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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集编 (四库全书本)/全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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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集编 全览1 全览2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四
  仪礼集编       礼类二仪礼之属提要
  等谨案仪礼集编四十卷
  国朝盛世佐撰世佐秀水人官龙里县知县是书成于乾隆丁卯裒辑古今说仪礼者一百九十七家而断以己意浙江遗书总录作十七卷且称积帙共二千馀翻为卷仅十七者按经篇数分之不欲于一篇之中横隔也然此本目录列十七卷书则实四十卷盖终以卷轴太重不得已而分之矣总录又称末附勘正监本石经补顾炎武张尔岐之缺此本亦有录而无书岂总录但据目录载之欤其书谓朱子仪礼经传通解析诸篇之记分属经文盖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惜未卒业而门人继之因仍不改非朱子之本意吴澄亦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故是编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一依郑氏之旧其士冠士相见丧服等篇经记传注传写混淆者则从蔡沈考定武成之例别定次序于后而不敢移易经文其持论颇为谨严无浅学空腹高谈轻排郑贾之锢习又扬复仪礼图久行于世然其说皆本注疏而时有并注疏之意失之者亦一一是正至于诸家谬误辨证尤详虽持论时有出入而可备参考者多在近时说礼之家固不失为根据之学矣乾隆四十四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仪礼集编原序
  礼古经篇五十六汉出孔壁为完书刘歆欲列诸学宫诸博士荒固莫置对唐时犹存后亡之所存十七篇尚赖明经学究专科经注并习未庋阁也王氏新经眩乱设科专小戴而礼古经益否晦然礼古经为经而礼记训故之特重于他礼经学者抱守残阙十七篇中独军礼亡耳吉凶宾嘉小大于是焉稽通辨而推行之有周盛时之宏典斌斌如矣且所存原不止士礼融贯精腴可上下行于世吕柟尝偕其僚合公侯伯及士子习行于太学人识是经之宝贵其行于今盖寡特不之行耳予曏友教南屏山禾之盛生来从事是经不辍寒暑昏晓生精敏送难钩玄暗与古合多抒特见发前笺之所未尝经奥之抉疏讹之纠砉中理解刃之㳺且恢恢然既数年生用功益勤而专仿何晏范𡩋胪先说而𮕵之已意褎然成编分卷如经之旧前卷纲领其凡后卷附录勘正监本石本补顾炎武张尔岐之阙郑贾杨氏之图之失胥正之高识炯炯辨经与记之参错熊朋来目仪礼经后即记惟士相见诸篇无之敖继公疑有之而逸生则谓士冠礼旧自记冠义已下为记然此乃戴记郊特牲文耳凖诸例自若不醴则醮用酒以下即记矣士相见礼旧无记凖诸例自士见于大夫已下即记矣其注或连传经为传隔之类悉与更定谅哉言乎庶乎经之功臣已昔范祖禹奏陈祥道注解仪礼乞下两制看详备礼官讨论诏从之
  今上崇右经术世岂无范祖禹其人而生为陈祥道讵忝乎抑此自论实获固百世之业也韩子曰独抱遗经究终始欧阳子曰学者当师经生其务笃于经是师求意得心定道纯而充实尽终始之究得圣人之意次第厘订群经而周官大小戴本是经表里当先就绪予老矣犹及为生续序之乾隆丁卯阳月钱塘桑调元书


  凡例
  欧阳子曰学者迹前代之所闻而校其得失或有之矣若不见先儒中间之说欲特立一家之学吾未之信斯言诚释经之圭臬也是编采自先秦迄于本朝凡百九十七家就中有全解行世者仅十数家文集语类杂说及他经解苟有与此经相发明者务摭而录之志在博收兼存异义不专主一家言
  宋太学生遗书时宰论服制称严陵方氏说而不知其出于正义卫正叔尝引以为戒见所著礼记集说谓其遗本而宗末也是书编次众说一以时代为序二说略同则录前而置后后足以发前所未备始兼录之或有袭用先儒之说而没其姓氏者必与追正庶不使伯宗郭象之流得售其攘善之技
  记曰毋剿说毋雷同韩子亦曰自古于辞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有明中叶以后经解之书往往隐没古人名字将为已说顾炎武尝病之不揣弇陋思表章微学潜心是经㡬十年始克成编间有一得之愚附于先儒之说之后随时札记见有先我而得之者则削之惟恐不尽虽未必尽得遗经之旨要蕲无蹈昔人所讥云是经遭王安石废罢之后读者绝少宋人陈祥道张淳李如圭辈之讲说多不传明国子监所刻十三经注疏此经讹脱特甚或欲据关中石经刊正之见顾炎武所作仪礼句读序不知唐之石经在当时已讥其芜累又况碑板剥落补字荒陋恶可据为定本邪张尔岐参校为正误嘉惠后学不浅惜其所据止石本监本吴𪷁本而已未尝博考宋元人旧本及其论著故从违容有未当今更取朱子通解杨氏图敖氏集说诸本辨其异同务归至当注疏阙误可考者亦与补正庶不至谬种流传疑误后学康成祖䜟纬兼有牵率附会之病同时通人已有讥其多臆说者见太平御览孔融与诸卿书然其家世习礼身复博通群籍故其为文简严该洽先王之制度赖以不坠其功居多王子邕虽力排之而卒不能掩贾公彦等作疏芟除异议郑注遂孤行至今有宋而后说经者伙矣他经旧说多遭摈弃而此书独以罕习故得完朱子及其门弟子著经传通解裒集礼书垂千古不刊之典至于诠释多仍旧文敖继公集说出间发新义以易之而于制度文为反多阙而未备记其优劣盖与陈澔之礼记集说等京山郝氏尤好立异所著节解一书掊击郑贾不遗馀力而考据未精穿凿已甚今并录诸家之说断以已意亦欲讲去其非而求是耳非敢与先儒角短长也朱子尝谓仪礼疏说得不甚分明故通解所引用往往加以润色后儒因之于贾疏各有删改今掇其胜于原文者著于篇而分注其下曰从某书节本盖不没其所自也若其未经删改者及他讲师之说则但去其冗长而已不敢妄加增损致乖本旨
  乡射礼文有与乡饮酒礼同者大射仪有与燕礼乡射礼同者郑氏各为之注未免前后复出今遇此等处概从节去
  分节法昉于通解而后之说仪礼者多遵之以其便于读者也顾其分合之处参错不符人各有见今斟酌众本择善而从务使经文血脉流贯条理秩然览者幸勿以割裂见诮记文旧不分章张氏句读始分之今于诸长篇亦用其法若寥寥数语读者易了毋庸过为离析也
  以记分属于经文每条之下亦通解例也而以为释是经之例则其势有不可行者敖氏论之详矣或谓朱子于易之彖象文言为费郑王诸儒所乱者方且离之以复于古岂有著礼书而反合其所本离者乎盖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惜未卒业而门人继之因仍不改非朱子本意也吴草庐亦疑通解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此言未知然否要之通解一书规模阔大原不为诠解礼经而设而读者亦不可以释经之例绳之也是编一依郑本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不敢学步邯郸失其故步汉唐人说经皆慎重守师说不敢变宋初犹然当时儒者不敢议郑康成毋论经传后来名儒辈出人心不安于旧而新是图于是有黜退传注改窜经文者千百相传之遗经靣目为之一变虽其廓清厘正之功诚非拘墟者所及而逞一己之私见以滋纷更者亦不能保其必无矣愚于是经士冠士相见䘮服等篇经记传注相汩处心知其非圣经之旧然不敢辄为改易仿蔡氏书传例别为考定以附于后僭妄之罪后之君子其有以谅之
  古人之制度不可见矣信斋杨氏绘为图以著之而其门户牖堂室之制升降揖让之容如在目前后人叹其明便然以图释经毫厘之差便有千里之谬杨氏一遵注疏无所是正时复有并注疏之意而失之者不无遗憾焉今其书世多有之不须备录惟揆之于理而未安稽之于古而未协者则舎其旧而别构之细流土壤仰禆高深谅亦先儒所不弃也
  周礼周公未成之书大小戴记缀缉自汉儒手醇疵参半故礼书之存于今者惟此经称完备惜古文增多三十九篇佚不传然冠昏䘮祭乡相见六礼修之司徒以节民性为士大夫日用所不可阙者具在是矣所亡惟军礼耳抑尝思之孔子自谓未学军旅而周礼夏官之职亦多阙文隋志言河间献王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篇无敢传之者岂以其书禁秘非儒者所素习故不传于后与要不足为是经累也自汉以来人无异议张子朱子尤尊信此书世儒乃有疑其非尽于圣人者徐积说有疑其非高堂生之书者张淳说少所见则多所怪其信然乎乐史发五疑之论章山堂择焉不精采其说而引伸之致令周公之所作孔子之所雅言者反不得与汉儒之传义并惑莫甚焉夫今之仪礼在汉谓之礼经仪礼之名盖起于唐初隋经籍志犹目十七篇曰古经出于高堂生五传弟子名著简策班固艺文志郑康成六艺论皆有确据何得云汉儒未尝以教授邪礼古经出于古淹中及孔壁其十七篇与此同河间献王孔安国皆尝献之而云诸儒不献之朝妄矣汉志所谓经十七篇即高堂生所传也传写者倒其文误以十七为七十清江刘氏已正之史乃谓七略九种并不著仪礼何其弗深考也以是推之则其所谓五疑者皆捕风捉影之谈耳又况徐积郝敬辈郝仲舆尝谓作仪礼者未及亲见古人又云仪礼作于衰世以私意窥圣人见其不合于俗而妄訾之何足与深辨哉愚既释是经又撮其大要为纲领一卷上自制作之本原下逮授受源流先儒评论得失皆著之俾读者有以考焉
  音义句读小学之功亦说经者所不废而是编未之及以其各有成书可考故也音义自说文字林而外有陆徳明释文张参五经文字唐玄度九经字様等书句读则近代郝氏张氏尔岐姜氏兆锡诸家之解皆有之其纰谬处已僭为驳正至于顺文会意愿读者自得诸简编



  仪礼集编
  引用姓氏
  周
  左氏丘明
  孟子
  荀氏
  公羊子
  穀梁子赤 一名淑字元始
  秦
  孔氏鲋 子鱼
  汉
  伏氏
  韩氏
  毛氏
  贾氏
  戴氏徳 延君
  孔氏安国 子国
  戴氏圣 次君
  司马氏迁 子长
  刘氏向 子政
  扬氏雄 子云
  翼氏奉 少君
  匡氏衡 稚圭
  刘氏歆 子骏
  桓氏谭 君山
  杜氏子春
  班氏固 孟坚
  郑氏兴 少赣
  郑氏众 仲师
  贾氏逵 景伯
  马氏融 季长
  许氏慎 叔重
  服氏䖍 子慎 初名重改名祇后定名䖍卢氏植 子干
  郑氏玄 康成
  孔氏融 文举
  赵氏岐 邠卿
  何氏休 邵公
  应氏劭 仲逹 一字仲瑗一字仲援
  阮氏谌 士信
  刘氏熙 成国
  蔡氏邕 伯喈
  荀氏悦 仲豫
  魏
  徐氏干 伟长
  王氏肃 子邕
  苏氏林 孝友
  张氏宴 子博
  如氏
  张氏揖 稚让
  孙氏炎 叔然
  何氏晏 平叔
  田氏
  吴
  韦氏昭 宏嗣
  射氏慈 孝宗
  晋
  傅氏玄 休奕
  杜氏预 元凯
  郭氏璞 景纯
  贺氏
  束氏晳 广微
  虞氏
  范氏宣 宣子
  臣瓒未详姓氏一作传瓒
  袁氏
  孔氏伦 敬序
  郑氏
  葛氏洪 稚川
  贺氏
  范氏𡩋 武子
  徐氏邈 仙民
  宋
  范氏晔  蔚宗
  陈氏
  雷氏次宗 仲伦
  庾氏蔚之
  崔氏
  齐
  阮氏孝绪
  黄氏
  梁
  刘氏勰 彦和
  皇甫氏
  崔氏灵恩
  北齐
  熊氏安生
  隋
  王氏通 仲淹
  李氏孟悊
  唐
  陆氏徳明 元朗
  魏氏徴 玄成
  颜氏师古 籀
  孔氏颖逹 仲逹一作冲远
  贾氏公彦
  李氏元植
  杜氏佑 君卿
  韩氏愈 退之 昌黎
  杨氏
  张氏
  梁氏
  后晋
  刘氏
  宋
  聂氏崇义   洛阳
  邢氏昺 叔明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周子敦頥 茂叔 濓溪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清江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程子颢 伯淳 明道
  程子頥 正叔 伊川
  周氏谞 希圣 延平
  周氏行已 恭叔 永嘉
  沈氏括 存中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苏氏轼 子瞻 东坡
  徐氏积 仲车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陆氏佃 农师 山阴
  陈氏祥道 用之 长乐
  陈氏赐 晋之
  胡氏安国 康侯 建安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吕氏本中 居仁
  张氏淳 忠甫 永嘉
  董氏逌 彦远
  方氏悫 性夫 严陵
  马氏晞孟 彦醇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高氏闶 抑崇 息斋 会稽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胡氏寅 明仲 致堂
  晁氏公武 昭徳
  朱子熹 元晦 考亭 紫阳 新安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陈氏傅良 君举 止斋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陈氏振孙 伯玉
  㳺氏桂 元发 广安
  项氏安世 平甫 容斋
  李氏如圭 宝之
  陈氏骙 叔进
  叶氏适 正则 水心 龙泉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辅氏广 汉卿 潜安 庆源
  蔡氏沈 仲默 九峯
  陈氏淳 安卿 北溪
  陈氏师道
  李氏方子
  杨氏复 茂方 信斋 秦溪
  祝氏
  真氏徳秀 希元 西山
  魏氏了翁 华父 隺山
  虙氏名字未详世次见卫湜礼记集说
  卫氏湜 正叔 栎斋
  王氏名字未详见王与之周礼订义
  三礼正义
  礼图说以上二书未详撰人见王与之周礼订义
  王氏与之 次点 东岩
  章氏如愚 俊卿 山堂
  林氏希夷 鬳斋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浚仪
  熊氏禾 去非 退斋 又号勿轩
  黄氏震 东发
  马氏廷鸾 翔仲 碧梧 畨阳
  家氏铉翁 则堂
  李氏   微之 名未详见敖继公仪礼集说
  元
  熊氏朋来 与可
  敖氏继公 君善一字长寿
  李氏俊民 用章
  吴氏𪷁 㓜清 草庐 临川
  虞氏集 伯生 道园
  马氏端临 贵与
  吴氏师道 正传
  陈氏栎 寿翁 定宇
  陈氏澔 可大 云荘 东汇
  明
  宋氏濓 景濓
  曾氏鲁 得之
  汪氏克宽 徳辅一字仲裕 环谷
  杨氏士奇 名寓以字行 东里
  曽氏棨 子启
  刘氏绩 孟熙
  程氏敏政 克勤
  王氏鏊 济之 守溪
  何氏孟春 子元
  湛氏若水 元明 甘泉
  刘氏
  唐氏伯元
  童氏承叙 士畴一字汉臣
  桂氏
  何氏乔新 廷秀
  焦氏竑 弱侯 漪园
  李氏舜臣 懋钦一字梦虞
  李氏
  徐氏三重 伯同
  吴氏继仕
  徐氏师曾 鲁庵
  张氏萱 孟奇
  郝氏敬 仲舆 京山
  冯氏复京 嗣宗
  张氏采 受先
  顾氏炎武 宁人 亭林
  赵氏魏史
  国朝
  张氏尔岐 稷若 济阳
  万氏斯大 充宗
  朱氏彜尊 锡鬯 竹垞
  汪氏琬 苕文 尧峯
  毛氏奇龄 大可
  阎氏若璩 百诗
  姜氏兆锡 上均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首上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纲领
  一通论制礼之本
  书皋陶谟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
  周礼春官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狸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灾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冦乱以宾礼亲邦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覜曰视以军礼同邦国大师之礼用众也大均之礼恤众也大田之礼简众也大役之礼任众也大封之礼合众也以嘉礼亲万民以饮食之礼通宗族兄弟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以宾射之礼亲故旧朋友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宾客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论语学而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为政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八佾人而不仁如礼何 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先进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
  用之则吾从先进 阳货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左传成公十三年刘子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 昭公二十五年子太叔曰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
  礼记礼器先王之立礼也有本有文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 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 君子曰甘受和白受采忠信之人可以学礼苟无忠信之人则礼不虚道是以得其人之为贵也 经解恭俭庄敬礼教也 中庸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
  荀氏况曰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持史记作待而长是礼之所起也故礼者养也君子既得其养又好其别曷为别曰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 天地者生之夲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贾氏谊曰夫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难知也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耳岂顾不用哉然而曰礼云礼云者贵绝恶于未萌而起教于微渺使民日迁善远罪而不自知也
  司马氏迁曰洋洋美徳乎宰制万物役使群众岂人力也哉余至大行礼官观三代损益乃知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其所由来尚矣
  刘氏向曰礼以养人为本如有所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筦弦之间小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大不备或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舎所重而急所轻也且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扬氏雄曰礼多仪或曰日昃不食肉肉必干日昃不饮酒酒必酸宾主百拜而酒三行不已华乎曰实无华则野华无实则史华实副则礼 或问徳表曰莫知作上作下请问莫知曰礼行于彼而民得于此奚其知或曰孰若无礼而徳曰礼体也人而无礼焉以为徳 圣人之治天下也碍诸以礼乐无则禽异则貉吾见诸子之小礼乐不见圣人之小礼乐也
  荀氏悦曰使遽者揖让百拜非礼也忧者弦歌鼓瑟非乐也礼者敬而已矣乐者和而已矣匹夫匹妇处畎亩之中必礼乐存焉尔
  徐氏干曰夫法象立所以为君子法象者莫先于正容貌慎威仪是故先王之制礼也为冕服采章以旌之为珮玉鸣璜以声之欲其庄也欲其尊也焉可懈慢也夫容貌者人之符表也符表正故情性治情性治故仁义存仁义存故盛徳著盛徳著故可以为法象斯谓之君子矣 夫礼也者敬之经也敬也者礼之情也无敬无以行礼无礼无以节敬道不偏废相须而行是故能尽敬以从礼者谓之成人过则生乱孔子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存乎六艺者著其末节也谓夫陈笾豆置尊俎执羽籥钟磬升降趋翔屈伸俯仰之数也非礼乐之本也礼乐之本也者其徳音乎
  王氏通曰白黑相渝能无微乎是非相扰能无散乎故齐鲁毛韩诗之末也大戴小戴礼之衰也 或曰君子仁而已矣何用礼为子曰不可行也或曰礼岂为我辈设哉子不答既而谓薛収曰斯人也旁行而不流矣安知教意哉有若谓先王之道斯为美也 礼其皇极之门乎圣人所以向明而节天下也其得中道乎故能辨上下定民志
  门人有问姚义孔庭之法曰诗曰礼不及四经何也姚义曰尝闻诸夫子矣春秋断物定志而后及也乐以和阙一字徳全而后及也书以制法从事而后及也易以穷理知命而后及也故不学春秋无以主断不学乐无以知和不学书无以议制不学易无以通理四者非具体不能及故圣人后之岂养蒙之具耶或曰然则诗礼何为而先也义曰夫教之以诗则出辞气斯远暴慢矣约之以礼则动容貌斯立威严矣度其言察其志考其行辨其徳志定则发之以春秋于是乎断而能变徳全则导之以乐于是乎和而知节可从事则达之以书于是乎可以立制知命则申之以易于是乎可以尽性若骤而语春秋则荡志轻义骤而语乐则喧徳败度骤而语书则狎法骤而语易则玩神是以圣人知其必然故立之以宗列之以次先成诸已然后备诸物先济乎近然后形乎远亶其深乎亶其深乎子闻之曰姚子得之矣
  孔氏颖达曰夫礼者经天地理人伦本其所起在天地未分之前故礼运云夫礼必本于太一是天地未分之前已有礼也礼者理也其用以治则与天地俱兴故昭二十六年左传称晏子云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但于时质略物生则自然而有尊卑若羔羊跪乳鸿雁飞有行列岂由教之者哉是三才既判尊卑自然而有但天地初分之后即应有君臣治国但年代绵远无文以言案谯周古史考云有圣人以火徳王造作钻燧出火教民熟食人民大悦号曰燧人次有三姓乃至伏羲制嫁娶以俪皮为礼作琴瑟以为乐又帝王世纪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代之以此言之则嫁娶嘉礼始于伏羲也世纪又云神农始教天下种榖故人号曰神农案礼运云夫礼之初始诸饮食燔黍捭豚蒉桴而土鼓又明堂位云土鼓苇籥伊耆氏之乐又郊特牲云伊耆氏始为蜡蜡即田祭与种榖相协土鼓苇籥又与蒉桴土鼓相当故熊氏云伊耆氏即神农也既云始诸饮食致敬鬼神则祭祀吉礼起于神农也又史记云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则有军礼也易系辞黄帝九事章云古者葬诸中野则有凶礼也又论语撰考云轩知地利九牧倡教既有九州之牧当有朝聘是宾礼也若然自伏羲以后至黄帝吉凶宾军嘉五礼始具其唐尧则舜典云修五礼郑康成以为公侯伯子男之礼又云命伯夷典朕三礼案舜典云类于上帝则吉礼也百姓如丧考妣则凶礼也群后四朝则宾礼也舜征有苖则军礼也嫔于虞则嘉礼也是舜时五礼具备直云典朕三礼者据事天地与人为三礼其实事天地惟吉礼也其馀四礼并人事兼之矣案论语云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则夏商亦有五礼郑康成注大宗伯唯云唐虞有三礼至周分为五礼不言夏商者但书篇散亡夏商之礼绝灭无文以言故据周礼有文者而言耳武王没成王幼弱周公代之摄政六年致太平述文武之徳而制礼也
  周子曰礼理也乐和也阴阳理而后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万物各得其理然后和故礼先而乐后
  程子曰礼之本出于民之情圣人因而导之耳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节文之耳圣人复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为之节文其所谓贵本而亲用者亦在时王斟酌损益之耳 大凡礼必须有意礼之所尊尊其义也失其义陈其数祝史之事也
  张子曰礼者理也须是学穷理礼则所以行其义知理则能制礼然则礼出于理之后今在上者未能穷则在后者乌能尽今礼文残阙须是先求得礼之意然后观礼合此礼者即是圣人之制不合者即是诸儒添入可以去取
  欧阳氏修曰由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由三代而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古者宫室车舆以为居衣裳冕弁以为服尊爵俎豆以为器金石丝竹以为乐以适郊庙以临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岁时聚会以为朝觐聘问懽忻交接以为射乡食飨合众兴事以为师田学校下至里闾田亩吉凶哀乐凡民之事莫不一出于礼由之以教其民为孝慈友悌忠信仁义者常不出于居处动作衣服饮食之间盖其朝夕从事者无非乎此也此所谓治出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安习而行之不知所以迁善远罪而成俗也及三代已亡遭秦变古后之有天下者自天子百官名号位序国家制度宫车服器一切用秦其间虽有欲治之主思所改作不能超然远复三代之上而牵其时俗稍即以损益大抵安于苟简而已其朝夕从事则以簿书狱讼兵食为急曰此为政也所以治民至于三代礼乐具其名物而藏于有司时出而用之郊庙朝廷曰此为礼也所以教民此所谓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故自汉以来史官所记事物名数降登揖让拜俛伏兴之节皆有司之事耳所谓礼之末节也然用之郊庙朝廷自搢绅大夫从事其间者皆莫能晓习而天下之人至于老死未尝见也况欲识礼乐之盛晓然喻其意而被其教化以成俗乎
  周氏行已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皆出于性非伪貌饰情也天尊地卑礼固立矣类聚群分礼固行矣人者位乎天地之间立乎万物之上尊卑类分不设而彰圣人循此制为冠昏丧祭朝聘乡射之礼以行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义其形而下者见于饮食器服之用其形而上者极于无声无臭之微众人勉之贤人行之圣人由之故所以行其身与其家与其国与其天下者礼治则治礼乱则乱礼存则存礼亡则亡上自古始下逮吾季质文不同罔不由是然而世有损益惟周为备夫子尝曰郁郁乎文哉吾从周逮其弊也忠信之薄而情文之繁林放问礼之本孔子欲从先进盖所以矫正而反弊也然岂礼之过哉为礼者之过也
  周氏谞曰夫礼者性命之成体者也盖道徳仁义同出于性命而所谓礼者又出乎道徳仁义而为之节文者也方其出于道徳仁义则道徳仁义者乃礼之本也故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方其为之节文则道徳仁义反有资于礼也故曰道徳仁义非礼不成呜呼此礼之所以为礼者也若夫吉凶之殊军宾之别其言不尽于意其意必寓于象故一服饰一器械有以存于度数之间者象也象则文也及推而上之有以见于度数之表者意也意则情也所谓意者归于性命而已矣书曰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盖其以欲灭命以人废天者圣人不为惟其天秩之所有是乃圣人之所庸者也然圣人之所以庸之者岂特使天下后世知有尊卑之分而苟自异于禽兽耳盖又将为入道之资也
  朱子曰古礼繁缛后人于礼日益疏略然居今而欲行古礼亦恐情文不相称不若今只就今人所行礼中删修令有节文制数等威足矣 问先王所谓古礼繁文不可考究欲取今见行礼仪増损用之庶其合于人情方为有益如何曰固是曰若是则礼中所载冠昏丧祭等仪有可行者否曰如冠昏礼岂不可行但丧祭有繁杂耳问若是则非理明义精者不足以与此曰固是 圣人有作古礼未必尽用须别有个措置视许多琐细制度皆若具文且是要理会大本大原曽子说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上许多正是大本大原如今所计会许多正是笾豆之事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到孟子已是不说细碎上只说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这三项便是大本大原
  陈氏淳曰人徒见升降裼袭有类乎美观铿锵节奏有近乎末节以为礼乐若无益于人者抑不知释回増美皆由于礼器之大备而好善听过皆本乎乐节之素明礼以治躬则庄敬不期而自肃乐以治心则鄙诈不期而自销盖接于荘敬者所以养其耳目而非以娱其耳目形于舞蹈者所以导其血气而非以乱其血气则礼乐之用可知矣
  陈氏澔曰前圣继天立极之道莫大于礼后圣垂世立教之道亦莫先于礼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孰非精神心术之所寓故能与天地同其节
  郝氏敬曰圣人盛徳至善从心所欲自然周旋中礼如论语乡党一篇皆圣人从心之矩曲礼三千悉由此出 昔子游讥子夏之门人小子洒扫应对进退抑末也说者病其言过高然亦足以见圣门教人有本未尝屑屑仪文可知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言礼则曰复曰约言教则曰一曰不多繁文缛节非圣人语上之教是商师之学也
  姜氏兆锡曰乐记说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礼便是自然有这道理加减一毫不得古皇之世狉狉榛榛后来圣人继作逐渐发明出来然犹多阙略故二代时犹称尚忠尚质到得周公监视损益详尽曲至故孔子曰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此自是恰好了到得末流却又太过故孔子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又自曰吾从先进学者须是损过就中至于成徳方得动容周旋中礼记礼者大学中庸皆列于篇亦是流传得这个意思在 礼乐只是序而和其本原却只是仁敬处发来周室盛时自朝廷达于闾巷凡所行吉凶宾军嘉五礼盎溢周彻谓之太和之世到得后来虚伪僭妄其本都亡了故孔子曰礼云乐云玉帛云乎哉钟鼓云乎哉又曰人而不仁如礼何如乐何春秋至战国乱逆无等无可穷诘秦号强暴祖龙却又怕学士家将礼法束缚他以故燔书遂自此起
  一序礼经废兴传述人附
  汉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后氏戴氏朱子曰此即今仪礼也临江刘敞云七十当作十七计其篇数则然今从之记百三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所记也明堂阴阳三十三篇古明堂之遗事王史氏二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师古曰刘向别录云六国时人也曲台后仓九篇如淳曰行礼射于曲台后仓为记故名曰曲台记汉官曰大射于曲台晋灼曰天子射宫也西京无太学于此行礼也中庸说二篇师古曰今礼记有中庸一篇亦本礼经盖此之流明堂阴阳说五篇周官经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记充之周官传四篇 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师古曰委曲防闲每事为制也故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韦昭曰周礼三百六十官也三百举成数也臣瓉曰礼经三百谓冠昏吉凶周礼三百是官名也师古曰礼经三百韦说是也威仪三千乃谓冠昏吉凶盖仪礼矣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大坏汉兴鲁高堂生𫝊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最明戴徳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朱子曰此即上文误作七十篇者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苏林曰里名也及孔氏朱子曰及孔氏旧注属下句刘敞云孔氏安国所得壁中书也当属上句今案此即上文五十六卷者其读当从刘氏学七十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朱子曰刘敞云学当作与七十当作十七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其说是也盖上文经七十篇本注后氏戴氏又言高堂生𫝊士礼十七篇后仓二戴皆其弟子则彼所谓后戴之礼即是𫝊此高堂生之所得而今号仪礼者也况刘氏所考于所増多篇数适合而上文经目又别无高堂生十七篇之礼其证甚明贾公彦疏亦云古文十七篇与高堂生所𫝊相似是唐初时汉志犹未误也故知此误错三字皆当从刘氏说及明堂阴阳王史氏记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愈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师古曰愈与愈同胜也
  隋经籍志曰汉初有高堂生传十七篇又有古经出于淹中而河间献王好古爱学收集馀烬得而献之合五十六篇并威仪之事而又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五篇及明堂阴阳之记并无敢传之者唯古经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不殊而字多异自高堂生至宣帝时后仓最明其业乃为曲台记仓授梁人戴徳及徳从兄子圣沛人庆普于是有大戴小戴庆氏三家并立后汉唯曹元传庆氏以授其子褒然三家虽存并微相传不绝汉末郑玄传小戴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于其义长者作注为郑氏学其丧服一篇子夏先传之诸儒多为注解今又别行而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盖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于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记以补其处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时刘歆始置博士以行于世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授郑玄玄作周官注汉初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检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徳删其繁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足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玄受业于融又为之注今周官六篇古经十七篇小戴记四十九篇凡三种唯郑注立于国学其馀并多散亡又无师说
  唐艺文志曰袁凖孔伦陈铨蔡超宗田僧绍之注杜预贺循王逡之崔游蔡谟赵成沈文阿诸家之礼服皆仪礼之学也
  陆氏徳明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郑子太叔曰夫礼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左传云礼所以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礼教之设其源远哉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于周公代时转浮周公居摄曲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诸侯始僭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矣孔子反鲁乃始删定值战国交争秦氏坑焚惟故礼经崩坏为甚汉兴有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即今之仪礼也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为礼官大夫景帝时河间献王好古得古礼献之郑六艺论云后得孔氏壁中河间献王古文礼五十六篇记百三十一篇周礼六篇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刘向别录云古文记二百十四篇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篇出于鲁淹中或曰河间献王开献书之路时有李氏上周官五篇失事官一篇乃购千金不得取考工记以补之瑕邱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授东海孟卿孟喜父卿授同郡后苍及鲁闾邱卿其古礼经五十六篇苍传十七篇所馀三十九篇阙一字付书馆名为逸礼苍说礼数万言号曰后苍曲台记在曲台校书著记因以为名孝宣之世苍为最明阙一字授沛闻人通汉字子方以太子舎人论石渠至中山中尉及梁戴徳字延君号大戴信都太傅戴圣字次君号小戴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沛庆普字孝公东平太傅由是礼有大小戴庆氏之学普授鲁夏侯敬又传族子咸豫章太守大戴授琅邪徐良字斿卿为博士州牧郡守家世传业小戴授梁人桥仁字季卿大鸿胪家世传业及杨荣字子孙琅邪太守王莽时刘歆为国师始建立周官经以为周礼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还家以教门徒好学之士郑兴父子兴字少赣河南人后汉太中大夫子众字仲师大司农并作周礼解诂等多往师之贾景伯亦作周礼解诂礼记者本孔子门徒共撰所闻以为所记后人通儒各有损益故中庸是子思伋所作缁衣是公孙尼子所制郑玄云月令是吕不韦所撰卢植字子干涿郡人后汉北中郎将九江太守云王制是汉时博士所为陈邵字节良下邳人晋司空长史周礼论序云戴徳删古礼二百十四篇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礼戴圣删大戴礼为四十九篇是为小戴礼汉刘向别录有四十九篇其篇次与今礼记同名为他家书拾撰所取不可谓之小戴礼后汉马融卢植考诸家同异附戴圣篇章去其繁重及所叙略而行于世即今之礼记是也郑玄亦依卢马之本而注焉范晔后汉书云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玄玄作周官注郑注引杜子春郑大夫郑司农之义郑玄三礼目录云二郑信同宗之大儒今赞而辨之玄本治小戴礼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于义长者顺者故为郑氏学玄又注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通为三礼焉汉初立高堂生礼博士后又立大小戴庆氏三家王莽又立周礼后汉三礼皆立博士今庆氏曲台久亡大戴无传学者惟郑注周礼仪礼礼记并立学官而丧服一篇又别行于世今三礼俱以郑为主 郑玄注仪礼十七卷马融王肃孔伦字敬序会稽人东晋庐陵太守集众家注陈铨不详何人裴松之字士期河东人宋太中大夫西乡侯雷次宗蔡超字希远济阳人宋丞相谘议参军SKchar字僧绍冯翊人齐东平太守刘道拔彭城人宋海丰令周续之自马融以下并注丧服 朱氏彛尊曰陆氏释文序录载注解传述人于仪礼有郑康成注此外马融王肃孔伦陈铨裴松之雷次宗蔡超田SKchar之刘道抜周续之凡十家云自马融以下并注丧服考隋经籍志十家之中惟载王肃仪礼注十七卷其馀未尝有全书注也旧唐书经籍志于马融丧服记下云又一卷郑玄注又一卷袁凖注又一卷陈铨注又  二卷蔡超雷次宗注又二卷田僧绍注亦未载诸家有全书注至新唐书艺文志始载袁凖注仪礼注一卷孔伦注一卷陈铨注蔡超宗注二卷田僧绍注二卷并不著其注丧服则误以丧服注为仪礼全书注也下至郑氏通志略既于仪礼全书注载袁凖孔伦陈铨蔡超雷次宗田僧绍姓名而又于丧服传注五家复出由是西亭王孙授经图焦氏经籍志皆沿其误当以陆氏序录为正也
  孔氏颖达曰礼记之作出自孔氏但正礼残缺无复能明故范武子不识殽烝赵鞅及鲁君谓仪为礼至孔子没后七十二子之徒共撰所闻以为此记或录旧礼之义或录变礼所由或兼记体履或杂序得失故编而录之以为记也周礼仪礼亦是礼记之书自汉以来各有传授郑君六艺论云案汉书艺文志儒林传云传礼者十三家唯高堂生及五传弟子戴徳戴圣名在也又案儒林传云汉兴高堂生传礼十七篇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东海人事萧奋以授戴德戴圣六艺论云五传弟子者熊氏云则高堂生萧奋孟卿后苍及戴徳戴圣为五也此所传皆仪礼也六艺论云今礼行于世者戴徳戴圣之学也又云戴徳传记八十五篇则大戴礼是也戴圣传记四十九篇则礼记是也儒林传云大戴授琅邪徐氏小戴授梁人桥仁字季卿杨荣字子孙仁为大鸿胪家世传业其周官者始皇深恶之至孝武帝时始开献书之路既出于山岩屋壁复入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孝成时通人刘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著于录略为众儒排弃歆独识之知是周公致太平之道河南缑氏杜子春永平时初能通其读郑众贾逵往受业焉其后马融郑玄之等各有传授
  魏氏了翁曰人生而莫不有仁义之性存乎其心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圣人禀诸天地所以合内外之道而节文乎仁义者也自周衰诸侯去籍虽以二代之后而不足徴犹赖夫子之所雅言群弟子之所记录故尚有存者迨至秦挟书之令作而礼再厄又得河间献王二戴马郑相与保残补坏晋宋隋唐诸儒迭为发挥三礼得不尽亡自正义既出先儒全书泯不复见自列于科目博士诸生亦不过习其句读以为利禄计至金陵王氏又罢仪礼取士仅存周官戴记之科而士习于礼者滋鲜唯关洛诸大儒上接洙泗之传乃仅与门人弟子难疑荅问而未及著为全书呜呼学残文缺无所因袭驱一世之人而冥行焉岂不重可叹与
  卫氏湜曰贾公彦同李元植编仪礼疏仪礼自郑注之后仅有黄庆李孟悊二家疏义公彦等定为五十卷
  吴氏𪷁曰礼经残阙之馀独此十七篇为全书自王安石行新法经义废黜此经学者罕传习矣
  童氏承叙曰仪礼有诸儒传记郑康成注贾公彦疏朱文公又合经传为通解皆彰彰较著矣公门人杨复又各为之图俱可蹈廸匪直易读也
  赵氏魏史曰仪礼者周公监二代而制之以经世者也中庸云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大经小曲皆谓之仪是三百仪礼之纲领三千仪礼之条件礼经之大全登孔门者犹及见之而孟氏以后残缺多矣汉兴河间献王得孔壁礼经五十六篇自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外馀三十九篇在于秘府谓之逸礼继以新莽之乱亡焉故迄今所存止此而已其篇次二戴与刘氏别录参差不同而郑本一依刘氏其注疏朱子盖尝以浮芜病焉欲力为厘正而不果近代吴氏亦尝嗣为考定焉而未尽
  顾氏炎武曰礼者本于人心之节文以为自治治人之具是以孔子之圣犹问礼于老𣆀而其与弟子答问之言虽节目之微无不备悉语其子伯鱼曰不学礼无以立乡党一篇皆动容周旋中礼之效然则周公之所以为治孔子之所以为教舎礼其何以焉三代之礼其存于后世而无疵者独有仪礼一经自熙宁中王安石变乱旧制始罢仪礼不立学官而此经遂废此新法之为经害者一也南渡以后二陆起于金谿其说以徳性为宗学者便其简易群然趋之而于制度文为一切鄙为末事赖有朱子正言立辨欲修三礼之书而卒不能胜夫空虚妙悟之学此新法之为经害者二也沿至于今有坐皋比称讲师门徒数百自拟濓洛而终身未读此经误文一遍者若天下之书皆出于国子监所颁以为定本而此经误文最多或至脱一简一句非唐石经之尚存于关中则后儒无繇以得之矣据石经刊监本复立之学官以习士子而姑劝之以利禄使毋失其传此有天下之责也
  姜氏兆锡曰礼看来有三变自上世到周公时极盛其后却坏了此一兴废犹自人行礼者言之其后孔子修明礼乐又一盛到燔书却大坏此一兴废并典籍亦都亡其后汉兴仪礼得高堂生并其五传弟子至大小戴遂集为记周礼至河间献王亦显其后义解繁多后郑注三礼号有功然溺祖䜟纬之学圣证论多力争之宋世最右文遭荆公弃经任传三礼诸科多罢中间更数废兴虽经存亦与无经相似以是诸子与其门弟子釐修典籍良非得已
  一论作经之人记传附
  崔氏灵恩曰仪礼者周公所制吉礼唯得臣礼三篇凶礼得四篇上自天子下自庶人其礼同等馀三篇皆臣礼宾礼唯存三篇军礼亡失嘉礼得七篇
  孔氏颖达曰洛诰云考朕昭子刑乃单文祖徳又礼记明堂位云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颁度量于天下所制之礼则周官仪礼也
  陆氏徳明曰周仪二礼并周公所制
  晁氏公武曰西汉诸儒得古文礼凡五十六篇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为仪礼丧服传一卷子夏所为
  朱子曰汉志诸记自一百三十一篇以下与经文本不相杂疑今亦多见于本篇后记及二戴之记孔子家语等书特不可考其所自耳
  马氏廷鸾曰周公之经何制之备也子夏之传何文之奇也
  敖氏继公曰仪礼何代之书也曰周之书也何人而作也曰先儒皆以为周公所作愚亦意其或然也何以言之周自武王始有天下然其时已老矣必未暇为此事也至周公相成王乃始制礼作乐以致太平故以其时考之则当是周公之书又以其书考之辞意简严品节详备非圣人莫能为益有见其果为周公之书也然周公此书乃为侯国而作也而王朝之礼不与焉何以知其然也书中十七篇冠昏相见乡饮乡射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凡九篇皆言侯国之士礼少牢馈食上下二篇皆言侯国之大夫礼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诸侯之礼唯觐礼一篇则言诸侯朝天子之礼然主于诸侯而言也丧服篇中言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详矣其间虽有诸侯与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诸侯与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观之则此书决为侯国之书无疑矣然则圣人必为侯国作此书者何也夫子有言曰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冠昏射御朝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证之则是书也圣人其以为正天下之具也欤故当是时天下五等之国莫不宝守是书而蔵之有司以为典籍无事则其君臣相与讲明之有事则皆据此以行礼又且颁之于其国以教其人此有周盛时所以国无异礼家无殊俗兵寝刑措以跻太平者其以是乎其后王室衰微诸侯不道乐于放纵而惮于检束也于是恶典籍之不便于已而皆去之则其曏之受于王朝者不复蔵于有司矣曏之蔵于有司者或私传于民间矣此十七篇之所以不绝如线而幸存以至今日也礼古经十七篇其十三篇之后皆有记四篇则无之四篇者士相见大射少牢上下也然以意度之此四篇者未必无一记之可言或者有之而亡逸焉耳
  熊氏朋来曰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以冠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与仪礼士冠士昏乡饮酒射燕聘之礼相为经传也刘氏又补士相见公食大夫二义以为二经之传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冠礼之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凡行事以后即昏礼之记矣乡饮酒自记乡朝服而谋宾介以后即乡饮之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公士为宾以后即乡射之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燕礼之记矣聘礼自记久无事则聘焉以后即聘礼之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公食大夫之记矣觐礼自记凡俟于东厢以后即觐礼之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士虞礼之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特牲之记矣士丧礼则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礼之记矣既夕礼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矣汉儒称既夕礼即士丧礼下篇故二记合为一也丧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传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传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唯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言记者十有三篇然冠礼之记有孔子曰其文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其馀诸篇唯既夕之记略见于丧大记之首章丧服之传与大传中数与与疑当作语相似馀记自与小戴冠昏等六义不同何二戴不以礼经所有之记文而传之也十三篇之后各有记必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盖孔子定礼而门人记之故子夏为作丧服传而幷其记亦作传焉 聘礼篇末执圭如重入门鞠躬私觌愉愉等语未知乡党用聘礼语抑聘礼用乡党语大抵礼经多出于七十二子之徒所传案朱子乡党集注引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无朝聘之事疑使摈执圭二节孔子尝言其礼如此又引苏氏曰孔氏遗书杂记曲礼非必孔子事也见得古有遗礼之书圣门因记其语
  何氏乔新曰仪礼未知孰作或以为周公之作也孔子有学礼之言礼记有读礼之文当是时固已有简牍之传矣决非秦汉间笔也其法度必出于圣人若曰周公作之则非所敢知也
  湛氏若水曰仪礼有有经而无传者矣公食大夫也士相见也有有传而无经者矣郊特牲也诸侯衅庙也迁庙也公符也投壶也有经中之传者矣凡仪礼之经曰记者也有传中之传者矣玉藻之有深衣也明堂之有月令也
  刘氏绩曰汉初高堂生为博士传仪礼十七篇先儒以为周公作按记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则中晦而孔子述之者也独丧服子夏为传岂以通上下兼经权难知欤
  郝氏敬曰仪礼者礼之仪周衰礼亡昔贤纂辑见闲著为斯仪非必尽先圣之旧然欲观古礼舍此末由矣
  唐氏伯元曰仪礼存者为古经尚矣凡礼有经有记有义有传记亦经也缀之经则不成章传亦义也不曰义而曰传逊辞也唯冠有义唯丧有传而诸礼皆无者失之也
  一论仪礼与周礼礼记不同
  孔氏颖达曰郑作序云礼者体也履也统之于心曰体践而行之曰履郑知然者礼器云礼者体也祭义云礼者履此者也礼记既有此释故郑依而用之礼虽合训体履则周官为体仪礼为履故郑又云然则三百三千虽混同为礼至于并立俱陈则曰此经礼也此曲礼也或云此经文也此威仪也是周礼仪礼有体履之别也所以周礼为体者周礼是立治之本统之心体以齐正于物故为体贺㻛云其体有二一是物体言万物贵贱高下小大文质各有其体二曰礼体言圣人制法体此万物使高下贵贱各得宜也其仪礼但明体之所行践履之事物虽万体皆同一体履无两义也
  陆氏德明曰三礼次第周为本仪为末
  贾氏公彦曰周礼仪礼发源是一理有始终分为二部并是周公摄政太平之书周礼为本仪礼为末
  张子曰看得仪礼则晓得周礼与礼记
  吕氏大临曰冠昏射乡燕聘天下之达礼也仪礼所载谓之礼者礼之经也礼记所载谓之义者训其经之义耳
  周氏谞曰礼经之残缺久矣世之所传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其间独周礼为太平之成法仪礼者又次之礼记者杂记先王之法言而尚多汉儒附会之疵此学者所宜精择
  朱子曰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是解仪礼之义 礼书如仪礼尚完傋如他书 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且如仪礼有冠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礼莫不皆然只是仪礼有士相见礼礼记却无士相见义后来刘原甫补成一篇学礼记下言语只是解他仪礼
  虙氏曰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有冠礼礼记有冠义以释之仪礼有昏礼礼记则有昏义以释之仪礼有乡饮酒礼礼记则有乡饮酒义以释之仪礼有燕礼礼记则有燕义以释之仪礼有聘礼礼记则有聘义以释之其他篇中虽或杂引四代之制而其言多与仪礼相为表里但周礼仪礼皆周公所作而礼记则汉儒所录虽曰汉儒所录然亦仪礼之流也何以言之周礼虽得之于河间献王时无有传之者武帝以为末世凟乱之书何休以为六国阴谋之书至于汉末乃行于世唯仪礼之书汉初已行故高堂生传之萧奋萧奋传之孟卿孟卿传之后苍后苍传之戴德戴圣二戴因习仪礼而录礼记故知礼记仪礼之流也
  三礼正义曰周礼仪礼并周公所记所谓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礼经则周礼也威仪则仪礼也
  熊氏朋来曰三礼之中如周礼大纲虽正其间职掌繁密恐传之者不皆周公之旧左传所引周公周礼曰殊与今周礼不相似亦恨其仅以以本或作似左传之文尔大小戴所记因多格言而讹谬亦不免惟仪礼为礼经之稍完者先儒谓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厪存者后之君子有志于礼乐勿以难读而不加意也
  湛氏若水曰曲礼大醇而小疵仪礼极醇而无疵万氏斯大曰仪礼一书与礼记相为表里考仪文则仪礼为备言义理则礼记为精在圣人即吾心之义理而渐著之为仪文在后人必通达其仪文而后得明其义理故读礼记而不知仪礼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
  张氏尔岐曰在昔周公制礼用致太平据当时施于朝廷乡国者勒为典籍天下共守之其大体为周官其详节备文则为仪礼
  一论仪礼不可废疑经者附
  论语述而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季氏不学礼无以立
  春秋说题辞曰礼者所以设容俯仰以信进退以度礼得则天下咸宜不可须臾离也
  徐氏干曰夫礼也者人之急也可终身蹈而不可须臾离也须臾离则慆慢之行臻焉须臾忘则慆慢之心生焉况无礼而可以终始乎
  刘氏勰曰礼立体宏用据事剬范章条纤曲执而后显采掇片言莫非宝也 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
  王氏通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矣昏礼废天下无家道矣丧礼废天下遗其亲矣祭礼废天下忘其祖矣呜呼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韩子曰余尝苦仪礼难读且又行于今者盖寡沿袭不同复之无由考于今诚无所用云然然文王周公之法制具在于是孔子曰吾从周谓其文章之盛也古书之存者希矣百氏杂家尚有可取况圣人之制度耶于是掇其大要奇辞奥旨著于篇学者可观焉惜吾不及其时揖让进退于其间呜呼盛哉
  徐氏积曰仪礼粗为完书然决非尽出于圣人何以知之夫礼者出于人情也而仪礼有曰父在母不可以为三年之服又曰嫂叔无服所以避嫌也又曰师无服此岂人情哉盖多出于汉儒喜行其私意或用其师说或利其购金而为之耳
  吕氏本中曰后生学问且须理会曲礼少仪仪礼等学洒扫应对进退之事及先理会尔雅训诂等文字然后可以语上下学而上达自此脱然有得自然度越诸子不如此则是躐等犯分凌节终不能成孰先传焉孰后倦焉不可不察也
  张氏淳曰刘歆言高堂生所得独为士礼而今仪礼乃有天子诸侯大夫之礼居其大半疑今仪礼非高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
  朱子曰张忠甫疑今仪礼非高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此则不深考于刘歆说所订之悮又不察其所谓士礼者特略举首篇以明之其曰推而致于天子者盖专指冠昏丧祭而言若燕射朝聘则士岂有是礼而可推耶 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是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巧至于情文极细密极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录成书 仪礼事事都载在里面其间曲折难行处他都有个措置得恰好
  魏氏了翁曰仪礼一经幸存以之参考诸经尤为有功洒扫应对进退恭敬辞逊撙节非由外心以生也非忠信之薄也非人情之伪也凡皆人性之固有天秩之自然而非有一毫勉强増益也学者诚能即是仅存而推寻之内反诸心随事省察充而至于动容周旋之会揖逊征伐之时则是礼也将以宅天衷而奠民极岂形器云乎哉
  章氏如愚曰大宋朝乐史谓仪礼有可疑者五汉儒传授曲台杂记后马融郑众始传周官而仪礼未尝以教授一疑也周礼缺冬官求之千金不可得使有仪礼全书诸儒宁不献之朝乎班固七略刘歆九种并不著仪礼魏晋梁陈之间是书始行二疑也聘礼篇所记宾行飨饩之物禾米刍薪之数笾豆簠簋之实铏壶鼎瓮之列考之周官掌客之说不同三疑也其中一篇丧服盖讲师设问难以相解说之辞非周公之书四疑也周公所载自王以下至公侯伯子男皆有其礼而仪礼所谓公食大夫礼及燕礼皆公与卿大夫之事不及于王其他篇所言曰主人曰宾而已似侯国之书使周公当太平之时岂不设天子之礼五疑也今考其书犹有可疑者且吉㐫宾嘉皆有其礼而军礼独阙焉自天子至士皆有冠礼而大夫独无焉乡饮酒之礼有党正以正齿位而今独不载焉宾礼之别有八燕礼之等有四冠昏之篇皆冠以士大射之礼独名曰仪朝遇之礼不录而独存觐礼其他礼食不载而独有公食大夫礼以至言本末之异同是皆考究精微者焉
  王氏应麟曰韩文公读仪礼谓考于今无所用愚谓天秩有礼小大由之冠昏丧祭必于是稽焉文公大儒以为无所用毋怪乎冠礼之行不非郑尹而怏子孙也
  马氏廷鸾曰仪礼为书于奇辞奥旨中有精义妙道焉于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级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严于冠昏朝聘乡射而尤致严于丧祭后世徒以其推士礼而达之天子以为残阙不可考之书徐而观之一士也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与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详者矣
  敖氏继公曰先王之世人无贵贱事无大小皆有礼以行之盖以礼有所阙则事有所遗故其数不容不如是之多也去古既远而其所存者乃不能什一也可胜叹哉夫其已废坏而亡逸者固不可复见矣其幸有而未泯者吾曹安可不尽心而讲明之乎固不宜以其无用于今为说而绝之也
  宋氏濓曰周制朝觐燕飨馈食昏丧诸礼其升降揖让之节既行之矣然后笔之为仪礼之文
  徐氏三重曰仪礼一书无论是否先王之旧即于今所传者若士大夫少而诵习之长而谨守奉行之终其身恐朝夕跬步有违也如此心安得不收敛身安得不斋饬一言一动安得不循分秉礼而上临下奉何一人不贤良君子乎此古昔敦让教化成就人材之轨物所以臻太平盛治者孰谓不由此道也
  童氏承叙曰或曰高堂生所传特士礼耳馀多散佚又曰古礼于今无所用之虽昌黎亦云然夫礼也者理也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因者其本也损益者其末也恊诸义而恊则先王所未有者可以义起矣故后苍有推而致于天子之说然今观之冠昏相见士礼也乡饮乡射大夫礼也燕射觐聘公食大夫诸侯礼也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诸侯士礼也少牢馈食有司彻诸侯卿大夫礼也丧服则通于上下顾独曰士礼何哉夫礼无本不立无文不行虽夏商之际不能无文焉至周而备尔孔子曰虞夏之文不胜其质商周之质不胜其文盖思本也然文之蠧也久矣其在于今宜无所用至其本固未泯也是故因其文而溯之可知也因其本而拓之可行也不犹逾于幷其文而亡之乎
  郝氏敬曰礼非强作是人道之经纬无礼则无人道凡是书所言冠昏丧祭品节秩序皆天理之不得不然其间牵强拘泥烦琐迂僻强世难行者则时势古今之异学礼者所以贵达也 乡射即乡饮酒礼大射即燕礼既夕即士丧礼有司彻即少牢馈食礼其实止十有二篇然不啻详已冠昏丧祭朝聘燕飨礼之大物止此饮食男女养生送死人生日用止此升降进退周旋裼袭行礼节文止此天子诸侯同此人伦同此仪则隆杀多寡因时制宜孔子所谓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而人主为礼法之宗礼难预设若一一定为常制使百世共守则是礼有因无损益虽二帝三王不能矣是书详处太琐如祭醴始扱一祭又扱再祭执皮内文兼执足三分庭一在南乡饮工左荷瑟后首挎越内弦牲体肩臂脊胁肫胳一骨二骨之类何其琐也及其行礼大节目如冠于庙而竟不及其祖祢既冠见母见君见乡里亲戚士大夫而竟不及其父昏礼自婿迎妇降西阶以至入室同牢烛出燕息而竟不言夫妇拜至明日新妇见舅姑馈食醴飨而竟不及夫婿此类又何略也如谓但举其槩而已则后儒读礼何为往往添补之乎作仪礼者亦未及亲见古人故其辞多罔象如凡
  礼行于庙竟不言告庙之仪冠冕衣裳皆不定其制度物色庙寝堂阶房室户牖皆不明言其向背使后人猜度影响迄无定论每于篇中引记闻参伍其无画一之见可知亲见古人必不尔 仪礼作于衰世故其仪文虽详而大纲不清虽不及天子之礼而时或杂越以大夫乱诸侯诸侯乱天子往往有之如燕礼称君为公是诸侯之礼也诸侯称公已为僣矣而其臣又有称诸公位在卿大夫上者惟天子有三公诸侯之臣贵无加于卿而称公是乱天子也郑玄谓为大国之孤四命此周礼典命之说周礼亦非古也稽古以孟子为正孟子曰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此周班也何尝诸侯有臣称公大国卿上有孤称诸公者乎乡射礼诸公席三重大夫席再重按尚书顾命王席亦三重周礼司几筵职亦云王席三重而礼运曰王席五重诸侯席三重今云诸公席三重大夫再重亦乱也周礼天子射三侯九节诸侯七节大射礼诸侯也而侯道九十弓是乱天子也惟天子之事称大与诸侯射则用大侯称大射诸侯与其臣射用大侯称大射亦乱也说者谓士冠士昏士丧皆士礼然冠用爵弁昏乘墨车遣马有繁缨遣奠用五鼎一非僣与周衰礼废诸侯强暴大夫士无等作者承袭其讹非尽先圣之旧也昔夫子作春秋于诸侯名号礼乐亡等皆因之而不变欲直书其事以存乱亡之迹示后世是非之公耳礼经正名辨分别嫌明微乌可以相仿礼袭其谬是训乱也言礼与言春秋异世儒未达耳世儒欲以仪礼为经割诸礼附之嗟夫诸礼家言
  虽圣人复生不能尽合矣虞夏殷周因革损益尚不相袭以孔子之圣学夏商之礼无征不信而曰吾从周况世儒欲弥缝新故不同之迹以通之百世就使补辑完备校勘精切必能一一可用之今日乎略举其近者如士冠不论有爵无爵辄用命服今可乎士亲迎乘大夫车马今可乎女子既许嫁笄矣出教于宗室三月今可乎纳采使者至门外主人迎拜不答入拜又不答今可乎主人迎宾门外先入及阶又先升今可乎主人门外送宾再拜宾遂去不顾今可乎男女相拜男拜手伏地女子直立肃拜今可乎士相见宾五请始得主人一出又不升堂止于大门内一拜今可乎臣侍食于君不待君命先饭遍尝饮食今可乎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先饭而后已今可乎盛服行礼忽尔袒衣旋袭又袒又袭如是数十次不已今可乎尊俎爵篚供馔之具不设几案错诸地今可乎食饭不以箸以手今可乎书必刀文必篆册必竹简必木今可乎人死三日然后殡敛今可乎明器苞筲等无用之物并纳诸圹中今可乎凡送币献酬之类宾主不同拜送者立俟受者拜而受者又立俟送者答拜虽君臣父子皆然今可乎宾酢主人不亲举爵主人自酌以饮今可乎食不设主席主人亦不陪食今可乎孙为祖尸父拜其子明日傧尸则子为父客受其献酬今可乎舅下堂亲洗爵献新妇今可乎妇翁出门再拜送新婿今可乎子冠怀脯见母母再拜受今可乎父母为子丧三年父在母丧与妻同服庶子后父为其母缌麻今可乎其他大事朝聘祭享小事拜起坐立难通行者不可尽举必欲一一可信可传使人必从虽圣人复起能乎
  张氏尔岐曰汉志所载传礼者十三家其所发明皆周官及此十七篇之旨也十三家独小戴大显近代列于经以取士而二礼反日微盖先儒于周官疑信皆半而仪礼则苦其难读故也夫疑周官者尚以新莽荆国为口实仪礼则周公之所定孔子之所述当时圣君贤相士君子之所遵行可断然不疑者而以难读废可乎
  一论题号篇目次第
  孔子颕达曰周礼为本圣人体之仪礼为末圣人履之故郑序云体之为圣履之为贤是也既周礼为本则重者在前故宗伯序五礼以吉礼为上仪礼为末轻者在前故仪礼先冠昏后丧祭故郑序云二者或施而上或循而下
  贾氏公彦曰周礼言周不言仪仪礼言仪不言周既同是周公摄政六年所制题号不同者周礼取别夏商故言周仪礼不言周者欲见兼有异代之法故此篇有醮用酒燕礼云诸公士丧礼云商祝夏祝是兼夏殷故不言周又周礼是统心仪礼是践履外内相因首尾是一故周礼已言周仪礼不须言周周可知矣且仪礼又名曲礼故礼器云经礼三百曲礼三千郑注云曲犹事也事礼谓今礼也其中事仪三千言仪者见行事有威仪言曲者见行事有屈曲故有二名也 周礼云官叙官之法事急者为先不问官之大小仪礼见其行事之法贱者为先故以士冠为先无大夫冠礼诸侯冠次之天子冠又次之其昏礼亦士为先大夫次之诸侯次之天子为后诸侯乡饮酒为先天子乡饮酒次之乡射燕礼以下皆然又以冠昏士相见为先后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强而仕即有挚见乡大夫见已君相见来朝诸侯之等又为乡大夫州长行乡饮酒乡射之事以先吉后㐫㐫尽则行祭祀吉礼次叙之法其义可知 戴德戴圣与刘向别录十七篇次第皆冠礼第一昏礼第二士相见第三自兹以下大戴即以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少牢有司乡饮乡射燕礼大射聘礼公食觐礼丧服为次小戴则以乡饮乡射燕礼大射士虞丧服特牲少牢有司士丧既夕聘礼公食觐礼为次皆尊卑吉㐫先后杂乱故郑说不从之唯刘向别录大射以上七篇与小戴同而其下乃以聘食觐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少牢有司为次皆尊卑吉㐫次第伦叙故郑用之也
  张氏淳曰汉初未有仪礼之名疑后学者见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耳
  陈氏骙曰仪礼者乃周家行礼渉于仪度委曲之书若后世所谓仪注者是也其初盖三千馀条
  熊氏朋来曰仪礼名为十七篇实十五篇而已既夕礼乃士丧礼之下篇也有司彻乃少牢馈食礼之下篇也
  李氏黼曰仪礼亦周公之所作也凡冠昏丧祭饮射朝聘之仪法度数具焉故谓之仪礼
  何氏乔新曰冠昏相见三篇皆士礼也乡饮乡射二篇大夫礼也燕射聘觐公食大夫五篇诸侯礼也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四篇皆诸侯之士丧祭礼少牢馈食有司彻二篇皆诸侯之卿大夫祭礼丧服一篇则通言上下之制
  姜氏兆锡曰案大戴篇目之首盖以冠昏丧祭为次而递及于饮射聘觐也其以丧服居后者上各篇皆言礼仪之节而是篇乃因仪礼而及其丧服之制以见凡行丧礼之仪所相依以为用者故后之与由是以推刘向篇目之次固胜于小戴而其视大戴则有不及者郑氏盖未免失所从违也










  仪礼集编卷首上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首下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纲领
  一论逸礼
  刘氏歆曰鲁共王得古文于坏壁逸礼有三十九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
  桓氏谭曰古佚礼记有四十六卷
  后汉书曰孔安国所献礼古经五十六篇及周官经前世传其书未有名家
  阮氏孝绪曰古经出鲁淹中其书周宗伯所掌五礼威仪之事有五十六篇无敢传者后博士高堂生得十七篇郑注今之仪礼是也馀篇皆亡
  孙氏惠蔚曰淹中之经孔安国所得惟有卿大夫士馈食之篇而天子诸侯享庙之祭禘祫之礼尽亡
  孔氏颕达曰汉氏艺文志汉初高堂生传礼十七篇至武帝时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献王献之又六艺论云后得孔子壁中古文礼凡五十六篇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其十七篇外则逸礼是也
  朱子曰今仪礼多是士礼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乃孔壁所藏之书其中却有天子诸侯礼所以班固言愈于推士礼以知天子诸侯之礼是固作汉书时其书尚在郑康成亦及见之今注䟽中有援引处不知甚时失了真可惜也汉时儒者专门名家自一经之外都不暇讲故先儒谓圣经不亡于秦而大坏于汉儒其说亦好温公论景帝太子既亡当时若立献王为嗣则汉之礼乐制度必有可观
  叶氏适曰仪礼者士之礼通于大夫诸侯而天子无考焉所记有司之事以其所存逆其所不存当时举一礼必有仪仪不胜纪则何止于此
  陈氏振孙曰此乃仪更须有礼书仪礼只载行礼之威仪所谓威仪三千是也礼书如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之类是也是说大经处方是礼须自有文字
  王氏应麟曰逸礼三十九其篇名颇见于他书若学礼见贾谊传天子巡狩礼见周官内宰注朝贡礼见聘礼注朝事仪见觐礼注禘尝礼见射人䟽中霤礼见月令注及诗泉水注王居明堂礼见月令礼器注古大明堂礼昭穆篇见蔡邕论本命篇见通典聘礼志见荀子又有奔丧投壶迁庙衅庙曲礼少仪内则弟子职诸篇见大小戴记及管子引逸礼中霤在月令注䟽奔丧投壶释文引郑氏云实曲礼之正篇又迁庙衅庙见大戴记可补经礼文阙 孔壁古文多三十九篇康成不注遂无传焉注谓古文作某者即十七篇古文也论衡以为宣帝时河南女子坏老屋得佚礼恐非天子巡狩礼朝贡礼王居明堂礼烝尝礼朝事仪见于三礼注学礼见于贾谊书古大明堂之礼见于蔡邕论虽寂寥片言如断圭碎璧犹可宝也
  敖氏继公曰或曰此十七篇岂其本数但如是而已乎抑或有亡逸而不具者乎曰是不可知也但以经文与其礼之类考之恐其篇数本不止此也是经之言士礼特详其于大夫则但见其祭礼耳而其昏礼丧礼则无闻焉此必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礼云设洗如飨谓如公其公飨大夫之礼也而今之经乃无是礼焉则是逸之也明矣又诸侯之有觐礼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当有相朝相飨相食之礼又诸侯亦当有丧礼祭礼而今皆无闻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然此但以经之所尝言礼之所可推者而知之也而况其间又有不尽然者乎由此言之则是经之篇数本不止于十七亦可见矣但不知诸侯既去其籍之后即失之邪抑传之民间久而后失之也是皆不可得而考矣
  吴氏澂曰汉兴高堂生得仪礼十七篇后鲁恭王坏孔子宅得古文礼经于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间献王亦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同馀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哀礼初刘歆欲以列之学官而诸博士不肯置对竟不得立孔郑所引逸中霤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曽不以为意遂至于亡惜哉今所彚八篇其二取之小戴记其三取之大戴记其三取之郑氏注奔丧也中霤也禘于太庙也王居明堂也固得逸礼三十九篇之四而投壶之类未有考焉疑古礼逸者甚多不止于三十九也投壶奔丧篇首与仪礼诸篇之体如一公冠等三篇虽已不存此例盖作记者删取其要以入记非复正经全篇矣投壶大小戴不同奔丧与逸礼亦异则知此两篇亦经刊削但未如公冠等篇之甚耳五篇之经文殆皆不完然实为礼经之正篇则不可以其不完而摈之于记故特纂为逸经以续十七篇之末至若中霤以下三篇其经亡矣而篇题仅仅见于注家片言只字之未泯者犹必收拾而不敢遗亦我爱其礼之意也 仪礼有士冠礼士昏礼戴记则有冠义昏义仪礼有乡饮酒礼乡射礼大射礼戴记则有乡饮酒义射义以至燕聘皆然盖周末汉初之人作以释仪礼而戴氏抄以入记者也今以此诸篇正为仪礼之传故不以入记依仪礼篇次粹为一编文有不次者颇为更定射义一篇迭陈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射杂然无伦釐之为乡射义大射义二篇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用清江刘氏原父所补并因朱子而加考详焉于是仪礼之经自一至九经各有其传矣惟觐义阙然大戴朝事一篇实释诸侯朝觐天子及相朝之礼故以备觐礼之义而为传十篇云
  汪氏存宽曰自乐亡而经行于世惟五易诗书春秋虽中不无残缺而未若礼经甚焉三百三千不传盖十之八九矣世之所传三礼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其实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乃周礼之节文而三礼之要则在乎吉凶军宾嘉五礼之别也吉礼之别十有二凶礼之别有五宾礼之别有八军礼之别有五嘉礼之别有六此其大较也仪礼十有七篇吉礼之存惟特牲馈食篇乃诸侯国之士祭祖庙之礼少牢馈食及有司彻篇乃诸侯卿大夫祭祖祢庙之礼㓙礼之存惟丧服篇乃制尊卑亲踈冠绖衣服之礼士丧礼篇乃士丧其亲自始死至既殡之礼士虞礼篇乃士既葬其亲迎精而反日中而祭于殡宫之礼宾礼之存为士相见礼篇乃士以职位相亲始承贽相见之礼聘礼篇乃诸侯相交久无事使相问之礼觐礼篇乃诸侯秋朝天子之礼嘉礼之存唯冠礼篇乃士之子始加冠之礼士昏礼篇乃士娶妻之礼乡饮酒礼乃乡大夫宾兴贤能饮酒之礼乡射礼篇乃士为州长会民射于州序之礼燕礼篇乃诸侯燕飨其臣之礼大射仪篇乃诸侯将有祭祀之事与群臣燕饮之礼公食大夫礼篇乃诸侯以礼食邻国小聘大夫之礼自此之外如朝遇会同郊祀大飨帝大丧之礼盖自亡逸况军礼无存非关细故此岂散轶已在于夫子正礼之前哉是以当时吉礼之失如鲁君之郊僣天子之礼孟献子之禘七月而为之夏父弗綦跻僖公而逆祀三桓大夫立公庙于私家管仲镂簋朱纮晏平仲豚肩不揜豆至于太庙说笏与燔柴于奥诸侯宫县而祭以白牡之类是也㓙礼之失如伯鱼丧出母期而犹哭子路姊丧过而弗除子上母死而不丧成人兄死而不为衰有为慈母练冠为妾齐衰者有居丧沐浴佩玉与浴于爨室者有朝祥而莫歌与既祥而丝履组缨者以至小敛而奠于西方既祖而反柩受吊有以大夫而遣车一乘有葬其夫人而醯醢百瓮之类是也宾礼之失如天子下堂而见诸侯诸侯朝觐而私觌主国王臣以私好而朝诸侯者有焉诸侯以强大而盟天子之三公者有焉庭燎之百侯用国之绣黼丹朱中以大夫用之者又有焉嘉礼之失如鲁昭公娶于吴则不告天子鲁哀公为重肆夏以飨宾天子以䘮宾燕者有之夫人出境而飨诸侯者有之大夫反坫与不识殽烝者又有之军礼之失如齐桓公亟举兵作伪主以行鲁庄公及宋战以失御而败战而复矢始于升陉败而髽吊始于䑓鲐以至蒐田不时丘甲始作之类可考也又况出师专征习视故常争地黩武岁无虚日使礼经旧典具存于当时则五礼之失岂至如是之甚哉由是知周之叔世礼典多已散逸盖不特火于秦而亡于汉也
  湛氏若水曰仪礼之为经也礼记之为传也不磨矣然而今也皆亡而不全故有士冠礼而无天子诸侯冠礼有士昏礼而无天子诸侯昏礼其于丧祭也亦然故祭则小戴郊特牲也大戴诸侯衅庙也迁庙也冠则公符也及其散见于礼记也班班焉耳皆其传也而经则亡矣 吴文正以大戴衅庙迁庙投壶公符奔丧补经也奈何曰非也其为逸经传也投壶之为传也何徴曰称鲁令薛令也可知其为传
  何氏乔新曰临川吴文正公校正仪礼既因郑氏序而诠次其篇章凡经文散见于戴礼郑注者则表而出之为逸经八篇礼必有义又取戴记所存与清江刘原父所补者为传十篇若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原父所补予近得原父文集又得投壶一篇盖释礼经投壶之义也故录于朝事之后以补逸经之传焉正经十七篇有传者十逸经八篇有传者一其馀缺焉崇礼君子虽追而补之可也
  吴氏继仕曰仪礼经多散佚如投壶奔丧世子明堂乃是经而逸于记中者
  郝氏敬曰十七篇不言天子诸侯礼郑康成因冠昏丧虞礼皆称士遂谓礼独士存拘也士先四民礼义由士出故言礼系之士公卿大夫皆士之仕者上而诸侯又上而天子可引而伸矣故夫特牲不言士少牢不言大夫士用特牲而不止士也大夫用少牢而不止大夫也但举隆杀为例耳读礼者固执不通遂谓天子诸侯礼亡亦犹夫礼经存而乐经亡之陋说也
  焦氏竑曰汉初礼经出鲁淹中河间献王得而奏之乃高堂生独传十有七篇即今之仪礼也后苍从堂讲业寻以授戴徳兄弟及沛人庆普后三家并微郑玄明小戴之学自为之注乃盛行丧服一篇相传于子夏而献王又从李生得周官书以冬官缺取考工记足成之顾不知冬官未尝缺盖冢宰六属属六十今冬官之属才二十八而五官数各有羡天官六十有三地官七十八春官七十夏官六十九秋官六十六遗编断简错出乃尔取其羡数还之冬官不独百工得归其部而六官讹舛因可类考亦快矣仪礼多逸永乐中御史刘有年献逸经十有八篇时未加表章旋就湮没夫以古经出于千载之后而不为宝惜刘歆所谓杜道馀灭微学寕独汉人而已
  张氏采曰永乐初太平守刘有年进逸礼则知初唐所亡之书国初犹有表献者
  朱氏彛尊曰明一统志沅洲刘有年洪武中为监察御史永乐中上仪礼逸经十有八篇杨用修讶有年何从得之又怪当时庙堂诸公不闻有表章传布之请且求之内阁不见其书吾意有年所进即草庐吴氏夲尔逸经八篇传十篇适合其数当时内阁诸老知其为草庐书是以馆阁书目止载草庐夲无有年姓名也此无足致疑也
  毛氏奇龄曰三代之礼至春秋已亡孔子能说夏殷礼而杞宋无徴韩宣子聘鲁见易象春秋即叹为周礼在鲁夫易象何与于礼秪春秋记事多案典制为是非而即以为一代之礼尽在于是然则周礼之亡也久矣是以孟子在滕其国不知有三年之丧而至于棺椁衣衾厚薄何等即门人如充虞乐正子辈亦不能之觧也特汉传三礼一录官政而其一则但谱士礼又阙轶未备一则散辑诸议礼之文彼我参错全然无可为纪要者
  阎氏若璩曰案孔壁古文礼三十九篇读隋牛弘传始知书亡于隋以前故隋经籍志无其目 朝事仪见大戴礼记卷十二非逸经也 贾谊引学礼夲礼记保傅古大明堂之礼蔡邕明言礼记皆非逸经
  姜氏兆锡曰大宗伯所掌吉凶宾军嘉五者之礼而仪礼盖即五礼节文之仪也通校五礼之类祗三十有六则先圣所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者何案吉礼十有二类宾礼八类皆第约其目而㓙礼军礼各五类嘉礼六类又止总其纲则其目之蕴于纲纲之析于目者数固博矣况大宗伯所掌王礼为主而推而放之凡自诸侯而逹于大夫士者又数之不胜数乎此其所为以三百包三千而优优大至是也然则今存者止十馀篇又何亡之甚也此秦亡之而不惟秦亡之也秦燔书典籍固多澌灭然孔壁既出今诗书易春秋汔于四子虽间有残缺犹号完书即周礼犹有五官也若仪礼之尤阙则有以矣考周礼除阙冬官外其天地夏秋四官皆布法悬象而春官惟王大封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而已其一切法象皆不和布以悬观也凡言和布者谓取其故典与时损益调和而布之也独礼文谓之掌故则不待岁为调和矣且其文委曲繁重悬之既莫殚观之又莫究故凡王将朝行大礼亦惟太史以书恊礼及临事各执事以诏相之则其逹大夫士以下者亦概可知耳彼其书既不布在人间此所以澌灭犹甚今惟诸侯以下大夫士数者仅存诸篇卷而王朝大朝之礼藏之故府者多不存也
  一论古今文
  贾氏公彦曰汉兴求录遗文之后有古书今文汉书云鲁人高堂生为汉博士传仪礼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鲁共王坏孔子宅得亡仪礼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书是为古文也古文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者同而字多不同其馀三十九篇绝无师说在于秘馆郑注礼之时以今古二字并之若从今文不从古文则经文在经注内叠出古文若从古文不从今文则古文在经注内叠出今文仪礼之内或从今或从古皆逐义强者从之若二字俱合义者则互换见之
  李氏舜臣曰余读冠礼筮于庿门释者曰庿古文庙字也盖十七篇夲古文尔而承以秦隶至于今则多俗笔甲乙或是昏礼下达纳采用雁纳夲补紩而雁鹅也酢酸浆也读酬酢之酢岂不远哉不揣弇陋正以大篆用其边旁以为楷书兼以周礼戴记正焉
  何氏乔新曰汉兴高堂生得之以传瑕丘萧奋奋授东海孟卿卿授后苍苍授戴徳戴圣是为今文鲁共王坏孔子宅得古经五十六篇于壁中河间献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篇馀三十九篇藏于秘府是为古文
  一论经礼威仪之别
  孔氏颖逹曰周礼见于经籍其名异者见有七处案孝经说云经礼三百一也礼器云经礼三百二也中庸云礼仪三百三也春秋说云礼经三百四也礼说云有正经三百五也周官外题谓为周礼六也汉书艺文志云周官经六篇七也七者皆云三百故知俱是周官周官三百六十举其大数而云三百也其仪礼之别亦有七处而有五名一则孝经说春秋及中庸并云威仪三千二则礼器云曲礼三千三则礼记云动仪三千四则谓为仪礼五则汉书艺文志谓仪礼为古礼经凡此七处五名称谓并承三百之下故知即仪礼也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礼之别其事委曲条数繁广故有三千也非谓篇有三千但事之殊别有三千条耳或一篇一卷则有数条之事今行于世者惟十七篇而已
  吕氏大临曰礼器云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其致一也中庸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然则曲礼者威仪之谓皆经之细也布帛之有经一成而不可变者也故经礼象之经礼三百盖若祭祀朝聘燕飨冠昏乡射丧纪之礼其节文之不可变者有三百也布帛之有纬其文曲折有变而不可常者也故曲礼象之曲礼三千盖大小尊卑亲踈长幼并行兼举屈伸损益之不可常者有三千也今之所传仪礼者经礼也其篇末称记者记礼之变节则曲礼也礼记所载皆孔子门人所传授之书杂收于遗编断简者皆经礼之变节也
  叶氏梦得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经礼一而曲礼十经礼其常犹言制之凡也曲礼其变犹言文之目也故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先王之时皆有书与法藏有司官掌之士习之有司守之谓之执礼周官太史掌邦之六典礼居一焉其曰大祭祀与群执事读礼书而协事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大会同朝觐以书协礼事将币之日执事以诏王小史大祭祀读礼法或读之以喻众或执之以行事至周衰而二者皆亡惟孔子独能知之故亦谓之执礼今礼记首载曲礼此非其书与法之正汉儒杂记其所闻而纂之耳故言曲礼曰以表之如母放饭毋流歠孟子亦云则孟子犹及见其略与所谓经礼者无复闻矣
  朱子曰礼经威仪礼器作经礼曲礼而中庸以经礼为礼仪郑玄等皆曰经礼即周礼三百六十官曲礼即今仪礼也冠昏吉凶其中事仪三千以其有委曲威仪故有二名独臣瓉曰周礼三百特官名耳经礼谓冠昏吉凶盖以仪礼为经礼也而近世括苍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先王之世二者盖皆有书藏于有司祭祀朝觐会同则太史执之以莅事小史读之以喻众而卿大夫受之以教万民保氏掌之以教国子者亦此书也愚意礼篇三名礼器为胜诸儒之说瓉叶为长盖周礼乃制治立法设官分职之书于天下事无不该摄礼典固在其中而非专为礼设也故汉志列其经传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礼自不应指其官目以当礼篇之目又况其中或以一官兼掌众礼或以数官通行一事亦难计其官数以充礼篇之数至于仪礼则其中冠昏丧祭燕射朝聘自为经礼大目亦不容专以曲礼名之也但曲礼之篇未见于今何书为近而三百三千之数又将何以充之耳又尝考之经礼固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见于它书者犹有投壶奔丧迁庙衅庙中霤等篇其不可见者又有古经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阴阳王史氏记数十篇及河间献王所辑礼乐古事多至五百馀篇倘或犹有逸在其间者大率且以春官所领五礼之目约之则其初固当有三百馀篇亡疑矣所谓曲礼则皆礼之微文小节如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弟子职篇所记事亲事长起居饮食容貌辞气之法制器偹物宗庙宫室衣冠车旗之等凡所以行乎经礼之中者其篇之全数虽不可知然条而析之亦应不下三千有馀矣若或者专以经礼为常礼曲礼为变礼则如冠礼之不醴而醮用酒杀牲而有折俎若孤子冠母不在之类皆礼之变而未尝不在经礼中篇坐如尸立如斋毋放饭毋流歠之类虽在曲礼之中而不得谓之变礼其说误也
  王氏应麟曰三礼义宗云仪礼十七篇吉礼三凶礼四宾礼三嘉礼七军礼皆亡礼器注曲礼谓今礼也即指仪礼而仪礼䟽云亦名曲礼晋荀崧亦云朱文公从汉书臣瓉注谓仪礼乃经礼也曲礼皆微文小节如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弟子职所谓威仪三千也
  敖氏继公曰记有之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所谓经礼即十七篇之类也其数乃至三百者岂其合王朝与侯国之礼而言之欤若所谓曲礼则又在经礼之外者如内则少仪所记之类是也
  郝氏敬曰夫仪之不可为经犹经之不可为仪也经者万世常行仪者随时损益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经也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仪也皆以节文斯五者五者三代相同而仪者所损益可知也
  姜氏兆锡曰三千之数若以篇数求之恐其数或无以充或者以为经礼是礼之大条件曲礼是其中之小条件曲礼与经礼非是划然两项曲礼即在经礼之中其分二名只是一纲一目犹大学所谓三纲领八条目也但不得专以变礼当之耳且如仪礼今存十七篇是经礼其中之威仪条件却有许多便是曲礼惟经礼是纲领藏得这许多故经礼毎礼自为一篇而曲礼亦在其中也
  一杂论注䟽传说得失
  孔氏融曰郑康成多臆说人见其名学谓有所出也证案大要在五经四部书如非此文近为妄矣
  晋书元帝践祚周官礼记郑氏置博士荀崧上䟽曰仪礼一经所谓曲礼郑玄于礼特明皆有证据宜置郑仪礼博士一人
  贾氏公彦曰信都黄庆者齐之盛徳李孟悊者隋曰硕儒庆则举大略小经注䟽漏犹登山望远而近不知悊则举小略大经注稍周似入室近观而远不察二家之䟽互有修短时之所尚李则为先案士冠三加有缁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著玄冠见于君有此四种之冠故记人下陈缁布冠委貌周弁以释经之四种经之与记都无天子冠法而李云委貌与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谬也丧服一篇凶礼之要是以南北二家章䟽甚多时之所以皆资黄氏按郑注丧服引礼记檀弓云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故为制此服焉则绖之所作表心明矣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绖以表首以黄氏公违郑注黄之谬也黄李之训略言其一馀足见矣今以先儒失路后宜易涂故悉鄙情聊裁此䟽未敢专欲以诸家为本择善而从兼増己义仍取四门助教李玄植详论可否佥谋已定庶可施矣函丈之儒青衿之俊幸以去瑕取玖得无讥焉
  沈氏括曰予为丧服后传书成熙宁中欲重定五服敕而予预讨论雷郑之学谬阙颇多
  晁氏公武曰齐黄庆隋李孟悊各有䟽义公彦删二䟽为此书国朝尝诏邢昺是正之
  朱子曰仪礼䟽说得不甚分明
  卫氏湜曰郑氏注虽间有拘泥而简严该贯非后学可及
  敖氏继公曰此书旧有郑康成注然其间疵多而醇少学者不察也
  陈氏澔曰郑氏祖䜟纬孔䟽惟郑之从虽有他说不复收载固为可恨然其灼然可据者不可易也
  郝氏敬曰昔人谓仪礼难读未知文辞难耶义理难耶义理不奥于他经文辞烦琐详思自觧三礼惟戴记多名理周礼多疑窦仪礼差易郑康成拘泥名理殊非所长人见其附会多端以为特详于制然纰漏处难可一二数也每凭管见时加检举贵使学者自得非敢与之角短长也如冠礼缁布冠缺项本谓冠后有缺未合约之以组郑谓缺读如诗有𫠆者弁之𫠆围发际也又白屦以魁柎之魁屦头也柎与跗同足底也即今之靴様反头为底是也郑觧魁作蜃柎作注谓以蜃蛤附屦使白也又既冠见母于东壁东壁者庙中东偏室东为东壁西为西壁士虞礼云饎爨在东壁西面特牲记云饎爨在西壁子冠母亦在庙郑谓母在闱门外庙中通宫中门曰闱门则是以闱门之外为东壁也古制左庙如郑说庙不宅之右乎东壁为闱门西壁又何门乎昏礼姆纚笄宵衣宵衣谓玄色衣也故特牲馈食礼亦云妇宵衣以其继丧祭后吉尚玄变于素也郑改宵作绡引诗素衣朱绣之绣又舅姑醴妇妇疑立于席西凡不正相向曰疑士相见礼亦云不疑君谓不敢邪向君也郑觧疑为定立之貌又上大夫相见以羔四维之如麛麛小鹿羔小羊鹿野物难驯执之须绳维其足执羔亦当如小鹿四维也郑谓执麛有成礼执羔如之乡饮酒礼主人再拜崇酒崇者奨藉之意宾告旨故主人谢其崇奨已酒郑云崇充也酒恶相充实也又主人释服乃息司正谓主人朝服拜谢宾归释服即治具劳司正非谓息司正不用朝服也犹聘记云币之所及劳不释服皆敏速意郑谓脱朝服更服玄端而不知玄端即朝服也乡射记云君射于国则皮树中郊则闾中大夫兕中士鹿中中者盛算之器刻木似兽形闾中似驴皮树中似马即易所谓驳马也马有驳树亦有驳诗云隰有六驳驳树皮斑驳似马故云皮树郑知闾之为驴而不知皮树之为马也燕礼主人媵觚于宾媵与賸通犹副也正献之外谓之媵爵郑觧媵为送又疑为腾字之误燕礼记云栗阶不过二等栗与历通凡历阶者一足践一级故曰不过二等过二等则超越失仪郑谓不尽阶二等左右足一发升堂也大射礼连设三侯有干侯参侯大侯参侯立二侯中故曰参干侯在内近而易犯故曰干犹水边曰河干也郑谓参作糁干作豻乡射记侯道弓二寸以为侯中中即鹄也考工记云侯三分其广而鹄居一郑疑其过大乃以侯中为全侯不知古人射主礼大其鹄使人易中故鹄本大鸟也郑云鹄小鸟又鼗倚于颂磬西纮纮者鼗两旁悬耳绳如冠之有纮而郑以纮为悬磬聘记飧宾不拜道途风尘至馆沭浴乃食郑谓沭浴尊君也尊君则何以不拜又上介不袭执圭宾袭执圭公授宰玉裼还玉宾袭还璋宾裼凡执玉单藉曰裼重包曰袭玉有缫而赤手执之曰裼以衣掩其手而并缫执之曰袭故曲礼及聘记曰执玉有藉者裼无藉者袭郑泥玉藻见美充美以衣裘觧谓执玉时或裼裘或袭裘也又君使大夫还玉宾升自西阶自大大左受玉退负右房而立右房即东房升堂以东为右犹入门东之言入门右也郑谓右房为西房古宫室制未有西房者又聘记大夫来使无罪则飨之过则饩之本谓大夫以谢罪通好来与假道经过者或飨之或饩之郑谓嘉宾则与飨有过则不飨而饩之将以附合聘义愧厉之说其实非也既饭而饮酒曰酳酳者𦙍也继续之意郑谓酳之言演也演安其所食也公食大夫礼鼎鼏若束若编本谓陈鼎门外防不洁故鼏盖其鼎而以䋲编之束之郑谓以茅为鼎幂茅可以为幂乎觐礼匹马卓上九马随之谓十马以一马居前为上首九马并列于后所谓庭实之旅也郑云卓如卓王孙之卓犹的也以素的一马为上书其国名后当识其何产引晋屈产之乘为证丧服斩衰苴绖绞带本谓以苴麻绞为首绖又绞为带绞带与绖同故谓之要绖所谓布带则礼服之大带也与要绖异而郑云要绖象大带绞带象革带则是以布带为要绖也又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溢盈也盈一握曰溢之言扼也一手所握曰扼与搹通郑谓二十两曰溢二十四分升之一也又继母齐衰与因母同因母者嫡母也因嫡而后有继故继谓嫡曰因郑训因亲也又女子子在室为父布緫箭笄髽衰三年不言裳同衰可知郑云妇人衣裳不殊按诗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又云衣锦褧衣裳锦褧裳非妇人衣裳殊与又无服之殇以日易月本谓长殇大功九月者为丧九日中殇小功七月者为丧七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郑谓生一月者哭一日有如八岁殇无服不当哭百日乎是毁过于斩衰矣又大功章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即同居继父之子也叔伯兄弟俱死而叔伯母犹为之服郑以妇人子为女子子丧礼幎目用缁幎与幂同遮蔽也握手牢中牢犹笼也本谓空其中以笼尸手郑谓幎读为萦牢读如楼又屦綦结于跗跗足上也如花跗弓跗前云屦魁柎正与同谓屦底也死者著屦连底束之使牢固郑以跗为足上又袭尸设决丽于掔自饭持之设握乃连掔本谓将饭含先以决系丽其指于腕间使手不旁垂乃施握交臂如生时也郑于此段文义全不觧又大敛馔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芋即所谓蹲鸱郑谓齐人语全菹为芋又卜葬日宗人受龟示高高犹上也本谓龟甲上可兆之处先以示主人而后灼周礼太卜亦云眂高犹俗言上头高处云尔郑谓龟甲高起龟板平未闻有高处也丧礼有遣车即送葬之乘车郑谓为土木偶车纳于圹中者又丧礼主人说髦犹言散发也髦与毛同始死孝子投冠留笄纚小敛觧去笄纚以麻括之既殡成服觧其麻加冠绖皆所谓脱髦也郑以髦为子事父母之餙又隶人涅厕涤死者便器也郑谓闭塞溷厕又笾豆实具设皆巾之谓既实菹醢果脯之具设必加巾郑训具偶也成偶乃巾一笾一豆不巾既夕记朔月荐新则不馈于下室下室即室也对堂上言曰下郑谓下室内堂也又祭前三日筮尸常礼也特牲与少牢周郑不觧少牢宿与前宿之文遂谓士祭前三日筮大夫祭前一日筮避君礼也夫用筮同何为又避其日乎少牢主妇被锡衣锡通作緆细布也与锡衰之锡同朝服布十五升用其半为锡衰此锡衣则用朝服布也主人朝服故主妇被锡衣汉人谓曳阿锡是也郑欲附会周礼追师之文谓锡衣当作髲鬄他如此类不可胜纪而隐僻诪张皆似此附见各章今人用字尚象古人用字尚音尚象者辨其点画尚音者切其意响二者不同然文字以义理为主苟恣意假托则愈诪张失真如角柶之柶为匙也宾厌介之厌为压也孝子圭为之圭为蠲也苴利茅之苴为藉也一溢米之溢为扼也栗阶之栗为历也闾中之闾为驴也锡衣之锡为緆也交错以辩之辩为遍也酳爵之酳为𦙍也绥祭之绥为惰也面枋之枋为柄也若此类响切而意合故古人随宜用之若夫缁布冠缺项之缺以为𫠆也腾羞之腾以为媵也媵爵之媵以为腾也握手牢中之牢以为楼也幎目之幎以为萦也酳爵之酳以为演也纯衣之纯以为缁也崇酒之崇以为充也旅酬之酬以为周也参侯之参以为糁也锡衣之变而为髲鬄也芋之变而为全菹也若斯之类风影附合诪张为幻不可从也郑之训诂多此类俗儒一切耳食引以证文字后生不察转相师承其误可胜穷乎以上论注䟽
  朱子曰刘原父却会效古人为文其集中有数篇论全似礼记 绍兴初行乡饮酒礼其仪乃是高抑崇撰如何不㸔仪礼只将礼记乡饮酒义做这文字是贻笑千古者也
  何氏乔新曰或曰束晳补南陔诸诗白居易补汤征皆见非于君子原父所补亦南陔汤征之类耳岂可取以为训哉予以为不然南陔汤征经也经出于圣人所删补之僣也冠昏诸义传也传出于周末汉初诸儒所作补之奚不可耶且朱子尝补格物致知之传矣今与曽子之传并列于学官未有非之者苟以补传为不韪则朱子岂为之哉以上论刘敞补传
  玉海元祐八年正月侍读学士范祖禹言太常博士陈祥道注觧仪礼三十二卷精详博学乞下两制看详并所进礼图付太常以备礼官讨论从之论陈祥注觧
  陈氏振孙曰古礼永嘉张淳忠甫所校以古监本巾箱本杭细本严本校定识其误而为之序谓高堂生所传士礼尔今此书兼有天子诸侯卿大夫礼决非高堂生所传其篇数偶同自陆徳明贾公彦皆云然不知何所据也
  朱子曰仪礼人所罕读难得善本而郑注贾䟽之外先儒旧说多不得见陆氏释文亦甚踈略近世永嘉张淳忠甫校定印本又为一书以识其误号为精密然亦不能无舛谬 张忠甫所校仪礼甚仔细然却于目录中冠礼玄端处便错了但此本较他本为最胜以上论张淳校定古礼淳文识误
  中兴艺文志曰仪礼既废学者不复诵习或不知有是书乾道间有张淳如订其讹为仪礼释讹淳熙中李如圭为集释出入经传又为纲目以别章句之指为释宫以论宫室之制朱熹尝与之校定礼书盖习于礼者
  魏氏了翁曰李氏仪礼集释功夫致密附以古音至不易得第一唯郑贾之言是信有不可尽从者
  张氏萱曰宋淳熙间李宝之如圭取郑氏注而释之首一卷为仪礼纲目以分别章句之指次集释十七卷皆发明前人未备末一卷为释宫考论宫室之制凡一十九卷以上论李如圭集释
  朱子曰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枝叶礼记本秦汉上下诸儒觧释仪礼之书又有他书附益于其间今欲定作一书先以仪礼篇目置于前而附礼记于其后如射礼则附以射义似此类已得二十馀篇若其馀曲礼少仪又自作一项而以类相从若䟽中有说制度处亦当采取以益之 又乞修三礼札子曰臣闻之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遭秦灭学礼乐先坏汉晋以来诸儒补辑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义等篇乃其义䟽耳前此犹有三礼通礼学究诸科礼虽不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熙宁以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而独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其失已甚而博士诸生又不过诵其虚文以供应举至于其间亦有因仪法度数之实而立文者则咸幽冥而莫知其源一有大议率用耳学臆断而已若乃乐之为教则又绝无师授律尺短长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有知其说者而不知其为阙也故臣顷在山林尝与一二学者考订其说欲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䟽诸儒之说略有端绪而私家无书检阅无人抄写久之未成会蒙除用学徒分散遂不能说而锺律之制则士友间亦有得其遗意者窃欲更加参考别为一书以补六艺之阙而亦未能具也欲望圣明特诏有司许臣就秘书省关借礼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日学徒十数人踏逐空闲官屋数间与之居处令其编类虽有官人亦不系衔请俸但乞逐月量支钱米以给饮食纸札油烛之费其抄写人即乞下临安府差拨贴书二十馀名候结局日量支犒设别无推恩则于公家无甚费用而可以兴起废坠垂之永久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之助则斯文幸甚 礼书异时必有两本其据周礼分经传不多取国书杂书迂僻蔓衍之说者吾书也其黜周礼使事无统纪合经传使书无间别多取国语杂记之书使传者疑而习者蔽非吾书也
  中兴艺文志曰熹书为家礼三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王朝礼十四卷其曰仪礼经传通觧者凡二十三卷熹晚岁所亲定唯书数一篇阙而未补
  李氏方子曰先生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䟽诸儒之说补其阙遗而析其疑晦虽书不克就而宏纲大要固已举矣
  祝氏穆曰文公所编仪礼上篇士冠礼冠义附士昏礼昏义附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饮酒义附乡射礼射义附燕礼燕义附大射礼聘礼聘义附公食大夫礼觐礼下篇丧服丧小记大传问间传附士丧礼既夕礼士虞礼丧大记奔䘮问䘮曽子问檀弓附特牲馈食礼少牢馈食礼次以礼记曲礼内则玉𦸼少仪投壶深衣为一类王制月今祭法三篇为一类文王世子礼运礼器郊特牲明堂位大传乐记七篇为一类经觧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坊记儒行六篇为一类学记中庸表记缁衣大学五篇为一类以问吕伯恭后更详定
  陈氏振孙曰通觧以古十七篇为主而取大小戴及他书传所载系于礼者附入之二十三卷已成书阙书数一篇其十四卷草定未删改曰集传集注云者盖此书初名也
  王氏应麟曰文公以仪礼为经取礼记及诸史经书所载附本经之下具列注䟽诸儒之说为经传通觧二十三卷丧祭二礼属之门人黄干类次
  熊氏禾曰仪礼为六经之一乃周公所作孔子所定元有三百三千之目至汉仅存一十七篇大小戴记不过如春秋之左氏公榖乃其传耳自王安石废罢仪礼但以小戴设科与五经并行自是学者更不知有礼经矣文公晚年始为经传通觧一书自家乡以至邦国王朝凡礼之大纲细目靡不具戴历门人勉斋黄氏信斋杨氏三世始克成书初本所纂注䟽语颇伤繁后信斋杨氏为之图觧又复过略而文公初志将欲通阙一字及诸史志会要等书与夫开元天宝政和礼斟酌损益以为百王不易之大法而志则未逮
  吴氏师道曰以三礼论则周官为纲仪礼乃本经而礼记诸篇则其䟽义三者固有本末之相须而不可阙是以子朱子慨然定为仪礼经传通觧集注之书未完者门人又足成之可谓礼书之大全千古之盛典也
  虞氏集曰先王既远礼乐崩坏秦汉以来诸儒相与缀缉所传闻而诵说之使后世犹得稍见绪馀者则其功也然其臆说自为抵牾亦不无焉自非真知圣人之道不能有所决疑于其间伊洛诸君子出然后制作之本盖庶几矣至于朱子将观于会通以行其典礼故使门人辑为仪礼经传通觧其志固将有所为也事有弗逮终身念之而所谓家礼者因司马氏之说而麤加櫽括特未成书而世已传之其门人杨氏以其师之遗意为之记注者盖以补其阙也
  曽氏棨曰朱子挈仪礼正经以提其纲辑周礼礼记诸经有及于礼者以补其阙釐为家乡邦国王朝之目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之礼谓之仪礼经传通觧然亦未及精详
  刘氏瑞曰子朱子尝欲请于朝修三礼札不果上晚乃著仪礼经传通觧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而王朝礼终焉凡四十七卷视初论少异盖自成一家言矣书未就先生告终丧祭二礼则成于勉斋黄氏其规模次第授于先生者也为卷凡二十有七以上论朱子通觧
  杨氏复曰严陵赵彦肃尝作特牲少牢二礼图质诸先师文公先师喜曰更得冠昏图及堂室制度并考之乃为佳论赵彦肃图
  杨氏复曰昔文公朱先生既修家乡邦国王朝礼以丧祭二礼属勉斋黄先生编之先生伏膺遗训取向来丧礼稿本精专修改书成凡十有五卷复伏读曰大哉书乎秦汉而下未有也近世以来儒生习诵知有礼记而不知有仪礼士大夫好古者知有唐开元以后之礼而不知有仪礼今因篇目之仅存者为之分章句附传记使条理明白而易考后之言礼者有所据依不至于弃经而任传遗本而宗末侯王大夫之礼关于纲常者为尤重仪礼既阙其书后世以来处此大变者咸幽冥而莫知其源取其临时沿袭鄙陋不经特甚可为感慨今因小戴丧大记一篇合周礼礼记诸书以补其阙而王侯大夫之礼莫不粲然可考于是丧礼之本末经纬莫不悉备既而又念丧礼条目散阔欲撰仪礼丧服图式一卷以提其要而附古今于其后草具甫就而先生没矣呜呼此千载之遗恨也先生所修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彻大戴礼则衅庙所补者则自天地神祗百神宗庙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巡狩师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先生尝为复言祭礼用力甚久规模已定毎取其书翻阅而推明之间一二条方欲加意修定而未遂也呜呼礼莫重于丧祭文公以二书属之先生其责任至不轻也先生于二书也推明文王周公之典辨正诸儒异同之论掊击后世蠧坏人心之邪说以示天下后世其正人心扶世教之功至远也而丧服图式祭礼遗稿尚有未及订定之遗恨后之君子有能继先生之志者出而成之是先生之所望也抑复又闻之先生曰始余创二礼粗就奉而质之先师先师喜谓余曰君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其悉用此规模更定之呜呼是又文公拳拳之意先生欲任斯责而卒不果也岂不痛哉
  陈氏振孙曰读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九卷外府丞长乐黄干直卿撰干晦庵之婿号勉斋始晦庵著礼书丧祭二礼未及论次以属干续成之
  曾氏棨曰黄干通解续晚年祭礼尚未脱稿又以授之杨复复研精覃思蒐经摭传积十馀年以特牲馈食少牢馈食为经冠之祭礼之首辑周礼礼记诸书分为经传以补其阙综之以通礼首之以天神次之以地祗次之以宗庙次之以百神次之以因祭次之以祭物次之以祭统有变礼有杀礼有失礼并见之篇终郊祀明堂庙制皆折衷论定以类相从各归条贯使畔散不属者悉入于伦理疵杂不经者咸归于至当而始得为全书又因朱子之意取仪礼十七篇悉为之图制度名物粲然毕备以图考书如指诸掌西山真德秀称为千古不刊之典焉
  张氏萱曰仪礼经传通解续宋淳祐间信斋杨复著朱晦庵编集仪礼经传通解独丧祭二礼未完以属黄勉斋干续成之勉斋即世祭礼犹未就于是信斋据二公草本参以旧闻精加修定凡十四卷八十一门以上论黄干杨复续通解
  桂氏萼曰仪礼经朱子考证已定杨复图尤为眀便其文虽属难读然因图以指经因经以求义斯了然矣论杨复图
  张氏萱曰敖注多仍旧文与朱子通解稍异
  刘氏绩曰汉末郑玄为十七篇注唐贾公彦为疏其他皆亡矣宋朱子为通解门人杨复为图至敖继公为集说呜呼去周孔数千年习者不知几何人传者尚有此数家然皆精不知蕴奥粗并亡制度礼亦难言矣以上论敖继公集说
  李氏俊民曰秦焰既熄掇拾遗馀兼收并蓄得传于后汉儒之力也依稀论著以传其旧唐贤之学也会通经传洞启门庭以祛千载之惑朱子之特见也若夫造诣室奥疏剔戸牖各有归趣则至草庐吴先生始无遗憾焉世有好礼之士先观注疏旧本次考朱子通解然后取先生所次所释而深研之乃知俊民之言为不妄也
  朱氏彛尊曰吴氏仪礼逸经八篇投壶一奔丧二公冠三诸侯迁庙四诸侯衅庙五中霤六禘于太庙七王居明堂八传十篇冠义一昏义二士相见义三乡饮酒义四乡射义五燕礼六大射义七聘义八公食大夫义九朝事义十方诸朱子通解目录文简而伦叙秩然以之颁学官可也已上论吴澄逸经传
  曾氏鲁曰六籍之阙也久矣而礼为甚汉兴区区掇拾于秦火之馀而淹中古经旋复散失所存者十有七篇而已周官虽后出而司空之篇竟莫能补二戴所传又往往杂以秦汉记然则学者之欲睹夫成周三千三百之目之全固亦难矣宜乎其学之寥寥而莫讲也虽以韩子之贤尚苦难读而谓于今诚无所用矧他人哉至宋庆历元祐诸儒先后慨然有志于复古及朱子乃始断然谓周礼为礼之纲仪礼其本经而礼记其义疏于是创为条目科分胪列出入经传补其遗阙以为王朝邦国家乡学礼而丧祭二礼则以属门人黄氏其有功于学者甚大然其书浩博穷乡晚进有未易以遽究者祁门汪先生徳辅父间尝因其成法别为义例以吉凶军宾嘉五礼之目会粹成书名曰经礼补逸辞约而事备学者便焉学礼之士诚能因汪氏之所辑以达于朱子之书则三百三千之目虽不能复睹其全然郁郁乎文之盛岂不若身历而目击之矣乎
  程氏敏政曰乡先生环谷汪先生著书凡十馀种经礼补逸一篇尤号精确以上论汪克宽经礼补逸
  顾氏炎武曰济阳张稷若笃志好学不应科名录仪礼郑氏注而采贾氏吴氏之说略以已意断之名曰仪礼郑注句读又参定监本脱误凡二百馀字并考石经脱误凡五十馀字作正误一篇附于其后后之君子因句读以辨其文因文以识其义因其义以通制作之原则夫子所谓以承天之道而治人之情者可以追三代之英矣论张尔岐句读
  一论读仪礼法
  朱子曰仪礼虽难读然却多是重复伦类若通则其先后彼此展转参照足以互相发明久之自通贯也
  杨氏复曰学者多苦仪礼难读虽韩昌黎亦云何为其难也圣人之文化工也化工所生人物品彚至易至简神化天成极天下之至巧莫能为焉圣人写胸中制作之妙尽天理节文之详经纬弥纶混成全体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义密其辞严骤读其书者如登太华临沧溟望其峻深既前且却此所以苦其难也虽然莫难明于易可以象而求莫难读于仪礼可以图而见图亦象也复曩时从先师朱文公读仪礼求其辞而不可得则拟为图以象之图成而义显凡位之先后秩序物之轻重权衡礼之恭逊文明仁之忠厚恳至义之时措从宜智之文理密察精粗本末昭然可见夫周公制作之仅存者文物彬彬如此之盛而其最大者如朝宗会遇大享大旅享帝之类皆亡逸而无传重可叹也
  敖氏继公曰继公晚读此书沈潜既久忽若有得毎一开卷则心目之间如亲见古人于千载之上而与之揖让周旋于其间焉盖有手之舞足之蹈而不自知者夫如是则其无用有用之说尚何足以芥蒂于胸中哉
  郝氏敬曰不读仪礼不见古人周详缜密之思然善读者举其一篇而十七篇要领皆可知读十七篇而人伦日用品节度数无不在其中矣不善学者执数求多案迹摸拟十七篇犹以为未足耳 仪礼皆古人虚影学者精神淹贯方有理会若但寻行数墨如郑康成辈较勘同异辨正文字案本演习如傀儡登场无生机血脉老耼所谓刍狗庄生所谓蜩甲辜负圣人雅言之意 读礼切忌附合凡礼家言非出一人一手世远传疑安得尽同但据本文解释同者自然吻合异者不妨并存牵强比附失之愈远郑玄诸人所以多为之说而愈纷也
  张氏尔岐曰方愚之初读之也遥望光气以为非周孔莫能为已耳莫测其所言者何等也及其矻矻乎读之读已又默存而心历之而后其俯仰揖逊之容如可睹也忠厚蔼恻之情如将遇也周文郁郁其斯为郁郁矣君子彬彬其斯为彬彬矣虽不可施之行事时一神往焉仿佛戴弁垂绅从事乎其间忘其身之乔野鄙僿无所肖似也使当时遇难而止止而竟止不㡬于望辟雝之威仪而却步不前者乎噫愚则幸矣愿世之读是书者勿徒惮其难也
  姜氏兆锡曰凡读仪礼莫作一朝绵蕞看了学者试想未有此礼时此心如何行此礼时此心又如何见这意思方得 仪礼三百三千不单是道问学正是徳所流露处大徳是敦那化的小徳从这大处流出来先儒所发体用一原四字以此故曰合外内之道一论以记传附经
  朱子曰前贤尝谓仪礼难读以经不分章记不随经而注䟽各为一书故读者不能遽晓今此本尽去诸弊恨不得令韩文公见之
  马氏廷鸾曰记不随经注䟽各为一书读者不能遽晓此犹古易之彖象文言系辞各自为书郑康成所以欲省学者两读而为今易也文公于礼书之离者合之于易书之合者离之是亦学者所当知也
  敖氏继公曰夫记者乃后人述其所闻以足经意者也旧各置之于其本篇之后者所以尊经而不敢与之杂也汉艺文志言礼经与记各自为篇数是班固之时经记犹不相合也今乃各在其本篇后者其郑氏置之与朱子作仪礼通觧乃始以记文分属于经文每条之下谓以从简便予作集说而于此则不能从也予非求异于朱子也顾其势有所不可耳何以言之仪礼诸篇之记有特为一条而发者如士冠记云始冠缁布之冠之类是也有兼为两条而发者如聘记云大夫来使无罪飨之过则饩之是也亦有兼为数条而发者如冠记云适子冠于阼以著代也醮于客位加有成也云云之类是也亦有于经意之外别见他礼者如君射记言君射之礼士冠记言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士昏记言婿见妻父之类是也若其但为一条而发者固可用觧之例矣非是则未见其可也何则通觧之书规模大而篇数繁其记文有不可附于本篇每条之下者则或于其篇末见之否则于他篇附之故虽未必尽如其所谓以从简便之说而其于记文亦皆包括而无所遗也然以记者之意考之则亦不为无少异矣予之所撰者但十七篇之集说耳若亦用此法则其所遗者不既多乎故不若仍旧贯为愈而不敢效朱子通觧之为也且夫易之为书也更四圣而后成伏羲画卦爻文王周公作卦爻之辞孔子作文言彖象之辞其始也四圣之书或前或后各居一处不相杂也后世学者乃各分而合之以从简便及至朱子复厘正之以复古经之旧夫文言与彖象之辞可以附于每卦每爻之下者也朱子犹且正之盖不欲其相杂也而况此记之文有不可尽入于本篇每条之下者乎由是言之则予之不敢用通觧之法也亦宜矣
  王氏鏊曰今经唯礼冣繁乱惜不一经朱子绪正朱子尝欲以仪礼为经礼记为传经传相从诚千古之特见也若士冠礼则附以冠义士昏礼则附以昏义士相见礼则附以士相见义乡饮酒礼附以乡饮酒义乡射礼附以乡射义又燕礼附以燕义大射礼附以大射义聘礼附以聘义公食大夫礼附以公食大夫义觐礼附以朝事义如草庐所附亦得矣然其馀有不可附者亦无如之何姑循其旧而释之庶不失古之义朱子晚年著仪礼经传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次王朝礼秩然有序可举而行然其间杂引大戴礼春秋内外传新序列女传贾谊新书孔丛子之流杂合以成之乃自为一书非以释经也至勉斋续丧祭二礼草庐纂言割裂经文某亦未敢从也
  何氏乔新曰仪礼十七篇有礼有记礼则其正经先儒以为周公所作记则述其仪节之详盖周末诸儒所记以补正经之未备者也每篇正经居首而记附焉自高堂生所传及唐石经皆如此紫阳朱子作仪礼经传通觧始以记文附于正经各章之末临川吴文正公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乃重加考订一仍高堂生之旧而为之诠次焉先王之制度粗可见矣乔新不揣庸陋辄因唐人石经兼考叙录详加校定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不相杂糅其章次则依朱子所定亦不敢妄为纷更冠二篇宾主问对冠字醴醮之辞石本在经文之后今因朱子移置各章之末盖以便于读者也





  仪礼集编卷首下
  仪礼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昏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士丧礼第四
  既夕第五
  士虞礼第六
  特牲馈食礼第七
  少牢馈食礼第八
  有司第九
  乡饮酒礼第十
  乡射礼第十一
  燕礼第十二
  大射仪第十三
  聘礼第十四
  公食大夫礼第十五
  觐礼第十六
  丧服第十七
  右大戴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昏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乡饮酒礼第四
  乡射礼第五
  燕礼第六
  大射仪第七
  士虞礼第八
  丧服第九
  特牲馈食礼第十
  少牢馈食礼第十二
  有司第十二
  士丧礼第十三
  既夕第十四
  聘礼第十五
  公食大夫礼第十六
  觐礼第十七
  右小戴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昏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乡饮酒礼第四
  乡射礼第五
  燕礼第六
  大射仪第七
  聘礼第八
  公食大夫礼第九
  觐礼第十
  丧礼第十一
  士丧礼第十二
  既夕第十三
  士虞礼第十四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
  有司第十七
  右刘向别录篇第郑康成从之即今传本是也朱子著仪礼经传通觧以家乡学邦国王朝礼为次士冠士昏属家礼士相见乡饮乡射属乡礼于士相见礼出其见君数条入学礼臣礼篇燕大射聘公食属邦国礼觐属王朝礼未卒业门人黄勉斋氏续之以丧服士丧复既夕礼名士丧礼下士虞入丧礼特牲少牢有司入祭礼此通觧之篇第也虽其篇目时有増益创造而先后之次无改于其旧读者不察遂谓此十七篇之次似出于制礼者所定而不可易则过也案周礼大宗伯所掌五礼曰吉礼特牲少牢有司是也曰凶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是也曰宾礼士相见聘觐是也曰军礼阙曰嘉礼冠昏乡饮乡射燕大射公食是也若以是次之则与郑本固不能无异矣记云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所言之序亦复不同今以郑本相传已久未敢辄为改易附识于此以俟知者








  仪礼集编卷首下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一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冠礼第一之一
  郑目录云童子任职居士位年二十而冠主人玄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积朱子曰诸侯朝服以日视朝天子皮弁以日视朝皆君臣同服故此篇言主人玄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而为士者若天子之士则其朝服当用皮弁素积不得言玄冠朝服也郑氏本文如此今见疏义而释文乃以天子二字加于诸侯之上则舛谬而无文理矣监本亦误今定从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冠于五礼为嘉礼张氏尔岐曰篇目下语与经注同出康成必别之曰郑目录云者以其目为一篇疏者始分于各篇之首故殊异于注也
  疏曰郑云童子居士位者据下昏礼相见礼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也云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者是齐语文引之者证此士身年二十加冠法若士之子则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为士自加冠也朱子曰此总不可晓窃详郑意似谓士之子虽未仕然亦得用此礼尔疏恐误也二十而冠者郑据曲礼文二十曰弱冠其大夫始仕者二十已冠讫五十乃爵命为大夫故大夫无冠礼又案丧服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郑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小记云大夫冠而不为殇大夫身已加冠降兄殇在小功是身有徳行得为大夫冠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诸侯则十二而冠故左传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天子亦与诸侯同金縢云王与大夫尽弁时成王年十五而著弁则知天子亦十二而冠矣若天子之子则亦二十而冠故礼记祭法云王下祭殇五又礼记檀弓云君之适长殇车三乘是年十九已下乃为殇故二十乃冠矣世佐案孔疏云天子之子亦早冠所以祭殇有五其诸侯之子皆二十冠也故檀弓云君之适长殇及大夫之适长殇是也与此微异疑孔疏是天子诸侯自有冠礼故大戴礼有公冠篇但仪礼之内亡耳士既三加为大夫早冠者亦依士礼三加若天子诸侯礼则多矣故大戴礼公冠篇云公冠四加者缁布皮弁爵弁后加玄冕天子亦四加后当加衮冕矣案下文云天子之元子犹士天下无生而贵者则天子之子虽早冠亦用士礼而冠案家语冠颂云王太子之冠拟焉则天子元子亦拟诸侯四加若然诸侯之子不得四加与士同三加可知
  孔氏颖达曰冠礼起早晚书传既无正文案略说称周公对成王云古人冒而句领注云古人谓三皇时以冒覆头句颔绕项至黄帝时则有冕也故世本云黄帝造火食旒冕是冕起于黄帝也但黄帝以前则以羽皮为之冠黄帝以后乃用布帛
  陈氏祥道曰玊藻曰玄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郑氏曰皆始冠之冠考之于礼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所以异于大夫士者缋緌耳天子始冠则不以缁布而以玄冠若然则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次加皮弁三加爵弁四加玄冕天子则始加玄冠朱组缨次加皮弁三加爵弁四加玄冕五加衮冕矣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适子之礼然此士云者据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称凡经言士礼者皆谓诸侯之士其言大夫礼者亦然盖此经乃天子为诸侯制之以为其国之典籍者也故不及王朝大夫士之礼
  郝氏敬曰冠为成人之始故诸礼首冠古之有徳行道艺已仕未仕者通谓之士人未有生而贵者其初皆士也故礼多由士设惟士习于礼所谓由贤者出也
  姜氏兆锡曰礼不下庶人凡礼多自士始士冠之礼盖人自幼学以来至二十而冠而其时将升于司徒而为选士俊士与升于学而为造士故并得以士礼冠而名士冠礼若其后升于司马而为进士则固将用为旅下士与中士上士乃所谓四十曰强而仕之时而非二十曰弱冠之时矣旧注乃谓此童子任职居士位所行之冠礼则于四十强仕不亦失之远乎
  士冠礼
  敖氏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礼也后篇皆放此
  筮于庿门
  注曰筮者以蓍问日吉凶于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门者重以成人之礼成子孙也庿谓祢庿不于堂者嫌蓍之灵由庿神
  疏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云二月绥多士女冠子取妻时也既有常月故不筮也此经唯论父子兄弟不言祖孙郑兼言孙者家事统于尊若祖在则为冠主故兼孙也仪礼之内单言庿者皆是祢庿若非祢庿则以庿名别之如聘礼言先君之祧又言祖庿是也士于庿若天子诸侯冠在始祖之庿是以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处之祧谓迁主所藏始祖庿也无大夫冠礼若有幼而冠者与士同在祢庿也
  张氏曰将冠先筮日次戒宾至前期三日又筮宾宿宾前期一日又为期告宾冠期前事凡五节
  世佐案下经云屦夏用葛又云冬皮屦可也然则冠无常月明矣筮日而不筮月筮之常法也疏误
  主人玄冠朝服缁带素韠即位于门东西面
  注曰主人将冠者之父兄也玄冠委貌也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衣不言色者衣与冠同也筮必朝服尊蓍龟之道也缁带黑缯带也士带博二寸再缭四寸屈垂三尺素韠白韦韠也长三尺上广一尺下广二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三寸天子与其臣玄冕以视朔皮弁以日视朝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凡染黑五入为緅七入为缁玄则六入与
  疏曰云素裳者虽经不言裳然裳与韠同色既云素韠故知裳亦积白素绢为之也黒缯带者谓以黒饰白缯带也玊藻曰士练带率下裨又言士缁裨率与繂同谓缏缉也裨饰也盖以练熟白缯单作带体其广二寸而缏缉其两边又以缁饰其垂下之两末与两边也再缭四寸屈垂三尺者带之垂者必反屈两上又垂而下大夫则裨其屈与垂者士则惟裨其向下垂者而不裨其屈者也颈五寸亦谓广也颈中央肩两角皆上接革带肩与革带广同此韠即黻也祭服谓之黻朝服谓之韠也韠屦同色此素韠则白屦也又引天子诸侯视朔视朝之服者以在朝君臣同服故以此证玄冠朝服是诸侯之士也从通解节本杨氏复曰朝服重于玄端冠时主人玄端爵韠今此筮亦在庙不服玄端而服朝服是尊蓍龟之道也敖氏曰士带以襌练为体其博四寸又以缁缯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辟其带下之垂者故谓之缁带带下长三尺其屈垂者二尺韠之义说者谓古者田狩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两皮如韠以蔽前后后世圣人易之以布帛犹存其蔽前示不忘古云
  郝氏曰玄冠玄缯为之朝服见君之礼服十五升麻布为之带大带以缯为之韠蔽膝以韦为之门庙门张氏曰主人欲筮日先服此服即位祢庿门外以待事朝服以朝玄端以夕是朝服尊于玄端也玄端与朝服衣同而裳异士带博二寸三句玊藻文再缭四寸再绕之乃四寸也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
  注曰有司群吏有事者谓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
  敖氏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类
  张氏曰群吏与属吏不同属吏君命之士群吏则府史胥徒也
  筮与席所卦者具馔于西塾
  注曰筮谓蓍也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易曰六画而成卦馔陈也具俱也西塾门外西堂也
  疏曰尔雅云门侧之堂谓之塾筮在门外故知此经西塾门外西堂也
  敖氏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及书卦之具也士丧筮日之礼云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龟东然则此时具馔之位蓍亦当南乡席在其后而所卦者则在蓍右亦变于筮时也
  郝氏曰所卦者谓刀笔木简之类
  张氏曰庿门东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不正当门中而在𫔶西西面故将筮而蓍与席与画地记爻之木俱陈于门外西堂也
  布席于门中𫔶西阈外西面
  注曰𫔶门橛也阈阃也
  敖氏曰𫔶西东西节也阈外南北节也此席西于𫔶乃云门中则二扉之间惟有一𫔶明矣
  郝氏曰门中西扉之中𫔶当两门间置木窒门者也阈门限
  张氏曰布席将坐以筮也前具之西塾至此乃布之云门中者以大分言之𫔶西阈外则布席处也世佐案𫔶有二说谓门只有一𫔶者出于孔疏后儒多宗之贾疏则谓门有二𫔶今以朝聘时宾介入门之节推之贾疏为长详见聘礼此席于𫔶西而云门中者以大分言之也敖及郝说似泥
  筮人执䇲抽上韇兼执之进受命于主人
  注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韇藏䇲之器也今时藏弓矢者谓之韇丸也兼并也进前也自西方而前受命者当知所筮也
  疏曰言上韇者其制有上下下者従下乡上承之上者从上乡下韬之也少牢曰史左执筮右抽上韇兼与筮执之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少牢馈食礼言为大夫筮者史也此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䇲当作筮亦谓蓍也上云筮与席下云彻筮席以其上下文徴之则此䇲字乃传写误也又特牲少牢礼皆云执筮益可见矣
  张氏曰荚即蓍兼执之者兼上韇与下韇而并执之此时蓍尚在下韇待筮时乃取出以筮三易连山归藏周易也筮得一卦而三人各据一易以占也世佐案曲礼云䇲为筮则䇲亦蓍也不须改作筮韇盖以革为之兼执之者以上韇并诸䇲而二手执之不游手敬也郝云左执䇲右执韇非
  宰自右少退赞命
  注曰宰有司主政教者也自由也赞佐也命告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仪曰赞币自左诏辞自右朱子曰所赞之辞未闻下疏云文不具也盖当云某有子某将以来日某加冠于其首庶几従之
  郝氏曰宰家臣之长少退不敢并主人也
  筮人许诺右还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
  注曰即就也东面受命右还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画地识爻者也
  杨氏曰筮人东面受命于主人右还即席西面坐筮少牢礼亦东面受命于主人西面立筮又士丧卜葬日宗人西面命龟退负东扉卜人西面作龟以此知龟筮皆西面
  敖氏曰凡卜筮于门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则北面盖以西北阴方故乡之以求诸鬼神也筮用四十九蓍分而为二挂揲而归奇焉又以所馀蓍如上法者再乃成爻六爻备而成卦少牢馈食礼曰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书卦于木此不言坐则是立也其亦士礼异与
  张氏曰士蓍三尺故坐筮大夫蓍五尺则立筮矣卦者在左亦西向
  世佐案卦者必坐便其画地识爻也少牢之文承立筮之下故言坐以别之此与特牲礼皆坐筮卦者可知也故不言坐大夫士之礼之异在筮者不在卦者
  卒筮书卦执以示主人
  注曰卒已也书卦者筮人以方写所得之卦也敖氏曰执之不言筮人文省也
  张氏曰先画地识爻至六爻毕卦体成筮人更以方写之以示主人方版也
  姜氏曰卒筮通筮人揲蓍卦者画卦而言书卦则卦者既画乃写所画之卦于木而执示主人初非卦者画卦而筮人写以示主人如注疏之说也盖此卒筮书卦犹特牲卒筮写卦其为卦者既画而写甚明但特牲则别用筮者执以示主人此则画卦与书写与执示皆卦者一人故此绝不言筮人而至反之之后乃特言筮人也
  世佐案注疏谓书卦执示皆筮人事姜氏谓皆卦者事俱未合书卦者书也执筮人执也特牲馈食礼曰卦者在左卒筮写卦筮者执以示主人是其徴矣此于卦执之间省筮人二字耳疏又云士丧礼卦者自画自示主人亦非也详彼文亦是筮者执示但不言写卦耳然既云执卦则其写于版固不待言也
  主人受视反之
  注曰反还也
  张氏曰主人既知卦体还之筮人令占吉凶
  筮人还东面旅占卒进告吉
  注曰旅众也还与其属共占之
  疏曰卜筮之法洪范七稽疑云择建立卜筮人三人占从二人之言又金縢云乃卜三龟一习吉则天子诸侯卜时三龟并用于玊瓦原三人各占一兆也筮时连山归藏周易亦三易并用夏殷以不变为占周易以变者为占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从二三吉为大吉一凶为小吉三凶为大凶一吉为小凶又丧礼亦云与其属共占彼注云其属谓掌连山归藏周易者又卜葬日亦占者三人注云占者三人掌玊兆瓦兆原兆者也少牢大夫礼亦云三人占则郑意大夫卜筮同用一龟一易三人共占之矣
  朱子曰案少牢礼无此文未详何据
  蔡氏沈曰此卜筮必立三人以相参考旧说卜有玊兆瓦兆原兆筮有连山归藏周易者非是
  敖氏曰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尽众人之见也
  世佐案所占者周易而已一易而三人共占之广异见也夏殷之易其揲蓍求卦之法必与周易不同今筮者唯一人而谓占之乃用三易可乎以是论之旧说之误明矣
  若不吉则筮远日如初仪
  注曰远日旬之外
  疏曰曲礼吉事先近日此冠礼是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远日是上旬不吉乃更筮中旬又不吉乃更筮下旬云如初仪者自筮于庙门已下至吿吉是也
  张子曰祭之筮日若再不吉则止诹日而祭更不筮据仪礼唯有筮远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礼只是二筮先筮近日后筮远日不从则直诹用下旬远日盖亦足以致听于鬼神之意而祀则不可废
  敖氏曰远日去初筮者盖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谓之远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后丁后已为远日则可见矣凡经言不吉而故筮者皆不至于再重渎神也此筮若又不吉则直用其后之远日不复筮矣凡筮宾筮尸卜日之属皆类此
  张氏曰少牢云若不吉则及远日又筮日如初此大夫诹日而筮上旬不吉必待中旬乃更筮之其云如初乃自筮于庙门已下至吿吉也此士冠礼若筮上旬不吉即筮中旬不更待他日其云如初仪止従进受命于主人以下至告吉而已不自筮于庙门也
  彻筮席
  注曰彻去也敛也
  敖氏曰筮蓍也盖既筮则择于𫔶西今乃并与席彻去之
  宗人告事毕
  注曰宗人有司主礼者也
  敖氏曰宰宗人筮人之属皆公家所使给事于私家者也告事毕东北面
  右筮日
  主人戒宾宾礼辞许
  注曰戒警也告也宾主人之僚友古者有吉事则乐与贤者欢成之有凶事则欲与贤者哀戚之今将冠子故就告僚友使来礼辞一辞而许也再辞而许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
  敖氏曰戒宾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类皆因筮服无变也此虽亲相见其辞则皆摈者传之宿宾放此
  张氏曰主人筮日讫三日之前广戒僚友使来观礼戒宾者主人亲至宾大门外宾西面主人东面戒之其戒辞对辞并见后
  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敖氏曰主人再拜谢其许也后礼类此者其义皆然凡拜送客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吉礼拜送者必再拜经或不见之文省耳
  世佐案凡拜送者客不答拜礼有终也
  右戒宾
  前期三日筮宾如求日之仪
  注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筮宾筮其可使冠子者冠义曰古者冠礼筮日筮宾所以敬冠事
  朱子曰前已广戒众宾此又择其贤者筮之吉则宿之以为正宾不吉则仍为众宾不嫌于预戒也敖氏曰如求日之仪是亦不过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则改筮其次者为正宾若次者又不吉则不复筮而即以第三者为正宾亦以初筮者为次宾也主人于宾既次第其先后矣然犹筮之者盖虑其异日或以他故而不及与则将废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预知者故不可不问于神而用舍壹听之
  张氏曰疏云命筮之辞盖云主人某为适子某加冠筮某为宾庶几从之若庶子则云庶子某愚意主人二字似未安亦言其衔位可耳
  右筮宾
  乃宿宾宾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拜注曰宿进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其不宿者为众宾或悉来或否主人朝服
  朱子曰此云宿宾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言筮于庙门后亦多有此例也主人方往宿时摈者固当入告然此言乃为主人发不为摈者发也又按不宿者为众宾或悉来或否郑注本谓众宾或时不来则将不得成礼故虽已戒之而又宿之欲其必来其非正宾则不更宿盖但使为众宾虽不悉来亦无阙事也疏与音皆非是为只合作如字读宾字句绝
  杨氏曰上文主人戒宾者广戒僚友使来观礼及前期三日筮宾乃于广戒僚友之中又筮其可使冠子者筮得其人于是宿以进之其众宾则但戒而不宿故曰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
  敖氏曰既筮即宿宾故云乃宿宿之为言速也既戒之则宜速之使来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其事在异日也宾尊故主人亲宿之出门左出大门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礼又谓之拜迎
  世佐案乃者继事之辞不必与上事同日也上经云前期三日筮宾下经云厥明夕为期则宿宾之节明在冠前二日为筮宾之明日矣敖氏郝氏张氏皆谓既筮即宿非
  乃宿宾宾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注曰乃宿宾者亲相见致其辞
  张氏曰重言乃宿宾者上文言主人往行此礼此乃亲致宿之之辞也辞并见后
  宿赞冠者一人亦如之
  注曰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谓宾若他官之属中士若下士也宿之以筮宾之明日
  朱子曰佐宾虽轻亦必择其贤而习礼者为之不来则亦有阙故并宿之使必来也
  敖氏曰经之所言乃主人亲宿者耳若众宾则或使人宿其礼简故经不著之
  张氏曰佐宾为冠事即下文坐栉设纚卒纮诸事助宾成礼故取其属降于宾一等者为之
  右宿宾
  厥明夕为期于庙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注曰宿服朝服
  疏曰厥明夕谓宿宾赞之明日向莫时也为期为加冠之期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云有司皆如宿服则主人及兄弟可知矣张氏曰宿宾之明夕冠前一日之夕也为期犹言约期也
  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
  注曰摈者有司佐礼者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质正也宰告曰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曰请期东面少牢礼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请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注曰摈者告也
  疏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此复告者礼取审慎之义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此告兄弟盖东北面告有司盖西北面也
  告事毕
  注曰宗人告也
  摈者告期于宾之家
  敖氏曰宾谓宾及众宾也
  右为期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
  注曰夙早也兴起也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士用铁荣屋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及大小异
  疏曰此篇与昏礼乡饮酒乡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虽云罍水不云枓少牢云司宫设罍水于洗东有枓郑注云设水用罍沃盥用枓礼在此也欲见罍枓俱有馀文无者不具之意也又曰堂深从堂廉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远近取于堂上深浅假令堂深二丈洗亦去堂二丈以此为度朱子曰详注文罍下及字恐误
  敖氏曰说文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又曰梠楣也尔雅曰楣谓之梁然则荣者乃梁东西之两端也直东荣谓遥当之周制卿大夫以下为夏屋故其设洗以东荣为节人君为殿屋故以东霤为节其处同也水所以盥洗者洗在东方则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东
  张氏曰至期先陈设冠服器物主宾各就内外之位主人迎宾及赞冠者入乃行三加之礼加冠毕宾醴冠者冠者见于母宾字冠者凡九节而冠礼成宾出矣盥手洗爵皆一人挹水沃之下有器承此漉水其器曰洗堂下设洗其东西当屋东翼其南北则以堂为浅深以罍贮水在洗之东夏屋两下为之故有东西翼天子诸侯则四阿释文曰凡度浅深曰深世佐案洗及水器盖皆以瓦为之说见燕礼注罍下及字疑当作其
  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
  注曰墉墙
  疏曰冠时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刘氏熙曰房旁也在堂两旁也
  朱子曰古人于房前有壁后无壁所以通内
  张氏曰所陈之服即下文爵弁服皮弁服玄端三服也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玄端最南也世佐案房东房也古人之屋五架正中曰栋栋后一架有壁壁以南为堂北为室室之东西偏曰房天子诸侯东西房皆有大夫士东房西室西墉者房室间之墙也
  爵弁服𫄸裳纯衣缁带韎韐
  注曰此与君祭之服杂记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或谓之緅其布三十升𫄸裳浅绛裳凡染绛一入谓之縓再入谓之赪三入谓之𫄸朱则四入与纯衣丝衣也馀衣皆用布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先裳后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韎韐缊韨也士缊韨而幽衡合韦为之士染以茅蒐因以名焉今齐人名蒨为韎韐韨之制似韠冠弁者不与衣陈而言于上以冠名服耳疏曰凡冕以木为体长尺六寸广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玄下𫄸前后有旒低前一寸二分故取其俛而谓之冕其爵弁制大同唯为爵色而无旒又前后平故不得为冕而其尊卑则次于冕也郑注纯字或为丝或为色皆望经为注古缁䌶二字并色缁以才为声声又相同经文据布为色者则为缁字据帛为色者则为䌶字缁布之缁本字不误䌶帛之䌶则多误为纯也案此文上下陈服则于房缁布冠皮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与服同陈今以弁在服上并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谓同陈之也
  聂氏崇义曰爵弁亦长尺六寸广八寸前圆后方无旒而前后平
  敖氏曰纯衣丝衣而缁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俭此其徴矣言𫄸裳于衣上者以其与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韦之蒨者也韐之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异其名耳其在冕服者尤尊则谓之韨郝氏曰爵雀通燕雀玄色以玄缯为弁士之上服也弁言服者首戴爵弁则身著丝衣𫄸裳也服在东房弁与冠在西坫服则冠者自阼阶入房自著冠弁则宾自西阶取以加之也𫄸赤色考工记三入为𫄸下曰裳上曰衣纯帛也衣以帛为之古礼服多用布爵弁贵服用帛不言色即玄端也凡礼衣色多玄缁三冠同衣但爵弁衣帛耳先言裳后言衣者衣带同缁故连带言之七入为缁即玄色之深黑者韎赤色韐合皮为蔽膝即韠也
  张氏曰此士助祭于公之服服之尊者第三加所服也
  世佐案书云二人雀弁诗云丝衣其紑载弁俅俅皆谓是服也周礼司服云士之服自皮弁而下不言爵弁者贾疏云爵弁之服惟有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所服非常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今以次转相如不得辄于士上加爵弁故以皮弁为首是也陈氏祥道云韦弁即爵弁非辨见聘礼陈又云弁象古文形则其制上锐如合手然非如冕也此则得之爵其色也经但言其色而不言所以为之者衣与冠同下云纯衣则弁亦以丝为之可知矣弁言爵衣言纯互见也纯衣之色亦爵又案郑注周礼云韦弁服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今时伍伯缇衣古兵服之遗色疏云汉时宿卫者之行长服此𫄸赤之衣是古兵服赤色之遗象也此注云爵弁者黑色然则二弁之色异矣又韦弁王及诸侯卿大夫之兵服爵弁士与君祭之服其用亦不同张镒三礼图退爵弁于韦弁之下不若聂氏更置之玄冕之下为得其次也
  皮弁服素积缁带素韠
  注曰此与君视朔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辟蹙其要中辅氏广曰礼服取其方正故裳用正幅而人身之要为小故于要之两旁为襞积即今衣折也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其色象焉
  疏曰此不言衣者以其用白布衣与冠同色故也又曰丧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积无数唯丧服裳幅三袧有数耳
  聂氏曰旧图云以鹿皮浅毛黄白者为之高尺二寸周礼王及诸侯孤卿大夫之皮弁会上有五采三采二采玉璂象邸唯不言士之皮弁有此等之饰敖氏曰其衣盖亦丝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丝者宜别于冠服也冠服之衣用布
  郝氏曰皮弁以皮为弁色与爵弁同而饰以玉石素积即素裳积折其要间曰积积素而衣亦玄端也不言裳言积者裳不恒素言素积别于诸裳也周以白为胜色惟所宜则用之
  张氏曰此视朔时君臣同服之服卑于爵弁陈之在爵弁南第二加所服
  世佐案朝祭之服裳皆有积惟深衣要半下齐倍要则无积韠亦以合韦为之经于上云裳于此云积上云韐此云韠皆互见也不言衣者衣与弁同色而亦以皮为之可知也从省文
  玄端玄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韠
  注曰此莫夕于朝之服玄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上士玄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杂裳者前玄后黄易曰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士皆爵韦为韠其爵同不以玄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
  疏曰上下经三等之服同用缁带者以其士唯有一幅裨之带故三服共用之大带所以束衣革带所以佩韠及佩玊之等不言革者举韠有革带可知故略不言耳
  朱子曰注其爵同三字未详世佐案注云其爵同者谓公侯伯之士皆一命子男之士皆不命也士虽有上中下三等而其爵则同故皆以爵韦为韠
  杨氏曰特牲冠端玄疏云下言玄者玄冠有不玄端者不玄端则朝服玄冠一冠冠两服也朝服十五升缁布衣而素里但六入为玄七入为缁大判言之缁衣亦名玄故云周人玄衣而养老玄衣指朝服言之郑康成释仪礼谓玄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尔此说不然仪礼大夫筮日以朝服士筮日以玄端冠礼主人朝服既冠冠者服玄端杂记襚礼自西阶受朝服自堂受玄端则朝服与玄端异矣
  敖氏曰玄端玄裳谓玄端之服其裳以玄者为正也若无玄裳亦许其用黄裳若杂裳故曰黄裳杂裳可也杂裳者或前玄后黄或前黄后玄也黄裳虽贬于玄裳然其色纯故言于杂裳之上玄裳杂裳黄裳而皆爵韠近裳色也
  郝氏曰玄端玄衣也礼衣制方曰端
  张氏曰此士向暮之时夕君之服服之下陈皮弁服南初加缁布冠所服也玄端与朝服同用缁色十五升布正幅为之但朝服素韠韠同裳色此用三等裳爵韠故异其名也又此服平时皆著玄冠服之当以玄冠名其服今不言者以加冠时以配缁布冠故也姜氏曰案周礼司服云其齐服有玄端春秋左传云端委而治论语云宗庙会同端章甫及本经各篇所载则齐也朝祭也冠昏饮射燕食也皆服玄端玄端之用广矣注疏专以为莫夕于君及听其家私朝之服殆非
  世佐案上二服之裳不参用他色而此乃有玄黄杂之异者以其为士之常服故得随所有而用之不必如上二服之期于画一也经云可也是许其参用之意敖说得之郑注强生上士中士下士之辨何以服之尊者其裳无辨而独辨之于其下者乎其说盖不可通矣
  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纚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笄爵弁筓缁组纮𫄸边同箧
  注曰缺读如有𫠆者弁之𫠆缁布冠无筓者著𫠆围发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也项中有𦁐亦由固𫠆为之耳今未冠筓者著卷帻𫠆象之所生也滕嶭名蔮为𫠆属犹著纚今之帻梁也终充也纚一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之矣筓今之簪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𫄸边组侧赤也同箧谓此以上凡六物隋方曰箧
  疏曰𫠆项注皆无正文约汉制及以义言之耳云结项中谓于项上结之也云隅为四缀以固冠者既武以下别有𫠆项明于首四隅为缀上缀于武然后𫠆项得安稳也云项中有𦁐亦由固𫠆为之者𫠆之两头皆为𦁐别以绳穿𦁐中结之然后𫠆得牢固也汉时卷帻之状今不审知必以布帛围绕发际为之也云纚今之帻梁亦举汉法以况至今久远亦未审其状也既云韬发乃云结之则是韬讫乃为紒也二弁之筓天子诸侯用玉大夫士用象聂氏曰士以骨大夫以象有笄谓之弁屈组为纮者谓以一条组于左筓上系定绕頥下右相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馀则因垂为饰必屈系者拟解时易为系属之也无筓谓缁布冠缨而结其条者绦即组也谓以二条组为缨两相属于𫠆而下垂乃于頥下结之也组侧赤者以缁为中以𫄸为边侧而织之也聂氏曰旧图纮两头别出细带误六物谓𫠆项青组缨为一物纚为二物二弁筓纮各一通为六物也隋谓狭而长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下经言宾受冠右手执项左手执前则是冠后亦谓之项也此缺项者盖别以缁布一条围冠而后不合故名曰缺项谓其当冠项之处则缺也其两端有𦁐别以物贯穿而连结之以固冠其两相又皆以缨属之而结于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知为冠之时其制如此后世之冠缝著于武亦因缺项之法而为之也纚旧说谓缯为之纚长六尺则固足以韬其发矣然广惟一幅则围发际而不足或亦缺其后与古者布帛幅广二尺经言纚于缺项二笄之间以见三加同一纚也纮弁之系也以组一条为之冠用缨弁用纮各从其便也
  郝氏曰冠后曰项冠武后缺不属以青组二条系缺端束之垂馀为缨也组绦也纚以缁色缯韬发古帛广二尺四寸纚宽用全幅其长六尺与发齐也笄所以贯弁冠无筓而有缨弁缨曰纮在旁缨在后缨之组染麻为青色纮则缁组侧饰以𫄸边侧也竹器方曰箧
  张氏曰此所陈者饰冠之物非谓冠也缺项青组缨属于缺共一物缁纚一物并缁布冠所用世佐案下再加之时经云宾盥正纚如初则纚乃冠弁通用之物非专为缁布冠设也皮弁笄一物爵弁笄一物缁组纮皮弁爵弁各有一共二物凡六物同箧贮之待冠时随各冠致用也注谓缺读如有𫠆者弁之𫠆案诗自以𫠆为弁之貌非弁上之物也陈氏祥道云郑说缺项之制盖有所传读缺为𫠆无所经见今注及疏所言缺项之制盖谓缁布冠制小才足容发又无笄故别为缺项围绕发际上有缀以连冠下有缨以结頥下缁纚韬发之帛加冠时先以纚韬发结之乃加冠也其缁组纮则为二弁有笄者而设加弁以筓横贯之以一条组于笄左头系定绕頥下自右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馀因垂为饰故注云有笄者屈组为纮也
  姜氏曰注读缺作𫠆其说虽似然初非经义也在缺与𫠆音文两无可证不应硬改经字况考说文𫠆从支页声乃举首貌诗有𫠆者弁盖又以弁有举首之形而释为弁之貌也则𫠆初非首服之名又何得读缺为𫠆而指为首服之制乎且玩本经缺项二字连文既单以缺为首服则项字又如何相属如谓以缺绕项则此方陈服饰何言冠之之仪不言各冠之制耶然则经义安归玩字义项乃冠项之项非头项之项縁缁布冠其项稍有缺而为此制因以为名与下右手执项之项前后相足即如注以后执项为冠项之项此缺项则为头项之项亦当缺项二字连看制名缺项者作缨属于缺犹可制名缺悬空项字不可盖此章方是陈具惟以缺项为之耳郑氏之经学能存经亦或乱经而汰改经字尤其病也叶文康尝论其功过参故愚虽重郑学而首发此以致尊经之义世佐案缁布冠诗人谓之缁撮以其制小才可撮发也缺读如字项冠后也下经云宾右手执项左手执前项对前而言其为冠后明矣缺项者谓缁布冠之后有缺也冠制小而又缺其后故必以青组一条束之聨属于缺处而以其两端之垂者为缨结于頥下所以固冠也是时缨与冠犹未合而经先言之者明青组缨为缁布冠而设且以见其设之之法也经文明白如是自郑氏读缺为𫠆又以缺项与青组缨共为一物而经义始晦然经义之在天壤如日星河岳然则亦岂得而终汩之耶又案郑注改经之失姜氏论之详矣今即以注所言论之卷帻及蔮皆缺项之遗制而滕薛又名蔮为𫠆则𫠆亦缺项之别名耳何必改经以従方言耶况汉世卷帻一名阙帻见隶释武荣碑盖亦以其缺后而名之即缁布冠之遗制而非别有所谓𫠆项也又熊氏朋来云释文𦁐又音缺盖𦁐即缺之上声故𦁐缺音相通今俗呼衫纽曰𦁐据此则缺亦可读如𦁐缺项者其即项中有𦁐之谓与姑记之以广异闻
  栉实于箪
  注曰箪笥也
  郝氏曰栉梳也以理发竹器圆曰箪
  蒲筵二在南
  注曰筵席也
  张氏曰一为冠子一为醴子也在南在三服之南通指缺项纚笄组栉等不专言蒲筵疏云对下文侧尊一甒醴在服北也
  世佐案张说得之敖谓筵在箪南非
  侧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实勺觯角柶脯醢南上注曰侧犹特也无偶曰侧置酒曰尊侧者无玄酒服北者𫄸裳北也篚竹器如笭者勺尊升所以㪺酒也爵三升曰觯柶状如匕以角为之者欲滑也南上者篚次尊笾豆次篚
  疏曰勺即少牢所谓枓也韩诗外传曰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对文有异散文则通故郑以爵名觯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尊设尊也甒瓦甒醴尊设于房臣礼也国君则于东箱南上醢在北
  郝氏曰一甒醴异于醮之设两甒也甒瓦器以盛醴醴体也酒连糟曰醴贵初质也尊在爵弁服北既服而后用醴也柶匙通长六寸祭以挑醴醴有糟故须柶脯干肉醢肉酱也南上以尊为上
  爵弁皮弁缁布冠各一匴执以待于西坫南南面东上宾升则东面
  注曰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无缫耳周礼王之皮弁会五采玊璂象邸玉筓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为之则士之皮弁又无玊象邸饰缁布冠今小吏冠其遗象也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执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
  疏曰坫有二文若明堂位云崇坫论语云反坫则在庙中以亢圭反爵此所言者则据堂角为名耳聂氏曰缁布冠始冠之冠也大夫士无緌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自士已上冠讫则弊去之不复著也然庶人犹著之故诗云彼都人士台笠缁撮谓彼都邑人有士行者以缁布为冠撮持其发
  张氏曰有司三人各执一冠豫在西阶西以待冠事宾未入南面序立宾升堂则东面向宾也
  右陈器服
  主人玄端爵韠立于阼阶下直东序西面
  注曰玄端士入庙之服也阼犹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也堂东西墙谓之序
  敖氏曰主位谓之阼故东阶谓之阼阶下云礼于阼是也凡墙在堂上者谓之序堂下者谓之壁在房室者谓之墉在庭者谓之墙
  张氏曰特牲祭服用玄端玄端是士自祭其先之服与上所陈加缁布冠之玄端一服也但玄冠耳主人服此服立阼阶下以待宾至其立处与堂上东墙相直
  世佐案云玄端爵韠不言裳者裳或玄或黄或杂也不言带者士带皆缁也
  兄弟毕袗玄立于洗东西面北上
  注曰兄弟主人亲戚也毕犹尽也袗同也玄者玄衣玄裳也缁带韠位在洗东退于主人不爵韠者降于主人也古文袗为均也
  朱子曰袗古文作均而郑注训同汉书字亦作袀则是当从均袀为是矣但疏乃云当读如左传均服振振一也则未知其以袗字为均耶抑以袗音为振也集韵入释袀为戒衣偏裻今亦未详其义姑记此以俟知者
  王氏应麟曰按后汉书舆服志秦郊祀之服皆以袀玄盖袀字误为袗释文之忍反亦误
  敖氏曰毕犹尽也袗如袗𫄨绤之袗乃被服之别称也玄玄端也毕袗玄者谓尽服玄端也洗东于主人为东南
  世佐案袗当从古文作均疏引左传盖谓当读如均也释文之误王氏已正之矣然王氏知袗为袀字之误而未知袀字之亦误也古只有均字耳均训同同玄谓衣裳带韠皆玄也左传均服是戎服戎服亦名均者以其事韦弁服裘裳皆赤也陆氏左传音义云均字书作袀盖因均是服名遂加衣旁以别之如集韵以戎衣释袀是也然袀字但为戎服名而不可通之于他服后人以均玄之均亦属衣服之制遂例改为袀而不察其义之不相似也汉书之误盖与此同袀之转为袗也特以字形相近传写致误耳郑氏以今文著于经而叠见古文于注其去取固未当矣然其初犹未误袀为袗也误袀为袗当在郑氏定本之后唐代以前陆氏已为其所惑疏家虽知其当读如均而故晦其辞以示疑赖有左传之文可取以证古文之是而后儒反以传为误以疏家所引为未可信是徇末而忘其本矣至于敖氏谓袗如袗𫄨绤之袗乃被服之别称郝氏又训为单此皆承误而为之说者今亦无所取也
  摈者玄端负东塾
  注曰东塾门内东堂负之北面
  朱子曰三者玄端一也主人玄裳爵韠兄弟玄裳缁韠摈者黄裳或杂裳而同用爵韠也
  张氏曰摈者立此以待传命疏谓别言玄端不言如主人服则与主人不同可知当衣冠同而裳异也下文赞者别言玄端亦然
  世佐案摈者亦玄端而不爵韠故不言如主人服也下文赞者放此
  将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
  注曰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饰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并纽锦束发皆朱锦也紒结发古文紒为结
  卢氏植曰童子紒似刀环
  聂氏曰童子既不帛襦袴不裘裳故以锦为缁布衣縁饰又以锦为大带及结绅之纽故云锦绅并纽也纽长与绅齐又以锦为之束发緫皆用朱锦饰者以童子尚华示将成人有文徳故皆用锦示一文一质之义衣襦袴并缁布是质也
  朱子曰汉书髻亦作结又以上下章考之则房户宜当南壁东西之中而将冠者宜在所陈器服之东当户而立也
  敖氏曰童子之衣盖亦深衣制也曲礼曰童子不衣裘裳不裳则连裳于衣矣紒露发为紒也凶时谓之髽吉时谓之紒内则言男子未冠者亦用纚此乃紒者为将冠去之
  熊氏朋来曰紒即髻字采衣者缁衣锦縁锦绅锦束发要亦具庆者如此
  右即位
  宾如主人服赞者玄端从之立于外门之外
  注曰外门大门外
  敖氏曰赞者赞冠者而下之众宾也皆俟于宾之门宾出乃从之立于主人外门之外西方东面北上
  摈者告
  注曰告者出请入告
  主人迎出门左西面再拜宾答拜
  注曰左东也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
  敖氏曰答拜不言再可知也凡答再拜而不言其数者皆放此
  主人揖赞者与宾揖先入
  注曰赞者贱揖之而已又与宾揖先入道之赞者随宾
  每曲揖
  注曰周左宗庙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庙将北曲又揖疏曰周左宗庙者祭义与小宗伯俱有此文对殷右宗庙也入大门而东则主人在南宾在北俱东向为一曲至庙门则主人在东宾在西俱北向为一曲为当将曲之时宾主皆相见故皆一揖通下将入庙门揖为三也
  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
  注曰入门将右曲揖将北曲揖当碑揖
  敖氏曰揖入主人揖而先入门右西面也宾入门左赞者皆入门左东面北上主人乃与宾三揖也三揖者于入门左右之位揖参分庭一在南揖参分庭一在北揖凡经言揖入三揖者放此让据主人言也主人三让而客三辞既则主人先升一等而宾从之凡让升之法宾主敌则主人先让而先升主人尊亦然若客尊则客先让而先升也惟天子之使则不让张氏曰上文每曲揖据入大门向庙时既入庙主人趋东阶宾趋西阶是主人将右欲背宾宜揖既当阶主宾将北面趋阶与宾相见又宜揖庙中测影丽牲之碑在堂下三分庭之一在北是庭中之大节至此又宜揖皆因变伸敬以道宾也
  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宾西序东面
  疏曰不拜至者冠子非为宾客故异于乡饮酒之等也
  敖氏曰宾不言升省文
  世佐案凡宾为燕饮而至者主人有拜至之礼其馀否序端不言东西序不言端文互见也
  右迎宾
  赞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
  注曰盥于洗西由宾阶升也立于房中近其事也南上尊于主人之赞者
  疏曰按乡饮酒主人盥于洗北南面宾盥于洗南北面各从其外来之便也赞亦从外来但卑不可与宾并故在洗西东面
  朱子曰赞者西面则负东墉而在将冠者之东矣敖氏曰盥者重冠礼故将执事而自洁清也盥于洗西者以洗西无篚故得辟正宾而盥于此也不然则否
  张氏曰赞者止一人云南上者与主人之赞者为序也
  姜氏曰此赞者专谓宾赞也据前文宿宾之赞冠者止一人然宾之赞冠虽一人宾赞实非一人也观后文醴者止一人而因疑此序立者乃与主赞为序也殆未之考与
  世佐案张说近之而未备姜说盖因醴宾节注以众宾释赞者而误也此篇起宿宾节止醴宾节言赞者十有三中间明言主人之赞者一馀皆不言其为谁之赞者而于始末二节特书曰赞冠者则凡不言者可知此书法也然其中有兼主赞言者此节是也兼故下言主人之赞者以别之有兼主赞众宾言者醴宾节是也兼故下言赞冠者以别之知书法则知经矣
  主人之赞者筵于东序少北西面
  注曰主人之赞者其属中士若下士筵布席也东序主人位也适子冠于阼少北辟主人
  敖氏曰主人之赞者私臣也此席南上
  张氏曰为将冠者布席也
  将冠者出房南面
  注曰南面立于房外之西待宾命
  疏曰知在房外之西者以房外之东南当阼阶故也朱子曰按此疏则阼阶切近东序之西正当房户之东壁矣
  赞者奠纚笄栉于筵南端
  注曰赞者宾之赞冠者也奠停也
  疏曰不言馀物及箧箪者皆来可知也又凡言主人之赞者即加主人字今此不言故知是宾之赞冠者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奠于筵南端以将冠者升降由下也
  宾揖将冠者将冠者即筵坐赞者坐栉设纚
  疏曰此二者劳役之事故赞者为之也
  张氏曰古人坐法以膝著地两跖向前如今之跪经凡言坐皆是
  宾降主人降宾辞主人对
  注曰主人降为宾将盥不敢安位也辞对之辞未闻敖氏曰主人降立于阼阶东当东序西面宾盖于阶前辞之主人对少进既则复位
  世佐案宾降为将盥也主人降从宾也辞者辞其从已对者对以不敢不降也后凡礼之类此者不重释之
  宾盥卒壹揖壹让升主人升复初位
  注曰揖让皆壹者降于初
  敖氏曰宾盥当于洗南北面也升亦主人先而宾从惟云主人复初位所以见宾之不然
  张氏曰初位东序端也
  宾筵前坐正纚兴降西阶一等执冠者升一等东面授宾
  注曰正纚者将加冠宜亲之兴起也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则中等相授冠缁布冠也
  疏曰案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为傍九等为阶则诸侯堂宜七尺则七等阶大夫堂宜五尺则五等阶士宜三尺则三等阶故郑以中等解之也
  宾右手执项左手执前进容乃祝坐如初乃冠兴复位赞者卒
  注曰进容者行翔而前鸧焉至则立祝坐如初坐筵前复位西序东面卒谓设缺项结缨也
  疏曰项谓冠后耳非𫠆项也翔谓行而张拱也鸧与跄同容貌舒扬也从通解节本
  郝氏曰祝祝愿冠者吉祥也辞见后
  世佐案上缺项之项宜与此项字同解卒者终其事也谓以青组缨束冠而又为之结于頥下也
  冠者兴宾揖之适房服玄端爵韠出房南面
  注曰复出房南面者一加礼成观众以容体朱子曰观示也宜古唤反
  右初加
  宾揖之即筵坐栉设筓宾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执项左执前进祝加之如初复位赞者卒纮
  注曰如初为不见者言也卒纮谓系属之
  疏曰笄有二种一是紒内安发之笄一是冕弁固冠之笄此未加冠而设笄明是安发笄也缁布冠亦宜有之彼言设纚而不言设笄恐与上文两弁之笄相乱又此章但言设笄而不言设纚则亦可互见矣其皮弁固冠之笄则宾加弁时自设之可知云不见者谓上章所有而此章不言者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不言去冠去缨其设纚可知也
  郝氏曰未弁而先设笄者笄在筵端不与弁同处笄首有纮须先设而理之也
  姜氏曰疏义多臆说凡设笄合于设纚之后加冠之前行之内则言冠服之仪栉讫而縰縰讫而笄笄讫而总而拂髦髦讫而冠冠讫而緌缨其序如此不言冠后有笄也若如疏义则经初不言缁布冠有笄乃谓其无固冠之笄而有安发之笄经但言皮弁爵弁有笄乃谓其有安发之笄又有固冠之笄其以疏经乎抑以乱经乎且二弁陈固冠之笄而所设何又为安发之笄既二弁设安发之笄而缁布冠安发之笄何又不言设也然则经止有此笄设于未冠时者何也笄非以安发但以固冠与垂緌故设笄于纚旁既加冠乃以组绕頥上系于笄之左右而垂其馀为緌所谓卒纮也纚以韬发又总以束之何安发之笄之有又玉藻云居冠属武有事然后緌盖居常之冠不用垂其组为緌则连属其武有礼事当垂组为緌则其武临著冠乃合而不预为连属笄插纚旁正当冠武虽以固冠而非但为固冠设也疏不详玩其义妄疑笄以固冠不应未冠先笄因臆为别一安发之笄虽展转迁就以为辞而经义胥失矣
  世佐案姜氏之诋疏极矣其说实始于敖氏敖氏谓笄之度短果尔则笄不横贯冠外何以固冠何以系组姜说虽加详然于笄以固冠不应未冠先笄之疑终未有以解也又所举内则文孔疏亦引熊氏谓此安髻之笄非固冠之笄故文在冠上则二笄之说礼家传之有自谓皆臆说可乎故两录之以俟知者
  兴宾揖之适房服素积素韠容出房南面
  注曰容者再加弥成其仪益繁
  敖氏曰上不见皮弁之衣故此亦不言之皆省文也张氏曰容者整其威仪容观也方加缁布冠时其出亦有容至此益盛乃言之耳
  右再加
  宾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𫄸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仪
  注曰降三等下至地他谓卒纮容出
  敖氏曰受爵弁降三等者以其最尊故就而受之不言纯衣亦省文
  彻皮弁冠栉筵入于房
  注曰彻者赞冠者主人之赞者为之
  疏曰冠缁布冠也宾赞者彻栉主赞者彻筵以其先设还遣之也
  右三加










  仪礼集编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冠礼第一之二
  筵于户西南面
  注曰筵主人之赞者戸西室户西
  敖氏曰户西即户牖间也后皆放此戸西客位也筵于此者以其成人尊之此席东上
  世佐案大夫士东房西室故以户牖间为客位若室有东西房者则以牖前为客位皆取其近西也详见乡饮酒礼
  赞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面叶
  注曰洗盥而洗爵者昏礼曰房中之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洗东北面盥侧酌者言无为之荐者面前也叶柶大端赞酌者宾尊不入房古文叶为擖敖氏曰洗洗觯也酌醴盖西面也云侧明无佐之酌者凡赞者酌醴皆侧也特于此见之
  郝氏曰侧特也特一酌无三醮也叶匙首宽薄如叶张氏曰注引昏礼证房中别有洗非在庭之洗也侧酌者赞者自酌还自荐也柶类今茶匙叶即匙头赞者前其叶以授宾者欲宾得前其柄以授冠者冠者得之乃前其叶以扱醴而祭也柶用时仰之赞者不自用故覆之以授也
  世佐案侧偏也房中侧谓房中之西偏也盖房中之洗直室东隅则其于房为西侧也明矣经言此者著赞者洗觯之处也侧字句绝先儒以侧酌醴为句而训侧为特宜其说愈多而愈支也又案昏礼醴使者及醴妇皆赞者自酌还自荐脯醢而不云侧酌则注义绌矣凡赞者之酌未闻有佐之者何独于是而云侧乎敖说亦不可通也
  宾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宾受醴于戸东加柶面枋筵前北面
  注曰戸东室戸东今文枋为柄
  敖氏曰赞者出房西面宾由西序往故受醴于室戸东言面枋见其讶受也固加柶矣乃言之者见其更为之也
  张氏曰致祝当在此时祝辞见后
  世佐案讶受并受之辨见聘礼
  冠者筵西拜受觯宾东面答拜
  注曰筵西拜南面拜也宾还答拜于西序之位东面者明成人与为礼异于答主人
  张氏曰冠者拜讫进受觯宾既授觯乃复西序之位答之宾答主人拜当西阶北面此西序东面故注云异于答主人
  荐脯醢
  注曰赞冠者也
  敖氏曰不言于席前可知也荐脯醢脯在西
  冠者即筵坐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兴筵末坐啐醴捷柶兴降筵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
  注曰捷柶扱柶于醴中其拜皆如初
  疏曰祭醴三者如昏礼始扱一祭又扱再祭也此啐醴不拜既爵者以其不卒爵故也
  敖氏曰祭脯醢以脯祭擩醢而祭之既祭不言右执觯者可知也筵末席之西端也亦以柶兼诸觯乃坐啐醴建犹立也云建者上叶下枋与扱时异又以明其已入于觯则不复执之也降筵坐于筵西也不卒爵故既啐则拜其意与拜既爵者同
  世佐案祭祭先代始为饮食之人也必祭之者示不忘本也啐尝也尝醴成宾意也不中席者明此席所以行礼不主为饮也捷当作建字之讹也士昏礼聘礼皆云建柶谓以柶插于醴中也插之盖下枋上叶不卒觯者糟醴不可尽也
  右醴冠者朱子曰醴依下章注当作礼谓以醴礼之也
  冠者奠觯于荐东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适东壁北面见于母
  注曰荐东荐左凡奠爵将举者于右不举者于左适东壁者出闱门也时母在闱门之外妇人入庙由闱门
  疏曰荐左据南面为正也闱门见杂记彼注云宫中之门曰闱门为相通者是也
  敖氏曰笾豆而云荐者上经云荐脯醢故因其事而名之省文后皆放此必取脯者见其受赐也
  郝氏曰降自西阶父在不敢由阼也东壁庙东侧室冠子则父主外事在东序母主内事在东壁子既冠入见也郑注东壁为闱门外古庙在宅东由庙中入宅曰闱门果尔当云适西壁何为反适东壁乎有事于宗庙宜夫妇共亲之岂父在庙母独在宅乎非也
  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注曰妇人于丈夫虽其子犹侠拜
  敖氏曰母于其子乃侠拜者重冠礼也凡妇人与丈夫为礼其礼重者则侠拜
  郝氏曰古者妇人肃拜少仪云妇人虽君赐肃拜肃拜者立拜也男子跪拜妇人立拜故古妇人与男子为礼必侠拜侠拜者妇人先一拜男子答拜妇人又一拜也
  世佐案母先子拜先儒多疑之冠义云见于母母拜之见于兄弟兄弟拜之成人而与为礼也夫礼之而先拜于敌者则可于其子终嫌太重孔氏颕达云庙中冠子以酒脯奠庙讫子持所奠酒脯见于母母拜其酒脯重从尊者处来故拜之非拜子也斯言得之观见母以脯而见兄弟以下徒见也亦足以明之矣然则篇中无奠庙文何也曰冠者受醴于庙是即奠庙矣非必以其受荐之馀复荐之皇祖也母又拜何也曰此注所谓侠拜也敖氏曰凡妇人与丈夫为礼礼重则侠拜受庙脯固重礼也
  右冠者见于母
  宾降直西序东面主人降复初位
  敖氏曰初位阼阶东直东序之位
  冠者立于西阶东南面宾字之冠者对
  注曰对应也其辞未闻
  疏曰未字先见母字讫乃见兄弟之等急于母缓于兄弟也
  郝氏曰字以代名也辞见后
  右字冠者
  宾出主人送于庙门外
  注曰不出外门将醴之
  敖氏曰宾出而赞者不从以其当与冠者为礼也张氏曰此下冠礼既成宾出就次以后诸事冠者见兄弟见赞者见姑姊为一节易服见君见乡大夫先生为一节主人醴宾又一节凡三节
  请醴宾宾礼辞许宾就次
  注曰此醴当作礼次门外更衣处也以帷幕簟席为之
  朱子曰醴冠者章言醴者皆指其物而言故注不改字此醴与醴冠者之醴同义故改之下章醴宾亦此义故不重出
  敖氏曰请醴之辞则士昏记有之此礼虽与彼异辞宜略同醴之宾之礼壹献有俎有币似飨矣乃曰醴者亦因用醴而名之
  右宾出就次
  冠者见于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见赞者西面拜亦如之
  注曰见赞者西面拜则见兄弟东面拜赞者后宾出疏曰亦如之者言赞者先拜而冠者答之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兄弟与赞者皆先拜之亦重冠礼也兄弟位在洗东赞者位在西方亦西当西序赞者为礼竟则亦出而就次此时兄弟之在庙者冠者皆见之乃不见父者以难为礼也盖此时冠者于凡所见者皆不先拜而答拜乃其礼当然尔父至尊也是礼有不可行故阙之且父为冠主虽不见之亦无嫌也不见宾者宾既醴之则交拜矣是亦见也若复行礼则几于䙝
  世佐案敖氏论不见宾之故得之不见父者直以父为冠主故耳自为主者冠毕自当见父大戴礼云太子与庶子其冠皆自为主如谓至尊难为礼则君亦至尊也下文有奠挚于君之礼矣何嫌乎又疏以为冠毕已见不言可知盖皆不知礼意而迁就其说者
  入见姑姊如见母
  注曰入入寝门也庙在寝门外如见母者亦北面姑与姊亦侠拜也不见妹妹卑
  世佐案姜氏云弟亦皆见见姊不见妹省文非也兄弟乃同姓之称上文兄弟毕袗玄宁必冠者之兄弟哉不得援以为见妹之证敖氏谓未成人则不与为礼得之
  右冠者见兄弟赞者姑姊
  乃易服服玄冠玄端爵韠奠挚见于君遂以挚见于乡大夫乡先生
  注曰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挚雉也乡先生乡中老人为卿大夫致仕者
  疏曰乡先生即乡饮酒乡射礼先生书传所谓父师也亦有士之少师郑以经但言乡大夫故略不言也敖氏曰此玄端更言玄冠者别于曏之缁布冠也奠䞇见于君谓执䞇至下奠䞇再拜稽首也见于君亦玄端而不朝服者以其未仕也所见者亦玄端见之乡大夫乡之异爵者也或曰乡大夫即主治一乡者未知孰是先生徳齿俱尊者也士相见礼曰士见于大夫终辞其䞇于其入也一拜其辱见于先生之礼亦宜如之
  顾氏炎武曰士之嫡子继父者也故得奠挚见于君庶子不得见君左传昭公四年仲与公御菜书观于公叔孙怒而逐之是也
  张氏曰见君见乡大夫先生非必是日因见兄弟等类言之耳
  世佐案乡大夫当以敖氏后说为正
  右见于君及乡大夫乡先生
  乃醴宾以壹献之礼
  注曰壹献者主人献宾而已即燕无亚献者献酢酬宾主人各两爵而礼成特牲少牢馈食之礼献尸此其类也士礼一献卿大夫三献宾醴不用柶者泲其醴内则曰饮重醴稻醴清糟黍醴清糟粱醴清糟凡醴事质者用糟文者用清
  疏曰此醴亦当为礼文不具也
  朱子曰注不言改字说见上非不具也
  张氏曰注引内则者明醴有清有糟前醴子用糟此醴宾其清者也
  主人酬宾束帛俪皮
  注曰饮宾客而从之以财货曰酬所以申畅厚意也束帛十端也俪皮两鹿皮也
  敖氏曰此酬宾之礼当行于宾受献之后未卒爵之前犹食礼既受侑币乃卒食也
  张氏曰酬宾大夫用束帛乘马天子诸侯以玉将币士束帛俪皮献数多少不同其酬币唯于奠酬之节一行之
  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
  注曰赞者众宾也皆与亦饮酒为众宾介宾之辅以赞为之尊之饮酒之礼贤者为宾其次为介
  朱子曰赞者谓主人之赞者也恐字误作众宾耳敖氏曰言此于酬宾之后者明酬币惟用于正宾也介副也以副于正宾名之饮酒之礼有宾有介有众宾此赞冠者为介其馀为众宾也众宾之位亦在堂乡饮酒礼宾席于戸牖间介席于西序众宾之席继宾而西
  世佐案赞者盖兼众宾及主人之赞者言也众宾即戒而不宿者既来观礼亦有助主人成礼之意故云赞者注意如此非误也但注言众宾而不及主人之赞者为未备耳乡饮酒记云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此宜亦如之
  右醴宾
  宾出主人送于外门外再拜归宾俎
  注曰一献之礼有荐有俎其牲未闻使人归诸宾家也
  世佐案此俎盖以干肉载之冠子者不杀礼之正也不杀则不用鲜肉可知必归之者俎肴之贵者与人饮食而归其贵者厚之也
  右送宾
  朱子曰此章以上正礼已具以下皆礼之变
  张氏曰以上士冠礼正经颇疑数事冠于庙重成人也未冠不以告既冠不以见何也见于母而不见于父见赞者而不见宾疏以为冠毕已见似矣然醴毕即见于母仪节相承则见父见宾当于何时岂在酌醴定祥之前与又言归俎而不言载俎其牲未闻注已陈之要皆文不具也
  世佐案古人凡事禀命于祢矧冠昏重礼乎经不言者可知也曲礼言取妻者齐戒以告鬼神而士昏礼亦不具即此例不见父与宾说见前非文不具也
  若不醴则醮用酒
  注曰若不醴谓国有旧俗可行圣人用焉不改者也曲礼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谨修其法而审行之是也酌而无酬酢曰醮醴亦当为礼
  疏曰自此以上说周礼冠子之法自此以下至取笾脯以降如初说夏殷冠子之法
  刘氏敞曰若不醴则醮用酒谓庶子也醴重醮轻昏礼适妇醴之庶妇醮之丈夫之冠犹妇人之嫁则醮用酒者必庶子也下文曰庶子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是矣注云谓国有旧俗可行圣人用焉又注醮于客位云夏殷礼也皆非也夏殷有天下千有馀岁冠礼行之久矣设以醮为礼焉溥天之下皆醮也周公何以改之然则醮于客位当曰醴于客位嫡子冠于阼醴于客位以变为敬也庶子冠与醮相因不于阼亦不于客位略庶子也醮礼繁醴礼简以简为贵也醮三举醴一辞以少为贵也醮用酒醴用醴以质为贵也醮有折俎醴脯醢而已不尚味也酒在房外醴在房中以变为敬也此皆圣人分别嫡庶异其仪也朱子曰不醴而醮乃当时国俗不同有如此者如鲁卫之幕有縿布祔有离合皆周礼自不同未必夏殷法也记注所云若以杞宋二代之后及他远国未能纯用周礼者言之则或可通然亦未有明文可考也此注又言改字者上下文异故须别出也
  敖氏曰此醮与醴大意略同惟用酒而仪物繁为异上既见醴礼矣此复言不醴则醮者盖冠礼之始惟醴而已然少近于质故后世圣人又为此醮礼与之并行焉言若者文质在人用之惟所欲耳
  郝氏曰醮釂也尽饮之名醴一酌醮三酌加折俎盛者杀牲较醴多文矣凡礼先质而后文醴与醮皆历世已行之迹若者随时不定之辞若醴则用醴若醮则用酒醴浊而酒清
  张氏曰醴醮二法其异者醴侧尊在房醮两尊于房户之间醴用觯醮用爵醴篚从尊在房醮篚从洗在庭醴待三加毕乃一举醮每一加即一醮醴荐用脯醢醮每醮皆用脯醢至三醮又有干肉折俎醴赞冠者酌授宾宾不亲酌醮则宾自降取爵升酌酒醴者每加入房易服出房立待宾命醮则每醮讫立筵西待宾命醴者每加冠必祝醴时又有醴辞醮者加冠时不祝至醮时有醮辞其馀仪节并不异也
  姜氏曰此若不醴及下文若杀皆礼之变用酒礼盛于醴杀牲礼盛于脯醢折俎而冠礼不以盛礼先之者圣人于始冠示以淳古之意即始加用缁布冠之意也其又及于用酒杀牲者则权也夫拜下改为拜上圣人虽违众而不从其泰若麻冕改纯则圣人亦以无害于礼而从之若不醴若杀意亦如此若如疏者之说则夏尚忠商尚质而反谓其文胜于周也岂理之所可通哉
  世佐案众说不同当以朱子为正凡礼皆由质而趋于文疏以醴之质者为周礼醮之文者为夏殷礼倒矣宜后儒莫之从也刘氏知疏说之非而其自为说亦未善如以此节为醮庶子经当云若庶子则醮用酒而下文亦不应别见庶子冠法矣朱子谓庶子一醮以酒安得有若此及下文杀牲之盛礼哉盖冠礼之初惟醴而已庶子则一醮以酒所谓醴重而醮轻也醴重醮轻郑注曽子问语若三醮杀牲乃后人为此以尊异适子而庶子不敢干焉然非圣人之意矣圣人之所以分适庶者以质为贵以变为敬二语尽之贵繁贵多固非制礼者之意而贵简贵少又非变礼者之意也敖氏知冠礼始惟有醴后乃为醮所见最卓而以醮为圣人所制则惑也此特叔世变礼之后国俗有此不同记者以其无甚害于礼而存之犹夫子从纯之意耳岂真圣人所制哉姜说实本朱子然亦不能坚守其说而迁就之至以用酒杀牲为圣人之权盖见此节列于经文之内不敢断然以为变礼不得不曲为回䕶而其辞屈矣是皆不知此篇经记混淆之所致也窃谓此篇之经至归宾俎而止矣自此以下皆记也凡为记者有三有记经所未备者有记礼之变异者变以时代言异以国俗言有各记所闻颇与经义相违者记经所未备者周公之徒为之与经并行者也记礼之变异则非周之盛时之书矣盖自巡守礼废天子不能申变礼易乐之讨而异政殊俗者出焉其在春秋之际乎至于各记所闻而颇失经意者则七十子后学所记也意其初经与记分记与记亦不相杂至汉儒掇拾灰烬之馀窜以经师之说而三者之辨不可复知且有经连于记记混于经者错乱无次于记为甚读者不可不分别观之也何以明自此以下之为记也试以昏礼较之此若不醴及下文若杀犹昏礼记若不亲迎也所谓记礼之变异也若孤子若庶子及冠者母不在犹昏礼记庶妇及宗子无父之类所谓记经未备也诸辞则昏礼俱属记尤为明证唯屦制一节朱子移附陈器服节之末或是彼处脱简然详其文体亦似昏礼记挚不用死腊必用鲜之类经盖以屦贱不与冠服并言而记者详之亦是记所未备也自冠义以下乃汉儒取戴记家语以成文观其中载孔子之言而篇末又杂出老氏之意其非本记之旧明矣首以冠义二字题之若小戴记篇目然十七篇无此例也作者原不敢自附于本经之记而编礼者误以记之一字加之若移彼记字于此节之首则得矣此非愚之创见也朱子谓醴宾节以上正礼已具以下皆礼之变固已微示其意矣张氏未尝见通解亦谓送宾归俎以上士冠礼正经似与朱子有暗合者愚故推明之以自附于窃取之意云
  尊于房户之间两甒有禁玄酒在西加勺南枋
  注曰房户间者房西室户东也禁承尊之器也名之为禁者因为酒戒也玄酒新水也虽今不用犹设之不忘古也
  敖氏曰两甒一酒一玄酒也玄酒在西尊西上也尊西上者以冠者之位在其西故顺之他篇不见者其义皆放此加勺加于二尊之上而覆之也玄尊亦加勺者不以无用待之也南枋为酌者北面覆手执之便也
  郝氏曰水曰玄酒玄水色
  洗有篚在西南顺
  注曰洗庭洗当东荣南北以堂深篚亦以盛勺觯陈于洗西南顺北为上也
  敖氏曰醮而设洗之节亦与醴同惟有篚为异此见其异者耳篚以盛爵也下篚之爵三
  始加醮用脯醢宾降取爵于篚辞降如初卒洗升酌注曰始加者言一加一醮也加冠于东序醮之于户西同耳始醮亦荐脯醢宾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将自酌也辞降如初如将冠时降盥辞主人降也凡荐出自东房
  朱子曰始加二字乃叠见前始加缁布冠一章之礼醮用脯醢乃题下事其实宾客拜后乃荐之也宾升酌时冠者犹在出房南面之位
  敖氏曰赞者筵于戸西宾乃降也用爵醮礼文也卒洗亦当壹揖壹让乃升
  世佐案此章于其仪文之与醴同者每云如初则醴在先而醮为后起益可见矣
  冠者拜受宾答拜如初
  注曰赞者筵于户西宾升揖冠者就筵乃酌冠者南面拜受宾授爵东面答拜如醴礼也于宾答拜赞者则亦荐之
  张氏曰宾亦筵前北面释醮辞讫冠者乃南面拜受
  冠者升筵坐左执爵右祭脯醢祭酒兴筵末坐啐酒降筵拜宾答拜冠者奠爵于荐东立于筵西
  注曰冠者立俟宾命宾揖之则就东序之筵
  朱子曰此正醮礼也下两醮及后章三醮凡言如初者皆谓如此礼也
  张氏曰降筵奠爵而后拜执爵兴宾乃答拜拜讫冠者乃奠爵荐东其节亦与醴同注云就东序之筵谓当更加皮弁也
  彻荐爵筵尊不彻
  注曰彻荐与爵者辟后加也不彻筵尊三加可相因由便也
  敖氏曰彻之亦赞冠者也每醮礼毕必彻荐爵者所以新后醮之礼若不相因然彻荐爵盖入于房
  加皮弁如初仪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
  注曰摄犹整也整酒谓挠之
  朱子曰此如初仪者如前再加一章之仪也下条放此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言唯摄酒异于始醮其他皆如之也
  张氏曰挠谓更益整顿之示新也
  加爵弁如初仪三醮有干肉折俎哜之其他如初注曰干肉牲体之脯也折其体以为俎哜尝之疏曰周礼腊人郑注云大物解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梁州鸟翅矣薄析曰脯棰之而施姜桂曰腵修若然干肉与脯修别言之今梁州鸟翅者或为豚解而七体以干之谓之干肉及用之将升于俎则节析为二十一体故总名干肉折俎也
  陈氏祥道曰肱骨三肩臂臑也股骨三肫胳觳也脊骨三正脊脡脊横脊也胁骨三代胁正胁短胁也正胁之前则膉也肫之上则髀也然则左右肱之肩臂臑与左右股之肫胳觳而为十有二脊骨三与左右胁骨六而为九二觳正祭不荐于神尸主人之俎两髀不升于主人主妇之俎膉不升于吉祭之俎则祭之所用者去髀膉而二十有一去二觳而为十九矣国语曰禘郊之事则有全脀王公立饫有房脀亲戚燕饮有殽脀则全脀豚解也房脀体解也殽脀骨折也士丧礼将豚四鬄去蹄两胉脊既夕鼎实羊左胖亦如之然则四鬄者殊左右肩髀而为四又两胉一脊而为七此所谓豚解也若夫正祭则天子诸侯有豚解体解礼运曰腥其俎熟其殽体其犬豕牛羊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为七体熟其殽谓解之爓之为二十一体是也大夫士有体解无豚解以其无朝践献腥之礼故也
  朱子曰豚解之义陈说得之二十一体则折脊为三曰正脊曰脡脊曰横脊两胉各三曰代胁曰长胁曰短胁凡六两肱各三曰肩曰臂曰臑凡六两股各三曰觳曰肫曰胳凡六通为二十一体凡牲与腊方解割时皆是如此但牲则两髀以贱而不升于正俎耳故少牢礼具列自髀以下凡二十一体但髀不升耳而郑氏注云凡牲体之数备于此初不及他体也况此言脂则又不殊贱也而周礼内饔及此经昏礼两疏皆言二十一体乃不数两髀而不计其数之不足盖其疏略至少牢疏及陈祥道乃去髀而以两觳足之盖是此经后篇犹有脰及两觳可以充数然欲尽取之则又衍其一故独取两觳而谓脰非正体若果如此则觳亦非正体又何为而取之耶此其为说虽巧而近于穿凿不可承用又曰初仪见上三醮唯摄酒及有干肉折俎哜之为异其它皆如始醮也敖氏曰俎设于脯醢之南士虞礼曰有干肉折俎二尹缩祭半尹此干肉亦缩俎而左朐右末其所哜即祭半尹者也亦振祭乃哜之唯言哜省文耳物至齿谓之哜知其味谓之尝
  世佐案折俎折牲体载于俎也用干肉者不杀故也
  北面取脯见于母
  敖氏曰著此者见其与醴同也下放此
  右醮
  若杀则特豚载合升离肺实于鼎设扃鼏
  注曰特豚一豚也凡牲皆用左胖煮于镬曰亨在鼎曰升在俎曰载载合升者明亨与载皆合左右胖离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哜也
  疏曰升载之法载在后升在前今先言载后言升又合字在载升之间者通言之欲见在俎在镬俱曰合也鼏者以茅覆鼎长则束其本短则编其中扃牛鼎大扃长三尺膷鼎小扃长二尺皆依汉礼而知今此豚鼎当用小扃也周礼少牢特牲乡饮乡射皆用右胖唯虞礼丧祭反吉故用左此云用左胖或据夏殷之法也凡肺有二种一者举肺一者祭肺就举肺之中复有三称一名举肺为食而举二名离肺少仪云三牲之肺离而不提心也三名哜肺以齿哜之此三者皆据生人为食而有也就祭肺之中亦复有三称一者谓之祭肺为祭先而有之二者谓之忖肺切之使断三者谓之切肺名虽与忖肺异实则同也三者皆为祭而有朱子曰忖亦作刌疑即切字写误为二耳
  陈氏曰豚则吉凶皆合升用成牲则升其胖而去髀吉升右而凶升左脊胁六而肱股五为十一体也敖氏曰载衍文士丧礼曰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此其合升之体数也肺离之者使绝之而为祭也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其与脊同举者则谓之举肺鼎设扃是亦举之也孤子则举鼎陈于门外此不陈惟俟时而入错于阼阶前也
  郝氏曰肺即豕肺周人尚肺火徳胜金祭食先肺扃铉也鼎两旁有铉反向上以木横贯盖上而举之且以压制鼎盖如门之扃鼏幂通密闭也
  张氏曰案特牲少牢及乡饮酒皆用右胖此合升左右胖或以嘉礼故异之与注云凡牲皆用左胖疏以为郑据夏殷之法未知然否
  世佐案杀牲而醮又醮礼之异者也每变而益侈其去圣人尚质之意远矣言合于载升之间见其合升于鼎而载之也句法与公食大夫礼云盖执豆相似敖以载为衍字非载于俎亦合者唯为冠者一人设也人多则折又案注左胖之左恐是右字之讹
  始醮如初
  注曰亦荐脯醢彻荐爵筵尊不彻矣
  朱子曰初谓前章之始醮也
  再醮两豆葵菹蠃醢两笾栗脯
  注曰蠃醢䗂蝓醢今文蠃为蜗
  疏曰案郑注周礼醢人云细切为齑全物若䐑为菹作醢及臡者先膊干其肉乃后莝之杂以粱麹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甀中百日则成矣是作醢及菹之法也
  熊氏曰蠃注谓䗂蝓案方言燕赵间以为蜘蛛韵书以为蜗牛蜘蛛蜗牛非可食者疏引尔雅为证彼尔雅乃训诂之儒集经注以为书者或疑内则有蜗醢恐是䗂逾蜗牛之谓然内则之蜗乃力戈切集韵古螺字作蜗韵释云蚌属也非蜗牛之蜗矣陆佃直谓蜗牛可醢盖为礼注所误尔蠃即螺字亦作蜗韵书以为香螺也
  朱子曰再醮唯摄酒加笾豆为异不言如初者可知也
  敖氏曰两豆两笾之位若以有俎之礼言之则醢在菹东栗在菹西脯在栗南也此荐虽不与三醮有俎者相因而位则亦放之与
  郝氏曰蠃蛤属圎者为蠃锉而渍之以酒为醢
  三醮摄酒如再醮加俎哜之皆如初哜肺
  注曰摄酒如再醮则再醮亦摄之矣加俎哜之哜当为祭字之误也祭俎如初如祭脯醢
  疏曰祭先之法祭乃哜之又不宜有二哜故注破加俎之哜为祭也
  朱子曰初谓上章之始醮也上章及此三醮两节但皆摄酒哜俎为异而其它皆如初则祭已在其中矣故注于上章三醮初不改字于此盖误改之疏又妄为之说皆非也但上章之俎无肺而此有肺故又特言所哜者肺而不嫌于复出则此哜字从本文为是陆氏亦云哜读如字哜肺释上哜之为哜肺也凡言之法多此类
  敖氏曰摄酒如再醮此与不杀之礼互言也加俎者谓于笾豆之外又加豚俎也设之当菹醢之南三加后者弥尊故三醮而后者愈盛礼宜相称也哜之谓绝祭哜之不言祭者亦文省肺之哜者必祭祭者不必哜也皆如初谓此再醮三醮之所不见者皆如不杀始醮之礼也云哜肺者又明其所哜之异于不杀者也不杀则祭用干肉而哜之
  张氏曰加俎者不彻豆笾而加设此牲俎也其祭亦止祭俎肺不复祭脯醢
  世佐案上章云彻荐爵筵尊不彻谓每醮之笾豆与爵皆如其旧而更之惟筵尊仍旧也此章云如初则豆笾之加者亦彻而更设可知加俎之义当如敖说张误
  卒醮取笾脯以降如初
  敖氏曰笾脯谓其在笾者也言此以别于所祭者耳
  右杀牲而醮
  若孤子则父兄戒宿
  注曰父兄诸父诸兄
  敖氏曰孤子虽尊于家然未冠则不可与成人为礼于外故戒宿宾客则诸父若兄为之惟言父兄戒宿则筮日筮宾为期之事皆将冠者自主之可知
  冠之日主人紒而迎宾拜揖让立于序端皆如冠主礼于阼
  注曰冠主冠者亲父若宗兄也古文紒为结今文礼作醴
  杨氏曰父在时冠于东序醴于户西此则冠于东序三加讫又改筵受醴于东序也
  敖氏曰孤子未冠而于此乃行成人之礼者无父则得伸其尊也诸父若兄不主其事者家无二主也必立于序端者因冠主之位也礼谓宾与冠者行礼也盖指三加与醴之类而言行礼皆于阼亦见其异于父在者以其为主人故也然则若醮若醴皆因冠席为之与
  张氏曰有父加冠则将冠者紒而候于房中孤子则紒而迎宾拜揖让立皆如为子加冠之主人有父加冠则醴于室戸西孤子则醴于阼此其异也
  世佐案惟言紒则不采衣可知记曰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是也礼当从今文作醴谓以醴礼冠者也敖说非父在者冠于阼醴于户西此特记其与彼异者耳三加于阼不待言也疏云言礼则兼醴醮二法亦非也古者唯醴而已又案注云冠主冠者亲父若宗兄盖谓冠主之中兼斯二者父在父为主父没宗兄为主家统于一尊也然则孤子冠而自为主人其唯宗子与
  凡拜北面于阼阶上宾亦北面于西阶上答拜
  敖氏曰此宾主相拜之正位也
  张氏曰父在加冠受醴戸西拜于筵西南面宾答拜于序端东面此则与宾各专阶北面也
  若杀则举鼎陈于门外直东塾北面
  注曰孤子得申礼盛之父在有鼎不陈于门外疏曰凡陈鼎在外者宾客之礼也在内者私家之礼也是在外者为盛也
  敖氏曰直东塾当其南也鼎陈于此亦俟时而入错之大夫士陈鼎于门外皆北面惟丧奠乃西面耳国君陈鼎南面天子未闻
  世佐案此又记孤子冠之变礼
  右孤子冠
  世佐案曽子问父没而冠则已冠扫地而祭于祢已祭而见伯父叔父而后飨冠者可补此节之阙
  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
  注曰房外谓尊东也不于阼阶非代也不醮于客位成而不尊
  疏曰周之庶子宜依适子用一醮夏殷庶子亦依三醮三代适子有祝辞若庶子则无故下文注云凡醮者不祝
  朱子曰疏说恐非盖一醮以酒者正也其用醴与三醮为适而加耳世佐案三醮是后世所加庶子则皆一醮以酒足矣世佐案庶子冠无变礼
  杨氏曰记云适子冠于阼以著代也庶子不于阼而冠于房外南面非代故也记云醮于客位加有成也是适子于客位成而尊之此则成而不尊故因冠之处遂醮焉
  敖氏曰言遂者见其因冠席也冠醮同处可以不必别布席此言庶子指父在者也父在而冠宜别于适父没则其礼同矣
  世佐案庶子之冠之异于适者唯此三事耳冠位不于东序一也礼之用酒而不用醴二也醮于冠位而不别布席三也其他皆如之下注云凡醮者不祝谓三醮耳非指庶子而言疏引之误又案此不别言庶子之父存没见其礼皆如是也敖氏谓父没与适子同非盖庶子父没则宗子为冠主昏礼云支子则称其宗是其例矣焉得同
  右庶子冠
  冠者母不在则使人受脯于西阶下
  疏曰内则云舅没则姑老若死当云没不得云不在且母死则不得使人受脯今言不在者或归宁或疾病也使人受脯为母生在于后见之也
  朱子曰经云不在恐兼存没而言若被出而嫁亦是也盖主人若非宗子则固有无主妇者此云使人未必母使之也又昏礼使者授人脯之后又执以反命则此使人受脯之后亦必更有礼节但文不具不可考耳
  右母不在
  戒宾曰某有子某将加布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注曰吾子相亲之辞吾我也子男子之美称
  疏曰上某主人名下某子之名布缁布冠也教之者以加冠行礼为教之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冠礼三加乃惟云布者取其始加而质者言之谦也又以士昏礼例之此以下所载诸辞皆当为记文乃在经后记前亦未详
  世佐案诸辞之当为记敖氏已见及之特狃于汉儒所定本而未能断耳且不知是篇之记之混于经者固不止此也
  宾对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辞
  注曰病犹辱也
  主人曰某犹愿吾子之终教之也宾对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
  注曰敢不从许之辞
  宿曰某将加布于某之首吾子将莅之敢宿宾对曰某敢不夙兴
  注曰莅临也
  敖氏曰正宾而下其宿之之辞皆同惟以主人之亲宿与否别之耳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注曰令吉皆善也元首也
  朱子曰诸辞皆当以古音读之其韵乃叶
  弃尔幼志顺尔成徳夀考惟祺介尔景福
  注曰祺祥也介景皆大也因冠而戒且劝之女如是则有夀考之祥大女之大福也
  朱子曰顺古与慎通用
  敖氏曰弃尔幼志戒之也慎尔成徳勉之也言先去幼志而后能慎成徳也幼志即传所谓童心成徳成人之徳
  张氏曰冠义云即冠将责以父子君臣长幼之礼即所谓成徳也祝以有是徳即有是福是劝之也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注曰辰子丑也申重也
  敬尔威仪淑慎尔徳眉夀万年永受胡福
  注曰胡犹遐也远也
  敖氏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徳者得也行道而有得于心之谓徳者内也威仪者外也学者固当以徳为先威仪为后然不重其外亦未必能保其中之所有者也故此先言敬威仪乃后言慎徳淑善也眉夀豪眉也人年老必有豪眉秀出者世佐案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是以动作威仪之则威仪云者声音笑貌云乎哉容貌颜色曽子所谓道动容周旋中礼孟子所谓盛徳盖有诸中必形诸外制乎外所以养其中而敬之一字则又合内外彻始终者也冠子之时而即以是勗之可谓知要矣
  三加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
  注曰正犹善也咸皆也皆加女之三服谓缁布冠皮弁爵弁也
  兄弟具在以成厥徳
  敖氏曰厥者指兄弟而言能成兄弟之徳则正身齐家之事也以此勉之其所以责成人之道也深矣张氏曰言成此冠礼是成其徳也
  世佐案厥指冠者言也敖说非
  黄耉无疆受天之庆
  注曰黄黄发也耉冻棃也皆夀徴也疆竟
  疏曰冻棃面如冻棃之色也
  张氏曰首三句为一聨服叶徳庆叶疆音羌正令二句又自相叶
  醴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
  注曰嘉善也善荐谓脯醢芳香也
  敖氏曰醴言厚见其未泲
  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夀考不忘
  注曰休美也不忘长有令名
  张氏曰定祥承休与易凝命之旨相类天人之理微见于此
  醮辞曰旨酒既清嘉荐亶时
  注曰亶诚也
  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
  注曰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友时是也格至也永长也保安也行此乃能保之凡醮者不祝
  敖氏曰保守而有之也言女方加元服而兄弟皆来者盖女孝友之徳有以感格之也然自今以后当常保守此徳而勿失之美而复戒之也一加则一醮故每醮之辞辄见加冠之序以明其各有所为而不嫌与祝辞同也经于醮礼始加无异文于再加三加皆云如初仪乃见醮礼则是醮者亦祝明矣醮礼文故以多仪为贵
  张氏曰孝友时格孝友极其至也教以尽孝友之道乃可长保之也注凡醮者不祝谓用酒以醮者每加冠毕但用醮辞醮之其方加冠时不用祝辞也详醮词始加元服等句与祝辞相类兼用之则复矣疏以为醮庶子不用祝辞错会注意来力之反与时之叶世佐案张说得之保之者谓保其元服也孝弟为仁之本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始醮而言及于此其所以诏之者切矣又案醮而不祝唯适子三醮者耳庶子一醮每加仍有祝辞其醮辞亦与此异大抵如醴辞而易其首句与
  再醮曰旨酒既湑嘉荐伊脯
  注曰湑清也伊惟也
  敖氏曰独言脯者欲协音耳亦但举其所上者言也凡一笾一豆则先脯后醢
  乃申尔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
  注曰祜福也
  敖氏曰序谓始加再加之次第
  三醮曰旨酒令芳笾豆有楚
  注曰旨美也楚陈列之貌
  疏曰用再醮之笾豆不増改之故云有楚
  世佐案每醮笾豆皆更易之疏误
  咸加尔服肴升折俎
  敖氏曰肴谓干肉若豚也诗曰尔殽伊脯
  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张氏曰亦两句叶
  世佐案醮辞后世变礼者所撰视醴辞加多矣然推本孝友犹有古训之遗则焉记者所以取之与
  字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注曰昭明也爰于也孔甚也
  髦士攸宜宜之于假
  注曰髦俊也攸所也于犹为也假大也宜之是为大矣
  朱子曰假恐与嘏同福也注说非是
  敖氏曰假通典作嘏今从之髦士才徳过人之称言髦士乃与嘉字相宜若宜之则为嘏矣
  永受保之曰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当
  注曰伯仲叔季长幼之称甫是丈夫之美称孔子为尼甫周大夫有嘉甫宋大夫有孔甫是其类甫字或作父
  疏曰某甫者若云尼甫嘉甫也伯仲叔季若兄弟四人则依次称之夏殷质则积仲周文则积叔若管叔蔡叔是也殷质二十造字之时便兼伯仲叔季称之周文造字时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而呼之故檀弓云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周道也若孔子始冠但字尼甫至年五十乃称仲尼是也从通解节本
  朱子曰案檀弓孔疏云人年二十冠而加字如曰伯某甫者年至五十耆艾转尊则又舍其某字而直以伯仲别之与此贾疏不同疑孔说是
  王氏应麟曰二十为字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呼之此仪礼贾疏也二十已有伯某甫仲叔季虽云伯仲皆配某甫而言至五十直呼伯仲此礼记孔疏也朱文公曰疑孔疏是石林叶梦得号谓五十为大夫去某甫言伯仲而冠以字如南仲荣叔南季之类然仲山甫尹吉甫皆卿士亦以字为重
  张氏曰此辞宾直西序东面与子为字时命之也据释文备与日叶为一韵字音滋嘉叶居之反为一韵假叶音古与甫为一韵顾炎武云备与字一韵嘉与宜一韵假与甫一韵古人文字错综不必二句一韵也
  右辞
  郝氏曰祝辞杂用诗语多后人补撰
  世佐案诸辞唯醮辞后人拟作其馀皆周公制作时所定未必周公自作盖祝雍史佚辈承旨为之使天下后世皆遵而用之也大戴礼公冠云成王冠周公使祝雍祝王曰达而弗多也是其徴矣
  屦夏用葛玄端黑屦青絇𫄷纯纯博寸
  注曰屦者顺裳色玄端黑屦以玄裳为正也絇之言拘也以为行戒状如刀衣鼻在屦头𫄷缝中𬘓也纯縁也三者皆青博广也
  疏曰屦顺裳色者礼之通例衣与冠同屦与裳同也缝中𬘓谓相接之处缝中有绦𬘓也縁谓绕口縁边也絇纯亦以绦为之博寸谓纯之广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絇取屈中之义而名之缀于屦头以为饰也张氏曰此下言三服之屦不与上服同陈者屦贱故别言之夏葛屦冬皮屦春秋热则従夏寒则从冬此玄端黑屦初加时所用
  素积白屦以魁柎之缁絇𫄷纯纯博寸
  注曰魁蜃蛤柎注也
  疏曰魁即蜃蛤一物也煅为炭灰用之柎注谓涂注于上使色白也
  郝氏曰魁头也柎跗同底也即士丧礼綦结于跗之跗以魁跗之谓以头为底如今靴头反底向上也张氏曰此皮弁服之屦再加时所用
  世佐案魁柎敖以为皆未详今且依注疏之说
  爵弁𫄸屦黑絇𫄷纯纯博寸
  注曰爵弁屦以黑为饰爵弁尊其屦饰以缋次疏曰案冬官画缋之事云青与白相次赤与黑相次玄与黄相次郑云此言画缋六色所象及布采之第次缋以为衣又云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郑云此言刺绣采所用绣以为裳此是对方为缋次比方为绣次案郑注屦人云复下曰舄襌下曰屦又注云凡舄之饰如缋之次凡屦之饰如绣之次也者即上黑屦以青为絇𫄷纯白屦以黒为絇𫄷纯则白与黒黒与青为绣次之事也今次爵弁𫄸屦𫄸南方之色赤不以西方白为絇𫄷纯而以北方黒为絇𫄷纯者取对方缋次为饰举舄者尊爵弁是祭服故饰与舄同也
  朱子曰三屦经不言所陈处注疏亦无明文疑亦在房中故既加冠而适房改服即得并易屦而出也但不知的在何处疑服既北上则或各在其裳之南也敖氏曰此见屦者或言衣或言裳或言冠错综以为文也先卑而后尊以三加之次言之也三屦陈之盖在其裳之西
  张氏曰此三加所用之屦
  世佐案朱子云屦在裳南者据经服北上言也敖氏云在裳西者据经服东领言也盖服既东领则裳与带韠以次而西屦当在其末敖说近是北上三服之次也
  冬皮屦可也
  疏曰冬时寒许用皮故云可也
  敖氏曰皮屦不见其色与饰同于上可知上言夏此言冬则是周之礼四时皆可冠矣
  不屦穗屦
  注曰穗屦丧屦也缕不灰治曰穗
  疏曰丧服记云穗衰四升有半穗衰既丧服明穗屦亦是丧屦言此者欲见大功未可以冠子恐人以冠子故于屦末因禁之也
  敖氏曰不屦之屦著屦之称也穗乃布之疏者以之为屦则轻凉也言此者嫌夏时冠或得用之穗非吉布而冠则嘉礼之重者是以不宜屦此屦若燕居则或屦之可
  世佐案注以穗屦为丧屦疏云言此者见大功未可以冠子故于屦末禁之殆非今以丧服考之斩衰菅屦又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绳屦齐衰疏屦不杖麻屦此丧屦之见于经者也齐衰三月与大功同绳屦穗衰与小功以下同吉屦无絇此丧屦之见于记及注疏者也五服之屦如斯而已不见有所谓穗屦者注特以穗是衰布意之耳未可信也又曽子问云如将冠子而未及期旦而有齐衰大功小功之丧则因丧服而冠杂记云以丧冠者虽三年之丧可也谓大功未可冠子者禁其吉冠不禁其丧冠也屦丧屦是丧冠矣又何禁焉且大功合著绳屦非穗屦也盖凡布之细而疏者即谓之穗汉时南阳有邓穗以造此布得名此布之用盖不止为衰也敖说似得之矣或曰穗屦穗衰之屦也穗衰之屦与吉同但无絇耳絇是屦头之饰古以为行戒恐后人或不辨其有无而屦之也故言此以禁之未知是否考三礼图童子服黑屦无絇青𫄷纯则无絇之屦未冠者著之既冠则以此为丧屦而不复著矣
  右屦
  世佐案朱子移此附陈器服章敖氏从之今考其文亦记体也故仍其旧
  
