之炁,同以此为神之所依。佛故以此为座,坐此以修禅定,证涅槃成佛而得如来出现。即仙之十月凝神入炁,禅定寂灭成仙而出阳神,是如以米炊饭,为仙佛二宗之所同也。若不除淫离欲,妄称修佛,必不成佛。盖淫欲失生身之根本。身心连坏而性无定位,故无以证涅槃,入泥洹者,是即砂石蒸饭必不成饭,此我佛示人以决然不可易之词也。然佛言离欲者,小乘也。禅定者,中乘而大乘也。后人扫去离欲禅定,自称当下即佛,愈于往昔佛修,直似谤法谤佛,不但如蒸砂作饭,犹甚似无水无火无米而曰作饭,子诫智者,当思此义。

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

除淫者,是如来初修行之路,淫身是凡夫,行淫事之身、身既有淫漏,则漏尽通不能成,漏尽通成则真无漏。精全炁全面长生。漏尽通不成。漏之不止,则精枯炁竭而必死。死必沉溺三恶道中,轮转之苦只因不行如来除淫之路,所以不能成如来涅槃之果。淫性之恨不除,渐长淫事,虽有偶知佛性当悟,毕竟淫性多而间杂,妙语亦无成也。当知六祖所说,淫性即是净性,因除淫即是净性身,后人岂可不除建。而诳人曰,参禅悟道哉。

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

淫机而曰身心者,言淫机于身断淫事而不交媾。淫机于心断灭而不安生淫念。故曰身心俱断。初由勉强断,而后得实证断。勉强断者是欲界六天。有妻妾可淫事者而执身不行淫事,戒淫而修梵行,清净成身之机断矣。身根于是亦断,成自然永不可行淫事,如世尊佛之三十二相之马阴藏相。又云,阴藏如马蝗,即仙真返老还童子之阴是为实证。身断证到此,不可复行淫事,始可言断超欲界之顶,而出欲界矣。由此上升入色界,初入时,淫念未灭尽,然大修行人有大志以超世,何故有念未灭尽。盖日间惺然有真觉时,本是无念及至昏沉时,有睡魔,未必无女色魔。定心力微者,或有随此念而妨害道力,正是念未灭尽之过。能心有定力胜者,执心念归正觉,斩绝魔事魔念。此亦初入定时,勉强断念之说也。念念皆断,至于无念可断,此谓之自然。真实断者皆由禅定到念住,而得初禅,如六祖所谓禅心无想,实证淫机心断也,方是自性戒定慧也。从此而大定,而常定,灭尽,方是断性亦无也。

于佛菩提,斯可希冀。

将身心求断淫机是修仙佛初发心地之正,因身断念住是证入仙佛地之正果。若能以此修,便可希望成佛,不如是修而痴痴地言成佛,何异向大海水求火炽、洪炉里求坚冰。不过只为外道邪说之人依傍佛名,假借门户以诳世耳。恨不向楞严看此一句,以醒心回头。

明淫欲之非佛本,必除淫宝精为清净梵行之佛本也。又曰,修禅定者,不除淫很必入魔道。

禅定者,安定其心于禅静。世尊在雪山六年,行四禅九定以入梯道是也。此言魔道即淫事也。魔王以魔女惑世尊而未为所惑,淫根已除,故不入魔。世人若为****所感,所以随入魔道。便不是佛道,要知魔与佛相反者。

又曰,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

修行人或色界未证初禅,念犹不住走,心中忽起一淫念,着贪爱即堕入胎中矣。古人参禅入在定而投胎去者,皆因此也。或欲界人命终而死,此生而有死续者,生气绝而淫念未绝。故见人行淫而亦生心欲,与之行淫即随此淫念,淫事而入其胎矣。此死而有生续着,及转生而淫念又不绝,又至有死相续,当知如是生死相续不了,由于心淫心断淫能见色不淫,以及有色不见,虽死亦不受生,干后胎已证天人矣。生亦不死者,已证不死生,阿罗汉果矣。以证佛之八千劫说一,会法八万四千劫入一定而长生不死也。昔世尊云,最不欲母,人入我教中虽不淫,坏人道行亦有坏道之,具正防人之淫心,因彼而生也。亦即生死轮回之机也。故云动念时即受生时是也。又说沙门戒律皆禁沙弥待者绝其淫具也。亦防后人生怨行之。因后人可不亦遵戒之哉。又马丹阳真入戒门人云,真实修行。不许用少年童稚,只老成四五十岁者一二人足矣。方是清净境界。