  疏曰凡言记者皆是记经不备兼记经外远古之言郑注燕礼云后世衰微幽厉尤甚礼乐之书稍稍废弃盖自尔之后有记乎又案丧服记子夏为之作传不应自造还自解之记当在子夏之前孔子时未知定谁所录
  熊氏曰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以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与仪礼士冠士昏乡饮酒射燕聘之礼相为经传也刘氏又补士相见公食大夫二义以为二经之传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冠礼之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凡行事以后即昏礼之记矣乡饮酒自记乡朝服谋宾介以后即乡饮之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公士为宾以后即乡射之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燕礼之记矣聘礼自记久无事则聘以后即聘礼之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公食大夫之记矣觐礼自记几俟于东厢以后即觐礼之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士虞礼之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特牲之记矣士丧礼则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礼之记矣既夕礼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矣汉儒称既夕礼即士丧礼下篇故二记合为一也丧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传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传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惟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有记者十有三篇然冠礼之记有孔子曰其文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其馀诸篇惟既夕之记略见于丧大记之首章丧服之传与大传中数与与疑当作语相似馀记自与小戴冠昏等六义不同何二戴不以礼经所有之记文而传之也十三篇之后各有记必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盖孔子定礼而门人记之故子夏为作丧服传而并其记亦作传焉
  世佐案诸记不出一手亦非一代所成其别有三说已见前疏所谓作于幽厉之后者特其一耳若其翼经而行者自有此礼以来不可一日而阙宁待后世而具乎子夏所传亦其最先出者此篇记有孔子曰乃汉儒所录未可执是而谓十三篇之记尽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也据汉书艺文志所载诸记与经文各自为书本不相杂以记附于逐篇之下者其始于郑氏乎郑氏注易合彖象于经见魏志博士淳于俊语亦其例也朱子又以记文分系于逐节之左亦欲学者寻省易了今不从之者恐乱经文也窃取朱子周易本义之意云
  冠义
  朱子曰此篇之末本有记一章今考之皆见于家语邾隐公篇而彼详此略故今于此删去而取彼文修润以附冠义
  张氏曰此记已有孔子曰当在孔子后不知定谁所录冠义又记中小目馀篇不复言其义者或欲举一例馀也又戴记亦有冠义又后儒所为故与此异也世佐案自此已下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非本经之记也其体裁自别读者详之
  始冠缁布之冠也太古冠布齐则缁之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也冠而敝之可也
  注曰太古唐虞以上緌缨饰未之闻太古质无饰重古始冠冠其齐冠白布冠今之丧冠是也
  疏曰太古冠布者谓著白布冠也云齐则缁之者将祭而齐则为缁以鬼神尚幽暗也云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也者孔子时有緌者故非之诸侯则得著緌故玉藻云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云冠而敝之可也者据士以上冠时用之冠讫则敝之不复著也若庶人犹著之故诗云彼都人士台笠缁撮是用缁布冠笼其发是庶人常服之矣郑云白布冠者今之丧冠是也者以其太古时吉凶同服白布冠未有丧冠三代有牟追之等则以白布冠为丧冠若然丧服起自夏禹以下也
  敖氏曰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者谓太古之时冠但有缨未闻其緌也緌者以缨之馀长为饰者也古者之缨足以固冠则己未知为饰后世若或用古冠亦宜存古意若緌之则失之矣玉藻曰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此其夫子之所非者与冠谓始加之后也敝犹毁坏也敝之犹可则不复用可知既不复用则亦何必以緌为饰乎
  张氏曰记者以经有缁布冠皮弁爵弁玄冠四等之冠各记其所从来与古今因革之异此节记缁布冠为太古齐冠本无緌又始冠加之以存古意加后不复更著也
  适子冠于阼以著代也
  敖氏曰著明也著代明其代父也
  世佐案阼谓东序少北西面也阼是主人之位适子将为父后故冠之于此庶子不代父则于房外南面矣
  醮于客位加有成也
  敖氏曰加犹尚也尊也有成谓有成人之道也尊其有成故以客礼待之
  张氏曰加有成加礼于有成徳者也世佐案是说本家语王肃注姜氏曰客位谓户西也加嘉同适子冠于阼醴于户西醮用酒亦如之若庶子则冠于房户外因醮焉凡以嘉之也
  世佐案此亦承上适子而言古者适子醴而已不曰醴而曰醮则此记之作于后人也益可见矣客位非子所宜居也而醮之于此者以其有成人之徳而加尊之若庶子则因其所冠之位而醮焉是虽有成而不加尊也
  三加弥尊谕其志也
  敖氏曰凡人之志皆欲自卑而尊故三加之礼其最尊者在后盖谕其志而然也谕谓深晓之弥益也张氏曰谕其志教谕之使其志存修徳每进而上也世佐案张说得之
  冠而字之敬其名也
  注曰名者质所受于父母冠成人益文故敬之张氏曰敬其名敬其所受于父母之名非君父之前不以呼也皆冠义之大者故记者释之
  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毋追夏后氏之道也
  注曰或谓委貌为玄冠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章明也殷质言以表明丈夫也甫或为父今文为斧毋发声也追犹堆也夏后氏质以其形名之三冠皆所常服以行道也其制之异同未之闻
  张氏曰此因冠者冠毕易服玄冠故记之道犹制也言三代冠制此其同等者也
  周弁殷冔夏收
  注曰弁名出于槃槃大也言所以自光大也冔名出于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饰也
  敖氏曰弁爵弁也冔收与弁同称是亦弁之类也张氏曰此因三加爵弁而记其制之相等者
  三王共皮弁素积
  注曰质不变
  敖氏曰记言此于爵弁之下者欲令异者以类相从然后言同者耳盖文法宜然
  张氏曰言三代再加所同用也疑委貌以下节当在适子节之前与首节皆言冠制当以类从
  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
  注曰据时有未冠而命为大夫者周之初礼年未五十而有贤才者试以大夫之事犹服士服行士礼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大夫或时改娶有昏礼是也
  敖氏曰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据礼经而言也其下二句所以释无大夫冠礼之意也古者谓始有冠礼之时也五十而爵者以其年艾徳盛乃可服官政也后世虽未必五十而后爵然亦不至于未冠而为大夫故作记之时去古虽远而犹不别立大夫冠礼也
  张氏曰自此至末皆明士冠礼可以上达之故此言大夫无冠礼如有未冠而为大夫者其冠亦从乎士而已
  世佐案自此以下即刘歆所谓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也古者谓殷以前耳非周初也丧服殇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此周公之书也身为大夫其兄乃有未冠而殇者则年未二十而为大夫者有矣如谓试为大夫而仍士礼则为昆弟之长殇当服大功不得降而为小功也降而为小功则已爵也又案大夫以上本无冠礼而玉藻记天子诸侯始冠之冠家语记成王冠颂及公侯冠礼左传载鲁襄公冠事国语载赵文子冠事然则诸侯冠礼始于夏末天子冠礼始于周初大夫冠礼其始于周之季世乎孔颕达谓此记直云诸侯不云天子又下云天子之元子犹与士同则天子冠礼由来已久但无文以明之此臆说也家语言天子冠礼而直以成王之事实之且曰此周公之制也足徴其所自起矣惟其先有诸侯冠礼而后有天子冠礼故大戴礼公冠篇公冠今本作公符云天子儗焉归有光作天子诸侯无冠礼论乃訾之殆未之深考与
  公侯之有冠礼也夏之末造也
  注曰造作也自夏初以上诸侯虽父死子继年未满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礼五十乃命也至其衰末上下相乱篡弑所由生故作公侯冠礼以正君臣也张氏曰此言不独大夫无冠礼虽公侯冠礼亦夏末始作非古也据注训造为作则末字当一读近徐师曾解郊特牲云末造犹言末世则二字连读制作义在末造之外读者酌之
  世佐案夏之末造也句法与檀弓鲁礼之末失也相似皆当于末字一读徐说非
  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天下无生而贵者也
  注曰元子世子也无生而贵皆由下升
  张氏曰天子之元子犹用士礼又不但公侯已也
  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
  注曰象法也为子孙能法先祖之贤故使之继世也张氏曰诸侯继世而立疑其生而贵矣实以其象贤乃立之天子元子亦以象贤乃享天位均非生而贵者也故其冠皆用士礼也
  以官爵人徳之杀也
  注曰杀犹衰也徳大者爵以大官徳小者爵以小官张氏曰凡以官位爵人皆以徳为等杀爵以待有徳安得有生而贵者乎
  死而谥今也古者生无爵死无谥
  注曰今谓周衰记之时也古谓殷殷士生不为爵死不为谥周制以士为爵死犹不为谥耳下大夫也今记之时士死则谥之非也谥之由鲁庄公始也朱子曰此于冠义无所当疑错简也然疏义亦非是此盖老子不尚贤贵因任之意言上古之时民各推其贤者奉以为君没则复奉其子以继之其后遂以为诸侯然其子之立也但象似其贤而已非故择贤而立之也至于中古乃在上者择人任官而为之爵等此则徳之衰杀不及上古之时矣文至于周而有谥法则生而有爵者死又加谥此则又其杀也上古民自立君故生无爵中古未有谥法故虽有爵而无谥又以申言古今之变也
  世佐案天下无生而贵者也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此三句即礼运天下为公选贤与能之意谓古者不家天下虽储君必有著徳乃贵不以世及为礼虽继世必能法祖乃立是皆非生而贵者故其冠皆用士礼以官爵人以下与上文似不相属详味之盖亦申言用士礼之故也孔氏之疏郊特牲也有曰四十强而仕亦应无士冠礼而云士有冠礼者士是有识之目故立礼悉用士为正所以王等并依士礼冠子也是说也可取以释此焉天下既无生而贵者则自天子之元子以至于士皆庶民耳何以行士礼也士固非贵者也殷以前之士有官而无爵周制始以其官而爵之此则徳之衰矣然犹未有谥也士死而为之谥自周衰始也古者生不予爵死不予谥士固非贵者也故其礼可通于上下或难之曰死而谥以下注固以士言之矣杀是等杀之杀而子以衰杀解之何也曰此本之朱子也或曰朱子之解具在而子所为说又似不与之尽同何也曰朱子解自继世以立诸侯以下别为一义与上文绝不相属以其为错简也窃疑此与郊特牲文同不应两处皆属错简象贤二字见书微子之命亦指古者天子命诸侯而言非民自立君之谓彼虽出于今文当得二字之本义且象贤者谓能象法前人之贤非仅象似而已也释经亦求其是而已问之心而不敢以为安故稍易之而不辞其妄耳至于记所陈世道升降之故愚以为与礼运相似礼运固先儒所谓有老氏意者亦犹遵朱子之说也或又曰然则以官爵人徳之杀也之说可得详与曰古者年未五十而有贤才者使之试守其官而不授之以爵必待其功徳昭著而后爵之是爵人者不以其官也诸侯大夫皆然其终身有官而无爵者士也后世以世及为礼惧其上下相乱君贱则不足以镇抚之于是幼而嗣位者势不得不爵之以杜篡弑之源此以官爵人之法所由肇也大夫未五十而爵自诸侯而例之也士之有爵又自诸侯大夫之例而推之也而究其原则皆自弭乱始所以为徳之杀或曰官与爵异乎曰说命曰官罔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徳惟其贤未尝一之也单言之义可相兼仲虺之诰曰徳懋懋官是也对举之则官是使之试守爵是谓命之王制曰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是也
  杨氏曰仪礼所存者惟士冠礼自士以上有大夫诸侯天子冠礼见于家语冠颂大戴公冠与礼记特牲玉藻者虽遗文断缺不全而大槩亦可考如赵文子冠则大夫礼也鲁襄公邾隐公冠则诸侯礼也周成王冠则天子礼也大夫无冠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其冠也则服士服行士礼而已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缁布冠有緌尊者饰也其服玄端再加皮弁三加玄冕大戴公冠四加玄冕郑注四当为三 朱先生曰案本文但言玄端皮弁玄冕则三加郑说为是唯天子三加其衮冕与天子始冠加玄冠朱组缨玉藻云玄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郑氏曰始冠之冠也玄冠委貌再加皮弁三王共皮弁素积 疏曰此条论第二所加之冠自天子达于士以其质素故三王同之无所改易也三加衮冕见上文又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钟磬为之节以先君之祧处之诸侯以始祖之庙为祧又诸侯醴宾以三献之礼其酬宾束朿帛乘马其详见于仪礼经传通解
  郝氏曰古无大夫冠礼亦附会之说礼所以独有士者礼莫不始于士也明乎士礼而大夫以上可引而伸之加其等益其数天子诸侯皆可知矣今谓五十为大夫故无大夫冠礼天子诸侯未闻必五十而后为其亦无冠礼又何也玉藻云玄冠朱组缨天子之冠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大戴记云诸侯冠礼四加玄冕春秋传云公冠用祼享之礼行之金石之乐节之此礼谓皆起于夏末乎焉知士冠之独始于古也古有士即有大夫有士冠即有大夫冠而诸侯天子所损益可知也
  徐氏师曾曰古者天子诸侯十二而冠与大夫皆用士礼故仪礼无天子诸侯大夫之冠礼非逸也设不幸天子崩太子未冠则冕而践阼不行冠礼己奉宗统君天下不可复责以成人之道也故家语孔子曰古者王世子虽幼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曰君薨而世子主丧是亦冠也所谓因丧而冠也盖世子未命于天子故不言即位而言主丧周氏不考于礼乃谓元子世子不当用士礼而引玉藻公符左传冠颂以补之殊不知玉藻公符左传所云皆后世之失成王冠颂如诚有之意者周公欲王修徳故因仍夏末之礼而使祝雍作颂以勗之尔安可取以补仪礼之逸乎
  世佐案大小戴记家语左传国语诸书及此篇之记所论天子诸侯大夫冠礼之有无何其殊也有谓天子诸侯即位已冠无冠礼者冠颂云古者王世子虽幼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云君薨而世子主丧是亦冠也已人君无所殊也是也有援此以证大夫者郑注丧服云大夫无殇服疏云已为大夫则冠矣大夫冠而不为殇朱子云得为大夫之时已治成人之事如家语所说人君之例有谓天子之元子诸侯之世子其冠与士礼同者冠颂云邾隐公既即位将冠使大夫因孟懿子问礼于孔子孔子曰其礼如世子之冠虽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其礼无变天下无生而贵者也故此记亦云天子之元子犹士是也有谓诸侯大夫因丧而冠后不改冠者曾子问云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太庙归设奠服赐服于斯乎有冠醮无冠醴注云不醴明不为改冠然则此诸侯大夫亦因丧而冠者疏乃谓其幼弱未冠总角从事至当冠之年因朝天子非是也有谓诸侯大夫年未五十犹服士服行士礼至五十乃命所以无冠礼者此记与郊特牲所云是也此皆论其无者之据也言天子冠者冠颂记冠成王之颂公冠云天子儗焉玉藻记天子之冠是也言诸侯王太子庶子之冠与士异者冠颂记公冠则以卿为宾至其酬币于宾则束帛乘马等仪节又云王太子庶子之冠儗焉公冠篇略同及左传季武子之说玉藻记诸侯之冠是也言大夫冠者国语云晋赵文子冠是也此则论其有者也或一礼而异议或一篇而异词览者几茫乎不知所从矣然其说盖各有指焉未可是彼而非此也夏以前诸侯无冠礼周以前天子无冠礼春秋以前大夫无冠礼凡言无者皆推本古义以见世代之升降而其中有二说焉即位已冠为继世者言之也五十乃命为崛起者言之也至于除丧不改冠者为其先已冠讫特与吉冠不同耳今亦略见于杂记记云既冠于次入哭踊者三乃出非无其礼也夫自天子诸侯之冠礼既作必有成书以著其详中更去籍灭学之变而亡之故本经不能具要其大节目之所在未尝不以士礼为凖而其中四加三献之类则亦尊卑隆杀之所由辨也见谓同者不尽同见谓异者不尽异自天子以至诸侯之世子其冠礼大略可睹矣惟大夫之冠仅一见于国语而其礼不得闻记者殆以其衰世之制而略之与诸书纂述不一手闻见各异辞而采摭于汉儒者久往往错乱附益于其间所以初读之若纷糺而莫可诘务条析而会通之庶犂然其各有当也执一说而尽废其馀岂通论哉














  仪礼集编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三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昏礼第二之一
  郑目录云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必以昏者阳往而阴来日入三啇为昏昏礼于五礼属嘉礼疏曰商谓商量是漏刻之名按马氏云日未出日没后皆云二刻半前后共五刻合云三商者据整数而言
  孔氏曰谯周云太昊制嫁娶俪皮为礼是俪皮起于太昊也孟子云舜不告而娶是娶告于父母亦起于五帝也其昏之年几案异义大戴说男三十女二十合为五十应大衍之数自天子达于庶人一也春秋左氏说国君十五而生子礼也二十而嫁三十而娶庶人礼也礼夫为妇之长殇长殇十九至十六知夫年十四十五见士昏礼也许君慎案舜三十不娶谓之鳏文王十五而生武王尚有兄伯邑考知人君早昏娶不可以年三十非非字疑衍重昏嗣也若郑意依正礼士及大夫皆三十而后娶及礼云夫为妇长殇者关异代也或有早娶者非正法矣天子诸侯昏礼则早矣如左氏所释毛诗所用家语之说以男二十而冠女十五而筓自此以后可以嫁娶至男三十女二十是正昏姻之时与家语异也
  朱子曰按周礼媒氏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又案孔子曰霜降逆女冰泮杀止而媒氏又言中春之月令会男女此皆昏礼之大期也左传云国君十五而生子是人君早娶所以重继嗣也
  敖氏曰此篇主言士之适子娶妻之礼
  郝氏曰冠者成人之始昏者生人之始古者冠而后昏故昏礼次冠
  冯氏复京曰案朱子诗集传宗郑义以桃夭为昏姻之候今人多用其说不知毛郑二义合之则两得离之则两偏也为毛说者以秋冬为期孔子家语云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农桑起昏礼杀于此孙卿韩婴皆曰霜降逆女冰冸杀止为郑说者以二月为期夏小正曰二月绥多女士绥安也冠子取妇之时也月令中春祀郊禖盖玄鸟生乳之月以为嫁娶之候天子重之而祀焉白虎通曰嫁娶以春何也春天地始通阴阳交接之时也凡此诸书皆二家证据未易评定得失然郑本据媒氏之文愚讲即以周礼正之媒氏云仲春令会男女奔者不禁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盖时至仲春则农桑已起昏期过晚故不禁奔者或无夫家则司而会之若正为昏姻之时而复不禁奔岂礼也哉据荀卿云霜降逆女冰泮杀止其意谓九月至二月皆可昏也此近得其实矣
  姜氏曰案礼三十曰壮有室家语鲁哀公尝疑其己晚孔子对曰夫礼言其极不是过也则冠以后三十以前固可有室而此士昏之礼盖亦将为选士俊士造士之时旧注乃并目士为己仕之上中下士则又昧三十曰壮有室与四十曰强而仕之别而其病犹士冠之训矣
  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注曰达通达也将欲与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礼诗云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设绍介皆所以养廉耻纳采而用雁为摰者取其顺阴阳往来
  疏曰下达者男为上女为下取阳唱阴和之义谓以言辞下通于女氏也纳采言始相采择也周礼六挚大夫执雁士执雉此昏礼无问尊卑皆用雁者取其木落南翔冰泮北徂能顺阴阳往来以明妇人従夫之义也従通解节本
  陆氏佃曰若逆女之类自天子达是也大夫有昏礼而无冠礼则冠礼不下达矣
  朱子曰下达之说注疏迂滞不通陆氏说为近是盖大夫执雁士执雉而士昏下达纳采用雁如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而士昏亲迎乘墨车也注疏知乘墨车为摄盛而不知下达二字本为用雁一事而发言自士以下至于庶人皆得用雁亦摄盛之意也盖既许摄盛则虽庶人不得用匹又昏礼挚不用死故不得不越雉而用雁尔今注疏既失其指陆于下达之义虽近得之然不知其与用雁通为一义则亦未为尽善也
  敖氏曰昏礼不言士者辟下达之文也自天子下达于庶人纳采皆用雁经惟有士昏礼故因以下达之文见之也以此推之则于馀礼之用雁者皆当下达惟纳征之礼或异耳媒妁传言女家已许乃敢纳其采女之礼采者取也用雁者先儒谓取其不再偶义恐或然春秋传曰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黑使强委禽焉是大夫纳采亦用雁也此其徴矣
  张氏曰昏礼有六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亲迎是也请期以上五礼皆遣使者行之春秋荘公二十二年穀梁传曰纳币大夫之事也公之亲纳币非礼也姜氏曰案士冠士相见士䘮士虞诸礼章首皆冠以士独壬昏礼章首不冠以士而曰昏礼下达则知此为昏之达礼当如陆氏及通解之义而注疏之失不待辨矣
  世佐按下达犹言下际也男尊女卑而男必先施乎女故云下达昏礼六自纳采以至请期皆男氏使使者致命而逆女则婿又亲之皆下达事也天气下降而万物兴明王下交而贤人出男子下达而昏姻之礼正易咸卦以少男下于少女而其彖曰取女吉亦此意也下达二字足尽此篇之义矣凡昏礼皆下达故不言士士挚当用雉而雉不可生致故舍雉而用雁记云挚不用死是也先儒取其顺阴阳往来及不再偶之说固属附会朱子谓与亲迎乘墨车同为摄盛亦恐未尽且下达二字兼六礼而言不专指用雁也敖氏谓自天子至于庶人纳采皆用雁此又用朱子之说而过者详朱子之意盖谓雁乃大夫之挚本非士庶人所得用故为摄盛若卿以上自当用其本等之挚不必下同于大夫也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注曰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也戸西者尊处将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受其礼于祢庙席西上右设几神不统于人席有首尾
  疏曰乡射燕礼之等设席皆东上张氏曰以近主人为上是统于人今以神尊不统于人取地道尊右之义故席西上几在右也公食记言席卷自末是席有首尾敖氏曰筵之者有司也乃云主人者对使者立文也几漆几也右几席南面几在席西端也
  使者玄端至
  注曰使者夫家之属若群吏使往来者
  疏曰案士冠赞者于中士下士差次为之此云夫家之属亦当然假令主人是上士属是中士主人是中士属是下士主人是下士属亦当是下士礼穷即同也
  敖氏曰此士之家臣也乃服玄端以行礼则玄端亦不独为士之正服矣至谓至于门外
  世佐案元端说见上篇使者亦士也故服之士冠礼摈者及赞者皆服元端是也敖说非
  摈者出请事入告
  注曰请犹问也礼不必事虽知犹问之重慎也敖氏曰宾之将命者入告摈者告主人乃出请事也其辞盖曰某也使某也请事凡宾非主人之所戒速而来者则有请事之礼凡请事者西面入告者东面大夫士之礼也
  郝氏曰摈女父所使迎宾者出请使者来事入告于主人
  张氏曰前已有媒氏通言令使者至门当知有昏事而犹问之是重慎也
  主人如宾服迎于门外再拜宾不答拜
  注曰门外大门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当其盛礼疏曰大夫士惟有两门寝门大门而已庙在寝门外之东此下有至于庙门明此是大门外可知也张氏曰当亦如士冠礼主人迎宾主人西面宾东面此时宾自执雁
  揖入
  敖氏曰与宾揖先入也揖入之后亦每曲揖不著之者此与上篇皆士礼其同可知下文放此
  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西阶当阿东面致命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
  注曰阿栋也入堂深示亲亲今文阿为庪
  疏曰主人不言当阿则如乡饮酒主人当楣拜案乡饮酒聘礼皆云宾当楣无云当阿者独此云当阿故云示亲亲也凡士之庙五架为之栋北一楣下有室戸中脊为栋栋南一架为前楣楣前接檐为庪栋在室外故宾得深入当之也
  熊氏曰少牢馈食疏大夫士庙室皆两下五架正中曰栋栋南两架北亦两架栋南一架曰前楣承檐曰庪庪读如诸戎掎之之掎栋北为室南壁开戸士昏礼宾当阿东面致命当阿言当栋也入堂不入房也阿今俗名栋楣今俗名枔间横梁亦曰楣庪今俗名檐柱
  敖氏曰主人以宾升谓主人先升而宾従之也致命谓致其主人之辞也
  世佐案曲礼云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従之此敌者之礼也主客敌而主先升道客也惟客尊于主人则客先升详见聘礼此疏云礼之通例宾主敌者宾主俱升若士冠与此文是也非当以敖说为正
  授于楹间南面
  注曰授于楹间明为合好其节同也南面并授也敖氏曰此文承主人之下则授宜作受受者南面则授者北面矣为人使而授于堂乃不南面者辟君使于大夫之礼也主人拜受而宾不拜送以其非已物也此与上文不答拜之意异凡为使之礼皆放此张氏曰授为授雁楹间两楹之间凡授受敌者于楹间不敌者不于楹间君行一臣行二是也今使者不敌而授于楹间明为合好故其远近之节同也世佐案凡堂上授受贽币之法主人尊则近东楹宾尊则近西楹盖尊者宜逸卑者宜劳故或就而授或就而受也于楹间南面并授敌者之礼也聘礼宾面大夫大夫北面当楣再拜受币于楹间南面是也此使者卑于主人而用敌礼者以其奉婿父之命故也聘礼宾亦奉其君之命来聘而其受玉也乃于中堂与东楹之间君礼之异者也敖氏改授为受于义亦通而以为授者北面则非矣
  宾降出主人降授老雁
  注曰老群吏之尊者
  敖氏曰出出庙门老室老大夫士之贵臣授雁于阶下既则进立于中庭
  右纳采
  摈者出请
  注曰不必宾之事有无
  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
  注曰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
  敖氏曰问名问女之名也摈者入告主人许乃出告宾而宾入也初礼三揖以下之仪也此虽俟于中庭亦有三揖与聘礼同
  张氏曰案记主人受雁还西面对宾受命乃降是主人既受雁还复阼阶之位西面以女名对宾宾乃降阶出门也此一使兼行二礼既采须卜其事相因故也
  右问名
  摈者出请宾告事毕入告出请醴宾
  敖氏曰凡自敌以下其使之行重礼者事毕则醴之所以见殷勤也槟者请醴宾亦以其降等也若敌者则主人自请之
  宾礼辞许主人彻几改筵东上侧尊甒醴于房中注曰彻几改筵者乡为神今为人侧尊亦言无玄酒侧尊于房中亦有篚有笾豆如冠礼之设
  敖氏曰改筵者易他筵而布之也
  郝氏曰醴宾仍在戸牖间但以东为上人道贵左也张氏曰彻去其几后将授宾也改筵改西上而东上也为人设则东上者统于主人也
  主人迎宾于庙门外揖让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
  疏曰初纳采时也主人再拜拜至也従集说节本
  敖氏曰复迎之礼更端也主人拜至宾答拜礼为己也
  主人拂几授校拜送宾以几辟北面设于坐左之西阶上答拜
  注曰拂拭也拭几者尊宾新之也校几足辟逡巡疏曰按有司彻主人西面左手执几缩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执几进授尸于筵前凡敌者拂几皆若此卑于尊者则内拂之凡授几之法卑者以两手执几两端尊者则以两手于几间执之授设皆然受时或受其足或受于手间皆横受之及其设之皆旋几縦执乃设之于坐南北面陈之位为神则右之为人则左之不坐设之者几轻故也
  敖氏曰几校未详以有司彻执几之法推之则校者其谓左廉与云以几辟者嫌辟时或释几也凡自敌以下其于拜者皆辟经不尽见之也左之在席上之东也设几于左便其右也授几于筵前西面拜送亦于阼阶上北面
  张氏曰此经授校是执其中间授之以其足以使者是彼群吏亦不敌者也
  赞者酌醴加角柶面叶出于房
  注曰赞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礼矣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宾拜受醴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
  注曰主人西北面疑立待宾即筵也宾复位于西阶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为饮食起
  敖氏曰西北面以宾在西阶上不可背之也醴子醴妇皆北面者以其立于席西也宾拜亦于西阶上复位俟既荐乃升席于宾之拜也主人少退主人拜送宾亦如之
  张氏曰主人执醴筵前西北面以待宾宾拜于西阶上乃进筵前受醴受讫复西阶北面之位主人乃于阼阶上拜送此醴古人受爵送爵相拜之法率如此
  赞者荐脯醢宾即筵坐左执觯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阶上北面坐啐醴建柶兴坐奠觯遂拜主人答拜注曰即就也左执觯则祭以右手也凡祭于脯醢之豆间必所为祭者谦敬示有所先也啐尝也尝之者成主人之意建犹扱也
  敖氏曰祭不言右可知也
  张氏曰宾即筵坐而祭醴南面坐也啐醴则西阶北面之位奠觯遂拜亦于西阶遂拜者因事曰遂坐奠觯不起而遂拜也
  宾即筵奠于荐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辞
  注白荐左笾豆之东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赐将归执以反命辞者辞其亲彻
  敖氏曰主人辞者盖见宾珍己之物而取之则以不腆辞之
  张氏曰即筵奠于荐左南面奠之因祭酒之面也
  宾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人谓使者従者授于阶下西面然后出去张氏曰前迎于门外是大门外此送亦大门外世佐案上云主人辞此不言宾对者文省
  右醴宾
  纳吉用雁如纳采礼
  注曰归卜于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往告婚姻之事于是定
  疏曰未卜时恐有不吉婚姻不定故纳吉乃定也敖氏曰如纳采礼兼醴宾而言也下礼放此
  郝氏曰问名而后纳吉慎重不迫礼之序也乃昏姻之约自纳采问名时定矣故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请纳采如必问名始卜倘卜不吉可中废乎故用礼通其义而已
  右纳吉
  纳徴玄𫄸束帛俪皮如纳吉礼
  注曰徴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昏礼用玄𫄸者象阴阳备也束帛十端也周礼曰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俪两也执束帛以致命两皮为庭实皮鹿皮
  疏曰纳徴不用雁以其自有束帛可贽故也周礼注云纳币用缁妇人阴也凡娶礼必用其类五两十端也必言两者盖取配合之义士大夫以玄𫄸束帛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杂记云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每端二丈若彼据庶人空用缁色无𫄸故郑云用缁妇人阴此元𫄸俱有故云象阴阳备也元𫄸束帛者合言之阳奇阴耦三元二𫄸也敖氏曰纳吉则成昏矣故于纳吉之后复纳其成昏之礼六礼惟此最重故特用皮帛而不用雁也元𫄸合而为两束帛元𫄸各五端也用束帛俪皮则当至庙门主人揖先入宾乃执束帛而庭实先入设也如是则纳吉礼不足以蒙之乃云如者以其异者可得而见也下言如纳徴礼类此
  郝氏曰徴聘也男氏使人奉币为质徴以聘女也元黑色象阴𫄸赤色象阳皆帛也五两为束
  张氏曰郑注周礼以纯为缁故疏以缁为庶人之礼陈氏祥道云苏秦传锦绣千纯裴骃注曰纯端名则周礼所云纯帛者匹帛也郑改纯为缁误矣庶人亦用元𫄸但不必五两耳
  世佐案疏以三玄二𫄸释五两则元六端𫄸四端矣其说本之聘礼郑注郑注本之杂记杂记云鲁人之赠也三元二𫄸是也但赠是送死之制币此则用以聘女吉凶不同其制或异故敖以元𫄸各五端易之今亦无以定其孰是也古䌶字多讹为纯郑注周礼改纯为缁不为无据然元而不𫄸与此不合疏以缁为庶人礼亦无明文可据也采陈说以备考焉
  右纳徴
  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徴礼
  注曰主人辞者阳倡阴和期日宜由夫家来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辞即告之
  敖氏曰婿家既得吉日乃不敢直以告女家而必请之者示听命于女家之意尊之也
  右请期
  期初昏陈三鼎于寝门外东方北面北上其实特豚合升去蹄举肺脊二祭肺二鱼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饪设扄鼏
  注曰期取妻之日鼎三者升豚鱼腊也寝婿之室也北面乡内也特犹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于鼎也去蹄蹄甲不用也举肺脊者食时所先举也肺者气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体之正也食时则祭之饭必举之贵之也每皆二者夫妇各一耳凡鱼之正十五而鼎减一为十四者欲其敌偶也腊兔腊也肫或作纯纯全也凡腊用全髀不升者近窍贱也饪熟也扄所以扛鼎鼏覆之
  疏曰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故婿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宫虽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戸故经总云寝门外也云举肺脊祭肺者下文祭荐黍稷肺即祭肺也授肺脊皆食以湆醤皆祭举食举也即举肺脊也祭时二肺俱有生人唯有举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记论娶妇玄冕斋戒鬼神阴阳也故与祭祀同二肺也特牲少牢鱼皆十五此欲其敌偶故减其一而夫妇各有七也又此鬼神阴阳故同祭礼若生人则公食大夫一命者七鱼再命者九鱼三命者十有一鱼天子诸侯无文或诸侯十三鱼天子十五鱼也腊少牢用麋则士用兔可知凡牲体用一胖腊则左右体胁相配共为一体故得全名特牲少牢亦用全士丧大敛与士虞皆用左胖不全者丧礼略文敖氏曰初昏谓日方入之时东方直东塾少南也其实鼎实也合升者用豚之法宜然也去蹄者指两肩两髀而言士丧礼曰四鬄去蹄是也举肺脊者所举之肺脊也此二者先饭则举之毎饭则㗖之脊正脊也祭肺切肺也他肺亦祭此乃直以祭名之者以其惟主于祭而己无他用也故又谓之肺祭凡食而有牲俎者皆有祭肺不言四鬄两胉者士丧礼有成文故此略之士礼腊用一胖此一纯乃用左右胖者亦异昏礼也特牲记曰腊如牲骨然则此腊之体骨亦略放于豚惟去髀为异去髀则用肫也设扃鼏鼏在上也 郑本纯作肫注曰肫或作纯则是当时或本有作纯者也案少牢馈食礼云腊一纯者二然则此亦当作纯明矣今以或本为正改肫作纯
  郝氏曰北面鼎面向北也北上自北陈而南豚鼎在北也合升全体解折熟于镬而升于鼎去蹄去四蹄甲举犹食也手举食之也肺为气之主脊为体之正食先举之将食先祭之所食之肺脊与所祭之肺皆升之鼎者也全禽之干者曰腊谓兔也肫当作纯一纯一䨇也少牢云腊一纯而鼎是也髀尾骨内则云兔去尻故不升于鼎
  张氏曰此下言亲迎之礼先陈同牢之馔乃乘车往迎妇至成礼共三节
  世佐案乡射礼云二算为纯则纯有䨇义其郝说之所本与
  设洗于阼阶东南
  敖氏曰设洗之节详于前篇故此略之
  馔于房中酰醤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盖注曰酰醤者以酰和醤生人尚䙝味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为御尘盖为尚温周礼曰食齐视春时聂氏曰旧图云敦受一斗二升漆赤中大夫饰口以白金崇义案九嫔职云凡祭祀赞玉齍音咨注云玉齍玉敦也受黍稷器然则天子八簋之外兼用敦也又少牢礼曰主妇执一金敦黍有盖凡设四敦皆南首注云敦有首者尊器饰也饰象龟形周之礼饰器各以其类又明堂位曰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哀十一年传杜预以瑚为夏之礼器杜既不信礼记未知别有何据周之八簋郑注云皆黍稷器制之异同未闻今依孝纬说与簠簋容受并同上下内外皆圆为异
  敖氏曰菹醢葵菹蜗醢也盖以会
  世佐案二者夫妇各一四者夫妇各二
  大羮湆在爨
  注曰太羮湆煮肉汁也大古之羮无盐菜爨火上周礼曰羮齐视夏时今文湆皆作汁
  敖氏曰云大羮复云湆者嫌羮当用肉也爨烹豚之灶也不言镬者可知也
  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绤幂加勺皆南枋注曰绤麤葛
  敖氏曰士虞礼曰尊于室中北墉下当戸此东西之节宜如之尊不言其器如上篇可知以巾覆物谓之幂
  尊于房尸之东无玄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巹
  注曰无玄酒者略之也夫妇酌于内尊其馀酌于外尊合巹破匏也四爵两巹凡六为夫妇各三酳一升曰爵
  敖氏曰无玄酒则惟一尊而已无玄酒用一尊且不尊于房戸之间又不幂皆远下尊者也篚实爵巹主酳夫妇也乃设于此者非常礼因有尊而为之耳凡设此篚于堂者必在尊南乡饮酒礼曰设篚于禁南东肆巹云合者谓合而实之也
  世佐案此尊为媵御设也古人房室之戸皆在东南房戸之东则东序也不曰东序而曰房戸之东者尊统于戸不统于墙也或曰东当作间
  右陈器馔
  主人爵弁𫄸裳缁袘从者毕玄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
  注曰主人婿也婿为妇主爵弁而𫄸裳玄冕之次大夫以上亲迎冕服冕服迎者鬼神之鬼神之者所以重之亲之𫄸裳者衣缁衣不言衣与带而言袘者空其文明其与袘俱用缁袘谓縁袘之言施以缁縁裳象阳气下施従者有司也乘二车従行者也毕犹皆也墨车漆车士而乘墨车摄盛也执烛前马使従役持炬火居前炤道
  敖氏曰此礼据婿家而言故以婿为主人爵弁者以亲迎当用上服也此言缁袘不言衣带韠与前篇互见也从者谓在车及执烛者也从者栈车也
  张氏曰一命大夫冕而无旒士变冕为爵弁故云冕之次士助祭于公用之是士服之盛者大夫以上亲迎则皆冕服矣疏以为五等诸侯亦不过玄冕天子亲迎当衮冕或然也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今亲迎乘大夫之车故云摄盛案巾车注云栈车不革鞔而漆之则士之栈车亦漆但无革鞔为异
  世佐案郊特牲孔疏云士昏用上服以爵弁则天子以下皆用上服以五冕色俱玄故总称玄冕也朱子尝是其说贾云五等诸侯亦不过玄冕殆误
  妇车亦如之有裧
  注曰亦如之者车同等士妻之车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裧车裳帷周礼谓之容车有容则固有盖
  敖氏曰有裧者妇人重目蔽且以别于男子之车也裧亦以布为之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此惟有裧而己其形制则未闻丧时妇车裧用疏布
  郝氏曰妇车婿家往迎妇之车亦执烛前马也裧襜通车衣也
  世佐案如之者如其乘墨车而下之仪也嫁时之车王后重翟上公夫人厌翟侯伯子男大夫翟车孤卿以下至士皆与大夫同惟有裧为异裧周礼谓之容诗谓之帷裳亦名童容周礼注作潼容容者以为车之容饰也帷裳者以其帷障车之傍如裳也其上有盖谓之童容四傍垂而下谓之裧裧与襜同其实一物也男子立乘有盖无裧妇人坐乘重自蔽故有盖复有裧敖云以布为之想当然耳又云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此惟有裧而己以裧与裳帷为二非也郑注杂记云裧谓鳖甲边縁裧固在旁不在上 又案裧车之形不见于聂氏三礼图而厌翟车独存考周礼所谓翟者以雉羽为车两旁之蔽所以御风尘也诗云翟蔽以朝是其徴矣蔽今诗作茀义同重翟以雉羽二重为之厌翟谓羽相次而厌其本翟车又不厌其本也马氏等云重翟为盖如今之羽盖后郑不従者以翟既是盖经不须又云皆有容盖也然则翟与容盖别矣今图乃画雉于容又不取其羽而徒肖其形焉其得为古制乎
  至于门外
  注曰妇家大门之外
  主人筵于戸西
  注曰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
  敖氏曰此主于女家而言故复以女父为主人顾氏炎武曰主人爵弁𫄸裳缁袘注主人婿也婿为妇主主人筵于戸西注主人女父也亲迎之礼自夫家而行故婿称主人至于妇家则女父又当为主人故不嫌同辞也女父为主人则婿当为宾故曰宾东面答拜注宾婿也对女父之辞也至于宾出而妇从则变其文而直称曰婿婿者对妇之辞也曰主人曰宾曰婿一人而三异其称可以见礼时为大而义之由内矣
  女次纯衣𫄸袇立于房中南面
  注曰次首饰也今时髲也周礼追师掌为副编次纯衣丝衣女从者毕袗玄则此衣亦玄衣矣袇亦縁也袇之言任也以𫄸縁其衣象阴气上任也凡妇人不常施袇之衣盛昏礼为此服䘮大记曰复衣不以袇明非常
  疏曰不言裳者以妇人之服不殊裳也周礼追师注云外内命妇衣鞠衣襢衣者服编衣褖衣者服次此纯衣即褖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助祭谓従夫助君祭㝷常不用𫄸为袇今用之故云盛昏礼为此服王后以下初嫁皆有袇也
  敖氏曰袇者裳连于衣而异其色之称此缁衣而𫄸裳故曰𫄸袇也妇人衣裳异色者惟此时耳嫁时特服此衣者亦所以重之立于房中亦当戸
  郝氏曰女即出嫁之女次今髲髻也袇裳也字与襜通诗云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今裙也
  世佐案妇人尚专一故衣裳不异色周礼内司服皆不殊裳是也敖郝二说恐非是
  姆纚筓宵衣在其右
  注曰姆妇人年五十无子出而不复嫁能以妇道教人者若今时乳母纚縚发筓今时簪也纚亦广充幅长六尺宵读为诗素衣朱绡之绡绡毛诗作绣陆氏徳明曰绣音秀众家申毛并依字郑改为宵宵音绡本亦作绡鲁诗以绡为绮属也姆亦玄衣以绡为领因以为名且相别耳姆在女右当诏以妇礼
  敖氏曰少牢馈食礼主妇被褖衣褖本作锡郑读为鬄敖氏改作褖特牲馈食礼主妇纚筓宵衣以是差之则宵衣次于褖衣矣亦用布为之但其所以异于褖衣者则未之闻
  郝氏曰纚黑缯裹发也筓加簪以绾髻也宵衣黑色衣女子宵衣犹男子玄端宵小也列采为夏全黑为宵犹俗谓青衣为小衣也
  世佐案妇人褖衣因男子之玄端玄端亦名褖衣士丧礼陈袭事于房云爵弁服皮弁服褖衣是也男子之服惟爵弁服用丝其馀皆用布则妇人褖衣亦当用布宵衣次于褖衣其用布可知敖说不为无本宵衣士妻之正服其上服褖衣纯衣与褖衣制同而用丝乃嫁时之盛服非常服也褖衣玄宵衣亦玄而谓之宵者以褖衣是后御于王之服三夫人以下御于王当衣宵衣诗云肃肃宵征以其宵时所衣故名宵衣与其所以异于褖衣者少牢馈食礼云主妇被锡衣侈袂说者谓侈袂大袖之衣然则宵衣之制其袖狭小为异其馀则同也考士之玄端袂长二尺二寸袪尺二寸大夫以上侈之盖半而益一其袂三尺三寸袪尺八寸宵衣与褖之异亦犹是矣一说宵之言小也以其袖狭小故名
  女从者毕袗玄纚筓被顈黼在其后
  注曰女从者谓侄娣也诗诸娣从之祁祁如云袗同也同玄者上下皆玄也顈襌也诗云素衣朱襮尔雅云黼领谓之襮周礼曰白与黑谓之黼天子诸侯后夫人狄衣卿大夫之妻刺黼以为领如今偃领矣士妻始嫁施襌黼于领上假盛饰耳言被明非常服陈氏曰袗设饰也说文曰褧檾也枲属顈与褧檾通袗玄设饰以玄也顈黼以枲为领而刺黼也
  敖氏曰玄者玄衣也其亦宵衣与顈䌹同玉藻曰襌为䌹盖指衣而言考工记曰白与黑谓之黼顈黼者以黼为襌衣而被之于玄衣之上亦犹妇之加景然也昏礼尚饰故用顈黼不登车乃被之者远别于妇也被顈黼则玄衣不见矣必言袗玄者以其正也在其后盖东上
  世佐案白虎通义云卿大夫一妻二妾者何尊贤重继嗣也不偹侄娣何北面之势不足尽人骨月之亲士一妻一妾何下卿大夫也据此则卿大夫已不偹侄娣士安得偹乎女从者谓女之从者即下经所谓妇人送者也云毕明非一人也诗云诸娣从之乃诸侯礼郑引以证此误袗当作均说见前篇玄敖氏谓亦宵衣得之顈与褧通襌也黼谓领也顈黼者盖为无里之领而刺黼于其上也详被字则此领与凡领不同凡领连于衣此盖别以丝为之而加于领上与
  主人玄端迎于门外西面再拜宾东面答拜
  注曰宾婿
  敖氏曰亦摈者出请入告乃出迎之此时宾爵弁服而主人玄端不嫌于服异者主人不正与宾为礼特迎而道之入庙耳
  主人揖入宾执雁従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
  注曰宾升奠雁拜主人不答明主为授女耳主人不降送礼不参
  疏曰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此时当在房外当楣北面何休公羊传注云夏后氏逆于庭殷人逆于堂周人逆于戸礼不参者礼宾主宜各一人従句读节本敖氏曰稽首头下至手也拜时两手至地左手在上若稽首则以头加于左手之上再拜稽首者始拜则但拜而已于其卒拜则因而遂稽首焉书曰拜手稽首是也此礼之重者而为之重昏礼之始也昏义曰再拜奠雁盖受之于父母是亦一义也 案注云礼不参者据凡行礼者言也此婿迎女而女従之是婿女二人为礼矣故主人不参之
  世佐案周礼大祝辨九𢷎音拜一曰䭫音启本又作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郑注云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拜头叩地也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疏云此三者相因而为之空手者先以两手拱至地乃头至手以其头不至地故名空首顿首者为空首之时引头至地首顿地即举故名顿首稽稽留之字头至地多时则为稽首也敖氏所论稽首法与注疏异今以注疏为正书云拜手稽首者始拜首至手而于其卒拜则首至地也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乃于奠雁行之者昏义云盖亲爱之于父母也得其旨矣上言女对其父言也此言妇对其夫言也既従夫而出即谓之妇此礼经正名之义
  婿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
  注曰婿御者亲而下之绥所以引升车者曲礼曰仆人之礼必授人绥
  敖氏曰曲礼曰凡仆人之礼必授人绥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此婿为御故如仆人之礼而授绥然非降等者也故姆辞不受
  世佐案妇不亲辞者夫妇始接情有廉耻姆道其志也辞见后
  妇乘以几姆加景乃驱御者代
  注曰乘以几者尚安舒也景之制盖如明衣加之以为行道御尘令衣鲜明也景亦明也驱行也行车轮三周御者乃代婿
  疏曰乘以几者谓登车时也景盖以禅縠为之従集说节本
  熊氏曰景合读作褧中庸尚䌹释者引卫诗衣锦䌹衣为荘姜初嫁之饰尚加之谓也景即褧䌹音讹也敖氏曰衣明以景者取其鲜明之意诗云衣锦褧衣裳锦褧裳然则此景之制亦连衣裳为之与其他上衣同矣姆为加之是姆亦与女同车也已登车乃加景则未下车其脱之与
  世佐案诗硕人及丰言初嫁之服皆曰衣锦褧衣而此有褧无锦说者谓锦是国君夫人嫁服庶人妻卑得与之同非士妻所得用也然庶人妻摄盛当服纯衣何得进而假君夫人之服以为卑故得与之同则士妻己卑无所嫌矣记云有顺而摭者谓如君沐粱士亦沐粱之类是也且褧本为文大著而设此不衣锦安用褧为疑景当作锦音之讹也言锦而不言褧衣锦者必尚褧可知也锦不在六服之列故上下皆得衣之
  婿乘其车先俟于门外
  注曰婿车在大门外乘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従男夫妇刚柔之义自此始也门外婿家大门外
  右亲迎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
  注曰升自西阶道妇入也媵送也谓女従者也御当为讶讶迎也谓婿従者也媵沃婿盥于南洗御沃妇盥于北洗夫妇始接情有廉耻媵御交道其志李氏微之曰御婿家之女侍也
  敖氏曰奥室中西墉下少南也布席东西北上宜变于神席也即席立于席上也妇立于尊西则尊亦当戸明矣交者御沃媵盥媵沃御盥也居室之始即行此礼相下相亲之义也此盥盖于北洗
  郝氏曰主人谓婿也𨗳妇升由西阶父在子不由阼也夫先入室就奥间席上东面妇入立于尊西南面尊在室北牖下妇立当西北隅也西北为乾西南为坤妇干夫坤交泰之象也沃酌水也盥洗手也夫妇将饮食先盥手御进夫盥媵为沃媵进妇盥御为沃故曰交
  世佐案曲礼云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主奥中席皆尊者之道也夫先即席于奥而妇于尊西立俟始入室示以尊卑之辨也郝说凿矣盥者夫妇也以将礼食故盥敖以为媵御盥非夫盥亦于北洗故经不见其出入之文注谓婿盥于南洗亦非
  赞者彻尊幂
  敖氏曰事已至也
  郝氏曰赞相礼者彻去覆尊之巾
  世佐案赞室老也下经云赞醴妇而舅姑既没章云老醴妇于房中明是一人矣不云老云赞者以事命之
  举者盥出除鼏举鼎入陈于阼阶南西面北上
  敖氏曰盥北面盥于南洗也除鼏者右人也既陈鼎则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而西面于鼎东以俟
  匕俎従
  注曰执匕者执俎者从鼎而入设之匕所以别出牲体也俎所以载也
  敖氏曰执匕俎者従鼎入而设于其鼎之西也既设俎则各加匕于其鼎东枋遂退此三匕三俎従设则是有司三人各兼执一匕一俎与
  北面载执而俟
  注曰执俎而立俟豆先设
  疏曰特牲礼右人于鼎北南面匕肉出之左人于鼎西俎南北面承取肉载于俎此与之同也
  敖氏曰北面载者左人也右人则西面匕此载以俎承物之称士丧礼载豚云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进柢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秪此鱼十有四则为二列也载腊如豚惟无肺耳俟俟时而升
  世佐案匕与载皆举鼎者为之张氏乃谓执匕者匕执俎者载盖未之考耳执匕俎者设讫即退不待卒匕也
  匕者逆退复位于门东北面西上
  注曰执匕者事毕逆退由便至此乃著其位略贱也敖氏曰匕者乃右人以匕出鼎实者也逆退则匕下鼎者在先匕上鼎者在后也言复位见其初位在此门东北面西上私臣之位也特牲馈食记曰私臣门东北面西上逆退者由便也亦便其复位也凡逆退而复位者其义皆然
  世佐案左人执俎而俟则退者为右人明矣此亦举鼎者也谓之匕者以事命之且以别于载者也注以是为执匕者非
  赞者设醤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设于豆东鱼次腊特于北俎
  注曰豆东菹醢之东
  敖氏曰菹醢在醤北南上也别见鱼腊则此俎云者指豚俎也当豚俎北端而云特者明不与豚俎为列亦横设之凡俎数奇故于其下者特设之
  郝氏曰赞者先设醤醤为味主也席谓夫奥间席东向者也席前坐席前筵间也曲礼云食生尽前设食不于坐席豆既陈俎入设于豆东在豆之外也腊在菹东鱼在醢东次腊豚在鱼北特设无豆并也张氏曰鱼次者又在俎东也腊特设俎北若复东则馔不得方故也
  世佐案此设俎豆之次皆以南为上者夫席东向便其右也设俎者即载牲体之左人也鱼次次豚而东也俎北豚俎北也腊云特则豚鱼之并可见矣郝以鱼次腊为句非
  赞设黍于醤东稷在其东设湆于醤南
  注曰馔要方也
  䟽曰豆东两俎醤东黍稷是其要方也
  敖氏曰黍在豚南稷在鱼南湆不言其器在豆可知少牢礼曰进二豆湆
  张氏曰二豆并列醤北二敦直列醤东此为夫设下对设二豆二敦则为妇三俎夫妇共之
  设对醤于东
  注曰对醤妇醤也设之当特俎
  敖氏曰下文云设黍于腊北而此醤宜在黍东则于特俎为东北也
  世佐案此为妇设也夫西妇东故云对凡馔皆对独于醤言之者以其首设也设之于夫馔之东少北惟云东者举其大判言之耳不云席前者妇席未设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
  敖氏曰二豆在醤南俱当特俎之东也
  世佐案北上者以妇席西向故也亦便其右
  设黍于腊北其西稷
  敖氏曰腊北即醤西也必云腊北者所以见对馔东西南北之节也稷在黍西则在腊之西北而遥当婿醢之北矣惟于设黍云腊北可见特俎亦横设之也
  设湆于醤北
  敖氏曰此豆敦之位其左右皆与婿馔同惟南北为异
  御布对席
  敖氏曰对席妇席也经于妇之菹醢云北上则此对席南上矣凡设豆于生人之席前者其所上率与席之所上相变此礼于少牢下篇见之未设而布婿席己设乃布妇席示尊卑之义也媵布夫席御布妇席见其事之之意也此于婿席为少北不正相乡特取其一东一西故云对耳对醤之类亦然
  赞启会郤于敦南对敦于北
  注曰启发也
  敖氏曰对敦于北谓启妇敦之会则郤于敦北也其南北之会各当其湆之东西
  张氏曰会敦之盖郤仰也闻敦盖各仰置敦右世佐案醤二豆二敦湆夫妇各者也三俎共者也共俎者记所谓共牢而食同尊卑以亲之也夫席在室之西南隅妇席在其东少北室中迫隘而馔又在其西偏则二馔盖相连矣连故得共俎且成其方也阅信斋杨氏图作二席正对状恐非经意又夫妇各有三俎尤经所未之见者经云设对醤于东注谓当特俎敖氏以下文设黍于腊北参之当在特俎之东北而图之对醤与二豆俱当夫馔之鱼俎则并非注意矣且经云设黍于腊北者腊即上文腊特于俎北之腊非有二也乃谓妇馔别有豚鱼腊而按其设黍之处又不在腊北而在豚北何其显与经文相背与今故更定一图如左而仍列旧图于上使览者得以考见其得失焉








  赞告具揖妇即对筵皆坐皆祭荐黍稷肺
  注曰赞者西面告馔具也婿揖妇使即席荐菹醢敖氏曰赞揖妇使即席者以主此礼故也祭荐黍稷肺释上所谓祭者此也祭荐以菹擩于醢而祭也张氏曰其祭之序由近及远肺指祭肺非举肺也世佐案告具告于主人也揖妇不言主人可知也敖以为赞者揖非皆皆夫妇也至是云皆坐则曏者夫之即席犹立也
  赞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湆醤皆祭举食举也
  注曰尔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者谓用口啜湆用指𠯗醤
  敖氏曰惟尔黍者夫妇各有二敦故但取其尊者而食之凡尔敦者皆右之于席上经特于少牢礼见之授肺脊兼举而授之也皆受以右手惟饭时则左执之也赞授夫于馔南西面妇则于馔北东面皆讶受之皆食谓一饭也以湆醤皆谓𠯗之未食举故用此安食耳举谓肺脊以具先食举之因名之曰举祭谓振祭哜之一饭乃祭举异于馈食礼也食举谓啖之再饭三饭则皆食举不复以湆醤矣
  郝氏曰尔迩通近也
  三饭卒食
  注曰卒巳也同牢示亲不主为食起三饭而成礼也敖氏曰三饭而卒食其远下馈食之礼与士之馈食九饭而止饭犹食也或言食或言饭随文便耳不言赞者受肺脊文省
  赞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赞戸内北面答拜酳妇亦如之皆祭
  注曰酳漱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漱所以洁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内尊张氏曰内尊尊于室中北墉下者也
  疏曰婿拜当东面妇拜当南面少牢𦿉答拜注云在东面席者东面拜在西面席者南面拜故知妇拜南面若赞答妇拜亦于戸内北面也従句读节本
  敖氏曰洗爵洗于庭也酳之言𦙍也继也其字従酉盖既食之而复继之以酒故因以为名取其酒食相续之意也此拜受者皆在席戸内戸内之西也祭谓祭酒凡酳皆坐受爵
  赞以肝从皆振祭哜肝皆实于菹豆
  注曰肝肝炙也饮酒宜有肴以安之
  敖氏曰以肝从谓以肝俎从于酒而进之二肝盖共俎而进本赞则缩执之振祭者执而振动之以为祭也此亦以肝擩于盐乃振祭肝从之法少牢馈食礼偹之矣
  郝氏曰振以手挥振使净洁如振币之振后凡言振祭仿此所哜之馀以实于盛菹之豆
  张氏曰従犹继也振犹举也
  卒爵皆拜
  注曰妇拜见上篇见母章此篇妇见奠菜一章及内则女拜尚右手下世佐案注手下下字刊本脱今従通解补下谓従注也敖氏曰卒爵而拜拜其饮已之赐也
  赞答拜受爵
  敖氏曰受爵出奠于篚乃复洗他爵以升
  世佐案答拜各答一拜也亦于戸内北面赞答拜下不云妇人拜是不侠拜矣不侠拜者以其礼轻故也
  再酳如初无从
  张氏曰如初者如自赞洗爵以下至答拜受爵但无从为异无从不以肝従也
  三酳用巹亦如之
  注曰亦无従也
  敖氏曰至是乃用巹者昏礼将终示以合体相亲之意也亦如之者亦如初而无従也
  张氏曰酳爵不袭赞受爵即返之于篚别取爵再酳三酳则用巹也
  赞洗爵酌于戸外尊入戸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兴
  注曰赞酌者自酢也
  敖氏曰三酳乃自酢变于常礼也自酢之礼代人酢己耳洗爵者象其为己洗也奠爵拜者象受也夫妇皆答拜则象同酢之也兴谓夫妇也上戸字疑衍下云赞酌外尊则可见矣
  郝氏曰酌戸外尊不敢参内尊也入戸入室戸西北面拜兼拜两席也
  世佐案戸外尊即上席所谓尊于房戸之东者也言戸外所以别于室中也下不言戸文省耳
  主人出妇复位
  注曰复尊西南面之位
  敖氏曰主人出为将说服于房也妇但当说服于室故不出惟变位而已
  乃彻于房中如设于室尊否
  注曰彻室中之馔设于房中为媵御馂之彻尊不设有外尊也
  敖氏曰彻之者亦赞也如设于室谓其馔与席之位也亦皆东西相乡
  主人说服于房媵受妇说服于室御受姆授巾
  注曰巾所以自洁清
  敖氏曰于房于室男女宜异处亦重䙝也
  郝氏曰说脱同夫妇皆脱礼服也巾帨也姆授授妇也
  世佐案下记云姆施衿结帨帨即巾也至是与服俱脱故姆还以授之使之不忘父母之戒云尔
  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东皆有枕北止
  注曰衽卧席也妇人称夫曰良孟子曰将覸良人之所之止足也古人止作趾
  疏曰衽于奥主于妇席使御布妇席使媵布夫席此亦示交接有渐之义曲礼云请衽何趾郑云卧问趾明衽卧席也布同牢席夫在西妇在东今乃易处者前者示阴阳交会有渐今取阳往就阴也从通解节本郝氏曰良良人至是始成夫妇焉称良戚之也止趾同北止趾向北首向阳也
  张氏曰设衽曰衽犹置尊曰尊布筵曰筵也上文媵受主人服御受妇服此御衽妇席媵衽夫席皆与媵御沃盥交义同
  主人入亲说妇之缨
  注曰入者従房还入室也妇人十五许嫁筓而礼之因著缨明有系也盖以五采为之其制未闻
  疏曰缨有二曲礼云女子许嫁缨示有従人之端也即此说缨之缨也内则云男女未冠筓者总角衿缨此幼时缨也皆与男子冠缨异故云其制未闻従集说节本
  敖氏曰主人亲说之者明此缨为己而系也亦示亲之
  烛出
  注曰昏礼毕将卧息
  媵馂主人之馀御馂妇馀赞酌外尊酳之
  注曰外尊房戸外之东尊
  敖氏曰食人之馀曰馂此馂之位媵当东面而长者在南御当西面而长者在北略如少牢馈食𦿉者之位也不洗而酌略贱也此酳之仪惟拜受拜送而已不拜既爵
  媵侍于戸外呼则闻
  注曰为尊者有所徴求今文侍作待
  敖氏曰媵虽妇之従者然自妇至之后凡主人有事皆媵为之此待于戸外乃不使御而使媵者亦主于夫也
  郝氏曰呼谓有事召呼呼则闻释所以侍于戸外之义
  右妇至成礼








  仪礼集编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四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昏礼第二之二
  夙兴妇沐浴纚筓宵衣以俟见
  注曰夙早也昏眀日之晨俟待也待见于舅姑寝门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异宫
  敖氏曰士妻之纚筓宵衣犹士之玄冠玄端也内则言子事父母服玄端又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宵衣者亦士妻事舅姑之常服耳妇之始嫁即以此服见而不为之加者昏礼不至于舅姑也
  郝氏曰沐浴洁敬之至也纚筓脱次也宵衣解见前不敢纯衣𫄸袇降如姆服缷靡丽示执役也
  张氏曰此下言昏之明日妇见舅姑赞者于舅姑堂上醴妇妇馈舅姑于室舅姑飨妇舅姑飨妇家送者凡五节
  世佐案纚筓宵衣士妻之正服次纯衣𫄸袇为始嫁而加盛饰焉耳事己则复其常也
  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
  注曰质平也房外房戸外之西
  敖氏曰见者通言于舅姑使得见也阼席亦西南舅姑即席亦立于席也
  郝氏曰舅席在阼示为主也姑席在东房戸外南面为内主也
  妇执笲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
  注曰笲竹器有衣者其形盖如今之筥𥬔籚矣进拜者进东面乃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
  敖氏曰笲枣栗二物同一器也门舅姑寝门也始执笲用二手及拜时则惟右手执之凡妇人之拜以左掌据地故右手执物而可以拜也内则曰凡女拜尚右手
  郝氏曰笲竹盘盛枣栗也贽也升自西阶不敢由阼也手捧贽进至舅席前东面立古妇人拜不著地故执贽拜而后奠于席
  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
  注曰还又拜者还于先拜处拜妇人与丈夫为礼则侠拜
  张氏曰抚抚枣栗笲也抚之者示受也
  世佐案还旋通妇还盘旋以辟不敢当舅拜也
  降阶受笲腵修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
  注曰人有司姑执笲以起答妇拜授有司彻之舅则宰彻之
  疏曰公羊传云枣栗云乎腵修云乎枣栗取其早自谨敬腵修取其龂龂自修也従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枣栗腵修所以为贽也乃皆奠之而不敢授者凡相见之礼尊卑不敌则奠之亦示亲授也此不抚之者不敢同于舅也举以兴乃拜既拜乃授人则拜时亦不释笲矣
  世佐案阶西阶也受盖受于妇氏人腵修脯也姑抚之而举以兴妇于姑之拜也不还不又拜皆下于舅
  右妇见舅姑
  疏曰案杂记云妇见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于堂下西面北上是见已注云妇来为供养也其见主于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为己见不复特见又云见诸父各就其寝注云旁尊也亦为见时不来今此不言者文略也
  赞醴妇
  注曰醴当为礼赞醴妇者以其妇道新成亲厚之敖氏曰赞为舅姑醴妇也舅姑必醴之者答其行礼于己也舅不自醴之者于其始至宜示以尊卑之礼也是时舅姑皆立于席
  郝氏曰凡礼用醴贵初质真率之意设醴言醴犹设尊言尊也郑于醴子醴妇辄变作礼非也
  席于戸牖间
  注曰室戸西牖东南面位
  疏曰礼子礼妇礼宾客皆于此尊之故也
  侧尊甒醴于房中
  敖氏曰亦有篚笾豆在其北惟云侧尊文省
  妇疑立于席西
  注曰疑正立自定之貌
  郝氏曰疑立立不安貌敬之至也舅在阼姑在房外南面已不敢并立常以身邪向舅姑曰疑
  世佐案疑凝通郑读为仡然従于赵盾之仡非疑立者不偏倚不动摇之意玉藻云立容徳是也立于此者俟赞者酌醴而出也立时少久故特著其容后凡言疑立者仿此
  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
  注曰妇东面拜赞北面答之变于丈夫始冠成人之礼
  疏曰东面拜者以舅姑在东宜乡之拜也従集说节本敖氏曰妇于赞乃侠拜者重其为舅姑醴己也妇又拜盖执觯拜也其下二拜亦然
  荐脯醢
  敖氏曰亦赞荐之
  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
  注曰奠于荐东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亲彻且荥得礼人谓妇氏人
  张氏曰祭醴南面啐醴东面奠觯又南面取脯则北面
  右醴妇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
  注曰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
  郝氏曰妇人之礼孝养舅姑故始至有馈舅姑既醴妇入室妇将致馈先自盥其手
  世佐案盥以致其洁馈以致其养于既授脯即反而行是礼昏义云明妇顺是也
  特豚合升侧载无鱼腊无稷并南上其他如取女礼注曰侧载者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异尊卑并南上者舅姑共席于奥其馔各以南为上其他为醤湆菹醢女谓妇也如取妇礼同牢时并当作并疏曰自侧载以下南上以上与取女异周人吉礼尚右故知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以异尊卑也従集说节本
  敖氏曰南上之文主于菹醢盖特举此以见舅姑之皆东面且明席之北上也席北上则舅在北姑在南矣姑不别席于北方者辟妇之位也其他谓尔黍以至卒食也
  世佐案侧独也合升侧载者合左右胖升于鼎而载之俎则独用右胖也特牲少牢及乡饮酒礼皆用右胖此亦宜然然则舅姑亦共俎矣不合载者此妇供养之道非盛礼也注疏说恐非是敖氏郝氏皆谓无鱼腊故云侧然冠礼云载合升亦无鱼腊而不云侧何也且既以侧为无鱼腊矣下不当复云无鱼腊犹既云侧尊则不复云无玄酒也今亦不取又案杨氏图此舅姑之席舅在南姑在北与敖说异盖据曲礼席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之文也今考曲礼所云孔疏谓据平常布席如此若礼席则不然此亦礼席也固不可以平常布席之法例之矣且舅在姑北正合檀弓吉事尚左之意当以敖说为长
  妇赞成祭卒食一酳无従
  注曰赞成祭者授处之今文无成也
  疏曰授处谓授之又处置令知在于豆间也
  敖氏曰卒食亦三饭而止也妇之酳也当洗于北堂而酌于室中此墉下之尊酳舅于席前之南姑于席前之北皆西面其拜亦在戸西北面也舅姑皆答拜于其席
  席于北墉下
  注曰室中北墙下
  疏曰此席将为妇馂之位
  敖氏曰此席当在尊西而东上
  妇彻设席前如初西上
  世佐案席北墉下之席也初谓馈舅姑之设法也西上著其异者
  妇馂舅辞易醤
  注曰妇馂者即席将馂也辞易醤者嫌淬污
  敖氏曰舅辞者见妇即席将馂已馔故辞之妇不言对不敢与尊者为礼也下经云妇馂姑之馔则是従舅命矣易醤易姑醤也盖御为之
  郝氏曰妇先馂舅之馔舅尊也舅辞易醤示别也托谓醤已食馀使更也
  世佐案辞辞其馂也妇将馂姑之馔姑不辞而舅辞者统于尊也易醤示従舅命也
  妇馂姑之馔
  疏曰不馂舅馀者以舅尊嫌相䙝
  张氏曰舅姑之馔并设席前妇所馂则姑之馔世佐案妇馂姑馀礼之当然也初不因舅之辞而为之
  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
  世佐案馂馀亦祭敬尊者之馀也豆菹醢也上肺祭肺也所祭者五详著之见其无不祭也且与上妇赞成祭之文互备也
  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注曰奠之奠于篚
  敖氏曰妇拜于席南面姑亦拜于西墉下东面之位也卒爵而姑受亦不拜既爵矣馂礼轻
  世佐案篚在房戸之东南
  妇彻于房中媵御馂
  敖氏曰其设之当略如同牢礼
  姑酳之虽无娣媵先
  注曰古者嫁女必侄娣从之谓之媵侄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侄卑若或无娣犹先媵客之也
  敖氏曰此酳亦酌外尊
  世佐案妇人送者皆曰媵娣则妻之女弟从嫁者也送者非一人其中容有娣侄从嫁者以士得有一妻一妾故也士妻从嫁者或娣或侄科取其一经惟言娣者举尊以见卑耳无娣谓无从嫁者也北面之势不足尽人骨月之亲虽不以娣侄从可也诸侯一娶九女卿大夫不备娣侄士或有或无此尊卑之差也
  于是与始饭之错
  注曰始饭谓舅姑错者媵馂舅馀御馂姑馀也古文始为姑
  疏曰舅姑始饭而媵馂舅馀御馂姑馀是交错之义舅姑为饭始不为馂始俗本云与始馂之错者误也世佐案此句未详当阙错字之义注虽近之而上六字则不可通敖氏读错为措且云文意似谓既酳则于是乎改设之如馈之错也错犹设也疑与始饭三字皆误夫媵御既馂则其馔当彻矣何以改设为耶且设之将于何所耶改经文至三字而其说尚如此此愚之所未解也郝氏云媵既馂于是御乃与食如始同牢交错媵馂舅馀御馂姑馀也始饭谓昨日同牢烛出媵御馂也其说祖注而以始饭为始馂盖蹈俗本之误媵先御后酳之之节然耳谓媵既馂于是御乃与食亦非古文始为姑亦不可晓
  右妇馈舅姑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
  注曰以酒食劳人曰飨南洗在庭北洗在北堂设两洗者献酬酢以㓗清为敬奠酬者明正礼成不复举凡酬酒皆奠于荐左不举其燕则更使人举爵疏曰此飨与上盥馈同日为之知者见昏义舅姑入室妇以特豚馈明妇顺也厥明舅姑共飨妇郑彼注云昏礼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容大夫以上礼多或异日故知此士同日可也世佐案昏义飨于馈之明日此不言厥明亦文省若与馈同日则一日之内既醴妇又飨之毋乃数乎此与上事相因亦于舅姑寝堂之上与礼妇同在客位也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者案下记云飨妇姑荐焉注云舅姑共飨妇舅献姑荐脯醢但荐脯醢无盥洗之事今设此洗为妇人不下堂也云姑洗于北洗洗者洗爵则是舅献姑酬共成一献仍无妨姑荐脯醢也
  孔氏曰以乡饮酒之礼约之席在室戸西舅酌酒于阼阶献妇妇西阶上受饮毕又酢舅乃先酌自饮毕更酌酒以酬姑姑受爵奠于荐左不举爵正礼毕也世佐案此说舅献姑酬之礼盖非然此乃昏义孔疏也不知朱子通解何故入贾疏内贾疏所谓舅献姑酬者当是舅献妇妇酢舅讫姑乃酌觯自饮复酌以酬妇妇奠觯于荐左而一献之礼毕矣岂妇酬姑姑奠爵之谓哉
  杨氏曰舅洗于南洗洗爵以献妇也姑洗于北洗洗爵以酬妇也贾疏云舅献姑酬共成一献仍无妨姑荐脯醢此说是也但妇酢舅更爵自荐又云奠酬酬酢皆不言处所以例推之舅姑之位当如妇见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妇行更爵自荐及奠酬之礼与敖氏曰舅洗洗爵以献也姑洗洗觯以酬也妇酢舅亦洗于北洗皆不辞洗不拜洗其献酢则各于其席前舅拜于阼阶上北面妇拜于席西东面姑酬妇则于主人之席北而奠觯于妇之荐西奠酬者妇取姑之酬酒而奠觯于荐东也必言此者明其礼止于是也不燕者尊卑之分严也
  郝氏曰一献之礼谓主人献宾宾酢主人主人有酌自饮复酌以酬宾宾奠爵礼遂终舅姑共成一献也不言牲馔文省也有归俎亦牲豚也南洗设于堂下北洗设于堂上之北妇人洗不下堂也奠酬酬毕奠爵也
  张氏曰案注其燕则更使人举爵者汎言他经正献后更举爵行酬之事非此经所有
  世佐案飨之异于燕者飨立而卒事燕末则坐也故飨礼尊严燕情欢洽舅姑于妇不燕者妇始至当示以尊卑之体也
  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
  注曰授之室使为主明代已
  疏曰曲礼云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阶阼阶是主人尊者升降之处今舅姑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是授妇以室之义也授之室昏义文
  敖氏曰舅姑先降自西阶然后妇乃敢降自阼阶盖达尊者之意也
  归妇俎于妇氏人
  注曰言俎则飨礼有牲矣妇氏人丈夫送妇者使有司归以妇俎当以反命于女之父母明其得礼郝氏曰尊前卑名故称氏也人妇従者
  世佐案归舅姑使有司授之俎盖特豚也归俎飨宾之礼也飨妇亦归其俎者亦所以厚礼之
  右舅姑飨妇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
  注曰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宾又从之以束锦所以相厚古文锦皆作帛
  敖氏曰聘礼使介行礼用锦不用帛者辟主国君之币也此无所辟不当用锦宜从古文皆作帛
  世佐案冠礼酬宾用束帛俪皮此不用帛用锦送者贱宜下宾也敖说非
  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
  注曰妇人送者隶子弟之妻妾凡飨速之
  疏曰左氏传云士有隶子弟尊无送卑故知妇人送者是隶子弟之妻妾凡飨皆就馆速之男子则主人亲速其妇送者不亲速以其妇人迎客不出门当别遣人速之
  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注曰赠送也就宾馆
  敖氏曰以物馈将行者曰赠酬之外又赠以此币以其劳于道路故也独云赠丈夫则是古者妇人不越疆而送嫁也
  右飨送者
  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
  注曰没终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盖用堇
  疏曰必三月者三月一时天气变妇道可以成之故也此言舅姑俱没者若舅没姑存则当时见姑三月亦庙见舅若舅存姑没妇人无庙可见或更有继姑自然如常礼也郑知菜盖用堇者取谨敬亦因内则有堇荁芬榆供养故疑用之也
  孔氏曰若舅姑偏有没者庾氏云昏夕厥明即见其存者以行盥馈之礼至三月不须庙见亡者崔氏云厥明盥馈于其存者三月又庙见于其亡者未知孰是
  世佐案下记云妇入三月然后祭行谓助夫祭也此奠菜之礼特为见妇而设当在助祭之前先见而后祭也若舅没姑存其礼当如崔说舅存姑没则三月祭行因祭而见与不更择日而祭者以其祔于祖姑不别立庙也
  席于庙奥东面右几席于北方南面
  注曰庙考妣之庙北方墉下
  疏曰案周礼司几筵云每敦一几郑注云周礼虽合葬及时同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又祭统云设同几同几即同席此即祭于庙中而别席者生时见舅姑舅姑别席异面是以今亦别席异面象生不与当祭同也
  敖氏曰右几见席南上也凡设几例在席之上端舅席东面而南上姑席南面而西上与生人室中之席东面者北上南面者东上鬼神则变之生时见舅姑舅不用几此有之者异其神也姑席无几几主于尊者也
  张氏曰席于奥者舅席也席于北方者姑席也
  祝盥妇盥于门外妇执笲菜祝帅妇以入祝告称妇之姓曰某氏来妇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
  注曰帅道也入入室也某氏者齐女则曰姜氏鲁女则曰姬氏来妇言来为妇嘉美也皇君也
  疏曰洗在门外祝与妇就而盥之者此亦异于常祭象生见舅姑在外沐浴乃入舅姑之寝故洗在门外也云某子者言若张子李子也
  敖氏曰云帅妇以入是妇亦升自西阶也此时妇入室西靣祝在左而为之告也某子者某谥也犹言文子武子矣此盖指其为大夫者也假设言之以著其庙见之礼与为士者同耳
  顾氏炎武曰皇舅某子此或谥或字之称与聘礼皇考某子同疏以为若张子李子妇人内夫家岂有称其舅为张子李子者哉世佐案郝氏亦云某字若谥号也
  张氏曰疏之意或以妇新入门称姓以告故亦以姓称其舅与
  世佐案祝盥不言其处如常祭可知也妇盥于门外著其异也盖祝先入筵几于室中降盥于阼阶东南之洗乃出庙门帅妇以入也疏谓祝盥亦于门外非某子之解敖说得之此盖谓父为大夫子为士者也庙见祭类故以生者为断若其舅亦士也当称其字曰伯某甫矣
  妇拜扱地坐奠菜于几东席上还又拜如初
  注曰扱地手至地也妇人扱地犹男子稽首
  熊氏朋来曰古者女拜当时皆肃拜惟初嫁及为夫为长子主丧则以手扱地如男拜或曰自唐则天以后妇人始废昏䘮扱地之拜
  敖氏曰奠菜于几东席上则是几前犹有馀席亦可见设几之节矣
  郝氏曰古妇人拜不坐惟为丧主拜稽䫙此言拜扱地异于常拜哀敬之至也扱插同即曲礼以箕扱地之扱俯伏之状还又拜如舅存见之仪如初亦扱地张氏曰此席上在奥之席
  世佐案妇人拜法见于经传者五曰肃拜少仪云妇人吉事虽君赐肃拜是也曰手拜少仪注云凶事乃手拜孔疏云妇人除为丧主其馀轻丧凶事乃有手拜是也曰稽䫙丧服小记云妇人为夫为长子稽䫙是也曰顿首左传晋穆嬴抱太子以适赵氏顿首于宣子是也曰扱地此奠菜礼是也惟肃拜为正馀皆非吉礼扱地之拜盖介乎吉凶之间以致其哀敬之意与以男子九拜例之肃拜军中之拜也手拜盖与空首相似其法先以手至地而头来至手也稽䫙即凶拜顿首是男子平敌相与之拜而穆嬴施于其臣疏家以为私求法非礼之正然嬴时遭襄公之丧则亦凶拜也殆如吉拜拜而后稽䫙为殷之凶拜与扱地于九拜无所似贾疏谓以手至地而首不至手又与空首不同注云妇人扱地犹男子稽首稽首拜头至地臣拜君之拜举以相况者明其为拜中之最重非谓拜法似之也然则扱地与肃拜异稽䫙又与扱地异手拜与扱地皆以手至地而首或至手或不至手亦异熊氏谓初嫁及为夫为长子主丧则以手扱地盖考之未精矣又案肃拜之法周礼注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疏引乡饮酒礼注推手曰揖引手曰撎为证撎经作厌少仪注云肃拜拜低头也若然女拜盖不折腰屈膝矣郝氏谓男子坐拜妇人立拜故妇见舅姑手枣栗腵修拜而后奠若坐拜必先奠后拜此说得之敖氏云凡妇人之拜以左掌据地故右手执物而可以拜殆未讲乎肃拜之法与特牲礼主妇致爵讫酌酢左执爵拜则以左掌据地之说不辨自破矣郝氏又谓妇拜舅立而使其舅坐拜答之于礼未当且庙见妇拜扱地舅姑生拜不当扱地耶愚谓扱地之拜为不逮事舅姑者设将以生其哀慕之心焉故与凶事手拜相似岂宜施于具庆者哉先圣使妇人肃拜所以重男女之别也拜君赐拜君舅君姑非不欲加隆焉而礼有所止恶其以不纯乎吉者参之也郝氏毎以臆见测古礼不得其蕴而徒见其不便于后世之人情母怪乎其疑之也谓仪礼作于衰世非圣人之旧皆坐此
  妇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来妇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礼
  注曰降堂阶上也室事交乎戸今降堂者敬也于姑言敢告舅尊于姑
  疏曰此奠于北坐之前以见姑也室事交乎戸礼器文従句读节本
  敖氏曰入入而北面也祝亦在左告之如初礼拜而奠于席上之右还又拜也
  郝氏曰降堂自室降也由堂下阶曰降由室出堂亦曰降如初礼如见舅礼
  世佐案聘礼云宾降堂受老束锦是时宾在堂上亦云降堂则郝说非矣姑之生也妇见不侠拜今乃如见舅之礼者接神之道宜然也
  妇出祝阖牖戸
  注曰凡庙无事则闭之
  疏曰先牖后戸者先阖牖后阖戸也无事则闭之以鬼神尚幽暗也従通解节本
  老醴妇于房中南面如舅始醴妇之礼
  注曰因于庙见礼之
  敖氏曰不于堂辟尊者在之处也
  张氏曰亦象舅姑生时因妇来见遂礼之也房中庙之房中
  世佐案上云赞醴妇赞即老也以其助舅姑行礼故曰赞此无所助故直指其人言之郝氏于醴妇章尝以男女不亲授受今用男子酌新妇而礼文不言用何等男子献疑张氏亦云尝疑此老与前赞者并是男子乃使与新妇为礼在前圣必自有说非末学所可臆度愚谓老家臣之长必有徳而年高者为之故使之醴妇所以代舅姑也特牲少牢礼有主妇与尸祝佐食宾献酢致爵之事古人行礼固不以为嫌后儒不之疑而独疑昏礼何居又郝氏谓三月庙见以夫妇共为祭主非以三月为限也苟未三月而及祭期妇可以不与于祭乎与于祭可以不先见乎此皆臆说也妇入三月然后祭行未三月而及祭期妇固不与也以其未成妇也
  婿飨妇送者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
  疏曰舅姑没故婿兼飨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并有赠锦之等
  敖氏曰此礼之节宜在始嫁之时因言庙见而及之故其文在此非谓行之于老醴妇之后也
  世佐案春秋宣五年经书齐高固及子叔姬来左传云反马也杜注云礼送女留其送马谦不敢自安三月庙见遣使反马此士礼虽无反马之事然送女者则必俟其成妇而后归亦犹谦不敢自安之意也舅姑存则以昏之明日见于舅姑舅姑醴之而妇礼成矣送者可以归矣故舅姑于飨妇之后即飨送者不必三月也若舅姑既没则必待三月庙见而后成妇记云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又云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成妇而后送者乃可以归故经言婿飨送者于老醴妇之后著其行礼之节也敖云此礼宜行于始嫁之时非且妇未受醴而先飨送者亦失其尊卑先后之次矣
  右舅姑既没之礼
  世佐案此章亦记体也当在妇入三月然后祭行之后盖编礼者误置于此否则错简耳断为记者以其言礼之变也凡言礼之变者二一后世变礼自不合入经如冠礼不醴若杀此篇不亲迎之类是也一古者元有其礼以通乎正之所穷特以非当故不见于经而贤者识之以补其所未备如冠礼孤子冠母不在比篇宗子无父之类是也此章亦其类矣二者皆记而作记之人则非一时愚于上篇详之矣后凡言变礼者放此
  
  士昏礼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诸祢庙
  注曰用昕使者用昏婿世佐案刊本此下有婿悉计反従土従胥俗作婿女之夫十四字系陆民释文误连于注
  疏曰用昕谓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五者皆用昕即诗所谓旭日始旦也昏亲迎时也従集说节本
  郝氏曰昕阳始也昏阴终也父庙曰祢六礼皆受命于祢重亲之𦙍也
  辞无不腆无辱
  注曰腆善也宾不称币不善主人不谢来辱
  郝氏曰腆厚也辱污也以物赠人自称不腆谦言薄也宾至主人称辱谦己污也男女匹合不得言薄言污示诚信也
  顾氏曰归妹人之终始也先王于此有省文尚质之意焉故辞无不腆无辱告之以直信曰先人之礼而己所以立生民之本而为嗣续之基故以内心为主而不尚乎文辞也非徒以教妇徳而已
  世佐案顾说得之敖云言当善其辞又不可以辱命失其旨矣
  挚不用死
  注曰挚雁也
  敖氏曰此文在皮帛之前则是指纳采之类言也夫挚云者亲奉其物以相见之称也纳吉之类礼虽用雁然遣使为之固不可谓之挚以挚为言记者过也且不用死之云亦似长语古人非昏礼而用雁岂有用死者乎似重失之
  世佐案挚使者及婿所执以相见也死谓雉也不用死所以释用雁之义注以挚为雁非敖氏不能正注之误而反以议记者则过矣
  皮帛必可制
  注曰皮帛俪皮束帛也
  敖氏曰制制为衣裘也然则他礼之用皮帛者其有不可制者乎亦似长语矣
  世佐案此古人用币之通法也郊特牲云币必诚聘礼记云币美则没礼或失之华靡或失之滥恶是皆不可制也可制则无二者之弊矣记中此等语最古郊特牲释昏礼而并此亦释之可见敖氏顾以长语目之胡弗之考也
  腊必用鲜鱼用鲋必殽全
  注曰殽全者不馁败不剥伤
  疏曰鲜取夫妇日新之义鲋取夫妇相依附也全取夫妇全节无亏之理此并据同牢时也
  郝氏曰同牢醴飨用腊必新干者鲋䱶鱼性相依附曰鲋殽用全牲体备也
  世佐案殽全谓豚爼也殽骨体也全者不折也一骨而分为二曰折特牲少牢礼言俎之折者不一是皆有殽而不全也虽一体完矣而二十一体不备亦不可谓全若同牢之爼斯为全耳张氏云殽全指鱼其体肉完好也敖氏云此记似过他礼用鱼岂有不殽全者乎皆为注误郝氏之言庶乎近之
  女子许嫁筓而醴之称字
  注曰许嫁已受纳徴礼也筓女之礼犹冠男也使主妇女宾执其礼
  敖氏曰此礼当于房中行之醴之亦谓以醴饮之也字若伯姬仲氏之类矣女子之筓有二节一则成人之筓一则许嫁之筓其醴之而妇人执其礼并同惟以称字与否为异周易屯六二之辞曰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言许嫁乃字也然则未许嫁而筓者不字明矣古者女子成人乃许嫁
  世佐案杂记云女子许嫁筓而字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筓礼之妇人执其礼此敖说之所本也然先儒之论二筓礼则异是贺氏玚谓许嫁者主妇为之著筓女宾以醴礼之未许嫁而筓妇人礼之无女宾贾疏谓未许嫁而筓无主妇女宾使妇人而己又谓许嫁者用醴礼之未许嫁者当用酒醮之朱子谓许嫁而筓主妇当戒外姻为女宾使之著筓而遂礼之未许嫁者则不戒女宾而自以家之诸妇行筓礼诸说皆用郑义郑注此节云使主妇女宾执其礼注杂记云言妇人执其礼明非许嫁之筓盖以礼之妇人执其礼七字为指未许嫁者言而敖则通上许嫁者为一义此其所以异也详杂记文敖说亦不为无理特其所谓未许嫁筓而不字者后许嫁将复筓而字之乎抑字而不复筓乎敖意似谓古者女子皆二十筓而后许嫁许嫁复筓而字又与记文不合是则可疑矣或曰二筓礼同筓而字亦同惟有字而称与不称为异耳
  祖庙未毁教于公宫三月若祖庙已毁则教于宗室注曰祖庙女高祖为君者之庙也以有缌麻之亲就尊者之宫教以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宗室大宗之家张子曰祖庙未毁教于公宫则知诸侯于有服族人亦引而亲之如家人然
  李氏微之曰此言公族之为士者也若祖庙已毁而教于宗室然则异姓者亦教于宗子之家与
  敖氏曰此据士族之贵者言也祖女所自出之君也毁坏也传曰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礼国君五庙太祖之庙不毁其馀先君若过高祖则毁其庙而迁之未毁者以其犹在今君四亲之庙中也其与君共太祖者若太祖去今君五世庙虽不毁其礼亦与既毁者同祖庙未毁而教于公宫綂于祖也祖庙既毁而教于宗室统于宗也
  张氏曰此谓诸侯同族之女将嫁之前教成之法其与诸侯共高祖者是缌麻之亲教之于公宫其共曾祖共祖共祢庙者皆教于公宫可知也若与君绝服者则于大宗之家教之大宗之家谓别子之世适长子族人所宗事者也
  世佐案古人极重宗子所以尊祖収族其为法至备而其意至深厚也宗法坏而族谊薄族谊薄而区区数世同财同居者遂传为盛事此亦古今人心风俗升降一大关键也女子将嫁教于宗室三月亦収族之一端郝氏疑此礼难行而不咎今时宗法之坏似过矣朱子通解特立五宗一篇其有意复古乎又案宗室注云大宗之家疏云不于小宗者小宗卑故也昏义孔疏云大宗小宗之家悉得教之与大宗近者于大宗与大宗远者于小宗二说不同当以贾疏为正若谓与国君绝服者教于大宗之家与大宗绝服者教于小宗之家设有继高祖之宗而与大宗绝服者其女当以何教乎教于大宗则巳远教于己室是无统矣此则孔说所不通也
  问名主人受雁还西面对宾受命乃降
  注曰受雁于两楹间南面还于阼阶上对宾以女名疏曰案经直云问名如纳采之礼纳采礼中无主人西面对事故记之也
  祭醴始扱一祭乂扱再祭
  疏曰始扱壹祭及又扱则分为两祭是为祭醴三也従集说节本
  张氏曰凡祭醴之法皆如此其记于此者以问名诸礼皆醴宾故也
  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
  注曰反命谓使者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还报于婿父疏曰右手取脯左手兼奉之以降授従者于西阶下乃归
  纳征执皮摄之内文兼执足左首随入西上参分庭一在南
  注曰摄犹辟也兼执足者左手执前两足右手执后两足左首象生曲礼曰执禽者左首随入为门中厄狭西上中庭位并
  疏曰案经直云纳徴如纳吉礼至于庭实之皮无可如者故记之执皮者二人相随乃可以入不得并行也至中庭则稍宽故得俱北面西上
  敖氏曰先儒读摄为折则训叠也今人屈物而叠之谓之折古之遗言与执皮摄之者中屈其皮叠而执之也内文兼执足摄之之法也文兽毛之文也内文者事未至也左首为西上也云随入者以其并设嫌亦并行也西上统于宾也参分庭一在南者参分庭深而所立之处当其参分之一故二分在北一分在南也此设皮之位亦当在西方
  世佐案设皮之位说见聘礼敖云在西方非是
  宾致命释外足见文主人受币士受皮者自东出于后自左受遂坐摄皮逆退适东壁
  注曰宾致命主人受币庭实所用为节士谓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为官长自由也
  疏曰经云释外足者据人北面以足向上执之足远身为外释之则文见故释外足见文也云受皮者取皮自东方出于后自左受者谓自东方出于执皮者之后至于左北面受之故云自左受也朱子曰此疏引经文皮者下有取皮二字今本无之未详孰是 世佐案疏于者下有取皮二字东下有方字皆非经之原文也逆退者二人相随自东而西今以后者先向东行故云逆退也又曰宾堂上致命时庭中执皮者释外足见文主人堂上授币时主人之士于堂下受取皮是其庭实所用为节也诸侯之士国皆二十七人依周礼典命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命与不命国皆分为三等上九中九下九世佐案王制云其有中士下士者数各居其上之三分徐氏师曾注云此错简当在后章小国上士二十七人之下盖其所言三国之制皆自上士而止故又言此以足之数各居其上之三分者谓天子及三等之国其中士皆三倍于上士下士皆三倍于中士也据此则二十七人特其上士之数耳若合上中下三等之士而止于二十七人不应诸侯置士如是之少周礼三百六十官皆有官长其下皆有属官但天子之士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与诸侯之士异若诸侯上中下士同命今言士谓若中士下士不命者据上士为官长者若主人是中士则士是下士若主人是下士则士是不命之士府史之等此不命与子男之士不命者别彼虽不得君简䇿之命仍得人君口命为士此则不得君命是官长自辟除者也案既夕宰举币是士之府史则庭实胥徒为之敖氏曰释外足见文所谓张皮也见文者事已至也皮以文为美故当授受之节宜示之他时则否士谓主人之私臣非指有爵者也自东自门东而来也士之私臣其位在门东北面后与左皆据执皮者言也受者居客之左便其先执前乃执后也聘礼曰宾出当之坐摄之逆退在东者先退由便也此记与聘礼互见当参考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
  注曰女既次纯衣父醴之于房中南面盖母荐焉重昏礼也女奠爵于荐东立于位而俟婿婿至父出使摈者请事母出南面房外示亲授婿且当戒女也疏曰舅姑共飨妇姑荐脯醢故知父母醴女亦母荐脯醢
  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筓
  注曰必有正焉者以托戒之使不忘
  敖氏曰女之衣筓固自正矣今乃复正之者欲其以此为识耳
  郝氏曰正整也为整其衣若筓教以正也
  世佐案出出房也云出于母左则母在房戸之西明矣是时父在阼女就而受戒父西面女当东面也以物为凭曰正母施衿结帨庶母施鞶皆谓以物予之则此衣若笄亦父戒时予女使服之识而弗忘也
  母戒诸西阶上不降
  疏曰春秋桓公三年榖梁传云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祭门则庙门言不出庙门则似得下堂者彼诸侯礼与此异
  敖氏曰母不降送尊也孟子曰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或此礼至后世而变与
  世佐案敖说近是孟子榖梁传盖皆据当时之变礼而云然尔
  妇乘以几従者二人坐持几相对
  注曰持几者重慎之
  疏曰此几谓将上车时而登若王后则履石大夫诸侯无文今人犹用台是石几之类也
  世佐案従者二人盖夫家之従者跪而持之者几卑故也相对各持其几之一端也
  妇入寝门赞者彻尊幂酌玄酒三属于尊弃馀水于堂下阶间加勺
  注曰属注也玄酒涚水贵新昏礼又贵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于尊中
  敖氏曰云酌则以勺也弃馀水者不欲人䙝用之也彻幂加勺兼指二尊而言
  笲缁被𫄸里加于桥舅答拜宰彻笲
  注曰被表也笲有衣者妇见舅姑以饰为敬桥所以庪笲其制未闻
  敖氏曰舅既答拜而兴宰乃彻笲节也
  世佐案桥制汉时已不可考无论后世聂氏云旧图云读如桥举之桥以木为之似今之步案高五尺下跗午贯举笲处亦牛为之此则汉法也郝氏云桥笲盖曲起如桥以被覆其上奉以进曲礼奉席如桥衡聘礼劳以二竹簠方玄被𫄸里有盖其实枣栗与此同二说不同请以经文折之经云加于桥则所以庪笲也当従注云笲盖者非字従木则以木为之当従图命名之意或取其状相似则如桥之说亦未可尽废特其所称桥衡之义亦与郑异郑注曲礼云桥井上桔橰
  妇席荐馔于房
  注曰醴妇飨妇之席荐也
  郝氏曰妇席妇设馈舅姑之帝荐爼豆之属馔陈设也先设于房中而后荐于室公食大夫礼亦云凡宰夫之具馔于东房
  世佐案经云但云席于戸牖间而不见席未设时所陈处但云侧尊甒醴于房中而不见荐所陈处故记之荐谓脯醢也冠礼筵在南尊在北笾豆次尊南上此宜亦如之未设时先馔于房及其设之则席在舅姑寝堂上客位脯醢设于席前飨妇之位同注说是郝说非之过矣且其自为说也以妇席二字为句荐馔于房又为一句云为新妇之馈自外来明其停止之处割裂经文成何辞语妇馈章经云如取女礼则馔于房中己于取女礼见之何必再记种种纰缪好立异之弊亦至此哉
  飨妇姑荐焉
  注曰舅姑共飨妇舅献爵姑荐脯醢
  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东北面盥
  注曰洗在北堂所谓北洗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东隅东西直房戸与隅间
  疏曰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房与室相连为之而无北壁是以得设洗直室东隅従集说节本
  敖氏曰室之东隅有二云在北堂故无嫌于南篚盛爵觯为妇酢姑酬也庭中设洗水在洗东篚在洗西此篚在洗东则水在洗西矣盥为将洗爵以酢舅也无嫌于不洗故惟以盥见之此洗内洗也亦曰北洗凡其设之与盥者之位皆如此记主为妇礼发之故惟云妇洗
  世佐案古宫庙之制杨氏仪礼旁通图最分晓惟北堂之说略焉今以礼家言推之大夫士屋皆两下五架正中曰栋栋南两架为楣为庪皆堂也栋北两架西为室东为房室与房之南皆有壁有戸有牖室北有墙谓之北牖房北无墙故名其半以北曰北堂妇洗设于此云直室东隅者明其在房之西偏也谓天子诸侯有左右房大夫士惟有东房西室此郑义也陈氏祥道则谓大夫士之房室与天子诸侯同复斋是陈非郑而其所著仪礼图尚仍注疏之旧则亦未能断也今依郑义作北堂图而以妇洗及飨妇之席附焉杨氏图所己详者则不复见也







  妇酢舅更爵自荐
  注曰更爵男女不相因也
  敖氏曰自荐者为姑亲荐己故不敢使人荐舅行礼欲其称也
  郝氏曰更爵不敢用舅献己之爵为己饮而䙝也
  不敢辞洗舅降则辟于房不敢拜洗
  注曰不敢与尊者为礼
  敖氏曰此谓舅将献妇之时也舅降谓降洗也妇辟于房者既不従降又不敢安于堂上故宜辟也张氏曰辞洗拜洗宾主敌者之礼妇于舅则不敢也
  凡妇人相飨无降
  注曰姑飨妇人送者于房无降者以北洗篚在上疏曰经言凡者欲见舅姑共飨妇及姑飨妇人送者皆然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
  注曰入夫之室三月之后于祭乃行谓助祭也疏曰此据舅在无姑或舅没姑老者亦谓适妇其庶妇无此事
  世佐案特牲少牢礼妇人助祭者内宾宗妇皆与此不专指适妇若谓助夫祭为主妇必舅姑既没或老而传者乃得谓之舅在无姑妇仍不得为主妇也疏误矣敖氏知此礼该舅姑之存没而不兼庶妇言亦未为备今为图于左以见妇人助祭之法云







  又案老而传谓年八十者王制云八十齐丧之事不及注云不齐则不祭是也若七十之时祭犹亲之其视涤濯鼎爼则长子此亦谓宗子若庶子年老但授家事于子无祭事可传也舅为庶子而妇得助夫祭祢为主妇者吕氏大临曰宗子之弟死其子欲祭其父必从祖祔食祭于宗子之家乎将就其宫而祭使其子目主之乎従祖祔食止谓殇与无后若有后者亦使宗子主之则是子有不得其事父矣传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兄弟生而异宫所以尽子之私养及其没也反不得主其祭于义可乎盖异宫者必祭于其宫使其子主祭其祭也必告于宗子而后行宗子有祭必先与焉卒祭而后祭其父故曰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又曰终事而后敢私祭若非异宫则礼有所不得申虽祔食于祖庙亦可以安所谓不得已焉者也
  庶妇则使人醮之妇不馈
  注曰庶妇庶子之妇也使人醮之不飨也酒不酬酢曰醮亦有脯醢适妇酌之以醴尊之庶妇酌之以酒卑之其仪则同不馈者共养统于适也
  张氏曰亦昏之明日妇见舅姑时因使人醮之于房外之西如醴妇之仪妇不馈则舅姑亦不飨也世佐案庶妇之醮当适妇之醴其不飨又因不馈而见非一义也注以不飨释醮疏云以醮替飨误矣醮之之位未闻以冠礼醮庶子法例之当在房外敖谓亦在戸牖间非或疑醮礼亦行于妇见舅姑之日斯时房外之位姑实在焉岂庶妇见舅姑其位亦异于适与曰非也上文赞醴妇时舅姑尚在阼与房外之位礼毕乃入室若亲醴之然所以尊适也此云使人醮之则舅姑早入于室矣无妨妇席于房外也人亦室老也舅姑不在其位故不云赞
  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
  注曰昏辞摈者请事告之辞吾子谓女父也称有惠明下达贶赐也室犹妻也子谓公冶长可妻也某婿名
  世佐案疏云婿家旧已有辞下达女家见许故今得言贶室若然则纳采之前固有行媒以合二姓之好矣经不具者以不在六礼之内也注家乃即以下达当之则未免凿耳
  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
  注曰某婿父名也某也使名也
  郝氏曰礼必称先不忘初也
  对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注曰对曰者摈出纳宾之辞某女父名也吾子谓使者
  致命曰敢纳采
  疏曰此使者升堂致命于主人之辞亦当有主人对辞不言之者文不具也
  敖氏曰此不言对则是主人惟拜而已
  张氏曰对辞亦当与摈出纳宾之辞不异
  世佐案此三说敖氏得经旨矣
  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
  注曰某使者名也谁氏者谦也不必其主人之女疏曰纳釆则知女之姓矣今问为谁氏者谦不敢必其主人之女或是所収养外人之女也盖名有二种一者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者是名号之名若以姓氏为名之类也故本云问名而云谁氏者妇人不以名行不问三月之名也従通解节本
  敖氏曰命谓己受其纳采之礼也加诸卜谓指女名以问卜也氏谓女之伯仲也戴妫仲氏亦其一耳问名而云谁氏不敢䙝之敬也
  张氏曰疏以为使者升堂致命之辞愚意告摈者之辞当亦不异
  姜氏曰注疏此条殊失经义经明云问名而解为问姓且云谦不必其主人之女是何说也所谓不以名行者如帝妃修仪简狄圣母徴在之属是名而妇人常不以名闻于外耳氏谓字也伯仲之类是也春秋所书如仲子叔姬者盖不胜数矣未闻其不以字行也世佐案古人有姓有氏姓如姬姜之类氏如季孙叔孙之类男子恒称氏妇人恒称姓记云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男子之礼也妇人既笄之后即以伯仲为字而称之皆与男子异故以姓配伯仲妇人之通称间有以姓配氏者如栾黡之妻曰栾祁东郭偃之姊曰东郭姜之类盖传者以此相别耳非常称也妇人之氏有二种而姓氏之氏不与焉一则以姓为氏如曰姬氏姜氏是也一则以字为氏如诗称戴妫太任皆曰仲氏是也上文云某氏来妇某姓也此云女为谁氏谁字也礼本问名辞乃问字者使者不敢斥言主人之对则直告以女名矣若女之姓氏于媒氏传言时已知之何必问邪注误以问名为问姓嫌于知而复问故以谦不必其主人之女解之真曲说也疏家主于䕶注遂创为名有二种之说今皆不取然为此说者皆泥于妇人不以名行之说故耳夫不以名行者特以妇人无外事故名不闻于人非谓有名而不称也昭二十七年左传云请以重见是妇人称名之例矣周礼媒氏云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岁月日名焉记云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然则女子未字以前其名不出于梱唯媒氏知之而男家则犹待问也姜氏亦知注疏之谬而其说似以问名为问字亦未为得又其驳注不必其主人之女云即収养为女亦当姓主人之姓岂有养女仍以本姓姓之而待请其姓者此尤非也男女辨姓収养之女不可不以本姓姓之不知其姓宁以实告男家而使卜之如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之例岂得冒己之姓而犯同姓为昏之厉禁哉然其告之也亦当于媒氏传言之时不待纳采后尚烦男家之问此注说所以难通也若昏义孔疏云问名者问其女之所生母之姓名云为谁氏言女之母何姓氏也亦非问女名将以卜之也问女母之姓名何为哉又案此辞及下文吾子有命以下至某不敢辞皆宾在庙门外与摈者对答之辞即经所谓摈者出请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者也宾致命于堂当曰敢问名主人则以女名对之即上记所谓主人受雁还西面对者也疏以此为致命之辞张氏谓告摈者之辞当亦不异今皆不取敖说近是而谓致命亦当曰敢请女为谁氏恐非也不敢斥言而云谁氏者使者之辞直云问名者婿父之命自纳采以至请期致命之辞俱相似故记于纳采纳徴见其例而馀则略之
  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
  注曰卒曰某氏不记之者明为主人之女
  敖氏曰命谓问女名也备数而择之若曰不专采己女然谦也
  世佐案上记云问名主人受雁还西面对注云还于阼阶上对宾以女名而此注云卒曰某氏何其自相戾也然所谓不记之者明其为主人之女者言主人虽对以己女之氏而记者以其可知而不记耳疏乃云若他女主人终卒对宾之辞当云某氏主人之女旧知之故不对是又错会注意而显与上文之记悖矣
  醴曰子为事故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醴请醴従者注曰言従者谦不敢斥也
  对曰某既得将事矣敢辞
  注曰将行
  先人之礼敢固以请
  注曰主人辞
  某辞不得命敢不従也
  注曰宾辞也不得命者不得辞己之命
  敖氏曰此皆摈者传宾主之辞即经所谓请醴宾宾礼辞许者也
  纳吉曰吾子有贶命某加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告注曰贶赐也赐命谓许以女名也某婿父名
  世佐案疏于贶字绝句非
  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与在某不敢辞注曰与犹兼也
  敖氏曰此亦摈者传宾主之辞也宾致命亦宜曰某敢纳吉
  纳徴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徴致命曰某敢纳徴
  疏曰吾子有嘉命以下至请纳徴是门外乡摈者辞也致命曰某敢纳徴是升堂致命辞也
  敖氏曰致命之辞宜在敢不承命之后盖因而遂记之耳其次则见于纳采
  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注曰典常也法也
  疏曰对曰者是堂上主人对辞也
  敖氏曰此亦摈者传主人辞也主人于堂亦唯拜命而已无辞
  世佐案此错简也当在致命曰某敢纳徴之上
  请期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唯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请吉日
  注曰三族谓父昆弟己昆弟子昆弟虞度也不亿度谓卒有死丧此三族者已及子皆为服期期服则逾年欲及今之吉也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疏曰大功之丧服内不废成礼若期亲内则废故举合废者而言父昆弟则伯叔及伯叔母已昆弟则己之亲兄弟子昆弟则己之适子庶子皆己之齐衰期服之内亲也従通解节本
  敖氏曰族有亲者之称三族谓従父従祖従曽祖之亲也従父之亲齐衰大功也従祖之亲小功也従曾祖之亲缌麻也䘮服不止于此但举三者言之耳有凶服则废嘉礼故欲及今之吉也或曰三族谓父母妻之族
  张氏曰申受命者自纳采以来毎度受命也
  世佐案三族之说当従注疏敖及或说俱未是
  对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听
  注曰前受命者申前事也
  张氏曰主人以期当自婿家来故辞之
  曰某命某听命于吾子
  注曰曰某婿父名也
  对曰某固惟命是听使者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
  注曰某吉日之甲乙
  敖氏曰曰某日堂上致命之辞也其上则皆摈者所传者也
  对曰某敢不敬须
  注曰须待也
  敖氏曰此乃主人堂上受命时语也
  世佐案此节张氏谓皆宾与主人面相往复之辞敖氏则以吾子有赐命以下至某敢不告期为摈者所传曰某日以下方属堂上往复之辞二说俱未安谓皆堂上致命之辞则失却摈者传言一段如敖说又未免割裂之病盖此辞皆使者在门外与摈者所往复者也其致命于堂当曰敢请期而主人亦唯拜命而已不于堂告期者以在门外已告也仍曰请期者以婿父之命本欲使者请女氏示期所谓某命某听命于吾子也若于堂上直告之曰某日岂得为致命乎故以吉日私告摈者而致命仍曰敢请期斯于情文两得矣不记之者如上记纳吉辞之例也又案昏辞凡使者称吾子皆谓女父也摈者称吾子皆谓婿父也注以摈辞之吾子为指使者其馀尚可强通纳徴对曰吾子顺先典此则不可通矣使者明云某婿父名有先人之礼而对辞乃谓使者顺先典是以重礼之贶为出于使者矣其可乎或疑向使者不合称婿父为吾子然使者之称吾子亦非面女父之辞也况婿父是使命所自出女家顾无一辞及之岂理也哉惟醴辞曰子为事故之子指使者言纳吉对曰子有吉亦指使者而意则不专指使者犹下言我与在虽为摈者自我而意亦不专摈者也何以知摈者自我也此摈者称女父皆称其名此不云某而云我则非指女父矣何以不称吾子谓婿父有吉某女父名与在也吉不专在婿女之父也二姓之人皆在吉中而便与摈周旋其间而乐其事之有成者亦与有荣焉曰子曰我举情之疏者而戚者可知也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注以某为使者名亦非也此与某加诸卜某既申受命矣两处语意相似某字当皆指婿父名时虽未反命而使者已受命即如婿父亲受命矣将加诸卜不可谓使者卜也一使兼行二礼皆出自婿父之命故辞必禀之某敢纳徴之某亦当指婿父名以此是致婿父之命也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告主人曰闻命矣
  注曰告礼所执脯
  张氏曰凡者五礼使者皆然
  世佐案上记云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则知此礼是谓所执脯矣盖以己之得礼明不辱命也至其在女家交际之仪酬答之辞自当一一述于主人而记者则不及详敖氏谓礼即女家所受纳采问名之类郝说祖之要不若注说之安也
  父醮子
  注曰子婿也
  张氏曰父为子将迎妇以酒醮之于寝其仪当如冠子醮法
  命之辞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
  注曰相助也宗事宗庙之事
  敖氏曰父命之亦当在筵前北面之时
  世佐案尔相谓妇也祭统记国君取夫人之辞而曰此求助之本故谓妇为相承我宗祀即昏义所云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朂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
  注曰朂勉也若犹女也勉帅妇道以敬其为先妣之嗣女之行则当有常深戒之诗云大姒嗣徽音世佐案注以朂帅以敬先妣之嗣八字为句张氏谓当四字为句事嗣叶相常首尾叶敖云勉帅之以敬谓以身先之也彼能敬则尽妇道而可以嗣续我先妣之事矣此说得之嗣先妣者敬耳诗曰大姒嗣徽音亦谓嗣太任之齐也末句注训若为女敖张二氏皆従之谓申戒之之辞也郝氏曰若顺也则法也二说皆未安若之为言如也言如此则夫妇之道乃能常久也易大传曰夫妇之道不可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有常者恒之谓也诗曰谑浪笑敖中心是悼又曰士也罔极二三其徳夫妇之道衰未有不始于不敬者故以敬为有常之本孔子论诗以关雎为首汉儒说诗者曰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燕私之意不形乎动静夫然后可以配至尊而为宗庙主盖得此敬字之旨然此云朂帅则可见倡随之义焉序诗者美后妃而不及文王难乎免于后儒之议矣
  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敖氏曰堪任也唯恐不任帅以敬之事盖谦恭之辞子既对乃拜受觯
  宾至摈者请对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对曰某固敬具以须
  注曰宾婿也命某某婿父名兹此也将行也使某行昏礼来迎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注曰命舅姑之教命
  敖氏曰举一日之始终而言
  张氏曰即前记云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之辞世佐案疏云父戒之使无违舅命母戒之使无违姑命故父云命母云戒此注有姑字者传写误也下文宫事谓姑命妇之事此说似泥命谓舅姑之命注中姑字非衍也宫事谓凡宫中之事不可违夫命也孟子载母戒女辞曰无违夫子堪与此记互相发矣
  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
  注曰帨佩巾
  郝氏曰衿紟通即帨也帨紟之垂者予之紟而结其帨以志不忘犹书绅佩韦弦之意
  张氏曰即前记云母戒诸西阶上之辞衿衣小带一云衣领
  世佐案衿注疏无明文内则注云衿犹结也又与此义不合故敖氏以为未详张说盖用说文注及诗传汉书注应劭曰衿带也窃疑此说于此义稍近盖施带于身而结巾于带以为识也
  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
  注曰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丝所以盛帨巾之属为谨敬申重也宗尊也愆过也诸之也示之以衿鞶皆托戒使识之也不示之以衣笄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视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误行之敖氏曰门内庙门内也庶母位在下故送之及门内张氏曰鞶大带其训囊者従系不従革视诸衿鞶者教以见衿鞶即忆父母之言也
  世佐案以鞶为囊者郑义也杜氏注左传以为绅带一名大带贾服皆与杜同说文亦云大带也孔氏之疏每曲郑而直杜以易讼之上九云或锡之鞶带知鞶即带也左传疏又以内则縏袠之鞶亦当为带然縏字従系鞶字従革则一为囊一为带自属两义张说近得其实上文母施衿愚既以带解之矣此鞶又为带者丈夫之带有二一为大带以束衣一为革带以佩韨玉之等妇带应如之鞶为大带则衿犹丈夫之革带与知衿非衣小带者小带散在于衣非縂束其身且非所用以佩物也凡佩系于革带故施衿则结帨以为之佩抑有疑焉者玉藻论大带之制自天子以至于士皆以丝为之而内则云男鞶革女鞶丝是杜义为不可通矣意者内则之鞶当作縏所谓小囊盛帨巾者也易与春秋传之鞶则如字而为大带之别名与内则所论男女幼小时饰易春秋传所陈命服之饰其指不同也或曰此记之鞶郑义亦可通盖母为之结帨而庶母施囊以盛之也鞶与縏古通用
  婿授绥姆辞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注曰姆教人者
  张氏曰此节监本脱据石经及吴本补入或当有郑注而今逸之矣
  世佐案此十四字敖本郝本皆有之在视诸衿鞶下朱子通解杨氏图置亲迎章之后注四字亦具焉虽其详己见于上经注今仍录之者恐后人或以其阙逸为恨也
  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己躬命之
  注曰宗子者适长子也命之命使者母命之在春秋纪裂𦈡来逆女是也躬犹亲也亲命之则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是也言宗子无父是有有父者礼七十老而传八十齐丧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
  朱子曰言宗子无父则是有有父之宗子如老而传齐丧不及者其子虽代父主家至于遣使定昏则犹父命之无父然后母命之也
  敖氏曰宗子大宗子也亲皆没己自命之虽有诸父诸兄不称之者宗子尊不统于族人也
  张氏曰此因请期以上五礼皆命使者行之故言使命所出必自其父若无父者则母命之母命之者亦但命子之父兄师友使之命使不得称母命以通使也亲皆没不得已乃亲命之所以养廉远耻也注引纪裂𦈡逆女事见春秋隐二年公羊传公孙夀事见成八年其昏礼不称主人母命不得通使之义并见彼传及何休注
  世佐案母命之者母使子之诸父兄命五礼之使者亲迎则命其子昏辞皆称母所使出命者之名也虽有诸父诸兄不敢擅为昏主必待母命而后为之尊大宗也母没则族人无敢主其昏矣故已躬命之躬命之者亲命五礼之使者亲迎则告于祢而其辞皆称婿名也母不通使义见公羊传说苑载诸侯亲迎之辞直称某国寡小君使寡人云云而嫁女之国亦以女母夫人对是妇人得与外事矣又言诸侯以至士庶人亲迎皆用屦或三两二两而以所加琮与束修为异无用雁者亦与此经不合盖刘向杂取诸书所成未可尽信也昏礼当使同姓主之公羊传云称诸父兄师友说苑载大夫士昏辞亦曰某之父某之师友师友异姓而与父兄并称恐未安
  支子则称其宗
  注曰支子庶昆弟也称其宗子命使者
  敖氏曰支子谓宗子之族人也此指其无父母与亲兄者而言宗亦大宗子也称其宗子命使者宗子尊也言称其宗则非宗子自命之矣下文弟称其兄亦然此支子与丧服传所云者不同
  世佐案此亦谓无父者支子与庶子异庶者对适而言支者对宗而言有庶子而为宗者如庶子为父后是也有宗子而为支者如身是继祢之宗而父非适长则于祖为支矣身是继祖之宗而祖非适长则于曾祖为支矣推而上之即至为继高祖之宗而于大宗仍为支子也曲礼云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以支子对宗子言与此同丧服传所云者非支子之正解也宗五宗也大宗一小宗四称谓昏辞所称之名如曰某有先人之礼之类是也父在则某是父名无父则是继祢之宗子名身继祢则称继祖之宗身继祖则称继曾祖之宗其他可以类推矣
  弟则称其兄
  注曰弟宗子母弟
  敖氏曰弟谓凡无父母而有亲兄者也兄虽非宗子犹称之也有兄则不称宗子者尚亲也
  张氏曰亦谓无父者
  世佐案上既云支子则称其宗矣弟之称兄亦在称宗之例而复云此者盖为宗子行卑者发也如有昆弟数人其季未昏而伯没伯之子为宗子以兄子而主叔父之昏于情未顺则其仲虽非宗子而得称之亦通变之一法也若无同父之兄则亦称其兄子之为宗者而已以是推之继祢之宗父非适长合称继祖之宗而继祖者行卑则称同祖之父兄继祖之宗祖非适长合称继曾祖之宗而继曾祖者行卑则称同曾祖之父兄五宗皆然然则称宗者谓无诸父诸兄或有之而宗子亦在父兄行者也注以弟为宗子母弟盖祖春秋家母弟称母之说程子尝辞而辟之矣近顾氏炎武又力伸程义是诚可以破陋儒之见而为救世衰薄之药石也顾说见所著日知录今录于左
  顾氏曰齐侯使其弟年来聘公羊传其称弟何母弟称弟母兄称兄左氏宣公十七年传亦曰凡称弟皆母弟也何休以为春秋变周之文従殷之质质家亲亲明当亲厚异于群公子也夫一父之子而以同母不同母为亲疏此时人至陋之见春秋以下骨肉衰薄祸乱萌生鲜不由此诗人美鸤鸠均爱七子岂有于父母则望之以均平于兄弟则教之以疏外以此为直是所谓直情而径行戎狄之道也郭氏曰若如公羊之说则异母兄弟不谓之兄弟乎程子曰礼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说其曰同母弟盖谓嫡耳非以同母弟为加亲也若以同母弟为加亲则知有母不知有父是禽兽也
  若不亲迎则妇入三月然后婿见曰某以得为外昏姻请觌
  注曰女氏称昏婿氏称姻觌见也
  敖氏曰不亲迎谓使人迎之此指无父者也记曰父醮子而命之迎昏义曰子承命以迎是亲迎者必受父之命也若无父则子无所承命故其礼不可行婿见见于妇之父也亲迎之时主人迎婿以入母立于房外婿奠雁而降是亦见妇之父母矣若不亲迎则婿须别见故于此时为之必俟三月者妇无舅姑者三月而庙见故此婿之行礼于妇家亦以之为节也下文云某之子未得濯概于祭祀然则此在庙见之后祭行之前乎
  张氏曰此下记不亲迎者妇入三月婿见妇父母之辞命仪节岂周公制礼因其旧俗而为之节文与自此至敢不従并是婿在妇家大门外与摈者请对传致之辞
  世佐案此记礼之变也作记者其春秋以后之人与亲迎礼之大者殷以前或未尽行岂周公制礼而不之正则谓因其旧俗而为之节文者非也著之诗序曰刺时也时不亲迎也使有旧俗可因诗人何以刺耶考郑氏诗谱此诗盖作于懿王时时周徳始衰周礼初变故诗人怪而刺之暨其后习而安焉虽以学士经师犹或不察而俨然笔之于书以附经后则世变所由来者久也故曰作记者其春秋以后之人与敖氏求其义而不得遂创为无父者不亲迎之说据昭元年左传载楚公子围娶妇事云请以众迎又云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则无父者告于庙而后迎礼也岂以无所承命而废鬼神阴阳之大典乎隐二年经书纪履𦈕来逆女公羊传曰讥始不亲迎也荘二十有四年公如齐逆女杜氏注云亲迎礼也诗曰韩侯迎止于蹶之里冕而亲迎孔子以告哀公是诸侯之迎且不以无父废也而况大夫以下乎敖氏之云其为臆说无疑矣
  主人对曰某以得为外婚姻之数某之子未得濯溉于祭祀是以未敢见今吾子辱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溉敖本作摡
  注曰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缁曰辱
  敖氏曰濯洗也摡拭也濯摡于祭祀谓祭祀则濯摡祭器也此非主妇之事乃言某之子亦谦辞也张氏曰摈传主人之言未得濯溉于祭祀谓三月以前妇未与祭也
  对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
  注曰非他故弥亲之辞命谓将走见之言今文无终赐
  张氏曰非他故谓以非他人之故而来见疏云是为婿而来见又似他故二字连读
  世佐案他故二字连读非
  对曰某以得为婚姻之故不敢固辞敢不従
  注曰不言外亦弥亲之辞古文曰外昏姻
  敖氏曰此所谓礼辞也得为昏姻则异于宾客所以不敢固辞也先辞其见而后不辞其贽亦异于宾客得以宜従上文作以得又此云之故上云之数疑有一误
  郑本无外字注曰古文曰外昏姻继公案上云外昏姻此不宜异当従古文
  张氏曰石本正误云某得以为昏姻之故监本作某以得为婚姻之故监本似长
  主人出门左西面婿入门东面奠挚再拜出
  注曰出门出内门入门入大门出内门不出大门者异于宾客也婿见于寝奠挚者婿有子道不敢授也挚雉也
  敖氏曰主人出门左西面则近于门矣此异于见宾客之位盖亲之也婿入门亦入门左也记似脱亦左字此宾主服玄端
  郝氏曰主人出门婿入门皆大门也主人以迎宾之礼出婿不敢当先入门内东面奠挚再拜如父子礼不敢亲授也主人不答拜示不敢受也
  世佐案见婿之异于见宾者主人出门而左不拜不揖入是己不必以不出大门为异也郝说两门字皆作大门解较注为长凡门出则以东为左入则以西为左记于婿入门下云东面则婿亦入门左矣不言左省文也疏云案聘礼宾执挚入门右従君臣礼辞之乃出由门左西向北面従宾客礼此亦然似以婿入门为右者然入门右者奠挚当北面此云东面明与聘礼有间当以敖说为正
  摈者以挚出请受
  注曰欲使以宾客礼相见
  敖氏曰婿既出摈者东面取挚以出西面于东门其辞盖曰某也使某请受
  郝氏曰摈者复以挚出门请婿受改行宾礼也
  婿礼辞许受挚入
  敖氏曰婿东面辞既许则进讶受其挚入立于寝门外之右东面乡主人也
  主人再拜受婿再拜送出
  注曰出已见女父
  疏曰拟出更与主妇相见也
  敖氏曰主人拜于位进讶受于门中皆西面婿复位东面拜送
  张氏曰婿出更以请见主妇告摈者乃入见也世佐案此礼盖与聘礼上介觌主国君相似婿受挚入门左主人再拜于中庭婿进北面授挚退复位乃再拜送也
  见主妇主妇阖扉立于其内
  注曰主妇主人之妇也见主妇者兄弟之道宜相亲也阖扉者妇人无外事扉左扉
  疏曰尔雅母与妻之党为兄弟故知主妇于婿者兄弟之道也士丧礼云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东扉即左扉也従通解节本
  敖氏曰扉门扇也䨇言之则谓之门单言之则谓之扉门上似脱一东字阖东扉立于其内示内外之限也不言西面可知摈者出请入告主妇乃位于此然后婿入必出乃入者礼更端不敢由便也主妇此时亦纚笄宵衣
  张氏曰扉内门扉也
  世佐案扉注云左扉是也门以向堂为正左扉西扉也阖西扉立于其内主妇之正位也盖取夫东妇西之义士丧礼云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凶礼变于吉也敖氏据之而以此扉为东扉误矣疏谓东扉即左扉尤误
  婿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婿答再拜主妇又拜婿出注曰必先一拜者妇人于丈夫必侠拜
  敖氏曰主妇与婿行礼乃侠拜者重始见也
  主人请醴及揖让入醴以一献之礼主妇荐奠酬无币注曰及与也无币异于宾客
  疏曰士冠礼醴宾酬之以币昏礼飨宾酬以束锦燕礼大射酬宾客皆有币此无币故云异于宾客也敖氏曰及当作乃字之误也入谓入大门与寝门也入寝门则三揖至于阶三让升记大略言之耳醴之亦谢其辱也主妇荐示夫妇共此礼也奠酬婿奠主妇酬觯于荐东也此礼略如舅姑飨妇之礼而无俎其他异者则以意求之
  世佐案主人送婿于寝门外因请醴之遂及婿揖让而入也云及者嫌使摈者请之且以见婿见主妇而出亦主人送也敖云及当作乃非入入寝门也此时婿尚未出大门士冠礼云宾出主人送于庙门外请醴宾宾礼辞许此宜亦如之但婿见于寝则为寝门而非庙门耳
  婿出主人送再拜
  敖氏曰送谓送于外门外
  世佐案郝氏以此节合上宗子无父节为一章云宗子以下论孤子无父母者不得亲迎之礼盖本敖氏之说辨见上郝又云记云昏辞无辱而主人辞婿又云吾子辱是亦自背其说也礼文凑辑记言参伍难尽求合愚谓上记所云乃谓六礼之辞郊特牲所谓告之以直信是也此礼在妇入三月之后称辱固无害如上记云挚不用死而此挚自当用雉不得以用死为嫌也郝说亦未是然记之不出一手则郝氏亦见及之矣
  杨氏曰仪礼所存者惟士昏礼大夫以上无文案仪礼士昏亲迎主人爵弁乘墨车注云爵弁玄冕之次士而乘墨车摄盛也疏云大夫以上自祭用朝服助祭用玄冕士家自祭用玄端助祭用爵弁今士亲迎用爵弁是用助祭之服以为摄盛则卿大夫亲迎当用玄冕摄盛也天子诸侯尊不须摄盛宜用家祭之服以迎则天子当服衮冕而五等诸侯皆玄冕是以记云玄冕齐戒鬼神阴阳也将以为社稷主以社稷言之据诸侯而说也周礼巾车王之车有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诸侯自金辂以下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今士乘大夫墨车为摄盛则庶人当乘栈车大夫当乘夏缦卿当乘夏篆天子诸侯亦不假摄盛当乘金辂矣又白虎通王度记天子诸侯一娶九女之制曾子问有变礼记传有事证详见仪礼经传通解
  世佐案此篇于亲迎以前不言告庙之事白虎通义因有娶妻不先告庙者示不必安也之说然记有之曰日月以告君齐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齐戒以告鬼神谓非告庙可乎仪礼之文不具者多矣他传记足以补之者君子弗弃也隐八年左传载郑公子忽逆妇先配而后祖陈鍼子讥之之事注云礼逆妇必先告庙而后行郑忽先逆妇而后告庙故曰先配而后祖杜义要有所本窃疑告庙之礼当是婿父率其子以告孤子则自告时忽父见在而疏以为逆者当自告恐未是郑氏盖主不告庙之说故其解左传以祖为軷道之祭注曲礼之告鬼神则以昏礼凡受女之神皆扵庙为神席当之解左之失已见斥于孔疏而曲礼注顾未有非之者夫于庙为神席乃女氏之事记者之意盖主男氏而言不可援以为证也况女父筵几于庙是重以先祖之遗体许人亦与厚别意微异左传又载楚公子围娶妇告庙事疏云聘礼臣奉君命聘于邻国犹释币于祢乃行况昏是嘉礼之重文王世子曰五世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取妻必告郑云告于君也亦既告君必须告庙此说得之朱子经传通解右白虎通义而疑左氏不足信愚未敢以为安











  仪礼集编卷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五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相见礼第三
  郑目录云士以职位相亲始承摰相见之礼于五礼属宾礼
  疏曰篇内含卿大夫相见以其新升为士或士自相见或士往见卿大夫或卿大夫下见士或见已国君或士大夫见他国君来朝者新出仕从微至著以士为先后更有功乃升为大夫已上故以士为总号也郝氏曰士相见礼士君子初相接之礼也古之君子论行而结交行苟同矣未遽合也必有介以相见有辞以相命有摰以相将有仪以相敬然后无苟合而免失身之悔无礼而接其交不固独举士者分卑莫如士守礼莫如士春秋时孔子不见阳货七国时孟子不见诸侯皆以其无相见之礼也
  张氏曰据经初言士相见礼次言士见于大夫又次言大夫相见乂次言士大夫见于君末及见尊长诸仪皆自士相见推之故以士相见名篇
  姜氏曰此士相见礼之下凡礼七曰士见大夫礼曰士尝为大夫臣相见礼曰大夫相见礼曰凡始见君礼曰凡燕见于君礼曰凡侍坐于君子礼曰先生异爵者见士礼旧简错混而疏乃为之说如此甚矣其牵以率而不顾经义之失也且诸礼既混为篇又并以所记言称瞻视持行之节亦杂厕其间是又不但文义之不合而并昩其体制之不伦矣
  世佐案仪礼十七篇无记者五士相见大射士䘮少牢馈食有司彻而此篇居其一焉愚尝求其说而不得也及细阅之则非本无记编礼者误合于经耳此篇之经止士相见一章自士见于大夫以下皆记也其中见大夫大夫相见见君三节文与本篇相似犹可曰自士相见推之也至凡燕见于君以下则其体宛似戴记且与彼大同小异者亦多有以是续经其为编次之误无疑朱子出其见君者数条入臣礼篇而凡言凡与大人言凡侍坐于君子三条仍列经后窃疑此三条盖属本经主人请见宾反见之记以通解例定之当系于请见节之下郑云宾反见则燕矣下云凡燕见于君至凡侍坐于君子博记反见之燕义此说近是疏家縁不晓经记错混故其为说如此姜氏诃之固当特其以凡燕见于君凡侍坐于君子二条别为二礼与士见大夫等礼并列而为七则亦未为得也
  士相见之礼䞇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
  注曰䞇所执以至者君子见于所尊敬必执贽以将其厚意也士贽用雉者取其耿介交有时别有伦也雉必用死者为其不可生服也夏用腒备腐臭也左头头阳也
  疏曰凡执贽之礼惟有新升为臣及聘朝及他国君来主国之臣见皆执贽相见常朝及馀会聚皆执笏无执贽之礼又执䞇者或平敌或以卑见尊皆用贽尊无执贽见卑之法檀弓云哀公执贽见已臣周丰者彼谓下贤非正法也
  朱子曰古者笏以记事指画而缙之腰间故汉魏以前不见有言执笏者至晋始言执手版今疏云朝会执笏未知何所考也
  敖氏曰干禽谓之腒犹干兽谓之腊也此干雉乃泛言腒者与雉互见不嫌其为他物也惟见冬夏而不言春秋盖春则先从冬后从夏秋则反之亦若屦然与必左头者头宜向内也不言服者亦元端可知
  曰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某见
  注曰无由达言久无因縁以自达也某子今所因縁之姓名也以命者称述主人之意
  疏曰案乡饮酒云某子受酬注云某者众宾姓又乡射云某酬某子注云某子者氏也与此注某子为姓名不同者彼旅酬下为上尊敬在上以公羊传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故下者称姓以配子彼对面语故不言名此非对面之言于彼遥称绍介之意若不言名直称姓是何人故郑以姓名解之也若然特牲云皇祖某子注为伯子仲子者以孙不宜云父祖姓故以伯子仲子言之望经为义故注有殊
  陆氏德明曰凡卑于尊曰见敌而曰见谦敬之辞也敖氏曰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姓也
  郝氏曰曰某也以下宾与主人摈者相对之辞主人使摈请事于门外宾告以求见之意
  世佐案古人男子无称姓者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氏也乡饮酒乡射所云某子同特牲云皇祖某子则谥也注惟于乡射得之馀皆失经义而疏每曲为之说故不敢不辨
  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
  注曰有又也某子命某往见今吾子又自辱来序其意也走犹往也
  疏曰走取急往之意非走骤也
  敖氏曰有辱谓有所屈辱也宾来见已是自屈辱走言其不敢缓
  郝氏曰主人对摈者传主人意以对宾也下仿此世佐案有当依注读作又敖说非
  宾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
  注曰命谓请吾子之就家
  主人对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注曰不敢为仪言不敢外貌为威仪忠诚欲往也固如故也
  宾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
  注曰言如固请终赐见也
  世佐案注如下固字疑当作故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贽敢辞贽
  注曰不得命者不得见许之命也走犹出也称举也辞其贽为其大崇也
  疏曰凡宾主相见惟此新升为士有䞇又初不相识故有䞇为重对重相见则无贽为轻是以始相见辞之为大崇故也
  宾对曰某不以䞇不敢见
  注曰见于所尊敬而无䞇嫌大简
  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
  注曰言不足习礼者不敢当其崇礼来见已
  敖氏曰礼谓授受往来之礼盖指用䞇而言
  宾对曰某也不依于贽不敢见固以请
  注曰言依于䞇谦自卑也
  敖氏曰依于䞇言托之以为重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张氏曰以上皆宾在门外摈者传言以相往复
  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宾奉贽入门左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
  注曰右就右也左就左也受贽于庭既拜受送则出矣不受贽于堂下人君也
  疏曰凡门出则以西为右以东为左入则以东为右以西为左聘礼宾升堂致命授玉又下云君在堂升见无方阶亦是升堂见君法故云不于堂下人君也杨氏曰受贽于庭不受挚于堂注谓下人君此义难晓案聘礼宾至于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宾受于舍门内诸公之臣则受于堂又案聘礼宾私面于卿受币于楹间及众介面则受币于中庭以此言之则受于堂为重受于庭为轻其义可知也
  敖氏曰主人入门而右宾入门而左是宾主之位在大门内之东西也其拜则相乡其贽则东西讶受于门中此宾主相见而授贽于大门内大夫士之礼也士惟昏礼受雁于堂大夫私面乃受币于堂者因问及之非相见之正礼
  世佐案受贽之处注疏谓于庭敖氏谓即在门中郝同敖说今以经文正之言入门而不言至于庭则敖说似胜又案受贽于堂盖两君相见之礼非谓臣见君也聘礼宾升堂致命授玉以其奉君命而来且执主器故以客礼见及至私觌时宾入门右北面奠币再拜稽首注云奠币再拜以臣礼见也然则臣见于君其不升堂入䞇也明矣下文君在堂云云乃指燕见图事而言非始见于君之仪疏引之殆误
  主人请见宾反见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请见者为宾崇礼来相接以矜庄欢心未交也宾反见则燕矣下云凡燕见于君至凡侍坐于君子博记反见之燕仪臣初见于君再拜奠贽而出疏曰郑欲见自燕见于君下至凡侍坐于君子皆反见燕法其中仍有臣见于君法臣始事见于君法礼毕奠挚而出君亦当遣人留之燕也若然下有他邦之人则还贽虽不见反燕臣尚燕他邦有燕可知但文不具也
  朱子曰案注云广说反燕义者凡四章本皆在此篇后一燕见于君今入臣礼篇二凡言三凡视今在本处侍坐于君子今入少仪篇
  主人复见之以其贽曰曏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贽于将命者
  注曰复见之者礼尚往来也以其贽谓曏时所执来者也曏曩也将犹传也传命者谓摈相也
  敖氏曰使某见谓因其见已而使得于家见之也云请还贽于将命者不敢斥主人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
  注曰让其来荅已也
  疏曰上言主人此亦言主人者上言主人者据前为主人而言此云主人者谓前宾今在已家而说也
  宾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贽于将命者
  注曰言不敢求见嫌䙝主人不敢当也
  疏曰宾主频见是亵也今云非敢求见嫌䙝主人不敢更相见也故不敢当相见之法直云还挚而已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宾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
  注曰言不敢以闻又益不敢当
  疏曰上云非敢求见已是不敢当此云不敢以闻耳闻疏于目见故云又益不敢当也
  敖氏曰谓不敢以还贽之辞闻于主人特固以请于将命者耳请谓请还之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宾奉贽入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许受之也异日则出迎同日则否
  敖氏曰宾得主人见许之命则不俟主人之迎而即自入盖急欲还贽且尊主人也是亦复见之礼异于始见者与授受不著其所如上可知
  姜氏曰不言迎恐亦是省文复见于其家宜无不迎之礼
  右士相见礼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宾退送再拜
  注曰终辞其贽以将不亲荅也凡不答而受其贽惟君于臣耳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礼也送再拜尊宾
  疏曰少仪云始见君子曰愿闻名此不言愿闻亦文不具也
  敖氏曰士于大夫降等者也受贽而不荅则疑于君答之则疑于敌使人还之则又疑于待旧臣是以终辞之也一拜其辱亦于大门内之东为之大夫云一拜则士或答再拜与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又不出送亦以其降等也入一拜而送乃再拜则是凡拜而送者之礼皆然固不可得而杀也送而一拜䘮礼也
  世佐案大夫于士不出迎盖宾得主人见许之命则不俟其迎而即自入所以尊主人也送送于门外也送再拜亦犹士相见礼也而记特见之者嫌其拜与拜辱同也曲礼云大夫士相见虽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玉藻云士于尊者先拜进面答之拜则走所记皆与此异此云拜辱则士不先拜也言拜于入后则大夫不出迎也既拜不云宾辟则士亦答再拜也注云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礼也以此为正则彼记皆非礼之正与以愚考之郑注曲礼以为尊贤当矣孔疏同国异国之辨朱子固疑之愚亦不取也玉藻所云尊者不知其何所指姑以士往见卿大夫释之则先拜进面云者盖亦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之谓答之拜即谓之入而后拜也可郑谓卿大夫出迎答拜不几自背其说乎曲礼又云士见于大夫大夫拜其辱疏家引此章为证且云谓平常相答拜非加敬也然则此章乃士见大夫之常礼而二篇所记则其加敬焉者也
  右士见于大夫
  世佐案自此以下当属记文经名士相见礼而记乃言见大夫以至于见君者盖推广相见之法如此刘歆苍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此类是与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贽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注曰礼辞一辞其贽而许也将不答而听其以贽入有臣道也
  敖氏曰尝为臣者谓曏为其家臣今为公臣者也然则士大夫以贽相见亦不独始相见者为然礼辞之者异于见为臣者也见为臣则不辞之
  世佐案疏云凡宾主相见惟新升为士有贽又初不相识故有贽盖谓以贽相见有此二种也尝为臣者以贽见亦谓新升为公士耳新升为士者毋论素相识与否皆以贽见也其新升为大夫者亦然若亟见而亟用贽斯凟矣凟则何以为礼敖氏之疑殆未明乎疏之意与又案尝监本误作常今从张氏改正
  宾入奠贽再拜主人答壹拜
  注曰奠贽尊卑异不亲授也
  敖氏曰入亦入门左也奠贽再拜亦东面也答一拜者主人尊也言主人答拜是不拜其辱矣
  姜氏曰称宾者虽臣亦宾也诗鹿鸣燕其臣云我有嘉宾是也
  宾出使摈者还其贽于门外曰某也使某还贽
  注曰还其贽者辟正君也
  敖氏曰宾退而主人不拜送亦异于不为臣者也以其不见为臣故当还贽某也大夫名
  宾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
  注曰辞君还其贽也
  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
  注曰还贽者请使受之
  朱子曰某也盖主人之名
  敖氏曰非敢为仪言必欲还之请亦请还贽也还贽而摈者自为之辞亦以主人尊也
  郝氏曰某非敢为仪摈者述主人命已之辞
  世佐案朱子止以某也为主人之名则自馀某字皆为摈者自名矣然亦有疑焉如此节第三某字若作摈者自名终于义未协以还贽非出自摈者意也郝说似胜
  宾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
  注曰家臣称私践行也言某臣也不足以行宾客礼宾客所不答者不受贽
  敖氏曰私谓私属春秋传曰邾滕人之私也
  世佐案玉藻云士于大夫曰外私犹他国之人曰外臣也又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盖公家之士谓之公士故臣于大夫者为私人也
  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注曰受其贽而去之
  疏曰以其尝为臣为轻既不受其贽又相见无飨燕之礼故郑云去之以绝之也
  右士尝为臣者见于大夫
  下大夫相见以雁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
  注曰雁取知时飞翔有行列也饰之以布谓裁缝衣其身也维谓系聫其足
  疏曰言下大夫者国皆有三卿五大夫言上大夫据三卿则此下是五大夫也二十七士与五大夫转相副贰则三卿宜有六大夫而五者何休云司马事省阙一大夫如执雉亦左头奉之
  敖氏曰云饰之以布则非白布也曲礼曰饰羔雁者以缋则此布其缋者与
  世佐案饰羔雁之法诸侯大夫以布天子大夫以画此曲礼注文也然曲礼所云未见其必为天子大夫而发郑盖为此说以通经言之异耳如敖说则二者正互相备非有二义也且于饰字义亦合当从之
  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
  注曰上大夫卿也羔取其从帅群而不党也面前也系聫四足交出背上于胸前结之也如麛执之者秋献麛有成礼如之或曰麛孤之挚也其礼盖谓左执前足右执后足
  如士相见之礼
  注曰大夫虽贽异其仪犹如士
  敖氏曰此相见之礼盖兼复见者言之也上下大夫亦当有互相见之礼经不言之者蒙士礼故惟见其敌者焉非谓其得相见者仅止于是也大夫相见朝服
  张氏曰士与士相见敌者之礼也两大夫相见亦敌者故其仪如之
  右大夫相见
  郝氏曰朋友新知操一禽以将意非伤惠也受其物而称物以报亦非伤廉也况以卑见尊尤不可无藉而必辞之是不与其进也必使人还之是终不纳其款也于人情未宜然亦足以见古人交际之严取予之节辞受不苟则人已各得与朋友交终身无怨悔赖有此耳举世昏浊清士乃见斯礼所以为衰世维风而作孟子曰交以道接以礼斯孔子受之矣世佐案用贽是以卑见尊法平敌用贽所以自卑而尊人也所以行礼也岂寻常问遗比哉受之而不答者唯君于其臣耳下此则终辞之或使人还之敌则已复见而还之皆不受也不受也者不敢也他国之君且然而况人臣乎郝氏疑其不情过矣至以礼为衰世维风而作是蒙庄之旨也意者有为言之与
  始见于君执贽至下容弥蹙
  注曰下谓君所也蹙犹促也促恭悫貌也其为恭士大夫一也
  疏曰不言所而言下者凡臣视祫已下故不言所而言下
  敖氏曰至下谓当带也曲礼曰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此执物高下之节也执贽当带见至尊者之礼也春秋传曰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子贡观之曰高仰骄也然则执贽至下之为恭也明矣
  郝氏曰至下至堂下容容貌蹙恭敬不宁也
  世佐案至下之义注疏当矣后儒必欲易之者盖失于分句之不审也旧本皆以执贽至下四字为句愚谓执贽二字当句云始见于君执贽者见贽惟新臣有之常朝及燕见则不用也云至下容弥蹙者谓臣自入门即著恭悫之容而至于君所则其蹙愈甚也观乡党入公门一章愈近君则愈恭其义可见矣敖氏以至下为执贽之法引曲礼及春秋传为证今考曲礼自明奉提常法谓物有宜奉持之者有宜提挈之者各因其宜而为此高下之节不闻其以提者为恭于奉也其下执天子之器则上衡云云言臣为其主奉提之礼与执贽之义自不侔春秋传言国君执玉之法当平衡高则为骄卑则为替亦不闻以下为恭也执贽之法虽无明文然以义推之则亦当为奉而不为提何则羔雁等物于奉为便上文云左头奉之是也又如聘礼宾奉束锦以请觌束锦亦所以为贽也而云奉则羔雁等亦奉可知且私觌之时宾方以臣礼见而亦云奉则不以当带为敬可知此可以破敖说之谬矣郝氏张氏虽用注说而分句处尚沿敖氏之讹愚亦未敢从也
  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
  注曰容谓趋翔
  张氏曰庶人谓在官者府史胥徒是也其见于君不为趋翔之容进退惟疾走而已即曲礼云庶人憔憔
  士大夫则奠贽再拜稽首君答壹拜
  注曰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则于庶人不答之庶人之挚鹜
  敖氏曰臣以贽见于君北面奠贽于中门之内而拜是时君位亦在路门外之东南乡也君于臣之再拜稽首而答一拜者惟奠挚之礼则然盖以此明君臣之义也此奠挚之仪主于大夫士则庶人之见于君者其不用贽与
  张氏曰案曲礼君于士不答拜此得与大夫同答一拜者新升为士故答拜或新使反也君答一拜疏以为当作空首九拜中奇拜是也
  世佐案士大夫始见君之礼其详不可闻矣以聘礼宾觌入门右北靣奠币再拜稽首及觐礼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参之则士大夫奠挚处当在门东拜亦北靣也是时君位盖在堂上答壹拜者遥答之也曲礼曰大夫见于国君国君拜其辱熊氏谓以初为大夫敬之殆为是与上文注云臣初见于君再拜奠贽而出谓拜毕即出无升堂入挚之事也聘礼宾再拜奠币后摈者辞宾复入升授币知此无其事者彼以外臣行客礼故与此异也觐礼亦有摈者谒侯氏坐取圭升致命之文同为君臣礼而此又异者辟天子也此虽无升堂入贽之事而于臣既出之后君或留之燕则有矣前疏云臣始仕见于君法礼毕奠挚而出君亦当使人留之燕是也盖自士相见礼宾反见而燕推之也又案上文始见于君执贽盖兼大夫士庶人而言此奠贽之仪独言士大夫者以君于庶人则不答拜也庶人执鹜见大宗伯文谓庶人不用挚可乎敖氏之疑过矣
  右大夫士庶人见于君
  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贽曰寡君使某还贽宾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疏曰宾不辞即受挚以君所不臣礼无受他臣贽法宾如此法不敢亢礼于他君故不辞即受之也臣无境外之交今得以挚见他邦君者谓他国之君来朝此国之臣因见之若掌客卿皆见以羔之类是也春秋卿大夫与他国之君相见者皆因聘会乃见之非特行也
  敖氏曰人盖通大夫士而言此于已臣惟以还贽为异则是曏者亦奠贽矣主君于聘使与上介之私觌乃终不许其奠币而必亲受之者重其为使介且币又隆于贽故也
  右他邦之人见于君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注曰辩犹正也君南靣则臣见正北面君或时不然当正东靣若正西面不得疑君所处邪向之此谓特见图事非立宾主之燕也疑度之
  疏曰案上文注以此为博记反见之燕义则此与燕义燕义二字疑衍燕礼立宾主之燕别以其此经君之面位正南臣北面向之若不得南面或君东西面则臣亦正方向之不可预度君之面位邪立向之皆与燕礼君在阼阶西面为正异故知此经是特见图事并与宾反见之燕义也
  敖氏曰辩犹视也下文放此
  郝氏曰燕见谓私见非公朝行礼之时君南面臣北靣礼也燕见则君有时不南面臣必辨方君不南面臣自正北不疑立邪向也凡言疑者立不定之貌张氏曰经本言士与士相见递推至见大夫大夫与大夫相见士大夫见君见礼已备此下博言图事进言侍坐侍食退辞称谓诸仪法殆类记文体例矣世佐案郝说虽似近理而详味经文当以注疏为正盖古者堂陛之间未若后世之阔绝而特见图事又非有朝士建其法司士正其位也故义取向君而不必以北面为正且以周礼司士职考之三公北面孤东面卿西面王族故士虎士等南面此朝仪之位也何尝尽北面乎方犹向也诗云万邦之方若不得则正方者谓君若东面则正西向之若西靣则正东向之也必正向君者取其颜色辞气之间便于观察也疑与拟通古字少故多通用后人以偏傍加之则一义一字一字一音而通用者寡矣如一疑也加手则为拟疑君之疑是也加冫则为凝疑立之疑是也郝氏混而释之殆未明乎通用之例与又案张说亦有见然本篇之记当自士见于大夫始而不始于此也士见于大夫以下至此与此下体制又别则所记固不一手也
  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
  注曰升见升堂见于君也君近东则升东阶君近西则升西阶
  疏曰此文据君所在随便升阶无常之事亦谓反燕及图事之法若立宾主君升自阼阶宾及主人升自西阶燕礼所云是也
  敖氏曰方犹常也此云君在堂则上之燕见未必专在堂
  张氏曰疏以为兼反见之燕恐亦于事理不合疏盖太泥前反见注文也
  世佐案疏兼反燕言亦无害讥之者过也此时君在堂则士大夫奠挚之时君位亦概可见敖云在路门外者乃王日视朝事之所未可引以为据也
  右燕见于君
  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
  注曰凡言谓已为君言事也妥安坐也传言犹出言也若君问可对则对不待安坐也
  敖氏曰凡言谓凡与人言也妥安也谓安和其志气乃言不可匆遽也易大传曰君子易其心而后语惟有所对答则或可匆遽言之
  张氏曰此下言进言之法凡进言唯承尊者之问而对则不待安坐苟非对也则必安坐而后出言大传曰易其心而后语亦此旨也注専指为君言似泥疏以妥为君安坐亦不可从
  世佐案敖张二说略同胜注疏远矣敖训妥为安则不若仍用尔雅释诂文也
  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
  注曰博陈燕见言语之仪也言使臣者使臣之礼也大人卿大夫也言事君者臣事君以忠也祥善也居官谓士以下
  敖氏曰今本云言忠信慈祥大戴记注引此无忠信字今有之者盖后人因下文有言忠信三字而误衍之也今以彼注为据删之
  张氏曰所与言之人不同则言亦各有所宜言虽多端大旨所主不离乎此
  世佐案敖说虽有所据然今本有忠信二字于义亦通况此本流传已久疏家亦相承觧之当示传疑之意未可轻改也
  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众皆若是注曰始视面谓观其颜色可传言未也中视抱容其思之且为敬也卒视面察其纳已言否也毋改谓传言见答应之间当正容体以待之毋自变动为嫌解惰不虚心也众谓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视之仪无异也今文众为终
  疏曰云今文众为终不从者以上已有卒卒为终故从古为众也
  敖氏曰毋改谓不可变乱其三视先后之序也终皆若是谓与言之时自初至终皆当如上所云亦不可以久故而或改之也 又曰郑本终作众注曰今文众作终继公谓众字无意义宜作终
  郝氏曰母改凝视不游目也众不止士也
  世佐案此大人盖有徳位者之通称疏指君敖指卿大夫恐俱未备毋改之义注得之众当从今文作终愚向有此说敖氏其先得我心者与盖人与尊者相对其始必有严惮之心惟久则怠生或至变动其容体故经既以毋改戒之而即继之曰终皆若是者谓与言者自始至终皆不可变动其容体也或嫌与上卒字复出不知上卒字对始中而言与言中之一节耳此终字与毋改为一义该始中卒而言自不相犯也若依郑本作众而以诸卿大夫同在此者释之则首句一凡字足以该之而此句反为赘设矣郝氏狃于郑本其说亦无足采也
  若父则游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
  注曰子于父主孝不主敬所视广也因观安否何如也
  敖氏曰此谓与父言之时也其异于大人者游目耳毋上于面视面时也毋下于带视抱时也此与视大人者无以异乃著之者嫌游目则或不然也
  世佐案游目目不定也时而上时而下盖不必抱始中卒之候特其上下之节则不得过于视大人耳此所以为孝且敬也敖说太泥似与游目之旨不合曲礼云凡视上于面则敖下于带则忧此视之节限也故曰毋上于面毋下于带
  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注曰不言则伺其行起而已
  疏曰已上皆据臣子与君父言语之时此据不言之时
  世佐案视足视膝亦视君父也郝氏以为自视非
  右言视之法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早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
  注曰君子谓卿大夫及国中贤者也志倦则欠体倦则伸问日早早字监本脱今从集说补晏近于久也具犹辩辩当从释文作辨也改居谓自变动也
  敖氏曰以食具告谓以所食之具告从者盖欲食也卑幼之于尊长请见不请退而此乃得请退者縁君子意也可者许之之辞明其异于常礼
  郝氏曰张口曰欠舒体曰伸侍者以食具告将饮食也
  世佐案此五者皆倦怠厌客之意故侍者可以退以食具告蒙上君子而言亦谓君子告其从者也具作器具解虽与注小异然详味经文则敖说胜矣
  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
  注曰问夜问其时数也膳谓食之荤辛物葱薤之属食之以止卧
  疏曰注云时数者谓若钟鼓漏刻之数
  右侍坐于君子
  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遍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
  注曰君祭先饭谓君监本讹作食其祭食臣先饭示为君尝食也此谓君与之礼食膳谓监本衍一进字庶羞既尝庶羞则饮俟君之遍尝也今云呫尝膳世佐案此节注监本多误字近所刊朱子通解同赖有敖氏集说可考故备录而正之
  疏曰凡君将食必有膳宰尝君之食备火齐不得下文是也此膳宰不在则侍食者自尝已前食既不尝君食则不正尝食故注云示为君尝食又曰此谓君与臣小小礼食法非正礼食正礼食则公食大夫是也彼君前无食此君臣俱有食故知小小礼食孔氏颖达曰饮而俟者礼食未飧必先啜饮以利滑㗋中不令涩噎君既未飧故臣亦不敢飧而先尝羞尝羞毕而啜饮以俟君飧臣乃敢飧
  敖氏曰宾主共食则宾当祭此君臣共食君祭而臣否所以别尊卑也
  郝氏曰饭黍稷也膳肴品也饮水浆所以浇饭三饮告饱而飧则用饮君未飧臣饮而俟君命之食乃食也又曰臣不敢当宾是已然君未饮食而先食先饮遍尝不近于草野而饕餮者与此袭论语君祭先饭之迹而縁饰之过未可用也世佐案本经之记虽时有出于汉儒者然此文见于论语玉藻并无异辞不可议也
  姜氏曰若者承燕见于君而言也既尝羞则饮若酳然也俟者俟君命之食乃食不敢即食也又曰此与玉藻赐食而君客之者不同君客之而命之祭此之谓礼食而此不祭先尝者岂其然乎此乃郑注玉藻所谓侍食则臣臣当是正字之讹不祭是也郑注彼此不免自背宜疏亦依违而无定见与
  世佐案以文次考之此章当属于燕见节之下姜氏本得之然此文亦见戴记玉藻篇而彼详此略似纂彼记而成者愚谓本经之记有出汉儒手者此类是也本篇阙讹处当以玉藻为正故备录之而释其义于左旧说未安者则亦少更定之云
  玉藻曰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世佐案侍食者不祭正礼也客之而命之祭君之加礼于其臣也必待命而后祭臣虽见礼而犹不敢擅也本篇不云者文不具耳其实同为小小礼食若正礼食则宾每食必祭无待命者公食大夫礼是也姜氏于此强生异同而责郑注之自背过矣
  先饭辩尝羞饮而俟
  世佐案此谓膳宰不在也凡侍食之礼君客之或不客之所异者止在祭与否耳其他则同孔疏以有尝羞者为非君所客然则君所客者必无膳宰乎其说殆难通也本篇云君祭先饭则臣不祭可知知臣祭亦先饭者玉藻又云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后祭先饭是其例也饮而俟之义孔疏得之公食大夫礼宾食正馔讫宰夫执觯浆饮以进宾受坐祭遂饮虽与侍食礼异亦可见饮在饭后而与用饮浇饭之飧别矣郝氏混而解之误郑注玉藻以俟为俟君食而后食说仪礼者又谓俟君命之食乃食皆非也斯时侍食者已饭矣遍尝羞矣饮矣复何俟乎所俟者俟君覆手而飧也本篇于此下有君命之食然后食七字盖衍文也君命之食然后食唯有尝羞者则然所谓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尝之然后唯所欲是也若膳宰不在则侍食者先饭遍尝膳皆不俟君命且既云先饭遍尝膳矣则所谓命之食者复食何物也所以衍者因下文有君之食然后食六字而玉藻又有此等句法如命之祭然后祭之类记者或袭用之也或曰若移此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十字置俟君之食然后食之下则与玉藻文合矣
  若有尝羞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饭饮而俟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尝之然后唯所欲
  世佐案此谓膳宰在也俟君之食然后食不尝食也饭饭黍稷饮饮水浆孔疏云饭饮者饮之也非俟俟君命也斯时犹未敢尝羞也必君命之羞而后羞而所羞犹止其近者必君命之遍尝之而后遍尝之既遍尝之而后羞唯所欲不复次第焉是皆臣之恭也本篇所谓君命之食然后食意实类此而误入上节则于礼不合矣自饭饮而俟已下本篇阙
  凡尝远食必顺近食
  世佐案此言尝羞之通礼
  君未覆手不敢飧君既食又饭飧饭飧者三饭也世佐案此亦侍食之通礼覆手者谓食毕以手循口边恐有肴粒污著也飧者谓礼食竟更用饮浇饭于器中以劝助令饱也君未覆手不敢飧不敢先君饱也君既食臣又饭飧盖不敢不饱之意飧止于三者过多则贪味过少则不足以成君惠也
  君既彻执饭与酱乃出授从者
  世佐案此食毕彻馔之仪亦小小礼食故尔若正礼食则但亲彻之不敢授已之从者也
  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
  注曰将食犹进食谓膳宰也膳宰进食则臣不尝食周礼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
  敖氏曰君食然后食臣侍君食之正礼
  郝氏曰有宰夫则侍食者不先尝惟俟君之所食然后食之君食饭然后食饭君食羞然后食羞
  世佐案上文膳宰不在偶然耳敖氏以此为侍食之正礼得之俟君之食然后食亦大槩言之以见其不敢先之义其实庶羞必俟君命而敢尝非若饭然但俟君食斯食也郝氏之言似失考矣又案此下疑有阙文或谓上文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十字当在此然亦仅得其半也
  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
  注曰受爵者于尊所至于授爵坐授人耳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釂然也
  疏曰此经文与玉藻文同皆燕而君客之赐爵法故臣先饮以酒是甘味欲美君之味故先饮必待君卒爵而后授虚爵者臣意若欲君尽爵然也案曲礼云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彼是大燕饮礼故郑注引燕礼曰公卒爵而后饮案燕礼当无算爵后得君赐爵待君卒爵乃饮是也
  孔氏曰必在君前先饮者亦云其贱者先即事后授虚爵者亦不敢先君尽爵然此谓朝夕侍者始得爵也若其大礼则君先饮而臣后饮燕礼公卒爵而后饮是也此经先再拜稽首而后受燕礼则先受而后再拜与此不同者燕礼据大饮法故先受爵而后奠爵再拜此经据朝夕侍君而得赐爵故再拜而后受必知此经非飨燕大饮者以此下云受一爵而至三爵而退明非大飨之饮也若燕礼非惟三爵而已敖氏曰赐之爵使人授之于其席也下降也降席者降而当席末也既拜兴受爵君答再拜乃升席坐祭酒既卒爵兴授人爵也臣先卒爵亦先饭尝膳之意君卒爵而授虚爵则是授爵亦先于君矣此受爵卒爵授爵之节皆异于燕之无算爵者礼贵相变也世佐案此亦谓燕见于君而君与之饮也食竟宜饮酒故次侍食礼若者或赐或否亦惟君意也侍食不祭此云祭就君所客者而言与上文互相备也受爵者于尊所注据曲礼文然彼是大燕饮礼不可援以为证拜受之仪当如敖说臣先卒爵亦取与燕礼相变郝氏云燕主行礼以让为文赐爵主饮以敏为恭是也至于授爵注以为坐授敖以为兴授案燕礼受赐爵者兴授执散爵此既与燕礼相变则注说为不可易矣玉藻此下有云君子之饮酒也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记侍饮受爵之数特详亦本篇所阙也
  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
  注曰谓君若食之饮之而退也隐辟俯而逡巡疏曰案曲礼云乡长者而屦此亦当然
  孔氏曰坐跪也初跪说屦堂下为敬故退而跪取屦起而逡巡隐辟而著之
  敖氏曰是时屦在西阶下曲礼曰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世佐案曲礼疏云就犹著也初升时解置阶侧今下著之先往阶侧跪举取之故云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者屏退也退不当阶也此坐取屦即跪而举之也隐辟即屏于侧之时也屦谓纳屦
  姜氏曰此言凡退而就屦之仪也
  世佐案退谓士大夫侍饮食于君而退也玉藻文亦然姜氏以此属侍坐于君子节之下为退出之通礼岂未之考与此章承燕见于君而言燕见于君之礼升见无方阶则说屦处盖亦无定所敖氏据燕礼决其在西阶下非若其据曲礼以释隐辟之义则得之曲礼云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孔疏谓此侍者或独暂退时取屦法也又云乡长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疏谓此明少者礼毕退去为长者所送之法也此章所云盖为君所不送者当如曲礼上一条法何以知之下文云君若降送之则此为不送明矣贾疏谓当如曲礼后条非也玉藻于此下又记纳屦之法云坐左纳右坐右纳左
  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
  注曰辞君兴而不敢辞其降于已太崇不敢当也疏曰云不敢辞其降者谓君降送时明有不降法云若者不定之辞也
  张氏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即臣辞兴之语也
  大夫则辞退下比及门三辞
  注曰下亦降也
  疏曰云大夫则辞退下者对上不敢辞是士士卑不敢辞降大夫之内兼三卿五大夫臣中尊者故得辞降也
  敖氏曰大夫起而退则君兴下阶则君降及门则君送于此三节皆辞之故曰三辞此著大夫则上之不敢辞者为士明矣
  郝氏曰不顾辞不回顾君告辞也大夫贵与士异礼顾辞而后退退则君兴下阶则君降及门则君送皆三辞于君也
  姜氏曰此疏更误此乃士侍君卿大夫及贤者之礼故以君子二字通指之本章盖言侍君而为之兴降则士但辞兴而不敢辞降若侍卿大夫之属而为之兴降且出送则士于三者皆辞义盖甚明注疏于侍君子节释为士侍卿大夫以下而不及君于君为之兴节忽释为士侍于君而于大夫则辞节则又别释为大夫侍君而并忘其为士之所侍矣窃念汉儒承秦火之后既误以士见大夫及大夫相见以下凡六篇之文而通目为士相见之礼说经者初不体正其误而于各礼复率为之训如此则先圣之遗经将益晦矣故不辞僭而谨正之
  世佐案张本以大夫则辞退下为句从疏说也郝姜二本皆以大夫则辞为句退下一字一句从敖说也愚亦以敖说为长盖如疏说则于文不顺而经中退字亦几虚设不若敖说之字字有着落矣三辞敖以退而辞兴下而辞降及门而辞送当之疏家専指辞送谓自君降阶以至于及门凡有三辞也不数辞兴者岂以士亦辞与然士之辞兴也曰臣不敢辞犹是不敢与君为礼之意大夫则直辞之是亦与士异也并辞兴数之何不可之有又案凡辞必顾上云不敢顾辞者不敢顾而辞君之降也郝氏以为不回顾君告辞非所解三辞祖敖说而小变之亦非盖凡辞之礼一辞而许曰礼辞再辞而许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使于君兴时终辞之岂复有送而至于门之事邪为此说者何其弗深考也又案自君为之兴已下至此玉藻所无然亦当与上文通为一节盖侍饮食于君而退退而君为之兴且送末乃言其辞否之仪视臣之尊卑为异经文之节次明甚也朱子以之入臣礼篇而曰此与玉藻所记互有详略故并列之于注疏之说无异议信斋杨氏始以若君赐之食至然后授虚爵为一节而结之曰右君赐食赐爵自退坐取屦至此别为一节而结之曰右见君见大夫退云见大夫退隐然以大夫则辞已下为士见大夫礼矣然未尝侈张其说而颠倒经文以成之也姜氏师其意而又甚焉毅然取数千载相传之遗经而易其次而掊击注疏几于大声而疾呼矣然说经者当平心以求其义之所安不可执偏见而尽废先儒之说也夫苟不为先儒之所愚而独开生面以正千古之讹则虽改定经文古人亦所不惜若非义关至极则宁守传闻之旧不失为慎重奈何所见远逊乎前而可肆其诋讥乎哉姜氏以赐食节直接燕见节愚未尝不韪之所论经文错混处得失半焉说见此卷之首至以退坐取屦已下直接侍坐于君子节而又多方以附会之则其失显然亦不敢是今而非古也
  右士大夫侍饮食于君
  世佐案此章广燕见于君之义当属其下乃为凡言凡侍坐于君子两节所间盖错简也朱子通解入臣礼篇杨氏仪礼图分为二章误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
  注曰先生致仕者也异爵谓卿大夫也先见之者出先拜也曲礼曰主人敬宾则先拜宾
  疏曰云异爵谓卿大夫也者此士相见本文是士故以卿大夫为异爵也
  敖氏曰卿大夫之爵于士为逾等故曰异爵辞者辞其以尊就卑已不敢当也辞不得命谓三辞而不见许也无以见言其非敌不可以接见之走者行之速也先见之先亦当作走盖既传言即走而见之也此礼当在以贽见于先生异爵者之后又先生异爵者之见于士其礼同则士之以贽见于先生亦当如见于入夫之礼明矣
  郝氏曰无以见谦已无足以见也
  张氏曰某无以见言无故不敢轻见也
  姜氏曰某无以见者言无徳可以相见再述始辞之词以起下文也
  世佐案敖云此礼当在以挚见于先生异爵者之后是矣辞不得命谓再辞而不见许也敖以为三辞非士相见礼宾在大门外时主人辞其见者再此亦如之特其措词异耳某无以见此即其所以辞之意以因也谦不敢当尊者见已故反言已欲见尊者而无因也盖以卑见尊必执挚而往见于其家如士见大夫礼乃为有所因今尊者在已门外而已又不执贽故云无因也旧说俱未安不见辞贽者以尊见卑不用挚也士相见礼云出迎于门外再拜是敌者亦主人先拜也此注云先见之者出先拜也似与彼无异愚谓彼之拜为迎宾此拜为先见其所以拜不同此既为先见而拜则不敢迎宾而入矣尊者欲入则入故玉藻云士于大夫不敢拜迎而拜送敖氏改先见之先为走非
  右先生异爵者请见士
  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
  注曰谓摈赞者辞也不称寡君不言寡君之某言姓名而已大夫卿士其使则皆曰寡君之某檀弓曰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馈焉曰献使焉曰寡君之老疏曰云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者此则玉藻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则称名以其非聘问之礼则为私事使私人摈也聘礼云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引春秋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于齐玉藻注亦引之是也郑云谓摈赞者辞也者以玉藻自诸侯之于天子以下至大夫皆云摈者曰故知不自称是摈赞之辞也云其使则皆曰寡君之某者释经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为公事使也此则玉藻云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往必与公士为宾亦一也彼注云谓聘也大聘使上大夫小聘使下大夫则曰寡君之某世佐案则曰寡君之某句疑衍否则当云下大夫曰寡大夫上大夫曰寡君之老故郑总云某也若然经直云大夫郑兼云士者经本文是士则云非以君命使可以兼士也但士无特聘问或作介往他国聘有称谓而云寡君之士某也敖氏曰此文不可强通或曰君之老与大夫士之文宜易处盖传写者因寡字之同而误也未审是否郝氏曰以君命使谓出使他邦致君命称寡君代君称也若非君命以已意与他邦人言则不得称寡君若言及大夫士则称寡君之老可也老者臣仆之长也
  张氏曰此经当有脱文注引檀弓亦多之老二字玉藻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则称名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与此经相发明谓非以君命而有事他国则摈辞不得称寡君之某称名而已若以君命出聘公士为摈下大夫则曰寡大夫上大夫则曰寡君之老
  世佐案此节及下文自称于君节皆当在他邦之人见于君节之后而此节又当在自称于君节之后也然其文颇有阙讹始疑此记似纂玉藻而成于此益信旧说皆以则不称寡为句愚谓当于夫字绝句且以玉藻文考之夫下脱一公字士下脱一摈字下句必有此二字始可通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谓下大夫以私事使也公士摈则曰寡君之老谓上大夫聘也于私事使见下大夫之称于聘见上大夫之称互相备耳本篇是士礼而记独见大夫称谓者士恒与大夫作摈此皆摈者辞也故得附于篇与郑君不晓阙文注故未尽合然其意亦非如疏所云也郑云不称寡君不言寡君之某者释经不称寡之中含斯二义一则自称已君不得曰寡君一则摈者称已不得曰寡君之某也玉藻注云大国之君自称曰寡人摈者曰寡君是称寡君之证不言寡君之某指大夫言不兼士也下大夫曰寡大夫上大夫曰寡君之老故言某以该之若士作介更无摈者自称只合云外臣皇氏谓士对他国君称传遽之臣亦通贾疏乃谓士作介往他国而云寡君之士某盖误也注又云大夫卿士其使则皆曰寡君之某卿士六卿之外更为都官以总六官之事者亦上大夫也郑意士即以公事使亦必无称寡君之老之例故为此说以通之见经文士字非上中下士之谓然非经意矣疏乃谓郑兼云士则又非注意也注末引檀弓盖取使焉曰寡君之义世佐案孔氏曰使焉曰寡君者使焉谓为君若出使国此臣若出使则自称已君谓寡君也证公事使则称其君曰寡君也之老二字出处所无传写者因经有寡君之老之文而衍耳疏不正其误而曲为之说尤误之甚者诸儒之说惟张氏近是郝说固谬敖氏所录或说亦殊不可晓
  右称于他邦之辞
  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
  注曰不趋主慎也以进而益恭为威仪耳
  疏曰案小行人合六币玉马皮圭璧帛皆称币下文别云执玉则此币谓皮马享币及禽挚皆是
  敖氏曰执币谓以币相见及为使者也凡者通尊卑言之行而张足曰趋盖以容弥蹙为仪故不趋也惟著凡执币者之仪如是则执贽者或不然矣士大夫执挚于君前其仪乃与此同
  世佐案此盖指使臣见他国君及主国之臣见朝君而言币则束锦羔雁之类是也故其仪与始见于君同若寻常以币相见未必有是容也步趋之节见于戴记者特详如帷薄之外堂上城上执玉执龟䇲皆云不趋而不及执币益可见此非常礼矣若然则此亦当在他国之人见于君节之后朱子通解以之附士相见章盖用疏说而误也
  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
  注曰唯舒者重玉器尤慎也武迹也举前曳踵备𨆫跲也
  疏曰此篇直见在国以禽挚相见之礼无执玉朝聘邻国之事而云执玉者因执贽相见故兼言朝聘执玉之礼也
  朱子曰案注疏以舒字绝句陆佃曰容弥蹙同唯武则舒然则读武字绝句矣其说近是
  敖氏曰执玉谓朝君与聘使执圭璧以行礼之时也唯舒武谓仅舒其武耳举前曳踵见其舒武之法也踵足后也足之前起而后不离地则步之促狭可知此又不止于不趋而已
  世佐案此因见他国君而及之指聘宾执圭时言而朝君亦用此礼也玉藻云君与尸行接武大夫继武士中武徐趋皆用是然则执玉者聘宾与合继武若朝君则接武也舒舒徐也敖氏似作展舒解非陆氏句读虽善其说亦未安案论语执圭勃如战色私觌愉愉此之执币当彼私觌时执玉当彼执圭时则其容亦未必同矣岂独以舒武为异哉唯舒武者谓步武之间惟以舒徐为主唯字正极形其慎重之意作仅字觧不得作独字解亦不得也
  右执币玉之仪
  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
  注曰宅者谓致仕者去官而居宅或在国中或在野周礼载师之职以宅田任近郊之地今文宅或为托敖氏曰士大夫谓见为臣者也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他国之人亦谓士大夫
  姜氏曰案此以市井草茅之臣谓士大夫而下别云庶人曰刺草之臣故注以致仕者训之与孟子不同又案玉藻上大夫称下臣摈者曰寡君之老下大夫称名摈者曰寡大夫与此不同者盖彼为与邻君之称而此为自称于君故异词与
  世佐案玉藻记自称于君之辞上大夫曰下臣下大夫自名士曰传遽之臣与此异者此亦有阙讹也姜氏以玉藻为对他国君非宅当从今文为托托寄也谓他国士大夫寄居其地而未仕者不曰外臣者既居其地不可复同于他国也不曰刺草之臣者以非土著之民且尝为士大夫故也孟子云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皆谓庶人正与此相发明孟子之时士好游故据托者之礼言之谓之庶人者以以其于所寓之国实未仕也本作宅而以致仕者释之遂与孟子说龃龉盖为古文所误郑于此既引周礼宅田为证而于载师职文乂据此以易先郑之说彼此牵引总属臆说也
  右自称于君
  世佐案此节之下当以称于他邦之辞节继之使称谓之礼得以类相从而非以君命使云云即承他国之人则曰外臣句而言于文亦顺也
  刘氏敞曰自天子至于庶人皆有贽挚者致也所以致其志也天子之挚鬯诸侯玉卿羔大夫雁士雉鬯也者言德之远闻也玉也者言一度不易也羔也者言柔而有礼也雁也者言进退知时也雉也者言死其节也故天子以远徳为志诸侯以一度为志卿以有礼为志大夫以进退为志士以死节为志明乎志之义而天下治矣故执斯挚者致志者也君之挚以事神臣之贽以养人唯君受贽者惟君受养也非其君则辞贽不敢当养也古者非其君不仕非其师不学非其人不友非其大夫不见士相见之礼必依于介绍以言其不苟合也必依于挚以言其道可亲也苟而合惟小人无耻者能之君子可见也不可屈也可亲也不可狎也可远也不可踈也宾至门主人三辞见宾称挚主人三辞挚所以致尊严也大夫以礼相接士以礼相谕庶人以礼相同然而争夺兴于未者未之有也人苟悦而相若者末必争苟简而相亲者未必怨是故士相见礼者人道之大也所以使人重其身而毋迩于辱也所以使人慎其交而毋迩于祸也惟仕于君者召而往未仕而见于君者冠而奠挚在邦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荐之臣君虽召不往也是故虽有南面之贵千乘之富士之所以结者礼义而已矣利不足称焉刑罚行于国所诛者好利之人未有好利而其俗不乱者也无介而相见君子以为謟故诸侯大国九介次国七介小国五介
  陈氏师道曰宗周之制士见于大夫公卿介以厚其别词以正其名挚以效其情仪以致其敬四者备矣谓之礼成士之相见如女之从人有愿见之心而无自行之义必有绍介为之前焉所以别嫌而慎微也故曰介以厚其别名以举事词以导名名者先王所以定名分也名正则词不悖分定则名不犯故曰词以成其终故授受焉介以通名摈以将命勤亦至矣然因人而后达也礼莫重于自尽故祭主于重婚主于迎宾主于挚故曰挚以效其情诚发于心而谕于身达于容色故又有仪焉词以三请挚以三献三揖而升三拜而出礼烦则泰简则野三者礼之中也故曰仪以致其敬是以贵不陵贱下不援上谨其分守顺于时命志不屈而身不辱以成其善当是之世岂特士之自贤而亦有礼为之节也夫周之制礼其所为防至矣及其晚世礼存而俗变犹自是而失身况于礼之亡乎自周之礼亡士知免者寡矣世无君子明礼以正之既相循以为常而史官又载其事故其弊习而不自知也又曰先王之制士不传贽为臣则不见于王公夫相见所以成礼而其弊必至于自鬻故先王谨其始以为之防而为士者世守焉
  郝氏曰礼辞即行礼之心辞让之心人皆有之作者以是道人心所本有达其恭敬之意云尔苟徒依仿其辞无其心是相习为伪耳故曰非礼之礼大人弗为其人可与何必三辞不可虽谬为恭敬终弗屑也宾五请然后一见见又于大门内不历阶不升堂不交一语辄出既出又请见宾又反见始何其难而终何其亟也郑谓为将与燕然则始见不延之堂室俟其出而后召之此类烦复于人情未可强通大抵此节之仪春秋战国以来士之抗节公卿大夫造门请见其辞如此苟士见于士无贵为此矣
  世佐案交际之道情也有分焉情不洽则暌分不严则䙝䙝之害甚于暌其端兆于士林而其祸延于公卿大夫之际倾险者启衅于睚眦卑琐者失身于阘茸先王防其微必自士相见始是故将之以贽先之以介绍五请而后许一见而辄退所以难其合也合之也难则其交必不滥合之也难则其交亦不易离然犹虑其尊严而未足以达宾主之情也故为之燕以伸其款曲焉燕不于始入而于反见者谓不可以干盛礼也云尔斯礼也降及战国而废不讲矣惟孟子为能守之以重其道故七篇之中三致意焉观其答公孙丑不见诸侯之问而引曽仲二子之言为证则士之能抗节公卿者未有不于寻常交契中慎之也易大传曰君子上交不謟下交不渎其知几乎微哉斯言非豫之六二有安静坚确之德其孰能与于斯郝氏以俗情测之则见为烦复而不可通也亦宜览刘氏陈氏之说夫亦足以明其义矣
  今考定士相见礼
  士相见之礼贽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曰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某见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宾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主人对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宾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挚敢辞贽宾对曰某不以贽不敢见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宾对曰某也不依于挚不敢见固以请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宾奉贽入门左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挚出主人请见宾反见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主人复见之以其贽曰曏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贽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宾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挚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宾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宾奉贽入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右经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宾退送再拜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贽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宾入奠贽再拜主人答壹拜宾出使摈者还其贽于门外曰某也使某还贽宾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宾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 下大夫相见以雁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如士相见之礼 始见于君执贽至下容弥蹙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士大夫则奠贽再拜稽首君答壹拜 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挚曰寡君使某还贽宾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 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遍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大夫则辞退下此及门三辞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 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终皆若是若父则游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早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
  右记















  仪礼集编卷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六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饮酒礼第四之一
  郑目录云诸侯之乡大夫三年大比献贤者能者于其君以礼宾之与之饮酒于五礼属嘉礼
  疏曰凡乡饮酒之礼其名有四案此宾贤能谓之乡饮酒一也又案乡饮酒义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党正饮酒亦谓之乡饮酒二也乡射州长春秋习射于州序先行乡饮酒亦谓之乡饮酒三也案乡饮酒义又有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用乡饮酒四也吕氏大临曰乡人凡有会聚皆当行此礼恐不止四事论语载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亦指乡人而言之
  朱子曰孔颕逹以为吉礼非也以周礼考之唯祭祀为吉礼其饮食宾射燕飨皆属嘉礼则郑云嘉礼为是而孔说误也射义放此世佐案乡饮酒义孔疏曰案郑目录云此于别录属吉事陆氏释文亦引郑云别录属吉礼则以此为吉礼之说盖出于刘向而郑君见之于礼记目录不始于孔氏也又案礼记冠昏乡饮酒射燕聘诸义孔疏引郑目录皆云别录属吉事唯乡饮酒射二义释文引郑云别录属吉礼释文礼字盖事字之误郑注仪礼于冠昏乡饮酒射燕云嘉而聘云宾者以周官五礼言之也若以事言之则吉者对凶之辞嘉也宾也皆可以言吉也此郑于礼记目录所以复存刘说与杨氏曰案疏所引四条后一条出乡饮酒义乡人士君子尊于房户之间宾主共之也注云乡人乡大夫也士州长党正也君子谓乡大夫士也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亦用此礼也
  敖氏曰乡饮酒者士与其同乡之士大夫会聚于乡学而饮酒之礼也
  郝氏曰乡饮酒礼者乡之人有事相与饮酒皆得行此礼也
  张氏曰疏言乡饮有四此篇所载三年大比宾贤之礼也常以正月行之将射而饮下篇所列是也于春秋行之党正正齿位于季冬蜡祭郷大夫饮国中贤者则无常时
  姜氏曰此周礼五州为乡乡大夫兴贤能与之饮酒之礼盖侯国亦如之也乡饮酒之属之礼仅存此篇考其礼盖专主尚贤而注疏乃兼及尚齿世佐案注疏于尚徳尚齿之异未尝不分别言之姜氏犹訾其兼及尚齿似过谓大蜡之时党正以齿饮民于序乡大夫临观行礼亦名乡饮酒也今案序贤序齿礼不相混谓其通名乡饮酒则可谓其通行此礼则失矣况注疏于记义六十者坐以下又明言党正饮酒与乡饮酒之异礼乎
  世佐案此篇所陈乃侯国乡大夫宾贤之礼他如党正正齿位州长春秋习射及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虽亦名乡饮酒而其礼固不能无异也自吕氏之说见采于通解而后儒宗之遂以为乡人聚会饮酒之通礼矣然论语所载有尚齿之意谓与党正饮酒法相似则可援以证此则不可且其所谓乡人者乡之人耳与乡饮酒义乡人士君子之乡人注以为乡大夫者亦别顾麟士曰乡人饮酒与乡饮酒礼无预是也姜氏序贤序齿之辩甚善若其释为天子乡大夫兴贤能之礼而谓侯国亦如之则非也以下文特悬磬考之其非天子之大夫明甚愚故于注疏之说不敢有异议云
  乡饮酒之礼主人就先生而谋宾介
  注曰主人谓诸侯之乡大夫也先生乡中致仕者宾介处士贤者周礼大司徒之职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一曰六德知仁圣义中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乡大夫以正月之吉受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徳行察其道艺及三年大比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厥明献贤能之书于王是礼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诸侯之乡大夫贡士于其君盖亦监本脱亦字今从疏増如此云古者年七十而致仕老于乡里大夫名曰父师士名曰少师而教学焉恒知乡人之贤者是以大夫就而谋之贤者为宾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宾而与之饮酒是亦将献之以礼礼宾之也今郡国十月行此饮酒礼以党正毎岁邦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之说然此篇无正齿位之事焉凡乡党饮酒必于民聚之时欲其见化知尚贤尊长也孟子曰天下有达尊三爵也徳也齿也
  疏曰云周礼至书数并大司徒职文引此者欲兼诸侯司徒亦使乡大夫教民以三物教成行饮酒之礼兴举之也云乡大夫已下至于王并周礼地官乡大夫职文彼是天子乡大夫法诸侯乡大夫无文以此约之故云诸侯之乡大夫贡士于其君盖亦如此云也云贤者为宾至是亦将献之以礼礼宾之也者据此经诸侯乡大夫贡士之法亦如天子之乡大夫故云亦也若据乡贡一人其介与众宾不贡之矣但立介与众宾辅宾行礼待后年还以贡之耳案射义云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岁献贡士注引旧说大国三人次国二人小国一人大国三卿次国二卿小国一卿所贡之士与乡同则乡送一人至君所其国有遂数亦同其乡并有公邑采地皆有贤能贡之而贡士与乡数同不言遂与公邑采地所贡者盖当乡送一人至君所君又总校徳之大小取以贡之纵取乡外仍凖乡数为定乡大夫虽行饮酒礼宾之于其君简讫仍更行饮酒礼宾之于王是乡大夫及诸侯贡士皆行饮酒礼礼宾也云今郡国至之说然者郑欲解此乡饮酒贡士法汉时所行者是正齿位与此不同之意云以党正每岁邦索鬼神而祭祀者礼记郊特牲云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周之十二月即夏之十月农功毕而蜡祭也云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者谓当蜡祭之月党正序民于序学中以三时务农将阙于礼此时农隙故行正齿位之礼乡饮酒义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年长者在上是正齿位之法也云之说然者汉时十月饮酒礼取党正之文而然与此篇乡饮酒礼异也民聚之时谓大比大蜡之时尚贤据此篇乡饮酒尊长据党正乡饮酒也但党正饮酒以乡大夫临观行礼或乡大夫居此党内则亦名乡饮酒也引孟子者以证乡大夫饮酒是尚徳也党正饮酒是尚齿也爵于此无所当连引之耳或曰宾若有尊者一章即尚爵之义也世佐案自或曰已下监本所无见通解疑此说当是朱子纂入而传写者误属于疏耳然杨氏仪礼图已仍之今亦未敢遽删也杨氏曰此篇主于宾贤虽无正齿位法然自宾介而下众宾有长立于堂下者有东上北上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旅酬少长以齿是亦正齿位法但无党正三豆四豆五豆六豆之等差耳
  张氏曰案此乡饮酒礼有献宾有乐宾有旅酬有无算爵乐凡四大叚而礼成此下至当楣北面答拜则将饮酒之始事初谋宾戒宾次陈设次速宾迎宾拜至凡三节
  世佐案或说及信斋之言此篇三达尊之义偹矣但其意所专属则在尚徳耳姜氏谓尚齿与乡饮酒无渉似泥敖氏于主人宾介等俱泛言非辩见前
  右谋宾介
  主人戒宾宾拜辱主人答拜乃请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
  注曰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已门也不固辞者素所有志
  疏曰知宾出门者见冠礼主人宿宾宾出门左乡射戒宾亦出门故也士相见固辞此礼辞即许者宾已知欲贡已又以学习徳艺情意相许也案冠礼主人先拜宾答拜此宾先拜主人答拜者彼冠礼主人戒同寮同寮尊又使之加冠于子尊重之故主人先拜此则乡大夫尊矣宾是乡人卑矣又将贡已宜尊敬主人故宾先拜辱也
  朱子曰学成行修进仕于朝上以致君下以泽民此士之素有所志也
  敖氏曰此拜辱即拜迎也
  张氏曰主人戒宾言主人往至宾门欲相警告非谓已戒之也至请宾方是发词相戒耳主人再拜拜其许已也
  世佐案主人乡大夫也宾处士也主人戒宾当如先生异爵者请见礼先生异爵者请见先见之不敢拜迎而此乃云拜辱者当宾兴大典主人好善忘势而宾亦以道自重故以处士而俨然与大夫抗礼不为骄也一辞而许注以为素所有志固已然考士冠礼乡射礼于主人之戒宾也皆云宾礼辞许不闻有固辞者然则一辞而许为宾之道固然此亦如其常而已以为将贡已而固辞君子恶其矫也宾先拜主人答拜者考士冠宿宾乡射戒宾皆然是亦礼之常也士冠戒宾云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之拜是拜宾之许己非先拜也方其始至宾家之时仍当宾先拜彼不言者文不具耳以宿宾礼例之可见也盖主人至宾家戒之则主人为宾宾为主人宾既为主人礼应先拜疏家误谓冠礼主人先拜而其释此宾先拜之故亦似沾滞
  主人退宾拜辱
  敖氏曰此即拜送也拜迎拜送皆言拜辱者盖一仪而兼二义也迎送者据已言也辱者据彼言也此经言戒宾之仪略者亦以士冠礼宿宾之仪见之也下速宾仿此后篇同
  世佐案凡宾主相见始而拜迎退而拜送礼之常也拜迎可名拜辱则拜送独不可名拜辱乎郑君求其说而不得因有以送谢之之解疏又云将贡已宜尊敬主人是以去又拜辱以送谢之斯何见之陋也夫主人之于宾即后世之所谓举主也所谓座主门生也古者郷举里选一以徳行道艺为主而进退之故在举之者自尽其职之所当为非以树恩也而所举者亦必克副其实而后应之公义重而私恩轻何仆仆而亟谢为为此说者习见汉世报举主之厚而意之耳夫以汉世笃交念故之谊议者犹或非之况自中唐而后一蒙赏㧞名曰恩门长奔竞之风胎朋党之祸其流极可胜道哉韩子曰吾未尝闻有登第于有司而进谢其门者斯固有识者之所耻也岂先王制礼而不虑及此乎然则饮酒之明日宾乡服拜赐何也曰谢其以礼礼已也夫礼未有见礼于人而不之谢者乡射非贡士宾亦拜赐是已为贡己而以送谢之私也为贡己而明日不拜赐避嫌也避嫌亦私也此于士习官方颇有关系故不敢不辩
  介亦如之
  注曰如戒宾也
  右戒宾介
  乃席宾主人介众宾之席皆不属焉
  注曰夙兴往戒归而敷席宾席牖前南面主人席阼阶上西面介席西阶上东靣众宾于宾席之西不属者不相续也皆独坐明其徳各特
  疏曰乡射云席宾南面东上众宾之席继而西此众宾之席亦当然但不属为异耳乡射注云言继者甫欲习众庶未有所殊别此乃特贡于君故众宾之席皆不属焉虽不属犹统宾为位同南面也
  杨氏曰乡饮酒礼注云宾于牖前与周礼司几筵延国宾于牖前似同而实异宾位在西北以天子诸侯室有东西房言之则室前之中为中此乃王位设扆之处自中以西便为西北又是牖前如司几筵筵国宾于牖前是也以大夫士东房西室言之房室之间为中故户西牖东西北之位家乡国皆以为重士冠礼子筵于户西士昏礼妇席于户牖间乡饮席于牖前乡射宾席在于户牖之处名虽不同皆是一义乡饮虽云牖前亦是牖东也盖户西牖东正西北之宾位也士冠礼子士昏礼妇亦在此位敬礼之如宾客然所谓醴于客位是也若牖前则近于西此隅矣果宾席在牖前则三宾当如郷射记东面北上今经云众宾之席继而西则宾席决不在牖前明矣虽然此特以郑义大夫士东房西室言之也又案陈祥道云乡饮酒荐脯五挺出自左房乡射记笾豆出自东房大射宰胥荐脯醢由左房夫乡射乡饮大夫礼大射诸侯礼其言相类盖言左以有右言东以有西则大夫士之房室与诸侯同可知郑氏谓大夫士无西房恐未然也敖氏曰席宾主人介者为宾主人介设席也席宾于户牖间主人于东序介于西序少牢下篇席主人于东序西面席侑于西序东面侑介之位同也众宾众宾长三人也属连接也必不属者为其升降皆由下也以是观之则宾主在户西牖东而当两楹之间明矣此席亦东上凡席皆有司设之
  郝氏曰古者大飨必于宗庙庙堂后中为室室东为房室与房皆有牖有户牖皆居中户皆在牖东皆南向故户牖间为堂中宾席在焉宾所立位在堂西阶上东向主席在堂东阶上西向此庙中之礼也乡饮酒不行于庙于学宫诸馆舍其位次与在庙殊馔席皆在堂上而拜立之位仍在东西阶故或退而复位进而升席也张氏曰注言敷席面位可订近日乡饮隅坐之失姜氏曰乡饮席位经无明文注盖据乡饮酒义而言也但乡饮乡射之席宾与众宾皆相继而不属言其逓为位则相继言其各为位则不属二者参互推之可见非有殊礼也所以乡射言继而西乡饮言皆不属者乡射单以宾与众宾言之故言继而西而乡饮合言席宾主人介众宾之席凡十字为句则宾与众宾虽不属而自相继主介一东阶一西阶则不相属而亦不相继矣而疏乃于句读有差因于义释有误乃谓宾以将贡于君有所殊别故众宾之席不属而不相继也不亦率为之说而使经义之尽晦哉世佐案此节当以乃席宾三字为句主人介众宾之席又句旧说及郝氏姜氏析句俱未安经但言席宾而不言位面以见于乡射礼者可参考也乡射无介注知介席在西阶上东面者以少牢下篇所载席侑之处见之也乡射礼众宾之席继而西此则云不属者兴贤大典所以殊异宾于众也皆者皆主人介众宾也主人也介也与宾之席远矣云皆不属者词虽总承而意则专主于众宾也敖氏谓为其升降皆由下姜氏谓言其逓为位则相继言其各为位则不属二说皆未得经意当以注疏为正但注家误看经文皆字谓众宾皆独坐则犹未尽也经义盖谓主人介众宾之席皆不属于宾耳非谓众宾各不相属也宾是所兴贤能之人故别异之彼众宾者既不得与于贡则其徳故相埒也焉得人人而别之乎又案古人宫室之制前堂后室室之东西偏曰房室与房皆有户室又有牖考仪礼图室有户有牖房有户无牖郝云室与房皆有牖户非户在东而牖在西室西南隅为奥奥者以人所安息之处名之也论语载子问伯牛疾自牖执其手则牖亦在西南可见郝氏谓牖皆居中非户牖之间堂之中也故古人重之室之有东西房者则以牖前为宾位取其在西北也司几筵所云是也室之有东房而无西房者则户牖牖之间为宾位亦取其在西北也士冠士昏礼所云是也郑氏谓大夫士东房西室以其私家言之也乡饮酒行礼于庠乡射于序庠序皆学舍与私家之制异安见其必无西房乎陈氏祥道之说极为有据然此注不曰宾席户牖之间而曰宾席牖前则郑氏固未尝谓其无西房也若无西房则牖前乃堂之西北隅宾既席于此则宾西更无容席之地不得云众宾之席继而西矣公食大夫记云蒲筵常倍寻曰常丈六尺也三宾之席合之几四丈八尺若无西房何许著此惟有西房故宾席虽在室之牖前而其西尚可以容众宾之席也然则此注所云牖前与司几筵所云牖前其实无以异也杨氏因陈氏之言而疑郑氏大夫士无西房之说之误殆未明乎庠序与私家之异欤今绘图于左使读者得以考焉















  右今更定乡饮酒礼宾位图旧图云众宾南面坐不尽则东面北上亦误说见后
  尊两壶于房户间斯禁有玄酒在西设篚于禁南东肆加二勺于两壶
  疏曰东肆以头首为记从西向东为肆则大头在西也又曰士之棜禁大夫之斯禁名虽异其形同若天子诸侯承尊之物谓之丰丰有舟
  敖氏曰设篚于禁南其间当容人盖酌者北面也记云尊绤幂宾至彻之则此二勺皆加于幂上矣张氏曰两壶酒与玄酒各一也斯禁以承壶玄酒在酒之西设篚以贮爵在禁之南向东陈之其首在西壶各有勺以备挹酌
  姜氏曰案玉藻斯棜异制棜较卑也疏误
  世佐案户室之户也房户间当左楹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
  张氏曰堂上设篚此复设篚者上篚所贮三爵每一爵行毕即奠下篚且贮馀觯也
  右设席器
  羮定
  注曰肉谓之羮定犹熟也著之者下以为节
  敖氏曰注云下以为节者谓下事以此为节也诸篇凡言羮定者皆然
  世佐案监本注中脱著之者下以为节七字今从敖氏本补入
  主人速宾宾拜辱主人答拜还宾拜辱
  敖氏曰速宾之仪与戒宾同此经文又略也宾不遂从之者为主人复当速介
  世佐案拜辱即拜送也说见上聘礼使下大夫至宾馆公食大夫礼使大夫戒宾二处宾皆不拜送者以宾遂从之也此处宾不遂从故仍行拜送之礼非有他义疏谓乡大夫尊宾卑又拟贡故特拜辱而送之非
  介亦如之
  注曰如速宾也
  疏曰是日必当遣人戒速众宾但略而不言故下云宾及众宾皆从之
  敖氏曰众宾亦戒速而经惟言宾介者亦以主人亲为之其礼重故特著之耳
  宾及众宾皆从之
  注曰言及众宾介亦在其中矣
  敖氏曰主人既速介即先归介及众宾皆至于宾之门外俟宾同往也
  右速宾介
  主人一相迎于门外再拜宾宾答拜拜介介答拜注曰相主人之吏摈赞传命者
  敖氏曰相盖学中之有司给事于饮射之礼者古者与乡人饮射必于学宫者以其深广且有司及器用皆偹具故也
  世佐案注以相为主人之吏而敖氏易之非也古者党有庠术郑读为遂有序教民之职在乡则掌于州长党正以下而统于乡大夫在遂则掌于县正鄙师以下而统于遂大夫治民之官即教民之官非若后世守令之外别有教职也主人乡大夫也自州长以至比长皆其属吏此相恐是择州长中一人为之周礼州长职云三年大比则大考州里以赞乡大夫废兴则相主人者舍州长而谁学中有司如乐师大小胥之属于国学则有之乡学则未之闻也
  揖众宾
  注曰拜介揖众宾皆西南面
  疏曰宾介众宾在门外位以北为上主人与宾正东西相当则介与众宾差在南东面主人正西面拜宾则侧身向西南拜介揖众宾矣
  主人揖先入
  注曰揖揖宾也先入门而西面
  敖氏曰不言入门右可知也
  宾厌介入门左介厌众宾入众宾皆入门左北上注曰皆入门西东面宾之属相厌变于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厌
  疏曰引手曰厌者以手向身引之
  郝氏曰厌压同行先众曰压宾在介上厌介介在众宾上厌众宾也
  世佐案厌今文皆作揖文虽小异其为以手礼人则一也郑氏定从古文取变于主人之义是矣郝氏顾讥其凿而改训为压于义何取不亦凿之甚乎
  主人与宾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宾升
  敖氏曰三揖三让说皆见士冠礼乡射礼曰主人升一等宾升
  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拜注曰楣前梁也
  敖氏曰此拜至也
  右迎宾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篚降洗
  敖氏曰取爵盖北面也为洗而降故云降洗
  张氏曰此下至爵降奠于篚言主人献宾介众宾之仪凡六节
  世佐案篚谓堂上禁南之篚
  宾降
  注曰从主人也
  敖氏曰宾降之位见下文
  主人坐奠爵于阶前辞
  注曰重以已事烦宾也
  敖氏曰奠爵乃辞者事异则不宜相杂且为敬也西面坐奠爵兴辞
  宾对
  注曰宾主人之辞未闻
  郝氏曰主人辞宾降宾对以不敢不降如聘记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后仿此
  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
  注曰篚下篚南
  敖氏曰南面坐于洗北乃奠爵于篚南不敢由便也盥洗既盥复坐取爵而将洗之也凡洗者必盥盥洗皆立
  张氏曰篚下当篚之下非于篚也盥洗者盥讫取爵拟洗亦非谓遽已洗也
  世佐案此篚谓堂下洗西之篚
  宾进东北面辞洗
  注曰必进东行示情
  敖氏曰进者少南行也
  世佐案敖说是宾初降时立当西序而此云东北面辞洗则位已在洗南矣其进而南可知也
  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宾复位当西序东面
  注曰言复位者明始降时位在此
  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
  张氏曰古人盥洗并用人执器灌沃下别有器承其弃水故有沃洗者
  卒洗主人壹揖壹让升
  敖氏曰升亦主人先而宾从之
  宾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降盥
  敖氏曰必盥者为将酌也既拜而盥为拜时以右掌据地不无坋污也内则曰凡男拜尚左手
  张氏曰因事曰遂言遂拜者主人坐奠爵因不起而遂拜也后凡言遂者皆因上事
  宾降主人辞宾对复位当西序
  敖氏曰对时违其位故云复下主人对仿此
  卒盥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
  疏曰不言一揖一让从上可知
  主人坐取爵实之宾之席前西北面献宾
  注曰献进也进酒于宾
  敖氏曰实者实以酒谓酌也
  张氏曰必西北面者宾在西阶欲其就席受爵故西北向之也
  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
  注曰少退少避
  宾进受爵以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
  注曰复位复西阶上位
  疏曰乡射云宾进受爵于席前
  张氏曰宾进席前受爵复持此爵还西阶上位
  荐脯酰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爼
  注曰升由下也升必中席
  疏曰案曲礼云席南向北向以西方为上今升席自西方云升由下者以宾统于主人以东方为上也
  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祭脯醢
  注曰坐坐于席祭脯醢者以右手
  奠爵于荐西兴右手取肺郤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爼
  注曰肺离之本端厚大者缭犹紾也大夫以上威仪多紾绝之尚左手者明垂紾之乃绝其末
  疏曰少仪云取爼进爼不坐是以取时奠爵兴至加于爼又兴也此乡饮酒大夫礼故云缭祭乡射士礼云绝祭但云缭必兼绝言绝不得兼缭也
  敖氏曰尚左手哜之谓举其左手而右手在下以末授口哜之也将哜乃尚左手则祭时不然矣加于爼以右手
  郝氏曰末肺端也左手执之右手绝而祭之神道贵右也既祭上其左手举肺哜之人道贵左也尚上同张氏曰郤左手者仰其左手也弗缭者直绝末以祭不必缭也缭祭以手从肺本循之至末乃绝之绝祭不循其本但绝末而已大夫以上乃缭士则否经言弗缭以宾固士也他事皆从士礼注疏独于此处解作缭祭不敢从
  姜氏曰弗缭之弗注未释盖读如绋綍之绋佛捩之义尚左手当连哜之为句注释恐未安
  世佐案经文明言弗缭而注疏乃云缭祭则弗字之读当如姜说然此固士礼也安得以大夫以上之礼释之乎注疏误矣注之误在以尚左手三字连上句为义疏又因注而误也曷不以乡射礼参观之乡射礼云坐绝祭尚左手哜之夫乡射固所称士礼也绝祭而不缭者也乃其经文亦云尚左手则尚左手当连哜之为句而弗缭之弗当读如字其说为不可易矣
  坐捝手遂祭酒
  注曰捝拭也拭以巾捝手为绝肺染污也
  疏曰内则事佩之中有帨则宾客自有帨巾以拭也
  兴席末坐啐酒
  疏曰乡饮酒义注云祭荐祭酒哜肺于席中惟啐酒于席末
  敖氏曰席末席西端也
  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注曰降席席西也
  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注曰卒尽也于此尽酒者明此席非专为饮酒起敖氏曰必西阶上卒爵者以曏者于此拜受故也世佐案乡饮酒义云是席之正非专为饮酒也注盖本此谓卒爵于西阶上即啐酒于席末之意也此说深得礼意敖说浅矣
  右主人献宾
  宾降洗主人降
  注曰亦从宾也降降立阼阶东西面
  宾坐奠爵兴辞
  注曰西阶前也
  疏曰乡射云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兴辞降此亦然
  主人对宾坐取爵适洗南北面
  敖氏曰洗南北面别于主人也
  主人阼阶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复阼阶东西面
  疏曰案乡射宾盥讫将洗主人乃辞洗先后不同者彼与乡人习礼轻故盥讫乃辞洗此乡人将宾举之故未盥先辞洗重之也
  朱子曰此等恐或文有先后未必有此轻重之别也敖氏曰南面辞洗犹不离阼阶东示违其位而已此主人辞洗在宾盥之先与他礼微异未详
  张氏曰前献宾主人既盥而后辞洗此则宾未盥而已辞洗故主人奠爵初在篚下继乃于篚以初未闻宾命也宾奠爵即于篚以已闻主命也
  世佐案盥而后辞洗礼之常也未盥而辞洗变以示重也疏说朱子虽疑之然于此亦可见古人尊贤之礼故存之
  宾东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让如初升
  敖氏曰凡盥洗于洗南者皆北面此云东北未详疑东衍文也初一揖一让也
  姜氏曰不言沃洗者省文
  世佐案上言沃洗者西北面此不言可知也主人在洗北沃洗者在洗南见仪礼图故主人南面沃沃洗者西北面沃之便也今宾在洗南沃洗者在其右故宾方盥洗必东北面邪向之亦取其便也敖氏以东为衍文非
  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礼
  敖氏曰如主人礼谓如上降盥以至坐取爵之仪但靣位异耳
  宾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
  张氏曰主人在阼阶宾自主席前向之故东南面
  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设折爼祭如宾礼注曰祭者祭荐爼及酒亦哜啐
  敖氏曰北方席下也主人介席皆南上
  不告旨
  注曰酒已物也
  疏曰云不告旨明亦啐也
  敖氏曰酒主人之物也其不告旨不言可知乃必言之者宜别于如宾礼也
  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答拜
  注曰自席前者啐酒席末因从北方降由便也疏曰凡升席必由下降由上今主人当降自南方以啐酒于席末遂从席北头降是由便也
  敖氏曰从北方降正也
  世佐案升席由下降由上此郑义也敖氏则谓升降皆由下故以此从北方降为正看来古人升席必由下至于降席只是取便或由上或由下原无一定之例也疏云降由上之正亦是便此为通论若必执一例求之而于其所不通者诿曰是由便也则固矣
  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北面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拜
  注曰东西墙谓之序崇充也言酒恶相充实
  疏曰奠爵于序端者拟后酬宾讫取此爵以献介也熊氏曰崇充也添酌充满之
  敖氏曰崇重也谓宾崇重已酒不嫌其薄而饮之既也故拜谢之卒爵乃拜者若曰已饮之乃审知其薄然世佐案崇酒之义敖氏得之郝氏敬李氏之藻皆同敖义郑君之说郝氏讥其凿今详其意盖谓以恶酒充宾腹故拜以谢过于经义未为大失然既训崇为充充字并无酒恶之意势必添字乃通固不如敖说之直截也至于熊说则去经旨远甚几酌酒于爵经皆云实爵不云崇酒况此爵虚爵也下文取以献介方将洗而实之岂于其奠之之时即酌而充满之乎其为谬误顕然矣又案姜氏云此乃谢宾之酢爵也崇之言隆谓之崇酒者谢宾酢之隆施耳如以崇酒为谢酒之恶当于献宾宾告旨之时不当于酢主主不告旨之后此说亦可备一解
  右宾酢主人
  主人坐取觯于篚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不辞洗立当西序东面
  注曰不辞洗者以其将自饮
  敖氏曰主人辞不言奠觯又不言宾对者如上礼可知自饮乃洗者亦象宾之饮已也
  张氏曰献用爵酬用觯一升曰爵三升曰觯
  卒洗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宾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
  注曰酬劝酒也
  张氏曰先自饮所以劝宾也拜宾者通其劝意也答拜者答其劝已也
  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敖氏曰此众宾之饮已故其拜亦皆与受之于人者同
  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
  注曰不拜洗杀于献
  敖氏曰如献礼如其降后升前之仪
  宾西阶上立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
  敖氏曰奠觯于荐西者主人以此觯不举不敢亲授之重劳宾也凡酬酒有卒不举者有未即举者主人皆奠之而不授其意则同燕与大射及少牢下篇主人酬尸与宾皆授觯与士礼异
  张氏曰奠觯西欲宾举此觯也
  世佐案酬觯奠而不授亦杀于献也奠于荐西仍是欲宾举此觯若逆料其不举而不亲授则非主人殷勤之意矣
  宾辞坐取觯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鱓于荐东复位
  注曰酬酒不举君子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敖氏曰辞辞其奠鱓也奠觯酬之正礼也然奠而不授亦不能无降等之嫌故辞之辞之而不获命乃坐取觯示受也辞及取觯皆当东面
  张氏曰宾辞疏以为辞主人复亲酌已愚以主人方酌时不辞殆非辞酌也仍是辞其亲奠如乡射二人举觯时世佐案奠觯于荐东示不举也凡奠觯将举者于右不举者于左辞是辞奠前二说得之
  右主人酬宾
  主人揖降宾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
  注曰主人将与介为礼宾谦不敢居堂上
  敖氏曰宾降之位其南北之节皆于阶西至此始见之也主人降西面于门东
  主人以介揖让升拜如宾礼
  疏曰主人与宾三揖至于阶之时介与众宾亦随至西阶下东面此云揖让升唯于升堂时相让无庭中三揖矣
  敖氏曰介入门左止于其位至是乃进
  世佐案上迎宾拜至节不见介与众宾随至西阶下之事则介与众宾尚在门西北上之位也此云揖让升拜如宾礼谓三揖三让及拜至之礼皆如宾也何得无庭中三揖乎疏误当以敖说为正
  主人坐取爵于东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辞降介辞洗如宾礼
  敖氏曰爵即曏之所奠者也宾礼者宾降至一揖一让升之仪也此时介降之位在宾南
  升不拜洗
  注曰介礼杀也
  介西阶上立
  注曰不言疑者省文
  主人实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献介
  张氏曰介席东面介立西阶上在席南故主人西南面向之
  介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进北面受爵复位敖氏曰主人西南面献介而介乃北面正方受爵以是推之则宾酢主人主人亦北面受主人献宾宾其东面受与
  世佐案仪礼图主人献宾宾酢主人受爵者皆北面经于主人受爵虽不言其何面而于此特见之则其馀从同矣乡射礼主人西北面献宾宾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宾进受爵于席前夫拜既北面则受亦北面可知敖氏谓主人献宾宾东面受非
  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
  注曰主人拜于介右降尊以就卑也
  敖氏曰主人献介乃拜于其右者降于宾也凡堂上之献酢皆分阶而拜者宾主二人而已其馀则否
  主人立于西阶东
  张氏曰在介右而又稍东以设荐之时介方升祭主人无事故立于此
  荐脯醢
  敖氏曰介席南上则此荐脯当在北方与少牢下篇设侑之豆同矣
  介升席自北方设折爼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旨敖氏曰凡所不者下宾
  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介右答拜
  敖氏曰降席适西阶上也
  右主人献介
  杨氏曰介礼杀于宾者不拜洗主人不拜于阼阶而拜于介右不哜肺不啐酒不告旨
  介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
  敖氏曰初谓宾酢之时主人降以下至坐取爵卒洗之礼也
  卒洗主人盥
  疏曰此主人自饮而盥者尊介也
  介揖让升授主人爵于两楹之间
  注曰就尊南授之介不自酌下宾
  敖氏曰以后篇大夫礼例之介字宜在授字上于主人之盥也介立于洗南以俟之主人既盥乃揖而行也张氏曰介但授虚爵不自酌者介卑不敢必主人为已饮也
  介西阶上立主人实爵酢于西阶上介右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注曰奠爵西楹南以当献众宾
  世佐案注当字本或作爵误
  右介酢主人
  主人复阼阶揖降介降立于宾南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一拜
  注曰三拜一拜示遍不备礼也不升拜贱也
  疏曰主人在阼阶下众宾在宾介之南故西南向拜之朱子曰此疏云众宾各得主人一拜主人亦遍得一拜
  乡射疏又云众宾无论多少止为三拜是示遍也然则主人之拜众宾不能一一拜之但为三拜以示遍而众宾之长者三人各答一拜也然经文及注疏但言众宾一拜而无三人之文未详其说乡射仿此敖氏曰是时众宾皆在门内之西主人少南行近于门东乃西南乡之而拜三拜者旅拜之法也众宾皆答一拜亦答旅拜之法也此礼士大夫同之
  世佐案主人与宾介行礼之时众宾固在门西北上之位迨其行礼既毕则众宾皆进而立于宾介之南矣无庭中三揖者贱不敢当主人之迎也经不著其进立之节文不具也唯其已在宾介之南也故主人得于阼阶下西南面拜之敖说似太泥主人之三拜众宾与拜至之意相类特不升之于堂而一一拜之是亦以其贱略之也又案礼成于三故旅拜之法无论众宾多少但为三拜以示遍初不为宾长三人而设也经云众宾皆答一拜亦统指众宾而言不专谓三宾也疏欠分明故朱子不能无疑然即以经文证之则其疑可释矣旅拜之法大夫士微有不同大夫三拜众宾众宾答以壹拜此及乡射少牢有司彻所陈是也大夫尊不敢备礼也士三拜众宾众宾答以再拜特牲所陈是也士卑得备礼也详见疏敖氏谓此礼大夫士同之殆未深考与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西楹下降洗升实爵于西阶上献众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
  敖氏曰此献之仪主人盖执爵西南面于西阶上众宾则以次升受之不献于席前辟尊者礼也其拜者亦北面后于字衍
  张氏曰主人揖升主人自升也众宾尚在堂下至主人于西阶上献爵众宾始一一升受之耳经文自明疏以揖升为揖众宾升非也又记云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当亦从堂下东行辞之疏以为降辞亦未是
  主人拜送
  注曰于众宾右
  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
  注曰既卒也卒爵不拜立饮立授贱者礼简
  敖氏曰位堂下之位介之南也于此云复则主人揖升之时众宾其皆进与
  张氏曰一人饮毕授爵降次一人乃升拜受也世佐案众宾皆进当在主人与介行礼甫毕之时不在主人揖升时也敖说误说又见上
  众宾献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
  注曰次三人以下也不拜礼弥简
  张氏曰亦升受但不拜耳
  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
  注曰谓三人也
  敖氏曰此荐之节当在坐祭立饮之后与特牲馈食之众宾同无爼矣又既饮乃荐远下宾介也不言不祭可知也
  众宾辩有脯醢
  注曰亦每献荐于其位位在下
  疏曰知位在下者以其言堂下立侍不合有席既不言席故位在下
  敖氏曰众宾三人之外者也众宾长以下其堂下之位继宾介之位而南
  世佐案是时宾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介降立于宾南故敖知众宾堂下之位当继宾介而南也又案此则众宾自三人之外皆无席亦无南面立于堂上者矣而仪礼图乃于宾长三席之西复有众宾之位云南面坐不尽则东面北上似误也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
  郝氏曰奠爵于堂下洗西之篚示不用也
  右主人献众宾张氏曰自初献宾至此为饮酒第一叚
  揖让升宾厌介升介厌众宾升众宾序升即席
  疏曰众宾序升者谓三宾堂上有席者以年长为首以次即席也
  敖氏曰揖让升者谓主人独与宾一揖一让而先升也宾厌介升者宾既厌介乃升也介厌众宾升亦然三宾长则不相厌但以次序而升耳
  张氏曰此下言一人举鱓待乐宾后为旅酬之端也
  一人洗升举觯于宾
  注曰一人主人之吏
  敖氏曰献礼既备即举觯为旅酬始示留宾之意也既洗乃升则用下篚之觯也举觯犹扬觯
  世佐案举觯者将自饮乃洗者敖氏谓其意与主人酬宾之礼同是也
  实觯西阶上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席末答拜
  疏曰宾席末答拜者谓于席西南面非谓席上近西为末以其无席上拜法也已下宾拜皆然
  敖氏曰宾席末拜示违其位也不降席答之者以其贱也下二人举觯仿此举鱓者拜亦当楣
  世佐案降席而拜故是常法但经既云席末答拜与上文席末坐啐酒同是于席之西端不当仍指为降席也史记载魏其行酒独故人避席馀半膝席盖以其失势而忽之此宾之席末答拜与半膝席相似则以举觯者贱故也敖说似长
  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答拜
  姜氏曰乡射云举觯者坐祭此省文
  降洗升实觯立于西阶上宾拜
  注曰宾拜拜将受觯
  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受以兴
  注曰举觯不授下主人也
  敖氏曰此实取之而经云受者原宾意也
  张氏曰案主人酬宾亦奠觯而不亲授似酬法当然注以为下主人恐宜再议
  姜氏曰乡射云举觯者进此省文
  世佐案礼敌者亲授卑于尊则奠而不授不敢也主人酬宾亦奠而不授礼之杀也于献固尝亲授矣今举觯者之奠而不授自是卑于尊法初不因礼之杀注云下主人良然张氏议之过矣宾辞者亦辞其坐奠也
  举觯者西阶上拜送宾坐奠觯于其所
  注曰所荐西也
  疏曰宾奠于其所者待作乐后立司正宾乃取此觯以酬主人以其将举故且奠之于右也
  举觯者降
  右一人举觯
  疏曰案乡射举觯者降后有大夫此不言者大夫观礼之人或来或否故不言也
  世佐案遵者之礼乡射文属于此而此篇则具书于宾出之后非不言也但以其或来或否故记载不同耳杨氏著仪礼图移宾若有遵者一条于此节之下盖以行礼之序序之也姜氏因之遂以此篇为错简殊失经文变通之意今不从
  设席于堂廉东上
  注曰为工布席也侧边曰廉
  敖氏曰此云设席于堂廉言其南北节也乡射云席工于西阶上少东言其东西节也文互见耳
  张氏曰此下作乐乐宾有歌有笙有间有合凡四节世佐案工席北向乃东上者亦统于主人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后首挎越内弦右手相
  注曰四人大夫制也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相扶工也众宾之少者为之每工一人天子相工使视了者后首者变于君也挎持也相瑟者则为之持瑟其相歌者徒相也越瑟下孔也内弦侧担之之下本或有者字今从敖氏本删
  疏曰此乡大夫饮酒而云四人大射诸侯礼而云六人若然士当二人天子当八人为差次也工二人歌相亦二人以空手无事故不言也燕礼云小臣左何瑟面鼓注云燕尚乐可鼓者在前也乡饮酒亦尚乐而不面鼓是变于君也
  敖氏曰瑟先歌后行时以后为尊亦工礼之异者也在肩曰何后首瑟之首在后也挎以指钩之也后越去瑟廉差近故以巨擘承下廉而三指挎越也内弦弦乡身也右手相者便也
  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
  注曰正长也
  敖氏曰此先升而立于西阶东明其不与工序也乡射礼云乐正先升立于工席之西亦与此文互见也又曰天子乐师以下大夫上士下士为之诸侯之乐师唯当用上士下士然则此使之给事者其下士与
  工入升自西阶北面坐相者东面坐遂授瑟乃降注曰降立于西方近其事
  疏曰乡射云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故知西方是近其事也
  敖氏曰相者东面坐于其席前之西也授瑟以瑟首乡东授之
  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
  注曰三者皆小雅篇也鹿鸣君与臣下及四方之宾燕讲道修政之乐歌也此采其已有旨酒以召嘉宾嘉宾既来示我以善道又乐嘉宾有孔昭之明徳可则效也四牡君劳使臣之来乐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将父母怀归伤悲忠孝之至以劳宾也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之乐歌也此采其更是劳苦自以为不及欲谘谋于贤知而以自光明也
  疏曰凡歌诗之法皆歌其类此时贡贤能拟为卿大夫或为君所燕食以鹿鸣诗也或为君出聘以皇皇者华诗也或使反为君劳来以四牡诗也故宾贤能而预歌此三篇使习之也
  朱子曰鹿鸣即谓今日燕饮之事所以导达主人之诚意而美嘉宾之徳也四牡言其去家而仕于朝辞亲而从王事于此乎始也皇皇者华言其将为君使而赋政于外也学记曰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正谓此也盖此三诗先王所制以为燕饮之乐用之乡人用之邦国各取其象而歌之也
  敖氏曰春秋传曰文王大明绵两君相见之乐也两君相见得歌大雅则士大夫相饮得歌小雅差之宜也此凡所歌者皆不取其诗之义但以其所得用者乐宾耳不言瑟者瑟依歌其同可知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礼又有颂磬颂钟颂犹歌也然则工歌之时亦奏堂下之乐以应之矣不言者主于歌也下仿此
  世佐案歌诗不类古人所诮也此凡所歌者故是上下通用之乐然既歌其诗则必有取于诗之义注疏及朱子所云皆可参观也敖氏谓但以其所得用者乐宾而不取其义非又案尚书蔡氏传云堂上之乐惟取其声之轻清者与人声相比则二人歌时必二人鼓瑟以合咏歌之声不言可知敖氏乃谓工歌之时亦奏堂下之乐以应之则从古无此凌乱杂揉之乐也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此堂上之乐也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此堂下之乐也堂上之乐以歌为主堂下之乐以管为主歌发则堂下之乐不作管奏则堂上之乐亦停所谓无相夺伦者此也此篇所记与虞书异者三堂上有瑟无琴一也磬以石为之又在堂下二也堂下之乐无管鼗诸器而以笙为主三也之三者或因虞周异制或因天子宗庙与大夫士相饮隆杀不同至其上下迭奏之法则古今一辙家国同揆也敖氏解书未精致有此误昔新安陈氏讥王氏炎看仪礼疏率而误解书今敖氏又因书而误解礼甚矣治经者之不可不博通也新安陈氏之说见书集传纂疏辩证甚悉今节录之于左
  陈氏栎曰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即此说以证此章谓虞书戛击鸣球章与仪礼皆无不合戛击搏拊以咏歌诗章所谓歌者在上也管鼗柷敔笙镛皆在堂下以间者此众乐与堂上之乐更代而间作也所谓匏竹在下也奏石丝以咏歌之时则堂下之乐不作奏匏竹等众乐之时则堂上之乐不作以今奏乐例之亦如此耳今诸解徒见乡饮酒燕礼并有间歌鱼丽之文遂引以证此章林氏唱之其辞欠明若王氏炎则看仪礼疏率陈大猷复引仪礼分注其下改却本文尤非盖间歌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与笙由庚崇丘由仪相更替也与书之以间初不相干不过一间字同间代更替之义亦同耳双溪谓堂上登歌堂下间歌直引间歌鱼丽以解笙镛以间谓以间即是间歌殊不知堂下安得有歌乎
  卒歌主人献工工左瑟一人拜不兴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
  注曰一人工之长也凡工贱不为之洗
  敖氏曰一人工之长乃歌者也不兴受爵瞽者不能如礼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独拜于阼阶上者以工拜受于其位故不得拜于其右也
  张氏曰工左瑟者移瑟于左身在瑟右以便受爵也世佐案一人谓鼓瑟者之长瑟贱而先得献者以其先就事也说又见乡射礼左瑟以主人于其右授爵也工北面以东为右
  荐脯醢使人相祭
  注曰使人相者相其祭酒祭荐
  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注曰坐授之
  众工则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
  注曰祭饮献酒重无不祭也
  敖氏曰祭饮祭酒乃饮也
  大师则为之洗宾介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
  注曰大夫若君赐之乐谓之大师则为之洗尊之也宾介降从主人也工大师也上既言献工矣乃言大师者大师或瑟或歌也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敖氏曰大师周官以下大夫为之诸侯则宜用上士也主人辞宾亦对众宾不降别于宾介也工不辞洗亦不降
  张氏曰大师在瑟歌四人之内通谓之工献之亦依瑟先歌后之序但为之洗为不同
  世佐案大师乃君所赐有爵者无论或瑟或歌必先献不当依瑟先歌后之序经既言献工乃言大师者以其出于君赐不必有也注误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乐南陔白华华黍
  注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诗以为乐也南陔白华华黍小雅篇也今亡其义未闻昔周之兴也周公制礼作乐采时世之诗以为乐歌所以通情相风切也其有此篇明矣后世衰微幽厉尢甚礼乐之书稍稍废弃孔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谓当时在者而复重杂乱者也恶能存其亡者乎且正考父挍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归以祀其先王至孔子二百年之间五篇而已此其信也
  疏曰案诗序云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白华孝子之洁白也华黍时和年丰宜黍稷也以上是子夏序文云有其义而亡其辞者此是毛公续序云有其义者指子夏序有其义也云亡其辞者谓诗辞亡矣南陔注云孔论诗雅颂各得其所时俱在耳遭战国及秦之世而亡之其义则与众篇之义合编故存彼诗郑注又与此不同者郑君注礼之时未见毛传以为此篇孔子前亡注诗之时既见毛传以为孔子后失也
  刘氏敞曰此三篇皆笙诗也小序云有其义而亡其辞亡谓本无非亡逸之亡也乡饮酒礼鼓瑟而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然后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乐南陔白华华黍燕礼亦鼓瑟而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然后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南陔以下今无以考其名篇之义然曰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辞明矣下由庚崇丘由仪仿此
  朱子曰小序于此六笙诗皆著其义盖序者以意言之今郑此注云其义未闻则亦不敢信其说矣敖氏曰磬南阼阶西南也北靣立盖亦东上如工立于磬南近其所应之乐也
  敖氏曰堂下之乐笙为主磬亦在堂下乐即笙磬张氏曰磬县南面其南当有击磬者此笙入磬南北面在击磬者之南北面也
  世佐案笙诗之说从来聚讼诗礼二注出康成一手尚尔异同况生于其后者乎谓六篇之辞虽亡而其义幸以序而存者笺疏而外陆氏徳明束氏晳苏氏辙范氏处义黄氏櫄严氏粲也谓其辞既亡则其义不可得而知作序者但考二字便率意作一篇之序者郑氏樵李氏樗也读亡其辞之亡为无而谓此六篇有声无辞者刘氏敞商氏份董氏逌王氏质黄氏震也朱子于有声无辞之解既用原父而以小序为无理则同渔仲其说详见诗集传及辩说固足为定论矣然犹未足以厌后人之心而关其口何也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又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以出纳五言汝听然则有辞而后有声声之不可离辞而后成乐也自古然矣况古人名篇之例或以诗之首二字或一句或次取篇中一二字以为题亦有舍篇中字而别命之者要未有无其辞而可命之曰某诗某诗也夫诗之逸者多矣如狸首采齐肆夏见于礼记祈招河水新宫见于春秋左氏传三夏之名见国语九夏之名见周礼考其辞与义必无夫子所删者而今诗皆不能具其亡于夫子之前而不及收与抑亡于天子之后而今之所存者或非其旧与是皆未可知也何独于南陔以下六篇而保其非逸耶若徒以其曰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以为有声无辞之证则吕氏祖谦郝氏敬论之详矣其说可得而申也 乡射礼云奏驺虞国语云金奏肆夏樊遏渠吕叔玉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文也其说采于诗集传是皆有辞而亦云奏周礼籥章以籥豳诗吹即七月也礼记升歌清庙下管象象即维清也燕礼升歌鹿鸣下管新宫而左传昭二十五年宋公赋新宫谓之赋则有辞矣国语又称伶箫咏歌鹿鸣之三是籥与箫管所吹之诗皆有辞而谓笙所吹者独无辞乎张子曰既无诗安得有此篇必是其有辞所以亡者良由施之于笙非若歌之可习此言殆为平允矣
  主人献之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注曰一人笙之长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乡射礼曰笙一人拜于下
  疏曰案乡射记云三笙一和而成声尔雅曰笙小者谓之和
  敖氏曰主人献时亦西南面也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尽阶不升堂
  张氏曰前献歌工在阼阶上以工在西阶东也此献笙在西阶上以笙在阶下也
  众笙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
  注曰荐之皆于其位
  敖氏乡射礼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
  注曰间代也谓一歌则一吹六者皆小雅篇也鱼丽言太平年丰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旨所以优宾也南有嘉鱼言太平君子有酒乐与贤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礼下贤者贤者累蔓而归之与之燕乐也南山有台言太平之治以贤者为本此采其爱友贤者为邦家之基民之父母既欲其身之寿考又欲其名徳之长也由庚崇丘由仪今亡其义未闻
  疏曰云谓一歌则一吹者堂上歌鱼丽终堂下笙中吹由庚续之以下皆然案诗序云由庚万物得由其道也崇丘万物得极其高大也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也有其义而亡其辞堂上歌者不亡堂下笙者即亡盖当时方以类聚笙歌之时各自一处故存者并存亡者并亡也
  世佐案疏言笙诗并亡之故要不若张子之确
  乃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注曰合乐谓歌乐与众声俱作周南召南国风篇也王后国君夫人房中之乐歌也关雎言后妃之德葛覃言后妃之职卷耳言后妃之志鹊巢言国君夫人之徳采蘩言国君夫人不失职采𬞟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昔太王王季居于岐山之阳躬行召南之教以兴王业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大雅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谓此也其始一国耳文王作邑于丰以故地为卿士之采地乃分为二国周周公所食召召公所食于时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徳化被于南土是以其诗有仁贤之风者属之召南焉有圣人之风者属之周南焉夫妇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宾燕用之合乐也乡乐者风也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乡饮酒升歌小雅礼盛者可以进取也燕合乡乐礼轻者可以逮下也春秋传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文王大明绵両君相见之乐也然则诸侯相与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与次国小国之君燕亦如之与大国之君燕升歌颂合大雅其笙间之篇未闻
  疏曰歌乐众声俱作者堂上有歌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诗也
  孔氏曰合乐三终者谓堂上下歌瑟及笙并作也若工歌关雎则笙吹鹊巢合之若工歌葛覃则笙吹采蘩合之若工歌卷耳则笙吹采𬞟合之见礼记乡饮酒义疏朱子曰二南之分注疏说皆未安唯程子曰以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诗言文王太姒之化者属之周南以召公掌诸侯故以畿外之诗言列国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之化而成徳者属之召南此为得之谓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间被于江汉之域自北而南也诗曰以雅以南即谓此也又曰合乐孔疏非是当从贾疏之说言三终者二南各三终也
  敖氏曰乡饮酒士礼之盛者也故歌小雅与乡乐若其礼轻者则惟乡乐而已下文息司正是也世佐案乡饮酒大夫享士之礼也敖直以为士礼非然以下文息司正观之则大夫燕士之乐略可以睹矣张氏曰案此合乐即论语所谓关雎之乱者也世佐案飨燕所用诗之差等诸子用大雅诸侯小雅大夫风此其宜也春秋传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颂是天子郊庙之乐歌而享诸侯亦用之者所谓礼盛者可以进取也燕则升歌大雅合小雅合小雅者所谓礼轻者可以下逮也传又曰文王大明绵両君相见之乐也亦谓享礼进取也燕则升歌小雅合乡乐合乡乐者亦下逮也今乡大夫享士而升歌笙问俱用小雅者亦进取也注疏分别未妥敖氏不知春秋传及此经所云皆是享礼进取因谓诸侯宜歌大雅大夫士宜歌小雅亦未是也传称穆叔如晋晋侯飨之歌鹿鸣之三三拜飨也而与燕同乐诸侯于聘大夫之礼则然贾疏据此遂谓飨燕同乐尤非诗谱云天子诸侯燕群臣及聘问之宾皆歌鹿鸣合乡乐此则得之凡笙间之诗皆与升歌同等而诸侯以上又有以乐纳宾之礼以乐纳宾则升歌之后下管乃笙所奏之诗亦皆与升歌同等燕礼具焉其他则未之闻也仲尼燕居以升歌清庙下管象为两君相见之乐盖记者讹也清庙祀文王之升歌也书大传云周公升歌清庙苟在庙中尝见文王者愀然如复见文王焉鲁以成王之赐得用之周公之庙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于大庙升歌清庙下管象已为非礼孔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哀矣程子曰成王之赐伯禽之受皆非也而谓大飨用之其可哉今详列其差等如左













  工告于乐正曰正歌偹乐正告于宾乃降
  注曰乐正降者以正歌偹无事也降立西阶东北面右乐张氏曰此作乐乐宾是饮酒礼第二叚并上叚郑氏以为礼乐之正是也















  仪礼集编卷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七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饮酒礼第四之二
  主人降席自南方
  注曰不由北方由便
  张氏曰此下言旅酬之仪立司正以监酒司正安宾表位于是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众宾以次皆遍焉
  侧降
  注曰宾介不从
  疏曰侧特也宾介不从故言侧以方燕礼杀故也
  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拜司正答拜
  注曰作使也礼乐之正既成将留宾为有懈惰立司正以监之拜拜其许
  疏曰上经云一相迎于门外今将燕使为司正监察宾主之事也
  敖氏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礼也司正之职亦主于相尔乃更其名者礼异于上宜新之也谓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饮酒之礼而名之与
  主人升复席司正洗觯升自西阶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安于宾司正告于宾宾礼辞许
  注曰告宾于西阶
  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间以相拜皆揖复席
  注曰再拜拜宾许也司正既以宾许吿主人遂立楹间以相拜宾主人既拜揖就席
  敖氏曰楹间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南凡相拜皆有相之者经不悉见之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阶间北靣坐奠觯退共少立注曰阶间北靣东西节也其南北当中庭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已帅以本或作而误正孰敢不正敖氏曰奠觯不拜者独行礼则不象受觯之仪也不南靣奠觯亦变于君礼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与大射则其位少进亦异者也
  郝氏曰介不得自实觯司正得自实觯者介不敢同于宾而司正不妨同于主司正得专罚也
  坐取觯不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觯于其所退立于觯南
  注曰洗觯奠之示洁敬立于其南以察众
  疏曰执觯兴洗乡射大射礼皆不云盥此俗本有盥者误
  敖氏曰坐取觯亦进坐取觯而反坐也不祭者变于献酬也卒觯拜者宜谢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不答拜者不与为礼则不敢当也主人请立司正而司正乃实觯自饮者所以为识又欲因以虚觯识其位也世佐案唐时石经洗上尚有盥字即贾氏所谓俗本也监本无之盖从朱子通解本删
  右立司正
  宾北面坐取俎西之觯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宾东
  注曰初起旅酬也凡旅酬者少长以齿终于沃盥者皆弟长而无遗矣
  疏曰云取俎西之觯者谓前一人举觯奠于荐右今为旅酬而举之主人酬宾奠于荐东者不举故言俎西以别之主人降席不云自南方北方者下记云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席自南方指此文也又曰下记云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若然此旅酬得终于沃洗者郑解酬之大法欲见堂上宾主人之党无不与故连引无算爵而言其实此时未及沃洗也敖氏曰俎西于荐西为少南上经惟云奠觯于其所故此明之宾于一人所举之觯亦取而迁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礼也
  宾坐奠觯遂拜执觯兴主人答拜不祭立饮不拜卒觯不洗实觯东南面授主人
  注曰宾立饮卒觯因更酌以鄊主人将授
  敖氏曰不拜卒觯犹言不拜既爵也东南面于阼阶上
  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受觯宾拜送于主人之西注曰旅酬同阶礼杀
  宾揖复席
  注曰酬主人讫
  主人西阶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宾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复席
  注曰其酌实觯西南面授介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朱子曰宾主介相酬初皆北面但实觯之后授觯之时宾介介字疑衍则东南面授主人主人则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后即授者又还北面之位宾介介字亦疑衍则拜送于主人之西主人则拜送于介之东皆北面也故下文受介酬者得由其东亦既受乃还北面拜送也敖氏曰惟既实觯则西南面酬介异于宾礼也张氏曰主人以所受于宾之觯往酬介亦先拜介自饮实觯授介拜送于其东注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谓皆西南面授之也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注曰旅序也于是介酬众宾众宾又以次序相酬某者众宾姓也同姓则以伯仲别之又同则以其字别之敖氏曰于宾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则唯相之于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则先众宾酬之既则司正乃升也顾氏炎武曰鄊射礼某酬某子注某子者氏也古人男子无称姓者从乡射礼注为得如左传叔孙穆子言叔仲子子服子之类
  司正退立于序端东面
  注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赞上赞下也始升相西阶西北面疏曰司正初时左堂上西阶西北面命受酬者讫退立于西序端东面者一则案此下文众受酬者受自左即是司正立处故须辟之二则东面时赞上赞下便也敖氏曰序端东面惟退而俟事之时则然自是以后于凡作受酬者则皆少违此位堂上者北面作之堂下者南面作之既则皆复此位也
  世佐案堂上者北面作之唯相介酬众宾则然其他则司正东面自若也鄊射礼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司正安得南面作之乎敖记非也
  受酬者自介若
  注曰由介东也尊介使不失故位
  疏曰北面以东为右凡授受之法授由其右受由其左此受介酬者应自介左而自介右者介位在西故云尊介使不失故位也
  杨氏曰主人酬介介立于主人之西是主人在介右也及介酬某子某子受酬亦在介右盖尊介使不失故位也敖氏曰受介酬者独居其右与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与众宾序也若遵者受介酬亦然自介右则介当东南面酬之
  世佐案自介右则介之酬众宾也当东北面敖云东南面非注疏谓自主人酬介以下皆西南面授之亦不尽然也
  众受酬者受自左
  注曰后将受酬者皆由西变于介也
  疏曰众受酬者谓堂上众宾自第二以下并堂下众宾也言变于介者即是授受之常法也
  杨氏曰自介酬某子之后众受酬者皆立于酬者之左亦如宾酬主人立于主人之左
  郝氏曰受介酬者自介右尊介在左也众人转相酬则受酬者在左酬者尊受者如宾也
  拜兴饮皆如宾酬主人之礼
  注曰嫌宾以下异也
  敖氏曰亦惟受酬者立于酬者之西及酬者既实觯进西南面为异耳
  世佐案堂上众宾相酬当西北面盖酬者之于受酬者必向其位所以通指也宾酬主人东南面主人酬介西南面皆以是三宾之位在宾西南面则其自相酬亦必西北面之可知唯堂下众宾则当西南面酬之耳受酬者皆北面
  辩卒受者以觯降坐奠于篚
  注曰辩辩众宾之在下者乡射礼曰辩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
  疏曰引乡射者彼礼与此同经直言辩文不具故引以证也敖氏曰卒受者无所旅自饮于上乃降
  司正降复位
  注曰觯南之位
  右旅酬张氏曰此饮酒礼之第三段
  使二人举觯于宾介洗升实觯于西阶上皆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
  注曰二人亦主人之吏若有大夫则举觯于宾与大夫燕礼曰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疏曰云宾介席末答拜者宾于席西南面介于席南东面云若有大夫则举觯于宾与大夫者以大夫尊于介故也引燕礼者证此二人举觯将洗俗本作盥时亦以次盥手也世佐案上一人举觯洗而不盥此亦同辟君礼也注引燕礼者证此举觯者之位面序进与彼同耳非谓盥亦同也疏误敖氏曰至是乃并举觯于介者异之也正言宾介者明虽有大夫犹及介后于字亦衍
  郝氏曰使司正以主人意使也
  张氏曰此下言无算爵初使二人举觯次彻俎次坐燕饮酒之终礼也
  世佐案乡饮酒礼本以尊贤非为贵贵大夫虽尊不当先介且乡饮酒义云坐僎于东北以辅主人则遵者亦有主义焉方主人举觯留宾岂得舍介而之大夫乎注非当以敖说为正席末答拜说见上
  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宾介皆拜
  注曰于席末拜
  敖氏曰乡射礼曰立于西阶上北面东上
  郝氏曰逆降洗升者后降立于西阶上避宾介拜也
  皆进荐西奠之宾辞坐取觯以兴介则荐南奠之介坐受以兴退皆拜送降宾介奠于其所
  注曰宾言取介言受尊卑异文
  敖氏曰宾云取介云受经文错综以见其同也介亦辞文不具耳乡射礼曰宾与大夫辞介宜与彼大夫同也张氏曰此二人所举之觯待升坐后宾介各举以酬为无算爵者即此二觯
  世佐案取受二字经往往互用如上文一人举觯之时云宾辞坐受以兴而乡射礼则云取乡射礼二人举觯之时云宾与大夫辞坐受觯以兴而此则于宾言取介言受盖取者指其实而受者原其意也注因取受异文遂生尊卑之解殊为牵率敖氏改之是也而谓经有意错综以见其同则亦非也经所以复言介坐受以兴者正以见介之不辞与宾为异其义初不在此一字也介何以不辞盖辞者辞其坐奠卑于尊者不敢亲授故有坐奠之仪宾与大夫尊嫌以尊者自居故辞之介卑无所嫌故不辞也
  右二人举觯
  司正升自西阶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坐于宾宾辞以俎注曰至此盛礼俱成酒清肴干宾主百拜强有力犹倦焉张而不弛弛而不张非文武之道请坐者将以宾燕也俎者肴之贵者辞之者不敢以礼杀当贵者疏曰案乡射司正升自西阶阼阶上受命于主人适西阶上北面请坐于宾此亦同又曰自此以上皆立行礼人皆劳倦故请坐于宾也
  敖氏曰辞以俎者以俎辞其请坐之命谓俎在此不敢坐也司正于是又反命于主人
  郝氏曰俎礼之盛也少仪云有折爼则不坐当俎而坐是轻之也故宾以俎辞
  主人请彻俎宾许
  注曰亦司正传请告之
  司正降阶前命弟子俟彻俎
  注曰西阶前也弟子宾之少者俎者主人之吏设之使弟子俟彻者明彻俎宾之义
  疏曰西阶前命之故知宾弟子
  敖氏曰俟彻俎者俟尊者彻俎乃受之也
  姜氏曰以降自西阶决其为宾党弟子恐未然司正凡升降皆西阶一以辅宾一以监众安得以西阶二字臆揣之耶味下文弟子当是主党盖彻俎是宾所命而受俎非司正一人所办故司正首受俎主党弟子辅之而宾介大夫之从者受于外也本记宾介大夫之俎皆出授从者而主俎则弟子以东明司正与弟子皆主党而从者则宾大夫之从者可见也世佐案姜说近是
  司正升立于序端
  注曰待事
  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阶上北面介降席西阶上北面遵者降席席东南面
  注曰皆立相须彻俎也遵者谓此乡之人仕至大夫者也今来助主人乐宾主人所荥而遵法者也因以为名或有无来不来用时事耳
  疏曰遵不北面者以其尊故席东南面向主人敖氏曰遵者席西上降席而立于席东便也
  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宾从之
  敖氏曰北面取俎还南面授司正宾降立于西阶西
  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主人降自阼阶介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介从之若有诸公大夫则使人受俎如宾礼众宾皆降
  注曰取俎者皆乡其席既授弟子皆降复初入之位敖氏曰主人之俎乃以降自西阶者辟君礼也人亦谓弟子乡射礼曰大夫取俎还授弟子是也主人降立于阼阶东介在宾南大夫在介南众宾又在大夫南少退张氏曰注云复初入之位者东西阶相让之位也
  右彻俎
  说屦揖让如初升坐
  注曰说屦者为安燕当坐也必说于下者屦贱不空居堂说屦主人先左宾先右
  敖氏曰说屦者各于其阶侧北面坐于堂而说屦于上者惟尊长则然此宾主人其尊相敌故皆说于下宾党之屦亦北上也揖让谓主人与宾一揖一让也宾则厌介介厌大夫大夫厌众宾亦以次而升郝氏曰揖让如初谓三揖三让升如初迎宾时也坐主宾皆坐席上跪而以股帖足也
  世佐案揖让如初当如敖说
  乃羞
  注曰羞进也所进者狗胾醢也乡设骨体所以致敬也今进羞所以尽爱也敬之爱之所以厚贤也敖氏曰案注云所进者狗胾醢也少牢特牲馈食之庶羞皆以其牲肉为胾又有醢故知此礼当放之也
  无算爵
  注曰算数也宾主燕饮爵行无数醉而止也乡射礼曰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又曰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皆是
  疏曰引乡射礼者证此无算爵从首至末更从上至下惟醉乃止
  杨氏曰乡饮酒礼无算爵其文略注疏引乡射无算爵以释之案乡射无算爵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卒觯不拜执觯者受觯遂实之宾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众宾长受而错皆不拜注错者实主人之觯以之次宾实宾长之觯以之次大夫此乡饮酒礼亦同但乡射有宾无介乡饮酒有宾有介当实宾之觯以之主人实大夫之觯以之介及其交错而行也当实主人之觯以之众宾长实介之觯以之次大夫又实众宾长之觯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实次大夫之觯以之第二位次宾长如此交错以辩卒受者兴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及其辩也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尊于宾与大夫所以复奠之者燕以饮酒为欢醉乃止此所以为无算爵也敖氏曰此异于乡射礼者举觯及反奠者不于大夫而于介耳其宾觯亦以之主人介觯则以之大夫其馀皆可以类推之也
  世佐案乡射礼无介故云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此篇有宾有介上既言使二人举觯于宾介则此时取奠觯而饮者亦当为宾与介矣其行酒之法敖云宾觯以之主人介觯以之大夫是也及其交错而行也当实主人之觯以之众宾长实大夫之觯以之次宾长又实众宾长之觯以之次大夫实次宾长之觯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循是而辩此堂上旅酬之法也其旅在下者于西阶上之法详见下篇杨氏惑于郑注若有大夫则举觯于宾与大夫之说故持论如此而其为图亦不能无误今更定之如左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卷七>世佐案遵者之有无多少皆不可定是图作一公二大夫者聊举以示例耳读者当以意会也旧图无诸公有南面之大夫三西面之大夫一而西面之大夫又与南面者相次而题之曰十二谓其受觯之次堂上三宾而外又有东面之众宾次在十三皆与经不合今削去
  无算乐
  注曰燕乐亦无数或间或合尽欢而止也春秋襄二十九年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此国君之无算疏曰无算之乐还依尊卑用之若然则诸侯宜歌小雅大夫宜歌风但不以三终为限耳
  敖氏曰爵行则奏乐爵止则乐阕故爵无算而乐亦无算
  郝氏曰向者献酬有节歌笙间合皆三终燕乐无算不拘于三也
  世佐案左传载季札观周乐之事乃鲁因札之请而傋陈之聘礼云归大礼之日既受饔饩请观是也非国君之无算也注引之误
  右燕张氏曰此饮酒第四段饮礼始毕
  宾出奏陔
  注曰陔陔夏也陔之言戒也终日燕饮酒罢以陔为节明无失礼也周礼钟师以钟鼓奏九夏是奏陔夏则有钟鼓矣钟鼓者天子诸侯傋用之大夫士鼓而已盖建于阼阶之西南鼓乡射礼曰宾兴乐正命奏陔宾降及阶陔作宾出众宾皆出
  世佐案周礼钟师注云九夏皆诗篇名颂之族类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则陔亦颂之逸篇与然以大夫而送宾之乐俨然与天子同何其无差等也钟师陔夏之陔本作祴杜子春云祴读为陔鼓之陔而此篇及乡射燕礼皆言奏陔而不言夏然则陔之与祴夏同乎否乎今皆不可得而考矣窃谓夏大声也列之于颂必非诸侯以下之所得干诸侯大夫所奏盖别为一诗而今亦亡之也或以音节为别如豳诗七月一篇而有风雅颂之异与乐师郑司农注云今时行礼于太学罢出以鼓陔为节则陔之音节至汉犹有存者康成乃与钟师之祴夏混而一之至令天子诸侯大夫之乐尊卑莫辨其误甚矣疏家乃为之说曰天子则九夏俱作诸侯则不用王夏得奏其肆夏以下大夫以下据此用南陔以是为尊卑不同不知诸侯进取仅得歌大雅大夫进取仅得歌小雅未闻有歌颂者鲁之有颂相传为成王所赐议者犹以为僣三家雍彻夫子讥之彼金奏肆夏之三诸侯之僣礼也宁得以为正而据之乎
  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门东西面拜也宾介不答拜礼有终也
  右宾出
  宾若有遵者诸公大夫则既一久举觯乃入
  注曰不干主人正礼也遵者诸公大夫也谓之宾者同从外来耳大国有孤四命谓之公
  疏曰言不干主人正礼也者正礼谓宾主献酢是也是一人举觯为旅酬始乃入若然即是作乐前入而于此篇末乃言之者以其无常或来或不来故于后言之也
  敖氏曰大国有孤其官或与天子之三公同名故亦谓之公晋有大师大傅亦可见矣息司正之礼云以告于先生君子然则主人之于遵者其亦使人告之与
  张氏曰此下言诸公大夫来助主人乐宾主人与为礼之仪遵不必至故曰若有
  席于宾东公三重大夫再重
  注曰席此二者于宾东尊之不与乡人齿也天子之国三命者不齿于诸侯之国爵为大夫则不齿矣疏曰席有地可依君衣裳在身一领即为一重再重三重犹二领三领也宾在户牖之间酒尊又在户东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东但继宾而言耳
  孔氏曰尊者须温厚故多重乃称也三重则四席也熊氏云二重则三席也世佐案孔氏不数在下之筵故与贾异今以贾疏为正敖氏曰席此于宾东尊之不与正宾齿亦不加尊于正宾也贵贵尊贤尚齿三者之义并行而不相悖于斯见之矣三重再重皆蒲席缁布纯者也上下之席同物故不必言加此重席亦兼卷而设之
  张氏曰不与乡人齿者众宾之席在宾西此特为位于酒尊东不在众人行列中故曰不与齿也
  世佐案席于宾东者东房户牖之间也遵者为助主人乐宾而来故席之于此乡饮酒义云坐僎于东北以辅主人是也注云尊之不与乡人齿是解经不于宾西之故义在贵贵存之以傋一解于经意未必合也又注所谓乡人者堂上三宾耳敖氏以为不与正宾齿尤非三宾徳劣以年之长幼为序故云不与之齿正宾曷尝论齿哉又案庠有东西房宾席当在牖前疏云户牖之间是以东房西室言也非图说见上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宾介降众宾皆降复初位主人迎揖让升公升如宾礼
  注曰如读若今之若主人迎之于门内也
  朱子曰如读若今之若但谓如字读之如今人所用之若字耳无他义也疏说迂
  敖氏曰公如大夫入犹言若公若大夫入也入谓入门左也初位阶西以南之位也迎不拜者别于宾介亦以其在门内也迎于门内而拜降等者之礼也公于主人为逾等乃后升者非正宾也升阶正法客尊则先升如宾礼如其献礼也
  郝氏曰公如大夫入谓公入门礼亦如大夫也大夫入礼见乡射主宾介与众宾皆降复初入门左之位待公入也
  张氏曰公若大夫入言或公入或大夫入其降迎皆如下文所云也如宾礼谓拜至献爵酢爵并如之也世佐案如字之义敖张二说得之复初位疏云复西阶下东面位是也盖亦介在宾南众宾在介南矣郝云复初入门左之位非
  辞一席使一人去之使一人去之敖本作主人去之
  注曰辞一席谦自同于大夫
  敖氏曰诸侯之加席与其下席而二此席虽非加而数则过于二焉故辞之而主人亦许而彻之也世佐案周礼司几筵设席之法天子惟三重诸侯二重此云公三重大夫再重敖氏嫌其尊卑无辩故设为此席非加之说以通之然下文明言加席则其说固不可得而通也盖天子以至于大夫尊卑之辩在五席之名物不全系于席之重数也五席者次缫莞蒲熊也天子之三重莞也缫也次也诸侯之再重祭祀则蒲也莞也昨则莞也缫也不闻用次卿大夫以下则唯䈬筵缁布纯而已加席以莞不闻用缫此则其差等也若夫席之重数宁有常乎礼器云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之席三重大夫再重此亦大槩言之耳周礼疏云五重者据天子大祫祭而言若禘祭当四重时祭当三重诸侯三重上公当四重亦谓大祫祭时若禘祭降一重诸侯二重禘与时祭同卿大夫已下特牲少牢唯见一重耳若为宾飨则加重数非常法故不与祭祀同也又诸侯相飨则三重郊特牲云大飨君三重席而酢焉是也燕他国之臣则一重郊特牲云三献之介君专席而酢焉此降尊以就卑也是也公食大夫礼蒲筵缁布纯加莞郑本作萑席而燕礼筵宾于户西无加席臣以君屈也由斯而谭席之重数随时变易义各有主固不可执一而论也即如此篇主人乡大夫也然以宾故不敢有加席亦是降尊以就卑之义士一重大夫再重礼之正也大国之孤又尊于大夫故为设三重以异之犹诸侯三重而上公四重也然因其辞而即去之则亦再重而已岂可议其僣乎又案公食大夫记云蒲筵常缁布纯加莞席寻此公与大夫之加席亦当与彼同记不言者文不具耳敖云上下之席同物非
  大夫则如介礼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无诸公则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
  注曰加席上席也大夫席再重
  疏曰云加席上席也者以其再重三重席皆一种故也记云蒲筵缁布纯明无异也世佐案注疏之误说见上
  杨氏曰献遵一条经文所载差略谓公升如宾礼则自拜至以后其礼当与宾同见前献宾图谓大夫如介礼则不拜洗不哜肺不告旨礼杀于宾参之献介图及乡射礼可见但无诸公则献大夫当如献宾之礼
  敖氏曰如介礼亦如其献礼耳若其酢则主人于公大夫一也乡射言大夫之酢其仪与此介同诸公虽尊礼宜如之所以辟正席也席端席北端也大夫辞加席谦也有诸公则自委于席端者公惟再重已宜辟之主人不彻明其有为而为之非正礼无诸公则主人不听其辞而去之者士亦一重异爵者不可以无所别也无诸公则大夫之席在尊东南面有诸公则席在主人之北西面比重席乃云加席者但取其在上故尔非谓此席即加席也凡加席与其下席异物而长半之重席则否
  张氏曰如介礼其入门升堂献酢等皆如介之杀于宾也
  世佐案此云公升如宾礼大夫则如介礼乡射记云若有诸公则如宾礼大夫如介礼无诸公则大夫如宾礼及考乡射礼所载遵者献酢之礼仅与介同不见所谓如宾礼者诸公之礼既无明文可考于是诸儒各以己意为说杨氏但谓自拜至以后当与宾同见前献宾图而不及酢敖氏谓如宾礼如其献礼耳酢则仍与介同辟正宾也张氏则谓拜至献酢并如之是三说者今既傋录于右矣然以经文断之则张说近是而亦有所未傋也盖经文简而该如宾礼三字足以櫽括一章待公之礼无事于繁复敷陈也既云如宾礼则自拜至而献而酢而酬无一不如之矣乡射礼所陈特其所谓大夫如介礼者耳言大夫则诸公可知也言有诸公之大夫则无诸公可知也此盖贵贵之礼有必不可杀者焉得以辟正宾为辞乎张言献酬而不及酬是其所未傋也如介礼则无酬矣席端席南端也大夫之西面者北上敖云席北端非敖氏所论重席加席之异见燕礼
  右遵者之礼
  郝氏曰周礼春官司几筵职天子席三重诸侯再重尚书顾命王席亦三重今云诸公席三重是诸侯之孤用天子席大夫再重是大夫用诸侯席也礼器又云天子席五重诸侯席三重若是则诸侯之孤与诸侯同席亦僣也是书所言多衰世之意春秋以来大夫皆称公
  世佐案大夫再重正也公三重特设此以尊异之耳不可谓僣且席之等级隆杀三礼中所著甚悉郝氏弗深考而敢于非经何其悖也大国之孤称公敖氏尝言之矣以其或与天子之三公同名故也谓是衰世之僭称可乎
  明日宾乡服以拜赐
  注曰乡服昨日与乡大夫饮酒之朝服也不言朝服未服以朝也今文曰宾服乡服
  朱子曰注云今文曰宾服乡服明古经文无服今有之行文也今删去
  敖氏曰乡饮酒士礼也乃朝服者放君之燕礼故如其服也拜赐拜谢其饮已之赐也介不拜赐者礼主于宾也
  张氏曰此下至篇末言乡饮明日拜谢劳息诸事世佐案于此云乡服则正行礼之日宾盖处士服矣处士之服缁衣冠深衣锦带
  主人如宾服以拜辱
  注曰乡射礼曰宾朝服以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如宾服遂从之拜辱于门下乃退
  疏曰引乡射礼者明彼此宾主皆不相见造门外拜谢而已
  敖氏曰辱拜赐之辱也主人往拜宾辱者敌也凡尊卑不敌则不答拜赐之礼
  右拜赐拜辱
  主人释服
  注曰释朝服更服玄端也
  郝氏曰乡饮之朝服即玄端玄裳缁带郑云释朝服更服玄端非也聘记劳不释服谓聘享毕即劳宾不及释服敏于事也此云释服乃息司正谓暂释朝服治具从容之辞行礼则仍服之非谓息司正遂不朝服也
  世佐案朝服以朝玄端以夕是朝服尊子玄端也饮酒朝服则息司正当服玄端隆杀之宜也郝云皆朝服非朝服之衣与玄端同而裳则异朝服素韠裳与韠同色玄端之裳有三或玄或黄或杂唯所有而用之此其异也详见士冠礼郝以玄裳为朝服亦非唯引聘礼谓此云释服有治具从容之意则得之
  乃息司正
  注曰息劳也劳赐昨日赞执事者独云司正司正庭长也
  敖氏曰息字未详疑即燕之异名考工记曰张兽侯则王以息燕是也此礼亦于学宫行之
  无介
  注曰劳礼略也司正为宾
  敖氏曰是礼虽主于司正未必以司正为宾公父文伯饮南宫敬叔酒以路堵父为客是其徴矣
  世佐案司正盖以州长为之诸侯之州长士也此乃大夫燕士之礼敖氏所引左传盖大夫族饮礼故以异姓为宾非此比也当以注说为正
  不杀
  注曰不杀则无俎
  敖氏曰皆贬于饮酒
  荐脯醢
  敖氏曰荐同也
  羞唯所有
  疏曰上文正行饮酒之时用狗胾今不杀故言羞唯所有杂物皆是也
  徴唯所欲
  疏曰正行饮酒不得唤亲友今礼食之馀别召知友故言徴唯所欲也
  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
  注曰告请也先生不以筋力为礼于是可以来君子国中有盛徳者可者召不召唯所欲
  敖氏曰君子国中有徳有爵者也亦使人吿之云可者嫌其礼轻不必告也惟言告是不请矣不请则不速可知皆异于宾也先生君子若与其位盖如遵世佐案曏者主人就先生而谋宾介则兴贤之与先生与有劳焉而昨日之礼乃不以告何也盖正行礼之时酒清肴干宾主百拜非强有力弗能胜也敢以是烦长者乎故不以告也至是则礼已轻矣又不敢请而但使人告之盖不敢必其来也古之乡大夫待先生之忠且敬也盖如此
  宾介不与
  注曰礼渎则䙝
  乡乐唯欲
  注曰乡乐周南召南六篇之中唯所欲作不从次也不歌鹿鸣鱼丽者辟国君也
  敖氏曰国风为大夫士之乐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盛者可以进取故乡饮酒升歌小雅也息司正礼轻故唯用其正乐耳乡射礼云一人举觯遂无算爵然则工入之节其在无算爵之时乎
  右息司正
  记
  乡朝服而谋宾介
  注曰朝服冠玄端缁带素韠白屦
  敖氏曰乡乡饮酒也不言饮酒省文耳孔子曰吾观于乡王制曰冠昏丧祭乡相见皆其徴也于此云乡者如燕礼记先言燕特牲馈食记先言特牲馈食之类也
  张氏曰乡谓乡饮酒之礼注指人恐义不尽
  世佐案乡字之义前二说得之注误
  皆使能不宿戒
  注曰再戒为宿戒礼将有事先戒而复宿戒
  敖氏曰皆皆宾介也能谓善于礼者也宿戒者前期日而戒之也此于当日乃戒之故曰不宿戒
  郝氏曰皆使能谓诸有司供事辈惟能者是使非如宾介先期告戒也
  张氏曰宿戒之者恐其容有不能令得肄习今乡饮宾介皆使贤而能为礼者故不烦宿戒也
  世佐案能贤能也使能者即周礼乡大夫职云考其徳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是也变兴言使者合众而尊宠之谓之兴此以乡大夫尊士卑又其所治故云使也夫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一不肖者得幸进则殆矣介亦后年拟贡者云皆使能盖其慎也不宿戒者谓如士冠礼之类三日前戒宾至行礼前一日又宿之而此则否也所以然者冠礼筮日筮宾若不先期告戒恐其至期或以他故不至则不能成礼故须戒而又宿乡饮酒之礼则三年一行必于正月煌煌大典谁不闻况幼学壮行士之素志宁有以他故而不至者无事数数而戒宿也盖冠一家之私礼而乡饮一国之公礼此其所以异也二句义不相蒙先儒乃混而释之殊失经意若谓此以使能故不宿戒则凡礼之宿戒者所使皆非能者乎知其不能则不必使使之而又逆科其不能不敬孰甚焉且古之君子礼乐未尝斯须去身冠礼又其习见者亦何所不能而必宿之耶此则愚之所未解也
  蒲筵缁布纯
  注曰纯縁也
  尊绤幂宾至彻之
  注曰绤葛也幂覆尊巾
  其牲狗也亨于堂东北
  敖氏曰凡学宫惟一门故牲爨不于门外而于堂东北堂东北即东夹之东北也学宫有左右房则亦当有夹室
  郝氏曰易象艮为狗东北艮方阳气所发生饮以飬生故牲用狗烹于东北象阳也郑解牲狗为取其择人迂也
  献用爵其他用觯
  敖氏曰其他谓酬及举觯之属也然记之文意似失于不傋夫酢亦用爵也何独献哉此上篚之爵三觯一下篚之觯三
  荐脯五挺横祭于其上出自左房
  注曰挺犹膱也乡射礼曰祭半膱膱长尺有二寸冠礼之馔脯醢南上曲礼曰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疏曰引冠礼者欲见此房中之馔亦南上也引曲礼者欲见此脯设之皆横于人前郑彼注云屈中曰朐以左手案之右手擘之便
  敖氏曰左房东房也有左房则有右房可知
  张氏曰荐脯用笾其挺五别有半挺横于上以待祭脯本横设人前横祭者于脯为横于人为缩陈之左房至荐时乃出之
  俎由东壁自西阶升
  注曰烹狗既孰载之俎馔于东方
  疏曰既馔于东方恐由东阶升故记辩之
  世佐案堂下之墙曰壁
  宾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介俎脊胁胳肺肺皆离皆右体进腠
  注曰凡牲前胫骨三肩臂臑也后胫骨二膊胳也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统曰凡为俎者以骨为上骨有贵贱凡前贵后贱离犹㨒也腠理也进理谓前其本也
  疏曰此序体宾用肩主人用臂介用胳其间有臑肫在而介不用者盖为大夫俎故此阙焉或有介俎肫胳不言者欲见用体无常若有一大夫即介用肫若有二大夫则介用胳故肫胳两见亦是也
  朱子曰介俎脊胁胳肺印本胳上有肫字然释文无音疏又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无此字也成都石经亦误今据音疏删去
  敖氏曰皆皆肩臂胳也凡脊胁不谓之体右体者吉礼所尚故于三俎用之介俎用胳者欲以臑为诸公俎肫为大夫俎也遵者若多则自三以下皆用左体是亦示其相下之意也若无遵者介俎犹用胳不为之变也肺在后者便其取之也凡俎横设其后皆于所为设者为右郝氏曰凡俎贵骨骨贵正与前脊正骨也胁胁字疑衍肩前骨也臂肩下骨也胳骼通后胫骨也宾俎用贵主人次之介又次之周人尚肺肺皆离割而不绝也右体牲脊胁脊胁当作肩臂等骨用右也进腠肉皮向上也张氏监本正误云介俎脊胁肫胳肺脱肫字 又曰肫胳即注膊胳后胫二骨也宾主俎各一体而介俎肫胳并言者以肩臂之下留其贵者为大夫俎若有一大夫则大夫用臑而介用肫若有二大夫则大夫用臑与肫而介用胳用体无常故肫胳两见也世佐案介俎脊胁胳肺胳上或有肫字盖自唐时已然故疏中元有二说既云有臑肫而介不用又云或有介俎肫胳不不疑当作并言者欲见用体无常故肫胳两见亦是也其说依违如此详味经文当以前说为是肫胳并言者误也盖介俎用胳正也不以遵者之多少而有所变若谓有一大夫则介用肫有二大夫则介用胳然则无大夫则介当用臑矣经何以不云介俎脊胁臑肫胳肺也且有三大夫则介更何所用乎其说固不可通也自朱子删定之后今之监本及敖氏郝氏诸本俱无复有肫字矣张氏反据石经而改监本以其未见通解故也
  以爵拜者不徒作
  注曰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敖氏曰以爵拜盖指宾主介遵既卒爵而奠爵拜者也既拜而兴则与饮已者为礼故曰不徒作
  张氏曰不拜既爵者则不酢也
  世佐案以爵拜者谓凡奠爵拜执爵兴者也不徒作者谓起必有所事无空起也试以经文考之盖一一不爽如主人献宾宾之告旨也坐奠爵拜执爵兴是以爵拜也下即云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是不徒作也其拜既爵也亦然又如宾酢主人主人坐卒爵兴坐尊爵遂拜执爵兴是以爵拜也下文即言其再拜崇酒之事是亦不徒作也以是推之凡介遵之礼皆然至于献众宾众宾不拜既尊是不以爵拜也下云授主人爵降复位是徒作也凡拜必奠爵记乃言以爵拜不言奠爵拜何也凡拜毕即执爵兴者谓之以爵拜不执以兴者谓之奠爵拜奠爵拜则有徒作者矣如介酢主人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下云主人复阼阶是其徴也若夫拜受爵之礼先拜而后受爵方其拜时爵固未入手也不得谓之以爵拜注专以拜既爵训以爵拜以酢主人训不徒作固偏敖氏虽兼宾主介遵而言然但指其卒爵之拜亦未备且未知奠爵以爵之分而反疑记失岂不谬哉
  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
  注曰惟工不从此礼
  敖氏曰此与下条唯乡饮乡射之礼言之则可若推于他礼则有不尽然者矣
  凡奠者于左
  注曰不饮者不欲其妨
  疏曰主人酬宾之觯客奠之于左是也
  将举于右
  注曰便也
  疏曰一人举觯为旅酬始二人举觯为无算爵始是也
  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礼
  注曰于三人之中复差有尊者馀二人虽为之洗不敢辞其下不洗
  敖氏曰主人献众宾惟于始者一为之洗经曰主人取爵于西楹下降洗是也一人辞之者礼主于已也张氏曰主人统为众宾三长一洗一人进与为礼馀二人不敢往参非又为二人各一洗也又按经文洗升实爵后始言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此时三人尚未升堂其辞洗亦自阶下东行辞之疏于前经以主人揖升为揖众宾升以此辞洗为降辞皆误世佐案经文主人献众宾惟有一洗盖为众宾之长一人也故此人辞之馀二人并不为之洗何辞之有注云馀二人虽为之洗不敢辞误
  立者东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则东上
  注曰贤者众寡无常也或统于堂或统于门
  疏曰此谓堂下立者乡人贤者或多或少若少则东面北上统于堂也若多东面立不尽即门西北面东上统于门也
  敖氏曰此谓在门内位之时也宾入门左位近庭南介以下又居其南众宾若多则容有北面者北面者与东面者相继当西上云东者字误也
  世佐案经云众宾辩有脯醢不见其位面及上下之次故记之记在一人辞洗之下其为堂下众宾之位无疑敖氏见朱子通解载此条于迎宾之后遂云在门内位之时非也周礼鄊大夫职云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则行饮酒礼之时乡人之善者皆在故容有北面者北面者与东面者相继当西上乃云东上者犹宾席南乡而以东为上说者以为统于主人是也敖氏改东为西似未达此义注云统于门亦未的
  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
  注曰谓其饮之次也尊乐正同于宾党不言饮而言荐以荐诸本皆脱此字今从集说増明饮也既饮皆荐于其位乐正位西阶东北面
  敖氏曰此乐正乃公有司非众宾也又不立于西方嫌其礼异故明之
  张氏曰乐正本主人之官属故以齿于宾党为尊之世佐案经文献众宾之时不言乐正故记之立者亦堂下众宾也与读如字旧音预非
  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
  注曰谓献宾献大夫献工皆有荐
  郝氏曰举爵三作谓献宾献介献众宾不徒爵谓乐作也礼成于三三爵既备礼宜少变遵者可入遵者入而后乐作以观徳也
  世佐案举爵谓初取爵于篚也作起也三作谓奠爵之后复取之而起三次也徒空也不空爵谓实之以酒此礼献宾献大夫皆然故云凡试以献宾礼证之经云主人坐取爵于篚即此所谓举爵也既因辞宾降而奠宾对后复坐取爵兴适洗是一作也既又因对宾辞洗而奠宾复位后复坐取爵卒洗是二作也既又因荅宾拜洗而奠盥后复坐取爵实之是三作而不徒爵也献介介不拜洗则少盥后一作矣献众宾无辞降之文则又少宾对后一作矣记此者欲见献宾及大夫礼隆不与介以下同也乡射记此句在凡奠者于左之上见献宾礼也此记于乐作大夫不入之上见献大夫如宾礼也献介及众宾皆仍献宾之爵不得谓之举爵献大夫则易爵故得以举爵统之也注于记中凡字而字俱无所发明且献之有荐经文明白何待记乎郝说初读之似有理及细考之亦非乡射礼无介献宾及众宾后即遵入而乐作矣是举爵二作而不徒爵也何以彼记亦云举爵三作而不徒爵乎以此证之则其纰谬显然矣
  乐作大夫不入
  注曰后乐贤者
  敖氏曰此谓大夫之来也后不及一人举觯之节者也乐作之时不可乱之故不入若乐既作则献工与笙矣大夫之献又不宜后于工也
  张氏曰大夫本为助主人乐贤而来时既后则不入矣
  世佐案二说当参看
  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
  注曰明其异器敬也如是则献大夫亦然上篚三爵敖氏曰献工不仍用献大夫之爵者节异则不相因也既献大夫而酢则奠爵于西楹南注云献大夫亦然者惟谓亦取爵于上篚耳
  张氏曰献宾介众宾一爵献大夫一爵献工与笙又一爵以异器示敬
  其笙则献诸西阶上
  注曰谓主人拜送爵也于工拜于阼阶上者以其坐于西阶东也
  敖氏曰此记乃与经同者特因上文而言之
  
  磬阶间缩霤北面鼓之
  注曰缩从也霤以东西为从鼓犹击也大夫而特县方宾乡人之贤者从士礼也射则磬在东
  聂氏崇义曰诸侯之大夫特县磬天子之大夫兼有钟及孔子在卫所击皆谓编磬非大磬也大夫皆当作士
  陈氏旸曰磬之为器昔人谓之乐石立秋之音夷则之气也盖其用编之则杂而小离之则特而大叔之离磬则専簴之特磬非十二器之编磬也古之为钟以十有二律为之齐量其为磬非有齐量也因玉石自然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而已尔雅大磬谓之毊徒鼓磬谓之寋周官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言编钟则知有编磬矣尔雅言大以见小磬师言钟以见磬大则特县小则编县仪礼鼗倚于颂磬西纮则所谓纮者其编磬之绳欤小胥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郑康成释之谓编县之十六枚同在一簴谓之堵钟磬各一堵谓之肆礼图取之倍八音之数而因之是不知钟磬特八音之二耳谓之取其数可乎典同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则编钟编磬不过十二耳谓之十六可乎尝读汉书成帝时于揵水滨得石磬十六未必非成帝之前工师附益四清而为之非古制也康成之说得非因此而遂误欤古有大架二十四枚同一簨簴通十二律正倍之声亦庶乎古也宋朝元丰中于用李照编锺阮逸编磬仍下王朴乐二律以写中和之声可谓近古矣然补注四声以足十二律非先王之制也敖氏曰前霤両端东西乡设磬当其下亦如之故于霤为缩比礼特县则有磬锺鑮及鼓鼙惟言磬者以其为县之主而居首且可以取节于霤故也北靣鼓之明磬南靣设磬盖在阼阶西鼓在西阶东
  张氏曰周礼小胥掌正乐县之位王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宫县四靣皆县如宫有墙也轩县去其南靣判县又去其北靣特县又去其西靣特立一靣而已钟磬编县之十六枚在一簴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县钟东县磬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此乡饮酒夲诸侯卿大夫合钟磬俱有而直有磬者以方宾贤俯从士礼也
  世佐案磬编磬也小磬十二枚在一簴周礼小胥职云半为堵是也阶间堂下两阶之间也霤郝氏云檐间承溜也缩霤者当霤下东西设之于霤为从于堂为横也天子之士特县本钟磬俱有此则从诸侯之士礼故惟磬一堵而已敖云比礼特县则有磬钟鑮及鼓鼙非也又案编县之法经无明文可考郑云十六枚取象八风而倍之也服氏䖍云十九枚取十二辰加七律也唐李冲用二十四枚取十二律倍声也大周正乐用十四枚取五声二变之倍数也诸说纷如未有定论郑氏之言颇与乐纬四清声合后世多祖之盖以十二律加四清合二八之数也四清者半律也十二律皆有半而此缺其八且无变律朱子尝讥其法太疏略而用有不周则其非古制明矣马氏端临善李冲所传谓其上不失之四清下不失之二变然考朱子钟律篇所著十二律正变倍半之法有三十六声去其不用者八声亦当有二十八声李氏仅取十二律正倍之声而不及其变与变半则犹未备也惟陈氏以周礼典同之文定为十二枚其议发于范镇最为有据尚书传曰天子将出撞黄锺之钟右五钟皆应入则撞蕤宾之钟左五钟皆应则钟之应乎十二律也古矣大者如此小亦宜然陈氏之言殆得之矣故录之
  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
  注曰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由便
  世佐案主人受酢之时经云自席前适阼阶上不从此礼
  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
  注曰无献因其举觯而荐之
  敖氏曰无献者异于众宾有荐者别于其党
  凡旅不洗
  注曰敬礼杀也
  敖氏曰凡凡尊卑也
  不洗者不祭
  敖氏曰此承上文惟为旅者言也若献酒虽有不祭者亦洗之
  既旅士不入
  注曰后正礼也
  敖氏曰此士亦主人请之为众宾或有故而不及与宾介同来者也经不言士入之节而记见此则是未旅以前皆可以入也士贱于大夫可以不献然不与旅则与主人之赞同故不与旅则不入矣士亦谓当在堂下者也其入则以齿立于西方主人不迎世佐案此士谓有爵命者周礼典命职大国次国之士一命是也其入也以观礼亦遵者之类也大夫尊当与于献故其入以一人举觯为节乐作则不入矣士贱于大夫故不得与于献然非主人之官属故得与于旅其入当以司正举觯为节既旅则不入矣王制云命卿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即此经所贡之宾也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爵谓命为大夫士也然则此士与众宾固不侔矣敖氏一之误甚且谓未旅以前皆可入皆非也其位亦在堂下东面北上与众宾齿党正职云一命齿于乡里是也
  彻俎宾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从者
  敖氏曰授从者云出则是饮酒之礼他人无事者皆不入门
  主人之俎以东
  世佐案此于宾介遵者之俎云出授从者而主人之俎不云授主人之赞者则是受者为主党弟子无疑矣
  乐正命奏陔宾出至于阶陔作
  疏曰命击鼓者
  敖氏曰此见命之之人与奏之之节也
  若有诸公则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
  注曰其西面者北上统于公
  疏曰若无诸公则大夫南面西上统于宾也
  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
  注曰赞佐也谓主人之属佐助主人礼事彻幂沃盥设荐俎者
  敖氏曰西面之位其在洗东南与与谓与其礼也下言无算爵然后与则此所谓不与者献与旅酬也是句似有脱文位西面且不与献酬亦饮酒于学之礼异者也特牲馈食记曰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献次众宾私臣门东北面西上献次兄弟
  世佐案记文虽似错杂然皆依经文之序鳞次栉比固秩然而不紊也间有数节之仪该兹一记则或记于前或见于后俾读者得以参考要未有凌乱隔越而不相比者此及下文一条以经文订之当在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之下否则既旅士不不入之下今在此盖脱简也不与者谓荐与旅耳今乃缀之于末与上文之言荐言旅者隔越不属则所谓不与者竟不知其何所指矣敖氏疑有脱文而不知其为脱简殆未深考与
  无算爵然后与
  敖氏曰此远下于宾党也乡射礼云无算爵执觯者皆与旅执觯亦主人之赞者也乡饮酒义曰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少长以齿终于沃洗者焉是谓沃洗者得与旅酬与此异矣参考经文似当以此为正
  郝氏曰论语云乡人饮酒即乡饮酒也郑氏谓为乡大夫兴贤能而宾之因记有使能之文而失其觧也岁时伏腊宾朋宴集乡士君子有酒何时不可行礼而奚必于宾兴禹恶旨酒周公作诰兢兢焉至其行礼必以酒此酒所以防流居敬而作也饮食男女人之性情圣人因人情易流者为节其嗜好裁其恣睢而人道庶几矣孔子大圣人自惟不为酒困无量不及乱盛徳之至从心不逾矩是以难也故行礼以酒其器以一升之爵二升之觚三升之觯四升之角五升之散终燕而饮至石醉而归奏陔夏而出庸讵非盛徳之至者与则礼之功用莫大矣是以其人曰宾曰介宾冰也介戒也位乎西北西北者严凝之方敬义之至也能为宾介然后可与饮酒故观人者醉之以酒而试其守圣人约人情而制为斯礼也
  世佐案古者酒禁甚严为人臣者平时固皆刚制之矣其得以燕饮为乐者惟乡饮酒及祭祀二端而已书曰尔大克羞耉惟君尔乃饮食醉饱即此篇兴贤能而以礼礼宾之之事也又曰尔尚克羞馈祀尔乃自介用逸则此经特牲馈食少牢二礼所陈是也乡饮酒之礼有四见篇首疏而宾贤最重云大克羞耉惟君者言其大能进老成人于君所也贤能之人谓之耉者耆儒硕彦尤古人之所重故举以告之召公戒成王之词曰今冲子嗣则无遗夀耉曰其稽我古人之成徳矧曰其有能稽谋自天亦此意也先儒乃以养老释之则惟君二字遂不可解矣或曰乡饮酒义孔疏曰宾贤能则用处士为宾其次为介其次为众宾皆以年少者为之何得云羞耉也予应之曰人之徳业成就早暮不同古之用人初无限年之例然将以息浮而静躁则苟非有敦敏徇齐之质者固无取乎其速进也记云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乂曰古者五十而后爵则古人仕进之时皆非年少可知其视后世举士惟取少年能报恩者公私之殊奚啻天壤故书曰羞耉记曰使能周礼曰兴贤其义一也孔氏之言失其旨矣宾贤能必行饮酒礼何也酒者所以养阳气洽欢心为人生所不可阙然而无以节之则必至于丧徳乱仪而其祸有不可胜言者故圣人制为斯礼以节宣之使之席末而啐再拜而饮司正以监之奏陔以戒之如此而犹有及于乱者否矣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其是之谓乎郑觧此篇为诸侯之乡大夫宾贤之礼愚既遵用之矣或又谓篇内有诸公之文当是天子之郷大夫兴贤之礼周礼乡老及乡大夫帅其群吏以礼礼宾之是也郑谓是诸侯之乡大夫者徒以其特悬磬决之耳不知天子之大夫与诸侯之大夫虽有尊卑而其所兴之宾则皆处士也既是俯从士礼则虽天子之乡大夫何不可降而特悬乎此说亦似有理附识于此又案遂大夫职云三年大比则帅其吏而兴氓亦当以此礼礼宾之也














  仪礼集编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八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射礼第五之一
  郑自录云州长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州序之礼谓之乡者州乡之属乡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礼射礼于五礼属嘉礼
  聂氏曰射之所起在于黄帝故易系黄帝九事云古者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又世本以黄帝臣挥作弓夷牟作矢是弓矢起于此矣虞书曰侯以明之传云当行射侯之礼以明善恶之教则射侯见于尧舜夏殷无文至周大备
  敖氏曰乡射者士与乡之士大夫会聚于学宫饮酒而习射也此与上篇大同小异惟多射一节耳亦饮酒而但以射言者主于射也
  郝氏曰洪荒之初禽兽逼人圣王以弧矢为威教民自卫其来尚矣此男子之业故古者天子至庶人莫不有事于射比其敝也相角而争圣人制为礼以教之让于是乎射礼兴焉其为乡射何也朝廷之上谓之国邦国之中谓之乡郑氏附会周礼以乡饮酒为乡大夫宾兴乡射为州长教民士大夫欲习射孰不可用此礼者何必乡大夫与州长礼主善俗冠昏以士饮酒习射以乡皆化民成俗之意郑谓乡饮于庠庠乡学习射于序序州学庠序学校同地异名养则为庠射则为序岂养老一学习射又一学也
  张氏曰据注此州长射礼而云乡射者周礼五州为乡一乡管五州乡大夫或宅居一州之内来临此射礼又乡大夫大比兴贤能讫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亦行此礼故名乡射礼也
  世佐案此篇陈天子之州长春秋习射之礼乡老及乡大夫宾贤能讫亦用此礼询众庶侯国亦如之注疏専指诸侯之州长似未备先儒或目为士大夫习射之通礼非盖以礼属民而读法饮射皆有民社者之责也岂士大夫平居所常行乎士大夫相与燕饮其事有类于射者投壶是已投壶礼见大小戴记颇与经文相类吴氏澄尝取以补仪礼之逸又案庠序之说经传各异乡饮酒义云主人拜迎宾于庠门之外则庠为乡学矣周礼州长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州序党正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则序为州党学矣郑说盖本诸此又学记云党有庠术有序术郑读为遂孔疏云此是乡之所居党为乡学之庠不别立序凡六乡之内州学以下皆为序六遂之内县学以下皆为序也又云庾氏云党有庠谓夏殷礼非周法义或然也孟子则谓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夫乡学之设但闻乡党殊名不闻殷周异号且王制云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陈氏祥道云四代之学如此而周又有辟廱成均瞽宗之名眀堂位云鲁之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学也类宫周学也然则国学之名亦代不相袭矣乃云三代共之此皆不可晓朱子通解学制篇既并列诸说而断之曰孟子说与上下数条皆不合未详其故又云古者教人其立法大意皆万世通行不可得而变革若其名号位置节文之详则自经言之外出于诸儒之所记者今皆无以考其实矣然不敢有所取舍姑悉存之读者亦不必深究也斯言真得阙疑之旨矣然以诸说之先后时世考之窃谓当以乡饮酒义及周礼之言为正盖周之学制自春秋时已废不复讲故佻达成风子衿作刺鲁僖能修泮宫史克至作颂以夸美之及其季世七国兵争此制益荡然矣故孟子所至辄惓惓以兴复学校为劝说然其名号沿革之详容有得之传闻而失实者又况汉儒攟摭灰烬之馀杂以夏殷之礼何怪其参差而不相符乎乃若仪礼周礼皆周公制作时所定而乡饮酒义即仪礼之义疏也亦不容有误郑公据此极为有见郝氏乃执孟子之言而诋之过矣且谓庠序学校同地异名则于乡学国学之辨尤欠分晓不更为无稽之谭乎
  乡射之礼主人戒宾宾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请注曰主人州长也乡大夫若在焉则称乡大夫也不言拜辱此为习民以礼乐不主为宾已也不谋宾者时不献贤能事轻也今郡国行此礼以季春周礼乡老及乡大夫三年正月献贤能之书于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诸侯之乡大夫既贡士于其君亦用此礼射而询众庶乎
  疏曰案乡大夫是诸侯乡大夫则此州长亦诸侯之州长以士为之是以经云释获者执鹿中记云士鹿中是皆为此州长射而言是诸侯州长可知若天子州长中大夫为之若然记云大夫兕中者为乡大夫询众庶而言也云周礼至众庶皆周礼乡大夫职文引之者证此乡射中兼有乡大夫行射礼故有射于堂及兕中之事云五物者按彼云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郑注云和载六徳容包六行也庶民无射礼因田猎分禽则有主皮主皮者张皮射之无侯也主皮和容兴舞则六艺之射与礼乐与当射之时民必观焉因询之也是也
  朱子曰五物之说未详当阙
  敖氏曰请下似脱一宾字迎者出见之之称故虽不入门亦谓之迎
  郝氏曰射必有宾教民序也不谋宾无介礼主射将观徳焉非专礼宾也
  张氏曰案此射礼先与宾饮酒如乡饮酒之仪及立司正将酬旅乃暂止不旅而射射已更旅酬坐燕并如乡饮凡宾至之前宾退之后其仪节并不殊也此下言将射戒宾陈设速宾凡三节皆礼初事宾以州中处士贤者为之若大夫来为遵则易以公士姜氏曰周礼注所释五物之义虽甚大但此宾贤能之后方思合民储材岂能遽䋲以备徳耶考马融论语注引此一曰和志言其平心志也二曰和容言其和威仪也三曰主皮言其审正鹄也四曰和颂言其合音节也五曰兴舞言其中舞蹈也其说皆本射以推于义为安
  世佐案主人谓天子及诸侯之州长也若其询众庶与则乡大夫也乡大夫所居之州虽春秋习射亦乡大夫为主人其戒宾也亲之不合使州长疏谓大夫来临礼州长戒宾不自称称乡大夫非又案周礼六乡之外更有六遂遂大夫以下其官皆卑于乡一等而其为牧民之职一也遂大夫三岁大比则帅其吏而兴氓与乡同则其询众庶及春秋习射亦同可知县习射县正为主人矣侯国遂数如其乡数主人之称实兼此数者疏家泥于释获者执鹿中之文专指诸侯州长颇觉挂一漏万故备论之又案主人戒宾必诣宾家请之注云出迎出门也者谓宾出己家大门外迎主人耳疏曰谓出序之学门非又案此篇与乡饮酒礼相同处互有详略参观乃备乡饮酒礼两云宾拜辱此则云迎送者拜辱眀其意迎送指其事无异也注说似求之过矣
  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再拜主人退宾送再拜无介注曰虽先饮酒主于射也其序宾之礼略
  敖氏曰无介者以介尊次于宾同于大夫射时难为耦也
  世佐案无介之义注得之敖说似曲
  右戒宾
  乃席宾南面东上
  注曰不言于户牖之间者此射于序
  疏曰此据州长射于序以其无室无户牖设席亦当戸牖之处耳
  敖氏曰不言户牖间者可知也记云出自东房有东房西房则中有室而席宾于室之戸牖间也明矣凡席于此者皆东上经不悉见之也惟为神席则西上世佐案此宾席亦当在牖前经不言者客射于序也乡大夫射于庠庠有室云牖前可也州长射于序序无室云牖前不可也序何以无室也州之学小于乡其堂浅去其室壁之限堂斯深矣无室则无房本记云出自东房为射于庠言之也敖氏据此决其有室非序虽无室然其制亦三间五架与大夫士之私室殊而谓席宾于户牖间亦非庠之图已见上篇今更参取杨氏郝氏之说作序图于左云










  案栋后第一架即有室者之南壁也户牖皆启于此西后楹之东即室之牖也席宾之处以东西节言之则当西楹之东以南北节言之则当栋后第二架栋后第二架亦有墙席在墙前与知在栋后第二架者本记云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席与物每隔一架以席前当设荐俎恐其妨也若仍在牖前何取乎序之无室也
  众宾之席继而西
  注曰言继者甫欲习众庶未有所殊别
  疏曰乡饮酒三宾之席不属
  敖氏曰众宾亦众宾之长三人也继继宾席也
  席主人于阼阶上西面
  敖氏曰阼阶上东西节也南北当东序凡主位皆然
  尊于宾席之东两壶斯禁左玄酒皆加勺篚在其南东肆
  注曰设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
  敖氏曰宾席之东即房户之间也此亦与前篇互见其文
  世佐案乡饮酒礼云尊两壶于房户间此不言房戸间而言宾席之东者容或有射于序者无房户可言也宾席随地而移故依之以见设壶之处且与前互备此古人立言之法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县于洗东北西面
  注曰此县谓磬也县于东方辟射位也但县磬者半天子之士无钟
  疏曰乡饮酒无射事县于阶间此兼有乡大夫询众庶当为判县宜有钟而总云无钟者方以礼乐化民虽大夫亦同士特县也天子诸侯钟磬鏄具卿大夫天子士已下亦无铸知者以其诸侯卿大夫士半天子卿大夫士若有鏄添钟磬为三半不得也
  敖氏曰县不近阶者权移于此宜辟东县之正位也大射东县在阼阶之东县谓县钟磬与鏄于笋簴也鼓鼙之属亦存焉周官小胥职曰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又曰天子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然则凡为士者之乐皆得县钟与磬唯以特而别于其上耳大射仪言国君西方之县先磬次钟次鑮鼓鼙在其南下经云不鼓不释钟师职曰掌以钟鼓奏九夏鏄师职曰掌金奏之鼓此与上篇皆宾出奏陔夏金奏之一也然则是礼亦有钟鼓鑮眀矣世佐案县编县也不言所县者所县非一等也天子之乡大夫州长遂大夫皆判县钟磬二肆诸侯之乡大夫半之钟磬各一堵天子之县正特县钟磬一肆诸侯之州长半之唯磬一堵斯礼也实兼此数者故也大夫判县当东西分列今皆在洗东北者辟君也大射君礼本合三面皆县以辟射位阙其北唯东西各一肆故此宜辟之又按春秋襄十一年左传云郑人赂晋侯歌钟二肆及其鏄磬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魏绛于是始有金石之乐礼也孔疏云以魏绛蒙赐始有金石之乐知未赐不得有也赐之而云礼也知礼法得赐之也据此诸侯之大夫未蒙君赐在私家不得有钟磬与鏄之乐其有之者盖出于特典此在公所行礼虽未赐亦合钟磬俱有鏄未闻据贾疏则卿大夫以下皆无鏄也下经云不鼓不释则鼓亦有之以其非金石之乐大夫士皆可用也此与上篇皆大夫士之礼敖氏杂引天子诸侯礼释之误经云西面则鼓之者东面矣若有钟在其南鼓又在其南皆西面也鼙未闻
  乃张侯下纲不及地武
  注曰侯谓所射布也纲持舌䋲也武迹也中人之迹尺二寸
  疏曰周礼梓人云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注云纲所以系侯于植者也中人之迹尺二寸者无正文汉礼云五武成步步六尺或据此而言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射布而曰侯者王朝射之以威不宁侯遂以名之也诸侯以下则因其名而不改与下纲谓已系者也纲不及地武则下个亦然
  郝氏曰射布曰侯形似猴也
  张氏曰侯制有中有躬有舌有纲有縜中其身也方一丈倍中以为躬中之上下横接一幅各二丈谓之躬倍躬为左右舌用布四丈接于躬上左右各出一大为舌下舌半上舌用布三丈接躬下左右各出五尺也其持舌之䋲谓之纲维其纲于干者又谓之縜上下各有纲下纲去地之节则尺二寸
  世佐案侯义未详考工记曰祭侯之礼以酒脯醢其辞曰唯若宁侯母或若女不宁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敖氏本此立说然象人而射之毋乃伤仁乎郝说盖取便捷难中与正鹄之类同义而改侯为猴亦出臆说姑并存之以俟知者又案乡侯以布为之侯中用布五幅幅长一丈广二尺古者布幅广二尺二寸以二寸为缝诸幅皆以二尺计之又以一幅横接于中之上下谓之躬躬各二丈其接于躬者谓之舌亦谓之个上舌四丈下舌三丈上广下狭也合之用布十六丈下纲不及地武则上纲去地丈九尺二寸矣
  不系左下纲中掩束之
  注曰事未至也
  敖氏曰侯以左为尊故事未至则未系左下纲也中掩束之者中掩左下个而以纲束之也下个出于躬五尺中掩之是所掩者二尺五寸矣
  张氏曰侯向堂为面以西为左射事未至故且不系左下纲并纲与舌向东掩束之待司马命张侯乃脱束系纲也
  世佐案中读如字释文丁仲反非下舌三丈中掩之是所掩者丈五尺也姜氏训中为侯中之中谓掩其中而束之也亦是一解存之
  乏参侯道居侯党之一西五步
  注曰容谓之乏所以为获者御矢也侯道五十步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
  敖氏曰尔雅曰乏谓之防说者云如今床头小曲屏风也侯党指侯之西边而言此乏参分侯道而居其一也乃云侯党者眀虽取数于侯道实取节于侯党也西五步亦谓侯党之西也然则此乏其南十丈其东三丈乃与侯党相当与
  郝氏曰乏以皮为之形如曲屏唱获者所隐蔽一名容容身于内以避矢矢力至此乏竭故名乏党偏近也玉藻云侍坐引去君之党乡侯去射位五十步盖三十丈也三分之而乏偏近侯一分则去侯十丈去堂上二十丈也西五步谓去侯西三丈避矢道也张氏曰党旁也三分侯道而居旁之一偏西者五步此设之之节也侯道五十步步六尺计三十丈乏居三之一西五步故云北十丈西三丈必于此者取可察中否唱获声达堂上也
  世佐案此言设乏之法也参侯道居侯党之一者其南北节也西五步者东西节也党郝训偏近得之盖侯道三十丈若第云三分侯道而居其一未知其近堂与近侯与惟云居侯党之一而后知其去侯十丈也先儒以侯旁释之其义颇晦且经云西五步则其在侯西偏眀矣何必以党为旁乎
  右设器席张侯
  羮定主人朝服乃速宾宾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宾送再拜
  注曰射宾轻也戒时玄端
  敖氏曰礼戒速同服此速宾朝服则戒时亦朝服可知
  世佐案于此乃言朝服则戒时不朝服眀矣乡饮酒礼不言主人服而其记云朝服而谋宾介是戒速亦皆朝服也主人待宾轻重之差于此可见敖说非
  宾及众宾遂从之
  右速宾
  敖氏曰自此以后经文及记文有与乡饮酒礼同者不重释之
  及门主人一相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
  世佐案若射于序则为之相者其党正与
  揖众宾主人以宾揖先入宾厌众宾众宾皆入门左东面北上宾少进
  注曰以犹与也少进差在前
  敖氏曰宾厌众宾入门左此脱三字尔少进谓少东世佐案少进谓少北既云北上又云宾少进者众宾虽皆北上其实比肩而立宾序在前去众宾差远也敖云少东非
  主人以宾三揖皆行及阶三让主人升一等宾升敖氏曰皆行言无先后也主人升一等宾乃升敌者之礼也
  郝氏曰皆行主人与正宾同行也正宾升堂而众宾立门内左以俟
  世佐案前二说是疏谓宾主既行众宾亦行故云皆行非矣此亦与乡饮酒礼同但文有详略耳
  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再拜
  右迎宾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上篚以降宾降主人阼阶前西面坐奠爵兴辞降宾对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宾进东北面辞洗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宾反位
  注曰反从降之位也乡饮酒曰当西序东面
  主人卒洗壹揖壹让以宾升宾西阶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阶上北面奠爵遂答拜乃降宾降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卒盥壹揖壹让升宾升西阶上疑立主人坐取爵实之宾席之前西北面献宾
  敖氏曰席之当作之席
  宾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宾进受爵于席前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荐脯醢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西兴取肺坐绝祭
  世佐案乡饮酒礼云右手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此亦同但文略耳
  尚左手哜之兴加于俎坐捝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右主人献宾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兴辞降主人对宾坐取爵适洗北面坐奠爵于篚下兴盥洗主人阼阶之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反位注曰反位从降之位也主人辞洗进也
  世佐案乡饮酒礼云主人复阼阶东西面
  宾卒洗揖让如初升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之礼宾升实爵
  世佐案后升字疑衍乡饮酒礼云宾实爵
  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乃设折爼祭如宾礼不告旨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再拜疏曰奠爵于序端此拟下献众宾
  右宾酢主人
  主人坐取觯于篚以降宾降主人奠觯辞降宾对东面立
  世佐案乡饮酒礼云立当西序东面
  主人坐取觯洗宾不辞洗卒洗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之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宾西阶上立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坐奠觯于荐西
  世佐案乡饮酒礼云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
  宾辞坐取觯以兴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反位
  右主人酬宾
  主人揖降宾降东面立于西阶西当西序
  注曰主人将与众宾为礼宾谦不敢独居堂
  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一拜主人揖升坐取爵于序端
  世佐案序端之爵即受酢时所奠者
  降洗升实爵西阶上献众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主人拜送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敖氏曰位亦堂下之位宾之南也
  众宾皆不拜受爵坐祭立饮毎一人献则荐诸其席众宾辩有脯醢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
  右主人献众宾
  揖让升宾厌众宾升众宾皆升就席一人洗举觯于宾升实觯西阶上坐奠觯拜执觯兴宾席未答拜举觯者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降洗升实之西阶上北面宾拜举觯者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取以兴
  注曰若亲受然
  敖氏曰前篇言受此言取互文也
  举觯者西阶上拜送宾反奠于其所举觯者降
  右一人举觯
  大夫若有遵者则入门左
  注曰谓此乡之人为大夫者也谓之遵者方以礼乐化民欲其遵法之也其士也于旅乃入乡大夫士非乡人礼亦然主于乡人耳
  敖氏曰入门左则曏者宾入之位也不俟于门外别于正宾
  张氏曰按乡饮酒于篇末略言遵者之礼此经乃著其详正所云如介礼者也
  世佐案注云其士也于旅乃入则乡中命士来观礼者亦得谓之遵矣云乡大夫士非乡人礼亦然者谓他乡之大夫士偶来为遵者其待之之礼隆杀之宜亦如本乡也
  主人降
  注曰迎大夫于门内也不出门别于宾
  宾及众宾皆降复初位
  注曰不敢居堂俟大夫入也初位门内东面
  敖氏曰初位阶西以南当序之位
  世佐案此亦与乡饮酒礼同复初位者复初降时西阶下东面位也众宾在宾南郑解为初入门内之位非
  主人揖让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大夫降主人辞降大夫辞洗如宾礼
  敖氏曰此宾礼自三揖三让以至于一揖一让升之仪也
  世佐案以爵降亦取爵于上篚也
  席于尊东
  注曰尊东眀与宾夹尊也不言东上统于尊也疏曰下云大夫降席东南面降由上故知西上统于尊也
  敖氏曰此言尊东乡饮酒言宾东亦文互见也世佐案遵者之席于庠则在东房前之西于序则在栋后第二架当左楹之左皆所谓尊东也此亦谓无诸公则然若有诸公则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
  升不拜洗主人实爵席前献于大夫大夫西阶上拜进受爵反位主人大夫之右拜送
  敖氏曰席前献其西北面与主人既拜送则亦立于阶东
  世佐案凡献必向所献者之位献大夫当东北面以其位在东北故也敖云西北面非
  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
  注曰辞之者谦不以已尊加贤者也不去者大夫再重席正也宾一重席
  敖氏曰乡饮酒礼曰大夫则如介礼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无诸公则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此惟主言无诸公之大夫则是乡射礼诸公不与
  世佐案本记云若有诸公则如宾礼大夫如介礼无诸公则大夫如宾礼今观此章所陈正与上篇介礼相同盖为有诸公之大夫而言也有诸公则大夫之辞加席也亦当如上篇所云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此乃云主人对不去加席是又与无诸公之礼同矣何其互异若此与盖遵者之来否及诸公之有无皆不可定经故错举一二以示例其隆杀信屈之详必待记而后备记之所以有功于经也然观乎此则其所谓如宾礼者亦可以类推矣敖氏据此遂为乡射之礼诸公不与并訾记者之失毋乃以辞害意与
  乃荐脯醢大夫升席设折爼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旨西阶上卒爵拜主人答拜
  注曰大夫升席由东方
  敖氏曰主人答拜亦于大夫之右
  大夫降洗
  注曰将酢主人也大夫若众则辩献长乃酢
  世佐案大夫虽众然受献后湏一一酢主人如经所陈也辩献长乃酢惟主人尊宾贱乃可今大夫尊于诸侯之州长于乡大夫为敌不可也疏引有司彻为证非其伦矣
  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卒洗主人盥
  注曰盥者虽将酌自饮尊大夫不敢䙝
  揖让升大夫授主人爵于两楹间复位主人实爵以酢于西阶上坐奠爵拜大夫答拜坐祭卒爵拜大夫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再拜崇酒大夫答拜主人复阼阶揖降大夫降立于宾南
  疏曰此受大夫酢不奠于篚者为士于旅乃入拟献士故奠爵于此也
  敖氏曰必降者宜与宾序升也立于宾南下之也
  主人揖让以宾升大夫及众宾皆升就席
  敖氏曰宾亦厌大夫大夫亦厌众宾乃升也众宾其长三人也
  右遵者之礼
  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注曰言少东者眀乐正西侧阶不欲大东辟射位敖氏曰少东据工之下席而言也乐正立于其西犹未至阶也乡饮酒礼曰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张氏曰案乡饮酒不射席工亦与此同此注云辟射位恐非经意或是欲其当宾席耳
  世佐案蒲筵丈六尺工四人席六丈四尺也即谓周以八寸为尺王制云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注云周尺之数未详闻也按礼制周犹以十寸为尺盖六国时多变乱法度或言周尺八寸亦当今之五丈有奇此岂西阶上少东所能容乎且乡饮酒礼云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此云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文互见也乐正立于工席之西犹于西阶为东则工席更东可知经云少东据工席之㝡西者言也工贱者先就事布工席亦先布其㝡西者故经据之而言也敖说得之下经云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于下辟射也夫将射乃辟则此席不辟眀矣注云辟射固非张云欲其当宾席亦未为得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注曰瑟先贱者先就事也面前也鼓在前变于君也执越内弦右手相由便也越瑟下孔所以发越其声也前越言执者内有弦结手入之浅也相者降立西方
  疏曰案大射大师少师歌众工瑟是瑟贱也凡工皆先瑟后歌是贱者先即事故得献亦在前也乡射与大射相对大射君礼而后首此臣礼前首故云变于君
  敖氏曰前越去廉差远故不可挎但执之而已面鼓亦变于饮酒
  张氏曰面鼓者瑟首在前也鼓谓可鼓处与乡饮酒不同者在乡饮酒欲其异于燕在乡射欲其异于大射皆为变于君也
  世佐案瑟体首宽尾狭内越孔虽长广狭亦等但弦居瑟上近首鼓处则宽近尾不鼓处并而狭此疏说也若然则侧持之法近鼓持之手入得深宜云挎近尾持之手入得浅宜云执今以经文考之反是此与燕礼皆面鼓乃云执乡饮酒与大射皆后首乃云挎郑公内有弦结之说不可通矣当以敖说为正盖瑟体尾狭则后越去瑟廉差近故可挎首宽则前越去瑟廉差远故仅可执也
  姜氏曰注疏变于君之说觉支乡射礼轻于乡饮燕礼轻于大射乡饮宾贤大射选士其礼重矣故可鼓者皆在后主于将敬也若乡射祇习艺燕礼祇达情而已故可鼓者皆在前以鸣豫也
  世佐案姜说与注疏合之其义乃备盖以乡饮与燕礼对乡射与大射对则为变于君以乡饮与乡射对大射与燕礼对则又为将敬与鸣豫之别仪礼一书此等至纎细之处亦精密周匝乃尔横说竖说无所不通信非圣人不能为也读者幸以是求之
  笙入立于县中西面
  注曰堂下乐相从也县中磬东立西面
  世佐案县中磬南钟北也此主大夫判县而言乡饮酒礼云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与此异
  乃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注曰不歌不笙不间志在射略于乐也不略合乐者周南召南之风乡乐也不可略其正也
  工不兴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吿于宾乃降
  注曰不兴者瞽蒙礼略也
  世佐案正歌谓乡乐也大夫士以歌风为正乡饮酒升歌笙间用小雅礼盛者进取也于此益可见矣
  主人取爵于上篚献工大师则为之洗宾降主人辞降注曰大夫不降尊也
  敖氏曰大夫不降亦别于宾
  世佐案经不言大夫降以大夫或来或否也若来亦当从主人降大夫不尊于宾也注非乡射礼云宾介降大夫如介礼亦不得云别于宾也
  工不辞洗卒洗升实爵
  敖氏曰主人卒洗亦与宾揖让乃升此以上著大师之礼异也
  工不兴左瑟一人拜受爵
  注曰左瑟辟主人授爵也一人无大师则工之长者
  主人阼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使人相祭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众工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不洗遂献笙于西阶上
  注曰不洗者贱也众工而不洗矣而众笙不洗者笙贱于众工正君赐之犹不洗也
  敖氏曰非大师则工之长亦不洗矣乃著笙不洗者正使笙师犹不洗也诸侯之笙师盖以下士为之
  笙一人拜于下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众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注曰亦揖让以宾升众宾皆升
  疏曰云亦者亦前主人共大夫行礼讫主人揖让以宾升大夫及众宾皆升就席也上宾降时虽不言众宾降众宾卑从降可知故今从宾升也
  世佐案主人揖让以宾升之节当在此经不言者以大师或有或无也若无大师不为之洗宾亦不降也
  右乐
  主人降席自南方侧降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再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就席司正洗觯升自西阶由楹内适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
  注曰洗觯者当酌以表其位显其事也楹内楹北疏曰受命谓受主人请安宾之命
  世佐案楹谓前楹由楹内言其入堂之节也图见上
  西阶上北面请安于宾
  注曰传主人之命
  敖氏曰宾为射事而来此时未射若无嫌于不安乃亦请安于宾者饮酒之节宜然也
  宾礼辞许司正吿于主人遂立于楹间以相拜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再拜皆揖就席
  敖氏曰宾辞者亦不敢必主人之终行射事也世佐案主人所以请安于宾者为行礼既久恐宾身或有不安也宾辞亦恐主身有不安也礼之体人情也至矣如第曰为宾欲去留之则此宾为射而来事未至而故留之宾故辞毋乃文繁而诈乎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中庭北面坐奠觯兴退少立敖氏曰此中庭其阼阶前南北之中与盖射时司正为司马至诱射之后方易位于司射之南则此位必不在阶间如乡饮酒司正之位也
  世佐案司正奠觯处乡饮酒礼云阶间此云中庭互见也其位同及其为司马也乃位于司射之南辟射也敖说误
  进坐取觯兴反坐不祭遂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于其所兴少退北面立于觯南
  注曰立觯南亦其故摈位
  右立司正
  未旅
  张氏曰乡饮酒立司正即行旅酬今此礼主于射故且未旅急在射也
  三耦俟于堂西南面东上
  注曰司正既立司射选弟子之中徳行道艺之高者以为三耦使俟事于此
  杨氏曰此时拟取三耦之人俟事于此未比三耦郝氏曰凡射二人为耦天子六耦诸侯四耦大夫士三耦谓之正耦乡射正耦三用六人
  张氏曰自此以下始言射事射凡三番第一畨三耦之射获而不释获第二畨宾主大夫众宾耦射释获升饮第三番以乐节射此下至乃复求矢加于楅言三耦之射司射请射于宾命弟子纳射器比三耦司马命张侯又命倚旌乐正请乐器三耦取弓矢司射诱射乃作三耦射司马命设楅取矢凡九节射之第一番也
  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于阶西兼挟乘矢升自西阶阶上北面吿于宾曰弓矢既具有司请射
  注曰司射主人之吏也于堂西袒决遂者主人无次隐蔽而已袒左免衣也决犹闿也以象骨为之著右大擘指以钩弦闿体也遂射韝也以韦为之所以遂弦者也其非射时则谓之拾拾敛也所以蔽肤敛衣也方持弦矢曰挟乘矢四矢也大射曰挟乘矢于弓外见镞于弣右巨指钩弦
  䟽曰主人无次对大射人君礼有次在东方不湏适堂西也凡事无问吉㐫皆袒左唯有受刑袒右敖氏曰设决谓之决设遂谓之遂兼皆也未射则不搢三挟一异于耦也
  郝氏曰袒露左臂也遂著于左臂挟之言夹也夹于第二三间也每射必四矢象四方也
  世佐案挟矢之法盖以左手执弣右大指钩弦而并夹四矢于第二第三指间于弓外见镞于弣如大射之仪也
  宾对曰某不能为二三子许诺
  注曰言某不能谦也二三子谓众宾已下
  司射适阼阶上东北面吿于主人曰请射于宾宾许敖氏曰阼阶上告主人当北面东似衍文上言司正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足以见之矣北面吿变于君也大射仪司射东面请射于公
  右司射请射
  司射降自西阶阶前西面命弟子纳射器
  注曰弟子宾党之年少者也纳内也射器弓矢决拾旌中筹楅丰也宾党东面主人之吏西面
  乃纳射器皆在堂西
  敖氏曰初纳之时总置于堂西未有所分别既则陈其弓矢如下文所云
  宾与大夫之弓倚于西序矢在弓下北括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
  注曰上堂西廉矢亦北括
  敖氏曰谓此以弓位之上下见尊卑也下文云东序东则此序下似脱一西字也序西堂西之弓其亦皆北上与
  郝氏曰西序堂上西墙括矢端受弦处括言会也矢与弦会也括向北镞向南顺也众耦之弓倚于堂西阶下矢在阶上
  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
  姜氏曰宾与大夫之弓矢亦在西序西主人之弓亦倚于东序矢在其下北括皆互文也
  右纳射器
  司射不释弓矢遂以比三耦于堂西三耦之南北面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
  注曰比选次其才相近者也
  敖氏曰比犹合也谓合之而为耦也上下射相配谓之耦命上下射之辞异示尊卑也其命之唯以所立之序为先后故不复变位既命耦乃定所谓比也下比众耦放此
  郝氏曰司射自初取弓挟矢至是不释执所事也后仿此凡耦尊者立右为上射武事尚右左为下张氏曰御进也侍也进而侍射于子尊辞也
  世佐案某字也某子氏也下射称字上射称子亦尊卑异辞也
  右比三耦
  司正为司马
  注曰兼官由便也立司正为莅酒耳今射司正无事敖氏曰远辟君礼也大射仪司马二人司正如故
  司马命张侯弟子说束遂系左下纲
  注曰事至也
  司马又命获者倚旌于侯中
  注曰为当负侯也获者亦弟子也谓之获者以事名之
  郝氏曰射中曰获报中之人曰获者旌获者所执矢中扬旌唱获时司射将诱射司马命获者取旌倚侯北正中
  获者由西方坐取旌倚于侯中乃退
  敖氏曰云坐取旌见其偃于地也侯中侯之中央也倚之于此若示射者以中地然退反于西方之位也倚旌而未负侯盖当诱射之节则异于耦射也且行事亦宜有渐
  郝氏曰取旌由西方射噐在堂西也
  右张侯倚旌
  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于下
  注曰当辟射也赞佐也迁徙也
  敖氏曰适西方自西阶东而往西阶前也乐谓瑟也亦西面命之
  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阶阼阶下之东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
  注曰笴矢干也
  疏曰案矢人注矢干长三尺是去堂九尺也
  敖氏曰如初入谓何瑟之仪与后先之序也必空三笴者辟主人往来堂东之路也位于堂下而坐惟工耳亦无席
  世佐案坐必于席盖迁乐时并工席亦迁之也敖云无席非
  乐正北面立于其南
  注曰北面乡堂不与工序也
  右迁乐
  世佐案以上三节皆一时事当司射比三耦之时司马即命张侯倚旌而乐正命迁乐矣经文序事不得不尔非真有先后也
  司射犹挟乘矢以命三耦各与其耦让取弓矢拾注曰拾更也
  敖氏曰犹者言其未变改也取云拾者谓更迭取之也
  郝氏曰三耦既比司射先自射教之射者礼仪未闲司射挟乘矢命各与其耦揖让迭取弓矢勿相杂越皆司射命也
  姜氏曰命各与其耦让者射以观徳命之揖让以审其比礼比乐之意此乡大夫所谓退而以五物询众庶者也拾取弓矢亦其中和容之一徴故首命之世佐案郝氏姜氏皆于让字句得之
  三耦皆袒决遂有司左执弣右执弦而授弓遂授矢注曰有司弟子纳射噐者也
  敖氏曰上云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是纳射器则陈之矣弟子乃留于堂西主授受之事故此复执以授之
  郝氏曰弣弓把也
  三耦皆执弓搢三而挟一个
  注曰未违俟处也搢插也插于带右
  郝氏曰插三矢于带间挟一矢于第二指间备先射也一个谓一矢凡奇曰个
  司射先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东面
  敖氏曰下经云设楅于中庭南当洗又云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然则此时司射之位少南于洗而西当荣与司射先立于此欲三耦知其位也
  郝氏曰中器名木为之以盛算射中释算故谓中张氏曰中谓鹿中以释获者其设之处南当楅西当西序此时尚未设中云所设中之西南者拟将来设中之处也
  三耦皆进由司射之西立于其西南东面北上而俟敖氏曰进亦每耦并行上射在左如退适堂西之仪也俟俟作射
  右三耦取弓矢俟射
  司射东面立于三耦之北搢三而挟一个
  注曰为当诱射也固东面矣复言之者眀郤时还敖氏曰复云东面者以其违于旧处且眀既还而后搢三挟一也三耦之北其正位之西也立于此者示三耦以揖进之节耳
  张氏曰据注疏言司射本立于中之西南今命三耦已复还立此经上文先字非先后之先乃旧先之先愚详经文似当仍作先后字为妥此复言之者欲言其将诱射故复从立处说起耳
  姜氏曰司射原在中之西南东面因三耦来立于其西南其时司射郤身逊避以便其进立至三耦立定随复回向三耦之北东面而立注云复言之者眀郤时还也味文义当是如此而疏说未眀故顺其意而发之
  世佐案司射自请射之后即于阶前命弟子纳射噐比三耦于堂西又命三耦取弓矢其初固未有定位也经云先立者谓先三耦而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以示射位也下经云司射先反位与此先字义同其非旧先之先眀矣张氏辨之甚当然其自为说亦非也案上经三耦立于司射之西南见司射之位在其东北也此云立于三耦之北则进而西矣既违故位嫌其所面亦异故复云东面以决之非复出也由三耦东北进而立于其北未尝有所退郤回还也注云郤时还亦非
  揖进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堂揖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当左物北面揖及物揖
  注曰钩楹绕楹而东也序无室可以深也周立四代之学于国而又以有虞氏之庠为乡学乡饮酒义曰主人迎宾于庠门外是也庠之制有堂有室也今言豫者谓州学也读成周宣榭灾之榭周礼作序凡屋无室曰榭宜从榭州立榭者下乡也左物下物也今文豫为序序乃夏后氏之学亦非也
  疏曰王制云有虞氏上庠下庠夏后氏东序西序殷人左学右学周人东胶虞庠周立四代者通已为四代也故周之小学为有虞氏之庠制而在西郊立殷之右学为瞽宗亦在西郊立夏后氏之东序为东胶而在王宫之东而又以有虞氏之庠为乡学其制有堂有室又以序为州学则有堂无室也
  朱子曰下记云上射于右故此以左物为下物也注疏所言四代之学未有以见其必然姑存其大略而已但豫有堂无室则粗可见盖有室则四分其堂去一以为室故浅无室则全得其四分以为堂故深也
  敖氏曰自揖进以下皆教三耦以射仪也诱射而就左物者亦以其为主党也庠州党之学堂即庠也郑氏以为乡学是也党属于州州属于乡以此言之则三者之学其小大深浅可知矣序则钩楹内谓绕楹之东而北以其物当栋也堂则由楹外谓循楹之南而东以其物当楣也盖射者必履物而物之在堂有深有浅故尔
  郑本序作豫注曰今文豫作序继公谓序之文意眀白于豫且记亦以序与堂对言宜从今文
  郝氏曰司射东面立以下皆司射自射以教射也揖进即所立之次东向一揖进当西阶涂北向一揖及西阶下一揖此堂下三揖也楹即今厅中四柱负栋者钩楹谓近檐两楹内可钩行古人堂牖戸皆在后楹间室与房在堂之北后楹中间户牖室也后楹东间户牖房也所谓东西阶位皆在堂深处而前当两阶非就檐下布席也
  张氏曰物者以丹若墨画地作十字形射者履之以射左物下射所履故云下物也
  姜氏曰物者犹物色之物大射礼云若丹若墨画物而午是也
  世佐案礼记学记云术有序周礼州长职云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序本记云序则物当栋皆作序此古文作豫误也郑公从之者取其与榭字略似便改读以求合于尔雅无室曰榭之文耳讵知榭是台上之屋所以临观讲武与此州党学舍绝不相干不可援以为据也若夫序之无室其证有三而尔雅不与焉盖序为州党学其䂓模制度必狭小于乡学之庠而其器席陈设一与庠同又湏留馀地以通行礼者之往来若复去其四分之一以为室其势必不能容一也庠大于序而射者所履之物止于当楣楣栋前一架也序小于庠而物反当正中之栋若其有室则室之牖前为宾席席前又设荐爼与物同在一架之内能无碍乎二也又以经文证之序本与庠对今以堂对言者互文也堂者对室之称无室不可以言堂故言序则知堂之为庠矣言堂则知序之无室矣其言简而义该如此三也之三者皆足以明序之无室郑公不一为拈出而轻改经文以申已臆过矣若以序为夏后氏之学其说出于王制眀堂位与孟子异未知孰是然即谓周人立夏之学于州去室而仍取序名亦无不可何必改序为榭耶
  左足履物不方足还视侯中俯正足
  注曰方犹并也志在于射左足至右足还并足则是立也南面视侯之中乃俯视并正其足
  疏曰案大射纳射器之下即言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两楹间疏数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此不言者卑者文略亦当在纳射器后即画之也
  朱子曰此疏解注文不可晓恐有脱误盖注意若曰左足履物而右足不并便还足南面视侯之中也若使并右足则是立矣以志在相射故未暇立而先视侯既视侯而后俯并其足也
  敖氏曰左足履物履从画也大射仪曰司射由下物少退则履物者当履其従画也不方足未暇北面而立也他时凡欲还者必先立故言此以眀之还谓右还而南面也右还者为下射宜向上射也既视侯中乃俯视而正足则视侯中之时右足其亦在従画而少退与正足谓左右各履横画之两端也亦左先而右次之
  世佐案射之立法与他时异他时并足而立可也而射者之足则不可并并则不可射圣人于此恐人或有未娴也故先于射位画为一縦一横之物而使之取正焉司射于诱射之时既视侯中即俯而视足以察其合法与否皆所以教也方足者并足而立也此常法也正足者正其足于物也物一縦一横履之者亦左足纵而右足横如其所画也至今射者之立取象于丁犹古人画午之遗意与注于正足方足之分茫然莫辨而敖氏遂以左右各履横画之两端释之若然则其身正南面而立矣将何以支左诎右而射乎盖自文武殊科而射为武事于是习于射者既不能讲明容体以证于经而儒生学士㳺于艺者盖寡又徒守纸上之空言谬误相承莫能是正而经义遂晦矣此愚之所以读之而慨然也至于疏说之误则由读注之不审注云左足至右足还者谓志在于射故左足甫至物右足即还不及并足而立也又云并足则是立也者反言以眀之耳疏以右足还三字连下为句则非矣得朱子之解注意始眀而近世又有谓左足至右足还并足则是立也三句皆是反言者亦失注意故复论之
  不去旌
  郝氏曰凡射获者持旌侯西唱获此教射不计获故旌倚侯不去也
  诱射将乘矢
  注曰诱犹教也将行也行四矢象有事于四方
  执弓不挟右执弦
  注曰不挟矢尽
  敖氏曰执弓左执弣也挟弓者以右巨指钩弦也此不挟则但执弦而已
  南面揖揖如升射降出于其位南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
  注曰改更也不射而挟之示有事也
  敖氏曰南面揖揖退也揖如升射谓如其当物升堂之揖也云出于其位南见是时未有司马西方之位也自宾与大夫之外凡南行而适堂西与堂西出而北行者皆由于此惟发于其位及反位者则否张氏曰司射位在所设中之西南东面今乃出其位南北回适堂西者疏以为教众耦威仪之法故也众耦射毕皆当自此适堂西释弓脱决拾也
  遂适阶西取扑搢之以反位
  注曰扑所以挞犯教者书云扑作教刑
  张氏曰反位所设中之西南东面也
  右司射诱射















  仪礼集编卷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九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射礼第五之二
  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
  注曰欲令射者见侯与旌深有志于中
  郝氏曰旌先倚侯三耦将射乃命获者执旌北向背侯立俟司马命也
  张氏曰上文命张侯倚旌疏云同是西阶前至此未有他事当亦西阶前命之也
  世佐案下记云命负侯者由其位正谓此也张云西阶前命之非
  获者适侯执旌负侯而俟
  疏曰俟司马命去侯
  司射还当上耦西面作上耦射
  注曰还左还也作使也
  张氏曰三耦在司射之西南东面今欲西面命射故知左还
  司射反位上耦揖进上射在左并行当阶北面揖及阶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从之中等
  注曰中犹间也
  敖氏曰中等空一等也同阶升者前后相当宜空一等以相远为敬与异阶升者之义不同其降亦然
  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并行
  注曰并并也并东行
  疏曰云少左者辟下射升阶也
  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还视侯中合足而俟
  疏曰俟司马命去侯
  敖氏曰不云不方足省文耳
  张氏曰当物上射当右物下射当左物履物还视侯中皆效诱射之仪
  世佐案合足犹正足也谓俯察其足之縦横必合于所画之物
  司马适堂西不决遂袒执弓
  注曰不决遂因不射不备
  敖氏曰惟云适堂西是犹未出于司射之南也云执弓是亦不挟也不决遂不挟弓变于大射也
  出于司射之南升自西阶钩楹由上射之后西南面立于物间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
  注曰箫弓末也大射曰左执弣扬犹举也
  敖氏曰去离也命去侯者令辟射且当获也
  郝氏曰时获者南负侯所居乏在西故西南面命之箫弰同
  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至于乏坐东面偃旌兴而俟注曰声不绝不以宫商不绝而已乡射威仪省偃犹仆也
  疏曰大射云负侯皆许诺以宫趋直西及乏南又诺以商至乏声止是其威仪多此不者威仪省故也敖氏曰此去侯亦宜趋直西乃折北而就乏东面偃旌是旌亦东首矣俟俟中则获也
  司马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反由司射之南适堂西释弓袭反位立于司射之南
  注曰围下射者眀为二人命去侯
  疏曰司射命去侯讫若自物间南行西向适阶降是其顺矣然如此似直为上射命去侯是以于物间之南转而东向又转而北绕下射东然后西折而适西阶明为二人命去侯也
  敖氏曰围下射而降者往来相变以为仪也反谓复其故道也司射之南皆指其虚位言也是时司射不在此袭复衣也此袭对袒而言上衣虽裼犹为袭也玉藻曰尸袭执玉龟袭非是则皆裼矣反位而著其在司射之南则前此犹在觯南之位也方有此位而言反以曏者由是而往故也
  世佐案此疏意未眀故通解润色之然非经义也围下射者威仪之法应尔也下文司射命取矢之时上下射皆不在亦围左物而降则可见矣郑解似迂当以敖说为正云反位则其在此位也不自此始矣方其为司正也位在觯南及为司马则位在司射之南反为司正复就觯南之位盖觯南之位当阶间中庭故射则迁之也必于司射之南从其类也不于其为司马时著之者以司马之位取节于司射彼时未见司射位故至是始言之也敖云前此犹在觯南之位非
  司射进与司马交于阶前相左由堂下西阶之东北面视上射命曰无射获无猎获上射揖司射退反位注曰射获谓矢中人也猎矢从傍
  疏曰相左之时在司阶之西司马由北而西行司射由南而东行各以左相近故云相左也司射既不升堂不得与司射向北司马向南而相左也云射获谓矢中人也者人谓获者
  敖氏曰司射进与司马交于阶前著其进之节也相左著其行之方也司马南行司射北行而相遇故谓之交司马在西司射在东故谓之相左盖南行者以东为左北行者以西为左也下放此由堂下者自堂下而少东行也西阶之东当上物之南也其于堂中为少西故取节于西阶也惟命上射者以其先发而下射从之且下射共闻之矣故不复戒戒其射获猎获而不及其他者获近于侯举近以见其远也揖以揖受其戒
  郝氏曰司射不升堂由西阶东北向上射命曰射无计获善射者正已无争胜之心则发必中度猎犹争也不由拾发猎次争胜射者所戒盖初射诱习不释算计获故以此晓之
  世佐案凡升堂者皆自其位东行当阶前乃直北至阶反位亦如之上经云出于司射之南升自西阶是其徴矣若然则相左之说当如敖解疏误也疏中西阶之西下西字姜氏改作前与疏意不协亦非无射获戒其伤人也无猎获戒其惊人也郝说非
  乃射上射既发挟弓矢而后下射射拾发以将乘矢敖氏曰弓字衍文挟矢则挟弓可知不必言也大射仪无弓字既发而挟矢是射时乃傅矢也此亦可以见其节矣云拾发者亦见下射既发挟矢而后上射射也古之射者其序整齐而不紊其仪从容而不迫大抵类此
  张氏曰上射发第一矢复挟三矢下射乃发矢如是更发以至四矢毕
  世佐案弓字非衍也谓上射既发第一矢复于带间取第二矢傅于弓而挟之也大射仪无弓字省文耳张云复挟三矢亦非
  获者坐而获
  注曰射者中则大集说作坐言获获得也射讲武田集说田上有师字之类是以中为获也
  敖氏曰必坐而获者旌在地湏坐乃举之以获也且示有所变
  举旌以宫偃旌以商
  注曰宫为君商为臣声和律吕相生
  疏曰以宫大言获也以商小言获也
  敖氏曰此一中而两言获也
  获而未释获
  注曰但大言获未释其算集说无大字
  张氏曰释筭所以识中之多寡注上下文皆言大言获疏乃以宫为大言获商为小言获是一矢而再言获恐未是或一声渐杀各有所合与
  世佐案大射仪云负侯皆许诺以宫及乏南又诺以商此获者受去侯命之声也亦宫商为二声非一声而渐杀注两言大言获者据第一声而言也张氏以此非疏误
  卒射皆执弓不挟南面揖揖如升射
  注曰不挟亦右执弦如司射
  敖氏曰不挟者变于大射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从之中等并行上射于左世佐案上经云上射升堂少左此云下射稍右从之互文也凡独升者中阶而升也共升则差尊者在左差卑者在右虽问一等如其并行之节也并行上射于左兼在堂上堂下言也张云既降阶而并行敖云堂上并行下射在左皆非
  与升射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由司马之南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袭而俟于堂西南面东上三耦卒射亦如之敖氏曰进退者交则相揖以其事同也司马之南即曏者所谓司射之南也此时已有司马之位又在司射之南正当往来者之北故以之为节耳释弓说决拾以已初射之事毕也说遂而言拾者别于用时也俟俟司射命也三当作二字之误也二耦谓次耦下耦也下耦与此异者无与升射者相左相揖之事耳
  司射去扑倚于西阶之西升堂北面吿于宾曰三耦卒射
  注曰去扑乃升不敢佩刑器即尊者之侧
  宾揖司射降搢扑反位
  注曰以揖然之
  右三耦射
  杨氏曰司射专主射事如请射作射之类皆司射主之司马兼总射政如命负侯命去侯之类皆司马命之司马者众目所观仰而号令所従出也故凡自堂降阶适堂西者不从阶下径过堂西必向南而行由司马之南复自北面以适堂西非特以示威仪乃所以见听命司马之意如此三耦适堂西之类是也记曰适堂西皆出入于司马之南唯宾与大夫降阶遂西取弓矢记云尊者宜逸是也有射位有堂西位司射立于中之西南司马立于司射之南三耦众耦又立于其南此射位也堂西乃授弓矢比三耦之位故射毕则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而立于堂西以俟
  司马适堂西袒执弓由其位南进与司射交于阶前相左升自西阶钩楹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间西南面揖弓命取矢
  注曰揖推之也
  敖氏曰揖弓继西南面而言是弓亦西南乡矣盖以获者与弟子皆在西南故也
  世佐案揖弓与扬弓相变扬者举之向上也揖者推之向外也论语曰上如揖盖扬则高而揖则平与敖以揖为推而下之非命取矢者命取曏诱射及三耦射之矢以加于楅也
  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旌负侯而俟
  注曰俟弟子取矢以旌指教之
  敖氏曰获者许诺者取矢之事已主之也获者审于视矢虽不亲取而主其事
  司马出于左物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遂适堂前北面立于所设楅之南命弟子设楅
  注曰楅犹幅也所以承笴齐矢者
  疏曰训楅为幅者义取若布帛有边幅整齐之意朱子曰注脱齐字据疏文补之
  敖氏曰司马立于所设楅之南示弟子以设处也凡言所设某者皆谓器之未设者也
  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东肆
  注曰东肆统于宾
  䟽曰大射云小臣师设楅司马正东面以弓为毕郑注云毕所以教助执事者眀此亦然下记云楅长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龙首郑注云两端为龙首若然则有首无尾而言西上者应有刻饰记之为首尾也敖氏曰中庭东西节也东肆龙首在西也司马不以弓为毕者辟大射也
  世佐案中庭两阶之间也南当洗亦南北以堂深也东肆向东陈之首在西也郝氏谓设楅当中庭之南东与洗并前后两首南北直设殊谬
  司马由司射之南退释弓于堂西袭反位
  敖氏曰司马所由者亦其位南也是时司射在其位之北故以司射为节
  弟子取矢北面坐委于楅北括乃退司马袭进当楅南北面坐左右抚矢而乘之
  注曰抚拊之也就委矢左右手抚而四四数分之也上既言袭矣复言之者嫌有事即袒也凡事升堂乃袒
  疏曰若司射不问堂上堂下有事即袒
  世佐案委加矢于楅上也北括则于楅为横也楅之东西设也于兹益信
  若矢不备则司马又袒执弓如初升命曰取矢不索注曰索犹尽也
  敖氏曰此自适堂西以至揖弓皆如初也
  郝氏曰矢不备有遗也三耦二十四矢乃备
  弟子自西方应曰诺乃复求矢加于楅
  注曰曏获者许诺至此弟子曰诺事同互相眀敖氏曰弟子已应即往取矢司马乃降由司射之南执弓反位如初弟子既加矢于楅司马进抚之如初此经文略也
  右取矢加于楅
  司射倚扑于阶西升请射于宾如初宾许诺
  敖氏曰此请射请三耦之外皆射也其辞亦曰有司请射耳
  张氏曰自此至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言宾主大夫众宾耦射释获升饮之仪射之第二番也司射请射比耦三耦取矢于楅众耦受弓矢序立乃设中为释获之射三耦射宾主人射大夫射众宾射司马取矢乘矢司射视释获者数获设丰饮不胜者献获者献释获者凡十三节
  右再请射
  宾主人大夫若皆与射则遂吿于宾适阼阶上告于主人主人与宾为耦
  注曰言若者或射或否在时欲耳吿宾曰主人御于子告主人曰子与宾射
  敖氏曰宾若不与射则不吿主人与宾为耦礼也假令或有一人不欲射则阙此一耦盖不可与馀人为耦故尔告于主人亦北面
  遂吿于大夫大夫虽众皆与士为耦以耦吿于大夫曰某御于子
  注曰大夫皆与士耦谦也来观礼同爵自相与耦则嫌自尊别也大夫为下射而云御于子尊大夫也士谓众宾之在下者及群士来观礼者也礼一命已下齿于乡里
  敖氏曰大夫宜与众宾长为耦若众则以㳄而为之不足乃及于堂下者焉
  郝氏曰主人耦宾尊宾为上射也大夫耦士以贵下贱也
  世佐案士谓命士来观礼者非众宾也敖云众宾长亦非然观此注所言则士之来观礼者亦与众宾齿可见矣读乡饮酒礼者亦当参考也
  西阶上北面作众宾射
  世佐案众宾谓堂上三宾也
  司射降搢扑由司马之南适堂西立比众耦
  注曰众耦大夫耦及众宾也命大夫之耦曰子与某子射其命众耦如三耦
  敖氏曰立比众耦谓立于此为比众耦耳比之之事俟众宾降而后为之
  世佐案是时众耦犹未比也先言之者眀司射立此之意耳经中此例间有之如乡饮酒及此篇献宾礼皆云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亦非谓遽已洗也敖说是此注若移于下经司射乃比众耦之下则得矣
  众宾将与射者皆降由司马之南适堂西继三耦而立东上大夫之耦为上
  敖氏曰云将与则或有不与者矣记曰众宾不与射者不降是也降者适堂西而堂下之众宾皆从之不言者可知也继三耦而立居其西也众宾之立以齿则大夫之耦为上可知乃著之者嫌其不与耦并立则或变于有耦者也
  若有东面者则北上
  敖氏曰谓众宾若多堂西南面之位不足以尽之则当东面于西壁而北上也言若有者见堂下之士多寡无定数也
  宾主人与大夫皆未降
  注曰言未降者见其志在射
  敖氏曰尊者事至乃降也
  郝氏曰郑谓宾主人大夫未降志在射非也众宾欲射者孰不志在射未降者为志则降者为无志乎世佐案注意盖曰经不言不降而言未降者见其志在于射俟三耦卒射乃降也此于义未为失疏家不晓而为之说曰言志射者以其射在堂上故也郝氏遂从而诋之其诬郑公也实甚故特为白之大射仪云诸公卿皆未降郑注亦云言未降者见其志在射疏云言未者后当降故云未若终不射不得言未则得注意矣
  司射乃比众耦辩
  敖氏曰乃者言其方有事也是时众宾皆已立于司射之北若西然后可比之云辩者为下节也
  遂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
  注曰反位者俟其袒决遂来
  郝氏曰始诱射三耦与司射共矢二十八个是三耦馀一乘也皆收委于楅故就楅取之拾取上射取一下射取一彼此更迭至四也
  右比众耦
  三耦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进立于司马之西南注曰必袒决遂者明将有射事
  疏曰案上司射位在中西南司马位在司射南今立于司马之西南亦东面北上也
  朱子曰此拾取矢字疑衍
  敖氏曰唯云执弓是亦不挟也亦变于大射者与此所立者即其故位更以司马为节近故尔曏者司马未在此故以司射为节
  世佐案于此言拾取矢者眀其袒决遂执弓拟为此事耳即上文司射立比众耦之例也朱子疑是衍文愚不敢信
  司射作上耦取矢司射反位
  注曰作之者还当上耦如作射
  疏曰案上文司射作射之时左还当上耦西面作上耦射今作取矢亦如之
  上耦揖进当楅北面揖及楅揖
  注曰当楅楅正南之东西
  敖氏曰当楅北面揖者当楅南则折而北行故北面揖也及楅揖者为上下射将折而西东也
  张氏曰上耦发位东行时一南一北并行及至楅南北面向楅亦一东一西相并也
  姜氏曰及楅揖不言面者下宾主人及楅揖注所谓当楅之东西主西面宾东面相揖也前后互推之可见
  世佐案及楅揖谓及楅之东西而揖也姜说得之下云上射东面下射西面即谓此揖之时也经文句法倒耳敖云为上下射将折而西东非
  上射东面下射西面
  敖氏曰上射在西下射在东如其物之位也
  上射揖进坐横弓郤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诸弣顺羽且兴执弦而左还退反位东面揖
  注曰横弓者南踣弓也郤手由弓下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表右手从里取之便也兼并矢于弣当顺羽既又当执弦也顺羽者手放而下备不整理也不言毋周在阼非君周可也
  疏曰云南踣弓也者覆左手以执弓郤右手以取矢便也表弓背也覆手以执背故云左手在弓表云右手从里取之便也者覆手在表执弓右手郤在里取矢故云便也大射云左还毋周反面揖郑注云左还反其位毋周右还而反东面也君在阼还周下射将背之此直云左还反位不言毋周明周可也
  朱子曰燕礼云司正右还疏云以右手向外者以奠觯处为内而言也乡射云三耦左还疏云以左手向外者以所立处为内而言也大射云毋周者既以左手向外绕其所立之处及至将匝之时乃复以右手向外而转身也乡射注云周可也则以左手向外绕其所立之处以至于匝乃不复以右手向外而即便转身也燕礼则右还而未至于匝故不言周与不周也
  敖氏曰进坐不言北面可知也下放此矢南乡人于楅南北面取之便也横弓踣弓也此横弓覆手也坐而横弓亦便也覆手横之以上端乡下射敬之也弓下弦弣之下也兼诸弣明左手并执矢也凡执弓者左执弣兼矢于弣即顺羽兴则是横弓者唯取矢之时则然也执弓者言不挟也左还者以左体向右而还也于楅前必左还者以楅东肆宜顺之反位不言毋周是亦左还也此与顺羽且兴皆变于大射云世佐案此揖进谓自其楅西东面之位揖进就楅也此时上射仍东面于楅西取矢敖云于楅南北面取之非也取矢必坐者以楅卑故也以下记楅制考之则其不高大可见矣横弓注云南踣弓是也盖东西向者以南北为横郤仰也手右手也弓下弓弦之下也东面坐而南踣弓则执弓之手必覆覆者手在弓背之上而弦向下也左手覆弓上执之而仰右手自弓下取矢两手相对为便也经言右手之郤则左手之覆可知言右手自弓下则左手在弓上亦可知此立言之法也注大意已得而以表里字易经上下字尚未妥取一个者取一矢于楅上也矢加楅上北括非插楅中郝云取楅中矢非兼并也弣弓把也并矢于左手弓把间而以右手顺其羽且兴者疏云谓顺羽之时则兴也顺羽之说注得之郝云矢羽在北右手仰取矢身左转向南羽顺在北非执弦亦右手也左还向左而还也敖云以左体向右而还非反位反其楅西东面之位也复云东面者嫌其因左还而变也盖东面者以北为左左还则面北矣于是遂西转南向至其故处而仍东面焉此则左还而周也与大射异者大射威仪多此则惟取其便故也注在阼非君之说似迂此节仪文繁缛而经义简奥说者互有得失故详解之俾后之读者易晓云
  下射进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兴其他如上射注曰覆手由弓上取矢者以左手在弓里右手从表取之亦便
  朱子曰上文东向覆手南踣弓则弦向身此云西向郤手南踣弓则弦向外
  敖氏曰此横弓郤手也郤手横之亦以上端乡上射也人北乡弓东西乡于人于弓皆为横也弓上弦弣之上也凡覆手郤手而横弓其弦皆乡身与他谓兼诸弣而下也唯西面揖异尔
  世佐案下射进谓自其楅东西面之位而进也不云揖者文省耳坐西面坐也横弓亦南踣弓也西面坐而南踣弓则执弓之手自仰矣仰手执弓者手在弓下而弦向上也执弓之手既仰则取矢之手不得不覆亦取其便也弓上弓弦之上也他谓兼诸弣以下是也所异者位面耳西面者以南为左则其左还之法正与上射相反也又案朱子弦向身向外之说即自注中手在弓表弓里悟来今不从者盖以郤手与覆手相对郤手取矢则执弓之手必覆覆手取矢则执弓之手必郤若谓上射横弓之法手在弓表而弦向身是左手未全覆也谓下射横弓之法手在弓里而弦向外是左手未全郤也与经文覆郤相对之意未合愚故不敢弃经而任传也敖云凡覆手郤手而横弓其弦皆向身亦非又案诸儒之说唯郝氏㝡为谬戾至云郤手覆手虚文多而实意少强世而行其失也劳夫礼者所以固人肌肤之会筋骸之束虽劳何害况此郤覆之仪皆因乎势之所必然而无所强也圣人岂有一毫造作于其间哉注中二便字最得经意郝于楅之制度陈设及上下射之位面俱未之究而𫍢𫍢焉訾圣人之礼之失其为经害也甚矣予故不可以不辨
  既拾取乘矢揖皆左还南面揖
  敖氏曰不梱矢不兼挟皆左还亦变于大射
  皆少进当楅南皆左还北面搢三挟一个
  注曰楅南乡当楅之位
  张氏曰拾取乘矢更逓而取各得四矢也楅南前者进时北面揖之位也今退至此皆左还北面搢三矢而挟一矢
  世佐案进谓各自其楅东西之位而南行也当楅南将折而西矣故以是为搢挟之节也敖云进谓东西行而相近也当楅南曏及楅之位皆非
  揖皆左还上射于右
  注曰上射转居右便其反位也下射左还少南行乃西面
  敖氏曰上射固居右矣复言之者嫌或当如卒射而退转居左也凡毎耦既射若既取矢而退者其曲折皆与进时同
  张氏曰搢挟已而揖皆左还西面并行前者进时上射在北是在左今仍在北是于右取其反位北上为便也
  与进者相左相揖反位
  注曰相左者由进者之北
  敖氏曰此惟云相左而不著所交之处者以其东西相过可知也相揖者亦以事同也
  张氏曰进者自南东行反位者自北西行故得相左世佐案位司马西南之位
  三耦拾取矢亦如之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西方而后反位
  注曰取诱射之矢挟五个
  朱子曰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则是下耦之下射也敖氏曰三亦当作二大射云二耦是也下耦之下射于既拾取之后又兼取诱射之四矢皆兼诸弣至楅南乃北靣搢三挟五个至西方以四矢授有司而挟一个以反位此见其异者也又下耦亦无与进者相左相揖之事经不见之者可知也此西方即堂西也士䘮礼以东堂下西堂下为东方西方亦其徴也有司即弟子之纳射噐者因留主授受于堂西故此下射出于其东面位之后以乘矢就而授之也大射仪曰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袭反位亦谓就而授之张氏曰以授者以诱射之矢授之也
  世佐案以授有司于西方而后反位则是下耦之下射就而授之也注云弟子逆受于东面位之后非
  右三耦拾取矢于楅
  众宾未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由堂西进继三耦之南而立东面北上大夫之耦为上
  注曰未犹不也众宾不拾者未射无楅上矢也敖氏曰未拾取矢谓于堂西取矢不拾也堂西取矢固不拾矣乃言之者以继三耦拾取之后嫌当如之也其后取矢于楅乃拾故此云未也是时虽未拾取矢亦让取弓矢拾如曏者三耦之为进立射位以射事至也
  张氏曰众宾初射当于堂西受弓矢于有司故不拾取矢案三耦初射时亦云各与其耦让取弓矢拾则众宾不拾取矢又不仅以未射也
  世佐案此众宾于堂西受弓矢于有司皆如三耦初取弓矢之仪其取之之法亦更迭取之上经云三耦各与其耦让取弓矢拾是其徴也云未拾取矢者谓不如三耦之拾取矢于楅耳不言不而言未者以第三畨射时众宾亦有拾取矢于楅之事故也张云众宾不拾取矢不仅以未射非三耦之南东西北上此俟射之位也皆在司马之西南
  右众宾取弓矢俟射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命去侯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
  敖氏曰命去侯以下不蒙如初者可知也
  司射犹挟一个去扑与司马交于阶前升请释获于宾敖氏曰司射于诱射之后改挟一个至此时犹然也必云犹者嫌既久则可以不挟也官以司射为名故执弓必挟矢以掌射事也先去扑乃进与司马交于阶前则去扑当于西方而不于阶下矣不言相左不言升及堂上所立处亦文省
  郝氏曰释获释筹于地计射者所中获射中也
  宾许降搢扑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北面命释获者设中遂视之
  注曰视之当教之
  疏曰教之谓教其释算安置左右及算数告胜负之事
  敖氏曰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亦示以设之之处如前设楅之为也释获者在堂西故北面命之既则复西面视之中实算之器也名之曰中者取其中于侯而后释算也此不以弓为毕亦辟大射礼
  释获者执鹿中一人执算以从之
  注曰鹿中谓射于榭当作序也于庠当兕中
  敖氏曰释获者自执中而不执算亦变于君礼张氏曰中形如伏兽凿其背以受入算算射筹也世佐案鹿中特为诸侯之州长言耳若天子之州长射于序亦兕中
  释获者坐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东面兴受算坐实八算于中横委其馀于中西南末兴共而俟
  注曰兴还北面受算反东面实之
  敖氏曰南末象天之北括而南镞也俟待其将射乃执算
  郝氏曰算筹也中制凿背可容八算一耦八矢一算直一矢也
  世佐案中盖东西设之首在东也知者以经言馀算委于中西其末在南而以中为横则中之东西设可知矣下记云鹿中释获者奉之先首而此云释获者坐设中东面则其首在东亦可知矣
  司射遂进由堂下北面命曰不贯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
  注曰贯犹中也不中正不释算也
  敖氏曰贯谓中而不脱言此者眀虽中而不贯犹不释算
  世佐案司射亦于西阶之东视上射命之经文省也乡射射质不贯质不释算
  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注曰执所取算
  疏曰八算者人四矢一耦八矢虽不知中否要须一矢则一算改实八算拟后来者用之
  敖氏曰俟谓俟射中乃释算
  乃射若中则释获者坐而释获每一个释一算上射于右下射于左若有馀算则反委之
  注曰委馀算礼尚异也委之合于中西
  敖氏曰若中则获者言获此则释之释谓置算于地获则用此算故因名此算曰获坐而释获既释则兴下言数获谓奇者缩之然则此毎释一算亦缩之与盖中西之算横则释者缩亦宜也馀算释之不尽者也
  张氏曰释犹舍也以所执之算坐而舍于地中首东乡其南为右其北为左中西则其后也
  又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三耦卒射
  右三耦再射
  宾主人大夫揖皆由其阶降揖主人堂东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宾于堂西亦如之
  敖氏曰司射不告宾主人射者辟君礼也皆由其阶谓主人东阶宾大夫西阶也宾主人之弓各倚于其序矢在其下而二人乃皆于堂下执弓挟矢盖有司取以授之
  世佐案宾主人之弓矢本在东西墙之外堂廉之下岂得于堂上取之哉敖说殆误矣
  皆由其阶阶下揖升堂揖主人为下射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乃射
  世佐案复言皆由其阶者三耦同阶而升嫌此亦如之也
  卒南面揖皆由其阶阶上揖降阶揖
  敖氏曰凡耦之升降皆上射先而下射后此宾为上射主人为下射乃分阶而行又不别见其升降之序则是主人先而宾后如常礼亦与其他为耦者不同也
  宾序西主人序东皆释弓说决拾袭反位升及阶揖升堂揖皆就席
  注曰或言堂或言序亦为庠榭互言也宾主人射大夫止于堂西
  朱子曰案后记有君袒朱襦大夫袒𫄸襦君在大夫射则肉袒然则士射皆肉袒与
  敖氏曰位者主人阶东宾阶西当序之位也反立于此相待而升也此升堂揖揖就席也
  世佐案此所谓序东西墙也与庠序之序异注误
  大夫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由堂西出于司射之西就其耦大夫为下射
  敖氏曰大夫与宾同降止于堂西至是乃袒决遂执弓矢亦尊者事至而后为之也大夫执弓亦有司授之于堂西就其耦亦由其西而立于其南也
  揖进耦少退揖如三耦及阶耦先升卒射揖如升射耦先降降阶耦少退皆释弓于堂西袭耦遂止于堂西大夫升就席
  注曰耦于庭下不并行尊大夫也在堂如上射之仪近其事得申
  敖氏曰此经言士与大夫为耦之仪其异于三耦者惟于庭少退耳则其他皆同可知
  众宾继射
  敖氏曰不言如三耦可知也
  释获皆如初
  敖氏曰皆宾主人以下也
  司射所作惟上耦
  注曰于是言惟上耦者嫌宾主人射亦作之大射三耦卒射司射请于公与宾
  疏曰记云宾主人射则司射摈升降是虽不作犹为摈相之但不请也
  卒射释获者遂以所执馀获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宾曰左右卒射降反位坐委馀获于中西兴共而俟注曰司射不告卒射者释获者于是有事宜终之也馀获馀算也无馀算则空手耳俟俟数也
  敖氏曰执获以告已所有事者也不升堂降于司射也左右犹言上下射也此亦据其所立之物而言之
  右宾主人大夫众宾皆射
  司马袒决执弓升命取矢如初获者许诺以旌负侯如初司马降释弓反位弟子委矢如初大夫之矢则兼束之以茅上握焉司马乘矢如初
  注曰兼束大夫矢优之是以不拾也束于握上则兼取之顺羽便也握谓中央也不束主人矢不可以殊于宾也言大夫之矢则矢有题识也肃慎氏贡楛矢铭其括
  朱子曰注疏上握之说未眀疑束之之处当在中央手握处之下使握在上则去镞近而去羽远取之便易也
  敖氏曰礼无决而不遂者此决字当为衍文上经云司马适堂西不决遂袒执弓此宜亦如之也上握谓上于手握之处也矢以镞为上括为下下经云面镞是也周官乡师职曰党共射噐州共宾噐乡共吉㓙礼乐之器然则古之射于学宫者其射噐亦皆公家共之与此大夫之矢未必大夫所自有也但于众矢之中取乘矢而兼束之即为大夫之矢矣
  郝氏曰大夫之矢束以茅使大夫并取不烦拾取也握手执处束上于握近镞勿伤羽也
  姜氏曰兼束大射作异束疑此误文当从大射世佐案决字当从敖氏作衍文注云大夫之矢有题识非亦当从敖说也矢兼束之以茅者大夫之礼宜然非以其不拾取故也大射仪宾诸公卿大夫之矢皆异束之以茅而其取之也亦拾则可见矣虽乡大夫为主人亦不束者以宾故俯从士礼也上矢镞也四寸曰握下记云箭筹八十长尺有握是也上握焉者谓束之之处去镞四寸也矢笴长三尺羽六寸刃二寸束之去镞四寸则去羽尺有八寸矣必于此者恐其伤羽也大射云异束以每人各一束而言也此云兼束以四矢共一束而言也姜氏欲改此从彼非
  右再取矢
  司射遂适西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
  敖氏曰释弓并矢去之去扑而视算为算中有尊者之获不敢佩刑器以视之敬也必释弓矢者射事已矣因去扑之时可以并去之也不执弓则不宜袒故袭不言说决拾文省云由中东眀于阶西直进也世佐案司射视设中命上射讫即反中西南之位至是云遂适西阶西者谓自其位而北行也进由中东则于阶西东行而出于中之北矣
  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先数右获
  注曰固东面矣复言之者为其少南就右获
  敖氏曰先数右获尊上射也
  二算为纯
  注曰纯犹全也耦阴阳
  一纯以取实于左手
  敖氏曰取谓以右手数即取之
  十纯则缩而委之
  注曰缩从也于数者东西为从
  敖氏曰委之当在所释右获之南
  每委异之
  注曰易校数
  有馀纯则横于下
  注曰又异之也自近为下
  敖氏曰有馀纯不成十者也自二以上则亦每纯异之以次而西此横者亦南末也其缩者东末与世佐案横南北设也下中西少南也纯之缩者顺中而设故亦以西为下敖云缩者东末非注云自近为下者谓以近释获者为下也
  一算为奇奇则又缩诸纯下
  注曰奇犹亏也
  世佐案纯下谓馀纯之南也
  兴自前适左东面
  注曰起集说起上有更端故三字由中东就左获少北于故东面乡之
  坐兼敛算实于左手一纯以委十则异之
  注曰变于右
  张氏曰于右获则自地而实于左手数至十纯则委之于左获则自左手而委于地数至十纯则异之是其变也其从横之法则同
  其馀如右获
  注曰谓所缩所横
  敖氏曰谓如其所缩所横及每委异之也异之则次而北与
  世佐案敖说毎委二字当作十纯
  司射复位释获者遂进取贤获执以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宾
  注曰贤获胜党之算也齐之而取其馀
  敖氏曰贤获胜党所馀之算也言贤者因下文也既数左获少退当中之正西校其算之多寡卒进取其所馀者二手共执之以升
  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若左胜则曰左贤于右以纯数吿若有奇者亦曰奇
  注曰贤犹胜也言贤者射之以中为隽也假如右胜吿之曰右贤于左若干纯若干奇
  疏曰若干者数不定之辞凡数法一二以上得称若干奇则一也一外无若干郑亦言若干者因纯有若干奇亦言若干奇言若干者衍字也
  孔氏曰胜者若双数则曰若干纯只数则曰若干奇犹十算则云五纯九算则云九奇也
  朱子曰孔说差胜然恐或是九算则曰四纯一奇也世佐案投壶孔疏与注合若朱子所言则奇仍不可言若干矣又案投壶云遂以奇算告曰某党贤于某党若干纯奇则曰奇若然则释获者之取贤获无论多寡止一算而已亦不尽所馀而执之也
  若左右钧则左右皆执一算以吿曰左右钧降复位坐兼敛算实八算于中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
  疏曰此将为第三畨射故豫设之或实或委一如前法也
  右数获
  郝氏曰算获之法槩左右三耦通计胜负左右非一人而中有多寡或全中或全不中不中者得隐芘而多中者蒙枉罚何以别乎据罚觯胜者与不胜者升是以各耦为胜负也逐耦而算何止十纯通三耦左右不过十二矢本文或有疑误不然何告获与饮罚殊不相应也岂算获则并三耦而饮不胜仍分各耦与
  世佐案此算获之法合三耦及众射者而统计之分左右不分各耦下文饮不胜者亦然其间诚有不中而隐芘多中而蒙罚者此正圣人深意所在不可不知盖古者射以观徳贤不肖分焉争心所易起也若每耦自分胜负则相形之下难乎其为不胜者矣惟如是则其不胜非一人之咎而其胜也亦非一人之长使不能者知耻而胜者亦无所容其矜焉所以潜消其争斗之萌而养其宽厚和平之徳也乡射但以习礼乐非以别贤否故尔若夫天子试士于射宫中多者得与于祭中少者不得与于祭其法必与此异而今不可考矣郝氏之言殆未达斯意与
  司射适堂西命弟子设丰
  注曰将饮不胜者设丰所以承其爵也丰形盖似豆而卑
  聂氏曰旧图引制度云射罚爵之丰作人形丰国名其君坐酒亡国戴杆以为戒张镒云郑注乡射与燕礼义同以眀其不异也制度之说何所据乎且圣人一献之礼宾主百拜此所以偹酒祸也岂独于射事而以亡国之丰为戒哉恐非也其制一同爵坫更不别出 又曰坫以庋爵亦以承尊若施于燕射之礼则曰𠁳音丰贾义云今诸经承尊爵之噐不用本字之𠁳但用丰年之丰从豆为形以𠁳为声也何者以其时和年丰榖豆多有粢盛丰偹神歆其祀人受其福也
  敖氏曰命设丰乃不搢扑者以尊者亦当饮此丰上之觯故也
  弟子奉丰升设于西楹之西乃降
  敖氏曰降反于堂西
  胜者之弟子洗觯升酌南面坐奠于丰上降袒执弓反位
  注曰胜者之弟子其少者也耦不酌下无能也酌者不授爵略之也执弓反射位不俟其党已酌有事敖氏曰弟子不待司射命之而洗觯升酌者设丰实觯其事相因可知也此不命之而弟子知其为胜党者盖于释获者升告之时已与闻之矣胜者之党实觯者主于饮不胜者也酌者不授爵辟饮尊者之礼也反位反堂西之位此时袒执弓于礼无所当三字疑衍大射仪无之
  世佐案胜者之弟子亦与于射者也其洗觯升酌也自堂西而来则其反位也亦反于堂西耳注乃以为反射位者因经袒执弓三字在反位之上而误也夫众射者之弓皆释于堂西礼未有于阶前袒执弓者敖氏所以有衍文之疑也以愚考之则亦非衍也盖云降袒执弓则其适堂西可知矣反位者反南面东上之位就其耦也先袒执弓而后反位者为其耦已执弛弓而俟也经言此者欲著司射遂袒执弓以下事与此洗觯升酌同节也且以见此弟子之亦与射也不言决遂文省也
  司射遂袒执弓挟一个搢扑北面于三耦之南命三耦及众宾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
  注曰执张弓言能用之也右手执弦如卒射
  敖氏曰司射袒亦决遂经文省耳执张弓射时执弓之常法也
  不胜者皆袭说决拾郤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执弣
  注曰固袭说决拾矣复言之者起胜者也执弛弓言不能用之也两手执弣又不得执弦
  敖氏曰此亦司射以是命之也不胜者固袭说决拾矣复言之者承命胜者之后宜明言之不然则嫌亦袒决遂与之同也弛弓而又横执之皆变于常且示辱也
  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射者皆与其耦进立于射位北上
  郝氏曰射位始序立作射之位司射与司马位之西南也
  司射作升饮者如作射一耦进揖如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堂少右
  注曰先升尊贤也少右辟饮者也亦相饮之位朱子曰右自北面而言则东也所以辟当饮者使得升取觯也相饮之位谓饮之者立于饮者之右也敖氏曰先升胜者升三等而不胜者从之也上下射在庭如初仪至阶乃以胜负分先后盖屈伸之节然尔先者少右辟饮者变于射时也耦不酌不授乃同升而并立者示相饮之意也
  不胜者进北面坐取丰上之觯兴少退立卒觯进坐奠于丰下兴揖
  注曰立卒觯不祭不拜受罚爵不偹礼也右手执觯左手执弓
  敖氏曰进固北面矣乃言之者嫌南面奠觯则亦当南面取觯也少退者欲与胜者并乃饮也丰下丰下之南
  不胜者先降
  注曰后升先降略之不由次
  敖氏曰不胜者若下射也则既降而少右上射则少左庭中之行如射时
  与升饮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出于司马之南遂适堂西释弓袭而俟
  注曰俟复射
  敖氏曰不胜者释弓而已胜者又说决拾而袭也经文省尔俟谓南面东上以俟司射之后命
  有执爵者
  注曰主人使赞者代弟子酌也于既升饮而升自西阶立于序端
  执爵者坐取觯实之反奠于丰上
  注曰每者辄酌以至于遍
  敖氏曰取觯北面奠之亦南面
  升饮者如初三耦卒饮宾主人大夫不胜则不执弓执爵者取觯降洗升实之以授于席前
  注曰优尊也
  敖氏曰上射胜则酌主人大夫下射胜则酌宾
  受觯以适西阶上北面立饮
  注曰受罚爵者不宜自尊别
  卒觯授执爵者反就席
  敖氏曰必授之者宜反于其所受者也
  大夫饮则耦不升
  注曰以宾主人饮耦在上嫌其升
  敖氏曰不升立于射位也大夫既饮则径适堂西而释弓与
  若大夫之耦不胜则亦执弛弓特升饮
  注曰尊者可以孤无能
  敖氏曰言特升饮明大夫在席自若也
  郝氏曰大夫耦饮大夫不升则宾主人耦饮同可知世佐案注意盖谓不胜者特升饮是以其无能而孤之也大夫与其耦尊卑不敌故可耳其敌者则必与之偕也监本于能下衍一对字今从通解本删
  众宾继饮射爵者辩乃彻丰与觯
  注曰彻犹除也设丰者反丰于堂西执爵者反觯于篚
  敖氏曰众宾继饮皆如三耦也自命设丰以下皆言胜者饮不胜者之礼若左右钧则无此而即献获者与
  郝氏曰射爵即罚觯
  右饮不胜者
  司马洗爵升实之以降献获者于侯
  注曰乡人获者贱眀其主以侯为功得献也
  敖氏曰获者受命于司马故司马主献之是时获者负侯未退就而献之辟君礼也献时盖西南面大射之礼献获者于侯西北三步
  荐脯醢设折爼俎与荐皆三祭
  注曰皆三祭为其将祭侯也祭侯三处也
  疏曰三处者下文右与左中是也
  敖氏曰先设荐俎乃受爵亦变于君礼也其设之亦当侯中在获者之前
  张氏曰皆三祭脯之半脡俎之离肺皆三也
  世佐案此俎之祭敖谓刌肺得之盖此祭肺为侯神设也不为获者
  获者负侯北面拜受爵司马西面拜送爵
  注曰负侯负侯中也拜送爵不同面者辟正主也其设荐俎西面错以南为上为受爵于侯荐之于位疏曰上文正主献宾献众宾皆北面与受献者同面今此与受献者不同面故云辟正主也此云负侯北面拜受爵是受爵于侯下云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设荐是荐之于位也
  敖氏曰固负侯北面矣复言之者眀其还而倚旌乃拜且嫌受献或异面也此拜送爵不同面者眀其异于常礼也
  世佐案注意盖谓上文设荐俎之法设者西面错之以南为上爼在荐南也知西面错者以送爵者亦西面故也先设于此者为其受爵于侯故亦于其负侯之位荐之也获者北面而设爼在荐南者以其暂错于此且变于祭侯也疏误
  获者执爵使人执其荐与爼从之适右个设荐俎注曰获者以侯为功是以献焉人谓主人赞者上设荐爼者也为设笾在东豆在西爼当其北也言使设新之
  疏曰侯以北面为正依特牲少牢皆笾在右故知笾在东右厢豆在西左厢可知也
  敖氏曰获者因射侯而得献故就侯而祭其荐俎与酒焉示不忘本也
  郝氏曰侯北靣以东为右偏则为个
  姜氏曰献爵于侯负侯拜受谓居侯北三步而不西耳若谓于侯拜受则侯中与左右个皆一侯之内也相去几何何以云使人执其荐与俎从之适右个耶惟去其侯三步东往右个故曰执而从之又曰适世佐案经云献获者于侯又云获者负侯北面拜受爵则其于侯中眀矣侯中与右个在一侯之内乃云使人执其荐与俎从之而适者礼以变易为敬不径自中而移于东也下经云适左个中亦如之然则自右而移于左自左而复移于中皆使人执其荐俎从之而适也岂必去侯三步而后可云适哉姜说误矣
  获者南面坐左执爵祭脯醢执爵兴取肺坐祭遂祭酒注曰为侯祭也亦二手祭酒反注如大射
  敖氏曰必云执爵兴者见其所取者非离肺也取离肺者必奠爵乃兴
  兴适左个中亦如之
  注曰先祭左个后中者以外即之至中若神在中也郝氏曰左个侯西偏中侯中间
  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设荐俎获者荐右东面立饮不拜既爵
  注曰不就乏者明其享侯之馀也立饮荐右近司马于是司马北面
  敖氏曰左个之西北三步获者受献之正位荐右脯南也饮于荐右亦变于大射礼也
  世佐案东面设荐俎谓主人之赞者东面设也旧说获者东面设者西面非张氏句读以此五字为句今从之
  司马受爵奠于篚复位
  敖氏曰司马于此方言复位则是既献获者于侯之后即北面立于侯之西北以俟获者之来与
  获者执其荐使人执俎从之辟设于乏南
  注曰迁设荐俎就乏眀已所得礼也言辟之者不使当位辟举旌偃旌也设于南右之也凡他荐俎皆当其位之前
  敖氏曰获者于此自执其荐者已授爵则不敢徒手而劳人也辟如辟奠之辟谓离于故处也此改设于乏南故云辟设必就乏者宜近其位也不当其位辟旌
  世佐案辟设之义敖得之
  获者负侯而俟
  敖氏曰俟俟命去侯
  右司马献获者
  司射适阶敖本阶上有西字衍西释弓矢去扑说决拾袭适洗洗爵升实之以降献释获者于其位少南荐脯醢折俎有祭
  注曰不当其位辟中
  敖氏曰释弓矢说决拾为将洗酌而行礼也不执弓矢则当袭矣去扑者献则不可佩刑器也释获者听命于司射故司射主献之折上当有设字盖文脱也有祭脯与切肺也
  世佐案司射作升饮者讫即为此献释获者之事亦与司马献获者同节也经中此类甚多若必一事毕乃为一事则一日之间有不能终礼者矣阶西司射倚弓矢与扑之所说决拾袭当于堂西不言者从省文
  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释获者就其荐坐左执爵祭脯醢兴取肺坐祭遂祭酒兴司射之西北面立饮不拜既爵司射受爵奠于篚
  敖氏曰就其荐谓于荐西也司射之西则又少南于荐右之位矣盖与司射俱北面则宜并立也拜受立饮不同面者异于堂上之献也获者亦然
  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
  注曰辟荐少西之者为复射妨司射视算也亦辟爼敖氏曰辟与上经辟设之意同惟云辟荐据释获者所执而言也辟俎则有司为之
  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于阶西挟一个搢扑以反位敖氏曰为献事毕也至此乃言反位则曏者于既奠爵于篚乃遂适堂西矣
  右司射献释获者
  郝氏曰获与释获者分卑而献爵荐爼之礼均盖射以侯为主以中为贤获者司侯释获者司中敬其事因重其人虽以歌工笙师爵无不遍献无不拜旅酬终燕虽主人之赞亦与焉古人饮食之际情至礼恭如此可以达礼之义矣
  司射去扑倚于阶西升请射于宾如初宾许
  敖氏曰搢扑而即去反位而即往皆礼节当然也不于未搢扑而遂请者有事于尊者不宜与献贱者之礼相因也
  张氏曰自此下至退中与算而俟言以乐节射之仪司射又请射命耦三耦宾主人大夫众宾卒射皆拾取矢司射作上射升射请以乐为节三耦宾主人大夫众宾卒射又命取矢乘矢又视算数获又设丰饮不胜者又拾取矢授有司乃说侯纲退旌退楅退中与算共九节射之第三畨也
  右三请射
  司射降搢扑由司马之南适堂西命三耦及众宾皆袒决遂执弓就位
  注曰位射位也不言射者以当序取矢
  疏曰射位在司射之西南东面
  司射先反位
  注曰言先三耦及众宾也既命之即反位不俟之也世佐案上经于三耦初取弓矢之时已云司射先立于所设中之西南及其将饮不胜者也又云司射先反位并此凡三言先矣其义一也第二畨将射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不言先文有详略耳注云曏不言先三耦未有拾取矢位无所先非又案射者堂下止有二位堂西南面比耦之位一也司射之西南射位二也司马之西南即司射之西南也疏以此位分为二非
  三耦及众宾皆袒决遂执弓各以其耦进反于射位注曰以犹与也
  司射作拾取矢三耦拾取矢如初反位
  敖氏曰司射亦惟作上射也位亦射位
  宾主人大夫降揖如初主人堂东宾堂西皆袒决遂执弓皆进阶前揖
  注曰南面相俟而揖行也
  世佐案宾主人各于堂下之东西方袒决遂执弓讫乃皆进宾进而东主人进而西及阶各于其阶前南面揖而行盖楅在中庭之南当洗故自堂东西来者皆湏南行就之也注所谓南面相俟而揖行者盖如此疏云各于堂上北面相见而揖非
  及楅揖拾取矢如三耦
  注曰及楅当楅东西也主人西面宾东面相揖拾取矢不北面揖由便也
  敖氏曰阶前揖而南及楅揖而止所止之处即拾取矢之位也是其位犹未离乎阶前矣然则众耦于楅东西之位亦宜如是也
  卒北面搢三挟一个
  敖氏曰卒即北面而为此是犹未离其位也此仪异于三耦者盖退于北与退于南者不同也
  世佐案敖说是疏云此与上再请射章三耦取矢讫搢三挟一个同又同处非
  揖退
  世佐案宾主人北面揖讫各由其故道而反堂东西之位此进而北行也乃云退者自楅而言也注云已揖左还非
  宾堂西主人堂东皆释弓矢袭及阶揖升堂揖就席注曰将袒先言主人将袭先言宾尊宾也
  大夫袒决遂执弓就其耦
  注曰降袒决遂于堂西就其耦于射位与之拾取矢
  揖皆进如三耦
  敖氏曰如三耦则耦不少退也以其行事于庭无堂上堂下之异故不得如升射之仪也
  耦东面大夫西面大夫进坐说矢束兴反位而后耦揖进
  注曰说矢束者下耦以将拾取
  敖氏曰凡大夫之取矢于楅者必说其矢束以当拾取也其自为耦者并行至楅南即为之其与士为耦者即位而后为之此其异者也大夫进及反位皆不揖以非与耦行礼之事也
  世佐案此大夫之说矢束言于西面之下则亦西面说也敖云北面非又案注盖原大夫说矢束之意亦欲如三耦之拾取是以敌者之礼待其耦故云下耦也疏阙为补之
  坐兼取乘矢顺羽而兴反位揖
  注曰兼取乘矢者尊大夫不敢与之拾也相下相尊君子之所以相接也
  敖氏曰此与三耦异者惟不拾取矢耳馀则同
  大夫进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挟一个注曰亦于三耦为之位
  揖退耦反位大夫遂适序西释弓矢袭升即席
  注曰大夫不序于下尊也
  众宾继拾取矢皆如三耦以反位
  右射者皆取矢于楅
  司射犹挟一个以进作上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注曰进前也曏言还当上耦西面是言进终始互相眀也今文或言作升射
  敖氏曰进由司马之东而进也此以适南为进者凡进退之文无常大抵以有事于彼为进卒事而反为退也上字似衍否则其下当有耦字今文或言作升射盖后人亦疑其误而易之矣
  司马升命去侯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
  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去扑袭升请以乐乐于宾宾许诺
  敖氏曰司射惟去升耳其决遂执弓挟矢自若也似不宜袭此言袭盖衍文以乐乐者用乐为欢乐也以此请之于宾故曰请以乐乐于宾大射仪曰请以乐世佐案此袭字非衍也盖射武事也故请射则袒乐文事也故请乐则袭言袭则其说决拾可知矣不释弓矢者射未毕也
  司射降搢扑东面命乐正曰请以乐乐于宾宾许注曰东面于西阶之前也不就乐正命之者传尊者之命于贱者遥号命之可也乐正亦许诺
  敖氏曰必搢扑而后命乐正者辟并敬也
  司射遂适阶间堂下北面命曰不鼓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
  注曰不与鼓节相应不释算也乡射之鼓五节歌五终所以将八矢一节之间当拾发四节四拾其一节先以听也
  疏曰射人云王以驺虞九节诸侯以狸首七节卿大夫以采𬞟五节士以采蘩五节是卿大夫士同五节尊卑乐节虽多少不同四节以尽乘矢则同其馀外皆以听以知乐终始长短也王九节者五节先以听诸侯七节者三节先以听卿大夫士五节者一节先以听尊者先以听则多卑者先以听则少优至尊先知审也
  敖氏曰乡射之歌五终而鼓五节其三节先以听而二节之间拾发乘矢焉射人职所谓五节二正是也王之大射九节五正诸侯七节三正卿大夫与士同世佐案此当以疏说为正敖氏好立异而引周礼射人职为证以愚考之则不然盖自敖说推之则王之九节五正五节之间拾发乘矢而其先以听者四节也诸侯之七节三正三节之间拾发乘矢而其先以听者亦四节也夫天子以下降杀以两礼之大凡也今其先以听者天子诸侯同为四节而大夫士仅减其一焉固已不伦矣且其拾发乘矢一也而乃有五正三正二正之不同是节之多者似促数而节之少者反舒长此亦理之不可通者盖射人所云九节七节五节者以其乐节言也所云五正三正二正者以其侯采言也郑注盖不可易矣何必改先儒已定之说以证已之臆见耶又射人所言当属宾射之礼敖氏乃以大射目之亦非说见后
  乐正东面命大师曰奏驺虞间若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退反位
  注曰东面者进还乡夫师也驺虞国风召南之诗篇也射义曰驺虞者乐官备也其诗有一发五豝五豵于嗟驺虞之言乐得贤者众多叹思至仁之人以充其官此天子之射节也而用之者方有乐贤之志取其宜也其他宾客乡大夫则歌采𬞟间若一者重节疏曰采𬞟是乡大夫乐节其他谓宾射与燕射若州长他宾客自奏采蘩此篇有乡大夫州长射法则同用驺虞以其同有乐贤之志也间若一谓五节之间长短希数皆如一则是重乐节也
  朱子曰据诗但取一发五豝之义耳驺虞则为仁兽之名以庶类蕃殖美国君之仁如之也乐官备云者诸儒有以驺为文王之囿虞为主囿之官故立此义而郑注因之与其诗笺自相违异今姑存之
  敖氏曰言命大师者见所命者必其长也此惟据有大师者言之
  世佐案乐正及大师之位见上迁乐章反位反工南北面位也又案礼射有三大射宾射燕射是也士无大射大夫以下无燕射而有乡射射义及射人职所言以乐节射之差皆宾射也故与此异乡射得歌驺虞者二南为乡乐驺虞篇次在召南内故得用之且大夫士去天子远无嫌于僣也若诸侯之大射与宾射同大射仪云奏狸首是也以是推之则天子及大夫之大射亦与其宾射同乐可知矣又投壶云命弦者曰请奏狸首投壶大夫士燕射之类也乃奏狸首者燕礼杀故变而与诸侯之宾射同所谓礼穷则同也然但以瑟奏之而不用金石之乐亦其异也乡射与投壶虽奏驺虞狸首而其节则止于五下记云歌驺虞若采𬞟皆五终是也
  乃奏驺虞以射三耦卒射宾主人大夫众宾继射释获如初卒射降
  注曰皆应鼓与歌之节乃释算降者众宾
  疏曰次畨射时宾与主人大夫卒射皆升堂故知此降者众宾也
  敖氏曰降指众耦之最后者而言以见释获者升告之节也
  释获者执馀获升告左右卒射如初
  右三射以乐
  司马升命取矢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弟子委矢司马乘之皆如初司射释弓视算如初
  注曰算获算也
  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如初降复位
  敖氏曰言如初又言降复位为司射命设丰之节也亦以见其所如者止于此无复实算于中之事矣盖以其不复射故也
  右取矢数获如初
  司射命设丰设丰实觯如初遂命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升饮如初
  敖氏曰大射仪此下云卒退丰与觯如初此脱一句也
  右饮不胜者如初
  司射犹袒决遂左执弓右执一个兼诸弦面镞适堂西以命拾取矢如初
  注曰侧持弦矢曰执面犹尚也并矢于弦尚其镞将止变于射也
  张氏曰方持弦矢曰挟者矢横弦上而持之侧持弦矢曰执者矢顺并于弦而持之尚其镞者镞向上也世佐案司射之请以乐乐于宾也经既云袭矣至是言犹袒者盖自其命胜者不胜者之时而袒也其间命乐正及视算皆袭
  司射反位三耦及宾主人大夫众宾皆袒决遂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诸弦弣以退不反位遂授有司于堂西注曰不挟亦谓执之如司射也不以反射位授有司者射礼毕
  疏曰执之如司射兼诸弦弣则与司射异司射直执一个无三矢兼于弣三耦以下则执一个并于弦又以三矢并于弣所以异也
  敖氏曰拾取时犹皆兼诸弣至楅南北面则不挟矢但取一矢兼诸弦馀三矢则兼诸弣自若亦象搢三挟一之仪且如司射之戒也宾与主人则亦于楅东西之位为之位射位也不反位但由司马之南而过也授有司授之以弓矢也必授之者射事止则宜反于所受者也此文主于三耦及众宾也大夫与其耦亦存焉若宾则自阶下以授有司于堂西主人则以授有司于堂东也
  辩拾取矢揖皆升就席
  注曰谓宾大夫及众宾也相俟堂西进立于西阶之前主人以宾揖升大夫及众宾从升立时少退于大夫三耦及弟子自若留下
  疏曰众宾则三宾也皆依上文献后升及留在下之法
  敖氏曰揖皆升就席谓众宾三人也众宾三人必俟拾取矢者辩而后升若主人宾大夫则既授弓矢即升如初礼固不俟其辩也
  世佐案敖说非宾主人大夫必俟辩拾取矢而后升者以射事至是而终故变于初也
  右射者复皆拾取矢授有司
  司射乃适堂西释弓去扑说决拾袭反位
  疏曰司射之扑在阶西今来去扑于堂西之等以其不复射也
  敖氏曰反位其犹在中西南与不言释矢可知也
  司马命弟子说侯之左下纲而释之
  注曰说解也释之不复射掩束之
  敖氏曰释则是不束也说而释之变于射与未射之时
  世佐案敖说是说侯之左下纲异于射时也释之谓不掩束异于未射时也其不全去之者见此礼主为射也疏云备复射非
  命获者以旌退命弟子退楅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算而俟
  注曰诸所退皆俟堂西备复射也旌言以者旌恒执也获者释获者亦退其荐爼
  敖氏曰案注云获者释获者亦退其荐爼此据大射仪而言也退荐爼各当其位之前与
  郝氏曰俟俟旅酬也
  右退诸射噐射事竟
  司马反为司正退复觯南而立
  注曰当监旅酬
  敖氏曰射事已而复其故职也云复觯南见射时觯不彻是时司射亦当复东方之位
  张氏曰此下言射讫饮酒之事旅酬二人举觯彻爼坐燕送宾以至明日拜赐息司正诸仪并同乡饮酒礼
  乐正命弟子赞工即位弟子相工如其降也升自西阶反坐
  注曰赞工迁乐也降时如初入乐正反自西阶东北面
  敖氏曰命弟子亦适西方命之也如其降亦谓后先及相之之仪也反坐谓反其故位而坐也工既坐弟子亦降立于西方
  张氏曰西阶东北面乐正告乐备后降立之位迁乐于下则立阼阶东南北面今当命弟子又复来此也迁工反位为旅酬后将有无算乐也








  仪礼集编卷九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射礼第五之三
  宾北面坐取俎西之觯兴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宾东宾坐奠觯拜执鱓兴主人答拜宾不祭卒鱓不拜不洗实之进东南面
  注曰所不者酬而礼杀也宾立饮
  主人阼阶上北面拜宾少退主人进受觯宾主人之西北面拜送宾揖就席主人以觯适西阶上酬大夫大夫降席立于主人之西如宾酬主人之礼
  注曰其既实觯进西南面立乡所酬
  主人揖就席若无大夫则长受酬亦如之
  敖氏曰长谓众宾之长也此惟据主人所酬者而言大夫若众则相酬辩乃及长
  世佐案大夫若众则大夫长受主人酬讫即实觯酬众宾长众宾长酬次大夫交错以辩也敖说非
  司正升自西阶相旅作受酬者曰某酬某子
  注曰某者字也某子者氏也称酬者之字受酬者曰某子旅酬下为上尊之也春秋传曰字不若子此言某酬某子者射礼略于饮酒饮酒言某子受酬以饮酒为主
  敖氏曰此谓大夫酬长若长相酬之时也司正称酬者之字称受酬者曰某子彼此之辞也此主为酬者命受酬者縁酬者意欲尊敬之故于此言字于彼言子所以不同
  世佐案此谓无大夫而众宾长相酬之时也宾主人及大夫旅酬皆不相至众宾乃相之若主人酬长相之之辞当曰主人酬某子犹主人与宾为耦而告宾曰主人御于子也若大夫酬长辞当曰某子酬某犹大夫为射而以耦告之曰某御于子也受酬者自大夫右大夫如介礼也
  受酬者降席司正退立于西序端东面众受酬者拜兴饮皆如宾酬主人之礼辩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
  注曰在下谓宾党也乡饮酒记曰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此异于宾
  卒受者以觯降奠于篚司正降复位
  右旅酬
  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举觯者皆洗觯升实之西阶上北面皆坐奠觯拜执觯兴宾与大夫皆席末答拜举觯者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宾与大夫皆答拜
  敖氏曰大夫席末席东端也
  举觯者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北面东上宾与大夫拜举觯者皆进坐奠于荐右
  注曰坐奠之不敢授
  敖氏曰东上主宾者在右也至是乃言之者以其将奠觯也
  宾与大夫辞坐受觯以兴
  注曰辞辞其坐奠觯
  举觯者退反位皆拜送乃降宾与大夫坐反奠于其所兴若无大夫则唯宾
  敖氏曰言此者明不举觯于宾长此二人举觯虽曰正礼然若无大夫则阙一人以其礼唯当行于尊者耳
  右二人举觯
  司正升自西阶阼阶上受命于主人适西阶上北面请坐于宾宾辞以俎反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彻俎宾许注曰上言请坐于宾此言主人曰互相备耳
  司正降自西阶阶前命弟子俟彻俎司正升立于序端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自南方阼阶上北面大夫降席席东南面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自西阶宾从之降遂立于阶西东面司正以俎出授从者
  注曰授宾家从来者也古者与人饮食必归其盛者所以厚礼之
  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受俎降自西阶以东主人降自阼阶西面立
  注曰以东授主人侍者
  世佐案郑为此说者所以成其为宾党弟子耳姜云弟子当是主党则其以俎而东也无授主人侍者之事矣说见上篇
  大夫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遂出授从者大夫从之降立于宾南众宾皆降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右彻俎
  主人以宾揖让说屦乃升大夫及众宾皆说屦升坐注曰说屦则抠衣为其被地
  疏曰案少仪云排阖说屦于户内一人而已矣郑注云虽众敌犹有所尊也彼尊卑在室则尊者说屦在户内其馀说屦于户外若尊卑在堂则亦尊者一人说屦在堂其馀说屦于堂下是以燕礼大射臣皆说屦于阶下公不见说屦之文明公舄在堂矣此乃乡射非臣礼宾主人行敌礼故皆说屦于堂下也
  乃羞
  注曰燕设㗖具所以案酒
  无算爵使二人举觯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卒觯不拜
  注曰二人谓曏者二人也使之升立于西阶上宾与大夫将旅当执觯也卒觯者固不拜矣著之者嫌坐卒爵者拜既爵此坐于席礼既杀不复崇
  敖氏曰使之亦司正也此举觯谓取而酌之即下文所云执觯者受觯
  执觯者受觯遂实之宾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长受而错皆不拜
  注曰长众宾长错者实主人之觯以之次宾也实宾长之觯以之次大夫其或多者迭饮于坐而已皆不拜受礼又杀也
  敖氏曰错谓以次更迭而受也大夫若惟一人则众宾长先受其觯以次错行之大夫若有二人以上则皆及于大夫乃及众宾盖先尊而后卑也云大夫之觯长受而错则宾觯但至主人而止与所以然者以二觯并行难为旅也若无大夫乃行主人之觯为其无二觯故尔先者不拜而饮故受者皆不拜礼盖相因也
  张氏曰大夫与众宾等则得交相酬或大夫多于宾或宾多于大夫则多者无所酬自与其党迭饮也世佐案敖说于错字义不合盖非也又以大夫之觯长受而错为一句亦非
  辩卒受者兴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
  注曰众宾至末饮而酬主人之赞者大夫至末饮而酬宾党亦错焉不使执觯者酌以其将旅酬不以已尊于人也其末若皆众宾则先酬主人之赞者若皆大夫则先酬宾党而已执觯者酌在上辩降复位世佐案注云不使执觯者酌以其将旅酬不以已尊孤人也者堂上皆坐饮故使执觯者酌在下者于西阶上立饮若使坐者自若而饮者特升是以已之尊孤人也所以卒受者必升自酌以旅在下者此当与大夫之耦不胜则特升饮参看彼是罚爵故云尊者可以孤无能此方旅酬义取弟长而无遗故云不以已尊孤人也疏欠明刊本注疏中孤字多讹作于今从通解本改正复论之
  长受酬酬者不拜乃饮卒觯以实之
  注曰言酬者不拜者嫌酬堂下异位当拜也古文曰受酬者不拜刊本脱受字今从通解补
  世佐案长谓堂下众宾之长也酬者即三宾之卒受者
  受酬者不拜受
  注曰礼杀虽受尊者之酬犹不拜
  辩旅皆不拜
  注曰主人之赞者于此始旅嫌有拜
  执觯者皆与旅
  注曰嫌已饮不复饮也上使之劝人耳非逮下之惠亦自以齿与于旅也
  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敖氏曰此以降者一觯也然则主人所饮之觯执觯者其先以奠于篚与
  世佐案上文及此两言卒受者依注二觯并行则卒受者二人也敖氏主唯行大夫之觯故云然今亦不取窃谓堂上旅酬皆执觯者酌以送之受者各于其席坐饮故二觯可以并行至于旅在下者之时同在西阶上酬者又须亲酌若复二觯并行颇觉其杂揉而无次况一阶之上而行礼者常四人焉能曲尽其进退雍容之度乎然则旅在下者盖用一觯也所用之觯毋论宾与大夫但取行至三宾之末者三宾之末饮而酬堂下众宾之长堂下宾长饮而酬主人之赞者亦以次交错而辩也其一觯则执觯者以降奠于篚注云执觯者酌在上者辩降复位其在斯时与敖谓堂上惟行一觯注谓堂下亦行二觯皆未合读者试以上下经文反复玩味必有能辨之者
  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
  注曰复奠之者燕以饮酒为欢醉乃止主人之意也今文无执觯及宾觯大夫之觯皆为爵实觯觯为之敖氏曰二觯元在宾与大夫之前故云反奠馀则皆如上文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以下之仪不言者可知也此后酒行终而复始仪亦如之至醉而止所谓无算爵也
  世佐案注今文无执觯无字衍盖谓今文执觯及宾觯大夫之觯数觯字皆为爵字耳不从者以此时用觯不用爵也然经文爵觯亦有通用者如饮不胜者亦用觯而云有执爵者是也疏欠明
  无算乐
  右燕
  宾兴乐正命奏陔宾降及阶陔作宾出众宾皆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右宾出
  明日宾朝服以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如宾服遂从之拜辱于门外乃退
  世佐案云朝服者据公士为宾言也处士则曰乡服
  右宾拜赐主人拜辱
  主人释服乃息司正
  注曰息犹劳也劳司正谓宾之与之饮酒以其昨日尤劳倦也月令曰劳农以休息之
  无介
  注曰此已下皆记礼之异者
  朱子曰此乡射礼本自无介不但劳礼无介疑此衍文也
  敖氏曰昨日正礼已无介则此可知矣乃言之者嫌不射而饮或用介也
  不杀使人速
  世佐案速速司正也使人言主人不亲也敖云亦当使人戒乃速经文略也
  迎于门外不拜入升不拜至不拜洗荐脯醢无俎宾酢主人主人不崇酒
  敖氏曰言不杀复言无俎者嫌不杀者亦或有俎也士冠士虞以干肉折俎主人不崇酒则宾亦不告旨矣其他不见者可以意求之
  世佐案不崇酒不拜崇酒也文省耳
  不拜众宾
  敖氏曰此谓不拜之于庭指将献之时也若献则众宾亦拜受爵而主人答之
  既献众宾一人举觯遂无算爵
  注曰言遂者明其间阙也宾坐奠觯于其所摈者遂受命于主人请坐于宾宾降说屦升坐矣不言遂请坐者请坐主于无算爵
  敖氏曰此一人举觯在献众宾之后虽与正礼之举觯为旅酬始者同实为无算爵始也言遂无算爵明其说屦升坐即取此觯饮也
  世佐案此章言乡乐唯欲则无升歌间合之礼可知也无司正则无安宾表位相旅之礼可知也无介则亦无二人举觯矣无俎则亦无彻俎之礼矣此皆可以类推乃复言之者经文之详也
  无司正
  注曰使摈者而已不立之
  宾不与徴唯所欲以告于乡先生君子可也羞唯所有乡乐唯欲
  敖氏曰此与前篇息司正之礼亦同但文有详略尔
  右息司正
  记
  大夫与则公士为宾
  注曰不敢使乡人加尊于大夫也公士在官之士乡宾主用处士
  敖氏曰所以不可用处士者以处士去大夫之尊远故也大夫于一人既举觯于宾乃入主人必无临时易宾之理然则大夫之与此会者乃亦主人请之明矣
  世佐案公士乡人之为命士者明非主人之属也大夫虽入于一人举觯之后而其有无来否主人必预知之其用公士处士盖自戒宾之时而已定矣非俟大夫至而后易之也此与乡饮酒礼异者彼所以宾贤不可以大夫故易也
  使能不宿戒
  注曰能者敏于事不待宿戒而习之
  世佐案亦云使能者此宾虽轻然必以有才徳者为之不可使不贤而居尊位也不宿戒者亦以国之公礼询众庶习射皆有定期故也注说之误见上篇
  其牲狗也享于堂东北尊绤幂宾至彻之蒲筵缁布纯西序之席北上
  注曰众宾统于宾
  敖氏曰经言众宾长升就席者三人耳又曰众宾之席继而西是未必有西序之席北上者此记未详张氏曰堂上自正宾外众宾三人而已今乃有西序东面之席岂三人非定法欤疏以为大夫多尊东不受则于尊西宾近于西则三宾东面未知然否要之为地狭不容者拟设耳
  世佐案此为射于州序言之也序之制狭于庠宾席有定位不可移而东三宾之席四丈八尺有非右一间所能容者于是又继而南所以有西序之席也疏说非大夫若多亦当席于主人之北西面北上其不于尊西于宾之正位也必矣
  献用爵其他用觯以爵拜者不徒作荐脯用笾五膱祭半膱横于上醢以豆出自东房膱长尺二寸
  注曰脯用笾笾宜干物也醢以豆豆宜濡物也膱犹脡也为记者异耳祭横于上殊之也于人为缩膱广狭未闻也
  敖氏曰曲礼曰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是膱长尺二寸而中屈之也士虞记有干肉折俎亦曰朐在南此可以见其制矣祭半膱则不屈之
  世佐案云东房言于庠也序无室则无房设馔之处其在东侧之室与
  俎由东壁自西阶升宾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肺皆离皆右体也进腠
  注曰宾俎用肩主人用臂尊宾也右体周所贵也若有尊者则俎其馀体也
  敖氏曰不言大夫俎者有无不定也
  张氏曰注尊者当作遵者经云大夫若有遵者此所指正大夫也馀体谓臑若膊若胳也
  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凡奠者于左将举者于右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礼若有诸公则如宾礼大夫如介礼无诸公则大夫如宾礼
  敖氏曰宾礼介礼亦谓其受献时之仪耳云有诸公则如宾礼大夫如介礼其言略与乡饮酒之经合似也云无诸公则大夫如宾礼其言大与此经违则非矣此经所言遵者大夫之仪正指无诸公者也而其仪亦无以异于介乌在其为如宾礼乎盖大夫之礼宜降于宾固不以诸公之有无而为隆杀又经惟屡见大夫礼而略不及公则无诸公明矣记乃著有诸公之礼皆似失之
  张氏曰乡射无介此以饮酒礼中之宾介明其差等也
  世佐案经不见如宾礼之仪略也犹赖此记之存得以考其隆杀之大凡而敖氏反疑之过矣说见上
  乐作大夫不入乐正与立者齿
  敖氏曰但云与立者齿则献荐与旅皆在其中惟位则异
  三笙一和而成声
  注曰三人吹笙一人吹和凡四人也尔雅曰笙小者谓之和
  敖氏曰三人吹笙而一人歌其所吹之诗以和之而后笙之辞显且成声也此其在无算乐之时乎笙之入也以将射之故不奏之
  郝氏曰三笙一和谓三人吹笙一人歌以和之也郑据尔雅笙小为和尔雅多后人附会三大笙一小笙于义何取岂四笙并吹无一歌者乎
  世佐案此当以注说为正尔雅曰笙十九簧曰巢十三簧曰和传曰大笙音声众而高也小者音相和也说文曰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谓笙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宫管在中央三十六簧曰竽宫管在左旁十九簧至十三簧曰笙其他皆相似也陈氏乐书曰笙为乐器其形凤翼其声凤鸣其长四尺大者谓之巢以众管在匏有凤巢之象也小者谓之和以大者唱则小者和也以上诸说皆此记之笺疏也岂郑公一人之私言哉盖声者宫商角徴羽也笙之管应乎律大小相调五声乃成此吹笙之法所谓律以平声也国语曰匏竹利制又曰匏竹尚议韦昭注曰利制以声音调利为制议从其调利也然则大小相调匏竹之器类然若竽若箫若籥若管若箎皆有大小岂以笙而独无之今其音虽不可考其义犹可推而知也宋李照作巢笙合二十四声以应律吕正倍之声作和笙应笙竽合清浊之声说者称其能复古制若谓于义无取后人何以能师其意而作作而调乎若夫敖说之误有不得不辩者夫有志而后有诗有诗而后有歌于是五声以依之十二律以和之然后被之八音而为乐此帝舜命夔之言所以为千古论乐之元本也笙特八音之一耳歌乃人声也谓笙以和歌则可谓歌以和笙可乎哉其误一也记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堂下安得有歌其误二也况此篇无升歌笙间但有合乐谓堂上歌瑟堂下笙磬合奏二南六篇之诗也堂上既有二人之歌安得堂下又有一人歌乎其误三也敖氏亦自知其说之不可通而谓此在无算乐之时则其辞遁矣郝氏袭其谬而反讥郑失岂公论乎
  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其笙则献诸西阶上立者东面北上
  注曰宾党
  疏曰此谓来观礼者与堂下众宾齿
  敖氏曰门内堂下之位同
  世佐案此谓堂下众宾也士之来观礼者亦在焉说见上篇
  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
  注曰荐于觯南
  三耦者使弟子司射前戒之
  注曰弟子宾党之少者也前戒谓先射请戒之疏曰谓请射之前戒之
  敖氏曰三耦射则在先立则居前乃以弟子为之者为司射当诱射故也诱射有教之之意故以少者为三耦而诱之不使长者嫌其待之浅也惟前戒故不待命而先俟于堂西
  司射之弓矢与扑倚于西阶之西
  注曰便其事也
  司射既袒决遂而升司马阶前命张侯遂命倚旌注曰著并行也
  敖氏曰经言司马命张侯及倚旌乃在司射比三耦之后记言此以明其在司射升请射于宾之时非若经文之次也然经文所以如彼者欲终上事乃言下事故尔
  世佐案阶前西阶前也觯南位在中庭敖云阶前即觯南之处非
  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
  注曰此所谓兽侯也燕射则张之乡射及宾射当张采侯二正而记此者天子诸侯之燕射各以其乡射之礼而张此侯则经兽侯是也由是云焉白质赤质皆谓采其地其地不采者白布也熊麋虎豹鹿豕皆正面画其头象于正鹄之处耳君画一臣画二阳奇阴耦之数也燕射射熊虎豹不忘上下相犯射麋鹿豕志在君臣相养其画之皆毛物之
  凡画者丹质
  注曰宾射之侯燕射之侯皆画云气于侧以为饰必先以丹采其地丹浅于赤
  朱子曰周礼梓人有皮侯采侯兽侯其曰张皮侯而栖鹄者天子大射三侯用虎熊豹皮饰侯之侧而画以五采之云气号曰皮侯而又各以其皮为鹄缀之中夹似鸟之栖故谓之栖鹄其曰五采之侯者宾射之侯也正之方外如鹄亦三分其侯而居一中二尺画朱其外次白次苍次黄次黑充其尺寸使大如鹄而亦画其侧为五采云气三正之侯则去黑黄二正之侯则去苍白直以朱绿也射仪注所谓画布曰正栖皮曰鹄是也其曰兽侯则燕射之侯此记所谓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者是也盖皆用布而皆画兽头于正鹄之处故名兽侯且天子诸侯则以白土赤土涂其布以为质大夫士则用布而不涂其侧所画云气采色之数则亦如采侯之差等也但天子只云熊侯者此礼䙝天子以下唯有五十步侯而已无尊卑之别也又案郑注不忘上下相犯疏解忘为苟然则乃妄字也以文势考之似皆未安或恐射此野兽止是取其服猛除害之义未必如郑说也
  敖氏曰此谓兽侯也其于大夫士则为乡射天子诸侯则为燕射也燕礼曰若射则如乡射之礼梓人职曰张兽侯则王以息燕是天子诸侯虽无乡射其燕射则皆用乡射之礼而张此侯故记之于此云熊侯麋侯者皆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其质之旁也凡皮侯之制亦然惟不质而鹄为异尔大夫士之乡射于布侯之上但画此四兽为饰不以皮也此云布见熊麋二侯其体亦布也此云画见熊糜二侯之非画也质亦的名荀子曰质的具而弓矢至是也圉师职曰射则充椹质考工记曰利射革与质则质者以木为之而其方如鹄与白赤丹者质上所涂之色各因其所宜以为饰且相别异也凡画者丹质谓画虎豹鹿豕之侯皆以丹质言其质同也大射之礼王则虎侯熊侯豹侯诸侯则熊侯豹侯豻侯卿大夫则麋侯士则豻侯此天子用其三侯之次诸侯又用卿大夫之侯大夫士又但画而已皆辟其大射也一侯而画兽二者亦宜夹其质也不画一兽者变于用皮者也不以熊与麋为画者虽不用皮犹不与君燕射之侯同物所以远下之也下记云礼射不主皮此皮谓革也周官及考工记言射者皆以质与革并言是其坚类也礼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此射亦礼射也乃用质者以其近故与侯近则质虽坚而昜贯故与主皮之义异
  郝氏曰熊侯麋侯侯以熊麋皮为鹄外仍布质正也侯中曰鹄鹄心曰正虎豹鹿豕则纯用布但画其形耳其正色皆丹 案周礼司裘云王射虎侯熊侯豹侯诸侯熊侯豹侯卿大夫麋侯射人职云士豻侯皆与此异或云彼大射此乡射然不应大夫士乡射用天子物也郑谓虎豹鹿豕一侯画二物臣数用偶凿说也画虎则无豹画鹿则无豕
  张氏曰侯制有三大射之侯用皮王三等虎熊豹诸侯二等熊豹卿大夫用麋所谓栖皮曰鹄梓人云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是也宾射之侯用布画以为正王五正中朱次白次苍次黄而黑在外诸侯三正损黑黄大夫士二正去白苍画朱绿所谓画布曰正梓人云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是也燕射之侯画兽以象正鹄此记所言是也梓人亦云张兽侯以息燕也此乡射当张采侯二正而记燕射之侯者以燕射亦用此乡射之礼但张侯为异耳疏云案梓人云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据大射之侯若宾射之侯则三分其侯正居一焉若燕射之侯则兽居一焉故云象其正鹄之处
  姜氏曰注说有合有离所称此谓兽侯本考工记梓人职之文所称王侯之燕射各以其乡射之礼而张此侯本此经燕礼之文凡此皆于义合而所称乡射及宾射当张采侯二正则背周礼射人职司裘职之文又称宾射燕射之侯皆画云气于侧而先以丹采其地则更背本记之文凡此皆于义离也案周礼王有大射燕射之二礼而其大射燕射各有王射宾射之二节注初未审其义谬以大射燕射之礼与宾射分为三而又臆分三侯以附之则汰甚矣考射人职所谓三侯二侯一侯者言射侯而其谓五正三正二正者言乐节也正读去声乐先歌以听后歌以射而以听为正也司裘职所谓虎熊豹者即王以六耦射三侯熊豹者即诸侯以四耦射二侯麋者即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也二职之符合如此如之何以五正三正二正为五采三采二采之侯而因以当王三侯诸侯二侯卿大夫一侯之数也且考工记所谓张皮侯而栖鹄者固即司裘所掌之各侯诸侯献功王与之大射而射人治其法仪者也五采之侯自是柔远人之义而兽侯则王以之息燕制起于上而用达于下故注本此而言又如之何以柔远人怀诸侯二礼混而为一而率以五正三正二正者当之也据本记白质为天子之熊侯赤质为诸侯之麋侯则丹质当属大夫士虎豹鹿豕之侯而注又以为凡画宾射燕射之侯皆先以丹采其地是更何说耶夫经云凡者凡大夫与士非并凡王侯也亦明矣文义之显然者尚率为之词又何怪其以五正三正二正之节率训为五采三采二采之侯以滋之误乎
  世佐案三侯之论人各不同读者苦其难晓今备采经传及众说于左以便览云
  周礼司裘职曰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注大射者为祭祀射王将有郊庙之事以射择诸侯及群臣与邦国所贡之士可以与祭者射者可以观徳行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于祭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于畿内者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其将祀其先祖亦与群臣射以择之凡大射各于其射宫侯者其所射也以虎熊豹麋之皮饰其侧又方制之以为□诸允反本亦作准谓之鹄著于侯中所谓皮侯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熊侯诸侯所射豹侯卿大夫以下所射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群臣所射卿大夫之大射麋侯君臣共射焉凡此侯道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糁七十豻五十远尊得伸可同耳所射正谓之侯者天子中之则能服诸侯诸侯以下中之则得为诸侯郑司农云鹄鹄毛也方十尺曰侯四尺曰鹄二尺曰正四寸曰质康成谓侯中之大小取数于侯道乡射记曰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者侯中广丈八尺七十弓者侯中广丈四尺五十弓者侯中广一丈尊卑异等此数明矣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然则侯中丈八尺者鹄方六尺侯中丈四尺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侯中一丈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为隽亦取鹄之言较较者直也射所以直已志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射者大礼故取义众也士不大射士无臣祭无所择 说陈氏傅良曰王大射张三侯乃是养人主不争之徳以万乘之尊下与诸侯群臣射射有中否则有胜负使人主有争胜负之意则不可故特设三侯于侯道九十弓之地一侯高一侯其侯又广其弓又良又有相助之者则易为中虽以优至尊乃是养其不争之徳诸侯二侯亦此意
  射人职曰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获二容乐以狸首七节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获一容乐以采𬞟五节二正士以三耦射豻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蘩五节二正注郑司农云三侯虎熊豹也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九节析羽九重设于长杠也正所射也诗云终日射侯不出正兮二侯熊豹也豻侯豻者兽名也兽有䝙豻熊虎康成谓三侯者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此皆与宾射于朝之礼也考工梓人职曰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远国谓诸侯来朝者也五采之侯即五正之侯也正之言正也射者内志正则能中焉画五正之侯中朱次白次苍次黄玄居外三正损玄黄二正去白苍而画以朱绿其外之广皆居侯中参分之一中二尺今儒家云四尺曰正二尺曰鹄鹄乃用皮其大如正此说失之矣大射礼豻作干读如宜豻宜狱之豻豻胡犬也士与士射则以豻皮饰侯下大夫也大夫以上与宾射饰侯以云气用采各如其正九节七节五节者奏乐以为射节之差言节者容侯道之数也乐记曰明乎其节之志不失其事则功成而徳行立疏曰此射义文云乐记者误也 说郑氏锷曰大射之侯用皮饰其侧则以皮为鹄宾射之侯用皮饰其侧则以五采为正此所以不同 王氏详说曰荆公以司裘之虎侯熊侯豹侯即射人之三侯司裘之熊侯豹侯即射人之二侯司裘之麋侯即射人之一侯陆农师谓王射三侯于侯内以五采画正诸侯二侯以三采画正卿大夫一侯以二采画正其说皆失之司裘所言者大射也射人所言者宾射也梓人曰张皮侯而栖鹄则大射之侯也又曰张五采之侯则宾射之侯也又曰张兽侯则燕射之侯也司裘言侯而及鹄射人言侯而及正射人所谓三侯当如康成谓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诸侯二侯即三正二正之侯也卿大夫一侯则二正而已若以司裘之熊侯豹侯而降杀之则梓人所谓皮侯与五采之侯何别乎若谓天子之侯皆五正则是天子与诸侯卿大夫射而同其侯矣臣下与天子角胜负可乎当从康成之说谓异其侯盖上得以兼下下不得以僭上也
  若王大射则以狸步张三侯 注郑司农云狸步谓一举足为一步于今为半步康成谓狸善搏者也行则止而拟度焉其发必获是以量侯道法之也侯道者各以弓为度九节者九十弓七节者七十弓五节者五十弓弓之下制长六尺大射礼曰大侯九十糁七十豻五十是也三侯者司裘所共虎侯熊侯豹侯也列国之君大射亦张三侯数与天子同大侯熊侯也参读为糁糁杂也杂者豹鹄而麋饰下天子大夫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注崇高也方犹等也高广等者谓侯中也天子射礼以九为节侯道九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高广等则天子侯中丈八尺诸侯于其国亦然鹄所射也以皮为之各如其侯也居侯中参分之一则此鹄方六尺惟大射以皮饰侯大射者将祭之射也其馀有宾射燕射
  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半之 注郑司农云两个谓布可以维持侯者也上方两枚与身三设身广一丈两个各一丈凡为三丈下两个半之傅地故短也康成谓个谓若齐人搚干之干上个下个皆谓舌也身躬也乡射礼记曰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下舌半上舌然则九节之侯身三丈六尺上个七丈二尺下个五丈四尺其制身夹中个夹身在上下各一幅此侯凡用布三十六丈言上个与其身三者明身居一分上个倍之耳亦为下个半上个出也个或谓之舌者取其出而左右也侯制上广下狭盖取象于人也张臂八尺张足六尺是取象率焉
  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 注纲所以系侯于植者也上下皆出舌一寻者亦人张手之节也郑司农云纲连侯绳也縜笼纲者縜读为竹中皮之縜舌维持侯者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 注皮侯以皮所饰之侯司裘职曰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谓此侯也春读为蠢蠢作也出也天子将祭必与诸侯群臣射以作其容体出其合于礼乐者与之事鬼神焉 说林氏希逸曰春郑以为蠢㸔来只是春时用也
  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 注五采之侯谓以五采画正之侯也射人职曰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下曰若王大射则以狸步张三侯明此五正之侯非大射之侯明矣其职又曰诸侯在朝则皆北面远国属者若诸侯朝会王张此侯与之射所谓宾射也正之方外如鹄内二尺五采者内朱白次之苍次之黄次之黑次之其侯之饰又以五采画云气焉 说郑氏锷曰五采之侯即射人所谓五正之侯也虎侯五正熊侯三正豹侯二正
  张兽侯则王以息燕 注兽侯画兽之侯也乡射记曰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凡画者丹质是兽侯之差也息者休农息老物也燕谓劳使臣若与群臣饮酒而射 说陈氏用之曰此三侯者皆王所射也皮侯则饰之以皮采侯则饰之以采兽侯则无饰也为熊虎豹而已射人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九节五正此总言王所射者也其所谓三侯即熊虎豹是也其所谓五正即五采是也或为熊虎豹之形而不采或为而采之又饰之以熊虎豹之皮焉则所用之异也皮侯则司裘所共者是也司裘言王大射共熊虎豹之侯则大射之侯所饰之皮可知矣所以知采侯为熊虎豹之形而饰之以采以射人见之也所以知兽侯为熊虎豹之形者盖以王之所射在此三者故也先儒不此之思引乡射记以为兽侯之制夫乡射所记已无所考据况彼所记乡射而引之以证燕可乎大射张皮侯其义则以功为主宾射张采侯其义则以礼为主燕射张兽侯其义则以质为主示其情故也
  孔氏曰凡天子诸侯及卿大夫礼射有三一为大射是将祭择士之射二为宾射诸侯来朝天子而与之射也或诸侯相朝而与之射也三为燕射谓息燕而与之射天子诸侯大夫三射皆具士无大射故司裘职云大射惟明王及诸侯卿大夫不及于士其宾射燕射士皆有之故射人云士射豻侯二正是士有宾射燕射也又乡射记云士布侯画以鹿豕是士有燕射矣其侯天子大射则张虎侯熊侯豹侯畿内诸侯大射则张熊侯豹侯若畿外诸侯大射亦张三侯一曰大侯二曰糁侯三曰豻侯若畿内卿大夫射麋侯其畿外卿大夫射侯无文于诸侯既得三侯其卿大夫盖降君一等则糁侯豻侯也大射之侯皆有鹄鹄则三分侯中而居一其宾射之侯谓之正天子宾射用五正三正二正之侯诸侯用三正二正之侯卿大夫用二正之侯士亦用二正之侯又饰以豻畿外诸侯以下宾射其侯无文若天子以下燕射则尊卑皆用一侯其射宫所在天子大射在庙故司服云享先公飨射则鷩冕司几筵云大朝觐大飨射依前南乡是也其服鷩冕宾射则在朝故射人云诸侯在朝则皆北面是也其服皮弁服矣燕射则在寝其服则玄冕缁衣素裳也诸侯大射在郊学其服无文或云皮弁以射在学宫学记云皮弁祭菜故也其宾射若在国则亦在朝与天子同若在国外相会则在竟其服亦皮弁服以聘礼君受聘皮弁故也其卿大夫以下射之所在及所服之衣无明文此三射之外又有乡射其侯并同宾射之法故郑注云乡侯二正又有主皮之射凡主皮之射有二一是卿大夫从君田猎班馀获而射书传云凡祭取馀获陈于泽然后卿大夫相与射也郑注乡射云主皮者无侯张兽皮而射之主于获也二是庶人亦主皮之射故郑注周礼云庶人无侯张皮而射之是也又有习武之射故司弓矢云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是也节录射义疏
  图说曰大射射鹄宾射射正乡射射质而燕射则因乡射之侯盖诸侯之射必先行燕礼大夫之射必先行乡饮酒之礼故射侯相因郑氏注仪礼以燕张兽侯乡射当张采侯误矣
  陈氏祥道曰大射在庙则宾射在朝可知宾射在朝则燕射在寝乡射州射在序可知也
  郑氏锷曰或谓大射名曰鹄宾射名曰正何耶盖大射择士故取于鹄鹄之言直也所以直已之志人君中之可以为君鹄人父中之可以为父鹄以直其志为义若夫宾射取于尚文徳以怀宾客故以五采为之所尚者文而已
  又曰或谓司裘言天子诸侯卿大夫之侯而不及士射人乃有射豻侯之法何也盖司裘所言者大射也射人所言者宾射也士无大射而有宾射故于正特言豻侯以有宾射而言其侯则用二采以为正与孤卿大夫同侯不同而正与节皆同盖士之位去卿大夫为不远其礼可以与之同
  王氏详说曰郑司农谓方十尺曰侯四尺曰鹄二尺曰正四寸曰质孔丛子谓张布谓之侯侯中谓之鹄鹄中谓之正正方二尺正中谓之𣙗𣙗方六寸夫大射之礼重于宾射宾射之礼重于燕射若从司农孔丛子之说鹄中有正正中有𣙗则是宾射燕射重于大射矣康成谓大射之侯用鹄宾射之侯用正燕射之侯用质以梓人考之康成之说为长所引孔丛子今见小尔雅世佐案射有三等侯亦异制皆梓人为之故其职文备焉司裘所共大射之侯也即所谓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者也射人所治宾射之侯也即所谓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者也乡射所记燕射之侯也即所谓张兽侯则王以息燕者也记曰古者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燕礼曰若射则如乡饮酒之礼盖诸侯以上无乡射其燕射之侯则自乡射等而上之也大夫以下无燕射其乡射之侯则自燕射等而下之也故兽侯之名通乎上下而乡射之记兼及王侯皆以此耳先儒不此之思遂谓此篇所记等侯皆为燕射而设又以乡射重于燕当与宾射同张采侯二正皆非也凡侯中栖之以皮曰鹄司裘所云设其鹄是也画之以采曰正射人所云五正三正二正是也涂之以土曰质此记所云白质赤质丹质是也各随其所宜而命之其实皆射之的而已梓人云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则鹄又侯中之总名也郑解此质为质地之质亦非凡侯皆以布为之而饰之以皮此于乡射之侯独曰布者明其不以皮饰也于乡射之侯曰布则熊麋二侯之非纯布可知矣于乡射之侯曰画则熊麋二侯之非画可知矣又云凡画者丹质则白质赤质者之非画益可知矣凡者凡大夫士也此言显为乡射之侯而发郑乃以宾射燕射之侯皆画云气于侧释之则误甚矣其为后儒所诋訾也宜哉或谓凡侯皆以布为之而饰之以皮则三射之侯何别乎曰别之以其侯中而已皮侯以鹄采侯以正兽侯以质或又谓燕射之侯既不画何以谓之兽也曰若以其所饰而谓之皮则无以别于大射也且其中未尝栖皮也以其所涂而谓之采则无以别于宾射也且其中未尝画采也燕侯虽不画而熊麋之属皆兽名故以其名命之且大夫士之画者则固有兽象焉又以见此名之通乎下也皮侯采侯取义于中兽侯取义于侧亦相变也然则天子何以张熊侯也曰熊侯诸侯所射也天子与其臣燕而张其臣之侯降尊以就卑也诸侯麋侯亦此意先王之制侯也于大射宾射则异之不异无以严君臣之分也于燕则同之不同无以通上下之情也或谓大夫之侯画以虎豹不几与天子之大射侯同乎曰大夫士去天子远则无嫌于僭予于其奏驺虞已言之况彼以其皮设于中此以其象画于侧君奇臣耦恶乎同或谓天子诸侯无乡射则既闻命矣先儒皆谓大夫士有燕射而子独曰无之亦有说乎曰燕礼之杀也天子之大射宾射皆三侯诸侯之大射宾射或三侯或二侯今皆杀而为一侯矣大夫士止一侯更何所杀乎故其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投壶而已投壶记鲁鼓薛鼓之节而曰取半以下为投壶礼尽用之为射礼则投壶亦射之类而杀于射者也所谓射礼即乡射宾射也郑指为燕射以其误解此记而傅会之耳今欲正千古之讹而未免援误以证误将何时而有定论耶且夫乡射重于燕若谓大夫士之乡射与其燕射同侯则失其轻重之伦矣若谓此记自为燕射而乡射别有所谓采侯二正者则记者不应舍其当用之乡侯不记而反及燕侯详略失宜乃尔又下记云唯君有射于国中其馀否亦一证也以是数者互相参较则大夫士之无燕射非愚一人之臆说也或又谓诸儒之说各不同其是非可得而论与曰采侯之解刚中郑氏锷字先得兽侯之制敖说差长射人之三侯为虎熊豹二侯为熊豹一侯为麋则先郑之传宜从也大射射鹄宾射射正乡射射质则图之言可采也他如孔疏长于考据而其失在信注之过深姜论好为新奇而其失在攻注之太甚陈氏用之郝氏疑注而并及于记王氏详说获注而实背乎经或以大射达乎下士或以采侯用之外蕃此皆一偏之见几等无稽之言集众说之长而务弃其短研遗经之志而不害于辞是在读者分别观之也或又谓后郑以射人之三侯为五正三正二正之侯而子不从何耶曰射人云王以六耦射三侯又云若王大射则以狸步张三侯两言三侯当属一解康成强为分别徒以大射宾射二礼不可同侯故耳不知大射宾射所异者在其侯中之以皮以采而不在其旁之所饰也今以士之豻侯二正推之则王之三侯为虎熊豹而画以五正三正二正诸侯之二侯为熊豹而画以三正二正大夫之一侯为麋而画以二正皆可见矣司裘以士无大射故其所共之侯但有王侯大夫而不及士射人于司裘所已见者略之而于其所未见者详之盖互相备也或又谓射人之五正三正二正先儒有训为乐节者矣子何以知其必非耶曰敖氏见此文在乐节之下遂附会其说愚既前辨之矣姜氏又祖其说而小变之果如所言则宾射之侯直与大射无别而梓人所谓五采之侯究用之何等之射乎故当以康成为长也愚既备列众说而僭评之又系之以图先陈郑义次伸己说俾览者易晓云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卷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卷十>