又云: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淫心者,即六根之意。识心之淫,即根识中之内尘。根中有尘而著之,不知舍去,即是合尘而背觉。故云不可出。

而谓作佛氏子,学佛宗者,可不信受佛言,除淫根以脱魔道乎。

史太素问曰:我亦尝闻,佛教人说法,虽闻巧喻,似亦妙高,但不闻如何除淫脱魔道者?答曰:此言人当遵奉佛法戒,除淫以脱魔道。为凡夫及伪学者,言非既言,及圣智者有悟,而圣者自戒,必严净修真,梵行为佛种子。若吾人自愿志心修佛所修,行佛所行,岂可违佛至要之戒哉。

昔迦旃延先学四禅,已得五通矣。

迦旃延在雪山修行禅,现得四禅五神通,为八百飞仙之首。五通者,天耳通,天眼通,神境通,他心通,宿命通也。

后又必学于佛而修梵行,得漏尽通为六通。此是知除淫以脱魔道,出欲界、断生死者也。

梵行清净则得戒力,便生定力、慧力。故五戒先于除淫。无淫则无尘,无魔,无欲界,无生死,故万法必以除淫为首。

彼世之滥名修佛而不求知佛道,由其略于言始。

略言者,非佛不言,但言之而简略耳。

而遂谤佛,始之不以此为要也。

因怫止言除淫之名,未闻除淫之法。故皆谤佛不以除淫为要。

若可不以为要,佛何故屡嘱重宣为至要。

即上文《楞严经》反复重言除淫之义,但不及仙宗炼精化炁之明言。

而反扫尽之者,竟不用其为要。

众僧流不说,自不知究,自不能用,反言佛不用其法。

呜呼!可惜佛道由此一根灭绝,而无果证美。

修六通之行,则得六通,得证佛果。不信受除淫,则无六通之行,无佛果证。故云,如未涅槃,何路修证。

然仙宗又略言其终,所以可略终者。

非仙不言,乃有一言而总彻矣。故云,一言半句便通玄。

以其炼神还虚而合道,斯时也。绝无所为至虚至无。

至虚则无根,至无则无法可说,何以多言。

无极至极。

至无之极也。

不可以言言者也。

无言之可言。

亦不必以言言者也。不得已于教度。后圣第曰:“唯见于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湛然常寂。”

此四句是太上清净经中语。

后世愚夫不识此一言已彻矣,与寂灭何异。

此皆即同冷灰无火者,亦有《无上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真实寂灭,灭无所灭。”

只因其略,而遂谤为不如佛之涅槃寂灭。

《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心住寂灭谓之妙,因意根不动,故名妙果。”

并亦不识佛之详言涅槃,寂灭,只是息无出入,心无生灭。

《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无生无灭,无因无果,而为真果。”

定而已矣,即同仙经既无亦无常寂之说也,千言万语,明性见心之旨,总不出仙宗炼已,炼神,还虚后际半句之义。

此实二氏之同言,若异而理不异,佛门末法人强争为异,正所谓矮人担板,只见得一边。

奈何事佛氏者,竞争为自大、不知佛之何以成其大,而仙本同其大。

皆超劫运而至未有天地之先,此灵光独耀,不随天地而成坏,同有此为大。

事仙家者,贬佛为幻空。不知仙何以异于佛幻而为真空,而佛本同其真空。

空心何义为真空,即佛所说空而不空,不空而空是也。盖心性静寂而有正觉,是为空中而不空。寂而无正觉则堕幻空而顽矣。不可也,心性住于定,似乎不空之定相,妙手不拘定相,洞虚太空不着一所,是为不空中而空也。若托相为定而为法,所系缚不解脱,堕在二乘知见矣。非真空佛果也。故亦不可也。