  射自楹间物长如笴其间容弓距随长武
  注曰自楹间者谓射于庠也楹间中央东西之节也物谓射时所立处也谓之物者物犹事也君子所有事也长如笴者谓从画之长短也笴矢干也长三尺与跬相应射者进退之节也间容弓者上下射相去六尺也距随者物横画也始前足至东头为距后足来合而南面为随武迹也尺二寸
  敖氏曰其间容弓为从画言也横画之距随长武则上下射之相去不及五尺矣射者南面还视侯中之后先以左足履物之东端乃以右足履其西端而合之故名东端为距西端为随取其左足至则右足从之也距至也随犹从也
  郝氏曰物长如笴与人步一跬相应三尺为跬六尺为步从长半步不言横同也其间谓两物相去中间可容弓六尺曰弓即一步也两人丽立中空一步以便射也左足先履物拒其外曰距右足来合曰随足迹曰武武长尺有奇两足収敛迫狭方可容一武也张氏曰榭钩楹内堂由楹外虽不同皆以楹中央为东西之节注云谓射于庠恐未是
  世佐案射自楹间张说得之物长如笴谓其从画也郝说非其间容弓谓两物相去也敖说非距随长武谓其横画也名横画曰距随者盖先以左足距从画之南端而后以右足随之履其横画顾名思义益可以悟射者之立法矣旧说之误辨见上
  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
  注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栋次曰楣前曰庪敖氏曰当栋当楣其以庭之深浅而异与堂之庭深于序故进退其物以合侯道之数此侯道五十弓张氏曰序无室堂有室故物深浅异设此物南北之节也世佐案此当以张说为正
  命负侯者由其位
  注曰于贱者礼略
  疏曰司马自在已位遥命之
  敖氏曰位觯南也此与前二命皆不离其位者以射事未至略之由便也
  世佐案此谓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之时也位司射之南也此时司马位已不在觯南矣敖说非
  凡适堂西皆出入于司马之南唯宾与大夫降阶遂西取弓矢
  注曰尊者宜逸由便也
  敖氏曰凡司射司马三耦众耦也必出入于此者近于其位也此于司射司马之位为南于耦之射位为北故以之为节云宾无射位大夫不立于射位故取弓矢于堂西不由之大夫卒射而退乃由此者统于上射非正礼也
  郝氏曰凡司射三耦众耦往来堂西皆由司马之南而西惟宾与大夫取弓矢于堂西下阶即折而西不由司马之南尊者可直遂不出卑者之下也宾大夫非取弓矢不往堂西故申明之
  世佐案凡适堂西皆出入于司马之南盖威仪之法有不得由便者唯宾与大夫则否优尊也敖氏近于其位之说失之
  旌各以其物
  注曰旌总名也杂帛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言各者乡射或于庠或于榭
  疏曰周礼司常云九旗通帛为㫋杂帛为物全羽为旞析羽为旌各别今名物为旌者散文通故云旌总名也通帛者通体并是绛帛杂帛者中绛縁边白也大夫士同建物而云各者大夫五仭士三仭不同也从张氏句读节本
  敖氏曰记据士之为主人者言也士之物云各则是三等之士其物亦有不同者矣士丧礼曰为铭各以其物亦此意也
  张氏曰旌射时获者所执各用平时所建故云各以其物也
  世佐案敖说非记意也
  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杠长三仭以鸿脰韬上二寻注曰无物者谓小国之州长也其乡大夫一命其州长士不命不命者无物此翿旌也翿亦所以进退众者糅者杂也杠橦也七尺曰仭鸿鸟之长脰者也八尺曰寻
  敖氏曰以白羽朱羽相杂而缀于杠之首亦象析羽为旌之意也
  郝氏曰周礼司常云析羽为旌杂帛为物大夫士建物春秋传曰采谓之物无物谓士之未命者旌无帛则不得画物杠旌竿八尺曰仭亦曰寻以白朱二色羽杂缀竿首竿长三仭二丈四尺也鸿大雁长颈脰颈也韬以绡笼杠如雁颈三分其竿韬上二寻为一丈六尺馀下不韬者八尺也
  张氏曰不命之士不得用物则以赤白杂羽为翿旌以射其杠三仭又以鸿脰韬杠之上长二寻鸿脰之制注疏皆不言疑亦缝帛为之其圆长若鸿项然也姜氏曰旌各以其物即司常职掌九旗之名物之物故云各以其物而无物则以朱白羽糅杠乃因不命之士无九旗之名物而为之也注误释物为杂帛曰物之物则各字不可通而疏乃以杠之长短别之则所谓顺而为之词而不自知其率矣糅训为杂亦不可解糅谓交纒之也七尺曰仭四尺曰仭之训并失以考工记匠人考之𤰝深广各一尺遂深广各二尺沟广深各四尺洫广深各八尺浍广深各十有六尺今其文云浍广二寻深二仭则寻与仭皆八尺而一言其广一言其深耳由此推之广八尺曰寻深八尺曰仭对文也若散文则广八尺亦通称仭深八尺亦通称寻而诸说之纷纷何为乎
  世佐案春秋传云采谓之物采即杂帛也杂帛非一色也郝谓帛上画物似失之姜以物为名物之物而究不能指言何物不如仍以大夫士建物之文为证也云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此谓不命之士以羽代帛也杠长三仭以下又言旌竿之制度物与无物者所同也以鸿脰韬者执旌所以唱获故取其飞鸣之象说者谓缝帛为之非上二寻谓在其杠二寻之上也此与经云上握焉句法相似或以上字绝句非杠长二丈一尺韬于二寻之上则所韬者五尺矣王氏肃云四尺曰仭孔氏安国云八尺曰仭所见各异今且依郑义释之
  凡挟矢于二指之间横之
  注曰二指谓左右手之第二指此以食指将指挟之疏曰第二指为食指左传云子公之食指动是也第三指为将指左传云吴王阖闾伤于将指是也敖氏曰云凡者谓挟矢或多或寡其法皆然寡则挟以食指将指多则以馀指分挟之
  司射在司马之北司马无事不执弓
  注曰以不主射故也
  始射获而未释获复释获复用乐行之
  注曰君子取人以渐
  敖氏曰始射谓第一畨三耦射时复又射也前言复谓第二畨射时后言复谓第三畨射时三耦始射志在于中中则当言获未释获者此如习射然未宜较胜负且三耦之外皆未射难以相饮亦不可以徒释之也至次射则宾主而下皆继射乃可以释获及第三射则其事已熟乃可以乐为节也此皆行事有渐且示先质后文之意
  上射于右
  注曰于右物射
  楅长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龙首其中蛇交韦当注曰博广也两端为龙首中央为蛇身相交也蛇龙君子之类也交者象君子取矢于楅上也直心背之衣曰当以丹韦为之司马左右抚矢而乘之分委于当
  聂氏曰旧图云楅长三尺有足置韦当于背
  杨氏曰两端为龙首所以限矢也其中为蛇身两两相交相对则置之于地而安也以丹韦为当则四四分矢而委之于其上也
  敖氏曰长如笴两端相去之度也龙首者刻其上端作龙首之状为识且以饰也上端为首则下端为尾明矣经云东肆是其证也蛇交者以两木屈曲为之状如蛇交然必屈曲为之者象弓也当者其以当矢而名之与楅身蛇交广狭相间必通设韦当于其上乃可以承矢
  郝氏曰韦皮也当中也与裆通中衣袴曰裆两腹各半圜交处脊起如衣裆抚矢乘之则分委两腹以韦鞔之如裆衣也
  姜氏曰以当为楅衣固似但谓当为直心背之衣则当须读作裆而历考字典初无裆作当之文即当字义解数十条又无通当作裆之义也况本记以楅字领起全文下文又着楅字觉上下文义不协而独以楅髤二字合于下节义例弥复未安或读当为当车之当韦当楅为句髤句谓韦当楅中而色则髤也此于义为稳宜从之
  世佐案楅承矢架也长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皆谓其承矢之横木也盖楅身屈曲如蛇交必以此木横设于上乃可以安矢云其中蛇交则两端皆为龙首郑必有所传矣敖说非当底也韩非子曰玉卮无当是也以皮为底防倾欹也注误姜说尤凿此皆不得其解而谬为之说者
  楅髤横而奉之南面坐而奠之南北当洗
  注曰髤赤黑漆也
  朱子曰横而拳之拳当作奉字之误也陆氏音拳亦非是
  世佐案石本尚沿拳字之误自朱子改正后刊本无复有作拳者矣又案此再言楅者以其通体言也若以韦当楅为句则髤但为韦色不知楅体更作何色耶
  射者有过则挞之
  注曰过谓矢扬中人凡射时矢中人当刑之今乡会众贤以礼乐劝民而射者中人本意在侯去伤害之心远是以轻之以扑挞于中庭而已书曰扑作教刑敖氏曰射时司射搢扑以莅事然则挞之者其司射与
  众宾不与射者不降
  注曰不以无事乱有事
  敖氏曰众宾在三人之中者也
  取诱射之矢者既拾取矢而后兼诱射之乘矢而取之注曰谓反位已礼成乃更进取之不相因也
  疏曰云不相因者既自拾取已之乘矢反位东西望讫上射乃更向前兼取诱射之矢礼以变为敬故不相因
  朱子曰上经云后者遂取诱射之矢此注乃云反位礼成乃更进取之似相矛盾其上射字亦与后者二字不相应当作下耦之下射
  敖氏曰经云后者遂取诱射之矢此则见其于既拾取已矢乃为之
  张氏曰注所谓反位已者非司马西南东面之位乃楅东西取矢之位前经所云上射东面下射西面者也但彼处疏云是下射取之此乃云上射未审何者为是
  世佐案此注显与经背当以朱子及敖说为正
  宾主人射则司射摈升降卒射即席而反位卒事注曰摈宾主人升降者皆尊之也不使司马摈其升降主于射
  疏曰司马本是司正不主射事
  敖氏曰摈谓以辞赞之射时摈升降则取矢亦当然也将摈而去扑搢之乃反位
  鹿中髤前足跪凿背容八筭释获者奉之先首
  注曰前足跪者象教扰之兽受负也
  世佐案先首首向前也此于奉之者为缩
  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
  注曰尊大夫不使久列于射位
  张氏曰宾主人大夫同时降宾主先射大夫且立于堂西其耦在射位俟当射大夫乃就其耦升射
  大夫与士射袒𫄸襦
  注曰不肉袒殊于耦
  敖氏曰袒𫄸襦尊者不见体也襦先著于衣内袒时则出之大夫非射于君所固不肉袒矣乃以与士射为言者嫌为下射或当统于上射而不宜异之也郝氏曰𫄸赤色襦里衣袒礼衣见𦈡不肉袒也世佐案𫄸石本作薰张氏以为误敖同石本且释之曰薰读为𫄸古字通用也殆不免郢书而燕说矣今从通解及监本定作𫄸
  耦少退于物
  注曰下大夫也既发则然
  敖氏曰经言耦于大夫射时之礼在下则屈在上则伸然则似未必有此少退于物之仪也且侍射于君乃退于物尊君也大夫之耦此礼亦不宜与君之耦同记似过矣
  郝氏曰耦谓士为大夫耦则士居右物为上射每既发一矢辄少退避尊也
  世佐案此亦贵之之礼则然然云少退则与侍君射之礼有间矣敖氏议之非也侍君射之礼见下记
  司射释弓矢视算与献释获者释弓矢
  注曰惟此二事休武主文释弓矢耳然则摈升降不释
  敖氏曰司射于射事未毕而释弓矢唯此二事故记者并言之也视算而去弓矢者为射事已因去扑之节而并去之也献释获者而释弓矢者为有洗酌荅拜等事故也二者之意义不同
  礼射不主皮主皮之射者胜者又射不胜者降
  注曰礼射谓以礼乐射也大射宾射燕射是矣不主皮者贵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不待中为隽也言不胜者降则不复升射也主皮者无侯张兽皮而射之主于获也尚书传曰战斗不可不习故于蒐狩以闲之也闲之者贯之也贯之者习之也凡祭取馀获陈于泽然后卿大夫相与射也中者虽不中也取不中者虽中也不取何以然所以贵揖让之取也而贱勇力之取向之取也于囿中勇力之取今之取也于泽宫揖让之取也泽习礼之处非所于行礼其射又主中此主皮之射与天子之大射张皮侯宾射张五采之侯燕射张兽侯
  朱子曰案书传之文不具盖曰取蒐狩之馀获陈于泽今之中者乡虽不中亦取也今之不中者乡虽中亦不取也
  敖氏曰礼射谓此篇所载与大射燕射之类是也礼射则张皮侯若采侯与兽侯而如正鹄主皮之射则不用正鹄但欲射中其皮耳此皮与所谓皮侯者之皮不同盖以中甲之革为之周官六射甲革乐记云贯革之射皆指此而言也中甲之革犀兕若牛之皮也其为物坚厚惟强有力者乃能贯之故射礼则不主皮为力不同科故也胜者言又射不胜者言降文互见也主皮之射以又射与不射示荣辱亦异于礼射者也其相饮之礼有无则未闻
  张氏曰不主皮当依论语作主于中而不主于贯革为确贯革之射习战之射也其射当亦三畨故胜者又射不胜者则不复射也
  主人亦饮于西阶上
  疏曰此谓主人在不胜之党受罚爵之时也
  获者之俎折脊胁肺臑
  注曰臑若膊胳觳之折以大夫之馀体
  疏曰上宾主人已用肩臂唯有臑及膊胳觳若脊胁骨多尊卑皆有自臑已下各得其一今郑具言之欲见科取其一不定以其若无大夫获者得臑即经所云者故臑在肺下欲见无大夫已合得若大夫一人大夫得臑获者得膊若大夫二人获者即得胳若大夫三人获者即得觳若大夫公卿更多则折之不得正体或更取馀体也故郑又云折以大夫之馀体也敖氏曰折谓折分其牲体不用全体也无大夫则臑折有大夫则折其馀体此俎先言折则其载之次又异于堂上之俎矣肺离肺也下同又曰今本肺下有臑字继公谓臑在肺下非其次且与折又不合盖传写者因注首言臑而衍也大射注引此无臑字又下文云释获者之俎折脊胁肺则此俎不当言臑亦明矣今据大射注删之
  郝氏曰献获者之俎折牲体脊胁肺与臑为之臂下骨曰臑获者之俎视释获者加臑以祭侯左右中三处也
  世佐案士虞用专肤为折俎注云折俎谓主妇以下俎也体尽人多折骨为之又特牲主妇俎觳折佐食俎觳折然则体尽人多乃折牲体以充俎今此唯宾主人用肩臂其馀体尚多而获者之俎用折者获者贱也折谓自臑以下也脊胁骨多不须折言臑于肺下者举所折之例也此特为无大夫言之耳若有大夫则以大夫之馀体也记若云获者之俎脊胁臑折肺岂不文顺而意显今其文若此者欲见此俎之折于礼为宜不固大夫多而然也又以见自臑以下皆可折以为俎不限于臑也敖氏删去臑字殊失记者之意今不从
  东方谓之右个
  注曰侯以乡堂为面也
  释获者之俎折脊胁肺皆有祭
  注曰皆皆获者也祭祭肺也
  敖氏曰此折与获者共一体与皆皆二俎也经于二俎已见其有祭记复言之者以此云肺嫌为祭肺也是以明之二俎有离肺复有祭肺者为获者祭于三处而加之释获者俎遂因之亦如祭肺一也
  世佐案折亦谓自臑以下也此及上文所谓肺皆举肺也祭则祭肺也祭祀之时二肺俱有其他则惟有举肺而已举肺亦皆以祭今此有举肺复有祭肺者为获者之祭侯而设也释获者亦有祭则又因获者之礼也获者之祭肺三释获者之祭肺一
  大夫说矢束坐说之
  敖氏曰经文已明
  歌驺虞若采𬞟皆五终
  注曰每一耦射歌五终也
  世佐案歌驺虞说见前采𬞟卿大夫宾射所歌也故亦得用之然则诸侯之州长歌驺虞若采蘩与五终即周礼所谓五节也驺虞亦五终何嫌于僭呼
  射无算
  敖氏曰射者多寡随宜无定数也
  古者于旅也语
  注曰礼成乐备乃可以言语先王礼乐之道也疾今人慢于礼乐之盛言语无节故追道古也
  敖氏曰言古者以见周礼之不然古谓殷以上也于旅而语以敬杀也然则周之礼其燕坐乃语与世佐案此云古者盖谓周之盛时也然则记之作也其在春秋之际乎
  凡旅不洗不洗者不祭既旅士不入
  注曰士入齿于乡人
  大夫后出
  注曰乡人不干其宾主之礼
  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拜送大夫尊之也主人送宾还入门揖大夫乃出拜送之
  敖氏曰大夫后出与其后入之意同亦欲使主人各得尽其待宾与大夫之礼而宾与大夫亦各得伸其尊也主人送宾入门大夫乃出大夫虽多亦惟拜送其长而已
  乡侯上个五寻
  注曰上个谓最上幅也八尺曰寻上幅用布四丈
  中十尺
  注曰方者也用布五丈今官布幅广二尺二寸旁削一寸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谓中也
  疏曰此言十尺用布五幅幅广二尺二寸两畔各削一寸为缝幅各二尺在故五幅为一丈也汉法幅二尺二寸亦古制存焉故举以为况
  世佐案此谓侯中也乡侯之质居侯中三分之一盖方三尺三寸有奇矣正鹄亦然但其尺寸则随侯中之大小以为准则耳张云中即正也非
  侯道五十弓二寸以为侯中
  注曰言侯中所取数也量侯道以狸步而云弓者侯之所取数宜用射器也正二寸者骹中之博也疏曰周礼弓人云骹解中有变焉谓弓弣把中侧骨之处博二寸故于此处取数焉骹考工记本作茭康成谓茭读如齐人名手足掔为骹之骹茭解接中也
  张氏曰侯之远近五十弓每弓取二寸以为侯中之数故十尺也
  倍中以为躬
  注曰躬身也谓中之上下幅也用布各二丈
  疏曰身为中上中下各横接一幅布者
  倍躬以为左右舌
  注曰谓上个也居两旁谓之个左右出谓之舌张氏曰即最上四丈之横幅随所目而异名左右出各一丈
  下舌半上舌
  注曰半者半其出于躬者也用布三丈所以半上舌者侯人之形类也上个象臂下个象足中人张臂八尺张足六尺五八四十五六三十以此为衰也凡乡侯用布十六丈数起侯道五十弓以计道七十弓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道九十弓之侯用布三十六丈
  疏曰上舌两相各一丈今下舌两相各五尺通躬二丈故云用布三丈也云凡乡侯用布十六丈数起侯道五十弓以计者中五幅幅一丈用布五丈上下躬总用布四丈上个四丈下个三丈是通用布十六丈也云道七十弓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者中七幅幅丈四尺用布九丈八尺上下躬总用布五丈六尺上个五丈六尺下个四丈二尺通用布二十五丈二尺也云道九十弓之侯用布三十六丈者中九幅幅丈八尺用布十六丈二尺上下躬总用布七丈二尺上个亦七丈二尺下个五丈四尺通用布三十六丈也从敖氏节本
  敖氏曰下舌所以半上舌者虑其植之妨于往来者也下舌之长若如上舌则两植相去五丈六尺有馀矣故须半之也考工记曰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
  郝氏曰侯形像猴猴性善伺候取立以伺射也猿猴臂长上两舌如舒臂下两舌稍短如足性黠捷善援矢故射以像之
  张氏曰用布三丈横缀下躬之下左右出于躬各五尺
  世佐案侯制上广下狭便射也盖侯植于庭而射者从堂上射之则其所平视者侯中以上而已其下无取乎广也礼器云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此堂高于庭之度也侯之下纲去地仅尺二寸下舌所以半上舌者殆为是与注象人之说固非敖云虑其植之妨于往来者亦似迂
  箭筹八十
  注曰箭篠也筹算也筹八十者略以十耦为正贵全数其时众寡从宾
  敖氏曰上记云射无算而箭筹惟止于八十则是此射者虽多亦不过十耦也释获者之执算各视射者之矢数
  张氏曰箭竹也以竹为筹释获者所执之算也人四矢耦八筹也
  世佐案经云释获者执鹿中一人执算从之此记云箭筹八十以一人所执言也中一个释一算射者未必皆中故经又云若有馀算则反委之则此八十筹固不止供十耦之用矣如不足则射器之纳于堂西者可复取也岂必以十耦为限哉敖说非
  长尺有握握素
  注曰握本所持处也素谓刊之也刊本一肤
  疏曰公羊传何休云侧手为肤又投壶云室中五扶注云铺四指曰扶一指案寸皆谓布四指一指一寸四指则四寸也
  敖氏曰尺有握犹言尺有四寸也必云握者亦见其为所握处也
  郝氏曰握素谓手捉处刊削使素外加髤饰也世佐案注曰刊本一肤谓刊此箭筹之本一肤耳明握与肤同也今本有云刊本一作肤者作字衍也有云刊一本肤者一本字倒也又有云握本一肤者因作字之衍而误改刊字也今定从通解本
  楚扑长如笴刊本尺
  注曰刊其可持处
  君射则为下射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注曰荅对也此以下杂记也
  敖氏曰君为下射者降尊以就卑则不宜与卑者序而从尊卑为耦之常法也且下射之物在东亦不失其主位也上射宾也荅君谓东面立而对之射时进左手微背于君故既射则还对之俟待君发也世佐案自此以下朱子移入燕礼及大射仪记于此者以燕射用乡射之礼故也
  君乐作而后就物君袒朱襦以射
  注曰君尊
  敖氏曰乐谓奏狸首也此记先言乐乃后见君之射仪则是君之燕射于再射即用乐行之亦变于大射也投壶之礼因饮酒而为之于其再投即用乐此意其类之乎乡射三射乃用乐行之
  郝氏曰君乐作而后就物为耦者先就物待也君射袒朱襦为耦者肉袒也
  小臣以巾执矢以授
  注曰君尊不搢矢不挟矢授之稍属
  敖氏曰以巾执矢敬君物不敢亵也大射仪曰小臣师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属盖以巾拂之而又借手以执之也
  若饮君如燕则夹爵
  注曰谓君在不胜之党也宾饮君如燕宾媵觚于公之礼则夹爵夹爵者君既卒爵复自酌
  敖氏曰夹爵谓夹君爵而自饮也以大射仪考之饮君之礼其所以异于燕宾之媵觯者于于当作非独夹爵而已记但以此言之亦大略之说也
  世佐案如燕谓自降洗升酌以至酌膳下拜诸仪皆如之也则夹爵此异于燕者也侍射者先酌散自饮乃酌膳奉君君饮讫又酌自饮故曰夹爵燕礼宾媵觯于公惟先自饮而已敖云非独夹爵而已者燕礼宾酌膳坐奠于荐南拜毕反位此则酌膳以致俟公卒觯而进受之亦其异也
  君国中射则皮树中以翿旌获白羽与朱羽糅
  注曰国中城中也谓燕射也皮树兽名以翿旌获尚文徳也
  疏曰知城中是燕射者燕在寝故也燕主欢心故旌从不命之士
  聂氏曰张镒图云皮树人面兽形今文树作竖敖氏曰燕礼大射仪皆射于公宫即此国中射也必云国中者对郊竟而言也
  郝氏曰皮树马也马皮毛斑驳如树易说卦云干为驳马诗云隰有六驳榆树有藓痕如驳刻中为驳马故云皮树
  世佐案敖说非当从注疏为燕射也皮树未详何兽当阙之
  于郊则闾中以旌获
  注曰于郊谓大射也大射于大学王制曰小学在公宫之左大学在郊闾兽名如驴一角或曰如驴岐蹄周书曰北唐以闾析羽为旌
  疏曰云大射于大学者据诸侯而言也天子大射在虞庠小学以其天子大学在国中小学在郊岐蹄已上山海经文周书见于国语
  郝氏曰闾驴通刻中为驴形也
  于竟则虎中龙旜
  注曰于竟谓与邻国君射也画龙于旜尚文章也通帛为旜
  疏曰与邻国君射则宾射也以其君有送宾之事因送则射
  朱子曰于竟则虎中龙旜亦是燕射
  敖氏曰虎中龙旜远则弥文也记言君之中与所获者有国中郊竟之异而不言为某射于某所则是其所以异者惟系于地之远近不系于射之大小也若然则固有大射而用皮树中翿旌者亦有燕射而用虎中龙旜者矣
  世佐案诸侯相朝于是乎有宾射宾射不必于竟也天子宾射在朝则诸侯可知矣于竟会遇也曲礼曰诸侯未及期相见曰遇相见于郤地曰会是也因会遇而射其礼亦以宾射行之记盖据此而言也春秋传云嘉乐不野合谓燕享也射虽亦以乐节然非合乐之谓故得行于竟与
  大夫兕中各以其物获
  注曰兕兽名似牛一角
  敖氏曰其指大夫而言大夫有上中下之异故物亦有差司常职曰大夫士建物
  张氏曰大国小国大夫命数不同故云各以其物
  士鹿中翿旌以获
  注曰谓小国之州长也用翿为旌以获无物也古文无以获
  敖氏曰翿旌即白羽与朱羽糅者也上记言士礼云旌各以其物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此直见翿旌而已盖记者杂也
  世佐案此记七字注二十一字监本脱今从石本及朱子通解本补
  惟君有射于国中其馀否
  注曰臣不习武事于君侧也
  敖氏曰其馀否谓人臣不为射主于国中也君有射于国中者以其于公宫为之也若人臣之家其庭浅隘器用又未必备故射则必于乡州之学行事焉是虽居于国而欲射于其中亦不可得也此不惟见尊君之意亦其势然尔
  世佐案射于国中谓燕射也其馀谓大夫以下也观此则大夫士无燕射益信
  君在大夫射则肉袒
  注曰不袒𫄸襦厌于君也
  世佐案此篇之记颇杂不尽依经文之序而中又有疾今道古之意焉盖非一手所作也
  吕氏大临曰孔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盖有礼射有主皮之射不主皮礼射也所谓大射乡射是也为力者主皮之射也主皮者主于获而已尚力而不习礼故曰为力不同科也礼射者必先比耦故一耦皆有上射下射皆执弓而搢挟矢其进也当阶及阶当物及物皆揖其退也亦如之其行有左右其升降有先后其射皆拾发其取矢于楅也始进揖当楅揖及楅揖取矢揖卒取矢揖既搢挟揖退与将进者揖及取矢也有横弓却手兼弣顺羽拾取之节焉卒射而饮胜者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袭说决拾加弛弓升饮相揖如初则进退周旋必中礼可见矣夫先王制礼岂苟为繁文末节使人难行哉亦曰以善养人而已盖君子之于天下必无所不中节然后成徳必力行而后有功其四支欲于安佚也苟恭敬之心不胜则怠惰敖慢之气生怠惰敖慢之气生则动容周旋不能中乎节体虽佚而心亦为之不安安其所不安则手足不知所措故放辟邪侈逾分犯上将无所不至天下之乱自此始矣圣人忧之故常谨于繁文末节以养人于无所事之时使其习之而不惮烦则不逊之行亦无自而作至于久而安之则非法不行无所往而非义矣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徳不孤则不疑其所行矣故发而不中节者常生乎不敬所存乎内者敬则所形乎外者庄矣内外交修则发乎事者中矣故曰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持弓矢审固然后可以言中也射一艺也容比于礼节比于乐而不失正鹄者是必有乐于义理久于恭敬用志不分之心然后可以得之则其所以得之者其徳可知矣故曰可以观徳行矣










  仪礼集编卷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一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燕礼第六之一
  郑目录云诸侯无事若卿大夫有勤劳之功与群臣燕饮以乐之燕礼于五礼属嘉礼
  疏曰燕有四等目录云诸侯无事而燕一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劳二也卿大夫有聘而来还与之燕三也四方聘客与之燕四也
  燕礼小臣戒与者
  注曰小臣相君燕饮之法戒与者谓留群臣也疏曰案周礼大仆职云王燕饮则相其法又案小臣职云凡大事佐大仆则王燕饮大仆相小臣佐之此诸侯礼降于天子故宜使小臣相是以下云小臣师一人在东堂下注云师长也小臣之长一人犹天子大仆正君之服位者也
  朱子曰留群臣谓群臣朝毕将退君欲与之燕故使小臣留之疏说非是
  敖氏曰与者群臣之与此燕者也君所主与之燕者亦存焉
  郝氏曰戒犹宿也与与燕诸臣未定为宾皆曰与
  膳宰具官馔于寝东
  注曰膳宰天子曰膳夫掌君饮食膳羞者也具官馔具其官之所馔谓酒也牲也脯醢也寝路寝
  疏曰云寝路寝者以其飨在庙服朝服下记云燕朝服于寝正处在路寝不在燕寝可知
  朱子曰于寝下疑脱既朝服则宜于六字
  敖氏曰具官馔谓具诸官所当馔之物也寝东盖其东壁之东也此时所具者其荐羞乎及既设宾席官乃改馔之大射云官馔是也
  郝氏曰寝东路寝东房乡饮亦云东壁云左房养田东出也
  乐人县
  注曰县钟磬也国君无故不彻县言言或作宫误县者为燕新之
  疏曰周礼视了职云掌大师之县诸侯无视了则使仆人县乐大师以声展之乐师又监之
  敖氏曰此县盖在阶间磬在阼阶西南面钟鑮次而西建鼓在西阶东南鼓鼙在其东国君燕礼轻于大射故不备乐且于其日乃县之而与常时同乡饮酒记曰磬阶间缩霤北面鼓之
  世佐案县轩县也轩县之法见大射礼敖引乡饮酒礼特县况之非此县亦使视了疏诸侯无视了之说误说见后
  设洗篚于阼阶东南当东霤罍水在东篚在洗西南肆设膳篚在其北西面
  注曰设此不言其官贱也当东霤者人君为殿屋也亦南北以堂深肆陈也膳篚者君象觚所馔也亦南陈言西面尊之异其文
  疏曰汉时殿屋四向流水故举汉以况周对大夫士言东荣两下屋故也
  敖氏曰洗与罍盖瓦为之下云君尊瓦大则此可知矣先设洗西之篚以为节故膳篚后设也设四器亦司宫也见大射与少牢礼此经省文耳膳篚者实君之象觚象觯者也君物而曰膳者以其善于诸臣所用者而言也下文类此者皆以是推之 诸本皆云设洗篚继公谓诸篇于此但言设洗无连言篚者而此有之衍文耳又下别云篚在洗西则于此言篚文意重复似非经文之体且篚在洗西亦不可以东霤为节其衍明矣今以诸篇为据删之
  世佐案洗篚之篚当从敖氏作衍文贾云洗士用铁大夫用铜诸侯白银天子黄金夫一承弃水之器而以金银为之侈矣敖说盖得之罍字从缶亦瓦可知也郑云尊卑皆用金罍此酒器也以木为之而饰以金诗曰我姑酌彼金罍是也盛水之罍岂其比哉又案此二篚皆在堂下一盛诸臣饮器一盛君饮器而无堂上篚者盖堂上之篚所以盛爵燕礼轻献不用爵故也
  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左玄酒南上公尊瓦大两有丰幂用绤若锡在尊南南上尊士旅食于门西两圜壶
  注曰司宫天子曰小宰听酒人之成要者也尊方壶为卿大夫士也臣道直方于东楹之西予君专此酒也玉藻曰惟君面尊玄酒在南顺君之面也瓦大有虞氏之尊也礼器曰君尊瓦甒丰形似豆卑而大幂用绤若锡冬夏异也在尊南在方壶之南也尊士旅食者用圜壶变于卿大夫也旅众也士众食谓未得正禄所谓庶人在官者也
  疏曰庶人在官者谓府史胥徒
  朱子曰在尊南者谓瓦大在方壶之南耳疏曰幂未用而陈于方壶之南不杂于方壶瓦大之间误也若然则正在二者之间矣何得言不杂耶
  敖氏曰先尊方壶于楹西以为节乃设公尊与上文后设膳篚之意同臣尊用壶又以方者且无幂为与君尊相属宜远别之也左玄酒据设尊者而言也盖凡设尊者皆面其鼻玉藻曰惟君面尊是尊鼻东向也此设尊者西面故玄酒在南而为左若以尊言之则为右矣瓦大瓦甒也用瓦甒者多矣惟君尊则或谓之大岂制或异与尊皆南上者统于君位也君位亦南上故顺之此尊乃不统于宾者君臣之礼异也大射仪放此锡者麻五十升去其半而加灰之布也幂或以绤亦见其贬于大射耳大射之幂用锡若𫄨此尊士旅食之尊亦当北面与大射同惟设之深浅异耳方圜壶亦皆瓦为之
  张氏曰诸侯之司宫与天子之小宰所掌同公席阼阶上西向尊在东楹之西南北并列尊面向君设之与乡饮酒宾主共之者不同故注云予君专此酒也南上亦玄酒在左也圜壶无玄酒
  世佐案司宫即天子之宫人也周礼宫人职云掌王之六寝之修又云凡寝中之事埽除执烛共炉炭凡劳事四方之舎事亦如之此燕于路寝六寝之一而设尊筵宾又皆劳事故以司宫为之下经云司宫执烛于西阶上是其执烛之证矣大射于郊而亦用司宫者所谓四方之舎事亦如之也宫人中士则司宫下士也小臣于天子为上士以小臣设公席以司宫设臣席亦其差也郑乃以小宰当之误矣小宰诸侯之小卿也以尊官而执斯贱役可乎又主人献卿之时经云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疏云案大射席小卿宾西东上注云席于宾西射礼辨贵贱也以此言之燕礼主欢不辨贵贱小卿与大卿皆在宾东若然则小宰为小卿之首是时亦当受献乃为已设席且为次于己者设席必无是理岂可以其听酒人之成要而遂当设尊之役乎又案士旅食者盖下士也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故谓之士旅食与周礼云旅下士
  司宫筵宾于户西东上无加席也
  注曰席用蒲筵缁布纯无加席燕私礼臣屈也诸侯之官无司几筵也
  疏曰诸侯兼官使司宫设尊并设席
  世佐案户西牖前也寝亦有东西房当以牖前为客位若户牖之间则堂之中矣郝云室户西牖间客位也非据经公席设于将即位之时与大射仪异敖云设宾席当后于公席乃先言之者终言司宫之事耳非大射宾有加席而此无之燕礼轻也公食大夫有加席异国之臣得伸也三者参稽其义乃见
  右告借设具
  射人告具
  注曰告事具于君射人主此礼以其或射也
  疏曰大射吿具之上有羮定此不言羮定者文不具也
  敖氏曰是时公盖在阼阶东南南乡射人北面告之张氏曰周礼射人掌三公孤卿大夫之位又以射法治射仪
  小臣设公席于阼阶上西乡设加席公升即位于席西乡
  注曰周礼诸侯昨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后设公席者凡礼卑者先即事尊者后也
  疏曰此燕私礼故贱者先即事大射辨尊卑故先设公席后设宾席也
  朱子曰此篇与大射虽设席先后不同然皆公先升即位然后纳宾非卑者先即事也但其言偶不同耳不当据文便生异义也注疏说皆非是
  敖氏曰加席别言设见其更取而设之也亦可见设加席之法矣群臣未入公先升即位尊者之礼也张氏曰注引周礼司几筵文昨音义如酢酢席祭祀受酢之席也引之者欲见燕席与酢席同
  世佐案大射之礼重于燕燕礼之宾卑于大射于加席之有无见之矣惟设席之次亦然大射先设公席后设宾席宾犹得与公序也此设公席在告具之后则不与宾序矣君益尊而宾益卑此其所以异与注疏之说宜不为朱子之所取也
  小臣纳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祝史立于门东北面东上小臣师一人在东堂下南面士旅食者立于门西东上
  注曰纳者以公命引而入也自士以下从而入即位耳师长也小臣之长一人犹天子大仆正君之服位者也凡入门而右由𫔶东左则由𫔶西
  疏曰卿大夫入门右北面东上此是拟君揖位君尔之始就庭位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此士之定位士贱不待君揖即就定位也又云注凡入门而右由𫔶东者臣朝君之法左则由𫔶西者聘宾入门之法从张氏句读节本
  敖氏曰纳卿大夫之辞盖曰君须矣二三子其入也卿大夫入门右之位盖近庭南而当阶士西方之位亦宜于庭少南而东西则当西序门东之位近于门也门西亦如之此北面者东上东面西面者北上皆统于君凡已之臣子入门而左右皆由𫔶东
  世佐案士立于西方是入门左矣然亦由𫔶东曲礼曰士大夫出入君门由𫔶右是也注欠明疏家此等处有功于郑
  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尔卿卿西面北上尔大夫大夫皆少进
  注曰尔近也移也揖而移之近之也大夫犹北面少前
  敖氏曰古文尔迩通尔揖之使进而近于已也公俟其入乃降而揖之明降尊之义也大夫不西面自别于卿也君于卿与大夫各旅揖之大射仪小臣师诏揖诸公卿大夫
  右即位
  射人请宾
  疏曰君南面射人北面
  敖氏曰请于君谓使谁为宾也
  公曰命某为宾
  注曰某大夫也
  郝氏曰卿不为宾嫌逼也
  射人命宾宾少进礼辞
  注曰命宾者东面南顾礼辞辞不敏也
  敖氏曰命宾者南面乡之其辞盖曰君命子为宾少进者宜违其位 案注云辞不敏者以士冠之宾辞曰某也不敏故意此宾亦然
  世佐案注云命宾者东面南顾者嫌背君也此时君尚南面射人在君右敖云南面命宾非
  反命
  注曰射人以宾之辞告于君
  又命之宾再拜稽首许诺
  敖氏曰公不许其辞故射人复命之宾再拜稽首为受君命也
  射人反命
  注曰告宾许
  宾出立于门外东面
  注曰当更以宾礼入
  敖氏曰大射仪云北面此东字盖误也
  公揖卿大夫乃升就席
  敖氏曰揖之乃升礼之也亦异揖之
  世佐案此揖卿大夫共一揖也盖略于尔之之时矣敖云亦异揖之恐未是
  右命宾
  小臣自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
  注曰执幂者执瓦大之幂也方圜壶无幂羞膳羞于公谓庶羞
  敖氏曰士之掌此二事者有常职乃请之者盖白之于君然后敢命之也膳亦谓君物此虽指羞而言然荐亦存焉
  世佐案羞进也羞膳者谓进羞于公者也君物曰膳谓脯醢也知不兼庶羞者下记云凡荐与羞者小膳宰也则是有常职矣羞膳执幂皆以士必请之者诸侯兼官士之掌此二事者无常职惟君所命故也
  乃命执幂者执幂者升自西阶立于尊南北面东上注曰以公命于西阶前命之也东上玄酒之幂为上也羞膳者从而东由堂东升自北阶房中西面南上不言之者不升堂略之也
  疏曰下记云羞膳者与执幂者皆士也士位在西方东面故知西阶前命之羞膳者以下尽略之郑知义然者以经羞膳者无升文又且东面阶西面阶妇人之阶非男子之所升则羞者升自北阶知由堂东者以羞在房又大射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知房中西面南上者约士冠礼赞者立于房中西面南上也言略之者解不由前堂升
  世佐案注云房中西面南上者荐脯者在南荐醢者在北也羞膳者不由前堂升以其士贱且所事者在房故也云略之者解经不言之故疏云解不由前堂升非
  膳宰请羞于诸公卿者
  注曰小臣不请而使膳宰于卑者弥略也礼以异为敬
  郝氏曰斯礼本公燕臣而称臣亦曰诸公是用王礼也惟王臣有公诸侯之臣称公自季世始
  世佐案羞于诸公卿者亦谓进脯醢者也郝以羞膳羞卿皆为进酒者非又案君称公臣称诸公一字而尊卑辨矣大国之孤曰公说见乡饮酒礼
  右命执事者
  射人纳宾
  注曰射人为摈者也
  敖氏曰纳宾之辞盖曰君须矣吾子其入也
  宾入及庭公降一等揖之
  注曰及至也至庭谓既入而左北面时
  敖氏曰一等者阶也并堂为二等矣揖之使之升也大射仪云宾辟
  公升就席
  注曰以其将与主人为礼不参之也
  右纳宾
  宾升自西阶主人亦升自西阶宾右北面至再拜宾答再拜
  注曰主人宰夫也宰夫大宰之属掌宾客之献饮食者也其位在洗北西面君于其臣虽为宾不亲献以其尊莫敢抗礼也至再拜者拜宾来至也天子膳夫为献主
  疏曰知主人是宰夫者燕义云使宰夫为献主是也其位在洗北西面者下文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是也
  敖氏曰诸侯之宰夫盖以士为之其位亦在西方故宾进则主人因从而升也至再拜者于宾始至而拜之所谓拜至也
  郝氏曰周礼膳夫职云主燕饮酒则为献主三膳夫上士则诸侯宰夫亦士士代君主犹孙为王父尸也张氏曰主人亦升自西阶者代君为献主不敢由阼阶也
  世佐案宰夫士也初位在西方敖郝二说得之洗北西面乃其受荐之位耳不可援以为证
  右拜至
  郝氏曰王燕饮使膳夫主献此一人之礼未闻诸侯也饮臣而不自主宾大臣而主以士简也天子尊无二上臣代主可诸侯用之泰也昔齐景公用斯礼飨鲁昭公以臣待鲁侯而以王自处昭公所以去之世儒定以为诸侯燕礼不亦好大之过与议礼者不可不辨也
  世佐案王燕饮使膳夫主献公燕饮使宰夫主献皆所以明君臣之义也郝氏讥其泰过矣左传昭二十七年齐侯饮公酒使宰献卑之比于大夫也曷尝以王自处哉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
  注曰宾将从降乡之
  宾降阶西东面主人辞降宾对
  敖氏曰阶西东面东西亦当序此宾降而主人于洗南辞之则其降之节亦可见矣宾对亦少进既则复位
  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宾少进辞洗主人坐奠觚于篚兴对宾反位
  注曰宾少进者又辞宜违其位也献不以爵辟正主也古文觚皆为觯
  疏曰此宰夫为主人非正主故用觚对乡饮酒乡射是正主皆用爵
  敖氏曰献公用象觚则此觚乃角觚也下放此宾少进者少南行而东面也主人兴对亦西北面
  郝氏曰反位反西阶下东面之位
  张氏曰凡觞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
  主人卒洗宾揖乃升
  敖氏曰宾每先升者以宰夫是士且非正士也
  主人升宾拜洗主人宾右奠觚答拜降盥宾降主人辞宾对
  敖氏曰降辞之位皆如初可知
  卒盥宾揖升主人升坐取觚
  注曰取觚将就瓦大酌膳
  执幂者举幂主人酌膳执幂者反幂
  注曰君物曰膳膳之言善也酌君尊者尊宾也敖氏曰宾者君之所命者也故主人代君饮之则酌君尊盖达君之意也酌膳东面
  郝氏曰反幂既酌反幂于尊上
  主人筵前献宾宾西阶上拜筵前受爵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
  注曰宾既拜前受觚退复位
  敖氏曰献宾盖亦西北面与乡饮酒同故不著之
  膳宰荐脯醢宾升筵膳宰设折俎
  注曰折俎牲体骨也乡饮酒记曰宾俎脊胁肩肺张氏曰引乡饮酒记明此亦同也
  世佐案此宾俎宜用臂公用肩尊卑之差也敖说见后当从之
  宾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捝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答拜
  注曰降席席西也
  疏曰降席坐奠爵拜郑云降席席西不言面案前例降席席西拜者皆南面拜讫则告旨
  敖氏曰此宾乃大夫也亦绝肺以祭而下文又云公祭如宾礼则是自上至下此礼同也旧说谓大夫以上缭祭惟士绝祭其不考诸此乎于此乃言爵者上文已明不嫌其异故随文便耳下文放此凡觚觯角散亦通称爵酒非主人之物宾乃告旨者以其为献主也
  世佐案绝祭缭祭之分本周礼大祝职文康成谓礼多者缭之礼略者绝则祭之是也考之此经祭肺之仪但见其绝未闻其缭说者欲以乡饮酒礼当之诚误然乡饮酒礼云弗缭明大夫以上固有缭者矣其缭也必于飨飨礼虽亡以类推之可知也乡饮乡射绝祭士贱也燕礼大射亦绝祭礼略也尊于士详于燕其惟大夫以上之飨礼乎若以此经无缭祭之文遂谓自上至下同绝祭则汰矣乡饮酒礼疏云燕礼大射虽诸侯礼以宾皆大夫为之臣在君前故不为缭祭皆为绝祭也此说近之
  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主人答拜敖氏曰执爵兴主人乃答拜凡答拜皆于所答者兴乃为之经或不言其兴文省尔
  右主人献宾
  世佐案此节有与乡饮酒礼同者不重释下放此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洗南坐奠觚少进辞降主人东面对
  注曰上既言爵矣复言觚者嫌易之也大射礼曰主人西阶西东面少进对
  敖氏曰坐奠觚兴少进皆西北面
  宾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
  注曰篚下篚南
  主人辞洗宾坐奠觚于篚兴对
  敖氏曰辞亦宜少进如宾也于宾既对则反位
  卒洗及阶揖升主人升拜洗如宾礼
  敖氏曰及阶乃揖以已当先升也宾揖主人乃离其位然则宾于主人卒洗之时固不待其及阶而揖升矣如宾礼谓迭拜
  宾降盥主人降宾辞降卒盥揖升酌膳执幂如初敖氏曰酌膳者主人酌此献宾故宾酢亦如之亦以其代君饮已尊之也执幂执幂者举反之节也
  以酢主人于西阶上主人北面拜受爵宾主人之左拜送爵
  注曰宾既南面授爵乃之左
  世佐案酢主人亦于西阶上以公在阼也
  主人坐祭不啐酒
  注曰辟正主也未荐者臣也
  张氏曰正主人皆有啐酒唯不告旨宾献讫即荐脯醢此主人是臣故酢时不荐至献大夫后乃荐于洗北
  世佐案不于此时荐主人者亦辟正主之义且以其士贱也
  不拜酒不告旨
  注曰主人之义
  世佐案拜酒告旨本是一意上经云降席坐奠爵拜告旨即其礼也凡言不告旨则不拜酒可知此并著之者文详也
  遂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虚爵降奠于篚
  敖氏曰不崇酒者无崇酒之拜也酒非已物故是礼亦不可得而行
  宾降立于西阶西
  敖氏曰己之献酢毕而主人又将与君为礼故不敢居堂
  射人升宾宾升立于序内东面
  注曰大射礼曰摈者以命升宾
  敖氏曰升宾者优之也序内东面乡君也
  右宾酢主人
  主人盥洗象觚升实之
  注曰象觚觚有象骨饰也取象觚者东面
  敖氏曰亦酌膳执幂如初不言者可知也 案注云象骨恐当作象齿
  东北面献于公
  敖氏曰酒乃君物主人进之于君而曰献者以主人为献主故也
  公拜受爵
  疏曰凡此篇内公应先拜者皆后拜之尊公故也是以下举旅行酬皆受酬者先拜公乃答拜此公先拜受爵者受献礼重故也
  主人降自西阶阼阶下北面拜送爵
  敖氏曰拜于下者臣也此惟一拜而已盖答公拜也一拜则不稽首答公拜而不稽首亦献礼然也其他则否凡臣先拜其君皆再拜稽首
  郝氏曰升降不敢由阼避正主也
  士荐脯醢膳宰设折俎升自西阶
  注曰大射礼曰宰胥荐脯醢由左房
  疏曰前献宾荐脯醢及设折俎皆使膳宰者宾卑故也今于公士荐脯醢膳宰设折俎异人以其士尊于膳宰君尊故使士荐引大射礼者证此经脯醢从左房而来
  敖氏曰升自西阶者俎也著之者嫌设公俎宜由阼也此公俎似当用肩宾俎用臂与乡饮酒宾主之俎异膳宰既设俎则少退东西而俟既赞授肺乃降
  公祭如宾礼
  敖氏曰祭谓祭荐祭肺祭酒也其异者于下见之
  膳宰赞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执爵兴
  敖氏曰赞授肺者以授肺而赞之也君尊不兴取肺未祭则授之既祭则受之惟言授但见其一耳不拜酒者以其为已物也不拜酒则亦不啐酒凡男子之坐卒爵者奠爵乃拜妇人之尊者立卒爵而执爵拜此立卒爵而奠爵拜其君礼与公于其臣乃先拜既者亦献礼重也
  主人答拜升受爵以降奠于膳篚
  敖氏曰云奠于膳篚见曏者取之亦在此也
  右主人献公
  世佐案受献之礼君先拜臣臣乃答以一拜上以恭接下下以质应上太和气象在成周堂陛间迄今犹可想见所谓于朝曰君臣焉于燕曰宾主焉先王以礼使臣之厚也
  更爵洗升酌膳酒以降酢于阼阶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注曰更爵者不敢袭至尊也
  疏曰主人受公酢而自酌者不敢烦公尊君之义杨氏曰君尊不酢其臣主人自酢成公意也虽更爵亦酌君之膳酒者明酢之之意出于君也
  敖氏曰更爵者改取南篚之觚盖不敢用君器也上下文酌膳皆无酒字此有者衍也
  主人坐祭遂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主人奠爵于篚敖氏曰亦兴坐奠爵乃再拜稽首执爵兴
  右主人受公酢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宾酌散
  注曰媵送也读或为扬扬举也酌散者酌方壶酒也于膳为散今文媵皆作腾
  敖氏曰洗洗角觯也自饮而盥洗象宾之饮已也下文类此者其义皆然主人因在下遂盥洗故宾不降亦异于正主者也腾犹扬也觚当作觯此酬宾也乃云媵觯者以主人于宾为降等故尔云媵觯于宾者题其事耳媵者亦取其自下而上之意酌散者以其将自饮凡卑者之酌酬酒其于臣礼则曰举觯于君礼则曰媵觯云
  郝氏曰媵言酳嗣举也初献为正再酌为媵媵副也与賸通贰嫡曰媵献而又酬所以为媵
  世佐案媵送也副也合二义乃备敖氏改从今文不若仍用郑本凡酬用觯而此及大射仪酬宾皆用觚辟君也献公用觚媵爵用觯以异为敬故宾宜辟之改觚为觯非
  西阶上坐奠爵拜宾宾降筵北面答拜
  疏曰案宾前受献讫立于序内以来未有升筵之事且乡饮酒大射酬前宾皆无逆在席者或言降筵者盖误从句读节本
  郝氏曰宾自酢主人后立序内至主人酌散宾降自筵者当主人盥洗升宾已就筵矣或疑降筵为误非也
  世佐案降筵二字当从疏作衍文疏曰或言降筵者盖误则唐时传本尚有无此二字者今所传皆其误本也郝氏据误本而议疏亦不审所去从矣
  主人坐祭遂饮宾辞卒爵拜宾答拜
  注曰辞者辞其代君行酒不立饮也此降于正主酬也
  朱子曰正主之酬皆坐卒爵此代君酬当降礼而立饮今不立而坐则是不降故辞不敢当也
  敖氏曰宾见主人将饮故辞之盖欲即受此觯不敢复烦主人之更酌已且远辟媵爵于公之礼也媵爵于公者亦皆先自饮乃更酌之云卒爵拜省文也大射礼曰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凡敖说腾字今仍从郑本改为媵世佐案宾辞之意敖盖得之如注说则主人之代君久矣卿受宾酢亦不立饮宾何以不辞耶
  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辞洗卒洗揖升
  敖氏曰此皆如献礼也
  不拜洗主人酌膳宾西阶上拜
  注曰拜者拜其酌也
  疏曰案乡饮酒乡射主人酬宾皆主人实觯席前北面宾始西阶上拜此及大射主人始酌膳时宾已西阶上拜者以其燕礼大射皆是主人代君劝酒其宾是臣急承君劝不敢安暇故先拜也
  敖氏曰拜为将受之是时主人已在筵前北面世佐案乡饮酒礼云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此亦与彼同但文有详略耳注疏说恐未是当以敖说为正大射仪放此
  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
  敖氏曰主人酬宾不奠乃授之者亦与士礼异者也主人拜亦于宾右
  宾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荐东
  注曰遂者因坐而奠不北面也
  郝氏曰宾不饮酬酒犹必坐祭后奠敬君也
  主人降复位
  敖氏曰位西方东面也此时未有洗北西面位至既献大夫而荐乃有之
  宾降筵西东南面立
  注曰宾不立于序内位弥尊也位弥尊者其礼弥卑记所谓一张一弛者是之类与
  疏曰宾初得献立序内此酬讫立席西渐近宾筵是位弥尊酬礼渐杀故云礼弥卑也从句读节本
  李氏微之曰东南面立乡君也
  敖氏曰降降筵也曩者宾降于阶下而君命升之故此时惟降筵而已恐䙝礼而重烦君命也不立于序内者升降异处以相变为敬
  世佐案此亦敖说得之注似迂晦
  右主人酬宾
  小臣自阼阶下请媵爵者公命长
  敖氏曰此媵爵以为旅酬始也长谓下大夫之长也此但云命长不言下大夫者其以下大夫媵觯有常职故与
  世佐案长官之长非年之长也下大夫五人以属于司徒者为长盖朝廷莫如爵乡党莫如齿其义异也
  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
  注曰作使也卿为上大夫不使之者为其尊
  敖氏曰以公命作之也二人所谓长也大夫在入门左之位北面则小臣作之者其亦南面与
  世佐案注意盖谓媵爵之事贱不可使尊官为之也此与命大夫为宾宰夫为主人义异疏误
  媵爵者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注曰再拜稽首拜君命也
  敖氏曰北面亦东上
  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角觯升自西阶序进酌散交于楹北降阼阶下皆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
  注曰序次第也犹代也楹北西楹之北也交而相待于西阶上既酌右还而反往来以右为上
  疏曰西面北上者是未盥相待之位序进盥则北面向洗又云二大夫盥洗讫先升者由西楹之北向散尊酌讫右还复由西楹之北向西阶上北面相待后升者亦由西楹之北进向尊所酌讫右还而反二人往来相遇于楹之北先酌者待后酌者至乃次第而降故注云交而相待于西阶上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序进之节先者既洗后者乃进也先者既洗即升立于西阶上以俟后洗者也酌散更言序进明其复发于西阶上也交于楹北交相右也凡经文惟言交者皆谓相右也阶上之位退者在东进者在西以相右为便降时亦先者降三等后者乃降盖同阶而同时俱降之法然尔
  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觯兴坐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媵爵者执觯待于洗南
  注曰待君命也
  敖氏曰洗南西面曏者之位
  小臣请致者
  注曰请使一人与二人与优君也
  敖氏曰致如致爵之致酒君物也以进于君故谓之致
  张氏曰或皆致或一人致取君进止
  若君命皆致则序进奠觯于篚阼阶下皆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皆皆二人也言若者不定之辞下文云若命长致与此互见也亦小臣命之乃序进
  媵爵者洗象觯升实之序进坐奠于荐南北上降阼阶下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再拜
  注曰序进往来由尊北交于东楹之北奠于荐南不敢必君举也大射礼曰媵爵者皆退反位
  疏曰前二人酌酒降自西阶故交于西楹之北此酌酒奠于君所故交于东楹之北先酌者东面酌讫由尊北又楹北往君所奠讫右还而反后酌者亦于尊北又于楹北与反者相交先者于南西过后者于北东行奠讫亦右还而反相随降自西阶凡奠爵将举者于右今媵爵于公为将举旅当奠荐右而奠于荐左是不敢必君之举也引大射礼者见此二人阼阶下拜讫亦反门右北面位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此进退皆不相待于西阶上盖急于为君酌与拜送也
  世佐案升实之不云酌膳可知也序进先酌者先进也敖云既酌而并立于尊所乃行非公席在阼阶上西乡荐南即其左也奠于荐南与乡饮酒记所谓将举者于右之义异故注以不敢必君举释之是也郝云君南面与寻常奠爵荐右异也何弗考之甚耶
  右二大夫媵觯于公
  杨氏曰二人媵爵公取此媵爵以酬宾宾以旅酬于西阶上此与乡饮酒礼一人举觯于宾以为旅酬始其义同而礼则不同
  公坐取大夫所媵觯兴以酬宾宾降西阶下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辞宾升成拜
  注曰兴以酬宾就其阶而酬之也升成拜复再拜稽首也先时君辞之于礼若未成然
  疏曰宾降拜不于阼阶下而言西阶下故知公在宾西阶上也
  敖氏曰曏者君与宾各受主人之献其情意犹未接至是公乃酬宾而与之为礼也兴以酬宾谓兴立于席举觯乡宾而酬之也酬宾亦不下席君尊也西阶下再拜稽首虽为宾不敢不尽臣礼也辞者不受其拜下之礼宾之也宾升成拜顺君宾已之意也世佐案公酬宾于西阶上以贵下贱也敖说非当以注疏为正
  公坐奠觯答再拜执觯兴立卒觯宾下拜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
  注曰不言成拜者为拜故下实未拜也下不辄拜礼杀也此宾拜于君之左不言之者不敢敌偶于君疏曰上云公酬宾于西阶上则此宾升再拜者拜于君之左可知经不言者不敢敌耦于君阙其文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小臣辞亦公命之经不尽见之也宾未卒拜而小臣辞之亦异于初也此不言成拜者未卒拜于下无所成也下文放此宾受公酬而每先拜盖君臣饮燕之礼然礼旅酬不拜既
  世佐案奠觯答拜皆于西阶上敖云奠于荐右郝云答于阼阶上皆非也君无北面之礼虽就宾阶酬之然其西面自若也宾之拜也于其西北面则不得云拜于君之左矣注疏说亦未是
  公坐奠觯答再拜执觯兴宾进受虚爵降奠于篚易觯洗
  注曰君尊不酌故也凡爵不相袭者也于尊者言更自敌以下言易更作新易有故之辞进受虚爵尊君也不言公酬宾于西阶上及公反位者亦尊君空其文也
  朱子曰更易二字注疏之说虽详然于例颇有不合疑本无异义不必强为分别也
  敖氏曰篚谓膳篚易觯谓更取角觯也或言更或言易互文耳
  郝氏曰君既自饮不酌以虚爵授宾异于敌者亲酌授也
  世佐案宾于此云进则拜时于西阶上少西矣受虚爵亦北面敖云受于君席之前东面非公既授觯反位
  公有命则不易不洗
  敖氏曰命谓使之仍用象觯也宾则不易之不敢违君意也不洗者嫌也承尊者后而复洗之则嫌若不以为絜然
  反升酌膳觯
  敖氏曰觯字衍文大射仪无之酌膳者以为公所酬亦达其意也虽易觯犹酌膳
  下拜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
  注曰下拜下亦未拜凡下未拜有二或礼杀或君亲辞君亲辞则闻命即升升乃拜是以以通解作亦不言成拜
  疏曰云凡下未拜有二礼杀者谓若此酬时也或君亲辞者谓若公食大夫云公拜至宾降西阶东北面答拜公降一等辞宾升阶上北面再拜稽首是阶下未拜不得言升成拜也从通解节本
  公答再拜
  注曰拜于阼阶上也于是宾请旅侍臣
  疏曰云于是宾请旅侍臣者见下记与大射礼从集说节本
  宾以旅酬于西阶上
  疏曰此目旅酬之事下文射人作大夫长以下乃言其法从通解节本
  射人作大夫长升受旅
  注曰言作大夫则卿存矣长者尊先而卑后
  疏曰宾则旅三卿三卿遍次第至五大夫大夫遍不及士
  敖氏曰长如若长之长大夫长谓上卿若诸公也此惟据受宾酬者而言若有诸公则先酬之
  宾大夫之右坐奠觯拜执觯兴大夫答拜
  注曰宾在右者相饮之位
  疏曰宾在西阶上酬卿宾与卿并北面宾在东卿在西是宾在大夫之右宾位合在西而今在东者相饮之位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惟云大夫者诸公与卿亦大夫耳大夫未献乃先受旅者此酬礼不主于已故无嫌
  宾坐祭立饮卒觯不拜
  注曰酬而礼杀
  疏曰此对酢之时坐卒爵拜既爵是礼盛也
  敖氏曰宾独祭酬酒者以此酒为公所酬异之也
  若膳觯也则降更觯洗升实散大夫拜受宾拜送注曰言更觯卿尊也
  敖氏曰公优所酬者或使得用象觯而不可以及乎其他是以更用角觯旅酬而洗者亦为更觯新之也馀则不洗宾既拜送则就席
  张氏曰膳觯本非臣所可袭以君命故得一用至酌他人则必更矣注释更字义亦未可信
  世佐案此为公有命则不易不洗者言也若既易则不更不洗而竟实散矣不复酌膳者异于公所酬也
  大夫辩受酬如受宾酬之礼
  敖氏曰如射人作升受旅以下之仪也
  不祭
  疏曰不祭者酬礼杀也
  敖氏曰此见其异者也酬酒不祭乃其正礼宾之祭者有为为之耳
  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注曰卒犹后也大射礼曰奠于篚复位
  疏曰复门右北面位
  敖氏曰卒受者下大夫之末者也无所酬独饮于西阶上不言复位文省下放此
  右公为宾举旅
  杨氏曰公取媵爵以酬宾此别是一礼与寻常酬宾不同此所谓公为宾举旅也燕礼君使宰夫为献主以臣莫敢与君抗礼也今君举觯于西阶之上以酬宾可乎盖君臣之际其分甚严其情甚亲使宰夫为献主所以严君臣之分今举觯以酬宾宾西阶下拜小臣辞升成拜公奠觯答再拜公卒觯宾下拜公答再拜略去势分极其谦卑所以通君臣之情也注云不言君酬宾于西阶下及公反位尊君空其文也此又所以严君臣之分也
  郝氏曰媵爵有二君以一酬宾一尚在荐南后一人再媵遂成三爵酬不及士堂上无士席三旅后乃遍及也
  主人洗升实散献卿于西阶上
  注曰酬而后献卿别尊卑也饮酒成于酬也
  疏曰此酬非谓寻常献酬乃是君为宾举旅行酬饮酒之礼成于酬酬辩乃献卿以君尊卿卑是以君礼成卿乃得献
  杨氏曰卿者君之股肱腹心燕礼之所当先也献礼后卿何也燕义曰不以公卿为宾而以大夫为宾为疑也明嫌之义也既命大夫为宾故先献宾献宾而后献公又献礼成于酬礼成而后献卿此事之序礼之宜非后于卿也
  敖氏曰实散降于宾也凡献于西阶上皆西南面
  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
  注曰重席重蒲筵缁布纯也卿坐东上统于君也席自房来
  敖氏曰兼卷谓以两席相重而并卷之也其卷亦自末执时兼卷是设时亦兼布之矣此固异于设加席之法亦以其二席之长短同故得由便为之尔东上者席也其位亦如之每献一人则设席
  张氏曰重席但一种席重设之故注云重蒲筵缁布纯也加席则于席上设异席如公食大夫记云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玄帛纯是也世佐案卿席于宾左犹乡饮酒礼之遵者席于宾东也惟东上为异遵席西上遵亦主也故统于宾卿席东上卿亦臣也故统于君乡饮酒礼尊于房户之间故遵在宾东实在尊东此虽尊于东楹之西而席卿之处亦如之知不继宾而东者以宾东户牖之间为王设扆之处宜辟之也三卿之序亦以东为上司徒最东次司马次司空也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
  敖氏曰拜送不言卿右可知也下放此
  卿辞重席司宫彻之
  注曰彻犹去也重席虽非加犹为其重累去之辟君也
  张氏曰以君有加席两重此虽蒲筵一种重设嫌其两重与君同也
  乃荐脯醢卿升席坐左执爵右祭脯醢遂祭酒不啐酒降席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复位
  注曰不酢辟君也卿无俎者燕主于羞
  疏曰此荐脯醢不言其人略之故下记辨之云羞卿者小膳宰是也
  敖氏曰不啐酒则不拜酒不告旨可知此亦降于宾者也无俎者燕礼轻于大射故卿远下宾也卿升降席皆自西方
  张氏曰献公主人酢于阼阶下此不酢者嫌与献公同也
  世佐案复位复堂下西面位也
  辩献卿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
  敖氏曰辩献卿如实散以下之仪惟不洗耳主人既奠爵复位于西方
  射人乃升卿卿皆升就席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如献卿之礼
  注曰诸公者谓大国之孤也孤一人言诸者容牧有三监
  敖氏曰此礼通五等侯国言之故于诸公云若有盖上公之国乃有四命之孤侯伯以下则无之也先卿献之谓先献公乃献卿亦既献则升就席不与卿序升也
  张氏曰郑司农注典命云上公得置孤卿一人后郑从之是孤卿本一人也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是方伯之国或有三公故云诸公也疏文云立三监是殷法周使伯佐牧不置监其有监者因殷不改者也故郑云容容有异代之法也
  世佐案孤一人而曰诸公者以别于其君之称公也诸众也若曰犹是众臣云尔周礼典命职云公之孤四命以皮帛视小国之君注云视小国之君者列于卿大夫之位而礼如子男也惟其礼如子男故亦得称公惟其列于卿大夫之位故加诸以别之亦有言公而不加诸者乡饮酒礼云公三重是也以其在乡里言之也天子之上公亦有称诸公者曲礼曰诸公东面是也以其在王朝言之也正名之义各有攸当注乃引殷法以释之误矣
  席于阼阶西北面东上无加席
  注曰席孤北面为其大尊屈之也亦因阼阶西位近君近君则屈亲宠苟敬私昵之坐
  疏曰孤无加席者亦是为大尊屈之也记云宾为苟敬席于阼阶之西以为敬此孤亦席于阼阶之西故为苟敬私昵之坐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席之于此以其尊于卿而不与之序也阼阶之西于君席为西南直其左也诸公在君之左卿在君之右盖以左为尊也东上者亦统于君也无加席者以太近于君故设时即不敢与之同而不待其辞也上为卿设重席而已而于公乃云无加席者明其尊于卿若或于君所而用两席焉则当有加席而非重也礼加席尊于重席
  右主人献诸公卿
  小臣又请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
  敖氏曰上经云皆致是犹有一奠觯未举也小臣又请之者此媵觯之节耳盖曏者公命所致今犹有一奠觯若惟命长致则奠觯无矣故于是时不以奠觯之有无皆当媵爵盖以为节也
  张氏曰二大夫媵爵自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至执觯待于洗南皆与前二人媵爵者同也
  请致者若命长致则媵爵者奠觯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长致致者阼阶下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长二人中之尊者命长致云若则或有命皆致者矣盖说屦升坐以前君凡三行酬则大夫所致者当有三爵然大夫致爵之节惟止于再故公之命致爵者或前多则后寡或前奇则后偶皆互相进退以取足于三觯之数使之无过与不及耳此经之所明言者乃前多后寡者也其所不见者则皆言若以包之若然则此时之当致者盖有定数而小臣犹请之者当由君命而不敢自专也
  张氏曰前媵爵云若命皆致此媵爵云若命长致皆不定之辞非谓前必二人后必一人也欲互见其仪耳
  洗象觯升实之坐奠于荐南降与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再拜
  注曰奠于荐南者于公所用酬宾觯之处二人俱拜以其共劝君
  敖氏曰不致者亦拜以始者并受君命宜终之也亦拜于阼阶下
  张氏曰前二人媵觯奠二觯于荐南公取上觯为宾举旅不觯仍在今又媵一觯奠于荐南知其在公所用酬宾觯之空处也
  右二大夫再媵觯于公
  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酬以旅于西阶上如初注曰一爵先媵者之下觯也若宾若长则宾礼杀矣长公卿之尊者也宾则以酬长长则以酬宾
  疏曰言如初者一如上为宾举旅之节
  敖氏曰先若二人致则此一爵乃先致者之下觯先若一人致则此乃后致者之上觯也长公若卿之尊者也至是云若长者公卿已在堂故君得酬之君酬之是亦宾之也故其为礼与正宾同此酬主于公若卿乃或又酬宾者容遂尊者之所欲耳公卿既受献君乃为之举酬礼之序也下于大夫之礼亦然旅者宾则以酬长长则以酬宾在堂者酬讫大夫乃升受旅以辩
  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敖氏曰言大夫卒受以见士不与也
  右公为诸公卿举旅
  杨氏曰经云如初谓如前公为宾举旅时礼也前君命二人皆致有两觯奠于荐南后命长致有一觯奠于荐南前后凡有三觯燕礼自立司正以前凡有三举旅用此三觯也初酬宾时公坐取所媵一觯以酬宾是行一觯也此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酬注云公又行一爵先媵者之下觯也下觯未举今举之是行二觯也工歌之后笙入之前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以旅于西阶上如初是行三觯也注疏之文不甚显焕故表而出之又主人献士之后宾媵觯于公公取此觯为大夫举旅此又在三觯之外也
  主人洗升献大夫于西阶上
  敖氏曰不言酌散者可知也后皆放此大夫中下大夫也中大夫即小卿
  世佐案周礼天官之属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是卿之下有中下大夫而无上大夫也春秋成三年左传云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是三卿之下有上下大夫而无中大夫也王制云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是亦有上下大夫而无中大夫且以卿与上大夫为一也论语记孔子与上下大夫言亦不见中大夫诸经所陈参错如此说者谓诸侯无中大夫而卿即上大夫有中大夫者自为天子之制其言似矣奈与左传不合何盖天子诸侯之制所异者在设官之多寡而其卿大夫尊卑之差大略相似天子六卿分职无上中下之等而有三公三孤之号诸侯惟公国有孤一人其馀皆无之卿止三人亦分三等此其异也至于大夫则皆分为二等左传所谓上大夫即周礼之中大夫也周礼通卿而言卿为上大夫则其下为中大夫下大夫也左传别卿而言卿既分上中下则大夫亦自分上下也以卿与大夫对言则卿为上大夫大夫为下大夫王制及论语所记是也孟子亦云卿一位大夫一位其实细分之则卿之中仍有三等大夫之中仍有二等也然则以卿为一等大夫为二等者天子之制也卿为一等大夫为一等者以其尊卑大段言之也卿为三等大夫为二等者以其隆杀小节言之也详略虽殊曷尝见其龃龉而不合哉诸侯之国无论大小皆有三卿五大夫惟畿内之国二卿王制云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注云小国亦三卿一卿命于天子二卿命于其君此文似脱误耳或者欲见畿内之国二卿与三卿者何立司徒兼冢宰之事上卿也司马兼宗伯之事中卿也司空兼司冦之事下卿也合言之皆上大夫也五大夫者何司徒之下置小卿二人一是小宰一是小司徒司空之下亦置二小卿一是小司冦一是小司空也司马之下惟置一小卿小司马也合言之皆下大夫分言之其小宰小司冦为上大夫小司徒小司马小司空为下大夫与三卿亦总谓之上卿五大夫亦总谓之下卿春秋襄十一年公羊传云三军者何三卿也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何休云古者诸侯有司徒司空上卿各一下卿各二司马事省上下卿各一若有军事上士相上卿下士相下卿足以为治是也以予所考诸侯之卿大夫尊卑之差若是敖氏分大夫为中下而以中大夫为小卿语焉不详故及之
  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
  敖氏曰拜位亦如献宾
  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复位注曰既尽也不拜之者礼又杀
  疏曰前献卿不酢已是礼杀今献大夫不但不酢又不拜既爵故云礼又杀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献而不拜既爵亦差卑也
  郝氏曰不祭脯醢至终燕脱屦升席而后祭也降复位反堂下北面东上之位也
  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无脀
  注曰胥膳宰之吏也主人大夫之下先大夫荐之尊之也不于上者上无其位也脀俎实
  疏曰脀者升也谓升牲体于俎故云俎实也
  敖氏曰宰夫士也先大夫荐之者以其为主人异之也不于宾酢而荐之者以其爵本贱也宰夫之位本在西方亦以其为主人故至是而荐之于洗北因使之易位焉其意与卿大夫士既献而易位者同洗北于正主阼阶东之位为近主人居之亦宜也荐西面主人在其东也无脀者贱也自卿已下已无脀矣乃于主人见之者嫌其与宾行礼或当有之胥亦宰胥也
  张氏曰宰夫代君为献主君在阼阶上则已不得干正主之位而荐之堂下故注云上无其位也
  世佐案宰夫天子以下大夫为之在诸侯当为士也天子膳夫为献主膳夫亦是上士敖说盖得之矣
  辩献大夫遂荐之继宾以西东上
  注曰遍献之乃荐略贱也亦献而后布席也
  疏曰凡大夫升堂受献得献讫即降献遍不待大夫升遂荐于其位大夫始升故言遂也
  敖氏曰辩献乃布席布席然后荐是皆变于卿者也继宾以西东上言其荐之次也其席亦如之主人辩献大夫则降奠爵于篚而立于洗北之位下礼放此世佐案继宾以西若乡射三宾之位然从其类也宾东之席惟三卿小卿亦在宾西言大夫则兼之矣疏云小卿与大卿皆在宾东此宾西无小卿位非
  卒射人乃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右主人献大夫

  仪礼集编卷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二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燕礼第六之二
  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注曰乐正于天子乐师也凡乐掌其序事乐成则告备
  敖氏曰乐正先升亦变于射礼也北面立于其西亦与大射仪乐正立于西阶东之文互见也
  小臣纳工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坐小臣坐授瑟乃降注曰工四人者燕礼轻从大夫制也面鼓者燕尚乐可鼓者在前也相扶工也后二人徒相天子大仆二人也小臣四人祭仆六人御仆十二人皆同官敖氏曰此诸侯之小臣乃多于周官所言天子小臣之数亦其异者也序官云小臣上士四人
  郝氏曰周礼夏官小臣四人公燕小臣相工四人其他请媵辞宾之类又小臣则诸侯小臣不多于天子乎故礼言难尽合也
  世佐案小臣止四人而尽用之相工郑疑其不足于他用故引周礼序官之文以见其同官者众或可兼摄递换也殊不知此相工之小臣即曏之请媵辞宾者盖小臣之职掌王之小命诏小法仪正燕服位于诸侯当亦不异今以此篇考之其始戒群臣设公席纳卿大夫既而请执幂及羞膳者请媵请致辞宾下拜皆以小臣为之至是又纳工而为之相前后职事各不相妨虽四人何虑其不给乎若谓其不止于四人则诸侯设官必无多于天子之理适足以滋后人之惑亦愚所不取也又案小臣相工方行礼之时则然耳非专司其事也专司其事者视了也旧说诸侯无视了使小臣代之非盖瞽者不可一刻无相周礼上瞽中瞽下瞽共三百人视了之数亦如之每瞽一相必不可少也诸侯之视了虽减于天子亦岂小臣所能充其数乎且视了非官也而小臣则以上士为之于诸侯亦当为中士岂得以群仆侍御之臣而亲兹细事乎然则视了职云凡乐事相瞽常职也此篇及大射仪纳工之时相以小臣等官以乐宾故重其事也若以暂时之相而废其常职有以知其必不然矣小臣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上士之位也
  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
  敖氏曰春秋传曰文王大明绵两君相见之乐是诸侯之乐自大雅而下皆得用之此君与臣燕其礼轻故但自小雅而下而先歌此三篇也其意与乡饮酒息司正而用乡乐之意同
  世佐案小雅诸侯所宜歌也其相见或歌大雅礼盛者可以进取也敖说误说见乡饮酒礼
  卒歌主人洗升献工
  注曰工歌乃献之贱者先就事也
  敖氏曰此不辨工之为大师与否皆为之洗以其取觚于洗西之篚宜因而洗之也下洗献笙其义亦然乡饮酒乡射非献大师则不洗者以其取爵于上篚故不特为贱者降也
  世佐案乡饮乡射人臣礼大师之有无未可知故或洗或不洗燕大射人君礼大师无不在故皆洗也
  工不兴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阶上拜送爵
  注曰左瑟便其右一人工之长者也工拜于席世佐案一人谓大师也
  荐脯醢
  注曰辄荐之变于大夫也
  世佐案每献辄荐自是献工之常礼注说凿
  使人相祭
  世佐案人其视了与不言其升相贱略之也
  卒爵不拜主人受爵众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辩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
  敖氏曰工之长云不兴此云坐祭遂卒爵文互见也
  右乐作
  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以旅于西阶上如初
  注曰言赐者君又弥尊宾长弥卑
  敖氏曰赐与酬其礼同特经之立文异耳言唯公所赐则是觯或及于大夫矣以此节为大夫举旅故也郝氏曰公又举奠觯举前长一人所媵觯奠于荐南者前后媵三觯一酬宾再酬宾长三唯公赐
  
  注曰旅毕也
  世佐案言此者为下节也
  右公为大夫举旅
  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
  注曰县中县中央也乡饮酒礼曰磬南北面
  疏曰诸侯轩县阙南面而已故得言县中乡饮酒唯有一磬县不得言县中而云磬南注引之者欲见此立处亦近北面县之南也
  主人洗升献笙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降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升授主人敖氏曰末句之下当有爵字如乡饮酒乡射礼之所云此文脱耳
  众笙不拜受爵降坐祭立卒爵辩有脯醢不祭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遂歌乡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世佐案此歌乡乐亦与众声俱作惟云歌者举重而言乐以人声为贵也
  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
  注曰大师上工也掌合阴阳之声教六诗以六律为之音者也
  世佐案注说本周礼大师职文所谓六诗者风赋比兴雅颂也诗刊本误作师张氏释之云六师周礼磬钟笙鏄靺籥等六师也何弗考之甚耶
  乐正由楹内东楹之东告于公乃降复位
  注曰言由楹内者以其立于堂廉也复位位在东县之北
  敖氏曰由楹内堂上东行者之节也必著之者以其立于堂廉嫌或由便而自楹外过也告于公亦北面不告宾者臣统于君与乡礼异也云复位则是反其初位矣初位未详其处乡饮酒注云乐正降立西阶东北面
  世佐案上经不见乐正所立处而此云复位则亦在西方东面北上之位矣盖乐正于天子为乐师乐师下大夫则乐正士也士之位已见上故于此言复注云位在东县之北盖出于臆说敖引乡饮酒注况之亦未确
  右乐终
  杨氏曰燕礼歌笙间合四节与乡饮酒礼同乡饮酒礼则四节相继而作燕礼于工歌三终之后公为大夫举旅既举旅之后乃笙入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终而后乐备盖燕尚饮酒故于工歌之后笙入之前有旅酬之礼
  射人自阼阶下请立司正公许射人遂为司正
  注曰君许其请因命用为司正君三举爵乐备作矣将留宾饮酒更立司正以监之察仪法也射人俱相礼其事同
  郝氏曰初燕礼严终则易懈初酬宾卿大夫人少终酬士人众故正之以司正也
  司正洗角觯南面坐奠于中庭升东楹之东受命西阶上北面命卿大夫君曰以我安卿大夫皆对曰诺敢不安
  注曰洗奠角觯于中庭明其事以自表威仪多也君意殷勤欲留宾饮酒命卿大夫以我故安或亦其实不主意于宾也
  敖氏曰中庭亦南北之中盖阼阶前也司正不位于阶间者以燕亦有时而射宜辟之也洗角觯为将酌也奠之乃升受命者君命尊不敢执觯由便以受之也受命亦北面以我安云者若曰以我为司正所以安汝也盖达君之意而自为之辞大射仪曰命宾诸公卿大夫此不言宾诸公者文省耳下文放此敢不者奉命之辞
  郝氏曰君曰以我安即命辞以犹与也我君自谓也宾安则我安望诸臣共留安宾因以安君殷勤诚切之至也
  张氏曰司正述君之言以命卿大夫我者君自我也言我欲留宾当为我安坐以留之也
  世佐案司正奠觯之处与乡饮酒乡射礼同皆在两阶之间庭之中也乡射礼云设楅于中庭南当洗当洗既为南北之节则中庭为东西节明矣此惟言中庭则南北之中亦因以可见敖云阼阶前非阶前为堂涂何云中庭也若射则司正为司马迁位于司射之南说见乡射乡饮乡射司正奠觯皆北面此独南面者立司正所以监众君在堂北面嫌于监至尊故南面以示监堂下诸臣也一献之礼宾主百拜非强有力者弗能胜故于礼成乐备之后设有请安一节君尊惟恐其臣或以已故而不敢久留也故命司正告之曰子大夫其与我而俱安乎盖示以留之之意也于是宾卿大夫不复辞而直应之曰诺敢不安也敢不安者言君安孰敢不安也诗人之爱其君也曰大夫夙退无使君劳君之礼其臣也曰以我安古之君臣蔼然家人父子之情一体相关之谊于斯可睹矣
  司正降自西阶南面坐取觯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觯右还北面少立坐取觯兴坐不祭卒觯奠之兴再拜稽首注曰右还将适觯南先西面也必从觯西为君之在东也
  疏曰右还谓奠时南面乃以右手向外而西面乃从觯西南行而右还北面盖君在阼若从觯东而左还北面则背君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将于觯南北面则右还于觯北南面则左还皆欲从觯东往来也必从觯东者变于在堂者升席降席之仪而由上也司正之位东上少立者定其位也再拜稽首谢君惠也酒君物也
  世佐案右还说见乡射礼敖云从觯东非右还左还皆威仪之法应尔注为君在东之说恐未然于觯南乃北面者为当取觯而饮乡堂而拜示受命于君之意也
  左还南面坐取觯洗南面反奠于其所
  注曰反奠虚觯不空位也
  右立司正
  升自西阶东楹之东请彻俎降公许
  敖氏曰此降乃衍文大射仪无之曏者司正受命安宾诸公卿大夫宾奉命而不敢辞以俎今司正请彻之所以达其意
  世佐案司正于此不请坐于宾而遽请彻俎于公亦君礼之异者也
  告于宾宾北面取俎以出膳宰彻公俎降自阼阶以东注曰膳宰降自阼阶以宾亲彻若君亲彻然
  敖氏曰告于宾亦西阶上北面告之既则降燕宾乃执俎而出者臣也出授从者
  郝氏曰人臣升降由西阶膳宰彻君俎降由阼阶重君物别于诸臣也以东归东壁也
  世佐案乡饮乡射主人之俎亦降自西阶从宾也燕公俎降自阼阶君尊得自由其阶也
  卿大夫皆降东面北上
  注曰以将坐降待宾反也
  疏曰东面北上西阶下位也从集说节本
  右彻俎
  宾反入及卿大夫皆说屦升就席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乃安
  注曰礼者尚敬敬多则不亲燕安坐相亲之心也疏曰不云君降说屦者少仪云排阖说屦于尸内者一人而已矣彼据尊者坐在室则尊者一人说屦在户内今此燕在堂上则君尊说屦于堂上席侧可知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宾入少立于卿之北司正升宾宾乃及卿大夫说屦而升也自此以后有升降而行礼者皆跣也至醉而退乃屦
  世佐案大射仪云司正升宾宾诸公卿大夫皆说屦升就席此不言司正升宾者文略也
  羞庶羞
  注曰谓𦠆肝膋狗胾醢也骨体所以致敬也庶羞所以尽爱也敬之爱之厚贤之道
  敖氏曰亦先宾乃及公而后及其馀未献士而羞此则是不及于在下者矣
  大夫祭荐
  注曰燕乃祭荐不敢于盛成礼也
  敖氏曰献时不得祭荐故至是乃为之必祭之者宜终此礼然后可以食庶羞也
  郝氏曰初献大夫于西阶上未升席故未祭至是升席乃祭也
  司正升受命皆命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坐
  注曰皆命者命宾命卿大夫也起对必降席司正退立西序端
  敖氏曰惟云受命皆命又不著其所如上文可知既对则司正降而复位
  世佐案注云司正退立西序端盖约乡饮酒礼言之然非也西序端者相旅之位此下方献士未须相况献士之时司正亦将与焉则其降复觯南之位以俟可知也当以敖说为正
  右说屦升坐
  主人洗升献士于西阶上士长升拜受觯主人拜送觯注曰献士用觯士贱也今文觯作觚
  敖氏曰凡献无用觯者当从今文
  郝氏曰乐终而后献士士卑也士长士之尊者如司正司士等是也
  世佐案觞以小为贵故献用爵其他用觯乡饮酒之礼是也燕礼轻故献用觚觚大于爵也大夫以上既用觚则献士用觯礼亦宜之今文作觚者以觯字角旁著氏与觚相涉致误也敖氏定从今文非礼器云贵者献以爵贱者献以散夫宗庙之祭献以散者有之矣燕礼以觯献士何以决其必无哉
  士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饮
  注曰他谓众士也亦升受爵不拜
  郝氏曰拜受不拜既爵礼杀也其他谓长以下即祝史小臣等不拜谓受送皆不拜也
  乃荐司正与射人一人司士一人执幂二人立于觯南东上
  注曰天子射人司士皆下大夫二人诸侯则上士其人数亦如之司正为上
  疏曰此等皆士而先荐者以其皆有事故也司士掌群士爵禄废置之事士中之尊故亦先得荐司正为上者以其为庭长故也士位在南有事者别在觯南北面东上
  敖氏曰此皆士也献与士序每献则荐之荐不与士序者亦异之也司士之位正当觯南射人而下以次而西执幂者既荐则复立于尊南
  郝氏曰乃荐谓既献于西阶上乃以脯醢各荐于其位先荐司正等四人先长也司正即射人为之故曰一人
  世佐案此五人者皆士长也得献在先故因献而荐之射人大射正也司士二人此在觯南者又其长也观司士之先得荐可见士受献亦以尊卑为序不以齿矣疏云此经三者当官虽多皆取长先荐其馀在于众位依齿也非
  辩献士士既献者立于东方西面北上乃荐士
  注曰每已献而即位于东方盖尊之毕献荐于其位疏曰庭中之位卿东方西面大夫北面士西方东面是东方尊今卿大夫得献升堂位空故士得献即东方卿位是尊之
  祝史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
  注曰次士献之已不变位位自在东方
  疏曰上设位之时祝史在门东小臣师在东堂下郝氏曰此以上献士皆堂上方壶之尊也
  主人就旅食之尊而献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饮注曰北面酌南乡献之于尊南不洗者以其贱略之也亦毕献乃荐之主人执虚爵奠于篚复位
  敖氏曰不洗者因献士之爵而遂用之不复别取于篚也凡取爵于下篚虽所为酌者贱亦必为之洗旅食者与士异尊矣乃继士献之而遂因士爵且不殊其长皆略贱也
  郝氏曰旅食之尊门西两圜壶也士旅食者立于门西东上
  右主人献士
  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如乡射之礼
  注曰大射正射人之长者也如乡射之礼者燕为乐卿大夫宜从其礼也如者如其告弓矢既具至退中与算也纳射器而张侯其告请先于君乃以命宾及卿大夫其为司正者亦为司马君与宾为耦乡射记曰自君射至龙旜亦其异者也荐旅食乃射者是燕射主于饮酒
  敖氏曰此大射正即上经所谓射人一人者也此记及乡射记言君燕射之仪与大射仪略同乃云如乡射之礼者以其惟一侯侯道五十弓而射器皆在堂西也如是则自君射之外凡他礼与乡射大同小异而于大射则或有不可以相通者此所以惟蒙乡射礼也先彻阶间之县迁于东方乃张麋侯纳射器其再射即用乐行之亦其异者 案注以乡射礼为据谓此亦纳射器乃张侯似未为当乡射于纳射器之后云命张侯者谓系左下纲耳非谓始张侯也恐不必以之为据此礼则当先彻阶前之县迁于东方乃始张麋侯赤质并系左下纲其侯道亦惟五十弓而已既张侯乃纳射器其节盖与乡射不得不异郑氏于此盖偶考之不详耳
  张氏曰若者不定之辞或射或否唯君所命若不射则主人献旅食后宾即媵觯酬宾注云荐旅食乃射是燕射主于饮酒者对大射主于射未为大夫举旅即射也
  右燕射
  宾降洗升媵觚于公
  注曰此当言媵觯酬之礼皆用觯言觚者字之误也古者觯字或作角旁氏由此误尔
  敖氏曰媵觯于公乃下大夫之事而宾于是时为之者不敢以宾自处恭敬之至也
  酌散下拜
  敖氏曰执觯以下如下大夫媵觯者之为但拜于西阶下异耳
  公降一等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公降一等者重其媵觯之礼也宾从命则公升矣
  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此拜不下者拜受拜既本同一节不敢再烦君命也
  宾降洗象觯
  敖氏曰宾降奠角觯于篚乃洗象觯
  升酌膳坐奠于荐南降拜小臣辞宾升成拜公答再拜宾反位
  注曰反位反席也
  敖氏曰此降拜已再拜稽首故下云成拜
  世佐案此降拜亦未拜也凡宾下拜之礼无论已拜未拜闻君命即升升又再拜经于此或言升成拜或言升再拜稽首文互异耳敖说大泥宾于下必再拜稽首而后升成拜者惟初受公酬之时为然馀则否
  右宾媵觯于公
  公坐取宾所媵觯兴唯公所赐
  注曰至此又言兴者明公崇礼不倦也
  敖氏曰此酬主于士而所赐则不及之以其贱而在下也
  郝氏曰此君为士举旅而不即赐士由贵逮贱也前此君三举旅一为宾再为卿三为大夫未及士以子故因宾媵之爵再举旅以终惠也
  受者如初受酬之礼
  敖氏曰初受酬者宾也
  张氏曰如其自宾降至进受虚爵也
  降更爵洗
  敖氏曰曏者三举觯其末皆云如初此乃别云更爵洗盖先时公或命之勿易觯此则全不命之亦以礼杀也
  升酌膳下拜小臣辞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注曰坐行之若今坐相劝酒
  有执爵者
  注曰士有盥升主酌授之者
  敖氏曰坐而行酒故须有执爵者代酌授之
  张氏曰前三举旅皆酬者自酌授人至此乃有代酌授之者
  唯受于公者拜
  注曰公所赐者也其馀则否
  郝氏曰唯最初一人受公赐爵者拜其馀执爵者所送皆就席坐饮不拜也
  司正命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
  注曰欲令惠均
  敖氏曰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谓行爵已辩于堂上则告大夫卒受者使之兴以酬士司正以是命执爵者也必命执爵者告之者备有未知者也是后则司正不命而执爵者亦不复告之
  张氏曰前三举旅皆止于大夫今为士举旅故命之相旅固司正职也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即其命之之辞
  世佐案是时司正盖升于西阶西北面命执爵者命讫退立序端以相旅与
  大夫卒受者以爵兴西阶上酬士
  注曰兴酬士者士立堂下无坐位
  敖氏曰于是执爵者降以已亦当与旅也
  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实之士拜受大夫拜送
  敖氏曰此旅酬之正礼也士始受旅故从其正礼至无算爵则旅不拜矣
  士旅于西阶上辩
  注曰祝史小臣旅食皆及焉
  敖氏曰其旅皆如大夫酬士之仪卒受者亦以觯降奠于篚
  士旅酌
  注曰士以次序自酌相酬无执爵者
  
  世佐案旅毕司正降复位
  右公为士举旅
  主人洗升自西阶献庶子于阼阶上如献士之礼辩降洗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皆于阼阶上如献庶子之礼注曰庶子掌正六牲之体及舞位使国子修徳学道世子之官也而与膳宰乐正聨事乐正亦学国子以舞左右正谓乐正仆人正也小乐正立于西县之北仆人正仆人师仆人士立于其北北上大乐正立于东县之北若射则仆人正仆人士陪于工后内小臣奄人掌君阴事阴令后夫人之官也皆献于阼阶上别于外内臣也献正下及内小臣则磬人钟人鑮人鼓人仆人之属尽献可知也凡献皆荐也
  敖氏曰庶犹众也庶子谓卿大夫士之子周官以多以庶子继士而言正指此者也燕义以此为诸子之官似失之献之于阼阶上变于其父所饮之处也庶子未必皆有爵乃先左右正献之者明不与之序也左右正未详其官然与内小臣同献则意其亦为内臣也降洗乃献以其尊于庶子故更新之与献于阼阶上则以别内外也此与献庶子于阼阶之义不同郝氏曰庶子左右正内小臣皆君侍从之臣主人于献士后皆献之庶子即公卿大夫子侍卫者左右君左右诗云膳夫左右正长也内小臣奄士以上三臣在君侧就阼阶上献之
  张氏曰诸侯之庶子即天子之诸子皆世子之官也左右正据庭中之位而言大乐正在东县北故曰左正仆人正在西县北故曰右正别于内外臣者在乡遂采地者为外臣在朝廷者为内臣庶子以下皆人君近习故云别于外内臣也
  世佐案周礼宫伯职云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郑司农云庶子宿卫之官康成谓王宫之士谓王宫中诸吏之适子也庶子其支庶也大司马职云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庶子卿大夫之子从军者又云大会同则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司士职周知卿大夫士庶子之数酒正职共飨士庶子之酒凡此皆以庶子继士而言谓卿大夫士之支庶也以其贵游子弟且有宿卫之劳故献之以其未有爵命故得献在士后以其为宫众故献于阼阶上若燕义所谓庶子官即周礼之诸子也为其掌庶子之戒令教治故以名其官其职与司士相连其爵为下大夫于诸侯则上士也其位当在西方东面其献亦当在西阶上不于此也左右者侍御近习之臣而正则其长也左右非一故不言其官然以诗书考之云汉以膳夫共称立政与携仆并数则其职掌亦略可见矣内小臣亦得与于献者以其为士异之也郑以庶子为诸子盖因燕义而误至其所释左右正则皆臆说也今不从庶子以下皆扈卫亲近之臣故皆献之于阼上经不著其入门位次者以其本在门内故也其位盖在东方西面北上
  右献庶子左右正内小臣
  无算爵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
  敖氏曰亦各序进盥洗其觯以升
  郝氏曰士也谓执爵皆士也膳爵君之爵散爵宾卿大夫之爵
  世佐案膳爵象觯也以酌膳故曰膳爵散爵角觯也以酌散故曰散爵
  执膳爵者酌以进公公不拜受
  郝氏曰酌以进公酌膳尊不拜送也
  执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赐
  郝氏曰酌以之公酌方壶往俟君命也
  所赐者兴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
  注曰席下席西也古文曰公答再拜
  疏曰自旅酬已前受公爵皆降拜升成拜至此不复降拜者礼杀故也宾与卿大夫席皆以东为上故知席下为席西也
  姜氏曰大射严君臣之礼尚有再字燕礼可知当从古文
  世佐案经但云答拜者答一拜也燕礼贵和君于臣皆答再拜姜说得之
  受赐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饮
  注曰不敢先虚爵明此劝惠从尊者来也
  执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
  注曰宴欢在于饮酒成其意
  敖氏曰此不言所奠之处则亦在荐南与士既终旅则君自举之
  世佐案公既卒爵不以降奠于篚而复实之者欲公重举此觯也不与散爵并行而反奠于君所者象觯非臣所饮也
  受赐爵者兴授执散爵执散爵者乃酌行之
  注曰予其所劝者
  敖氏曰必兴授者以曏者亦兴受也非赐爵者受授则皆坐行之谓每授之于席也受赐爵者若宾也则此觯先以之诸公若卿受赐爵者若诸公若卿若大夫也则此觯先以之宾馀皆以次行之惟已饮赐爵者则不复授之大射云授执散爵者此脱一者字
  唯受爵于公者拜卒受爵者兴以酬士于西阶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饮实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
  注曰乃犹而也
  敖氏曰大夫自实爵旅酬之礼也于是执爵者降以酬者自酌且已亦与旅也
  郝氏曰与上节酬士礼同而此则大夫不复奠拜先饮士亦不拜直受大夫即还就席礼终而愈杀也
  士旅酌亦如之
  敖氏曰如其不拜而饮不拜而受及自酌也
  公有命彻幂则卿大夫皆降西阶下北面东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辞公答再拜大夫皆辟
  注曰命彻幂者公意殷勤必尽酒也小臣辞不升成拜明虽醉正臣礼也不言宾宾弥臣也君答拜于上示不虚受也
  敖氏曰幂两甒之幂也命彻幂者命执幂者遂彻之也彻之者示与臣下同此酒不自异也在堂者皆降拜谢君意也士不拜贱不敢与君为礼也云有命又云则见其然否不定也彻幂之节其在大夫就席之时乎辞者辞之使升拜辞之而不敢从命小臣以复于公公乃答拜卒拜于下而不升成拜臣之正礼也必辞之者以宾在其中也宾与群臣皆卒拜于下礼宜然也于此云辟者嫌旅拜则不必辟也不言宾及诸公文省凡小臣辞皆公命之经特于始末两著之以见其馀也
  遂升反坐士终旅于上如初
  注曰卿大夫降而爵止于其反席卒之
  敖氏曰初即旅酌亦如之之仪
  张氏曰士方旅酌以卿大夫降而遂止及其拜讫反席士复终旅于西阶上
  无算乐宵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大烛于门外
  注曰宵夜也烛燋也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烛为位广也阍人门人也为作也作大烛以俟宾客出欧阳氏修曰燕礼有宵则设烛之礼是古虽以礼饮酒有至夜者所以申燕私之恩尽殷勤之意
  世佐案燕礼行于朝退之后而宾主献酢之节又繁不继以火则不能尽欢故诗与礼皆有夜饮之事若君饮于臣家则不可春秋传载齐敬仲饮桓公酒而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是也旧说敬仲非齐同姓故不敢非
  右无算爵
  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
  敖氏曰宾至是取其荐脯以赐钟人则古之以礼饮燕者其于所荐之豆笾亦惟祭之而不食斯可见矣郝氏曰宾醉燕以醉为节众出以宾为节也取荐脯荣君惠也
  世佐案诗云厌厌夜饮不醉无归又云醉而不出是谓伐德故宾出必以醉为节也
  奏陔宾所执脯以赐钟人于门内霤遂出
  注曰必赐钟人钟人掌以钟鼓奏九夏今奏陔以节已用赐脯以报之明虽醉不忘礼
  敖氏曰此非击钟以奏陔之钟人乃其党之在旅食之位者先立于此因过而赐之以其同事也
  郝氏曰内霤门内檐下
  卿大夫皆出
  注曰随宾出也
  公不送
  郝氏曰宾本臣始无迎终亦无送也
  右宾出
  公与客燕
  注曰谓四方之使者
  张氏曰此下言国君将与异国臣燕使卿大夫就馆戒客及客应对之辞其仪节与燕本国诸臣同惟戒宾为异故于礼末见之
  曰寡君有不腆之酒以请吾子之与寡君须臾焉使某也以请
  注曰君使人戒客辞也礼使人各以其爵寡鲜也犹言少徳谦也腆善也上介出请入告
  敖氏曰须臾者言其不敢久
  对曰寡君君之私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臣敢辞注曰上介出答主国使者辞也私谓独受恩厚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谦不敢当也敢者怖惧用势决之辞
  李氏微之曰私之言属也谦辞也春秋传载叔孙穆子之言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茅夷鸿告吴人之言曰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此可见矣
  敖氏曰客自谦不敢以敌国之使自处故云然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请寡君君之私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臣敢固辞
  注曰重传命
  朱子曰寡君君之私也以下是客对辞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请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注曰许之也于是出见主国使者
  朱子曰某固辞以下是客对辞
  敖氏曰宾于是出拜辱大夫不答拜致命云云
  致命曰寡君使某有不腆之酒以请吾子之与寡君须臾焉
  注曰亲相见致君命辞也
  君贶寡君多矣又辱赐于使臣臣敢拜赐命
  朱子曰君贶寡君多矣以下是客对辞
  敖氏曰宾既对遂再拜稽首所谓拜赐命也于是大夫还宾遂从之
  右公与客燕
  记
  燕朝服于寝
  注曰朝服者诸侯与其群臣日视朝之服也谓冠玄端缁带素韠白屦也燕于路寝相亲昵也
  敖氏曰朝服兼君臣而言也玄冠玄端素裳缁帯素韠白屦士之朝服也大夫冠衣之属皆与士同惟杂帯以玄黄为异若人君则又朱绿带也其馀亦与士同玉藻曰大带四寸杂帯君朱绿大夫玄黄士缁辟二寸再缭四寸是其异也
  其牲狗也亨于门外东方
  注曰亨于门外臣所掌也
  疏曰此与公食皆君礼故亨于门外乡饮酒亨于堂东北不在外者臣礼宜主人亲供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门外东方爨所在也故于焉亨之古者寝庙之门外皆有爨吉则在东凶则在西
  若与四方之宾燕则公迎之于大门内揖让升
  注曰四方之宾谓来聘者也自戒至于拜至皆如公食亦告馔具而后公即席小臣请执幂请羞者乃迎宾也
  宾为苟敬席于阼阶之西北面有脀不哜肺不啐酒其介为宾
  注曰苟且也假也主国君飨时亲进醴于宾今燕又且献焉人臣不敢䙝烦尊者至此升堂而辞让欲以臣礼燕为恭敬也于是席之如献诸公之位言苟敬者宾实主国所宜敬也脀折俎也不哜啐似若尊者然也介门西北面西上公降迎上介以为宾揖让升如初礼主人献宾献公既献苟敬乃媵觚群臣即位如燕也
  敖氏曰苟诚也实也苟敬者国君于外臣所燕者之称号也其类亦犹乡饮酒之介遵矣此燕主为宾而设宾于是时虽不为正宾而实为主君之所敬故以宾为苟敬也此席当有加席与食礼者同而东上公与宾既揖让升公拜至宾答拜公乃揖宾各就其席公降摈者以命命上介为宾上介礼辞许再拜稽首公答拜上介出公乃升就席摈者纳宾皆如群臣为宾之礼必以上介为宾者礼君与臣燕其为宾者不以公卿而以大夫虽燕异国之臣宜亦如之宾卿也上介大夫也此其不以宾为宾而以上介为宾也与阼阶之西诸公之位也席苟敬于是且有脀皆尊异之不哜啐者辟正宾又下记言与卿燕则大夫为宾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此以介为宾固足以明其卿为聘使之礼若大夫为聘使则燕宾其以主国之大夫为之与
  郝氏曰此礼多可疑君燕其臣以宰夫为主以大夫为宾可也燕他国之臣而君自为主亦以其大夫为宾何哉非所尊而故以为宾非所宾而苟以为敬苟非君子所以名礼也子云物不可苟合行礼而苟忠信之薄君子弗由也列国之聘必以卿上介必以大夫此五霸之令小国事大国故大国之卿尊于小国诸侯如春秋晋韩起赵孟之聘主君皆屈体下之所谓苟敬非先王之礼也夫以诸侯相聘必使其卿有如诸侯聘天子将谁使乎凡燕为宾设也先王唯曰我有嘉宾式燕以乐今所燕非所宾所宾非所燕虚文无实岂敦厚崇礼之义如谓君不可为主臣不可为宾则大夫独非臣与而燕亦可勿设矣先王所为燕不可见其义可知盖饮食致养生人之情醉饱兴戎无礼节之也一脔之肉一爵之酒即爱敬辞让之心而仁义之实也虽以臣子之贱奉君父之尊必再拜而后受坐祭而哜啐卒爵而拜如此其不苟者人亦可以反求而自得矣如以饮食醉饱尔爪牙搏噬禽兽皆然何事于人故文因情设礼由义起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逊出无信好礼无义规规虚文浮格何以言礼故君子名必可言言必可行君子于言无所苟而已矣国君燕大宾屠一狗事近䙝即名其宾为苟敬殆于纬稗齐谐不似先王正大典礼崇雅之训
  张氏曰苟敬者坐近君侧而简于礼仪疑于苟矣实则敬之故立以为名
  世佐案苟敬之义敖氏得之而其解以宾为苟敬以介为宾之故则非也盖燕礼轻于飨而外臣与已国之臣又有间若以聘宾为燕宾公亲献与则宾意既有所不安又非所以申款曲致殷勤也使宰献与则与待己国之臣无异又非所以尊宾也于是席之于君侧诸公之位不哜不啐其礼似杀于宾而折俎之设又有非己国诸公所得同者则其敬之也不以文而以实矣故以是名之与必以介为宾者聘礼公于宾壹食再飨介壹食壹飨其与宾行礼之时介每为宾所厌而不得以伸我敬焉故必特为介设食飨之礼至燕则合之而以介为正宾则其所以待介者亦不薄也此其斟酌乎尊卑丰杀之宜化裁乎宾主君臣之道洵有非圣人不能为者盖礼以义起而义由内出孟子所谓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亦此意也岂必卿为聘使而后以其介为宾哉郝氏少见多怪又溺于郑且假之训遂以纬稗齐谐诋之固不足辨特是诸侯之臣相为国客见于周礼司仪职者甚详谓出于五霸之令可乎此虽燕他国之臣亦以宰夫为献主注有明文而云君自为主未知其何所本耶
  无膳尊无膳爵
  敖氏曰膳尊瓦大也膳爵象觚象觯也所燕者非己臣子故不宜自异然则尊篚之数皆减矣
  与卿燕则大夫为宾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
  注曰不以所与燕者为宾者燕为序欢心宾主敬也公父文伯饮南宫敬叔酒以路堵父为客此之谓也君但以大夫为宾者大夫卑虽尊之犹远于君疏曰此谓与已臣子燕法
  朱子曰公所与燕者虽不为宾亦当如异国之宾为苟敬也
  敖氏曰云与卿燕则大夫为宾者嫌为宾或当以为燕者也云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者嫌为宾者或当降于所燕者一等如上例也必以大夫为宾者宾位于堂且与君为礼宜用稍尊者也不以公卿为之者以其太尊于主人故也
  世佐案不以公卿为宾自是明嫌之义敖云以其太尊于主人似曲宾为苟敬唯燕四方聘客则然若己国之臣各有位次阼阶西北面之位非诸公莫敢居也朱子之说亦未敢以为然
  羞膳者与执幂者皆士也
  注曰尊君也膳宰卑于士
  敖氏曰经但云请执幂者与羞膳者耳而不见其爵故记明之
  世佐案士上士也诸侯上士二十七人凡位于西方者皆是膳宰即周礼膳夫也膳夫上士则膳宰非上士明矣故注云膳宰卑于士疏云士则膳宰之长非膳宰已是食官之长岂得更有长乎
  羞卿者小膳宰也
  注曰膳宰之佐也
  郝氏曰羞膳谓酌膳尊羞膳与执幂者皆奉君故皆用士羞卿谓酌卿大夫酒者用小膳宰卑于士也不言宾谓宾亦用士与君同也
  张氏曰以经不辨其人故记者指言之
  世佐案羞膳羞卿皆谓荐脯醢者耳郑专言庶羞敖兼言羞荐郝又以为是进酒者皆误而郝说尤妄此礼惟无算爵之时有进酒者然皆以士为之无君卿之别经云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是也其他献则主人亲酌媵觯则大夫及宾未闻有所谓进酒者郝氏之言竟何所指乎
  若以乐纳宾则宾及庭奏肆夏宾拜酒主人答拜而乐阕
  注曰肆夏乐章也今亡以钟鑮播之鼓磬应之所谓金奏也记曰入门而县兴示易以敬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劳则奏此乐焉
  疏曰自此尽若舞则勺论臣子有王事之劳与之燕之事若者不定之辞以其常燕也臣子无乐王事之劳或有或无故言若也钟师云掌金奏又云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是奏肆夏时有钟鑮鼓磬彼经虽不言磬但县内有此四者故郑兼言磬也仲尼燕居云两君相见揖让而入门入门而县兴揖让而升堂升堂而乐阕郊特牲云宾入大门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必引二记文者以燕在寝宾及寝庭与仲尼燕居入门而县兴事相类故引之证宾及庭乐作之义也此肆夏以金奏之故引郊特牲证用拜夏之义也不取宾入大门者大门非寝门故也
  敖氏曰君与臣燕不以乐纳宾常礼也其或于此用乐者在君所欲耳及庭而奏肆夏尊宾也未卒爵而乐阕辟君也必于此而乐阕者亦以其为献礼一节之终也
  世佐案以乐纳宾亦谓与四方之宾燕也宾即其上介也聘宾为苟敬公迎之于大门内而不以乐其介为宾则亦摈者纳之及庭公降一等揖之而以乐所以宠异之也注云卿大夫有王事之劳则奏此乐非盖卿大夫有王事之劳是公所与燕者也宾则他大夫也既不以所与燕者为宾何取乎纳宾之时而奏此乐以尊之乎肆夏逸诗也周礼大司乐职云尸出入则令奏肆夏又钟师职以钟鼓奏九夏其二曰肆夏与此名虽同而音节必异若皆颂之族类必非诸侯所敢用且彼是迎尸送尸之乐歌而王出入于大寝亦用以为行节燕礼纳宾于义何取郑即以金奏释此亦误拜酒谓宾既啐酒而拜告旨之时也阕止也乐终曰阕必于此时乐阕者升堂而乐阕则嫌于两君相见也卒爵而乐阕则嫌于献公也故以是为节与
  公拜受爵而奏肆夏公卒爵主人升受爵以下而乐阕敖氏曰公受爵而奏以其献礼始于此也卒爵乃阕献礼之终也此盖以乐与其礼相为终始亦足以见尊君之义矣
  世佐案献公亦以乐因宾也宾于献时乐未阕献公若否则非尊君之义矣卒爵乃阕明此乐为献而奏也
  升歌鹿鸣
  敖氏曰歌鹿鸣之三也大射云三终是也凡升歌皆歌三篇不止一篇而已下管亦然
  下管新宫
  注曰新宫小雅逸篇也
  敖氏曰歌者降而以管奏新宫亦三终大射仪曰太师及少师上工皆降立于鼓北群工陪于后乃管新宫三终足以明之矣旧说谓管如篴而小并两而吹之
  笙入三成
  敖氏曰三成谓奏南陔白华华黍也于歌与管但言篇名于笙言三成文互见也
  遂合乡乐
  注曰乡乐周南召南六篇言遂者不间也
  敖氏曰不闲者或以乐已盛于上故于此杀之与献时不奏肆夏则不下管乃有间
  世佐案燕乐止四节谓歌笙间合也此则有管而无间亦取合四节之数与
  若舞则勺
  注曰勺颂篇告成大武之乐歌也其诗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又曰实维尔公允师既合乡乐万舞而奏之所以美王侯劝有功也
  疏曰言若者或为之舞或不为之舞在于君意故以不定而言云舞则勺者谓为之舞则歌勺诗以为之曲云万舞而奏之者释经舞时作周万舞之舞而奏勺诗宣八年公羊传云万者何干舞也谓秉干以奏勺诗也
  敖氏曰勺者舞名但不详其为何代之乐耳
  张氏曰升歌不尽鹿鸣以下三篇而但歌鹿鸣下管不奏南陔白华华黍而管新宫不用间歌笙入三终而遂合乡乐又或为之舞而歌勺以为节皆与常燕异初既以乐纳之及作正乐又有此异节以其有王事之劳故特异之也
  世佐案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注先学勺后学象文武之次也疏家谓以其年尚幼故习文武之小舞然则勺盖文舞之小者故燕礼得用之朱子诗集传云万者舞之总名武用干戚文用羽籥是舞勺当用羽籥疏引公羊传以为干舞盖非先儒以象为维清勺为酌皆周颂之篇而舞时歌以为节今亦相承解之然未有以见其必然也又案张说歌管之法与敖异当以敖为正
  唯公与宾有俎
  注曰主于燕其馀可以无俎
  敖氏曰经文已明记复言之者嫌所与燕者或当有俎如异国之宾然也
  献公曰臣敢奏爵以听命
  注曰授公释此辞不敢必受之
  疏曰谓主人献公宾媵觯于公虽非献亦释此辞也敖氏曰奏进也命谓君受与否之命
  世佐案主人亲授公爵故释此辞二大夫及宾媵觯皆奠于荐南示不敢必君举之意无庸释此辞也疏误
  凡公所辞皆栗阶
  注曰栗蹙也谓越等急趋君命也
  敖氏曰辞之而升其礼则然越等而上曰栗阶下曰躇阶栗与历声相近
  郝氏曰凡公所辞辞拜下也栗阶犹历阶凡升阶两足并一级更进曰拾一足一级曰历
  凡栗阶不过二等
  注曰其始升犹聚足连步越二等左右足各一发而升堂
  疏曰凡堂及阶尊者高而多卑者庳而少案礼器云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士冠礼降三等受爵弁郑注云降三等下至地则士三等阶以此推之则一尺为一阶大夫五尺五等阶诸侯七尺七等阶天子九尺九等阶可知今云凡栗阶不过二等言凡则天子九等已下至士三等皆有栗阶之法栗阶不过二等据上等而言故郑云其始升犹聚足连步也故曲礼云涉级聚足连步以上郑注云涉等聚足谓前足蹑一等后足从之并连步谓足相随不相过也此即聚足也天子以下皆留上等为栗阶左右足各一发而升堂其下无问多少皆连步杂记云主人之升降散等郑注云散等栗阶则栗阶亦名散等凡升阶之法有四等连步一也栗阶二也历阶三也历阶谓从下至上皆越等无连步若礼记檀弓云杜蒉入寝历阶而升是也越阶四也越阶谓左右足越三等若公羊传云赵盾避灵公躇阶而走是也敖氏曰凡凡公所辞者也不过二等明虽急趋君命犹有节也二等阶之上二等也以诸侯七等之阶言之则至五等左右足乃各一发尽阶则复聚足然后升堂
  世佐案疏言四等升阶之法恐未必然而其所论堂阶之制颇详亦学礼者所不可不知也故录之
  凡公所酬既拜请旅侍臣
  注曰既拜谓自酌升拜时也摈者阼阶下告于公还西阶下告公许旅行也请行酒于群臣必请者不专惠也
  敖氏曰凡凡四举旅之礼请请于摈者侍臣侍饮之臣也其礼见大射仪
  凡荐与羞者小膳宰也
  注曰谓于卿大夫以下也上特言羞卿者小膳宰欲绝于宾羞宾者亦士
  敖氏曰谓于大夫以下者也上言羞卿者小膳宰者释经文也此无所释故并荐言之文法宜然也然则经言羞膳羞卿之类亦并荐言之明矣
  郝氏曰凡荐谓荐俎羞谓庶羞与前羞膳羞卿异前言酒小膳宰惟羞卿此则君宾卿大夫荐羞皆小膳宰也
  世佐案经云羞庶羞不言其人故记著之凡凡公宾卿大夫也士以下无羞荐进也与犹以也或曰衍文朱子通解本无与字羞庶羞也谓以庶羞进者皆小膳宰也献礼重故荐脯醢者异之说屦升堂以后礼益杀故荐庶羞者同之观此则经记中所谓羞膳羞卿者皆专指荐脯醢言之明矣经于宾云膳宰荐脯醢于公云士荐脯醢记亦云羞膳者士士尊于膳宰也于卿之荐经不言其人而记著之曰羞卿者小膳宰也小膳宰卑于膳宰也经于主人云胥荐胥又卑于小膳宰也于大夫以下皆不言荐之之人记亦不著之者以胥是最卑主人既用胥则荐在主人之后者可知也荐脯醢者尊卑之差如此又案荐宾者膳宰荐公者士经有明文郝氏显与之背何也
  有内羞
  注曰谓羞豆之实酏食糁食羞笾之实糗饵粉糍敖氏曰内羞即房中之羞也祭礼尊者之庶羞内羞同时进之 案注以周官醢人笾人职所言羞豆羞笾之实为此内羞礼恐或然但未必其皆用之也郝氏曰内羞自中馈女工出者外庖所煎和曰庶羞世佐案周礼笾人醢人皆以奄及女奴为之此郝说之所本也
  君与射则为下射袒朱襦乐作而后就物小臣以巾授矢稍属
  敖氏曰言与射则君于燕射或时不与矣稍属者稍与发矢时相连属也每于将发之节则授之说又见乡射记
  郝氏曰稍属四矢稍稍连属不绝以授君也
  张氏曰稍属者发一矢复授一矢接续而授也姜氏曰稍属不以乐志为句言小臣授矢于公以渐相继其节自与乐节相应而公初不必以乐为识世佐案稍犹渐也属犹付也稍属谓以四矢稍稍付公不并授也张云发一矢复授一矢得之而训属为续则非盖以下记及大射仪考之公既发一矢必使人执弓以俟其耦耦亦一发而后公再发则以为接续而授及连属不绝者误矣大射第二番射时未以乐节射亦云授矢于公稍属则谓稍属不以乐志为句者亦误矣
  不以乐志
  注曰辟不敏也
  敖氏曰古文志识通不以乐志者言其每发不以乐之节为识而必欲应之也此亦优君也
  世佐案不以乐志者谓虽不敢鼓节相应亦得释算也凡射者不鼓不释而君独否所以优之也
  既发则小臣受弓以授弓人
  注曰俟复发也不使大射正燕射轻
  敖氏曰受弓以授弓人盖卒射之事也记于既发言之未详其或有脱文与
  郝氏曰凡射俟同耦揖降发毕弓犹在手惟君既发小臣即受弓以授弓人不俟同耦也
  世佐案大射仪云公既发大射正受弓而俟拾发以将乘矢此以弓人代大射正之役故注云燕射轻也必由小臣授之者弓人疏且贱不敢亲受之于君也然则其授弓也亦小臣受之于弓人以授公与每发必使人执弓而俟亦君礼之异者也敖疑此有脱文非既发发一矢也郝以为发毕亦非
  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若饮君燕则夹爵君在大夫射则肉袒
  敖氏曰说皆见乡射记
  世佐案乡射记云若饮君如燕则夹爵此脱如字
  若与四方之宾燕媵爵曰臣受赐矣臣请赞执爵者注曰受赐谓公乡者酬之至燕主人事宾之礼杀宾降洗升媵觯于公答恩惠也
  敖氏曰宾谓介为宾者也执爵似指曏之媵觯者而言赞犹佐也
  世佐案宾媵觯于公之时则释此辞也
  相者对曰吾子无自辱焉
  注曰辞之也亦告公以公命答之也
  敖氏曰此下当有宾再请而相者许之辞记不备见之也
  有房中之乐
  注曰弦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不用钟磬之节也谓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其君子
  敖氏曰奏之于房故云房中之乐盖别于堂上堂下之乐也
  郝氏曰房中之乐所谓缦乐也无钟鼓而有管弦奏之房中诗云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周礼春官旄人掌散乐宾客以舞其燕乐即房中之乐也 又曰房中之乐系之末简其非尽雅乐可知郑必以二南当之亦非也
  张氏曰疏云承上文与四方之宾燕乃有之愚谓常燕有无算乐恐亦未必不有也
  陈氏旸曰周礼磬师教缦乐燕乐之钟磬诗曰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然则房中之乐非无钟磬也毛苌侯芭孙毓皆云有钟磬是也郑康成王肃谓弦歌周南召南而不用钟磬萧统云妇人尚柔以静为体不宜用钟是不深考关雎磬师之过也贾公彦亦谓以祭祀则有钟磬以燕则无钟磬是亦文先儒之过又从而为之辞也唐礼书房中之乐不用钟镈以十二大磬代之是不知一音不备不足以为乐也
  世佐案郑氏樵曰古之达礼三一曰燕二曰享三曰祀所谓吉凶军宾嘉皆主此三者以成礼古之达乐三一曰风二曰雅三曰颂所谓金石丝竹匏土革木皆主此三者以成乐礼乐相须以为用礼非乐不行乐非礼不举然则作乐以行礼舎风雅颂末由也颂为郊庙祭祀之乐歌大雅之体亦肃穆宏达诸侯以下用者鲜焉其上下通用者不过小雅鹿鸣南陔以下十二诗及二南耳诗云以雅以南以籥不僭非是则不免于僭也湛露彤弓亦属小雅而诸侯歌以燕客犹取讥焉矧其他乎燕礼升歌笙间以小雅合以二南若以乐纳宾升歌管笙以小雅亦合以二南以是差之则房中之乐其为二南无疑也程子曰二南之诗为教于衽席之上闺门之内上下贵贱之所同也故用之乡人邦国而谓之正风朱子亦谓周公制作礼乐采文王之世风化所及民俗之诗被之管弦以为房中之乐而又推之以及于乡党邦国所以著明先王风俗之盛而使天下后世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皆得以取法焉其旨盖深远矣郝氏乃谓其非尽雅乐是以后世之黄帐外乐疑圣人也何其陋哉至其用钟磬与否则先儒之说各有异同今又后之数千载音乐久失传将何以定其孰非而孰是然以义推之则康成王肃之论亦未可尽非也盖古者乐悬之制必视其人以为之等是故天子诸侯钟磬镈俱有大夫以下无镈诸侯之士又无钟其卿大夫之有金石必待有功而后赐之诚以乐主乎散而地道尚静故也后夫人之徳尤以幽闲贞静为主其于金石之乐似非所宜一也乐之设也各有其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琴瑟在堂钟鼓在庭皆一定之位毋相乱也此乐奏之于房房非设悬之所二也梁书曰周备六代之乐至秦馀韶房中而已汉书亦云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周有房中乐至秦名曰夀人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曰安世乐然则汉之安世即房中之遗响也史臣但云备其箫管而不及其他此亦无钟磬之一证矣或谓安世房中歌有云高张四县乐充宫庭何以知其无钟磬耶曰安世乐盖用之于祷祠此特序其祭祀之时张此乐县耳非谓歌此诗者必奏此乐也且其言曰乐充宫庭则又可见其宫县之在庭而不在房矣然则周礼所谓燕乐郑即以房中之乐释之何耶曰燕乐有钟磬有舞教于磬师掌于旄人皆谓在庭之乐非房中也特是祭祀宾客之时房中之弦歌既作则在庭之乐皆应之而舞者亦取节于是焉犹合乡乐之意也旄人职云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谓以二南之诗为节而舞即春秋传所谓南籥也贾疏云舞之以夷乐岂不谬哉以其因燕而作故皆谓之燕乐燕之为乐也既有在庭之乐又有房中之乐其羞也既有庶羞而又有内羞此可以见君之厚其臣者盖有加而无已矣内羞与房中之乐皆不见于经而记著之以其为礼乐之小者也且云有者见其出于君之加厚非常典也关雎之卒章曰钟鼓乐之者诗人以既得淑女而状其欢欣和说之意耳先儒以朝廷贽见之际释之是已若援以为房中之乐之证则出于傅会而陈氏取之过矣唐人采萧统之说去钟而用磬亦一偏之见也

  仪礼集编卷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三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大射仪第七之一
  郑目录云名曰大射者诸侯将有祭祀之事与其群臣射以观其礼数中者得与于祭不数中者不得与于祭射仪于五礼属嘉礼
  敖氏曰诸侯与其群臣饮酒而习射之礼也言大射者别于宾射燕射也
  郝氏曰大射诸侯与其臣燕而射也凡天子之事称大诸侯称大非古也不曰礼曰仪射主仪也射者争之器行之以揖让故贵仪子云射者何以射何以听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唯贤者乎射有仪所以难也记云天子将祭先习射中多者得与于祭夫射中而不失仪承大祭可也郑谓大射専为祭行不尽然也世佐案射义云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又云诸侯君臣尽志于射以习礼乐此篇所陈是也盖古者天子以射选诸侯卿大夫士即有虞氏侯以明之之遗法贡士之取舎诸侯之黜陟皆系焉故诸侯与其臣相与尽志于此以求安誉而免流亡也将祭而择士习之于泽试之于射宫惟天子之制则然篇内无择士之意郑乃引射义所言天子之制以释之误矣亦曰大射者别于乡射也乡大夫与其民习射于乡学谓之乡射诸侯与其臣习射于大学谓之大射其与宾射燕射异者彼是因宾燕而射射否唯欲主于序欢情也此则为射而燕主于习礼乐也不曰礼而曰仪以其威仪之法比乡射尤详也
  大射之仪
  敖氏曰他篇于此言礼是乃言仪者以其仪多于他篇故特显之礼者揔名义则其节文也
  君有命戒射
  注曰将有祭祀之事当射宰告于君君乃命之言君有命政教宜由尊者
  世佐案考工记云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然则王大射以春矣用林氏希逸说诸侯大射之时未闻注云将有祭祀之事非也
  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
  注曰宰于天子冡宰治官卿也作大事则掌以君命戒于百官
  疏曰周礼大宰职云掌百官之誓戒故郑以天子冡宰言之其寔诸侯无冡宰立司徒以兼之也
  射人戒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与赞者
  注曰射人掌以射法治射仪司士掌国中之士治凡其戒命皆司马之属也殊戒公卿大夫与士辨贵贱也赞佐也谓士佐执事不射者
  疏曰上文宰官尊总戒此射人司士色别重戒之
  右戒群臣
  世佐案此皆射前旬有一日之事
  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马射人
  注曰宰夫冡宰之属掌百官之征令者司马于天子政官之卿凡大射则合其六耦
  郝氏曰宰夫即燕主人宰膳宰宰夫之属掌治官馔故宰夫戒之司马射人皆掌射事
  张氏曰前者宰已戒百官至此宰夫又以射期将至来告于宰上下交饬也又及司马者此日量道张侯司马职也
  世佐案复戒此三官者以宰是百官之长司马射人皆于射有职守故也六卿分职故司马言及射人不言及者以其即司马之属也郝以宰为膳宰非量道张侯皆射前一日事张云即此日亦非
  右再戒宰及司马射人
  宿视涤
  注曰涤谓溉器扫除射宫
  敖氏曰宰夫戒此三官以当宿视涤也宿谓前射一日为之
  张氏曰射人宿视涤扫除濯溉又在前射三日之前一夕故云宿
  世佐案宿谓前射一日也视涤亦宰夫事周礼宰夫职云从大宰而视涤濯是也此惟宰夫视之宰不亲者射异于祭也必视之者以学中器具房舎皆不常用故也燕于寝则无庸视矣敖以宰夫至视涤十二字为句张以射人宿视涤为句皆非知者以周礼唯大宰职有视涤濯之文司马射人皆无视涤之事也张又以宿为前射三日之前一夕尤非
  司马命量人量侯道与所设乏以狸步大侯九十参七十千五十设乏各去其侯西十北十
  注曰量人司马之属掌量道巷涂数者侯谓所射布也尊者射之以威不宁侯卑者射之以求为侯量侯道谓去堂远近也狸之伺物每举足者止视远近为发必中也是以量侯道取象焉乡射记曰侯道五十弓考工记曰弓之下制六尺则此狸步六尺明矣大侯熊侯谓之大者与天子熊侯同参读为糁糁杂也杂侯者豹鹄而麋饰下天子大夫也干读为豻豻侯者豻鹄豻饰也大夫将祭于己射麋侯士无臣祭不射
  敖氏曰侯道侯去物之步数也所画物在两楹间正当楣也此时未有物当以楣间为节也步者盖量器长六尺者之名如丈尺寻引之类刻画狸形于其上以为识故曰狸步云参如毋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间也大侯者以其大于二侯名之也参侯者以其参于二侯名之也此大侯熊侯也则参侯其豹侯与九十七十五十其步数也君至尊而侯道反远于卿大夫士者盖位尊则所及者远位卑则所及者近故侯道象之以见其义也设乏之处各去其侯之北十步者以其当二侯相去之中故以为节也去其侯之西亦十步者则因其北之成数而用之亦以公宫之庭宽广故尔周官司裘职言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职言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谓熊侯豹侯也其侯数少于此则侯道未必有九十步者矣盖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所以异也旧说谓周官言畿内之诸侯非也周官凡言诸侯皆谓畿外者耳畿内安得有诸侯之国哉
  郝氏曰大侯是熊豹侯参谓参于二侯之间即孤卿大夫所共射之麋侯干迫近也近昜干即士所射豻侯三侯同道连设由堂而南五十步张干侯又南二十步张参侯又南二十步张大侯设乏三侯皆设乏也 又云周礼射人职云王射三侯九节诸侯二侯七节则是大侯九十弓者王射也今诸侯用之称大射其卿大夫侯道用七十得非僣邪
  张氏曰三侯共道逓近以二十步为率尊者射远卑者射近侯远则鹄大侯近则鹄小设乏西十北十西与北各去其侯六丈也
  世佐案郑释侯义本考工记及射义恐是后儒附会非先王本意也量侯道之法郑得之盖不数堂上也三侯皆所谓皮侯也说见乡射记此与司裘职文异者彼是畿内诸侯法此则畿外也畿内亦有诸侯乎曰有王制云天子之县内诸侯禄也是也祭伯凡伯之类见于春秋者多矣岂郑氏一人之私言哉外诸侯设三侯者以远尊得伸也君射熊侯谓之大者别于臣所射也参侯卿大夫所射参读如字以其参用豹侯麋侯之制而名之也不敢纯用豹者辟天子也亦不纯用麋者以是诸侯之卿大夫所射又当下天子之卿大夫也敖郝二说皆非干侯士所射干当如郑读胡大也郝说凿矣此虽设三侯而上不及虎下不取豹以参易麋而益以士之豻侯所以别嫌明微者至矣恶得而议其僣耶诸侯之卿大夫自与其臣习射当设参侯豻侯下其君一等也贾疏云亦用麋侯非当以射义孔疏为正诸侯以下大射皆不为祭择士郑云大夫将祭于已射麋侯亦非
  遂命量人巾车张三侯大侯之崇见鹄于参参见鹄于干干不及地武不系左下纲设乏西十北十凡乏用革注曰巾车于天子宗伯之属掌装衣车者亦使张侯侯巾类崇高也高必见鹄鹄所射之主鹄之言较较直也射者所以直己志或曰鹄鸟名射之难中中之为俊是以所射于侯取名也淮南子曰鳱鹄知来然则所云正者正也亦鸟名齐鲁之间名题肩为正正鹄皆鸟之捷黠者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则大侯之鹄方六尺参侯之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豻侯之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及至也武迹也中人之足长尺二寸以豻侯计之参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凡侯北面西方谓之左前射三日张侯设乏欲使有事者豫志焉
  疏曰上文直命量人量侯道及乏远近之处此经论张侯高下之法也侯之广狭取度于侯道世案乡射记云弓二寸以为侯中三分其侯而鹄居一焉大侯侯道九十弓则侯中丈八尺世佐案此弓取二寸之数故鹄方六尺也世佐案此三分居一之数下放此参侯侯道七十弓则侯中丈四尺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也豻侯侯道五十弓则侯中一丈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也凡侯之上躬下躬及上舌下舌各二尺合八尺是豻侯侯中及躬与舌丈八尺张法豻侯下纲不及地尺二寸则上纲去地丈九尺二寸也参侯侯中并躬舌为二丈二尺张法参鹄下畔与豻侯之上纲齐所谓见鹄于豻其鹄下八尺六寸大半寸为豻侯所掩是参下纲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则上纲去地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侯中并躬与舌为二丈六尺张法大侯鹄下畔与参侯上纲齐所谓见鹄于参其鹄下一丈为参所掩是大侯下纲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则上纲去地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也凡言大半寸者三分寸之二少半寸者三分寸之一参用通解集说节本
  刘氏敞曰乡射记曰乡侯上个五寻中十尺上个者最上幅也中者最中幅也世佐案中对躬与舌而言非侯之最中也侯之最中者曰鹄曰正曰质又曰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此说中幅所以用十尺者取之侯道者也又曰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此说躬与舌各一幅也世佐案但云躬与舌各一幅未见倍倍者谓中广十尺而躬长二十尺舌又长四十尺也又曰下舌半上舌此说上下皆躬舌也世佐案此于记文半字亦欠详侯中一幅上二幅下二幅幅各阔二尺则与侯中方矣世佐案此但说得侯中耳躬与舌皆不计在内梓人职所谓广与崇方者也世佐案广与崇方谓侯中也若论侯之全体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之半仍不能方也先量侯道乃制侯中既制侯中乃定躬舌既定躬舌乃因侯中之广而求其崇必方其足世佐案足疑当作中凡五十弓之侯其中十尺其布五幅躬舌各一幅也七十弓之侯其中丈四尺其布七幅躬各二幅舌各一幅也九十弓之侯其中丈八尺其布九幅躬与舌各二幅也其崇则中十尺崇亦十尺矣中丈四尺崇亦丈四尺矣中丈八尺崇亦丈八尺矣世佐案此皆误以侯中为侯之全体也谓之中者正以其居中也中者对上之言也有上有中则有下矣九十弓之侯布九幅以五为中七十弓之侯布七幅以四为中五十弓之侯布五幅以三为中矣世佐案其相祗谓最中一幅为中而此更以三幅为中亦自相矛盾矣大射仪曰大侯之崇见鹄于参参见鹄于干干不及地武此高下之节也大侯崇丈八尺栖鹄于其中从远视之令出于参之右舌下也所以必出于舌下者舌能蔽之故以见为节也干侯之鹄则去地武武三尺也世佐案乡射礼云下纲不及地武此云干不及地武亦谓其下纲也若以十尺之侯而其鹄去地仅三尺则鹄反不得居侯之中矣何其谬耶世言步武步六尺则武三尺武者迹之也两迹之间则三尺武以是名之世佐案尺二寸为武郑据汉礼五武成步言也刘云三尺则成臆说矣干侯之鹄用此为高亦几中矣其设之次大侯在东参次之干次之世佐案似此则大侯偏于东干侯偏于西射者立两楹之间有不能正对侯中者矣将何以中使密不至相掩疏足以射其势参差相入是谓狸步郑云中犹身也世佐案郑无此说考工记注云身躬也刘氏岂未之考耶身之外复有躬舌躬舌身三者异者则五十弓之侯其崇丈八尺七十弓之侯其崇二丈二尺九十弓之侯其崇二丈六尺既难卷舒矣世佐案古人制侯大为之体而小为之鹄体必大者所以优尊也使其君射之易为中鹄必小者所以示隽也凡射者不贯鹄不释刘氏盖未达斯意与至其设之又令参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计其上纲则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计其上纲则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也此之难信不俟言矣世佐案郑皆据经而言以干不及地武计之当如是也刘以为难信过矣郑意以谓不如是则大侯之鹄不见于参参不见于干然虽如郑说求之大侯之鹄终不能见于参参亦终不能见于干也胡不尝试以勾股求之人去千五十步干去参二十步干高一丈九尺二寸令人目高七尺从干望参计参侯之鹄去地二丈四尺五分寸之四乃能见之今郑所说参侯之鹄去地一丈九尺二寸高则高矣欲使鹄裁见不足二寸如使鹄尽见不足四尺八寸五分寸之四从参视大侯亦然然则非也世佐案此论从干望参但以目高七尺计之而不计堂去庭之数宜其不能见鹄也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所处高则不蔽于近矣且郑意谓三侯重张当使后侯高前侯耳是与经不合经令获者执旌各负其侯执旌者欲使射者视之审也如令大侯在参之背参在干之背其去地皆数十尺虽执旌安得而负之而射者亦安得而睹之哉世佐案大侯之旌长七仭强参五仭干三仭旌各出其侯尺八寸射者孰不睹之所以负侯者欲令人见旌耳旌既见虽不见负候者可也立而背之亦得谓之负此义不足以破郑也又经云狸步张三侯者非谓射者之志谓张之者之法也而郑以谓射当如狸之拟物何预于张侯乎世佐案狸步乃量侯道之器名步而刻画以狸则取其伺物而发必中之义凡古人之餙器物各以其类也后来说者唯敖氏得之郑义固未备而刘说更去之远矣敖氏曰张侯之序以大侯为先参次之干为后乃云某见鹄于某者盖先以尺寸计而张之及既张之后则远侯之鹄自各见于近侯之上非谓先张近侯乃张远侯也二侯之高俱见鹄而不尽见其鹄下之中是射者惟以贯鹄为中而其外则否于此见之矣此张侯之法大而远者则高小而近者则下乃其势之不得不然者而尊卑之义亦存焉礼意之妙大抵类此
  郝氏曰三侯道有远近侯亦有大小大侯最大参侯次之干侯最小侯小则卑侯大则崇崇者远在外卑者近在内诸侯堂高七级自堂上射故豻外见参之鹄参外见大侯之鹄鹄大鸟鹤属豻侯下纲离地尺二寸以在内最近易见者约之二侯在外可知矣再言西十北十前言量此言设也乏用革用皮蔽矢也又云郑谓参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大侯去地
  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非也考工记云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乡射记云乡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中即鹄也二五为十尺则是五十弓之鹄方一丈也三分之则乡侯高广凡三丈即干侯也参侯七十弓高广三丈四尺世佐案以郝说推之七十弓之鹄方一丈四尺三分之则参侯高广凡四丈二尺其大于干侯者凡一丈二尺今云高广三丈四尺未详大侯九十弓高广三丈八世佐案以郝说推之九十弓之鹄方一丈八尺三分之则大侯高广凡五丈四尺其大于参侯者亦一丈二尺今云高广三丈八尺未详岂故缪其说以惑人与侯在外者渐远渐高而堂上地又高故其鹄可见郑疑过大故解侯中为全侯世佐案郑说侯中之上下又皆有躬有舌非以侯中为全侯也而以大侯全体为高一丈八尺世佐案郑说大侯全体为高二丈六尺非一丈八尺也丈八尺乃其侯中之数耳又疑不见鹄故以为张之去地二丈二尺五寸于事理转谬矣古之射者所重在礼不以中小为能故侯中崇广取象大鸟乃所以为近情而郑反谓鹄为小鸟难中又左矣
  世佐案注疏论张侯高下之法最为精细而后儒多非之者过也刘说侯制与郑义颇异然以乡射记及考工记校之则其是非判然矣至所论张侯之法尤谬愚恐后之好异者或有取焉故录之而辨其下云远侯之鹄必出于近侯之上者便射也参侯不去地一丈有奇则不能见鹄于干大侯不去地二丈二尺有奇则不能见鹄于参鹄不见何以射如以郝说干侯高广三丈参侯三丈四尺大侯三丈八尺计之则参侯之出于干大侯之出于参仅四尺耳纵使侯远堂高或能见鹄而自四尺以下为近侯所掩者岂能越近而中之乎此亦不通之论也又案汉高祖歌云鸿鹄高飞一举千里贾𧨏赋云黄鹄之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则鹄是鸟之有力飞远者射鹄取义未知其果以此否而以为小鸟则非矣乡射礼张侯与射同日此乃于前一日为之者大射重于乡也郑云前射三日亦误
  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鑮皆南陈
  注曰笙犹生也东为阳中万物以生春秋传曰太簇所以金奏赞阳出滞姑洗所以修絜百物考神纳宾是以东方钟磬谓之笙皆编而县之周礼曰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有钟有磬为全鑮如钟而大奏乐以鼓鑮为节
  陈氏晹曰大射仪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西阶之西颂磬东面盖应笙之磬谓之笙磬应歌之磬谓之颂声笙磬位乎阼阶之东而面西以笙出于东方震音象万物之生也颂磬位乎西阶之西而面东以颂出于歌声而声出于西言之方也鼗倚于颂磬西纮颂磬在西而有纮是编磬在西而以颂磬名之特磬在东而以笙磬名之周官视了掌凡乐事播鼗击颂磬掌太师之县则颂磬编磬也笙磬特磬也县则又兼编与特言之然言笙磬继之以钟鏄应笙之钟鏄也笙师共笙钟之乐是己言颂磬继之以钟鏄应歌之钟鏄也左传歌钟二肆是己诗言笙磬同音书言笙镛以间大钟谓之镛则笙镛特县之钟也以笙镛为特县之钟则笙磬为特县之磬明矣
  敖氏曰宿县谓前射一日县之也明日当射故此日云宿笙磬笙钟皆与笙相应者也磬外面为股内面为鼓西面者鼓在西而击者东面也钟鏄皆南陈亦以其北上也其面有二故不言西面而击者亦与磬同也下放此
  郝氏曰笙磬笙与磬相次吹笙则钟磬和之故谓笙磬笙钟也笙生也列竹于匏象物生出地东为生方故设于东阶下东南笙磬之南笙磬笙钟小而编县鑮大钟特县
  张氏曰诸侯轩县三面各有一肆此其东一肆也世佐案燕礼县与燕同日此亦于射前一日为之者大射重于燕也轩县之法东西北三面各一肆一肆之中而磬钟鑮之属具焉磬与钟编县者也其他则特县笙磬笙钟以其在东而名之颂磬颂钟以其在西而名之郑解盖得之矣独是编县十二枚备十有二律之数度郑乃引春秋外传以证此以东县独协大簇姑洗二律西县独协夷则无射二律所以启后人之疑耳陈氏以笙磬为应笙之磬颂磬为应歌之磬诸儒多右其说窃恐亦未的也盖乐以人声为贵故歌者在上匏竹在下上下谓堂上堂下也陈氏云颂磐歌于西是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所以贵人声也笙磬吹于东是以东方为下所以贱匏竹也非就堂下乐中亦有差等笙管声之发乎人者也磬钟之属声之发乎器者也故有时以笙为主而磬以下应之所谓笙奏也诗云笙磬同音是也有时以管为主而磬以下应之所谓下管也诗云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是也下经云乃管新宫三终则大射乐以管为主矣何以但有应笙之钟磬而无应管之钟磬耶且歌者在上西方安得有歌而云颂磬歌乎西是乱上下之列矣至于合乐之时歌瑟与众音并作亦岂唯西县为与歌相应也凡县钟磬皆编县之而陈以编磬特磬为颂笙之别亦非毛氏苌云笙磬东方之乐也则郑说传之有自愚故不敢有异议云南陈谓向南陈之簴首在北也皆皆磬钟鑮也陈之于堂为缩
  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其东南鼓
  注曰建犹树也以木贯而载之树之跗也南鼓谓所伐面也应鼙应朔鼙也先击朔鼙应鼙应之鼙小鼔也在东便其先击小后击大也鼔不在东县南为君也
  疏曰明堂位云殷楹鼓周县鼓今言建鼓则殷法也主于射略于乐故用先伐鼓
  敖氏曰此鼓鼙乃在东县南者也以君当于阼阶东南揖卿大夫且主人之位亦在洗北皆当鑮之南故移鼔鼙于此以辟之也鼓鼙若在东县南则鼓在左鼙在右今设于此乃反之者明其变位也
  郝氏曰建鼓即楹鼓也应鼙亦悬设
  张氏曰此鼔本在东县之南与磬钟鑮共为一肆移来在此者郑以为为君以君在阼阶上近君设之故云为君也
  世佐案注为君之说似迂当以敖说为正
  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鑮皆南陈一建鼓在其南东鼔朔鼙在其北
  注曰言成功曰颂西为阴中万物之所成春秋传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忒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轨义是以西方钟磬谓之颂朔始也奏乐先击西鼙乐为宾所由来也钟不言颂鼙不言东鼔义同省文也
  敖氏曰颂之言诵也谓歌乐也此磬与歌乐相应故曰颂磬此钟之用亦宜与磬同春秋传曰歌钟二肆其谓是钟与鼓在南鼙在北明其不统于县
  郝氏曰建鼓言一所以殊于东者
  张氏曰此西一肆也
  世佐案颂磬之说郝氏张氏皆与敖说相类今不具录辨见上
  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
  注曰言面者国君于其群臣备三面尔无钟磬有鼓而已其为诸侯则轩县
  敖氏曰国君合有三面乐东方西方与阶间也阶间之县东上其鼓则西上与在东方西方者之位相类也大射盛于燕宜备用乐乃以辟射之故去其阶间之县但设其鼓于故位而已上言南鼔东鼓惟此言南面盖阙中县则不击此鼓故异其文以见之此鼓不击乃设之者明有为而去其县非礼杀也
  郝氏曰又言一建鼓所以殊于西阶西者
  世佐案此阙其北一肆辟射也犹设鼓者别于判县也北县南面故此鼓亦南面不云南鼓者见其当一面也既设之亦须击敖云此鼓不击非既因辟射虽宾射亦当阙之若不为射虽于其臣亦当设之注说非燕礼县法宜与此同为燕亦有时而射也
  簜在建鼔之间
  注曰簜竹也谓笙箫之属倚于堂
  敖氏曰簜即工之所管者故近工位设之
  世佐案建鼓之间即两阶之间也设于此者以管为堂下乐之主也
  鼗倚于颂磬西纮
  注曰鼗如鼓而小有柄宾至摇之以奏乐也纮编磬绳也设鼗于磬西倚于纮也
  敖氏曰西纮磬纮之西出者也
  郝氏曰鼗小鼓有耳有柄摇击不县设倚置于颂磬东纮鼗两旁悬耳绳如冠之有纮鼗倚于磬簴东故其纮西委也
  世佐案西纮之说郝氏为长若从注说则经西纮二字当乙编磬绳不可言东西也以聂氏三礼图考之可见三礼图编县在一簴为二列半在上半在下敖云磬纮之西出者误矣
  右视涤张侯县乐
  世佐案此皆前射一日事
  厥明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膳尊两甒在南有丰幂用锡若𫄨缀诸箭盖幂加勺又反之皆玄尊酒在北注曰膳尊君尊也后陈之尊之也丰以承尊也说者以为若井鹿卢其为字从豆𠁳声近似豆大而卑矣幂覆尊巾也锡细布也𫄨细葛也箭篠也为幂盖卷辟缀于篠横之也又反之为覆勺也皆玄尊二者皆有玄酒之尊重本也
  疏曰此陈设器物与燕礼同但文有详略耳
  敖氏曰幂横缀于箭而从盖于甒勺亦从加于幂上西枋与箭而午乃以馀幂反盖于勺亦为尘之著于勺也盖以君饮此酒故谨重之如是燕礼云尊南上此云酒在北文互见尔说见前篇方壶不用庪之者远下君
  张氏曰缀诸箭者缀锡若𫄨于箭而张之以覆也盖幂加勺又反之此覆尊之法勺加幂上复撩幂之垂者以覆勺
  世佐案郝以缀诸箭盖为句非当从张氏
  尊士旅食于西鑮之南北面两圜壶
  注曰圜壶变于方也贱无玄酒
  敖氏曰鑮南言东西节也鑮南有鼓此不以鼓为节者鼓高而鑮下圜壶在地取节于其下者宜也燕礼旅食与其尊皆在门西此旅食者在西方之南于燕位为少西则此尊之南北亦宜近之
  郝氏曰士旅食者之尊燕礼设于门西旅食者立门西也大射较乡射侯道远逼近门旅食者皆立堂下士南辟射也故尊改设堂下西鑮之南
  世佐案鑮南有鼓此尊又在鼓南也舎鼓而取节于鑮者以鼔之在西者有二故以鑮为识也敖云取节于其下非
  又尊于大侯之乏东北两壶献酒
  注曰为隶仆人巾车参侯豻侯之获者献读为沙沙酒浊特泲之必摩沙者也两壶皆沙酒郊特牲曰汁献涚于盏酒服不之尊俟时而陈于南统于侯皆东面
  敖氏曰此尊俟时而设经盖因上礼而连言之耳献酒献三侯之获者及巾车隶仆人之酒也于此独云献者嫌其为祭侯且见不他用也壶亦圜壶
  张氏曰注引郊特牲以证沙酒之义涗泲也泲沙酒者和以盏酒而摩挲之以出郁鬯之汁也以其祭侯故用郁鬯设服不之尊在饮不胜者以后故注云俟时明此尊不为服不氏设也
  世佐案下经云司宫尊侯于服不之东北即此尊也是时未设而先言之者从其类而备举之以见尊卑之差也如诸公卿大夫之席亦皆未设而先言之是其征矣献酒之解亦当从敖说旧以为郁鬯非也郁鬯之酒天子以为贽诸侯未赐主瓉不敢为岂宜以献仆隶下人乎即云祭侯亦非所宜也且酌郁齐以彛不以尊见周礼司尊彛
  设洗于阼阶东南罍水在东篚在洗西南陈设膳篚在其北西面又设洗于获者之尊西北水在洗北篚在南东陈
  注曰亦统于侯也无爵因服不也有篚为奠虗爵也服不之洗亦俟时而陈于其南
  敖氏曰此云又设洗亦因上礼而连言之其寔未设也获者即服不之属惟云水是不用罍也君礼而水不用罍以所献者贱故尔
  张氏曰此篚中不设爵将因献服不之爵而用之也世佐案获者之尊即设于大侯之乏东北者下经云设洗于尊西北即谓此洗也篚中所实者一散也亦未设而先言之注以此与服不之洗分为二而张氏从之非
  小臣设公席于阼阶上西乡司宫设宾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卿席宾东东上小卿宾西东上大夫继而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席工于西阶之东东上诸公阼阶西北面东上
  注曰唯宾及公席布之也其馀树之于位后耳小卿命于其君者也
  疏曰知宾及公席布之其馀树之于位后者下文更有孤卿大夫席文故知也此寔未布而言布之者欲辨尊卑也孤尊而后言之者有无不常定也小卿命于其君者案王制云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小国亦三卿一卿命于天子二卿命于其君世佐案王制本云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此从郑注补正若言小卿据次国已下有之从通觧节本
  敖氏曰宾有加席亦蒲筵加莞席也公不言设加席如燕礼可知或亦蒙有加席之文也射礼重于燕故宾有加席此惟公席及宾席布之其馀犹在房俟时乃设言之于此者亦因设公席宾席而遂及之耳卿上大夫也小卿中大夫也大夫下大夫也小卿席于宾西而统于宾则此宾其以中大夫为之与继而之下当有西字东面者在西序下少北言若有者国有大小则大夫亦有众寡也诸公亦或有或无故后言之
  世佐案卿三卿也小卿上大夫也大夫下大夫也说见燕礼诸侯之卿大夫皆有定数云若有东面者以国有大小则其学宫亦有广狭也此诸席之位次皆与燕礼同唯宾有加席而设之后于公为异耳
  官馔
  注曰百官各馔其所当共之物
  敖氏曰官各馔之于其所也燕礼曰膳宰具官馔于寝东与此互见其先后之节耳
  世佐案此亦膳宰揔具之于堂东而官乃分馔之于其所也所馔之物见燕礼注
  右陈设
  敖氏曰自此以后其经文有与燕礼同者则不重释之
  羮定射人告具于公公升即位于席西卿小臣师纳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西方东面北上大史在干侯之东北北面东上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东上小臣师从者在东堂下南面西上
  注曰大史在干侯东北士旅食者在士南为有侯故入庭深也小臣师正之佐也正相君出入君之大命敖氏曰大史在干侯东北为有事故深入东上小史在西也不著祝位者与史异处故略之其位自在门东士旅食者在士南者为辟射也门西之位其东西稍近于侯从者小臣师之属也
  郝氏曰大史掌辞命立干侯东北北面者近君也世佐案大史与士旅食者之位皆与燕礼异者辟射也大史释获故移于干侯之东北近其事也云东上谓与祝序也不言祝者以其无事略之也敖云祝位自在门东非士旅食者移于士南从其类也观此则士旅食者即周礼旅下士益可见矣燕礼在东堂下者唯小臣师一人今则及其从者皆立于此云西上亦统于君也凡庭中之位阼阶以西皆东上其东则西上
  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小臣师诏揖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西面北上揖大夫大夫皆少进
  注曰上言大夫误衍耳
  敖氏曰阼阶东南盖于鑮南也燕礼言尔此言揖亦互文
  郝氏曰言揖诸公卿大夫又言揖大夫者卿为上大夫也
  世佐案经两言诸公卿大夫因上有大夫与诸公卿连文而误衍大夫字耳郝说曲当从注
  右即位
  大射正摈
  注曰大射正射人之长
  摈者请宾公曰命某为宾摈者命宾宾少进礼辞反命又命之宾再拜稽首受命摈者反命宾出立于门外北面
  世佐案燕礼云宾出立于门外东面此北面者大射辩尊卑故宾于门外执臣礼也
  公揖卿大夫升就席
  右命宾
  小臣自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
  注曰请士可使执君两甒之幂及羞脯醢庶羞于君者
  世佐案郑觧此羞膳兼脯醢庶羞而言与燕礼注异亦非也说见燕礼
  乃命执幂者执幂者升自西阶立于尊南北面东上膳宰请羞于诸公卿者
  世佐案下经主人献公之时云宰胥荐脯醢则羞膳者非士矣执幂及羞于诸公卿者经无明文以类求之盖亦宰胥也是与燕礼请虽同而所命者则异
  右命执事者
  摈者纳宾宾及庭公降一等揖宾辟公升即席
  注曰辟逡遁不敢当盛
  敖氏曰凡受公礼者皆辟经不尽见之也
  奏肆夏
  注曰肆夏乐章名今亡吕叔玊云肆夏时迈也时迈者太平巡守祭山川之乐歌其诗曰明昭有周式序在位又曰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奏此以延宾其著宣王徳劝贤与周礼曰宾出入奏肆夏
  疏曰燕礼记云若以乐纳宾则宾及庭奏肆夏郑云卿大夫有王事之劳则奏此乐焉此亦同彼注也若臣无王事之劳则如常燕无以乐纳宾法也又此纳宾乐故诸侯亦得用者升歌则不可若宾醉而出奏陔夏与此异也
  敖氏曰此为宾奏之当作西方之县也周官言九夏次曰肆夏春秋传言肆夏之三曰肆夏繁遏渠然则毎夏之中各有篇数如肆夏之类乃其首篇名耳穆叔聘于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穆叔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与闻此惟奏肆夏而不及繁遏渠其辟天子之享礼与
  世佐案燕礼轻故不以乐纳宾惟与四方之宾燕则奏之大射礼重故虽以己之臣子为宾而纳之必以乐岂问其有王事之劳与否哉疏误矣吕叔王之说郑于周礼注既破之而于此复引之者亦以广异闻存疑义耳然以理断之则此肆夏必非颂之族类也颂非诸侯所敢用也且天子与诸侯奏法亦别天子宗庙之中尸出入以钟鼓奏之诗云鼔钟送尸是也周礼谓之金奏此及燕礼但云奏肆夏不闻以金盖即宾出鼓陔之意明与天子异矣传言晋侯金奏肆夏之三是僣天子也记言赵文子奏肆夏是僣诸侯也又案杜子春云四方宾来奏纳夏然则天子纳宾不奏肆夏矣郑引周礼易尸为宾亦非
  右纳宾
  宾升自西阶主人从之宾右北面至再拜宾答再拜
  右拜至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宾降阶西东面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宾少进辞洗主人坐奠觚于篚兴对宾反位主人卒洗宾揖乃升主人升宾拜洗主人宾右奠觚答拜降盥宾降主人辞降宾对卒盥宾揖升主人升坐取觚执幂者举幂主人酌膳执幂者盖幂酌者加勺又反之
  敖氏曰举幂之仪当与盖幂者相类盖主人取觚而适尊所执幂者则进而发其幂之反者主人取勺执幂者乃举幂也又反之亦执幂者也
  筵前献宾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宰胥荐脯醢
  注曰宰胥宰官之吏也不使膳宰荐不主于饮酒变于燕
  敖氏曰宰胥宰之属也荐宾者与公同亦盛之世佐案宰胥膳宰吏也周礼序官膳宰下云胥十有二人是己燕礼膳宰荐宾胥荐主人今荐宾乃使胥者主于射略于燕也
  宾升筵庶子设折爼
  注曰庶子司马之属掌正六牲之体者也不使膳宰设爼射变于燕
  世佐案燕礼设宾爼亦膳宰此乃使未爵命之庶子者略也庶子说见上篇郑引周礼诸子职释此误
  宾坐左执觚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爼坐捝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未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答拜乐阕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
  敖氏曰奏肆夏及乐阕之节说见燕礼记
  右主人献宾
  宾以虗爵降主人降宾洗南西北面坐奠觚少进辞降主人西阶西东面少进对
  敖氏曰西阶西非主人堂下之正位以从降暂立于此耳主人既对不言反位亦文省
  宾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辞洗宾坐奠觚于篚兴对卒洗及阶揖升主人升拜洗如宾礼宾降盥主人降宾辞降卒盥揖升酌膳执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阶上主人北面拜受爵宾主人之左拜送爵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遂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虗爵降奠于篚宾降立于西阶西东面摈者以命升宾宾升立于西序东面
  右宾酢主人
  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东北面献于公公拜受爵乃奏肆夏
  敖氏曰此奏肆夏当以东方之县
  世佐案此奏肆夏之法与上同敖云为宾奏以西县为公以东县胶矣
  主人降自西阶阼阶下北面拜送爵宰胥荐脯醢由左房
  敖氏曰凡堂上之荐皆由左房特于君见之耳
  庶子设折爼升自西阶公祭如宾礼庶子赞授肺世佐案燕礼士荐膳宰设且赞授肺此皆与之异者亦为主于射而略之也
  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乐阕升受爵降奠于篚
  敖氏曰篚膳篚也奏肆夏及乐阕之节说亦见燕礼记
  右主人献公
  更爵洗升酌散以降酢于阼阶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坐祭遂卒爵兴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奠爵于篚
  敖氏曰此亦当酌膳云散误也燕礼曰公答再拜此省文也下不言者皆如之
  郝氏曰燕礼酌膳此酌散燕礼主饮故叨君惠大射主礼不敢同于尊也
  姜氏曰酌方壶酒曰酌散燕礼酌膳而此酌散者燕礼宾主之情大射君臣之义也此以下燕礼多答再拜而大射但答拜义亦如之
  世佐案后二说得之
  右主人受公酢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宾酌散西阶上坐奠爵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宾辞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辞洗卒洗宾揖升不拜洗主人酌膳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宾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荐东主人降复位宾降筵西东南面立
  右主人酬宾
  小臣自阼阶下请媵爵者公命长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媵爵者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角觯升自西阶序进酌散交于楹北降适阼阶下皆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拜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觯兴坐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
  姜氏曰此亦答再拜者盖重祭也
  世佐案此云答再拜衍一再字耳姜氏重祭之说似迂
  媵爵者执觯待于洗南小臣请致者若命皆致则序进奠觯于篚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洗象觯升寔之序进坐奠于荐南北上降适阼阶下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拜媵爵者皆退反位
  郝氏曰反位反庭中北面之位大夫初与卿皆入门右北面及公揖卿西面北上揖大夫少进则大夫北面进至庭中矣郑云反门右北面之位非也
  右二大夫媵觯于公
  公坐取大夫所媵觯兴以酬宾宾降西阶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辞宾升成拜
  注曰正长也小臣长辞变于燕
  敖氏曰小臣正辞亦公命之
  公坐奠觯答拜执觯兴公卒觯宾下拜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坐奠觯答拜执觯兴宾进受虗觯降奠于篚易觯兴洗
  敖氏曰言兴洗见洗则立也
  公有命则不易不洗反升酌膳下拜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拜宾吿于摈者请旅诸臣摈者吿于公公许
  敖氏曰旅旅酬之也宾因君所赐请旅诸臣所以广君赐也公许摈者又以告宾乃旅也
  宾以旅大夫于西阶上摈者作大夫长升受旅宾大夫之右坐奠觯拜执觯兴大夫答拜宾坐祭立卒觯不拜若膳觯也则降更觯洗升实散大夫拜受宾拜送遂就席
  世佐案宾初立于西序东面既乃于筵西东南面立至是始就席礼以渐而杀也燕礼无此三字文略耳
  大夫辩受酬如受宾酬之礼不祭酒卒受者以虗觯降奠于篚复位
  右公为宾举旅
  主人洗觚升实散献卿于西阶上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辞重席司宫彻之乃荐脯醢
  世佐案此荐不言其人盖亦宰胥也
  卿升席庶子设折爼
  注曰卿折爼未闻盖用脊胁臑折肺卿有爼者射礼尊
  疏曰若有公公用臑卿宜用膊也
  世佐案卿有爼别之于大夫也亦辨尊卑之义注云卿用臑谓上卿耳其下二人则又折以上卿之馀体也
  卿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不哜肺兴加于爼坐捝手取爵遂祭酒执爵兴降席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
  姜氏曰祭肺不哜犹祭酒不啐皆降于宾也不言不啐酒盖省文
  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复位辩献卿主人以虗爵降奠于篚摈者升卿卿皆升就席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如献卿之礼席于阼阶西北面东上无加席
  右主人献诸公卿
  小臣又请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请致者若命长致则媵爵者奠觯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长致者阼阶下再拜稽首公答拜洗象觯升实之坐奠于荐南降与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拜
  右二大夫再媵觯于公
  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赐
  注曰于是言赐射礼明尊卑
  敖氏曰燕礼言酬此言赐亦文异耳
  世佐案当从注说
  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虗觯降奠于篚
  右公为卿举旅
  主人洗觚升献大夫于西阶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复位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无胥辩献大夫遂荐之继宾以西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卒摈者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右主人献大夫
  乃席工于西阶上少东小臣纳工工六人四瑟
  注曰六人大师少师各一人上工四人四瑟者礼大乐众也
  敖氏曰大射差重于燕又加瑟者二人然则诸侯之祭飨歌与瑟者各四人与以是推之天子之制其隆杀之数亦可知矣
  世佐案工六人诸侯之正礼也然则天子盖用八矣春秋隐五年左传云公问羽数于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亦其例也敖说非
  仆人正徒相大师仆人师相少师仆人士相上工注曰徒空手也仆人正仆人之长师其佐也士其吏也天子视了相工诸侯兼官是以仆人掌之大师少师工之长也凡国之瞽蒙正焉于是分别工及相者射礼明贵贱
  敖氏曰上工即上瞽周官上瞽百人
  世佐案仆人正仆人师皆于天子为大仆也周礼太仆下大夫二人诸侯则上士也一为正其一为师仆人士则祭仆以下与以此等官相工亦重其事也分别相之辨尊卑也燕礼皆以小臣注云以仆人掌视了非也说见上篇上工堂上之工也对下群工为堂下之工而言敖云即上瞽非
  相者皆左何瑟后首内弦挎越右手相
  注曰谓相上工者后首主于射略于此乐也
  世佐案后首挎越之说见乡射礼
  后者徒相入
  注曰谓相大师少师者也上列官之尊卑此言先后之位亦所以明贵贱凡相者以工出入
  疏曰入时如此出时亦然
  世佐案贱者先就事工之通礼也燕礼亦然但文有详略耳注云此言先后之位亦所以明贵贱似曲
  小乐正从之
  注曰从大师也后升者变于燕也小乐正于天子乐师也
  疏曰燕礼乐正先升又不使小乐正者彼主于乐此则略于乐故也
  敖氏曰诸侯之小乐正下士也前三篇不言小以此见之也此乐盛于彼且用小乐正则彼可知矣大射乃亦不使大乐正者其辟祭飨之类与
  世佐案周礼序官云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然则诸侯之乐正上士小乐正下士明矣燕礼使乐正此乃云小乐正者疏以为略于乐是也工用六人以示其礼之重乐正使下士以示其乐之略意各有主也从大师而升者以其卑也其序又与工相变也乡饮酒乡射皆使乐正者彼是大夫之乐正也大夫之乐正皆以下士为之无大小之别故射与饮酒礼同也
  升自西阶北面东上
  注曰工六人
  坐授瑟乃降
  注曰相者也降立于西县之北
  敖氏曰相者降位盖亦在西方
  世佐案仆人正以下皆士也其位当在西方注说非
  小乐正立于西阶东
  注曰不统于工明工虽众位犹在此
  张氏曰燕礼工四人乐正升立于工之西在西阶东此工六人数众疑位移近西乃乐正犹立西阶东不变是统于阶而不统于工也
  世佐案燕礼乐正北面立于工西此云立于西阶东亦文互见也
  乃歌鹿鸣三终
  注曰歌鹿鸣三终而不歌四牡皇皇者华主于讲道略于劳苦与谘事
  敖氏曰三终谓歌鹿鸣之什三篇篇各一终如春秋传所谓工歌鹿鸣之三是也乡饮酒之礼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其义曰工歌三终则益可见矣
  世佐案三终当从敖说
  主人洗升实爵献工工不兴左瑟
  注曰工歌而献之以事报之也洗爵献工辟正主也献不用觚工贱异之也大师无瑟于是言左瑟者节也
  世佐案洗者亦以其大师敬之也此唯为大师一洗耳疏云工六人皆为之洗非爵亦觚也注误又案注云于是言左瑟者节也者谓工四人之左瑟皆以主人实爵献工为节非必受献乃然也
  一人拜受爵
  注曰谓大师也言一人者工贱同之也
  主人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虗爵众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辩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复位
  敖氏曰位洗北之位也
  世佐案燕礼于升歌之后公即为大夫举旅此篇乃移在射后者急于射而缓于饮酒也
  大师及少师上工皆降立于鼓北群工陪于后
  注曰鼓北西县之北也言鼓北者与鼓齐面馀长在后也群工陪于后三人为列也于是时小乐正亦降立于其南北面工立仆人立于其侧坐则在后考工记曰鼓人为皋陶长六尺有六寸
  疏曰鼔人误当作□人
  敖氏曰鼓北鑮南也不云鑮南者嫌与尊旅食者之意同也不取节于鼙者鼓大鼙小也群工即上工谓瑟者四人也陪于后者其以鼓鑮之间不足以为一列与前列二人后列四人皆当北上射事未至而降为管故也降不言相者可知也
  郝氏曰乐先升歌歌毕二师四工皆降席立于西阶下东建鼓之北大师立与鼔齐少师及四工皆陪立于后以俟奏管
  世佐案大师之属于此即降者以乐不间合堂上无事也立者谓大师以下六工为一行北面东上也知北面者以乡饮酒及燕礼笙入之位推之可见鼓北西阶东建鼓之北也立于此者以当奏管近其事也注云西县之北何得近舎颂磬而遥取节于鼓耶疏云取形大又面向东皆饰说也知亦不在鑮南者以鼓鑮间有鼙设县之时鳞次栉比其间未必有馀地就有馀地岂能容此众工及相者之位哉且簜在建鼓之间即太师之所管者亦不宜舎之而远立他所也群工堂下之工也陪于后者亦六人为一行也知亦六人者以上三篇歌瑟四人堂下笙者亦四人推之可见是时小乐正降立于其西北面
  乃管新宫三终
  注曰管谓吹簜以播新宫之乐其篇亡其义未闻笙从工而入既管不献略下乐也立于东县之中敖氏曰此承上文两言是降者管之明矣春官大师少师职皆云登歌下管然簜一而已其大师管之与三终者管新宫并及其下二篇也二篇之名未闻书曰下管鞉鼓诗曰鞉鼓渊渊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则管时亦奏此西方之乐以应之矣此不笙不合乡乐者为射故略于乐也不略小雅者小雅为诸侯之正乐故不略其正亦如乡射之不略乡乐矣张氏曰燕礼笙入立于县中注云县中县中央也乡饮酒礼曰磬南北面疏云诸侯轩县阙南面而已故得言县中乡饮酒唯以磬县而已不得言县中而云磬南注引乡饮酒者欲见此虽轩县近北面县之南也此经初设乐无此面县但移东县建鼓在阼阶西又设一建鼓在西阶东正当北面一县之处簜在建鼓之间注云簜谓笙箫之属倚于堂又与燕礼笙入所立之位同疑设之在此者亦奏之于此至此管新宫三终注乃云立于东县之中不知于经何据若云辟射位射事未至无可辟也且上文大师等立于鼔北亦当是此建鼓之北注以为西县之北不知西县何以单名为鼓窃疑大师等立此或亦以将奏管故临之非徒立也至下管三终乃相率而东耳既从工而入工升堂笙即立堂下亦其宜也
  世佐案管之者大师诸人也管数未闻然以乡射记三笙一和推之则管亦不止于一矣管奏则堂下诸乐并奏以应之敖但云奏西方之乐非书曰下管鞉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奏管之时亦吹笙经不见笙入之文者以其不为乐主略之也或曰上经云簜在建鼓之间注云簜笙箫之属然则笙与管盖并设也愚谓笙是匏属不可云簜或说恐未是又案疏引燕礼记云下管新宫笙入三成以为吹管者亦吹笙之证非也彼是管毕而后吹笙此则笙管并奏管毕而乐终矣讵与燕礼记同乎既管不献者以奏管者既受献群工贱又不奏管故也馀同敖义注说之误张氏论之详矣
  卒管大师及少师上工皆东坫之东南西面北上坐注曰不言县北统于堂也于是时大乐正还北面立于其南
  疏曰不言去堂远近当如乡射迁工阼阶下之东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
  敖氏曰坫东南当在东县之东北射事未至工既管乃不复升而遂迁于此者堂上之乐毕故也于是小乐正北面立于其南相者退立于西方
  郝氏曰坫堂下阁物处冠礼有西坫是堂东西皆有坫也
  世佐案东坫之东南盖在东县之东也注云县北敖云东县之东北皆非章内无大乐正注云大乐正当是小乐正之讹也乐终而不告备亦以其略也
  右乐
  摈者自阼阶下请立司正
  敖氏曰君再举旅而即请立司正为射故也
  公许摈者遂为司正司正适洗洗角觯南面坐奠于中庭
  敖氏曰此中庭者亦阼阶前南北之中与燕礼司正之位同以当辟射也
  世佐案敖说误见乡射及燕礼
  升东楹之东受命于公西阶上北面命宾诸公卿大夫公曰以我安宾诸公卿大夫皆对曰诺敢不安
  敖氏曰此群臣皆为射而来是时犹未射固无嫌于不安而司正乃受命以安之者縁其意若不敢必君之终行射事然也受命亦北面与请彻爼同
  世佐案请安说亦见燕礼
  司正降自西阶南面坐取觯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觯兴右还北面少立坐取觯兴坐不祭卒觯奠之兴再拜稽首左还南面坐取觯洗南面反奠于其所北面立敖氏曰北面立亦在觯南
  右立司正
  司射适次𥘵决遂执弓挟乘矢于弓外见镞于弣右巨指钩弦
  注曰司射射人也次若今时更衣处张帏席为之耦次在洗东南见镞于弣顺其射也右巨指右手大擘从集说节本
  疏曰云耦次在洗东南者此无正文案乡射记设楅南北当洗此下三耦拾取矢出次西行又北行乡楅则次在洗东南也
  敖氏曰司射射人亦大射正也燕礼曰大射正为司射是其征矣诸侯之大射正盖上士二人次所谓耦次也周官掌次职云射则张耦次执弓左手执弣也挟乘矢于弓外谓挟四矢而矢在弦弣之外也见镞于弣明其方执而左乡及指间前后之节也右巨指钩弦所谓挟弓也
  世佐案大射正与射人尊卑盖有间矣燕射以大射正为司射此以射人为司射不同者燕本不为射故其初但以射人为摈又为司正及射而后以大射正为司射此礼専为射故其初即以大射正为摈为司正至是则以射人为司射也敖引燕礼释此误
  自阼阶前曰为政请射
  注曰为政谓司马也司马政官主射礼
  敖氏曰为政为射政者也言此者亦示已不敢擅其事也阶前北面白于公
  姜氏曰乡射先请宾次请主人主于尊宾大射不请宾但请公主于尊君
  遂告曰大夫与大夫士御于大夫
  注曰因告选三耦于君御犹侍也大夫与大夫为耦不足则士侍于大夫与为耦也
  敖氏曰此以在堂上者为耦之法告公也此大夫亦兼诸公卿而言不言士与士者略贱也
  张氏曰既请射得命遂告君以比耦也
  世佐案敖说得之注以此为选三耦之法非
  右请射
  敖氏曰自此以后其经文有与乡射同者不重释之
  遂适西阶前东面右顾命有司纳射器
  敖氏曰东面而右顾者有司在南也此有司其旅食者与上经云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东上命之之仪如是者以其贱也
  张氏曰有司士佐执事不射者也士在西阶南东面故于西阶前右顾命之必东面者君在阼宜向之也世佐案东面右顾者示命出于君也有司敖说近是
  射器皆入君之弓矢适东堂宾之弓矢与中筹丰皆止于西堂下众弓矢不挟总众弓矢楅皆适次而俟注曰中闾中众弓矢三耦及卿大夫以下弓矢也司射矢亦止西堂下众弓矢不挟则纳公与宾弓矢者挟之
  疏曰乡射记云于郊则闾中据此大射故知闾中云司射矢亦止西堂下者下文云司射卒诱射遂适堂西故取一个挟之是也
  敖氏曰总谓以物合而束之也众弓众矢异束之宾之弓与矢皆不在堂上远下君也众弓矢不挟亦以其多也中筹丰在堂西楅在次各近其所设处也俟者兼指射器之在三处者言也此射于公宫则中乃皮树中也乡射记曰君国中射皮树中
  世佐案东堂谓东序东也弓倚于东序矢在其下北括大射在郊敖云于公宫非
  右纳射器
  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两楹之间疏数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射正莅之
  注曰工人士梓人皆司空之属能正方圜者一从一横曰午谓画物也
  疏曰若丹若墨科用其一也云度尺者即乡射记从如笴三尺横如武尺二寸也
  敖氏曰北阶北堂之阶也两楹之间言当楣也疏数犹广狭也言二物从画相去广狭之度也午如十字然也射正升降盖自西阶此射正其小射正与大射正二人是时一为司正一为司射
  郝氏曰莅临视也
  卒画自北阶下司宫埽所画物自北阶下
  注曰埽物重射事也工人士梓入司宫位在北堂下郝氏曰埽埽画处使分明
  世佐案工人士梓人司宫盖皆下士也其位当在士南注云在北堂下非天子宫人以中士为之则诸侯司宫为下士明矣工人士与梓人司宫皆升降于北阶知其亦贱矣
  右画物
  大史俟于所设中之西东面以听政
  注曰中未设也大史俟焉将有事也
  敖氏曰乡射礼曰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又曰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是时中与楅皆未设大史盖南当洗西直西序之西而立也政即司射所誓之事郝氏曰大史掌释获者
  张氏曰中尚未设而云所设中之西谓其拟设中之地之西也周礼春官大史职云凡射事饰中舎算执其礼事
  司射西面誓之曰公射大侯大夫射参士射干射者非其侯中之不获卑者与尊者为耦不异侯大史许诺注曰誓犹告也
  疏曰宾与君为耦同射大侯士与大夫为耦同射参侯以其既与尊者为耦不可使之别侯别侯则非耦也
  敖氏曰释获之事未至乃誓之者欲其豫识之也郝氏曰时司射立西阶前转向大史誓之
  右誓大史
  世佐案以上二节乡射无
  遂比三耦
  注曰比选次之也不言面者大夫在门右北面士西方东面
  疏曰天子大射宾射六耦三侯畿内诸侯则二侯四耦畿外诸侯大射宾射皆三侯三耦但诸侯畿外畿内各有一申一屈故畿外三侯远尊得申与天子同三耦则屈畿内二侯近尊则屈四耦则申若燕射则天子诸侯例同三耦一侯而已以其燕私屈也若卿大夫士例同一侯三耦
  世佐案周礼云以四耦射二侯内诸侯之宾射也此以三耦射三侯外诸侯之大射也其宾射亦当用四耦春秋㐮二十九年左传云范献子来聘公享之射者三耦盖与他国之臣射故尔疏误是时大夫在堂注云在门右亦非又案周礼大司马职云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此诸侯大射不使司马比耦而使司射者远下天子也
  三耦俟于次北西面北上
  敖氏曰三耦皆士也亦司射前戒之故先立于此以待比也俟于次北便其入也此乃未比时之位若既比则位于次中矣
  郝氏曰三耦始诱射皆士次在堂下东南士立次外之北西向以俟乡射三耦立堂西此立堂东者大射射器在东统于君也乡射射器在西统于宾也世佐案大夫自受献之后皆升就席至此经不见其降而直云三耦俟于次北则三耦以士为之明矣且乡射三耦使弟子大射使士亦其宜也旧说三耦使大夫不足而取士非
  司射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敖氏曰是所谓比也此亦当有司马命巾车量人系左下纲及命获者倚旌于侯之事文不具耳乡射则于既比三耦为之
  卒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
  注曰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隐蔽处
  敖氏曰亦命之让取弓矢拾经文省耳此下当有三耦𥘵决遂拾取弓矢之事亦文不具也三耦既取弓矢遂立于次中而西面北上
  世佐案注说非也于显露处则修仪于隐蔽处则废礼岂圣人制作之意哉当以省文之说为正
  右比三耦
  司射入于次搢三挟一个出于次西面揖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堂揖当物北面揖及物揖由下物少退诱射注曰由下物而少退谦也
  敖氏曰既搢挟则立于三耦之北而后出次出次乃西面是由次北出矣由下物少退以其亦射大侯故不敢履下物辟君也此射三侯故不言视侯中不在物故不言俯正足
  射三侯将乘矢始射干又射参大侯再发
  敖氏曰始射干诱射主于三耦也三耦士也故先射士侯乃次及其上大侯再发以其尊异之也
  世佐案始射干亦以司射士也
  卒射北面揖
  注曰揖于当物之处不南面者为不背卿
  敖氏曰北面揖者为下射与君同物不可南面揖扵楹间嫌也
  郝氏曰卒射北面揖敬君事殊于乡射揖南面也世佐案乡射诱射卒南面揖此北面者执臣礼也虽为上射亦然观下经三耦卒射之仪可见矣注说固曲后二说亦未为得也
  及阶揖降如升射之仪遂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敖氏曰如升射之仪为堂上所不见之揖言也降而遂适堂西则不由其所立位之南矣此射者不在堂西射位又不在西方故其仪与乡射异
  世佐案如升射之仪者如其堂上三揖堂下三揖也毎至故揖处皆北面揖及将折而北行适堂西则东面揖与若然则降阶亦南行当洗南而后西向北折以适堂西也经不以其位为节者此时司射未有位也云遂者见其间无他事也若自阶下适堂西则堂下祗有二揖矣且非所以教众耦威仪之法也敖说恐未是西阶西有乐县岂得由县间往乎乡射礼云南面揖揖如升射则毎至故揖处皆南面揖及北折而适堂西则西面揖皆与此异
  遂取扑搢之以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东面
  注曰于是言立著其位也乡射记曰司射之弓矢与扑倚于西阶之西
  敖氏曰云遂取扑则扑亦在堂西矣所设中之西南其南北亦南于洗而东西则直西霤与此礼三耦之位在东方故司射至是乃得定其位于此亦与乡射异也
  右诱射






  仪礼集编卷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四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大射仪第七之二
  司马师命负侯者执旌以负侯
  注曰司马师正之佐也负侯获者也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掌以旌居乏待获析羽为旌
  敖氏曰负侯获者皆士旅食者与旌谓翿旌乡射记曰君国中射以翿旌获
  世佐案司马师盖军司马之佐也负侯者主负侯及取矢之事于天子射鸟氏也周礼射鸟氏职云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是其徴矣诸侯盖以庶人在官者为之三侯各一人注以为即获者非凡获者所持皆谓之旌周礼司常职云凡射共获旌是也三侯之旌各不同大侯之旌以析羽为之乡射记云于郊则以旌获是也参侯干侯之旌以杂帛为之乡射记云旌各以其物是也其旌杠之长短亦异约乡射记言之乡侯上纲去地丈九尺二寸而旌杠长三仭依郑说七尺曰仭则旌盖出侯尺八寸矣由斯而推干侯与乡侯同参侯去地三大二尺五寸少半寸其旌当长三丈四尺三寸少半寸为五仭而弱也大侯去地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其旌当长五丈三寸少半寸为七仭而强也旌必出于侯尺八寸者欲射者见而识之且以为别也敖以旌为翿旌固非郑统以析羽释之而不知其别于经旨岂尽得哉
  负侯者皆适侯执旌负侯而俟
  敖氏曰皆皆三侯者也大侯参侯去地远亦云负者但取北面于其北亦因干侯而言也先云适侯乃云执旌是旌先倚于侯也然则上经亦当有命倚旌之类明矣俟俟后命
  世佐案负侯者盖皆自西方适侯也
  司射适次作上耦射
  敖氏曰东面作之
  世佐案郷射射位在西故作射者西面大射次在东故作射者东面也
  司射反位上耦出次西面揖进上射在左并行
  注曰上射在左便射位也
  世佐案郷射三耦东面北上上射本在下射之左大射三耦西面北上立时上射在右及发位并行则上射转居左必居左者所以便其就右物也下射在右就左物亦便
  当阶北面揖及阶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从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并行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还视侯中合足而俟
  注曰视侯中各视其侯之中大夫耦则射参中参中十四尺士耦则视干中干中十尺
  敖氏曰侯中干侯之中也
  世佐案三耦皆士皆当射干敖说是
  司马正适次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出升自西阶适下物立于物间左执弣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
  注曰司马正政官之属适下物由上射后东过也郷射礼曰西南面立于物间
  疏曰案天子有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此虽诸侯礼亦应有小司马号为司马正也
  敖氏曰司马正与司马师乃射时所立之官如司射之类也右挟之谓以右巨指钩弦也适下物由上射后而少南行也此行而立于物间乃云适下物者下言司马正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故于此惟据下物而言
  世佐案周礼序官云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诸侯司马卿小司马下大夫各一人军司马盖上士二人矣此云司马正即军司马之长也上云司马师即其佐也司射以射人为之则司马二人皆以士为之亦其宜也知非司马及小司马者以三卿五大夫之位皆在堂不在下故也司马正𥘵而决遂且挟弓大射礼重也郷射礼云司射适堂西不决遂𥘵执弓
  负侯皆许诺以宫趋直西及乏南又诺以商至乏声止注曰宫为君商为臣其声和相生也郷射礼曰获者执旌许诺
  疏曰引郷射者证与此不同之意
  敖氏曰宫商皆谓诺声也宫大商小趋直西至乏南乃折而北不自侯西北行者不敢由便也古人步趋有法虽贱者犹谨之而不苟若此则其上者可知矣先宫后商乃止亦有渐也
  授获者退立于西方获者兴其而俟
  注曰大侯服不氏负侯徒一人居乏相代而获参侯干侯徒负侯居乏不相代郷射礼曰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至于乏坐东面偃旌兴而俟
  疏曰引郷射者此文不具宜与彼同
  敖氏曰授获者以旌也或曰者下当有旌字盖文脱耳授旌而退三侯者皆然则其负侯居乏者之相代亦宜同也退立于西方各当其乏之西与获者既偃旌于地乃兴
  世佐案获者大侯服不也周礼服不氏职云射则以旌居乏而待获诸侯其以庶人在官者为之与参侯干侯则其徒二人也孟子云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则其尊卑亦微有辨矣负侯者各以其旌授获者而退事毕也立于西方盖在士南东面南上与知在士南者不敢与士序也东面异于士旅食者也南上统于侯也以负大侯者为上负侯者位在西方获者位在乏不相侵也旧说负侯居乏相代恐未然郷射以获者兼负侯臣礼省也
  司马正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遂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
  注曰乡射礼曰司马反位立于司射之南
  司射进与司马正交于阶前相左由堂下西阶之东北面视上射命曰毋射获毋猎获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乃射上射既发挟矢而后下射射拾发以将乘矢获者坐而获
  敖氏曰此指在干侯之乏者也大侯参侯者亦坐而不获
  世佐案此时大侯参侯之获者其立自如不唱获不坐也敖云亦坐非
  举旌以宫偃旌以商获而未释获卒射右挟之北面揖揖如升射
  郝氏曰卒射右挟之谓矢发尽左手执弓右手大二指挟弓弦就物内转向北揖异于乡射也
  姜氏曰乡射云皆执弓不挟南面揖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从之中等并行上射于左与升射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适次释弓说决舍袭反位注曰上射于左由下射阶上少右乃降待之言袭者凡射背袒
  敖氏曰位次中之位也亦西面北上下凡言三耦之位皆放此
  郝氏曰反位反欠北西面北上之位
  世佐案上经云司射适次作上耦射司射反位上耦出次则三耦位在次中明矣郝云在次北非
  三耦卒射亦如之
  敖氏曰三亦当作二字之误也
  司射去扑倚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告于公曰三耦卒射反搢扑反位
  敖氏曰去扑者与尊者言不敢佩刑器也
  姜氏曰乡射卒射告于宾者尊宾也此不告于宾者公尊也乡射宾揖司马乃降搢扑反位此不揖者君非宾比也
  古三耦射
  司马正袒决送执弓右挟之出与司射交于阶前相左注曰出出于次也袒时亦适次
  疏曰凡袒袭皆于隐处
  敖氏曰不言司马正适次者以下言出则适次可知亦以上有成礼故于此省文也
  升自西阶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间西南面揖弓命取矢负侯许诺如初去侯皆执旌以负其侯而俟
  注曰俟小臣取矢以旌指教之
  敖氏曰此负侯即获者也如初去侯谓许诺以宫商至乏声止也惟去来异耳三耦所射干侯而已而三侯之负侯者皆执旌以往者卑统于尊且矢亦或有远近故也
  张氏曰负侯许诺如初去侯如去侯时之诺以宫又诺以商也
  世佐案此负侯即立于西方者云如初去侯则诺声起于乏自西方至乏不诺也如初之下复云去侯者以别于初负侯时不诺也云皆执旌则获者又以旌授之矣
  司马正降自西阶北面命设楅
  注曰此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而降之
  敖氏曰北面于所设楅之南
  郝氏曰设楅中庭南与洗齐故司马正北面立其南使设者止勿过南也
  小臣师设楅司马正东面以弓为毕
  注曰毕所以教助执事者乡射记曰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东肆
  疏曰毕是助载鼎实之物故司马执弓为毕以指授若周礼执殳以为鞭度然
  敖氏曰司马正东面立于所设楅之西也此楅亦南面坐设之毕所以指画处置之器以木为之其长三尺此以弓指画设楅之处象毕之用故曰以弓为毕云凡以毕指教者皆立于所设器之侧
  郝氏曰小臣师设楅司马正又转西东面立使设者勿偏西也毕竹简笏类形如毕星即今如意执以止物曰毕与跸通止也臣当君前不敢指㧑故以弓当笏止其处
  既设楅司马正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小臣坐委矢于楅北括司马师坐乘之卒
  世佐案乡射礼云司马袭进当楅南北面坐左右抚矢而乘之此文省耳
  若矢不备则司马正又袒执弓升命取矢如初曰取矢不索乃复求矢加于楅卒司马正进坐左右抚之兴反位
  注曰此坐皆北面
  敖氏曰又袒执弓不言决遂右挟之者可知也司马师既乘矢其备若否皆以告于正若不备则正命取矢若备则正亦进抚之也左右抚者左手抚其左右手抚其右以审定其数耳
  世佐案司马师既乘之矣司马复进而抚之慎其事也
  右取矢加于楅
  司射适西阶西倚扑升自西阶东面请射于公公许注曰倚扑者将即君前不敢佩刑器也升堂者欲诸公卿大夫辩闻也
  敖氏曰请射乃升者以其后有告耦等事宜在上为之故也东面亦与他仪异下经云司正东楹之东北面告于公
  右再请射
  遂适西阶上命宾御于公诸公卿则以耦告于上大夫则降即位而后告
  注曰告诸公卿扵堂上尊之也
  敖氏曰耦者谓公卿自为耦也以耦告亦如命三耦之辞大夫则降即位而后告见其贬扵诸公卿也下文所云是其事已若卿与大夫为耦则其告亦当有上下之别诸公卿大夫为耦亦各以其次为之郝氏曰命宾御于公以君命命也
  司射自西阶上北面告于大夫曰请降司射先降搢扑反位大夫从之降适次立于三耦之南西面北上注曰适次前而北西面立
  疏曰上云司射等适次谓入次中此适次者大夫降自西阶东行适次所过向堂东西面立因过次为适次非入次也
  敖氏曰于此云北面则是命宾及吿诸公卿皆乡其位也适次亦谓进而至于次也三耦士也而在大夫之上者以其先射尊之三耦之南大夫之北宜有闲地以待诸公卿之降
  世佐案是时三耦位在次中之北大夫适次亦谓入于次也注疏说误
  司射东面于大夫之西北耦大夫与大夫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
  敖氏曰司射东面亦在次中不言适次者可知也世佐案司射东面向大夫也大夫之西北盖当诸公卿之虗位必于此者命当自上下也合耦曰耦耦大夫与大夫者谓大夫与大夫射司射命之以定其耦也其命之之辞如下文所云张氏监本正误云司射东面于大夫之西比耦比误作北愚谓监本非误也或作比者后人因不审其句读而妄改之耳朱子及杨氏敖氏诸本皆与监本同今从之
  卒遂此众耦
  敖氏曰众耦士耦也士与大夫为耦者亦存焉世佐案是时司射少南东面于众耦之西北比之
  众耦立于大夫之南西面北上若有士与大夫为耦则以大夫之耦为上
  注曰为上居群士之上
  敖氏曰立于大夫之南则在次可知故经亦不言适次若士与大夫为耦亦其长者也乃著其为上者意与乡射同大夫之耦虽为上射犹立于大夫之后者射事未至明其不并立也及将射乃转居右而并立云
  郝氏曰大国诸侯臣一孤三卿五大夫三耦自有馀而时或有与有不与故大夫不足则以士比之世佐案经云若有者亦兼次国以下无诸公而言无诸公则有大夫与卿为耦者有士与大夫为耦者以一大夫为宾故也大夫之耦唯一人耳乡射礼云大夫虽众皆与士为耦与此异
  命大夫之耦曰子与某子射告于大夫曰某御于子注曰士虽为上射其辞犹尊大夫
  命众耦如命三耦之辞诸公卿皆未降
  敖氏曰诸公卿尊冝事至乃降也此时之降者为比耦也曏者既以耦吿公卿于上则耦定矣故可以未降
  右比耦
  遂命三耦各与其耦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右挟之注曰此命入次之事也司射既命而反位不言之者土射出当作取矢事未讫
  敖氏曰司射既于次中东面以次命之即反西方之位不言者亦以其可知也司射于取矢者惟命之而不复作之者以其取矢亦发于次中与乡射异世佐案三耦曏在次矣注云此命入次之事非乡射比耦位在堂西射位在司马之西南故司射于取矢者既于堂西命之又于司马之西南作之大射惟有次中位故司射命取矢讫即反中西南之位而使小射正作之也以下经证之此处盖有阙文
  一耦出西面揖当楅北面揖及楅揖
  注曰三耦同入次其出也一上射出西面立司射作之乃揖行也
  世佐案注说误见上
  上射东面下射西面上射揖进坐横弓却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诸弣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
  注曰左还反其位毋周右还而反东面也君在阼还周则下射将背之
  敖氏曰既顺羽则钩弦而左还也自西面而东面若皆左还则谓之周此先左还而后右还是毋周也下放此必毋周者以相变为容
  世佐案乡射未兴而顺羽故云顺羽且兴此则既兴而顺羽故云顺羽且左还其节亦小变也毋周威仪多也注说似迂
  下射进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兼诸弣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
  敖氏曰反面自东面而反西面
  既拾取矢棞之
  注曰棞齐等之也
  郝氏曰棞叩也叩四矢使齐也
  张氏曰棞疑当作棞孟子注棞犹叩㧻也叩㧻有取齐之义若棞则门橛耳 监本正误云梱之与梱复二梱字俱误作梱
  世佐案古字少棞与捆盖通用也棞同梱张氏改棞为棞亦泥孟子棞屦之棞或作捆俗字也
  兼挟乘矢皆内还南面揖
  注曰内还者上射左下射右不皆右还亦以君在阼嫌下射故左还而背之也上以阳为内下以阴为内因其宜可也
  敖氏曰亦揖乃皆内还经文不具也上射左还下射右还皆乡内故搃以内言之皆内还者由便也世佐案内还者先以身乡堂而还也上射东面左还则乡堂下射西面右还则乡堂必皆内还者取其相乡且威仪之法不敢由便也注说似迂晦敖氏由便之说尤非凡敖氏所解左还右还皆与注说相反今不从
  适楅南皆左还北面揖搢三挟一个揖以耦左还上射于左
  注曰以犹与也言以者耦之事成于此意相人耦也上射转居左便其反位也上射少北乃东面
  疏曰次在楅东南北面揖时已在次西靣故知上射少北乃东面得东当次也
  敖氏曰以如以宾升之以谓上射以其耦左还也此左还者上射先而下射后故言以
  世佐案上射自楅西下射自楅东皆南行适楅南上射在右至是将转而居左故云以耦左还能左右之曰以言易位之事上射寔主之也乡射礼云皆左还不云以耦者上射仍在右不须易位也乡射射位在西故其反也上射于右为便大射次在东故其反位也上射于左为便盖西行者以北为右东行者以北为左也敖云于左当作于右非
  退者与进者相左相揖还退释弓矢于次说决拾袭反位世佐案相左谓退者由进者之南也反位反次中西面北上位
  二耦拾取矢亦如之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袭反位
  注曰有司纳射器因留主授受之
  右三耦取矢于楅
  司射作射如初
  敖氏曰如初亦适次作上耦也其异者三耦于既作乃袒决遂取弓矢也司射既作即反位不俟之
  一耦揖升如初
  世佐案谓自出次至合足而俟之仪皆如初射也
  司马命去侯负侯许诺如初司马降释弓反位
  敖氏曰司马司马正也下放此不言说决拾与袭亦文省
  世佐案如初谓自司马正适次至负侯者退立于西方皆如初命去侯之仪也是时获者亦兴共而俟
  司射犹挟一个去扑与司马交于阶前适阼阶下北面请释获于公公许反搢扑遂命释获者设中以弓为毕北面
  注曰北面立于所设中之南当视之也乡射礼曰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
  敖氏曰大史前立于所设中之西于是司射当之西面命之既则少西南行而北面以弓为毕指画以示其处
  郝氏曰北面不设中者不得过南也
  世佐案北面于所设中之南示设中者以南北节也乡射礼云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北面命释获者此命释获者亦北面不西面立者以大史既立于所设中之西东面则设中东西之节可见矣不须司射更示之也
  大史释获
  敖氏曰言此者明上所谓释获者之为大史也郝氏曰史掌书记算法故主获
  小臣师执中先首坐设之东面退大史实八算于中横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
  注曰先犹前也命大史而小臣师设之国君官多也小臣师退反东堂下位乡射礼曰横委其馀于中西南末
  敖氏曰此不言执算者又不言大史受算则是大史自执算矣寔算则坐故于后言兴是时大史位于中西小史之位亦宜近之
  张氏曰中形为伏兽窍其背以置获筹执之则前其首设之则东其面面首一也
  世佐案首据中言也面据设中者言也执之先首设之东面则中之东西设而其首在东也明矣
  司射西面命曰中离维纲扬触捆复公则释获众则不与
  注曰离犹过也猎也侯有上下纲其邪制躬舌之角者为维或曰维当为绢绢纲耳扬触者谓矢中他物扬而触侯也梱复谓矢至侯不著而还复复反也公则释获优君也众当中鹄而著
  朱子曰纲耳即笼纲以布为之梓人谓之縜而此谓之绢字虽异而音则同案注之绢字恐是縜字之误梓人云縜寸焉敖氏曰西面亦于中东离丽也中而丽于维纲言其去鹄远也扬触梱复言其非正中又且不必在鹄也二者甚不宜释获而于君则释之优君也不与谓不在此释获之科也此特承上文而言耳其寔众之所射非正中其鹄者皆不释也或曰维谓躬与舌也躬舌所以维持侯未知是否
  郝氏曰侯舌曰维系侯绳曰纲梱叩也矢叩侯还反于地
  姜氏曰离之言丽如诗雉离鸿离之丽注训为过猎则于上中字似难通
  世佐案离字之训敖得之维当以敖氏所引或说为正丽于维去鹄犹近丽于纲则尤远矣维与纲侯之上下皆有之而大侯参侯则唯见其上耳韵会云梱犹款也扣也人物出入多扣触之则梱有扣触之义矣复如雨星不及地尺而复之复梱复谓矢扣触侯而还复也或曰梱谓矢触侯之左右如梱之在门两旁也复谓矢至侯而还复也姑备一解存之注中绢字当依敖氏作縜
  唯公所中中三侯皆获
  注曰值中一侯则释获
  敖氏曰此愈优君也中亦兼离维纲与扬触梱复者而言皆获者中一侯则其侯之获者主获之也此命亦传吿于获者故以获言之上云释获下云获互文也
  郝氏曰君射不拘大侯参侯干侯中皆释获众射非其侯中不算
  姜氏曰唯公所中中五字为句上中去声谓中之也下中如字乃侯中之中盖言上三者众不释获公则释之然亦一侯释获耳惟公所中在侯中则三侯皆获凡皆以优君也
  世佐案上经云射者非其侯中之不获所以辨其等者严矣此则告以优尊之义亦为上得兼下也姜说伤巧当以旧说为正
  释获者命小史小史命获者
  注曰传吿服不使知此司射所命
  疏曰据在大侯而言告服不则参侯干侯告可知举远见近
  世佐案释获者谓大史也必以此命传吿获者以其唱获与释获聨事故须使共闻之不亲往告者获者贱且方有事不可暂离中侧也
  司射遂进由堂下北面视上射命曰不贯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
  注曰射不中鹄不释算
  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兴执而俟乃射若中则释获者毎一个释一算上射于右下射于左若有馀算则反委之又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三耦卒射
  右三耦再射
  宾降取弓矢于堂西
  注曰不敢与君并俟吿取之以升俟君事毕
  疏曰下云公将射则宾降适堂西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升自西阶是君事毕乃尔今此但取之以俟非即袒决遂也盖去射时尚远不可以即袒从通解节本敖氏曰此言降而不言升似有阙文宾降取弓矢以升者明其将侍君射
  郝氏曰宾与君为耦君将射宾先自堂上西序东面降立阶西东面也
  世佐案宾降谓自其席而降也公为宾举旅之时宾既就席矣郝云自堂上西序东面降非不言其升者俟于堂西未升也取弓矢之仪详见下文先言之者与下为节也
  诸公卿则适次继三耦以南
  注曰言继三耦明在大夫北
  敖氏曰不言降者可知也
  郝氏曰初纳射器宾弓矢在堂西诸臣弓矢在东次故宾适堂西诸公卿适次各取弓矢
  公将射则司马师命负侯皆执其旌以负其侯而俟注曰君尊若始焉
  世佐案此云皆执其旌则旌之不同益可见矣亦获者授之于乏
  司马师反位
  郝氏曰位在西阶下东面司马正之南也
  隶仆人扫侯道
  注曰新之
  郝氏曰隶仆人周礼司隶之属
  世佐案隶仆人即周礼隶仆也隶仆下士二人属夏官掌五寝之埽除粪洒之事故使之给埽侯道之役诸侯盖亦以庶人在官者为之也司隶掌五隶之法属秋官郝氏乃引以当之误矣
  司射去扑适阼阶下告射于公公许适西阶东吿于宾注曰吿当射也
  敖氏曰告射轻于请射故不升堂
  世佐案此时宾在堂西故适西阶东告之郝云宾立西阶下西东面非吿公北面告宾盖西面与
  遂搢扑反位小射正一人取公之决拾于东坫上一小射正授弓拂弓皆以俟于东堂
  注曰授弓当授大射正拂弓去尘
  疏曰据此经上下或云大射正或云司射或云小射正当是大射正一人为上司射次之司射或谓之小射正若然大射正与司射各一人据其行事小射正不止一人而已如此文既云小射正一人又云一小射正则小射正二人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授当作受受弓者受于有司也受弓亦于东堂皆皆二小射正也云小射正一人又云一小射正则小射正亦多矣周官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然则诸侯之大射正上士亦二人小射正中士亦四人与
  郝氏曰小射正授弓授之大射正大射正授公东堂堂上东君席侧也
  世佐案东堂东序东也郝云君席侧非初纳射器君之弓矢适东堂至是小射正受而拂之与奉决拾者同俟于此授当从敖氏作受盖受之于弓人也俟者俟公就物则一小射正奉决拾以从一小射正以弓授大射正也大射正唯为司正者一人其馀皆小射正也敖云大射正二人非
  公将射则宾降适堂西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升自西阶先待于物北比一笴东面立
  注曰不敢与君并东面立乡君也
  疏曰前文宾降适堂西取弓矢无宾升堂之文但文不具其实即升矣是以此文云宾降
  敖氏曰比一笴物比空一笴地也必退于物比一笴者远下君亦为司马当由物后而适物间也
  郝氏曰宾降即前取弓矢降再言以明待君之仪疏谓取弓矢升再降非也物比右物之比
  世佐案此当以郝说为正盖三耦卒射则公将射矣公将射则宾及诸公卿皆降自司马师命负侯至小射正俟于东堂皆一时事也观此经复言公将射则宾降亦是复言可知必复言之者见其与上诸事同节也旧说前降取弓矢此降又为袒以下诸仪则经何以前言降而不言升宜后儒疑其有阙文也夫一弓矢也既取之而升复以之而降降而又升其仪不亦繁复乎此云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即取弓矢之仪也曏者取弓矢以升其仪当复何如且公之弓矢尚俟于东堂而宾乃先取之以升亦无是理也以是数者推之则其谬误显然矣
  司马升命去侯如初还右乃降释弓反位
  注曰还右还君之右也犹出下射之南还其后也今文曰右还
  敖氏曰还右谓围右物也既命去侯则由右物之南适其右乃降来由物比去适物右是还之也不还左物者以君将为下射故也是时君未立于物而先辟之敬之至也
  郝氏曰司马命去侯还右乃降者宾物居右司马出右物南即西转下堂不还左物也
  世佐案司马司马正也还右言于如初之下见其异于初也敖说得之位司射之南也又案今文曰右还义似长盖由右物之南适西阶即右还也
  公就物小射正奉决拾以笥大射正执弓皆以从于物注曰笥萑苇器大射正舎司正亲其职
  敖氏曰笥盖竹器决拾在坫上时亦宜用笥至是始见之耳射时大射正为司正如故至是暂舎其职而为君执弓重其事也弓射器之主也
  张氏曰大射正初为摈者复自摈者立为司正至此又舎司正来执弓也
  世佐案大射正执弓盖小射正授之于东堂
  小射正坐奠笥于物南遂拂以巾取决兴赞设决朱极三
  注曰极犹放也所以韬指利放弦也以朱韦为之三者食指将指无名指无极放弦契扵此指多则痛小指短不用
  敖氏曰拂者拂决极与拾也赞设决与极者为君设之也下言赞者放此者极朱而用三若臣则用二其物色亦未闻士丧礼曰纩极二盖死时变用纩而数则与生时同
  小臣正赞袒公袒朱襦卒袒小臣正退俟于东堂敖氏曰此袒于设决之后亦异于臣
  世佐案俟者俟公卒射当赞袭也
  小射正又坐取拾兴赞设拾以笥退奠于坫上复位注曰既袒乃设拾拾当以韝𥜗上
  郝氏曰小射正复位与小臣正同立俟于东堂也世佐案此言设拾而不言遂者以君不肉袒故取敛衣之义复位复俟于东堂之位也小射正复位者亦俟公卒射以笥受决拾也
  大射正执弓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壹左执弣右执箫以授公公亲揉之
  注曰顺放之也隈弓渊也揉宛之観其安危也今文顺为循
  疏曰以袂向下于弓隈顺放之考工记弓人云其弓安其弓危以弓弱者为危弓强者为安则此云观安危者谓试弓之强弱
  敖氏曰隈者弓之曲处也考工记曰凡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挠是也顺之者所以审其厚薄而验其强弱也详上而略下以其上下之厚薄均郝氏曰袂衣袖顺即拂也以衣袖顺弓上下两隈拂之示整洁也弓仰执故上隈之里左右再拂下隈之背一拂之
  世佐案顺之以袂亦拂拭之意郝得之前小射正既于东堂拂之矣至是大射正又顺之者敬君物也隈分左右则弓之仰执明矣上再下壹左右各三也上弓里下弓表
  小臣师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属
  注曰内拂恐尘及君也
  敖氏曰授矢亦以巾也燕礼记曰小臣以巾授矢凡授弓矢皆当于公右
  世佐案稍属说见燕礼记
  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吿于公
  注曰若不中使君当知而改其度
  下曰留上曰扬左右曰方
  注曰留不至也扬过去也方出旁也
  敖氏曰左右曰方者左则曰左方右则曰右方也世佐案方与旁通矢行或左或右皆曰旁敖说非是
  公既发大射正受弓而俟拾发以将乘矢
  注曰公下射也而先发不留尊也
  敖氏曰俟者将复授之也云拾发以将乘矢则是宾先公后亦如其他上下射之为也
  世佐案敖说非也燕礼记于君既发之后乃云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是亦公先发之证矣
  公卒射小臣师以巾退反位
  世佐案反东堂下之位
  大射正受弓
  注曰受弓以授有司于东堂
  小射正以笥受决拾退奠于坫上复位
  世佐案小射正之位敖云未详郝云于东堂窃谓诸侯之小射正盖中士下士也其位本在西方东堂乃其将射俟事之位上经云皆以俟于东堂是也事毕则仍反西方之位与
  大射正退反司正之位
  敖氏曰云反司正之位是射时其位自若也然则此司正之位不当东西之中而与乡饮酒者异明矣世佐案此时司正之位盖亦迁于司射之南如乡射礼也经不言者文不具耳敖氏据此而改经中庭为阼阶前泥矣郝云此九字当在三射毕释获者退中与算之后亦非
  小臣正赞袭公还而后宾降释弓于堂西反位于阶西东面
  注曰阶西东面宾降位
  疏曰上文宾受献讫降立于阶西东面
  敖氏曰公退云还是其进退亦不由物前也宾因降而不敢即升若以是时未有上事也不言说决拾袭亦文省
  公即席司正以命升宾宾升复筵而后卿大夫继射诸公卿取弓矢于次中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出西面揖揖如三耦升射卒射降如三耦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众皆继射释获皆如初
  注曰诸公卿言取弓矢众言释获互言也
  敖氏曰反位亦在次于取弓矢之处为少北耳众谓大夫而下此不分别士与大夫为耦之仪是如三耦也其以君在故耦不得尽其尊大夫之礼与释获皆如初亦指君以下言也
  卒射释获者遂以所执馀获适阼阶下北面告于公曰左右卒射反位坐委馀获于中西兴共而俟
  右公及宾诸公卿大夫皆射
  郝氏曰此节叙君射过自矜贵多衰世骄蹇之风乏先王恭俭之意人主既身居下物折节行礼过自矜饰何以诲下至于三射乐作然后就物不以乐志则所称节奏比礼容体比乐者君独不然焉用射君不用礼乐而能选士御臣者未之有也
  世佐案篇内如中三侯皆获及不以乐志之类皆以优至尊辟不敏也必如此者以人主不可有与臣下争胜之心有是心胜则矜不胜则忮为患匪浅故设此法以宽之使知为君之道不必见长于一艺而亦不因是形其短此制礼之深意也至于授弓矢赞决拾诸仪官具物傋亦贵贵之义应尔郝氏讥之过矣
  司马袒执弓升命取矢如初负侯许诺以旌负侯如初司马降释弓如初小臣委矢于楅如初
  注曰司马司马正于是司马师亦坐乘矢
  宾诸公卿大夫之矢皆异束之以茅卒正坐左右抚之进束反位
  注曰异束大夫矢尊殊之也正司马正也进前也又言束整结之示亲也
  疏曰公卿皆异束但大夫或与士耦则士矢不束大夫束之故注特言大夫尊殊之也从仪礼图节本敖氏曰此文主于束矢而言盖见其不在如初之中者也
  郝氏曰左右抚之数众矢也进束谓既数众矢而后进所束之矢于楅反位反中西南东面之位
  世佐案异束之者人一束也束之亦于楅上卒束毕也敖云衍非正上似脱司马二字抚矢之位乡射礼云当楅南北面此宜亦如之委矢于楅北括束茅于矢上握则束矢之处于抚矢者为近矣既抚而复亲束之乃去进者盖抚手及之而已束则于当楅之位又少进也郝云进所束之矢于楅然则未进之前宾诸公卿大夫之矢岂皆委之于地耶其说不可通矣
  宾之矢则以授矢人于西堂下
  注曰是言矢人则纳射器之有司各以其器名官职不言君矢小臣以授矢人于东堂下可知
  敖氏曰授之亦小臣也
  司马释弓反位而后卿大夫升就席
  注曰此言其升前小臣委矢于楅
  张氏曰方司马释弓反位卿大夫即升就席是其升在小臣委矢之前以上文类言如初诸事故至此始特言之
  右再取矢
  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先数右获二算为纯一纯以取实于左手十纯则缩而委之每委异之有馀纯则横诸下一算为奇奇则又缩诸纯下兴自前适左东面坐敖氏曰此坐字衍文乡射无之
  坐兼敛算实于左手一纯以委十则异之其馀如右获司射复位释获者遂进取贤获执之由阼阶下北面告于公
  世佐案此亦君礼之异者也乡射礼云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宾
  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若左胜则曰左贤于右以纯数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若左右钧则左右各执一算以告曰左右钧还复位坐兼敛算实八算于中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
  右数获
  世佐案此算获及饮不胜者之法皆与乡射无异则亦以习礼乐而非别贤否可见矣若果为将祭择士之礼岂可不分各耦而较其中之多少哉
  司射命设丰
  敖氏曰亦适堂西命之也
  司宫士奉丰由西阶升北面坐设于西楹西降复位敖氏曰司宫士司宫之属也此时之位亦当在堂西世佐案司宫而曰士者别于庶人在官者也周礼宫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诸侯盖以下士及庶人在官者为之
  胜者之弟子洗觯升酌散南面坐奠于丰上降反位世佐案弟子谓士之少者也位在西方
  司射𥘵执弓挟一个搢扑东面于三耦之西命三耦及众射者
  敖氏曰司射袒亦决遂文省耳东面命之于次中
  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皆袭说决拾却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执弣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射者皆升饮射爵于西阶上
  疏曰大射者所以择士以助祭今若在于不胜之党虽数中亦受罚及其助祭虽饮射爵亦得助祭但在胜党虽不饮罚爵若不数中亦不得助祭饮罚据一党而言助祭取一身之艺义固不同也从句读节本敖氏曰此目下事也
  世佐案疏为此说以䕶注耳其实非也算获既以左右计之矣其数中不数中亦孰从而辨之哉
  小射正作升饮射爵者如作射一耦出揖如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升堂少右不胜者进北面坐取丰上之觯兴少退立卒觯进坐奠于丰下兴揖不胜者先降与升饮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适次释弓袭反位仆人师继酌射爵取觯实之反奠于丰上退俟于序端
  注曰仆人师酌者君使之代弟子也自此以下辩为之酌
  敖氏曰仆人师不言命之者则是此乃其常职俟时而共之耳
  升饮者如初三耦卒饮若宾诸公卿大夫不胜则不降不执弓耦不升
  注曰此耦谓士也诸公卿或阙士为之耦者不升其诸公卿大夫相为耦者不降席重耻尊也
  敖氏曰耦唯谓士与大夫为耦者也不升则立于射位也大夫既饮耦乃释弓而反位
  仆人师洗升实觯以授宾诸公卿大夫受觯于席以降适西阶上北面立饮卒觯授执爵者反就席
  注曰虽尊亦西阶上立饮不可以已尊枉正罚也授爵而不奠丰尊大夫也
  敖氏曰洗者以承贱者后新之其次则不洗矣降降席也西阶上臣饮罚爵之位也授执爵者宜反于其所受者也
  若饮公则侍射者降洗角觯升酌散降拜
  注曰侍射宾也饮君则不敢以为罚从致爵之礼也张氏曰角觯疏以为以兕角为之对下文饮君象觯而言仍是三升之觯非四升曰角之角也
  世佐案宾将自饮故用角觯
  公降一等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世佐案公于是复答再拜者饮不胜者之礼也乡射记云若饮君如燕是也
  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觯升酌膳以致下拜小臣正辞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此以上与媵觯之礼同者也以致者亦奠于荐南
  公卒觯宾进受觯降洗散觯升实散下拜小臣正辞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不祭卒觯降奠于篚阶西东面立
  注曰宾复酌自饮者夹爵也但如致爵则无以异于燕也夹爵亦所以耻公也所谓若饮君燕则夹爵敖氏曰此与媵觯之礼异者也所以谓之射爵也
  摈者以命升宾宾升就席
  注曰摈者司正也
  若诸公卿大夫之耦不胜则亦执弛弓特升饮
  注曰此耦亦谓士也
  敖氏曰比耦之时大夫有与士为耦者诸公卿无与士为耦者此诸公卿衍文
  众皆继饮射爵如三耦射爵辩乃彻丰于觯
  右饮不胜者
  司宫尊侯于服不之东北两献酒东面南上皆加 设勺洗于尊西北篚在南东肆实一散于篚
  注曰为大侯获者设尊也言尊侯者获者之功由侯也不于初设之者不敢必君射也君不射则不献大侯之获者散爵名容五升
  敖氏曰为三侯之获者及隶仆人巾车设尊而言尊侯者以其功皆由侯也两两壶也或脱一壶字耳两壶皆酒而云南上是先酌所上者与加勺东枋此在大侯之乏东北乃云服不者见此时服不在乏也不于初设之者因事而献故其尊亦俟时而设所以别于正献者也此所设尊洗之类即篇首之所言者也上言获者之尊此云尊侯上言大侯之乏此云服不文互见耳又文亦有详略则以设与未设而异也世佐案敖说当矣注以此尊专为大侯获者设非三侯之获者其功同其人相去亦不远何必异尊上经云大侯之乏东北此云服不之东北其地一也一地而两尊或先或后亦理之所无者注又云君不射则不献大侯之获者尤属饰说因燕而射君或可以不与未闻大射而君不与者也君若不射射义何以言诸侯君臣尽志于射以习礼乐乎云南上是亦有元酒矣献获者而有元酒以祭侯故重之也
  司马正洗散遂实爵献服不
  注曰言服不者著其官尊大侯也服不司马之属掌养猛兽而教扰之者洗酌皆西面
  敖氏曰服不为大侯之获者故先献也司马正献亦异之献时盖亦西南面
  张氏曰服不即获者也前此皆言获者以其事名之至此乃著其官是尊大侯也
  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
  注曰近其所为献
  疏曰服不得献由侯所为故不近乏而近侯
  司马正西面拜送爵反位
  注曰不俟卒爵略贱也此终言之献服不之徒乃反位
  敖氏曰既拜送而反位亦为其不拜既也是后则司马师代之行事于司马正既反位获者亦反东面张氏曰此段郑注可疑当以经文为正服不之徒或在司马师所献之中耳
  宰夫有司荐庶子设折俎
  注曰𫳐夫有司宰夫之吏也乡射记曰获者之俎折脊胁肺
  敖氏曰荐于服不之东俎在荐东
  世佐案获者之俎折以卿之馀体获者而有俎亦以祭侯故也乡射礼云俎与荐皆三祭
  卒错获者适右个荐俎从之
  注曰不言服不言获者国君大侯服不负侯其徒居乏待获变其文容二人也司马正皆献之荐俎已错乃适右个明此献己已归功于侯也适右个由侯内乡射记曰东方谓之右个
  敖氏曰此获者即服不也变服不言获者见服不亦在乏而获也有司与庶子既错荐俎于地获者则以爵适右个而二人复执荐俎从之荐错于获者之南俎在荐南
  张氏曰信如注言司马正并献二人当用二爵经文明言实一散于篚安得有二爵乎司马正所献决是服不氏一人其徒则司马师献隶仆巾车后乃献之世佐案上下注意盖谓国君大侯服不与其徒负侯居乏相代司马正献服不讫即献其徒而后反位亦非谓二人并献也但玩前后经文负侯及获者三侯皆有之负侯者主负侯及取矢盖周礼射鸟氏之职以其取矢知之也诸侯兼官即以服不氏摄之获者专主唱获与负侯者并不相代司马正所献唯服不之长一人其参侯干侯之获者及三侯之负侯者皆司马师献之也而注说之误了然矣
  获者左执爵右祭荐俎二手祭酒
  注曰祭俎不奠爵不备礼也二手祭酒者获者南面于俎北当为侯祭于豆间爵反注为一手不能正也此荐俎之设如于北面人焉天子祝侯曰唯若宁侯无或若女不宁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彊饮彊食贻女曾孙诸侯百福诸侯以下祝辞未闻
  敖氏曰祭俎者兴取刌肺以坐祭也二手祭酒为散大酒多一手注之难为节也
  适左个祭如右个中亦如之卒祭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
  注曰此刊本误作北今从集说改正乡受献之位也不北面者嫌为侯卒爵
  敖氏曰东面变于受爵之时也卒爵与受爵不同面自是一礼耳下释获者亦然
  设荐俎立卒爵
  注曰不言不拜既爵司马正已反位不拜可知也乡射礼曰获者荐右东面立饮
  敖氏曰卒爵于荐西东面自若也是时司马师盖已北面于其东
  司马师受虚爵洗献隶仆人与巾车获者皆如大侯之礼
  注曰隶仆人埽侯道巾车张大侯及参侯干侯之获者其受献之礼如服不也隶仆人巾车于服不之位受之功成于大侯也不言量人者此自后以及先可知
  疏曰隶仆人巾车素无其位而经云如大侯之礼明就大侯之位受献也隶仆而得献明量人在巾车之先得献可知
  敖氏曰承服不后而洗则是此每献皆洗矣隶仆人与巾车皆听命于司马故亦司马并献之不言量人者或不与此献与
  世佐案获者谓参侯干侯之获者也三侯之负侯者亦存焉于是乃统言获者以其事相聨也
  卒司马师受虚爵奠于篚
  注曰获者之篚
  世佐案获者之篚即服不之篚也
  获者皆执其荐庶子执俎从之设于乏少南
  注曰少南为复射妨旌也隶仆人巾车量人自服不而南
  世佐案获者谓三侯之获者及负侯者凡六人也乏亦谓三侯之乏也于是不别言服不者以其事同也
  服不复负侯而侯
  世佐案此负侯首也谓之服不者著其以服不之徒兼之也周礼服不氏下士及其徒凡五人而兹乃有六人者以其兼射鸟氏之职也是时三侯之获者皆居乏
  右献获者之属
  司射适阶西去扑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袭适洗洗觚升实之降献释获者于其位少南
  注曰献释获者与获者异文武不同也去扑者扑不升堂也少南辟中辟刊本或作辨误今从通解及集说改正
  敖氏曰释弓亦并释矢也乡射有矢字洗觚升实之与获者异盖释获者无事于侯且尊于获者故献之不酌获者之尊而酌上尊也
  荐脯醢折俎皆有祭
  注曰俎与服不同唯祭一为异
  敖氏曰皆皆荐俎也祭亦脯与切肺也不言所设之人盖亦有司与庶子与
  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释获者就其荐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兴取肺坐祭遂祭酒
  注曰祭俎不奠爵亦贱不傋礼
  兴司射之西北面立卒爵不拜既爵司射受虚爵奠于篚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挟一个适阶西搢扑以反位
  世佐案此司射倚扑之处与乡射同倚弓矢之处与乡射异
  右献释获者
  司射倚扑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请射于公如初敖氏曰阶下请射于公正礼也曏之升者有为为之耳此言如初未详疑衍也
  世佐案初谓第一番射时如初者谓其请射之辞也敖以为衍文非
  右三请射
  反搢扑适次命三耦皆袒决遂执弓序出取矢
  敖氏曰执弓亦右挟之序谓每耦以次而出也
  司射先反位
  注曰言先先三耦也司射既命三耦以入次之事即反位三耦入次袒决遂执弓挟矢乃出反次外西面位曏不言司射先反位三耦未有次外位无所先也疏曰曏谓第一番之时但言司射反位而不言先是以决之从通解节本
  张氏曰注挟矢字衍
  世佐案三耦袒决遂之所与其射位皆在次中但有南北之异耳司射位自在中之西南云先者谓其不俟三耦之袒决遂而即反位也注误
  三耦拾取矢如初小射正作取矢如初
  注曰小射正司射之佐作取矢礼杀代之
  敖氏曰小射正作取矢如初此一句似衍大射之礼司射惟命拾取矢而不复作与乡射异以前后经文征之可见又言此于拾取矢之后似非其次且上无作取矢之事亦不宜言如初其为衍也明矣
  世佐案上云三耦皆袒决遂执弓序出取矢此司射命之之辞非谓三耦已为之也司射命讫反位于是三耦皆自射位在次中最北适次南少东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反射位而后小射正作上耦取矢也此皆与第一番取矢之仪同故以如初蔽之三耦拾取矢言于小射正作取矢之上者以其有袒决遂之事在作取矢前也云小射正作取矢如初则第一番取矢之时固有成礼矣而上经不见之者文缺也敖氏不悟上经之缺而反以此为衍误矣注谓此以小射正代司射亦臆说也
  三耦既拾取矢诸公卿大夫皆降如初位与耦入于次皆袒决遂执弓皆进当楅进坐说矢束上射东面下射西面拾取矢如三耦
  注曰皆进当楅进三耦揖之位也凡继射命耦而已不作射不作取矢从初
  敖氏曰如初位者适次继三耦以南也云如初位又云入于次见其所进者又深也凡经云适次而已者兼深浅而言也云入于次者言其深入也先言适乃言入若次中者则皆先浅而后深也执弓亦右挟之皆进谓出次而西面之时也上下射当楅而进坐说矢束是俱北面说之也然则乡射之大夫说矢束亦北面明矣既说则上射少西而反东面下射少东而反西面乃拾取之
  张氏曰注继射谓继三耦而射从初谓从三耦之法继射者皆从耦法故不再命之也
  世佐案适次入次之辨敖氏论之详矣而其言说矢束之法则非也北面说矢束既说而后各就楅西东之位者大夫与大夫之礼也既就楅东之位而后说矢束说之亦西面者大夫为下射之礼也经文甚明奈何混而一之耶
  若士与大夫为耦士东面大夫西面大夫进坐说矢束退反位耦揖进坐兼取乘矢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大夫进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挟一个揖进大夫与其耦皆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诸公卿升就席
  注曰大夫反位诸公卿乃升就席大夫与已上下位敖氏曰后揖进之进当作退乡射云揖退是也大夫既反位诸公卿乃与之序升公卿之下不言大夫者文脱耳又此上下文皆言卿大夫升就席不应此时独否也然则此有脱文明矣
  张氏曰诸公卿大夫自为耦者拾取矢在前大夫与士耦者取矢在后前取矢者待于三耦之南至大夫与耦取矢反位乃与之同升就席以爵同故相待也
  众射者继拾取矢皆如三耦遂入于次释弓矢说决拾袭反位
  右射者皆取矢于楅
  司射犹挟一个以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升命去侯负侯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倚扑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请以乐于公公许注曰请奏乐以为节也始射获而未释获复释获复用乐行之君子之于事始取苟能中课有功终用成法教化之渐也射用应乐为难孔子曰射者何以听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鹄者其唯贤者乎
  司射反搢扑东面命乐正曰命用乐
  注曰言君有命用乐射也乐正在工南北面
  疏曰此时工在洗东西面乐正在工南北面司射在西阶下东面遥命之
  乐正曰诺司射遂适堂下北面眂上射命曰不鼓不释注曰鼓亦乐之节学记曰鼓无当于五声五声不得不和凡射之鼓节投壶其存者也周礼射节天子九诸侯七卿大夫以下五
  郝氏曰眂视同
  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乐正命大师曰奏狸首间若一注曰乐正西面受命左还东面命大师以大射之乐章使奏之也狸首逸诗曾孙也狸之言不来也其诗有射诸侯首不朝者之言因以名篇后世失之谓之曾孙曾孙者其章头也射义所载诗曰曾孙侯氏是也以为诸侯射节者采其既有弧矢之威又言小大莫处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则燕则誉有乐以时会君事之志也间若一者调其声之疏数重节
  世佐案狸首之诗今无以考其名篇之义然以驺虞采𬞟之类推之亦必其首章有此二字而取以名之耳射义所载曾孙侯氏数语未知其果是与否即使果是亦未必其章头也郑君讳所不知而强为之说妄矣又案大戴礼投壶篇末亦载曾孙侯氏之诗比射义特详后又杂以考工记祭侯祝辞有嗟尔不宁侯为尔不朝于王所故亢而射女之言或郑说之所本与凡以乐节射者但取其节而不取其诗之义也今大小戴记所载曾孙侯氏之诗皆序射事与驺虞采𬞟之类不协疑非狸首本篇也大戴礼既言曾孙侯氏又云干侯既亢尤属不伦盖其所捃拾者厖矣
  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狸首以射三耦卒射宾待于物如初
  敖氏曰三耦卒射之后仪亦多矣此特见其一也
  公乐作而后就物稍属不以乐志其他如初仪
  注曰不以乐志君之射仪迟速从心其发不必应乐辟不敏也志意所拟度也春秋传曰吾志其目疏曰此经云如初者皆如上第二番射法唯作乐为异
  敖氏曰稍属谓授矢于公稍属也然此当蒙如初仪之中似不必独见之且语句不全亦恐非出于作经者之意盖衍文也
  世佐案稍属当从敖氏作衍文或谓稍属不以乐志为句非说见燕礼记
  卒射如初
  敖氏曰初谓公卒射以至宾反位于阶西之仪
  宾就席诸公卿大夫众射者皆继射释获如初卒射降反位
  敖氏曰三事皆如初也降反位指众射之最后者而言以见释获者升告之节也
  释获者执馀获进告左右卒射如初
  右三射
  司马升命取矢负侯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小臣委矢司马师乘之皆如初司射释弓视算如初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如初复位
  右取矢数获如初
  司射命设丰实觯如初遂命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升饮如初卒退丰与觯如初
  敖氏曰实觯之上更有设丰二字如乡射之文此文脱也
  右饮不胜者如初
  司射犹袒决遂左执弓右执一个兼诸弦面镞适次命拾取矢如初司射反位三耦及诸公卿大夫众射者皆袒决遂以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诸弦面镞退适次皆授有司弓矢袭反位
  敖氏曰后弦字下盖脱弣字
  卿大夫升就席
  敖氏曰不言诸公者可知也诸公卿大夫既就席则士亦当反西方之位矣
  右射者复皆拾取矢授有司
  司射适次释弓说决拾去扑袭反位司马正命退楅解纲小臣师退楅巾车量人解左下纲司马师命获者以旌与荐俎退
  敖氏曰退楅亦于次司马正于此命解纲则曏亦命系之明矣乡射曰说侯之左下纲而释之
  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算而俟
  注曰诸所退射器皆俟备君复射释获者亦退其荐爼
  敖氏曰亦小臣执中大史执算也退中与算亦于西堂下既则大史与小史俱复位于门东
  世佐案大史当复干侯东北之位
  右退诸射器射事竟
  世佐案下经云无算乐则是时亦当有乐正命仆人正等官相工反坐之事如乡射礼也此文不具耳
  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若宾若长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反位
  敖氏曰此一举觯当在未立司正之前乃降于此者为射故也
  右公为大夫举旅
  敖氏曰此以下经文与燕礼同者亦不重释之
  司马正升自西阶东楹之东北面吿于公请彻爼公许李氏宝之曰马字疑衍
  遂适西阶上北面吿于宾宾北面取爼以出诸公卿取俎如宾礼遂出授从者于门外
  敖氏曰如宾礼谓亦各乡其席取之也诸公南面卿北面
  大夫降复位
  注曰门东北面位
  䟽曰大夫虽无俎以宾及公卿皆送俎不可独立于堂故降复位云门东北面位者谓初小臣纳卿大夫门东北面揖位
  敖氏曰复位于门东者以诸公卿亦以俎出故也燕礼诸公卿无俎故与大夫降而同立于西阶下世佐案复位复门右少进之位
  庶子正彻公俎降自阼阶以东
  敖氏曰正庶子之长者也燕礼膳宰设公俎亦膳宰彻之然则上之设公俎者亦庶子正矣
  右彻俎
  宾诸公卿皆入门东面北上
  注曰诸公卿不入门而右以将燕亦因从宾
  敖氏曰入门入自𫔶东也入门而不左不右即东面而立变于常位也将与大夫同升宜近之
  世佐案东面北上与燕礼卿大夫降位同盖近西阶下也敖说非
  司正升宾宾诸公卿大夫皆说屦升就席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乃安羞庶羞大夫祭荐司正升受命皆命公曰众无不醉宾及诸公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位坐
  右说屦升坐
  主人洗酌献士于西阶上士长升拜受觯主人拜送士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饮乃荐司正与射人于觯南北面东上司正为上
  注曰司正射人士也以齿受献既乃荐之也司正大射正也射人小射正略其佐
  世佐案此言射人而不著其数则不止一人矣盖小射正之俟于东堂者皆与也皆与也者以其有事也不言司士者以其为士中之尊不可位于小射正之下也不言执幂者执幂者非士也凡此皆与燕礼异䟽以为文不具非
  辩献士士既献者立于东方西面北上乃荐士祝史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
  注曰祝史门东北面东上
  敖氏曰此献史盖小史也大史释获曏已受献世佐案祝史位在干侯之东北注非
  主人就士旅食之尊而献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饮主人执虗爵奠于篚复位
  右主人献士
  宾降洗升媵觯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注曰今文公答拜无再拜
  姜氏曰答再拜者盖宾致爵与臣异而既彻俎安坐又与其前异与当以古文为正
  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觚升酌膳坐奠于荐南降拜小臣正辞宾升成拜公答拜反位注曰此觚当为觯
  右宾媵觯于公
  公坐取宾所媵觚兴唯公所赐受者如初受酬之礼降更爵洗升酌膳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辞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有执爵者唯受于公者拜司正命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大夫卒受者以爵兴西阶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实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阶上辩士旅酌
  世佐案觚亦当作觯
  右公为士举旅
  若命曰复射则不献庶子
  注曰献庶子则正礼毕后无事
  敖氏曰命君命也不犹未也此虽非正射然亦当阙一字正礼中行之故其节在未献庶子前也
  世佐案此又因燕而射也燕礼射于献士之后今移于此者以前有三番正射其节宜少间也
  司射命射唯欲
  注曰司射命宾及诸公卿大夫射欲者则射不欲者则止可否之事从人心也
  敖氏曰以其非正射也人之力强弱不齐或有至是而不欲射者故以唯欲命之然则正射之时自诸公以至于士无有不与射者矣
  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
  注曰拜君乐与臣下执事无已不言宾宾从群臣礼在上
  敖氏曰降拜拜君命也公不辞之而即答拜者以宾不在其中也宾不与此拜者以与君为耦射否宜由君不敢从唯欲之命也
  世佐案皆降拜者拜君复射之命也虽将不与射者亦拜宾亦在焉而公不辞之者以其非与公为礼也凡因受命而拜者公皆不辞其下拜敖说非
  壹发中三侯皆获
  注曰尚欢乐也
  䟽曰上文唯公中三侯皆释获至此礼杀臣与君同刘氏曰是言值一中侯辄释获耳郑谓矢扬触而有参中者失之
  敖氏曰以其非正射故上下射惟拾发一矢而已以其壹发故虽中非其侯而亦获是礼亦相因而然也中亦谓中其鹄耳唯公则离维纲扬触梱复而皆获上云退中与算而俟至是则亦设中执算而释获矣释获则有饮射爵之事也
  郝氏曰壹发惟发一矢中三侯皆释获以一矢获难也
  世佐案此著其礼之异者其他皆如初可知凡射必将乘矢因燕而射亦然诗曰四𬭤既钧是也敖氏郝氏皆以此为唯发一矢恐非壹发中三侯皆获者燕射君臣同一侯见乡射记此虽仍大射三侯而射者毎发一矢值中一侯皆得唱获释算亦取同侯之义也
  右复射
  主人洗升自西阶献庶子于阼阶上如献士之礼辩献降洗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皆于阼阶上如献庶子之礼
  注曰左右正谓乐正仆人正也位在中庭之左右小乐正在颂磬之北右也工在西即北面工迁于东则东面大乐正在笙磬之北左也工在西则西面工迁于东则北面仆人正相大师工升堂与其师士降立于小乐正之北北上工迁于东则陪其工后国君无故不释县二正君之近官也同献更洗以时事不聨也庶子内小臣位在小臣师之东少退西上
  世佐案注误详见上篇今节录其异者又案乡射记云乐正与立者齿则大射献乐正亦与士序可知矣上经云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仆人正既与小臣同官亦当与之同献奈何以为左右而伍之于奄人耶
  右献庶子左右正内小臣
  无算爵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执膳爵者酌以进公公不拜受执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赐所赐者兴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世佐案公于是亦答再拜者正礼既毕宜如燕也
  受赐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饮执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受赐者兴授执散爵者执散爵者乃酌行之唯受于公者拜卒爵者兴以酬士于西阶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饮实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公有命彻幂则宾及诸公卿大夫皆降西阶下北面东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正辞公答拜
  世佐案此不言再拜者如燕礼可知也
  大夫皆辟升反位士终旅于上如初无算乐宵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烛于门外
  右无算爵
  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奏陔宾所执脯以赐钟人于门内霤遂出卿大夫皆出公不送公入骜
  注曰骜夏亦乐章也以钟鼓奏之其诗今亡此公出而言入者射宫在郊以将还为入燕不骜者于路寝无出入也
  疏曰乡射记于郊则闾中郑云诸侯大学在郊是诸侯大射所
  敖氏曰入谓降而入于内也骜上似脱奏字燕礼不言公入此言公入为奏骜而见之也公入而奏骜夏亦盛射礼也出时不奏远辟天子之礼也大司乐职曰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
  世佐案公入当依郑解后儒据此而谓大射亦在公宫非也然此言于卿大夫皆出之后则公之自大学而归也盖独后于群臣矣亦可见公之勤礼而不倦也周礼钟师掌以钟鼓奏九夏其卒曰骜夏未详何用杜子春以为公出入奏之盖据此言也然此惟见公入而出则无文又言骜而不言夏则杜说亦未可尽信大抵公入奏骜犹宾出之奏陔其所歌之诗与奏之之节必与天子之乐有别而今皆不可考矣惜哉
  右宾出公入
  郝氏曰古天子至庶人皆从事于射士童学舞羽旄干戚弓矢金革之事诗书弦诵之业道器一贯纯成而无间也后世文武分途习诗书者为文闲射艺者为武周之兴也武王皋弓矢以求文德圣如孔于自谓俎豆尝闻军旅未学古今升降圣人莫之能违矣故古有射之害则不可无射之礼后世射废礼遂不讲天下可以无射不可以无礼士虽不学射可以不逹射礼之义乎
  世佐案此篇无记者以其与乡射燕礼相出入可参考而知也








  仪礼集编卷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五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聘礼第八之一
  郑目录云大问曰聘诸侯相于久无事使卿相问之礼小聘使大夫周礼曰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于五礼属宾礼
  疏曰下记云久无事则聘焉注云事谓盟会之属若有事事上相见故郑据久无事而言小聘使大夫者下经云小聘曰问其礼如为介三介是也周礼大行人云岁问殷聘聘义所云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是也大行人又云上公九介侯伯七介子男五介又云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聘义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诸侯之卿介各下其君二等者也若小聘曰问使大夫又下其卿二等此聘礼是侯伯之卿大聘以其经云五介上介奉束锦士介四人皆奉玉锦又云及竟张旜孤卿建旜也
  郝氏曰古帝王盛时贡球归一诸侯比肩事天子如诗书所称巡狩述职共惟帝臣未闻列国无故岁相问殷相聘世相朝也周衰五霸强僭要胁同盟责以朝贡于是有小国事大国之礼君朝卿聘卑辞重币名虽修好其实臣之仲尼所以慨然而作春秋也去圣既远后人捃拾遗事为聘礼其文弥盛其道弥衰据记久无事则相聘夫无事而聘若此其盛也有事而聘又何加焉诸侯相聘若此其侈也聘于天子又何加焉儒者谓周初千八百国也而皆如斯礼晏婴所谓师行粮食饥弗食劳弗息方命虐民为诸侯忧焉得有无事之日昔齐宣王问交邻孟子规以仁义滕文公问事齐楚孟子讽以为善岂古有聘礼若斯者而不少称述乎是书所言诸侯礼多衰世意非尽先王旧典礼也
  姜氏曰聘有三类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此正聘也虽无故亦行之此一类也其有故则特命使行之亦如聘然此又一类也或有故不特使因其时正聘而及之此又一类也
  世佐案此篇所陈主次国大聘之礼然以是而差次之则大国小国之大聘及凡诸侯之小聘皆可得而睹其略矣大国聘礼见于周礼司仪职文所谓诸公之臣相为国客是也周礼举大国此经举次国盖互相傋也凡言诸侯之邦交亦惟同方岳者耳非尽千八百国而相为朝聘也夫同在方岳之内而一往一来以亲仁善邻恤小事大此情之所不能已而礼之最钜者也其见于周礼戴记及春秋传者详矣特其年之疏数经传不同要各有所指或以事天子或以交邻国或陈前代之典或举霸国之制说之所以纷然而莫纪也今具列于左方读者幸分别观之
  周礼大行人职云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 注曰小聘曰问殷中也久无事又于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此皆所以习礼考义正刑一德以尊天子也必择有道之国而就修之郑司农说殷聘以春秋传曰孟僖子如齐殷聘是也 疏曰言诸侯邦交谓同方岳者一往一来为交春秋之世始有越方岳相聘者如秦术吴札之类时国数少故然非正法也聘义王制皆云三年一大聘此不言三年而云殷者欲见中间久无事及殷朝者来及亦相聘故云殷不云三年也先郑说殷聘以春秋传者按左氏昭公九年传曰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服注云殷中也自襄二十年叔老聘于齐至今积二十一年聘齐故中复盛聘与此中年数不相当引之者年虽差远用礼则同也 胡氏安国曰谓之殷则得中而不过谓之世则终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为礼亦节矣周衰典制大坏或来朝而不报其礼或屡征而不纳以归无合于殷聘世朝之制矣 程子曰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说非也若天下有道诸侯顺轨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理也然不安官守而远相朝无是道也周礼所谓世相朝谓邻国耳 朱子曰春官殷见曰同郑注云殷犹众也十二岁王如不巡狩则六服尽朝大行人所谓殷同殷国是也此亦郑注乃训殷为中与众义异其云于殷朝者及而相聘则又与众义同盖以为十二年而一大聘也疏既以为中又云盛聘则与众义略同盖如丧礼殷奠之类今未详其孰是也 王氏详说曰春秋之时晋叔向以为明王之制间朝以讲礼是三岁一朝也郑子太叔又以为五岁一朝然比之世相朝则与子太叔之言异与叔向之言大异叔向为晋地则欲诸侯朝数之数故以三岁为言子太叔为郑地则欲诸侯朝数之疏故以五岁为言其去周礼远矣若夫礼记王制与聘义戴记一家又自为异同之说聘义曰天子制诸侯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是以诸侯之自为聘为文也王制曰诸侯之于天子比年小聘三年大聘五年一朝是以诸侯之朝聘天子为文也聘义言比年小聘合于周礼之岁相问言三年大聘异于周礼之殷相聘盖殷聘者谓久无事则行盛礼初无年岁之限如孟僖子如齐殷聘服氏以为殷中也自襄之二十年叔老聘于齐至今二十一年故中行盛礼是知殷聘虽为大聘然即非所谓三年也此聘义之所以与周礼异王制言小聘大聘其年数虽与聘义同然其意则与聘义异抑以聘义谓诸侯之相聘而王制谓诸侯之聘天子耳聘天子犹可也以五年而后一朝天子可乎使居卫服而五年一朝为得礼矣若侯甸男采谓之得礼乎知此则知王制之言虽纪夫四代亦杂于春秋之制郑氏以王制所言五年一朝为晋文公霸时制虽未必然亦有所近似 家氏铉翁曰周家盛时诸侯有岁相问殷相聘世相朝之礼曰相云者亦往复之义非若诸侯之朝天子也至于衰世大国未尝朝王小国乃相率而朝大国大国倨受其朝而不以为僭
  世佐案此邦交之正法也殷即殷见之岁谓大聘十二年一行也
  礼记王制云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 注曰比年每岁也小聘使大夫大聘使卿朝则君自行然此大聘与朝晋文霸时所制也虞夏之制诸侯岁朝周之制侯甸男采卫要服六者各以其服数来朝 疏曰昭三年左传曰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故云晋文霸时所制云虞夏之制诸侯岁朝者案尚书尧典云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郑注云巡守之年诸侯朝于方岳之下其间四年四方诸侯分来朝于京师岁遍是也案春秋文十五年左传云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案郑志孙皓问云诸侯五年再相朝不知所合典礼郑答云古者据时而道前代之言唐虞之礼五载一巡守夏殷之时天子盖六年一巡守诸侯间而朝天子其不朝者朝罢朝五年再朝似如此制礼典不可得而详如郑志之言此为夏殷之礼而郑又云虞夏之制诸侯岁朝以夏与虞同与郑志乖者以群后四朝文在尧典尧典是虞夏之书故连言夏其实虞也云周之制以下周礼大行人文故大行人云侯服岁壹见甸服二岁壹见男服三岁壹见采服四岁壹见卫服五岁壹见要服六岁壹见是六者各以其服数来朝皆当方分为四部分随四时而来也案大宗伯云春见曰朝注云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夏见曰宗注云宗尊也欲其尊王秋见曰觐注云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冬见曰遇注云遇偶也欲其若不期而俱至时见曰会注云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即春秋左传云有事而会也殷见曰同注云殷众也十二岁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四方四时分来岁终则遍每当一时一方总来不四分也此六者诸侯朝王之礼又诸侯有聘问王之礼故宗伯云时聘曰问注云时聘者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聘之焉殷𫖯曰视注云殷𫖯谓一服朝之岁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其诸侯自相朝则大行人云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其天子亦有使大夫聘诸侯之礼故大行人云间问以谕诸侯之志岁遍存三岁遍𫖯五岁遍省间年一聘以至十一岁案昭十三年左传云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贾逵服䖍皆以为朝天子之法崔氏以为朝霸主之法郑康成以为不知何代之礼故异义云公羊说诸侯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左氏说十二年之间八聘四朝再会一盟许慎谨案公羊说虞夏制左氏说周礼传曰三代不同物明古今异说郑驳之云三年聘五年朝文襄之霸制周礼大行人诸侯各以服数来朝其诸侯岁聘间朝之属说无所出晋文公强盛诸侯耳非所谓三代异物也是郑以岁聘间朝文无所出不用其义也异义天子聘诸侯公羊说天子无下聘义周礼说间问以谕诸侯之志许慎谨案礼臣疾君亲问之天子有下聘之义从周礼说郑无驳与许慎同也
  世佐案此言虞夏之时诸侯事天子之法也虞夏书曰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谓诸侯分四部来朝四年而遍其明年天子巡守是即所谓五年一朝也朱子解书亦主是说郑云虞夏之制诸侯岁朝是率天下而路矣不可承用
  聘义云天子制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 注曰比年小聘所谓岁相问也三年大聘所谓殷相聘也疏曰此经所云谓诸侯自相聘也而王制云诸侯之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与此不同者此经诸侯相聘是周公制礼之正法王制所云谓文襄之法故不同也
  世佐案此言大聘之期与周礼异者盖同方岳之诸侯又有远近亲疏之不同则其期之疏数亦因之也数不过三年疏不过十二年合二经观之可以见其节矣
  春秋文公十五年左传云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 疏曰周礼诸侯邦交惟有世相朝法无五年再朝之制此云古之制也必是古有此法但礼文残缺未知古是何时郑康成云古者据今而述前代之言夏殷之时天子盖六年一巡守诸侯间而朝天子其不朝者朝罢朝五年再相朝者似如此然此云古者据今时而道前世非必夏殷郑言夏殷礼非也僖十五年公如齐杜云诸侯五年再相朝礼也引此证彼则是当时正法非谓前代礼也或人见僖公朝齐杜引此为证遂言五年再相朝是时霸主之法然则鲁非霸主曹伯何以朝之曹岂推鲁为霸主而屈已以朝之也且云古之制也即是古之圣王制为此法天子不衰诸侯无霸明德天子岂虑世衰霸主威权不行而为之制此法驱诸侯以朝之此不达理之言耳然则诸侯之邦交者将以协近邻结恩好安社稷息人民土宇相望竟界连接一世一朝疏阔太甚其于间天之年此句疑有脱误必有相朝之法周礼言世相朝者以其一旧一新彼此未洽于此之际必须往朝举其礼之大者不言唯有此事五年再相朝正是周礼之制周礼文不具耳文襄之霸其务不烦诸侯以五年再朝往来太数更制三年一聘五年一朝所以说诸侯也霸主遭时制宜非能创制改物诸侯或从时令或率旧章此在文襄之后仍守旧制故五年再相朝也传言古之制以文襄已改故也
  世佐案此言古制未知其为何代之制也郑云夏殷法固属臆说而孔疏于礼记则申郑义于此又申杜而难郑何其依违无定见耶窃谓世相朝者同方岳之国而五年再相朝者则同属长连帅之国与
  昭公三年左传云昔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 注曰明王之制岁聘间朝在十三年今简之 疏曰十三年传云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彼谓诸侯于天子朝聘会盟之数计十二年而有八聘四朝再会一盟此说文襄之霸令诸侯朝聘霸主大国之法也周室既衰政在霸主霸主不可自同天子以明王旧制太烦诸侯不敢依用故设此制以简之
  世佐案此晋文之霸制也盖阴用虞夏礼使其所属之国以此事已其实较之周礼朝聘之期为已数而子大叔犹以为不烦诸侯者盖对当时征求无艺言之耳
  昭公十三年左传云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注曰志识也岁聘以修其职业
  间朝以讲礼 注曰三年而一朝正班爵之义率长幼之序
  再朝而会以示威 注曰六年而一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
  再会而盟以显昭明 注曰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义也凡八聘四朝再会王一巡守盟于方岳之下疏曰计此十二年间凡八聘四朝再会一盟方岳
  之下也尚书周官曰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于四岳诸侯各朝于方岳大明黜陟如彼文六年五服诸侯一时朝王即此再朝而会是也此传之文与尚书正合杜言巡守盟于方岳暗与彼义符同明此是周典之旧法也而周礼之文不载此法大行人云侯服岁壹见其贡祀物甸服二岁壹见其贡嫔物男服三岁壹见其贡器物采服四岁壹见其贡服物卫服五岁壹见其贡材物要服六岁壹见其贡货物先儒说周礼者皆以彼为六服诸侯各以服数来朝与此传文无由得合先达通儒未有解者古书亡灭不可傋知然则尚书周官是成王号令之辞尚书之言定是正法左传复与彼合言必不虚周礼又是明文不得不信盖周公成王之时即自有此二法也又周礼每岁一见唯言贡物何必见者即是亲朝各计道路长短或当遣使贡耳先儒谓彼为朝未有明据大行人又云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巡守之岁周礼同于尚书六年一朝尚书何必违礼又大宗伯云时见曰会殷见曰同郑康成以为时见无常期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合诸侯而命事焉十二岁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见郑以时见无常期者出自郑之意耳非有明文可据也殷见是此再会而盟时见当此再朝而会未必即如郑说时见为无常期也盖此传及尚书是正礼也大行人岁一见者是遣使贡物非亲朝也今此上聘朝会虽以为诸侯于天子之礼然诸侯相朝亦当然也世佐案此亦谓诸侯之邦交也故晋为盟主而叔向举以告齐岁聘即比年小聘也间朝谓朝无定期惟以王事闲暇之时行之成十二年传云世之治也诸侯闲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亦此意也朝既无定期则会盟之取节于朝者皆无定期矣朝会之属皆不为立期限者所以宽诸侯使得视其远近亲疏以为之节也所谓明王之制盖如此如注所言则十二年之间政繁期促乃尔岂得为周典之旧法哉且与尚书周礼皆不合而疏家犹曲为附会过矣书云六年五服一朝谓六年之间而诸侯来朝者遍也其义正与大行人所言六服诸侯各以服数来朝者合书止言五服要服不在其列也汪氏克宽曰卫服之外圣人虽制之服令蕃国世一见而不必其来非若五服一岁至五岁各以所贡来见也考之武成止曰邦甸侯卫酒诰康王之诰止曰侯甸男卫康诰亦止曰侯甸男采卫而蛮夷镇蕃不与焉于此不必辨其服之异而自得其说之同矣
  聘礼君与卿图事
  注曰图谋也谋聘故及可使者谋事者必因朝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东面
  疏曰仪礼之内见诸侯三朝燕朝燕礼是也又射朝大射是也路门外正朝不见疑当与二朝面位同故此与燕礼大射仪约之知正朝面位然也若天子三朝射人见射朝司士见正朝不见燕朝以诸侯正朝与燕朝同明天子燕朝亦与正朝同也
  郝氏曰大国三卿五大夫聘以卿而大夫为上介士为众介卿执政国有大事讲于诸侯君与执政大臣图之
  姜氏曰此图事兼三类所谓图者盖词命及使介之属其有故则兼图处其事于使命中耳注疏谓谋聘故或因聘或特行也则正聘反略而不言矣故附论之
  遂命使者
  注曰聘使卿
  使者再拜稽首辞
  注曰辞以不敏
  敖氏曰使者少进北面乃拜君亲命之故拜而后辞变于传命之仪也
  君不许乃退
  注曰退反位也受命者必进
  敖氏曰君不许其辞故不答拜使者亦当许而后退
  既图事戒上介亦如之
  注曰戒犹命也
  敖氏曰既图事乃戒之者以其不在图事之数也又使者言命上介言戒亦异尊卑也如如其礼辞也使者与上介必辞者不敢以専对之才自许谦敬也凡聘使有故则上介摄其事
  宰命司马戒众介众介皆逆命不辞
  注曰宰上卿贰君事者也诸侯谓司徒为宰众介者士也士属司马周礼司马之属司士掌作士适四方使为介逆犹受也
  疏曰不辞者贱不敢辞
  宰书币
  注曰书聘所用币多少也宰又掌制国之用
  敖氏曰周官冡宰以九式均节财用六曰币帛之式故此主书币也
  郝氏曰币所赍玉帛皮马之类书记数也
  命宰夫官具
  注曰宰夫宰之属也命之使众官具币及所宜赍张氏曰命之者宰也宰既书用币之数遂命宰夫使官具之周礼宰夫掌百官府之徴令
  右命使介具聘物
  及期夕币
  注曰先行之日夕陈币而视之重聘也
  敖氏曰此云及期则上亦当有请期告期之礼文略耳夕如夕月之夕以夕时陈币而展之故曰夕币云此题下事也
  使者朝服帅众介夕
  注曰视其事也
  敖氏曰于此云朝服者嫌朝夕之服异也下言君朝服放此
  世佐案此暮夕于君而君臣皆朝服重其事也常时夕元端
  管人布幕于寝门外
  注曰管犹馆也馆人谓掌次舍帷幕者也布幕以承币寝门外朝也
  疏曰天官有掌舍掌次幕人等掌次云有邦事则张幕设案掌舎职云为帷宫设旌门又幕人云掌帷幕幄帟绶之事云寝门外朝也者谓路门外即正朝之处也
  敖氏曰管人其有司之掌劳辱之事者与
  郝氏曰管人司门馆之人
  张氏曰郑注布幕以陈币此幕非在上之幕乃布之地以为藉者
  世佐案管人定之方中诗作倌人盖一也说诗者以为主驾说礼者以为掌次舎之属随文生义诸侯之礼既亡无以知其的为何官也敖说殆近之
  官陈币皮北面西上加其奉于左皮上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
  注曰奉所奉以致命者谓束帛及束𫄸也马言则者此享主用皮或时用马马入则在幕南皮马皆乘疏曰官即上文官具者也陈者陈于幕上所奉以致命者下文享时致束帛加璧以享君束𫄸加琮以享夫人者是也郑不言璧琮者璧琮不陈厥明乃授之也国无皮者乃用马皆乘者下宾觌时云总乘马又云乘皮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北首变于执也西上放设时之位也左皮尊故加币于其上马入则亦右牵之前谓左马之前幕之上也此皮若马之位其享主君者在西享夫人者在东
  郝氏曰币如周礼小行人所合六币玉帛皮马皆币也皮虎豹熊麋等皮凡享礼皮马陈庭下使者亲捧玉帛升堂将命故玉帛曰奉时圭玉未授束帛束𫄸与皮马先夕陈设
  使者北面众介立于其左东上
  注曰既受行同位也位在幕南
  疏曰未受命已前卿大夫士面位各异是以记云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也知在幕南者币在幕上使者须亲视之故也
  卿大夫在幕东西面北上
  注曰大夫西面辟使者
  疏曰此谓处者大夫常北面今与卿同西面故云辟使者
  宰入告具于君
  注曰入告入路门而告
  敖氏曰是时君亦立于阼阶东南南乡宰北面告之具谓所陈者已具
  君朝服出门左南乡
  敖氏曰出门左出路门而少东辟天子之朝位也天子日视朝当宁而立
  史读书展币
  注曰展犹挍录也史幕东西面读书贾人坐抚其币每者曰在必西面者欲君与使者俱见之也
  疏曰贾人当在幕西东面抚之
  敖氏曰书谓书享币之数于方者也
  宰执书告傋具于君授使者使者受书授上介
  注曰史展币毕以书还授宰宰既告傋以授使者其受授皆北面
  敖氏曰案注云宰既告傋则经文似本无具字盖传写者误衍之也
  世佐案告傋具者言其币一一与书符无阙少也敖以具字为衍非
  公揖入
  注曰揖礼群臣
  官载其币舎于朝
  注曰待旦行也
  疏曰官谓从宾行者
  敖氏曰载谓载之于车古者载币之车以人推之春秋传曰用币必百两百两必千人
  张氏曰舎于朝须守币也
  上介视载者
  注曰监其安处之毕乃出
  所受书以行
  敖氏曰所受书谓上介所受于使者也
  张氏曰上介所受之书则将之以行为至彼国竟上当复展也
  右夕币
  厥明宾朝服释币于祢
  注曰告为君使也宾使者谓之宾尊之也天子诸侯将出告群庙大夫告祢而已凡释币设洗盥如祭疏曰曾子问云凡告用牲币注云牲当为制则告无牲直用币而已但奉币须洁当有洗以盥手其设洗法见士冠礼
  敖氏曰或言宾或言使者互见也释舎置也将出而释币于祢象生时出必告也大夫三庙惟告祢者远辟天子诸侯也
  郝氏曰天子诸侯将出告群庙载其迁主行大夫告祢亦奉其主行
  有司筵几于室中祝先入主人从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
  注曰更云主人者庙中之称祝告告以主人将行也敖氏曰筵几盖亦蒲筵漆几也室中室中之奥也筵亦东面而右几祝升自右阶先入主人升自阼阶从之在右在祝右也祝在左者以亲释辞于鬼神宜变于他时诏辞之位也少仪曰诏辞自右主人拜不稽首变于祭祝不拜辟君礼
  释币制束𫄸束奠于几下出
  注曰祝释之也凡物十曰束玄𫄸之率束居三𫄸居二朝贡礼云纯四只制丈八尺
  疏曰纯谓幅之广狭制谓舒之长短周礼赵商问只长八寸四八三十二幅广三尺二寸大广非其度郑康成答云古积画误为四当为三三咫则二尺四寸矣
  张氏曰制束𫄸束丈八尺之束𫄸其数十卷也
  主人立于户东祝立于牖西
  注曰少顷之间示有俟于神
  敖氏曰其立东西相乡
  世佐案古人之室东户西牖郑说大夫士庙无西房则祝所立处盖近西序也
  又入取币降卷币实于笲埋于西阶东
  注曰埋币必盛以器若藏之然
  敖氏曰又入者祝及主人也祝既取币乃与主人俱出币必埋之者神物不欲令人䙝之笲说见士昏礼世佐案又入之说当从敖氏郝从注云祝又入非
  又释币于行
  注曰告将行也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闻天子诸侯有常祀在冬大夫三祀曰门曰行曰厉丧礼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门则行神之位在庙门外西方不言埋币可知也今时民春秋祭祀有行神古之遗礼乎疏曰此谓平治道路之神至于出城又有軷祭祭山川之神喻无险难也祭山川之神有軷坛此祭行神亦当有軷坛月令注云行在庙门外之西为軷坛厚二寸广五尺轮四尺是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此释币之仪与室中者异故不蒙如之也
  遂受命
  注曰宾须介来乃受命也言遂者明自是出不复入敖氏曰受命谓帅介以受命于朝也言于此者明与释币之事相接也
  上介释币亦如之
  注曰如其于祢与行
  世佐案众介亦当有告祢之事但与大夫礼异耳经不言者略也
  右告祢与行
  上介及众介俟于使者之门外
  注曰待于门外东面北上
  使者载旜
  注曰旜旌旗属也载之者所以表识其事也周礼曰通帛为旜又曰孤卿建旜
  敖氏曰此载旜为将受君命以行也使事于是乎始故以其旗表之
  帅以受命于朝
  注曰至于朝门使者北面东上
  疏曰诸侯三门皋应路路门外有常朝位下文君使卿进使者使者乃入至朝即此朝门者皋门外矣敖氏曰受命于朝亦目下事之言也朝盖指受命之处而言谓路门外也
  世佐案诸侯三门库雉路也明堂位云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春秋亦书鲁有雉门家语云卫有库门然则诸侯不得有皋应明矣此疏误使者所俟盖在库门外也敖云俟于雉门外亦非
  君朝服南乡卿大夫西面北上君使卿进使者
  敖氏曰此在朝固朝服矣必著之者嫌命聘使或当皮弁服也南乡亦在路门外之左也使卿进使者重其事也使者此时盖俟命于雉门外凡人臣非朝夕之时而欲至公所者必俟命而后入
  使者入及众介随入北面东上君揖使者进之上介立于其左接闻命
  注曰进之者有命宜相近也接犹续也
  敖氏曰入入雉门而右也接闻命释所以立于其左之意其实此时君未发命也上介必接闻命者为使者或有故则上介摄使事宜与闻之
  张氏曰接闻命者上介所立之位近于使者使者述命可接续而闻也
  世佐案上介立于其左则与使者俱进矣众介犹在故位
  贾人西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宰
  注曰贾人在官知物贾者缫所以藉圭也其或拜则奠于其上朱子曰在官上疑有庶人二字
  敖氏曰椟藏玉之器也缫以帛为之表束里𫄸所以藉玉而又揜其上者也垂缫谓开之也开而不揜则其缫垂授玉不起贱者宜自别也宰于其右亦坐受之
  郝氏曰圭瑑圭也玉比忠信聘义云瑕瑜不掩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托玉传信必面命使者然后授之贾人西向跪取敬也缫藻通画绘以藉玉也缫有组垂解组以呈圭也不起跪授也
  张氏曰疏谓缫有二种一者以木为中干以韦衣之其或拜则以藉圭一者以绚组为之所以系玉于韦版此云垂缫屈缫则绚组之缫也愚谓据疏所言仍是一物韦版绚组相待为用何得言二也
  宰执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
  注曰屈缫者敛之礼以相变为敬也自公左赞币之义
  疏曰少仪云诏辞自右赞币自左
  敖氏曰屈缫以缫掩玉之上也掩之则其缫屈
  使者受圭同面垂缫以受命
  注曰同面者宰就使者北面并授之既授之而君出命矣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
  敖氏曰于使者受圭公乃命之明其执此以申信也
  既述命同面授上介
  注曰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误
  敖氏曰此授受皆同面别于聘时宾主之仪也张氏曰使者受命又重述之以告上介故上文云接闻命也
  世佐案君出命之时上介既接闻之矣使者又重述之以傋遗忘敬慎之至也张云述以告上介非
  上介受圭屈缫出授贾人众介不从
  注曰贾人将行者在门外北面
  疏曰上介送圭出与贾人讫当复入故众介不从以待之
  敖氏曰自贾人取圭至此凡三授受或垂缫或屈缫盖相变以为仪然亦莫不有义存焉也上介出授实人贾人以他椟藏之
  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玄𫄸束帛加琮皆如初
  注曰享献也既聘又献所以厚恩惠也帛今之璧色缯也夫人亦有聘享者以其与已同体为国小君也其聘用璋取其半珪也君享用璧夫人用琮天地配合之象也圭璋特达瑞也璧琮有加往德也周礼曰瑑圭璋璧琮以𫖯聘
  敖氏曰凡以玉帛之属为礼其于敌以上者皆曰享束帛加璧者束帛之上加以璧也加琮亦然此二束帛即曏之所展而官载之者至是复取而合诸璧琮以见用之之法也享束帛不言玄𫄸文省耳夫人之聘璋享琮谓君复以二器聘享主国君之夫人也聘享主君而并及其夫人所以见敬爱主君之至也记曰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足以明之矣聘君用圭聘夫人用璋享君用璧享夫人用琮尊卑之差也聘用圭璋以为信也事用璧琮以为礼也圭璋特达以其尊而币不足以称之也璧琮有加以其降于圭璋可以用币又以将其厚意也聘享夫人之礼惟聘则有之诸侯相朝无是礼也
  张氏曰束帛玄𫄸前授币时已授矣此复言者以方授璧琮取其相配之物兼言之如云享时束帛上所加之璧玄𫄸束帛上所加之琮耳引周礼者见此出聘之玉以瑑为文非君所执之圭与璧也如初者如受圭之仪也
  世佐案束帛所以藉璧与琮者也玄𫄸其色也亦玄三而𫄸二与于享夫人之帛言其色则享君者素也礼有以素为贵者亦此之谓也璧圆而琮方天地之象也圭璋无藉以将信也璧琮有加以致厚也既聘则还圭璋而受璧琮也二束帛夕既展而载之矣此时唯受玉乃并束帛言之者取其相配且以别于圭璋之无加者也张说得之敖云复取而合诸璧琮非皆上所受三玉也初谓其授受之仪及垂屈之法也周礼典瑞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是璧也璋也琮也亦有缫如圭矣
  遂行舎于郊
  注曰于此脱舎衣服乃即道也曲礼曰凡为君使已受命君言不宿于家
  疏曰郑注云吉时道路深衣则此脱朝服服深衣以行
  敖氏曰为将有事于于此也记曰问大夫之币俟于郊
  世佐案郊近郊也以下注推之近郊上公二十五里侯伯十五里子男五里受命之日必至是而舎者急公义也古者吉行日五十里是日有告祢受命诸仪及出国门又有祖祭饮饯之事故不能如常也
  敛旜
  注曰此行道耳未有事也敛藏也
  右受命遂行
  若过邦至于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将命于朝曰请帅奠币
  注曰至竟而假道诸侯以国为家不敢直径也将犹奉也帅犹道也请道已道路所当由
  敖氏曰次介士也假道礼轻故使次介将命犹致命也此朝谓大门外奠币者贱不敢授也
  郝氏曰至竟抵他国界上借路以通也将命奉主君命以请也朝即所过国君之朝
  下大夫取以入告出许遂受币
  注曰言遂者明受其币非为许故也容其辞让不得命也
  疏曰币本为行礼非为求许若因许道受币当云出许受币不须言遂今云遂是已许道尚辞让此币不得命遂受之故云遂也
  郝氏曰下大夫谓彼国下大夫
  饩之以其礼上宾大牢积唯刍禾介皆有饩
  注曰凡赐人以牲生曰饩饩犹禀也给也以其礼者尊卑有常差也常差者上宾上介牲用大牢群介用少牢米皆百筥牲陈于门内之西北面米设于中庭上宾上介致之以束帛群介则牵羊焉上宾有禾十车刍二十车禾以秣马
  李氏微之曰宾大牢则介不得用大牢积唯刍禾则无米可见矣
  敖氏曰其礼者宾则大牢上介则少牢群介则特牲也米禾薪刍皆谓之积积唯刍禾是无薪与米也上宾有积上介以下未必有之此饩积唯若是所以降于主国之礼宾也然以此而待过客亦不为不厚矣饩与积皆陈于门外其饩以大牢者牵牛以致之少牢者牵羊以致之特牲则束之也亦执其绁以致之与
  张氏曰积唯刍禾谓所致之积唯刍与禾无米车也介但有饩无积
  世佐案郑谓上介亦饩以大牢群介少牢积又有米皆与经不合当以后三说为正
  士帅没其竟
  注曰没尽
  郝氏曰遣士引导尽彼国界也
  誓于其竟宾南面上介西面众介北面东上史读书司马执䇲立于其后
  注曰此使次介假道止而誓也宾南面专威信也史于众介之前北面读书以𠡠告士众为其犯礼暴掠也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司马主军法者执策示罚疏曰此誓当在使次介假道之时止而誓因上设彼国礼法讫乃更却本而言之不谓此士帅没竟后敖氏曰春秋传昭六年楚公子弃疾聘晋过郑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樵树不采蓻不抽屋不强匄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此所誓者其类之乎书谓誓辞史读书不言东面亦可知也此当在次介假道而复命之时言于此者终上事而后及之耳
  右假道
  未入竟壹肄
  注曰肄习也习聘之威仪重失误
  疏曰竟谓所聘之国境
  世佐案壹肄谓一次习之而已对下展币凡三次而言也郝云壹逐一也非
  为壝坛画阶帷其北无宫
  注曰壝土象坛也帷其北宜有所乡依也无宫不壝土画外垣也
  疏曰案觐礼与司仪同为坛三成宫方三百步此坛止壝土为之无成又无尺数是象之也不壝土以画外垣是无宫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筑坛而卑曰壝坛为壝坛象堂也坛卑故画地为阶必画阶者习升降之仪也帷其北象房室以为堂深之节无宫谓不为外垣亦不以他物象之也天子之礼有车宫坛壝宫惟宫诸侯未闻
  郝氏曰累土为围曰壝坛坛场壝土以象坛场画地以象东西阶
  张氏曰案广韵壝埒也坛也盖坛之形埒也坛须筑土高厚有阶级壝则略除地聚土令有形埒而已此坛壝兼言壝亦有坛名也
  朝服无主无执也
  注曰不立主人主人尊也不执玉不敢䙝也徒习其威仪而已
  敖氏曰必言朝服者嫌肄聘仪则当如聘服也固无主矣乃言之者嫌习礼则或当以人象之也无执不执玉帛也无主则无授受之仪故不必执之且不敢䙝也凡道路常服卿大夫则朝服士以下则玄端与世佐案道路深衣至是乃易朝服者以习仪重之也不皮弁下于聘也敖说非执兼玉帛而言则得之
  介皆与北面西上
  注曰入门左之位也
  敖氏曰言皆与者肄时介无事嫌不必与也
  习享士执庭实
  注曰士士介也庭实必执之者皮则有摄张之节敖氏曰士乃有司之主执庭实者也实如内实之实此庭实谓皮若马也对堂上之币而言故谓之庭实世佐案玉帛不敢执尊也庭实贱故执之
  习夫人之聘享亦如之习公事不习私事
  注曰公事致命者也
  疏曰公事谓君聘享夫人聘享及问卿大夫皆致君命也私事谓私觌于君私面于卿大夫
  右习仪
  及竟张旜誓
  注曰张旜明事在此国也张旜谓使人维之
  敖氏曰或云张或云载互文耳誓之仪亦如初
  乃谒关人
  注曰谒告也古者竟上为关以讥异服识异言疏曰周礼司关职云凡四方之宾客叩关则为之告世佐案关人盖庶人在官者也天子每关下士二人
  关人问从者几人
  注曰欲知聘问且为有司当共委积之具
  疏曰不问使人而问从者关人卑不敢轻问尊者故问从者问得从者即知使者是大聘是小聘以卿行旅从若大夫当百人也共具者宾客入竟当于庐宿市设少曰委多曰积
  敖氏曰欲知其人数者所以防奸人
  以介对
  注曰以所与受命者对谦也聘礼上公之使者七介侯伯之使者五介子男之使者三介以其代君交于列国是以贵之周礼曰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
  敖氏曰以介数对则人数亦在其中春秋传曰卿行旅从若侯伯之国也介者五人则知使者之为卿而从者五百人矣
  张氏曰上公介九人诸侯介七人子男介五人卿下其君二等大夫又各下卿二等不以从者对而以介对亦以知介数即为聘为问可知其从者多少亦可知也
  君使士请事遂以入竟
  注曰请犹问也问所为来之故也遂以入因道之疏曰君得关人告即知为聘来使士迎之而云使士请事君子不必人故知而犹问也
  敖氏曰使者既谒关人因止于竟未敢辄入关人以告于君于是君使士请事其辞盖曰寡君使某请事宾既对遂帅之入竟也
  右及竟
  入竟敛旜乃展
  注曰复校录币重其事敛旜变于始入
  敖氏曰玉币各有主之者至是乃复展之周慎之至也敛旜乃展者见非公事不张旜
  郝氏曰敛旜暂驻也展展视玉帛皮马之类恐远道赍持疏虞也
  布幕宾朝服立于幕东西面介皆北面东上贾人北面坐拭圭
  注曰拭清也侧幕而坐乃开椟
  敖氏曰布幕亦管人也介之位盖在宾西南贾人则少进亦在宾之西南而在幕之东南也拭圭者就椟拭之故下乃云执
  世佐案云介皆北面东上则上介与众并立也及视圭之时上介少进
  遂执展之
  注曰持之而立告在
  上介北面视之退复位
  注曰言退复位则视圭进违位
  退圭
  注曰圭璋尊不陈之
  疏曰璋未拭而并言之者欲见皆不可陈故
  敖氏曰退之者其展视毕也退则藏之于椟与
  陈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会诸其币加于左皮上上介视之退
  注曰会合也诸于也
  疏曰璧言合诸币者享时当合故今亦合而陈之敖氏曰璧会诸币上介乃视之贬于圭且欲并视币也退退复位也
  世佐案币束帛也至是言会诸其币者以其初授币授玉异未尝会也必会之者见其用之之法也上介既复位贾人亦退璧而藏之有司退皮币
  马则幕南北面奠币于其前
  注曰前当前幕上
  敖氏曰亦以璧会于币乃奠之
  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
  敖氏曰展璋如圭展琮如璧
  贾人告于上介上介告于宾
  注曰展夫人聘享上介不视贬于君也贾人既拭璋琮南面告于上介上介于是乃东面以告宾亦所谓放而文之类
  敖氏曰告之以展聘享之玉币已毕也
  世佐案告告展毕也注说非
  有司展群币以告
  注曰群币私觌及大夫者有司载币者自展自告敖氏曰有司自展既则以告上介上介亦告于宾此皮币盖不陈于幕辟君礼也 案注云及者即记所谓币之所及者也
  世佐案群币亦展于幕傋尘坋也但上介不进视耳
  及郊又展如初
  注曰郊远郊也周制天子畿内千里远郊百里以此差之远郊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也郊各半之
  及馆展币于贾人之馆如初
  注曰馆舎也远郊之内有候馆可以小休止沐浴展币不于宾馆者为主国之人有劳问已者就焉便疾也
  疏曰周礼遗人职云十里有庐二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畿内道路皆有候馆郑据此候馆在远郊之内不谓于此独有也
  敖氏曰币亦兼玉而言展之于贾人之馆者展事将终故礼杀而由便也自入竟至此凡三展者以聘事将至而愈慎且一与主国卿大夫为礼则不暇及之矣此所以屡展而不厌其烦
  世佐案展币皆于馆舎非如习仪时之于壝坛也此云及馆者谓卿致馆之馆前聘一日也次于此者因上事而终言之注云远郊之候馆误
  右展币
  宾至于近郊张旜
  敖氏曰亦为有下事也此后不见敛旜之节至馆为之可知
  君使下大夫请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
  注曰请行问所之也虽知之谦不必也士请事大夫请行卿劳弥尊宾也其服皆朝服
  敖氏曰请行谓请之行盖速之也劳亦谓劳其道路劳苦殷勤之意也使卿亦以其爵也主君于朝君则亲郊劳故此礼放之而以同班盖行礼欲其称也下凡使卿者其义皆然
  世佐案请行亦迎宾也谦若不敢必其为已故曰请行曏使士请事既知其聘矣至是则问其所之也既知其为已而来乃使卿劳事有渐也敖以请行为速之非
  上介出请入告宾礼辞迎于舎门之外再拜
  注曰出请出门西面请所以来事也入告入北面告宾也每所及至皆有舎其有来者与皆出请入告于此言之者宾弥尊事弥录
  疏曰此时宾当在宾馆阼阶西面故上介北面告宾也前士请事大夫请行亦当出请入告于此始言之者先士次大夫后卿以是先卑后尊今复见此言故云宾弥尊事弥录也
  朱子曰注中与字陆氏音馀监本作者此非疑词不当音馀复出者字亦无义理窃疑本介字也
  敖氏曰宾礼辞者以其用币也上介以宾辞告劳者复得言而入宾乃出迎若士请事大夫请行则上介出请入告而宾即出拜于门外不迎之以入以其不受币也上不言出请入告而于此言之者礼简者其文或略礼繁者其文必傋经之例然尔
  劳者不答拜
  注曰凡为人使不当其礼
  宾揖先入受于舎门内
  注曰不受于堂此主于侯伯之臣也公之臣受劳于堂
  疏曰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及大夫郊劳三辞拜辱三让登听命是公之臣受劳于堂之事
  敖氏曰惟云舎门是舎但有一门耳此公馆之异者也先入门右而北面
  劳者奉币入东面致命
  注曰东面乡宾
  疏曰宾在馆如主人当入门西面故劳者东面乡之敖氏曰入入门左致命致其君命也
  宾北面听命还少退再拜稽首受币劳者出
  注曰北面听命若君南面然少退象降拜
  敖氏曰宾入门即北面至是乃言之者亦因事而见之耳受币盖在庭中西下言归饔饩之礼宾升堂北面听命受币于堂中西此虽受币于庭亦当放之世佐案初入门之时宾西面宾为主人也及听命乃北面臣也敖云入门即北面非
  授老币
  注曰老宾之臣
  出迎劳者
  注曰欲傧之
  敖氏曰劳者出俟于门外上介出请劳者告事毕上介入告宾乃出迎之而告以欲傧之之辞
  劳者礼辞宾揖先入劳者从之乘皮设
  注曰设于门内也物四曰乘皮麋鹿皮也
  疏曰庭实当三分庭一在南设之今以傧劳者在庭故设于门内也
  敖氏曰乘皮设亦宜在门内之西其于劳者之南与
  宾用束锦傧劳者
  注曰言傧者宾在公馆如家之义亦以来者为宾疏曰司仪注云上于下曰礼敌者曰傧
  敖氏曰聘礼凡大夫士所用之币皆以锦盖不敢与尊者之币同因事而用币于宾谓之傧所以见殷勤也
  劳者再拜稽首受
  注曰稽首尊国宾也
  疏曰周礼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首至地臣拜君法二曰顿首头叩地平敌相拜法三曰空首首至手君答臣下拜法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今此劳者与宾同类不顿首而稽首故云尊国宾也下宾亦稽首送者以是为君使故亦稽首以报之也
  敖氏曰此受币盖当门中南面宾北面授既受则东面俟
  宾再拜稽首送币
  注曰受送拜皆北面象阶上
  疏曰案归饔饩宾傧大夫时宾楹间北面授币大夫西面受此宾亦宜与彼同北面授还北面拜送若然云受送拜皆北面者误当云授送拜皆北面并据宾而言也朱子曰西面当作南面 张氏曰如疏言则拜字不得连下读当云授拜送不当作送拜敖氏曰案注云受送拜者谓受者送者之拜也象阶上者谓放傧于堂之礼也
  世佐案下经云宾致币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稽首受币于楹间南面退东面俟宾再拜稽首送币是受者送者之拜皆北面矣疏改注受字为授误
  劳者揖皮出乃退宾送再拜
  注曰揖皮出东面揖执皮者而出
  疏曰执皮者在门内当门劳者在执皮之西故知东面揖皮揖之若亲受之又执皮是宾之使者执皮者得揖从出劳者从人当讶受之
  敖氏曰劳者已执币不可以复执皮故揖执皮者欲其为已执之以出也公食大夫礼曰宾北面揖执庭实以出然则此亦北面揖之矣出则币与皮各有受之者不言者可知也
  世佐案设皮之处及揖皮所乡经皆无明文只当以注疏为正敖氏必欲易之亦好立异之过也公食大夫非敌者之礼恐不足援以为证
  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簠方玄被𫄸里有盖陆氏曰簠本或作簋外圆内方曰簠内圆外方曰簋
  注曰竹簠方者器名也以竹为之状如簋而方如今寒具筥筥者圜此方耳
  疏曰簠皆用木而圆受斗二升此则用竹而方故云如簋而方
  敖氏曰夫人使劳之者以其亦奉命而聘享已也郝氏曰被巾也簠有盖加被覆之
  世佐案以释文考之当以簠字为正簠本外圆故云方以见其制之异也敖本作簋非注疏簋字亦恐是簠字之讹
  其实枣蒸栗择兼执之以进
  注曰兼犹两也右手执枣左手执栗
  敖氏曰蒸熟之也择治之谓去其皮也
  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
  注曰受授不游手慎之也
  疏曰初两手俱用既授枣而不两手共授栗则是游暇一手为不慎矣
  宾之受如初礼
  注曰如卿劳之仪
  傧之如初
  右郊劳
  下大夫劳者遂以宾入
  注曰出以束锦授从者因东面释辞请导之以入然则宾送不拜
  疏曰觐礼大夫劳侯氏侯氏即从大夫入拜送大夫天子使尊故虽从亦拜送与此异
  敖氏曰入入国门也宾不拜送者辟诸侯于天子使者之礼也
  至于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拼以俟矣
  注曰宾至外门下大夫入告出释此辞主人者公也不言公而言主人主人接宾之辞明至欲受之不敢稽宾也腆犹善也迁主所在曰祧周礼天子七庙文武为祧诸侯五庙则祧始祖也是亦庙也言祧者祧尊而庙亲待宾客者上尊者
  疏曰周礼守祧职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郑注云庙谓太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天子有二祧以藏先王之迁主诸侯无之但迁祖藏于太祖庙故此亦以名太祖庙为祧也下文受宾聘享皆在庙此云先君之祧明是太祖庙可知于太祖庙受聘享以尊之若飨食则于祢庙燕又在寝弥相亲也此郑义若孔君王肃则以高祖之父及祖为二祧非郑义也
  敖氏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又云其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则守祧黝琧之然则祧者庙堂以北之称也拼洒扫也受聘于庙故其言若此盖縁宾意欲速达其君命也
  世佐案受聘享于太祖庙尊宾也庙堂以北非行礼之所何以称焉敖误矣
  宾曰俟闲
  注曰宾之意不欲奄卒主人也且以道路悠远欲沐浴斋戒俟闲未敢闻命
  敖氏曰闲暇也言此者谓已虽欲速达君命亦不可不俟主人之暇乃为之亦縁主人意而言也大礼而仓卒受之非人情
  郝氏曰行色仓卒休沐而后可进不敢自言闲而言俟君闲婉辞也
  大夫帅至于馆卿致馆
  注曰致至也宾至此馆主人以上卿礼致之所以安之也
  敖氏曰宾言俟闲然后致馆亦尚辞让也大夫即曏者以宾入者也帅亦谓道宾宾至于馆则入矣致如致爵之致致馆谓以君命致此馆于宾也
  郝氏曰记云卿馆于大夫盖主于大夫家也
  张氏曰以上卿礼致之谓使上卿以束帛之礼致之也周礼司仪职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致馆如初之仪郑注云如郊劳也不傧耳郊劳用束帛则此致馆亦用束帛可知也
  宾迎再拜卿致命宾再拜稽首卿退宾送再拜
  注曰卿不俟设飧之毕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不用束帛致之者明为新至非大礼也
  疏曰卿不言答拜文略耳虽不言入言迎则入门可知致命者亦东面
  朱子曰此致止谓致馆耳注疏云兼致飧非是敖氏曰致命者致其君致馆之命也致命于门外者以无币也
  张氏曰注不用束帛致之指设飧而言也设飧礼轻故可略也
  世佐案致馆之礼与郊劳相似而不以币不傧则其异也虽不以币而致命亦当入门疏云以束帛致敖云在门外皆非
  右致馆
  宰夫朝服设飧
  注曰食不傋礼曰飧
  疏曰云不傋礼者对饔饩而言饔饩生与腥饪俱有馀物又多此飧唯有腥饪馀物又少
  敖氏曰宰夫士也以奉君命故亦朝服徒有食而无他馔谓之飧传曰盘飧寘璧是也徒食食亦曰飧玉藻曰不食肉而飧是也二者所指虽殊义则同耳此礼用大牢其上有簠簋豆铏之属乃云飧者主人之谦辞所以甚言其菲薄也故礼亦因以为名云郝氏曰熟食曰飧有腥而言熟食宾即次未举火馈主熟也无生牵故但谓飧
  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
  注曰中庭之馔也饪熟也熟在西腥在东象春秋也鼎西九东七凡其鼎实与其陈如陈饔饩羞鼎则陪鼎也以其实言之则曰羞以其陈言之则曰陪疏曰鼎西九东七者九谓正鼎九牛羊豕鱼腊肠胃肤鲜鱼鲜腊东七者腥鼎无鲜鱼鲜腊故七陪鼎三则下云膷臐膮是也
  敖氏曰牢大牢也大牢者牛羊豕各一也饪鼎九腥鼎七乃皆云牢者主于牛羊豕也饪在西腥在东以西为尊也腥减二鼎亦明其轻于饪也此飧牢二不视其饔饩之死牢者别于朝君之礼也
  堂上之馔八西夹六
  注曰八六者豆数也凡馔以豆为本堂上八豆八簋六铏两簠八壶西夹六豆六簋四铏两簠六壶其实与其陈亦如饔饩
  郝氏曰堂上之馔豆簋之类皆以八为数夹夹室今厢房西夹设馔食从者也以六为数杀也
  门外米禾皆二十车
  注曰禾稿实并刈者也诸侯之礼车米视生牢禾视死牢牢十车大夫之礼皆视死牢而已虽有生牢不取数焉米陈门东禾陈门西
  疏曰注说皆约下归饔饩知之后放此
  敖氏曰皆二十车者大夫飧礼其米禾皆视其牢牢十车朝君之飧礼则米禾共视其牢也凡飧皆无生牢
  薪刍倍禾
  注曰各四十车凡此之陈亦如饔饩
  郝氏曰供㸑曰薪饲马曰刍
  上介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馔六门外米禾皆十车薪刍倍禾
  注曰西鼎七无鲜鱼鲜腊
  世佐案上介之牢西鼎减二无东鼎堂上之馔亦减二无西夹之馔米禾薪刍皆半于宾此其杀也
  众介皆少牢
  注曰亦饪在西鼎五羊豕肠胃鱼腊新至尚熟堂上之馔四豆四簋两铏四壶无簠
  敖氏曰少牢五鼎羊豕鱼腊肤与馈食之鼎同也此少牢故无堂上之馔
  世佐案此五鼎之实当与少牢馈食礼同注以肠胃易肤而疏云生人食与祭异盖饰说也众介西鼎又减二门外之设皆无之又其杀也玉藻云朔月少牢五俎四簋则堂之馔当如注说
  右设飧
  郝氏曰上公之使其介七人则是宾与上介一飧之费米禾薪刍车一百八十乘又众介六人数半上介亦用车一百八十乘通车三百六十乘也无论薪米狼戾虽街衢充塞何地可容及饔饩之归愈侈费矣晏婴所谓饮食若流者其然与
  世佐案米禾薪刍宾共百二十车上介半之众介则无通车百八十乘而已盖卿行旅从非是则不足以供之矣郝谓用车三百六十乘而以侈费诋经妄矣国之经费宾祭最钜皆所以弭灾而福民有不可以俭啬将之者且大聘十二年一行而遇国有凶荒札丧之变则又有杀礼之义见于周礼掌客制礼者亦岂漫无樽节于其间哉














  仪礼集编卷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六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聘礼第八之二
  厥明讶宾于馆
  注曰此讶下大夫也以君命迎宾谓之讶讶迎也亦皮弁
  宾皮弁聘至于朝宾入于次
  注曰服皮弁者朝聘主相尊敬也诸侯视朔皮弁服入于次者俟办也次在大门外之西以帷为之敖氏曰朝聘必用皮弁服者宜加于其朝服一等也侯国君臣日朝朝服视朔乃皮弁服
  乃陈币
  注曰有司入于主国庙门外以布幕陈币如展币焉圭璋贾人执椟而俟
  卿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为绍摈摈者出请事
  注曰摈为主国之君所使出接宾者也绍继也其位相承继而出也主君公也则摈者五人侯伯也则摈者四人子男也则摈者三人聘义曰介绍而传命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既知其所为来之事复请之者宾来当与主君为礼为其谦不敢斥尊者启发以进之于是时宾出次直𫔶西北面上摈在𫔶东阈外西面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此旅摈耳不传命上介在宾西北东面承摈在上摈东南西面各自次序而下末介末摈旁相去三丈六尺上摈之请事进南面揖宾俱前宾至末介上摈至末摈亦相去三丈六尺止揖而请事还入告于公天子诸侯朝觐乃命介绍传命耳其仪各乡本受命反面传而下及末则乡受之反面传而上又受命传而下亦如之此三丈六尺者门容二彻参个旁加各一步也
  疏曰此摈陈在主国大门外主君之摈与宾之介东西相对南北陈之按大行人天子待诸侯云上公之礼摈者五人侯伯之礼摈者四人子男则摈者三人今诸侯待聘宾用天子待己之摈数者以天子尊得分辨诸侯尊卑以待之诸侯卑故据已国大小而为摈数也云于是时宾出次直𫔶西北面者玉藻云君入门介拂𫔶大夫中枨与𫔶之间士介拂枨此谓朝君又云宾入不中门此谓聘宾入门还依作介入时亦拂𫔶也云上摈在𫔶东阈外西面者主位在东故宾在𫔶西上摈在𫔶东以摈位并门东西面故上摈亦西面向君也云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者此依大行人云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郑注云所下者介与宾主之间是以步数与介数亦降二等也云此旅摈耳者司仪云三问旅摈郑云旅陈陈摈介不传辞若交摈传命则是摈介传命此旅摈传命者直是宾来至末介下对上摈传本君之命也其介相绍继则交摈旅摈同唯传命不传辞异耳云上摈之请事进南面揖宾俱前者谓上摈入向公前北面受命出门南面遥揖宾使前摈者渐南行宾至末介北东面上摈至末摈南西面东西相去亦三丈六尺云还入告于公者宾对讫上摈入告公公乃有命纳宾也云天子诸侯朝觐乃命介绍传命耳者此引聘义文自此以下论天子诸侯交摈法云二彻参个者彻广八尺参个三八二十四门容二丈四云傍加各一步者门傍各空一步丈二添二丈四尺为三丈六尺
  敖氏曰周礼言天子之摈者其于上公则五人于侯伯则四人于子男则三人皆以朝者之爵为差也此但言上摈承摈绍摈而不言其人数则是诸侯之摈者三人而已不以已爵及朝聘者之尊卑而异所以别于天子也此摈者虽有三人惟上摈专相礼事乃必立承绍者所以别于诸臣之礼也摈者上摈也云请事则为上摈可知故不必质言之而但云摈者也请事云出则摈者常近于君所矣是时宾即位于西方东面介立于其东南北面西上摈者东方西面请事宾对摈者乃入告于公矣诸侯相朝则上摈传主君之命以请于上介上介以告于朝君又以朝君之命告于上摈所谓交摈也聘宾臣也故亲对而不交摈云出请事而不云入告省文也
  郝氏曰旅摈交摈见周礼大行人介绍传命见礼记聘义皆无明数郑氏以臆妆演难尽据也周礼上公宾主之间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谓诸侯朝位去天子所立远近以贵贱为差郑谓为宾主序立之位以考工记应门二彻三个为三丈六尺末摈末介相去亦三丈六尺合大门之广宾至末介主至末摈亦三丈六尺穿凿附会如此世称郑精于礼皆此类也
  世佐案注说依傍周礼非有明文但以类推之耳所云门容二彻参个出考工记匠人乃天子应门之制恐诸侯之门未必无降杀也郝氏诋之已甚然注之不可尽信亦略可睹矣今仍录敖说以傋参考焉
  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大夫纳宾
  注曰公不出大门降于待其君也大夫上摈也谓之大夫者上序可知从大夫总无所别也于是宾主人皆裼疏曰案司仪诸公相为宾公皮弁交摈车迎拜辱出大门此于门内是降于待其君也玉藻云不文饰也不裼又云执龟玉袭下文行聘时执玉宾主人皆袭此时未执玉正是文饰之时故皆裼
  敖氏曰于此乃迎宾于大门内则是摈者出请事之时公犹未出中门也大门内者其在门右西面与此大夫亦谓上摈也云纳宾则为上摈可知故变言大夫与卿为上摈之文互见以明卿亦谓之大夫也此与上经言摈者之意略同皆错综其文以见义尔纳宾亦西面乡之其辞曰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既则道之以入于公之迎宾也诸摈皆从之上摈出纳宾而承摈绍摈则皆立于门东北面
  宾入门左
  注曰内宾位也众介随入北面西上少退摈者亦入门而右北面东上上摈进相君
  疏曰此注亦多约下入庙行聘享文
  敖氏曰宾入门左而东面乡公介亦立于其东南北面西上上摈亦入门而右玉藻曰宾入不中门不履阈又曰公事自𫔶西亦谓此时也
  公再拜
  注曰南面拜迎
  敖氏曰宾入门左而公乃拜之是西面拜迎于入门右之处明矣公迎大夫乃再拜者尊国宾也相见礼主人于降等者不出迎一拜其辱
  宾辟不答拜
  注曰避位逡遁不敢当其礼
  公揖入每门每曲揖
  注曰每门辄揖者以相人偶为敬也凡君与宾入门宾必后君介及摈者随之并而雁行既入则或左或右相去如初玉藻曰君入门介拂𫔶大夫中枨与𫔶之间士介拂枨宾入不中门不履阈此宾谓聘卿大夫也门中门之正也不敢与君并由之敬也介与摈者雁行卑不逾尊者之迹亦敬也宾之介犹主人之摈
  疏曰诸侯三门皋应路则应门为中门左宗庙右社稷入大门东行即至庙门其间得有每门者诸侯有五庙太祖之庙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庙皆别门门外两边皆有南北隔墙隔墙中夹通门若然祖庙已西隔墙有三则阁门亦有三东行经三门乃至太祖庙门中则相逼入门则相远是以每门皆有曲有曲即相揖故每曲揖也云凡君与宾入门宾必后君者非直聘享向祖庙若飨食向祢庙燕礼向路寝皆当后于主君故言凡以广之云介及摈者随之并而雁行者言上摈与上介并次摈与次介并末摈与末介并各自雁行于后也云既入则或左或右者东行宾介于左君摈于右也云相去如初者初谓大门外相去三丈六尺也玉藻曰君入门介拂𫔶大夫中枨与𫔶之间士介拂枨郑注云此谓两君相见也君入必中门上介夹𫔶大夫介士介雁行于后示不相㳂也君若迎聘客摈者亦然此经谓聘客郑君并引朝君欲见卿大夫聘来还与从君为介时入门同故并引之也云君入门介拂𫔶又云门中门之正又云卑不逾尊者之迹若然聊为一𫔶言之君最近𫔶亦拂之而过上介则随君而行拂𫔶而过所以与君同行者臣自为一列主君既出迎宾主君与宾并入主君于东𫔶之内宾于西𫔶之内并行而入上介于西𫔶之外上摈于东𫔶之外皆拂𫔶次介次摈皆大夫中枨与𫔶之间末介末摈皆士各自拂枨如是得君入中门之正上摈上介俱得拂𫔶又得不逾尊者之迹矣又云宾入不中门者此谓聘宾入门之时还依与君为介来入相似也云中门门之正也者谓两𫔶之间云卑不逾尊者之迹者士以大夫为尊大夫以上介为尊上介以君为尊也云宾之介犹主人之摈者欲见摈介雁行不别也
  朱子曰案江都集礼庙制诸侯立庙宜在中门外之左右者宗庙之制外为都宫内各有寝庙别有门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与此疏之说不同未知孰是门𫔶之说与玉藻注疏亦不同 又曰周礼建国之神位左宗庙则五庙皆当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太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
  杨氏曰贾疏曰门有东西两𫔶又玉藻公事自𫔶西私事自𫔶东疏云𫔶谓门之中央所竖短木则门只有一𫔶未知孰是今案尔雅云橛谓之𫔶注云门中之橛名𫔶又曰在地者谓之𫔶注云在地及门者名𫔶当以玉藻疏及尔雅为正
  敖氏曰诸侯三门库雉路则库门为大门左宗庙右社稷入大门东行而至庙此每门指阁门与庙之中门而言也诸侯有五庙太祖之庙最东高祖而下之庙以次而西庙各有大门有中门有庙门中门外西边皆有南北隔墙墙中央通阁门故入诸侯之庙必有每门也每门揖者主人至每门则揖而先入也每曲揖者于曲处则揖而折行也天子之庙各有五门与其寝同是诸侯亦有三门也康王受顾命于庙出庙见诸侯乃云王出在应门之内则天子诸侯庙门之名数可见矣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路门寝门也其于庙则曰庙门
  世佐案诸侯五庙之制当以朱子说为正每门者库门内之东阁门及都宫之门也每曲者自库门内曲而东至都宫之门当太祖庙之南又曲而北也惟太祖之庙在北故得云每曲如疏说敖说则自库门内至太祖庙门止一曲矣门𫔶之说贾疏得之孔氏崔氏皇氏并谓门只有一𫔶而以枨𫔶之中央为门中其论两君相见法主君由门右扉之中宾由门左扉之中上摈在主君之后稍近西而拂𫔶上介在宾之后稍近东而拂𫔶大夫摈介各当君后在枨𫔶之中央若然则大夫入门之节各与其君同也恶睹所谓宾入不中门及论语立不中门者乎愚故不敢从也朱子论语集注虽主孔说而著通解仍云二说不同未知孰是当更考之是亦疑而未定矣
  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
  注曰公揖先入省内事也既则立于中庭以俟宾不复出如此得君行一臣行二于礼可矣公迎宾大门内卿大夫以下入庙门即位而俟之
  疏曰省内事谓如曲礼主人请入为席之类君行一臣行二者见君行近臣行远尊者宜逸卑者宜劳也初命迎宾于馆之时卿大夫士固在朝矣及宾来大门外陈介之时主君之摈亦在大门外之位君在大门内时其卿大夫不以无事乱有事当于庙中在位矣盖当行事之时公授宰玉士受皮宰夫受公几更不见此等官入庙之文明此官已先在位而俟也又曰君行一臣行二出齐语晏子辞朱子曰案齐语无此辞今见曲礼杂记章
  敖氏曰庙未详其为何庙以差言之则受天子之聘宜于太庙受诸侯之朝若聘其于高祖而下者与公揖宾而入礼之也凡主人与宾揖而入门者有二义俱入则为道之自入则为礼之公先入俟宾于内也摈者随公雁行而入负东塾东上中庭东方南北之中入而俟宾于此尊也若敌者则俟于门内公立盖西面
  世佐案庙太祖庙上经云先君之祧是也中庭东西节也南近门公立盖南面又案天子所以抚邦国诸侯者曰存曰覜曰省而已无所谓聘也天王下聘东迁以后之失礼也故春秋书之以示讥穀梁传云聘诸侯非正也是已先儒或以为有是礼者盖据大行人时聘以结诸侯之好而言今考郑注云时聘者亦无常期天子有事诸侯使大夫来聘亲以礼见之礼而遣之所以结其恩好也天子无事则已然则大行人文正指诸侯聘天子之礼先儒乃引以证天子聘诸侯误矣敖云受天子之聘宜于太庙亦承此误
  宾立接西塾
  注曰接犹近也门侧之堂谓之塾立近塾者已与主君交礼将有出命俟之于此介在币南北面西上上摈亦随公入门东东上少进于士
  敖氏曰接西塾者在其南而东面也立于此俟时而执玉也介立于其西南东面北上
  世佐案庙门内外各有东西塾此西塾则在门外者也宾东面立此故云接疏云宾在门西北面则是乡西塾矣介之面位当依注说
  右迎宾
  几筵既设摈者出请命
  注曰有几筵者以其庙受宜依神也宾至庙门司宫乃于依前设之神尊不豫事也席西上上摈待而出请受宾所以来之命重停宾也至此言命事弥至言弥信也周礼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右雕几
  疏曰知在扆前者案司几筵云大朝觐大飨射王位依前南乡设筵几尔雅云牖户之间谓之扆但天子以屏风设于扆诸侯无屏风为异席亦不同也周礼司几筵文引之者证此所设者设常祭祀之席也敖氏曰案注似脱如莞席纷纯五字
  贾人东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上介
  注曰贾人乡入陈币东面俟于此言之就有事也授圭不起贱不与为礼也不言裼袭者贱不裼也缫有组系也
  敖氏曰玉尊不与币同陈故事至乃取之上介受主于其左亦东面
  郝氏曰贾人东面启椟取圭殊于在国西面者异邦圭为主也取圭垂缫呈圭也不起授上介敬也世佐案是时上介北面于贾人之南贾人东面坐不起而授上介是受于其右也敖以授受之常法例之非
  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宾
  注曰上介北面受圭进西面授宾不袭者以盛礼不在于已也屈缫并持之也曲礼曰执玉其有藉者则裼无藉者则袭
  敖氏曰袭而执圭者惟宾与主人行礼者二人耳故上介不袭而执之必言之者嫌聘时执玊者必袭也授宾东面于其右
  郝氏曰袭重包也上介不袭赤手并缫裼执圭屈折其缫以圭授宾
  张氏曰疏以屈缫为无藉垂缫为有藉曲礼陈氏注以圭璋特逹为无藉璧琮有束帛为有藉陈说得之详见记中
  世佐案聘时固不袭矣至是乃言之者嫌其与宾之执圭同也授宾东面敖得之
  宾袭执圭
  注曰执圭盛礼而又尽饰为其相蔽敬也玉藻曰服之袭也充美也是故尸袭执玉龟袭也
  疏曰臣于君所合裼以尽饰今既执圭以瑞为敬若又尽饰而裼则掩蔽执圭之敬故不得裼也
  孔氏曰行聘致君命袭者聘享相对聘质而享文欲文质相变故裼袭不同也
  敖氏曰袭谓袭上衣不见裼衣也聘以圭为尊吉服以袭为异玉藻曰服之袭也充美也又曰礼不盛服不充袭而执圭以行礼欲其称也不言垂缫可知也郝氏曰宾以衣重袭受圭执之示变也又曰记云凡执玉无藉者袭则有藉者裼也袭裼为玉甚明郑解袭裼专为衣服升降授受须臾不下堂不入次易服何所玉藻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倏裼倏袭于义何取然则执玉必冬裘而后可乎
  世佐案袭谓以皮弁服及中衣掩其裼衣也至是言袭则前此之不袭可见矣执圭必袭者以质为敬也以质为敬者敬之至也又案曲礼孔疏云凡衣近体有袍泽之属其外有裘夏月则衣葛其上有裼衣裼衣上有袭衣袭衣之上有常著之服则皮弁之属也掩而不开谓之袭若开此皮弁及中衣左袒出其裼衣谓之为裼据此则古人裘葛之外为衣皆三重其裼袭之衣皆禅而色必称其服如皮弁服则衣麑裘诸侯视朔及受聘君臣同服其在天子之朝皆衣⿰犭? -- 狐白裘士不衣狐白虽在天子之朝亦用麑裘裼衣以素诸侯在天子朝与天子同用锦其卿大夫以下则皆用素袭盖与裼同衣锦者尚䌹三者色皆白论语云素衣麑裘是也夏葛亦然诗云蒙彼绉𫄨记云振𫄨绤不入公门则葛亦有裼明矣裘之有裼也为其䙝也葛之有裼也为其形露也所谓见美充美者但以裼衣之露与否为别耳不须易服也袭裘不入公门今在君所行聘而袭者所敬不主于君也郝谓袭裼为玊而规郑过何其说之陋耶
  摈者入告出辞玉
  注曰摈者上摈也入告公以宾执圭将致其聘命圭贽之重者辞之亦所以致尊让也
  疏曰致尊让乡饮酒义文彼为宾主三辞三让是致尊让此辞玉亦是致尊让之事故引之为证也案文公十二年左氏传云秦伯使西乞术来聘襄仲辞玉宾对曰不腆敝器不足辞也彼主人无三辞者文不具亦当三辞也
  敖氏曰辞之者以其礼太崇也此辞亦礼辞耳宾对则摈者复入告而出纳宾也
  世佐案辞玉当以礼辞为正春秋传言主人三辞者鲁不欲与秦为好故耳非礼之正也疏误
  纳宾宾入门左
  注曰公事自𫔶西
  敖氏曰宾此时犹待纳而后入以其臣也
  介皆入门左北面西上
  注曰随宾入也介无事止于此
  疏曰案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及将币每门止一相及庙唯君相入注云唯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此介皆入不同者彼云每门止一相郑云绝行在后耳非是全不入庙又云唯君相入者谓前相君礼须入故言之臣相不前相礼故不言入其实皆入与此同也
  朱子曰疏说与此不通当阙
  敖氏曰玉藻曰君入门介拂𫔶大夫中枨与𫔶之间士介拂枨言朝君之仪也此聘宾入自𫔶西则上介亦由枨𫔶之门士介亦拂枨矣司仪职曰及庙门唯君相入亦与此异
  世佐案司仪职文与此异者多矣如三致积及郊劳致馆皆登堂之类是也盖彼主言诸公之臣而此则为侯伯之聘礼故也至此处则文有详略其实同彼所谓相者指主国之君之摈者也介者宾之副非所以相礼不可以言相君相者谓上摈相君之礼者也主君之摈者三人每门止一相谓于东阁门及都宫之门也及庙唯君相入谓唯上摈入太祖庙门其馀则皆留止于每门也其绍摈止东阁门承摈止都宫之门与必止于每门者以其旅摈无事也其宾之介则皆入不言者略也此经言介皆入而不言摈又出请入告皆上摈则承摈绍摈亦止于每门可知此其所以为同也郑注周礼误以相为兼摈介而言则见其龃龉而不合矣疏又强为合之其不通也宜哉
  三揖
  注曰君与宾也入门将曲揖既曲北面又揖当碑揖疏曰前云公揖入立于中庭三分庭一在南宾后独入得云入门将曲揖者谓公先在庭南面宾入门将曲之时既曲北面之时主君皆向宾揖之再揖讫主君乃东面向堂涂北行当碑乃得宾主相向而揖是以得君行一臣行二非谓宾入门时主君更向内霤相近而揖也
  朱子曰疏说盖印本差误今以文义考之更定如此敖氏曰于宾入门左而揖参分庭一在南而揖又皆行而至于参分庭一在北而揖是三揖也宾至西方之中庭公乃与之偕行
  至于阶三让
  注曰让升
  公升二等
  注曰先宾升二等亦欲君行一臣行二
  敖氏曰下云公左还北乡则此时公升堂西乡可知
  宾升西楹西东面
  注曰与主君相乡
  敖氏曰西楹西言其东西节也当在楹西少北
  摈者退中庭
  注曰乡公所立处退者以公宜亲受宾命不用摈相也
  敖氏曰至是而退于中庭则是曏者从公而立于阶下矣凡公与宾为礼摈者皆赞之
  世佐案摈者于是退以宾当致其君之命摈者不敢与闻慎之也
  宾致命
  注曰致其君之命也
  公左还北乡
  注曰当拜
  摈者进
  注曰进阼阶西释辞于宾相公拜也
  公当楣再拜
  注曰拜贶也
  疏曰聘义云北面拜贶拜君命之辱是也
  敖氏曰左还乃当楣则公曏者亦当东楹少北矣以此见宾立之处必不正在楹西也
  世佐案此拜为受聘君之命也敖云为将受玉非
  宾三退负序
  注曰三退三逡遁也
  敖氏曰公再拜之间宾凡三退见其顷刻不敢安也三退则负序而立矣此拜虽非为已然犹不敢自安若是敬之至也
  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
  注曰侧犹独也言独见其尊宾也佗日公有事必有赞为之者凡袭于隐者公序坫之间可知也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宾事也东楹之间亦以君行一臣行二
  疏曰大射云公卒射小臣正赞袭是其赞为之也敖氏曰袭不著其所是于拜处为之也此受玉之仪公西面宾东面授也东楹之间四分楹间一在东也凡堂上授受贽币之礼敌者则在两楹之间主人尊则于东宾尊则于西又皆以远近为差此聘君于主君其尊同聘君之命宜降于主君一等故使者就主君于东楹之间而授玉也中堂者其凡授受贽币者南北之节与
  世佐案侧盖堂之东偏也以其近于侧阶而名之与袭宜于隐蔽之所故公不于拜处为之而如堂侧也郑训为独恐未安凡经中侧字有独义有偏义当随文解之不可执一而论也
  摈者退负东塾而立
  注曰反其等位无事等字非误则衍敖本云反其位
  敖氏曰负东塾则其位在士之东矣
  世佐案此谓门内之塾也负之者北面郝云出庙门外非
  宾降介逆出宾出
  注曰逆出由便
  世佐案后入者先出谓之逆
  公侧授宰玉
  注曰使藏之授于序端
  敖氏曰授玊于上公尊也公受玉时亦垂缫宰既受之则屈缫矣
  世佐案公之授玉也不于受处而必如侧者见其亲受而藏之之意也下放此
  裼降立
  注曰裼者免上衣见裼衣凡当盛礼者以充美为敬非盛礼者以见美为敬礼尚相变也玊藻曰裘之裼也见美也又曰麛裘青豻褎绞衣以裼之论语曰素衣麛裘皮弁时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裘者为温表之为其䙝也寒暑之服冬则裘夏则葛凡襢裼者左降立俟享也亦于中庭
  疏曰凡服四时不同假令冬有裘衬身禅衫又有襦袴襦袴之上有裘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又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夏则以𫄨绤𫄨绤之上则有中衣中衣之上复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春秋二时则衣祫褶祫褶之上加以中衣中衣之上加以上服也言见裼衣者谓袒衿前上服见裼衣也诸侯与其臣视朔与行聘礼皆服麛裘但君则麛裘还用麛褎臣则不敢纯如君麛裘则青豻褎裼衣君臣亦有异时在国则君臣同素衣聘时主君亦素衣唯臣用绞衣为裼也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布皮弁亦天子朝服与诸侯朝服同用十五升布亦同素积以为裳白舄臣用白屦也
  敖氏曰裼者偏免上衣而见裼衣也此裼亦左为之与朝祭之衣以裼为常故当盛礼则袭以为敬而盛礼毕则裼而复其常也凡裼衣不必与上衣同色郝氏曰不袭曰裼玉外有缫不袭手裼执授之谨也记云裘之裼也见美也诗云载衣之裼单曰裼重曰袭单缫藉玉不袭执缫犹裘见美也
  世佐案疏说裘葛之外但为衣二重与孔疏稍异以玉藻郑注证之则贾疏近是郑解君衣⿰犭? -- 狐白裘锦衣以裼之云诗云衣锦䌹衣裳锦䌹裳然则锦衣复有上衣明矣天子狐白之上衣皮弁服与亦不言裼衣之上更有袭衣也麑裘之裼衣论语与玉藻异皇氏云素衣为正记者乱言绞耳此说得之熊氏云臣用绞君用素贾疏又谓在国君臣同素衣聘时主君素臣用绞皆曲说也郝说之误见上此又以裼执玉为谨则岂前之袭执者反为不谨与吴氏以谓裼衣外之上服直其领而露出裼衣为裼曲其领而揜蔽裼衣为袭亦非
  右聘
  摈者出请
  注曰不必宾事之有无
  宾裼奉束帛加璧享摈者入告出许
  敖氏曰璧降于圭故裼而奉之以行礼即许之者既受其大则不必辞其细也宾出则裼矣言于此者亦因事见之
  世佐案许许其以璧入也
  庭实皮则摄之毛在内内摄之入设也
  注曰皮虎豹之皮摄之者右手并执前足左手并执后足毛在内不欲文之豫见也内摄之者两手相乡也入设亦参分庭一在南言则者或以马凡君于臣臣于君麛鹿皮可也
  敖氏曰入设亦设于西方而西上
  宾入门左揖让如初
  敖氏曰此时介亦入门左
  升致命张皮
  注曰张者释外足见文也
  张氏曰当宾于堂上致命之时庭实即张之见文相应为节也
  公再拜受币
  敖氏曰其仪亦如初惟不袭耳币亦兼玉而言世佐案此拜亦为受命币谓璧也古者玉亦谓之币不正言璧者以其兼有束帛
  士受皮者自后右客
  注曰从东方来由客后西居其左受皮也执皮者既授亦自前西而出
  张氏曰当公于堂上受币士亦于堂下受皮
  宾出当之坐摄之
  注曰象受于宾
  张氏曰士初受皮仍如前张之及宾出降至庭乃对宾坐而摄之当对也
  公侧授宰币皮如入右首而东
  注曰如入左在前皮右首者变于生也
  敖氏曰右当作左字之误也士昏礼皮左首此亦宜然入时不言左首故于此因见之东适东璧也亦逆退此庭实之仪当与昏礼参考
  郝氏曰庭实则有司受玉帛则君亲故圭璧皆曰侧受无摈赞也如入谓士受皮者亦如初入内摄也右首以首居右献禽者左首以尊者在左也受者右首避尊也
  张氏曰执皮者如入时行在前者立在左此受皮者东行亦立在左者行在前故云如入也曲礼云执禽者左首此右首是变于生
  世佐案皮如入谓其摄之之法及右首也右首而东首在南也立在右者行在前士昏礼左首而此则右首安知非君礼之变于士者乎敖氏改右为左汰矣
  右享
  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礼
  注曰如公立于中庭以下
  敖氏曰聘享皆致聘君之命也夫人不可以亲受君代受之其受之之礼则皆与已之所受者同以夫妻一体也不言束帛加琮省文耳
  右聘享于夫人
  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
  注曰有言有所告请若有所问也记曰有故则束帛加书以将命春秋臧孙辰告籴于齐公子遂如楚乞师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皆是也无庭实也敖氏曰若有言因聘以达之故卒聘而后行此礼也此如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之类
  右因聘有言
  摈者出请事宾告事毕
  注曰公事毕
  敖氏曰上云请命此云请事者以其将命之礼已毕故也
  宾奉束锦以请觌
  注曰觌见也乡将公事是欲交其欢敬也不用羔因使而见非特来
  疏曰卿初仕见已君及卿皆见以羔若诸侯相朝其臣从君亦得执羔见主君定公八年经书公会晋师于瓦左传云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亦是从君见主君法也
  摈者入告出辞
  注曰客有大礼未有以待之
  敖氏曰辞欲其后之也宾既将公事主人宜先尽其待宾之礼宾乃可行其私事也不辞其觌者已受其君礼则不必辞其臣礼也
  请礼宾宾礼辞听命摈者入告
  注曰告宾许也
  敖氏曰请礼之礼当作醴字之误也是礼主于醴故虽用币犹以醴名之此请醴之辞盖曰子以君命辱于敝邑寡君有不腆先君之礼请醴从者宾曰使臣既得将命矣敢辞曰寡君固曰不腆敢固以请曰某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宰夫彻几改筵
  注曰将礼宾彻神几改神席更布也宾席东上公食大夫礼曰蒲筵常缁布纯加龿席寻玄帛纯此筵上下大夫也周礼曰筵国宾于牖前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左彤几者则是筵孤也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与
  疏曰宾席东上对前为神而西上也司几筵者有五几从上向下序之天子玉几诸侯雕几孤彤几卿大夫漆几下有素几丧事所用差次然也无正文故云与以疑之
  世佐案以差次求之孤卿大夫皆彤几士漆几士昏礼云主人拂几授校是也
  公出迎宾以入揖让如初
  注曰公出迎者已之礼更端也
  敖氏曰出出庙门也公于门内之揖不尽与曏者同处乃云如初者见其亦三揖耳
  公升侧受几于序端
  敖氏曰公升亦如初也公与宾升皆北面当楣而立不拜至醴宾之礼当拜至此不者其辟朝君之傧礼与周官司仪言诸侯相朝之礼云登再拜下云傧亦如之则其傧礼拜至可见矣
  世佐案侧东西节也序端南北节也不受几于立处而迎受于此者尊宾之意示其亲奉以进也
  宰夫内拂几三奉两端以进
  注曰内拂几不欲尘坋尊者以进自东箱来授君敖氏曰内拂几以袂内乡而拂之也先言拂乃言奉是拂时几犹在地也未至公所而内拂几敬也奉两端谓横执之凡执几皆横执之惟设时乃缩也宰夫横执几而奉两端别于宾主也宾主授受则各执一廉进进于序端南面以授公
  世佐案下云公东南乡则宰夫进几盖西北乡也敖云南面非进者措诸公前而已不亲授也
  公东南乡外拂几三卒振袂中摄之进西乡
  疏曰宰夫奉几两端故公中摄之复拟宾用两手在公手外取之敬也
  敖氏曰宰夫既拂几公又亲重拂之敬也卒谓既拂也振袂去尘也中摄之谓二手于几之中央摄之也授几而中摄之亦君礼异也进西乡于筵前宾是时犹在西阶上北面
  世佐案是时宾亦在西楹西东面故公自序端而进西乡乡之
  摈者告
  注曰告宾以公授几
  宾进讶受几于筵前东面俟
  注曰未设也
  敖氏曰俟公拜宜乡之下放此
  世佐案宾进自西楹西进而东行少北也讶迎也相乡而受曰讶受筵前牖前也周礼司几筵职云筵国宾于牖前是也俟者执几而待公拜送也
  公壹拜送
  注曰公尊也
  疏曰宾再拜稽首公乃壹拜当空首故云公尊也朱子曰此经云公拜送而下文乃云宾答再拜此疏反云宾再拜而公乃拜误矣其言空首则得之敖氏曰壹拜者送几之常礼必著之者以宾荅再拜稽首嫌此拜为再拜也公及宾拜或不言北面者可知也
  宾以几辟北面设几不降阶上答再拜稽首
  注曰不降以主人礼未成也凡宾左几
  疏曰乡饮酒义云啐酒成礼也于席末设几主为啐酒今未啐醴故云礼未成也云凡宾左几者对神右几也
  敖氏曰不降者辟盛礼也此醴宾之礼以用币之时为盛
  宰夫实觯以醴加柶于觯面枋
  注曰酌以授君也君不自酌尊也宰夫亦洗升实觯以醴自东箱来不面擸不讶授也
  疏曰宰夫上授几时自下而升东箱今当亦然经不言者略贱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宰夫酌醴面枋而并授赞者授觯之正礼也说又见士冠礼
  郝氏曰加柶面枋以匙柄向前也宰夫将代送觯故不面叶礼敌则赞者面叶授主人主人转授宾柄在内便宾执也主尊赞者代授则否
  世佐案面枋前其枋也前其枋者柶盖仰矣士冠礼赞者酌醴加柶覆之面叶此不者亦君礼之异也所以异者以其有讶授并授之辨也讶授者必面叶使受者得前其枋以授所礼者并授则不须面叶而受者亦得前其枋以授所礼者矣授所礼者必前其枋便其以柶扱醴也下经云公侧受醴而郝乃谓宰夫代送何其显与经背邪
  公侧受醴
  敖氏曰受醴不言序端者如受几可知公既受醴亦进筵前西北面
  世佐案受于堂侧序端亦东南乡宰夫在其左
  宾不降壹拜进筵前受醴复位公拜送醴
  注曰宾壹拜者醴质以少为贵
  敖氏曰壹拜亦受醴之通礼必著之者嫌宾拜当再拜稽首也宾于公乃不降而壹拜亦辟受币之仪也授几授醴其礼均而宾之拜不同者彼荅公拜此则先拜不无轻重也位西阶上北面位
  世佐案复位复西楹西东面位上不著其位而此云复则其与聘时同可知
  宰夫荐笾豆脯醢宾升筵摈者退负东塾
  注曰事未毕摈者不退中庭以有宰夫也
  敖氏曰必言笾豆者经盖见一脯一醢之器也摈者退负东塾者是时宾方有祭荐祭醢啐醴之仪其事稍久故于此俟之摈者至此方退则是送几授醴之类皆摈者告之矣经不尽见之也凡摈者之退近则中庭远则负塾皆视后事之久速以为节
  世佐案退自阶下而退也摈者相礼皆在阶下暂退则在中庭事毕而退则负东塾今事未毕而退负塾者疏云以其间有宰夫相已无事故也岂饮食之礼相之者皆宰夫与夫相相君耳下文自宾祭脯醢至奠于荐东皆宾之礼无事于相则疏说殆不可通敖云视后事之久速以为节得之
  宾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庭实设
  注曰庭实乘马
  敖氏曰宾祭醴而庭实设以为节也下公用束帛及摈者进之节皆放此庭实亦设于西方西上
  世佐案注以庭实为乘马者以下文宾执左马以出知之也然庭实本无定例或皮或马唯所有耳经于享礼言皮于礼宾言马互见也注似泥
  降筵北面以柶兼诸觯尚擸坐啐醴
  注曰降筵就阶上
  疏曰以左手执觯右手以柶祭醴讫降筵北面以柶兼并于觯两手奉之也乡饮酒宾主献酢卒爵各于其阶此降筵啐醴明亦在西阶之上
  敖氏曰尚擸以擸乡上也必以柶兼诸觯者欲便于啐醴也
  郝氏曰尚上同擸叶通柶端宽薄曰叶
  张氏曰擸音猎又音拉折也又持也于义并难通案冠礼昏礼面叶叶柶大端也古文叶作揭揭音叶箕舌也与匙头相类可以借用擸字或揭字之讹尚擸即尚叶也尚叶者仰柶端向上也
  世佐案以柶兼诸觯并之左右也既以右手之柶并之左仍两手奉觯亦取不游手之义尚擸者倒执之变于建也凡执柶者持其枋叶揭擸三字音义皆同张以擸为讹非
  公用束帛
  注曰致币也言用尊于下也亦受之于序端
  敖氏曰醴宾而用束帛庭实所以将厚意亦如傧礼也
  建柶北面奠于荐东
  注曰糟醴不啐张氏曰啐字误
  敖氏曰上言兼柶尚擸则此建柶亦尚擸明矣故不言扱奠奠觯也
  世佐案建柶者以柶插觯中尚枋也敖云亦尚擸非不卒觯者醴浊啐之而已注啐盖卒字之讹
  摈者进相币
  注曰赞以辞
  敖氏曰相币赞其授受之礼
  宾降辞币
  注曰不敢当公礼也
  公降一等辞
  敖氏曰辞者止其降且不许其辞
  栗阶升听命
  注曰栗阶趋君命尚疾不连步
  张氏曰听命听致币之命也
  世佐案栗阶法见燕礼记
  降拜
  注曰拜受
  公辞
  注曰不降一等杀也
  升再拜稽首受币当东楹北面
  注曰亦讶受而北面者礼主于己己臣也
  疏曰前行聘享时宾东面主君西面讶授受但以奉君命故宾不北面此以主君礼己己臣也故北面受异于聘享时也
  敖氏曰当东楹当其北也其南北亦中堂受币当东楹其视为君将币者又过东矣
  退东面俟
  注曰俟君拜也不北面者谦若不敢当阶然
  世佐案东面答君而俟也注说凿
  公壹拜宾降也公再拜
  注曰不俟公再拜者不敢当公之盛也公再拜者事毕成礼也
  敖氏曰公壹拜而宾即降不敢安受尊者之拜因辟之而遂降也宾已降而公犹再拜者送币之礼当然宜终之也此皆所以相尊敬也
  宾执左马以出
  注曰受尊者礼宜亲之也效马者并左右靮授之馀三马主人牵者从出也
  疏曰曲礼云效马效羊者右牵之效犹呈见故谓牵马人为效马者也
  敖氏曰左马者上也故宾亲执之然则主人之庭实亦设于西方而西上也主人庭实之位乃如宾者因宾礼也左执币乃北面右执马右右当作左还而出宾出而公降立
  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马
  注曰从者士介
  敖氏曰从者盖宾之私臣也受马云讶则币宜并受矣并受币讶受马皆变于宾主授受之礼也
  右醴宾
  杨氏曰聘礼既授玉授享币则聘使之礼毕矣于是彻几改筵以礼宾焉前设几筵者为庙受聘礼宜依神也今彻几改筵所以礼宾也神席当室前之中故注疏以扆前为据宾席在西北故注以筵国宾于牖前为据宾席在牖前其义何居乎地道尚右故牖前西北之位家乡国皆以为重士冠礼子筵于户西士昏礼妇席于户牖间乡饮席于牖前乡射宾席在于户牖之处周礼筵国宾于牖前其名不同皆不越乎此位也但天子诸侯与大夫士室房之制不同故牖前亦少不同义详见于乡饮酒礼此礼宾之初有三节受几也受醴也受币也三者公亲受于序端而后授宾恭之至也设几主为啐醴故受几受醴皆于筵前礼莫重于币故受币当东楹前行聘享时宾东面主君西面讶受以宾奉君命不北面此以主君礼宾宾臣也故受币北面
  宾觌奉束锦总乘马二人赞入门右北面奠币再拜稽首
  注曰不请不辞乡时已请也觌用束锦辟享币也总者总八辔牵之赞者居马间扣马也入门而右私事自𫔶右奠币再拜以臣礼见也赞者贾人之属介特觌也
  疏曰宾总八辔在前牵之二人赞者各居两马间各用左右手手扣一匹也玉藻云公事自𫔶西郑注云聘享也又云私事自𫔶东注云觌面也此行觌礼故引之由𫔶东介又不从又自牵马又不升堂入币皆是以臣礼见也
  敖氏曰不以客礼见故庭实在后且奠币于入门右之位而不敢授也宾再拜稽首而公不答拜者不受此礼也
  摈者辞
  注曰辞其臣
  宾出
  注曰事毕
  摈者坐取币出有司二人牵马以从出门西面于东塾南
  注曰将还之也赞者有司受马乃出凡取币于庭北面
  敖氏曰西面于东塾南乡宾也然则宾之外位常接西塾矣牵马者盖在摈者之南少退
  摈者请受
  注曰请以客礼受之
  宾礼辞听命
  注曰宾受其币赞者受马
  牵马右之入设
  注曰庭实先设客礼也右之欲人居马左任右手便也于是牵马者四人事得伸也曲礼曰效马效羊者右牵之
  敖氏曰云右之明牵者四人也用四人则左先随入而设于西方
  宾奉币入门左介皆入门左西上
  注曰以客礼入可从介
  敖氏曰此以客礼入则当自𫔶西玉𦸼所云私事自𫔶东者但据始觌而言也上介礼放此
  公揖让如初升公北面再拜
  注曰公再拜者以其初以臣礼见新之也
  郝氏曰公北面再拜答其始入隆礼也
  世佐案醴宾之时不拜至而于其私觌再拜者以其初入门奠币再拜答之也郝说得之是时宾亦西楹西东面
  宾三退反还负序
  注曰反还者不敢与授圭同
  敖氏曰反还者反西面而复东乡也三退而反还愈不敢安矣
  振币进授当东楹北面
  敖氏曰此已礼也故振币去尘乃授君以示敬
  士受马者自前还牵者后适其右受
  注曰适牵者之右而受之也此亦并授者不自前左由便也便其已授而去也受马自前变于受皮疏曰此亦从东而来由马前者马是生物恐惊故由前是变于受皮也
  张氏曰牵马者四人各在马西右手牵马北面立士受马者从东方来由马前各绕牵马者之后在人东马西而受之牵马者自前西行而出此受马亦视堂上受币以为节也
  牵马者自前西乃出
  世佐案牵马者西行乃出则庭实之设于东方可见矣敖云亦设于西方误
  宾降阶东拜送君辞
  注曰拜送币于阶东以君在堂乡之
  疏曰宾拜送币者私觌已物故也前享币不拜送者致君命非已物故也
  敖氏曰拜于西阶东别于已君也凡臣于异国之君其拜下者皆不当阶拜于阶下者已臣也拜君命亦然
  拜也君降一等辞
  注曰君乃辞之而宾由拜敬也
  敖氏曰辞者止其又拜
  世佐案注乃字当是已字之讹由犹通
  摈者曰寡君从子虽将拜起也
  敖氏曰君降一等辞而宾又将拜故摈者云然世佐案敖说非此即公降一等之时摈者所释之时也凡公之辞宾皆摈者赞之燕礼亦云公命小臣辞是也经特于此著之耳馀不见者可以意求之也
  栗阶升公西乡宾阶上再拜稽首公少退
  注曰为敬
  敖氏曰君尊乃少退辟之者得其反还之意也
  宾降出公侧授宰币马出
  注曰庙中宜清
  敖氏曰于宾之降也介亦逆出
  公降立
  右宾私觌
  摈者出请
  世佐案亦请之于宾而宾乃为言其介之将觌也
  上介奉束锦士介四人皆奉玉锦束请觌
  注曰玉锦锦之文纎缛者也礼有以少文为贵者后言束辞之便也
  郝氏曰织彩曰锦玉锦素光如玉也
  摈者入告出许上介奉币俪皮二人赞
  注曰俪犹两也上介用皮变于宾也皮麋鹿皮敖氏曰宾卿也私觌之庭实用乘马上介大夫也用俪皮士介不用庭实此固礼之差等然亦因禄之厚薄而为之品节焉礼意人情并行无间于此见之矣世佐案于宾觌言马于介言皮亦互见耳皮以两杀于宾也二人赞人执一皮也其执之之法盖如享礼
  皆入门右东上奠币皆再拜稽首
  敖氏曰皆者皆上介及众介也其行之序则上介先赞皮者并而从之众介又次之其立之序则上介在东众介次而西赞皮者北面立于上介之后于介之奠币也赞皮者奠皮而先出上介士介尊卑异乃同觌者尊君不敢自分别且辟宾礼也
  摈者辞介逆出
  敖氏曰其意皆与宾礼同
  摈者执上币士执众币有司二人举皮从其币出请受注曰此请受请于上介也摈者先即西面位请之释辞之时众执币者随立门中而俟
  疏曰言随者谓相随从故昏礼记云纳徴执皮随入注云为门中厄狭记云凡庭实随入左先明此出时亦随出而立也案匠人云庙门容大扃七个注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七个则二丈一尺𫔶东明不得并出也朱子曰𫔶东下疑有脱字
  敖氏曰其币上介之币也二人举皮亦并行而出出请受者言其出为请受也
  世佐案上币上介之束锦也众币士介四人之玉锦也其出之次摈者在前举皮者从之执众币者在其后经以尊卑为序故先言士耳时犹未请受也而先著其故于出之下亦经中之一例也
  委皮南面
  注曰摈者既释辞执众币者进即位有司乃得委之南面便其复入也委皮当门
  敖氏曰执皮者从上摈出门不俟上摈之释辞即委皮而退执众币者于是由皮东而进委皮不于东塾南辟执众币者且变于马也
  世佐案委皮之节敖得之南面盖于门外近东
  执币者西面北上摈者请受
  注曰请于上介也上言其次此言其位互约文也疏曰以理推之上当言摈者执币士四人北面东上坐取币从有司二人坐举皮从其币出随立于门中摈者出门西面于东塾南请受士执币者进立摈南西面北上执皮者南面委皮于门中北上如是乃为文傋也
  敖氏曰不言东塾南可知也
  世佐案以理推之当言摈者执上币有司二人举皮从士执众币皆出举皮者南面委皮退执币者西面于东塾南北上摈者请受此其事之次也注疏泥于经文之次且不知上文所言请受乃为目下事之例似失其实今依敖说正之
  介礼辞听命皆进讶受其币
  注曰此言皆讶受者嫌摈一一授之
  敖氏曰听请受之命者上介也而士介亦皆讶受其币者此时统于尊者而不敢异之也介既受币赞者乃南面取皮
  上介奉币皮先入门左奠皮
  注曰皮先者介随执皮者而入也入门左介至揖位而立执皮者奠皮以有不敢授之义
  疏曰宾觌时币入门左介皆入门左西上公揖让如初升宾至此待揖而后进明此介亦至揖位而立敖氏曰奠皮而不敢授示远下于宾介奉币而皮入介入门左而奠皮节也奠皮之处亦参分庭一在南
  公再拜
  注曰拜中庭也不受于堂介贱也
  敖氏曰公拜盖西南也下放此
  介振币自皮西进北面授币退复位再拜稽首送币注曰进者北行参分庭一而东行当君乃复北行也敖氏曰进者北行将至中庭与公稍相当乃东行及公左而北面公还南面受币也此发于入门左之位而云自皮西进则是凡庭实皆设于西方参分庭一在南明矣介退公复西乡介拜亦北面
  世佐案介位在门左士介之西北面西上皮在末介之东少北三分庭一在南上介发位北行当参分庭一在南乃折而东行及皮西又北行乡君而授币也进者自皮西而北行也是时公在中庭皮西正当公之南则皮更在东明矣敖说非
  介出宰自公左受币
  注曰不侧受受当作授介礼轻
  敖氏曰公不离位宰就而受之杀于宾礼也
  世佐案此宰受公币亦岂有赞公授之者而经不云侧益可见上之云侧者必不当训独矣疏乃谓不云侧当有赞者则惑甚也是时公南面宰自东来就之故自其左
  有司二人坐举皮以东
  张氏曰上介觌礼竟
  摈者又纳士介
  注曰纳者出道入也
  士介入门右奠币再拜稽首
  注曰终不敢以客礼见
  敖氏曰终不敢以客礼见者以曏者惟上介听命故也此与初礼同乃复为之者以既受币复入则礼更端也
  摈者辞介逆出摈者执上币以出礼请受宾固辞注曰礼请受者一请受而听之也宾为之辞士介贱不敢以言通于主君固衍字当如面大夫也
  疏曰案下士介面大夫时摈者执上币出礼请受宾辞无固字故知此固衍字
  敖氏曰奠币者四人摈者惟执其上币以出又但礼请受而已皆杀于上介也请者西面请于士介固辞者决不从命之称也以其决不从命故士介贱则不敢辞而宾为辞之一辞而得遂亦可谓之固记放此世佐案上币士长一人之玉锦也唯执其上币以出者曏既与上介同请受矣此其再也再故略与云固辞者以其再请受而宾又为之辞故云固注云衍字非
  公答再拜摈者出立于门中以相拜
  注曰摈者以宾辞入告还立门中阈外西面公乃遥答拜也相者赞告之
  敖氏曰公曏欲亲受币故不受其奠币之拜士介终不敢授公乃答之
  郝氏曰公答再拜答于庭也众介在外公拜内摈者出立门中赞拜达其礼于众介也
  世佐案公于士亦答拜者以其非己臣也曲礼云君于士不答拜也非其臣则答拜之是也门中当两𫔶之间也论语云立不中门而摈者乃西面于此以其为相拜且不正南面正北面而立也
  士介皆辟
  注曰辟于其东面位逡遁也
  敖氏曰必著此者嫌旅拜之于内则在外者不必辟也辟者所以为敬且明其拜之主于己也
  士三人东上坐取币立
  注曰俟摈者执上币来也
  摈者进
  注曰就公所也
  敖氏曰进至中庭以上币示公
  宰夫受币于中庭以东
  敖氏曰受币受上币于摈者
  张氏曰注云使宰夫受于士实则宰夫止受摈者所执其馀则执币者执以从之而东经文自明
  执币者序从之
  敖氏曰士三人从宰夫也
  张氏曰以上众介觌
  世佐案敖说得经意注误今削之
  右介私觌
  摈者出请宾告事毕
  注曰宾既告事毕众介逆道宾而出也
  摈者入告公出送宾
  注曰公出众摈亦逆道绍摈及宾并行间亦六步世佐案上摈道公出承摈绍摈之止于毎门者亦逆出至库门内负东塾而立也
  及大门内公问君
  注曰乡以公礼将事无由问也宾至始入门之位北面将揖而出众介亦在其右少退西上于此可以问君居处何如序殷勤也时承摈绍摈亦于门东北面东上上摈往来传君命南面蘧伯玉使人于孔子孔子问曰夫子何为此公问君之类也
  朱子曰所引论语非聘事意略相类耳
  敖氏曰曏者行礼之时各有其节不可乱之故问劳之事至是乃为之也
  宾对公再拜
  注曰拜其无恙公拜宾亦辟
  公问大夫宾对公劳宾宾再拜稽首公答拜
  注曰劳以道路之勤
  公劳介介皆再拜稽首公答拜宾出公再拜送宾不顾注曰公既拜客趋辟君命上摈送宾出反告宾不顾于此君可以反路寝矣论语说孔子之行曰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疏曰案送宾用上摈孔子为下大夫而得为上摈者君使摄也
  郝氏曰宾不顾去无答也凡主人拜送宾宾皆不顾宾道难进易退也
  右宾出
  世佐案周礼司仪职云及中门之外问君客再拜对君拜客辟而对君问大夫客对君劳客客再拜稽首君答拜客趋辟此宜亦然但文稍略耳其问劳及对辞见彼郑注盖亦以意为之也
  宾请有事于大夫公礼辞许
  注曰请问问卿也不言问聘聘亦问也嫌近君也上摈送宾出宾东面而请之摈者反命因告之
  疏曰宾所请问卿宜云有事于某子
  敖氏曰大夫者卿也下大夫尝使至者亦存焉将问大夫乃先请之于其君者明其以君故而问之也不于内遂请之者尊者之礼未终不宜以卑者之事乱之也宾请公辞许皆摈者传之
  郝氏曰必请于主君臣无私交也
  宾即馆
  注曰少休息也即就也
  疏曰此一日之间其事多矣明旦行问卿暂时止息
  卿大夫劳宾宾不见
  注曰以己公事未行上介以宾辞辞之
  疏曰其聘享公事已行仍有问大夫之等公事未行故不敢见
  敖氏曰其劳以爵之高下为先后不同时
  大夫奠雁再拜上介受
  注曰不言卿卿与大夫同执雁下见于国君周礼凡诸侯之卿见朝君皆执羔
  敖氏曰大夫兼卿言也又考此篇凡于卿所为之事但发端言卿以见其爵而已其后则惟言大夫不复言卿也是其例然尔大夫即于馆之外门外东面奠之上介受之亦东面
  张氏曰注见朝君见来朝之君也卿见来朝之君执羔此见来聘之宾执雁是下于见朝君也
  劳上介亦如之
  敖氏曰劳之于其馆上介亦不见士介为受雁也
  右卿大夫劳宾介


  仪礼集编卷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七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聘礼第八之三
  君使卿韦弁归饔饩五牢
  注曰变皮弁服韦弁敬也韦弁韎韦之弁兵服也而服之者皮韦同类取相近耳其服盖韎布以为衣而素裳牲杀曰饔生曰饩
  疏曰周礼春官司服王之吉服有九祭服之下先云兵事韦弁服后云视朝皮弁服则韦弁尊于皮弁故云敬也有毛则曰皮去毛熟治则曰韦本是一物有毛无毛为异故云取相近耳郑注司服云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又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郑志解此跗注以跗为幅以注为属谓制韦如布帛之幅而连属为衣及裳今此郑云以韎布为衣而素裳全与兵服异者郑以意量之此为宾馆于大夫士之庙既为入庙之服不可纯如兵服故云韎布为衣而素裳郑志兵服以其与皮弁同白舄故以素裳解之此言素裳又与郑志同若然唯变其衣耳以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也
  陈氏详道曰周礼有韦弁无爵弁书二人雀弁仪礼礼记有爵弁无韦弁士之服止于爵弁而荀卿曰士韦弁孔安国曰雀韦弁也则爵弁即韦弁耳又曰弁象古文形则其制上锐如合手然非如冕也韦其质也爵其色也士冠礼再加皮弁三加爵弁而以爵弁为尊聘礼王卿世佐案王卿之王恐是上字之讹或当作主卿为主国之卿也赞礼服皮弁及归饔饩服韦弁而以韦弁为敬韎色赤爵色亦赤即一物耳
  敖氏曰韦弁即爵弁也其服纯衣𫄸裳韎韐𫄸屦韦弁加于皮弁而归饔饩用之者变于聘服且敬也又曰案陈氏以为爵弁即韦弁其说近是今考经传见物色之言爵者于爵弁之外惟曰爵韠爵韦耳若丝与布之类则皆绝不闻其或以爵名之者以是参之则爵弁其果以韦为之与然礼经言士之服则曰爵弁言大夫以上之服则曰韦弁是其物虽同而名则以尊卑而异盖必有义存焉但礼文残缺未能定也
  郝氏曰韦弁熟皮为弁兜鍪之属戎服之冠犒大众戎服敬其事也归送也五牢饪一腥二皆饔也生二皆饩也
  世佐案此韦弁与周礼之所谓韦弁服名同而实则异也郝以为即兜鍪之属误矣盖周礼之韦弁服自为兵服其制见春秋传此经所谓韦弁自为礼服其制盖如皮弁而异其色与以服之次第求之则尊于皮弁而与士之爵弁等也周礼不言爵弁者以此服唯有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所服非常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也若即以所谓韦弁服当之则其言士之服也何以但云自皮弁而下而不及韦弁耶以此断之陈说亦未为得也
  上介请事宾朝服礼辞
  注曰朝服示不受也受之当以尊服
  有司入陈
  注曰入宾所馆之庙陈其积
  敖氏曰宾礼辞而许乃入陈也
  饔
  注曰谓饪与腥
  敖氏曰杀牲而割亨焉曰饔周官内外饔皆掌割亨之事斯可见矣是礼有饪有腥乃曰饔者主于饪而言也
  饪一牢鼎九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东靣北上上当碑南陈牛羊豕鱼腊肠胃同鼎肤鲜鱼鲜腊设扃鼏膷臐膮盖陪牛羊豕
  注曰陪鼎三牲臛膷臐膮陪之庶羞加也当内廉辟堂涂也肠胃次腊以其出牛羊也肤豕肉也唯𬊈者有肤此馔先陈其位后言其次重大礼详其事也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以取毛血其材宫庙以石窆用木
  疏曰案公食大夫庶羞非正馔故在正鼎后而言加也君子不食圂腴犬豕曰圂故牛羊有肠胃而无肤豕则有肤而无肠胃也从仪礼图节本
  聂氏曰牛鼎受一斛天子饰以黄金诸侯饰以白金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径底径及深俱一尺三寸三足如牛每足上以牛首饰之羊豕二鼎亦如之此所谓周之礼饰器各以其类之义也羊鼎受五斗大夫亦以铜为之无饰以黍尺计之口径底径俱一尺深一尺一寸豕鼎受三斗口径底径皆八寸深九寸彊士以鐡为之无饰或说三牲之鼎俱受一斛案牛羊豕鼎扃长短不同鼎宜各异或说非也鼎幂案公食大夫礼云幂者若束若编注云凡鼎幂盖以茅为之长则束本短则编其中央此盖令其致密不泄气也扃以举鼎郑注匠人云牛鼎之扃长三尺羊鼎之扃长二尺五寸豕鼎之扃长二尺漆丹两端各三寸天子以玉饰两端诸侯以黄金饰两端亦各三寸丹饰朱子曰注内景下引字疑当作别又今禹墓窆石尚存高五六尺广二尺厚一尺许其中有窍以受綍引棺者也然则窆亦用石矣檀弓云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岂天子诸侯以石故谓之碑大夫以下用木故谓之楹欤庙中同谓之碑则固皆谓石也
  杨氏曰肠胃同鼎谓牛羊肠胃同一鼎不异其牛羊腴贱也
  敖氏曰先言饪上之也内廉西阶之东廉也陪鼎当内廉而不正设于阶前者眀其加也上当碑谓牛鼎膷鼎南北之莭也饪鼎以牛为上陪鼎以膷为上古者宫庭有碑盖居其庭东西南北之中所以识深浅也盖发语辞云陪牛羊豕眀其鼎相当也
  郝氏曰烹熟曰饪一牢杀牛羊豕各一烹之实鼎九先设宾阶下礼主饔也陪鼎副鼎鼎主牛羊豕故以鼎副之即下文膷臐膮也阶边曰廉内廉西阶级升堂东折角处当对也鼎在阶下北当内廉避堂涂也东靣鼎皆东向也北上鼎居北者为首以次而南也上当碑碑在庙庭中鼎北与碑齐并西直陈而南也九鼎牛一羊二豕三干鱼四腊干禽五牛羊肠胃同鼎六肤纯肉七鲜鱼八鲜腊九也扃鼎铉详士冠礼及考工记匠人职鼏鼎盖膷牛臛臐羊臛膮豕臛有菜曰羮无菜曰臛即陪鼎之实也盖语辞释所谓陪鼎者陪三牲为副鼎以上皆饪鼎也
  世佐案经既云北上又云南陈者鼎与鼎序则以牛及膷为上而在北其下次而南各鼎亦自有首末向南陈之其首又皆在北也下放此正鼎曰鼏陪鼎曰盖皆所以覆鼎也异其名者鼏大而盖小也鼏以他物为之故云设盖与鼎同物故不云设言盖而不言扃陪鼎小其手举之与先儒以盖为语辞非
  腥二牢鼎二七无鲜鱼鲜腊设于阼阶前西靣南陈如饪鼎二列
  注曰有腥者所以优宾也
  敖氏曰鼎二七降于子男也周官掌客言子男饔饩云腥十有八如饪亦如其北上上当碑也设鼎于阶前皆辟堂涂其在西阶前者宜少东此则宜少西也郝氏曰生肉曰腥二牢杀牛羊豕吞二并鱼腊肠胃肤皆以生肉为鼎各二共十四无鲜鱼鲜腊少饪鼎之二也腥设于东从生气也北当碑东直陈而南与西饪鼎东西各为二列以上皆腥鼎也
  世佐案此鼎不云十有四而云二七者见其每牢七鼎为二行并设也下云二列即其设之之法矣牛鼎之扃长三尺而大夫之家庙庭盖狭若使二鼎并设于阶前恐于堂涂有碍想其西一列亦当如饪之陪鼎设当内廉与内廉则西阶之东廉也经不言者蒙如饪鼎之文也
  堂上八豆设于户西西陈皆二以并东上韭菹其南醓醢屈
  注曰户室户也东上变于亲食宾也醓肉汁也屈犹错也
  疏曰谓其东上醓醢醓醢西昌本昌本西麋臡麋臡西菁菹菁菹北鹿臡鹿臡东葵菹葵菹东蜗醢蜗醢东韭菹案周礼天官醢人朝事之豆有八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𦭘菹麏臡馈食之豆葵菹蠃醢此经直云韭菹醓醢屈知此昌本以下六豆者案公食下大夫六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又云上大夫八豆郑注云记公食上大夫异于下大夫之豆数加葵菹蜗醢以充八豆若然朝事八豆菁菹鹿臡下仍有𦭘菹麏臡不取而取馈食葵菹蜗醢者案少牢正祭用韭菹醓醢葵菹蜗醢朝事馈食之豆兼用之明此宾上大夫亦兼用朝事馈食之豆以充八豆可知案公食大夫云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醤东西上此云东上是变于亲食宾也此经菹醢不自相当皆交错陈之故云错也
  敖氏曰二以并者八豆皆两两而设也东上者每列以东者为尊也韭菹其南醓醢见其为二以并之位也八豆唯言韭菹醓醢则为朝事之豆可知文省耳云屈者言设馀豆之法也醓醢西昌本昌北麋臡西西菁菹菹南鹿臡臡西茒菹菹北麋臡曲折而下所谓屈也设豆不𬘬而屈亦归礼之异者
  世佐案八豆朝事之豆也设之之法经但举二豆以示例其他可推而知也韭菹其南醓醢则昌本之南为麇臡菁菹之南为鹿臡茒菹之南为麇臡皆可知此则所谓屈也一菹一醢并设所谓皆二以并也韭菹最东昌本以下顺而西其南麇臡最西鹿臡以上溯而东所谓南陈而东上也以经文断之当如是先儒各以己意立说宜其纷纷而不一矣堂上之馔必东上者象宾席也宾席于户西东上故此亦顺之
  八簋继之黍其南稷错
  疏曰继者继八豆以西陈之
  聂氏曰旧图云内方外圆曰簋足高二寸漆赤中崇义案郑注地官舍人秋官掌客及礼器云圆者簋盛黍稷之噐有盖象龟形外圆函方以中规矩天子饰以玉诸侯饰以象又案考工记旊人为簋受一斗二升高一尺𢈲半寸唇寸又以黍寸之尺校之口径五寸二分深七寸二分底径亦五寸二分厚八分足底径六寸又案贾疏解舍人注云方曰簠圆曰簋皆据外而言也
  敖氏曰八簋黍稷各四也错者取二物相间之意郝氏曰簋以盛黍稷一黍居北其南为稷二稷居北其南为黍三黍居北其南为稷四稷居北其南为黍故为错也
  六铏继之牛以西羊豕豕南牛以东羊豕
  注曰铏羮器也
  疏曰此不言䋫屈错者䋫文自具故不言之也朱子曰六铏之位东北牛东南豕北羊南羊西北豕西南牛是牛豕常相变不相当唯羊一物自相当疏云牛及豕二者相变是也而下乃云羊豕相当不相变未详何谓
  郝氏曰六铏牛羊豕羮吞二继簋而西牛居东西为羊又西为豕北一列也豕南为牛牛东为羊又东为豕南一列也
  两簠继之粱在北
  注曰簠不次簋者粱稻加也凡馔屈错要相变聂氏曰旧图云外方内圆曰簠足高二寸挫其四角漆赤中崇义案掌客注云簠稻粱噐又考工记旊人为簋及豆皆以瓦为之虽不言簠以簋是相将之噐亦应制在旊人亦有盖疏云据祭天地之神尚质器用陶匏而已故郊特牲云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若祭宗庙则皆用木为之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六寸深七寸二分底径亦五寸二分厚八分足底径六寸厚半寸唇寸所盛之数及盖之形制并与簋同
  敖氏曰粱在北上也凡米与食则粱尊于稻醴与酒则稻尊于粱以西夹馔位列之则自簋而下亦皆西陈也
  郝氏曰簠以盛稻粱两簠稻粱吞一继铏而西梁居北稻居南
  八壶设于西序北上二以并南陈
  注曰壶酒尊也酒盖稻酒粱酒不错者酒不以杂错为味
  疏曰下夫人归礼醙黍清各两壶此若与彼同有黍各两壶止成六壶各三壶则成九壶皆不合八数故知止是稻粱但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知为稻粱者以稻粱是加相对之物也又曰此陈饔饩堂上及东西夹簋有二十簠六上文设飧时与此堂上及西夹其对则簋十四簠四案掌客设飧公侯伯子男簋同十二公簠十侯伯簠八子男簠六又皆陈饔饩其死牢如飧之陈如何此中飧之簋数及饔饩之簠数皆多于君彼是君礼自上下为差此乃臣礼或多或少自是一法不可与彼相并又此中致饔饩于宾醓醢百瓮米百筥周礼上公瓮筥百二十侯伯瓮筥百子男瓮筥八十子男少于此卿大夫礼礼或损之而益此其类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八壶之酒稻也黍也粱也稻黍吞二壶稻在北黍次之粱四壶又次之盖如设筥米之例
  郝氏曰酒八壶顺堂西墙自北而南两两相对向南陈也终酒稻粱礼主食成于酒也此以上皆堂上之馔
  世佐案八壶之实经无明文以周礼酒正酒人二职及内则考之其清酒白酒与八者清白各四知无五齐者五齐是祭祀献神所饮非人常用故也事酒昔酒皆谓之白则四白之中又事昔各二也北上白为上也必北上者别于食物也先儒以稻黍粱三者配之而増减以足八壶之数皆未见其确且稻黍粱乃三醴之名与酒颇异固不可援以证此也
  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北上韭菹其东醓醢屈六簋继之黍其东稷错四铏继之牛以南羊羊东豕豕以北牛两簠继之粱在西皆二以并南陈六壶西上二以并东陈
  注曰东陈在北墉统于豆
  疏曰六豆者先设韭菹其东醓醢又其东昌本南麋臡麋臡西菁菹又西鹿臡此陈还取朝事之豆其六簋四铏两簠六壶东陈其次可知义复与前同也敖氏曰西夹西夹室也东西室皆云夹者以与正室夹房而立名也六壶者稻酒黍酒粱酒各二壶也壶不著其所盖亦近于簠而设之与在堂上者之位相似下放此
  郝氏曰堂两厢曰夹西夹西侧室东向也西墉夹室西墙也北上堂在北陈馔自北始韭菹在西北其东为醓醢醓醢之南昌本昌本之南麋臡麋臡之西菁菹菁菹之北鹿臡鹿臡之北韭菹故曰屈六簋黍稷各三继豆而南黍在西北东为稷稷南为黍黍西为稷稷南又为黍黍东又为稷故曰错四铏牛二羊豕各一继簋而南牛居西北牛南为羊羊东为豕豕北为牛二牛相当羊豕并列也两簠稻粱各一继铏而南粱西稻东豆簋铏簠皆两两相并而南惟壶近簠在南墉下自西陈而东亦以两为列六壶并为三列以上皆西夹之馔也
  姜氏曰南陈谓六豆先设韭菹其东醓醢醓醢南昌本昌本西麋臡麋臡南菁菹菁菹东鹿臡也继者继豆南也馀并以此推之疏训六豆误以南陈为东陈之位次今正之
  世佐案夹者以其夹辅乎堂名之也不云室者盖南北通为一而不以墙隔之也两夹皆南向郝云东西相向非北上变于堂且以两夹狭而长故也郝云堂在北亦非六豆之设韭菹最北其东醓醢韭南昌本其东麋臡昌南菁菹其东鹿臡也二以并南陈云皆者皆豆簋铏簠也疏说之误朱子既尝辨之其后郝氏姜氏各有所定六豆之次郝与疏前说相符姜同敖义而皆非经意故不取西夹之馔北上凡云继者继而南也杨氏图作簋在豆东铏又在簋东簠又在铏东盖为疏所误六壶以堂下之馔例之当在簠南横设也注云在北墉下杨氏因置之豆北皆非
  馔于东方亦如之
  注曰东方东夹室
  世佐案之指西夹也如者如其六豆北上以下至皆二以并南陈之仪也惟设于东墉下为异
  西北上
  注曰亦韭菹其东醓醢屈也
  疏曰于东壁下南陈西北有韭菹东有醓醢次昌本次南麋臡次西有菁菹次北有鹿臡亦屈错也云西北上者恐东夹馔从东壁南陈以东北为上其西有醓醢与西夹相对陈之故云西北上见虽东夹其陈亦与西夹同从通解节本
  张氏曰两夹之馔方位顺同非相对而陈也
  世佐案此自两簠以上设法皆与西夹同己见上疏说六豆之次与西夹小异亦非也杨氏图尚仍西夹之误而于簋铏簠三者皆相继而西尤与经不合东夹之馔亦西上者统于饪鼎也
  壶东上西陈
  注曰亦在北墉下统于豆
  朱子曰凡言北上者皆南陈西上者皆东陈此经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北上至两簠下结云皆二以并南陈又云六壶西上东陈馔于东方亦如之西北上壶东上西陈则是东西之馔自簠以上皆南陈惟壶东西陈之疏于东夹之豆亦云于东壁下南陈其布置之次序亦是南陈下又云虽东夹其陈亦与西夹同凡此皆与经文合而布置西夹之豆乃东陈之又以簋铏簠皆与壶东陈不唯与经文不合而亦自相抵牾殊不可晓览者详之
  郝氏曰东方东夹室西向室虽东而馔亦如西夹以西北为上从堂上与西阶也唯六壶在南墉下自东而西以顺室之西向成主人东靣之义因饩牢在门亦东为上也此以上东夹之馔也
  世佐案此著其异于西夹者也豆簋之属皆食物故统于鼎壶是饮噐故不统于鼎自与西夹相对
  而陈也西陈者亦横设于簠南注误又案堂上之馔为宾设也两夹之馔为其从者也敖云堂上属饪牢两夹属腥牢其说曲故不载
  醯醢百瓮夹碑十以为列酰在东
  注曰夹碑在鼎之中央也酰在东酰榖阳也醢肉阴也
  疏曰案既夕礼云瓮三醯醢屑郑注云瓮瓦器其容亦盖一觳旊人云簋实一觳又云豆实三而成觳四升曰豆则瓮与簋同受斗二升也礼噐云五献之尊门外缶门内壶君尊瓦甒注云壶大一石瓦甒五斗即此壶大一石也
  敖氏曰百瓮醯醢各半也云夹碑是居于鼎之中央而上者少北于鼎矣酰在东醢为尊也设饔刊本作瓮误之位饪在西腥在东足以见所尚矣
  郝氏曰醯醋也醢肉醤也十以为列谓左右直列酰五行在碑东榖味居左也醢五行在碑西肉味居右也自饪一牢以下至此皆所谓饔也
  饩二牢陈于门西北面东上牛以西羊豕豕西牛羊豕注曰饩生也牛羊右手牵之豕束之寝右亦居其左疏曰案特牲云牲在其西北首东足郑注云东足者尚右也与此不同者彼祭礼法用右胖故寝左上右士虞记云陈牲于庙门外北首西上寝右郑注寝右者当外左胖也变吉故与生人同也
  敖氏曰饩陈于内者以堂上庭中皆有所陈冝与之相近且门外有米禾薪刍之车在焉亦不足以容此饩礼故也二牢为一列变于腥亦以唯有牢故也东上门西之位然也亦变于饔 案注云寝右言其东上而西足也
  郝氏曰自饩二牢以下皆所谓饩也二牢谓生牛羊豕各二陈于庙门内西北面向堂自东而西牛羊豕牛羊豕六牲相间共为一行
  世佐案门西庙门内之西也
  米百筥筥半斛设于中庭十以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
  注曰庭实固当庭中言当中庭者南北之中也东西为列列当醯醢南亦相变也此言中庭则设碑近如堂深也
  疏曰上享时直言庭实入设不言中庭则在东西之中其南北三分庭一在南此更言中庭欲明南北之中也上文公立于中庭宰受币于中庭皆南北之中也知东西为行者以经云北上若南北纵陈止得言东西不得言北上何者以黍粱稻及稷每行皆一种无上下故也明横陈可知黍两行在北次粱两行次稻两行次南稷四行所以不用稻为上者稻粱是加黍稷是正故黍为上端稷为下端以见上下而稻粱居其间云设碑近如堂深也者醯醢夹碑向南陈之今米筥在醯醢之南南下南字元本脱北之中则碑近北可知言堂深者犹若设洗南北以堂深相似若然碑东当洗矣
  敖氏曰此米从饩者也饩陈于内故米宜从之中庭乃东西之中其南北之节宜于庭少南黍稷粱皆二行而稷独四行者以其下也故多之以足百筥之数掌客职言待侯伯之礼醯醢百瓮米百筥此侯伯之卿其米与醯醢之数乃与其君同然则公与子男之亦可知矣凡米以黍为上稷为下于此见之矣食则以黍为上稻为下酒则稻为上粱为下而不用稷盖稷不可以为酒故也
  郝氏曰筥竹器半斛五斗也稷独四行稷百榖长用广也此以上皆陈于庙门内者
  张氏曰醯醢南北列米筥东西列是相变也
  世佐案中庭说见上凡庭实之设皆在庭东南故经不言中庭也注疏说误
  门外米三十车车秉有五䉤设于门东为三列东陈注曰大夫之礼米禾皆视死牢秉䉤数名也秉有五䉤二十四斛也䉤读若不数之数
  疏曰下记云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若然一秉十六斛又有五䉤为八斛总二十四斛也敖氏曰经凡言某陈者皆谓其下乡之也此云东陈是西辕也西陈者反是云为三列每列皆南北为之前列在西后二列以次而东也
  郝氏曰一车二十四石三十乘共米七百二十石设于门东为三列每列车十乘门为上以次陈而东也世佐案门外大门外也东陈轮在西也考工记云察车自轮始车之犹轮犹物之首也首东尾西故云东陈下言西陈者反是为三列者十车为一列在北其二列以次而南也敖说亦非
  禾三十车车三秅设于门西西陈
  注曰秅数名也三秅千二百秉
  疏曰下记云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三四十二为千二百秉也
  敖氏曰禾不云三列可知也其列则先东而后西郝氏曰一车一千二百把三十车为禾三万六千把设于门西亦门为上陈而西也
  薪刍倍禾
  注曰倍禾者以其用多也薪从米刍从禾四者之车皆陈北辀凡此所以厚重礼也聘义曰古之用财不能均如此然而用财如此其厚者言尽之于礼也尽之于礼则内君臣不相陵而外不相侵故天子制之而诸侯务焉耳
  疏曰薪可以炊爨故从米陈之刍可以食马故从禾陈之敖氏曰倍禾谓车数也独言倍禾者以其相类而相等故也此唯言倍禾而已不见其设之之法则是二者之车亦各为三列而其陈亦皆如米禾之车与郝氏曰倍禾则车各六十乘薪刍各七万二千把也世佐案倍者倍其车数耳每车束数未闻薪刍之属以束计不以秉计诗云生刍一束是也郝云各七万二千把恐非是薪从米亦东陈刍从禾亦西陈
  宾皮弁迎大夫于外门外再拜大夫不答拜
  注曰大夫使者卿也
  敖氏曰宾不韦弁而皮弁者嫌其加于已致君命时之服也
  揖入及庙门宾揖入
  注曰宾与使者揖而入使者止执币宾俟之于门内谦也古者天子适诸侯必舍于大祖庙诸侯行舍于诸公庙大夫行舍于大夫庙
  疏云聘时主君揖入立于庭尊卑法此宾与使者币朱子曰币疑当作敌故宾在门内谦也诸公大国之孤若无孤之国诸侯舍于卿庙也
  敖氏曰及庙门大夫立接西塾宾揖而先入俟之于入门右之位既则上介出请命矣记曰卿馆于大夫经云及庙门是宾馆于大夫之庙也明矣庙者其祢庙乎是篇言入庙之仪详矣独于入此庙不云每曲揖是不自主人之寝外门入也盖古者之庙亦自有外门与寝之外门同无事则闭之今宾馆于此乃开之以便宾之出入故自是而入庙无每曲揖也凡主人与客东行入庙其于祢庙则每曲揖于祖庙以下则每门每曲揖若诸侯则虽于其祢庙亦有每门每曲揖也
  世佐案庙大夫家之太祖庙也周左宗庙在大门内之东尊卑皆然故凡与客入者自大门至庙门有每门每曲之揖而此独无之则其庙门与外门正对可知常时庙无外门盖特为宾馆设之与知不在祢庙者祢庙在太祖庙之西宾若馆于此则自外门入者仍有西行一曲不得直造庙门矣
  大夫奉束帛
  注曰执其所以将命者
  入三揖皆行
  注曰皆犹并也使者尊不后主人
  至于阶让大夫先升一等
  注曰让不言三不成三也凡升者主人让于客三敌者则客三辞主人乃许升亦道宾之义也使者尊主人三让则许升矣今使者三让则是主人四让也公虽尊亦三让乃许升不可以不下主人也古文曰三让
  疏曰周礼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大夫郊劳三让登听命又云致饔饩如劳之礼即得行三让之礼此中古文云三让与彼合郑不从者周礼则举其大率而云三让此仪礼据屈曲行事观此经直云让大夫先升是主人或三让大夫无三让故不从古文也敖氏曰此三让者大夫也大夫三让而宾三辞大夫先让者以其奉君命尊也客尊则主人不敢先让升于觐礼见之 郑本去三字注曰古文曰三让继公谓宜从古文
  张氏曰注意谓凡升者必三让敌者则客三辞主人先升以道之是成三让也客尊则主人三让而客即升如此经大夫先升是也主人三让客不三辞故云不成三也假使客三辞而犹先升则是主人四让矣礼固无四让法也故即经文大夫先升知大夫未尝三辞是谓不成三也公虽尊当其为主人亦必三让乃先升此主人自下之义也
  世佐案凡升阶之法主人尊于客主人先升上行聘时经云至于阶三让公升二等宾升是也宾主敌亦主人先升曲礼云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从之是也孔疏云让必以三三竟而客不从故主人先登亦肃客之义不言三者略可知也客尊于主人则客先升此时大夫为客宾为主人敌也而大夫奉君命故从客尊于主人之例其让也先升者先让盖让者推己所应得者与人也已应先升必让之于彼彼终辞而后己许之也礼应后升者不敢先让非谓主人必让于客也让必三者礼成于三也注说误敖氏从古文得之又案注云不可以不下主人也者盖谓主人之义不可以不下于宾故虽公为主人亦三让乃许升也疏欠明又案同阶而升者先升者升三等后者乃升中隔一等也其法见乡射及大射仪异阶而升者先升者升二等后者即升中不隔也上经云公升二等宾升此云大夫先升一等宾从皆是盖升二等宾升即是先升一等也
  宾从升堂北靣听命
  注曰北靣于阶上也
  敖氏曰升堂不西靣而即北面者辟国君之礼也国君于天子之命西靣听之乃降拜
  大夫东靣致命宾降阶西再拜稽首拜饩亦如之注曰大夫以束帛同致饔饩也宾殊拜之敬也重君之礼也
  疏曰宾拜饔三牢及庭实又别拜饩二牢及门外米禾
  敖氏曰再拜稽首为将受币也乃云拜饩亦如之然则此币其主于饔礼乎下之饩礼虽以太牢亦无币斯可见矣
  张氏曰大夫东靣致命在西阶上也宾降阶西再拜东阶之西也殊拜者分别两次拜之成拜讫又降拜也
  大夫辞
  敖氏曰亦称君命辞之
  升成拜
  敖氏曰亦饔饩异拜也每拜皆再拜稽首
  张氏曰成拜处亦当东阶之西
  世佐案拜饩亦如之言于大夫辞之上则拜虽两次升降只一番也敖说得之张云成拜讫又降拜非
  受币堂中西北靣
  注曰趋主君命也堂中西中央之西
  敖氏曰堂中西四分楹间一在西也
  大夫降出宾降授老币
  敖氏曰降授老币亦变于君礼
  出迎大夫
  注曰宾出迎欲傧之
  大夫礼辞许入揖让如初宾升一等大夫从升堂注曰宾先升敌也皆北靣
  敖氏曰初谓三揖三让宾于是三让而大夫三辞受傧私事也故复其常礼
  庭实设马乘
  注曰乘四马也
  宾降堂受老束锦大夫止
  注曰止不降使之馀尊
  敖氏曰降堂受锦亦辟君礼云大夫止者嫌宾为己受币则当从之也不从者以降堂礼轻也少牢下篇人降受宰几尸侑降降谓没阶也以此徴之则大夫止之义见矣
  郝氏曰宾降受束锦大夫止不降赠已嫌讶受也世佐案大夫不从降者傧礼轻也考乡饮酒乡射礼宾主献酢之时降必皆降及其立司正也主人侧降说者以为礼杀即其类矣注说似曲敖以降堂为不没阶说本士昏礼郑注士昏礼云妇降堂注云降堂阶上也亦通郝云辟嫌则凿矣
  宾奉币西面大夫东靣宾致币大夫对北靣当楣再拜稽首
  注曰稽首尊君客也致对有辞也
  受币于楹间南靣退东靣俟
  注曰宾北靣授尊君之使
  世佐案受于楹间敌也大夫南靣受则宾亦南靣授可知南面并授亦敌者之礼也曲礼云乡与客并然后受注云于堂上则俱南面礼敌者并授是也凡受君赐授者西靣受者北靣见上文是时宾在大夫之左与授受之常法异注误俟俟宾拜送也
  宾再拜稽首送币大夫降执左马以出
  注曰出庙门从者亦讶受之
  敖氏曰宾之士于是执三马随之出庙门则从者并受币而皆讶受马也
  宾送于外门外再拜
  右归宾饔饩
  世佐案杨氏旧有归宾饔饩图多踵注疏之误而于东夹之馔考之尤弗审今颇更定之如左

















  明日宾拜于朝拜饔与饩皆再拜稽首
  注曰拜谢主君之恩恵于大门外周礼曰凡宾客之治令讶听之此拜亦皮弁服
  世佐案周礼掌讶职云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此注似有脱误引之者欲见宾之拜赐亦以告讶而讶为之导也
  右宾拜赐
  上介饔饩三牢
  敖氏曰三牢亦降以西也
  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
  注曰饪鼎七无鲜鱼鲜腊也宾介皆异馆
  腥一牢在东鼎七堂上之馔六
  注曰六者宾西夹之数
  西夹亦如之
  郝氏曰此西夹不杀以东夹全损也
  筥及瓮如上宾
  敖氏曰上介之牢与其鼎馔皆杀于宾而筥及瓮独否亦盛大礼也又此二者初不视牢数以为隆杀故得略之而与宾同筥米从饩乃与瓮并言于此者因文而遂及之耳
  郝氏曰米酰醤不杀常用等也以上皆饔也
  饩一牢门外米禾视死牢牢十车薪刍倍禾
  敖氏曰死牢饪与腥也牢十车则二十车也
  郝氏曰米禾各二十车米四百八十石禾二万四千把
  世佐案倍禾者薪刍各四十车也
  凡其实与陈如上宾
  注曰凡凡饪以下
  下大夫韦弁用束帛致之上介韦弁以受如宾礼注曰介不皮弁不敢纯如宾也
  敖氏曰下大夫致之者亦使人各以其爵也上介韦弁以受主人如宾服正礼也曏者皮弁以聘者上宾也故上介于此不必皮弁以无加服之嫌故尔
  傧之两马束锦
  疏曰此下大夫使者受上介之傧礼如卿使者受宾傧礼堂堂或误作当今从仪礼图改正庭同
  世佐案疏云堂庭同者谓其堂上致币庭中设马其仪并如宾也然马以两则亦杀于宾矣
  右归上介饔饩
  世佐案归介大礼亦与宾同日乃言于拜赐之后
  者上文终言宾事而后及之耳
  士介四人皆饩大牢米百筥设于门外
  注曰牢米不入门略之也米设当门亦十为列北上牢在其南西上
  敖氏曰大牢各一降于上介者两也此唯有饩与筥米则筥为从饩而瓮为从饔又可见矣门亦所馆之外门也
  宰夫朝服牵牛以致之
  注曰执纼牵之东靣致命朝服无束帛亦略之士介西面拜迎
  敖氏曰使宰夫亦以其爵也致之谓致其礼也亦以君命
  张氏曰此致者在工商之馆门外也
  士介朝服北靣再拜稽首受
  注曰受于牢东拜自牢后适宰夫右受由前东靣授从者
  敖氏曰士介出门左西靣拜迎北靣听命宰夫东靣致命士介还少退再拜稽首适宰夫右受也不言宰夫退士介拜送者略之也
  无摈摈今本作傧
  注曰既受拜送之矣明日众介亦各如其受之服从宾拜于朝
  杨氏曰摈当作傧后无摈放此
  世佐案士介受饩于门外则其不傧使者宜也必著之者嫌受君赐或当如宾及上介亦傧之也傧宋元本作摈杨氏复李氏如圭皆以为当作傧是也今录杨说以见其订正之自而于经文则仍用旧本云又案拜赐之礼宾介当同朝服杀于聘也曏者或皮弁或韦弁以归礼者之盛服为之也若使上介从宾拜赐而亦如其受之服是加于聘矣注说恐未是
  右饩众介
  宾朝服问卿
  注曰不皮弁别于主君卿每国三人
  张氏曰宾自聘觌主君礼毕君送宾后宾即请有事于大夫至明日拜饔饩于朝返即备举此礼
  卿受于祖庙
  注曰重宾礼也祖王父也
  疏曰初君送客之时宾请有事于大夫君礼辞许是以卿不敢更辞大夫三庙有别子者立太祖庙非别子者并立曾祖庙王父即祖庙也今不受于太祖庙及曽祖庙而受于祖庙以其天子受于文王庙诸侯受于太祖庙大夫下君则受于王父庙
  下大夫摈
  注曰无士摈者既接于君所急见之
  敖氏曰下大夫摈公使为之也必使下大夫者欲与上介之爵相当也此公事也故重之
  郝氏曰春秋世五霸主盟其执政大臣权与君侔诸侯事之如事君斯礼实滥觞矣以大夫家用公朝大夫为摈非威权震主而若是乎好信者尽执为先王之礼误矣
  张氏曰设摈多者示相见有渐卿与宾既接于君所故不须士摈
  世佐案下大夫卿之属也下大夫为摈以受邻国君之问重其事也此与卿聘而用大夫为上介之意同奈何独不免于郝氏之议耶
  摈者出请事大夫朝服迎于外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大夫先入每门每曲揖
  疏曰大夫二门入大门东行即至庙门未及庙门而有每门者大夫三庙每庙两旁皆南北竖墙墙皆阁门假令王父庙在东则有每门每曲之事
  朱子曰大夫三庙则视诸侯而杀其二然其太祖昭穆之位犹诸侯也
  敖氏曰大夫三庙曾祖庙在最东祖庙次而西祢庙又次之此受于祖庙故亦有每门每曲揖此每门谓二阁门也大夫之庙惟自曾祖而下虽别子之后亦无太祖庙王制云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记者误也
  世佐案大夫三庙之位既与诸侯同则其每门每曲亦与上行聘时同也特是受聘在太祖庙兹则受于祖庙祖庙在太祖庙之东南则自入都宫之门之后又多东行一曲也此其异者乎疏及敖说
  之误见上
  及庙门大夫揖入
  注曰入者省内事也既而俟于宁也
  疏曰省内事者曲礼云请入为席是也宁门屋宁也不俟于庭者下君也曲礼云客至于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然后出迎客客固辞主人肃客而入此卿既入不重出迎客者聘问之宾与平常宾客异也
  摈者请命
  注曰亦从入而出请不几筵辟君也
  敖氏曰不几筵者君使尊不敢设神位以临之不几筵之义有二礼太重者不设此类是也礼差轻者亦不设小聘之礼是也
  庭实设四皮
  注曰麋鹿皮也
  宾奉束帛入三揖皆行至于阶让
  注曰古文曰三让
  疏曰不从古文者亦是不成三也
  敖氏曰此三让者宾也宜从古文
  宾升一等大夫从升堂北靣听命
  注曰宾先升使者尊
  宾东靣致命
  注曰致其君命
  大夫降阶西再拜稽首宾辞升成拜受币堂中西北靣注曰于堂中央之西受币趋聘君之命
  宾降出大夫降授老币
  敖氏曰自三让至此其礼意与归饔饩同大夫于是进立于中庭西面
  无摈
  注曰不傧宾辟君也
  世佐案注傧字通解及仪礼图亦皆作摈今以疏正之
  右问卿
  摈者出请事宾靣如觌币
  注曰面亦见也其谓之靣威仪质也
  疏曰如觌币亦用束锦乘马也觌靣并文其面为质若散文面亦为觌故郑司仪注云私靣私觌也又左传云楚公子弃疾以乘马八匹私靣郑伯是也敖氏曰聘使私见于主君曰觌大夫曰靣盖异其称以别尊卑也
  宾奉币庭实从
  注曰庭实四马
  敖氏曰摈者入告出许宾乃入介礼皆放此
  入门右
  注曰见私事也虽敌宾犹谦入门右为若降等然曲礼曰客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主人固辞然后客复就西阶世佐案此注本在宾遂左下今从集说移属此
  敖氏曰亦中门而入乃右也宾与大夫爵敌乃若降等然者不敢自同于奉命之礼也大夫不出迎以靣与问礼相因也凡自敌以下客礼之相因而行者帷帷疑当作惟于内俟之
  大夫辞
  注曰大夫于宾入自阶下辞迎之
  敖氏曰于中庭南靣辞之
  世佐案敖说近是
  宾遂左
  世佐案一辞而遂左此则异于降等者也
  庭实设揖让如初
  注曰大夫至庭中旋并行
  疏曰如初者大夫不出门惟有庭中一揖至碑又揖再揖而已
  敖氏曰如初谓三揖三让也宾亦三辞
  世佐案宾初就门左之位一揖发位北行又揖至碑又揖是又三揖也如疏说则经不得云如初矣让大夫先让也
  大夫升一等宾从之
  注曰大夫先升道宾
  大夫西靣宾称靣
  注曰称举也举相见之辞以相接
  敖氏曰称靣不言东乡可知也
  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受币于楹间南靣退西靣立注曰受币楹间敌也宾亦振币进北靣授
  敖氏曰不稽首别于聘君之命宾亦当少退宾不振币异于授主君也不言受马之仪如觌可知
  世佐案宾不振币当如敖说亦南面并授说见上归宾饔饩章惟宾在大夫之右为异西靣立亦俟宾拜也
  宾当楣再拜送币降出大夫降授老币
  右宾靣卿
  摈者出请事上介特靣币如觌介奉币
  注曰特靣者异于主君士介不从而入也君尊众介始觌不自别也上宾则众介皆从之
  疏曰介初觌主君之时不敢自尊别与众介同执币而入今私靣于邻国卿不与众介同而特行礼焉上介言特靣则宾问卿与私靣介皆从可知
  敖氏曰上介与大夫尊不相远故别于士介而不与之同面
  郝氏曰币如觌君亦束锦俪皮也
  世佐案特靣之义有二一是不与众介同执币而
  入异于见主君也一是不以众介自随下于宾也
  皮二人赞
  注曰亦俪皮也
  入门右奠币再拜
  注曰降等也
  敖氏曰介奠币赞者亦奠皮出
  大夫辞
  注曰于辞上介则出
  敖氏曰于其既拜乃辞之降于宾也
  摈者反币
  注曰出还于上介也
  敖氏曰反币者取之出请受而上介受之也不礼辞者亦别于君主人之士亦取皮从其币以出委之于门外上介既受币则赞者亦取之
  庭实设介奉币入大夫揖让如初
  注曰大夫亦先升一等今文曰入设
  敖氏曰介入门左少立大夫亦进至于入门右之位揖而皆行也大夫先升当楣北靣 庭实入设郑本无入字注云今文曰入设继公谓此庭实云入设方见庭实既出而复入之意若无入字则文不明白矣宜从今文
  介升大夫再拜受
  注曰亦于楹间南靣而受
  敖氏曰云介升大夫再拜明其不称靣也介于卿虽降一等然同为大夫故受于堂上亦得在楹间也
  介降拜大夫降辞介升再拜送币
  注曰介既送币降出也大夫亦降授老币
  敖氏曰降拜者亦贬于卿大夫既辞则揖而先升西靣介升拜于西阶上北靣也
  右上介面卿
  郝氏曰上介亦大夫面其主国卿至入门不敢左与士介皆奠币堂下再拜比扵为臣而主卿所以待者无以异于主君抑何贵倨甚与子云天下有道政不在大夫是书于大夫礼加详故知非先王之旧也世佐案宾奉其君之命问主国卿因而私靣故其礼特恭其初不敢以敌礼见盖以敬君之馀而及其君之所问也上介士介本非卿之敌体则其因是而加恭也固宜然其异于觌主君者经文历历可考恶得诬之以为无以异也惟士介与卿尊卑悬隔故其私靣之仪几与觌君相似而奠币再拜不稽首卿不使摈者辞而自辞又其初不与上介俱入入止一次亦足以见其隆杀之辨矣郝氏之疑何其弗思甚耶
  摈者出请众介靣如觌币入门右奠币皆再拜大夫辞介逆出
  敖氏曰于士介亦亲辞辟君也
  郝氏曰如觌币各玉锦束也
  摈者执上币出礼请受宾辞
  注曰宾亦为士介辞
  大夫答再拜摈者执上币立于门中以相拜士介皆辟老受摈者币于中庭士三人坐取群币以从之
  敖氏曰此士介私靣之仪大约与其觌礼同惟以一入而大夫亲辞为异老受摈者币于中庭者以大夫降立于此故也
  右众介靣卿
  摈者出请事宾出大夫送于外门外再拜宾不顾敖氏曰此言宾不顾见敌者之礼也必言之者嫌其或异于尊者也礼于尊者拜或辟去而不敢当郝氏曰摈者又出请事盖礼毕而宾尚在庙门外故复请终事也
  世佐案宾亦告事毕乃出摈者入告大夫乃送也
  摈者退大夫拜辱
  注曰拜送也
  敖氏曰摈者从大夫出门而遂退拜辱谢其屈辱而相已也
  世佐案拜送摈者以其下大夫尊之也而下大夫不常为卿摈亦于斯见矣
  右宾出
  下大夫尝使至者币及之
  注曰尝使至己国则以币问之也君子不忘旧敖氏曰使至者谓小聘之使或为上介者也
  上介朝服三介问下大夫下大夫如卿受币之礼注曰上介三介下大夫使之礼也
  疏曰据此篇大聘使卿五介小聘使大夫三介若大国之卿七介小聘使大夫五介小国之卿三介小聘使大夫一介也问下大夫使上介是各以其爵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此异于卿者上士摈耳
  其靣如宾面于卿之礼
  敖氏曰如其礼耳庭实则用俪皮也士介不面亦杀于正礼
  世佐案士介之靣于下大夫也其礼当如上介之靣于卿惟旅见而币用玉锦束为异经不言者略也敖云士介不靣恐非是
  右问下大夫尝使至者
  世佐案下大夫国五人所问特其尝使至者耳其他不遍及也经文甚明郝乃谓下大夫皆有币及若尝使至者则使上介奉币致命其馀下大夫则
  使士介奉币误甚
  大夫若不见
  注曰有故也
  君使大夫各以其爵为之受如主人受币礼不拜注曰各以其爵主人卿也则使卿大夫也则使大夫不拜代受之耳不当主人礼也
  敖氏曰必使人代受者不可虚聘君之命也各以其爵者亦欲与使者之尊相当也
  世佐案代受盖亦于所问者之祖庙拜谓迎送及受命之时也不拜著其异者其揖让之仪亦如之敖云非主人则无揖让非惟云受币则其不私面可知也
  右代大夫受币
  夕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
  注曰夕问卿之夕也使下大夫下君也君使之云夫人者以致辞当称寡小君
  敖氏曰次日之夕夫人乃归礼不唯不敢与君同日又且不敢同其时皆下之也亦韦弁者君与夫人之聘享其器币略同则使者之同服亦宜也
  郝氏曰夕夫人礼从阴也
  世佐案君归大礼与聘享同日夫人归礼与拜赐问卿同日一日之内礼节繁多俟宾即馆容有至暮者于是言夕见其不以暮废事急礼宾也敖郝二家释夕字义皆似凿
  堂上笾豆六设于尸东西上二以并东陈
  注曰笾豆六者下君礼也臣臣字疑衍否则当作陈设于户东又辟馔位也其设脯其南醢屈六笾六豆
  疏曰先于北设脯即于脯南设醢又于醢东设脯以次屈而陈之皆如上也
  敖氏曰笾豆六与子男之礼同重聘使也凡设笾豆自二以上皆先豆而后笾乃言笾豆者文顺耳此六豆六笾皆宜用朝事者而各去其末之二其设之之序则豆皆在西笾继之而东韭菹其南醓醢屈以终䵄其南蕡亦屈以终
  郝氏曰周礼笾豆之实八此杀其二户东室户东设于东房前夫人为房中之主陈设不中堂避君也西上以西为首豆在西笾继之而东变于君馔东上也二以并同东陈则异
  世佐案笾豆之实敖设近是经不著之者以君馔八豆既用朝事此亦可类推也其设之之法一豆一笾相并韭菹其南䵄也下以次求之西上以韭菹䵄为上而终于鹿臡膴也必西上者统于宾位也此惟有堂上之馔而又不用簋铏簠皆杀于君朝事之豆已见上文其笾则周礼笾人职所云䵄蕡白黒形盐膴鲍鱼鱐是也疏云䵄为熬麦一也蕡为麻子二也白为熬稲米三也黒为熬黍米四也形盐盐似虎形五也膴以鱼肉为大脔六也鲍以鱼于楅室糗干之七也鱐为干鱼八也此用其六去鲍鱼鱐二者又案笾豆各六是十有二矣经直云笾豆六者明其并设也敖氏郝氏所言设法皆误
  壶设于东序北上二以并南陈醙黍清皆两壶
  注曰醙白酒也凡酒稻为上黍次之粱次之皆有清白以黍间清白者互相偹用三酒六壶也先言醙白酒尊先设之
  疏曰醙白也上言白明黍粱皆有白下言清明稻黍亦有清于清白中言黍明醙即是稻清即是粱也故言互相偹也
  郝氏曰醙酒未泲而浊即糟也清酒之陈久者黍黍酒酒唯稻黍粱三品内则云饮重醴稻醴清糟黍醴清糟粱醴清糟稻黍粱皆清糟二壶文义错见张氏曰稻黍粱三酒白者清者各一壶并之而陈也世佐案君馔八壶所盛者酒也此六壶所盛者饮也君致酒夫人致饮夫妇之义也凡饮有六周礼浆人掌之一曰水二曰浆三曰醴即内则之三醴也四曰凉内则谓之滥五曰医内则谓之醷用郑司农说六曰酏即内则之黍酏也酒正职云共后之致饮于宾客之礼医酏糟注云糟医酏不泲者后致饮无醴医酏不清者与王同体屈也亦因以少为贵浆人职云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注云三物有清有糟夫人不体王得备之此经所陈寔与周礼相表里黍黍酏也清清醴也醙其医乎医醷醙一物也文字不同记之者各异耳医之为醷声之转也醷本或作臆醷之为醙字之讹也醙本或作䤇三饮之次周礼以醴为首此以醙为上又不兼用清糟内外命妇之别也舍糟而取清辟后也壶设于东序又杀其两皆下其君也先儒以酒释之误矣郝氏既以为酒又引内则三醴为证是未考酒与饮之别也
  大夫以束帛致之
  注曰致夫人命也此礼无牢下朝君也
  疏曰周礼掌客云上公之礼夫人致礼八笾膳太牢致飨太牢侯伯以下亦皆有牢是朝君来时有牢此卿来聘无牢故云下朝君也
  敖氏曰以束帛致其礼亦盛之也飧不致此杀于飧乃致者盖主君以设飧为差轻而夫人归礼为特重所以异也
  宾如受饔之礼傧之乘马束锦
  世佐案夫人所归之礼减于君者多矣而宾之所以傧之者与受君礼同亦轻财而重礼之义也
  上介四豆四笾四壶受之如宾礼
  注曰四壶无稻酒也不致牢下于君也
  敖氏曰四豆者去菁菹鹿臡四笾者去形盐膴四壶者去粱酒不言其位如宾可知也言受之明亦用束帛致之也如宾礼者亦如其受饔之礼也不言所使者下大夫可知于上介亦使下大夫者礼穷则同也郝氏曰礼上介杀宾二等不言士介礼不及也世佐案四壶无清醴也醙黍二物亦有清有糟兹则第用其清者不敢与后同也礼不及士介者夫人所归者因君堂上之馔而降杀之耳君与士介止有牢米无堂上之馔无所因也
  傧之两马束锦明日宾拜礼于朝
  注曰于是乃言宾拜明介从拜也
  右夫人归礼于宾介
  大夫饩宾大牢米八筐
  注曰其陈于门外黍粱各二筐稷四筐二以并南陈无稻牲陈于后东上不馔于堂庭辟君也
  疏曰案掌客邻国之君来朝卿皆见以羔膳太牢侯伯子男膳特牛彼又无筐米此侯伯之臣得用太牢有筐米者彼为君礼此为臣礼各自为差降不得以彼难此
  敖氏曰君饩宾米百筥筥半斛此米八筐筐五斛以量言之则八筐者杀于君米二筐也所以下之此亦陈于其馆之外门外
  郝氏曰大夫即卿方曰筐其实五斗
  宾迎再拜老牵牛以致之宾再拜稽首受老退宾再拜送
  敖氏曰宾出门左西面拜迎听命老东面致命宾还北面拜乃适老右受此使老致之者大夫之臣老为尊也宾于老乃拜迎之亦重其为使也大夫不亲饩者以其礼轻不欲烦宾且辟君礼也君归饔饩于朝君则亲致于介亦使卿
  郝氏曰老家相太牢先牛故老牵之
  世佐案宾受大夫之饩乃稽首者以大夫曏者稽首受其傧币故亦以是答之也受于门外故无傧且辟君使也
  上介亦如之
  敖氏曰然则此牢米亦如宾矣盖以其具不可得而杀故也
  众介皆少牢米六筐皆士牵羊以致之
  注曰米六筐者又无粱也士亦大夫之贵臣
  敖氏曰米六筐者盖黍粱稷各二筐也不言受之之礼如宾可知
  郝氏曰士邑宰少牢先羊故士牵之
  世佐案下记云凡饩大夫黍粱稷然则大夫所归之米皆有粱也注误当以敖说为正
  右大夫饩宾介
  公于宾壹食再飨
  注曰飨谓亨太牢以饮宾也公食大夫礼曰设洗如飨则飨与食互相先后也
  疏曰此篇虽据侯伯之卿聘使五等诸侯其臣聘使牢礼皆同无大国次国之别是以掌客五等诸侯相朝其下皆云群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又云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以此言之公侯伯子男大聘使卿主君一食再飨小聘使大夫则主君一食一飨若然案掌客子男一食一飨子男之卿再飨多于君者以其君臣各自相差不得以君决臣也
  敖氏曰案注云互相先后谓食居二飨之间也郝氏曰食设饭以食之飨设酒以飨之食飨于庙
  燕与羞俶献无常数
  注曰羞谓禽羞雁鹜之属成熟煎和也俶始也始献四时新物聘义所谓时赐无常数由恩意也
  敖氏曰燕亦无常数异于朝君也
  郝氏曰燕于寝熟味曰羞新味曰俶
  宾介皆明日拜于朝
  敖氏曰上唯见宾礼乃言介拜似非其次盖此文宜在下句之下也宾与介之拜赐各主于其所受者也飨宾燕宾之时介虽与焉然礼不为己故不必拜宾于禽羞亦拜之者谢主君之意也
  郝氏曰明日食飨燕献之次日
  世佐案言此于介礼之上者欲见宾之拜礼介当从往而介之拜礼宾不偕行也飨宾食宾之时介皆与焉而燕又以介为宾则其从拜可知上归饔饩章亦言拜赐于介礼之上是其例矣敖云此文宜在下句之下非
  上介壹食壹飨
  注曰飨食宾介为介从飨献矣复特飨之客之也疏曰不言从食者公食礼介虽从入不从食宾食毕介逆出是不得从食矣
  敖氏曰云壹食壹飨见先食而后飨也
  世佐案此经公食大夫礼主为小聘大夫而言其介士也故不得从食若大聘使卿大夫为上介亦宜从食也但礼文散佚是以经不能具疏误无燕者燕宾之时宾为苟敬上介为宾是亦足以伸其敬矣故不特燕之凡特为介行礼之时宾皆不与
  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币如致饔无傧
  注曰君不亲食谓有疾及他故也必致之不废其礼也致之必使同班敌者易以相亲敬也致礼于卿使卿致礼于大夫使大夫非必命数也无傧以已本宜往
  敖氏曰若不亲食之文虽主于君然宾有故而不及往者其礼亦存焉致之各以其爵者宾介之爵不同则所使者亦宜异也古人于所使者或尊或卑亦莫不有义存焉
  张氏曰侑币食礼有侑食之币周礼典命大国小国卿大夫命数不同此所使致礼但取爵同耳不计命数也食礼宾当往君所受礼无傧使者之法今虽使人致礼以宾本宜赴耳故仍无傧也
  致飨以酬币亦如之
  注曰酬币飨礼酬宾劝酒之币也所用未闻也礼币束帛乘马亦不是过也礼噐曰琥璜爵盖天子酬诸侯
  右食飨燕羞献
  大夫于宾壹飨壹食上介若食若飨
  敖氏曰云若食若飨是主于食也盖飨宾之时介已为介故也
  若不亲飨则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币致食以侑币注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为之致之列国之宾来荣辱之事君臣同之
  疏曰此直言飨食不言燕其实亦有也从通解节本敖氏曰酬币侑币皆用束锦亦有庭实此致之以大夫不嫌与君同者公作之故也
  右大夫飨食宾介
  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
  注曰玉圭也君子于玉比徳焉以之聘重礼也还之者徳不可取于人相切厉之义也皮弁者始以此服受之不敢不终也
  敖氏曰玉圭璋也还玉即还贽之义使卿者亦欲与宾相当也
  郝氏曰玉以表信信达而礼行还以其信归之所以受币还玉
  世佐案还玉之义敖得之注及郝说皆迂曲
  宾皮弁袭迎于外门外不拜帅大夫以入
  敖氏曰不事至乃袭辟君也不言出请入告文省也礼不主于已故不拜云帅以入则是不揖之也大夫亦袭至庙门乃执玉
  世佐案宾于大门迎而不拜帅以入而不揖皆以其执主器不敢与之为礼也既入宾止于庭三分庭一在北不同升故亦无让
  大夫升自西阶钩楹
  注曰钩楹由楹内将南面致命致命不东靣以宾在下也必言钩楹者宾在下嫌楹外也
  敖氏曰必言钩楹者见其入堂深而东行也下文云宾自左南靣受圭则是大夫南面立于中堂少西而致命也南面致命而不东靣者宜别于亲受者且尊者之礼异也
  世佐案钩楹之下不言大夫致命及其位靣疑有脱文
  宾自碑内听命
  注曰听命于下敬也
  敖氏曰负碑北面立于此乡致命者也
  世佐案碑内碑北也必云自碑内者见其中庭而立且近堂也然则致命者盖南面于堂中央矣敖云于中堂少西致命非听命不拜以其不主于已也
  升自西阶自左南面受圭退负右房而立
  注曰自左南面右大夫且并受也退为大夫降逡遁疏曰大夫士直有东房西室天子诸侯左右房今不在大夫庙于正客馆故有右房也
  朱子曰或舍于大夫庙中则当退于堂之西北负室牖而立
  敖氏曰升自西阶非受玉之正主也亦钩楹由大夫之后乃自左受之玉当讶受乃南面并受者代受之示异也二人俱代君行礼故皆不北面宾退负右房而立俟降阶之节也必俟于此者辟主位且便于降记曰卿馆于大夫而此云负右房则大夫之家亦有左右房明矣
  世佐案升不由阼不敢以主人自居也左大夫之东也自左受授受之正法也退左还而退于西右房西房也房以向南为正郝云升堂西为左东为右右房即东房非归宾饔饩章云及庙门为馆于大夫者言也此云负右房为正客馆言也经文互见之例类然敖氏据此为大夫家亦有左右房亦非
  大夫降中庭宾降自碑内东面授上介于阼阶东注曰大夫降出言中庭者为宾降节也授于阼阶东者欲亲见贾人藏之也宾还阼阶下西面立
  敖氏曰中庭西方南北之中也大夫降而至于中庭宾乃发于负右房之位而降盖以之为节也自碑内者反其曏者所由之涂也既授上介则复立于中庭世佐案此章两言自碑内一言中庭见其升降皆不由堂涂也盖分庭而行者宾主之礼也此宾与大夫皆代君行礼不敢以宾主自居故皆中庭而行异于常法与宾既授俟事之处当以敖说为正
  上介出请宾迎大夫还璋如初入
  注曰出请请事于外以入告也
  敖氏曰初入者自帅入以至授介皆如之也还璋为夫人还之
  宾裼迎大夫贿用束纺
  注曰贿予人财之言也纺纺丝为之今之䌸也所以遗聘君可以为衣服相厚之至也
  敖氏曰裼者已受聘玉则复其常也大夫于宾裼亦裼上介出请入告乃迎之
  世佐案于是言裼则还璋之时宾与大夫尚袭矣所谓圭璋特而袭也郝云如初入与还圭同宾裼迎与受圭异以此文亦为还璋而设非贿主君所以报聘也既以圭璋还之而又加之以束纺焉厚往而薄来也聘之礼重于享而报聘之物乃轻于报享者其轻财而重礼之义乎且享礼皆受之而于聘则无所受故分别报之亦取相称而已
  礼玉束帛乘皮
  注曰礼礼聘君也所以报享也亦言玉璧可知也疏曰上文聘宾行享之时束帛加璧束锦加琮今报享物亦有琮璧致之故云亦言玉璧可知此玉则琮也以其经言玉故以玉言之若然经言束帛兼有束锦矣
  敖氏曰不言迎大夫文又省乘皮先设束帛加玉如享礼
  世佐案玉谓璧琮也礼玉者谓受其玉而以束帛乘皮礼之所以报也礼玉是此礼之名犹言贿赠也观下经两言礼玉斯可见矣束帛大夫所奉也乘皮庭实也以此二者遗聘君而不用玉嫌于还之也注疏及敖说皆误享君享夫人凡二次而礼之唯一次者以聘既兼报之故报享亦不分君与夫人也又案注云亦言玉璧可知也者释经所谓玉乃是璧而非琮也亦者亦上文还玉于馆之玉注以为専指圭也疏亦不得其解束锦是宾私觌之物岂得与享礼同报之疏云兼有束锦尤误
  皆如还玉礼
  敖氏曰皆者皆贿与礼玉也礼玉之庭实不在如中是亦大概言之耳
  大夫出宾送不拜
  右还玉及贿礼
  公馆宾
  注曰为宾将去亲存送之厚殷勤且谢聘君之意也公朝服
  敖氏曰馆者就其馆之称也此礼在还玉之明日是时公盖立于宾馆之外门外东乡亦接西塾
  世佐案公所立处当依下注在宾馆之庙门外敖云于外门外非
  宾辟
  注曰不敢受国君见已于此馆也此亦不见言辟者君在庙门敬也凡君有事于诸臣之家车造庙门乃下
  敖氏曰不敢辞不敢见若隐辟然故经以之为称此辟字义与上文所云者异
  上介听命
  注曰听命于庙门中西面如相拜然也摈者每赞君辞则曰敢不承命告于寡君之老
  敖氏曰上介听命盖西面于外门外之东塾少南不敢当君也
  世佐案听命之礼当北面其立处则经无明文未敢质言也注及敖说俱未的或云当门之南或然与
  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送宾公皆再拜
  注曰拜此四事公东靣拜摈者北靣
  敖氏曰拜聘享与问谢聘君也所谓拜贶也拜送宾以宾将去也
  张氏曰摈者历举四事而君拜之
  公退宾从请命于朝
  注曰宾从者实为拜主君之馆已也言请命者以已不见不敢斥尊者之意
  郝氏曰以主君有拜四事之命不敢受于其馆而更请受命于朝人臣之礼也
  世佐案臣之出聘也君亲命之于朝而后行故其将反也亦请主国君命之盖以臣礼自居也此实拜辱而其辞则曰请命谦也拜辱宾主之礼也周礼縁其意而此则据其辞所以异耳
  公辞宾退
  注曰辞其拜也退还馆装驾为旦将发也周礼曰宾从拜辱于朝明日客拜礼赐遂行
  世佐案辞辞其请也宾不拜而退不敢与敌者拜辱之礼同也凡拜辱之礼所拜者不见拜于门外乃退
  右公馆宾
  宾三拜乘禽于朝讶听之
  注曰发去乃拜乘禽明已受赐大小无不识
  敖氏曰乘禽虽轻受赐多矣故为之三拜三拜则不稽首此礼在公馆宾之明日
  郝氏曰乘禽鹅鸭之属可群畜者曰乘聘义云乘禽日五䨇至是乃拜者物小赐频故于临行并拜三拜报其频也讶主君所使迎宾客者周礼秋官有讶士记云卿大夫讶此盖大夫也凡拜赐不亲见入告出报皆讶听之听待也
  世佐案三拜不言稽首文省耳乘禽微物也必拜之者君子不虚取于人况国君乎讶大夫也见下记凡宾之拜赐皆讶听之于是乃著之者以其为拜礼之终也
  遂行舍于郊
  注曰始发且宿近郊
  右宾拜乘禽遂行
  公使卿赠如觌币
  注曰赠送也所以好送之也言如觌币见为反报也敖氏曰出郊而后赠亦异于答聘君之节也如觌币用束帛也其庭实亦存焉亲受觌而使人赠君臣之礼也
  受于舍门外如受劳礼无傧
  注曰不入无傧明去而宜有已也如受劳礼以赠劳同节
  敖氏曰舍门外受之变于来时也无傧以其答已之觌故也
  使下大夫赠上介亦如之使士赠众介如其觌币敖氏曰于上介用束帛庭实于众介各用束帛
  大夫亲赠如其靣币无傧赠上介亦如之使人赠众介如其靣币
  敖氏曰亲赠为报其面故不嫌与君礼同此所赠者皆用锦也宾与上介之庭实亦同大夫亲赠宾上介而使人赠众介以其降等也亦为曏者不亲受
  士送至于竟
  敖氏曰司仪职言公侯伯子男之臣相为国客其入也则三积皆三辞拜受其出也如入之积聘义亦云主国待客出入三积是篇前后皆不见之未详世佐案周礼及聘义所言皆待诸公之臣之礼也是篇则主为侯伯之臣故异郑注周礼云侯伯之臣不致积是也
  右赠送
  使者归及郊请反命
  注曰郊近郊也告郊人使请反命于君也
  敖氏曰不敢径入恭也请反命其亦使次介与
  朝服载旜
  注曰行时税舍于此郊今还至此正其故行服以俟君命敬也
  敖氏曰载旜为反命也君既许可乃为之及郊即载之者出时受命至此而敛归时反命至此而载亦其节也至已之门外乃敛之
  禳乃入
  注曰禳祭名也为行道累历不祥禳之以除灾凶敖氏曰入谓入国也
  乃入陈币于朝西上上宾之公币私币皆陈上介公币陈他介皆否
  注曰皆否者公币私币皆不陈此币使者及介所得于彼国君卿大夫之赠赐也其或陈或不陈详尊而略卑也其陈之及卿大夫处者待之如夕币其礼于君者不陈上宾使者公币君之赐也私币卿大夫之币也他介士介也
  疏曰宾之公币有八郊劳币一也礼宾币二也致饔饩币三也夫人归礼币四也侑食币五也再飨币六也夕币七也赠贿币八也此八者皆主君礼赐使者皆用束锦故曰公币宾之私币略有十九主国三卿五大夫皆一食有侑币飨有酬币皆用束锦则是十六有三卿郊赠则十九也其上介公币则有五致饔饩币一也夫人致礼币二也侑食币三也飨酬币四也郊赠币五也降于宾者以其上介无郊赠赠当作劳币又无礼宾币又阙一飨币故宾八上介五也上介私币有十一主国三卿五大夫或飨或食不备要有其一则其币八也又三卿皆有郊赠如其靣币通前则十一也主国下大夫尝使己国者聘亦有币及之则亦有报币之事其数不定
  朱子曰案经文主国礼赐无有夕币疏于上介公币云无郊赠及无礼宾币又阙一飨币故宾八上介五则前公币中夕字当是飨字之误而其次亦当在再飨之前
  敖氏曰此乃入谓入公门也
  张氏曰注云礼于君者不陈谓贿用束纺礼玉束帛乘皮不陈之者以使者将亲执以告
  束帛各加其庭实皮左
  注曰不加于其皮上荣其多也张氏曰不令相掩蔽
  敖氏曰上经云陈皮北首此皮左皮上左也故云加然则此于庭实之皮其各重累陈之乎是盖主于有皮者言也若无皮者则束帛奠之于地与不布幕别于君物也
  世佐案此陈币之法与夕币相似上经云皮北首西上加其奉于左皮上此亦云然皮左者谓皮则加于其在左者容有马则奠币于其前也庭实不皆用皮此则主为皮而言故其句法如是注及敖说皆误
  公南乡
  注曰亦宰告于君君乃朝服出门左南乡
  疏曰此陈币当如初夕币之时是以郑此注亦依夕币而言之
  世佐案注云出门谓出寝门
  卿进使者使者执圭垂缫北靣上介执璋屈缫立于其左
  注曰此主于反命士介亦随入并立东上
  疏曰此言亦者亦初行受于朝时
  世佐案是时君臣靣位皆与受命时同注云士介随入并立东上此初入之位介亦在宾右也经云使者北靣上介立于其左则君揖使者进之之位也经不见初入之位省文也所执之圭璋亦贾人取之于椟而授之不言者以其授受不在君前略之也使者执圭垂缫上介执璋屈缫皆象其初受之时也执圭璋不袭敬主于君也
  反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某君受币于某宫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
  注曰君亦揖使者进之乃进反命也世佐案此二句注当属上节某君某国名也某宫若言桓宫僖宫也某君再拜谓再拜受也必言此者明彼君敬君已不辱命也世佐案某宫所聘之国之太祖庙也某太祖谥不云太庙者在己国谓之太庙异国之太庙亦必举谥以别之嫌也敖氏据此而谓受聘享不在太庙非
  宰自公左受玉
  注曰亦于使者之东同面并受也不右使者由便也疏曰凡并授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此受由其右者因东藏之便
  敖氏曰既受玉则屈缫矣
  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
  注曰致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以享于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不言受币于某宫可知略之敖氏曰致命即反命互文也反者复其所自出致者传其所自来其实一耳
  张氏曰受上介璋宾受之也宾受璋当亦垂缫而致命本以君夫人聘君夫人但夫人无外事亦君命之故言致命
  执贿币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贿授宰
  注曰某子若言高子国子凡使者所当执以告君者上介取以授之贿币在外也
  疏曰贿币束纺也以其礼于君者不陈明在外也世佐案某子指还玉夫人某大夫氏
  礼玉亦如之
  注曰亦执束帛加璧也告曰某君使某子礼宰受之士随自后左士介受乘皮如初上介出取玉束帛士介后取皮也
  疏曰此即上云礼玉束帛乘皮也
  张氏曰宾将告君之时上介出取玉帛士介取皮宾执玉帛以告宰受玉帛士即自士介后居其右而受皮向东藏之
  世佐案亦如之者谓执其束帛以告也报享不用玉说见上注云束帛加璧非
  执礼币以尽言赐礼
  注曰礼币主国君初礼宾之币也以尽言赐礼谓自此至于赠
  郝氏曰礼币谓其君初傧礼使人之币独执此言礼者此主君在庙所亲授也
  张氏曰自郊劳至赠行八度礼宾皆有币执郊劳之币而历举其全以告也
  世佐案礼币郝说得之于八币之中独执此者以其行聘享之时所受故重之也
  公曰然而不善乎
  注曰善其能使于四方而犹汝也
  授上介币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注曰授上介币当拜公言也不授宰者当复陈之世佐案授上介币告毕也必授上介者反之于所受也上介受之复奠于故处
  私币不告
  注曰亦略卑也
  君劳之再拜稽首君答再拜
  注曰劳之以道路勤苦
  若有献则曰某君之赐也
  注曰言此物某君之所赐予为恵者也其所献虽珍异不言某某当依句读作其为彼君服御物谦也其大夫出反必献忠孝也
  疏曰此献物谓入宾者下记云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宾有私献于彼君彼君亦有以报之则此献者也
  敖氏曰此所献者其贿礼中之物与传云厚贿之是贿礼之厚薄不常也厚薄不常故有献有否
  世佐案所献之物当以疏说为正盖虽受于彼君而不在公币之内故以之将敬也贿礼之属皆所以遗君非己物也讵可云献乎若者或有或无也客不私献于彼君则亦无所受赐以为献注云大夫出反必献乃私行之礼见曲礼而援以证此非献者亦执其物以告曰某君之赐明其物所自来也注云谦不言其为彼君服御物亦非
  君其以赐乎
  注曰不必其当君也献不拜者为君之答已也世佐案此言其物不足以共服御君其収之以为赐赉之需乎乎者不敢必君受也使者释此辞毕公乃命宰受之
  上介徒以公赐告如上宾之礼
  注曰徒谓空手不执其币
  敖氏曰徒以告下宾也如如其尽言赐礼
  君劳之再拜稽首君答拜劳士介亦如之
  注曰士介四人旅答壹拜又贱也
  疏曰君劳上介上介再拜稽首君答拜不言再拜则君答上介一拜矣劳士亦如之不言皆则搃答一拜矣答宾再拜答上介一拜介已贱矣士介四人共答一拜故云又贱也此一拜则周礼大祝九拜七曰奇拜彼注云一拜答臣者是也曲礼云君于士不答拜此以其新行反命而劳苦之故异于常也从通解节本
  君使宰赐使者币使者再拜稽首
  注曰以所陈币赐之也礼臣子人赐之而必献之君父不敢自私也君父因以予之则拜受之如更受赐也既拜宰以上币授之
  敖氏曰使者拜而君不答者以其拜受于宰也凡臣拜受君命于摈赞者则君不答之其例见于此及燕射命宾之仪是或一礼与
  世佐案公不答拜者以其恵不出于已也答之嫌于己赐
  赐介介皆再拜稽首
  注曰士介之币皆载以造朝不陈之耳与上介同受赐俱拜既拜宰亦以上币授上介
  乃退
  注曰君揖入皆出去
  介皆送至于使者之门
  注曰将行俟于门反又送于门与尊长出入之礼也
  乃退揖
  注曰揖别也
  使者拜其辱
  注曰随谢之也再拜上介三拜士介
  敖氏曰此与上文所云大夫拜辱之意同拜之亦于门外之左
  世佐案使者即于己之门外拜之谢其屈辱送己也注云随谢之非
  右归反命
  释币于门
  注曰门大门也主于𫔶布席于𫔶西阈外东面设洗于门外东方其馀如初于祢时出于行入于门不两告告所先见也
  敖氏曰行为道路之始出则礼之门为内外之限入则礼之也
  乃至于祢筵几于室荐脯醢
  注曰告反也
  疏曰亦司宫设席于奥东面右几从通解节夲
  敖氏曰既筵几则祝先入主人后入主人在右赞者乃盥荐脯醢
  郝氏曰室在庙堂之后所谓奥也脯醢荐神也
  觞酒陈
  注曰主人酌进奠一献也言陈者将复有次也先荐后酌祭礼也行释币反释奠略出谨入也
  疏曰不言奠而言陈以其下仍有室老及士献以备三献故言陈陈有次第之言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下云三献则此觞乃用爵也陈者主人与酌奠于荐南也以觞与笾豆并列故谓之陈既奠反位及祝再拜祝释辞主人又再拜其后二献则惟献者于既奠反位再拜而已出释币而入释奠礼相变且欲行饮至之礼也
  郝氏曰觞爵属觞酒陈备献也
  世佐案觞爵觯之属酒尊也变尊云酒者见其无玄酒也皆赞者陈之以备献酬之用也其陈之之处盖亦与祭时相似酒盛于尊在房户之间觞贮于篚在洗南也此但言其陈设之事耳注疏及敖说皆主人初献礼释之误先荐而后陈设异于祭
  席于阼
  注曰为酢主人也酢主人者祝取爵酌不酢于室异于祭
  疏曰祭时皆于室内受酢有尸其酢又以尸爵此皆异从通觪节本
  敖氏曰设酢席于阼变于祭且为将与从者为礼于堂也主人既献则酌而自酢与祭而有尸者之仪异世佐案为主人布席将酢于是也未酢而先设席祭于室而酢于堂皆与正祭异
  荐脯醢
  注曰成酢礼也
  疏曰特牲少牢主人受酢时皆席于户内有荐俎此虽无俎亦荐脯醢于主人之前以成酢礼也
  世佐案荐荐于主席也荐之当左初献之后受酢之时乃言于三献之上者因设酢席而并及之尔非其次也特牲少牢受酢于室皆无荐俎因尸之馀也有司彻受酢于堂荐俎俱有此酢于堂而有荐无俎亦其异也无俎者以其不杀也席于户内而有荐俎惟特牲主妇致爵于主人之时为然疏说欠明
  三献
  注曰室老亚献士三献也每献奠辄取爵酌主人自酢也
  疏曰正祭有尸三献皆献尸讫尸酢主人主妇宾长今此无尸皆自酢独云主人者主人为首正故举前以包后
  敖氏曰亚献三献皆不荐也每献奠爵相次而南主人初献而酢于阼则亚献三献者皆酢于西阶上矣郝氏曰三献谓初献祢主人自酢再献室老室老酢主人三献士士酢主人
  世佐案献献神也三者主人也室老也士也正祭以主人主妇宾长为三献今主妇不与而取士者以其皆从行之贵臣故助主人释奠也郝说非
  一人举爵
  注曰三献礼成更起酒也主人奠之未举也
  疏曰此欲献酬从者不得酌神之尊是以特牲行酬时设尊两壶于阼阶东西方亦如之郑注云谓酬宾及兄弟则此亦当然故知别取酒也
  敖氏曰举爵举觯也亦如乡饮举觯之为
  世佐案一人赞者也举爵谓举觯于主人奠于荐右而未举俟行酬时乃举此觯也
  献从者
  注曰从者家臣从行者也主人献之劳之也皆升饮酒于西阶上
  敖氏曰此献盖自室老始行酬亦如之献亦以爵
  行酬乃出
  注曰主人举奠酬从者下辩
  敖氏曰行酬者行酬酒也出谓主人以下亦既彻阖牖户而后出也献从者而行酬所谓饮至也楚令尹子重伐吴归而饮至用此礼耳国君则既饮至又或有策勲之事传曰凡公行告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
  上介至亦如之
  敖氏曰如其释币告至也
  右释币于门告反于祢