茫茫二宗学者,徒曰学仙而仙且不知,知佛枉称学佛,而佛法不信,又焉能识仙道乎。妄相讥议,不当皆末法学者之愚也。

若不高夸自己,贬别他人,如何能争夺得衣食。

终于不知二宗之道,皆以如是而了也。乃同理而异词着耳。

如是而了者,皆除淫欲以出欲界,皆禅定以出色界,旨证上四空走天以出无色界,此所同之理也。异词者,即上文两样之说是也。

然而从此究其言之详,亦不为胜。愈于略言之路,亦不为负。堕于详者也。

负堕二字,出传灯录,乃西土佛说不胜之义。

今而后,吾又为佛宗惜,而为仙宗幸,何也?事佛道者,迷其始,而执其终。

始者,离欲梵行也。徒只口说梵纲经,而身行世法,事不以为始,当精进之法,迷而不悟,一并扫去不用。执终者,似终之四空定而实无因,得空走,扫却世尊习四禅而入定者,上五不还天。四空天定而九大定者,不遵世尊得如来出现时而为顿,自以凡夫之流无修无证而为顿了,任其堕空而不肯悟,是为执妄惑迷者,也能从此理而回心实悟。于举步起而行以到家,彻上彻下至大作歇而顿了斯足,为我佛门龙象矣。若只嗔我云,代佛宣言,别其真伪,反诬曰,我清则佛法终于不得明,害却未来无量,数请佛世尊,则四禅九定正法终无有一人肯修,取证而已矣。

弃其命而猖狂谈性,虽曰秉教普度众生,而实普陷众生者也。为其无,可以入首则无前修之根基,不知耕田博饭吃,终归于死亡之禅。

若不耕田以博饭吃,则如彼之画饼必不充饥。又且有不画饼充饥者,有堕口头禅。外道者,以人之必有死为开示,以一口气不来为实语,当机处安然待其死,是空亡也。此悖佛了生死之说矣。或有肯实悟禅定者,只知四禅五神通,而不能成漏尽六通,以免死亡。皆悖佛之四愿,曰不老,曰不死,曰恒少壮,曰恒无病者。

按其滚芥难于投针。

此亦禅宗人之所说者曰,昔佛说须弥顶山上,以芥菜子一粒报之,滚以下山,其山下以一针竖立,使光向上,芥子投遇针尖。焉能有遇此事。甚难者,喻人生于世,得人身甚难。得回心修行甚难,遇仙佛正法亦甚难。借曰,万幸遇沙门四果之初,自求生死之法,以滚芥投针之难。甚言知死此生彼之难遇,则其死,此生于彼,到轮回不能逃者,亦多。若能于今除却外来六尘轮回,除劫内起六尘轮回,于修佛仙正法相应,则于针芥相投处,方可望一遇。

而轮回有能逃,不能逃者矣。

能逃者,能知达摩归空十信,又知世尊自择父母之法,则能逃三恶道,而生于人中洪福。不能逃者,不知十信择法,不知一线之下有投奔、必不能逃三恶道,而堕入矣。故肖真人云:“今生若不悟修真,未必来生得怎地。”

所以弥勒佛谓绕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者,正为此辈醒也。

地下涌金莲,法华不能转,不坐金刚座,不能超劫,所以空亡。

事仙道者,泥其始而以少得为足,未能究其终者有之。

或有初学,少得长生,仙人小果,便自志得意,满而不过悟,入定神通反出定神通者,则不成神仙。《内秘真藏经》云“学小乘行,终无得道。”又《玉清道德经》云:“或有不明正性,未全六乘,不发智慧,亦能堕落”是也。

究而未能了其终者,亦有之。

此二节言始终者,是言修神仙之始终,非言天仙之更在后者。其或有在十月入定养胎神之时,频有出入而不灭尽定,惟修内神通而不能成神炁不空,则不发智慧,不超生死也。未能成大定时,而频出入不绝。只成妄走。虽欲外显神通而亦不能,此即所谓不能了其终者。

或有未到最上上来。

上上乘,即炼神还虚,与道合真。

能住特于此终处,不退念,亦不失此形躯,暂可长生不死,而可久.为参请之具,为其人首,少得实地.

实地者。言既得长生不死,则非落空亡之类。

得实地,便可进修,了末后句子,以证最上上来。则善于佛氏于实者矣。求其混处,世法中能以在行为宝者,到佛氏子实有胜者焉。

僧流虽庸下之流,每有道高明受戒者,道流每有高明之辈,同于庸下无戒,此便是道者,不及僧者处,是何故?盖僧有戒经颁行于遍世界,专习成经者,名曰律师。以讲明律义,大众便于闻戒,易于习学及披戒衣求乞者,俗人不择真伪,曰戒僧也,慨施之以是。借戒者,多至于仙戒,天律明科甚多,有全说之戒经,有诸经之内,皆有戒条,戒语,俱在道藏内尽用。住持者,秘藏不令世界中学道者得知得见、又无律师传戒,遂使遍世界人疑为仙真无戒。彼何由以发心受戒,抑从何处得以闻成,及至求乞者无戒衣可披。俗人亦不以如有戒之增一样视之而施。故出家者,以易化缘之故。人佛教者,多矣。故浙杭有一谚云:和尚化缘,如猫捕鼠,一开口便咬一个。尼姑化缘,如狗捕鼠,或偶有咬得一个者。道士化缘,如马捕鼠,举一世亦不能咬得一个。以此谚观之,则浙地不学仙,间有出谈仙道者,终不知谈真正仙道也。

后之高贤,当知人一类也。

其性命,精炁神等,仙佛二宗之人皆同。

身一生也。

皆由父母二炁所生,不如此者,便是卵生,湿生,化生之众生。

心一性也。

皆具纯真不昧之体,有至静不动之理。

入佛宗者,幸毋废起首脚跟下所行,以自绝于佛道者也。

凡言脚下所行,起初必有所行之工也。从一步行起,直行到极处。不可少者,诸佛、诸菩萨未有不依法修行者,古人所谓若少一法,不成佛法是也。

亦毋二视其性,而并自绝于仙道者也。人一而性岂二耶。

人生来所具同一性,所修亦同一性。所以超劫运而不随劫坏着,如同一性。故我有幸得探明此一性也。昔《华严经》云:“护持诸佛法,摄取大仙道。”此世尊且取仙道而修,众见岂可不取乎。又云:“大仙所有施戒法,忍辱精进禅智慧。”及以方便慈悲道佛清净行愿,皆说此亦不二视仙佛性之道也。

遇有仙可学,则学仙,即佛也。遇有佛可入,则入佛,即仙也。

言仙佛本皆难遇,遇而不闻其言,不见其神通,亦不知其为仙佛。言而不言,及超世大道,则仙佛之道,尤为难遇。世人有何德何功之大,何修何福之力,而可轻易能得通仙佛,遇仙佛之道耶!我故重示之曰,在佛宗之人,倘偶遇仙,则学仙,即是学佛,何碍于秃头,秃嘴。在仙宗之人,倘偶遇佛,刚学佛,即是学仙,亦何嫌其留发留鬓。本来了在一性,何必差别分于外相为哉。后学其能听之否也。

唯真修正觉以顿了,而各自努力精进可矣。

言仙佛性固同,道固同,则所修者,当有同证。唯精勤修者,则证同有。不同者,是各人勤惰之不同,其修伪说之不同,故所证亦不同。而又分别门户为不同,分重示正觉者为禅定中寂而常觉,二宗之小乘,趋大乘,上乘,必须皆努力而后能得。