  仪礼集编卷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八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聘礼第八之四
  聘遭丧入竟则遂之
  注曰遭丧主国君薨也入竟则遂国君以国为体士既请事已入竟矣关人未告则反
  敖氏曰入竟则遂为其已承主国君之命也
  不郊劳
  注曰子未君也
  敖氏曰聘不主于嗣君使人郊劳则嫌也不郊劳则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劳矣然则大夫请行者其以宾入与
  不筵几
  注曰致命不于庙就尸柩于殡宫又不神之
  疏曰鬼神所在曰庙则殡宫亦得为庙则设几筵亦可矣但始死不忍异于生不神之故于殡傍无几筵也曽子问云君薨世子生告殡殡东有几筵者郑云明继体也
  敖氏曰此亦受于庙不筵几者变于君亲受之礼也世佐案当以注疏为正筵几所以依神也于殡宫则不设之臣子之心不忍以神礼待始薨者也必受于殡宫者有二义一则大夫方为君持服不可以入庙摄行礼二则所聘者故君也虽薨而聘君之命不可以不达故就殡宫致命焉在使者为不废命在主国为不死其君也敖说非
  不礼宾
  注曰丧降事也
  敖氏曰礼当作醴君丧则使大夫受故不醴宾以其非正主也
  世佐案行聘享讫而以醴酒礼宾君受聘于庙之礼也今受者非君受之之所又不在庙其不行此礼也宜哉
  主人毕归礼
  注曰宾所饮食不可废也礼谓饔饩飨食
  宾唯饔饩之受
  注曰受正不受加也
  敖氏曰唯受饔饩者以主人虽不遭丧亦归之饔饩故于此受之而不辞不受飨食者则以主人有丧不宜飨食已故虽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饩则飧亦受可知飧饔饩之细也
  世佐案受饔饩者以其所归皆行者所必需也飨食之属所以礼已则辞之而已
  不贿不礼玉不赠
  注曰丧杀礼为之不备
  敖氏曰贿与礼玉主君以报聘君者也今主君薨难乎其为辞故阙之赠者所以答私觌遭丧则不觌故主国亦不宜赠
  张氏曰贿谓束纺礼玉谓以束帛乘皮报享赠谓宾出至郊以物赠之
  世佐案周礼掌客职云凡礼宾客札丧杀礼谓此也此以礼玉与贿赠并言则其为礼名而非以玉报享明矣
  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
  注曰夫人世子死君为丧主使大夫受聘礼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谓礼所降
  疏曰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适妇
  敖氏曰此大夫庙受之礼即记所云者是也遭君丧之礼凡所降者各有其义此亦遭丧也故因其礼而用之耳其义则或合或否而不能尽同
  世佐案亦受于庙者君不敢以己之私丧而废公事也使大夫者大夫为君之妻长子之服差轻可以接吉也其他谓自不郊劳以下亦因丧而杀也受于庙而不筵几不礼宾者辟正主也下记云若君不见使大夫受者谓君有疾病及他哀惨之事非遭夫人世子丧之比也其受玉之仪虽同而服式则异彼时皮弁服此则长衣练冠如下文所云也敖氏一之非
  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
  注曰遭丧谓主国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摄主人长衣素纯布衣也去衰易冠不以纯凶接纯吉也吉时在里为中衣中衣长衣继皆掩尺表之曰深衣纯袂寸半耳君丧不言使大夫受子未君无使臣义也
  疏曰此长衣与深衣同布但袖长素纯为异去衰易冠者谓脱去斩衰之服而著长衣脱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练冠也聘是纯吉礼为君三升衰裳六升冠为夫人世子六升衰裳九升冠是纯凶礼麻绖与屦不易直去衰易冠而已故云不以纯凶接纯吉长衣中衣深衣三者皆用朝服十五升布六幅分为十二幅而连衣裳袖与纯縁则异玉藻云长中继揜尺郑注云其为长衣中衣则继袂掩一尺此郑云吉时之服纯袂寸半者纯为衣裳之侧袂袖为口縁皆寸半表里共三寸深衣目录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以彩纯素曰长衣有表则谓之中衣以此言之则长衣中衣皆用素纯若然臣为君斩为夫人世子期轻重不同今受邻国之聘礼同用长衣练冠者但接邻国者礼不可以纯凶故权制此服略为一节耳向来所释皆是主君始薨假令君薨逾年嗣子即位邻国朝聘以吉礼受之于庙故成十七年经书邾子貜且卒十八年邾宣公来朝传云即位而来见逾年可以朝他国他国来朝亦得以吉礼受之于庙矣虽逾年而未葬则不得朝人人来朝已亦使人受之于庙于夫人世子亦然以其本为死者来故也
  敖氏曰此遭丧亦谓遭主君丧也主人即大夫文互见耳主君丧而受之之服如此则夫人世子之丧其亦皮弁服以受与
  世佐案此遭丧亦谓遭夫人世子之丧也主人长衣练冠者以其庙受聘礼不可纯用㐫服而大夫新有期丧又不可以吉服将事故制为此服以通之居丧得易服者以其期服差轻而接邻国礼重也若主国君薨致命于殡宫则主人当㐫服以受盖三年之丧既成服无时而可释者服重而聘轻也书顾命成王崩康王以冕服受顾命见群臣儒者犹或非之岂受聘礼而顾可去斩衰之服脱六升之冠以从之与若既葬逾年则邻国之来聘者为嗣君也自当受之于庙其服亦深衣练冠与逾年而未葬其礼与始薨同夫人世子之丧既葬则使大夫以吉礼受之于庙矣
  右遭丧
  世佐案文六年左传云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即谓是也其仪节与常聘异者盖多矣经不能具也然因是而推之则其降杀变易之数亦略可睹矣
  聘君若薨于后入竟则遂
  注曰既接于主国君也
  敖氏曰后谓使者既行之后也云入竟则遂是未入竟则反而奔丧矣君薨则其国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远近故也
  赴者未至则哭于巷衰于馆
  注曰未至谓赴告主国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门未可为位也衰于馆未可以㐫服出见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疏曰本国遭丧赴者有两使一使告聘者一使告主国赴主国之使未至是以未可为位受人吊礼敖氏曰赴告丧者之称也其哭也亦为位奔丧曰诸臣在他国为位而哭亦谓此时也
  世佐案哭于巷别于私丧也巷哭则不为位可知奔丧所云赴者既至之礼也亦容有私事出疆及聘而未入竟者敖氏引之非又案赴主国君者犹未至而使臣得先闻之者以其国当遣急使告之使得未入竟而反故闻在赴者至之前也
  受礼不受飨食
  世佐案礼当作醴谓以醴酒饮宾也醴与飨食皆主君所以礼已而有受有不受者以醴与聘享同日不可不终其事且其义不尚味故得受之至于飨食则唯主于饮食而已己既闻赴自不当复与敖云虽归之犹不受是也飨食在行聘后不一日而言于赴者至之上者容赴者之至有迟速且以见斯礼也赴者虽未至亦在所必辞也不言饔饩者以其所归如米禾薪刍为行者所必需其势不得不受而方歠粥水饮之时则鼎馔之属又无所用之受否不一故空其文也注以受礼为受饔饩非
  赴者至则衰而出
  注曰礼为邻国阙于是可以㐫服将事也
  疏曰㐫服将事谓主人所归礼则宾可以㓙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则著吉服矣故杂记云执玉不麻是也敖氏曰但云衰而出则其出也非为聘事矣以此见赴者之至例在聘日之后也
  张氏曰礼为邻国阙襄公二十三年传语谓邻国有丧为之彻乐也
  世佐案敖说得之盖使者出竟在君未薨之前则赴者之至自宜后于聘且聘者君生时所命也既将命而后发其㐫问亦事之次也若然则聘时吉服之义明矣
  唯稍受之
  注曰稍廪食也
  疏曰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从者既多不可阙于稍食案周礼每云稍事皆谓米廪以其稍稍给之故谓米廪为稍
  敖氏曰稍谓浆饮乘禽之属以其稍稍给之故谓之稍浆人职云共宾客之稍礼记云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亦可见矣
  郝氏曰稍受牲牢之类则不受
  世佐案稍谓米禾薪刍之属掌客云宾客有丧唯刍稍之受是也敖以浆饮乘禽当之非浆饮乘禽非有丧者所宜受也上云不受飨食则飨食之外容有可受者此云唯稍受之则稍外更无一受者矣此赴者至与未至之别也
  归执圭复命于殡升自西阶不升堂
  注曰复命于殡者臣子之于君父存亡同
  疏曰案礼记奔父母之丧升自西阶此复命于殡亦升自西阶法生时出必告反必靣
  敖氏曰亦衰而执圭也升自西阶而不升堂告殡之礼然也是时上介亦执璋立于其左
  郝氏曰使臣归国复命于殡如事生也升自西阶殡在西阶也不升堂臣见君于堂下也
  世佐案敖云衰而执圭是也或泥杂记执玉不麻之文谓复命毕而后反丧服非上经云衰而出在他国尚可以㐫服将事岂于殡前独不可乎且既成服固无可释之理也复命之辞见上文殡在路寝西阶上使者释辞毕北靣坐奠圭于殡南席上降宰亦丧服升自西阶北靣坐取圭降自西阶以东是时上介执璋立于阶下少西
  子即位不哭
  注曰将有告请之事宜清静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
  疏曰案公羊传君存称世子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君奔丧云奔父之丧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
  敖氏曰子者诸侯在丧之称子位在阼阶上不哭者子臣同
  辩复命如聘
  注曰自陈币至于上介以公赐告无劳
  张氏曰遍复命于殡如聘礼之常但不代君作劳辞耳
  世佐案辩复命谓自受上介璋致命以下是也云如聘亦大略言之耳其实贿币礼玉皆不受则不告赐礼所不受者言亦不及之无劳无献皆其异者也每告则升璋则奠之殡南礼币则以授上介上介奠于故处
  子臣皆哭
  注曰使者既复命子与群臣皆哭
  世佐案臣谓群臣在朝夕哭位者于是乃哭者因使者之归而感君亲之不见也于其哭也使者与介皆出
  与介入北乡哭
  注曰北乡哭新至别于朝夕
  疏曰复命之时介在币南北靣去殡远复命讫除去币宾更与介前入近殡北乡哭朝夕哭位在阼阶下西靣今宾介新至故于殡前北乡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云入者既复命则出至是乃更入盖复命奔丧宜异其节也奔丧云奔丧者非主人入门左中庭北靣哭然则使介此时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与
  世佐案与介入之义敖得之疏误
  出袒括发
  注曰悲哀变于外臣也
  张氏曰子奔丧则袒括发于殡东矣
  入门右即位踊
  注曰从臣位自哭至踊如奔丧礼
  疏曰奔丧云袒括发于西阶东即位踊袭绖于序东此门外袒括发入门右即位踊亦当袭红于序东故郑云自哭至踊如奔丧礼也
  右聘君薨
  若有私丧则哭于馆衰而居不飨食
  注曰私丧谓其父母哭于馆衰而居不敢以私丧自闻于主国㓙服于君之吉使春秋传曰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
  疏曰衰而居谓服衰居馆行聘享则皮弁吉服大夫以下春秋宣八年公羊传文何氏注闻大丧而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者为君当使人追代之以此言之使虽未出国境闻父母之丧遂行不敢以私废王事明至彼所使之国虽闻父母之丧不反可知
  敖氏曰云哭于馆者嫌其不敢发哀于主人之庿也昔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曾子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靣而吊焉正此意也不飨食谓主君飨食已则不往也其致之则斯受之是亦异于其君之丧
  世佐案唯云不飨食则其他皆受之矣牲牢乘禽之属亦得受之者杂记云三年之丧如或遗之酒肉则受之必三辞主人衰绖而受之如君命则不敢辞受而荐之是也
  归使众介先衰而从之
  注曰已有齐斩之服不忍显然趋于往来其在道路使介居前归又请反命已犹徐行随之君纳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门释服哭而归其他如奔丧之礼吉时道路深衣
  疏曰既以朝服反命出门去朝服还服吉时深衣三日成服乃去之
  敖氏曰经但见其未及郊之礼耳若君既许其反命则朝服而帅众介以行也
  世佐案奔丧之礼有二一是平时闻赴遂归在道不及成服则服深衣素委貎至家三哭之明日乃丧服杖于序东所谓三日成服也一是以君命出使不得遽归则成服于外至家固已丧服不俟三日所谓若不得行则成服而后行也此经所陈即成服而后行之事然则出公门即反丧服矣疏乃引未成服而奔丧者之礼以释之非
  右宾有私丧
  宾入竟而死遂也主人为之具而殡
  注曰具谓始死至殡所当用
  疏曰若未入竟即反来殡非谓殡于馆敛于棺而已从句读节本
  朱子曰案周礼注疏云权殡于馆此疏非是
  敖氏曰殡即其馆而殡之也尸未得归故权殡于此云殡则不以造朝矣
  姜氏曰遂谓遂使事也主人谓主国执事者
  介摄其命
  注曰为致聘享之命也初时上介接闻命
  君吊介为主人
  注曰虽有臣子亲姻犹不为主人以介与宾并命于君尊也
  疏曰古者宾聘家臣适子皆从行是以延陵季子聘于齐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
  敖氏曰凡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君为之主此时其君不在故介为主人受主君之吊以此时惟介为尊故也君吊盖皮弁服礼诸侯吊于异国之臣皮弁锡衰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不锡衰则惟皮弁服矣此宾死于外虽已殡主人盖未丧服也介为主则袒免丧服记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谓此类也凡诸侯吊主人必免
  主人归礼币必以用
  注曰当中奠赠诸丧具之用不必如宾礼
  郝氏曰主君归礼币取供丧用不必如宾周礼掌客宾客死致礼以丧用是也
  世佐案此谓归于宾者也
  介受宾礼无辞也
  注曰介受主君宾已之礼无所辞也有宾丧嫌其辞之
  郝氏曰介代受宾礼直受之无复如宾存礼辞所以明代也
  世佐案此谓归于介者也介既摄命行礼则主国即以待宾之礼待介介皆受惟无辞为异无辞者辟正宾也辞谓自郊劳至于赠贿宾皆礼辞而后受之
  不飨食
  敖氏曰与私丧同亦致则受之
  郝氏曰主君飨食介皆不就不以饮食为悦也张氏曰前经云上介壹食壹飨
  世佐案此亦谓壹食再飨张说误
  归介复命柩止于门外
  注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
  疏曰国君有三门皋应路又有三朝内朝在路寝庭正朝在路门外应门外无朝外朝应在皋门外经直云止于门外无入门之言明知止于大门外外朝之上
  姜氏曰门外治朝之门外也疏谓国君三朝则是谓三朝内外之位则非详考天子有五门皋库雉应路而诸侯合皋库为一门雉应为一门路门又为一门此固国君之三门也至三朝因乎三门外朝在皋门内即库门也治朝为正朝在应门内即雉门也内朝在路门内即寝门也而乃谓应门外无朝外朝在皋门外也何哉疏所以致此弊者意以柩不应直造正朝其所造者乃外朝而经云止于门外则外朝又必在第一门皋门之外也不知其说绝无根据与朝制既不相合而于经义亦多未明玩本经宾介始受命于治朝则合反命于治朝且宾死介将命以宾柩造于邻邦之治朝则宾死介复命又合造于本国之治朝其止于门外者造于治朝之门外则固造于朝矣析言之有门外门内之分统言之朝门即朝也柩止朝门而介将命礼合下当如是若如疏家之意殆疑举柩朝堂之为非而遂以滋此弊也不亦率哉世佐案疏皋应当作库雉说见上经云止于门外而注云造朝者朝是公所之总名故大门外亦得谓之朝也疏必以外朝释之似泥姜以谓治朝之门外亦非又案周礼朝士注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外朝在路门外内朝在路门内康成则谓库门在雉门外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天子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内朝二内朝之在路门内者或谓之燕朝二说不同今以后郑为正以其说推之诸侯之内朝一在路门内即燕朝也一在路门外雉门内所谓治朝也其外朝则当在雉门之外库门之内其朝位在庭中有树处非别有屋宇也疏谓外朝在皋门外固非姜氏辨之亦未明故复论之
  介卒复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殡
  注曰卒殡成节乃去
  疏曰卒复命谓复命讫送之谓送至宾之家殡丧之大节卒殡而后君与介乃去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卒殡谓既奠乃去也大夫之丧自外归载柩以輲车举柩由阼阶升即适所殡
  世佐案大夫之丧至自外之礼见杂记殡在两楹之间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
  注曰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
  张氏曰亦如之谓在聘国及反本国诸事
  士介死为之棺敛之
  注曰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时服也
  君不吊焉
  注曰主国君使人吊不亲往
  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
  注曰未将命请俟间之后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达君命
  敖氏曰此朝谓大门外也介将命于庿如宾礼既则归而殡之于馆
  若介死归复命唯上介造于朝
  敖氏曰于宾言止于门外于上介云造于朝文互见也
  若介死虽士介宾既复命往卒殡乃归
  注曰往谓送柩
  敖氏曰宾送上介已见于大夫介卒亦如之之中故惟主士介而言也不言君吊其在既殡之后乎是亦降于宾与上介也
  右宾介死
  小聘曰问不享有献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礼靣不升不郊劳
  注曰记贬于聘所以为小也献私献也靣犹觌也疏曰不礼者聘讫不以齐酒礼宾靣不升者谓私觌庭中受之不升堂
  敖氏曰受于庿而不筵几礼差轻也礼亦当作醴凡受礼而设筵几乃醴宾此不筵几故不醴宾亦相因而然也靣不升以其为下大夫也其礼如大聘之上介特初觌不与士介同入为异耳郊劳乃使臣之礼故言于君礼之后云献继不享而言谓聘君之献也经记于大聘皆不言聘君有献于主君及夫人而此于小聘乃以有献不及夫人为异亦未详
  郝氏曰献随意献国所有不筵几不行礼于庙也世佐案享与献皆聘君之所以遗主君也而其别有二享必以玉帛庭实献则随其国之所有而已一也享君与夫人皆有之献君而已不及夫人二也大聘享而不献小聘献而不享轻重之差也注以献为私献非敖氏知献之出于聘君而不知即所以代享宜其疑而不能析也云不筵几则亦在庙可知受大聘于太祖庙受小聘盖于亲庙与
  其礼如为介三介
  注曰如为介如为大聘上介
  张氏曰礼主国待宾之礼谓饔饩食飨之属如待大聘时大夫之为上介者其宾则士三人为之介也世佐案小聘之宾与大聘之上介皆大夫也故其礼如之三介下其卿二等也然则大国小聘五介小国一介与
  右小聘
  记
  久无事则聘焉
  注曰事谓盟会之属
  世佐案事谓与邻国相接之事即下文所谓有故是也或因事而聘则当及聘之期不必再聘惟久而无事则必使卿聘焉所以继旧好而聨邦交也记但云久而不明言其年数者同方岳之诸侯又各视其远近亲疏以为之节无定期也
  右记聘期
  若有故则卒聘束帛加书将命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
  注曰故谓灾患及时事相告请也将犹致也名书文也今谓之字䇿简也方板也
  疏曰简据一片䇿是众简相连郑作论语序云易诗书礼乐春秋䇿皆尺二寸孝经谦半之论语八寸䇿者三分居一又谦焉是其䇿之长短郑注尚书三十字一简之文服䖍注左氏云古文篆书一简八字是一简之字数从通解节本
  朱子曰此简之长及字数皆未详或六经之䇿皆二尺四寸乃与下数合当更考之
  敖氏曰故犹事也此与经之所谓有言者互见尔卒已也聘者兼享而言束帛加书以书加于帛上也将命之时但称言以达其君之书而已未必言及其故张氏曰有故如告籴乞师之类卒聘仓猝而聘不待殷聘之期也字多书于策䇿以众简编连也字少书于方一板可尽也
  世佐案卒聘之义敖得之张误
  主人使人与客读诸门外
  注曰受其意既聘享宾出而读之不于内者人稠处严不得审悉主人主国君也人内史也书必玺之疏曰内史职云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故知人是内史也襄二十九年左传云公如楚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故知此书亦玺之也
  敖氏曰公既受书客降出公以书授宰降立乃使人与客读书于庙门外必与客读之者欲其审也不于内读之者客降则出矣无其节也
  郝氏曰读其书于庙门外公事使众闻也
  张氏曰读诸门外就门外燕闲之处读之
  世佐案读书不于庙中者以客在门外宜就之也是时卿大夫以下皆即位于庙中则门外乃清静之所告请多是密事故就此读之岂欲使众共闻之意乎郝说过矣
  客将归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于馆
  注曰为书报也
  敖氏曰大夫即还玉之卿也束帛言其是即曏者加书者也以其束帛反命亦如还玉之义盖以之为信也此一节当继礼玉之后不见于经者以其或有或无不可必
  明日君馆之
  注曰既报馆之书问尚疾也
  敖氏曰此反命盖与还玉同日而明日君馆之则无此礼者其馆之之节亦可见矣
  世佐案此以见反命之节在馆宾前一日也
  右记因事而聘
  既受行出遂见宰问㡬月之资
  注曰资行用也古者君臣谋密草创未知所之远近问行用当知多少而已
  朱子曰上言与卿图事则固已知所之矣此但言与宰计度资费之多寡而已注言未知所之非是敖氏曰见宰见之于其官府也㡬月之资公费也问之者欲以为私费之节度也宰制国用故问之
  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
  注曰谓前夕币之间同位者使者北靣介立于左少退别于其处臣也
  敖氏曰日朝每日常朝也经惟见夕币与受命之位故记明之
  郝氏曰受行日谓受命启行日朝同位即前使者载旜帅以受命于朝使者入众介随入北靣东上所谓朝位也
  张氏曰未受命行以前卿大夫士靣位各异
  世佐案此见受行之后夕币之前每日朝位也卿大夫士尊卑有间矣至是乃同其位者示奉命而往荣辱苦乐无不共之所以一众志也疏及郝氏张氏皆于日字绝句非当以敖说为正
  出祖释軷祭酒脯乃饮酒于其侧
  注曰祖始也既受聘享之礼行出国门止陈车骑释酒脯之奠于軷为行始也诗传曰軷道祭也谓祭道路之神春秋传曰軷渉山川然则軷山行之名也道路以险阻为难是以委土为山伏牲其上使者为軷祭酒脯祈告也卿大夫处者于是饯之饮酒于其侧礼毕乘车轹之而遂行舍于近郊矣其牲犬羊可也古文軷作祓
  疏曰凡道路之神有二在国内释币于行者谓平适道路之神出国门释奠于軷者谓山行道路之神案月令冬祀行郑注云行在庙门外之西为軷壤厚二寸广五尺轮四尺祀行之礼北靣设主于軷上国外祀山行之神为軷壤大小与之同郑注夏官大驭云封土为山象以菩刍棘柏为神主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周礼犬人掌供犬牲伏瘗亦如之郑注云伏谓伏犬以王车轹之故知有伏牲其上周礼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彼天子礼使驭祭此大夫礼故使者自祭云其牲犬羊可也者犬人职所云是用犬也诗云取羝以軷是用羊也是犬羊各用其一未必并用之言可者人君有牲天夫无牲直用酒脯
  敖氏曰道祭谓之軷者为既祭而以车軷之因以为名也释軷者释其所軷之物谓酒脯也既释则人为神祭之如士虞礼佐食为神祭黍稷肤祝祭酒之祭既祭乃与同行者饮酒于其侧礼毕乘车軷之而过也
  世佐案始行而祭曰祖诗云韩侯出祖是也軷軷壤也释軷者舍其所祭之物于軷上也郑注月令乃軷字的解又因祖行之祭皆释奠于軷故或以軷为道祭之名此处祖軷并言则祖为祭名而軷为设祭之处不可混也注引诗传似误祭酒脯之解敖得之矣
  右记使者受命将行之礼
  所以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
  注曰圭所执以为瑞节也剡上象天圆地方也杂采曰缫以韦衣木板饰以三色再就所以荐玉重慎也九寸三公之圭也
  疏曰凡圭天子镇主公桓圭侯信圭皆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唯长短依命数不同以韦衣木板木板大小一如玉制然后以韦衣包之大小一如其板经云三采六等注云三色再就就即等也一采为再就三采即六等也一匝为一就三采据公侯伯天子五采子男则二采从句读节本
  孔氏曰三采六等以朱白苍画之再行也者案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朱白苍是也既重云朱白苍是一采为二等相间而为六等也若五等诸侯皆一采为一就典瑞云公侯伯皆三采三就谓一采为一就故三采三就其实采别二就三采则六等也典瑞又云子男皆二采再就二采谓朱绿也二采故二就其实采别二就二采则四等也典瑞又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此谓卿大夫每采唯一等是二采共一就也与诸侯不同其天子则典瑞云缫五采五就亦一采为一就五采故五就其实采别二就五采则十等也
  朱子曰案上记只有朱白苍三字而杂记疏所引乃重有之不知何时传写之误失此三字兼其言采就之说详明今皆著于上览者详之
  敖氏曰圭谓桓圭也圭与缫皆九寸但言其长同耳若其广则玉三寸而缫盖一尺许也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惟据玉而言
  郝氏曰朝天子谓诸侯执圭合瑞也剡削也圭形下宽上狭下宽三寸上削寸半上居下半也
  世佐案剡上寸半者谓圭长九寸上寸半削之使圆其下七寸有半自若也郝说非是九寸据桓圭而言信圭躬圭皆长七寸
  问诸侯朱绿缫八寸
  注曰二采再就降于天子也于天子曰朝于诸侯曰问记之于聘文互相备
  疏曰上云三采六等此二采不云四就者臣礼与君礼异此二采虽与子男同但一采为一匝二采为再匝共四等今臣一采为一就二采共为再就是二采当君一采之处典瑞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亦是臣二采当君一采之处上公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则自相朝亦九寸上公遣臣相问圭与缫皆八寸则遣臣问天子亦八寸是记于聘文互相备也此言八寸据上公之臣侯伯之臣则六寸子男之臣则四寸各下其君二等参用通解句读节本
  敖氏曰此言上公聘玉之缫也朱绿者缫之采也典瑞职曰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𫖯聘则此朱绿盖合而为一就也一就则二等矣二采当去朱而用白苍乃不然者为其少饰故存朱而加以绿焉亦尚文之意也上言朝玉与其缫九寸故于此但言缫而不及玉盖省文耳玉人职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是公之聘玉亦与缫之长同也然则侯伯聘玉与缫当六寸子男则当四寸与
  世佐案注云二采再就再字误当依典瑞作一也云降于天子者谓降于朝天子也问聘之小者而所用圭缫如此则聘亦可知故云记之于聘文互相备也
  皆玄𫄸繋长尺绚组
  注曰采成文曰绚繋无事则以繋玉因以为饰皆用五采组上以玄下以绛为地
  疏曰上文缫藉尊卑不同此之组繋尊卑一等无事谓在椟之时上下皆据垂之为上下必知上玄下绛者上玄以法天下绛以法地故也经云𫄸注云绛者尔雅三入赤汁为𫄸绛则赤也故举绛以解𫄸敖氏曰皆玄𫄸此言所用以为缫者也朝聘之缫皆以玄𫄸之帛为之盖表玄而里𫄸也其表里则皆绚以采繋者缫之繋也以绚组为之其绚亦如缫之采与缫言采繋言绚文互见也绚者盖以采丝饰物之称旧说以绚为画非是语曰素以为绚兮又曰绘事后素而考工记并言画缋之事则绚非画也明矣郝氏曰天子诸侯缫皆玄𫄸缯为之繋以束缫绚采色组绦也
  张氏曰缫以藉玉繋以聨玉与缫组即所以饰繋者其质上玄下𫄸而又加五采之组也
  世佐案皆者皆朝天子问诸侯二圭之缫也玄𫄸者帛也二圭之缫皆以玄𫄸之帛为之而后画以三采或二采记先举其制乃言所以为之者亦释物之一例也下文绚组言于长尺之下亦然旧说于繋字绝句非缫必用帛者荐玉之物取其细软也据此则谓以木为中干而衣以韦者盖出于郑之臆说与繋玉于缫曰繋以五色之组为之组似绳而阔长尺者繋玉之馀因垂之以为饰也上经所谓屈缫垂缫者皆谓是尔繋既用绚组则非上玄下𫄸可知愚之舍注而取敖说者以此
  问大夫之币俟于郊为肆又赍皮马
  注曰肆犹陈列也赍犹付也使者既受命宰夫载问大夫之礼待于郊陈之为行列至则以付之也使者初行舍于近郊币云肆马云赍因其宜亦互文也不于朝付之者辟君礼也必陈列之者不夕也
  疏曰知载大夫币是宰夫者以其初宰夫官具币故知载币于郊付使者亦是宰夫可知
  敖氏曰经于问大夫之庭实惟言皮此兼言马是其所用亦不定也
  右记朝聘玉币
  辞无常孙而说
  注曰孙顺也大夫使受命不受辞辞必顺且说
  辞多则史少则不达辞苟足以达义之至也
  敖氏曰史言其文胜也论语曰文胜质则史辞以达意而已若辞当少而反多则文胜而伤于烦当多而反少则失于略而不足以达意辞苟足以达则不烦不略为得其宜故曰义之至也
  张氏曰聘问之辞难豫为成说其大要在谦逊而和悦辞多则近乎史祝辞少则不足以达意苟足以达意而又不失之多修辞之义于是为主
  世佐案周公谓祝雍曰达而勿多也康王曰辞尚体要孔子曰辞达而已矣又曰修辞立其诚皆千古立言之要旨也记者之言足与相发明矣
  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
  注曰辞辞不受也对答问也二者皆卒曰敢言不敢疏曰辞谓宾辞主人答谓宾答主人介则在旁曰非礼也敢
  朱子曰案诸本下句末有辞字注无复出辞字永嘉本张淳识误曰以注疏考之经下羡一辞字注上合更有一辞字盖传写误以注文为经文也当依注疏减经以还注其说为是今从之
  敖氏曰此辞对之辞未详其所用之节姑阙之世佐案此举辞之少而达者以示例也辞者不受其礼对者不许其辞辞与对皆兼宾与主人而言所用之节盖多矣朱子以此入郊劳章下今即以郊劳礼论之如君使卿劳宾宾礼辞是宾辞而主国之卿对也及将傧劳者劳者礼辞是主国之卿辞而宾对也其他可以类推矣疏引易旅卦郑注云皆是介在旁释此辞非
  右记修辞之节因及辞对二言
  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
  注曰馆者必于庙不馆于敌者之庙为大尊也自官师以上有庙有寝工商则寝而已
  疏曰祭法云适士二庙官师一庙郑云官师谓中士下士周礼隶仆郑注云五寝五庙之寝天子七庙唯祧无寝盖前曰庙后曰寝也尔雅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注云夹室前堂又云无东西厢有室曰寝注云但有大室自士以上有庙者必有寝庶人在官者工商之等有寝者则无庙故祭法云庶士庶人无庙祭于寝是也又曰曾子问云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郑注云公馆若今县官舍也彼是正客馆彼此两言之者若朝聘使少则皆于正客馆若使多则有在大夫庙从通觧节本
  朱子曰疏引曾子问之文如此而下经还玉宾负右房而立是不必于庙也明矣郑注不通当从疏说世佐案注云必于庙者谓馆于大夫士之家者必于其庙而不于寝也不于寝者嫌其䙝也大夫士之家庙无右房若在正客馆则有右房而无庙称矣其说未为不合朱子讥之似失注意
  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
  注曰管人掌客馆者也客谓使者下及士介也敖氏曰三日五日古人平常沐浴之节也内则言子事父母之礼云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具沐又云少事长贱事贵共帅时则亦足以见之矣
  右记宾馆
  飧不致
  注曰不以束帛致命草次馔飧具轻
  敖氏曰不致者宰夫设之而已不以君命致之也必不致者远辟朝君之礼也
  顾氏炎武曰此即孟子所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恐劳宾也
  宾不拜
  注曰以不致命
  沐浴而食之
  注曰自洁清尊主国君赐也记此重者沐浴可知
  右记设飧
  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
  注曰卿使者大夫上介也士众介也讶主国君所使迎待宾者如今使者䕶客
  敖氏曰掌讶职云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其职如是则以降等者为之宜也云士皆有讶者嫌其贱不必讶若上士则使中士讶之中士则使下士讶之也
  世佐案讶即经所谓讶宾于馆者周礼云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注云此谓朝觐聘问之日王所使迎宾客于馆之讶是也盖讶有二一是待事于客之讶秋官掌讶是也以中士为之一是迎宾于馆之讶此记所陈是也以降于宾一等者为之天子二讶俱有诸侯无掌讶即以大夫士迎宾于馆者兼之故下文又言宾就馆讶以公使已待事之命告宾也
  宾即馆讶将公命
  注曰使己迎待之命
  疏曰掌讶职云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注云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彼谓天子有掌讶之官共承客礼此诸侯无掌讶是以还遣所使大夫士讶将公命有事通传于君
  敖氏曰此节宜在卿致馆之后将公命盖于外门内也下礼同
  张氏曰谓以君使已迎待之命告之于宾
  世佐案宾即馆谓聘享毕就馆之时也敖云此节宜在卿致馆之后非
  又见之以其挚
  注曰复以私礼见者讶将舍于宾馆之外宜相亲也大夫讶者执雁士讶者执雉
  敖氏曰言又者见其与上礼相接也讶者既将公命出奉贽以请见宾亦于门外俟之宾未将公事乃不辞其私见者以其因将公命而为之也
  宾既将公事复见讶以其挚
  注曰公事聘享问大夫复报也使者及上介执雁群介执雉各以见其讶
  疏曰讶者曏以贽私见已今还私以贽报见之知使者及上介同执雁不执羔者上文主国卿大夫劳宾同执雁则此使者及上介同执雁可知各以见其讶者谓使者见大夫之讶者上介见士之讶者士介亦见士讶者
  敖氏曰其贽即讶之贽也复见之以其贽所谓还贽也卿则还雁大夫士则皆还雉于其讶士相见礼云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盖以无复见之礼故也此亦有士见于大夫而不终辞之者以其受公命而为讶与同国之降等者异故略如敌者之礼不辞其贽而复见之也
  世佐案公事问大夫也既将公事即讶见之明日也问大夫毕而后复见先公后私也必与问大夫同日者答礼尚疾也其贽之觧敖得之然则上介复见讶亦以雉不以雁者义取还贽与执贽而见者别也
  右记宾讶往复之礼
  凡四器者唯其所宝以聘可也
  注曰言国独以此为宝也四器谓圭璋璧琮
  疏曰此据公侯伯之使者用圭璋璧琮若子男使者聘用璧琮享用琥璜
  敖氏曰四器者聘享及夫人之聘享共用四玉器也公侯伯之所宝者圭璋璧琮子男之所宝者璧琮琥璜言惟得用其所宝者以聘见不可用其不当用者也
  郝氏曰唯其所宝谓择其最重者以聘也
  张氏曰四器唯其所宝故以行聘非所宝则不足以通诚好矣
  世佐案此记聘玉之异当在所以朝天子之上文脱在此耳圭璋璧琮玉器凡四聘享并行而聘尤重故必以其所宝者聘也云惟其所宝者五等诸侯所宝不同则所用以聘者亦异公侯伯宝圭璋子男宝璧琮上用则已僣下用则已卑皆不可也经但见公侯伯之聘玉嫌璧琮可以享而不可以聘故记明之且以杜僣与卑之失也
  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
  注曰主国之门外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处
  疏曰朝聘陈宾介上公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使其臣聘又各降二等其次依其步数就西方而置之未行礼之时止于次中至将行礼宾乃出次从句读节本
  朱子曰案周礼幕人掌相会共帷幕掌次掌张幕此宗人字恐误
  敖氏曰授次授宾次也设次者掌次也宗人则主授之耳君谓朝君也云少退之则似谓在其南而少西也司仪云及将币车进拜辱宾车进答拜云车进是朝君未尝入于次也此乃著君之次亦似微异世佐案次在库门外之西南授者使宾少憩于此以俟办也是时宾介犹未陈安得有九十步七十步五十步之限乎九十步以下是主君迎宾时南北相去之节次则又在其西少退者不敢当朝君设次之处也退退而北次南向故以近门为退敖说非据此则朝君有次明矣司仪云宾车进者谓当主君出迎之时宾出次登车而进也未迎宾以前宾亦在次不言者文不具耳敖云君未尝入次亦非
  右记授宾次
  上介执圭如重授宾
  注曰慎之也曲礼曰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
  疏曰此谓将聘于主君庙门外上介屈缫以授宾宾袭受之节
  敖氏曰上介凡执玉皆如是不惟将聘授宾之时为然记者特于此发之耳其馀执玉者亦如之不尽见也
  宾入门皇升堂让将授志趋
  注曰皇自庄盛也让谓举手平衡也志犹念也念趋谓审行步也孔子之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
  疏曰宾入门皇谓未至堂时升堂让谓升堂东靣向主君之时将授志趋谓宾执玉向楹将授玉之时念乡入门在庭时执玉徐趋今当亦然若降堂后趋进翼如则疾趋也
  敖氏曰让谓必后主君也经云公升二等宾升是也春秋传卫孙林父聘于鲁公登亦登是不让也将授谓发于负序之位将授玉也行而张足曰趋曲礼曰堂上不趋执玉不趋特志于趋耳言其急于授君而行速也
  郝氏曰让恭逊也对主君将以圭授之志诚専一疾趋而前如争先授惟恐迟也
  张氏曰注所云审行步者谓审乎君行一臣行二之节也
  世佐案此节句读当从注疏让与志趋之觧敖氏较胜郝氏好为新奇而以将授志为一句趋授如争为一句谬甚
  授如争承下如送君还而后退
  注曰争争斗之争重失队也
  疏曰授谓就东楹授玉于主君时如与人争接取物恐失坠下如送者谓聘享每讫君实不送而宾之敬如君送然君回还宾则退出庙门更行后事非谓宾出大门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授如争谓尚疾而不敢留君也承下如送谓既授则以手承公手之下而未即退防玉之失队也如送者如送客然言其未即退之意也君还东靣而后宾退
  张氏曰下如送当与论语下如授同觧言其授玉时手容也君还谓君转身将授玉于宰而后宾退而下阶若以下为下阶退为出庙门恐非文次
  世佐案此节句读当从敖义争争战之争授如争言授玉时容色论语云勃如战色是也承下如送敖得之退谓自东楹之间而退也下文方言其下阶之容则以此退为出庙门者误矣
  下阶发气怡焉再三举足又趋
  注曰发气舍息也再三举足自安定乃复趋也至此云举足则志趋卷豚而行也孔子之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
  朱子曰趋进进字衍卷豚义见曲礼卷转也豚之言若有循
  敖氏曰下阶谓降而没阶之时也怡和悦也于此言发气怡焉言又趋则向者之屏气战色足如有循可知矣趋言又者明复其常也
  及门正焉
  注曰容色复故此皆心变见于威仪
  张氏曰出门将更行后事此皆心变见于威仪统指宾入门以下而言
  执圭入门鞠躬焉如恐失之
  注曰记异说也
  疏曰亦谓方聘执圭入庙门时
  敖氏曰鞠躬者敬也如恐失之者慎也
  及享发气焉盈容
  注曰孔子之于享礼有容色
  世佐案发气与聘时下阶同盈容则和气且溢于靣矣正行享礼之时如是聘主于敬享贵于和故其容貌亦异
  众介北靣跄焉
  注曰容貌舒扬
  疏曰此谓宾行聘众介从入门左北靣
  敖氏曰于享乃云跄焉以见聘时之不然也然则众介容貌之变其节亦略与宾同矣
  世佐案众介谓自上介而下也此蒙及享之文当以敖说为正据此则享时介亦皆从入明矣
  私觌愉愉焉
  注曰容貌和敬
  疏曰享时盛容舒于聘时之战色私觌愉愉又舒于盈容从集说节本
  出如舒雁
  注曰威仪自然而有行列舒雁鹅也
  疏曰此出庙门之外行步如鹅又舒缓于愉愉也张氏曰兼指宾介
  皇且行入门主敬升堂主慎
  注曰复记执玉异说
  敖氏曰主敬鞠躬也主慎如恐失之也先言皇且行乃云入门主敬则与上记入门皇者异也云升堂主慎则又与入门而如恐失之者异也是谓异说
  右三记宾介聘享之容
  凡庭实随入左先皮马相间可也
  注曰随入不并行也间犹代也土物有宜君子不以所无为礼畜兽同类可以相代
  疏曰左先者以皮马以四为礼北靣以西头为上故左先入陈也
  敖氏曰皮马相间谓庭实若相继而两设用皮则宜俱用皮用马则宜俱用马或不能然则一节用皮一节用马相间而设亦自无害于礼故云可也可者许其得用之辞
  宾之币唯马出其馀皆东
  注曰马出当从厩也馀物皆东藏之内府
  敖氏曰宾之币谓将聘君之币及私觌者也马亦言币则币字之所包者广矣
  多货则伤于徳
  注曰货天地所化生谓玉也君子于玉比徳焉朝聘之礼以为瑞节重礼也多之则是主于货伤败其为德
  敖氏曰货指聘物而言聘物有常数若多用之则有重货之意而伤害于其德矣言此者见货之所以不可多也
  世佐案春秋传云俭徳之共也侈恶之大也若使所将之货逾于常数则失轻财重礼之义故云伤于徳货谓玉帛庭实之属注専指玉言非
  币美则没礼
  注曰币人所造成以自覆币谓束帛也爱之斯欲衣食之君子之情也是以享用币所以副忠信美之则是主于币而礼之本意不见也
  敖氏曰美谓奇巧也聘币有常制若美为之则过于礼而礼为之没矣言此者见币之所以不必美也上言货则币在其中矣以其出于人力之所为故复以美戒之
  张氏曰注覆币之币疑当作蔽自覆蔽谓其可以为衣也
  世佐案礼以忠信为本故币亦以少文为贵享用帛宾上介觌用锦士介玉锦是其差矣若过为华靡则外饰胜而忠信薄故没礼书云仪不及物曰不享亦斯意也
  贿在聘于贿
  注曰贿财也于读曰为言主国礼宾当视宾之聘礼而为之财也宾客者主人所欲丰也若苟丰之是又伤财也周礼曰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
  郝氏曰贿在犹在贿如舜在璿玑文王世子在视寒煖之在察也専尚财贿是聘以贿而已也郑读于作为非
  张氏曰在视也贿谓贿用束纺礼用玉帛乘皮及赠之属是也
  世佐案此句未详姑依注释之郝氏欲更旧义而为说愈晦今不从
  右记庭实货币之宜
  凡执玉无藉者袭
  注曰藉谓缫也缫所以缊藉玉
  疏曰凡缫藉有二种若以木为中干施五采三采者此缫常有不得云无藉今此云无藉者袭据尺绚组缫藉而言若庙门外贾人启椟取玉垂缫以授上介上介禓受上介屈缫以授宾宾即袭受即此执玉无藉者是也此文与曲礼同故曲礼凡执玉其有藉者则禓无藉者则袭是也
  曲礼曰执玉其有藉者则禓无藉者则袭 注曰藉藻也禓袭文质相变耳有藻为文禓见美亦文无藻为质袭充美亦质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禓亦是也 疏曰此章之义皇氏云凡执玉之时必有其藻以承于玊若尽饰见美之时必垂缫于两端令垂向于下谓之有藉当时所执之人则去体上外服以见在内禓衣故云有藉者则禓也其事质充美之时承玊之藻不使下垂屈而在手谓之无藉当时所执之人则掩其上服袭盖禓衣谓之无藉者则袭此谓执玉之人朝聘行礼或有禓时或有袭时也又云圭璋特而袭者上公享王圭以马享后璋以皮皮马既不上于堂其上唯特有圭璋圭璋既是宝物不可露见必以物覆袭之故云圭璋特而袭也云璧琮加束帛而禓者谓侯伯子男享天子璧以帛享后琮以锦既有帛锦承玉上唯用轻细之物蒙覆以禓之故云璧琮加束帛而禓也此明非但人有禓袭其玉亦有禓袭之义熊氏则云采色画韦衣版之𦸼藉则常有今言无者据不旧本脱不字今从朱子补垂之也其垂𦸼之时则须禓屈𦸼之时则须袭案聘礼宾至主人庙门之外贾人东靣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上介注云不言禓袭者贱不禓也以贾贱故不言禓明贵者垂𦸼当禓也又云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宾注上介不袭者以盛礼不在于已明屈缫合袭也又云宾袭执圭又云公袭受玉于时圭皆屈缫故宾与公执玉皆袭是屈𦸼之时皆袭则所谓无藉者袭是也聘礼又云宾出公授宰玉裼降立是授玉之后乃裼也又云宾裼奉束帛加璧享是有藉者裼凡朝之与聘宾与主君行礼皆屈而袭至于行享之时皆禓也知者以聘礼行聘则袭受享则裼凡享时其玉皆无藉𦸼故崔灵恩云初享圭璋特故有𦸼其馀则束帛加璧既有束帛不湏𦸼
  陈氏祥道曰玉有以缫为之藉有以束帛为之藉有藉则裼无藉则袭特施于束帛而已聘宾袭执圭公袭受玉及享则宾裼奉束帛加璧盖聘特用玉而其礼严享藉以帛而其礼杀此袭禓所以不同先儒以垂缫为有藉屈缫为无借此说非也
  陆氏佃曰无藉若圭璋特是也经言缫又别言藉则藉非缫著矣藉若璧以帛琮以锦之类所谓公降藉受玉于中堂此无藉者之玉也即束帛加璧裼矣朱子曰郑说两义词太简略指不分明疏家所引皇氏熊氏始以垂屈言之但熊氏所云今言无者据垂之也乃与经文及皇氏并已说上下文皆相反疑其据字之下当脱一不字今已辄为补之矣至于圭璋璧琮之义则皇氏为失而熊氏得之但周礼典瑞云璧琮缫皆二采一就而熊氏亦自谓以韦衣版之藉则皆有而又引崔灵恩云璧琮既有束帛则不须𦸼似亦抵牾疑璧琮虽有𦸼而屈之当为无藉特以加于束帛故从有藉之例而执之者裼耳陈氏陆氏则但取郑注后说而用熊氏之义似亦有理然今未敢断其是非故悉著其说以俟知者
  杨氏曰缫有二种贾疏已详然言缫又有藉者承玉繋玉二种皆承藉玉之义故言藉也但藉字又有一义曲礼云执玉其有藉者则禓无藉者则袭所谓无藉谓圭璋特达不加束帛当执圭璋之时其人则袭也所谓有藉者谓璧琮加于束帛之上当执璧琮之时其人则裼也曲礼所云専指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裼一条言之先儒乃以执圭而垂缫为有藉执圭而屈缫为无借此则不然陈氏陆氏之言足以破先儒千百载之惑矣然何以知先儒之说为非而陈氏陆氏之说为是耶窃详经文裼袭是一事垂缫屈缫又别是一事不容混合为一说方其始受君命也贾人启椟取圭垂缫以授宰宰执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使者垂缫受命讫以授上介上介受玉屈缫以授贾人是时授受凡易四手有屈垂之文而无裼袭之礼也及至主国行聘礼宾在庙门之外贾人启椟取玉垂缫而授上介上介不袭屈缫以授宾经明言上介不袭是有垂屈之文而无禓袭之礼也逮夫主宾三揖三让登堂宾袭执圭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及公侧授宰玉而后裼降立是主宾授受则袭既授宰玉则裼故郑注云凡当盛礼者以充美为敬非盛礼者以见美为敬此言是也当主宾授受之时曾不见垂屈之文焉聘礼既毕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既归反命公南乡卿进使者使者执圭屈缫北靣上介执璋屈缫立于其左又有垂屈之文而无裼袭之礼盖圭聘礼之重也主宾授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礼之正也方其授于贾人授于上介皆拟行之礼及赞礼者之事故辨垂屈以彰其文主宾授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为礼之正故辨禓袭以致其敬及归反命又于君前以垂屈为文而不以裼袭为礼岂非玉为聘礼设反命亦非礼之正乎两义不同各有其宜自郑氏之说始差熊氏皇氏从而傅会之而经意始汨然经文粲然如日星之在天又岂得而终汨之耶
  敖氏曰藉谓束帛以藉玉也以此篇考之则聘以圭璋而不用束帛以为藉所谓无藉者也其宾主授受之时皆袭以执之过此则皆裼矣盖聘玉尊当特达而无藉执聘玉则当加敬而袭其袭与无藉之义初不相通记人特因二者之异于常故合而为言耳执玉之无藉者袭则于其有藉者裼可知乃不言之者裼乃常礼不待于执享玉之时为然故也
  郝氏曰执玉谓执圭璋璧琮皆有缫承藉无藉则以衣揜手执之曰袭有藉则赤手执之曰裼
  张氏曰案疏以屈缫为无藉垂缫为有藉又以缫有二种其说愈支而难通曲礼陈氏注云所谓无藉谓圭璋特达不加束帛当执圭璋之时其人则袭有藉者谓璧琮加于束帛之上当执璧琮时其人则裼世佐案上说见杨氏仪礼图而礼记集说引之非出于陈氏澔也此作曲礼陈氏注误此定说也又案曲礼郑注亦云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裼疏引熊氏云朝时用圭璋特宾主俱袭行享时用璧琮加束帛宾主俱裼亦是也先儒已有此说亦非陈氏创为之也
  世佐案无藉者谓圭璋也执圭璋必袭者以变为敬也此唯谓聘及还玉之时则然其在君前受命反命虽执圭璋亦不袭以其敬圭璋不加于敬君也缫与束帛皆所以藉玉而此所谓藉则専指束帛而言郑乃以缫释之因此致误然其注曲礼云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裼亦是也则亦自知其初说之非而变之矣自杨氏敖氏辨后其疑始剖考之经文一一符合郝氏犹欲立异何耶又案朱绿之缫以绚组为繋本是一物贾疏强分为二非璧琮既有束帛之藉则不须缫崔氏之说是也典瑞云璧琮缫皆二采一就据子男聘用璧琮言也若然则子男之聘也璧琮特而袭琥璜加束帛而裼与
  右记裼袭之节
  礼不拜至
  注曰以宾不于是始至今文礼为醴
  疏曰据乡饮酒宾主升堂主人有拜至之礼此宾昨日初至之时主人请宾行礼宾言俟间此时宾已至矣故聘时不拜至
  敖氏曰醴宾而不拜至其辟朝君之礼乎诸侯相朝有傧礼与醴相类 郑本作礼注曰今文礼为醴继公谓宜从今文
  郝氏曰礼通作醴宾聘享于庙毕主君醴之宾至则拜醴宾无拜至也
  张氏曰礼谓聘享毕公礼宾也疏以为聘时似非经意
  世佐案以郁鬯礼朝宾曰傧以醴酒礼聘客曰醴不拜至者朝聘之礼异于饮燕也聘时已不拜至矣于是乃著之者嫌其以醴饮宾或与饮燕同也士昏礼醴宾主人拜至司仪云凡诸公相为宾及将币登再拜授币宾拜送币郑注云授当为受主人拜至且受玉也愚谓郑误主君再拜与此经公当楣再拜同皆为拜受非拜至也始至不拜至则傧时亦不拜至可知然则此注及敖说之误明矣
  醴尊于东箱瓦大一有丰
  敖氏曰士冠礼醴尊于房中勺觯角柶脯醢在其北南上此尊于东箱则勺觯笾豆之类亦宜近之郝氏曰东箱东夹室
  世佐案箱厢通郝氏张氏本皆作厢瓦大丰见燕礼
  荐脯五膱祭半膱横之
  世佐案说见乡饮酒及乡射记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
  注曰卒谓后扱
  主人之庭实则主人遂以出宾之士讶受之
  注曰此谓馀三马也左马宾执以出矣
  敖氏曰主人之庭实谓用于醴宾之时者也遂以出者主人之士也宾之士其从者也此文似以庭实主于皮马而言是醴宾之庭实或皮或马亦不定也注惟言马者特见其一耳
  右记公礼宾仪物
  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
  注曰时有珍异之物或宾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犹以君命致之
  疏曰臣统于君虽是私献己物亦以君命致之故云将命从通觧节本
  敖氏曰玉藻曰亲在行礼于人称父此臣有献于他国之君而称其君命以将之亦其义也
  世佐案私觌之礼或有或无故不见于经而记著之亦于摈者出请乃将命也其辞盖曰寡君之赐也君其以赐乎
  摈者入告出礼辞
  注曰辞其献也
  宾东靣坐奠献再拜稽首
  注曰送献不入者奉物礼轻
  敖氏曰以君命将之而奠献于外再拜稽首见其为己物也
  摈者东靣坐取献举以入告出礼请受
  注曰东靣坐取献者以宜并受也其取之由宾南而自后右客也
  世佐案请受说见上
  宾固辞公答再拜
  注曰拜受于宾也固亦衍字
  敖氏曰云答则拜非为受也凡尊者与卑者之礼而不得亲受者其仪皆然公拜亦于中庭
  世佐案固辞说见上介私觌章
  摈者立于阈外以相拜宾辟
  世佐案相拜者所立上经云门中此云阈外文互见也
  摈者授宰夫于中庭
  注云东藏之既乃介觌
  若兄弟之国则问夫人
  注曰兄弟谓同姓若婚姻甥舅有亲者问犹遗也谓献也不言献者变于君也非兄弟献不及夫人敖氏曰此记似谓宾于兄弟之国必有问夫人之礼也经不言宾之私献上记言私献而云若则是宾于兄弟之国其主君之献或有或无不可必也乃谓必有问夫人之礼何与是亦与上记微不相通或曰问犹聘也即经所谓夫人之聘享者也未知是否郝氏曰兄弟之国谓同姓及与为昏姻者非是则聘问不及其夫人
  世佐案问宾私问也亦行于私觌之后而其仪节盖与私献相似故记于此然与上私献之礼不相蒙也兄弟之国虽不献君亦问夫人非兄弟虽献君亦不问夫人敖郝二说皆误
  右记宾私献及问夫人
  若君不见
  注曰君有疾若他故不见使者
  使大夫受
  注曰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敖氏曰大夫亦皮弁袭迎宾于大门外不拜帅宾以入也
  世佐案亦受之于庙而不筵几不言者文省也此大夫代受之礼与遭夫人世子之丧相似惟主人之服为异上注他故之中兼有哀惨之事而以纯吉将事者谓轻丧也
  自下听命自西阶升受负右房而立宾降亦降
  注曰此仪如还圭然而宾大夫易处耳
  不礼
  注曰辟正主也今文礼作醴
  敖氏曰郑本作醴注曰今文礼作醴继公谓宜从今文
  世佐案监本注中脱今文礼作醴五字今从通觧集说二本补今文之今通觧作古
  右记君不亲受之礼
  币之所及皆劳不释服
  注曰以与宾接于君所宾又请有事于已不可以不速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尝使者也不劳者以先是宾请有事于已同类既闻彼为礼所及则已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宾请有事固曰某子某子敖氏曰经云卿大夫劳宾而此云币之所及皆劳则谓大夫时或有劳之者时或有皆不劳之者矣似异于经且以币不及已之故而不劳宾亦恐非礼意盖聘君之问卿卿大夫之劳宾皆礼之当然二者初不相关记乃合而言之似失之矣服谓皮弁服不释服之意亦未详
  郝氏曰币之所及谓大夫以上聘君皆有问币卿大夫皆劳宾祖庙行聘享毕不脱朝服即往劳宾于馆先施贵敏也
  世佐案劳者卿大夫之私事以宾将有事于已而为之先施也下大夫未尝使者分卑交浅其不劳也固宜敖以此记为异于经而訾其失过矣服皮弁也行聘之时卿大夫皆在庙中君臣同服既聘不脱服而往以是日尚有归饔饩之礼不可少缓也
  右记卿大夫劳宾
  赐饔唯羮饪筮一尸若昭若穆
  注曰羮饪谓饪一牢也肉谓之羮唯是祭其先大礼之盛者也筮尸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则祭祖父卒则祭祢腥饩不祭则士介不祭也士之初行不释币于祢不祭可也
  疏曰古者天子诸侯行载庙木主大夫虽无木主亦以币帛主其神是以受主国饔饩故故疑当作必筮尸祭然后食之尊神以求福故也
  敖氏曰唯羮饪之文意不具或脱一祭字也云筮一尸者嫌并祭祖祢当异尸也并祭祖祢而唯一尸故若昭若穆者皆可尸云筮则子弟之从行者众矣世佐案筮一尸之义注得之敖说非士介初行亦告于祢至是乃不祭者贱不载主也
  仆为祝
  注曰仆为祝者大夫之臣摄官也
  敖氏曰仆御者也仆为祝者祝不从行故仆摄之传载祝𬶍之言曰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然则君与大夫以嘉好之事出竟祝皆不从亦可见矣
  祝曰孝孙某孝子某荐嘉礼于皇祖某甫皇考某子敖氏曰孝孙孝子称于祖祢之辞也礼指饔而言即所谓大礼也字祖而谥父亦假设之辞尔凡称鬼神大夫则举其谥士则举其
  张氏曰上文云若昭若穆故此亦两言之
  如馈食之礼
  注曰如少牢馈食之礼不言少牢今以大牢也疏曰案少牢礼有尊俎笾豆鼎敦之数陈设之仪阴厌阳厌之礼九饭三献之法上大夫又有正祭于室傧尸于堂此等皆宜有之至于致爵加爵及献兄弟弟子等固当略之矣
  敖氏曰此如少牢馈食之礼但如其不宾尸者耳宾于聘日受饔且在他国则此时祭物虽多而礼仪亦不得不略又此用太牢亦与彼礼异者也然则所谓如者盖大约言之耳
  假器于大夫
  注曰不敢以君之器为祭器
  敖氏曰必假于大夫者其礼其器与之同也
  世佐案注所谓君之器谓鼎豆之属君所归于宾者亦是祭器而臣不敢用也
  朌肉及廋车
  注曰朌犹赋也廋廋人也车巾车也二人掌视车马之官也赋及之明辨也
  疏曰此谓祭讫归胙所及廋人巾车见周礼从仪礼图节夲郝氏曰朌颁通分肉也
  右记宾受饔而祭
  聘日致饔明日问大夫
  注曰不以残日问人崇敬也
  敖氏曰所以下于其君亦以聘日未有暇及之也
  夕夫人归礼
  注曰与君异日下之也
  既致饔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注曰稍禀食也乘谓乘行之禽也谓雁鹜之属其归之以䨇为数其宾与上介也
  敖氏曰旬日乃梢者以饔饩之物多也上宾饔饩五牢则日五䨇上介三牢则日三䨇士介一牢则一䨇亦降杀以两与
  世佐案乘禽禽之群居者列女传谓雎鸠人未尝见其乘居而匹处朱子云乘居谓四个同居是其徴矣
  士中日则二䨇
  注曰中犹间也不一日一䨇太寡不敬也
  凡献执一䨇委其馀于面
  注曰执一䨇以将命也面前也其受之也上介受以入告之士举其馀从之宾不辞拜受于庭上介执之以相拜于门中乃入授人上介受亦如之士介拜受于门外
  疏曰自上介受之至授人约私献文云上介受亦如之以其受饔饩之时已如宾礼故知此亦如宾也云士介拜受于门外者以其受饩在门外此在门外可知从集说节本
  禽羞俶献比
  注曰比放也其致之礼如乘禽也
  世佐案禽羞俶献注见上
  右记宾主行礼之节次及禽献之等杀
  归大礼之日既受饔饩请观
  注曰聘于是国欲见其宗庙之好百官之富若尤尊大之焉
  敖氏曰归大礼之日即聘日也是日所行之礼自聘以至于介之私觌凡十馀节以大概言之亦必至于日几中而后毕既而又有受饔之事已受饔又以祭其祖祢如馈食之礼由是观之则日暮人倦可知矣乃复请观何哉且问卿之公事未举而私为道观亦非礼也此记必误矣
  世佐案观者非徒谓其宗庙百官也如季札观乐韩宣子观书于太史氏之类皆是请请于归饔饩之使者使之告于君君许而后讶帅以入也是日特请之而已犹未观也敖谓即于是日观而疑记者之误非
  讶帅之自下门入
  注曰帅犹道也从下门外入㳺观非正也
  郝氏曰由便门不由大门非公事避君也
  世佐案此当在公事毕之后记终言之
  右记宾观
  各以其爵朝服
  注曰此句宜在凡致礼下
  郝氏曰宾与上介士介各以其爵服朝服不敢䙝服入也
  世佐案此谓君所使致礼者也其谓宾与上介也致宾以卿致上介以下大夫朝服杀于致饔也郝以此句属上节则各以其爵四字不可通矣
  右记致礼错简
  士无饔无饔者无摈
  注曰谓归饩也
  李氏宝之曰摈当作傧
  右记士介之杀礼
  大夫不敢辞君初为之辞矣
  注曰此句宜在明日问大夫之下
  疏曰此谓宾问卿之时卿不敢辞者以宾聘享讫出大门请有事于大夫君礼辞许是君初为之辞故卿不辞也
  敖氏曰此上盖有阙文
  世佐案以经文之次考之此节正当在归士介饩之后并非阙文错简
  凡致礼皆用其飨之加笾豆
  注曰凡致礼谓君不亲飨宾及上介以酬币致其礼也其其宾与上介也加笾豆谓其实也亦实于瓮筐飨礼今亡
  疏曰案上经宾介皆有食飨唯士介不言故知其中唯有宾与上介从通觧节本
  敖氏曰春秋传晋侯享季武子有加笾武子辞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是笾豆之加与否已定于未飨之先若不亲飨而归之嫌加者不致故云然
  世佐案凡凡致享与食也礼兼享食而言下唯言享者举此以见彼也食有加馔亦致之可知注云亦实于瓮篚者约公食大夫礼言也豆实于瓮簋实于篚
  无饔者无飨礼
  注曰士介无享礼
  世佐案唯云无享礼则主君所以待士介者食礼盖有之矣经不著之者或食或否唯君所欲与
  右记不亲飨食与无飨
  凡饩大夫黍粱稷筐五斛
  注曰谓大夫饩宾上介也器寡而大略
  疏曰君归饔饩于宾与大夫介筥米小而多者是尊者所致以多器为荣今大夫致礼于宾介器寡而大是略之于卑者也
  敖氏曰凡凡宾上介及士介也经云大夫饩宾上介米八筐士介米六筐而此云黍粱稷则是皆不用稻矣八筐者二黍二粱四稷也六筐者二黍二粱二稷也其器既异于君器又多寡相悬且不敢与君同用四种皆所以远下之
  右记大夫饩宾介之实与器
  既将公事宾请归
  注曰谓已问大夫事毕请归不敢自専谦也主国留之飨食燕献无日数尽殷勤也
  凡宾拜于朝讶听之
  注曰拜拜赐也唯稍不拜
  右记宾请归及拜赐
  燕则上介为宾宾为苟敬
  注曰飨食君亲为主尊宾也燕私乐之礼崇思杀敬也
  敖氏曰飨食之礼君亲为主故以宾为宾尊宾也君与臣燕则宰夫为献主故不以宾为宾而以为苟敬亦尊宾也
  世佐案说见燕礼记
  宰夫献
  注曰为主人代公献
  敖氏曰燕礼轻故君与臣燕则不亲为主而使宰夫献所以明君臣之义也此与他国之臣燕亦用此礼者所以别于其君也
  世佐案君不亲献者杀于飨食且以别于待朝君也
  右记燕宾之礼
  无行则重贿反币
  注曰无行谓独来复无所之也必重其贿与反币者使者归以得礼多为荣所以盈聘君之意也反币谓礼玉束帛乘皮所以报聘君之享礼也昔秦康公使西乞术聘于鲁辞孙而说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厚贿之此谓重贿反币者也
  疏曰此特来非历聘历聘则吴公子札聘于上国是也
  敖氏曰于反币之外又重贿之答其特来之厚意也即赠币也赠币为报其私觌故云反必言反币者嫌重贿则不必赠也
  世佐案贿主君所以遗聘君者上经贿止用束纺今则加厚之反币谓礼玉也上经礼玉用束帛乘皮而已今则尽反其享君享夫人之物也重贿而又尽反其币皆所以答其特来之厚意敖以赠币释之非
  右记特聘宜加礼
  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
  注曰此赞君拜聘享辞也在存也
  疏曰此及下三节即上经公馆宾宾辟时公皆再拜之四事此其赞拜之辞也从句读节本
  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
  注曰此赞拜夫人聘享辞也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与君体敌不敢当其惠也其卒亦曰寡君拜命之辱世佐案拜夫人之聘享而云以社稷故者夫人与君同主社稷故其辞郑重如此若曰君贶寡君延及寡小君是以主君当其惠矣注云夫人与君体敌不敢当其恵者对下拜问大夫之辞而言大夫与君不敌故敢当其恵也
  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
  注曰此赞拜问大夫之辞贶赐也大夫曰老
  张氏监本正误云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又拜送误以又拜送句倒置君贶句之上
  世佐案敖本与监本同郝本及谢子祥所刊仪礼本经皆同张本今以文次考之定从张氏
  又拜送
  注曰拜送宾也其辞盖云子将有行寡君敢拜送此宜承上君馆之下
  世佐案注云此宜承上君馆之下者谓自曰子以君命在寡君至此皆当承上记明日君馆之之下也朱子通觧仅以又拜送句入公馆宾章似非注意又案以经文之次考之公馆宾拜四事在还玉报享之后记之于此正与经合注说亦未为得也
  右记公馆宾拜四事之辞
  宾于馆堂楹间释四皮束帛宾不致主人不拜
  注曰宾将遂去是馆留礼以礼主人所以谢之不致不拜不以将别崇新敬也
  敖氏曰必释于此者明为馆故也皮亦在堂礼之变也不致不拜者宾主各有当为主人之嫌难乎其为授受也不用锦而帛不授受无嫌于君礼
  世佐案不致不拜之义注及敖说皆未安宾不致者以主人将不答也不答而致之又嫌于僦舍也不致则不拜是亦礼之相因者于宾之去也主人乃收之
  右记宾将去留谢馆主人
  大夫来使无罪飨之
  注曰乐与嘉宾为礼
  敖氏曰无罪谓无失误也飨之亲飨之也主国君于宾有飨食燕之礼但言飨者举其盛者言之也云来使者与下文所谓过者相对立文也
  郝氏曰大夫来使谓外国大夫其君有事使来非専为聘耳罪谓得罪如鲁卫郑得罪于晋执其大夫是有罪也则无飨礼无罪谓以好会或谢罪来虽非聘必飨之
  世佐案来使谓聘问也大夫来使而飨之礼之常也云无罪者对下所谓过者立文也记著此条所以勉人为高行之意敖及郝说皆失之
  过则饩之
  注曰饩之生致其牢礼也其致之辞不云君之有故耳聘义曰使者聘而误主君不亲飨食所以愧厉之也不言罪者罪将执之
  敖氏曰谓假道而过者则饩之也过即经所谓过邦饩即经所谓饩之以其礼复记于此者蒙无罪之文也若有不假道与不禁侵掠之类是其罪矣
  张氏曰君有故亦不亲飨此以使者有过不飨故致辞异也
  世佐案过谓失误也当以注说为正
  其介为介
  注曰飨宾有介者宾尊行敌礼也
  疏曰飨宾于庙之时还以聘之上介为介上经云上介一食一飨则是从宾为介之外复别飨也从句读节本敖氏曰此上当言飨宾之礼乃及此耳其亦有阙文与飨宾君为主人故以宾为宾而上介为介若飨上介则上介为宾而无介小聘使下大夫其飨礼亦如之盖士介贱不可以与主君为礼故也
  郝氏曰此享大夫使者之礼也大夫为宾则其介仍为介异于聘之以介为宾以大夫为苟敬也
  世佐案此句当承无罪飨之之下敖云上有阙文非郝说尤误
  有大客后至则先客不飨食致之
  注曰卑不与尊齐礼
  敖氏曰大客谓朝君
  郝氏曰有大客谓有大国宾后至则先客为小以飨食致先客而亲享大客隆杀之等也
  世佐案大客谓大国之卿大夫来使者其隆杀之差详见成三年左传臧宣叔对公语若皆敌国也则以聘者为大客问者为小客言此则有朝君后至其所以待先客者更可知矣
  右记飨不飨之宜
  唯大聘有几筵
  注曰谓受聘享时也小聘轻虽受于庙不为神位
  右记受聘问之异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
  注曰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间量名有为䉤者今文䉤为逾
  二百四十斗
  注曰谓一车之米秉有五䉤
  张氏曰致饔时每车米数
  四秉曰筥
  注曰此秉谓刈禾盈手之秉也筥穧名也若今莱阳之间刈稻聚把有名为筥者诗云彼有遗秉又云此有不敛穧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
  注曰一车之禾三秅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张氏曰致饔时禾三十车车三秅此其秉数
  右记致饔米禾之数
  熊氏朋来曰聘礼篇末执圭如重入门鞠躬私觌愉愉等语未知乡党用聘礼语抑聘礼用乡党语大扺礼经多出于七十子之徒所传案朱子乡党集注引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无朝聘之事疑使摈执圭二条但孔子尝言其礼如此又引苏氏曰孔子遗书杂记曲礼非必孔子事也见得古有仪礼之书圣门因记其语












  仪礼集编卷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九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一
  郑目录云主国君以礼食小聘大夫之礼于五礼属嘉礼
  疏曰篇中荐豆六黍稷六簋庶羞十六豆此等皆是下大夫小聘之礼下乃别云上大夫八豆八簋又云上大夫庶羞二十豆是食上大夫之法故知此篇据小聘大夫也若然聘礼据侯伯之大聘此篇小聘大夫者周公设经互见为义篇末云鱼肠胃伦肤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则若七若九郑注云此以命数为差九谓再命者十一谓三命者七谓一命者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谓小国之卿次国之大夫也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大国之孤视子男以此言之鱼肠胃伦肤皆七者谓子男小聘之大夫此分食序在聘礼之下是因聘而食之不言食宾与上介直云大夫者若云食宾与上介则小聘使下大夫上介乃是士是以直云大夫兼得大夫聘宾与上介亦兼小聘之宾敖氏曰此篇主言食小国小聘之宾盖与前篇互见其礼也
  公食大夫之礼使大夫戒各以其爵
  疏曰此篇虽据子男大夫为正兼见五等诸侯大聘使卿之事故曰各以其爵也
  敖氏曰云各以其爵则兼卿大夫言矣此盖顾下经见上大夫之礼而立文也
  郝氏曰使本国大夫告宾于馆各以其爵敌者往通上下大夫言
  张氏曰自此至馔于东房皆将食大夫戒备之事
  上介出请入告
  注曰问所以为来事
  疏曰大夫就宾馆之门外宾使上介出请大夫所为来之事
  三辞
  注曰为既先受赐不敢当
  疏曰聘日致饔受赐大礼故今辞食不敢当之但受饔之时礼辞而已至于飨食皆当三辞
  敖氏曰食必三辞者重于燕也燕则再辞而许
  宾出拜辱
  注曰拜使者屈辱来迎已
  大夫不答拜将命
  注曰不答拜为人使也将犹致也
  宾再拜稽首
  注曰受命
  敖氏曰宾不言朝服可知也既对乃北面而拜
  大夫还
  注曰复于君
  宾不拜送遂从之
  注曰不拜送者为从之不终事
  疏曰郷饮酒郷射戒宾遂从之而云拜辱拜送者以其主人先反不相随故得拜辱拜送觐礼使者劳宾于门外侯氏再拜遂从之使者既不先反犹拜送者尊天子使故也
  右戒宾
  宾朝服即位于大门外如聘
  注曰于是朝服则初时玄端如聘亦入于次俟疏曰如聘者宾主设摈介以相待如聘时也宾在馆拜所戒大夫即玄端宾遂从大夫至君大门外入次乃去玄端著朝服出次即位也
  敖氏曰拜命之时宾固朝服矣于此乃著之者明其与聘服异亦因事而见之如聘谓宾入于次乃即位而主君之摈者亦三人也宾即位亦于西方东面介立于其东南北面西上
  郝氏曰朝服即皮弁服即位于大门外即次也如聘即位如聘时庙门外接西塾立也
  姜氏曰注疏之说似有理但细玩经意如聘二字合属下即位具为句盖宾朝服即位于门外言其与聘礼异而如聘即位具言其与聘礼同也具之言备承即位而言无不即位之谓具谓宾主摈介即位皆如聘礼备具也
  即位具
  注曰主人也摈者俟君于大门外卿大夫士序及宰夫具其馔物皆于庙门之外
  敖氏曰宾即位而主人之有司乃具者节也具如具官馔之具谓具其所当陈设之物也
  张氏曰即位者待宾之人具者待宾之物
  世佐案此节句读当以注疏为正如聘者如其位面及设摈介之法也即位谓自公以下也具官各馔其所当供之物也燕礼告具而后即位此则即位乃具者食重于燕也
  右即位
  羮定甸人陈鼎七当门南面西上设扃鼏鼏若束若编注曰七鼎一大牢也甸人冡宰之属兼亨人者南面西上以其为宾统于外也扃鼎扛所以举之者也凡鼎鼏盖以茅为之长则束本短则编其中央
  疏曰聘礼致飧与饔饩皆九鼎此亦一大牢而七鼎者食礼轻无鲜鱼鲜腊
  敖氏曰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故此时为陈鼎也天子则外饔为之大牢而用七鼎以所食者乃下大夫也篇首虽言使大夫戒各以其爵而篇中则实主言下大夫耳陈鼎于庭少北而东西则当门陈鼎当门南面君礼也西上明为宾也设扃鼏在陈鼎之前于此乃言之者亦因而见之也若束若编亦谓七者皆科用其一耳此与若丹若墨之文意同
  设洗如飨
  注曰必如飨者先飨后食如其近者也飨礼亡燕礼则设洗于阼阶东南
  疏曰引燕礼者欲见设洗之法燕与飨食同
  小臣具槃匜在东堂下
  注曰为公盥也公尊不就洗小臣于小宾客飨食掌正君服位
  疏曰夏官小臣职云小祭祀宾客飨食如大仆之法此诸侯之聘客飨食故亦小臣掌之也
  敖氏曰匜盛盥水槃盛盥弃水也凡行礼其以槃匜盥而不就洗者尊者一人而已有敌者则否不言箪巾文略耳祭礼有槃匜必有箪巾
  宰夫设筵加席几
  注曰设筵于户西南面而左几公不宾至授几者亲设湆醤可以略此
  无尊
  注曰主于食不献酬
  敖氏曰言此者嫌酒浆或用尊也
  饮酒浆饮俟于东房
  注曰饮酒清酒也浆饮酨浆也其俟奠于丰上也饮酒先言饮明非献酬之酒也浆饮先言浆别于六饮也
  敖氏曰浆在六饮而曰浆饮亦犹醴在五齐而云醴齐之类也言俟者见其己在觯特俟时而设之耳张氏曰食礼不献酬设清酒以拟酳口故言饮酒浆人共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此云浆饮明是浆之一种不兼六饮浆亦以酳口也注云浆饮酨浆也疏云酨之言载以其汁滓相载故云酨汉法有此名也
  凡宰夫之具馔于东房
  注曰凡非一也饮食之具宰夫所掌也酒浆不在凡中者虽无尊犹嫌在堂
  敖氏曰此所馔者谓豆簠簋铏也
  右陈设
  公如宾服迎宾于大门内大夫纳宾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再拜稽首公揖入宾从
  敖氏曰此行礼于祢庙亦有每门每曲之揖不言者亦文省此说已在聘礼后不见者放此
  张氏曰自此至阶上北面再拜稽首言主君迎宾拜至之事
  及庙门公揖入
  注曰庙祢庙也
  䟽曰仪礼之内单言庙者皆据祢庙若非祢庙则言庙祧又云受聘在祖庙食飨在祢燕礼又在寝是其差次也从句读节本
  宾入三揖至于阶三让公升二等宾升
  敖氏曰此下大夫与公升阶之仪与卿同然则升阶尊卑之差不过一等此三揖与士冠礼者同与聘礼者异
  大夫立于东夹南西面北上
  注曰东夹南东西节也取节于夹明东于堂
  敖氏曰大夫亦兼上下者言也下大夫西面辟摈者及士位而在此耳东夹南即东堂南舍坫而取节于夹见其去堂远也群臣至是方即位于庙则是曏者公亦不在庙明矣此其异于臣礼与士冠士昏礼主人皆先待于庙乃出迎宾
  张氏曰此谓主国卿大夫立位并下文士小臣宰内官等皆从分入立于其位也
  士立于门东北面西上
  注曰统于门者非其正位辟宾在此
  疏曰燕礼大射士在西方东面北上不统于门今统于门者以宾在门西辟宾在此非正位故也从杨氏图节本敖氏曰立于门东宜东上而统于君乃西上者顺其本位之列所以见此非正位也西方北上门东西上皆上左也聘时大夫士之位亦宜如是
  小臣东堂下南面西上
  敖氏曰小臣者小臣正小臣师与其从者也
  宰东夹北西面
  注曰宰宰夫之属也古文无南上
  敖氏曰宰大宰也东夹北北堂下之东方也宰尊官于此乃见之者位定在后耳宰与群臣同入以其位在内故后于在外者 郑本此下有南上二字注曰古文无南上继公案经文惟言宰而己是独立于此也南上之文无所用之又以下文证之益可见矣盖传写今文者因下文而衍此二字也郑氏不察而从之非是宜从古文
  郝氏曰东夹北大夫立之北也
  世佐案敖说近是凡经单言宰者皆谓上卿执国枋者也大射仪云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聘礼云宰命司马戒众介是也东夹北于大夫所立之处为北也宰为大夫之长故立于此以北为上也敖以为北堂下之东方则非矣
  内官之士在宰东北西面南上
  注曰夫人之官内宰之属也自卿大夫至此不先即位从君而入者明助君飨食宾自无事
  敖氏曰内官之士内小臣之属也在宰东北少退于宰也此惟取节于宰则宰独立于此明矣
  世佐案内官之士周礼所谓奄士也南上明不与卿大夫序也
  介门西北面西上
  注曰西上自统于宾也然则承摈以下立于士西少进东上
  疏曰介统于宾而西上则摈统于君而东上可知承摈是大夫又尊于士故知少进东上不言上摈者上摈有事其位不定故不言
  敖氏曰介位序于内官之后见其不从宾而入变于聘时也上摈则随公而入立于阶下承摈绍摈亦随入立于士东少进负东塾北面东上
  右迎宾
  公当楣北郷至再拜宾降也公再拜
  疏曰公方一拜宾即降宾降后公又一拜从集说节本敖氏曰至再拜言其拜至之数也宾降之上不言公壹拜者文脱耳于公壹拜而宾降者急于答拜亦所以辟之
  宾西阶东北面答拜
  注曰西阶东少就主君敬也
  摈者辞
  注曰辞拜于下
  拜也公降一等辞曰寡君从子虽将拜兴也
  敖氏曰公降一等辞止其又拜也公辞而宾犹欲拜故摈者复释辞以止之而宾终不从命也君于臣乃拜至其礼太崇故答之亦与常礼异
  世佐案曰上脱摈者二字以聘礼考之可见此辞拜之节皆与彼同唯宾必终拜于下为异
  宾栗阶升不拜
  注曰自以已拜也栗实栗也不拾级连步趋主国君之命不拾级而下曰辵
  敖氏曰升不拜者以其终拜于公辞之后也栗阶说见燕记
  命之成拜阶上北面再拜稽首
  注曰宾降拜主君辞之宾虽终拜于主君之意犹为不成
  敖氏曰拜下者臣也拜于上者宾也既升而命之成拜所以宾之
  郝氏曰君命拜不受拜下之礼也北面再拜稽首从君命也
  右拜至
  士举鼎去鼏于外次入陈鼎于碑南南面西上右人抽扃坐奠于鼎西南顺出自鼎西左人待载
  注曰入由东出由西明为宾也今文奠为委
  敖氏曰去鼏亦右人也次序也次入鼎在西者先在东者后也碑下脱一南字西南之南衍文皆传写者误也朝位君南面故陈鼎于内外皆顺之鼎西每鼎之西也顺出以次而出也顺出正礼也其或逆出由便耳左人待载盖各立于其鼎之东南面 郑本委作奠注曰今文奠为委继公案后篇皆作委宜从今文
  郝氏曰士谓有司之属举鼎谓扛鼎入去鼏去鼎盖外大门外次入依门外之次碑在堂下庭中七鼎陈于碑南皆南向如门外之次西上上宾也首牛次羊豕鱼等横陈而东右人左人谓二人共举鼎前者在西为右后者在东为左鼎既陈右一人自西抽扃委于鼎西向南遂西出左一人立鼎东待升肉载俎也张氏曰自此至逆退复位言鼎入载实于俎以待设石本正误云陈鼎于碑南南面西上脱一南字世佐案监本碑下有二南字当从之鼎南面以西为右右人在鼎西故抽扃即奠于其西便也南顺言奠扃之法南北设之顺鼎面也举鼎之时扃横加于鼎上及其奠之直设于鼎旁故云顺出自鼎西谓右人奠扃讫即自鼎西而出也上云次入则出亦以次可知故不须言顺出其或逆出乃著之以其变于初也敖氏分句不审遂以西南之南为衍字过矣近山阴马𬳶读南顺二字为句与郝氏节觧合义较优今从其优者
  雍人以俎入陈于鼎南旅人南面加匕于鼎退
  注曰旅人雍人之属旅食者也雍人言入旅人言退文互相备也匕俎每器一人诸侯官多也
  敖氏曰雍人西面于鼎南陈俎俎南顺旅人南面于鼎北加匕匕北枋退盖兼执匕俎者而言旅人其士旅食与
  郝氏曰雍与饔同俎载鼎肉熟于鼎载于俎故雍人以俎入陈于各鼎南旅人南面立于鼎北匕削木为匙以取肉于鼎也
  大夫长盥洗东南西面北上
  敖氏曰当盥者七人皆违其位而立于此也国君设洗当东霤于东夹南为少东洗之东南则又东矣郝氏曰大夫操匕载肉者言长非一人也
  序进盥退者与进者交于前
  注曰前洗南
  疏曰郷饮酒郷射宾盥北面则此大夫亦皆北面可知
  敖氏曰前者其立处之西也于洗南为少东交于前不言相右可知也此可见经文之例矣
  郝氏曰序进谓在北立者先盥盥卒仍退立进者与退者交于所立位之前
  世佐案序进盥西面盥也凡盥主人于洗北南面宾于洗南北面此大夫于洗东西面盥辟主人也
  卒盥序进南面匕
  敖氏曰南面立于鼎后也匕出鼎实也
  载者西面
  注曰载者左人也亦序自鼎东西面于其前大夫匕则载之
  疏曰待载时在鼎东南面今大夫鼎北面南匕之左人当载故序自鼎东西面俎当鼎南则载者在鼎南稍东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西面执俎以载也
  鱼腊饪
  注曰饪熟也食礼宜熟飨有腥者
  疏曰上云羮定恐鱼腊不在其中故此特著鱼腊饪也又曰国语云王飨用体荐体荐则腥矣乐记云大飨俎腥鱼是飨礼有腥也从集说节本
  载体进奏
  注曰体谓牲与腊也奏谓皮肤之理也进其理本在前下大夫体七个
  疏曰进其理本在前者此谓生人食法故进本本谓近上者若祭祀则进末故少牢云进末郑云变于生食是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体者三牲则右体腊其一纯与言体而不言骨见其尊者耳牲体之数五其⿱兆目 -- 脊胁各三而皆二骨以并腊则倍之也少牢馈食礼曰腊一纯而俎进奏注见郷饮酒记
  郝氏曰奏腠同皮也
  张氏曰其载牲腊之体进其奏理之本使之向人体七个者疏以为当用右胖肩臂臑肫骼⿱兆目 -- 脊胁其左胖为庶羞下文十六豆二十豆是也
  鱼七缩俎寝右
  注曰右首也寝右进鬐也干鱼近腴多骨鲠
  疏曰缩纵也鱼在俎为纵于人亦横宾在户牖之间南面俎则东西陈之鱼在俎首在右腹腴乡南鬐⿱兆目 -- 脊也进脊在北乡宾是取脊少骨鲠者以优宾也若祭祀则进腴以鬼神尚气腴者气之所聚故少牢进腴是也敖氏曰缩俎者首尾郷俎之前后也
  世佐案寝右者谓以鱼之右体卧俎上也寝右而右首则进鬐矣
  肠胃七同俎
  注曰以其同类也不异其牛羊腴贱也此俎实凡二十八
  疏曰牛羊各有肠胃肠胃各七四七二十八也从集说节本
  伦肤七
  注曰伦理也谓精理滑脆者
  疏曰伦肤谓豕之皮革为之
  敖氏曰伦肤者雍人所伦之肤也伦犹择也
  郝氏曰纯肉曰肤割正曰伦
  肠胃肤皆横诸俎垂之
  注曰顺其在牲之性也肠胃垂及俎拒
  敖氏曰横诸俎者以其皆出于牲体故载于俎也与牲体同言垂之见其长也不言其垂之所及者肠胃与肤其长或异
  大夫既匕匕奠于鼎逆退复位
  注曰事毕冝由便也士匕载者又待设俎
  敖氏曰匕奠于鼎谓加匕于鼎上也位东夹南
  右鼎入载俎
  公降盥
  注曰将设醤
  张氏曰此下乃详食宾之节为宾设正馔宾祭正馔为宾设加馔宾祭加馔宾三饮侑宾以束帛宾卒食凡七节而礼终宾出
  宾降公辞
  注曰辞其从已
  敖氏曰公辞宾亦退而反位于阶西于是小臣各执槃匜箪巾以就公盥
  卒盥公壹揖壹让公升宾升
  注曰揖让皆一杀于初
  宰夫自东房授酰醤
  注曰授授公也酰醤以酰和醤
  疏曰案记云蒲筵常长丈六尺于堂上户牖之间东面设之乃设正馔于中席已东自中席已西设庶羞也
  公设之
  注曰以其为馔本
  敖氏曰示亲馈
  宾辞北面坐迁而东迁所
  注曰东迁所奠之东侧其故处
  疏曰君设当席中故东迁之辟君设处侧近也近其故处
  敖氏曰辞时盖东面于公之西辞者辞公亲设也东迁所东迁于其所也所者谓醤之正位也公设之处于其正位为少西必少西者为宾当迁之故也迁之者示其不敢当公亲设之意且以为礼也下皆放此郝氏曰公立设宾跪迁之酰醤宜居东宾为迁于其所不敢烦公也
  姜氏曰注疏以坐迁而东迁所为句文体与经义两皆未安当有脱误阙之可也或曰所字当是卒字误文此二字合在下文公立之上其说近是姑存以待参
  世佐案迁而东者谓迁酱于公所设之东也所公设之处也迁所者又言迁醤之法但易其故处而已恐其太东则失醤之正位也旧说皆以而东迁所为句非
  公立于序内西乡
  注曰不立阼阶上示亲馔
  疏曰君之行事皆在阼阶上今近阼北者以其设馔在户西近北今君亦近北是示亲监馔故也
  宾立于阶西疑立
  注曰不立阶上以主君离阼也
  敖氏曰序内西郷主位也阶西西阶上之西也公与宾各俟于此与郷饮酒之主人立于阶东之意同公不立于阼阶东者公尊也
  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醤东西上韭菹以东醓醢昌本昌本南麋臡以西菁菹鹿臡
  注曰醓醢醢有醓昌本昌蒲本菹也醢有骨谓之臡菁蓂菁菹也
  疏曰周礼醢人朝事之豆八此用其六彼注云醢肉汁也昌本昌蒲根也又云细切为齑全物若䐑为菹齑菹之称菜肉通此经言菹不言齑者齑菹粗细虽异通而言之齑亦得为菹也蓂菁即蔓青也从通觧节本敖氏曰六豆为二列内列自西而东外列自东而西惟云西上者明外列统于内列也
  士设俎于豆南西上牛羊豕鱼在牛南腊肠胃亚之肤以为特
  注曰亚次也
  敖氏曰当豆南者牛俎也羊俎之半也设俎之法每者必当两豆欲其整也特在豕东
  郝氏曰士宰夫之属俎即前大夫匕载之俎俎七设于六豆南南北二列始西北牛俎牛俎东羊俎羊俎东豕俎此北一列也又西南鱼俎当牛俎之南鱼俎东干腊干腊东肠胃北与豕对此南一列也二三并六惟肤俎接肠胃东独设无并曰特
  世佐案肤以为特注云直豕与肠胃东敖云在豕东郝云接肠胃东之三说当以敖说为正以士昏礼腊特于俎北推之可见
  旅人取匕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
  注曰以其空也其所谓当门
  敖氏曰甸人加扃乃举鼎其出也亦匕先而鼎后世佐案顺出者先后依陈鼎之次也
  宰夫设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并东北上黍当牛俎其西稷错以终南陈
  敖氏曰东北上惟指黍当牛俎者言也错以终者稷南黍黍东稷稷南黍黍西稷也上列之黍当牛俎则次列之稷当鱼俎而后列南于鱼俎之西也一簋当一俎则其位之疏数可知矣
  郝氏曰炊黍稷为饭盛以六簋陈俎西食主榖西为上也
  大羮湆不和实于镫宰右执镫左执盖由门入升自阼阶尽阶不升堂授公以盖降出入反位
  注曰大羮湆煮肉汁也大古之羮不和无盐菜瓦豆谓之镫宰谓太宰宰夫之长也有盖者馔自外入为风尘
  疏曰宰以盖出于门外乃更入门反于东夹北位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此大羮谓牛汁不和者以无肉菜尚质也以五味调物谓之和周礼曰凡和春多酸夏多苦之类是也凡湆皆不和经特于此见之自门入者湆在爨也士昏礼曰大羮湆在爨记曰亨于门外东方足以明之矣
  公设之于醤西宾辞坐迁之
  世佐案此迁湆之法盖与醤同
  宰夫设铏四于豆西东上牛以西羊羊南豕豕以东牛注曰铏菜和羮之器
  疏曰下记云牛藿羊苦豕薇是菜和羮以此铏盛之也据羮在铏言之谓之铏羮据器言之谓之铏鼎正鼎之后设之谓之陪鼎入庶羞言之谓之羞鼎其实一也
  敖氏曰东上变于豆
  郝氏曰铏小鼎盛铏羮和牲肉为陪鼎所谓膷臐膮又谓羞鼎凡四牛二羊豕各一设当六豆西六簋北也
  饮酒实于觯加于丰
  敖氏曰具馔之时则然矣言于此者为下文发之郝氏曰饮酒即前俟于东房之饮酒至是实觯加于丰上
  宰夫右执觯左执丰进设于豆东
  注曰食有酒者优宾也设于豆东不举也燕礼记曰凡奠者于左
  疏曰案下文宰夫执浆饮宾兴受唯用浆酳口不用酒今主人犹设之是优宾也此酒不用故奠于豆东从杨氏图节本
  杨氏曰上文饮酒浆饮俟于东房疏云酒浆皆以酳口此又云浆以酳口不用酒今主人犹设之所以优宾两说抵牾不同又案下文祭饮酒于上豆之间鱼腊醤湆不祭夫鱼腊醤湆不祭而祭饮酒则知酒以优宾但宾不举尔岂酳口之物哉当以优宾之义为正
  敖氏曰不授觯者以未用也设于豆东者不主于饮且后用之故不欲其妨
  张氏曰凡奠者于左举者于右郷饮酒郷射记皆有此文注以为燕礼记误也
  宰夫东面坐启簋会各郤于其西
  注曰会簋盖也亦一一合郤之各当其簋之西疏曰郤者仰也簋盖有六两两皆相重而仰之谓之郤合故云一一郤合之各当其簋之西为两处亦者亦少牢故少牢云佐食启会盖二以重设于敦南也敖氏曰此六簋为三列每列之二会则各相重而郤置于列之西故曰各郤于其西
  郝氏曰簋盖设则合之避风尘也至是启会郤于簋西空处云各者六簋六盖也下而仰曰郤六簋二列每列三盖合而郤之各置于西
  右设正馔
  赞者负东房南面告具于公
  注曰负东房负房户而立也南面者欲得郷公与宾也
  敖氏曰赞者所谓上赞也负东房负其墉也具谓正馔已具
  公再拜揖食
  注曰再拜拜宾馔具
  敖氏曰再拜者欲宾食礼之也拜亦当楣北面
  宾降拜
  注曰答公拜
  公辞宾升再拜稽首
  注曰不言成拜降未拜
  宾升席坐取韭菹以辩擩于醢上豆之间祭
  注曰擩犹染也
  敖氏曰此所擩者醓醢而下五豆惟云醢者省文耳少牢馈食用四豆尸取韭菹擩于三豆是其徴也上豆韭菹醓醢也祭于二豆之间少北此节见少牢下篇
  赞者东面坐取黍实于左手辩又取稷辩反于右手兴以授宾宾祭之
  注曰取授以右手便也宾亦兴受坐祭之于豆祭也独云赞兴优宾也少仪曰受立授立不坐
  疏曰此所授者皆谓远宾者菹醢及铏皆不言授者以其近宾取之易也引少仪者欲见赞兴宾亦兴之义
  敖氏曰辩谓辩取于三簋先黍后稷不欲其杂也每取黍稷皆以右手而实于左手既则反于右手也亦壹以授宾不言壹者其文已明也
  郝氏曰东面坐簋西地空也
  三牲之肺不离赞者辩取之壹以授宾
  注曰肺不离者刌之也不言刌刌则祭肺也此举肺不离而刌之便宾祭也祭离肺者绝肺祭也壹犹稍也
  敖氏曰云不离者见其为切肺且明无举肺也食而举肺脊者其肺则离之云壹者见其不再也必著之者嫌每肺当别授之也
  张氏曰离而不殊留中央少许相连谓之离肺刌则切断之故云不离祭离肺者必用手绝断其连处刌肺则否故注云便宾祭也壹说文训专壹广韵训合当是总合授宾使之祭如上文祭黍稷之例注云犹稍也下文注云每肺兴受恐与经未合食礼本杀节文不冝如是其繁
  宾兴受坐祭
  注曰宾亦每肺兴受祭于豆祭
  敖氏曰上言兴授此言兴受文互见耳
  世佐案注云每肺兴受非当以敖张二说为正
  捝手扱上铏以柶辩擩之上铏之间祭
  注曰扱以柶扱其铏菜也捝拭也拭以巾
  疏曰此云上铏之间祭者著其异于馀者馀祭于上豆之间此铏别自祭铏间
  敖氏曰扱上铏以柶谓以内列牛铏之柶扱其铏也辩擩之者遂以柶擩三铏也此四铏皆有柶其擩之则惟用其上者之柶与少牢馈食礼略同上铏之间谓内列二铏之间少北也
  祭饮酒于上豆之间鱼腊醤湆不祭
  注曰不祭者非食物之盛者
  敖氏曰鱼腊属于牲醤属于豆湆属于铏故此虽设之亦不祭盖已祭其大则略其细也不言肠胃肤者在鱼腊之下不祭可知
  右宾祭正馔





  仪礼集编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二
  宰夫授公饭粱公设之于湆西宾北面辞坐迁之注曰既告具矣而又设此殷勤之加也迁之迁而西之以其东上也
  疏曰知迁而西者以其加馔与庶羞并列也知粱东上者下文宰夫膳稻于粱西是以粱在东为上也从通觧节本
  敖氏曰粱言饭者以宾主食之也北面辞盖于公之左而少退上云北面坐迁与此文互见也迁之亦东迁所
  公与宾皆复初位
  注曰位序内阶西
  疏曰上公设醤时立于序内宾立于阶西此云公与宾复初位故知公还在序内宾还在阶西也
  宰夫膳稻于粱西
  注曰膳犹进也进稻粱者以簠
  敖氏曰膳当作设字之误也膳设声相近由是误云郝氏曰榖以粱为大故公自设食以稻为善故宰夫供膳食美曰膳粱西设于粱之西
  世佐案设膳曰膳犹置尊曰尊布筵也稻谓之膳者见其为食之美也
  士羞庶羞皆有大盖执豆如宰
  注曰羞进也庶众也进众珍味可进者也大以肥美者特为脔所以祭也鱼或谓之膴膴大也唯醢醤无大如宰如其进大羮湆右执豆左执盖
  敖氏曰言执于盖豆之间见其两端也 案注曰唯醢醤无大者以经文云皆故言此以明之醢醤四醢及芥醤也
  郝氏曰庶羞即下膷臐等十六品肴美曰羞品多曰庶每品以一大脔加豆上待祭曰大如脯之有横膱少仪谓祭膴也盖豆上盖自门外入蔽风尘也士执庶羞之豆升阶右执镫左执盖尽阶不升堂与宰执镫同
  世佐案先儒皆以盖执豆三字为句唯郝氏以盖字为句执豆如宰为一句文义较长当从之
  先者反之由门入升自西阶
  注曰庶羞多羞人不足则相授于阶上复出取也疏曰反之者以其庶羞十六豆羞人不足故先至者反取之下文云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其人不反则此云先者反之谓第二已下为先者也世佐案此节疏监本误作注置诸先者反之之下而其发端仍有檡曰二字故济南张氏尝疑之今以朱子通觧订正敖氏曰先者即执膷豆者也既设膷豆则以次受其馀于西阶上而设之反者既往而复来之辞此文似失其次而在是由门入则三牲与鱼亦于门外雍爨为之与
  郝氏曰庶羞十六豆执不必多人先者进授又反取之最先一人堂上陈设又一人往来取豆授共二人也
  世佐案先者反之四字敖氏疑其失次若移之于升自西阶之下则得矣
  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簋西间容人
  注曰簋西黍稷西也必言稻南者明庶羞加不与正豆并也间容人者宾当从间往来也
  敖氏曰先者一人士之长设膷者也设膷于稻南言其东西节也簋西言其南北节也间诸簋之西庶羞之东也
  案注云必稻南者明庶羞加不与正豆并谓稻乃加食其位不与正馔并而庶羞又设于稻南明庶羞亦为加不与正豆并也并谓同为一处唯云正豆者以其器同也
  世佐案上文设粱于湆西膳稻于粱西似相比而设者然以此设庶羞之节推之则稻与湆东西相去之节亦可见矣
  旁四列西北上
  注曰不统于正馔者虽加自是一礼是所谓羮胾中别
  疏曰曲礼云左殽右胾彼云殽骨体也此肉谓之羮亦一也殽为正馔胾谓切肉则庶羞分置左右此亦正馔在东庶羞在西间容人是中别也从通觧节本敖氏曰云旁者见正馔之中席而此在旁也下文云宾坐席末取粱即稻而庶羞在稻南足以明之矣西北上谓膷豆在诸豆之西北也必西北上者放正豆之位亦变于席之所上也
  郝氏曰正馔堂中庶羞偏西故曰旁十六豆为四列每列各四始西北为上屈折而东南
  膷以东臐膮牛炙
  世佐案膷臐膮注见聘礼牛炙炙牛肉也
  炙南醢以西牛胾醢牛鮨
  注曰先设醢䋫之以次也内则谓鮨为脍然则脍用鮨今文鮨作鳍
  疏曰此云先设醢䋫之以次而特牲注云以有醢不得䋫也与此先设醢䋫之以次违者大凡醢配胾是其正而醢卑于胾今牛羊豕胾皆在醢下者直是䋫之次非尊卑之列特牲以一有醢若䋫之当醢在胾上不成错故不得䋫少牢四豆羊胾醢故得䋫而错与此同也
  敖氏曰此二醢为牛之炙胾脍设也 案注云先设醢䋫之以次也谓炙南之醢为炙而设故其次在胾之上
  鮨南羊炙以东羊胾醢豕炙
  敖氏曰此一醢为羊炙羊胾设也
  炙南醢以西豕胾芥酱鱼脍
  注曰芥醤芥实醤也内则曰脍春用葱秋用芥敖氏曰此一醢为豕炙豕胾设芥醤为鱼脍设也牛三品二醢尊也羊二品一醢降于牛也豕亦二品一醢而醢次于炙又异于羊也鱼一而已其芥醤复先于脍又异于豕也古人于食物之微亦以多寡先后示尊卑之义则其精微周密之意亦可见矣
  郝氏曰以上十六豆所谓旁四列也终鱼脍始膷所谓西北上也
  众人腾羞者尽阶不升堂授以盖降出
  注曰腾当作媵媵送也授授先者一人
  敖氏曰进羞而言腾亦取其自下而上之意众人不升设者降于俎也以羞授先者一人先者每为设之所谓先者反之也以盖降出惟谓众人其先者之盖则次者既授豆而受之并以出矣
  世佐案众人自先者一人而外也士腾羞者虽众而升堂设之者唯最先一人而己其馀则以授于西阶上也故先者一人不反其馀皆反
  右设加馔
  赞者负东房告备于公
  注曰复告庶羞具者以其异馔
  赞升宾
  注曰以公命命宾升席
  敖氏曰公曏者已再拜揖食故于此惟赞者升宾礼不可䙝也升宾之辞盖曰吾子其升也
  宾坐席末取粱即稻祭于醤湆间
  注曰即就也祭稻粱不以豆祭祭加宜于加
  敖氏曰坐席末者就加馔也取粱即稻言不反粱于左手也不祭于豆祭而于醤湆间者以其近也且别于正馔
  张氏曰醤湆不得言加注偶误粱是公所亲设醤湆亦公所亲设公设是馔尊处故祭梁不于豆而于此耳
  赞者北面坐辩取庶羞之大兴一以授宾宾受兼壹祭之
  注曰壹壹受之而兼一祭之庶羞轻也自祭之于膷臐之间以异馔也
  敖氏曰一壹同赞者壹以授宾宾兼壹祭之礼之节当然也宾于黍稷往肺皆壹祭之特于此发之耳祭不言其所亦于醤湆间可知
  张氏曰一以授宾者品授之也兼壹祭之者总祭之也
  右宾祭加馔
  宾降拜
  敖氏曰拜者为将食故也
  公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北面自间坐左拥簠粱右执湆以降
  注曰自间坐由两馔之间也拥抱也必取粱者公所设也以之降者堂尊处欲食于阶下也
  敖氏曰拥之者示其重也必取湆者饭则先啜湆故特取之以降者为公立于堂已不敢坐食于席也必以降者臣也
  郝氏曰取粱湆二者公所亲设食必歠湆湆正馔粱加馔兼取也
  公辞宾西面坐奠于阶西东面对
  注曰奠而后对成其意也张氏曰成其降食阶下之意
  敖氏曰公辞止其食于下也阶西宾所以食之处也故于此奠之对者释其所以降之意且从命也
  西面坐取之栗阶升北面反奠于其所降辞公
  注曰降辞公敬也必辞公者为其尊而亲临已食侍食赞者之事
  敖氏曰公不许其降食乃敢辞公为礼之节然也降而辞者亦以其臣也
  世佐案反奠于其所者奠湆于醤西奠粱于湆西也
  公许宾升公揖退于箱
  注曰箱东夹之前俟事之处
  郝氏曰公许暂退东厢俟宾食也箱厢通即夹室
  摈者退负东塾而立
  注曰无事
  宾坐遂卷加席公不辞
  注曰赞者以告公公听之重来优宾
  敖氏曰卷加席者北面坐而卷自末也公不辞以其降等也若于朝君则辞而宾反之矣
  张氏曰公听之而不轻来所以优宾使不烦劳也
  宾三饭以湆醤
  注曰每饮歠湆以殽擩醤食正馔也三饭而止君子食不求饱不言其殽优宾
  疏曰曲礼三饭主人延客食胾然后辩殽与此不同者此为礼食故先食殽彼大夫士与客燕食则先食胾故不同也又昏礼同牢云赞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湆酱皆祭举食举也注云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者谓歠湆𠯗醤而不食殽者此公食宾礼解体折节明食殽可知彼豚解者皆不食故不食殽也云不言其殽优宾者特牲少牢尸食时举殽皆言次第此不言者任宾取之是优宾也
  宰夫执觯浆饮与其丰以进
  注曰此进漱也非为卒食为将有事縁宾意欲自洁清
  宾捝手兴受
  注曰受觯
  宰夫设其丰于稻西
  注曰酒在东浆在西是所谓左酒右浆
  敖氏曰案左酒右浆弟子职文
  郝氏曰设于稻西近宾右便取也
  庭实设
  注曰乘皮
  张氏曰设之将以侑宾
  宾坐祭遂饮奠于丰上
  注曰饮漱
  敖氏曰其祭亦于醤湆间
  右宾食













  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郷立
  注曰束帛十端帛也侑犹劝也主国君以为食宾殷勤之意未至复发币以劝之欲用深安宾也西郷立序内位也受束帛于序端
  宾降筵北面
  注曰以君将有命也北面于西阶上
  摈者进相币
  注曰为君释币辞于宾
  世佐案注释下币字疑衍
  宾降辞币升听命
  注曰降辞币主国君又命之升听命释许辞
  敖氏曰辞币者谓既受赐食不宜又辱赐币也公于是降一等止其降且不许其辞宾即栗阶升听命也经似有脱文
  降拜
  注曰当拜受币
  公辞宾升再拜稽首受币当东楹北面
  注曰主国君南面授之当东楹者欲得君行一臣行二也
  退西楹西东面立
  注曰俟主国君送币也退不负序以将降
  公壹拜宾降也公再拜
  注曰宾不敢俟成拜
  介逆出
  注曰以宾事毕
  宾北面揖执庭实以出
  注曰揖执者示亲受
  公降立
  注曰俟宾反
  敖氏曰亦立于中庭
  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皮
  注曰从者府史之属
  疏曰子男小聘使大夫士介一人而已此时已受宾币故知讶受者是府史之属也
  右公以束帛侑
  世佐案此章与聘礼醴宾之仪大略相同
  宾入门左没霤北面再拜稽首
  注曰便退则食礼未卒不退则嫌更入行拜若欲从此退
  敖氏曰霤门内霤也没霤庭南也拜者谢侑币之赐也没霤而拜以公立于中庭也
  张氏曰没霤门檐霤尽处嫌谓贪食之嫌
  公辞
  注曰止其拜使之卒食
  敖氏曰辞其拜于庭也
  揖让如初升
  敖氏曰此三揖时公在中庭与宾三揖则是与聘礼者同矣云如初亦大略之言也既升则介入复位
  宾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注曰宾拜拜主国之厚意宾揖介入复位
  敖氏曰曏也宾拜赐于庭南公辞之故成拜于此
  宾降辞公如初
  注曰将复食
  宾升公揖退于箱宾卒食会饭三饮
  注曰卒已也已食会饭三漱浆也会饭谓黍稷也此食黍稷则初时食稻粱
  敖氏曰曏者三饭乃饮此凡三饭盖九饭也九饭大夫礼也后礼更端故与前三饭不相蒙食加饭而饮浆则此所饮者其酒与
  张氏曰上文宰夫设黍稷云启会是簋兼会设之稻粱不言启会是簠不兼会故经以黍稷为会饭也世佐案黍稷曰会饭别于稻粱之无会者耳敖云减簋饭于会而食之故云会饭非
  不以醤湆
  注曰不复用正馔也初时食加饭用正馔此食正饭用庶羞互相成也后言湆或时后用
  疏曰前文宾三饭以湆醤先言湆后言醤是先用湆此后言湆或容前三饭后用湆故作文有先后也杨氏曰案注云初时食加饭谓食稻粱用正馔谓以肴擩醤食正馔也此食正饭谓食黍稷也但用庶羞则经无其文若可疑者据下文上大夫庶羞酒饮浆饮庶羞可也注云于食庶羞宰夫又设酒浆以之食庶羞可也以彼证此恐此食会饮有三饮亦食庶羞此注所以有互相成之义也
  世佐案上文宾三饭以湆醤据其用之之序言也此既不用之故惟据所设之序而言注疏说非是
  捝手兴北面坐取粱与醤以降西面坐奠于阶西注曰示亲彻也不以出者非所当得又以已得侑币张氏曰公所亲设宾亦亲彻
  东面再拜稽首
  注曰卒食拜也不北面者异于辞
  张氏曰前受侑出更入门北面拜其时欲辞退故北面此卒食礼终故东面
  公降再拜
  注曰答之也不辞之使升堂明礼有终
  敖氏曰公拜亦西面于阼阶下
  世佐案公于是不辞宾下拜而己亦降答之礼取其称也
  右宾卒食
  介逆出宾出公送于大门内再拜宾不顾
  注曰初来揖让而退不顾退礼略也示难进易退之义摈者以宾不顾告公公乃还也
  有司卷三牲之爼归于宾馆
  注曰卷犹收也无遗之辞也三牲之爼正馔尤尊尽以归宾尊之至也归爼者实于篚他时有所释故疏曰案特牲及士虞尸卒食取爼归于尸三个是有所释此无所释故称卷也
  鱼腊不与
  注曰不言肠胃肤者在鱼腊下不与可知也
  右宾出归爼
  明日宾朝服拜赐于朝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注曰朝谓大门外
  讶听之
  注曰受其言入告出报也此下大夫有士讶
  右宾拜赐
  世佐案拜赐之仪亦见聘礼
  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铏九爼鱼腊皆二爼
  注曰记公食上大夫异于下大夫之数豆加葵菹蜗醢四四为列爼加鲜鱼鲜腊三三为列无特
  敖氏曰豆加茒菹麇臡簋加黍稷各一铏加羊豕爼加鲜鱼鲜兽于肤之下如饔九鼎之次云九俎则四四为列而特鲜兽
  郝氏曰鱼腊皆二爼谓干鱼干腊外加鲜鱼鲜腊为二也
  张氏曰此下别言食礼之异者食上大夫之礼君不亲食之礼大夫相食之礼大夫不亲食之礼凡四事
  鱼肠胃伦肤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则若七若九注曰此以命数为差也九谓再命者也十一谓三命者也七谓一命者也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谓小国之卿次国之大夫也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大国之孤视子男
  疏曰云此以命数为差者案周礼典命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士一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则诸侯之臣分为三等三命再命一命不命与一命同此经鱼肠胃伦肤亦分为三等有十一有九有七则十一当三命九当再命七当一命若然惟有上下二文者以公侯伯之大夫与子男之卿同再命卿爵尊为上大夫爵卑为下则上言若九者子男之卿也下言若九者公侯伯之大夫也故郑云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云大国之孤视子男者此经惟见三命以下故郑并论及之案周礼典命大国之孤四命又大行人云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子男又云其他皆视小国之君若然孤与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差次可知
  敖氏曰其俎数之同者又以此见尊卑也因言上大夫以及下大夫盖以足前礼未备之意
  庶羞西东母过四列
  注曰谓上下大夫也
  敖氏曰欲间容人也膷当稻南若过四列则近于簋矣西东西列东列也先言西者上也
  张氏曰下大夫庶羞十六东西四行南北亦四行上大夫庶羞二十东西四行南北则五行
  上大夫庶羞二十加于下大夫以雉免鹑鴽
  注曰鴽无母
  疏曰案尔雅释鸟云鴽鴾母郭氏曰䳺也青州人呼曰鴾母荘子曰田鼠化为鹑淮南子云虾䗫所化也月令曰田鼠化为鴽然则鴽鹑一物也
  张氏曰据经鹑鴽并列还是两物
  右食上大夫礼
  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币致之
  张氏曰案聘礼聘遭丧主人毕归礼宾唯饔饩之受谓有死丧而致飨与食则宾不受之若疾病及馀事不亲食者其致之皆可受也
  世佐案说见聘礼
  豆实实于瓮陈于楹外二以并北陈簋实实于筐陈于楹内两楹间二以并南陈
  注曰陈瓮筐于楹间者象授受于堂中也南北相当以食馔同列耳瓮北陈者变于食瓮数如豆醢芥醤从焉筐米四
  疏曰云南北相当以食馔同列耳者按上文正食之时黍稷亦南陈今于楹间陈筐米亦南陈是正食及此馔陈是同列也云瓮北陈者变于食者上文正食之时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酱东西上陈之今于楹间二以并北陈故云变于食也菹醢各异物不可同瓮故瓮数如豆上大夫八豆则八瓮下大夫六豆则六瓮庶羞之醢同是醤类故使之相从但庶羞之醢更无别种宜同一瓮芥酱宜亦一瓮知有芥醤者以其有生鱼故也上文上大夫八簋今乃生致之黍稷宜各一筐稻梁又二筐故云筐米四
  敖氏曰豆实在瓮簋实在筐又皆陈于楹间皆变于食也南北异陈示不相统也
  郝氏曰豆实菹醢之属簋实黍稷之属豆主荐者自外陈而向北簋主食者自内陈而向南
  世佐案楹外楹内南北节也两楹间东西节也瓮与筐南北之节异而东西之节则同
  庶羞陈于碑内
  注曰生鱼也鱼腊从焉上大夫加鲜鱼鲜腊雉免鹑鴽不陈于堂辟正馔
  疏曰庶羞之内众羞俱有郑独云生鱼者以其胾炙在牲不杀于此无矣虽有干腊雉免之等以生鱼为主也云鱼腊从焉者虽无三牲之肉有干鱼腊可知云上大夫加鲜鱼鲜腊雉免鹑鴽者以其下大夫七鼎无鲜鱼鲜腊上大夫九鼎加鲜鱼鲜腊可知雉免鹑鴽亦生致之矣庶羞本在堂上正馔之西今在碑内故云辟正馔也不陈于碑南者以其本合在堂今宜近堂故在碑北
  敖氏曰庶羞者醢四并鱼脍与芥醤也不陈于上以牲在下宜从之庶羞主于牲肉也上大夫又加以雉免鹑鴽此豆实也亦实于瓮
  庭实陈于碑外
  注曰执乘皮者也不参分庭一在南者以言归宜近内
  疏曰庭实正法皆参分庭一在南而陈之昏礼记纳徴执皮者是也今云碑外继碑而言是近北矣彼陈于主人之庭拟与宾向外故近南此陈于客馆拟与宾入内故郑云以言归故在内也
  敖氏曰此庭实不于西方参分庭一在南又不执之皆变于食也
  郝氏曰庭实皮马之属陈于碑外从其常处但无人执
  世佐案此庭实亦有执之者马则牵之特其所陈之处异于常耳敖及郝说皆非是
  牛羊豕陈于门内西方东上
  注曰为其践污馆庭使近外
  敖氏曰生归之亦变于食陈于门西饩位也
  郝氏曰牛羊豕鼎爼之实不杀故生致之
  宾朝服以受如受饔礼
  注曰朝服食礼轻也
  䟽曰归饔饩时卿韦弁宾皮弁受此食礼宾朝服受不皮弁故云食礼轻
  敖氏曰亲食时朝服故此致者受者皆服之云如受饔礼则侑币与食亦殊拜之
  无傧
  注曰以己本宜往
  明日宾朝服以拜赐于朝讶听命
  注曰赐亦谓食侑币
  右致食礼
  世佐案此礼亦见聘礼但此详彼略当参看
  大夫相食亲戒速
  注曰记异于君者也速召也先就告之归具既具复自召之
  迎宾于门外拜至皆如飨礼
  注曰飨大夫相飨之礼也今亡
  敖氏曰迎宾与拜至亦皆再拜
  降盥
  敖氏曰宾亦从降主人辞降宾对主人乃盥于洗南面卒盥一揖一让升经不言文省也礼宾主敌则不设槃匜唯盥于洗耳
  受酱湆侑币束锦也皆自阼阶降堂受授者升一等注曰皆者谓受酱受湆受币也侑用束锦大夫文也降堂谓止阶上
  敖氏曰降堂升一等中等相授也不受于堂辟君也中等相受异于士也大夫之家亦惟三等于此见之矣考工记言天子堂崇九尺以是差之则公侯伯七尺子男五尺大夫士皆三尺也士冠礼宾受冠降阶一等
  世佐案大夫之堂五尺士三尺见礼器一尺为一等降堂升一等是间三等相授也敖说非
  宾止也
  注曰主人三降宾不从
  䟽曰以主人降堂不至地故宾止不降也
  张氏曰注言三降不数降盥者盥时宾亦从降自如常法也
  宾执粱与湆之西序端
  注曰不敢食于尊处
  敖氏曰亦为主人立于堂故不敢食于席也其尊敌故但辟之于堂上而已粱不拥亦降于君
  主人辞宾反之
  敖氏曰云反之明不对也此下当有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十字盖传写脱之
  卷加席主人辞宾反之
  敖氏曰卷加席亦谦也辞则反之敌也
  辞币降一等主人从
  注曰从辞宾降
  敖氏曰辞而降一等为恭也从者辞其降且不许其辞
  受侑币再拜稽首主人送币亦然
  注曰敌也
  疏曰案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又案左氏传哀十七年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若然臣于君乃稽首平敌相施当顿首今言敌而稽首者以食礼相尊敬虽敌亦稽首与臣拜君同故也
  敖氏曰著之者主人非君嫌不必稽首
  世佐案此受侑币当于两楹之间与公食大夫受币当东楹者异经不言者文不具
  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
  注曰辞谓辞其临己食
  敖氏曰从者亦辞其降且许之此谓再入而辞者也然则初辞亦有此文明矣又公食礼有宾再入之拜上经乃不见其异者则是大夫礼无此拜也
  卒食彻于西序端
  注曰亦亲彻
  东面再拜降出
  注曰拜亦拜卒食
  敖氏曰拜不当阶又不北面亦变于前主人亦于阼阶上西面答再拜也
  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礼
  疏曰云其他谓豆数俎体陈设皆不异上陈但礼异者谓亲戒速君则不亲迎宾公不出此大夫出大门公受醤湆币不降此大夫则降也公食大夫大夫降食于阶下此言西序端上公食卷加席公不辞此则辞之皆是异也世佐案此疏监本亦误作注
  敖氏曰他谓在公食礼中而不见于上者也然上礼所不见者亦未可尽与公食礼相通经云皆如者大约言之耳又此不别见所馔者之异则是俎豆之属亦皆如公食者矣盖大夫此礼为公而举故其馔放之而不嫌与之同也大夫祭其宗庙惟用少牢且于其始也不敢纯用朝事之豆则此食礼之意可见矣张氏曰降而盥侑用锦降辞币时主人从而辞降受币时主人稽首送币降辞主人主人从降卒食彻于西序端不拜阶下亦皆异于公食者
  右大夫相食礼
  世佐案聘礼云大夫于宾壹飨壹食上介若飨若食此亦主国待宾之礼放公食而为之故附于其后云
  若不亲食则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币致之
  注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为之致礼列国之宾来荣辱之事君臣同
  敖氏曰不言其礼者与公致食之礼同可知
  宾受于堂无傧
  注曰与受君礼同
  敖氏曰言此者嫌或与君礼异也宾受大夫饩不于堂故明之
  右大夫致食礼
  世佐案此亦见聘礼
  
  不宿戒
  注曰食礼轻也
  郝氏曰不宿戒当日戒也
  戒不速
  注曰食宾之朝夙兴戒之宾则从戒者而来不复召
  不授几
  注曰异于醴也
  䟽曰决礼宾时公亲授几也
  无阼席
  注曰公不坐
  亨于门外东方
  敖氏曰门外庙门外也门外东方雍爨在焉
  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玄帛纯皆卷自末
  注曰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纯縁也萑细苇也末经所终有以识之必长筵者以有左右馔也今文萑皆为莞
  疏曰云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者据周礼考工记殳长寻有四尺崇于人四尺车㦸常崇于殳四尺之文而言也上陈馔之时正馔在左庶羞在右陈馔虽不在席上皆陈于席前当席左右其间容人故必长筵也
  敖氏曰蒲筵而加莞席美者在上也筵常而加席寻是加席之度必半于其筵于此见之矣莞小蒲也加莞席郑本莞皆作萑注曰今文萑皆作莞继公案司几筵云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是蒲筵之上冝加莞席也而萑乃苇属其为物麤恶故司几筵唯于丧事则用萑席焉似不可用之于此礼也宜从今文皆作莞
  郝氏曰卷席者自下为末舒席者自上为本
  世佐案几彤几也萑当从郑本敖改作莞则上下大夫何别乎
  宰夫筵出自东房
  注曰筵本在房宰夫敷之也天子诸侯左右房郝氏曰司宫具筵于东房宰夫设之故自东房出
  宾之乘车在大门外西方北面立
  注曰宾车不入门广敬也凡宾即朝中道而往将至下行而后车还立于西方宾及位而止北面卿大夫之位当车前凡朝位宾主之间各以命数为远近之节也
  疏曰云凡宾即朝中道而往者内则云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故宾乘车中道云车还立于西方者少仪云仆于君子始乘则式君子下行然后还立注曰还车而立以俟其去是还立于西方郷外云宾及位而止北面者玉藻云宾立不当门彼亦谓聘使也云卿大夫之位当车前者大行人云上公立当轵侯伯立当前疾子男立当衡又云大国之孤朝位当车前者则卿大夫立亦与孤同一节兼云大夫者小聘曰问使下大夫立与孤卿同当车前故连言也云凡朝位宾主之间各以命数为远近之节者大行人云上公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注云朝位谓大门外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又云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大夫士皆如之是臣亦各依其君命数而降之故郑总以命数言之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唯云宾之乘车在此则上介以下之车不然矣车北面立者俟宾之出宜向之云立明其不说驾郝氏曰宾之乘车谓大夫所乘入朝之车曲礼客车不入大门觐礼偏驾不入王门臣子及朝门外下车则还车北向不税驾立以俟也西方宾位也
  张氏曰经文北面立者指其车而言前经宾朝服即位于大门外如聘是下行入俟于次矣则所云立当车前者何时乎此叚注疏未能详俟质
  世佐案立当车前谓旅摈之时也当遥当之也盖宾至大门外西方下车入于次及摈者出请事宾出次步进直𫔶西北面立是时宾主之间相去七十步五十步三十步不等车在西方北去门之节亦如之宾于车东东西相望当车前也以聘礼及周礼大行人注疏参之自见张云未详盖偶未之考耳
  铏芼牛藿羊苦豕薇皆有滑
  注曰藿豆叶也苦苦荼也滑堇荁之属
  疏曰士虞记云铏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郑注云荁堇类也干则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干荁此经云皆有滑不言所用之物故取彼记解之云之属者其中兼有葵也
  敖氏曰案内则曰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故注以滑为堇荁之属
  郝氏曰铏和羮之鼎羮有菜曰芼苦甜菜薇细豆苖滑味之滑利者犹今人以豆粉和羮之类
  赞者盥从爼升
  注曰爼其所有事
  敖氏曰赞者之所有事于宾者簋爼庶羞之祭也而爼先二者而设故从之以升
  张氏曰赞者佐宾祭故盥升以待事
  簠有盖幂
  注曰稻粱将食乃设去会于房盖以幂幂巾也郝氏曰簠以盛稻粱前云宰夫坐启簋会是簋有盖而不言簠盖于此记簠亦有盖有幂但黍稷先设用而稻粱后设不用耳
  凡炙无酱
  注曰己有咸和
  敖氏曰凡凡三牲也此庶羞于三牲之炙皆为设醢唯鱼脍乃用芥醤是凡炙无酱矣不言胾者如炙可知
  郝氏曰凡炙谓牛羊豕炙炙宜干食故不设酱
  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纯皆如下大夫纯
  注曰谓三命大夫也孤为宾则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也
  疏曰经云上大夫不辨命数则子男之卿再命其席亦同下大夫郑言谓三命大夫者欲见公侯伯之卿三命亦与子男下大夫同公之孤四命其席则异案周礼司几筵云筵国宾于牖前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与此记三命已下席不同故知彼国宾谓筵孤也无正文故云则也
  世佐案此记上大夫加席之异也萑当从今文作莞郑本作萑则与下大夫无别何以复记为下大夫用萑上大夫用莞莞美于萑也皆皆筵与席也莞席不用纷纯而亦用玄帛纯者下君也据周礼司几筵天子诸侯之莞筵皆以纷为纯纷白绣也又此上大夫兼孤卿而言注误司几筵云筵国宾于牖前国宾谓诸侯来朝者耳郑以孤卿大夫当之亦误
  卿摈由下
  注曰不升堂也
  张氏曰此谓上摈于堂下诏宾主升降周旋之事而不升堂
  上赞下大夫也
  注曰上谓堂上摈赞者事相近以佐上下为名敖氏曰上赞即经所谓赞者也以其佐宾食于堂上故云上赞盖对堂下之摈者而言也摈赞者事相近故以上下通之此以下大夫为之者欲其不尊于宾郝氏曰卿谓上大夫摈赞礼者卿摈谓食卿之摈凡宾主升降行礼摈赞之食卿则摈立堂下有事由下升其立堂上赞礼者食下大夫之摈也
  张氏曰堂上之赞以下大夫为之摈佐于堂下赞佐于堂上故曰事相近言其相终始也
  世佐案此二句是言主国摈赞之法不因宾之尊卑而异郝说非是
  上大夫庶羞酒饮浆饮庶羞可也
  注曰于食庶羞宰夫又设酒浆以之食庶羞可也以优宾
  疏曰上经云上大夫庶羞二十豆此复记之者欲见上大夫食加饭之时得兼食庶羞其时宰夫更设酒饮浆饮以优宾也从通解节本
  郝氏曰公食下大夫酒饮进于设正馔之时浆饮进于宾三饭之后如食上大夫加庶羞为二十则酒饮浆饮再设以酒浆食庶羞可也
  张氏曰前经下大夫不言食庶羞言饮漱不言饮酒亦其礼之殊者
  世佐案此句疑有脱误当阙之
  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
  注曰嫌上大夫不稽首
  敖氏曰记此于上大夫之后恐或是为彼言之若然亦长语矣此篇中见上大夫礼之异者俎豆簋铏之加耳其他不见之则皆如下大夫礼可知固无不稽首之嫌也又何必赘言之哉
  张氏曰虽上大夫必执臣礼故记特明之
  世佐案此盖记宾明日拜赐之礼然已见于经矣简编断缺故重出于此而逸其上下文
  刘氏敞曰食礼公飬宾国飬贤一也亲之故爱之爱之故飬之飬之故食之食而弗爱犹豢之也爱而弗敬犹畜之也飨礼敬之至也食礼爱之至也飨为爱弗胜其敬食为敬弗胜其爱文质之辨也公使大夫戒必以其爵恭也已轻则卑之已重则是以其贵临之也宾三辞听命言是礼之贵弗敢当也弗敢当故难进也公迎宾于大门内非不能至于外也所以待人君之礼也臣之意欲尊其君子之意欲尊其父故迎宾于大门内所以顺其为尊君之意也三揖至于阶三让而升堂充其意谕其诚也于庙用祭器诚之尽也君子于所尊敬不敢狎不敢狎故神明之神明之故忠臣嘉宾乐尽其心也大夫立于东夹南西面北上士立于门东北面西上小臣东堂下南面西上宰东夹北西面南上内官之士在宰东北西面南上百官有司备以乐飬贤也设筵加席几致安厚之义也公设醤然后宰夫荐豆菹醢士设俎公设大羮然后宰夫设铏启簋言以身亲之也宾遍祭公设粱宰夫膳稻士膳庶羞为殷勤也宾三饮饭粱以湆醤以君之厚已也宾必亲彻有报之道也庭实乘皮侑以束帛虽备物犹欲其加厚焉也公拜送终之以敬也有司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不敢䙝其馀也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铏九俎庶羞二十其馀衰见是德之杀也君子言之曰爱人者使人爱之者也敬人者使人敬之者也亲人者使人亲之者也自卑者使人尊之者也是故公养宾国养贤其义一也未有爱之敬之亲之尊之而其位不安者也未有不爱不敬不尊不亲而能长有其国者也将由乎好德之君则将怡焉唯恐其不足于礼将由乎骄慢之君则将曰是食于我而已矣故礼君子所不足小人所泰馀也孔子食于少施氏将祭主人辞曰不足祭也将飧主人辞曰不足飧也孔子退曰吾食而饱少施氏有礼哉故君子难亲也将亲之舍礼何以哉





  仪礼集编卷二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一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觐礼第十
  郑目录云觐见也诸侯秋见天子之礼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朝宗礼备觐遇礼省是以享献不见焉三时礼亡惟此存尔觐礼于五礼属宾
  疏曰案曲礼下云天子当扆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郑注诸侯春见曰朝受挚于朝受享于庙生气文也秋见曰觐一受之于庙杀气质也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王南面立于扆宁而受焉夏宗依春冬遇依秋春秋时齐侯唁鲁昭公以遇礼相见取易略也是朝宗礼备觐遇礼省可知孔氏曰凡诸侯朝王一年四时案宗伯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郑注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遇犹偶也欲其若不期而俱至若通而言之悉曰朝从初受名觐礼云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又云乘墨车载龙旗弧韣乃朝又春秋僖二十八年夏五月经曰公朝于王所知朝通名也但朝觐宗遇礼异耳案大行人云侯服岁壹见甸服二岁壹见男服三岁壹见采服四岁壹见卫服五岁壹见要服六岁壹见随服更来周而复始然而六服分来又每方服别分为四分一分朝春一分宗夏一分觐秋一分遇冬四方并然故郑注云其朝贡之岁四方各四分趋四时而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要服之外有夷镇藩三服案大行人云九州之外谓之藩国世壹见郑注云世谓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六服之中服数朝外又有四名一是时见曰会者若诸侯有不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若东方诸侯不服则与东方诸侯共讨之若南方诸侯不服则与南方诸侯共讨之诸方皆然朝竟王乃为坛于国外与之会盟春于国东夏南秋西冬北会则随事无有定期有时而然故曰时见曰会也二曰殷见曰同者天子十二年一巡守或应巡守之岁而天下未平或王有他故不获自行则四方诸侯并朝京师朝竟亦于国外为坛以命之政事殷众也其来既众故曰殷见曰同也三曰时聘曰问者谓王有事诸侯非朝王之岁不得自来遣大夫来聘因而问王起居此亦无常期故曰时聘曰问也四曰殷𫖯曰视者谓元年七年十一年唯有侯服来朝朝者既少诸侯遣卿大夫以大礼来聘聘者既众故曰殷也𫖯亦见也为来见王起居故曰𫖯也殷𫖯亦并依时春东夏南秋西冬北各随方逐时但不每方分为四耳故郑注大行人云其殷同四方四时分来如平时也郑既云四时分来如平时而前六服初时唯云四时虽不言四方后又云四方各分趋四时明其同也然所以殷𫖯不须分见四时者小礼不须更见四时法也又曰凡天子三朝其一在路门内谓之燕朝大仆掌之故大仆云王眂燕朝则正其位文王世子云公侯朝于内朝亲之也此则王与宗人图其嘉事及王退俟大夫之朝也其二是路门外之朝谓之治朝司士掌之故司士云正朝仪之位王南郷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之右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之左南面西上此是每日视朝之位其王与诸侯宾射亦与治朝同故射人云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诸侯在朝则皆北面不云王族故士虎士大仆大右者文不具耳不云士者郑注云此与诸侯射士不与案诸侯大射士立于西方东面是天子大射士亦预礼也其三是皋门之内库门之外谓之外朝朝士掌之故朝士云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面三槐三公位焉此是询众庶之朝也
  吕氏大临曰古者谓相见曰朝相问曰聘臣见于君子见于亲贱见于贵皆谓之朝以朝暮别之则朝见曰朝暮见曰夕以春秋别之则春见曰朝秋见曰觐然考之舜典二月东巡守肆觐东后则春亦曰觐盖朝觐互名至周始以春秋别之又有夏宗冬遇以备四时之朝又曰春朝以图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恊诸侯之虑则四者非独时异事亦异矣曲礼言天子之立有当依当宁之别其朝位有诸侯北面及诸公东面诸侯西面之别则朝觐之礼非独事异仪亦异矣
  陈氏祥道曰周礼司几筵凡大朝觐王位设黼依依前南郷觐礼天子衮冕负斧依明堂位天子负斧依南郷而立则天子于朝觐未尝有当宁之礼司士正朝仪之位王南郷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面三槐三公位焉明堂位三公北面诸侯西面诸伯东面诸子东北面诸男西北面特射人掌群臣见王之位诸侯北面焉则诸侯之于朝觐未尝有北面之礼记之所言非周制也古者冠礼冠于庙聘礼享于庙禘而发爵服尝而出田邑发秋政出而治兵入而䇿勲莫不一于庙凡以尊重事不敢轻之已矣岂独觐礼然㦲
  游氏桂曰夫礼不可一端尽也不有君臣相临之礼则无以见大君之尊不有宾主相与之礼则无以见同姓异姓亲亲之恩夫诸侯之中有伯父焉有叔父焉有伯舅焉有叔舅焉有兄弟焉有昏姻焉三王家天下所恃以为天下者不独恃其利势也天子以亲亲之恩而临诸侯诸侯亦以亲亲之恩而报天子上下相睦同奖一姓所以数百年长久安宁而无患由此之故且尊卑之分不统于一圣人固以为不可天子之尊诸侯之卑其自然之分固也然诸父兄弟舅甥昏姻相去之远而久不相见于其来朝忘亲亲之恩专以分临之圣人之心无乃有所不安于此此亲亲之恩宾主之礼所以行于春朝而异于觐礼之受于庙而臣皆北面也此三代之至文圣人待诸侯之礼备矣项氏安世曰朝以行礼觐以献功行礼则异等威辨仪物盛朝会之礼以示众庶故君于外而立臣分班而见也献功则南面而听治北面而致之故受之于内而一其向也朝者正礼之名觐主于见而已敖氏曰此篇主言同姓大国之君入觐于王之礼初无四时之别与周官所谓秋见曰觐之意异
  汪氏克宽曰天地位而尊卑定矣卑高陈而贵贱位矣王者首出庶物德配二仪其尊贵明矣而圣人所恃以为天下者不独恃其尊贵势分也故于诸侯之卑其中同姓则有伯父叔父焉异姓则有伯舅叔舅焉有兄弟焉有㛰姻焉于其来朝也逆劳视馆具备多仪笃以亲亲之恩接以主宾之礼而恩礼雝雝乎尊贵势分之间有莫知其德之感化之至也此春朝所以异乎觐礼之受于庙而臣皆北面也夫贽贡诸侯所以述职也今也亲受之于朝其志重于器物者明尊贤之礼等也祭器天子所以事神也今焉用之于大飨其致敬于宾客者示神事之礼同也若是者岂天子自示寡昧而忘其尊卑之分哉盖以亿兆归命于一人而一人未易遽化也治乱潜㡬于一德而一德难乎遽孚也于是崇德率众谦已下贤俾上之恩深下之报厚内外同奨于一心远近咸归于一德卒致垂拱成化享国永年而能保其尊贵者有由来矣此所以为三代之至文朝见之盛礼也
  郝氏曰诸侯朝见天子曰觐周衰礼废文武攸同之迹不可详考后儒纂缉旧闻摹为觐礼记其大略耳未若燕射聘食诸侯大夫礼言之娓娓然而反足信周礼大宗伯春朝夏宗秋觐冬遇皆名家以臆凿说诸侯见天子礼唯有觐今以觐礼为严曰杀气质生气文别为朝宗遇以便不宁侯是东迁以还颓政非先王旧章也郑康成好信不逹谓三时礼亡岂其然乎岂其然乎
  姜氏曰案周礼朝宗觐遇会同六者皆朝见于王之礼今仪礼独存觐礼一篇而馀礼者皆阙其异同固皆不可考矣郑注云朝有摈迎之仪取于通情也夏宗亦如之觐无摈迎之仪取于辨分也冬遇亦如之何氏云入朝而与天子议行天道生育之令故相见时先有温厚气象入觐而与天子议行肃杀之政故相见时先有严毅气象也以此而推今觐礼自至于郊始而其前在国以至入境无文者盖其前当与朝礼同而至郊以后其仪则异与
  世佐案朝觐大典而三礼所陈已不能无异况后之说者乎礼记出于汉儒之纂录犹可曰是夏殷法也仪礼周礼皆周公制作时所定不应枘凿乃尔则以朝觐宗遇之礼因时而制者固不可强而一也且此篇自郊劳以前赐车服以后文多不具必其详已见于朝礼故于是略之也礼经之逸者多矣执此区区之仅存者而谓其所不见者皆无是礼也岂通论哉郑氏觧经固多牵合之弊要其有本者不可尽废也世儒信经不笃逞臆而谈其为经害尤甚得㳺氏汪氏之说而通之亦可知春朝秋觐之所由以分矣
  觐礼至于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劳侯氏亦皮弁迎于帷门之外再拜
  注曰郊谓近郊去王城五十里小行人职曰凡诸侯入王则迎劳于畿则郊劳者大行人也皮弁者天子之朝朝服也璧无束帛者天子之玉尊也不言诸侯言侯氏者明国殊舍异礼不凡之也郊舍狭寡为帷宫以受劳掌舍职曰为帷宫设旌门
  疏曰案大行人上公三劳侯伯再劳子男一劳盖五等同有畿劳侯伯又加远郊劳上公又加近郊劳此据上公而言五十里有市市有馆或来者多馆舍狭寡故为帷宫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劳而用璧以为信天子于诸侯之礼也璧无束帛别于享礼且为其当还之也凡以玉行礼而当还者例不用帛云侯氏者指来觐之一者而言耳若泛言之乃云诸侯帷门者以帷为门也掌舍职曰为帷宫设旌门彼天子之制也然则此但为坛与帷门而已其不为宫与盖于坛之南横设两帷于两旁而空其中以当门也不受于馆舍而受于此盖其礼宜然耳
  郝氏曰称侯氏者君前以侯为氏不敢自殊也帷郊外设帷为次以受王命
  张氏曰此下言侯氏入觐初至之事至郊则郊劳至国则赐舍凡二节
  使者不答拜遂执玉三揖至于阶使者不让先升注曰不答拜者为人使不当其礼也不让先升奉王命尊也升者升坛
  敖氏曰侯氏既拜亦揖而先入门右使者乃执玉也言遂者明即于此执之也使者既入门左侯氏乃与之三揖也
  世佐案升阶之法先升者先让今使者先升而不让则侯氏之不敢让可知也
  侯氏升听命降再拜稽首遂升受玉
  注曰使者东面致命侯氏东阶上西向听之
  敖氏曰降拜于阶间北面升就使者北面讶受之
  使者左还而立侯氏还璧使者受侯氏降再拜稽首使者乃出
  注曰左还还南面示将去也立者见侯氏将有事于已俟之也还玉重礼
  疏曰直云使者左还不云拜送玉者凡奉命使皆不拜送若身自致者乃拜送
  敖氏曰左还东面以俟之也侯氏就使者还璧使者于是复南面受之降拜为送玉也亦于阶间北面还璧者明其以为信也
  侯氏乃止使者使者乃入侯氏与之让升侯氏先升授几侯氏拜送几使者设几答拜
  注曰侯氏先升宾礼统焉几者安宾所以崇优厚也上介出止使者则已布席也
  敖氏曰有司既布席侯氏乃出止使者止止其去也且迎而欲傧之使者亦礼辞许侯氏揖先入使者乃入也既入不言三揖者如上礼可知让升侯氏与使者三让而先升使事既毕则行宾主礼也傧而用几尊王使也授几设几之仪见于士昏聘礼及少牢下篇此经文略也
  郝氏曰止使者将傧也侯氏先升导宾也授几则设席可知使者受几自设于席左也
  侯氏用束帛乘马傧使者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币注曰傧使者所以致尊敬也拜者各于其阶
  敖氏曰使者受傧不稽首者同为王臣故不因其受币之礼也其授受之节盖于坛中亦北面授
  使者降以左骖出侯氏送于门外再拜侯氏遂从之注曰𬴂马曰骖左骖设在西者其馀三马侯氏之士遂以出授使者之从者于外从之者遂随使者以至朝
  敖氏曰使者亦左执币乃北面右执左骖以出也四马象在车前故西者曰左骖驾车之马两服居中两骖在旁使者以左骖出侯氏之士以三马从之既则其从者并授币而皆讶受马也从之者随以入国郝氏曰左骖庭实四马最西一马也马首北以西为左
  右郊劳
  杨氏曰凡布席设几皆在西北位此帷宫恐亦当然帷宫无堂可升升者坛也左氏传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注云至敌国郊除地封土为坛以受郊劳是也又宣十八年子家坛帷复命于介谓之坛帷是坛亦帷其旁非特为帷宫而已设几则必有席盖几席相将无席何以设几故郑注云上介出止使者则己布席太宰赞玉几注云立而设几优尊者此使者亦不坐而设几故注云几者安宾所以崇优厚
  天子赐舍
  注曰以其新至道路劳苦未受其礼且使即安也赐舍犹致馆也所使者司空与小行人为承摈
  疏曰此不言致馆言赐舍者天子尊极故也司空主营城郭宫室馆亦宫室之事故知所使者司空也但司空亡无正文故云与以疑之知小行人为承摈者案小行人及郊劳眂馆将币为承而摈是其义也敖氏曰侯氏至于国而即馆天子则使上大夫赐舍也此舍谓分馆
  曰伯父女顺命于王所赐伯父舍
  注曰此使者致馆辞
  疏曰此及下经皆云伯父谓同姓大国也举同姓大国则同姓小国及异姓之国礼不殊也
  侯氏再拜稽首
  注曰受馆
  敖氏曰不著其所是于舍门外也使者东面致命侯氏西面听命既则北面拜
  傧之束帛乘马
  注曰王使人以命致馆无礼犹傧之者尊王使也侯氏受馆于外既则傧使者于内
  敖氏曰侯氏于使者亦有迎送之拜不言者文略耳下于大夫戒之礼亦然 案注云礼谓礼物也
  右赐舍
  天子使大夫戒曰某日伯父帅乃初事
  注曰大夫者卿为讶者也掌讶职曰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戒犹告也其为告使顺循其事也初犹故也
  疏曰初事者以其四时朝觐自是寻常故事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此戒之亦于舍门外其面位与赐舍同郝氏曰某日谓觐日帅乃初事率循故事也诸侯既至入觐自有常期天子必使人告示宾礼之意张氏曰此下言将觐之事王使人告觐期诸侯先期受次于庙凡二事
  侯氏再拜稽首
  注曰受觐日也
  右戒日
  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异姓东面北上注曰言诸侯者明来朝者众矣顾其入觐不得并耳受舍于朝受次于文王庙门之外聘礼记曰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则是次也言舍者尊舍也天子使掌次为之诸侯上介先朝受焉此觐也言朝者觐遇之礼虽简其来之心犹若朝也分别同姓异姓受之将有先后也春秋传曰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则周礼先同姓
  疏曰春夏受贽于朝无迎法受享于庙有迎礼秋冬受贽受享皆在庙并无迎法是以大门外无位既受觐于庙故在庙门外受次又云天子春夏受享诸侯相朝聘迎宾客者皆有外次即聘礼记宗人授次是也有外次于大门外者则无庙门外之内次天子觐遇在庙者有庙门外之内次无大门外之外次此文是也又云下曲礼云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彼诸侯皆北面不辨同姓异姓与此不同者此谓庙门外为位时彼谓入见天子时
  李氏微之曰受舍于朝所谓外朝也
  敖氏曰朝犹觐也前朝者先觐日也此舍如庐舍之舍谓觐时待事之处也若诸侯相朝则但授次而已聘礼记所云君之次者是也
  张氏曰受舍于朝康成以为受次于文王庙门之外盖以下文有肉袒庙门之东一语遂以为宗庙戴氏驳之甚当天子三朝皋门内库门外之朝谓之外朝路门外之朝谓之内朝亦曰治朝其后路寝谓之燕朝燕朝非接见诸侯之所则受享于庙者路门外之朝天子当扆而立者也受贽于朝者库门外之朝天子当宁而立者也郑既以庙为宗庙遂以朝为路门外之内朝故其注曲礼者曰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当亦误也
  世佐案此云诸侯云皆则天子之见诸侯非一一而见之也明矣前朝其觐之前一日与曲礼孔疏云其朝日未出之前恐非是舍即大门外之次也不于临时授之而先事受之者防凌越也朝外朝也受舍必亲造朝重其事也孔疏云诸侯上介受舍于庙门外亦非同姓西靣北上异姓东面北上此次之位也非朝位也此礼盖亦讶听之又案注疏谓春夏受贽于朝受享于庙秋冬一受之于庙盖以下经侯氏肉袒庙门之东决之也张氏则以庙为内朝朝为外朝引曲礼为证不知曲礼所言乃夏殷之制非周制也陈氏虙氏辨之详矣康成据仪礼以释曲礼先儒尝訾其谬今欲正注疏之失而不免仍蹈其误此愚所未敢信也
  右受舍
  侯氏裨冕释币于祢
  注曰将觐质明时也裨冕者衣禆衣而冠冕也裨之为言埤也天子六服大裘为上其馀为裨以事尊卑服之而诸侯亦服焉上公衮无升龙侯伯鷩子男毳孤𫄨卿大夫玄此差司服所掌也祢谓行主迁主矣而云祢亲之也释币者告将觐也其释币如聘大夫将受命释币于祢之礼既则祝藏其币归乃埋之于祧西阶之东
  疏曰裨读从诗政事一埤益我取禆陪之义天子吉服有九言六服者据六冕而言以大裘为上无埤义衮冕以下皆为禆诸侯唯不得有大裘上公则衮冕以下故云此差司服所掌
  敖氏曰裨冕者冕服之次者也侯氏若上公也则服鷩侯伯也则服毳子男也则服希是时天子受觐亦服其禆冕故觐者不得服其上服也天子以大裘而冕十二章者为上衮冕九章者次之祢谓考也释币者告将觐也其礼则筵几于其馆堂户牖之间南面祝升自西阶君升自阼阶祝奠币于几下君北郷祝在左君及祝再拜兴祝曰孝嗣侯某将觐天子敢用嘉币告于皇考某侯又再拜君就东箱祝就西箱有间君反位祝乃取币藏之君反于阼乃降而遂出也归则埋币于祢庙西阶之东此朝以裨冕亦与周官异大行人职言朝服云上公冕服九章侯伯七章子男五章皆其上服也
  郝氏曰觐之晨侯氏先自告其行主古者大事出奉其庙主行有事则告禆犹副也天子衮冕为正诸侯以下冕服为副释币奠币告祢以将入觐也古者天子受觐于庙所以昭先烈也诸侯入觐告祢所以率先职也
  张氏曰此下至升成拜降出备言入觐之事质明先以将觐告行主乃入觐以瑞玉为贽次行三享次肉𥘵请罪凡三节王劳之乃出禆冕者上公衮冕侯伯鷩冕子男毳冕也案玉藻诸侯元冕以祭不得服衮冕以下而此禆冕释币于祢者以将入天子之庙故服之也
  世佐案禆冕者诸侯之朝服也上公衮冕九章侯伯鷩冕七章子男毳冕五章皆其上服也而谓之禆者据王而言犹下记以金路而下为偏驾也玉藻亦云诸侯玄端注云端当为冕以祭禆冕以朝是三礼所言合矣侯氏禆冕为将朝也释币则因事而服之耳故与正祭异也夫诸侯于其国虽祭不得服其上服惟于朝天子及助祭之时服之而敖氏又谓当服其次则上服更何所服之乎其说盖不可通矣祢注以为迁庙主据曽子问而言也但彼所云乃天子巡守之礼诸侯述职无明文故敖氏直以为考据经而断近得其实当从之
  右释币于祢
  乘墨车载龙旗弧韣乃朝以瑞玉有缫
  注曰墨车大夫制也乘之者入天子之国车服不可尽同也交龙为旗诸侯之所建弧所以张縿之弓也弓衣曰韣瑞玉谓公桓圭侯信圭伯躬圭子榖璧男蒲璧缫所以藉玉以韦衣木广袤各如其玉之大小以朱白苍为六色
  疏曰云墨车大夫制者以周礼巾车职云大夫乘墨车故也云乘之者入天子之国车服不可尽同者巾车云同姓金路异姓象路四卫革路据在本国所乘并得与天子同此乘墨车以朝是车服不可尽同也云交龙为旗诸侯之所建者司常职文云弧所以张縿之弓者尔雅说旌旗正幅为縿故以此弧弓张縿之两幅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乘墨车屈也载龙旗不没其实也晋韩宣子聘于周自称曰士大国之卿自比天子之士则其君自比于大夫亦冝也上云前朝此云乃朝则以觐名篇之意可见矣
  世佐案凡旌旗之属皆有弧以张縿弧上又画枉矢考工记辀人云弧旌枉矢以象弧是也龙旗弧韣载之于车以为餙也龙旗象文德也弧弓也载弧不忘武备也于龙旗则张之弧则韬之以韣是矢其文德虽有武备而不用也一车餙也而先王之寓意深矣缫说见聘礼记
  天子设斧依于户牖之间左右几
  注曰依如今绨素屏风也有绣斧文所以示威也斧谓之黼几玉几也左右者优至尊也其席莞席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
  敖氏曰右亦设几者至尊冝逸不取便其右之义也然则天子升席不由下矣生人左几自诸侯而下郝氏曰斧作黼绣黼为屏风设于座后天子所依也考工记白与黒谓黼色取西北金水严凝象乾之断也户牖之间南面之位古庙制堂北中为室牖东为室户席在户牖间左右皆几优至尊也神几尚右人几尚左左右兼设以安至尊为神人共主也
  张氏曰依读如扆于岂反孔安国顾命传云扆屏风画为斧文置户牖间是也莞席纷纯等并周礼司几筵文
  天子衮冕负斧依
  注曰衮衣者禆之上也缋之绣之为九章其龙天子有升龙有降龙衣此衣而冠冕南郷而立以俟诸侯见
  疏曰负谓背之南面也
  敖氏曰衮冕天子之禆冕也负斧依以俟侯氏入所谓不下堂而见诸侯也而周官齐仆职乃言车送逆朝觐者之节大行人职亦先言公侯伯子男其朝位宾主之间相去之步数乃云庙中将币亦与是礼异者与
  张氏曰自衮冕至玄冕五者皆禆衣惟衮为最尊天子与上公同服以有升龙为异九章一曰龙二曰山三曰华虫四曰火五曰宗𢑱皆缋于衣六曰藻七曰粉米八曰黼九曰黻皆绣于裳凡九也
  世佐案周礼齐仆职云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疏云大行人云上公九十步介九人摈者五人庙将币三享郑注云朝先享不言朝朝正礼不嫌有等是春夏受贽于朝无迎法受享则有之秋冬一受之于庙亦无迎法故郊特牲云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是受贽受享皆无迎法今言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者谓因此朝觐宗遇而与诸侯行飨食在庙即有乘金路迎宾客之法也斯言善通二礼之异矣
  啬夫承命告于天子
  注曰啬夫盖司空之属也为末摈承命于侯氏下介传而上上摈以告天子天子见公摈者五人见侯伯摈者四人见子男摈者三人皆宗伯为上摈春秋传曰啬夫驰
  疏曰此所陈摈介当在庙之外门东陈摈从北郷南行西陈介从南郷北各自为上下啬夫承命告于天子则命先从侯氏出下文天子得命呼之而入命又从天子下至侯氏即令入此觐遇礼略惟有此一辞而已司仪云交摈三辞者据诸侯自相见于大门外法其天子春夏受享于庙见于大门亦可交摈三辞矣又云大宗伯为上摈小行人为承摈啬夫为末摈若子男三摈此则足矣若侯伯四摈别増一士上公五摈更别增二士若时会殷同则肆师为承摈敖氏曰侯氏以天子将庙受之其礼太重故不敢而辞焉啬夫于是承其命以告于天子摈者不承命者是时在庙门内犹未出也或曰啬夫微者也不可以与国君接而直告于至尊盖啬当作大字之误也未知是否
  世佐案啬夫盖诸侯之末介故承其君入觐之命以告也所告者天子之摈者耳乃云告于天子者犹上云天子设斧依其实司几筵设之也
  天子曰非他伯父实来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将受之
  注曰言非他者亲之辞嘉之者美之辞也上摈又传此而下至啬夫侯氏之下介受之传而上上介以告其君君乃许入
  敖氏曰言所以庙受之者非有他也以嘉其来朝之故耳
  世佐案诗云岂伊异人兄弟匪他昏礼婿见之辞亦曰某以非他故皆亲之之意也敖说非此摈者纳宾之辞也乃云天子曰者见其述王言也
  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
  注曰入门右执臣道不敢由宾客位也卑者见尊奠挚而不授
  摈者谒
  注曰谒犹告也上摈告以天子前辞欲亲受之如宾客也其辞所易者曰伯父其升
  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阶东北面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
  注曰摈者请之侯氏坐取圭则遂左降拜稽首送玉也从后诏礼曰延延进也
  疏曰侯氏得摈者之告坐取圭遂向门左从左堂涂升自西阶致命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拜于西阶东别于内臣也侯氏既成拜宰乃受玉以东是时王于侯氏之拜皆不答所以见至尊之义也
  右觐
  杨氏曰曲礼云天子当扆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此经同姓西面异姓东面彼诸侯觐皆北面不辨同姓异姓者此谓庙门外为位时彼谓入见天子时郑注云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入谓北见天子时
  郝氏曰此节叙觐礼简而直情而信无交摈三辞亲迎亲送宾主对立远近步数之法郑氏僻信周礼穿凿妆餙过也嗟乎天冠地履万古常新虽无此文觐礼可知况彰彰如是乃引衰世下堂之事以为三时礼阙岂不谬哉
  世佐案交摈三辞乃诸侯相朝之礼郝以是为朝王礼诬矣
  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
  注曰四当为三古书作三四或皆积画此篇又多四字字相似由此误也大行人职曰诸侯庙中将币皆三享其礼差又无取于四也初享或用马或用虎豹之皮其次享三牲鱼腊笾豆之实龟也金也丹漆丝纩竹箭也其馀无常货此地物非一国所能有惟所有分为三享皆以璧帛致之
  疏曰三牲鱼腊笾豆之实以下皆礼器文云璧帛致之者据享天子而言若享后即用琮锦但三享在庭分为三叚一度致之据三享而言非谓三度致之为皆也从句读节本
  郝氏曰四享诸侯五等子男同等故四犹下言四传摈也
  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中庭西上奠币再拜稽首注曰卓读如卓王孙之卓卓犹的也以素的一马以为上书其国名后当识其何产也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乘用成数敬也
  疏曰中庭亦是南北之中不参分庭一在南者以其三享同陈须入庭深设之故也
  熊氏朋来曰案韵释卓蚤也盖诸侯朝觐进十马难尽数牵引至殿庭先引上一马而九马随之当以卓训蚤于义为通
  敖氏曰匹马卓上谓以一马卓然居前而先行也言此者明其入不与九马相属也此奠币盖于入门左之位
  郝氏曰奉亲奉特出曰卓论语云如有所立卓尔一马中庭卓立九马罗列于后先进者从西以次幷列而东故曰西上
  世佐案卓字之训注说似凿当以后说为正
  摈者曰予一人将受之
  注曰亦言王欲亲受之
  敖氏曰此摈者曰乃言予一人则是摈者凡告于侯氏皆为述王言矣是亦异于国君以下摈者之礼与世佐案上云天子曰此云摈者曰文互见也
  侯氏升致命王抚玉
  注曰王不受玉抚之而已轻财也
  敖氏曰抚之者示受之王不执璧帛者贬于瑞玉亦至尊礼异也
  郝氏曰王抚玉以手抚摩其璧不抚帛也抚其玉不亲受尊受卑者之礼与昏礼舅氏抚妇之贽同
  侯氏降自西阶东面授宰币西阶前再拜稽首以马出授人九马随之
  注曰以马出随侯氏出授王人于外也王不使人受马者至于享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
  疏曰币即束帛加璧并玉言币故小行人合六币皮马与玉皆为币宰即太宰太宰主币周礼太宰职云大朝觐会同赞玉币玉献玉几玊爵注云助王受此四者是也春夏受贽于朝虽无迎法王犹在朝至受享又迎之而称宾主觐礼受享皆无迎法不下堂而见诸侯已是王尊侯卑王犹亲受其玉至于三享使自执其马王不使人受之于庭是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也享天子讫亦当有币问公卿大夫左传曰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
  敖氏曰币谓璧帛西阶前拜送币者非其正位以欲执马由便也摈者不延之升变于授圭时也马左马也侯氏亲以左马出敬之至也王臣不于内受马者无以为节亦至尊之礼异也凡他礼之庭实其主人之士受之者皆以堂上授受为节
  郝氏曰侯氏自奉其玉帛降西阶下东面授太宰即阶下再拜稽首送币不敢授之堂上也王既受享侯氏自牵其马出授王人异于常礼主人士受以出也世佐案侯氏拜于西阶前者与宰授受为礼也故摈者不延之以升
  事毕
  注曰三享讫
  敖氏曰觐有三享经之所见初享之仪耳其次二享庭实惟国所有不可相蒙故空其文
  右三享
  乃右肉袒于庙门之东
  注曰右肉袒者刑宜施于右也凡以礼事者左袒敖氏曰肉袒示恐惧也袒右变于礼事也为之于庙门之东亦变位
  郝氏曰觐享既毕黜陟未分惧王或谴乃右肉袒请事肉袒袒衣见肉
  乃入门右北面立告听事
  注曰入更从右者臣益纯也告听事者告王以国所用为罪之事也
  疏曰国所用为罪之事加得字解之当云告王以国所用为者得非罪之事世佐案此疏则今本注为罪之间脱一非字敖氏曰入而复右已事更端也告听事者告摈者以已于此听事也
  郝氏曰听事犹言待罪告告摈者
  张氏曰告听事者告王以已所为多罪愿听王谴责之事也
  摈者谒诸天子天子辞于侯氏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注曰谒告宁安也乃犹女也
  敖氏曰天子辞于侯氏者天子以命摈者摈者以告侯氏也云伯父无事者辞其听也云归宁乃邦者安之之辞实未使之归也
  汪氏克宽曰此诸侯入辞而天子告之之辞也忠厚警戒蔼然见之参之书文侯之命曰父义和其归视尔师宁尔邦其义同也
  世佐案此诸侯请罪而天子辞之之辞也汪说殆失考与
  侯氏再拜稽首出自屏南适门西遂入门左北面立王劳之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降出
  注曰王辞之不即左者当出隐于屏而袭之也天子外屏劳之劳其道劳也
  疏曰云天子外屏者据此文出门乃云屏南也从集说节本
  陈氏祥道曰古者门皆有屏天子设之于外诸侯设之于内礼台门而旅树旅道也当道而设屏此门外之屏也治朝在路门之外天子当宁而立宁在门屏之间此路门之屏也国语曰吴王背手而立夫人向屏此寝门内之屏也鲁庙疏屏天子之庙餙此庙门之屏也月令天子田猎整设于屏外此田防之屏也疏屏疏通之也
  敖氏曰出自屏南乃适门西则侯氏之出入天子之门亦必由𫔶东矣适门西为袭也西下似脱袭字袒于东袭于西宜相变也王劳之亦摈者传王之辞郝氏曰屏南屏墙南侯氏既得天子命遂出庙门由屏南适门西入庙门左北面复常位也劳安慰也升拜拜谢也
  右侯氏听事天子辞乃劳之
  天子赐侯氏以车服迎于外门外再拜
  注曰赐车者同姓以金路异姓以象路服则衮也鷩也毳也古文曰迎于门外也
  疏曰案周礼巾车掌五路玉路以祀尊之不赐诸侯金路同姓以封象路异姓以封革路以封四卫木路以封蕃国郑云同姓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虽为侯伯其画服犹如上公赐鲁侯郑伯服则衮冕得乘金路以下与上公同则太公与杞宋虽异姓服衮冕乘金路矣异姓谓舅甥之国与王有亲者得乘象路异姓侯伯同姓子男皆乘象路以下四卫谓要服以内庶姓与王无亲者自使伯子男皆乘革路以下蕃国据外为縂名皆乘木路而已案司服上陈王之吉服百九下云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也
  敖氏曰门外舍门外也案聘礼则舍惟有一门而已此今文虽有外门外之文然以其行礼之节求之绝无可以为二门者之徴故且以古文为正
  张氏曰自此至乃归皆言王赐礼侯氏之事
  路先设西上路下四亚之重赐无数在车南
  注曰路谓车也凡君所乘车曰路路下四谓乘马也亚之次车而东也诗云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车乘马又何与之玄衮及黼重犹善也所加赐善物多少由恩也春秋传曰重锦三十两
  疏曰路大也君之居以大为名是以云路寝路门之等引左氏重锦以证重赐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路车一而已乃云西上者以其与马同设也四马设于车东异于驾也
  汪氏克宽曰周制诸侯践位而入见则有锡命修聘来朝则有锡命能敌王所忾而献功则有锡命此礼之正也若书称蔡仲之命文侯之命诗称王锡韩侯王命召虎之类是已若遣使就其国而锡命之礼无是也如春秋书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之类皆非正也比事以观义自见矣郝氏曰重赐加赐如金帛噐用往畜之类
  世佐案车以轮为上加马时马在车前是其下也故以乘马为路下四
  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是右注曰言诸公者王同时分命之而使赐侯氏也右读如周公右王之右是右者始随入于升东面乃居其右
  疏曰言诸非一之义以诸侯来觐者众各停一馆故命诸公分往赐之周公右王左传晋祁奚语引之者证大史是右是佐公而在公右之义也大史卑始时随公后升讫公东面大史于是乃居公右而并东面以宣王命也
  敖氏曰奉箧服者一人耳乃云诸公者若师若傅若保不定也置服于箧故谓之箧服命书若文侯之命之类是也先设庭实乃奉其所以将命者亦至尊之礼异也此不言揖让之礼如劳可知
  世佐案是义如王躬是保之是云大史是右者主诸公而立文也
  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
  注曰读王命书也
  侯氏降两阶之间北面再拜稽首
  注曰受命
  敖氏曰是时侯氏升降自阼阶故拜于两阶之间不于阶东者拜至尊之命冝异于常礼也使者不辞之者以其同为王臣且尊之也春秋传宰孔止齐侯毋下拜以王命辞之也
  升成拜
  注曰大史辞之降也春秋传曰且有后命以伯舅耋老母下拜此辞之类
  敖氏曰亦于阼阶上不辞之而升成拜尊者之礼也必成拜者放授玉之仪也受劳者未有所放故惟拜于下而已
  世佐案升成拜以公辞之故也不言公辞文省既拜于下乃辞礼之正也春秋僖九年左传王使宰孔赐齐侯胙齐侯未下拜而孔辞之待以殊礼也既不复成拜于上者谦不敢贪天子之命也故与此异敖以为不辞而升成拜非
  大史加书于服上侯氏受
  注曰受箧服
  敖氏曰受亦北面诸公南面讶受之此受于堂乃不著其所是就而受之明矣
  使者出侯氏送再拜傧使者诸公赐服者束帛四马傧大史亦如之
  注曰既云拜送乃言傧使者以劳有成礼略而遂言张氏曰使者兼公与大史而言傧使者在拜送前乃于送后略言之者以前经郊劳时已详载成礼故略言已足也
  右赐车服
  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
  注曰据此礼云伯父同姓大邦而言
  右天子称诸侯之辞
  飨礼乃归
  注曰礼谓食燕也王或不亲以其礼币致之略言飨礼互文也掌客职曰上公三享三食三燕侯伯再享再食再燕子男一享一食一燕
  疏曰案聘礼及诸文言飨皆单云飨无云礼郑故引掌客五等飨食燕三者具有明礼为食燕也云互文者直言飨见王无故亲享之若王有故亦以侑币之礼致之变食燕而言礼见王有故以礼币致之亦宜有王无故亲食燕故云互文也
  右天子待诸侯之礼
  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
  注曰四时朝觐受之于庙此谓时会殷同也宫谓壝土为埒以象墙壁也为宫者于国外春会同则于东方夏会同则于南方秋会同则于西方冬会同则于北方八尺曰寻十有二寻则方九十六尺也深谓高也从上曰深司仪职曰为坛三成成犹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上下四方之神者所谓神明也会同而盟明神监之则谓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犹宗庙之有主乎王巡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会之亦为此宫以见之司仪职曰将会诸侯则命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郷见诸侯也
  疏曰案大宗伯云时见曰会殷见曰同郑注云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曰有事而会不协而盟是也殷犹众也十二岁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殷见四方四方四时分来终岁则遍若如注则时会殷同亦有朝觐在庙假令当方诸侯有不顺服则顺服者皆来朝王其中若当朝之岁者自于庙朝觐若不当朝之岁者当在坛朝十二年王不巡守则殷朝六服之内若当岁者即在庙其馀在坛朝故郑言既朝觐乃为坛于国外也朝事义未在坛朝而先言帅诸侯拜日亦谓帅已朝者诸侯而言也方明者合木为上下四方故名方此则神明之象故名明秋官司盟云北靣诏明神故曰所谓明神也天之司盟即左氏襄十一年传司慎司盟是也南乡见诸侯者王在堂上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奠玉拜皆升堂授玉乃降也
  敖氏曰为宫者筑宫墙也王十二岁若不巡守则四方诸侯皆来朝于是为坛壝宫于国门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谓大朝觐也司仪职曰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郷见诸侯正谓此也方明云者其制方而每面又各以色为其神明之象因以名之加此于坛为将祀之也掌舍职曰为坛壝宫设棘门
  张氏曰自此至篇末皆言时会殷同及王巡守为坛而见诸侯之事
  世佐案此下言诸侯入觐而天子率之以祀群神也既分觐之又总会之所以固其志也春秋传曰有事而会不恊而盟非礼之常故缀于末与然详其文体颇有似乎传记者且与周礼司仪及大戴朝事所记互有详略疑非此经之旧而记者取以足之也为宫掌舍职也司仪主令之四门所谓旁一门也坛十有二寻者谓其下等也坛凡三等上有堂以祀方明并王立之所方二丈四尺堂下每等加广二丈四尺上等方四丈八尺中等方七丈
  二尺至其下等则方九丈四尺矣每等高一尺堂亦高一尺从堂视下深四尺也
  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上玄下黄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
  注曰六色象其神六玊以礼之上冝以苍璧下冝以黄琮而不以者则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贵也设玉者刻其木而著之
  疏曰天地之至贵者昊天昆仑是也既非天地之至贵即日月之神典瑞云圭璧以祀日月故用圭璧也敖氏曰设六色以象天地四方之色也设六玉为祀时以此礼之上不以璧而以圭下不以琮而以璧亦与周官异也所以然者以四方之玉无所象故于天地之玉亦不必象之也用圭璧者圭璧尊也大宗伯职曰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谓方明之玉也
  郝氏曰方四尺上下四旁各一尺设六色每方一色象天地四方也设六玉每方以其玉函木上上与东方皆圭上为天帝东方帝所出其玉同圭锐象阳居上璧孔象阴居下璋半圭象半阳居南璜半璧象半阴居北琥虎形象金猛居西圭上剡象物生居东张氏曰方明之制合六木而为之上下四方各异色刻木为䧟而饰以玉盖以一物而象上下四方之神非六物也
  世佐案六色设之于木上六玉则分方而置诸其侧以礼神也上从北下从南注云刻木而著之恐非是上下即天地也礼之用圭璧不用璧琮杀于正祭也考典瑞职所以祀日月者乃一圭有邸者耳圭璧一物也此云上圭下璧其为二物明矣疏混而一之亦非四方之玊则亦各象其方之色而已郝说凿
  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
  注曰置于宫者建之豫为其君见王之位也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尚左者建旗公东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东方也诸侯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旗而立王降阶南郷见之三揖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见揖位乃定古文尚作上
  疏曰中阶之前已下皆朝事仪明堂位文以朝事仪论会同之事明堂位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不在宗庙皆与此同故郑依之也言上者皆以近王为上云或左或右者二伯初帅之各依左右若康王之诰云大保帅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帅东方诸侯入应门右皆北面也土揖庶姓之等是司仪职文郑彼注云土揖推手小下之也时揖平推手也天揖推手小举之
  敖氏曰旗上左而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则是五等之位自西而东皆北面与朝事义所言诸侯之位异也射人职言正朝之位云诸侯在朝则皆北面朝士职言外朝之位云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然则五等诸侯同在朝唯为一列亦可见矣 郑本上作尚注云古文尚作上案上左云者以左为上也且春秋传亦有上左之文则上字之义优于尚也冝从古文
  郝氏曰上介诸侯之相君之旗即诸侯之旗置于宫豫识其君朝列之位也上左诸侯各以其爵自东立而西不言面皆北面可知
  世佐案尚上通上左者据王而言也王南乡以东为左故诸公北面者东上诸侯在诸伯之东诸子在诸男之东是皆以左为上也后二说皆非
  四传摈
  注曰王既揖五者升坛设摈升诸侯以会同之礼其奠瑞玉及享币公拜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摈者每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抚玉降拜于下等及请事劳皆如觐礼是以记之觐云四传摈者毎一位毕摈者以告乃更陈列而升其次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子男侠门而俱东上亦一位也至庭乃设摈则诸侯初入门王宫之伯帅之耳
  疏曰三等拜礼皆司仪职文受玉谓朝抚玉谓享子男共一位故设摈四从杨氏图节本
  聂氏曰公奠玉于上等降拜于中等侯伯奠玉于中等降拜于下等子男奠玉于下等降拜于地及升成拜皆于奠玉之处又曰降拜者皆降于地升成拜于奠玉之处也
  敖氏曰王既揖于是诸侯皆升奠瑞玉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既则皆拜于下摈者总延之曰升乃各升成拜于奠玉之处降出三享奠玉币亦如之传摈者传其摈辞使之升拜也一朝三享凡四此于享亦升之异于特觐者以其众也
  郝氏曰四传摈公一侯一伯一子男同一相礼者各以其等传命见王于宫而后从王以祭也
  张氏曰据注疏推其次第上介先期置旗质明王帅诸侯拜日东郊反祀方明二伯帅诸侯入壝门左右立王降阶南郷三揖诸侯皆就其旗而立乃传摈执瑞玉以觐璧帛以享请事劳皆如前经所陈也世佐案大行人云上公摈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谓交摈法也此合诸侯于坛用传摈法与交摈异其人数未闻传摈者摈者传告五等诸侯使之各以其币升坛觐王也以奠玉之等论之公一侯伯一子男一则三传摈可矣郑分侯伯以足四传之数不若敖说能櫽括此礼之始末也降拜之法聂氏后说近是
  天子乘龙载大旗象日月升龙降龙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
  注曰此谓会同以春者也马八尺以上为龙大旗大常也王建大常縿首画日月其下及旒交画升龙降龙朝事仪曰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缫藉尺有二寸搢大圭乘大路建太常十有二旒樊缨十有二就贰车十有二乘帅诸侯而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诸侯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会同之礼见诸侯也凡会同者不恊而盟司盟职曰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书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藏之言北面诏明神则明神有象也象者其方明乎及盟时又加于坛上乃以载辞告言诅祝掌其祝号
  疏曰此四门之礼乃将见诸侯先礼日月山川也礼既毕乃祀方明于坛祀方明礼毕遂去方明于下天子乃升坛与诸侯相见朝礼既毕乃更加方明于坛与诸侯行盟誓之礼若邦国无疑王帅诸侯朝日而已无祀方明之事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载大旗者以拜日及祀方明也巾车职曰玉路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此载大常则乘玉路矣东门即此宫之东门也拜日于东郷其所出之处也于宫门外者由便尔祀方明者祀上下四方之神也上下四方之神惟壹祀之者因朝为之故其礼简大宗伯职曰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谓祀方明之礼也此言已受诸侯之朝享乃帅而拜日其节亦与朝事义不同
  郝氏曰乘龙以龙马驾车也大斾大旗也象谓斾上画日月交龙之象出由宫出东门即坛宫东门反祀方明祀于坛上也
  姜氏曰案周礼司仪职王会同为坛既诏王南向见诸侯而与之三揖及其摈之也各以其礼为三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则传摈固已朝见矣此四传摈之下言拜日祀方明乃朝见之后率行礼祀也而注顾云已祀方明乃会见诸侯也何哉考朝义所称率诸侯朝日东郊者乃约言朝觐之礼而退而朝诸侯者则言为坛合诸侯之礼犹此篇觐礼会礼本二礼而相继序次其仪未可牵其次而谓既祀乃朝也汉兴得郑氏说经功固匪浅然其于阙疑之学盖未讲而于治经之义例凡所为对文散文及省文互文变文之属亦有未尽融者故不失之臆而牵即失之溺而固也学者正其踳驳以发其明通则庶乎得先圣之遗经矣
  世佐案此言于传摈之下则是受朝以后之事也大戴礼言先朝日而后朝诸侯所记不同耳郑氏必欲强合之诚不免牵率又拜日以下诸仪皆于受朝后一时举行而郑乃分四时以配之亦非
  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
  注曰此谓会同以夏冬秋者也变拜言礼者容容坊本作客误今从朱子集注改正祀也礼月于北郊者月太阴之精以为地神也盟神必云日月山川焉者尚著明也诗曰谓予不信有如皦日春秋传曰纵予忘之山川神祇其忘之乎此皆用明神为信也
  敖氏曰门亦谓宫门礼谓祀之也不言祀者以异于正祭变其文耳礼日于南礼月与四凟于北礼山川丘陵于西皆随其地之阴阳而为之与拜日于东之义异也礼川不于北者四凟尊宜辟之也此三礼者皆与上事相属而举之天子巡守有怀柔百神望秩山川之礼此诸侯以天子不巡守之故而来觐故天子于此亦略修祀事以放巡守之礼云
  郝氏曰日为明主东方生明迎日而反祀于坛上既祀又礼之者祀方明则合群神而礼则各就其方位南北西门皆坛宫门日为阳精故于南门月与四凟阴精故于北门山川丘陵主成物故于西门皆于门外者望其神致礼也
  张氏曰郑云变拜言礼者客祀也拜日于东门之外日实在东故言拜日月四凟山川丘陵不在其处但于此致敬而已故云客祀不言拜而言礼也礼毕亦反祀方明而见诸侯矣
  世佐案上云拜日特迎之而已至是又以牲币之属礼之也日君象也故圣王尤重之东者所出之方南则其正位也故于是二处行礼焉又案注云变拜言礼者容祀也者盖谓拜或无祀祀必先拜故言礼以兼之本或作客者传写之讹耳张氏不詧又从而为之辞凿矣
  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瘗
  注曰升沈必就祭者也就祭则是谓王巡守及诸侯之盟祭也其盟掲其著明者燔柴升沈瘗祭礼终矣备矣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大报天而主日也宗伯职曰以实柴祀日月星辰则燔柴祭天谓祭日也柴为祭日则祭地瘗者祭月也日月而云天地灵之也王制曰王巡守至岱于岱宗柴是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也春秋传曰晋文公为践土之盟而传云山川之神是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也月者太阴之精上为天使臣道莫贵焉是王官之伯会诸侯而盟其神主月与
  敖氏曰谓以此四事用其祭物也祭物谓牲币之属燔柴者置之于积柴之上而燔之升谓县之瘗埋也此皆顺其性而为之盖因上文遂并言正祭之法以明所谓礼者异于此也然此祭亦不尽与周官合未详
  郝氏曰祭即礼也祭天神日月燔柴升烟以通之祭山丘陵升高以加之祭川沈物以委之祭地瘗物以实之皆所谓礼皆行于各门之外
  张氏曰此言天子巡守四岳各随方向祭之以为盟主于山言升于川言沈是就其处而举此礼故知是王者巡守之事郑前注云王巡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会之亦为此宫以见之为此经设也郑又以祭天为祭日祭地为祭月皆非正祭天地之神前经春夏皆祭日则此言祭天燔柴亦谓春夏东巡南巡也前经秋祭西郊此言祭山丘陵升亦西巡事前经冬祭月与四凟此言祭川沈祭地瘗亦北巡事未知然否姑据注疏释之
  世佐案此汎言祭祀之法以释上文之所谓礼之者亦如是也日月皆天神也云祭天则所以礼日月者可知矣云祭山丘陵及祭川则礼于西门外者可知矣不云四凟四凟亦川之大者也从川可知上不言礼地此言之者以类及之耳故缀于末也
  右合诸侯之礼
  郝氏曰郑于此节引周礼四时之说与礼记明堂位牵合秋官司盟谓天子设坛郊外与诸侯同盟本文自明晓被其附合割强不可读甚无谓也世儒标目以为大朝觐之礼岂非以耳食者与
  世佐案东莱吕氏说书洛诰云人主临镇新都之始齐祓一心对越天地达此精明之德放诸四海无所不凖而助祭诸侯下逮胞翟之贱亦皆有孚颙若収其放而合其离盖格君心萃天下之道莫要于此愚谓此篇于朝觐既毕之后恐诸侯有不顺服者复合之于坛宫而称殷礼焉亦犹此旨也岂必读书㰱血而后足以要约之哉郑注固多附会而周礼司仪职所称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云云者实与此合故取以目之敖氏谓之大朝觐之礼姜氏谓之诸侯会同礼亦未为大失以其时会殷同及朝诸侯于方岳之下亦放是礼而行之也郝氏以耳食诋之过矣
  
  几俟于东箱
  注曰王即席乃设之也东箱东夹之前相翔待事之处
  敖氏曰经云设斧依于户牖之间左右几乃云天子衮冕负斧依则是天子登席于既设几之后也而此云几俟于东箱其指未设几之前而言与
  偏驾不入王门
  注曰在旁与已同曰偏同姓金辂异姓象辂四卫革辂蕃国木辂驾之与王同谓之偏驾不入王门乘墨车以朝是也偏驾之车舍之于馆与
  敖氏曰言此者明惟王车乃入王门也几非王车皆谓之偏驾
  张氏曰周礼巾车掌王五辂玉辂以祀金辂以宾象辂以朝革辂以即戎木辂以田此五辂者天子乘之为正诸侯分受其四则为偏也驾之为偏其犹冕之为禆与
  世佐案偏驾谓诸侯所受金辂以下是也王门王城门也不入者以其疑于天子也然则诸侯在天子之国皆乘墨车不独朝时为然故记著之若以此为释乘墨车以朝之故则非也墨车亦未尝入皋门岂特偏驾哉
  奠圭于缫上
  注曰谓释于地也
  疏曰此觧侯氏入门右奠圭释于地时当以缫藉承之乃释于地
  敖氏曰明奠时开缫而见玉也经云乃朝以瑞玉有缫