不然必为无知顽空者之所害二宗,俱不得所利益,予故说不可以有为,单说仙亦不可以无为,单说佛以其皆有有为,皆有无为,不能分而不分也。

仙家言有为者,即炼精用小周天,炼炁用大周天是也。言无为者,即炁定,神定,还虚合道是也。佛言有为者,即燃灯说法,常转****。言无为者,即龙宫,天宫,入定静室中,八八万四千劫定是也。又沙门禅师言有为者,即方法归一,言无为者,即一归无。又西来肇师云,弃有为,则佛道难成,执无为,则慧性不朗。当知皆由戒而得定慧,皆以有为而精进无为也。若不始是,堕空亡矣。

昔见佛藏有正法念处经,亡先世三十三天帝释。

佛藏中言三十三天者,即指欲界六天之第二天,韧利天也。又名净居天。言有三十三人同为此帝释。故云,如此毕严经云,如来十四天下中,或名释迦牟尼,或名第七仙,或名帝迦,此世尊之自名,他自名为帝释也。非可指为仙家之人而妄贬之也。

以天福尽,故退,生下世佛释迦出世,为其说法,得不退失。既云帝释是仙宗,天帝因佛说法而得道,仙道即佛法也。有可稽也。又何分仙佛为二,即又何诳言修仙者不用禅耶。惟大圣智而后知同悟于极也。亦唯后圣心自信之,以图自究自悟,慎勿向浊恶愚夫言。徒然致其一哄,所谓不吱,不足为道也。彼歧而争人,我者何人。从地狱畜生二道来者,原无自修自证,而又无见无闻,又且不信见,不信闻,必不足以知此,虽然予为忧世有馀说焉,即此仙佛正宗修证而观之。试审二教,未学果有谁知一悟于此乎,抑亦有闻而信受于此乎。皆为根浅福薄,见邪所障也。是以仙教未学,不学仙道,以按导却病为多,能以房本采战为乐,计以烹铅炼汞为服食,猖狂行教于世,索谢礼于却病之涂,纵淫媾于采战之局,挟骗机于烹炼之场。

《元始报恩成道经》元始天尊言,世人生入邪道颠狂,惑乱自制一法,败黩道要,以求利用,脏满罪积,生身被考,种种若恼,死人地狱,遍遭汤炭、永无出期,正同此类。

举世皆然可有一人不知是乎,不如是者,则真志于真仙者也。

有学真仙之志,乃前劫有真修正道之根,不入旁门,不学邪法,不行骗局,务修德恐不及,岂肯丧德。

奈何浊世凡夫中,绝无真仙真道,而世何由以学。

世间因无仙道,只有采战淫术,故学者只学此而闻此,被其迷惑,虽至于耗精神,丧性命,不知改过。

只闻仙自天降而度人者。

邱长春人真云:“了悟仙地,出神登仙者,悉是虚空点化,非凡师所度。”

内而神炁成真,外而炼汞点化,心口密授而已。不意凡夫棍党,诸能内外,而遂诳人,则世也被其害者,几多人耶。又见佛教未学,不学佛法。予以佛经诸法所开示者,而宣示之。彼若视为刀加彼颈,忿若仇雠。

《无上内秘真藏经》云:“闻大乘而生不信此,人从无量劫来受六畜身,故生我慢,不信三宝。”

徒以劝修功德而自窃庇为遇缘,以化人布施而自享利为护法,以打人一棒而得胜机为超宗。

陈真人云:“绕他倾河之辨,反为入道之魔。”《内秘真藏经》云:“系业不住,业业相牵,云何解脱。”

皆凡夫外道空亡事耳。全与佛法不生不灭而涅槃者不相干。涉而公然骇俗惊僧,不以求真佛法为志愿,不以不求诣佛法为愧耻,为释迦三十三祖之罪人,为哄诱善信堕轮回之魔鬼。

《楞严经》佛言:“如不断淫,必落魔道。”彼等魔众自谓成无上道。我灭后,多此魔民,广行贪淫为善知识,令诸众生堕爱见,坑失菩萨路。

害人宁有己哉。以若所为,争相冒认曰,会佛法。何异说,真方卖假药者乎。其不如劝人行善,之有补于世道也,远矣。噫!有志仙佛者,幸毋陷入此二种外道局中,斯有可向上之望,不然这般种子幡结心田,何生识得灭却,而真修实性,阳神出而还于虚耶!