  仪礼集编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二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䘮服第十一之一
  郑目录云天子以下死而相䘮衣服年月亲疏隆杀之礼不忍言死而言䘮䘮者弃亡之辞若全存居于彼焉已亡之耳
  疏曰按䘮服之制在成服之后则宜在士䘮始死之下今在士䘮之上者以其揔包尊卑上下不专据士是以在此按礼运云昔者先王未有宫室食鸟兽之肉衣其羽毛此伏羲之时也又云后圣有作治其𢇁麻以为布帛飬生送死以事鬼神此黄帝之时也易繋辞云古者䘮期无数在黄帝九事章中是黄帝以前心䘮终身不变也虞书云百姓如䘮考妣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则是唐虞之日心䘮三年亦未有服制也郊特牲云大古冠布齐则缁之郑云三代改制以白布冠质以为䘮冠则唐虞已上吉凶同服唯有白布衣白布冠而己又䘮服记郑氏注云大古冠布衣布后世圣人易之因以为䘮服则谓夏禹以下三王之世用唐虞白布冠白布衣为䘮服矣死者既䘮生人制服服之者貎以表心服以表貎斩衰貎若苴齐衰貎若枲大功貎若止小功缌麻容貎可也哀有浅深故貎有此不同而布亦有精麤也又按䘮服上下十有一章从斩至缌麻升数有异者斩有二有正有义为父以三升为正为君以三升半为义其冠同六升三年齐衰唯有正服四升冠七升继母慈母虽是义以配父故因与母同是以略为节有正而已杖期齐衰有正而已父在为母为妻同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不杖齐衰期章有正有义二等正则五升冠八升义则六升冠九升齐衰三月章皆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曽祖父母计是正服但正服合以小功以尊其祖不服小功而服齐衰非本服故同义服也殇大功有降有义为夫之昆弟之子长殇是义馀皆降服降服衰七升冠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大功章有降有正有义姑姊妹出适之等是降妇人为夫之族类为义自馀皆正衰冠如上释也穗衰唯有义服四升半皆冠七升而已以诸侯大夫为天子故同义服也殇小功有降有义妇人为夫之族类是义馀皆降服降则衰冠同十升义则衰冠同十二升小功亦有降有正有义如前释缌麻亦有降有正有义皆如上陈但衰冠同十五升抽去半而已上斩至缌麻皆以升数升数少者在前升数多者在后要不得以升数为叙者一则正义及降升数不得同在一章又穗衰四升半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郑下注云在小功之上者欲审著缕之精麤若然䘮服章次虽以升数多寡为前后要取缕之精麤为次第也从续通觧节本敖氏曰此篇言诸侯以下男女所为之䘮服于五礼属凶礼
  郝氏曰亲死曰䘮䘮失也孝子不忍死其亲如亲尚在相失云尔服思念也服以表貎貎以象心服心也诗云无思不服易曰古者䘮期无数书云百姓如䘮考妣三年䘮服唐虞世已然至周乃有五服之等衰麻哭踊之数如是篇所传后人益推广之耳
  子夏传
  疏曰传者不知是谁人所作人皆云孔子弟子卜啇字子夏所为按公羊传是公羊高所为高是子夏弟子今公羊传有者何何以曷为孰谓之等与此传同师徒相习此传子夏作不虚也其传内更云传者是子夏引他旧传以证已义仪礼十七篇馀不为传独䘮服作传者䘮服篇总包天子以下五服差降精麤变除之数既繁出入正殇交互恐读者不能悉觧其义是以特为传觧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按他篇之有记者多矣未有有传者也有记而复有传者唯此篇耳先儒以传为子夏所作未必然也今且以记明之汉艺文志言礼经之记颜师古以为七十子后学者所记是也而此传则不特释经文而已亦有释记文者焉则是作传者又在于作记者之后明矣今考传文其发明礼意者固多而其违悖经义者亦不少然则此传岂必皆知礼者之所为乎而先儒乃归诸子夏过矣夫传者之于经记固不尽释之也苟不尽释之则必间引其文而释之也夫如是则其始也必自为一编而置于记后盖不敢与经记相杂也后之儒者见其为经记作传而别居一处惮于寻求而欲从简便故分散传文而移之于经记每条之下焉疑亦郑康成移之也此于义理虽无甚害然使初学者读之必将以其序为先后反谓作经之后即有传作传之后方有记作记之后又有传先后紊乱转生迷惑则亦未为得也但其从来已久世人皆无讥焉故予亦不敢妄有厘正也姑识于此以俟后之君子云
  郝氏曰凡篇内传曰相承谓为子夏作是未可知也服制断自大夫以下天子诸侯缺焉是书多补葺于衰世非尽先王之旧孔氏之遗经也经非尽自孔子出传安必自子夏为礼以饰情情发于哀最真而礼行于䘮最质夫子论礼之本曰与其奢宁俭䘮与其易宁戚反本从质莫如䘮子㳺云䘮致乎哀而止篇内所言义从之类殇降之数布缕之多寡冠衰之易受极其烦杂无乃伤于易而远于俭与自宿儒不能详举其数而欲颛蒙之众学且习焉难矣说者谓周公制礼监二代郁郁其斯之盛盖周公惩二叔之不率制礼辨微有其秩序等级自然不容易者是圣作之遗其烦琐苛细世所不用者强半岂尽周公之旧与
  世佐案此篇体例与他篇绝异他篇止据一理而言此则总论尊卑贵贱亲疏男女之服制若今之律令自斩衰以至缌麻服虽止于五而其中有正有降有义有从服有报服有名服又有生服有推而远之者有引而进之者或加服以伸恩或抑情以伸义委曲详尽广大精微为一经之冠故先贤特为作传而后之儒者如马融王肃孔伦陈铨裴松之雷次宗蔡超田儁之刘道㧞周续之辈于仪礼并注是篇而不及其馀则以其义为至精深也郝氏顾曰非孔氏之遗经过矣且是篇非阙天子诸侯礼也中庸云期之䘮逹乎大夫三年之䘮逹乎天子诸侯以上绝旁期至于为高曽祖父母父母妻长子之属则贵贱一而已春秋传云齐晏桓子卒晏婴麤缞斩苴绖帯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杂记云大夫为其父母昆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䘮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䘮服如士服云云似大夫以上之䘮服亦各有差等者不知是乃周礼之末失而汉儒妄集为记非先王之旧典也王肃云䘮礼自天子以下无等春秋之时尊者尚轻简䘮服礼制遂坏晏子恶之故服麤衰枕草云唯卿为大夫者逊辞以避害也杜预亦云晏子恶直已以斥时失礼故逊辞略答家老张融云士与大夫异者皆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逹礼斯言得之曽子云哭泣之哀齐斩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逹孟子云三年之䘮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于庶人三代共之以二子之言断之䘮服亦安有贵贱之等哉所异者或绝或降耳其不绝不降者则固无以异也而是篇已具矣何阙焉传文虽问有与经不合而闳深简净得经意者居多相传以为子夏所作良不诬大载记记夏小正篇亦有传其义浅薄与此绝不类则知此非汉儒所能办矣敖氏以此传并释记文为疑是不足疑也记者所以补经之未修不必皆出于七十子后学者子夏释经而兼及之则记作于孔子以前明矣愚故曰记有与经并行者周公之徒为之此类是也若其初本自为一编而后儒乃移之于经记每条之下则汉以前释经之例类然如孔子之传易左氏之传春秋亦其徴也敖说得之
  䘮服
  黄氏干曰此乃古礼篇目前题䘮服者乃后世编礼者所加既加新题复存古目者乃重古不敢轻变之意后放此
  斩衰裳苴绖杖绞帯冠绳缨菅屦者
  注曰者者明为下出也凡服上曰衰下曰裳麻在首在要皆曰绖绖之为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故为制此服焉以上六字监本脱今从续通觧补首绖象缁布冠之缺项要绖象大帯又有绞帯象革帯齐衰以下用布疏曰斩衰裳者谓斩三升布以为衰裳不言裁割而言斩者取痛甚之意县子云三年之䘮如斩期之䘮如剡斩衰先言斩下疏衰后言齐者以斩衰先斩布后作之疏衰先作之后齐之也云苴绖杖绞帯者以一苴目此三事以苴麻为首绖要绖又以苴竹为杖苴麻为绞帯云冠绳缨者以六升布为冠又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冠在首退在帯下者以衰用布三升冠六升冠既加餙又齐衰冠缨用布则知此绳缨不用苴麻用枲麻故退冠在下也菅草也诗曰白华菅兮郑云白华已沤为菅濡韧中用也已下诸章并见年月唯此不言三年者以其䘮之痛极莫甚于斩故不言又下举衰齐三年则此斩衰三年可知注云者者明为下出也者明为下句父诸侯为天子等而出也玉藻有天子以下大帯之制又有革帯大帯申束衣革帯以佩玉佩及事佩之等今于要绖之外别有绞帯明绞帯象革帯可知按士䘮礼云妇人之帯牡麻结本注云妇人亦有首绖但言帯者记其异此衰齐妇人斩衰妇人亦有二苴绖与绞帯以备䘮礼云齐衰以下用布者即下齐衰章云削杖布帯是也陆氏德明曰斩者不缉也缞以布为之长六寸广四寸在心前缞之言摧也所以表其中心摧痛
  孔氏曰苴者黯也至痛内结必形色外章心如斩斫故貎必苍苴所以衰裳经杖俱备苴色也
  朱子曰革帯是正帯以束衣者不专为佩而设大帯乃申束之耳申重也故为之申
  杨氏曰斩衰绞帯用麻齐衰绞帯用布大功以上绖有缨小功以下绖无缨也按士䘮礼苴绖疏曰小敛讫当服未成服之麻也麻在首在要皆曰绖分而言之首曰绖要曰帯斩齐齐衰大功皆散帯垂三日成服绞垂小功以下初即绞之
  敖氏曰苴绖杖者谓绖帯用苴麻杖用竹也绞帯所以束衣代革帯也齐衰以下用冠布则此帯其用牡麻与菅茅类也凡䘮服衰裳冠帯之属皆因吉服而易之若首绖则不然盖古者未有䘮服之时但加此绖以表哀戚后世圣人因而不去且异其大小之制以为轻重云斩衰自卒哭以至练祥服有变除绖皆不著之唯言初服者䘮服之行于世其来久矣节文纤悉人所习见故经但举大略以记之耳后放此按疏云斩三升布但据正服而言也正服布三升义服布三升有半
  郝氏曰断而不缉曰斩衰摧也衰毁褴䄛之状苴包也臃肿粗恶之状绞麻为大绳围首曰绖绞取固结𦂳急之意绖垤也痛愤凸起之状麻在首之名绞帯绞麻为要帯视首绖大小有差亦称要绖杖以扶毁瘠竹为之其状亦苴冠䘮冠斩衰冠布六升冠尊稍细于衣冠下不用布武以麻绳一条屈通为武垂其馀为缨曰绝缨又曰五服绖皆绞麻为之始死麻散垂成服绞据后经文齐衰以下帯皆言布不及麻何也言麻绖则该首要也古礼服有衣即有帯言衰裳即包帯篇末记衰裳之制亦不言帯犹言冕并兼服也但礼服大帯用缯䘮服大帯用粗布惟斩衰无布帯与冠缨同齐衰以下冠布武加麻绖布帯加麻帯故经于斩衰言绞帯于齐衰以下言布帯也郑谓布帯象大帯绞帯象革帯近是谓布帯为要绖首绖象缁布冠所谓缺项非也绖主麻帯主布绞帯与首绖同麻故可名要绖而布帯非绞麻安可名绖乎䘮冠自有武何为以绖象之假如环绖加于冠弁上又以何象冠弁乎
  张氏曰苴恶貎又黎黑色也注齐衰以下用布单指绞帯一事而言也
  世佐案衰裳绖帯冠缨六者皆以麻为之而立文各异则皆有义焉斩者取其痛甚苴者状其麤恶云绞与绳见其不织而成也不言麻可知也绖兼在首在要而言郝专训为首绖非杖以竹为之亦蒙苴文者见其不削治也绞帯绞麻以象革帯所以束衣也要绖加于其外未成服散帯垂三日乃绞之绞帯与要绖自别郝谓是一物亦非
  传曰斩者何不缉也
  疏曰此对下疏衰裳齐齐是缉此则不缉也
  敖氏曰此释经斩衰裳之文也不缉谓不齐之也其领袖亦有纯
  郝氏曰缉编缉使齐不编缉但斩之耳
  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搹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为帯
  注曰盈手曰搹搹扼也中人之扼围九寸以五分一为杀者象五服之数也
  疏曰尔雅云蕡枲实孙氏注云蕡麻子也以色言之谓之苴以实言之谓之蕡下言牡者对蕡为名言枲者对苴生称也云苴绖大搹者先据首绖而言也雷氏以搹扼不言寸数则各从其人大小为扼非郑义据郑注无问人之大小皆以九寸围之为正若中人之迹尺二寸也云左本在下者本谓麻根此对为母右本在上
  问绖帯之制朱子曰首绖大一扼只是母指与第二指一围腰绖较小绞帯又小于腰绖象大帯两头长垂下绞帯象革帯一头有𫸩子以一头串于中而束之敖氏曰此释苴绖之文也麻有蕡则老而麤恶矣故以为斩衰之绖重服之绖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乂有缨此绖左本在下所以见其以本而为缨也去五分一五分其绖之大而去其一也绖大帯小见轻重也间传曰男子重首妇人重帯绖帯大小之义主于男子
  郝氏曰蕡实也麻之有蕡枲麻之结实者诗云有蕡其实麻结实者根干粗驵故曰苴搹扼通或作扼一手所握也首绖以麻连根屈为两股并绞以根居左向下左为阳向下为天以象父也母䘮反是
  张氏曰蕡麻之有子者质色粗恶以之为首绖要绖与绞帯也苴绖大搹者首绖之大其围九寸应中人大指食指之一扼也左本在下者首绖之制以麻根置左当耳上从额前绕项后复至左耳上以麻之末加麻根之上缀束之也去五分一以为帯帯要绖也去首绖五分之一以为要绖之数首绖九寸则要绖七寸二分也
  齐衰之绖斩衰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大功之绖齐衰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小功之绖大功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缌麻之绖小功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
  黄氏曰案本朝淳化五年赞善大夫胡旦奏议曰小记篇有绖帯差降之数斩衰葛帯与齐衰初死麻之绖同故云绖俱七寸五分寸之一所以然者就苴绖九寸之中五分去一以五分分之去一分故云七寸五分寸之一其帯又就葛绖七寸五分寸之一之中又五分去一故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也齐衰既虞变葛之时又渐细降初䘮一等与大功初死麻绖帯同俱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也其帯五分首绖去一就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之中去其一分故馀有四寸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也大功既虞变葛之时又渐细降初䘮一等与小功初死麻绖同俱四寸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其帯五分首绖又五分去一就四寸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之中五分去其一分得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小功既虞变葛之时又降初䘮一等与缌麻初死麻绖同其帯五分首绖去其一就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之中又五分去其一分故其馀有二寸三千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二千九百六十六分是缌麻以上变麻服葛之数也诏五服差降宜依所奏
  敖氏曰传主言斩衰之绖帯此则连言之耳
  郝氏曰齐衰之绖以下明五服皆有绞帯之制以补经文之未备齐衰之绖斩衰之帯谓母服之首绖即父服之要绖皆居首绖五分之四以为差分必以五服有五等也帯即要绖以为帯即以为本服之要绖也
  张氏曰齐衰首绖七寸二分其要绖则五寸零二十五分寸之十九自大功至缌麻其首绖降杀之法并放此
  世佐案去五分一以为帯疏中所详者至大功之帯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而止其后则引而不发今以算法推之斩衰之帯七寸二分取七寸五分之得一寸四分七寸中去一寸四分止五寸六分又取二分五分之得四釐二分中去四釐止一分六釐添前五寸六分总五寸七分六釐为齐衰之帯也以五寸七分六釐五分之得一寸一分五釐二毫于五寸七分六釐内去一寸一分五釐二毫止四寸六分零八毫为大功之帯也以四寸六分零八毫五分之得九分二釐一毫六𢇁于四寸六分零八毫内去若干𢾗止三寸六分八釐六毫四𢇁为小功之帯也以三寸六分八釐六毫四𢇁五分之得七分三釐七毫二𢇁八忽去之止二寸九分四釐九毫一𢇁二忽为缌麻之帯也若依疏法小功之帯先取大功之帯之四寸算之以六百二十五分破寸每寸五分去一得五百四寸共得二千以六百二十五为寸约之得三寸馀一百二十五再取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算之百二十五既破为六百二十五则七十六当破为三百八十三百八十内去七十六得三百零四添前三寸百二十五总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此小功帯大小之实数也缌麻之帯以三千一百二十五破寸每寸五分之得六百二十五去之得二千五百三寸共七千五百以三千一百二十五为寸约之得二寸馀一千二百五十再取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算之四百二十九当破为二千一百四十五内去四百二十九得千七百十六添前二寸千二百五十总二寸三千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二千九百六十六此缌麻帯大小之实数也服重者绖帯大齐衰以下则以次而轻且小首绖必大于要绖者男子之服重在首也
  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
  疏曰经唯云苴杖不出杖体所用故言苴杖者竹也下章直云削杖亦不辨木名故因释之云削杖者桐也然为父所以杖竹者父者子之天竹圆亦象天竹又外内有节象子为父亦有外内之痛又竹能贯四时而不变子之为父哀痛亦经寒温而不改故用竹也为母杖桐者桐之言同内心同之于父外无节象家无二尊屈于父为之齐衰经时而有变又案变除削之使方者取母象于地故也此虽不言杖之粗细案䘮服小记云绖杀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绖郑注云如要绖也如要绖者以杖从心已与要绖同处云杖各齐其心者杖所以扶病病从心起故杖之高下以心为断也云皆下本者本根也案士䘮礼下本注云顺其性也
  敖氏曰此主释苴杖而并及削杖也竹杖而谓之苴者以其不修治故也削杖齐衰之杖也用桐木而又削之所以别于斩衰者杜元凯曰员削之象竹是也小记曰杖大如绖则是二杖皆如其首绖之度矣各齐其必者谓其长短以当每人之心为节也皆者皆二杖也下本所以别于吉凡吉杖下末曲礼曰献杖者执末谓吉杖也
  张氏曰苴杖斩衰所用削杖齐衰所用因释杖而兼及之削谓削之令方
  杖者何爵也无爵而杖者何担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辅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注曰爵谓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也无爵谓庶人也担犹假也无爵者假之以杖尊其为主也非主谓众子也贺氏循曰妇人不杖谓出嫁之妇人不为主则不杖其不为主而杖者唯姑在为夫
  疏曰云杖者何爵也者有爵之人必有徳有徳则能为父母致病深故许其以杖扶病虽无爵然以适子故假取有爵之杖为之䘮主众子虽非为主子为父母致病是为辅病也童子不杖此庶童子也案问䘮云童子当室则免而杖矣谓适子也杂记又云童子不杖不菲则直有衰裳绖帯而已妇人不杖亦谓童子妇人若成人妇人正杖䘮大记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妇杖诸经皆有妇人杖文明此童子妇人案䘮服小记云女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䘮者不杖则子一人杖郑云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无男昆弟使同姓为摄主不杖则子一人杖谓长女也许嫁及二十而笄笄为成人成人正杖也是其童女为䘮主则亦杖矣雷氏以为妇人皆不杖小记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唯著此一条明其馀不为主者皆不杖此说非也从续通觧节本
  孔氏曰若是成人出嫁妇人为主皆杖故䘮大记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授大夫世妇杖䘮服传妻为夫杖小记云母为长子杖是成人妇人皆杖也未嫁而称妇人者以其将有适人之端故也
  敖氏曰此因广言用杖不用杖之义无爵者谓大夫以下其子之无爵者及庶人也传意盖谓此杖初为有爵者居重䘮而设所以优贵者也其后乃生担主辅病之义焉童子与妇人皆谓非主者也故但以不能病而不杖然此章著妻妾女子子之服异者布緫箭笄髽衰也是其绖杖之属如男子矣妾与女子子非主也而亦杖则似与不能病而不杖之义异郝氏曰杖之始设专为扶病爵在则先贵者无爵则先丧主担扶也非丧主而哀则以辅病凡斩服皆杖惟童子不杖以其㓜小则备礼不能病也妇人亦不杖不迎送拜宾不劳苦亦不能病也
  张氏曰疏云礼记诸文说妇人杖者甚众何言无杖愚意礼记杂出汉儒当据此传为正
  汪氏琬曰或问礼无爵者非担主不杖然则庶人居三年之䘮亦有不杖者与曰无之古人之居䘮也哭踊无算水浆不入口者三日既殡食粥朝一溢米暮一溢米如是则无不病者故曰非担主而杖为辅病也夫安得有不杖者与今人之居䘮也哭泣不哀饮食居处如故其违礼也多矣而又逆亿古人之不能病不亦悲夫
  或问妇人可以不杖乎曰妇人之不杖也传谓其不能病故也假令哀毁而能病则圣人许之矣岂遂禁其以杖即位乎然则传也䘮服小记也或言杖或言不杖者盖两相发明也或又问妇人谓童女孔颖逹之说亦可信乎曰不然也妇之言服也服事其夫也非未嫁女子之称
  世佐案杖所以扶病也传乃以爵释之者见其自贵者始也四制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亦可见矣据疏所引礼记诸文则童子妇人俱有杖例传云不杖者礼之正也所以然者圣人不以成人之礼责稚弱也其有杖者变例也传言正记言变吾见其相备而未见其相违异也妇人不言童子蒙上文也童女亦称妇人者下经云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是其徴矣此章著妻妾女子子之服异者布緫箭笄髽衰耳其绖杖之属皆与男子同指成人者言也此则谓其未成人者传又曷尝与经异哉
  绞帯者绳帯也
  疏曰王肃以为绞帯如要绖焉焉本或作马郑不言当依王义绞帯象革帯与要绖同在要一则无上下之差二则无粗细可象而雷氏云去要绖五分一为绞带失其义矣但绖帯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案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帯又齐衰已下亦布帯则绞帯虞后变服麻布于义可也
  敖氏曰此释绞帯之文经言绞帯而传以绳帯释之者盖带绞之则为绳矣绞者斜也先儒以此绞帯象革帯则其博当二寸齐衰以下之布帯其博宜亦如之玉藻曰革帯博二寸
  冠绳缨条属右缝冠六升外毕鍜而勿灰衰三升注曰属犹著也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著之冠也布八十缕为升升字当为登登成也今之礼皆以登为升俗误已行久矣杂记曰䘮冠条属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小功以下左缝外毕者冠前后屈而出缝于武也
  疏曰鍜而勿灰者以冠为首餙布倍衰当而用六升又加以水濯勿用灰而已冠六升勿灰则七升已上故灰矣云衰三升不言裳裳与衰同故举衰以见裳为君义服衰三升半不言者举正以包义也又曰吉冠则缨武别材凶冠则缨武同材是以郑云通屈一条绳为武谓将一条绳从额上约之至项后交过两厢各至耳于武缀之各垂于頥下结之云著之冠者武缨皆上属著冠也云今之礼皆以登为升俗误已行久矣者凡织絍之法皆缕缕相登上乃成缯布登义强于升故从登也引杂记者证条属是䘮冠若吉冠则缨武异材云三年之练冠亦条属者欲见条属以至大祥除衰杖大祥除䘮之际朝服缟冠当缨武异材从吉法也右缝者大功已上哀重其冠三辟积郷右为之从阴小功缌麻哀轻其冠亦三辟积郷左为之从阳二者皆条属但从吉从凶不同也外毕者冠广二寸落项前后两头皆在武下郷外出反屈之缝于武而为之两头缝毕郷外故云毕案曲礼云厌冠不入门郑注云厌犹伏也䘮冠厌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厌伏之名檀弓云古者冠缩缝今也衡缝故䘮冠之反吉非古也是吉冠则辟积无杀横缝亦两头皆在武上郷内反屈而缝之不得厌伏之名聂氏崇义曰冠广三三贾疏作二寸落顶顶贾疏作项前后以纸糊为材上以布为三辟襵两头皆在武下向外反屈之缝于武以前后两毕之末而向外襵之故云外毕世佐案此说亦出于贾疏较元本为详明故重录之
  黄氏曰五服之䘮冠其制之异者有四升数之不同一也斩衰正服义服冠皆六升齐衰三年杖期与不杖期降服冠皆七升正服冠皆八升义服冠皆九升齐三月冠九升大功殇服大功正服与小功殇服冠皆十升大功义服与小功正服冠皆十一升小功义服冠十二升缌冠十五升抽其半绳缨之与布缨澡缨二也唯斩衰用枲麻绳为缨自齐三年至小功皆用布为缨缌冠澡缨绳之大小布之升数未详右缝之与左缝三也大功以上哀重辟积之缝向右功以下哀轻辟积之缝向左勿灰之与灰四也唯斩衰鍜而勿灰盖以水濯之而已勿用灰自齐三年以下皆用灰治之缌则有事其缕复以灰治之也其制之同者亦四条属一也外毕二也辟积之数三也自斩至缌其冠皆三辟积广狭之制四也自斩至缌其冠皆广二寸敖氏曰此主释冠绳缨之文条属右缝皆谓缨也条属者以一条绳为缨而又属于武也右缝者以缨之上端缝缀于武之左左疑当作右边也必右边者辟绖之缨也其属之内以下端郷上而结于武之左边以固其冠也齐衰大功布缨亦如之唯小功以下则缨在左而属于右杂记曰䘮冠条属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小功以下左是也冠六升以下乃因上文而并言冠之布与其制又因冠布而见衰布也毕谓缝冠于武而毕之也外毕者别于吉也吉冠于武上之内缝合之凶冠于武上之外缝合之是其异也言鍜而勿灰者嫌当异于衣也故以明之凡五服之布皆不加灰杂记曰加灰锡也则凶服可知云衰三升者但以正服言之不及义服也记曰斩衰三升三升有半是斩衰有二等也升之缕数未详今吴人谓四十缕为烝烝升声相近或古之遗言与
  郝氏曰条属以小绳一条为冠武通属无缺也右缝冠合缝偏右大功以上哀重皆尚右小功以下哀轻尚左吉冠武缺在后冠礼所谓缺项也冠用六升布为之四百八十缕也外毕冠缝以边向外鍜洗治其布水不用灰不尚精洁也衰布三升倍粗于冠其鍜不灰同又曰乐记男女无别则乱升史记作乱登诗云椒聊之实蕃衍盈升一手所把曰升织布牵缕以一手为一升一指间挟十缕四指四十缕往复则八十缕也
  菅屦者菅菲也外纳
  疏曰周公时谓之屦子夏时谓之菲外纳者郑注士䘮礼云纳收馀也王谓正向外编之
  敖氏曰此释菅屦之文也菲者后世䘮屦之名故云然传释经文止于此其下因言孝子居䘮之礼云郝氏曰菲屝同草屦也一名不借以其恶贱曰菲纳収也収其草绪向外曰外纳犹冠之外毕也
  张氏曰菅屦即菅菲以菅草为屦也外纳谓编屦毕以其馀头向外结之
  居倚庐寝苫枕块
  疏曰居倚庐者孝子所居在门外东壁倚木为庐郑注既夕记云倚木为庐在中门外东方北户又䘮大记云凡非适子者自未葬倚于隐者为庐注云不欲人属目盖庐于东南角若然适子则庐于其北显处为之以其适子当应接吊宾故不于隐者臣为君则亦居庐案周礼宫正云大䘮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居注云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又杂记朝廷卿大夫士居庐都邑之士居垩室见诸侯之臣为其君之礼案䘮大记云妇人不居庐此经专据男子生文云寝苫枕块既夕文与此同彼注云苫编槀块堛也在中门外者哀亲之在外寝苫者哀亲之在草也
  聂氏曰初䘮居庐垩室子为父臣为君各依亲疏贵贱之序案唐大历年中有杨垂撰䘮服图说庐形制及垩室幕次序列次第云设庐次于东廊下无廊于墙下北上凡起庐先以一木横于墙下去墙五尺卧于地为楣即立五椽于上斜倚东墉上以草苫盖之其南北面亦以草屏之向北开门一孝子庐门帘以缞布庐形如偏屋其间容半席庐间施苫凷其庐南为垩室以墼垒三面上至屋如于墙下即亦如偏屋以瓦覆之西向户室施荐木枕室南为大功幕次次中施蒲席次南又为小功缌麻次施床并西户如诸侯始起庐门外便有小屏馀则否其为母与父同为继母慈母不居庐居垩室如继母有子即随子居庐为妻凖母其垩室及幕次不必每人致之共处可也妇人次于西廊下见时于中庭辇障中以稿薄覆为之既违古制故引唐礼以规之敖氏曰此见其哀戚不敢安处也
  郝氏曰倚庐倚木檐下为居庐编稿曰苫土墼曰块张氏曰居倚庐一叚言居三年䘮之大节自居倚庐至不脱绖帯言未葬时事
  哭昼夜无时
  疏曰哭有三无时始死未殡已前哭不绝声一无时既殡已后卒哭祭已前阼阶之下为朝夕哭在庐中思忆则哭二无时既练之后无朝夕哭唯有庐中或十日或五日思忆则哭三无时也卒哭之后未练之前唯有朝夕哭是一有时也
  张氏曰据疏则传言哭昼夜无时谓未殡前哭不绝声卒哭前哀至则哭也
  世佐案此谓在庐中因思忆而哭也昼夜无时者哀甚不可为节也始死未殡以前哭不绝声既练之后或十日或五日一哭于是云昼夜无时少杀于未殡前而视既练后则戚矣张说误是时亦有朝夕哭不言者以其不在庐也朝夕哭于殡宫无时之哭在次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
  注曰二十两曰溢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疏曰孝子遭父母之䘮当为父母致病故䘮大记云水浆不入口三日之后乃始食必三日许食者圣人制法不以死伤生恐至灭性故礼许之食虽食犹节之使朝夕各一溢米而已
  陆氏曰王肃刘逹袁准孔衍葛洪皆云满手曰溢敖氏曰溢未详小尔雅曰一手之盛谓之溢两手谓之掬一升也徐氏师曾曰溢一手所握也握容隘必有溢扵外者故曰溢米一云二十四分升之一则太少一云二十两则太多郝氏曰溢扼通米盈握言食少也
  张氏曰歠粥三句三日始食后之食节也
  姜氏曰朝夕一溢米王肃诸儒皆训为满手曰溢溢如字读有盈溢之象其义最当而郑注乃训为二十两曰镒则以水旁之溢而训为金旁之镒义既曲矣又以二十两轻重之权数而转为一升又二十四分升之一大小之量数是益之曲也
  世佐案一溢言其少也孝子志在于哀虽食而不求饱也如郑说则一日之食二升有馀不为少矣当以王肃诸儒之说为正
  寝不脱绖帯
  疏曰绖帯在衰裳之上而云不脱则衰裳在内不脱可知
  敖氏曰䘮莫重于绖帯非变除之时及有故则虽寝犹不敢脱明其项刻不忘哀也
  世佐案自居倚庐至此皆既殡后未葬已前事
  既虞翦屏柱楣寝有席食疏食水饮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注曰楣谓之梁柱楣所谓梁暗疏犹麤也
  疏曰王制云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大夫士三月而葬葬时送形而往迎魂而反乃至适寝之中旧殡之处为虞祭以安之檀弓云葬日虞是也依公羊传云天子九虞诸侯七虞大夫五虞士三虞今传言既虞谓九虞七虞五虞三虞之后乃改旧庐西郷开户剪去户傍两厢屏之馀草柱楣者前梁谓之楣楣下两头竖柱施梁乃夹户傍之屏也云寝有席者谓蒲席加于苫上也云食疏食者用麤疏米为饭而食之明不止朝一溢夕一溢而已当以足为度云水饮者恐虞后饮浆酪之等故云饮水而已云朝一哭夕一哭而已者此当士虞礼卒哭之后彼云卒哭者谓卒去庐中无时之哭唯有朝夕于阼阶下有时之哭䘮服之中三无时哭外唯此卒哭之后未练之前一节之间是有时之哭注云梁暗者书传文䘮服四制云高宗谅暗三年郑注云谅古作梁暗读如鹑□之□暗谓庐也庐有梁者斫谓柱楣也
  敖氏曰屏蔽也朝一哭夕一哭于次中为之以是时既卒殡官朝夕哭故也言而已者明次中之哭止扵此异扵曏之昼夜无时者也
  郝氏曰虞既葬始祭之名既虞则翦除倚庐屏蔽之草加柱楣下略修餙也
  张氏曰既虞谓葬毕卒哭后
  世佐案朝一哭夕一哭谓哭于殡宫也敖云于次中为之非是时虽卒亲友朝夕之哭而䘮家朝夕哭自若也至于庐中思忆之哭发于孝子之情所不能已无可卒去者但其哀少杀于初不必如未葬前之昼夜无时耳疏云卒去庐中无时之哭亦非云而已者见其殡宫之哭以是为节不得非时而入中门也传于未葬前言庐中之哭于是言殡宫之哭文互见也自虞祭后至小祥一年之中皆然
  既练舍外寝始食菜果饭素食哭无时
  注曰舍外寝于中门之外屋下垒墼为之不涂塈所谓垩室也素犹故也谓复平生时食也斩衰不书受月者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异数
  疏曰云既练舎外寝者谓十三月服七升冠世佐案䘮服变除之例初服衰裳三升冠六升者练俊当服七升衰裳八升冠此云服七升冠盖误男子除首绖而带犹存妇人除要带而绖独存又练布为冠著绳屦止舍外寝之中不复居庐也云哭无时者谓练后垩室之中或十日或五日思忆则哭注云舍外寝于中门之外者练后不居旧庐还于庐处为屋但天子五门诸侯三门得有中门大夫士唯有大门内门两门而已无中门而云中门外者案士䘮礼及既夕外位唯在寝门外其东壁有庐垩室若然则以门为中门据内外皆有哭位其门在外内位中故为中门非谓在外门内门之中为中门也言屋下垒墼为之者东壁之所旧本无屋而云屋下为之者谓两下为屋谓之屋下对庐偏加东壁非两下谓之庐也云不涂塈者谓翦屏而已不泥涂塈餙也云所谓垩室者间传云父母之䘮既虞翦屏期而小祥居垩室彼练后居垩室即此外寝也云复平生时食者此专据米饭而言也天子以下平常之食皆有牲牢鱼腊练后始食菜果未得食肉饮酒何得平常时食以古者名饭为食与公食大夫者同音也凡䘮服所以表哀哀有盛杀服乃随哀以降杀故初服粗至葬后练后大祥后渐细加餙是以冠为受斩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后以其冠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自馀齐衰以下受服之时差降可知然葬后有受服有不受服案下齐衰三月章及殇大功章皆云无受正大功章即云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斩衰章及齐衰章应言受月而不言故郑君特觧之案杂记云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是月而卒哭是天子已下虞卒哭异数尊卑皆葬讫反日中而虞天子九虞诸侯七虞大夫五虞虞讫即受服士三虞待卒哭乃受服必然者以其大夫已上卒哭在后月虞在前月日已多是以虞即受服不得至卒哭士葬月卒哭与虞同月故受服待卒哭后也今不言受月者䘮服总包天子以下若言七月唯据天子若言五月唯据诸侯皆不该上下故周公设经没去受服之文亦见上下俱合故也敖氏曰哭无时者既练又变而不朝夕哭唯哀至则哭而已此哭亦在次中凡哭有三无时二有时始死未殡以前哭不绝声一无时也既殡以后阼阶下朝夕哭之外有次中昼夜无时之哭二无时也既练之后无次中朝夕之哭唯哀至则哭即此所云者三无时也既殡之后卒哭之前朝夕哭于阼阶下一有时也卒哭之后未练之前朝夕哭于次中二有时也案注云复平生时食则传之饭字似当作反
  郝氏曰素食无滋味之和也
  张氏曰练十三月之祭此日以练布为冠服故以名祭即小祥也
  世佐案既练不朝夕哭唯有垩室中思忆之哭十日五日一为之哀又杀也凡哭之疏数皆随其哀之盛杀以为节约略分之其变有四未殡以前哭不绝声一也未葬以前有殡宫朝夕哭又有庐中昼夜无时之哭二也既虞以至于练殡宫朝夕之哭自若而庐中无时之哭则不若向之数数然矣三也自练后以至于终丧改庐为垩室去殡宫朝夕之哭而无时之哭亦间一为之四也哭于殡宫者为有时于庐垩室者为无时是又不因乎哀之盛杀也旧说哭有三无时一有时敖氏又分为三无时二有时皆未安
  
  疏曰周公设经上陈其服下列其人即此文父已下是为其人服上之服者也先陈父者此章恩义并设义由恩出故先言之也
  敖氏曰此经为父服盖主于士礼大夫以上亦存焉中庸曰父母之䘮无贵贱一也
  传曰为父母何以斩衰也父至尊也
  疏曰天无二日家无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极故为之斩也
  敖氏曰云何以斩衰怪其重也凡传之为服而发问有怪其重者有怪其轻者读者宜以意求之
  郝氏曰父不言亲人皆知父亲而不知父尊知父尊而不知其为至尊也一气初化乾道资始虽母亦后之故曰至尊凡礼主敬而尚尊圣人为礼以义制恩人道所以别于禽兽此也故礼绝于事父尊之至也臣之事君资之而已
  诸侯为天子
  疏曰此文在父下君上者以此天子不兼馀君君中最尊故特著文于上也
  传曰天子至尊也
  疏曰天子至尊同于父也
  郝氏曰此所谓资于事父以事之者也
  
  疏曰臣为之服此君内兼有诸侯及大夫故文在天子下
  传曰君至尊也
  注曰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
  疏曰案周礼载师云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是天子卿大夫有地者若鲁国季孙氏有费邑叔孙氏有郈邑孟孙氏有郕邑晋国三家亦皆有韩赵魏之邑是诸侯之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士无臣虽有地不得君称故仆隶等为其长吊服加麻不服斩也
  朱子曰方䘮无禅见于通典云是郑康成说而遍检诸篇未见其文不敢轻为之说
  敖氏曰诸侯及公卿大夫士有臣者皆曰君此为之服者诸侯则其大夫士也公卿大夫士则其贵臣也此亦主言士礼以门上下下放此
  汪氏琬曰或问汉魏属吏皆为州郡将服君与旧君之服而唐以后无之何与曰汉魏之制州郡皆得自辟其属虽服此服可也后世一命以上无不请于天子受天子之爵食天子之禄州郡不得而臣之也州郡既不得而臣之则品秩崇卑虽异皆其比肩事主者而又何服焉
  姜氏曰君谓王国之臣于天子侯国之臣于诸侯家臣于有采地者也诸侯为天子见上矣
  世佐案特牲礼士亦有私臣但分卑不足以君之故其臣不为服斩也敖说非
  父为长子
  注曰不言嫡子通上下也亦言立嫡以长
  疏曰言长子通上下则适子之号唯据大夫士不通天子诸侯若言太子则亦不通上下云亦言立嫡以长者欲见适妻所生皆名嫡子第一子死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若言适子唯据第一者若云长子通立适以长也从续通觧节本
  敖氏曰为之三年者异其为嫡加隆之也此嫡子也不云嫡而云长者明其嫡而又长故为之服此而不降之也疏衰三年章放此后凡言嫡者亦皆兼长言之经文互见耳
  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
  注曰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已为宗庿主也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言庶者远别之也小记曰不继祖与祢此但言祖不言祢容祖祢共庙
  疏曰经云继祖即是为祖后乃得为长子三年郑云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不同者周之道有适子无适孙适孙犹同庶孙之例要适子死后乃立适孙乃得为长子三年是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也兄得为父后者是适子其弟则是庶子是为父后者之弟不得为长子三年此郑据初而言其实继祖父身三世长子四世乃得三年也郑注小记云言不继祖祢则长子不必五世者郑前有马融之等觧为长子五世郑以义推之已身继祖与祢通已三世即得为长子斩长子唯四世不待五世此微破马融之义也虽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种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适子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二则传重非正体庶孙为后是也三则体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四则正而不体立适孙为后是也
  有问周制有大宗之礼乃有立适之义立适以为后故父为长子三年今大宗之礼废无立适之法而子各得以为后则长子少子当为不异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不必然也父为长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适庶子论也
  朱子曰虽未能立然服制自当从古是亦受礼存羊之意不可妄有改易也如汉时宗子法已废然其诏令犹存赐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是此礼意犹在也岂可谓宗法废而众子皆得为父后乎
  敖氏曰祖谓别子也继祖者大宗子也记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是也此云不继祖者唯指大宗之庶子而言若小记所谓不继祖与祢者则兼言大宗小宗之庶子也然经但云父为长子耳传记乃有庶子不继祖祢不得为长子三年之说亦似异扵经殇小功章云大夫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公之昆弟为其庶子服与大夫则为其适子服亦三年与大夫同明矣公之昆弟不继祖祢者也而其服乃若是则所谓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其误矣乎郝氏曰父为适长子䘮亦斩衰三年盖其父本宗子继祖祢之正体于上又将以宗祀之重传之是以三年也乃指父重谓宗祀庶子谓父本庶子非正适所生长子亦无继祖之重则不得为三年䘮服小记云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又曰父为子䘮如父义未甚恊世佐案子为父母三年父母为子期服之正也为长子三年以其承祖宗之重而加隆焉尔此尊祖敬宗之义通乎上下者也云正体于上者明其父之为适长也云又乃将所传重也者明其子之亦为适长也重谓宗祀也庶子不得祭即不得为长子三年以其无重可传也庶子不为父后者也云不继祖者指其子而言也然则为长子三年五宗皆得行之矣虽继祢之宗亦得为长子三年者身既继祢即得主祢庙之祭是亦有传重之道故也小记谓不继祖与祢者亦谓庶子不继祢而庶子之长子不继祖耳先儒考之弗审因谓适适相承必至四世乃得三年失其义矣经但去父为长子而不别父之适庶故传记为发明之此传记之所以有功于经也
  为人后者
  疏曰此出后大宗其情本疏故设文次在长子之下也雷氏云此文当云为人后者为所后之父阙此五字者以其所后之父或早卒今所后其人不定或后祖父或后曽高祖故阙之也
  敖氏曰不言为所后之父者义可知也礼大宗子死而无子族人乃以支子为之后
  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
  敖氏曰此释经意也重谓宗庙之属尊服谓斩衰郝氏曰传问何以三年疑其与亲生者有间也受重谓继宗祀
  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
  疏曰大宗子当収聚族人非同宗则不可谓同承别子之后一宗之内若别宗同姓亦不可以其收族故也敖氏曰此言当为同宗者后也自是以下又覆言为人后之义
  郝氏曰为后者必同宗为其初本一体也
  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
  疏曰云支子可也者以其他家适子当家自为小宗小宗当收敛五服之内亦不可阙则适子不得后他故取支子支子则第二已下庶子也不言庶子云支子者若庶子妾子之称言言当作嫌谓妾子得后人适妻第二子已下不得后人是以变庶言支支者取枝条之意不限妾子而已适子既不得后人则无后亦当有立后之义也
  敖氏曰必支子者以其不继祖祢也
  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注曰若子者为所为所后之亲如亲子
  疏曰死者祖父母则为后者之曾祖父母妻即为后者之母也妻之父母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于为后者为外祖父母及舅与内兄弟皆如亲子为之服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言妻之昆弟以见从母言妻之昆弟之子以见从母昆弟也此于尊者唯言所后者之祖父母于亲者唯言所后者之妻盖各举其一以见馀服也至于其妻之父母以下乃备言之者嫌受重之恩主于所后者而或略于其妻䣊也其妻党之服且如是则于所后者之亲服益可知矣经见为人后者如子之服仅止于父故传为凡不见者言之又详此传言为人后者为所后者祖父母服则是所后者死而其祖父若父或犹存于祖父若父犹存而子孙得置后者以其为宗子故尔盖尊者已老使子孙代领宗事亦谓之宗子所谓宗子不孤者也非是则无置后之义顾氏炎武曰此因为人后而推言之所后者有七等之亲皆当如礼而为之服也所后之祖我之曾祖也父母我之祖父母也妻我之母也妻之父母我之外祖父母也因妻而及故连言之取便文也昆弟我之世叔父也昆弟之子我之从父昆弟也若及也若子我之从父昆弟之子也正义谓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者非郑以若子为如亲子但篇末又有兄弟之子若子之文当同一觧
  世佐案祖祖父母也唯言祖省文耳所后者之祖父母为后者当服齐衰三月若所后者及所后者之父皆没则为曾祖父服斩曾祖母齐衰三年曾祖父在则为曾祖母服如父在为母父母为后者当服不杖期若所后者已没则为祖父服斩祖母齐衰三年祖父在则为祖母服如父在为母为人后矣而传乃陈为所后者之祖若父之服所以见为宗子而死虽祖若父犹存亦得置后也且容有生而置后者也特牲馈食礼云嗣举奠注云嗣主人将为后者疏云不言适而言将为后者欲见无适长立庶子及同宗为后皆是生而置后之证妻为后者当服齐衰杖期若所后者已没则为之齐衰三年妻之
  父母为后者当服小功于所后者之妻党举一父母则其他可知矣言此于本宗之上文便也昆弟为后者当服不杖期所后者大宗子也而有昆者谓庶兄或适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昆弟之子为后者当服大功若如也如子者谓为后者为此六等之亲服皆如所后者之亲子也传因为人后者之服连类及之以补经之未备而其言之详略亦各有义焉于正统之亲悉数之于旁亲举一昆弟以例夫与父同行者举一昆弟之子以例夫与已同行者下此则略而不言尊卑之差也六者之中本宗居其五外亲居其一内外之辨也注疏及顾说互有得失故备论之
  妻为夫
  疏曰自此已下论妇人服妇人卑于男子故次之
  传曰夫至尊也
  疏曰妻者齐也言与夫齐也夫至尊者虽是体敌齐等以其在家天父嫁出则天夫是男尊女卑之义故同之于君父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此亦主言士妻之礼以通上下凡妇人之为服者皆放此
  妾为君
  疏曰妾贱于妻故次妻后
  张氏监本正误云妾为君为误作谓
  传曰君至尊也
  注曰妾谓夫为君者不得体之加尊之也虽士亦然疏曰内则云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郑注云妾之言接闻彼有礼走而往焉以得接见于君子是名妾之义但其并后匹适则国亡家绝之本故深抑之别名为妾也既名为妾故不得名婿为夫故加其尊名名之为君也云虽士亦然者士身不合名君至于妾之尊夫与臣无异是以虽士妾得称夫为君
  敖氏曰妾与臣同故亦以所事者为君春秋传曰男为人臣女为人妾
  郝氏曰妾接也君主也妾不敢匹适故称夫为君妻从夫如子从父妾事夫如臣事君其尊同其服同
  女子子在室为父
  注曰女子子者子女也别于男子也言在室者关已许嫁
  疏曰关通也通已许嫁者女子子十五许嫁而笄与丈夫二十而冠同则同成人矣身既成人亦得为父服斩也虽许为成人及嫁要至二十乃嫁于夫家也敖氏曰女子犹言妇人也云女子子者见其有父母也在室在父之室也与不杖期章适人者对言郝氏曰男女称子对父母为子也女子重称子别于男子之为子也女子既嫁为其父母期已嫁反在父室父䘮亦斩衰三年
  顾氏曰注言在室者关已许嫁关该也谓许嫁而未行遭父之䘮亦当为之布总箭笄髽衰三年也内则曰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曽子问孔子曰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是也
  世佐案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未嫁无可降也此谓成人而未嫁也其未成人者服同唯不杖为异小记云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䘮者不杖则子一人杖然则未成人而有男昆弟者皆不杖可知矣
  布总箭笄髽衰三年
  注曰此妻妾女子子䘮服之异于男子者总束发谓之总者既束其本又总其末箭笄篠也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也盖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如著㡎头焉小记曰男子冠而妇人笄男子免而妇人髽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妇人不殊裳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衽
  疏曰上文不言布不言三年至此言之者上以哀极故没其布名与年月至此须言之也上文绖至练有除者此三者并终三年乃除之案䘮服小记云妇人带恶笄以终䘮彼谓妇人期服者带与笄终䘮此斩衰带亦练而除笄亦终三年经之体例皆上陈服下陈人此服之异在下言之者欲见与男子同者如前与男子异者如后故设文与常不例也上文列服之中冠绳缨非女子所服此布总笄髽等亦非男子所服是以为文以易之也布总者只为出紒后垂为饰者而言以其布总六升与男子冠六升相对故也髽有二种案士䘮礼曰妇人髽于室注云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齐衰以上至笄犹髽髽之异于括发者既去纚而以发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著㡎头然是妇人髽之制也二种者一是未成服之髽即士䘮礼所云者是也将斩衰者用麻将齐衰者用布二者成服之后露紒之髽即此经注是也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者案䘮服小记云斩衰括发以麻免而以布男子髻发与免用布有文妇人髽用麻布无文郑以男子髻发妇人髽同在小敛之节明用物与制度亦应不殊引䘮服小记者证经箭笄是与男冠相对之物也云男子免而妇人髽者亦小记文此免既齐衰已下用布则髽自齐衰以下亦同用布也但男子阳多变斩衰名括发齐衰以下名免妇人阴少变故齐斩妇人同名髽案士䘮礼郑注云众主人免者齐衰将𥘵以免代冠免之制未闻旧说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亦引小记括发及汉㡎头为说则括发及免与髽三者虽用麻布不同皆如著㡎头不别若然成服以后斩衰至缌麻皆冠如著㡎头妇人皆露紒而髽也云妇人不殊裳者案周礼内司服王后六服皆单言衣不言裳以连衣裳不别见裳则此䘮服亦连裳于衣衰亦缀于衣故直名衰也云衰如男子衰者亦如记所云凡衰外削幅以下之制如男子衰也下如深衣者如深衣六幅破为十二阔头向下快头向上缝齐倍要也云深衣则衰无带下者按记云衣帯下尺注云衣帯下尺者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也今此裳既缝著衣不见里衣故不须要以掩裳上际也云又无衽者记云衽二尺有五寸注云衽所以掩裳际也彼据男子裳前三幅后四幅开两边露里衣是以须衽属衣两旁垂之以掩交际之处此既下如深衣缝之以合前后两边不开故不须衽以掩之也案深衣云续衽钩边彼吉服深衣须有曲裾之衽此妇人凶服虽如深衣亦无深衣之衽也
  孔氏曰髽者形有多种有麻有布有露紒也其形有异同谓之髽也今辨男女并何时应著此免髽之服男子之免乃有两时而唯一种妇人之髽则有三其麻髽之形与括发如一以对男子括发时也斩衰括发以麻则妇人于时髽亦用麻也男子括发先去冠縰用麻妇人亦去笄縰用麻又知有布髽者案此云男子免对妇人髽男免既用布则妇人髽不容用麻也是知男子为母免则妇人布髽也知有露紒髽者䘮服传云布总箭笄髽衰三年明知此服并以三年三年之内男不恒免则妇人不用布髽故知恒露紒也故郑注䘮服云髽露紒也且䘮服所明皆是成服后不论未成服麻布髽也何以知然䘮服既不论男子之括免则不容说女服之未成义也既言髽衰三年益知恒髽是露紒也又就齐衰轻期髽无麻布何以知然案檀弓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䘮夫子诲之髽曰尔无总总尔尔无扈扈尔是但戒其高大不云有麻布别物是知露紒悉名髽也又案奔䘮云妇人奔䘮东髽郑云谓姑姊妹女子子也去纚大紒曰髽若如郑旨既谓是姑姊妹女子子等还为本亲父母等唯云去纚大紒不言布麻当知期以下无麻布也然露紒恒居之髽则有笄何以知然案笄以对冠男在䘮恒冠妇则恒笄也故䘮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郑云言以髽则髽有著笄者明矣以兼此经注又知恒居笄而露紒髽也此三髽之殊是皇氏之说今考校以为正有二髽一是斩衰麻髽二是齐衰布髽皆名露紒必知然者以䘮服女子子在室为父箭笄髽衰是斩衰之髽用麻郑注以为露紒明齐衰用布亦谓之露紒髽也其义为男子则免为妇人则髽者以其义于男子则免妇人则髽独以别男女而已非别有义也贺㻛云男去冠犹妇人去笄义尽于此无复别义也此丧服小记疏今从续通觧节
  陆氏佃曰妇人笄犹男子之冠故司马子期曰吾有妾而愿欲笄之可乎䘮服传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盖曰以笄则其主在笄以髽则虽有笄焉非笄之正
  方氏悫曰男子所以冒首者谓之冠妇人所贯发者者谓之笄此特言其吉而已及凶而变焉男子则去冠而免妇人则去笄而髽也故曰男子免而妇人髽盖有冠则首服去冠则免故去冠以麻绕之谓之免有笄则发立去笄则髽故去笄以麻绕之谓之髽若夫男子成服则亦有冠焉所谓厌冠是也妇人成服则亦有笄焉所谓恶笄是也然则丧之或免或髽者岂有他哉特以辨男女之义而已
  黄氏曰自斩至总成服皆布总始死妇人皆缟緫今此成服则用布为之其布之升数象男子冠数其长则斩衰总长六寸期緫八寸大功緫亦八寸小功缌麻同一尺吉总当尺二寸也期以下皆孔疏云布緫终䘮妇人相吊者素緫所谓素者布欤缟与未详箭篠竹也以箭为笄也始死将斩衰妇人去笄至男子括发着麻髽之时犹不笄今成服始用箭笄箭笄长尺妇人箭笄终䘮妇人阙一字有除无变也唯妾为君之长子虽服斩衰不著箭笄髽之制先儒所释各不同今条具在下士䘮服篇注云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以麻者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绕紒如著㡎头焉贾氏疏曰髽有二种一是未成服之髽即士䘮礼所云将斩衰者用麻将齐衰者用布是也二者成服之后露紒之髽是也又云自斩至缌妇人皆露紒而髽䘮服小记孔氏疏引皇氏之说曰妇人之髽有三有麻有布有露紒也其形虽异皆谓之髽也一则麻髽谓斩衰括发以麻则妇人于时髽亦用麻是也二者布髽谓男子免对妇人髽男免既用布则妇人不容用麻也是知男子为母免时则妇人布髽三者露紒之髽谓阙一字䘮服经云髽衰三年三年之内男不恒免则妇人必不恒用布髽故知恒露紒也又就齐衰轻期髽无麻布虽女子子适人者为本亲父母髽亦无麻布是知露紒悉名髽也又云然恒居露紒之髽则有笄孔疏虽引皇氏之说则又駮之曰今考校正有二髽一是斩衰麻髽二是齐衰布髽皆名露紒其将斩衰者于男子括髽之时则以麻为髽其将齐衰者于男子免时则以布为髽及葬之时妇人之髽则与未成服之时同其大功以下则无髽阙一字今考三说互有得失更当阙一字阙一字丧服四制云秃者不髽又案襄公四年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䘮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注髽麻发合结也遭䘮者多故不能备凶服髽而已疏曰髽之形制礼无明文先世儒者各以意说郑众以为枲麻与发相半结之马融以为屈布为布高四寸著于颡上郑康成以为去纚而紒案檀弓记称南宫縚之妻孔子之兄女也縚母䘮孔子诲之髽曰尔母从从尔尔母扈扈尔郑康成云从从谓太高扈扈谓太广若布高四寸则有定制何当虑其从从扈扈而诲之哉如郑康成云纚而空露其紒则发上本无服矣䘮服女子在室为父髽衰三年空露紒发安得与衰共文而谓之髽衰也鲁人逆䘮皆髽岂直露紒迎䘮哉凶服以麻表髽字从髟是发之服也杜以郑众为长故用其说言麻发合结亦当麻发半也于时鲁师大败遭䘮者多妇人迎子迎夫不能备其凶服唯髽而已同路迎䘮以髽相吊传言鲁于是始髽者自此以后遂以髽为吊服虽有吉者亦髽以吊人檀弓曰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鲐始也郑康成云时家家有䘮髽而相吊知于是始髽者始用髽相吊也
  敖氏曰髽者露紒之名也此主言成服以后之礼然当髽者自小敛之时则然矣故士䘮礼卒敛妇人髽于室自此以至终䘮不变也此言笄总髽衰皆所以示其异于男子则与男子同者绖帯杖屦也士䘮礼曰妇人牡麻绖结本是亦妇人斩衰要绖之异者此不见之者以经唯主言首绖故略之
  郝氏曰总以布覆发犹男子之冠用六升布笄簪也箭小竹以卷发男子斩衰始死投冠脱髦括发齐加絻女子斩齐衰皆髽男子成服加䘮冠女子成服加恶笄布总
  汪氏琬曰或问妇人可以不衰乎曰不可服以饰情情貌相配吉凶相应故衰之为服所以表中诚也妇人者何独不然由是言之是虽旁亲犹不可以不衰而况妻为夫妾为家长女子子为父母乎
  世佐案髽与括发免皆以麻若布绕额而露其髻之名制同而名异所以别男女也既夕云丈夫髽䘮服四制云秃者不髽是髽又男女之通称矣男子之括发免皆因事而为之妇人则髽以终䘮妇人少变也括发免者必去冠髽可以不去笄亦其异也说又见士䘮礼及既夕
  传曰总六升长六寸箭笄长尺吉笄尺二寸
  注曰总六升者首饰象冠数长六寸谓出紒后所垂为饰也
  疏曰云箭笄长尺吉笄尺二寸者此斩之笄用箭下记云女子子适人为父母妇为舅姑用恶笄郑以为榛木为笄则檀弓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䘮云盖榛以为笄是也吉时大夫士与妻用象天子诸候之后夫人用玉为笄今于䘮中唯有此箭笄及榛二者若言寸数亦不过此二等以斩衰尺吉笄尺二寸檀弓南宫縚之妻为姑榛以为笄亦云一尺则大功以下不得更容差降郑注小记云笄所以卷发既直同卷发故五服略为小一节皆用一尺而已是以女子子为父母既用榛笄卒哭之后折吉笄之首归于夫家以榛笄之外无可差降故用吉笄也又曰此斩衰緫六寸南宫縚之妻为姑緫八寸以下虽无文大功当与齐同八寸缌麻小功同一尺吉緫当尺二寸与笄同也敖氏曰緫六升亦但指卒哭以前者也其卒哭以后当与男子受冠之布同七升既练则八升也
  郝氏曰緫止六寸取覆髽耳䘮笄比吉笄短二寸独于此详者因明妇人为斩衰首服所以异于男子者张氏曰緫六升注云象冠数谓象斩衰冠之数馀服当亦各象其冠布之数长六寸注知其指紒后者以其束发处人所不见无寸可言也
  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
  注曰谓遭䘮后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受以三年之䘮受既虞而出则小祥亦如之既除䘮而出则已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行于士庶人曰适人疏曰嫁女为父五升衰八升緫虞后受以八升衰九升緫今未虞而出虞后受服当与在室之女同以三年之䘮受三年之䘮始死三升衰裳六升冠既葬以其冠为受六升衰裳七升冠此被出之女亦受以衰六升緫七升也既虞而出已受以出嫁齐期之受矣至小祥后练祭乃受以衰七升緫八升与在室之女同若既小祥而出以其嫁女本为父母期至此已除则不复更为父母著服也又曰若天子之女嫁于诸侯诸侯之女嫁于大夫出嫁为夫斩仍为父母不降以其外宗内宗及与诸侯为兄弟者为君皆斩明知女虽出嫁为君不降从句读节本
  孔氏曰女出嫁为父母期若父母䘮未小祥而被夫遣归值小祥则随兄弟服三年之受既已绝夫族故其情更隆于父母也若父母䘮已小祥而女被遣其期服已除若反本服湏随兄弟之节兄弟小祥之后无服变之节故女遂止也未练而反则期者谓先有丧而为夫所出今未小祥而夫命已反则还夫家至小祥而除是依期服也既练而反则遂之者若还家已随兄弟小祥服三年之受而夫反命之则犹遂三年乃除随兄弟故也
  敖氏曰子女子子也承上经而言故但云子省文耳非经之正例也又云嫁则为女子子无嫌亦可以不必言女经于他处凡言子者皆谓男子言反在父之室明其见出于父存之时也著之者嫌与未嫁者异也此䘮父与未嫁者同则其为母以下亦如之可知经特于此发之也凡女行于人其为妻者曰嫁兼为妾者言之曰适人此唯言嫁者省文耳自父以下凡为此女服者亦皆从其本服
  郝氏曰子嫁反以下明此女子非未嫁之女未嫁与子同该首章为父例此既嫁反者也既嫁从夫无夫反则父为天故䘮父三年与子同
  姜氏曰此条经意本谓被出而父没者之服而记因以父没而出者之服例推之耳则单指父没而出者言之盖记义非经义也
  世佐案女子嫁而降其本宗之服妇人之义内夫家而外父母家也被出而归仍与未嫁者同以其与夫绝族也此经所陈兼未遭䘮而出及遭䘮未练而出者言也言三年而不言所服容遭䘮而出则其初䘮之服或不尽同于在室者也若其遭䘮而出出而复反者变除之节则小记论之详矣记云为父母䘮未练而出则三年既练而出则己未练而反则期既练而反则遂之又案此条本属经文郝氏乃以为传则是以传文分属经下者误之也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布帯绳屦
  注曰士卿士也公卿大夫厌于天子诸侯故降其众臣布帯绳屦贵臣得伸不夺其正
  疏曰云士卿士也者以其在公之下大夫之上当卿之位也典命大国立孤一人诸侯无公以孤为公降其众臣布帯绳屦二事其馀服杖冠绖则如常也其布帯则与齐衰同其绳屦则与大功等也贵臣得伸依上文绞帯菅屦也从杨氏图节本
  李氏微之曰以传考之疑士即卿字传写误也敖氏曰此亦以其异故著之且明异者之止于是也公即所谓诸公也公卿大夫亦仕于诸侯者也其众臣为之布帯绳屦降于为君之正服所以辟贵臣而不敢与之同也盖此君之尊杀于国君故其臣之为服者得以分别贵贱也
  郝氏曰公士谓诸侯之士与大夫之众家臣各为其君斩衰三年但加布帯与齐衰以下同屦麻绳不用菅与不杖期以下同盖爵贵者恩重尽服爵卑者恩杀服损也
  姜氏曰注疏殆误本章縁臣有贵贱故服有隆杀经盖言众臣非贵臣比故帯屦与苴帯菅屦殊而传因言其非贵臣比故虽服杖亦不与之俱即位耳若谓卿大夫厌于君而降之必无降众臣而反不降贵臣之理若又谓其君卑众臣乃即位尊即不即位则又岂君即不为王侯厌而君卑独为厌乎其误甚矣世佐案公士公家之士玉藻云公士摈是也大夫兼公卿而言大夫之众臣谓私臣之贱者其君谓此二等之人之君也公士君诸侯大夫之众臣君大夫二者亦斩衰三年而于其帯与屦少杀之者则以其疏且贱故也旧觧误今依郝说正之
  传曰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馀皆众臣也君谓有地者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绳屦者绳菲也
  注曰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近臣阍寺之属君嗣君也斯此也近臣从君䘮服无所降也绳菲今时不借也
  疏曰公卿大夫或有地或无地众臣为之皆有杖但无地公卿大夫其君卑众臣皆得以杖与嗣君同即阼阶下朝夕哭位若有地公卿大夫其君尊众臣虽杖不得与嗣君同即哭位下君故也汉时谓绳菲为不借者此凶屦不得从人借亦不得借人也
  敖氏曰室老家臣之长者也士凡士之为家臣者皆是也众臣杖不依以即位亦异于贵臣也然则贵臣得以杖与子同即位者亦以其尊少贬故也经唯言公卿大夫尔而传以有地者释之则无地者其服不如是乎似失于固矣近臣君服斯服乃诸侯之近臣从君服者也传言于此亦似非其类
  郝氏曰公卿诸侯之卿大夫室老大夫家臣之长士大夫之邑宰此皆贵臣得尽服馀皆众臣布帯绳屦也有地谓诸侯有社稷大夫有采邑众臣布帯绳屦皆杖但不以杖即位异于贵臣杖即位也近臣阍寺之属恩礼又杀于众臣服无等唯视嗣君服服耳菲即屦也
  张氏曰传言公卿大夫之家臣唯家老与邑宰二者是贵臣其馀皆众臣经所言为其君布帯绳屦者皆是属也公卿大夫有有地有无地此所谓君谓有地者也有地者其众臣又不但帯屦有别虽有杖不得与嗣君同即东阶下朝夕哭位无地者之臣则得以杖即位若夫近君之小臣又与众臣不同嗣君所服近臣斯服之矣
  姜氏曰传又言近臣者亦见贱非贵比但以近君从而为服耳若如疏义毋论理不足即上下文义亦失矣世佐案公卿大夫诸侯之贵臣也室老士大夫之贵臣也贵臣于其君恩深义重故其服一同于父而无所杀若其馀则不能无所杀矣公士亦诸侯之众臣也故其服诸侯与大夫之众臣为大夫服同有地者兼诸候大夫言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见其异于贵臣者不止于帯与屦也此唯谓诸侯之众臣耳若大夫之众臣则不杖檀弓云公之䘮诸达官之长杖䘮大记云君之䘮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四制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是诸侯之贵臣众臣同有杖而众臣不以即位为异也大记又云大夫之䘮三日之朝既殡主人主妇室老皆杖孔疏云死后三日既殡之后乃杖应杖者三日悉杖也此于家臣之杖唯言室老而不及其馀则大夫众臣不杖明矣近臣亦谓诸侯之亲臣左右仆从皆是君嗣君也君服斯服者从君而服不得有异也近臣卑于贵臣恩义亦浅而其服乃无所降者以其从君故不从众臣之例也传于众臣之中又别出近臣一等亦补经所未备服问云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是亦近臣从服与群臣异之事也
  右斩衰三年
  黄氏曰汉文帝遗制革三年之䘮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非旦夕临时禁无得擅哭临服大红红与功同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释服他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类从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䘮期之制自后遵之不改应劭曰凡三十六日而释服此以日易月也师古曰此䘮制者文帝自率已意创而为之非有取于周礼也何为以日易月乎三年之䘮其实二十七月岂有三十六月之文应氏既失之于前而近代学者因循缪说未之思也成帝时丞相翟方进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视事自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典然而原渉行父䘮三年名彰天下河间惠王行母䘮三年诏书褒称以为宗室仪表是则䘮制三年能行者贵之矣 后汉安帝元初三年十一月丙戌初听大臣二千石刺史行三年䘮 晋武帝居文帝䘮臣民皆从权制三日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犹素冠疏食哀毁如居䘮者秋八月帝将谒崇阳陵群臣奏言秋暑未平恐帝悲感摧伤帝曰朕得奉瞻山陵体气自佳耳又诏曰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无服其议以衰绖从行群臣自依旧制尚书今裴秀奏曰陛下既除而复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敢安也诏曰患情不能跂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遂止中军将军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䘮虽贵遂服礼也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䘮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乃与群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之礼以为沉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觧也朕本诸生家传礼未久何至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遂以疏素终三年 司马光曰三年之䘮自天子逹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绝父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謟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之贤君而裴传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㤗始十年八月葬元皇后于峻阳陵帝及群臣除䘮即吉博士陈逵议以为今时所行汉帝权制太子无有国事自宜终服尚书杜预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䘮始同齐斩既葬除服谅暗以居心䘮终制故周公不言高宗服䘮三年而云谅暗此服心䘮之文也叔向不讥景王除䘮而讥其宴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违谅暗之节也君子之于礼存诸内而已礼非玉帛之谓䘮岂衰麻之谓乎大子出则抚军守则监国不为无事宜卒哭除衰麻而以谅暗终三年帝从之社既定皇太子谅暗议挚虞答杜书曰仆以为除服诚合事宜附古则意有未安五服之制成于周室周室以前仰迄上古虽有在䘮之哀未有行䘮之制故尧称遏密殷曰谅暗各举其事而言非未葬降除之名也礼有定制孝景之即吉方进之从时皆未足为准盖圣人之于礼讥其失而通其变今皇太子未就东宫犹在殿省之内故不得伸其哀情以且夺制何必附之于古哉于时外内卒同杜义或者谓其违礼以合时杜亦不自觧说退使博士叚畅撰集旧文条诸实事成言以为定证 案杜预违经悖礼沦斁纲常当为万世之罪人坐以不孝莫大之法而司马公特言其不如陈逵之言质略而敦实非所以明世教也 东晋㤗帝建元元年正月晦成㳟杜皇后周忌有司奏至尊周年应改服诏曰君亲名教之重也权制出于近代耳于是素服如旧非汉魏之典 又魏孝文帝太和十四年九月魏太后冯氏殂魏主勺饮不入口者五日既葬犹衰麻听朝政十五年二月齐遣散骑常侍裴昭明侍郎谢峻如魏吊欲以朝服行事主客曰吊有常礼以朱衣入凶庭可乎昭明等曰受命本朝不敢辄易往返数四魏主命著作郎成淹与之言昭明曰魏朝不听使者朝服出何典礼淹曰羔裘玄冠不以吊此童稚所知也昭明曰齐高皇帝之䘮魏遣李彪来吊初不素服齐朝亦不以为疑何今日而见逼耶淹曰齐不能行亮阴之礼逾月即吉彪不得主人之命固不敢以素服往厕其间今皇帝仁孝侔于有虞岂得以此方彼乎昭明曰三王不同礼孰能知其得失淹曰然则虞舜高宗非邪昭明峻相顾而笑曰非孝者无亲何可当也乃曰曰吊服唯主人裁之然违本朝之命返必获罪矣淹曰使彼有君子卿将命得冝且有厚赏若无君子卿出而光国得罪何伤自当有良史书之乃以衣幍给之夏魏遣员外散骑常侍李彪等聘于齐为之置燕设乐彪辞曰主人孝思罔极兴隆正失朝臣虽除衰绖犹以素服从事是以使臣不敢承奏乐之赐从之九月魏主祥祭于庙冬十月谒永固陵十一月禫祭遂祀员丘明堂飨群臣迁神主于新庙胡氏管见曰孝文慕古力行尤著于䘮礼其始终情文亦粲然可观矣自汉以来未之有也方孝文之欲三年也在廷之臣无一人能将顺其美者莫不沮遏帝心所陈每下若非孝文至情先定几何不为他说所惑耶其初守礼违众欲行通䘮甚力其终也乃不能三年于是期而祥改月而禫是用古者父在为母之服不中节矣无乃不得其本遂杀其末耶后周武帝母叱奴太后崩帝居倚庐朝夕供一溢米群臣表请累旬乃止及葬帝袒跣之陵所行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斯道古无俦胡氏管见曰自汉文短䘮之后能断然行三年之䘮者唯晋武帝魏孝文周高祖可谓难得矣然春秋之义责备贤者晋武既为裴杜所惑行礼不给魏孝文之礼若备矣而服非所服周高祖衰麻苫块卒三年之制最为贤行然推明通䘮止于五服之内不及群臣非所以教天下著于君臣之义也而又在䘮频出游幸无门庭之寇兴师伐邻皆礼所不得为者由高祖不学左右无稽古之臣以辅成之也 唐元陵遗制天下人吏敕到后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㛰娶祠祀酒肉其宫殿中当临者朝夕各十五举音皇帝冝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而释服 本朝元丰八年九月四日承议郎秘书省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汉以来不唯人臣无服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䘮唯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䘮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难改者以人君自不为服也今君上之服已如古典而臣下之礼犹依汉制是以百官有司皆已复
  其故常容貎衣冠无异于行路之人岂人之性如此其薄哉由上不为之制礼也今群臣易月而人主实行䘮故十二日而小祥期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也古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也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黪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祔庿而后即吉才八月矣而据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者也易月之制因袭故事已行之礼不可追也臣愚以令群臣朝服正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馀则君服斯服可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唯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议诏礼官详议以闻其后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言朝廷典礼时代异宜不必循古若先主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群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恊古之制縁先王恤典节文甚明必欲循古则又非特如臣僚所言故事而已绍熙五年焕章阁待制朱熹言臣闻三年之䘮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无贵贱之殊而礼经敕令子为父嫡孙承重为祖父皆斩衰三年盖嫡子当为父后以承天宗之重而不能袭位以执䘮则嫡孙继统而代之执䘮义当然也然自汉文短䘮之后历代因之天子遂无三年之丧为父且然则嫡孙承重从可知已人纪废坏三纲不明千有馀年莫能厘正及我大行至尊寿皇圣帝至性自天孝诚内发易月之外犹执通䘮朝衣朝冠皆以大布超越千古拘挛牵制之弊革去百王衰陋卑薄之风甚盛德也所宜著在方册为世法程子孙守之永永无斁而间者遗诏初颁太上皇帝偶违康豫不能躬就䘮次陛下实以世嫡之重仰承大统则所谓承重之服著在礼律所宜遵寿皇已行之法易月之外且以布衣布冠视朔听政以代太上皇帝躬亲三年之䘮而一时仓卒不及详议遂用漆纱线黄之服不惟上违礼律无以风示天下且将使寿皇已革之弊去而复留已行之礼举而复坠臣愚不肖诚窃痛之然既往之失不及追改唯有将来启殡发引礼当复用初䘮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欲望陛下仰体寿皇圣孝成法明诏礼官稽考礼律预行指定其官吏军民男女方䘮之礼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布告郡国咸使闻知庶㡬渐复古制而四海之众有以著于君臣之义实天天下万世之幸 又语录曰文帝不欲天下居三年之䘮不欲以此勤民所为大纲类墨子又问短䘮答曰汉文葬后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固贤于后世之自始遭䘮便计二十七日而除者然大者不正其为得失不过百步五十步之间耳此亦不足论也向见孝宗为高宗服既葬犹以白布衣冠视朝此为甚盛之德破去千载之谬前世但为人君自不为服故不能复行古礼当时既是有此机会而儒臣礼官不能有所建明以为一代之制遂使君服于上而臣除于下因陋踵讹深可痛恨切谓当如孝宗所制之礼君臣同服而略为区别以辨上下十三月而服练以祥二十五月而服襕幞以禫二十七月而服朝服以除朝廷州县皆用此制燕居许服白绢巾白凉衫白帯庶人吏卒不服红紫三年如此绵阙一字似亦允当不知如何 又曰如三年䘮其废如此长远夀王要行便行了也不可有不可行处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帯疏屦三年者注曰疏犹麤也
  疏曰斩衰先言斩齐衰后言齐者一以见哀之浅深一以见造衣之先后布帯者亦象革帯以七升布为之即下章帯縁各视其冠是也
  敖氏曰此冠布缨亦条属右缝又下传曰帯縁各视其冠以此推之则凡布缨皆当同于冠布也屦云疏者亦谓麤也以其为之者不一故不偏见其物而以疏言之此衰裳与屦皆言疏则斩衰者可知矣又经列削杖布帯皆在冠布缨之下与前章杖帯之次异者此杖之文无所蒙而帯与冠缨之缕数同宜复其常处而在此也
  郝氏曰斩衰布三升及三升半未成布至四升始成粗布故曰疏衰裳斩衰先言斩齐衰后言齐者斩则不复缉齐则先断后缉牡麻无子之麻麻无子者根干稍细异于苴也绖首要绖冠用布为武垂为缨外加麻绖削木为杖不以苴竹布帯以同冠七升布为大帯不言绞帯者麻绖包举矣疏屦亦以草但菅则未成屦此成屦而粗恶犹疏衰之于斩衰也斩衰不言三年齐衰言三年者斩皆三年齐有不三年者三年者三年齐重比于斩者也又曰古者衣必有帯帯用帛杂记云麻者不绅不帛帯垂绅如吉也今世齐功以下皆以麻帯代大帯与斩衰同非古也据经唯斩无布帯齐衰以下布帯加绞帯布帯即礼衣大帯绞帯代礼衣之革帯也
  张氏曰以四升粗布为衰裳而缉之牡麻为首绖要绖冠以七升布为武垂下为缨削桐为杖七升布为帯以象革帯疏草为屦服此服以至三年者下文所列者其人也
  姜氏曰斩衰不言三年者斩衰无不三年不待言也齐衰有三年有期有五月故言之旧谓齐衰稍轻故表其年者似非
  世佐案此于衰裳则齐之杖则削之以无子之麻为绖缨帯以成布为之皆杀于斩也年月同而服少异者殊尊卑也以父馀尊之所厌故也布帯与绞帯对亦所象革帯也郝以是为大帯非
  传曰齐者何缉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绖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疏屦者藨蒯之菲也
  注曰沽犹麤也冠尊加其麤麤功大功也齐衰不书受月者亦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异数
  疏曰缉今人谓之缏也枲是雄麻云牡麻绖右本在上者上章为父左本在下者阳统于内则此为母阴统于外故右本在上作冠用沽功者衰裳升数恒少冠之升数恒多冠在首尊既冠从首尊故加饰而升数恒多也斩冠六升不言功者六升虽是齐之末未得沽称故不见人功此三年齐冠七升初入大功之境故言沽功始见人功沽麤之义故云麤功见人功麤大不精者也藨是草名蒯亦草类
  朱子曰首绖石本在上者齐衰红之制以麻根处著头右边而从额前向左围向头后却就右边元麻根处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搭在麻尾之上缀杀之有缨者以其加于冠外故湏着缨方不脱落也
  敖氏曰牡麻者无实之麻也传以枲麻释之亦前后名异也牡麻比苴为善故齐衰以下之绖用之此绖右本而在上所以见其不以本为缨而缨亦在左也上言左本在下此言右本在上是其为制盖屈一条绳为之自额上而后交于项中一端垂于左之下而为缨一端止于右之上而前乡其不缨者则左端不垂而在上为异耳冠布缨之制与绳缨同已见于前传故此唯言冠布也不见升数者言沽功则为大功之首可知
  郝氏曰枲麻苎麻可绩有子无子均为枲非苴麻外别有牡麻但实不实耳以牡麻连根屈为两股并绞麻根居右向上右为阴向上为地象母也三年之齐冠布七升沽苦通麤也首服冝精功此用七升布麤功也斩冠六升不言沽功者未成布也藨蒯皆草而较细于菅
  张氏曰牡麻麻之华而不实者牡麻为绖其本在冠右而居末上此首绖紟之法也
  父卒则为母
  注曰尊得伸也
  疏曰云则者欲见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父服除后遭䘮者乃得伸知义如此者案内则云女子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注云故谓父母之䘮言二十三而嫁不止一䘮而已故郑并云父母䘮也若前遭母䘮后遭父䘮自然为母期为父三年二十三而嫁可知若前遭父服未阕即得为母三年则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知者假令女年二十二月嫁娶之月将嫁正月而遭父䘮并后年正月为十三月小祥又至后年正月大祥女年二十二欲以二月将嫁又遭母䘮至后年正月十三月大祥女年二十三而嫁此是父服将除遭母䘮犹不得为伸三年况遭父䘮在小祥之前何得即伸三年也是父服未除不得为母三年之验一也又服问注云为母既葬衰八升亦据父卒为母与父在为母同五升衰裳八升冠既葬以其冠为之受衰八升是父卒为母未得伸三年之验二也间传云为母既虞卒哭衰七升者乃是父服除后乃为母伸三年初死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为之受衰七升与此经同是父服除后为母乃伸三年之验三也诸觧者全不得思此义妄觧则文说义多涂皆为谬也
  问内则云女子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言二十三而嫁不止一䘮而已故郑氏注并云父母䘮也若前遭父服未阕即得为母三年则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答曰内则之说亦大概言之耳少迟不过一年二十四而嫁亦未为晚也见续通解
  敖氏曰父在为母期父卒则三年云则者对父在而立文也其女子子在室者为此服亦唯笄緫髽衰异尔下及后章放此 案注云尊得伸者谓至尊不在则无所屈而得伸其私尊也
  姜氏曰经云父卒则为母不云父服卒则为母而注乃以臆乱经此大惑也夫女子二十而嫁有故则二十三而嫁此约计父母三年之䘮而言也䘮所以谓之三年者据大祥则二十五月据禅则二十七月其时固已阅三年矣此所以谓之三年而二十有故不嫁则以二十三年而嫁约之也且如以父䘮遭母䘮者言之其䘮以二月女将嫁之前正月卒而其女于初䘮即遭母䘮则所云二十三而嫁者亦犹约词也或明年小祥遭母䘮亦犹二十三而嫁也又或其后年将终䘮遭母䘮则二十四而嫁也故所云二十三而嫁者乃约计父母三年之䘮而非如疏者之惑也且如以二十三而嫁为并计父斩母期之月数则其说自相矛盾尤甚据其以二月嫁娶之日女将嫁而父先故为言者是固本周礼媒氏仲春令会男女之制而言也今以其说推之计父䘮当二十五月而大祥而大祥前一月又遭母䘮计母䘮祥禅毕又当十有五月则并合父母之两䘮当二十有九月如是则女年二十三之九月始可嫁而其时又非二月嫁娶之月则二十四始可嫁耳又如之何举以臆内则二十三而嫁之制而因以乱先圣之父卒则为母者而为父服卒则为母之妄哉案家语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圣人言其极不是过也则即内则二十三十嫁娶之年亦举以明例耳明道觧惑乃穷经之要有未可胶柱以乱圣经者学者幸详之
  继母如母
  疏曰继母本非骨肉故次亲母后谓已母早卒或被出之后续已母䘮之如亲母故云如母下期章不言者举父没后明父在如母可知慈母之义亦然
  传曰继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
  注曰因犹亲也
  疏曰继母配父即是牉合之义故孝子不敢殊异之也
  敖氏曰此礼乃圣人之所为而传谓孝子不敢殊者明圣人因人情以制礼
  郝氏曰因母即适母适为继因因适有继适继相因故不敢殊
  顾氏曰继母如母以配父也慈母如母以贵父之命也然于其党则不同矣服问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郑氏注曰虽外亲亦无二统夫礼者所以别嫌明微非圣人莫能制之此类是矣䘮服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
  汪氏琬曰继母亦母也谓之如母本非骨肉与因母有辨故也先儒云继母何以如母明其不同也是同之中有殊者存焉或问父在则皆服齐衰期父没则皆齐衰三年矣于礼亦有不同者与曰有之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此不同者也母出则为母服期继母出则不服父没母嫁亦服期继母嫁不从则不服此又不同者也䘮礼如母者二继母慈母是也是则继母与慈母无等差也三年之䘮于礼为加服非正服也今律文凡适继慈飬母杀子孙者加祖父母父母一等注云视亲母有间故也大哉圣人之律不亦与礼服相发明与然则史糜有言继母与已无名徒以亲抚飬已故亦䘮之如母信如是也设有前妻之子不为继母所抚甚则如孝已伯奇之属将遂不之服乎曰何为其然也非出也非嫁也孝子縁父之心不敢不三年也先儒谓子当以父服为正父若服以为妻则子亦应服之故曰与因母同也由是言之不敢殊者孝子之文也其不能不殊者孝子之情也礼称情立文是岂足以概孝子与
  姜氏曰因母之义未详或曰已身因以生故名世佐案因犹依也诗云靡依匪母故亲母曰因母
  慈母如母
  疏曰慈母非父牉合故次后也
  传曰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飬之终其身如母死则䘮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
  注曰此主谓大夫士之妾无子妾子之无母父命为母子者其使飬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已者之服可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矣父卒则皆得伸也此注坊本多脱字今从集说补正疏曰传别举传者是子夏引旧传证成已义也云妾之无子者谓旧有子今无者失子之妾有恩慈深则能飬他子以为已子者也若未经有子恩慈浅则不得立后而飬他子不云君命妾曰而云父者对子而言也云贵父之命者一非骨肉之属二非配父之尊但唯贵父之命故也案䘮服小记云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郑云縁为慈母后之义父之妾无子者亦可命已庶子为后若然此父命妾之文兼有庶母祖庶母但不命女君与妾子为母子而已世佐案女君与妾子本为母子自不假父命当云不命女君之子与妾为母子又曰郑知此主谓大夫士之妾非天子诸侯之妾与妾子者案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父没乃大功何有命为母子为之三年乎云其使飬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己之服者谓但使飬之不命为母子为之服小功若不慈已则缌麻矣云父卒则皆得伸者谓皆得为其母三年
  敖氏曰言䘮之三年者以其见于此章故唯据父卒者言也 案注云其使飬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已之服者谓妾或自有子或子之母有他故不能自飬其子是以不可命为母子但使慈之而已若是则其服唯加于庶母一等可也庶母慈已者服见小功章
  吴氏澄曰慈母有二其一大夫士之子无母父使庶母之无子者以为子䘮服所称慈母如母是也其一国君子生择诸母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内则及曾子问孔子所称者是也而后世于二者之等未之审也或执䘮慈母如母之文而施于君命所使教子之慈母则失矣
  顾氏曰慈母者何也子幼而母死飬于父妾父卒为之三年所以报其鞠育之恩也然而必待父命者此又先王严父而不敢自专其报之义也父命妾曰女以为子谓怜其无母视之如子长之育之非立之以为妾后也䘮服小记以为为慈母后则未可信也礼记曾子问篇子游问曰䘮慈母如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传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此与䘮服所言慈母不同何服之有昔者鲁昭公少䘮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䘮之有司以闻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公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吾弗忍也遂练冠以䘮慈母䘮慈母自鲁昭公始也然但练冠以居则异于如母者矣而孔子以为非礼 南史司马筠传梁天监七年安成国太妃陈氏薨诏礼官议皇太子慈母之服筠引郑康成说服止卿大夫不宜施之皇子武帝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有三条一则妾子无母使妾之无子者飬之命为子母服以二年䘮服齐衰章所言慈母如母是也二则嫡妻子无母使妾飬之虽均乎慈爱但嫡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䘮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已者文曰庶母则知其为嫡妻之子矣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有慈母之名师保无服则此慈母亦无服矣内则云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此其明文言择诸母是择人而为此三母非谓择取兄弟之母也子游所问自是师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答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康成不辨三慈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已后人致谬实此之由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嫡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飬服之五月贵贱并同以为永制
  张氏曰愚尝疑为祖庶母后之说陈氏注云若父之妾有子而子死已命已之妾子后之亦可故云为祖庶母可也徐氏注云凡妾之有子者称庶母祖庶母其无子者则称父妾祖妾而已但为庶母后即后此母为祖庶母后即后其子之受室者此为不同耳顾炎武云父命妾曰女以为子谓怜其无母视之如子长之育之非立之以为妾后也䘮服小记以为为慈母后此汉儒之误吾未之敢信也得之
  姜氏曰为慈母后及为庶母后皆是后于其母若为祖庶母后自是后其死子以为之后而或者不明斯理则以孙祢祖之论兴说春秋者乃多异义而大伦灭矣 慈母所以差为二等者以其分而言一则国之君之子一则大夫之子崇与卑异也以其恩而言一则使教其子一则命抚为子浅与深又异也故其服制不同 父母之䘮自天子下逹期以下诸侯绝大夫降此所谓诸侯绝旁期也况于君使教子之慈母乎若庶子生母之服则又不可一例言者礼子为母齐衰三年父在则期此母为父降无贵贱一也妾之子士以下其子为其母如母大夫则父在为其母大功父卒亦三年诸侯以上则父在为其母无服父卒为之大功此庶为嫡降贵与贱异也今所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初不言为其生母注疑其如此疏以其无明文而指为异代之制似得矣然考下章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注云诸侯之妾子厌于父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则此练冠之制盖公子于其生母为国君所厌之权服非言国君自为其生母更非言天子为其生母也又考大公章云公之庶昆弟为其母大功传曰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缌麻章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然则诸侯之妾子父卒为其母大功而其或为父后则唯服缌也以此推之则庶子王乃天子之庶子为父母后者而其于礼亦当用缌之正服衰绖以服之又岂用五服以外父在厌抑而练冠縓縁之权制者哉夫亲䘮下逹庶子之生母君在既厌于君矣比君卒又以馀尊厌而仅为之大功其或为君之后者又以䘮者不祭而不敢服仅得縁死于宫中三月不举祭者之例以伸其缌则其情之为礼抑者固已多矣而谓庶子王反逆礼而靳为之缌乎传言母以子贵以父妾而尊为君夫人此公羊氏之说乱嫡妾之分礼之所不与也若庶子王为其母练冠乃注疏之臆词而不为之考辨是又滋礼之惑也然则公之所引者果何指也考记中凡引家语入记者多截去首尾如此条家语所载本云古者天子䘮慈母练冠以燕居则公固不免托于古以文其过矣疏既知以家语之孝公辨注昭公之疑而独不以家语之䘮慈母辨为其生母之惑何哉世佐案姜说自父母之䘮以下辨礼记曽子问注疏之误颇为详明附录于此
  世佐案子夏作传时本自为一编后儒移之分属经记每条之下遂加传曰以别之而于其答问之辞重举传曰者亦后儒所加也如孔子十翼既被后人分散而于系辞文言二传中往往添入子曰字亦其类矣疏云是子夏引旧传非
  母为长子
  疏曰长子卑故在母下母为长子齐衰者以子为母服齐衰母为之不得过于子为已也若然长子与众子为母父在期若夫在为长子岂亦不得过于子为已服期乎而母为长子不问夫之在否皆三年者子为母有降屈之义父母为长子本为先祖之正体无厌降之义故不得以父在而屈也
  敖氏曰经不著女子子为母及此服之异于男子者以其已于前章发之则其类皆可得而推故也郝氏曰长子与父母同服此制礼者敬宗之义然子为母齐三年必父卒然后可母为长子齐三年则是父在亦然矣父能厌母而不能降子则母轻母不敢降子而子降之则母愈轻此亦义之当质者
  世佐案此谓适子之妻为其长子也庶子不得为长子斩则其妻亦不得为是服矣
  传曰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
  注曰不敢降者不敢以已尊祖祢之正体
  敖氏曰夫妻一体故俱为长子三年此加隆之服也不宜云不降父母于子其正服但当期初非降服

  仪礼集编卷二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三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丧服第十一之二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
  疏曰此疏衰以下七服与前章不殊而还具列之者以其此一期与前三年悬绝恐服制亦多不同故须重列也但此章虽止一期而禫杖具有案下杂记云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云此为父在为母即是此章者也母之与父恩爱本同为父所厌屈而至期是以虽屈犹伸禫杖也为妻亦伸妻虽义合妻乃天夫为夫斩衰为妻报以禫杖但以夫尊妻卑故齐斩有异也
  敖氏曰此期服也而杖屦之属皆与三年章同者是章凡四条其三言为母其一言为妻也以礼考之为母宜三年乃或为之期者则以父在若母出故屈而在此也妻以夫为至尊而为之斩衰三年夫以妻为至亲宜为之齐衰三年乃不出于期者不敢同于母故尔然则二服虽在于期实有三年之义此杖屦之属所以皆与之同也
  传曰问者曰何冠也曰齐衰大功冠其受也缌麻小功冠其衰也带縁各视其冠
  注曰问之者斩衰有三其冠同今齐衰有四章不知其冠之异同尔縁如深衣之縁
  疏曰云齐衰大功冠其受也者降服齐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为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八升冠九升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既葬以其冠为受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以其初死冠升与既葬衰升数同故云冠其受也云缌麻小功冠其衰也者以其降服小功衰十升正服小功衰十一升义服小功衰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七升半冠皆与衰升数同故云冠其衰也云带縁各视其冠者带谓布带象革带者縁谓丧服之内中衣縁用布縁之视犹比也二者之布升数多少各比拟其冠也然本问齐衰之冠因答大功与缌麻小功并答带縁者博陈其义也又曰注云縁如深衣之縁者案深衣目录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之以采素纯曰长衣有表则谓之中衣此既在丧服之内则是中衣矣而云深衣以其中衣与深衣同是连衣裳其制大同故就深衣有篇目者而言之案玉藻云其为长中继揜尺注云其为长衣中衣则继袂揜一尺若今褎矣深衣则縁而已若然中衣与长衣袂皆手外长一尺案檀弓云练时鹿裘衡长袪注云袪谓褎縁袂口也练而为裘横广之又长之又为袪则先时狭短无袪可知若然此初丧之中衣縁亦狭短不得如玉藻中衣继袂揜一尺者也但吉时麛裘即凶时鹿裘吉时中衣深衣目录云大夫以上用素士中衣用布缘皆用采况丧中縁用布明中衣亦用布也其中衣用布虽无明文亦当视冠若然直言縁视冠不言中衣縁用采故特言縁用布何妨丧时亦用布乎
  敖氏曰斩衰有二其冠同齐衰三年唯有子为母之冠耳是章有降服有正服有义服疑其冠之异同故发问也齐衰大功有受布故冠其受冠衰布异也缌麻小功无受布故但冠其衰冠衰布同也问者惟疑此章之冠答者则总以诸章之冠为言以其下每章之服亦或各自不同故也带縁各视其冠者谓齐衰以至缌麻其布带与其冠衰之縁亦各以其冠布为之间传曰期而小祥练冠縓縁檀弓曰练衣縓縁则重服未练以前与夫轻服之冠衰皆有布縁明矣此所云者是也冠縁者纯也衰縁者其领及袪之纯也此复言带縁者又同其布之与冠同而并及之郝氏曰受犹接也记云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是也齐衰初丧布四升冠布七升既葬衰受冠布七升冠更受八升大功初丧冠布八升既葬衰受冠布八升冠更受九升缌麻三月小功五月缌麻以小功之冠为衰小功以大功之冠为衰不言受者三月五月则既葬服齐故无受带谓布带縁谓深衣领袖带与縁布稍细各视其冠布升数张氏曰案注斩衰有三指为父为君为子之三等齐衰四章谓三年杖期不杖期三月凡四章也
  世佐案此传句读旧误今正之云齐衰大功冠其受也者谓齐衰大功二者之冠之升数各与其受衰同也下记云以其冠为受齐衰冠七升受衰亦七升大功冠十一升受衰亦十一升于此发传者齐衰一服有四章重者三年轻者三月日月既殊嫌其冠之升数亦异传故设为问答以明之云缌麻小功冠其衰也者谓缌麻小功二者之冠皆与缌麻之衰同而无受也小功以缌麻之衰为冠缌麻以小功之冠为衰又以为冠皆十五升抽其半故并举之缌麻言于小功之上者明小功之冠亦同于缌麻也缌麻之冠衰与小功冠无以异者礼穷则同也小功冠衰之升数未尝无别而谓皆冠其衰岂不谬哉且立言之法若以服之重轻为序缌麻亦不得言于小功之上矣带縁布带之縁也各各齐衰以下也斩衰绞带无縁齐衰以下以布为带又有縁轻者饰也问冠而并答以带縁者以其粗细与冠同类及之耳云带縁各视其冠则带之升数各视其衰与疏分带縁为二物训縁为中衣之縁非敖指为冠衰之縁尤误夫重服斩而不缉齐衰仅缉之而已其冠则五服皆条属外毕安得有縁
  父在为母
  敖氏曰此主言士之子为母也其为继母慈母亦如之
  传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
  疏曰家无二尊故于母屈而为期不直言尊而言私尊者母于子为尊夫不尊之故也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故父虽为妻期而除然必三年乃娶者通达子之心䘮之志故也左氏传晋叔向云王一岁有三年之丧二据大子与穆后天子为后亦期而云三年丧者据达子之志而言也
  张子曰父在为母服三年之丧则家有二尊有所嫌也处今之宜但可服齐衰一年外可以墨衰从事可以合古之礼全今之制
  朱子曰丧礼须从仪礼为正如父在为母期非是薄于母只为尊在其父不可复尊在母然亦犹心丧三年这般处皆是大项事不是小节目后来都失了而今国家法为所生父母皆心丧三年此意甚好 又问仪礼父在为母曰卢履冰议是但条例如此不敢违耳
  黄氏曰宋文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皇太子心丧三年礼有心丧禫无禫礼无成文世或两行皇太子心丧毕诏使博士议有司奏丧礼有祥以祥变有渐不宜便除即吉故其间服以綅也心丧已经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祥禫变除礼毕馀情一周不应复有再禫宣下以为永制诏可
  唐前上元元年武后上表请父在为母终三年之服诏依行焉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上言准礼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请仍旧章庶叶通礼于是下制令百官详议刑部郎中田再思建议云上古丧服无数盖自周公制礼之后孔父刊经以来方殊厌降之仪以标服纪之节重轻从俗斟酌随时循古未必是依今未必非也履冰又上疏曰天无二日土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理之也所以父在为母服周者避二尊也左散骑常侍元冲行奏议今若舍尊严之重亏严父之义事不师古有伤名教百僚议竟不决后中书令萧嵩与学士改修五礼又议请依元敕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为令遂为成典 今服制令子为母齐衰三年父卒为母与父在为母同
  敖氏曰丧妻者必三年然后娶礼当然尔非必专为达子心丧之志也盖夫之于妻宜有三年之恩为其不可以不降于母是以但服期而已然服虽有限情则可伸故必三年然后娶所以终牉合之义焉若谓唯主于达子之志则妻之无子而死者夫其可以不俟三年而娶乎春秋传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谓后与太子也丧妻之义于此可见
  吴氏澄曰凡丧礼制为斩衰功缌之服者其文也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其实也中有其实而外饰之以文是为情文之称徒服其服而无其实则与不服等尔虽不服其服而有其实者谓之心丧心丧之实有隆而无杀服制之文有杀而有隆古之道也愚尝谓服制当一以周公之礼为正后世有所増改者皆溺乎其文昧乎其实而不䆒古人制礼之意者也为母齐衰三年而父在为母杖期岂薄于其母哉盖以夫为妻之服既除则子为母之服亦除家无二尊也子服虽除而三者居丧之实如故则所杀者三年之文而已实固未尝杀也
  郝氏曰至尊谓父私尊谓母父至尊而子又尊其母故曰私尊子为父屈而父为子伸故子服虽期年已除父娶必三年后继以伸其子所不敢伸之志也志谓心丧
  顾氏曰父在为母虽降为期而心丧之实未尝不三年也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假令娶于三年之内将使为之子者何服以见何情以处乎理有所不可也抑其子之服于期而申其父之不娶于三年圣人所以损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又曰父在为母齐衰三年起自开元礼然其时卢怀慎以母忧起复为兵部侍郎张九龄以母忧起复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邠王守礼以母忧起复左金吾卫将军嗣鄂王邕以母忧起复卫尉卿而得终礼制者唯张说韩休二人则明皇固已崇其文而废其实矣今制父在为母斩衰三年案太祖实录洪武七年九月庚寅贵妃孙氏薨命吴王橚服慈母服斩衰三年以主丧事敕皇太子诸王皆服期乃命翰林学士宋濓等修孝慈录立为定制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嫡子众子为其庶母皆齐衰杖期十一月壬戌朔书成此则当时别有所为而未可为万世常行之道也
  
  疏曰妻卑于母故次之夫为妻年月禫杖亦与母同敖氏曰下章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然则此为妻杖谓无父者也
  汪氏琬曰礼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此指杖期而言故郑玄谓父在为母也又礼为父母妻长子禫又期终丧不食肉饮酒父在为母为妻又期居庐终丧不御于内者父在为母为妻盖妻丧皆与父在为母同故先儒谓为妻亦十五月而禫也后世妻丧不禫则已夷于旁期矣
  世佐案此谓适子无父者也士之庶子亦存焉适子父在为妻不杖见下章大夫之庶子父在为妻在大功章公子为其妻在五服之外父没乃为之大功
  传曰为妻何以期也妻至亲也
  注曰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服问曰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适妇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疏曰妻移天齐体与已同奉宗庙为万世之主故云至亲此经非直是庶子为妻兼有嫡子父没为妻在其中天子以下至士庶人父皆不为庶子之妻为丧主故夫皆为妻杖得伸也
  郝氏曰为妻期父在亦期父卒亦期也但父在适子为妻期而不杖适妇丧父为主也庶子则否父没则否
  世佐案注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者指士之庶子而言也公子大夫之庶子则不在此例矣士卑故庶子得以伸其妻服庶妇贱舅不自主其丧故其夫得以杖即位也
  出妻之子为母
  注曰出犹去也
  雷氏次宗曰子无出母之义故继夫而言出妻之子也
  疏曰此谓母犯七出去谓去夫氏或适他族或之本家子从而为服者也七出者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姤忌六也恶疾七也天子诸侯之妻无子不出唯有六出耳
  黄氏曰出妻之子为母杖期父卒母嫁无明文汉石渠议问父卒母嫁为之何服萧太傅云当服周为父后则不服韦元成以为父没则母无出义王者不为无义制礼若服周则是子贬母也故不制服也宣帝诏曰妇人不养舅姑不奉祭祀下不慈子是自绝也故圣人不为制服明子无出母之义元成议是也石渠礼议又问夫死妻稚子㓜与之适人子后何服韦元成对与出妻子同服周或议以子无绝母应三年蜀谯周据继母嫁犹服周以亲母可知故无经也宋庾蔚之云母子至亲本无绝道礼所亲者属也出母得罪于父犹追服周若父卒母嫁而反不服则长子自绝其母岂天理耶冝与出母周皆制宁假二十五月是终其心丧耳 今服制令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
  敖氏曰出妻者见出之妻也云出妻之子主于父在者也若父没则或有无服者矣如下传所云者是也又此礼亦关上下言之若妾子之为其出母则亦或有不然者非达礼也
  郝氏曰妻被出义与夫绝子之于母恩无可绝虽父在出母犹杖期
  世佐案此礼该父存没而言也父虽没而子为此母服仍不过期亦以其出降也唯云出妻之子则出妾之子与凡非已所生者皆不在此例矣
  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传曰绝族无施服亲者属
  注曰在旁而及曰施亲者属母子至亲无绝道疏曰再言传曰义见前章绝族者嫁来承奉宗庙与族相连缀今出则与族绝以母为族绝即无旁及之服也亲者属者觧母被出犹为之服也旁及曰施者诗云施条枚施松上皆是旁而及之义属犹续也对父与母义合有绝道故云母子至亲无绝道从续通解节本敖氏曰此于其外亲但云外祖父母见其重者耳绝族离绝之族谓父族与母族相绝而不为亲也绝族无施服言所以为外祖父母无服也亲者属言所以为出母期也此盖传者引旧礼而复引传以释之也下仿此
  郝氏曰出母杖期似与见在之母无别然出毋之服仅止于母若出母之父母为子之外祖父母则不为服矣示绝族也亲者谓母子母子至亲相续无绝所以母虽出子必为期
  世佐案此因出妻之子而推言之见其异于见在之母者有此及下文所云二条也曰绝族无施服以下申言为外祖父母无服之故而后人复加以传字也说见前亲者属谓凡异姓之亲皆因聨属而成母既被出绝族则与母党不相属矣故自外祖父母以下皆不为之服也旧觧误大传云绝族无施服亲者属也此似脱一也字
  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
  疏曰云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者旧传释为父后者谓父没适子承重不合为出母服意云传曰者子夏释旧传意事宗庙祭祀者不欲闻见㐫人故杂记云有死于宫中三月不祭况有服可得祭乎是以不敢服其私亲也父已与母无亲子独亲之故云私亲也
  敖氏曰言为父后则无父矣乃云出妻之子蒙经文也与尊者为一体释为父后也母不配父则子视之为私亲母子无绝道固当有服然有服则不可以祭故为父后则不敢服之有服则不可以祭者吉凶二道不得相干故也
  郝氏曰父绝子属不几于背父乎故惟庶子不继正体者得服适子为父后者则不得服适子后父与父为体父至尊也违尊服私亲是与至尊二体故不敢又曰适子不得服出母此礼过严乃所以上义而先尊也丧服少宁戚之意非必尽古人之旧
  顾氏曰出妻之子为母此经文也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此子夏传也传曰绝族无施服亲者属此传中引传援古人之言以证其无服也当自为一条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此又经文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子夏传也当自为一条今本乃误连之
  世佐案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此亦子夏推广经文之言曰与尊者为一体以下复自释其义也疏以上二句为旧传顾氏又以经文目之皆为后人妄加传字所误为父后者适长子也既立以为后即得谓之为父后不必父没乃可云为父后也檀弓云子上之母死而不丧是时子思尚在而子上为父后即不得丧出母是其徴矣
  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
  疏曰云父卒继母嫁者欲见此母为父已服斩衰三年恩意之极故子为之一期得伸禫杖但以不生己父卒改嫁故降于己母虽父卒后不伸三年一期而已従为之服者亦谓本是路人暂时与父牉合父卒还嫁便是路人子仍著服故生従为之文也报者丧服上下并记云报者十有二无降杀之义感恩者皆称报若此子念继母恩终从而为报母以子恩不可降杀即生报文馀皆放此
  敖氏曰父卒而继母不嫁则为之三年従之嫁则期所以异内外也报者以其服服之之名谓出妻于其子与此继母皆报也小记曰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妾不服之明出妻有服也旧说谓此女君犹为其子期是己母于子乃亦杖期者既出嫁则无尊加之义故宜报之所以别于在其父之室者也此经言出妻之子为母及子为继母嫁从之服而独不及于父卒母嫁者今以此二条之礼定之则子于嫁母其従与否皆当为之杖期而经不著之者岂以其既有子矣乃夫没而再嫁尤为非礼故阙之以见义乎传曰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然则嫁母之子自居其室而为父后者亦不为嫁母服也郝氏曰继母父继娶非亲生适母父死子㓜从继母嫁是始终相依也母丧则子为期子丧则母亦然以报之
  顾氏曰从字句谓年幼不能自立従母而嫁也母之义已绝于父故不得三年而其恩犹在于子不可以不为之服也报者母报之也两相为服也
  世佐案疏以从为之服为句从郑义也后三说皆于从字绝句用王说也王肃说见后以义断之当以王说为正盖继母本非属毛离里之亲又改嫁与父绝族乃令前妻之子之自居其室者亦皆舎其宗庙祭祀而为之服此于情为不称而揆之于理亦有所未顺者矣唯从继母而嫁者则为之服以其有抚育之恩故也此不别其为父后与否者以従乎继母而嫁必其幼弱不能自存者也受恩既同持服岂得而异故无分乎适庶也礼妇人不贰斩而经乃有继母嫁之文者著其变也由是而推则继母被出与其嫁而不从者皆不为之服可知矣报谓继母答此子之服也上文出母不云报者以出母于其子骨肉至亲自有应服之义不因报施而然故空其文也敖氏以此兼出母言非
  传曰何以期也贵终也
  注曰尝谓母子贵终其恩
  黄氏曰案通典宋崔凯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郑康成云尝为母子贵终其恩也王肃云从乎继母而寄育则为服不従则不服凯以为出妻之子为母及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皆为庶子耳为父后者皆不服也传云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庾蔚之谓王顺经文郑附传说王即情易安于传亦无碍既嫁则与宗庙绝为父后者安可以废祖祀而服之乎
  敖氏曰终者终为母子也以终为贵故服此服也继母嫁而子从之是终为母子也
  郝氏曰传疑従嫁之继母何以母子同服盖生相依而死相弃是无终也生依之死服之所以贵终终其为母子之义也然则亲母嫁从者其服可知
  姜氏曰出妻之子为父后者无服谓父卒而为祭主不可服与庙绝之母以废庙祀也小记云无服也者䘮者不祭故也是也如此则父卒母嫁为父后者无服亦不待言矣岂继母嫁反隆于其母乎王肃之言此不易之定论也言父卒继母嫁之服而不言父卒母嫁之服盖继母嫁从为之服则母嫁从者可知矣
  右齐衰杖期
  不杖麻屦者
  注曰此亦齐衰言其异于上
  疏曰此不杖章轻于上禫杖故次之此章与上章虽杖与不杖不同其正服齐衰裳五升而冠八升则不异也杨氏曰以此例推之其降服衰四升而冠七升亦不异也
  敖氏曰大功章曰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受以大功即葛而期为异耳
  郝氏曰麻屦与疏屦异冠绖带等皆与杖期同
  祖父母
  疏曰服之本制若为父期祖合大功为父母加隆至三年祖亦加隆至期也
  朱子曰父母本是期加成三年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本是大功加成期其从祖伯父母叔父母小功者乃正服之不加者耳
  汪氏琬曰或问礼与律有继母而无继祖母之文然则继祖母不当服与曰非也言祖母则继祖母统其中矣盖继祖母与庶祖母有辨继祖母之殁也祔于庙而庶祖母不祔夫既祔之于庙为之孙者方岁时飨祀之而可以无服乎故曰言祖母则继祖母统其中矣
  传曰何以期也至尊也
  敖氏曰谓不可以大功之服服至尊也故加而为期也
  郝氏曰祖父母之亲不及父母而论分则父所尊也父所尊故亦曰至尊又曰此有父在之正礼父没适孙为其祖三年以代父也礼各举其正者斩衰首父齐衰首母不杖期首祖父母举其正而凡不备者皆可义推矣
  世父母叔父母
  注曰为姑姊妹在室亦如之世佐案注姊妹二字坊本脱今据疏文补父之姊为姑姊父之妹为姑妹春秋传云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是也
  雷氏曰不见姑者欲见时早出之义
  疏曰世叔既卑于祖故次之伯言世者欲见继世也为昆弟之子亦期不言报者以昆弟之子犹子若言报为疏故不言也云为姑姊妹在室亦如之者大功章云为姑嫁大功明未嫁在此期章
  敖氏曰女子子在室为之亦然唯已许嫁者则异也此服皆报不言之者欲序昆弟之子于众子之后序夫之昆弟之子于舅姑之后以见亲疏尊卑之等故不于此言报也若轻服则不然
  姜氏曰案本传有不足加尊故报之也之文则此两列相为之服而不言报盖变文也夫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而其父母亦报之岂嫌言报为疏而不言报乎
  世佐案此谓昆弟之男子为之也其女子子未成人者为此四人服亦如之成人已后逆降在大功章与出嫁者同尔雅云父之昆弟先生为世父后生为叔父注云世有为嫡者嗣世统故也父之先生者不皆世嫡而为祖后者亦存焉故谓之世此亦论其常耳若父是庶出或有废疾不堪主宗庙而为祖后者乃其后生则此庶兄子亦谓之叔父而已世叔之称要以其年之先后生于父为断也说者谓父之晜唯继世一人称世父第二以下皆称叔父非
  传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与尊者一体也
  陈氏诠曰尊者父也所谓昆弟一体也
  雷氏曰非父之所尊嫌服重故问也
  黄氏曰世叔父者父之兄弟若据祖期则世叔父母宜九月而世叔父是父一体故加至期从世叔父母经谓之从祖父母既疏加所不及据期而杀是以五月族世叔父经谓之族父母疏故缌
  敖氏曰世叔父本是大功之服以其与父一体故当加一等也以五服差之族之亲为四缌麻从祖之亲为三小功则从父之亲宜为二大功也而礼为从父昆弟大功世叔父期以此传考之则世叔父之期乃是加服从父昆弟之大功则其正服也此释经文为世父叔父期之意
  郝氏曰伯叔父母非尊于祖父母何以与祖父母同服虽不尊于祖父母而实与祖为一体父至尊又与父为一体惟其一体所以同服
  世佐案尊者兼祖若父而言世叔父者祖之子而父之昆弟也下传云父子一体昆弟一体是世叔父与已之祖若父皆为一体也以是而加隆焉故为之期也
  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
  疏曰世叔父与二尊为体故加期昆弟之子无此义何以亦期故怪而致问也凡得降者皆由己尊也故降之世叔非正尊故生报之也
  敖氏曰加尊者谓以其尊加之也昆弟之子本朝服亦大功世叔父不以本服服之而报以其为己加隆之服者以己非正尊不足以尊加之故也加尊而不报者如父于众子祖于庶孙之类是也昆弟之子虽不在此条然以其即为世叔父之服者而世叔父亦以此服之义有不同故并释之也
  郝氏曰世叔父为昆弟之子亦期尊为卑服也宜降而亦期何也世叔父非如祖父正尊旁尊也正尊可加尊而降卑旁尊不足以加尊昆弟子为世叔父母期则世叔父母亦为兄弟子期以报也
  张氏曰以其为旁尊不足以加尊于人故为昆弟之子亦如其服以报之若祖之正尊则孙为祖期而祖但为孙大功矣
  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
  疏曰父子一体已下传又广明一体之义云父子一体者见世叔父与祖亦为一体也夫妇一体者亦见世叔母与世叔父为一体也昆弟一体者又见世叔与父亦为一体也人身首足为上下父子亦是尊卑之上下故父子比于首足郊特牲云天地合而后万物兴焉是夫妇牉合子𦙍生焉是牉合为一体也四体谓二手二足在身之旁昆弟亦在父之旁故云四体
  敖氏曰言首足牉合四体者皆所以释其为一体也此又申言与尊者一体之义虽以三者并言而其旨则惟主于昆弟盖世叔父乃其父之昆弟所谓与尊者一体也
  世佐案牉与判通半也周礼媒氏职云掌万民之判郑注引此传文亦作判判合者阴阳各半合之乃成夫妇也
  故昆弟之义无分然而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馀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
  注曰宗者世父为小宗典宗事者也资取也
  疏曰昆弟之义无分者以手足四体本在一身不可分别是昆弟之义不合分也然而分者则辟子之私也使昆弟之子各自私其父故须分也若兄弟同在一宫则不成为人子之法案内则云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命之士父子同宫纵同宫亦有隔别为四方之宫也
  张子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如此若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乂乌得而当之
  敖氏曰此承上文而言也父子夫妻昆弟俱是一体然父子夫妻不分而昆弟则分似乖于一体之义故言其理之不容不分者以释之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盖古者有此称亦或有以之为氏者故传引之以证古之昆弟亦有分而不同宫者焉异居而同财则其所以分之意可见矣
  张氏曰言有馀不足皆统于宗仍以明一体之义世佐案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皆古者兄弟异居之宫名也有馀不足谓支子之私财支庶之赢馀匮乏皆宗子总揽其大纲而为之裒益于其间故宗法立而天下无贫富不平之患矣
  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
  疏曰以配世叔父而生母名则当随世叔父而服之敖氏曰此释经文也言以名服见其恩疏
  张氏曰二母本是路人以牉合于世叔父故有母名因而服之即上所云夫妻一体也
  大夫之适子为妻
  疏曰大夫之适子为妻在此不杖章则上杖章为妻者是庶子为妻父没后适子亦为妻杖亦在彼章也敖氏曰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则是凡父在为妻而非有所降者其服皆然不别嫡庶也此乃特见大夫之适子盖大夫庶子为妻则异于是唯其适子为妻如邦人故特举以明之凡大夫之子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序于昆弟之上者盖以此包上下而言故居众人为妻之处若重出者乃在正服后也
  张氏曰案下经大夫庶子为妻大功不知注疏何以云当杖
  世佐案为妻不杖尊者在不敢尽礼于私丧也见杂记郑注一云以父为之主也见上章郑注大夫之适子有父之辞也不云父在为妻而云大夫之适子者见此礼之通乎上下也嫌大夫已上为尊者所压或不得伸其私服故言此以明之小记云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则天子诸侯之适子皆然而士以下更不待言矣适子为父后也者特言适者见庶子之异于是也自天子以至于士其庶子父在为妻之服各异即父没之后亦有不能尽同者此当以上章妻大功章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妻及记公子为其妻参看其义自见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为妻不杖
  注曰大夫不以尊降适妇者重适也凡不降者谓如其亲服服之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
  雷氏曰经于伯叔父下无姑文于昆弟下无姊妹文于众子下无女子子文者以未成人则殇已成人则当出故皆不见于此
  疏曰大夫众子为妻皆大功今令适子为妻期故发问也云父之所不降者大功章有嫡妇是父不降适妇也云子亦不敢降者谓不敢降至大功与庶子同也云何以不杖也者既不降怪不杖故发问也父在为妻不杖者父为适子之妇为丧主故适子不敢伸而杖也若然适子为妻通贵贱今唯据大夫者以五十始爵为降服之始嫌降适妇其子亦降其妻故明举大夫不降天子诸侯虽尊不降可知注云降有四品者总解丧服上下降服之义云君大夫以尊降者天子诸侯为正统之亲后夫人与长子长子之妻等不降馀亲则绝天子诸侯绝者大夫降一等即大夫为众子大功之等是也云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者此非身自尊受父之厌屈以降无尊之妻妻字疑悮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缘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父卒乃大功是也大夫之子即小功章云大夫之子为从父昆弟在小功皆是也云公之昆弟以旁尊降者此亦非已尊旁及昆弟故亦降其诸亲即小功章云公之昆弟为从父母昆弟是也案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妻昆弟传曰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若然公之昆弟有两义既以旁尊又为馀尊厌也云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者谓若下文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又下文云女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为父后者此二者是出也大夫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在昆弟上者以其妻本在杖期直以父为主故降入不杖章是以进之在昆弟上也
  敖氏曰父之所不降谓大夫为适妇亦大功如众人故子亦为之不杖期如众人也若大夫于庶妇降之而至于不服其子亦降之而至于大功所谓大夫之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在则为妻不杖者不敢同于父在为母之服也故父没为母三年乃得为妻杖是其差也降有三品大夫以尊而降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为人后者女子子适人者以出而降子亦不敢降之说见后
  郝氏曰夫为妻杖期舅为适妇大功常也大夫适子妻仍期不降何也大夫不以贵降适其于适子妇大功仍大功也父不降而子又安可降乎所以大夫适子仍得为妻期然不杖何也父在适妇之丧父主之父为主子杖是夺其父主不敢也然则大夫庶子为妻宜如何曰宜大功是父所降也欲为期不可得也然则大夫庶妇丧亦为主乎曰否则大夫以上降其妻乎曰否则何以独言大夫期降自大夫始又曰降服四品以尊降者为辨分以出降者为情杀可也若夫厌降者已非诸侯大夫而徒以父之所降已亦降旁尊降者已非君公而徒以为公昆弟于所亲亦降则似迂矣故县子曰古者无降上下各以其亲世运有隆替亲有不得不杀恩有不得不穷非古也权其通者唯达人乎
  张氏曰案下经适妇在大功章庶妇在小功章父之所不降谓不降在小功也子亦不敢降大夫众子为妻皆大功今适子为妻期是亦不敢降也前章注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者盖士礼也若大夫之庶子父在仅得服大功何以得以杖即位乎
  昆弟
  注曰昆兄也为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曰昆弟卑于世叔故次之昆明也以其次长故以明为称弟第也以其小故以次第为名
  郝氏曰昆同也同本曰昆凡亲族齿相若称兄弟同父称昆弟后仿此
  为众子
  注曰众子者长子之弟及妾子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士谓之众子未能远别也大夫则谓之庶子降之为大功天子国君不服之内则曰冡子未食而见必执其右手适子庶子已食而见必循其首
  疏曰众子卑于昆弟故次之士谓之众子大夫之子皆云庶子天子国君绝旁亲故不服也引内则者证言庶子别于适长者也
  敖氏曰众子即庶子也对长子立文故曰众子庶则对适之称也实则一耳父母为众子乃期者以尊加之也士妻为妾子亦期凡适而非长父母为之亦与众子同
  世佐案众子谓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及妾子皆是变庶言众者庶是对适之称众则适而非长者亦存焉注引内则者明父待子之礼自第二以下虽适妻所生亦无异于庶也但内则所谓适子与此经小异此经适子指适长而言内则谓之冡子彼所谓适子庶子则此之众子也
  昆弟之子
  疏曰昆弟子疏于亲子故次之世叔父为之
  敖氏曰其女女子在室者亦如之
  姜氏曰子盖该男子子女子子在其中矣
  世佐案子男子也其女子子未成人而死当以殇降成人以后母论已未嫁皆降在天功以其逆降旁期故也女子子必逆降旁期者为其嫁当及时也说见大功章女子子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条下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注曰檀弓曰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世佐案为子期则为昆弟之子当大功今乃同之于子者以其为已服期故亦以是报之上传云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与此相发明檀弓说又是一义盖各记所闻耳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
  注曰两言之者适子或为兄或为弟
  疏曰此大夫之妾子故言庶若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当直云昆弟不言庶也
  敖氏曰大夫之庶子为昆弟大功嫌于适亦然故以明之斩衰章云父为长子则大夫之适亦谓其长子未必指为弟者也此云适昆弟者古之文法不可以单言昆故连弟言之经中此类多矣不言适子者嫌自为其子也
  世佐案庶子犹众子言庶者对适立文也适昆弟谓其为父后者一人也立子以适不以长故容有弟而为父后者其庶兄为之亦如斯例也若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则否矣适妻所生第二以下为其兄之为父后者与妾子为宗子同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注曰大夫虽贵不敢降其适重之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亦如大夫为之
  疏曰云父之所不降者即斩章父为长子是也云子亦不敢降者于此服期是也案后经大夫为庶子降服大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并大功注曰如大夫为之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大夫之子于昆弟之属或有所降者以从乎其父而不得不降之耳若为其父之适及尊同者乃其父之所不降者故已亦得遂其服焉非谓以其父不降之之故欲降之而不敢降也凡后传之言若此者不复见之
  世佐案父于长子三年庶子期昆弟相为亦期服之正也大夫以尊故降庶子于大功而于长子自若三年是父之所不降也大夫之庶子厌于父降其庶昆弟于大功而于适昆弟自若期是子亦不敢降也庶昆弟为适昆弟之服如此而适昆弟之所以服之者亦大功则以大夫之适子得行大夫礼故也且父之所降子亦不敢不降也
  适孙
  疏曰孙卑于昆弟故次之此谓适子死其适孙承重者祖为之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
  注曰周之道适子死则立适孙是适孙将上为祖后者也长子在则皆为庶孙耳孙妇亦如之适妇在亦为庶孙之妇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疏曰云周道者以其殷道适子死弟乃当先立与此不同也丧服小记云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众子庶妇也然长子为父斩父亦为斩适孙承重为祖斩祖为之期不报之斩者父子一体本有三年之情故特为祖祖字非误则衍斩祖为孙本非一体但以报期故不得斩也
  敖氏曰祖于孙宜降于子一等而大功此期者亦异其为适加隆焉尔非不降之谓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皆谓适不可二也 案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者盖以斩衰章唯言父为长子故也郑言此者为适子死而无适孙者见之且明为适孙亦期之意也适孙为祖父后服与子同
  郝氏曰祖为孙大功常也以其继体加隆焉若使适子在等孙耳无适庶之异也其馀孙妇亦然无适子有适孙乃有适孙妇不然孙妇等耳皆大功也世佐案庶孙之妇在缌麻三月章郝云皆大功误
  顾氏曰冡子身之副也家无二主亦无二副故有适子者无适孙唐高宗有太子而复立大孙非矣世佐案传意盖谓孙为祖期祖亦当报之以期以正尊故降之于大功而为适孙则在此章是不敢降其适也云有适子者无适孙者谓适子在则适子之子虽属适长而祖视之无殊于庶孙也服之皆大功云孙妇亦如之者如其有适妇者无适孙妇也适子妇皆没以孙为后则为其妇小功孙妇为夫之祖父母大功夫为祖后则其妻从服期若姑在姑持重孙妇仍大功而已曽孙以下皆然殊之于庶也适子妇有一在则为孙妇缌无适庶之别也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者所以明祖不为适孙三年之义由是推之则祖于将为后者非长孙其皆大功乎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
  雷氏曰据无所厌屈则期为轻言报者明子于彼则名判于此故推之于无尊远之以报服女虽受族于人犹在父子之名故得加尊而降之
  疏曰此谓其子后人反来为父母在者欲其厚于所后薄于本亲抑之故次在孙后也若然既为本生不降斩至禫杖章者亦是深抑厚于大宗也言报者既深抑之使同本䟽往来相报之法故也
  朱子曰如亲生父母子合当安之到得立为伯叔父后疑于伯叔父有不安者这也是理合当如此然而自古却有大宗无子则小宗之子为之后这道理又却重只得安于伯叔父母而不可安于所生父母丧服则为所后父母服三年所生父母只齐衰不杖期有问濮议曰欧公说不是韩公曽公亮和之温公
  王珪议是范镇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皆弹欧公但温公又于濮安懿王边礼数太薄须于中自有斟酌可也欧公之说断然不可且如今有人为人后者一日所后之父与所生之父相对坐其子来唤所后父为父终不成又唤所生父为父这自是道理如此试坐仁宗于此亦坐濮王于此英宗过焉终不成都唤两人为父只縁众人道是死后为鬼神不可考胡乱呼都不妨都不思道理不可如此先时仁宗有诏云朕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子也此甚分明当时只以此为据足矣
  黄氏震曰欧公被阴私之谤皆激于当日主濮议之力公集濮议四卷又设为或问以发明之滔滔数万言皆以礼经为其父母一语谓未尝因降服而不称父母耳然既明言所后者三年而于所生者降服则尊无二上明矣谓所生父母者盖本其初而名之非有两父母也未为人后之时以生我者为父母已为人后则以命我者为父母立言者于既命之后而追本生之称自宜因其旧以父母称未必其人一时并称两父母也公亦何苦力辩而至于困辱危身哉况帝王正统相传有自非可常人比耶
  敖氏曰言其以别于所后者也馀皆放此父母为攴子服率降于为后者一等此支子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其父母亦报之以期而不复降者以其既为所后者之子统不可二故不敢以正尊加之而报之也
  顾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此临文之不得不然隋书刘子翊云其者因彼之辞是也后儒谓以所后为父母而所生为伯叔父母于经未有所考亦是尊无二上之义也宋欧阳氏据此文以为圣人未尝没其父母之名辨之至数千言然不若赵曕之言辞穷直书为简而当也宋史赵瞻传中书请濮安懿王称亲瞻争曰仁宗既下明诏子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所养之名妄相訾难使彼明知礼无两父二斩之义敢裂一字之辞以乱厥真且文有去妇出母者去已非妇出不为母辞穷直书岂足援以断大义哉臣请与之廷辨以定邪正 石林燕语濮议廷臣既皆欲止称皇伯欧阳文忠力诋以为不然因引仪礼及五服敕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则是虽出继而于本生犹称父母也时未有能难之者司马君寔在誎院独疏言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舎父母则无以为称非谓其得称父母也案经文言其父母其昆弟者大抵皆私亲之辞 观先朝嘉靖之事至于入庙称宗而后知圣人制礼别嫌明微之至也永叔博闻之儒而未见及此学者所以贵格物 报谓所生之父母报之亦为之服期也重其继大宗也故不以出降
  传曰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
  疏曰此问虽兼母答专据父故以斩而言案丧服小记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大宗谓若鲁桓公适夫人文姜生太子名同后为君次子庆父叔牙季友此三子谓之别子别子者皆以臣道事君无兄弟相宗之法与太子有别又与后世为始故称别子也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适者为诸弟来宗之即谓之大宗自此以下适适相承谓之百世不迁之宗五服之内亲者月算如邦人五服之外皆来宗之为之齐衰齐衰三月章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是也小宗有四者谓大宗之后生者谓别子之弟小记注云别子之世长子兄弟宗之第二以下长者亲弟来宗之为继祢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亲兄弟又从父昆弟亦来宗之为继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亲昆弟従父昆弟又有従祖昆弟来宗之为继曽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从父昆弟従祖昆弟来宗之又有従曽祖昆弟来宗之为继高祖小宗也更一世绝服不复来事以彼自事五服内继高祖以下者也四者皆是小宗则家家皆有兄弟相事长者之小宗虽家家尽有小宗仍世事继高祖已下之小宗也是以上传云有馀则归之宗亦谓当家之长为小宗者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所以服期之意为父固当斩衰然父不可二斩不并行既为所后之父斩则于所生之父不得不降而为期盖一重则一轻礼宜然也大宗者继别子之后者也小宗者凡庶子之长子适孙之属皆是也此为大宗子矣乃复谓所生之家为小宗者以其本为支子故也持犹主也
  张氏曰持重于大宗谓既为大宗服重服也 监本正误云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持误作特世佐案持犹守也重谓宗祀大宗谓其所后小宗则其本宗也为人后者为其本宗父母昆弟之属皆降一等是降其小宗矣所以然者䘮三年不祭既为大宗守宗庙祭祀之重则不得舎是而复以尊服服其所生也
  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
  注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近政化也大祖始封之君始祖者感神灵而生若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之所由出谓祭天也上犹远也下犹近也收族者谓别亲疏序昭穆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䟽曰云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案何休云小宗无后当绝与此义同云曷为后大宗此问必后大宗之意云大宗者尊之统也者明宗子尊统领族人有族食族燕齿序族人之事是以须后不可绝也云禽兽以下因上尊宗子遂广申尊祖以及宗子之事也学士谓乡庠序及国之大学小学之学士虽未有官爵以其习之四术闲之六艺知祖义父仁之礼故敬父遂尊祖得与大夫之贵同也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皆是爵尊者其德之所及远也云大宗收族已下论大宗立后之意云适子不得后大宗者以其当主家事并承重祭祀之事故也注云大祖始封之君者谓若鲁之周公齐之太公之类后世不毁其庙者也谓始感神灵而生若后稷契也及始祖所自出谓祭天者案大传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后稷感东方青帝灵威仰所生契感北方黒帝汁光纪所生王者建寅之月祀所感帝于南郊还以感生祖配周以后稷殷以契配之也天子始祖诸侯及大祖并于亲庙外祭之是尊统远大夫三庙适士二庙中下士一庙是卑者尊统近也若然此论大宗子而言天子诸侯大夫士之等者欲见大宗子统领百世而不迁又上祭大祖而不易亦是尊统远小宗子唯统五服之内是尊统近传故言尊统远近而云大宗者尊之统也又云大宗者收族是大宗统远之事也引大传者证周之大宗子统领族人序以昭穆百世不乱之事
  敖氏曰此一节承上文言所以后大宗之意尊之统为尊者之统也小宗者族人之所尊而大宗又统乎小宗故言尊之统见其至尊也大宗为尊者之统而收族人故族人不得不为之立后诸侯言太祖天子言始祖则始祖太祖异矣周祖后稷又祖文王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此其徴也及谓祭及之也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谓禘也始祖之所自出若殷周之帝喾也诸侯之太祖世世祭之天子不唯世世祭其太祖又祭其始祖又祭其始祖之所自出盖所祭者之尊不同故也尊者天子卑者诸侯此尊统谓为祖祢之统者也尊统上天子始祖之所自出者也尊统下诸侯之太祖也此与大宗为族人之尊统者义不相关意略相类故假此以发明之适子不得后大宗则大宗亦有时而绝矣
  郝氏曰凡继继宗也宗为大则所亲为小故举宗法明之大宗自始祖以下适长世世相传合族人共宗之小宗谓始祖适子之第二子亦以适长世世相承五服内宗之大宗百世不迁小宗历高曽祖考每四世亲尽则逓迁大宗继祖小宗继祢各同父以上各以其四亲为小宗同父之适为继祢小宗同祖之适为继祖小宗同曽祖之适为继曽祖小宗同高祖之适为继高祖小宗此外则五服穷而不复相统矣以彼各有五服内继高祖下者自为统也族人各有四宗又共事其始祖之大宗故大宗尤重大宗绝必择族人支子继之大宗尊小宗亲小宗轻大宗重也今人但知亲小宗不知尊大宗知亲不知尊知父母不知祖宗则禽兽乡人而已学士大夫诸侯天子德愈尊则统愈远此尊亲大小之分也诸侯之大祖谓始受封之君天子始祖之所自出之帝如周人追祀帝喾之类尊者德隆卑者德薄故所统有远近大宗不可绝为族无统也绝则以支子后适子不得后大宗各有所后也此见宗嗣至重为人子者不可轻为人后既为人后则不得复遂其私也 案古立后唯宗非宗不后非支不后人君子不乐为人后恶背亲也今世庶绝皆议后其谬者屈宗后庶其尤谬者一子两后一后两子或独子后人或无子争后利死者财产诡道百出贪戾无耻莫斯为甚昔夫子射于矍相之圃使子路延射曰败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馀皆入夫为人后者至与败军亡国者比志士仁人所以耻不为也世佐案记所谓与为人后者郑注云与犹奇也后人者一人而已既有为者而往奇之是贪财也然则为人后者与则不可若大宗无后身为支子迫于大义而往后之固圣人所不禁也岂得比之败军亡国哉郝氏之论过矣
  张氏曰大宗者尊之统谓其为族中尊贵之统绪也爵尊者其尊统所及者远天子诸侯是也爵卑者其尊统所及者近大夫士是也上下虽不同凡为大宗则其族中尊贵之统绪也凡为大宗皆以收合族人使不乖睽者也故不可以绝故为之后者即降其本宗适子不得后大宗以其自当主小宗之事故也监本正误云适子不得后大宗子误作人
  汪氏琬曰古者大宗而无后也则为之置后小宗则否夫小宗犹不得置况支庶乎子夏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然则族人而无后也其遂不祀矣乎曰不然也孔子曰凡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之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是虽不置后可也然则有大宗之家焉有小宗之家焉祭者将奚从曰视其祖故曰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従祖祔食此之谓也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然则大宗遂绝乎曰如之何而绝也弗后殇者而后殇者之祖祢则大宗故有后也传曰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然则大夫而非大宗也亦可以置后乎曰非是之谓也公子有宗道焉大夫亦然庶姓而起为大夫则得别于族人之不仕者礼别子为祖继别为宗大夫独非大宗与然则大夫与公子若是班乎曰然公子不敢援诸侯故公子为别子大夫之族不敢援大夫故大夫亦为别子也如之何其可无后也子夏曰适子不得后大宗然则莫尚于大宗矣奚为不使嫡子后之也曰以其传重也古人敬宗而尊祖祢适子者继祖祢也故不可以为人后也然则无宗支适庶而皆为之置后今人之所行古人之所禁也不亦大悖于礼与曰此礼之变也盖自宗法废而宗子不能收族矣宗子不能收族则无后者求祔食而无所其母乃驱之为厉乎故不得已为之置后也变也然则今之置后者必亲昆弟之子次则従父昆弟之子其于古有合与曰不然也礼同宗皆可为之后也大夫有适子则后适子有庶子而无适子则卜所以为后者如卫之石祁子是也况无子而为之置后其有不听于神乎吾是以知其不然也卜之则勿问其孰为亲孰为疏可也是可行于古亦可行于今者也
  世佐案自曷为后大宗以下皆论大宗不可绝族人当以支子后之之义盖为小宗之支子者一旦弃其本宗而为大宗后人子之心或有所不安于此故以大义断之而曰后大宗者即所以尊祖也则族人皆知义之无所逃而不得以亲疏易位为嫌矣尊谓别子之为祖者也大宗者尊之统也者谓祖之统在大宗也以母比父则父尊父在为母期是也以祢比祖则祖又尊不以父命辞王父命是也推而上之至别子之为祖者而尊止矣大夫不得祖诸侯诸侯不得祖天子故诸侯宗庙之祭得及其始受封之大祖天子禘祭得及其始祖之所自出之帝祭之所及统之所自起也德有厚薄爵有尊卑统亦有远近要为不可绝其义一也重言大宗者尊之统也者见士大夫之家以别子为祖尊统虽近而以继别者为正统所在则无异于国耳统在足以收族统绝则族遂散而不可纪势必有一本之亲视为行路者其去禽兽不远矣此族人必以支子后大宗之故也适子不得后大宗者重绝人之祀也族人多矣宁必以其适为后哉言此者亦所以杜争继之衅也古之人恶背其亲迫于大义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而后世乃有贪财争后如郝氏所云者或无所利焉则听大宗之绝而莫之顾噫时代之升降远矣又案始祖之所自出当以敖说为正注疏本于纬书不足信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
  疏曰女子卑于男子故次男子后
  敖氏曰此昆弟不言报是亦为之大功耳
  张氏曰出嫁之女为本宗期者三父一母一昆弟为父后者一
  世佐案为其父母期以出降也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亦期不敢降其宗也
  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従父既嫁従夫夫死従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
  注曰従者従其教令
  疏曰经兼言父母传特问父不问母者家无二尊故父在为母期今出嫁犹期但不杖禫而已未多悬绝故不问案杂记云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是妇人为夫并为君得二斩此云妇人不贰斩者在家为父斩出嫁为夫斩此其常事彼为君不可以轻服服君非常之事不得决此也妇人有三従所従即为之斩夫死従子不为子斩者子为母齐衰母为子不得过齐衰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为其父母也従者顺其所为而不违之所谓以顺为正者也天者取其尊大之义人所尊大者无如天以之为比
  为昆弟之为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
  马氏融曰归宗者归父母之宗也昆弟之为父后者曰小宗
  注曰归宗者父虽卒犹自归宗其为父后服重者不自绝于其族类也曰小宗者言乃是小宗也小宗明非一也小宗有四丈夫妇人之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避大宗
  王氏肃曰嫌所宗者唯大宗故曰小宗明各自宗其为父后者也
  疏曰云曰小宗故服期者欲见大宗子百世不迁宗内丈夫妇人为之齐衰三月小宗父之适长者为之妇人所归不归大宗归此小宗遂为之期与大宗别传恐人疑为大宗故辨之注云父虽卒犹自归宗者若父母在嫁女自当归宁父母何须归宗子传言妇人虽在外必归宗明是据父母卒者而言若然天子诸侯夫人父母卒不得归宗以其人君绝宗故许穆夫人卫侯之女父死不得归赋载驰诗是也云丈夫妇人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者谓各如五服尊卑服之无所加减大宗则齐衰三月五服外丈夫妇人皆然五服内月算如邦人亦皆齐衰无大功小功缌麻故云避大宗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也归宗者所归之宗也妇人虽外成然不可终忘其所由生故以本宗为归宗也归云者若曰妇人或不安于夫家必以此为归然也经于为人后者特重以其为宗子也以私亲言之故曰小宗其昆弟虽继别犹谓之小所以别于夫家之宗也
  郝氏曰适子后父则家之小宗也妇人有故则将归焉故为之期从其所亲以殊于大宗之齐衰三月者也
  张氏曰妇人虽已嫁在外必有所归之宗此昆弟之为父后者即继祢之小宗故为之服期也
  世佐案女子子适人者谓其宗子为归宗所以别于夫家之宗也尔雅云谓侄之子为归孙亦是此意由继祢之小宗推之则继祖以上之小宗及继别之大宗此女服之亦与在室者同可知矣
  继父同居者
  疏曰继父本非骨肉故次在女子子之下案郊特牲云夫死不嫁终身不改诗共姜自誓不许再归此得有妇人将子嫁而有继父者彼不嫁者自是贞女守志亦有嫁者虽不如不嫁而圣人许之
  敖氏曰继父因母之后夫也其或从继母而嫁者若为其夫服亦如之
  郝氏曰前夫子谓母再嫁之夫曰继父同居则恩犹父也虽非血属死亦为期又曰妇人二夫女德亏矣䘮服有继父叔季委巷之礼非古圣经制议礼者不可不思
  世佐案俗之薄也柏舟之节未可槩诸凡人凯风之叹时或兴于孝子圣人虑后世失节之妇必有弃其遗孤而莫之恤者故于齐衰杖期章为制继母嫁从之服而于此章又著继父同居之文使之相収相养而六尺之孤庶不至于转于沟壑焉此圣人之微权也疏以为许妇人改嫁误矣郝又因是而訾圣经是恶知礼意哉
  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穉子㓜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必尝同居然后异居未尝同居则不为异居
  注曰妻穉谓年未满五十子㓜谓年十五以下子无大功之亲谓同财者也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妻不敢与焉恩虽至亲族已绝矣天不可二此以恩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之
  疏曰子家无大功之内亲继父家亦无大功之内亲继父以货财为此子筑宫庙使此子四时祭祀不绝三者皆具即为同居子为之期思深故也三者若阙一事则为异居假令前三者皆具后或继父有子即是继父有大功内亲则为异居矣如此则为之齐衰三月而已若初与母往继父家时或继父有大功之内亲或已有大功内亲或继父不为已筑宫庙三者一事阙虽同在继父家亦名不同居继父全不服之矣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以其中门外已有宗庙则知此在大门外筑之也随母嫁得有庙者非必正庙但是鬼神所居曰庙若祭法云庶人祭于寝也杜氏佑曰大唐圣历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庆尝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㓜小而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携以适人为后夫之鞠养及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否人间此例甚众至于服纪有何差等前代通儒若为议论坚答曰仪礼䘮服经继父同居齐衰周谓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者也郑康成曰大功之亲同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耳未尝同居即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礼经之正说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大儒达礼更无异文唯傅元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制父也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宜䩄貎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命他宗本族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继嗣在生也实赖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驳不可为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爨之䘮并制缌麻详诸经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携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笄总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焉盖有继父之道也戴德䘮服记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说亦云女子子适人者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衰三月窃为折𠂻方庆深善此
  敖氏曰传之言若此则是子于继父本无服特以三者具且同居故为服此服若先同居后异居则降而三月是又于三者之外以居之同异为恩之深浅而定服之重轻也然则三者或阙其一虽同居亦无服矣小记云同居异居者与此异更详之
  郝氏曰传引旧传明同居之义见所以为服非苟也妻穉夫死子幼无亲与子再适人非得已也子称其人为同居继父非泛然同居也设使子有大功之亲则不得依他人为父使其人有大功之亲则亦不得养他人为子或私其财货不与同利易其宗姓使不得自奉其先祀或使其妻预既绝之礼使鬼神不享有一于此则恩谊薄乌得称父必是数者兼备又独父孤子终身相依如此真继父矣然后可为齐衰期年若三者备始同居而后异居则但可为齐衰三月若初未尝同居于前数者无一焉路人耳三月不可况期年乎
  顾氏曰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虽三王之世不能使天下无孤寡之人亦不能使天下无再适人之妇且有前后家东西家而为䘮主者矣假令妇年尚少夫死而有三五岁之子则其本宗大功之亲自当为之收恤又无大功之亲而不许之从其嫁母则转于沟壑而已于是其所嫁之夫视之如子而抚之以至成人此子之于若人也名之为何不得不称为继父矣长而同居则为之服齐衰期先同居而后别居则齐衰三月以其抚育之恩次于生我也为此制者所以寓恤孤之仁而劝天下之人不独子其子也若曰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此后儒不得其说而为之辞张氏曰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前时三者具为同居后三者一事阙即为异居乃为齐衰三月若初往继父家时三者即不具是未尝同居全不为服 监本正误云异居则服齐衰三月也脱也字
  汪氏琬曰此孤子随母更适者也或为大宗之世适与或支子与吾皆不能知也苟其为大宗之适也则家必有庙无所事于更筑在礼祢无庙则与祖同庙为继父者如之何其代为之筑也且彼无大功之亲矣独无小功以下诸亲乎哉宗法而既行也举族之父兄子弟方推宗子而重焉有馀财则必归之虽以之立庙可也安有颠连而入继父之家者又安有藉继父之财而始为宫庙者哉苟其支子而已则虽爵为大夫士犹当于宗子之家而不当有庙况孤幼乎为继父者分之财贿可也遗之宫室什器车马衣服可也犯非礼而为之筑宗庙此昵爱之私不可之甚者也传言所适者亦无大功云云丧服小记又言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则是继父无子者也继父无子其可抚妻之前子为子与语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制礼者宜禁之之不暇而顾倡此说以𨗳之吾不信也吾尝考春秋崔杼娶东郭姜姜以其孤棠无咎入卒兆大乱于齐盖同居之祸如此此乱宗之端败家绝祀之所自昉后世宜以为鉴不可以礼文借口也嗟乎三礼惟仪礼最古然其说犹有难信者况乎大小戴礼半为汉儒所附会哉盖古书之错乱不可知也久矣善哉传元之言曰父无可继之理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
  姜氏曰穉当谓年未满三十
  世佐案同居则服齐衰期谓始终同居者也异居则服齐服三月谓始同终异者也小记云继父不同居也者必尝同居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有主后者为异居正与此传相发明皆无主后即传所谓子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也同财而祭其祖祢即传所谓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也三者具为同居一不具即为异居云有主后者为异居举一以例其馀耳
  为夫之君
  疏曰此以从服故次继父下但臣之妻皆禀命于君之夫人不从服小君者欲明夫人命亦由君故臣妻于夫人无服也
  世佐案杂记云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郑注云皆谓嫁于国中者也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于庶人从为国君然则为夫之君在此章者谓诸臣之妻本与君无服者耳不服斩又不服夫人是其异于外宗内宗者也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疏曰从服者以夫为君斩故妻从之服期也
  郝氏曰臣为君斩臣妻为君期夫之所尊妻従服也凡従服降正服一等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
  疏曰此等亲出适已降在大功虽矜之服期不绝于夫氏故次义服之下女子子不言报者女子子出适大功反为父母自然犹期不须言报姑对侄姊妹对兄弟出适反为侄与兄弟大功侄与兄弟为之降至大功今还相为期故言报也
  敖氏曰为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者降为大功今以其无主乃加于降服一等而为之期其姑姊妹于昆弟侄亦不容不以其所加者服之云报者服期之义生于已而不在彼故也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自当期固不必言报矣然父母为已加一等而已于父母不复加者其亦以妇人不能贰斩也与
  郝氏曰姑于侄姊妹于昆弟女子子于父母适人死父母昆弟侄为大功常也若无后为主则为期加怜也姑姊妹于侄昆弟死无主亦然以报也有主姑姊妹适人者为大功
  世佐案此等皆期亲因出而降于大功复因无主而升于期者无主谓死而夫族无主其丧者也凡因出而降者为其有受我而厚之者也既无主则无受我而厚之者矣故不忍降也报谓姑姊妹之无主者亦以期服报其侄与昆弟也由是推之则侄与昆弟之无主者姑姊妹其亦为之服期而相报与又案适人无主与被出而反在室者大略相似唯女子子之为父母服则异子嫁反在室为父在斩衰章其无主者仍为父母期而已
  传曰无主者谓其无祭主者也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
  注曰无主后者人之所哀怜不忍降也
  疏曰无主有二谓丧主祭主传不言䘮主䘮有无后无无主者若当家无䘮主或取五服之内亲又无五服亲则取东西家若无则里尹主之今无主者谓无祭主也注曰人之所哀怜者谓行路之人见此无夫复无子而不嫁犹生哀愍况侄与兄弟及父母故不忍降之也除此之外馀人为之服者仍依出降之服而不加以其恩疏故也不言嫁而言适人者言适人即谓士若言嫁乃嫁于大夫于本亲又以尊降不得言报矣敖氏曰祭主者夫若子若孙也死而无祭主尤可哀怜故加一等大功之服乃得加一等者以其本服如是也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疏曰此亦从服轻于夫之君及姑姊妹女子子无主故次之
  敖氏曰祖父母尊也乃在下者见其为变服也孙于祖父母其正服期
  郝氏曰君凡有地者之通称臣为君之父母与妻与长子与祖父母皆期六者皆君至亲君服臣从服世佐案此君之父与祖父皆谓未尝为君也若既为君薨则臣当为之服斩不在此例矣君之母谓卒于君之父之后者也君之祖母则又卒于君之父若祖之后者也故君皆为之齐衰三年而臣从服期若君之父在而母与祖母卒及父卒祖在而祖母卒则君但为之期而臣不从服矣先言君之父母妻长子而后言祖父母者盖君为祖父母三年而臣从服期必其君之父先卒者也君之妻长子之䘮则不因君之父之存没而异故其立言之次如此又案服问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大子如士服然则君之妻长子之䘮其服及于大夫之适子而君之父母与祖父母则否矣是亦其异也所以异者以小君储君臣下自应有服其他则从君服而已见为臣则従未为臣则否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也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
  注曰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䘮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曽祖
  疏曰云父母长子君服斩者欲见臣从君服期君之母当齐衰而言斩者以母亦有三年之服故并言之云妻则小君也者欲见臣为小君期是常非従服之例注云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䘮者谓始封之君也者始封之君非继体容有祖父不为君而死君为之斩臣亦从服期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合立为废疾不立已当立是受国于曽祖若今君受国于祖薨则群臣为之服斩何得从服期故郑以新君受国于曽祖若然则曽祖为君薨群臣自当服斩若君之祖薨君为之服斩则臣从服期也赵商问已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断云何答云父卒为祖后者三年斩何疑赵商又问父卒为祖后者三年已闻矣所问者父在为祖如何欲言三年则父在欲言期复无主斩杖之宜主䘮之制未知所定答曰天子诸侯之䘮皆斩衰无期彼志与此注相兼乃具也
  朱子曰孙为祖承重顷在朝检此条不见后归家检仪礼疏说得甚详正与今日之事一般乃知书多看不辨旧来有明经科便有人去读这般书注疏都读过自王介甫新经出废明经学䆒科人更不读书卒有礼文之变更无人晓得为害不细世佐案朱子此书盖为绍熙五年孝宗之䘮光宗有疾不能即位行礼宁宗以适孙承重而发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云高宗之䘮孝宗为三年服及孝宗之䘮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朱文公后入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唯有将来启攒发引礼当复用初䘮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预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䘮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盖用此也方文公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文公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䘮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凖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  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专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旁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䘮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服向来入此文字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事终未有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増损也
  黄氏曰晋蒋万问范宣适孙亡无后次子之后可得传祖重否宣答曰礼为祖后者三年不言适庶则通之矣无后犹取继况见有孙而不承之耶庶孙之异于适者但父不为之三年祖不为之周而孙服祖父不得殊也本朝皇祐兀年十二月十三日大理评事石祖仁言先于八月十五日祖父太子大傅致仕中立身亡叔国子博士从简成服后于十月十五日身亡祖仁是嫡长孙欲乞下太常礼院定夺合与不合承祖父重服世佐案石祖仁所言则宋时承重者必无伯叔者也叔父在则适孙不承重矣此似与礼经不合诏礼院详定博士宋敏求议曰案子在父䘮而亡嫡孙承重礼令无文通典徐邈嫡孙承重在䘮中亡其从弟已孤未有子侄相继疑于祭事邈答曰今见有诸孙而事同无后甚非礼意礼宗子在外则庶子摄祭可使一孙摄主而服本服期除则当应服三年不可承天答曰既有次孙不得无服但次孙先已制齐衰今不得更易服当须中祥乃服练裴松之曰次孙本无三年之道无縁忽于中祥重制如应为后者次孙宜为䘮主终三年不得服三年之服而司马操駮之谓二说无明据其服宜三年也自开元礼以前嫡孙卒则次孙承重况从简为中子已卒而祖仁为适孙乎大凡外襄终事内奉灵席有练祭祥祭禫祭可无主之者乎今中立之䘮未有主之者祖仁名嫡孙而不承其重乃曰从简已当之矣而可乎且三年之䘮必以日月之久而服之有变也今中立未及葬未卒哭从简已卒是日月未久而服未经变也焉可无所承哉或谓已服期今不当接服斩而更为重制案仪礼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郑康成注谓遭䘮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以三年之䘮受杜佑号通儒引其义附前问答之次况徐邈范宣之说已为操駮之是服可再制明矣又举葬必有服今祖仁宜解官因其葬而制斩衰其服三年后有如其类而已葬者用再制服通历代之阙折𠂻礼文以沿人情谓当如是请著为定式诏如敏求议熙宁八年闰四月集贤校理同知太常礼院李清臣言检会五服年月敕斩衰三年加服条嫡孙为祖注谓承重者为曾祖高祖后者亦如之又祖为嫡孙正服条注云有嫡子则无嫡孙又凖封爵令公侯伯子男皆子孙承嫡者传袭若无嫡子及有罪疾立嫡孙无适孙以次立嫡子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子无庶子立嫡孙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孙曽孙以下凖此䆒寻礼令之意明是适子先死而祖亡以适孙承重则礼无庶叔不系诸叔存亡其适孙自当服三年之服而众子亦服为父之服若无嫡孙为祖承重则须依封爵令适庶远近以次推之而五服年月敕不立庶孙承重本条故四方士民尚疑为祖承重之服或不及上禀朝廷则多致差悮欲乞特降旨诸祖亡无适孙承重依封爵令传袭条子孙各服本服如此则明示天下人知礼制祖得继传统绪不绝圣主之泽也事下太常礼院拜定于是礼房看详古者封建国邑而立宗子故周礼适子死虽有诸子犹令嫡孙传重所以一本统明尊尊之义也至于商礼则适子死立众子然后立孙今既不立宗子又不常封建国邑则不宜纯用周礼欲于五服年月敕适孙为祖条修定注词云谓承重者为高祖曽祖后亦如之适子死无众子然后适孙承重即嫡孙传袭封爵者虽有众子犹承重从之今服制令诸适子死无兄弟则适孙承重若适子兄弟未终丧而亡者适孙亦承重其亡在小祥前者则于小祥受服在小祥后者则申心丧并通三年而除适孙为祖母及为曽高祖后者为曽高祖  凖此无嫡孙则嫡孙同母弟无同母弟则众长孙承重即传袭封爵者不以嫡庶长㓜虽有适子兄弟皆承重曽孙元孙亦如之敖氏曰此先总言从服则夫人之服亦在其中矣以其非从斩而期故复以小君别言之为小君亦谓之从服者谓其得配于君乃有小君之称故也为母齐衰亦云斩者以皆三年而略从其文耳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则是父在而祖之不为君者卒君虽为之后亦唯服期以父在故尔唯祖后于父而卒者君乃为之斩也盖其斩与期唯以父之存没为制君服斩然后臣从服期又此言为君之母与其祖母皆指其卒于夫死之后者也其夫若在君为之期则臣无服也案注云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䘮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此总释国君有不为君之祖若父也注又云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曽祖此释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之文也夫君之无父而为祖后者有二有君已即位而父先卒祖后卒者如注所云者是也亦或有父为君而卒子既代立而祖乃卒者注乃举其一而遗其一意似未备
  郝氏曰凡孙为祖期以有父为后也若孙无父后祖亦服斩故君有以适孙继祖服斩者臣亦从服期凡从服降一等又曰郑谓此始封之君其祖与父未尝为君故臣无服从君之服是也又谓父卒者为君之孙宜嗣位早卒今君受国于曽祖非也父卒为祖后服斩此礼不专为君设凡孙于祖皆然此因臣从服君祖父母期明君所以服斩之故卫辄继祖援此礼但此祖父未尝为君尝为君则臣亦服斩矣
  张氏曰注言继体之君容有祖父之䘮者谓父有废疾不立而受国于祖或祖有废疾不立父宜立而又早卒受国于曽祖故身已为君而又有父若祖之䘮皆为之三年其臣从服为之期也
  汪氏琬曰礼父在为祖期父卒为祖后者服斩此䘮服传之明文也后儒若贺循徐广之徒乃言父亡未殡而祖亡嫡孙不敢服祖重谓父尸尚在不忍变于父在也愚窃以为不然礼殡而后成服父既前卒则先成父服而后成祖服当其成祖服之时父尸已殡矣夫何不敢服重之有祖无适子而猥云不忍不忍于父而忍于其祖则父之心能安父之目其能瞑耶为长子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是父生存已许其子传祖父之重矣及其没也适孙顾不敢申祖服然则主祖之䘮者当谁属乎将遂无主乎抑别立支子而为之主也其于传重之义失之远矣小记父母之䘮偕先葬者不虞待后事杂记有父之䘮如未殁䘮而母死其除父之䘮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䘮服如三年之䘮则既顈其练祥皆行由是言之父卒尚不得以馀尊厌母安有适孙为祖而不敢服重者哉然后知贺徐皆妄说也庾蔚之言贺循所记谓大夫士又非也为祖后者自天子达士庶皆同则其服不得有异
  姜氏曰父卒为祖斩父在君合为祖期且父虽有废疾服自可斩主䘮则君可摄也注背经立说盖失之受国曽祖之说亦非注以受国于祖则臣当为君之祖斩不当为之期故为此说耳如祖曽有废疾传位于其父今父死嗣位而祖方卒则臣惟为君三年旧君不得为三年也何疑于为君之祖期而背经为之辞哉
  世佐案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此适孙承重之通例也言于此者明此为君之祖期者以君之父先卒故也若君之父在君虽为祖后亦服期而臣无服矣然此但指祖之不为君者而言耳若祖为君而薨父虽在有废疾不任䘮事则后祖而为君者当与其臣同服斩也宋之宁宗是其例矣注云今君受国于曽祖者见其父若祖二世皆不为君也又案天子诸侯之礼宜与士大夫家异士大夫之礼孙为祖期而已若天子诸侯则祖也而兼有君之尊孙也而兼有臣之义礼族人不敢以其戚戚君内宗外宗之女犹为其君服斩而况于孙乎以此断之孙为祖之为君者无论承重与否皆当服斩不得以父在为嫌而父在为祖斩之义不待赵商之问而自明矣曽元以下皆然
  妾为女君
  疏曰妾事女君使与臣事君同故次之
  敖氏曰此服期与臣为小君之义相类
  世佐案妾以夫为君故名夫之适妻为女君以其与夫体敌故也
  传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
  注曰女君君适妻也女君于妾无服报之则重降之则嫌
  疏曰妇之事舅姑亦期故云等但并后匹适倾覆之阶故抑之虽或侄姊使如子之妻与妇事舅姑同也诸经传无女君服妾之文故云无服云报之则重降之则嫌者还报以期无尊卑降杀则太重若降之大功小功则似舅姑为适妇庶妇之嫌故使女君为妾无服也
  敖氏曰礼夫妻体敌妾为君斩衰三年而为女君期嫌其服轻故发问也妾之至尊者君也而女君次之妇之至尊者夫也而舅姑次之二事相类故以为况妾之事女君既与妇之事舅姑等则其为女君服亦不宜过于妇为舅姑服但当期而已然妾于女君其有亲者或大功或小功缌麻乃皆不敢以其服服之而必为之期又所以见其尊之也女君于妾不著其服者亲踈不同则其服亦异故也唯缌章见贵妾之服彼盖主于士也若以士之妻言之乃为其无亲者耳若有亲者则宜以出降一等者服之
  郝氏曰郑谓女君于妾无服非也既云妾事女君如妇事舅姑则女君视妾如舅姑视妇可知舅姑于适妇大功庶妇小功女君于妾亦然
  张氏曰注服之则重二句解女君于妾无服之故嫌谓嫌若姑为妇也
  姜氏曰女君于妾犹君于臣臣虽无服盖亦有锡衰缌衰疑衰吊服加麻之属矣旧谓降之则嫌者非世佐案女君为妾之服敖说得之
  妇为舅姑
  刘系之问子妇为姑既周彩衣耶荀讷答曰子妇为姑既周除服时人以夫家有䘮犹白衣
  疏曰文在此者既欲抑妾事女君使如事舅姑在下欲使妾情先于妇故妇文在后也
  张子曰古者为舅姑齐衰期正服也今斩衰三年从夫也黄氏曰本朝乾德三年十一月秘书监大理寺汝阴尹拙等言案律妇为舅姑服期仪礼䘮服传开元礼仪纂五礼精义续会要三礼图等所载妇为舅姑服期后唐刘岳书仪称妇为舅姑服三年与礼律不同然亦集敕行用请别裁定之诏百官集议尚书省左仆射魏仁浦等二十一人奏议曰谨案内则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即舅姑与父母一也古礼有期年之说虽于义可稽书仪著三年之文实在礼为当盖五服制度前代损益已多只如嫂叔无服唐太宗令服小功曽祖父母旧服三月増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増为期众子妇小功増为大功父在为母服周高宗増为三年妇人为夫之姨舅无服明皇令从夫而服又增舅母服缌麻又堂姨舅服袒免迄今遵行遂为典制伏况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衣麤衰妇袭纨绮夫妇齐礼哀乐不同求之人情实伤至治况妇人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而止服周是尊夫而卑舅姑也且昭宪皇太后䘮孝明皇后亲行三年之服可以为万代法矣十二月丁酉始令妇为舅姑三年齐斩一从其夫今服制令妇为舅斩衰三年夫为祖曽高祖后者其妻从服亦如之
  吴氏澄曰女子子在室为父斩既嫁则为夫斩而为父母期盖曰子之所天者父妻之所天者夫嫁而移所天于夫则降其父妇人不贰斩者不贰天也降已之父母而期为夫之父母亦期期之后夫未除服妇已除服而居䘮之贯如其夫是舅姑之服期而实三年也岂必从夫服斩而后为三年哉
  顾氏曰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而服止于期而不贰斩也然而心䘮则未尝不三年矣故曰与更三年䘮不去
  何孟春馀冬序录引唐李涪论曰䘮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门庭尚素妇服素缣衣以俟夫之终䘮习俗以妇人服青缣谓其尚在䘮制故因循亦同大夫之䘮纪再周而后吉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曺参军萧据状称堂兄至女适李氏婿见居䘮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岧议曰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期盖以为妇之道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夫以斩而降其父母䘮服篇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敢易以此论之父母之䘮尚止周岁舅姑之䘮无容三年今之学者不本其义轻重紊乱寖以成俗开元礼元宗所修布在有司颁行天下伏请正牒以明典章李岧之论可谓正矣宋朝诒谋录乾德三年诏舅姑之䘮妇从其夫齐斩三年遂为定制宋人盖未讲服青缣之服故也
  汪氏琬曰或问礼为舅姑齐衰期故为本生舅姑大功今律文既易期为三年斩矣而独于夫本生如故其降等不太甚与曰不然也兄弟之子服伯叔父母期则为人后者服本生父母如之兄弟之子之妇服夫之诸父诸母大功则夫为人后者服夫本生亦如之此固相凖而制服者也律文未尝与礼异也何降等太甚之有
  或问礼无继姑之服何也曰非无服也先儒谓子当以父服为正父若服以为妻则子亦应服之此可类而推也传曰妇人既嫁从夫夫者妇之天也夫既以为母矣妇其敢不以为姑乎然则从夫而服又何惑焉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疏曰本是路人与子判合得体其子为亲故重服为其舅姑也
  敖氏曰子为父母三年加隆之服也妻从其加服故降一等而为期然则从服者唯顺所从者之重轻而为之耳不辨其加与正也馀不见者放此
  郝氏曰夫所至尊至亲妻从夫服也匪夫则路人耳谊虽戚不得不谓从
  夫之昆弟之子
  注曰男女皆是
  疏曰义服情轻故次在下
  敖氏曰世母叔母服之也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世佐案此唯谓男子也女子子则异于是其未成人者以殇降成人而未嫁者逆降其旁亲旁亲亦当逆降之矣女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母在大功章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陈氏诠曰从于夫者宜服大功今乃期者报之疏曰二母与子本是路人为配二父而有母名为之服期故二母报子还服期
  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
  疏曰二妾为其子应降而不降重出此文故次之敖氏曰二妾之子为母之服异于众人嫌母为其子亦然故以明之公国君也
  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
  注曰此言二妾不得从于女君尊降其子也女君与君一体唯为长子三年其馀以尊降之与妾子同也雷氏曰夫人与君同体以尊降其子也公子与君同体以厌其亲也妾无夫人之尊故不降其子无公子之厌故得遂其亲也而事邻于体君迹几于不遂故每以不体得遂为言也
  疏曰诸侯绝旁期为众子无服大夫降一等为众子大功其妻体君皆从夫而降之至于二妾贱皆不得体君君不厌妾故自为其子得伸遂而服期也敖氏曰公与大夫于其子有以正服服之者有以尊降之若绝之者其妻与夫为一体而从之故不问已子与妾子其为服若不服亦然二妾于君之子亦从乎其君而为之其为服若不服皆与女君同唯为其子得遂独与女君异者则以不得体君故也盖母之于子本有期服初非因君而有之故不得体君则此服无从君之义是以得遂也
  女子子为祖父母
  马氏曰不言女孙言女子子者妇质者亲亲故系父言之出入服同故不言在室适人也
  疏曰章首已言为祖父母兼男女彼女据成人之女此言女子子谓十五许嫁者亦以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斩衰章曰女子子在室为父对适人者言之也此惟云女子子而已所以见其在室适人同也然章首已见祖父母则是服亦在其中可知矣必复著之者嫌出则亦或降之如其为父母然也
  郝氏曰前为祖父母则男女包举矣此复举为女子子有适人者也不言适人何也嫌异于在室者也专言女子子明适人在室同也
  姜氏曰章首为祖父母据男子子此言女子子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
  注曰经似在室传似已嫁明虽有出道犹不降孔氏伦曰妇人归宗故不敢降其祖
  陈氏诠曰言虽已嫁犹不敢降也駮郑康成曰经似在室失其旨也在室之女则与男同已见章首何为重出言不敢降者明其已嫁
  疏曰祖父母正期也已嫁之女可降旁亲祖父母正期故不敢降也经直云女子子无嫁文故似在室传言不敢则是虽嫁而不敢降祖故似已嫁经传互言之欲见在室出嫁同不降也
  敖氏曰传以经意为主于适人者而发故云然女子子适人不降其祖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此不敢降之语与大夫为祖父母之传意同皆失之也说见于后
  郝氏曰祖至尊也以适人降则大功与昆弟等昆弟可降祖不可降也然则父母何以降父母降与祖同犹可祖降与昆弟同不可
  姜氏曰经但言女子子为祖父母期而不分已嫁未嫁之服故传以不敢降其祖释之非经与传不相贯也
  世佐案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为祖父母期其理易明故传唯据已嫁者释之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
  注曰命者加爵服之名自士至上公凡九等君命其夫则后夫人亦命其妻矣此所为者凡六命夫六命妇
  疏曰此言大夫之子为此六命夫六命妇服期不降之事其中虽有子女重出其文其馀并是应降而不降故次在女子为祖下但大夫尊降旁亲一等此男女皆合降至大功为作大夫与已尊同故不降还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若出嫁大功适士又降至小功今嫁大夫虽降至大功为无祭主哀怜之不忍降还服期也注云命爵九等者大宗伯及典命文六命夫谓世父一也叔父二也子三也昆四也弟五也昆弟之子六也六命妇者世母一也叔母二也姑三也姊四也妹五也女子子六也
  敖氏曰大夫之子从其父亦降旁亲一等世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与其父尊同故不降而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服亦本期也其在室者则以大夫之尊厌降为大功若适士则又以出降为小功今以其为命妇故不复以尊降唯以出降为大功若又无祭主乃加一等而为期大夫之妻谓之命妇者君命其夫为大夫则亦命其妻矣此于其子不别适庶以父在故尔传曰有适子者无适孙是也是章有大夫为适孙为士者之服则此昆弟之子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不为大夫已亦不降之也又姑姊妹女子子云无主则是夫先卒也夫为大夫而先卒其妻犹用命妇之礼焉以此推之则尝为大夫而已者亦用大夫之礼可知
  郝氏曰大夫之子厌于父凡旁期以下不得自遂父所降子不得不降至于父所不降子安敢降也然则何不直言大夫言大夫子盖子之世叔亦即父之昆弟也其世叔父之子亦即父之昆弟之子也其昆弟即父之众子也其姑即父之娣妹也其姊妹即父之女子子也其伦同其为服可互见也礼为世叔父母昆弟昆弟子皆期大夫降为大功而死者皆大夫贵敌则皆从期其世叔父母之子已谓从兄弟大功常也在父谓昆弟之子以彼为大夫父既为期矣子之昆弟子贵者不降又可降父之昆弟子贵者乎故亦为期父为众子期已昆弟即父众子以彼其贵父且不降子兄弟贵同者又可降乎此传所谓男子之为大夫父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其妇人之为命妇者世母叔母见前父之姊妹曰姑女兄曰姊女弟曰妹与已所生女子子四妇者适人死为大功常也大夫降为小功以彼为命妇贵敌则仍大功又以其无后加隆为期大夫姑姊妹女子如此大夫子于姑姊妹女子亦然此传所谓妇人之为大夫妻者父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凡服人而人以其服反服之曰报世叔父母与子昆弟昆弟子姑姊妹皆以此服报之爵同亲同无后同则其当降不降加等同也唯女子既适人者于父母不杖期定礼不论贵贱有后无后不在报例
  张氏曰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降其旁亲一等此十二人皆合降至大功以其为大夫为命妇尊与已同故不降唯子不报者子为父母三年女子适人自当服期不得言报馀人则皆报也
  姜氏曰经文无主者在为大夫命妇者之上而传文先释为大夫命妇者次释无主者盖以为大夫命妇者句总承上文而言故先释之也世叔父子昆弟昆弟子为大夫一类世叔母为命妇又一类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而又为命妇又一类故大夫之子并以不杖期服之
  世佐案大夫之子兼适庶而言也言大夫之子则大夫可知矣此等皆厌于父当降者以其尊同故仍服期世叔父父之庶昆弟也若父之嫡昆弟虽不为大夫亦不降于众子也不言众文省若适长虽不为大夫而大夫之适子服之当斩上斩章云父为长子是也父以子在无适孙子不以父在无适子敖云此于其子不别适庶以父在故非郝以是为世叔父之子尤非世叔父之子礼经谓之从父昆弟在大功章大夫之子当降服小功若以尊同不降大功可矣岂及増之为服期乎昆弟亦谓庶昆弟也适昆弟本当服期不必其为大夫也昆弟之子父之庶孙也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服见上此亦以其为命妇故不降也若为士妻而无主及为命妇而有主者则皆服大功与凡此应降不降之意与父同而服则各视其亲踈不必同也世叔父于父为昆弟昆弟于父为众子姑于父为姊妹姊妹于父为女子子此四命夫一命妇父子皆服期子昆弟之子于父皆为庶孙服大功世叔母于父为昆弟之妻无服女子子于父为女孙出适者降服小功若适士又当降为缌而卿大夫绝缌是无服也今以尊同不降仍服小功不以其无主而加服者祖于女孙之情疏也此二命夫三命妇父子服之各异也自子而外彼十人者于此大夫之子本当服期必云报者嫌其或以命夫命妇故降此大夫之子也大夫之庶子相为大功今亦报以期者尊与父同故得遂也
  传曰大夫者其男子之为大夫者也命妇者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也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报也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期故言不报也言其馀皆报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也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
  注曰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谓姑姊妹女子子也其有祭主者如众人唯子不报男女同不报尔传唯据女子子似失之矣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姑姊妹女子子既已出降大功其适士者又以尊降在小功也夫尊于朝与已同妇贵于室从夫爵也疏曰注云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谓姑姊妹女子子者经六命妇中有世母叔母故郑辨之以其世母叔母无主有主皆为之期故知唯据此四人而言其有祭主者自为大功矣云惟子不报男女同不报者以其男女俱为父母三年父母唯为长子斩其馀降何得言报故知子中兼男女传惟据女子子失之矣案曲礼云四十强而仕五十艾服官政为大夫何得大夫子又为大夫又何得为弟之子为大夫者五十命为大夫自是常法大夫之子有德行茂盛者岂待五十乃命之乎是以殇小功有大夫为其昆弟之长殇大夫既为兄弟殇明是幼为大夫举此一隅不得以常法相难也从续通解节夲
  敖氏曰经言惟子不报谓男子为父三年与期服异也传以女子子释之似失之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自当期乃不在不报中者以与其馀报服同故略言之也又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乃于大夫之子亦报之者盖以其父之故不敢以降等者服之亦贵贵之意也唯父卒乃为如众人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承父之所不降者而问也此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其姑姊妹女子子也大夫为此四命妇或大功或小功皆不以尊降之唯以出降耳问者盖怪其无爵而不降之夫尊于朝则妻贵于室言其夫妻一体同尊卑也是以不降之尊于朝谓为大夫贵于室谓为内子
  世佐案唯子不报经兼男女传唯据女子子言者以男子为父斩不在报中明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之服与其馀十人同嫌亦在报中故辨之郑讥传失盖未达斯意也上经云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而不及女子子是女子子不在报中之证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以下泛论夫妻体敌命妇得与大夫尊同之义凡亲属中有为命妇者大夫皆不得以尊降之而为命妇者亦得降其旁亲也注惟据姑姊妹女子子言敖惟据子之姑姊妹女子子言皆未备
  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
  疏曰祖与孙为士卑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此祖父适孙为士也乃合祖母言之所谓妻从夫爵者也上已见祖父母适孙矣此复著大夫之礼则经凡不见为服之人者虽曰通上下言之而实则主于士也明矣
  世佐案大夫为祖父母谓父在者也父卒而不为祖后者亦存焉父卒为祖后者服斩祖父卒为祖母后者三年此礼通乎上下适孙为适子早卒者也必云为士者见其虽贱不降也
  传曰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与适也
  注曰不敢降其祖与适则可降其旁亲也
  敖氏曰大夫于为士者之服则降之此亦为士也乃不降者以其为祖与适也大夫所以降其旁亲而不降祖与适者圣人制礼使之然也非谓大夫之意亦欲降此亲但以其为祖与适故不敢降之也此传之言似有害于义理
  世佐案凡传所云不敢降者皆原制礼之故礼縁人情而制者也人情所不敢降者而故降之则是强世而行不可以久故圣人于此权其轻重之宜定为隆杀之等而无一毫造作于其间也敖氏之言失传意矣
  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
  马氏曰公谓诸侯其间有卿大夫妾故言以及士妾疏曰以出嫁为其父母亦重出其文故次在此敖氏曰此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则是服已在其中矣复言此者嫌为人妾者屈于其君则为其私亲或与为人妻者异故以明之云公妾以及士妾又以见是服不以其君之尊卑而异也
  郝氏曰此与前妾为子期义同举国君及士见凡为妾者皆得为父母期也
  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
  注曰然则女君有以尊降其父母者与春秋之义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是言子尊不加于父母此传似误矣礼妾从女君而服其党服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以明之
  陈氏诠曰以妾卑贱不得体君又嫌君之尊不得服其父母故传明之卑贱不得体君
  雷氏曰今明妾以卑贱不得体君厌所不及故得为其父母遂也
  疏曰传意盖谓公子为君厌为已母不在五服又为已母党无服公妾既不得体君君不厌故妾为其父母得遂也郑欲破传义故据传云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然则女君体君者有以尊降其父母者与与犹不正执之辞也云春秋之义者桓九年传文云礼妾従其女君而服其党者杂记文也郑既以传为误故自解之一则以女君不可降其父母二则经文兼有卿大夫士何得专据公子以决父母乎是以传为误也
  敖氏曰传意盖谓妾于其父母亦本是自有服非因君而服之故不得体君则为之得遂然妾以不得体君之故而遂其服者唯自为其子耳若其私亲则无与于不体君之义盖女君虽体君亦未见有重降其私亲者传义似误也
  郝氏曰郑谓父母期虽女君不得降以传体君之说为误非也传未尝谓女君可降其父母也谓妾之父母君同凡人妾自为重服违君自遂似乎不可耳今以国君之贵尚不厌妾此父母之䘮所以为重传安得误郑之纰缪如此其引春秋纪季姜义皆后儒强作春秋未可如此读千古鐡障无人能破
  世佐案经重出此条嫌其或在厌降例也传之此言所以明君不厌妾之义与经合后儒皆错会其意故指为误耳士妾亦有厌降之嫌者妾谓夫为君通上下之辞也
  右齐衰不杖期
  疏衰裳齐牡麻绖无受者
  注曰无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轻服受之不著月数者天子诸侯葬异月也小记曰齐衰三月与大功同者绳屦
  谯氏曰齐衰三月不居垩室世佐案不居垩室宜与大功同有帷帐也亦于中门外为之
  䟽曰此章以其义服日月又少故在不杖章下此及下传传当是殇字之误大功皆不言冠带者以其轻故略之至正大功言冠见其正犹不言带缌麻又直言缌麻馀又略之注云不以轻服受之者凡变除皆因葬练祥乃行此服至葬即除无变服之理天子七月葬诸侯五月葬为之齐衰者皆三月藏其服至葬更服之葬后乃除
  敖氏曰受者以轻衰受重衰也成人齐衰之服而无受则唯三月可知故不复见月数
  郝氏曰此齐衰之义服也亲不足而尊有馀故为三月齐衰处之不言冠带屦与不杖同也不言三月言无受三月可知也礼三月既葬以初䘮冠布易故衰曰受受接也我服稍轻三月即除故无受 案疏衰重于大功大功九月而疏衰及三月何也重其衰所以隆尊也减其日月所以杀恩也疏衰三月者分尊恩轻大功九月者分卑而恩重也
  张氏曰大夫士三月葬故以三月为主
  姜氏曰案下文各传皆言齐衰三月故经虽不著月而疏以三月言之然其服虽三月而为王侯服者皆不即除而藏以待葬服故传虽言三月而经不著其月也盖经传互文相足之义类如此
  寄公为所寓
  注曰寓亦寄也为所寄之国君服
  疏曰此章论义服故以疏者为首
  传曰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为所寓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
  注曰诸侯五月而葬而服齐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更服之既葬而除之
  䟽曰失地君者谓若礼记射义贡士不得其人数有让黜爵削地尽君则寄在他国也云言与民同者以客在主国得主君之恩故报之与民同三月也敖氏曰经传不见诸侯相为服之礼是无服也寄公已失国则异于诸侯又寓于他邦之地则不可不为其君服然非臣也故但齐衰三月而与民同国君五月而葬此为之服者则止于三月以齐衰之轻者唯有此耳故不以其葬月为节也不特制为国君服者辟天子也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衰既葬除之特制之服也
  世佐案礼为邦国阙失地则同于民者贱之也不臣之者客也庶人为国君亦在此章故曰与民同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注曰妇人女子子在室及嫁归宗者也宗子继别之后百世不迁所谓太宗也
  疏曰此与大宗同宗亲于寄公为所寓故次在此敖氏曰丈夫者男子之与大宗绝属者也妇人者谓绝属之女子子在室者及宗妇也丈夫妇人于宗子宗子之母妻若在嫂叔之列者则不服之盖亲者且无服疏者可知
  世佐案传云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是妇人不以出降其宗明矣此妇人内亦当兼有宗女出嫁也者族人为宗子之母妻服犹臣服君之母妻之义也此服因宗而生不因嫂叔而生故丈夫于宗子之母妻妇人于宗子虽或有在嫂叔之伦者无不服也敖说非与大宗绝属者如此若在五服内月算如邦人亦皆齐衰无大功小功缌麻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
  疏曰祖谓别子为祖百世不迁者当祭之日同宗皆来陪位及助祭故云尊祖也大宗者宗之统故同宗敬之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者谓宗子父已卒宗子主其祭王制云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则母七十亦不与今宗子母在未年七十母自与祭母死宗人为之服宗子母七十已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人乃为宗子妻服也必为宗子母妻服者以宗子燕食族人于堂其母妻亦燕食族人之妇于房皆序以昭穆故族人为之服也
  敖氏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祖者已之所自出也尊之重本也然其尊祖之诚无由自尽故于敬宗见之盖敬其为别子之后者乃所以尊别子也故曰敬宗者尊祖之义也此为宗子与其母妻服皆敬宗之事故传言之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谓族人于宗子之妻其服与否唯以其母之在不在为节则宗子之母虽老而妻代主家事若先其母而卒族人亦不为此服盖其母尚在故也此义与宗子不孤而死族人不以宗子服之者意实相类
  顾氏曰正义谓母年未七十尚与祭非也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是以舅没而姑老内则明其不与祭矣夫人亚祼母不可以亚子故老而传事虽老固尝为主祭之人而礼无二敬故为宗子之母服则不为妻服 杜氏通典有夫为祖曽祖高祖父母持重妻从服议一条云孔瑚问虞喜曰假使元孙为后元孙之妇从服期曽孙之妇尚存才缌麻近轻远重情实有疑喜答曰有嫡子者无适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之若元孙为后而其母尚存元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宋庾蔚之唐志庾蔚之注䘮服要记五卷谓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与此条之意互相发明
  姜氏曰案内则舅殁则姑老则姑虽年未七十亦不主亚献之礼其亚献礼皆应宗子之妻佐宗子行之至其服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犹有适子无适孙之意以一宗无二服故也由是推之则服与祭义各有主不得牵连为义疏殆未之考与
  为旧君君之母妻
  疏曰旧君旧蒙恩深以对于父今虽退归田野不忘旧德故次在宗子之下也但为旧君有二一则致仕二则待放未去此则致仕者也
  敖氏曰君亦谓旧君也在国而云旧君者明其不见为臣也此服大夫士同之
  郝氏曰旧君旧尝仕于其国非故家世官也偶见用而遂去之恩轻谊薄如中下士庶人在官軰与民未远今不仕与民同服君之母谓民为本国君之母夫人服也君之妻谓民为本国君夫人服也国人皆称小君与君同尊故皆为齐衰三月非谓旧仕者也顾氏曰与民同者为其君齐衰三月也不与民同者君之母妻民不服而尝仕者独为之服也古之卿大夫有见小君之礼如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穆姜出于房再拜是也而妻之爵服则又君夫人命之是以不容无服世佐案章内言旧君者三此则凡为旧君之通礼也君谓有地者也臣为君服斩今降在此者以不在其国故也不在其国而犹为之服者子思所谓进以礼退以礼孟子所谓三有礼焉者也臣为君之母妻在不杖期章此亦以去位降也郝云民为小君服非
  传曰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
  注曰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恩深于民
  虞氏喜曰或问曰䘮服经传为旧君谓仕焉而已者郑注曰仕焉而已谓老若废疾而致仕者也今致仕与废疾理得同不喜正之曰废疾沉沦罔同人伍不沦臣道齐衰三月可也老而致仕臣礼既全恩纪无替自应三年不得三月传言仕焉而已者谓既仕而去义同人伍耳
  殷泉源问天子诸侯臣致仕服有同异范宣答云夫礼制残缺天子之典多不全具唯国君之体往往有之臣之致仕则为旧君齐衰三月天子之臣则亦然矣天子之与国君虽名号差异至于臣子奉之与主者无殊矣
  䟽曰此经上下臣为旧君有二故发问云仕焉而已者传意以下为旧君是待放之臣以此为致仕之臣也云何以服齐衰三月者怪其旧服斩衰今服三月也言与民同也者以本义合今义已断故抑之使与民同也下文庶人为国君无小君是恩浅此为小君是恩深于民也
  敖氏曰已犹止也郑氏以为致仕是也此尝仕矣今又在国其服宜异于民乃亦齐衰三月者盖不在其位则不宜服斩以同于见为臣者而臣于君又无期服故但齐衰三月而不嫌其与民同也然又为小君服则亦异于民矣
  世佐案已犹罢也论语云三已之是也仕焉而已者即孟子所谓有故而去也檀弓云仕而未有禄者违而君薨弗为服也以其恩浅也杂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谓其君尊卑异也非是二者则无不为旧君反服者矣唯其身已去国而犹为服本国民之服所以见古人之厚若其身尚在本国但以老疾不任职致政而退蒙几杖之锡循悬车之典则是受恩深重善始善终者矣而乃曰同于民不已薄乎且是臣未尝罢黜何得云义断而抑之使与民同也注疏之说似有害于名教故不得不辨然则经何以不著致仕之臣之服也曰其礼与见为臣者同斩衰章曰君已足以蔽之矣抑记有之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又云有疾则饮酒食肉此等年老废疾之人不能责其如礼故不复见之与若以罪黜者则如庶人记又云大夫废其事终身不仕死以士葬之此则所谓义断者也
  庶人为国君
  注曰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
  疏曰云庶人在官者谓府史胥徒经言庶人兼在官者而言之云天子畿内之民亦如之者以其畿外上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以下其民皆服君三月则畿内千里专属天子亦如诸侯之境内也又曰无传者已于寄公与上下旧君释讫故不言也
  问仪礼诸侯为天子斩衰三年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注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自古无有通天下为天子三年之制前軰恐未之考朱子曰后世士庶人既无本国之君服又无至尊服则是无君亦不可不云其变如今凉衫亦不害此亦只存得些影子或问有官人嫁娶在袝庙后朱子曰只不可带花用乐少示其变耳君之䘮士庶亦可聚哭但不可设位敖氏曰庶人此服夫妻同之王畿之民其服天子亦当如此乃不著者则此经唯主为侯国而作益可见矣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注曰在外待放已去者
  郑氏昕曰礼为夫之君期今夫虽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犹宜期故言与人同则生国无服可知也所以别言之者明夫既去位妻便同于人耳
  疏曰此大夫在外不言为本君服与不服者案杂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以其尊卑不敌若所仕敌乃反服旧君则此大夫已去他国不言服者以其君尊卑不敌不反服也是以直言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敖氏曰此承庶人之下故但据其妻与长子言之云旧国君明妻子亦在外也大夫于旧君恩深故虽去国而于已服之外妻子又为之服也去国且若是则在国可知大夫在位与其长子俱为君服斩妻服期去位则皆为之齐衰三月而已又为君之母妻若去国则不服其母妻也士之异于此者长子无服若去国则夫妻亦不服之矣
  世佐案大夫在外为旧君服已见上矣此则主为其妻长子言也其妻长子亦与大夫俱去者不曰旧君而曰旧国君见不在其国也大夫妻为君服在不杖期章服问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如士服今皆降在此者亦以其去国故也唯云大夫则士之妻长子去国者无服矣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
  注曰妻虽从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也春秋传曰大夫越境逆女非礼君臣有合离之义长子去可以无服
  敖氏曰其为服之意若但如是而已则士之在外者妻与长子亦宜然也何必大夫乎传似失之
  郝氏曰大夫奔他国携其妻子去妻尝为命妇去则与国人同其宗族在旧国其长子或不去则与民同去则无服 郑谓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凿说也所引春秋传非经义先王封建小者不过五十里若大夫皆限境内婚同姓又不通则女亦不足矣
  世佐案妻旧命妇也已去而犹同之于民以其受恩深也云长子言未去也者谓此长子是大夫在国时所生故为旧国君反服若生于去国之后则无服矣圣人不为恩义所不及者制服也言此则妻亦在国时所娶可知于妻言与民同于长子言未去文互见也传意本如此后人错会意乃以未去为留在国者夫身居其国即庶人尚为国君有服宁独故大夫之长子乎倘庶子遂无服耶且在国者亦不得目其君为旧国君也以是数者推之注疏之误显然矣然则大夫在外其长子留在国于君宜何服曰大夫以罪去国长子虽留亦与民同以其意已断故也又案古者君臣一体适子既冠则奠挚见于君死则赴于君士礼且然矧大夫乎大夫虽无世及之义而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则其受君宠眷深矣故其父在位则亦为君服斩已去犹与民同服所以报也留在国者亦无加焉抑之也若大夫致仕者之长子则仍如士服矣
  继父不同居者
  注曰尝同居今不同
  疏曰此则期章云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也无传者已于期章释讫是以不言也
  敖氏曰为继父同居者期而为异居者不降一等为大功乃服此服者恩同于父不敢以卑服䙝之也继父于子同居异居皆不为服知不为服者二章无报文且齐衰三月不可用于卑者也
  郝氏曰不同居谓继父续生子使其妻前夫之子别居昔尝同居恩深故为齐衰三月
  汪氏琬曰或问律文继父同居而两有大功亲者为之齐衰三月借令一有大功以上亲一无大功以上亲则如之何曰小记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有主后为异居疏谓此子有子亦为异居也然则律文虽与礼不同而其义即皆有主后者也或问果应服乎曰父不当继继父亦不当同居而礼与律有同异居之别此服制之变末世之不得已也亦为人子者之不得已也
  曽祖父母
  袁氏准曰案䘮服云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自天子至于士一也祖期则曽祖大功高祖小功而云三月者此通远祖言之也今有彭祖之寿无名之祖存焉尔雅有来孙云孙仍孙昆孙有相及者故也十代之祖在堂则不可以无服也郯子曰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非五代祖也蒯瞆祷康叔自称曽孙非四代之曽孙然则高远也无名之祖希及之矣故不复分别而重言之也
  䟽曰高曽本合小功加至齐衰故次继父之下此经直云曽祖不言高祖案族祖父以高祖之孙而缌麻则高祖有服明矣故此注兼高祖而说也经不言者见其同服可知
  问魏徴加服朱子曰观当时所加曽祖之服仍为齐衰而阙一字五月非降为小功也今五服格遵用之虽于古为有加然恐亦未为不可也
  沈氏括曰䘮服但有曾祖曽孙而无高祖玄孙或曰经所不言则不服是不然曽重也自祖而上者皆曽祖也自孙而下者皆曽孙也虽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䘮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曽孙而祭礼祝文无远近皆曰曽孙
  黄氏曰唐贞观十四年侍中魏徴奏谨案高祖曽祖旧服齐衰三月请加为齐衰五月 开元礼为曽祖父母齐衰五月高祖父母齐衰三月 今服制令为曽祖父母齐衰五月为高祖父母齐衰三月女适人同敖氏曰曽犹重也谓祖之上又有祖也
  顾氏曰礼记祭法言适子适孙适曽孙适玄孙适来孙左传王子虎盟诸侯亦曰及而玄孙无有老㓜僖公二十八年玄孙之文见于记传者如此史记孟尝君传孙之孙为何曰为元孙然宗庙之中并无此称诗维天之命骏惠我文王曽孙笃之郑氏笺曰曽犹重也自孙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称曽孙礼记郊特牲称曽孙某注谓诸侯事五庙也于曽祖以上称曽孙而已信南山正义自曽祖以至无穷皆得称曽孙左传哀公二年卫太子祷文王称曽孙蒯瞆晋书锺雅传元帝诏曰礼事宗庙自曽孙以下皆称曽孙义取于重孙可历世共其名无所改也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而不言曽祖父之父母后人谓之高祖非经文之脱漏也盖以是而推之矣凡人祖孙相见其得至于五世者鲜矣寿至八九十而后可以见曽孙之子百有馀年而曾孙之子之子亦可见矣人之寿以百为限故服至五世而穷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曽祖也经于曽祖以上不言者以是而推之也晋徐农人问殷仲堪谓假如玄孙持高祖重来孙都无服及贺循传谓高祖以上五世六世无服之祖者并非观于祭之称曽孙不论世数而知曽祖之名统上世而言之矣
  世佐案尔雅云曽祖王父之考为高祖王父曽祖王父之妣为高祖王母注高者言最在上然则高祖之名非起于后人矣尔雅又云曽孙之子为玄孙注玄者言亲属微昧也玄孙之子为来孙注言有往来之亲来孙之子为晜孙注晜后也晜孙之子为仍孙注仍亦重也仍孙之子为云孙注言轻远如浮云自玄孙而下五世各有名称而宗庙之中自孙之子而下皆称曽孙者不惟义取于重且以玄来等皆踈远之名故不称也异其名者所以别世数同其称者见其事先之情如一也然尔雅孙之名及于八世而祖之名止于四世高祖父之父母其谓之何曰自高祖王父之考以上统谓之祖而已祭法云王立七庙一坛一𫮃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所谓祖考者即高祖王父之考也而直云祖考则自此以上都无异名可知䘮服经但著曽祖父母之服而高祖以上略而不言以其相及者鲜且自曽祖而推之可知也顾云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曽祖是也云曽祖之名统上世而言之则非矣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足弟之服服至尊也
  注曰正言小功者服之数尽于五则高祖宜缌麻曽祖宜小功也据祖期则曽祖大功高祖宜小功也高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曽孙玄孙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
  疏曰三年问云何以至期也曰至亲以期断又云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是本为父母期而加隆至三年若谓为父母期则为祖宜大功曽祖宜小功高祖宜缌麻若为父加隆三年则为祖宜期曽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是高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也曽祖中既兼有高祖是以兼云曽孙玄孙服同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兄弟之服大功以下皆是也小功者据当为曽祖之本服言也曽祖本小功以其为兄弟之服不宜施于至尊故服以齐衰三月焉此其日月虽减于小功而衰麻之属实过于大功且专为尊者之服是以日月之多寡有所不计礼有似杀而实隆者此之谓与曽祖之父本服在缌麻若以此传义推之则亦当齐衰而经不言之者盖高祖玄孙亦鲜有相及者也
  郝氏曰五服论布斩衰三升齐衰四升穗衰四升半大功八升九升小功缌麻十升十一升其穗衰唯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服馀五服父斩母齐祖大功曽祖小功高祖缌麻此常数应尔然大功从兄弟之服也故不以服祖而以齐衰期年小功尤从祖兄弟之服也岂可以服其曽祖乎故为之齐衰三月此谓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然则高祖又可以缌麻之服服乎亦齐衰可知案齐衰三月专为尊者之义服功为兄弟之服缌为外亲之服大较似此
  大夫为宗子
  疏曰大夫尊降旁亲皆一等尊祖故敬宗是以大夫虽尊不降宗子为之三月宗子既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敖氏曰亦与宗子绝属者也前条云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大夫此服既如众人则命妇亦宜然也此但云大夫为宗子不云命妇又不云宗子之母妻各见其尊者尔
  郝氏曰前言丈夫妇人为宗子此又言大夫疑大夫贵可降耳大夫不降则宗子重可知
  世佐案唯云宗子则宗子之母妻盖无服矣此则其异于众人者也下文言旧君而不及君之母妻意亦类此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
  敖氏曰言不敢降则是宗子为士也绝属者且不降则有亲者亦服之如邦人可知矣
  世佐案大宗不降则四小宗皆不降可知
  旧君
  注曰大夫待放未去者
  雷氏曰经前已有为旧君今复有此旧君传所以知前经是仕焉而已后经是待放未去者盖以兼服小君知恩有深浅也仕焉而退君臣道足恩义既施恩及母妻今被放而去名义尽矣若君不能扫其宗庙则但不为戎首而已以其犹复未绝故得同于人庶适足以反服于君不获及其亲也
  䟽曰旧君以重出故次在此
  敖氏曰此即在外之大夫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孟子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为旧君之义二说尽之
  郝氏曰前言旧君谓尝仕焉而已者此则仕而贵为大夫者也
  世佐案此亦大夫为之也何大夫之谓乎去而复仕于他国者也上已言旧君矣此复著之者嫌其或以后贵而降也旧君诸侯之被废者也下文云为士者即其人矣诸侯被废不必又为士而用士礼终其身故亦以为士者言之记言诸侯失国而死祭以士礼尸服以士服此之谓也经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十七字宜作一句读其义自见四人之服皆已见于上而重出者上为众人言此谓大夫服之亦如是也四人者三为士一为士妻而大夫服之无少异不敢以已贵而降其君与宗与祖也经文本是连贯自后儒以传文散属其下而经文遂裂旧君二字上无所承下无所属注家嫌其重出则以大夫待放未去者为解而经义失矣夫以传散入经文之下本欲学者㝷省易了而孰知其弊乃至于此安得大儒如朱子者出而以周易本义之例正之使复古经之旧哉又案周之盛时诸侯黜陟之权操于天子巡守述职贡士诸大典皆所以考察其贤否而诛赏之也如王制射义所言则其时固有贬爵削地而无所姑息者矣故寄公为所寓大夫为旧君为士者皆为制服列之于经此诸侯所以不敢放恣也以后事证之黎侯之于卫君是寄公为所寓也百里奚之于虞公是大夫为旧君为士者也
  传曰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扫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绝也
  注曰以道去君谓三谏不从待放于郊未绝者言爵禄尚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妻子自若民也疏曰不言士者此主为待放未绝大夫有此法士无待放之法不言公卿及孤者诗云三事大夫则三公亦号大夫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云君扫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所谓犹未绝者此也然则已绝者其不为此服乎亦似与经意异矣
  郝氏曰归其宗庙谓故家世族谊无可绝以礼致仕非奔放之比前旧君服言与民同者无官削籍本与民同此与民同者致臣而去退自处于编氓者也故传设言何大夫以明之
  张氏曰此章言为旧君者三为旧君及其母妻此昔仕今已在其故国者也大夫在外此其身已去其子尚在本国者也此言旧君则大夫去而未绝孟子所谓三有礼者也埽其宗庙谓使宗族为之祭祀爵禄有列谓旧位仍在出入有诏于国䟽以为兄弟宗族犹存吉凶书信相告不绝 监本正误云大夫去君埽其宗庙扫误作归
  世佐案传云大夫为旧君蒙上文大夫而言也然经所陈乃去而复仕之大夫传以去而未绝者释之亦少异矣云君埽其宗庙者谓使族人摄祭粪除其宗庙也郝云归其宗庙盖为监本所误今以仪礼图集说诸本校之定从张氏以道去君见不以罪逐也未绝者言君臣之义犹未断此传与子思孟子之言相类盖汎论旧君反服之义耳于经大夫为旧君为士者之意似未发明
  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
  张氏曰此上三节并承大夫为三字
  世佐案为士者统谓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也如众人言大夫为此四人服不异于众人之齐衰三月也言此者嫌其当以尊降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
  疏曰经不言大夫传为大夫解之者以其言曽祖为士者故知对大夫为之服
  敖氏曰经言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盖连文也故传于此以大夫言之非专取为士之文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
  䟽曰此亦重出故次在男子曽孙下也但未嫁者同于前为曽祖父母今并言者女子子有有下似脱一未字嫁逆降之理故因已嫁并言未嫁
  敖氏曰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经盖顾大功章立文耳女子子之适人者降其父母一等乃不降其祖与曽祖者盖尊服止于齐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则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为齐衰期而祖之齐衰期不可降而为大功曽祖之齐衰三月又不可降而无服此所以二祖之服俱不降也郝氏曰前言为曽祖父母则女子在其中矣此疑既嫁与未嫁异特举之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
  注曰言嫁于大夫者明虽尊犹不降也成人谓年二十已笄醴者也此著不降明有所降
  䟽曰虽尊犹不降则适士者不降可知也云成人谓年二十已笄以醴礼之若十五许嫁亦笄为成人但郑据二十笄者而言云此著不降明有所降者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父母如此类是有所降也
  敖氏曰传意谓嫁于大夫者虽尊犹不敢降其祖然则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亲与士妻异者乎又所谓成人而未嫁者与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传似失其旨矣
  郝氏曰传知为大夫妻者承上大夫言唯大夫妻有降服未嫁不降人知之已嫁不降人不知成人乃备礼故曰其成人未嫁者也
  世佐案女子子嫁者于其旁亲皆降一等以出降也若为命妇则于其旁亲之为士者又降一等以尊降也义见上章大夫之子为姑姊妹无主者为命妇者唯于祖父母曽祖父母则各以本服服之二者之降皆无焉正尊故也云成人而未嫁者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不待言也成人则有出道嫌或有所降故传据此言之
  右齐衰三月