评古类

一问曰;“张紫阳,白玉蟾皆言凝神入炁穴。葆真子《直议》曰:‘神至灵妙,如何凝聚得他?’盖息念而返神于身(息念一句,是紫阳真人自释凝神二字之语),则炁亦返于身,渐渐沉于炁穴矣.其说不同,如何是?”

伍子曰:“彼曰神返于心,则凝归本位矣。炁亦返于身,只归得本位。不似张、白二真人所说‘神入炁穴’,是神炁有交媾。在此正有修为处,非神返炁返而不合一,使谓可证者。不必从《直放》。况二真人之言,出于锺离祖化神后之言,安可妄议之欤?”

二问曰:“葆其子又议无炁穴,谓元阳真炁散于四肢百骸,又为视听言动,岂区区藏一穴之理?此议如何?”

伍子曰;“人当生时,自具一性命。则元神本体,原自有着落处。故虽发明曰炁穴,其在四肢百骸,视听言动时,炁绪余为用也,犹有本体在。不为身外之用,亦有本体在。且人之元炁炁者,元炁即自有所在。人不能见,元炁亦不能见,内有大,无穴,不能辨。何必议有穴无穴哉?不过炼情化炁时,以下田为主。炼炁化神时,以中田为主。皆由三田反复,有行所当行,住所当住。化炁时因在下丹田,而炁穴又岂在下丹田之外而别议之耶?元精藏于肾,元精不发动时,即是元炁。而可谓炁穴远于下丹田乎?强议无炁穴,自己落空亡。后学无所获也。”

三问曰:“元太虚议云:‘凝神入炁穴,只是收视反观,回光内照而已。’葆真子议云:‘非是执着所在,而用意观照不返,是虚静以返神于内。’其师徒二说是否?”

伍子曰;“仙真所谓回光内照者异于是。当炼精化炁时,即回照精炁。当炼炁化神时,即回照神炁。当炼神还虚时,即回照还虚。固不可着相于处用照,亦不可着内用照。皆落空之境耳!去仙机颇远。独喻吾所云:‘回光内照,呼吸太和’,是炼精化炁时之内照,以其有‘呼吸太和’,四字而知之。至炼炁化神,非呼吸可言。元,葆二说,不足以语此。”

四问曰:“昔李虚庵云,毕竟如何是道?须向二六时中校堪。不与诸像作对的是个什么?”

伍子曰:“此禅家套语耳。不知仙真上圣之所谓道者无形,无情,无名,至虚,至极之妙。其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今言缘言对,当知缘一世。对缘者我,又一也,则二矣。不与诸像对者,去缘而尚有我在,我为道中之一物。一为道中之一数,一在,故未至虚极之妙,安可指一便谓之道?一在即神在也。化神时,此心着不得缘境,一着缘境,即堕大道。虽化炁时,对缘而着之则不化炁,何莫非不对缘,而遂称为道哉?殊不知炼神还虚,还之无极而至极,方为与道会真’,齐眉于仙佛也。古今尚无,又岂于二六时为言也?”

五问曰:“《坐忘论》云:‘勿定于急急,求慧,急则伤定,伤定则无慧矣。’此说是否?”

伍子曰:“此言非也。盖人之性体,灵照是慧。动而发用,从耳曰聪,从目曰明。不用聪明于耳目,而回光复其本体,则名慧,名定。是名慧于定,不名慧于不定。定此慧,则名定。不定此慧,则不名定。彼云定中求慧,定是何物?又以何物求得何慧?此所以非我天仙顿法,道理一性而称者同语也。

六问曰:“金丹必言鼎炉,如何即是?”

伍子曰:“先把乾坤为鼎器,此天仙家之定论。”

问曰:“李虚庵乃云:‘身心为鼎器’。又曰‘干,心也。坤,身也。’是否?”

答曰:“干非心也,乃《易》所谓‘干为首,坤为腹者是也。行得三田反复之功者,方能真知炉鼎之妙。”

七问曰:“昔紫阳真人云:‘元性非他物者,亦炁凝而得灵耳。’请详其旨?”

伍子曰:“但看天地亦炁凝而矣,而人之小天地者,即是此。张真人发万古之未发,令人一贯性命之旨矣。”

八问曰:“昔有一人,究玄关一窍。李虎庵云‘二六时中,行住坐卧,着功夫向内求之,语默视听是什么?此言是否?”

伍子曰:“大修行人顿修于语默视听,一无所着。着了即为有相,虚灵岂可生心?求甚么?堕于外道耶。”

问曰:“除却语默视听是旁门外道,如何则是?”

答曰:“玄关者,古人言,至玄至妙之机关是也。一窍者,非是以一窍着形相而言。如云一些儿幻妙机关也。事事法法,皆有一些儿玄妙在.且云药生,古今人人能谈,所谓有时,有处,是一些儿幻妙。火候,调息,呼吸,人人尽谈,所谓进时不退,退时不进,可升之时不可降,可降之时不可升。行有当行之道,住有当住之处。亦是一些幻关。如炼炁化神,十月养胎,人人尽谈,不知前有炼炁之有为沐浴,后之纯阳无为沐浴,亦是一些幻妙。神有将出之景,亦有所出之法。如何是炼神?如何是还虚?超过虚无寂灭,于无极至极,皆一些玄妙。今略举以宣示,未可凝于一窍,而小视先圣之教言也。若必求一窍以实之,药生之地,何以当言?”

九问曰:“古云知心息相依,久成胜定。神炁相合,久致长生。二者可能得否?”

伍子曰;“胜定长生,皆先天之炁为心之依,为神炁之合,非止言出入息之炁也。以出入息是后天幻化之物,有成坏故。”

问曰;“随息之法,与息俱出,与息俱入,随之不已,一息自住。此言亦是心息相依,久成胜定之说。岂可非与?”

答曰:“仙家真息之妙,只有升降,而至于无升降,不可以出入言。有出入者,即凡夫,非仙圣上上顿法也。所以庄祖云:“凡夫之息以喉,真人之息以踵。’即此也。”

十问曰:“息息归根,金丹之母。陈虚白曰,此言如何?”

伍子曰:“息息归根,还于静矣,则能生先天真炁。所谓系眼真人云:“敲竹唤龟,鼓琴招风。’世人不知招唤?故亦不知金之由生也。”

十一问曰:“何谓真人呼吸处?”

伍子曰:“人之呼吸是天地,故呼亦出天根。干辟是吸,亦出于地根。坤合是旋乾转坤,是真人呼吸至妙之机。非脐肾中央口鼻之处。范德昭云:‘内炁不出,外炁不久,非闭炁也’。似知呼吸之妙。若不知呼吸之处,则不能炼鼎中之丹,去仙道斯远矣。最宜究竟。”

十二问曰:“有云修炼必至于胎息,而后炁归元海,方是纯阳十月之功。此言是否?”

伍子曰:“非也。凡十月之功,息不归于下田者,炼炁与息,皆至于无,而为神矣。不可以炁归元海言。”

问曰:“如何是炁归元海?”

答曰:“元精,元炁,生于元海。每将顺去,而为后天交感之精。真人依法采取,归于无海。烹而炼之,渐长渐盛,成服食金丹,故先圣之‘炁归元海寿无穷’者是也。此百日炼精化炁时事,非十月炼炁化神时事,故曰非也。”

十三问:“葆真子《直议》曰:‘三宫升降,乃其自升降,非人升降。周天运用,乃其自运用,非人运用’。此议是否?”

伍子曰:“全是邪说,误人太甚!岂不闻古圣云:‘神运河车无了期乎?’古人教人升降,要在自然,运用要在自然。非言不用人力,而自升降运用也。凡人不行道者,升降由经络管系,非三田也,非周天也。唯能三田反复,首尾循环,方能三宫升降。得仙师之火候者,方能周天运用也。

本明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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