  仪礼集编卷二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四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丧服第十一之三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
  注曰大功布者其鍜治之功麤沽之之集说作也
  疏曰章次此者以其本服齐衰期为殇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义齐衰之下也不云月数者下文有缨绖无缨绖须言七月九月彼已见月故于此略之云无受者以传云殇文不缛不以轻服受之又曰斩衰皆不言布与功至此轻始言布体与人功斩衰冠六升不加灰此七升言鍜治可以加灰矣但麤沽而已言大功者用功麤大小功者用功细小
  杨氏曰斩衰冠绳缨齐衰冠布缨齐衰以下不见所用何缨又案杂记云缌冠缲缨注云缲当为澡麻带绖之澡谓有事其布以为缨以此条推之则自缌而上亦皆冠布缨而未澡而缌始澡其缨耳
  郝氏曰不言冠带屦与疏衰同不言月数或七或九具各条无受者七月九月即本衰绖终限不以既葬易轻服情重也
  张氏曰此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注曰殇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哀哀刊本脱今从疏补疑当作伤者女子许嫁不为殇也
  疏曰子女子子在章首者以其父母于子哀痛情深故在前兄弟之子亦同此而不别言者兄弟之子犹子故不言且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惟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
  敖氏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从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经言男女为殇之节如此则是古者男女必二十乃冠笄明矣
  郝氏曰殇伤也天死曰殇父母为男女期童幼未可齐衰故降服大功
  世佐案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二十而冠笄礼之常也其有早笄者因事而礼之耳杂记云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女子之笄犹男子之冠也故注云许嫁不为殇然则古无幼而许嫁者矣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
  注曰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曰大功以上散带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亦如之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又云女子子者殊之以子关适庶也
  徐整问射慈曰八岁以上为殇者服未满八岁为无服假令子以元年正月生七岁十二月死此为七岁则无服也或以元年十二月生以八年正月死以但践八年计其日月适六岁耳然号为八岁日月甚少全七岁者日月为多若人有二子各死如此其七岁者独无服则父母之恩有偏颇答曰凡制数自以生月计之不以岁也问曰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答曰哭之无位礼葬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崇氏问云旧以日易月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期亲者则以十二月为之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睿答曰按传之发正于期年之亲而见服之殇者以期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已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何以明之按长殇中殇俱在大功下殇小功无服之殇无容有在缌麻以其幼稚不在服章随月多少而制哭日也大功之长殇中殇俱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过绝无复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期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绝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制哭乎
  范𡩋与戴逵书问马郑二义逵答曰夫易者当使用日则废月可得言易耳郑以哭日准平生之月而谓之易且无服之殇非惟期亲七岁以下也他亲长中降而不服故传曰不满八岁已下皆为无服之殇也如马义则以此文悉关诸服降之殇者若如郑义诸降之殇当作何哭耶若复哭其生月则缌麻之长殇决不可二百馀日哭郑必推之于不哭则小功之亲以志学之年成童而夭无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𡩋又难逵曰传云不满八岁为无服则八岁已上不当引此也寻制名之本意父之于子下殇小功犹有缌麻一阶非为五服已尽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未及人次耳
  杜氏佑曰宋庾蔚之谓汉戴徳云独谓父母为子昆弟相为当不如郑以周亲为断周亲七岁以下容有缌麻之服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其未及于礼故有哭日之差耳他亲有三殇之年而降在无服者此是服所不及岂得先以日易月之例耶戴逵虽欲申马难郑而弥觉其踬范𡩋难之可谓当矣按束晢通论无服之殇云礼缌麻不服长殇小功不服中殇大功不为易月哭唯齐衰乃备四殇焉凡云男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女十五许嫁而笄二十而出并礼之大断至于形智夙成早堪冠娶亦不笄之二十矣笄冠有成人之容婚嫁有成人之事郑元曰殇年为大夫乃不为殇为士犹殇之今代则不然受命出官便同成人也疏曰三等殇皆以四年为差取法四时榖物变易故也又以八岁已上为有服七岁已下为无服者案家语本命云男子八月生齿八岁龀齿今传据男子而言故八齿已上为有服之殇也传必以三月造名姑哭之者以其三月一时天气变有所识盼人所加怜故据名为限也云未名则不哭也者不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当有哭而已注云变除之节者成人之丧既卒哭以轻服受之男子除于首妇人除于带是也今于殇则无此变除之节数月满则除之云不绞带之垂凡丧至小敛皆服未成服之麻麻绖麻带大功以上散带之垂至成服乃绞之小功已下初而绞之今殇大功亦于小敛服麻散垂至成服后亦散不绞与成人异也云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者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则唯据父母于子不关馀亲王肃马融以为以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又此传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程子曰无服之殇更不祭下殇之祭父母主之终父母之身中殇之祭兄弟主之终兄弟之身上殇之祭兄弟之子主之终兄弟之子之身若成人而无后者兄弟之孙主之亦终其身凡此皆以义起也
  刘氏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以日易月则殇之二十五日馀子也其本服期以日易月则殇之十三日
  黄氏曰此章子夏传文通言为殇之义不专为子女子子而言也今以其旧文在此不敢辄易
  敖氏曰文谓礼文也樛当作缪檀弓曰齐衰而缪绖正谓此也缪绞也绖谓首绖也垂者其缨也殇绖之有缨者不绞其缨而散之此亦异于成人者故以证之无服之殇以日易月惟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以下则否盖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岁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略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不可不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岁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岁者自无服故大功以下者不必与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之哭可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与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相类
  郝氏曰繁文曰缛既葬易衰受冠乃所谓缛文也情直礼简故无受樛作绞犹校庠作胶庠大功以上小敛袭绖散带成服后绞殇麻虽成服不绞未成人礼简亦不受之类以日易月应服七月者哀伤不过七日应服九月者哀伤不过九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案小敛带散麻以始死哀甚也故成服后即绞殇麻终不绞不尤甚于斩齐耶此礼似未协以日易月郑谓生一月者哭一日尤非也有如八岁殇当百日哭耶
  张氏监本正误云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脱皆字
  世佐案绖敖云首绖是也木下曲曰樛丧成人者以绖围绕发际有馀因垂之于项后如木之下曲然其文缛也殇服之绖仅足以绕额而已不下曲而垂之亦简略之一事故引以为不缛之证以日易月如注说则哭之日数太多如郝说又失之太少刘氏之言庶得其中乎说者谓汉文短丧以日易月其言盖出于此然汉文以二十七月之丧更制为三十六日之服实非以日易月之比也又案刘说原本于马融王肃而惟据齐斩之亲不兼大功以下者言则胜于旧矣
  叔父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兄之子为之也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侄及兄弟为之也
  昆弟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此不分适庶据士礼而言也若公子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亦然其庶昆弟相为则异于是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小功章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则此服亦夫妻同也是章中不见昆弟之子女子子今以下章例之复考其尊卑亲疏之次则知亦当有此七字盖传写者以其文同故脱之耳
  世佐案世叔母为之也
  适孙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祖为之也大夫已上同凡言适孙皆无适子者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敖氏曰公亦有为适子长殇之服则国君之世子亦必二十而后冠如众人矣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注曰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疏曰自叔父至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皆是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殇降一等在大功故于此摠见之又皆尊卑为前后次第作文也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皆是正统成人斩衰今为殇死不得著代故入大功特言适子者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绝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不言唯言适子也若言二适在下者亦为重出其文故也
  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
  注曰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绖有缨以一条绳为之小功已下绖无缨
  疏曰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亦结于颐下也五服之正无七月之服唯此大功中殇有之故礼记云九月七月之丧三时是也诸文唯有冠缨不见绖缨郑检此经长殇有缨法故知成人大功已下皆有之也
  敖氏曰缨绖缨其绖也缨即绖之垂者此大功之缨绖亦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亦有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郝氏曰长殇九月中殇七月不言下殇降在小功也成人大功首绖不属皆有缨结项后中殇大功七月首绖如环无缨杀也
  世佐案缨冠绖要绖也丧成人者其文缛故其著冠也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齐衰以下以布为之又有要绖以象大带皆仪文之繁缛者长殇首绖不樛垂略于成人矣而有缨有绖与成人同中殇则并此二者而无之不缛之甚也
  右殇大功九月七月
  郝氏曰尊属之殇止于叔父姑自世父以上长于父则无殇父母虽殇不在殇服之等其为斩齐犹之成人也有如十八之父母死为长殇四五岁之孤儿九月服即除可乎古者男女年十二以上皆可冠笄苟男已冠娶女已笄嫁虽殇犹成人也丧服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为后者各以其服服故鲁人不殇童子汪踦变通在时凡礼皆然世佐案十二而冠为天子诸侯言之非大夫已下之达礼也详见士冠礼殇无为人父之道冠而生子礼也安有为人父母而殇者乎郝氏之言盖勿深考耳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
  注曰受犹承也凡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诸侯无大功主于大夫士也此虽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非内丧也疏曰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虞而受服然经正言三月者主于大夫士三月葬者云非内丧也者彼国自以五月葬后后下疑脱一受字服此诸侯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于大夫士故云主于大夫士也从杨氏图节本敖氏曰齐衰以上其绖皆不言绖缨故于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轻以见重且明有缨者之止于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说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说麻绖带就葛绖带也三月而变衰葛九月而除之妇人异于男子者不葛带耳小功亦然檀弓曰妇人不葛带此章特著受月者以承上经无受之后嫌与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于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而服问又言君主适妇之丧是诸侯虽无大功而于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绝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于国君者为外丧君之受服固不视其卒哭之节适妇虽内丧而其礼则比于命妇但三月而葬故君亦惟三月而受服也
  郝氏曰此正服大功之制为成人也情微轻故次殇绖首要绖缨首绖亦如要绖不属以缨结于项后大功以上皆然独于此言者以别于前中殇七月不缨绖者也布带以布为大带五服同详前三月既葬之月以小功布为衰易始死所服大功衰也大功之冠小功之衰接其冠布以为衰曰受即就也去故就新曰即去故麻带就新葛带礼既葬带绞葛易麻即葛九月谓以葛带终九月之期也者指下各为之人按杂记丧冠条属谓冠武连属不缺则不用缨士冠礼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不属故以缨结之丧冠无缺别于吉也而首要绖皆不属首绖有缨大功以上同惟小功以下首绖属不用缨所谓环绖也今世五服首绖皆属非古也
  世佐案绖兼在首在要者言缨冠缨布带象大带者言布于缨带之间明是二者皆以布为之也即葛谓首绖要绖也去麻服葛无葛之乡则用顈带本用布至是则以轻细者易之其轻重之差如衰
  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
  注曰此受之下也以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也又受麻绖以葛绖间传曰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
  疏曰云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者此章有降有正有义降则衰七升冠十升正则衰八升冠亦十升义则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传以受服不言降大功与正大功直言义大功之受者郑云此受之下正据受之下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义服大功以其小功至葬惟有变麻服葛因故衰无受服之法故传据义大功而言也云又受麻绖以葛绖者言受衰麻俱受而传唯发衰不言受麻以葛故郑解之引间传者证经大功既葬变麻为葛与小功初死同也
  敖氏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于大功与受布各见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当者言也观此则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见矣
  张氏曰大功卒哭后各以其冠为受或受十升或受十一升受十升者降小功之布受十一升者正小功之布也今传据大功而言故注云受之下引间传者证大功葛绖大小之制也
  世佐案大功布七升若八升若九升传唯云九升举其轻者而重者可知也小功布十升若十一升若十二升传唯云十一升见大功三等之衰其受同也初丧之衰各异而受衰同者以其冠同也冠同者明其情有隆杀而服则同科也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受以大功之上大功受以小功之中礼贵相变也大功必受以中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之受冠而然也受服至是而穷矣故小功以下无受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
  疏曰此等并是本期出降大功故次在此
  敖氏曰不杖期章不特著为此亲在室者之服盖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其他不见者放此
  郝氏曰姑姊妹女四者已嫁死皆大功在室皆期可知故不杖期条不及
  传曰何以大功也出也
  注曰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
  疏曰檀弓云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夫自为之禫杖期故于此从薄为之大功
  敖氏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
  从父昆弟
  注曰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曰昆弟亲为之期此从昆弟降一等故次姑姊妹之下谓之从父昆弟世叔父与祖为一体又与己父为一体縁亲以致服故云从也
  敖氏曰世叔父之子谓之从父昆弟者言此亲从父而别也故以明之从祖之义亦然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疏曰在此者以其小宗之后大宗欲使厚于大宗之亲故次之在从父昆弟之下
  敖氏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
  疏曰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故大功也若然于本宗馀亲皆降一等
  世佐案不云报者于不杖期章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已言之矣故此略之
  庶孙
  注曰男女皆是下殇小功章曰为侄庶孙丈夫妇人同
  疏曰卑于昆弟故次之庶孙从父而服祖期故祖从子而服其孙大功降一等云男女皆是者女孙在室与男孙同
  敖氏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本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本服服之也
  郝氏曰庶孙谓众孙异于无父继祖之适孙也孙于祖皆期祖于孙皆大功尊卑之殊也
  适妇
  注曰适妇适子之妻
  疏曰疏于孙故次之其妇从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从子而服其妇大功降一等者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
  注曰妇言适者从夫名
  疏曰父母为适长三年今为适妇不降一等服期者长子本为正体于上故加至三年妇直是适子之妻无正体之义故直加于庶妇一等大功而已
  敖氏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从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也
  郝氏曰子为父后故父为其妇大功虽大夫不降适也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
  注曰父在则同父没乃为为下似脱一为字父后者服期也疏曰前云姑姊妹女子子出适在章首者情重故至此女子子反为昆弟在此者抑之欲使厚于夫氏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是亦主言父没者之礼矣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已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唯此耳
  世佐案众昆弟凡不为父后者皆是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为父后者父之适长子也不云适昆弟而云为父后者容立庶子及族人为后也此与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期同是应降而不降重其继世故也不必父后乃为之服期注说误
  侄丈夫妇人报
  注曰为侄男女服同
  疏曰侄卑于昆弟故次之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者姑与侄在室出嫁同以侄女言妇人见嫁出因此谓侄男为丈夫亦是长大之称是以郑还以男女解之
  敖氏曰章首已见为姑适人者之服此似不必言报疑报字非误即衍
  世佐案此与上节经文亦宜合为一节言女子子适人者为此四等之亲服而此四等之亲亦以是服报之也丈夫男昆弟及侄也妇人女昆弟及侄女也此等皆期亲降在大功云妇人者明其不以女昆弟及侄女之出嫁而又降也姑姊妹适人者之服已见上文于是复云报者上主为丈夫言此则兼言妇人故复云报以明之
  传曰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
  疏曰侄之名惟对姑生称若对世叔唯得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疏曰以其义服故次在此
  敖氏曰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报文略也
  郝氏曰夫之祖父母伯叔父母夫为服期则妻从夫服降一等为大功
  传曰何以大功也从服也
  敖氏曰此释经意也
  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
  注曰道犹行也言妇人弃性无常秩嫁于父行则为母行嫁于子行则为妇行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严之称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不可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为序男女之别尔若己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慎乎大传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别世佐案刊本此节注文多脱误今从通典续通解补正
  何氏晏曰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嫂叔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故推使无服
  疏曰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以下摠论兄弟之妻不为夫之兄弟服夫之兄弟不为兄弟妻服之事也若以弟妻为妇即以兄妻为母而以母服服兄妻又以妇服服弟妻又使妻以舅服服夫之兄又使兄妻以子服服己夫之弟则兄弟反为父子乱昭穆之次序故圣人深塞乱源使兄弟之妻本无母妇之名不相为服也引大传云同姓从宗合族属者谓大宗子同是正姓姬姜之类属聚也合聚族人于宗子之家在堂上行食燕之礼即系之以姓而勿别缀之以食而勿殊是也又云异姓主名治际会者主名谓母与妇之名治正也际接也以母妇正接之会聚则宗子之妻食燕族人之妇于房是也云名著而男女有别者谓母妇之名著则男女各有分别而无淫乱也
  魏氏徴曰嫂叔之不服盖推而远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服未尝同居则不为之服从母之夫舅之妻二人不相为服或曰同㸑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㸑恩轻在乎异居故制服虽繋于名亦縁恩之厚薄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㸑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语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推而远之求之本源深所未谕若推而远之是为不可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马援则其见必冠孔伋则哭之为位此躬践教义仁深孝友察其所行岂非先觉者欤请小功五月
  问嫂叔古无服今有之何也程子曰礼记曰推而远之也此说不是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今上有父有母下有子有妇叔父伯父父之属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子之属也故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已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古者所以无服以义理推不行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朱子曰嫂叔之服先儒固谓虽制服亦可则徴议未为失也 又问嫂叔无服而程先生云后圣有作须为制服曰守礼经旧法此固是好才说起定是那个不穏然有礼之权处父道母道亦是无一节安排着推而远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远之若果是鞠养于嫂恩义不可已是他心自住不得又如何无服得
  黄氏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稿本下云今案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非谓卑远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注疏皆误今论于此而颇刊定其疏云 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妻为君之庶子条 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同㸑尚有缌麻之恩而嫂叔无服宜集学者详议侍中魏徵等议请小功五月报制可至二十年中书令萧嵩奏依正观为定 今服制令为兄弟妻为夫之兄弟小功五月
  敖氏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从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从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因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为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己族者之服惟在母妇之行者则可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从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从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答此不惟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而乃不从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彼似善于此矣尔雅曰弟之妻为妇
  顾氏曰谓弟之妻妇者其嫂亦可谓之母乎记大传文同盖言兄弟之妻不可以母子为比以名言之既有所关而不通以分言之又有所嫌而不可以不远记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夫外亲之同㸑犹缌而独兄弟之妻不为制服者以其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远之而大为之坊曲礼嫂叔不通问不独以其名也此又传之所未及也存其恩于娣姒而断其义于兄弟夫圣人之所以处此者精矣大传疏曰有从有服而无服嫂叔是也有从无服而无服姊姒是也 嫂叔虽不制服然而曰无服而为位者惟叔嫂奔丧 子思之哭嫂也为位檀弓何也曰是制之所抑而情之所不可阙也然而郑氏曰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与弟之妻则不能也正义曰兄公与弟妻不为位者卑远之弟妻于兄公不为位者尊绝之此又以补礼记之不及檀弓言嫂叔之无服杂记言嫂不抚叔叔不抚嫂是兼兄公与弟妻
  张氏曰妇人与夫之昆弟不相为服常情所疑故传于此发之以为从父之妻可名为母从子之妻可名为妇故可相与为服若弟之妻不可谓之妇兄之妻不可谓之母是路人也路人而复为之服近于乱矣故推而远之塞乱源也其谓之㛮谓之妇者立此名以尊严之卑远之耳
  世佐案弟之妻为妇文见尔雅故郑君为之说曰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然非传义也朱子驳之当矣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注曰子谓庶子
  疏曰大夫为此八者本期今以为士故降至大功亦为重出此文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注曰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注曰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
  疏曰此并受厌降卑于自降故次在自降人之下若云公子是父在今继兄而言昆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伸其本服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为母但大功明妾子自为己母也
  汪氏琬曰戴徳丧服变除曰天子诸侯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其母大功哭泣饮食思慕犹三年贺循丧服要记凡降服既降心丧如常月刘智谓小功以下不税乃无心丧又陈沈洙议元嘉立议心丧以二十五月为限惟王俭古今集记终二十七月为王逡所难何佟之仪注亦用二十五月无复心禫云云是则心禫可废心丧不可废也宋服制凡如适孙祖在为祖母为人后者为其所生父母之类皆许解官申心丧三年盖犹遵用前代制也自明以来此礼不行久当士大夫所宜讲求者
  传曰何以大功也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雷氏曰公羊传云国君以国为体是以其人虽亡其国犹存故许有馀尊以厌降之
  疏曰公之庶昆弟以其公在为母妻厌在五服外公卒犹为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
  敖氏曰厌谓厌其所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此而伸其服也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绝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绝者也尊者之子必从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馀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
  顾氏曰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之主既没而馀尊犹在故公之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馀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
  姜氏曰此释公之庶昆弟也
  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
  注曰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昆弟庶昆弟也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蒙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
  疏曰大夫之子据父在有厌从于大夫降一等大夫若卒则得伸无馀尊之厌也
  敖氏曰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在己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从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伸其服以其无馀尊也此传言公之昆弟大夫之庶子是服之所以同者备矣而诸侯大夫尊厌轻重远近之差亦略于是乎见焉推而上之则天子之所厌者又可知矣先儒乃以天子之子同于公子之礼似误也
  张氏曰据注及疏此经文昆弟二字旧在传后郑君始移在传前与母妻合文
  姜氏曰此释大夫之子也
  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注曰父所不降谓适也
  姜氏曰此因言适子也
  世佐案注所谓适者兼适母适子之妻适昆弟而言姜专指适子非
  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
  注曰皆者言其互相为服尊同则不相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
  疏曰承上文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之下则是上二人也以其二人为父所厌降今此从父昆弟为大夫故此二人不降而服大功依本服也郑云互相为服者以彼此同是从父昆弟相为著服故云皆是互见之义故也
  敖氏曰此文承上经两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以其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先君馀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耳
  郝氏曰大夫之庶子以大夫之期皆降故从之也苟父之所不降如世叔父与昆弟彼此皆大夫则皆大功贵同也如从父昆弟为士则降为小功矣
  张氏曰经文皆字谓上文公庶昆弟大夫庶子并然也注以互相为释之恐未当注其为士者从父昆弟之为士者也适子为之亦如之明不特大夫之庶子不为之降也此又依经推言之
  世佐案皆字之义敖说得之郝以此句连于上节之传故其为说如此误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
  注曰妇人子者女子子也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见恩疏陈氏诠曰妇人者夫之昆弟之子妇也子者夫之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也此是二人皆服大功先儒皆以妇人子为一人此既不辞且夫昆弟之子妇复见何许耶
  疏曰此亦重出故次从父昆弟下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家期出嫁大功
  敖氏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耳郝氏曰妇人子适人者即齐衰三月继父妻之子也此为之服者即前夫之昆弟妇所谓娣姒而夫死寡居者也其夫之昆弟死其妻穉子幼与其子适人死则先伯叔母为大功礼世叔母于夫昆弟之子不杖期今从其母再嫁降为大功继父传云子无大功之亲此其有齐期之亲者而亦从母适人故降也姜氏曰妇人子注释恐非或曰妇人子对妾而言世佐案此当以注说为正不云女子子而云妇人子敖以为互文是也陈氏分妇人及子适人者为二亦可备一解郝讲二说则悖于理矣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马氏曰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
  注曰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王氏肃曰大夫之妾为他妾之子大功九月自诸侯以上不服
  疏曰妾为君之庶子轻于为夫之昆弟之女故次之引下传者彼传为此经而作也在下者郑彼云文烂在下耳故也云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者妾从女君服得与女君同又云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者以其女君从夫降其庶子大功夫不厌妾故自服其子期也云士妾为君之众子亦期谓亦可得与女君同也
  敖氏曰此服亦从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略之惟著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矣
  郝氏曰妾谓夫为君谓嫡为女君庶子女子子皆夫君之血属不言长子长子三年大夫不降适也必言君明非妾亲生子也
  世佐案庶子谓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及他妾之子也女子子在室与嫁于大夫者亦存焉惟适长子及己所生则异于是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注曰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
  疏曰此是女子子逆降旁亲又是重出故次之于此知逆降者此经云嫁者为世父已下出降大功自是常法更言未嫁者亦为世父以下非未嫁逆降而何云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者此马融之辈旧读如此郑以此为非故此下注破之也
  敖氏曰此著其隆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虽本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以下皆于未嫁而略从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惟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耳前经见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惟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姜氏曰此章马氏旧读正合经传之义而注疏自溺其旨遂致经义爚乱今从旧读
  世佐案女子子在室为此七人皆期服其嫁者因出降也不云适人而云嫁者见其虽贵为大夫妻不再降也大夫妻尊与大夫同礼宜降其旁亲而不降其世叔父者以其与己之祖若父为一体而其妻又与世叔父为一体皆旁亲之最尊者今既以出降在此矣若又以尊降为小功母乃太薄乎故不敢也姑姊妹亦不降者指成人而未嫁者言也未成人当降为殇服若适士当降为小功下文言大夫之妻为姑姊妹为命妇者大功则其不为命妇者降可知矣大夫妻得以尊降其姑姊妹者妇人外成比世叔父为少杀也女子子未嫁者曷为亦降其旁亲乎曰逆降也逆降之义奈何曰昏姻之时男女之正王政之所重也女子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谓父母丧也圣人权于二者之间以父母之丧较之昏姻之时则服重而时轻故使之遂其服以世叔父诸丧较之昏姻之时则服轻而时重故使之遂其时此逆降之礼所由设也女子子所逆降者惟此七人耳以其皆期服故也若大功以下可以无妨于时则不须逆降矣其不云在室而云未嫁者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礼之常也唯其年已及笄故虽未嫁而得从出降之例所以通其变也传以成人而未嫁者释之得经意矣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
  注曰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疏曰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此传当在上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下烂脱误在此但下言二字及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九字摠十一字既非子夏自著又非旧读者自安必自郑君置之郑君欲分别旧读者如此意趣然后以注破之云此不辞者谓分别文句不是解义言辞也云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者此郑欲就旧章读破之案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又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自为其亲皆言其以明之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也又引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彼二人为曾祖是正尊虽出嫁亦不降此则为旁亲虽未嫁亦逆降圣人作文是同足以明之明是二人为此七人不得以嫁者未嫁者上同君之庶子下文为世父以下为妾自服私亲也云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者此传为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而发应在女子子之上君之庶子之下以简札韦编烂断后人错置于下是以旧读遂悮也云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谓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笄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虽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亲也云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者谓女子子年十九后年二月冠子娶妻之月其女当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者过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也
  黄氏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稿本云传先解嫁者未嫁者而后通以上文君之庶子并以妾与女君同释之乃云下言为世父母以下而以自服私亲释之文势似不误也又批云此一条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又未见妾为己之私亲本当服期者合著何服疏言十一字是郑所置今详此十一字中包为世至姊妹十字苦无上下文即无所属未详其说可更考之又有问大夫之妾章先生云此段是郑注时已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惟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则当从郑注之说无疑矣 此条内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夫党服通用
  敖氏曰传者以此经合于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并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以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说俱失之详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说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傅会既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衡决两无所当实甚误也考此传文其始盖引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者之旨复以下言云云并释下经今在此者乃郑氏移之耳 按注云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明之矣者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说也
  郝氏曰大夫女嫁于大夫为大功不降未嫁无属降期为大功君之党即大夫庶子与女子女君同大夫服妾同女君服也世父母以下妻私亲皆大功如常妾不体君得自遂也 按此节文义甚明郑谓有错简非也彼以大夫之妾为君庶子别为一条安得不疑为错简乎郑以传为不足信世儒纂礼欲并传弃之郑始作俑矣
  张氏曰旧读与传文甚协郑君必欲破之不知何故且女子未嫁而逆降旁亲于义亦自可疑两存其说可也
  万氏斯大曰此条言大夫之妾当服大功者在君之家有君之庶子及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在私家有其世叔父母姑姊妹经传甚明而郑氏不从其解非经诬传莫此为甚大凡妾为女君之服皆从乎女君但大夫之庶子父母降服大功妾从女君而服此礼甚明传特恐人疑于女子之嫁者同于未嫁者故特著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明其因尊同而不降也又特著曰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明其惟成人故大功否则又当降为殇服也更恐疑于为世叔父母姑姊妹何以亦为君党之服又特著曰妾自服其私亲也词义有何可疑而妄疑传为脱烂故特正之姜氏曰旧读两为字对看甚明而注乃折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为一条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合下为世叔父母等为一条又以未嫁者例不得降故又为逆降旁亲欲其及时而嫁之说以通之其说与经传殊别据引齐衰三月章女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条以谓经例正同然考经大夫及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嫁于大夫者大功为适士者小功则其妾服君之党而为嫁于大夫者大功适士者小功经例亦甚明也窃谓万氏发明深切此条合从旧读即如郑义亦可从互文省文之例以类推其说若必驳马读以驳原传则非西河传礼有悮而其论礼实固耳朱子称马读为得传义而于注则有疑词有以哉
  世佐案此段当从郑注朱子已有定论后来者可以息喙但注意与传文本无不合奈为传写者所误致令如水火然故人不能无疑耳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三句据注当在经文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下而简脱在此此误于汉以前者也下文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廿一字据疏是郑君置之当属注而大书连于传此误于唐以后者也杜氏通典引此传文下言以下廿一字亦存焉知其误连于传自唐时已然矣今以其相传已久不敢辄为改易而千馀载之讹不可不正谨考定之如左庶以祛后来之惑云
  经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经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以上马融辈旧读
  经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注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经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注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以上郑注经传之次削传末二语以还注从疏说也移上节之注合于下则玩其文理宜然耳
  经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经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
  以上依郑注更定经传之次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疏曰此等姑姊妹已下应降而不降又兼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此大夫大夫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四等人尊卑同皆降旁亲姑姊已下一等大功又以出降当小功但嫁于大夫尊同无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但大夫妻为命妇若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假令彼姑姊妹亦为命妇唯小功耳今得在大夫夫当作功科中者此谓命妇为本亲姑姊妹己之女子子因大夫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寄文于夫与子姑姊妹之中不烦别见也
  敖氏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从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此姑姊妹又但为本服耳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惟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著大夫之妻者以惟此条可与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惟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耳又考公之昆弟为此姊妹惟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馀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于君于君二字当乙其姊妹与其孙则不厌之固矣
  世佐案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嫁于大夫者之服在此则其适士者当降在小功可知矣此亦命妇以尊降旁亲之证也章内女子子为姑姊妹之服凡三见首云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众昆弟妇人即姊妹也侄妇人侄女也侄妇人报之则姑也此指皆适士者而言也次云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谓其嫁于大夫及成人而未嫁者为姑姊妹之成人而未有所适者也嫁于大夫者礼宜降其旁亲而于世叔父母仍服大功者以世叔父母旁亲之最尊者故有出降有逆降而无尊降也姑之尊亚于世叔父而亲又杀焉姊妹则亲而不尊矣故其成人而未有所适者大夫妻犹为之大功若适士则降为小功此其异于世叔父母者也至是又言其皆嫁于大夫者尊同不降之礼合斯三者观之则于尊尊亲亲贵贵之义铢两不爽如是而说者多谬为之解致圣人之精意不白于天下岂非讲经之责哉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
  疏曰国君绝期以下今为尊同故亦不降依嫁服大功不云夫人世子亦同国君不降可知
  敖氏曰以上条例之则大夫公子之服亦当然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
  疏曰问者以诸侯绝旁期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也
  敖氏曰尊同谓君子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己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视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绝之降之也此一节释经之文义
  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
  注曰不得祢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祢则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后世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别子也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庙尔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说此义云
  疏曰诸侯之子称公子以下因尊同遂广说尊不同之义诸侯之子适适相承而旁支庶以下并为诸侯所绝不得称诸侯子变名公子卑远之也适既立庙支庶子孙不立庙是自卑别于尊者也公子之子孙或为天子臣出封为五等诸侯后世将此始封之君世世祖之不复祀别子是自尊别于卑也注云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者以其庙已在适子为君者立之旁支庶不得并立庙故也云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祢者欲见公子公孙若立为卿大夫得立三庙若作上士得立二庙若作中士得立一庙并得祭其祖祢既不祖祢先君当立别子以下别子不得祢先君虽为卿大夫未有庙至子孙以后乃得立别子为太祖不毁庙以下二庙祖祢之外次第则迁之也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如其亲服者此解始封君得立五庙太祖与高祖以下也今始封君后世乃不毁其庙为太祖此始封君未有太祖庙惟有高祖以下四庙故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得在四庙数中始封君死其子立即以父为祢庙前高祖者为高祖之父当迁之至四世之后始封君为高祖父当迁之时转为太祖通四庙为五庙定制也故云后世迁之乃毁其庙也杨氏曰子夏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说于理有害而郑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说此义则又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其正统之服不降祖服期曽祖高祖齐衰三月是未尝降其祖也郑注惑于自尊别卑之说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大宗无后则为之立后世世不绝而常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子夏之说既失之郑注沿袭谬误差远而又失者也
  敖氏曰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庙不可下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者别于尊者所以塞僣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庙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庙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焉祀之谓之大庙而为百世之祖也祖封君而不祖公子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也
  郝氏曰诸侯之子下因以尊降亲之义推广之见尊尊亲亲并行不悖也诸侯之公子亦庶子之为大夫者父庙曰祢祖是人谓子孙以始受封者为始祖也张氏曰凡此者皆以著尊卑之别也自由也由其位之或卑或尊各自为别也
  世佐案此以下于经无所释特因尊降之义而推言之见圣人制礼尊卑之分截然不可乱如此也为子孙者无自尊而卑其祖之理当从张氏训自为由盖制礼者为之分别也必为之分别者以始封之君化家为国有功徳于人后世子孙理宜奉之以为太祖在不祧不毁之例若仍以别子为祖则此始封之君反为所压而不得伸其尊故不得不舍别子而祖是人矣是礼也因封君之子孙尊崇其太祖而不生于封君之身也自封君以及其玄孙止有四亲庙而无太祖庙直至来孙封君亲尽当迁乃立太祖庙以居之太祖之庙不可以人臣居之也此皆理之至当而不可易者杨氏非之似过矣注云国君以尊降其亲者谓降其旁亲之服耳杨云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亦非注意
  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
  疏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其初升为君诸父是祖之一体又是父之一体其昆弟既是父之一体又是己之一体故不臣此二者仍为之著服也云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其诸父尊故未得臣仍为之服昆弟卑故臣之不为之服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者继世至孙渐为贵重故尽臣之朱子曰始封之君其所以不臣诸父昆弟者盖以始封君之父初未尝臣之是以始封之君不敢臣之也封君之子其所以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盖以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也是以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是以今为封君之子者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以及其子也是以封君之孙亦臣之是以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敖氏曰此因上云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而言之也
  郝氏曰卑别于尊尊别于卑此见尊尊之为大也始封不臣诸父昆弟再世不臣诸父此见亲亲之为大也封君之孙以下明尊亲相为轻重而服之升降所以生也
  世佐案不臣者以本服服之不绝并不降也所不臣者为此始封之君若子服亦如之疏云当服斩恐非是臣之则臣服斩而君绝服矣
  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问丧祭之礼至周公然后备夏商而上想甚简略朱子曰然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夏商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又添得许多贵贵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绝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绝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绝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皆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礼数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后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
  敖氏曰言此者以其与上文意义相类也谓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专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曏之所谓不敢服者今则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馀尊所厌者乃降之如为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后放此
  世佐案此言公子之服与否皆从乎公而为之也与上文父之不臣子亦不敢臣父之所臣子亦臣之之意相类故引以为证前传云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亦是此意彼主为大夫故言降与不降此主为诸侯故言服与不服以诸侯有绝而无降也
  右大功九月
  穗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者
  疏曰此穗衰是诸侯之臣为天子在大功下小功上者以其天子七月葬既葬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又缕虽如小功升数又少故在小功上也此不言带屦者案下传云小功之穗也则带屦亦同小功可知
  敖氏曰此服特为诸侯之大夫为天子而制故必于其七月既葬乃除之葬时大夫若会若否其除之节同也前齐衰章传云带縁各视其冠又记云穗衰冠八升则此带亦八升矣又此承大功之下疑其亦用绳屦与齐衰三月者同盖服至尊之屦或当然也姜氏曰案敖云屦同大功其说是
  郝氏曰不言冠带屦与大功同
  传曰穗衰者何以小功之穗也
  注曰治其缕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细其缕者以恩轻也升数少者以服至尊也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穗今南阳有邓穗
  疏曰问者正问缕之麤细不问升数多少故答云小功之穗也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是恩轻诸侯为天子服至尊义服斩缕如三升半陪臣降君改服至尊加一升四升半也
  敖氏曰小功之布有三等此穗衰之缕其如小功之上者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疏曰此经直云大夫则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小聘使下大夫大聘或使孤或使卿也故大行人云诸侯之孤以皮帛继子男
  敖氏曰惟言诸侯之大夫则其士庶不服可知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不可以服斩又不可以无服故为之变而制此穗衰焉不齐衰三月者亦辟于其旧国君之服也
  传曰何以穗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于天子注曰接犹会也诸侯之大夫以时会见于天子而服之则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疏曰周礼大宗伯云时聘曰问殷𫖯曰视此并是以时会见天子天子待之以礼皆有委积飧饔飨食燕与时赐加恩既深故诸侯大夫报而服之也畿外民庶于天子有服无服无明文今因畿外大夫接见天子者乃有服不聘天子者即无服明民庶不为天子服可知诸侯之士与卿大夫聘时作介者虽亦得礼介本副使不得接见天子故亦不服也
  敖氏曰接见乎天子者谓为天子所接见也经惟言诸侯之大夫而传意乃尔若然则诸侯之大夫其亦有不为天子服者乎
  郝氏曰天子丧而诸侯之大夫往会既不可以陪臣服斩又不可以无服入见故为之穗衰以时谓未葬七月内接见天子谓如京师
  张氏曰谓诸侯使大夫来见天子适有天子之丧则其服如此诸侯若来会葬则其从行者或亦然世佐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衰七月乃其分所宜然不论其曾接见与否也传言此者明其有是恩义故有是服圣人不为恩义所不及者制服也以时接见乎天子者谓聘问之时得以名闻于至尊而天子礼而见之也既为大夫虽未尝聘问王朝而其可以接见之礼自在故无不为天子服者疏云不聘即不服非说者又以接见天子为会葬谬也
  右穗衰既葬除之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
  注曰澡者治去莩垢不绝其本也小记曰下殇小功带澡麻不绝其本屈而反以报之
  疏曰此本齐衰大功之亲为殇降在小功故在成人小功之上也但言小功者对大功是用功麤大则小功是用功细小精密者也上章皆带在绖下今此带在绖上者以大功以上绖带有本小功以下断本此殇小功中有下殇小功带不绝本与大功同故进带于绖上倒文以见重故与常例不同也且上文多直见一绖包二此别言带者亦欲见带不绝本与绖不同故两见之也殇大功章直言无受不言月数此直言月不言无受者圣人作经欲互见为义大功言无受此亦无受此言五月彼则九月七月可知且下章言即葛此章不言即葛亦是兼见无受之义也不言布带与冠文略也不言屦者当与下章同吉屦无钩也注引小记者欲见下殇小功中有本是齐衰之丧故特言下殇若大功下殇则入缌麻是以特据下殇云屈而反以报之者谓先以一股麻不绝本者为一条展之为绳报合也以一头屈而反乡上合之乃绞垂必屈而反以合者见其重故也若然此章亦有大功长殇在小功者未知带得与斩衰下殇小功同不绝本不按服问云小功无变也又云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彼云小功无变据成人小功无变三年之葛有本得变之则知大功殇长中在小功者绖带无本也以此而言经注专据齐衰下殇小功重者而言其中兼有大功之殇在小功带麻绝本者也姑姊妹出适降在小功者以其成人非所哀痛带与大功之殇同亦无本也
  敖氏曰小功布之缕麤于缌之缕矣乃曰小功者对大功立文也不言牡麻与无受者可知也
  叔父之下殇适孙之下殇昆弟之下殇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马氏曰本皆期服下殇降二等故小功也
  疏曰自叔父以下至女子子之下殇八人皆是成人期长殇中殇大功已在上殇大功章此下殇小功故在此章也仍以尊者在前卑者居后
  世佐案以殇大功章校之子之下殇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之下殇皆当在此经不尽见之者略可知也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
  马氏曰成人服大功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疏曰此二者以本服大功今长殇中殇小功故在此章从父昆弟情本轻故在出降昆弟后也
  敖氏曰为从父昆弟者异人也经文省尔其姊妹之服亦如之
  传曰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
  注曰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也此主为丈夫之为殇者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疏曰郑云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者以其缌麻章见从父昆弟之下殇此章见从父昆弟之长殇惟中殇不见也此云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缌麻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两文相反故郑注以彼谓妇人为夫之族类此谓丈夫为殇者服也郑必知义然者以其传发在从父昆弟丈夫下下文发传在妇人为夫之亲下也敖氏曰大功之殇始见于此而又不言中殇故发问也丧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轻者自小功而下已于麻本有无之类见之矣此复以二者之中殇各异其从上从下之制亦因以见义云从父昆弟之殇丈夫与女子子在室者为之同也然则此传亦兼妇人之为其亲族之为殇者言矣
  郝氏曰殇有长中下三等功服惟大小二等故传以情轻重变通于上下之间大功小功谓殇服降在大功者情重故宁以中从上降在小功者情轻则以中从下可也叔父以下中殇在大功而此又云中殇从下然则中殇十二三以下者从小功亦未尝不可耳又云三殇之等分疏烦琐故传融会其旨此章以殇服权其中缌麻章又以成人服权其重此言大小功缌麻亦可推矣盖以小功律大功则小功之中殇从下如以缌麻律小功则小功之中殇又从上以大功律齐衰则大功之中殇又从下情重者升之情轻者降之意自通融而郑注固执作解所谓惟昵之类不能方者其郑康成之于礼也乎
  张氏曰成人当服大功者其中殇与长殇同成人当服小功者其中殇与下殇同凡不见于经者皆当以此例求之此男子服殇者之法若妇人为夫族服殇法又在后缌麻传也
  姜氏曰此章所列下殇其长殇中殇多见大功章若此所列长殇除庶孙丈夫妇人之下殇及从父昆弟侄之下殇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见缌章外其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中殇下殇为从父昆弟之中殇大夫等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中殇下殇大夫之妾为庶子之中殇下殇皆不见也则谓此问专指此条未详其说也今考凡言下殇而不言长殇中殇者于经例盖省文也言长殇中殇而不言下殇者下殇无服也若言长殇及下殇而不言中殇故发此问其侄之中殇亦不见以此条在前乃发于此而明之耳
  世佐案大功小功盖惟指成人之服而言也非谓殇服也注之立说甚合于理而郝氏乃反非诋之窃以为过矣殇大功章长殇中殇并见则齐斩之殇中从上经文既已明言之至此章但见长殇而不及于中殇缌麻章又或但见下殇而不及于中殇故传发其例于此诚以此是大功之殇之第一条也从上者比本服降一等也从下者比本服降二等也大功之殇中从上皆降为小功惟下殇则服缌麻之服也小功之殇中从下皆降为无服惟长殇则服缌麻之服也情之亲者乃引而进之情之疏者乃推而远之于中殇之从上从下而大功小功之为隆为杀于此而判矣
  为夫之叔父之长殇
  注曰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
  疏曰夫之叔父义服故次在此成人大功故长殇降一等在小功云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者下传云大功之殇中从下注谓此妇人为夫之党类故知中从下在缌麻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马氏曰世叔父母为之服也成人在期下殇降二等故服小功
  陈氏诠曰妻为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与夫同疏曰此皆成人为之齐衰期长中殇在大功故下殇在此小功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马氏曰适人故故疑当作姑还为侄祖为庶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言丈夫妇人者明姑与侄祖与孙疏远故以远辞言之
  雷氏曰前大功章为侄已言丈夫妇人今此自指为庶孙言不在侄
  疏曰谓姑为侄成人大功长殇在此不言中殇中从上庶孙者祖为之大功长殇中殇亦在此皆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是见恩疏之义也
  敖氏曰侄之殇服亦姑之适人者为之也于庶孙之下言丈夫妇人者明庶孙之文不可以兼男女亦为其与侄连文故也
  世佐案姑在室为侄与世叔父同本服期长殇当降为大功今在此小功明是已适人者也丈夫妇人兼侄与庶孙言雷说非为此二者之服异人而连言之以其皆大功之殇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
  马氏曰大夫以尊降公之昆弟以尊厌大夫子以父尊厌各降在大功长殇复降一等故小功也大夫无昆弟之殇此言殇者关有罪若畏厌溺当殇服之注曰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无服无所见也大夫之子不言庶者关适子亦服此殇也云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则知公之昆弟犹大夫
  疏曰此三人为此六种人成人以尊降至大功故长殇小功中亦从上注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者凡为昆弟成人期长殇在大功今小功明大夫为昆弟降一等若昆弟亦为大夫同等则不降今言降在小功明是为士若不仕者也云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者已为大夫则冠矣大夫冠而不为殇也大夫二十而冠而有兄弟殇者已与兄姊同十九而兄姊于年终死已至明年初二十因丧而冠是以冠成人而有兄姊殇也且五十乃爵命今未二十已得为大夫者五十乃爵命自是礼之常法或有大夫之盛徳未必至五十为大夫者也敖氏曰其中殇亦从上若下殇则不服之盖大夫无缌服也公之昆弟于庶子而下则为以尊而降于昆弟则亦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详之矣此已为大夫不应有昆与姊之殇而此经乃尔盖以昆弟姊妹宜连文且此条亦不专主大夫故也
  世佐案古者五十而后爵无大夫而殇死者亦无既为大夫而有兄若姊之殇也注疏说泥当以敖说为正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
  马氏曰除嫡子一人其馀皆庶子也男女有成人同在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不言君者殇贱见妾亦得子之也
  注曰君之庶子
  疏曰妾为君之庶子成人在大功章今长殇降一等在此云君之庶子者若嫡长则成人随女君三年长殇亦大功
  敖氏曰上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略之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虽大功之殇亦中从上盖女君之为此子与夫同而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故皆宜中从上而不可以妇人之从服者例论也其下殇亦不服之
  右殇小功五月
  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者
  注曰即就也小功轻三月变麻因改衰以就葛绖带而五月也间传曰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旧说小功以下吉屦无钩也
  疏曰此是小功成人章轻于殇小功故次之此章有三等正降义其衰裳之制澡绖等与前同故略也云即葛五月者以此成人文缛故有变麻从葛故云即葛但以日月为足故不变衰也不列冠履承上大功文略小功又轻故亦不言也注引间传欲见小功有变麻服葛法既葬大小同故变同之也案周礼屦人职履舄皆有絇𫄷纯絇者屦头有餙为行戒吉时有行戒故有絇丧中无行戒故无絇
  敖氏曰绖不言澡可知也此变麻即葛乃不易衰者为无受布也即葛不云三月者已于大功章见之故不言也
  郝氏曰牡麻洗治之牡麻不言澡同也绖兼首要不言冠缨屦同也即葛谓三月既葬以葛带易澡麻带所以异于降服小功也衰不变而带变以故衰就葛带终五月之期
  世佐案上章言澡麻而不言牡此言牡麻而不言澡文互备也言澡于前者见其始异于大功以上于是复云牡则著其同也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
  注曰祖父之昆弟之亲
  疏曰此亦从尊向卑从祖祖父母是曾祖之子祖之昆弟从祖父母者是从祖祖父之子父之从父昆弟之亲故郑并言祖父之昆弟之亲云报者恩轻欲见两相为服故云报也
  黄氏曰祖父加至期祖父之昆弟经谓之从祖祖父加所不及据期断是以五月族祖父又䟽一等故缌父为众子期兄弟之子宜九月今亦期者兄弟之子犹子也从父昆弟之子服从世叔无加故报亦小功也祖为孙大功以缺一字疏一等故兄弟之孙小功 按从祖祖父者祖之昆弟也其子谓从祖父又其子谓从祖昆弟又其子谓从祖昆弟之子凡四世上三世以祖父已旁杀之义推之皆当服小功名为三小功下一世以子旁杀之义推之当服缌此三小功一缌与己同出曾祖
  敖氏曰此与为之者尊卑虽异亦旁尊也故报之于此即言报者略轻服齐衰大功重报服或别见之世佐案为从祖祖父者昆弟之孙也为从祖父者从父昆弟之子也并服其妻者以名服也此四人皆报故合言之
  从祖昆弟
  注曰父之从父昆弟之子
  陈氏诠曰从祖父之子同出曾祖也
  疏曰此是从祖父之子已之再从兄弟以上三者为三小功也
  黄氏曰兄弟期缺二字疏一等故从昆弟大功从祖昆弟小功族昆弟缌
  世佐案以上三小功皆云从祖者言其从祖而分也
  从父姊妹
  注曰父之昆弟之子
  疏曰不言出适与在室姊妹既逆降宗族亦逆降报之
  张氏曰疏说可疑此当通下文孙适人者为一节皆为出适而降小功也
  世佐案女子子所逆降者唯旁期耳为嫁当及时不可以旁亲故妨之也至于大功之末可以嫁子于昏姻之时固无害故其成人而未嫁者亦与未成人者同无逆降例也女子子既不逆降其旁亲大功以下而宗族顾可逆降之乎此旧说所以不通也敖张二说皆合下节为一得之
  孙适人者
  马氏曰祖为女孙适人者降一等故小功也
  敖氏曰三者适人其服同云适人则为女孙无嫌故不必言女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
  马氏曰在室者齐衰期适人大功以为大宗后疏之降二等故小功也不言姑者明降一体不降姑也注曰不言姑者举其亲者而恩轻者降可知
  陈氏诠曰累降也姑不见者同可知也犹为人后者为昆弟而不载伯伯下似脱一叔字父同降不嫌
  敖氏曰经于前章为人后者惟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馀皆不见是于本服降一等者止于此亲尔所以然者以其与已为一体也然则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疏为服不在此数矣此姊妹之属不言报省文也记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
  世佐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为经所不见者言也经惟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其馀皆没不言文不具耳大功章为人后者为其昆弟条下疏云于本宗馀亲皆降一等得之敖说误
  为外祖父母
  马氏曰母之父母也本服缌以母所至尊加至小功汪氏琬曰或问先儒言前母之党当为亲而不言其服何以无服也曰礼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宗无二统外氏亦无二统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则后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礼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前母既亡如之何其有从服欤 或问继母如母何以不服继母之党也曰郑玄谓外氏不可二也庾蔚之亦谓若服继母之党则乱于己母之出故也礼慈母与继母同丧服小记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则其不服继母之党宜也嗟乎为人后者言若子继母言如母夫谓之如与若者盖其父母之文同而情则异者也故不得已而为继母之党服虞喜谓纵有十继母惟当服次其母者之党此说殆近是矣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
  疏曰外亲之服不过缌以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敖氏曰尊云者谓其为母之父母也子之从其母而服母党者当降于其母二等母为父母期子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汪氏琬曰先王之制礼也在父党则父之昆弟为重而于父之姊妹则恩杀矣故服诸父期而服姑姊妹大功在母党则母之姊妹为重而于母之昆弟则恩杀矣故服从母小功而服舅缌先王所以分内外别男女而远嫌疑者也唐太宗顾加舅服使与姨母同太宗知礼孰不知礼
  从母丈夫妇人报
  马氏曰言丈夫妇人者异姓无出入降皆以丈夫妇人成人之名名之也
  注曰从母母之姊妹丈夫妇人姊妹之子男女同也疏曰母之姊妹与母一体从于己母而有此名故曰从母言丈夫妇人者母之姊妹之男女与从母两相为服故曰报
  朱子曰姊妹于兄弟未嫁期既嫁则降为大功姊妹之身知不降也故姨母重于舅也 又问从母之夫舅之妻皆无服何也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族曾祖父缌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由父而推之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初看时似乎杂乱无纪仔细看则皆有义存焉
  敖氏曰从母之义与从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从母为称丈夫妇人即为从母服者也此为加服而从母乃报之者以其为母党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经凡三以丈夫妇人连文而所指各异读者详之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
  马氏曰外祖从母其亲皆缌也以尊名加故小功也注曰外亲异姓正服不过缌
  雷氏曰二亲恩等而中表服异君子类族辨物本以姓分为判故外亲之服不过于缌于义虽当求情未惬苟微有可因则加服以伸心外祖有尊从母有名故皆得因此加以小功也舅情同二人而名理阙无因故有心而不获遂也然情不止于缌亦以见于慈母矣至于馀人虽有尊名而不得加者服当其义情无不足也
  庾氏蔚之曰男女异长母之在室与其姊妹有同居共席之礼故许其因母名以加服
  疏曰以名加者以其母名故加至小功外亲以本非骨肉情疏故圣人制礼无过缌也
  杜氏曰晋袁准论曰从母小功五月舅缌麻三月礼非也从母缌时俗所谓姨母者也舅之与姨俱母之姊妹兄弟焉得异服从母者从其母而为庶母者也亲益重故小功也凡称父母者皆同乎父母之例者也舅非父列姨非母列故舅不称父姨不称母也可称姨不应称母谓姨母为从母者此时俗之乱名书之所由误也春秋传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享之尔雅曰妻之姊妹同出为姨此本名者也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卒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以蔡侯尔雅言之穆姜焉得言姨此縁妻姊妹之姨因相谓为姨也姊妹相谓为姨故其子谓之姨子其母谓之姨母从其母而来故谓之从母从母姨母为亲一也因复谓之从母此因假转乱而遂为名者也或曰按准以经云从母是其母姊妹从其母来为己庶母其亲益重故服小功非通谓母之姊妹也宣舒曰二女相与行有同车之道坐有同席之礼其情亲而比其恩曲而至由此观之姊妹通斯同矣兄妹别斯异矣同者亲之本异者疏之源也然则二女之服何其不重耶兄妹之服何其不轻耶曰同父而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故二女不敢相与重然则舅何故三月耶从母何故小功耶曰故母取其爱此句疑有阙悮是以外王父之尊礼无厌降之道为人子者顺母之情亲乎母之类斯尽孝之道也是以从母重而舅轻也曰姑与父异徳异名叔父与父同徳同名何无轻重之降耶曰姑与叔父斯王父爱之所同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此叔父与姑所以服同而无降也
  敖氏曰母为姊妹大功子从服当缌以有母名故加一等而在此云外亲之服皆缌以见此为加也然外亲之服有在缌者则以其从与报而为之不得不然耳非故轻之令例皆缌也又为外祖父母亦从服之常礼也而在小功乃云皆缌何哉
  郝氏曰外亲之服谓本非骨肉而恩谊相聨为缌麻处之故缌麻三月以厚外亲亦犹齐衰三月以隆内尊也缌麻以聨其疏齐衰以殊其卑皆止于三月酌夫时通其变也
  顾氏曰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制令礼官议加服制太常卿韦縚请加外祖父母服至大功九月舅服至小功五月堂姨母舅舅母服至袒免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礼教之设本于正家家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贰总一定义理归本宗所以父以尊崇母以厌降内有齐斩外服皆缌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其来久矣贞观修礼改旧章渐广渭阳之恩不遵洙泗之典及宏道之后唐元之间韦氏弑中宗立温王重茂改元唐龙今避玄宗御名上字故称唐元国命再移于外族矣礼亡徴兆傥见于斯 开元初补阙卢履冰尝进状论丧服轻重敕令佥议于时群议纷拏各安积习太常礼部奏依旧定陛下运稽古之思发独断之明特降别敕一依古礼事典故人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图异议窃所未详愿守八年明旨以为万代成法职方郎中韦述议曰天生万物惟人最灵所以尊尊亲亲别分类存则尽其爱敬没则尽其哀戚縁情而制服考事而立言往圣讨论亦已勤矣上自高祖下至玄孙以及其身谓之九族由近而及远称情而立文差其轻重遂为五服虽则或以义降或以名加数有所从理不逾等百王不易三代可知若以匹敌言之外祖则祖也舅则伯叔父之列也父母之恩不殊而独杀于外氏者所以尊祖祢而异于禽兽也且家无二尊丧无二斩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为人后者减其父母之服女子出嫁杀其本家之丧盖所存者远所抑者私也今若外祖及舅更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之内则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礼徇情所务者末且五服有上杀之义必循原本方及条流伯叔父母本服大功九月今伯叔父母期是加服从父昆弟亦大功九月并以上出于祖其服不得过于祖也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皆小功五月以出于曾祖服不得过于曾祖也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皆缌麻三月以出于高祖服不得过于高祖也堂舅姨既出于外曾祖若为制服则外曾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亦宜制服矣外祖加至大功九月则外曾祖父母合至小功外高祖合至缌麻若举此舍彼事则不均弃亲录疏理则不顺推而广之则与本族无异矣且服皆有报则堂外甥外曾孙侄女之子皆须制服矣圣人岂薄其骨肉背其恩爱盖本于公者薄于私在其大者略其细义有所断不得不然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可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彛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止乎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曰案仪礼为舅缌郑文贞公魏徴议同从母例加至小功五月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今之所请正同徴论如以外祖父母加至大功岂不加报于外孙乎外孙为报服大功则本宗庶孙又用何等服耶窃恐内外乖序亲疏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昔子路有姊之丧而不除孔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子路除之此则圣人援事抑情之明例也记不云乎毋轻议礼时玄宗手敕再三竟加舅服为小功舅母缌麻堂姨堂舅袒免宣宗舅郑光卒诏罢朝三日御史大夫李景让上言人情于外族则深于宗庙则薄所以先王制礼割爱厚亲士庶犹然况于万乘亲王公主宗属也舅氏外族也今郑光辍朝日数与亲王公主同非所以别亲疏防僣越也优诏报之乃罢朝两日夫由韦述杨仲昌之言有以探本而尊经由崔沔李景让之言可以察微而防乱岂非能言之士深识先王之礼而亦目见武韦之祸思冰监于将来者哉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
  马氏曰妻为夫之姊妹服也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稚自相为服不言长者妇人无所专以夫为长幼不自以年齿也妻虽小犹随夫为长也先娣后姒者明其尊敌也报者姑报侄妇也言妇者庙见成妇乃相为服
  注曰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轻略从降王氏肃曰按左氏传曰鲁之穆姜晋子容之母皆谓稚妇为娣妇长妇为姒妇此妇二义之不同者今据传文与左氏正合宜即而按之
  疏曰夫之姑姊妹夫为之期妻降一等出嫁小功因恩疏略从降故在室及嫁同小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为夫之姑姊妹从服也乃小功者唯从其夫之降服也记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夫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期正服也出嫁者大功降服也妻不随其夫之正服降服而为升降者从服者宜有一定之制而不必随时变易也所以不从其夫之正服者恐为其出嫁者或与夫同服则失从服之义也此为从服故姑姊妹言报娣姒妇固相为矣亦言报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异也先娣后姒则娣长姒穉明矣
  传曰娣姒妇者弟长也何以小功也以为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
  注曰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谯氏周曰父母既没兄弟异居又或改娶则娣姒有初而异室者矣若不本夫为论唯取本室而已则亲娣姒与堂娣姒不应有殊经殊其服以夫之亲疏者是本夫与为伦也妇人于夫之昆弟本有大功之伦从服其妇有小功之伦于夫从父昆弟有小功之伦从服其妇有缌麻之伦也夫以远之而不服故妇从无服而服之然则初而异室犹自以其伦服
  徐氏邈曰报服在娣姒下则知姑姊之服亦是出自恩纪非从夫之服报也所发在于姑姊耳
  庾氏蔚之曰传以同居为义盖从夫谓之同室以明亲近非谓常须共居设夫之从父昆弟少长异乡二妇亦有同室之义闻而服之缌也今人谓从父昆弟为同堂取于此也妇从夫服降夫一等故为夫之伯叔父大功则知夫姑姊妹皆是从服夫之昆弟无服自别有义耳非如徐邈之言出自恩纪者
  疏曰长是其年长假令弟妻年大称之曰姒兄妻年小称之曰娣是以左氏传穆姜是宣公夫人大妇也声伯之母是宣公弟叔𦙝之妻小妇也声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为姒是据二妇年大小为娣姒不据夫年为小大也
  敖氏曰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以远嫌之故而止之故无服假令从服亦仅可及于昆弟之身不可以复及其妻也然则娣姒妇无相为服之义而礼有之者则以居室相亲不可无服故尔然二人或有并居室者有不并居室者亦未必有常共居者而相为服之义惟主于此者盖本其礼之所由生者言也娣长也释娣妇之为长妇也其下亦似有脱文
  郝氏曰次适曰娣姒妣曰姒以娣自谓以姒谓彼妯娌之通称犹男子同辈呼彼曰兄自称曰弟也传以弟长释之言自弟而长彼也生小功之亲言本非亲因同室相亲为小功
  张氏曰经言妇与夫之姑姊妹相为服传则单言二妇相为服然所谓相与居室中者实兼姑姊娣姒等也
  世佐案云娣姒妇者弟长也者以弟解娣以长解姒也尔雅云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公羊传亦云娣者何弟也皆与此传合敖本弟长之弟误作娣因谓传释娣妇为长妇非妇人之义从夫之爵坐以夫之齿则其娣姒之称亦以夫之长幼为断疏说误穆姜谓声伯之妻为姒叔向之嫂谓叔向之妻为姒朱子云单举则可通谓之姒推让之义也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
  注曰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
  疏曰从父昆弟庶孙本大功此三等以尊降入小功姑姊妹女子子本期此三等出降入大功若适士又降一等入小功也此等以重出其文姑姊妹又以再降故在此
  敖氏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适人而言适士者所以见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也经之例多类此公之昆弟于其从父昆弟之不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周之定制诸侯父死子继不立昆弟于此亦可见矣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注曰君之庶子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于大夫亦大功
  疏曰此适人者谓适士也
  敖氏曰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脱误也经凡言庶子皆主于男子也此非已子故其服如此若为己之女子子在室期适人亦大功又考丧服记与小记言妾为君之长子之服大功章及此章凡三见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其女子子之服若其君之他亲则无闻焉然则凡妾之从乎其君而服其君之党者止于此耳是亦异于女君者也
  世佐案女子子云庶者别于已所生也女君所生者亦存焉已子在室期适人大功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
  庶妇
  注曰夫将不受重者
  疏曰小记注云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为其妇小功则亦兼此妇也
  黄氏曰适妇大功庶妇小功兄弟子妇小功贞观十四年侍中魏徴奏适子妇旧服大功请加为周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妇同服大功九月 问魏徴以兄弟子之妇同于众子妇先师朱文公曰礼经严适故仪礼适妇大功庶妇小功此固无可疑者但兄弟子之妇则正经无文而旧制为之大功乃更重于众子之妇虽以报服侯侯字误然然于亲疏轻重之间亦可谓不伦矣故魏公因太宗之问而正之然不敢易其报服大功之重而但升适妇为期乃正得严适之义升庶妇为大功亦未害于降杀之差也前此未喻乃深讥其兄弟子而同于众子妇为倒置人伦而不察其实乃以众子妇而同于兄弟子之妇也幸更详之 案仪礼妇服舅姑期故舅姑服适妇大功今加适妇为期虽得严适之义又非轻重降杀之义当考今服制令舅姑为适妇不杖期为众子妇大功为凡弟子之妇大功
  敖氏曰庶妇为舅姑期再降之为小功者所以别于适妇也
  君母之父母从母
  马氏曰妾子为之服小功也自降外祖服缌麻外无二统者
  注曰君母父之适妻也从母君母之姊妹
  疏曰此亦谓妾子为适妻之父母及君母姊妹如适妻子为之同也
  传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
  马氏曰从君母为亲服也君母亡无所服复厌则不为其亲服也自得伸其外祖小功也
  注曰不敢不服者恩实轻也凡庶子为君母如适子疏曰不在者或出或死者君母在既为君母父母其已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
  敖氏曰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者以其配父尊之也君母不在则不服者别于已之外亲也此庶子虽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于此子则无服也盖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亲而彼之视已实非外孙与姊妹之子故略而不服
  郝氏曰服为哀节戚为丧本服由情生貌以餙情仁人之于丧非以不敢不服服也欲服而不敢服则有之不欲服而不敢不服则几乎偷矣君母在不敢不服斯礼也虽圣人无如之何圣人于礼人情耳人情所不敢圣人因之尊尊亲亲所以不得不相为用也世佐案服问云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注云虽外亲亦无二统以是推之则为君母之党服亦不为其母之党服矣疏云兼服之殆非君母不在乃得伸马说得之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
  注曰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
  疏曰礼之通例云君子与贵人皆据大夫已上公子尊卑比大夫故郑据而言又国君之子为慈母无服士又不得称君子亦复自养子无三母具故知此二人而已必知适妻子者妾子贱亦不合有三母故也敖氏曰此服固适妻之子为之若妾子则谓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养其子而庶母代养之不命为母子者也
  郝氏曰君子谓君与女君所生子是大夫公子适妻之子重言子明异于士庶人与妾子之为子也庶母父众妾慈已谓非慈母而有慈养之恩者然无父命为母子之义故与慈母殊慈母如母庶母缌麻贵人降则绝此慈已者分不及慈母而情厚于庶母故不从降例为之服小功礼记曾子问疑慈母无服盖误以此母为慈母如母者耳
  传曰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
  戴氏圣曰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大夫之嫡妻之子养子贵妾大夫不服贱妾慈已则缌服也其不言大夫之子而称君子子者君子犹大夫也
  马氏曰贵人者嫡夫人也子以庶母慈养已加一等小功也为父贱妾服缌父殁之后贵贱妾皆小功也注曰云君子子者则父在也父殁则不服之矣以慈己加则君子子亦以士礼为庶母缌也内则曰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者此之谓也其可者贱于诸母谓傅母之属者其可以下十三字刊本脱今从通典补其不慈已则缌可矣不言师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见于公宫则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养其子
  陈氏铨曰君子子者大夫之美称也贵人者谓公卿大夫也谓贵人之子父殁之后得行士礼为庶母缌也有慈养已者乃加服小功
  雷氏曰大夫不服凡妾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安得为庶母缌哉大夫惟服侄娣今所服者将侄娣之庶母
  疏曰云父在者以其言子继于父且大夫公子不继世身死则无馀尊之厌如凡人则无三母慈已之义故知父在也曰父没则不服者以其无馀尊虽不服小功仍服庶母缌麻如士礼郑注内则云为君养子之礼今此郑所引证大夫公子养子之法以其大夫公子适妻子亦得立三母故也又云大夫之子有食母者谓大夫三母之内慈母有他故使贱者代慈母养子谓之乳母死则服之三月与慈母服异引之者证三母中又有此母也君与士皆无此事国君于三母之外别有食子者然皆无服曾子问孔子曰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以此而言则知天子诸侯之子于三母皆无服也敖氏曰礼为庶母缌谓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恩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虽有贵者其服犹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于庶母亦当缌麻以从其父而降遂不服其于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从父而降则宜在缌麻今乃不降而从其加服者嫌其与凡父在而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伸之其意虽异而礼则各有所当也云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且伸此服则父没可知矣其为父后者则但服缌盖不可以过于因母也若为大夫则不服之以大夫于庶母本无服故也
  张氏曰加谓于缌麻上加至小功也注父没则不服谓不服其加服仍为服缌以此慈母本庶母也国君子于三母无服士妻自养其子故注知为大夫公子之适妻子也
  右小功五月











  仪礼集编卷二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五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丧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者
  注曰缌麻布衰裳而麻绖带也不言衰绖略轻服省文疏曰此章五服之内轻之极者故以缌如丝者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为绖带故曰缌麻也三月者凡丧服变除皆法天道故此服之轻者法三月一时天气变可以除之也
  敖氏曰轻服既葬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见殇服者以其服与成人无异也齐衰三月不言绳屦大功不言冠布缨小功不言布带缌麻不言衰绖服弥轻则文弥略也
  按注以麻为言麻绖带者盖轻传单言麻者多以绖带言也
  传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注曰谓之缌者治其缕细如丝也或曰有丝朝服用布何衰用丝乎抽犹去也杂记曰缌冠缲缨
  䟽曰缕粗细与朝服十五升同缕数则半之冠与衰同用缌布但以灰练治布为缨
  敖氏曰十五升者将为十五升布之缕也抽其半而为布则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为稍踈比于他布之缕为最细细者所以见其为轻䘮踈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缕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犹是也曰缌者盖治其缕则缕细如丝故取此义而名之亦以异于锡衰也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缕细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缕之粗细为序其粗者则重其细者则轻故升数虽多而缕粗犹居于前如大功在穗衰之上是也升数虽少而缕细犹居于后如缌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郝氏曰十五升朝服布千二百缕也抽除其半六百缕也有事谓澡治其缕后织使滑易也无事其布谓成布则不治也
  张氏曰事鍜治之事治其缕不治其布也
  姜氏曰十五升抽其半者谓十四升有半而缕计一千一百有六十也䟽家乃谓十五升中去其七升有半而六百缕是乱经文也考斩衰三升齐衰则杀而为四升五升六升大功则又杀而为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则更杀而为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以例降杀则缌麻固应杀而为十三升十四升十五升之差矣其所以无三等之差者先王制礼之义礼之至重者与其虽轻而犹重者其礼皆从详而文而其至轻者其礼皆从略而质夫自斩至小功所以逓有升数之不同者斩衰有正服义服二等正服三升义服三升有半皆如其服之二等以为升数之二等其齐衰大功小功皆有降服正服义服三等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大功小功三等之差亦如之凡此斩齐固皆重服其下逓差至大功小功犹皆三月后受服即葛则虽轻犹重也故其礼皆从详而文若缌麻之服不过三月既葬即释而五服之轻者至此极矣故其礼从略而质虽有降正义三等之服制而升数之三等则无之也所以必用十四升有半者制礼之义以轻从轻不以轻从重缌麻服之至轻也如斩齐功之例本应降服十三升正服十四升义服十五升而既以轻服而无三等升数之差矣今使以义从正以正从降是为逆而从重以降从正以正从义是为顺而从轻其轻者乃十五升也而十五升又为朝服之服制不可用故去其半升而用之斩衰之义服三升有半者以其下则齐衰四升也缌衰之诸服十四升有半者以其下则朝服十五升也若以十五升去其半升之制而乱为十五升去其七升有半之制则以五服中缌服之至轻逆而从重不但加于三等小功之上而且直居三等大功中正服之上也先王制礼以示天下之人亲踈轻重一足以成文理而不失其伦也曾逆伦如是而先王为之乎且即以经传各文义推之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缌是犹以朝服相比而言也则谓于朝服十五升之数去其七升有半之数犹可言也若仪礼䘮服传䘮服记若礼记闲传皆但云十五升去其半而缌而其前并无朝服二字是固不以朝服相比而言矣则苟为七升有半之制亦直去七升有半而已否则或云八升去其半而已而谓悬举十五升之布而去其中之七升有半是不但于礼制不合而于言亦不顺矣是尚可通乎或曰缌麻虽七升有半而缕细如朝服是固不嫌重也䘮服穗衰治其缕如小功而布则四升有半缌衰当亦如之且小功以上皆生缕生布而缌麻有事其缕无事其布为熟缕生布则不啻轻矣其无朝服二字或脱文与曰是未之考也五服缕质之麤细其与升数之多寡本相权缌服升本宜多缕本宜细不得谓缕细而升可䟽例以穗衰之制也眀矣仪礼穗衰者五服以外之制也其服穗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于天子者服之也夫诸侯之大夫以接见天子而服穗衰三月其服本轻而其升数则四升有半者注盖谓细其缕者其恩轻而升数少者明为至尊服也由此推之穗衰乃五服以外之权制故缕与升之轻重互相备而缌麻五服之正之极轻非其比也缌衰视小功以上由重入轻故缕分生熟而凡缕与布之生熟亦皆与升数相权故缌衰者十五升抽其半而有事其缕无事其布者也锡衰者亦十五升抽其半而无事其缕有事其布者也锡衰视缌衰哀深而服较轻故周礼王为三公服而注谓之哀在内缌衰视锡衰哀浅而服稍重故王为诸侯服而注谓之哀在外二制缕与布互有生熟然其以服轻而升密升密而熟治则一也又岂得谓细缕熟治而升可䟽乎且如以无朝服二字而疑为脱文盖为䟽家覆其失耳则自汉儒所记之闲传上溯之仪礼之经传而皆无朝服之二字其不得目为脱文而为䟽家覆其失也更眀矣
  世佐业十五升抽其半谓其缕之麤细如朝服而但去其半升耳治其缕而不治其布亦异于吉者也吉服缕与布皆治之姜说足正向来之误故备录焉下记云三升有半又云四升有半半者皆谓半升也以此证之姜氏之言信矣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贾氏𧨏曰人有六亲六亲始曰父父有二子二子为昆弟昆弟又有子子从父而昆弟故为从父昆弟从父昆弟又有子子从祖而昆弟故为从祖昆弟从祖昆弟又有子从曾祖而昆弟故为曾祖昆弟曾祖昆弟又有子子为族兄弟偹于六此之谓六亲亲之始于一人世世别离分为六亲亲戚非六则失本末之度是故六为制而止矣
  注曰族曾祖父者曾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孙则高祖有服眀矣
  䟽曰此即礼记大传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族曾祖父母者已之曽祖亲兄弟也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从父昆弟也族父母者已之父从祖昆弟也族昆弟者已之三从兄弟也皆名为族族属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尽恐相䟽故以族言之耳此四缌麻又与已同出高祖已上至高祖为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既有服于高祖有服明矣郑言此者旧有人觧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父母不言高祖以为无服故郑从下乡上推之高祖有服可知
  黄氏曰曾祖父据期㫁本应五月曾祖之昆弟经谓之族曾祖父母既䟽一等故缌曾祖为曾孙三月兄弟曾孙以无尊降之故亦缌族曽祖父者曽祖父之兄弟也其子谓族祖父又其子为族父又其子谓族昆弟凡四世以曾祖祖父已旁杀之义推之皆当服缌
  敖氏曰以从父从祖者差之则此乃从曾祖之亲也变言族者明亲尽于此也凡有亲者皆曰族记曰三族之不虞是也
  世佐案为族曾祖父者昆弟之曾孙也为族祖父者从父昆弟之孙也为族父者从祖昆弟之子也自族父母而上皆反服不云报者省文也族父母为从祖昆弟之子服见下文以是推之则族父母之父若祖可知矣族昆弟同出于高祖者也
  庶孙之妇
  马氏曰祖父母为嫡孙之妇小功庶孙妇除一等故服缌
  䟽曰适子之妇大功庶子之妇小功适孙之妇小功庶孙之妇缌是其差也
  敖氏曰庶孙之妇缌则适孙之妇小功也小功章不见之者文脱耳夫之祖父母于庶孙之妇其本服当小功以别于适孙之妇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庶孙之中殇
  马氏曰祖为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言中则有下文不备踈者略耳
  注曰庶孙者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此当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误尔又诸言中者皆连上下也
  王氏曰此见大夫为孙服之异也士为庶孙大功则大夫为之小功降而小功者则殇中从上故举中以见之
  世佐案殇小功章传云大功之传中从上此郑所据以改经也马说与传例不合王觧与经例又舛矣经凡言大夫服则必特书大夫以别之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
  䟽曰此本服小功以适人降一等在缌麻也
  敖氏曰云报者谓亦既适人乃降之也小功章已不著嫁者未嫁者之服又以此条徴之则女子之逆降固不及大功而下者矣适人者为此亲非报服略言之耳
  郝氏曰从祖姑是从祖祖父之女父之从姊妹也从祖姊妹是从祖之孙女已之再从姊妹也
  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
  注曰不见中殇中从下
  䟽曰此本服小功以长殇降一等在缌麻也云不见中殇中从下者以小功之殇中从下故也其云从祖父之长殇谓叔父也
  敖氏曰上章之首连言三小功此惟见其二者之殇盖以从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与经不见曾祖之父及曾孙之子之服者意颇相类
  郝氏曰从祖父者从祖祖父之子父之从父昆弟已之再从世叔父也从祖昆弟已之再从兄弟也世佐案自从祖姑以下皆与己同曾祖者之降服也
  外孙
  注曰女子子之子
  䟽曰以女出外适而生故云外孙
  敖氏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孙为外祖父母小功不报之者以其为外家之正尊与
  从父昆弟侄之下殇
  䟽曰成人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章也敖氏曰单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妇人言之此无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则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下殇亦当在此经文阙耳
  世佐案侄姑适人者为之也于其本服皆降二等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
  注曰言中殇者中从下
  䟽曰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长殇在小功故中下殇在此以下传言之妇人为夫之族类大功之殇中从下故郑据而言之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见中殇者明其与前条异
  从母之长殇报
  䟽曰从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长殇在此中下之殇无服
  敖氏曰前章从母成人之服已言报此复见之者嫌其报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
  马氏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伸私亲服废尊者之祭故服缌也
  䟽曰此为无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后为其母缌也
  传曰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
  马氏曰縁先人在时哀伤臣仆有死宫中者为缺一时不举祭因是服缌也
  注曰君卒庶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世佐案如众人者亦为之齐衰期
  䟽曰有死于宫中者纵是臣仆亦三月不举祭故此庶子因是为母服缌也注云君卒庶子为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为母在五服外先君卒则是今君庶昆弟为其母大功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云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为母是也父卒无馀尊所厌故伸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者士卑无厌故也郑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见不承后者如此服若承后则皆缌故并言之也若天子诸侯庶子承后为其母所服云何案曽子问云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郑云谓庶子王为其母无服案服问云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惟近臣及仆骖乘从服惟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惟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据曾子问所云据小君在则练冠五服外服问所云据小君没后其庶子为得申故郑云申君是以引春秋之义母以子贵若然天子诸侯礼同与大夫士礼有异也
  黄氏曰晋孝武㤗元中太常车嗣上言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麻三月自顷公侯卿士庶子为后为其庶母同之于嫡礼记云为父后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不祭故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废烝尝之事求之情礼失莫大焉又升平中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䘮表求齐衰三年诏听依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兴宁中故梁王逄所生母䘮亦求三年诏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并无居庐三年之文尚书奏依乐安王大功为正诏可 开元礼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麻三月 今服制令庶子为后者为其母缌麻三月若无嫡母及嫡母卒则为所生母服其外祖父母舅从母并不服亦觧官申其心䘮
  敖氏曰为父后者或当为适母后故不服妾母盖与适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则不敢服也盖子之于母情虽无竆然礼所不许则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举祭之礼乃得略伸其服焉观此则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齐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世佐案妾不得体君而此子与尊者为一体故屈母子之情降而在此不因君母之存殁异也大夫已上无缌服而此礼则上下同之以其至情所关虽加一日愈于已苟有死于宫中者之例可援以少伸吾情焉则虽天子诸侯亦不以贵而绝其母也
  士为庶母
  雷氏曰为五服之兄兄字误不称其人者皆士也若有天子诸侯下及庶人则指其称位未有言士为者此独言士何乎盖大夫以上庶母无服庶人无妾则无庶母为庶母唯士而已故诡常例以著唯独一人也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礼经谓之庶母死则为之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固有所系初不当论其年齿之长少然其为礼之隆杀则又当听从尊长之命非子弟所得而专也
  敖氏曰言士者承上经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汪氏琬曰或问均父妾也必有子然后为庶母何也曰父妾之男吾谓之昆弟矣其女则吾谓之姊妹矣昆弟姊妹之母犹吾母也故谓之庶母舎是则不得被此名也是以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则服不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则不服 或问庶祖母宜何服曰其𥘵免乎礼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何庶祖母服之有然则律又服庶母期矣顾亦无庶祖母服者何与曰䟽也无恩也是则为之𥘵免可也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䟽曰有母名也云大夫以上无服者以其降故也杜氏佑曰大唐显庆二年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庶母古礼缌麻新礼无服谨按庶母之子即是已之昆弟为之不杖齐衰而已与之无服同气之内凶吉顿殊求之礼情深非至理请依典故为服缌麻制从之敖氏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无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亲者且降之绝之则此无服亦宜矣
  郝氏曰大夫以上分尊故庶母之服降而绝
  世佐案大夫以上固绝缌矣传必著之者嫌其或以母名而不绝也
  贵臣贵妾
  马氏曰君为贵臣贵妾服也天子贵公诸侯贵卿大夫贵室老贵妾谓侄娣也
  注曰此谓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贵贱而为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士卑无臣则士妾又贱不足殊有子则为之缌无子则已
  陈氏铨曰天子贵臣三公贵妾三夫人诸侯贵臣卿大夫贵妾侄娣大夫贵臣室老士贵妾亦为侄娣然则天子诸侯绝周于臣妾无服明矣大夫非其同尊每降一等而已为上上当是臣字之讹妾贵者有缌麻三月也
  杜氏曰宋袁悠问雷次宗曰䘮服大夫为贵臣贵妾缌何以便为庶母无服又按檀弓云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诸侯为妾齐衰礼与郑注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左传云晋少姜卒明年正月既葬齐使晏平仲请继室叔向对曰寡君以在衰绖之中按此诸侯为妾便有服也次宗答曰大夫为贵妾缌按注贵妾侄娣也夫侄娣实贵而大夫尊轻故不得不服至于馀妾出自凡庶故不服也又天子诸侯一降旁亲岂容媵妾更为服也郑注䘮服无服是也又注檀弓哀公为悼公母齐衰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此注谓诸侯为贵妾缌既与所注䘮服相违且诸侯庶子母卒无服皆以父所不服亦不敢服未喻檀弓注云何以服言诸侯为贵妾缌耶左传所云少姜之卒有衰绖之言者是春秋之时诸侯淫侈至于甚者乃为齐衰此盖当时之弊事非周公之明典也敖氏曰此亦士为之也贵臣室老也贵妾长妾也此似夫妻同之妻为此妾服则非有私亲者也其有亲者宜以其服服之大夫以上无缌服
  顾氏曰此谓大夫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皆有相助之义故为之服缌糓梁传曰侄娣者不孤子之义也古者大夫亦有侄娣左传臧宣叔取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生纥是也备六礼之制合二姓之好从其女君而归焉故谓之贵妾士无侄娣故䘮服小记云士妾有子而为之缌然则大夫之妾虽有子犹不得缌也惟夫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无子杜氏氏生子愿诏以为嫡子及杜之卒也赠郑国夫人而晟为之服缌议者以为凖礼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开元新礼无是服矣而晟擅举复之颇为当时所诮册府元龟今之士大夫缘饰礼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张氏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而服其贵臣贵妾于义似难强通此殆承上士为庶母之文言士礼耳其私属亦可谓之臣妾之有子者即贵者也
  汪氏琬曰仪礼贵妾缌而律文无之今之卿大夫宜何从予应之曰从律何以知其宜从律也古今之制不同有从重服而改轻服者有从轻服而改重服者有从有服而退为无服者有从无服而进为有服者自唐以来损益仪礼多矣而犹欲取久远不可考之文以自附于好古乎荀卿氏曰法后王是不可不深讲也今之卿大夫不然举凡服其馀亲莫不兢兢令甲而莫之敢越而独于其妾也则必秉周礼毋乃昵于所爱乎哉有难者曰母以子贵非与曰非是之谓也诸侯娣侄媵之子得立则国人从而尊其生故存则书夫人殁则书薨书葬书小君皆得视其适此春秋之例也然则妾之子而既贵矣天子且许之貤封而家长可不为之制服乎曰天子自贵其卿大夫之母家长自贱其妾律令之与敕也诰也是皆出于天子固并行不倍者也或又难曰律文得毋有阙与曰国家辨妻妾之分严嫡庶之闲其防微而杜渐也可谓深切著明矣而又何阙文之有且吾考诸仪礼则曰大夫为贵妾缌考诸丧服小记则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仪礼不言士妾小记不言大夫妾而唐开元礼则皆不为之制服宋司马氏书仪朱子家礼与前明孝慈录亦槩未之及也盖妾之无服千馀年于此矣今使家长之为大夫者为之服缌则众子之为士者当如之所生子为父后者亦当如之其父在者当为所生母大功顾已之服其妾也则从仪礼缌而命众子与所生子则又从律文或齐衰杖期或斩衰三年是于古今之制胥失之也嗟乎非天子不议礼若好古而不纯乎古守今而不纯乎今是则自创为礼也吾故曰不可不深讲也
  世佐案斩衰章传云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馀皆众臣也贵臣之中兼有公卿大夫则此礼亦通大夫已上矣大夫无缌服而此礼乃通乎其上者以臣妾为其君服斩而君无服仁人之心为不若是恝故放死于宫中者之例而为之缌恤下之典也然必简其贵者而服之所以殊尊卑也且其服止于是尔若加以衰绖如鲁哀晋平之所以服其妾者则其徇情而䙝尊也甚矣若然父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大夫以上宜有庶母服矣传乃云无服者以其分卑恩轻为服之义主于从父而不主于已父卒后则得以其尊降之故云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也马氏觧此传兼天子诸侯言得之郑氏专指大夫敖张二说专指士皆非礼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见周礼司服公为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见服问此君为臣服之制也以是差之则其为三夫人及娣侄者可知矣
  传日何以缌也以其贵也
  䟽曰以其南靣故简贵者服之也
  世佐案此䟽亦承注误传言此者明其非贵则不服耳尊君之义也
  乳母
  马氏曰士为乳母服
  注曰谓飬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己
  䟽曰内则云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云䘮服所谓乳母以天子诸侯其子有三母皆不为之服士又自飬其子唯大夫之子有此食母为乳母其子为之缌也
  杜氏佑曰汉石渠礼议问曰大夫降乳母耶闻人通汉对曰乳母所以不降者报义之服故不降也则始封之君及大夫皆皆下似脱一不字降乳母魏刘徳问田琼曰今时婢生口使为乳母得母甚贱不应服也琼答曰婢生口故不服也晋袁准云保母者当为保姆春秋宗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称且保傅妇人辅相婢之贵者耳而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庶子为母无服而服乳母乎此世俗之名记者集以为礼非圣人之制贺循云为乳母缌三月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云服乳母缌者谓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故服之报功也
  敖氏曰此亦蒙士为之文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若有故或使贱者代食之故谓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于大夫之子则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则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郑氏以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殁乃为之服
  郝氏曰乳母哺乳之母外人妇代食子者非其所生子亦非其父妾本不名母而以乳得名本无服而以名得服
  世佐案此为大夫士之子设也诸侯已上则无是礼矣大夫之子父没乃得伸敖说得之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䟽曰有母名也
  从祖昆弟之子
  注曰族父母为之服
  敖氏曰为族曾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为矣此条则族父报然则族曾祖父于昆弟之曾孙族祖父于族父昆弟之孙以其为旁亲卑者之轻服故略之而不报与 案经但见族父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经意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
  世佐案同高祖之亲自族昆弟而外凡三缌麻其报服经惟见其一耳文不具也敖说非
  曾孙
  注曰孙之子
  䟽曰据曾祖为之缌不言玄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不言高祖以其曽孙玄孙为曾高同曽高亦为曽孙玄孙同也
  敖氏曰此曾祖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曾孙亦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曾孙为已齐衰三月故已亦为之缌麻三月盖不可以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不分适庶者以其卑远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
  世佐案此谓其庶也若适子若孙皆没而以适曾孙为后曾孙亦宜为之期以其将所传重故也然其事亦世所鲜有故经不著之
  父之姑
  注曰归孙为祖父之姊妹
  䟽曰尔雅云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谓侄之子为归孙
  敖氏曰此从祖之亲乃缌者以其为祖父之姊妹于属为尊故但据已适之者言之其意与姑为侄者同不言报者亦以非其一定之礼故耳
  世佐案此同曾祖之亲也其成人而未嫁者服之如从祖父适人者䧏一等故在此经不云适人者亦省文
  从母昆弟
  马氏曰姊妹子相为服也
  敖氏曰从母姊妹亦存焉外亲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马氏曰以从母有母名其子有昆弟名
  䟽曰因从母有母名而服其子也
  敖氏曰名谓昆弟之名母为姊妹之子小功子无所从也唯以名服之从母以名加此以名服子于母党其情盖可见矣然则有可从而不从者所以远别于父族与
  
  注曰姊妹之子
  杜氏佑曰大唐贞观年中八座议奏令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律䟽舅报于甥服犹三月谨按傍尊之服礼无不报已非正尊不敢降也故甥为从母五月从母报甥小功甥为舅缌麻舅亦报甥三月是其义矣今甥为舅使同从母之䘮则舅宜进甥以同从母之报修律䟽人不知礼意舅报舅服尚指缌麻于例不通理须改正今请改律䟽舅报甥亦小功制可敖氏曰亦丈夫妇人同
  传曰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䟽曰甥既服舅以缌舅亦报甥以缌也
  汪氏琬曰凡父党之尊者由父推之则皆父之属也如世父叔父从祖祖父是也至父之姊妹则不可谓之父矣不可谓之父其可谓之母乎二者皆不可以命名故圣人更之曰姑尔雅谓我姑者吾谓之侄盖侄亦不敢以昆弟之子为子也凡母党之尊者以母推之则皆母之属也如从母是也至母之昆弟则不可谓之母矣不可谓之母其可谓之父乎二者皆不可以命名故圣人更之曰舅尔雅谓我舅者吾谓之甥盖舅亦不敢以姊妹之子为子也此先王制名之微意也
  世佐案甥之名不一故传释之云谓吾舅者吾谓之甥明其对舅立文为姊妹之子也尔雅云姑之子为甥舅之子亦为甥妻之晜弟为甥姊妹之夫亦为甥孟子云帝馆甥于贰室是婿亦名甥矣已上诸甥皆异于此所谓甥则尔雅云男子谓姊妹之子为出是也
  婿
  注曰女子子之夫也
  传曰何以缌也报之也
  䟽曰婿既从妻而服妻之父母妻之父母遂报之也张氏监本正误云婿传曰何以缌也唐石经无也字
  妻之父母
  汪氏琬曰或问明孝慈录注妻母之嫁者出者皆服缌然则果应服乎曰否嫁母出母为父后者犹无服何有于妻母之出且嫁者乎厚于妻母而薄于已之所生其非先王之意也明矣律文无服是也
  姜氏曰所谓外舅外姑也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注曰从于妻而服之
  杜氏曰蜀谯周云天子诸侯为外祖父小功诸侯嫡子为母妻及外祖父母妻父母皆如国人旧说外祖父母母族之正统妻之父母亦妻族之正统也母妻与已尊同母妻所不敢䧏亦不䧏宋庾蔚之谓礼父所不服子不敢服嫡子为妻之父母服则天子诸侯亦服妻之父母可知也妻之父母犹服况母之父母乎
  世佐案小记云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则是服亦上下同之矣唯公子大夫之庶子则不得伸耳此缌服也大夫已上不绝者以妻之父母君所不臣故也凡所不臣者服之如邦人
  姑之子
  注曰外兄弟也
  传曰何以缌服之也
  䟽曰姑舅之子两相为服故云报
  程子曰报服若姑之子为舅之子服是也异姓之服只是推得一重若为母而推则及舅而止若为姑而推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无服却为既与姑之子为服姑之子湏当报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
  
  注曰母之兄弟
  汪氏琬曰或问舅妻何以无服也曰由父而推之则有父族之服由母而推之则有母族之服姑之夫不可以为父族舅之妻与从母之夫不可以为母族者也礼绝族无施服其此之谓与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注曰从于母而服之
  杜氏曰大唐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舅之与姨亲踈相似而服纪有殊理未为得集学者详议于是侍中魏徴等议曰礼所以决嫌疑别同异随恩以薄厚称情以立文舅与姨虽为同气然舅为母族之本姨乃外成他姓求之母族姨不与焉考之经文舅诚为重故周王念齐称舅甥之国秦伯怀晋切渭阳之诗在舅服止一时为姨居䘮五月循名求实逐末弃本盖古人或有未逹谨案舅服缌麻请与从母同小功制可
  朱子曰外祖父祖止服小功则姨与舅合同为缌麻魏徴反加舅之服以同于姨则为失耳
  敖氏曰从于母之大功而缌也母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期子乃不从之而服小功者亦可见从服一定之制矣
  顾氏曰唐人所议服制似欲过于圣人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旧服三月增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为期众子妇小功増为大功舅服缌增为小功新唐书初太宗尝以同㸑缌而嫂叔乃无服舅与从母亲等而异服诏侍中魏徵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议舅为母族姨乃外成他姓舅服一时姨乃五月古人未逹者也于是服曾祖父母齐衰服三月者增以齐衰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以期众子妇小功増以大功嫂叔服以小功五月报弟妻及夫兄同舅服缌增以小功然律䟽舅报甥服犹缌显䖍中长孙无忌以为甥为舅服同从母则舅宜进同从母报又古庶母缌令无服且庶母之子昆弟也为之杖齐是同气而吉凶异自是亦改服缌父在母服期高宗増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元宗令从夫服又增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而宏文馆直学士王元感遂欲增三年之䘮为三十六月旧唐书张柬之传 何休注公羊传言鲁文公乱圣人制欲服䘮三十六月皆务餙其文欲厚于圣人之制而人心弥浇风化弥薄不探其本而妄为之增益亦未见其名之有过于三王也是故知庙有二主之非则叔孙通之以益广宗庙为大孝者绌矣知䘮不过三年示民有终之义则王元感之服三十六月者绌矣知亲亲之杀礼所由生则太宗魏徴所加嫂叔诸亲之服者绌矣唐书礼乐志言礼之失也在于学者好为曲说而人君一切临时伸其私意以增多为尽礼而不知烦数之为黩也子曰道之不明也贤者过之夫贤者率情之偏犹为悖礼而况欲以私意过乎三王者哉
  舅之子
  注曰内兄弟也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䟽曰从服者亦从于母而服之
  敖氏曰此与姑之子相为皆男女同也子为母党服止于外祖父母从母舅舅之子从母之子耳其馀则无服也外祖父母从母舅与舅母为一体至亲也故从服舅之子与从母昆弟则以其为尊者至亲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无服故或从服而或以名服也
  郝氏曰母于昆弟之子大功子从以缌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
  马氏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服缌也中下殇䧏一等无服也礼三十而娶而夫之姊殇者关有畏厌溺者
  陈氏铨曰夫未二十而娶故有姊殇然矣夫虽未二十则成人
  孔氏伦曰盖以为违礼早娶者制非施畏厌溺也徐整问射慈曰古者三十而娶何縁当服得夫之姊殇服经文特为士作若说国君皆别言君若公慈答曰三十而娶礼之常制也古者七十而传宗事与子年虽㓜未满三十自得少娶故曾子问曰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此言宗子已老传宗事与子则宜有主妇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夫之姊无在殇者此云姊盖连妹而立文耳古者三十而娶何夫姊之殇之有
  夫之诸祖父母报
  马氏曰妻为夫之诸祖父母服所服者四其报者二祖正小祖故妻服缌不报也从祖祖父父旁尊故报也
  注曰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曾祖父母正服小功妻从服缌
  䟽曰夫之所为小功者妻䧏一等故缌麻以其本䟽两相为服则生报名或人觧诸祖之中兼有夫之曽祖父母郑以凡言报者两相为服曾祖为曾孙之妇无服何得云报乎故破其说又言若今本不为曾祖齐衰三月而依差降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得有缌麻今既齐衰三月明为曾孙妻无服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又案凡言报者皆两相为服以夫之外祖父母报推之则外祖父母为女子子之子之妻缌麻又以夫之从祖祖父母报推之则兄弟之孙妇缌麻
  敖氏曰夫之所为服小功者则妻为之缌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唯其从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诸然则此经所指者其夫之从祖祖父母及从祖父母与但言诸者疑文误且脱也
  世佐案曾祖父母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及外祖父母皆夫之诸祖父母也但曾祖父母至尊夫为之齐衰三月妻亦不可以轻服服之其服当与夫同齐衰三月章言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是其例矣旧说曾孙妇为夫之曾祖父母缌殆失之夫之外祖父母妻当从服缌而外祖父母为外孙缌则于其妇无服可知不得云报然则此经所指者唯夫之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而已以其䟽远故不复条目而总言诸祖也凡从服降一等夫之所为服缌者虽在祖父行妻不服如族曾祖父母之属是已
  君母之昆弟
  马氏曰妾子为嫡夫人昆弟服也
  敖氏曰此服亦不报其义与君母之从母同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注曰从于君母而服缌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卒则不服也
  敖氏曰庶子从君母之服唯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与从母昆弟异于因母也若为父后则服之盖其礼当与为人后者同也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昆弟之孙之长殇
  䟽曰此二人本小功故长殇在缌麻中下殇无服敖氏曰此从祖父从祖祖父之所服也然则从祖祖母从祖母亦当服之矣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䟽曰同堂娣姒降于亲娣姒故缌麻也
  敖氏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是章唯见此服不见夫之从父姊妹者文不具耳
  传曰何以缌也以为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注曰同室者不如居室之亲也
  䟽曰以本路人夫又不服之今相为服故发问也大功有同室同财之义故云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小功章亲娣姒言居室而此云同室轻重不等也
  长殇中殇䧏一等下殇降二等
  䟽曰云长殇中殇降一等以下乃是妇人为夫之族著殇服法虽文承上男子为殇之下要为下妇人而发也
  敖氏曰此主言丈夫为大功以上之殇妇人为夫族齐衰之殇也不宜在此盖脱文也妇人为本族之殇服其降之等亦与丈夫同
  世佐案此所谓中从上也降一等降二等者盖谓降扵成人之本服也是乃总论丈夫妇人为殇服法不専指妇人为夫族而言也后人以传文散置经文每条之下而数语扵经无所属故缀之于末
  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
  注曰齐衰大功皆服服坊本误作明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也此主谓妻为夫之亲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曰此亦脱文失其次而在此也
  世佐案齐衰之殇中从上者皆降一等为大功也大功之殇中从下者皆降二等为缌麻也妇人于夫族旁观其情少疏故其中殇之进退比本族差一服也又案夫族大功之殇见于经者惟夫之叔父耳其长殇中殇夫为之大功妻从服降一等皆当小功今考小功章唯见其长殇之服而中殇下殇同在此章故传特为之发此例其文当在上经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之下简脱在此而其上必有发问之辞则逸之矣
  右缌麻三月
  世佐案是章居五服之穷情轻文略无䧏正义三等之别故殇服与成人杂然并次不复别出也
  
  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缘皆既葬除之
  马氏曰不见日月者既葬而除之无日月数也注曰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麻者缌麻之绖带也此麻衣者如小功布深衣为不制衰裳变也诗云麻衣如雪縓浅绛也一染谓之縓练冠而麻衣縓縁三年练之受饰也檀弓曰练练衣黄里縓缘诸侯之妾子厌于父为母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为妻縓冠葛绖带妻轻
  䟽曰云练冠麻者以练布为冠以麻为绖带也麻衣谓白衣深衣縓縁为之縓色缯为领缘也既葬除之者与缌麻所除同也注云麻者缌麻之绖带也者以经有二麻字故上麻为首绖腰绖缌麻亦言麻此如缌之麻也知此麻衣如小功布深衣者案士之妾子父在为母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诸侯妾子父在小功是其差次故知此当小功布也云为不制衰裳变也者以其为深衣不与䘮服同也诗云麻衣如雪者彼麻衣十五升布深衣与此小功布深衣异引之者证麻衣之名同取升数则异也云权为此制不夺其恩者诸侯尊绝期已下无服公子被厌不合为母服不夺其母子之恩故五服外权为制此服必服麻衣縓縁者麻衣大祥受服縓缘练之受饰虽抑犹容有三年之哀故也妻轻者以縓冠对母用练冠以葛绖带对母用麻皆是轻也
  敖氏曰縓冠之縓亦当作练字之误也练冠者九升若十升布练熟为之与众人为母为妻之练冠同麻衣以十五升布为衣如深衣然其异者缘尔縓缘以縓色布为领及纯也闲传曰练冠縓缘是冠纰亦以縓也此缘皆视其衣冠之布为母但言麻故于为妻言葛绖带以见之练冠葛凶服也先言之麻衣吉布也后言之文当然耳此二䘮本当有练有祥故于此得用既练之冠既祥之衣与夫练服之餙以眀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之绖带以见不敢为服之意也此为妻之衣冠一与为母同惟以绖带为轻重耳妾与庶妇厌于其君公子为之不得伸故权为制此服然君在公子不得伸其服者多矣乃于其母妻特制此服者为其皆在三年之科与他期服异也诸侯之妻公子之妻视外命妇皆三月而葬
  郝氏曰为其母为所生母练冠三年小祥之冠以练熟布为之缘衣领袖诸侯妾之子压于所尊于所生母不得自伸为此服以变于吉也为其妻以浅綘帛为冠变于缁玄冠也绞葛为首要绖轻于麻也亦以压于所尊不得为妻遂也
  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注曰君之所不服谓妾与庶妇也君之所为服谓夫人与适妇也诸侯之妾贵者视卿贱者视大夫皆三月而葬
  䟽曰云诸侯之妾视卿大夫皆三月而葬者大戴礼文诸侯一娶九女夫人与左右媵各有侄娣二媵与夫人之娣三人为贵妾馀五者为贱妾
  敖氏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谓其母与妻皆君之所厌而不服者也子亦从乎其君而不敢服之传以此释其所以不在五服中之意其实子从君而不敢服者则不止于此也君之所为服谓适与尊同者也君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传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见凡公子之服与不服其义皆不在已也郝氏曰传言此不在五服之内盖妾与庶妇诸侯绝无服公子不敢服为此济五服之穷非常礼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
  注曰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䟽曰此三人所以降者大夫以尊䧏昆弟以旁尊降大夫之子以厌降是以总云䧏一等上经当已言讫今又言之者上虽言之恐犹不尽记人总结之敖氏曰此言所为之兄弟谓为士者也惟公之昆弟虽与其兄弟同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义固或有异而服则同其兄弟之服虽皆已见于经然亦有不并列三人而言之者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亲为士者皆不为之服盖小功降一等则缌而大夫无缌服故也
  郝氏曰前言昆弟至此言兄弟者昆同也同父母者也兄况也増长之名亲曰昆弟族曰兄弟婚姻异姓亦称兄弟此䧏所䧏之兄弟皆指再从小功以下族亲小功兄弟䧏一等则缌凡兄弟降皆于士也尊同则不降于士䧏则绝矣故大夫无缌服
  世佐案此兄弟所该甚广凡旁亲自期功而下及外亲皆是虽其行軰之尊卑或有与已不同者亦存焉郝专指小功以下族亲言非降一等者期䧏大功大功降小功小功䧏缌缌降则绝矣然则大夫无缌服者谓无缌之正服耳若自小功䧏而在此者则固不得而绝与
  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若子
  注曰言报者嫌其为宗子不䧏
  䟽曰谓支子为大宗子后反来为族亲兄弟之类以其出䧏本亲又宗子尊重恐本亲为宗子有不䧏服之嫌故云报以眀之
  敖氏曰此为兄弟于本服䧏一等止谓同父者也礼为宗子服自大功之亲以至亲尽者皆齐衰但有月数之异尔此报云者昆弟与姊妹在室者但视其为已之月筭也而服亦齐衰惟姊妹适人者则报以小功也之子二字当为衍文所后者之兄弟凡己所䧏一等之外者皆是也其有服若无服皆如所后者亲子之为
  郝氏曰为人后谓出继宗人则小功兄弟皆䧏一等其所䧏之兄弟亦如其降反之所为后之兄弟谓已所后之父之众兄弟也之子谓所为后之父之众子也于其众兄弟事之如世叔父于其众子待之如亲昆弟若子即如所后者之亲生子也
  顾氏曰所后者谓所后之亲上斩章言所后者是也郑注衍一为字所为后谓出而为后之人为人后者于兄弟䧏一等自期䧏为大功也兄弟之子报之亦䧏一等亦自期䧏为大功也若子者兄弟之孙报之亦䧏一等自小功降而为缌也
  世佐案经于为人后者于其本宗之服及所为后之亲属多略不具故记人言之兄弟谓本宗期功以下之属也为人后者降其兄弟与女子子嫁而䧏其本宗意略相类欲其厚于彼则必薄于此也敖止以同父者为兄弟郝止以小功为兄弟皆非报谓本宗之兄弟亦各如其䧏服服之不以其为宗子而加隆也所为后之兄弟谓大宗之亲属也不云所后者之兄弟而云所为后之兄弟者言所后者之兄弟嫌若其世叔父然也大宗之亲属多矣不应单举兄弟之子之子二字当从敖氏作衍文郝云之子谓所为后之父之众子误甚大宗无后故以族人支子继之所为后之父安得有众子哉若子之义已见上斩章为人后者条下顾以报字读属下句其说凿矣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注曰皆在他邦谓行仕出游若辟仇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䟽曰共在他国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辞于亲眷父母早卒兄弟共居而死当愍其孤㓜相育故皆加一等
  敖氏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为其有恩于已故也凡兄弟之加服惟此与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也其馀则否
  传曰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为兄弟注曰于此发兄弟传者嫌大功已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国则亲自亲矣若不及知父母则固同财矣
  䟽曰小功已下为兄弟者加一等大功以上不可复加也云亲自亲矣固同财矣者皆明恩自隆重不可复加之义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谓之二字似误亦当作为为兄弟者为兄弟服也此惟以加一等者为问尔小功以下为兄弟谓是乃小功以下之亲为兄弟之服者然也然则此等加服不得过于大功矣盖大功以上皆在亲者之限故不必复加云
  郝氏曰此軰兄弟皆内外族亲有缌小功服者或本无服而𧨏重者皆可为服
  世佐案云何如则可谓之兄弟者问此兄弟是何等亲也答云小功以下为兄弟眀其本踈属故有加尔非亲者之比也为如字敖读作去声因以谓之二字为误非
  朋友皆在他邦𥘵免归则已
  注曰谓服无亲者当为之主毎至袒时则袒袒则去冠代之以免旧说云云字似衍以为免象冠广一寸已犹止也归有主则止也主若㓜少则未止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䘮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
  䟽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袒而免与宗族五世者同朋友义合故云无亲袒时谓小敛讫投冠括发时引小记者证朋友为主之义子㓜不能为主大功为主者为之再祭谓练祥朋友为之虞祔而已
  敖氏曰朋友相为吊服加麻也此亦为其客死于外尤可哀怜故加一等而为之𥘵免以示其情归于其国则复故而如其常服故曰归则已也死于他邦者朋友𥘵免兄弟加一等其意正同此云归则已是兄弟虽归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见亲踈之杀矣郝氏曰袒哭将踊而露其左臂也免作絻免冠加布于首也𥘵衣必免冠先袒后免曰袒免
  汪氏琬曰宋儒程子㤗之尝辨袒免谓免如字不当如郑氏音问子始爱其文久而考之礼经则程子所辨未合也程子曰不应别立一冠名之为免予则曰布广一尺从项交额而郤绕于紒是固不成其为冠也郑氏亦未尝以冠名之也程子曰觧除吉冠之谓免如免冠之免予则曰此非礼经意也礼秃者不免谓其无紒可绕故不免也又或问曰免者以何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洵如经言则不止于不冠而已如之何借免冠以为释也程子曰衰绖冠裳俱有其制而袒免则元无冠服故经莫得而记予则曰经文有之矣程子未之详也礼奔䘮者自齐衰以下入门左中庭北面哭尽哀免麻于序东是免用麻也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布与麻者免之制也其可谓之无其制与程子曰礼男子冠而妇人筓男子免而妇人髽是冠与免对也故得以免冠为免予则曰非也冠与筓对免与髽对者也髽不止于除筓而免独止于免冠乎左传韩之战秦穆公获晋侯穆姬登台履薪使以免服衰绖逆则免之有服审矣程子又释䘮小记曰父母皆应以麻括发而古礼母皆䧏父故减麻用布而特言免以明之予则曰此又非也经文上言括发而下言免则免与括发不同不可以合释之也有免而括发者焉母䘮是也有免而不括发者焉属及五世之䘮是也程子复终言之曰予疑郑氏故著此以待博而不惑者折衷之予则曰甚矣程子之好学也虽然郑氏之距古远矣程子与子之距郑氏也又益远先儒之立言也虽不能无醇驳而其音释必有所师承未可遽以为疑也幸而程子尚有所待故予得发其臆说如此予非博者也盖能信经而不惑者也
  朋友麻
  注曰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檀弓曰群居则绖出则否其服吊服也周礼曰凡吊当事则弁绖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也其服有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当事乃弁绖否则皮弁辟天子也士以缌衰为䘮服其吊服则疑衰也旧说以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论语曰缁衣羔裘又曰羔裘玄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然则二者皆有似也此实疑衰也其弁绖皮弁之时则如卿大夫然又改其裳以素辟诸侯也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疑衰素裳庶人不爵弁则其吊服素冠委貎
  䟽曰云朋友麻者上文据在他国加袒免今此在国相为吊服麻绖带而已注知缌之绖带者以其缌是五服之轻为朋友之绖带约与之等也云其服吊服也者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惟有吊服故引周礼王吊诸臣之绖及三衰证此也案周礼司服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又案服问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是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也云当事则弁绖者天子常弁绖诸侯及卿大夫当大敛小敛及殡时乃弁绖非此时则皮弁辟天子也士吊服则疑衰士卑无降服既以缌为䘮服不得复将缌为吊服故下取疑衰为吊服也旧说者以士吊服无文前有此二种觧故郑引论语破之云又改其裳以素辟诸侯者诸侯卿大夫不著皮弁辟天子此诸侯之士不著疑裳而用素裳又辟诸诸也故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疑衰而素裳是郑正觧士之吊服庶人不爵弁则其冠素委貌不言其服则白布深衣也以白布深衣庶人之常服又尊卑未成服以前服之故庶人得为吊服也凡吊服直云素弁环绖不言带或云有绖无带但吊服既著衰首有绖不可著吉时之大带吉时之大带有采麻既不加于采采可得加于凶服乎案此经注服缌之绖带则三衰绖带同有可知其吊服之除案杂记云君于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举乐是知未吉则凡吊服亦当依气节而除并与缌麻同三月除之为士虽比殡不举乐亦既葬除之矣
  敖氏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礼国君不相吊则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记盖主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既葬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其服皆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张氏曰士之吊服则疑衰其或弁绖或皮弁如卿大夫而改其裳也疑者拟也拟于吉也吉服十五升而此服用十四升是近于吉朋友之服即此服而加麻也周礼司服凡吊事弁绖服此绖注引之作凡吊当事则弁绖误当事则弁绖者诸侯卿大夫也当正之汪氏琬曰或问礼言朋友麻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吾闻之同门为朋同志为友古之为朋友者其将与之交也则有始相见之礼其既与之交也则有终身同道之恩盖慎于初而厚于继也如此夫惟始慎之继厚之故殁则哭于寝门之外加麻三月今交道废矣彼之憧憧往来者饮食而已耳博奕笑语而已耳有善不相勉有过不相规此则孔子谓之所知曾子谓之相识者也非朋友也而顾欲为之加麻不已重乎夫朋友之服不在五服之内故律文略之后之学者缘情义之浅深厚薄而加折𠂻焉可也 或问师弟子何以无服也曰昔者孔子之䘮颜回也若䘮子而无服子贡请䘮孔子若䘮父而无服今之为师为弟子者其视夫子子贡何如而遂相为服也先儒谓师不立服不可立此说是也然则吊服加麻出入常绖者非与曰昔者朱文公之䘮黄文肃公为其师加麻制如深衣用冠绖何文定公之丧王文宪公服深衣加带绖冠加丝许文定公薨蒲人王楫衰绖赴葬司宾者辞曰门人衰礼与楫曰吾师也术艺之师与宾主之师与吾犹惧乎报之无从耳由是言之后世有人师经师如朱何许三先生者夫亦可以用此服矣
  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䧏一等
  注曰公士大夫之君
  䟽曰天子诸侯绝期今言为兄弟服明是公士大夫之君于旁亲降一等者室老家相降一等不言士士邑宰远臣不从服
  敖氏曰君者谓凡有家臣者皆是也与室老对阙二字曰君亦如妾为君为女君之比
  张氏曰公卿大夫为兄弟服已降一等室老从之而服又䧏一等
  世佐案兄弟服谓期功之属此大夫之臣从服之例也从服者止于室老其馀否下天子诸侯也天子诸侯为其正统之亲服其臣皆从服亦降一等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是其例矣惟近臣君服斯服盖不降也是皆异于大夫者
  夫之所为兄弟服妻䧏一等
  䟽曰妻从夫服其族亲即上经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䧏叔嫂又无服今言从夫䧏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乎
  敖氏曰此惟指妻从夫服者而言如为夫祖父母之类是也其在夫之昆弟之行者则不从
  郝氏曰夫之重服则妻与同如踈属小䘮则妻降一等前于尊亲大䘮从服皆有等此括诸未备轻服言也
  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
  䟽曰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之
  敖氏曰凡从服皆为所从在三年之科者也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则于母党宜无服也不为后如邦人是君母与已母之党或兼服之眀矣
  郝氏曰邦人犹言众人
  顾氏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以外亲之服而废祖考之祭故绌其服也言母党则妻之父母可知
  张氏曰若不为后亦如邦人为母党服也
  汪氏琬曰或问礼有庶子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之服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古者诸侯卿大夫之妾出于买者少而为娣侄媵者多若后世之为妾者皆庶姓也其父母兄弟姊妹往往有不可考者律文不为之服盖以贱故绌也然则庶子之服其生母也今且与适母同矣夫使伸其私于母而独绌于母之党母乃稍失伦与曰非也小不可加大卑不可陵尊贱不可干贵圣人之立制也姑以此示适庶之闲焉此律文之微意也故庶子得为适母之党服而不得为生母之党服乡先生姚文毅公亦以无服为善也
  世佐案庶子为父后于其所生母之党无服亦不敢服其私亲之义也不言从母昆弟之子者举其重者而轻者可知不为后如邦人据士礼而言也若公子大夫之庶子为尊者所厌于其母且不得伸三年母党之服讵得伸乎大夫卒庶子不为后者亦如邦人矣然君母在为君母之党服仍不兼服也敖说之误辨见上
  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筭如邦人注曰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也不孤谓父有废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孤为殇长殇中殇大功衰下殇小功衰皆如殇服而三月谓与宗子绝属者也亲谓在五属之内筭数也月数如邦人者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大功衰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绝属者同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绝属者同
  䟽曰云孤为殇者谓无父未冠而死者也云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齐衰故长殇中殇皆在大功衰下殇在小功衰也云皆三月者以其衰虽䧏月本三月法一时不可更服故还依本三月也云亲则月筭如邦人者上三月者是绝属者若在五属之内亲者月数当依本亲为限故云如邦人也注云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者以父在犹如周之道有嫡子无适孙以其父在无适子则不为适孙服同于庶孙明此夲无服父在亦不为之服殇也云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者谓宗子亲昆弟及伯叔昆弟之子姑姊妹在室之等皆是也自大功亲以下尽小功亲以上成人月数虽依本皆服齐衰者以其绝属者犹齐衰三月明亲者无问大功小功缌麻皆齐衰者也既皆齐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衰也至于小功亲以下殇与绝属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至下场即入三月是以与绝属者同皆大功衰小功衰三月故与绝属者同也云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绝属者同者以其绝属者为宗子齐衰三月缌麻亲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殇死皆与绝属者同也
  敖氏曰此言宗子孤而为殇其服乃如是若不孤则族人之亲尽者不为服而有亲者则成降服或降而无服亦如邦人也
  郝氏曰宗子大宗子族人所为齐衰三月者也无父曰孤宗子父未死年老而传子代主宗事十九以下死是不孤而殇者也族人不得以宗子殇为服何也礼有适子则适孙与庶孙同有父在即是宗子所殇者同于祖宗之适孙耳故不为宗子殇服必其既为宗子父死子孤十九以下死者族人乃为殇服长殇中殇大功而衰下殇小功布衰皆三月除礼宗子成人死族人男女皆齐衰三月今从殇降为功衰三月此踈属无五服之亲者也其在五服亲内者各以所当服之月筭初䘮服齐衰三月后各以本服为受月满而后除之如众人筭服之常法也
  改葬缌
  注曰谓坟墓以他故崩坏将亡失尸柩者也改葬者明棺物毁败改设之如葬时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
  䟽曰案既夕记朝庙至庙中更设迁祖奠云如大敛奠即此移柩向新葬之处所设之奠亦如大敛之奠士用豚三鼎则大夫以上更加牲牢大夫用特牲诸侯用少牢天子用大牢可知又朝庙载柩之时士用輁轴大夫以上用輴不用蜃车餙以帷㡛即此从墓之墓亦与朝庙同可知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惟据极重而言馀无服也不言妾为君以不得体君差轻故也不言女子子妇人外成在家又非常故亦不言言下疑更有不言二字诸侯为天子诸侯在畿外差远改葬不来故亦不言也君亲死已多时哀杀已久可以无服但亲见君父尸柩故制服以表哀故皆服缌也云三月而除者谓葬时服之及其除也亦法天道一时故亦三月除也若然郑言三等举痛极者而言父为长子子为母亦与此同也
  黄氏曰案通典汉戴徳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无遣奠之礼其馀亲皆吊服魏王肃云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葬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肃又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远近或有艰故既葬而除不待有三月之服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
  敖氏曰改葬者或以有故而迁葬于他处如文王于王季之类是也或以向者之葬不能如礼后乃更之如晋惠公于共世子之类是也此惟言缌不著其人则是凡有亲而在其所者服皆然也以其非常服而事又略故五属同之不言其除之之节或既改葬则不服之与
  案注云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言此者以徴改葬之奠当如大敛耳盖祖奠如大敛奠故郑氏以此彼谓改葬之奠宜与之同也
  汪氏琬曰或问礼改葬缌郑氏谓三月除之而明集礼既葬释服何以不同也曰集礼释缌服者谓释其衰麻耳下文素服云云则犹未敢即吉也是故吾从三月
  或问过时而葬宜何服曰礼久而不葬者主䘮者不除夫久而不葬人子之过也其可以不衰绖乎哉又礼为兄弟既除䘮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兄弟且尔而况于人子乎
  童子唯当室缌
  注曰童子未冠之称也当室者为父后承家事者为家主与族人为礼于有亲者虽恩不至不可以无服也
  䟽曰当室者周礼谓之门子与宗室往来故为族人有缌服以其代父当家事故注云为家主与族人为礼于有亲者则族内四缌麻以来皆是也案内则年二十敦行孝弟十九以下未能敦行孝弟故云恩不至不在缌章者若在缌章则外内俱报此当室童子直与族人为礼有此服不及外亲故不在缌章而在此记也
  敖氏曰此言惟当室则缌是虽父在亦得为之曲礼曰孤子当室言孤则有不孤者矣
  世佐案当室谓父没及年老而传者也缌兼父党母党而言童子未有室唯无妻党服耳注䟽専指族人恐未是童子死亲族当为之缌者皆降而无服故注云恩不至也
  传曰不当室则无缌服也
  敖氏曰童子不当室则无缌服所以降于成人当室则缌所以异于众子
  郝氏曰凡缌多中表之亲童子未当家未与三党周旋故应无缌唯父死当家之童子亲族修礼则有之故传以不当室明之
  世佐案记云唯当室缌眀其馀固无是礼也此与童子不杖意相类皆以其未成人略之然惟云无缌服则期功已上之报如成人又可见矣
  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注曰嫌厌䧏之也私兄弟目其族亲也世佐案䟽引注文此下有然则二字女君有以尊䧏其兄弟者谓士之女为大夫妻与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䧏也
  䟽曰妾言凡者縂天子以下至士故凡以该之也注云然则女君有以尊䧏其兄弟者以其女君与君体敌故得䧏其兄弟旁亲之等子尊不加父母唯不䧏父母则可降其兄弟旁亲云谓士之女为大夫妻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此等皆得降其兄弟旁亲也云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䧏也者虽得䧏其兄弟此为父后皆不得䧏容有归宗之义归于此家故不降
  敖氏曰此经正言妾之服其私亲者惟有为父母一条其馀则皆与为人妻者并言于凡适人者及嫁者未嫁者为其亲属之条中恐读者不察故记言此以明之
  郝氏曰私兄弟谓妾父母家诸亲族如常人各以其等为服盖与妻与夫同体故䧏其私亲妾不体君得自伸也
  张氏曰妾为私亲疑为君与女君所厌䧏实则不厌故服同邦人常法谓如女子适人者之服也
  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
  注曰吊于命妇命妇死也吊于大夫大夫死也小记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服问曰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往则服之出则否
  䟽曰注引小记者以记直言衰不言首服故引之言诸侯吊必皮弁锡衰者谓诸侯因朝吊异国之臣著皮弁锡衰虽成服后亦不弁绖也引服问者有已君弁有卿大夫与命妇相吊法云以居者君在家服之出亦如之出行不至䘮所亦服之云当事则弁绖者谓当大小敛及殡皆弁绖也云大夫相为亦然者一与君为卿大夫同为其妻降于大功出则否引之者证大夫与命妇相吊服锡衰同也
  敖氏曰服问以锡衰为大夫相为之服则命妇相吊亦锡衰矣此记惟见大夫于命妇命妇于大夫者嫌所吊者异则服或异也大夫命妇之锡衰惟于尊同者用之则吊于其下者不锡衰明矣
  郝氏曰吊于命妇与命妇吊皆吊其主人之妻也男女吊异而衰布同
  汪氏琬曰大夫之吊命妇有之命妇吊大夫则未也何也妇人之职惟司酒食织纴而已不当与闻阃外之事故曰妇人无外事礼知生则吊所识则吊为命妇者何自而与大夫有素也如其为有服诸亲则闻䘮之日必往而号踊哭泣厕于姑姊妹娣姒众妇人之列矣夫安得行吊礼且自有居䘮之本服在夫安得而用锡衰舍是而出吊则与外事之渐也独不观鲁之公父文伯之母乎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康子往焉䦱门与之言皆不逾阈仲尼谓之知礼盖古人谨于男女之辨如此使先王而果制此服是诲命妇以淫也夫防之犹虞其未足而顾诲之乎其可疑审矣说者曰礼尚往来大夫吊命妇命妇不可以不吊大夫如之何予告之曰有命妇之夫与其子在服问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出亦如之为其妻往则服之出则否独不言命妇为大夫此可据也说者又曰妇人不越疆而吊人礼禁其越疆岂遂禁其吊人乎哉予曰非是之谓也命妇死则命妇当吊大夫死则命妇不当吊殆亦不畔于礼者也
  姜氏曰言大夫该卿大夫士之词以周礼司服王为公卿大夫士推之可见王吊且由公卿及于士况凡相吊者乎
  世佐案吊于命妇吊其夫也吊于大夫吊其妻也妇人得出吊者以其与死者之妻为亲族故也本与死者无服故但服吊服而已大夫命妇吊于敌者之服如是则其吊于士也盖缌衰与
  传曰锡者何也麻之有锡者也锡者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
  注曰谓之锡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锡者不制其缕哀在内也缌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吊士虽虽本或作唯误当事皮弁锡衰而已士之相吊则如朋友服疑衰素裳凡妇人相吊吉筓无首素总
  䟽曰锡谓不治其缕治其布以哀在内缌则治缕不治布哀在外以其王为三公六卿重于畿外诸侯故也云君及卿大夫吊士虽当事皮弁锡衰而已者是士轻无服弁绖之礼有事无事皆皮弁若然文王世子注诸侯为异姓之士疑衰同姓之士缌衰今言士与大夫又同锡衰此言与士䘮礼注同亦是君于此士有师友之恩者也云凡妇人相吊吉筓无首素总者下文女子子为父母卒哭折吉筓之首布总此吊服用吉筓无首素总又男子冠妇人筓相对妇人䘮服又筓总相对上注男子吊用素冠故知妇人吊亦吉笄无首素总也
  敖氏曰有锡疑当作滑易盖二字各有似以传写而误也郑司农注司服职云锡麻之滑易者也其据此记未误之文与以天子吊服差之锡重于总故缌治缕而锡则否盖凡服以麤细为先后锡不治缕则其缕不如缌之细所以差重也然而必有事其布者盖吊服不可以无所事既不治缕则当治布也治其布则滑易矣所以谓之锡
  郝氏曰锡与缌皆十五升抽其半而锡重于缌锡易治也麻之有锡言麻布加易治也有又通加也事犹治也有事无事及缌而言有事其缕无事其布则缌矣曰锡明所以异于缌
  世佐案国君吊士之服当以文王世子注为正此注言与卿大夫同锡衰自相违异盖误也且卿大夫吊士亦不合服锡衰说见上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筓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
  注曰言以髽则髽有著笄者明矣
  䟽曰此二者皆期服但妇人以饰事人是以虽居䘮内不可顿去修容故使恶笄而有首至卒哭女子子哀杀归于夫氏故折吉笄之首而著布总也案斩衰章吉笄尺二寸斩衰以箭笄长尺檀弓齐衰笄亦云尺则齐衰已下皆与斩同一尺不可更变故折吉笄首而已其总斩衰六升长六寸郑注总六升象冠数则齐衰总亦象冠数正服齐衰冠八升则正齐衰总亦八升是以总长八寸笄总与斩衰长短为差但笄不可更变折其首总可更变宜从大功总十升之布总也言以髽者则髽有著笄明矣郑言此者旧有人觧䘮服小记云男子免而妇人髽免时无笄则髽亦无笄矣但免髽自相对不得以妇人与男子有笄无笄相对故郑以经云恶笄有首以髽髽笄连言则髽有著笄明矣
  敖氏曰云有首见恶笄之制也是亦其异于箭笄者与言笄有首而复云以髽见成服以后犹髽且明齐衰而髽者之止于是也然则妇人之髽者惟妻为夫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母与此耳以笄之笄著笄之称也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则不复髽矣妇则恶笄以髽也自若也此亦微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总之用布王服妇人皆然特以齐衰章亦不言总故记因而见之也下文放此
  郝氏曰女子既嫁父母死奔服与妇为舅姑同恶犹凶也笄簪也首簪头也有首言不折也恶笄短不必折其首凡吉笄长尺二寸凶笄长尺露发曰髽犹男子免以布覆发曰缌犹男子冠受布同始死尽去笄总露髽成服则恶笄布总此女与妇同者也既葬虞卒哭女子适人者归夫家则以吉笄易凶笄盖笄不可更受又不可纯吉用吉笄而去其首此女与妇异者也
  世佐案经于妇人服制惟一见于斩章而齐衰以下不著焉故记者详之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皆见齐衰不杖期章恶笄有首差饰也然则斩衰箭笄无首明矣髽旧说云齐衰以下布髽也云以髽者见其著笄又著髽也妇人之髽对男子之免免必去冠髽仍著笄者盖冠所以冒首免所以绕髻著冠则髻不露故必去冠乃可以免也妇人之笄仅以贯发而已其重虽与冠等而其制绝与冠异著笄之后其髻仍露故不碍其为髽也卒哭子折笄首以笄著其异于妇为舅姑者也妇人外成在夫家而服父母之服犹以为已之私䘮也故云恶笄著吉笄然必折其首乃著之者以其太饰故也初䘮恶笄有首受以吉笄无首是相变之意也布总言其同也此不専为女子子发乃言于子折笄首之下者上文终言笄制而后及之耳
  传曰笄有首者恶笄之有首也恶笄者栉笄也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吉笄者象笄也何以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妇终之也
  注曰栉笄者以栉之木为笄或曰榛笄有首者若今时刻镂摘头矣卒哭而䘮之大事毕女子子可以归于夫家而著吉笄折其首者为其大饰也吉笄尊变其尊者妇人之义也据在夫家宜言妇终之者终子道于父母之恩
  䟽曰云吉笄者象笄也者传明吉时之笄以象骨为之据大夫士而言案弁师天子诸侯笄皆玉也案玉藻云沭栉用椫栉发晞用象栉郑云椫白理木栉即梳也以白理木为梳栉也彼椫木与象栉相对此栉笄与象笄相对故郑云栉笄者以栉之木为笄云或曰榛笄者案檀弓云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䘮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盖榛以为笄长尺而总八寸彼为姑用榛木为笄此亦妇人为姑与彼同但此用栉木彼用榛木不同耳盖二木俱用故郑两存之也云卒哭而䘮之大事毕女子子可以归于夫家者但以出适女子与在家妇俱著恶笄妇不言卒哭折吉笄首女子子即言折吉笄之首明女子子有所为故独折笄首耳所为者以女子外成既以哀杀事人可以加容故著吉笄仍为大饰折去其首故以归于夫者觧之若然䘮大记云女子既练而归与此注违者彼小祥归是其正法此归者容有故许之归故云可以权许之耳
  敖氏曰檀弓云南宫縚之妻为姑榛以为笄此传所谓栉者疑即彼之榛也盖声相近而转为栉耳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妇者谓记于始者并言女子子与妇之笄髽后乃独言子折笄首而不及于妇也终终䘮也言妇恶笄以终䘮无折笄首之事故不言妇也传引记文云笄有首则记之恶字似衍
  张氏曰案传言终之者因记本以女子子与妇并言恶笄有首以髽下单言子折笄首布总而不言妇当如何故觧之曰终之也谓当以恶笄终期也注云据在夫家宜言妇仍指女子子而言误会传文又䟽云出适女子与在家妇俱著恶笄以女子外成既以哀杀事人故独折笄首耳此即传文正觧下文则不免曲徇郑注矣
  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
  䟽曰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世佐案上二句大功章传文疏引之释妾为君之长子三年之故也刊本云妾为君女之服得与女君同误今正之为长子亦三年但为情轻故与上文妇事舅姑齐衰同恶笄有首布总也
  敖氏曰笄总与上同乃别见之者明其不髽也然则三年之䘮亦有不必髽者矣妾为女君不杖期为君之长子三年世佐案妾为女君及君之长子日月虽殊而齐衰一也故其首服同此与妇为舅姑无以异乃别见之者以其为妾服故也不言髽文省也小记云妾为君之长子与女君同然则母为长子之服亦犹是矣箭笄麻髽唯服斩者耳以是差之则大功以下其皆吉笄折首以髽而布总与
  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
  注曰削犹杀也大古冠布衣布先知为上外杀其幅以便体也后知为下内杀其幅稍有饰也后世圣人易之以此为䘮服袧者谓辟两侧空中央也祭服朝服辟积无数凡裳前三幅后四幅也
  䟽曰自此已下尽祛尺二寸记衰裳之制用布多少尺寸之数也云凡者总五服而言外削幅者谓缝之边幅向外内削幅者谓缝之边幅向内幅三袧者据裳而言为裳之法前三幅后四幅幅皆三辟摄之以其七幅布幅二尺二寸幅皆两畔各去一寸为削幅则二七十四丈四尺若不辟积其要中则束身不得就故湏辟积要中也要中广狭任人麤细故袧之辟摄亦不言寸数多少但幅别以三为限耳注云袧者谓辟两侧空中央也者袧者屈中之称一幅凡三处屈之辟两边相著自然中央空矣幅别皆然也云祭朝服辟积无数者朝服谓诸侯与其臣以玄冠服为朝服天子与其臣以皮弁服为朝服祭服者六冕与爵弁服皆是玄端亦是士之家祭服也凡服惟深衣长衣之等六幅破为十二幅狭头向上不湏辟积其馀要间已外皆辟积无数似䘮冠三辟积吉冠辟积无数也云凡裳前三幅后四幅者前为阳后为阴故前三后四各象阴阳也唯深衣之等连衣裳十二幅以象十二月也
  敖氏曰凡衰谓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别于吉服之制亦如䘮冠外毕之类裳幅不变者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轻变其重者以示异足矣故裳不必变也下云袂属幅则衰之削幅者惟裻耳
  郝氏曰削裁截也幅布边幅外内谓削边缝向外向内袧钩也屈折曰袧每幅疉三折衰独外削者衰以摧为义裳以常为义衣贵裳贱衣变裳不变也
  若齐裳内衰外
  注曰齐缉也凡五服之衰一斩四缉缉裳者内展之缉衰者外展之
  䟽曰㩀上齐斩五章有一斩四齐此㩀四齐而不言一斩者上文已论五服衰裳缝之外内斩衰裳亦在其中此㩀衰裳之下缉之用针功者斩衰不齐无针功故不言也言若者不定辞以其斩者不齐故云若也言裳内衰外者上言衰外削幅此齐还向外展之上言裳内削幅此齐还向内展之并顺上外内而缉之此先言裳者凡齐㩀下裳而缉之裳在下故先言裳顺上下也郑言展之者若今亦先展讫乃行针功者也
  敖氏曰裳内衰外与其削幅之意亦以齐衰别于吉也凡齐主于裳也故先言之
  郝氏曰齐缉其边使齐异于斩也裳边缉向内衰边缉向外
  负广出于适寸
  注曰负在背上者也适辟领也负出于辟领外旁一寸
  䟽曰以一方布置于背上上畔缝著领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负名出于辟领外旁一寸总尺八寸也
  黄氏曰负亦名负板
  敖氏曰负之广无定数惟以出于适旁一寸为度也其长盖比于衰云
  适博四寸出于衰
  注曰博广也辟领广四寸则与阔世佐案涧疑当作阙阙中下䟽所谓阙去中央安项应是也中八寸也两之谓尺六寸也出于衰者旁出衰不著寸数者可知也
  䟽曰此辟领广四寸㩀两相而言云出于衰者谓比胸前衰而言出也注云辟领广四寸者据项之两相向外各广四寸云则与阔中八寸也者谓两身当缝中央搃阔八寸一边有四寸并辟领四寸为八寸云两之为尺六寸也者一相阔与辟领八寸故两之搃一尺六寸云出于衰者旁出衰外者以两旁辟领向前望衰之外也衰广四寸辟领横广总尺六寸除中央四寸当衰衰外两旁各出衰六寸故云不著寸数可知也
  黄氏曰此谓度两身既毕即将两身疉作四重于领上取方裁入四寸却以所裁者辟而折之垂于两旁使领中开处方阔八寸也
  敖氏曰适辟领之布旁出者也云博四寸又云出于衰则出于衰者非谓其博也然则博者其从之广与凡为衣必先开当项之处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左右之度则随其人之肥瘠而为之阔狭不定凡吉衣皆方剪之所谓方领是也此凶服亦方领不异但剪其上下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连于衣而各出于肩上之两旁而为适所谓适博四寸也以其横之阔狭不定故不著其出之寸数惟言出于衰而已
  张氏曰适以在两肩者而言则四寸并阔中共八寸两之则为尺六寸上文负广出适旁各一寸故䟽以为总之八寸也衰在胸前出于衰者以两肩辟领向前望衰之外也
  衰长六尺博四寸
  注曰广袤当心也前有衰后有负板左右有辟领孝子哀戚无所不在
  䟽曰袤长也据上下而言也缀于外衿之上故得广长当心
  敖氏曰五服之属及锡与疑皆以衰为名则是凡凶服吊服无不有此衰矣其辟领亦当同之若负板则惟孝子乃有之故记先言之也
  郝氏曰以布一方如负聫领当心垂其状摧然曰衰衰长六寸宽四寸成终数也
  衣带下尺
  注曰衣带下尺者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也䟽曰谓衣腰也云衣者即衰也但衰是当心广四寸者取其哀摧在于遍体故衣亦名为衰今此云衣据在上曰衣举其实称云带者此谓带衣之带非大带革带也云衣带下尺者据上下阔一尺若据横而言之不著尺寸者人有麤细取足为限也云足以掩裳上际也者若无腰则衣与裳之交际之间露见里衣有腰则不露见故云掩裳上际也言上际者对两旁有祍掩旁两厢际也
  敖氏曰此接衣之布其广亦无常度惟以去带一尺为凖岂亦以人之长短不齐故与带谓要绖也绞带布带亦存焉
  郝氏曰衣即衰带大带凡礼服吉凶皆有大带衣长出带下尺使不见裳要也
  世佐案据其当心而言则曰衰㩀其在上而言则曰衣负也适也衰也皆缝著此衣者也带谓在要者吉服有大带革带凶服则要绖绞布带是也带下尺者言其衣之长出于带下一尺也人之麤细长短不可预定故不著其广袤尺寸而惟以去带一尺为度取足以掩裳上际而已
  祍二尺有五寸
  注曰祍所以掩裳际也二尺五寸与有司绅齐也上正一尺燕尾二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
  䟽曰云掩裳际也者掩裳两厢下际不合处也云二尺五寸与有司绅齐也者玉藻文案彼士已上大带垂之皆三尺又云有司二尺有五寸谓府史绅即大带也屈而重故曰绅此但垂之二尺五寸故云与有司绅齐也云上正一尺者取布三尺五寸广一幅留上一尺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从一畔旁入六寸乃邪向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断之留下一尺为正如是则用布三尺五寸得两条衽各二尺五寸两条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后两旁皆缀于衣垂之向下掩裳际此谓男子之服妇人则无以其妇人之服连衣裳故郑上斩章注云妇人之服如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衽是也
  郝氏曰祍裳周围连幅
  袂属幅
  注曰属犹连也连幅谓不削
  䟽曰属幅者谓整幅二尺二寸凡用布为衣物皆去边幅一寸为缝杀今此属连其幅则不削去其边幅取整幅为袂必不削幅者欲取与下文衣二尺二寸同縦横皆二尺二寸正方者也故深衣云袂中可以运肘二尺二寸亦足以运肘也
  敖氏曰袂属幅而不削是缭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属幅乃著之者嫌凶服之制或异于吉也此袂之短长盖如深衣之袂亦及屈之及肘
  郝氏曰袂袖也全幅不杀取其方
  衣二尺有二寸
  注曰此谓袂中也言衣者明与身参齐二尺二寸其袖足以容中人之肱也衣自领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加阙中阙中续通觧杨氏图皆作辟领阙本或作阔误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䟽曰云此谓袂中也者上云袂㩀从身向祛而言此衣㩀从上向掖下而言云言衣者明与身参齐者袂连衣为之衣即身也两旁袂与中央身搃三事下与畔皆等变袂言衣欲见袂与衣齐三也云衣自领以下云云者郑欲计衣之用布多少之数自领之要皆二尺二寸者衣身有前后今且据一相而言故云衣二尺二寸倍之为四尺四寸总前后计之也云加阙中八寸者阙中谓阙去中央安项处当缝两相总阙去八寸若去一相正去四寸若前后长而言则一相各长八寸通前两身四尺四寸总五尺二寸也云而又倍之者更以一相五尺二寸并计之故云又倍之云凡衣用布一丈四寸者此唯计身不计袂与祛及负祍之等者彼当丈尺寸自见又有不全幅者故皆不言也
  敖氏曰衣谓衰之身也言此于祛袂之间则是除杀祛之外其袂之广亦如衣也
  世佐案衣袂之身也以其著于臂故亦谓之衣与上所云衣带下尺者异矣袂以全幅布连属为之两相各尺一寸其广已明此则言其从掖下向祛长短之度也必二尺二寸者取其广袤等也郑以袂中释衣其说亦近是乃又以是决其在身之衣用布多少之数则胶矣夫衣必称身而为之人之长短不齐安可悬立此制而使之不得增减乎哉
  祛尺二寸
  注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并两手也吉时拱尚左手䘮时拱尚右手
  䟽曰云祛袖口也者则袂末接袪者也尺二寸者据复摄而言围之则二尺四寸与深衣之祛同不言縁之深浅尺寸者縁口深浅亦与深衣同寸半可知故略不言也
  黄氏曰案衰服衣衽袂袪齐齐恐是带字之误下自斩至缌皆同惟衰负板左右辟领㩀仪礼䟽云衰者孝子有哀摧之志负者负其悲哀适者指适縁于父母不念馀事若然则此四者唯子为父母用之旁亲皆不用欤
  杨氏曰案记云衣二尺有二寸盖指衣身自领至要之长而言之也用布八尺八寸中断以分左右为四尺四寸者二又取四尺四寸者二中折以分前后为二尺二寸者四此即㝷常度衣身之常法也合二尺二寸者四疉为四重从一角当领处四寸下取方裁入四寸乃记所谓适博四寸注疏所谓辟领四寸是也案郑注云适辟领也则両物即一物也今记曰适注䟽又曰辟领何为而异其名也辟犹摄也以衣当领裁入四寸处反摄向外加两肩上故曰辟领即䟽所谓两相向外各四寸是也左右有辟领以明孝子哀戚无所不在故曰适即䟽所谓指适縁于父母不兼念馀事是也既辟领四寸加两肩上以为左右适故后之左右各有四寸虚处当脊而相并谓之阔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虚处近胸而相对亦谓之阔中乃䟽所谓阔中八寸是也此则衣身所用布之数与裁之之法也注又云加辟领八寸而又倍之者谓别用布一尺六寸以塞前后之阔中也布一条纵长一尺六寸横阔八寸又纵折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断左右两端各四寸除去不用只留中间八寸以加后之阔中元裁辟领各四寸处而塞其缺当脊相并处此所谓加辟领八寸是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间从项上分左右对折向前垂下以加于前之阔中与元裁㫁处近胸相对处相接以为左右领也夫下一半加于后之阔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从项而下以加前之阔中者又倍之而为一尺六寸焉此所谓而又倍之者是也此则衣领所用之布与裁之之法也古者衣服吉凶异制故衰服领与吉服领不同而其制如此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领一尺六寸合为一丈四寸也此是用布正数又当少宽其布以为针缝之用然此即衣身与衣领之数若负衰带下及两衽又在此数之外矣但领必有祫此布何从出乎曰衣领用布阔八寸而长一尺六寸古者布幅二尺二寸除衣领用布阔八寸之外更馀阔一尺四寸而长一尺六寸可以分作三条施于袷而适足无馀欠也云袂二尺二寸而祛乃尺二寸者缝合其下一尺大留上一尺二寸以为袖口也云衣带下尺者衣身二尺二寸仅至腰而止无以掩裳上际故于衣带之下用纵布一尺上属于衣横绕于腰则以腰之阔狭为凖所以掩裳上际而后缀两祍于其旁也又曰衰裳之制五服皆同以升数多少为重轻父母重故升数少上杀下杀旁杀轻故升数多注云前有衰后有负板在右有辟领孝子哀戚之心无所不在惟子为父母用之此外皆不用
  敖氏曰此袂广二尺二寸而祛尺二寸亦谓圜杀一尺如深衣之祛也此衣与祛衽带下之度吉服亦然特于此见之耳
  汪氏琬曰或问衰衣之有衰负板辟领也果独为父母用之与曰否经传无明文郑氏之注贾公彦之疏亦然如曾孙为曾祖父母也适孙祖在为祖母也为人后者为本生父母也是皆难以旁亲例者也其遂可不用衰负板辟领与家礼之与仪礼图说盖各发明注䟽而犹各有所未尽也吾故谓齐衰必当有二式
  世佐案祛接于衣之末者也尺二寸言其广也不言其长短之度者以袂衣既有定制则此接于衣者必湏视肘而为之伸缩亦不可预定也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注曰衰斩衰也或曰三升半者义服也其冠六升齐衰之下也斩衰正服变而受之此服也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
  䟽曰自此至篇末皆论衰冠升数多少也云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衰异冠同者以其三升半谓缕如三升半成布还三升故其冠同六升也云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者据至虞变麻服葛时更以初死之冠六升布为衰更以七升布为冠以其葬后哀杀衰冠亦从而变轻故也云或曰三升半者义服也者以其斩章有正义子为父父为长子妻为夫之等是正斩诸侯为天子臣为君之等是义斩此三升半是实义服但无正文故引或人所觧为证也云六升齐衰之下也者齐服之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以其六升是义服故云下也云斩衰正服变而受之此服也者下注云重者轻之故也云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者以父与君尊等恩情则别故恩深者三升恩浅者三升半成布还三升故云少差也
  司马氏光曰古者既葬练祥禫皆有受服变而从轻今世俗无受服自成服至大祥其衰无变故于既葬别为家居之服是亦受服之意也
  或问朱子曰今之墨衰可便于出入而不合于礼经如何曰若能不出则不服之亦好但要出外治事则只得服之䘮服四制说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而姤而已盖惟天子诸侯始得全伸其礼庶人皆是自执事不得伸其礼
  黄氏曰案练再受服经传虽无明文谓既练而服功衰则记礼者屡言之服问曰三年之䘮既练矣期之䘮既葬矣则服其功衰杂记曰三年之䘮虽功衰不吊又曰有父母之䘮尚功服而祔兄弟之殇则练冠是也案大功之布有三等七升八升九升而降服七升为最重斩衰既练而服功衰是受以大功七升布为衰裳也故䘮服斩章贾氏䟽云斩衰初服麤至葬后练后大祥后渐细加饰斩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后以其冠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女子子嫁反在父之室䟽云至小祥受衰七升总八升又案闲传小祥练冠孔氏䟽云至小祥以卒哭后冠受其衰而以练易其冠而横渠张子之说又曰练衣必煆炼大功之布以为衣故言功衰功衰上之衣也以其著衰于上故通谓之功衰必著受服之上称受者以此得名受盖以受始䘮斩䟽之衰而著之变服其意以䘮久变轻不欲摧割之心亟忘于内也㩀横渠此说谓受以大功之衰则与传记注䟽之说同谓煆炼大功之布以为上之衣则非特炼中衣亦炼功衰也又取成服之初衰长六寸博四寸缝于当心者著之于功衰之上是功衰虽渐轻而长六寸博四寸之衰犹在不欲哀心之遽忘也此说则与先儒异今并存之当考
  敖氏曰以其冠为受谓受衰之布与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见其一则是斩衰正义之服冠与受布皆同但初死之衰差异耳
  汪氏琬曰古人之䘮服也至纎至悉而于三年之䘮尤加慎焉是故三日而成服三月而葬则有受衰服葛绖至于小祥则除首绖服练冠练衣黄里縓缘绳屡无絇至于大祥则除衰服断杖服缟冠素纰麻衣白屦无絇盖孝子之哀以次而衰则其服亦以次而变有子既祥而丝屦组缨则记者讥之以为蚤也唐开元礼练缟皆如仪而受衰废矣明集礼仿家礼行之益不能尽合乎古而小祥祭前一日陈练服大祥陈禫服犹有礼之遗意焉又按练衣郑氏谓为中衣孔颕逹谓此非正服也以承衰而已温公书仪及家礼皆既练去负版辟领衰颇与礼异其说未知何㩀
  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
  注曰言受以大功之上也此谓为母服也齐衰正服五升其冠八升义服六升其冠九升以其冠为受凡不著之者服之首主于父母
  䟽曰此据父卒为母齐衰三年而言也若父在为母在正服齐衰云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者以其䧏服大功衰七升正服大功衰八升故云大功之上上斩言三升主于父此言四升主于母正服以下轻故不言从可知也
  敖氏曰此齐衰四升其于三年者为正服于期者为降服也齐衰三年有正有义义服五升冠八升齐衰期有䧏有正有义正服五升冠八升义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为受其受冠之升数亦多于受服一等记不著之者盖特举重者以见其馀也
  世佐案上经列齐衰之服凡四章有三年有杖期有不杖期有三月记惟云四升者㩀其最重者言也闲传云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则加详矣然以四章之差分为三者盖惟㩀䧏正义为别而不计其日月之多少也
  穗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
  注曰此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缕之精麤也升数在齐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䟽曰㩀升数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数虽少缕清麤与小功同不得在杖期上故在小功之上也
  敖氏曰案注云服在小功之上者谓此经䘮服之序穗衰在小功之上也云升数在齐衰之中者齐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穗衰四升有半是在齐衰之中也云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齐衰三月章传文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注曰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值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为受也斩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轻之轻者从礼圣人之意然也其䧏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义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缌麻无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著之
  䟽曰云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者以其小功大功俱有三等此惟各言二等故也以此二小功衰受二大功之冠为衰二大功初死冠还用二小功之衰故转相受也云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值者以其七升乃是殇大功殇大功章云无受此主于受故不言七升者也值者当也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与䧏服小功衰十升同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其冠十一升与正服小功衰同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初死冠皆与小功衰相当是冠衰之文相值也云言服䧏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为受也者此复觧文相值之事䧏服既无受而亦覆言之者欲见大功正服与䧏服冠升数同之意必冠同者以其自一斩及四齐衰与降大功冠皆校衰三等及至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冠与䧏大功同上校二等者若不进正大功冠与降同则冠宜十一升义大功衰九升者冠宜十二升小功缌麻冠衰同则降小功衰冠当十二升正服小功冠衰同十三升义服小功当冠衰十四升缌麻冠衰当十五升十五升即与朝服十五升同与吉无别故圣人之意进正大功冠与䧏大功同则缌麻不至十五升若然正服大功不进之使义服小功至十四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岂得不为缌乎然者若使义服小功十四升则与疑衰同非五服之差故也云斩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轻之轻者从礼圣人之意然也者圣人之意重者恐至灭性故抑之受之以轻服义服齐衰六升是也轻者从礼者正大功八升冠十升既葬衰十升受以降服小功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衰十一升受以正服小功二等大功皆不受以义服小功是从礼也云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义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缌麻无受者此郑云皆以即葛及无受文出小功缌麻章以其小功因故衰惟变麻服葛为异也其降服小功以下升数文出闲传故彼云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此哀之发于衣服者也郑注云此齐衰多二等大功小功多一等服主于受是极列衣服之差也郑彼注顾此文校多少而言云服主于受㩀此文不言䧏服大功小功缌麻之受以其无受又不言正服义服齐衰者二者虽有受齐斩之受主于父母故亦不言若然此言十升十一升小功者为大功之受而言非小功有受彼注云是极列衣服之差者据彼经縂言是极尽陈列衣服之差䧏故其言与此异也
  聂氏曰凡五服衰裳一斩四齐自齐衰以至缌麻衰并齐然则君衰弃彼麤名麤名自显功缌遗其齐号齐号亦明而四齐之衰并外削幅皆外展而方齐其裳并内削幅皆内展而始缉又案䘮服上下十有一章从斩至缌升数有异其异者斩衰有二正义不同为父以三升为正为君以三升半为义其冠则同六升其三年齐惟有正之四升冠七升继母慈母虽是义服继母以配父不敢殊慈母以重命不敢降故与母同是以略为一节同正而已父在为母为妻齐衰杖期杂记云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是也然母则恩爱也妻则义合也虽父尊厌屈禫杖犹申故与三年同正服而齐衰五升冠八升又齐衰三月者义服也衰则六升冠九升曽祖父母计是正服但正服合服小功以尊其祖而服齐衰三月既非本服故与义同服也又殇大功有义为夫之昆弟之长殇义也其衰九升冠十一升馀皆降也其衰七升冠十升成人大功有降有正有义姑姊妹出适之等是降也衰冠同殇降妇人为夫族类义也衰冠同殇义馀皆正也甚衰八升冠十升又穗衰唯有义服其衰四升半冠七升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故同义服也殇小功有降有义妇人为夫之族类义也衰冠同十二升馀皆降也衰冠同十升成人小功有降衰冠如殇降有正衰冠同十一升有义衰冠同殇义缌麻之衰冠䧏正义皆同十五升抽去其半而已又曰男子衰裳殊妇人衰裳不殊衰亦如男子外削幅缀衰于衣而衣无带其裳则如深衣而无祍谓皆缝合斩衰至缌麻皆然
  朱子曰温公仪凶礼斩衰用古制而功缌又不用古制古者五服皆用麻但布有差等皆有冠绖但功缌之绖小耳今定家礼斩衰衣裳用极麤生布齐衰用次等麤生布杖期又用次等生布不杖期及齐衰三月又用次等生布大功用稍麤熟布小功用稍熟细布缌麻用极细熟布
  敖氏曰此齐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当下于本服三等故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当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当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则可与前之受服者轻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则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义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于受布一等案注云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谓记者于小功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于受服故于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当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谓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则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郑氏之意盖或如此
  汪氏琬曰斩齐大功小功缌麻五服之服通谓之衰虽吊服亦谓之衰郑氏云凡服上曰衰下曰裳又五服之衰一斩四辑三山杨氏䘮服图衰裳之制五服皆同前有衰后有负板左右有辟领惟子为父母用之旁亲则否此先生之礼然也盖衰之为言摧也明孝子有哀摧之心也夫哀摧之心凡在五服中者莫不有之奚独孝子亦曰孝子之于父母视旁亲有加戚焉非谓旁亲而遂可以不哀摧也然则五服之服通谓之衰宜矣顾近世士夫夫自大功之䘮而下俱无有服衰者皆非知礼者也按䘮服传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或牡麻绖缨布带有受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或牡麻绖又记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又杂记功衰食菜果饮水浆无塩酪不能食食塩酪可也此大功小功为衰之明验也郑氏曰缌麻布衰裳而麻绖带又周礼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此缌麻为衰之明验也自朱子家礼明集礼孝慈录莫不仍之顾律令大功以下言服不言衰非不为衰也省文也士大夫亦无有服功衰缌衰者此近世薄于旁亲而然夫岂先王之制与
  世佐案大功不言七升小功不言十二升文不具耳注云主于受服似泥穗衰亦无受服何以特言之耶且大功七升无受者惟殇服耳其成人之降服七升未尝无受也䟽说曲于䕶注亦非大功以下不言其冠者以上文推之可知也斩衰二等而其冠同六升受以齐衰之下也齐衰四升五升六升而其冠同七升受以大功之上也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而其冠同十一升受以小功之中也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而其冠同十五升抽其半以缌麻无上中下之别但有一衰故也小功无受缌麻冠衰同者以䘮冠之升数穷于此不可以吉冠受之也五服之衰各有降正义之别而冠唯一等异有衰见其情有深浅同其冠见其服无重轻男子重在首故衰异而冠不异也
  问䘮服制度朱子曰此等处但熟考注䟽即自见之其曲折难以书尺论也然䘮与其易也寕戚此等处未晓亦未害也 乂问䘮服用古制恐骇俗不知当如何曰骇俗犹小事但恐考之未必是耳若果考得是用之亦无害 又问居䘮冠服荅曰今考政和五礼䘮服却用古制准此而行则亦无特然改制之嫌因说生事葬祭之必以礼圣人说得本阔人人可
  用不特为三家僣礼而设因言今人于冠昏䘮祭一切苟简徇俗都不知所谓礼者又如何责得他违与不违古礼固难行然近世一二名公所定之礼及朝廷五礼新书之类人家傥能相与讲习不为无补又曰周礼太繁细亦自难行今所编礼书只欲使人知之而已观孔子欲从先进与寕俭寕戚之意往往得时得位亦不必尽循周礼必须参酌古今别自制为礼以行之所以告颜子者可见世固有人便欲行古礼者然终是情文不相称 今所以集礼书也只是略存古之制度使后之人自去减杀求其可行者而已若必欲一一尽如古人衣服冠屦之纎悉具备其势也行不得问温公所集之礼如何曰早是阙一字子如䘮服一节也太详为人者方遭䘮祸使其一一欲纎悉尽如古人制度有甚么心情去理会古人此等衣服冠屦毎日接熟于耳目所以一旦䘮祸不待讲究便可以如礼今却闲时都不曽理会一旦荒迷之际欲旋讲究此势之必难行者必不得已且得从俗之礼而已若有识礼者相之可也 又曰若圣人有作古礼未必尽用湏别有个措置若圣人有作视许多琐细制度皆若具文且是要理会大本大原曾子临死丁寕说及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貎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上许多是大本大原如今所谓理会许多正是笾豆之事曾子临死教人不要理会这个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惟是孔子却都阙一字理会来孟子已是不说细碎答滕文公䘮服只说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䘮齐䟽之服𫗴粥之食自天子逹于庶人这三项便是大本大原王氏应麟曰夏侯胜善说礼服谓礼之䘮服也萧望之以礼服授皇太子则汉世不以䘮服为讳也唐之奸臣以凶事非臣子所宜言去国恤一篇而凶礼居五礼之末五服如父在为母叔嫂之类率意轻改皆不逹礼意者五服制度附于令自后唐始见五代司马缟传阍氏若璩曰案旧唐礼仪志高宗显庆二年长孙无忌奏令律䟽有舅报甥之服则五服制度附于令不自后唐始五代史记误
  郝氏曰䘮服虽止及大夫士而天子诸侯下至庶人皆可知士与庶人同礼大夫加于士则诸侯加于大夫天子加于诸侯皆可义推故仪礼十七篇大较偹矣郑谓天子诸侯礼亡然则后世天子诸侯何从受礼乎
  朱氏彛尊曰礼有五䘮祭重矣曲䑓之记石渠之论议于䘮礼尤详焉晋人崇尚荘老宜其自放礼法之外而于䘮礼变除寕假之同异独龂龂辨难若杜预卫瓘袁凖孔伦陈铨刘逵贺循环济蔡谟刘徳明葛洪孔衍之徒抣有撰述宋齐以䧏言凶礼者不乏自唐徙五礼之名置凶礼苐五于时许敬宗李义府上显庆新礼以为凶礼非臣子所宜言去国恤一篇自是天子凶礼遂阙此桞宗元以不学讪之也迨宋讲学日繁而言礼者寡于凶事少专书朱子家礼盛行于民间而世之儒者于国恤不复措意其仅存可稽者杜氏通典马氏通考已焉呜呼慎终追远之义辍而不讲斯民徳之日归于薄矣
  杨氏五服衰冠升数图
  斩衰三年
  正服衰三升 冠六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六升冠七升
  义服衰三升有半 冠六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六升 冠七升
  齐衰三年齐衰期齐衰不杖
  降服衰四升 冠七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七升冠八升
  正服衰五升 冠八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八升冠九升
  义服衰六升 冠九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九升冠十升
  齐衰三月
  义服衰六升 冠九升 无受
  大功九月
  殇降服衰七升 冠十升 无受
  成降服衰七升 冠十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十升 冠十一升
  自斩衰至大功䧏服凡八条冠皆校衰三等
  正服衰八升 冠十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十升冠十一升
  义服衰九升 冠十一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以上二条冠皆校衰二等
  穗衰裳四升有半 冠八升 既葬除之
  小功五月
  殇降服衰十升 冠升同 无受
  降服衰十升 冠升同 即葛五月无受
  正服衰十一升 冠升同 即葛五月无受
  义服衰十二升 冠升同 即葛五月无受
  缌麻三月
  降正义同衰十五升抽其半 冠升同 无受已上衰冠升数幷受服出夲经记贾氏䟽
  今更定五服衰冠升数图
  斩齐三年
  正服衰三升 冠六升 受衰六升 冠七升义服衰四升有半 冠六升 受衰六升 冠七升
  齐衰三年
  正服衰四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
  齐衰杖期
  䧏服衰四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正服衰五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
  齐衰不杖期
  降服衰四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正服衰五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
  齐衰三月
  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无受
  穗衰七月
  义服衰四升有半 冠八升 无受
  大功九月七月
  殇降服衰七升 冠十一升 无受
  大功九月
  成人降服衰七升 冠十一升 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正服衰八升 冠十一升 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义服衰九升 冠十一升 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小功五月
  殇降服衰十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
  成人降服衰十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正服衰十一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
  义服衰十二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
  缌麻三月
  降正义同衰十五升抽其半 冠升同 无受
  五服降正义图
  斩衰三年
  正服衰三升
  
  父为长子
  为人后者
  妻为夫
  妾为君
  女子子在室为父
  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
  义服衰四升有半
  诸侯为天子
  君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
  齐衰三年
  正服衰四升
  父卒则为母
  继母如母
  慈母如母
  已上三条旧以为䧏服杨氏曰此䧏服乃降斩衰而为齐衰也贾䟽曰家无二尊屈于父为之齐衰 今案为父斩衰为母齐衰服之正也既得伸三年不可为降贾䟽似曲故更定之
  母为长子
  此条旧以为正服衰冠升数皆下降服一等今案父为长子既无所降母不应有异故进之于此
  义服良六升
  妾为君之长子
  此条不见于经以记补之旧列于正服今以其恩轻定为义服三年之䘮有正有义而无降也乂案记云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是与妇为舅姑同矣妇为舅姑衰六升此宜亦如之
  齐衰杖期
  降服衰四升
  父在为母
  黄氏曰案父在为母乃降齐衰三年而为杖期当是降服
  出妻之子为母
  父卒继卧嫁从为之服报
  正服衰五升
  
  齐衰不杖服
  降服衰四升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
  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
  正衰衰五升
  祖父母
  世父母叔父母
  大夫之适子为妻不降
  杨氏曰䧏则为大功唯不䧏故在正服下放此
  昆弟
  为众子
  昆弟之子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不降
  适孙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不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不降公妾大夫之妻为其子不降
  女子子为祖父母不降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不降
  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不降
  义服衰六升
  义服衰六升
  继父同居者
  为夫之君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妾为女君
  妇为舅姑
  夫之昆弟之子
  齐衰三月
  义服衰六升
  寄公为所寓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为旧君君之母妻
  庶人为国君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继父不同居者
  曾祖父母
  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不降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不降
  大功九月七月无受者
  降服衰七升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叔父之长殇中殇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兄弟之长殇中殇
  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经文脱今从敖说补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此条续通觧谓之义服今案世叔母为夫之昆弟之子在不杖期章则为义服既以殇降在此亦当为降服杨氏曰殇九条皆降服是也今从之
  适孙之长殇中殇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
  父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姜氏曰本章所列长殇中殇大功九条凡下殇俱见小功章惟有子下殇不见当是小功章阙文或曰女子子且然况子乎省文也
  大功九月
  降服衰七升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
  侄丈夫妇人报旧列于正服今案姑在室为侄与侄所以服之者与世叔父同皆不杖期也在此者以适人降也当连上句为义说见前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
  此亦夫之昆弟之子也本服期以适人故降在此旧置之义服今更定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有出降无尊降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有出降无尊降以上二条旧列于正服之后今进之于此以其本属降服故也天子为姑姊妹嫁于二王后者亦不降魏田琼云
  正服衰八升
  从父昆弟
  庶孙
  适妇
  大夫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不降
  义服衰九升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穗衰七月
  义服衰四升有半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小功五月
  降服衰十升
  叔父之下殇
  适孙之下殇
  昆弟之下殇
  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
  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长殇
  从父昆弟之长殇
  夫之叔父之长殇
  此义大功之降服也旧以为义服今更定
  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旧以为义服今更定
  为侄丈夫妇人之长殇以出降又以殇降
  为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以尊降又以殇降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旧图列于义服
  姜氏曰本章所列下殇小功七条凡上殇中殇已见大功章惟有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不见当是大功章阙文又所列长殇小功六条惟从父昆弟侄之下殇庶孙之中殇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见缌麻章馀俱不见当是缌麻章阙文
  成人降服衰十升
  从父姊妹孙适人者
  从父姊妹旧以正服今更定之说见经文本条下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两以出降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以尊降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以出降又以尊降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正服衰十一升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
  从祖昆弟
  为外祖父母
  从母丈夫妇人报
  庶妇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
  义服衰十二升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
  君母之父母从母此条旧列于正服今以其恩轻退在此
  缌麻三月
  降服十五升抽其半
  庶孙之中殇注云中当作
  从祖父之长殇
  从祖昆弟之长殇
  从父昆弟之下殇
  侄之下殇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下旧图列于义
  从母之长殇报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服旧图列于义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
  昆弟之孙之长殇
  已上十条皆以殇降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服以厌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降以出降续通解列于正服今从杨氏图
  正服栘在此升数
  族曽祖父母
  族祖父母
  族父母
  族昆弟
  庶孙之妇
  外孙
  从祖昆弟之子
  曽孙
  父之姑
  从母昆弟
  
  婿
  妻之父母
  姑之子
  
  舅之子
  义服升数与䧏服同
  士为庶母
  贵臣贵妾
  乳母
  夫之诸祖父母报
  君母之昆弟旧列于正服今退在此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黄氏曰案仪礼经传尝论䧏服而无正服义服之文惟疏家之说乃始有降有正有义三等子为父臣为君妻为夫之等是正斩诸侯为天子臣为君之等是义斩姑姊妹出适之等为降妇人为夫之族类为义后之言礼者皆宗之则其说有不可废者唯疏衰三年与不杖二章其说不同案疏衰期传疏曰降服齐衰四升正服齐衰五升义服齐衰六升又案丧服记斩衰三升疏曰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又曰降服四升此㩀父卒为母齐衰三年而言者夫父卒为母齐衰三年而谓之降服者以子为父母恩爱本同今为父斩衰三升为母齐衰四升是为父厌降斩衰三升而为齐衰四升也亦如殇大功小功章有降有正有义而降服㝡重盖以殇故降齐衰而为大功或降大功而为小功也又案不杖章疏曰此章有降有正有义夫不杖章所以有降服者谓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之类皆是降斩衰齐衰三年而为不杖期也此义亦甚明白无可疑者又按䟽家于䘮服篇首第五明䘮服章次以精麤为序其说又曰三年齐衰但有正而无降义则与䟽衰期传䘮服记䟽文有不同又谓不杖章有正义而无降亦与不杖章䟽文不同彼此立说自相抵牾此不可晓当考
  姜氏曰家无二尊父在为母期此为降服无疑至父卒乃为母齐衰三年此自是正服若以父斩母齐而谓之为降则不但夫为妇天之义不明而并妻为夫斩衰夫为妻杖期之义亦失矣易系干曰大哉乾元而坤则曰至哉坤元故坤乃顺承天所谓无成而代有终也勉齐言䟽说抵牾当考慎矣而此尤失正降之义故并辨而正之
  黄氏曰降正义服之中其取义又有不同者有从服有报服有加服有名服又有生服
  从服
  妇为舅姑不杖期妻从夫而服
  为夫之君不杖期妻从夫而服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不杖期臣从君而服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大功妻从夫而服大夫之妻为君之庶子大功妾从君而服
  君母之父母从母小功子从母而服
  妻之父母缌夫从妻而服
  舅缌子从母而服
  君母之昆弟缌子从母而服
  报服
  继母嫁从为之服报杖期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不杖期
  昆弟之子不杖期世叔父报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不杖期夫之昆弟之子不杖期世叔母报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不杖期惟子不报
  侄丈夫妇人报大功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小功
  从母丈夫妇人报小功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小功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
  从母之长殇报
  夫之诸祖父母报
  甥缌舅报
  婿缌妻之父母报
  姑之子缌舅之子报
  名服
  世母叔母不杖期以母名服
  士为庶母缌以母名服
  乳母缌以母名服
  从母昆弟缌以母名服
  加服
  为外祖父母小功以尊加也外亲之服不过缌以言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从母丈夫妇人报小功以名加也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小功以慈已加也
  生服
  夫之娣姒妇报小功以共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缌以其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仪礼集编卷二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六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丧礼第十二之一
  郑目录云士丧其父母自始死至于既殡之礼丧于五礼属凶
  疏曰天子诸侯之下皆有士此当诸侯之士知者下云君若有赐不言王又丧大记云君沐梁大夫沐稷士沐粱郑云士丧礼沐稲此云士沐粱盖天子之士也又大敛陈衣与丧大记不同郑亦云彼天子之士此诸侯之士以此言之此篇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与不命皆分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丧礼其节同但铭旌有异故下云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物谓公侯之士一命已上生时得建旌旗亡谓子男之士生时无旌旗之物者唯此为异又郑直云士丧父母不言妻与长子二者亦依士礼故下记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礼同故得同附附当作赴于君之臣之臣二字疑衍记不云父者以其经主于父死故记不言也
  郝氏曰礼始于士通已仕未仕者言非谓此礼绝不可上逹亦非大夫以上丧礼亡独士存之谓
  姜氏曰士丧礼当是士自死而子为之丧之礼以下文死于适室复以爵弁为铭各以其物及凡噐用之数历推之可见所谓葬用死者之爵也旧乃谓士丧其父母之礼殆失之矣
  士丧礼死于适室幠用敛衾
  注曰适室正寝之室也疾者齐故于正寝焉疾时处北牖下死而迁之南牖下有床衽幠覆也敛衾大敛所并用之衾衾被也小敛之衾当陈丧大记曰始死迁尸于床幠用敛衾去死衣
  疏曰天子诸侯谓之路寝卿大夫士谓之适室亦谓之适寝縂而言之皆谓之正寝言正寝者对燕寝与侧室非正案丧大记云君夫人卒于路寝大夫世妇卒于适寝内子未命则死于下室迁尸于寝士之妻皆死于寝以此言之妻皆与夫同处若非正寝则失其所是以僖公二十三年冬十二月公薨于小寝左氏传云即安也是讥不得其正经直云衾不辨大小郑知是大敛衾者小敛之衾当陈者不同大敛未至故且覆尸也此所覆尸尸袭后将小敛乃去之云大敛所并用之衾者案丧大记君大夫士皆小敛一衾大敛二衾今始死用大敛一衾以覆尸及至大敛之时两衾俱用一衾尸荐于下一衾以覆尸故云大敛所并用之衾也引丧大记者郑彼注云去死衣病时所加新衣及复衣也去之以俟沐浴
  黄氏曰复而后行死事则幠用敛衾当在复章之后然复禊齿缀足设饰帷堂并作则亦初无先后之别今依经文
  右始死
  黄氏曰始死之前有有疾疾病等事经文不具
  复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领于带注曰复者有司招魂复魄也天子则夏采祭仆之属诸侯则小臣为之爵弁服纯衣𫄸裳也礼以冠名服簪连也
  疏曰言复者一人者诸侯之士一命与不命并皆一人按杂记云复西上者郑注云北面而西上阳长左也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若上公九命则依命数九人之类云复者有司者案丧大记复者小臣士家不得同僚为之则有司府史之等也不言所著衣服者案丧大记小臣朝服下记亦云复者朝服则尊卑皆朝服可知必著朝服者朝服平生所服以事君之衣也朝服而复兾精神识之而来反衣以其事死如事生故复者皆朝服也出入之气谓之魂耳目聪明谓之魄死者魂神去离于魄今欲招取魂来复归于魄故云招魂复魄也士用爵弁者案杂记云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已爵弁是士助祭于君之服复时用之则诸侯已下皆用助祭之服可知故杂记云复诸侯以褎衣冕服爵弁服冕服者有六除大裘有衮冕鷩昆毳冕𫄨冕玄冕上公衮冕而下侯伯鷩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孤自𫄨冕而下卿大夫玄冕亦皆加爵弁士爵弁而已王后以下案杂记云复夫人税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褖衣王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后及鲁之夫人皆用祎衣下至褖衣侯伯夫人与王之三夫人同揄翟以下至禒衣子男夫人与三公夫人自阙狄以下至禒衣孤之妻与九嫔鞠衣展衣禒衣卿大夫妻与王之世妇展衣禒衣士妻与女御禒衣而已云礼以冠名服者欲见复时唯用缁衣𫄸裳不用爵弁而经言爵弁服是礼以冠名服也常时衣裳各别今此招魂取其便故连裳于衣
  敖氏曰爵弁士之上服也故复用之左手何之而空右手为登梯傋颠戚也
  张氏曰复者招魂使反檀弓所谓孝子尽爱之道有祷祀之心焉者是也簪裳于衣连缀其裳于衣之下也扱领于带者平叠衣裳使领与带齐并何于左臂以便升屋也
  世佐案何荷通扱插通领纯衣之领也带复者之帯也复者朝服则缁帯矣以左肩荷爵弁服而插其领于已之帯间亦便其登梯也复时既不用冠则帯韠之属皆不用可知张以帯为复衣之帯非
  升自前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注曰北面招求诸幽之义也皋长声也某死者之名也复反也降衣下之也丧大记曰凡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
  䟽曰案丧大记复有林麓则虞人设阶无林麓则狄人设阶郑云阶所乘以升屋者有林麓谓君与大夫有国有采地无林麓谓大夫士无采地者则此升屋之时使狄人设梯复声必三者礼成于三
  敖氏曰前东荣者东方之南荣也屋有二楣故每旁各有南荣北荣中屋屋脊之中也
  世佐案前东荣屋之东南隅也前前檐荣注见士冠礼降衣于前谓自前檐投衣于下也丧大记云升自东荣中屋履危北面三号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
  受用篚升自阼阶以衣戸陆氏曰篚或本作箧
  注曰受者受之于庭也复者其一人招则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则司服受之衣尸者覆之若得魂反之疏曰丧大记云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谓此复衣浴而去之不用袭敛此云覆之直取魂魄反而已敖氏曰升自阼阶象其反也既则降自西阶
  复者降自后西荣
  注曰不由前降不以虗反也降因彻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自是行死事
  敖氏曰后西荣西方北荣也降于此者与升时相变也下文设奠之类升降异阶者其义皆然
  张氏曰注言彻西北厞盖以丧大记云将沐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用爨之故云复者降时彻之其为说近诬
  姜氏曰彻厞盖以炊沐水为之若为此室凶不可居是恶其亲也必彻西北厞者西尊方北隐处以西北厞为炊于死者求诸幽亦于生者通其明与
  右复张氏曰复者犹冀其生复而不生始行死事
  郝氏曰招魂俗礼近诞周礼天官夏采掌之檀弓丧大记等篇皆载其事大抵承袭附会为二氏超生荐亡开路回杀之滥觞非礼之经
  世佐案复者縁孝子不得已之心而为之者也方其亲之疾也医药祷祀之为靡所不至始绝而又为是举庶几其已散之魂因是而复归焉所谓皇皇如有求而弗得也自古礼废久一遇事故茫然无所执守而后二氏之说得以摇荡惑乱于其间譬之于人内不足而后邪气得乘之以入也使其自始至终一于礼而不苟邪说安得而中之哉郝氏顾以古礼为二氏之滥觞何其弗思甚耶
  楔齿用角柶
  注曰为将含恐其口闭急也
  疏曰案记云楔貌如轭上两末此角柶其形与扱醴角柶制别故屈之如轭中央入口两末向上取事便也
  敖氏曰楔柱也
  郝氏曰楔齿拄其齿使口开可奉含角柶角为匙扱米饭含者先屈之以楔其齿
  缀足用燕几
  注曰缀犹拘也为将履恐其辟戾也
  疏曰燕几者燕安也当在燕寝之内常凭之以安体郝氏曰燕几燕居所凭几有四足横其几以足夹制尸足使平直如常便著屦也
  张氏曰案记云缀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注云校胫也尸南首几胫在南以拘足则不得辟戾矣是几两头有胫侧立此几并排两足于两胫之间以夹持之也
  右楔齿缀足
  黄氏曰复与楔齿缀足之间有迁尸一节经文不具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
  注曰鬼神无象设奠以凭依之
  疏曰案檀弓曾子云始死之奠其馀阁也与郑注云不容改新也则此奠是阁之馀食为之案下小敛一豆一笾大敛两豆两笾此始死亦无过一豆一笾而已此醴酒虽俱言亦科用其一不并用以其小敛酒醴俱有此则未其是其差
  敖氏曰奠脯醢醴酒者谓奠用此四物也此奠之而已无他礼仪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时尸南首东乃其右也奠于其右若便其饮食然记曰即床而奠当腢其升之序亦醴先而酒脯醢从与既奠则降自西阶
  郝氏曰始死设袭奠用生者礼如进食然脯醢醴酒日用常需升自阼阶自主阶也尸东尸右当肩时尸在房南牖下南首
  世佐案下记云若醴若酒则二者科用其一明矣所奠止三物敖以醴酒并列而为四非
  帷堂
  注曰事小讫也
  疏曰云事小讫也者以其未袭敛必帷之者鬼神尚幽暗故也
  方氏悫曰人夗斯恶之矣以未设饰故帷堂盖以防人之恶也小敛则既设饰矣故彻帷若是则帷堂之礼为死者尔岂为生者哉而仲梁子以谓夫妇方乱故帷堂失礼意矣
  敖氏曰此帷堂为尸未设饰也帷之节其南北盖近堂廉而东西则近两阶与
  郝氏曰张帷于堂上为妇人哭位
  张氏曰案檀弓曽子曰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以此时尚未袭敛暂帷堂以为蔽
  世佐案帷堂之故檀弓有二说当以曽子之言为正严陵方氏论之当矣
  右设奠帷堂
  张氏曰丧礼凡二大端一以奉体魄一以事精神楔齿缀足奉体魄之始奠酺醢事精神之始也
  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
  注曰赴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当有恩
  疏曰檀弓云父兄命赴者郑注云谓大夫以上也士主人亲命之是尊卑礼异也
  郝氏曰报凶曰赴赴于君君为司命亲死告君迫切之至主人孝子尊属主赴者也檀弓曰父兄命赴西阶东避正主如死者存南面命主人在堂上赴者在庭下拜送敬君也
  世佐案主人谓死者之父若夫若子也是经则主为其子言之堂下西阶东拜君之常所也立于此者为将拜送赴者如亲见君也南面异于君在堂也拜拜稽颡也是时亲族僚友亦当使人赴之惟言君者举重而言春秋隐元年左传云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杜注云此言赴吊各以远近为差因为葬节是也又大夫士讣于同国他国之辞见于杂记者详矣敖云古者大夫士赴告之礼唯止于其君非又案大夫士之丧同国则赴异国则否以人臣无境外之交故也杂记言他国之君大夫士亦皆赴恐是春秋以后之礼非古也
  有宾则拜之
  注曰宾僚友群士也其位犹朝夕哭矣
  疏曰此因命赴者遂拜宾不然则不出同官为僚同志为友群士即僚友也以其始死唯赴君此僚友先知疾重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及疏远者也云其位犹朝夕哭矣者谓宾吊位犹如宾朝夕哭位其主人之位则异于朝夕而在西阶东南面拜之拜讫西阶下东面下经所云拜大夫之位是也敖氏曰此因事见之乃拜之也既拜则入不即位郝氏曰宾吊者孝子拜宾不言宾答丧拜无答也孝子既拜则入房不送宾
  张氏曰朝夕哭位详见后
  右赴于君
  入坐于床东众主人在其后西面妇人侠床东面注曰众主人庶昆弟也妇人谓妻妾子姓也亦适妻在前
  疏曰众主人直言在其后不言坐则立可知妇人虽不言坐案丧大记妇人皆坐无立法又案丧大记士之丧主人父兄子姓皆坐此除主人之外不坐者此据命士彼据不命之士案丧大记大夫之丧有命夫命妇则坐无则皆立是大夫之丧尊者坐卑者立是知非主人皆立据命士大记云尊卑皆坐据不命之士
  敖氏曰至是方云坐则先时主人亦立也众主人在其后尊主人亦为室中浅隘众主人齐衰大功之亲也若有斩衰者亦存焉下经云众主人免记云众主布帯则是众主人乃主言齐衰大功者
  张氏曰入坐云者承上文出命赴拜宾讫复入此位也
  世佐案入入室也众主人妇人不言坐蒙上入坐之文可知也疏误侠夹通侠床在床西也与男子相对故云侠床
  亲者在室
  注曰谓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敖氏曰此亲者继妇人而言则是亦专指妇人矣下篇曰主妇及亲者由足西面是也言在室则不必皆东面始死之床当牖下少近于西墉
  世佐案此亦兼男子妇人言也谓之亲者对下在戸外堂下者言耳其实比于在床东西者为少踈也惟云在室则不必夹床矣是时床在南牖下则亲者所立处盖室中半以北也亦男子在东妇人在西皆南面与以去尸远近为亲踈之节
  众妇人戸外北面众兄弟堂下北面
  注曰众妇人众兄弟小功以下
  疏曰同是小功以下而男子在堂下者以其妇人有事自堂及房不合在下故男子在堂下妇人户外堂上耳
  世佐案户外室户外先言妇人自内及外也其亲疏同而所立有远近者内外之辨也皆北面向尸也
  右哭位
  杨氏曰始死哭位辨室中戸外堂下之位丧大记人君礼子坐于东方卿大夫父兄子姓在其后夫人坐于西方内命妇姑姊妹子姓立于其后外命妇率外宗哭于堂上北面有司庶士哭于堂下北面亦必辨室中堂上堂下之位盖非特男女内外亲䟽上下之位不可以不正此亦治丧驭繁处变之大法也又曰楔齿缀足始死奠帷堂命赴哭位数事文有先后其实数事并作檀弓曰复楔齿缀足饭设饰帷堂并作注云作起为也自复以下诸事并起故云并作
  张氏曰主人哭位唯小敛以前在此小敛后则在阶下矣
  姜氏曰按本经及丧大记首节主人众主人当通指嫡子众子及孙曽玄而言床东西面即丧大记主人子姓皆于东方也妇人当通指主妇众妇及妻妾及孙曽玄妇而言侠床东面即丧大记主妇子姓皆于西方也本经包众子及子姓于众主人中包主妇众妇以及孙曽玄妇于妇人中犹丧大记包众主人于主人中包众妇与主妇中所谓对文则别散文则通此经传互文之通例也次节亲者在室男当指诸父诸兄即丧大记父兄女当指姑姊妹及从父姊妹即丧大记姑姊妹丧大记言东方西方而此言在室者盖亦东西以别之但不在床旁而在室中耳其丧大记言皆坐本经主人以下不言坐又众妇人兄弟本经言其位丧大记不言位皆省文也乃旧注于众主人条下但言主人之庶昆弟而以子姓之孙曽玄抑在亲者之条于妇人条下但言主妇之庶娣姒若子姓而于子姓之孙曽玄妇略不一及义皆踈漏且又未审本经不皆言坐为省文之例乃谬以丧大记之言皆坐者为不命之士而本经之不皆言坐者乃命士也如其说则丧大记历序君大夫士之丧位顾不言命士之位而独言不命之士之位理可通乎愚深惧先圣礼制或至因传以蔑经也故谨考正如右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宾不哭先入门右北面
  注曰使人士也礼使人必以其爵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寝门内门也彻帷㧁之事毕则下之疏曰礼使人必以其爵者此诸侯吊法若天子则不以其爵各以其官是以周礼太仆职云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又小臣职云掌士大夫之吊劳又御仆职掌群吏之吊劳又按宰夫职云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币噐注吊事吊诸侯是其皆以官不以爵也云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者将命谓传宾主人之言摈者也大夫士唯有两门有寝门者外门者以其下云主人拜送于外门外故知此寝门内门也云彻帷㧁之者谓褰帷而上非谓全彻去知事毕则下之者按下君使人襚彻帷明此事毕下之可知
  杨氏曰丧大记云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阶
  敖氏曰丧不迎宾惟于君及君使则迎之此不出外门者别于君之自来也先入门右道之彻帷为君命变也郝氏曰不哭听君命也
  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
  注曰主人不升贱也致命曰君闻子之丧使某如何不淑
  疏曰入谓入寝门案丧大记大夫于君命迎于寝门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言拜于下明受命之时得升堂以此言之士受君命不得升堂以其贱是以大戴礼云大夫于君命升听命降拜是也从续通解节本敖氏曰此西方中庭也主人虽在下吊者犹东面礼之也
  小敛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世佐案中庭东西节也其南北之节盖三分庭一在北聘礼云宾自碑内听命此寝庭无碑故不云碑内耳其去堂之节同也不在西方者以听君命故也敖说非
  主人哭拜稽颡成踊
  注曰稽颡头触地成踊三者三
  敖氏曰谢君命也既拜稽颡而成踊惟于君及君命则然其馀则否拜稽颡者一拜而遂稽颡也不再拜稽首者丧礼宜变于吉也稽颡与稽首之仪略同惟右手在上而以颡加之为异耳男子吉拜尚左手丧拜尚右手妇人反是
  郝氏曰三踊者三九乃成踊始死孝子昏迷不傋礼不成踊不迎送此成踊拜送敬君命也
  世佐案颡额也稽颡之拜与稽首相类惟以头触地无容为异盖稽首者必再拜初拜首至手卒拜首乃至地稽颡则一拜触地而已此吉凶之分也敖说非
  宾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
  敖氏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与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丧礼异也凡拜丧宾不再拜
  右君使人吊
  君使人禭彻帷主人如初禭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
  注曰禭之言遗也衣被曰禭致命曰君使某禭疏曰云如初者如上吊时迎于寝门外以下之事也云拜如初者亦如上主人进中庭哭拜稽颡成踊敖氏曰礼别更端则吊禭不同时也此执衣如复则是衣裳具且簪裳于衣也
  郝氏曰以衣衾赠死曰禭衣曰领裳曰要
  禭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
  郝氏曰入衣尸入室以衣加尸上
  世佐案拜送如初者亦于外门外
  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阶遂拜宾有大夫则特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不踊大夫虽不辞入也
  注曰唯君命出以明大夫以下时来吊襚不出也始丧之日哀戚甚在室故不出拜宾也大夫则特拜别于士旅拜也即位西阶下未忍在主人位也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辞而主人升入明本不为宾出不成礼也
  疏曰因事曰遂以因有君命故拜宾若无君命则不出戸主人小敛后宾致辞云如何不淑乃复位踊今以初死大夫虽不辞主人升入室
  敖氏曰惟君命出小敛以前则然若小敛之后虽不迎宾亦出送宾矣升降自西阶自此至葬其礼然也于大夫云特拜见于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阶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为宾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辞之谓不必以已故而留于外也既辞则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辞主人犹入矣郝氏曰即位即拜宾之位于西阶下不于阶上不踊尸未夷堂不备礼也
  世佐案唯君命出以下总上两节而言受君吊之时其仪亦如此也
  右君使人襚
  疏曰君襚虽在袭前袭与小敛俱不得用大敛乃用之
  亲者襚不将命以即陈
  注曰大功以上有同财之义也不将命不使人将之致于主人也即陈陈在房中
  䟽曰大功以上谓并异门齐衰故云以上下云如襚以适房故知此陈陈在房中也
  敖氏曰不将命不将命于主人也云不将命则是亦使人为之矣即陈者就于所陈之处谓房中也既夕礼曰若就噐则坐奠于陈
  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东床上
  注曰庶兄弟即众兄弟也变众言庶容同姓耳将命曰某使某襚拜于位室中位也
  敖氏曰云庶者盖兼众兄弟外兄弟言也尸东床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将命而又不以即陈亦远辟亲者之礼
  张氏曰委衣者将命者委之也
  朋友禭亲以进主人拜委衣如初退哭不踊
  注曰亲以进亲之恩也退下堂反宾位也主人徒哭不踊别于君禭也
  敖氏曰亲以进亦自释其辞主人拜亦不答之与吊宾同也亲者禭不将命庶兄弟将命不亲致朋友则亲致之盖亲则礼略䟽则礼隆圣人之意然尔主人于庶兄弟之使者与朋友之退也则哭而不踊朋友退反宾位使者退则出矣
  张氏曰委衣如初如其于尸东床上委之朋友也世佐案退哭不踊敖谓兼庶兄弟及朋友禭而言得之注说偏矣
  彻衣者执衣如襚以适房
  注曰凡于襚者出有司彻矣
  䟽曰执衣如禭者上文君禭之时禭者左执领右执要此彻衣者亦左执领右执要故云如禭也
  世佐案注云凡者凡君及庶兄弟朋友之禭也亲者禭以即陈则不须彻矣
  右亲者庶兄弟朋友禭
  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䞓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某之柩
  注曰铭明旌也杂帛为物大夫士坊本脱士字今从集说本补之所建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识之爱之斯录之矣亡无也无旗不命之士也半幅一尺终幅二尺在官为柩
  䟽曰士丧礼记云公侯伯之士一命亦记子男之士不命故此铭旌总见之也云为铭各以其物者按周礼司常大夫士同建杂帛为物今云各以其物而不同者杂帛之物虽同其旌旗之杠长短则异故礼纬云天子之旗九刃诸侯七刃大夫五刃士三刃但死以尺易刃故下云竹杠长三尺长短不同故言各以别之云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者经直云长半幅不言广则亦三寸云䞓末长终幅广三寸则广三寸总结之但布幅二尺三寸今云二尺者郑君计侯与深衣皆除边幅一寸此亦两边除二寸而言之凡书铭之法按丧服小记云复与书铭自天子逹于士其辞一也男子称名妇人书姓与伯仲郑注云此谓殷礼也殷质不重名复则臣得名君周之礼天子崩复曰皋天子复诸侯薨复曰皋某甫复其馀反书铭则同以此而言除天子诸侯之外其复男子皆称姓名是以此云某氏某之柩
  敖氏曰铭书其名者以卒哭乃讳故也
  郝氏曰物采色各以死者生时所建旗帜色为旌书姓名于上表其柩贱无旌旗则用缁帛半幅尺一寸䞓赤色末旌尾终幅二尺二寸铭书名某氏姓也某名也
  姜氏曰各以其物之物谓名物也司常云掌九旗之名物是也自天子至于士各有旗之名物而大夫士则当建杂帛之物若不命之士不得建杂帛之物而九旗之名物至其士而无矣故以缁首䞓末之幅名之经义如此而注乃以名物之物直释为杂帛之物则于各字不可解矣以故䟽家又勉为之词曰大夫士虽同用物其杠则异也然经文上下相承亡谓无其物非谓无其杠下云幅之长若干又非云杠之长若干也且使谓无其杠则不命之士亦无长三尺之杠矣又何以云竹杠长三尺乎盖各字通士以上说而注未之体也
  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
  注曰杠铭橦也宇梠也
  䟽曰此始造铭讫且置于宇下西阶上待为重讫以此铭置于重又下文卒涂始置于肂若然此时未用权置于此也梠谓檐下
  敖氏曰置卧而缩置之 郑本于下有宇字继公谓宇屋檐也不宜与西阶上连文宇字盖因于字而衍也周官小祝职郑司农注引此无宇字今以为据删之
  姜氏曰其时尸未敛于柩至大敛乃以棺入敛而今书铭置于阶者盖预书此以表之与
  右为铭
  甸人掘坎于阶间少西为垼于西墙下东乡
  注曰甸人有司主田野者垼块灶西墙中庭之西今文郷为面
  敖氏曰少西者其四分阶间一在西与
  郝氏曰周礼有甸师其徒三百人掘坎将埋沐浴馀水垼累块为灶煮水沐浴者皆于西阴方也
  新盆槃瓶废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阶下
  注曰新此瓦噐五种者重死事盆以盛水槃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将县于重者也濯涤溉也造至也犹馔也以造言之丧事遽
  敖氏曰此五种者盖当阶少西而北上也
  郝氏曰鬲釜属以煮潘与重粥重鬲二鬲也
  张氏曰槃承渜濯置尸床下承之
  陈袭事于房中西领南上不𬘬
  注曰袭事谓衣服也𬘬读为䋫屈也袭事少上陈而下不屈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䋫
  䟽曰此先陈之至下文商祝袭时乃用之但用者三称而已其中庶禭之等虽不用亦陈之以多为贵案下小敛大敛先陈先用后陈后用依次第而陈此袭事以其初死先成先陈后成后陈丧事遽傋之而已故不依次也所陈之法房戸之东西领南上以衣裳少从南至北则尽不须䋫屈知戸东陈之者取其便故也
  敖氏曰事犹物也言袭事而不言衣者衣少于他物也惟言西领主于衣也其他物亦上端乡西必西领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礼曰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此西领者其于东墉下乎不𬘬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尽之则复以其馀者始于明衣之东而陈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与前列之末不相属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𬘬屈者然也不𬘬者袭事少且变于敛也
  郝氏曰衣尸曰袭房东房衣领向西自南陈而北尸南首衣陈尸东领西向尸也文采曰𬘬陈设屈折成文而始死尚质陈衣行列不必𬘬
  明衣裳用布
  注曰所以亲身为圭洁也
  䟽曰案下记此布用帷幕之布但升数未闻浴讫先设明衣故知亲身也明者洁净之义
  世佐案此平生时之齐服也陈用之云明衣以致其精明之徳用布以其有齐素之心是其义矣古者有疾则齐故袭时近体著此
  鬠筓用桑长四寸纋中
  注曰桑之为言中也用为筓取其名也长四寸不冠故也纋筓之中央以安发
  疏曰以髻为鬠义取以发会聚之意凡筓有二种一是安发之筓男子妇人俱有即此筓是也一是为冠筓皮弁筓爵弁筓唯男子有而妇人无也此二筓皆长不唯四寸而已今此筓四寸者仅取入髻而已以其男子不冠冠则筓长矣下记云其母之丧鬠无筓注云无筓犹丈夫之不冠也以此言之生时男子冠妇人筓今死妇人不筓则知男子亦不冠也家语云孔子之丧袭而冠者家语王肃之増改不可依用也云纋筓之中央以安发者两头阔中央狭则于发安故云以安发也
  敖氏曰会发为紒曰鬠今南语犹然云鬠筓者明其不纚也生时⿰木莭 -- 栉而纚乃加筓此于生时为冠内之筓但不用桑耳其或用长筓则去之不并用也长筓者冕弁之筓也妇人有长筓无短筓下云鬠用组此不言文略耳
  姜氏曰纋集韵音讴盖中狭貌
  世佐案鬠束发也鬠筓者鬠讫所加之筓也下经云鬠用组则此筓不为鬠设必连鬠言之者以别于固冠之筓耳二筓之说已见士冠礼当以注疏为正敖说恐非是
  布巾环幅不凿
  注曰环幅广袤等也不凿者士之子亲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当口凿之嫌有恶
  䟽曰此为饭含而设所以覆死者面也布幅二尺二寸则此广袤等约二尺杂记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郑云此记士失礼所由始也士亲含发其巾而不凿从姜氏节本
  世佐案巾以二幅布环转为之故环幅幅广尺二寸环幅则长二尺四寸矣必环幅者饭含之时半藉尸首以承馀粒半在上以覆靣
  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
  注曰掩裹首也析其末为将结于颐下又还结于项中
  䟽曰掩若今人幞头但死者以后二脚于颐下结之与生人为异也
  敖氏曰析其末者两端皆析而为二也
  郝氏曰析裂也末帛端也裂其两端结于脑后
  瑱用白纩
  注曰瑱充耳纩新绵
  䟽曰生时人君用玉臣用象今死者直用纩塞耳而已异于生也从集说节本
  幎目用缁方尺二寸䞓裹著组系
  注曰幎目覆面者也幎读若诗曰葛藟萦之之萦䞓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组繋为可结也
  䟽曰四角有繋于后结之
  郝氏曰幎目以巾蔽目缁表䞓里中著绵组系以绦为系也
  世佐案幎目荀子作儇目杨倞注云儇与还同绕也郑氏读幎为萦亦取萦回还绕之意其义同也
  握手用玄𫄸裹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著组繋注曰牢读为楼楼为削约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楼为纋旁为方
  䟽曰名此衣为握以其在手故言握手不谓以手握之云广五寸牢中旁寸者则中央广三寸广三寸中央又云四指而已四指指一寸则四寸四寸之外更有八寸皆广五寸也云削约者谓削之使约少也郝氏曰握手缝帛如筒韬尸两手玄表𫄸里长尺二寸宽五寸牢犹笼也空其中旁宽寸著绵以组为系世佐案握手所以韬手也广五寸每指一寸也牢当从今文为纋纋中旁寸者谓狡其中为四寸以安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而其旁一寸则以安大指也䟽说欠明忘意如此又此握手盖两手各一郝云两手交贯于牢尤非
  决用正王棘若檡棘组系纩极二
  注曰决犹闿也挟弓以横执弦诗决拾既佽正善也王棘与檡极善理坚刃者皆可以为决极犹放弦也以沓指放弦令不挈指也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死用纩又二明不用也
  䟽曰引诗者证决是闿弦之物也云以沓指放弦令不絜也者以此二者与决为藉令弦不决挈伤指也云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者大射所云朱极三者是也彼为君礼而引证此士礼者则尊卑生时俱三而用韦死时尊卑同二而用纩也
  敖氏曰决与极皆用于右手象生时所有事者也决著右擘极韬食指将指生以象骨为决韦为极死以是二者为之明不用也士生时所用韦极之数无闻以此经推之则亦用二也是其降于君者与然则君之丧其用纩极亦三矣
  郝氏曰王棘檡棘二者皆枣类必言二木用二决左右大指各一皆有组为繋借以连属两掔也极亦用二左右手各一死者手不属因生时所有事以为敛具爱敬之至也
  张氏曰决极皆射所用具偹之以象生平组系极之系也
  世佐案决用正王棘若檡极者谓于二木之善者科取其一非谓并用也组系决之系也极二食指中指各一也此唯设于右手者耳郝氏曰左右各一非其设之之次先决极后握手也
  冒缁质长与手齐䞓杀掩足
  注曰冒韬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质正也其用之先以杀韬足而上后以质韬首而下齐手上玄下𫄸象天地也丧大记曰君绵冒黼杀缀旁七大夫玄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䞓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
  䟽曰缀旁者旁缀质与杀相接之处使相连
  敖氏曰杀者杀长于质也
  爵弁服纯衣
  注曰谓生时爵弁所衣之服也纯衣者𫄸裳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
  皮弁服
  注曰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也
  世佐案此但以冠名服而不言其衣则其衣与冠同明矣说又见士冠礼
  褖衣
  注曰黒衣裳赤縁之谓褖褖之言縁也所以表袍者也丧大记曰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禅谓之一称古文褖为縁
  䟽曰知此褖衣是黒衣裳者以其士冠礼陈三服玄端皮弁爵弁有玄端无褖衣此士丧袭亦陈三服与彼同此无玄端有褖衣故知此褖衣则玄端者也玄端有三等裳此丧礼质略同玄裳而已但此玄端连衣裳与妇人褖衣同故变名褖衣也连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连衣裳故也是以杂记云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税衣𫄸袡曽子曰不袭妇服彼曽子讥用𫄸袡不讥其税衣是税衣以表袍故连衣裳而名褖衣杂记云茧衣大记云袍不同者玉藻云纩为茧缊为袍郑云衣有著之异名也其实连衣裳一也云赤縁谓之褖者尔雅文彼释妇人嫁时褖衣此褖衣虽不赤縁褖衣之名同故引为证也
  敖氏曰此如玄端之衣裳而深衣制也
  郝氏曰皮弁其服褖衣褖亦缁褖言彖豕也豕黒色世佐案下经云乃袭三称谓此爵弁服皮弁服褖衣并列为三也郝谓褖衣即皮弁服之衣则止二称矣毋论制度不合亦显与经背也
  缁带
  注曰黑缯之带
  䟽曰袭时三服俱著故共一带
  韎韐
  注曰一命缊韨
  䟽曰韎者据色而言以韎草染之取其赤韐者合韦为之故名韎韐也云一命缊绂者玉藻文但祭服谓之韨它服谓之韠士一命名为韎韐亦名缊韨不得直名韨也但士冠礼玄端爵韠皮弁素韠爵弁服韎韐今亦三服共设韎韐者以其重服亦如带矣
  竹笏
  注曰笏所以书思对命者玉藻曰笏天子以璆玉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以竹本象可也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慱三寸其杀六分而去一又曰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诸侯荼前诎后直让于天子也大夫前诎后诎无所不让
  䟽曰引玉藻者证天子以下笏之所用物不同及长短广狭有异按郑彼注云挺之言挺然无所屈也或谓之大圭长三尺荼读为舒迟之舒舒懦者所畏在前也诎谓圜杀其首不为椎头诸侯唯天子诎焉是以谓笏为荼大夫奉君命出入者也上有天子下有有已君又杀其下而圜前后皆诎故云无所不让彼虽不言士士与大夫同
  夏葛屦冬白屦皆𫄷缁絇纯组綦繋于踵
  注曰冬皮屦变言白者明夏时用葛亦白也此皮弁之屦士冠礼曰素积白屦以魁柎之缁絇𫄷纯纯博寸綦屦系也所以拘止屦也綦读如马绊綦之綦疏曰士冠礼云爵弁𫄸屦素积白屦玄端黒屦三服各自用屦屦从裳色其色自明今死者重用其服屦惟一故须见色三服相参带用玄端屦用皮弁韎韐用爵弁各用其一
  敖氏曰踵屦后也以其当足踵之处故因以名之以綦相系于此欲其敛也及著之乃系于跗韠用爵弁之韠屦用皮弁之屦以二服专也
  郝氏曰𫄷屦底连际絇屦头饰纯縁屦口三者皆以缁条为之綦屦系踵足跟
  世佐案皆皆冬夏也皮葛虽异其制则同言缁于𫄷与絇纯之间明此三者皆缁也踵字之训当从敖说盖此时以组为綦繋于屦后设则向前结之所以固屦也
  庶禭继陈不用
  注曰庶众也不用不用袭也多陈之为荣少纳之为贵
  䟽曰庶禭即上经亲者禭庶兄弟禭朋友禭皆是继陈谓继袭衣之下陈之不用者不用以袭至小敛则陈而用之唯君禭至大敛乃用也
  贝三实于笲
  注曰贝水物古者以为货江水出焉笲竹噐名
  稲米一豆实于筐
  注曰豆四升
  郝氏曰贝以含米以饭及淅潘也
  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绤于笲
  注曰巾所以拭汗垢浴巾二者上体下体异也䟽曰此士礼上下同用绤玉藻云浴用二巾上𫄨下绤彼据大夫以上
  郝氏曰首曰沐身曰浴
  栉于箪
  注曰箪𥯤笥
  䟽曰圆曰箪方曰笥
  张氏监本正设云栉于箪于误作用
  浴衣于箧
  注曰浴衣已浴所衣之衣以布为之其制如今通裁䟽曰浴衣既浴著之以晞身即布单衣以其无杀故汉时名为通裁
  郝氏曰出浴衣之以干乃解而著明衣
  皆馔于西序下南上
  注曰皆者皆贝以下
  敖氏曰必南上者便其取之先后也
  郝氏曰馔陈也西序房中西墙
  世佐案西序下堂上之西近墙也南上以贝为上
  稻米以下次而北也
  右陈沐浴袭饭含之具





  仪礼集编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七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丧礼第十二之二
  管人汲不说繘屈之
  注曰管人有司主馆舎者不说繘将以就祝濯米屈萦也
  䟽曰聘礼记云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此为死者故亦使之汲水也
  杨氏曰祝淅米者淅筐之稻米以取潘管人受潘煮于垼外御受沐入乃沐大记云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士丧礼云士沐稻不同当考此米凡三用祝淅米取潘以沐一也祝受宰米并贝以含二也祝以饭米之馀煮粥用二鬲悬于重三也
  敖氏曰繘瓶之绠也此下当有尽阶不升堂授祝之事不著之者盖文脱耳
  郝氏曰汲取水于井繘引瓶绳绳著瓶不解而屈之以盛水授祝
  张氏曰丧事遽故汲水者不解脱其繘但萦屈之往就用处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
  注曰祝夏祝也淅沃也
  䟽曰知是夏祝者见下记云夏祝淅米差盛之是也
  管人尽阶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
  注曰尽阶三等之上丧大记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爨之
  敖氏曰受之于祝也其以重鬲受之与
  张氏曰潘淅米汁所用以沐者也
  祝盛米于敦奠于贝北
  注曰复于筐处也
  䟽曰敦即上废敦也向未淅实于筐今淅讫盛于敦所置之处还于筐所以拟饭之所用也
  世佐案上经稲米一豆实于篚本在贝北故注云然
  士有冰用夷槃可也
  注曰谓夏月而君加赐冰也夷槃承尸之槃丧大记曰君设大槃造冰焉大夫设夷槃造冰焉士并瓦槃无冰设床襢笫有枕
  䟽曰丧大记云士无冰此云有冰据士得赐者也云夷槃承尸之槃者按丧大记注云礼自仲春之后尸既袭既小敛先内冰槃中乃设床于其上不施席而迁尸焉秋凉而止是也笫箦也谓有箦无席欲通冰之寒气也凌人大丧共夷槃冰注云夷槃天子槃也汉礼噐制度夷槃广八尺长丈二尺深二尺漆赤中诸侯称大槃辟天子也大夫丧言夷槃士丧又言夷槃卑不嫌但小耳
  敖氏曰言此于将沐浴之前盖谓或得以此夷槃为沐浴之用也士若赐冰则有夷槃故因而用之于此既则以盛冰而寒尸也是句之上似当更有设槃之文此特其后语耳
  郝氏曰夷槃平槃以盛冰置床下
  姜氏曰据经既设冰乃沐浴而袭敛则注谓既袭既小敛而纳冰设床者恐未然
  外御受沐入
  注曰外御小臣侍从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䟽曰外御者对内御为名
  敖氏曰受沐亦于堂上管人亦尽阶不升堂授之此当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丧大记曰管人汲不说繘屈之尽阶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受潘与水皆以盆
  郝氏曰外御侍从男子
  主人皆出戸外北面
  注曰象平生沐浴裸裎子孙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疏曰襢笫者郑注丧大记云襢袒也袒箦去席盝水便也
  乃沐栉挋用巾
  注曰挋晞也清也古文挋皆作振
  䟽曰挋谓拭也栉讫又以巾拭发拭讫仍未作紒待蚤揃讫乃鬠用组是其次也
  浴用巾挋用浴衣
  注曰用巾用拭之也丧大记曰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
  䟽曰引丧大记者证人之数及浴之噐物也
  渜濯弃于坎
  注曰沐浴馀潘水巾栉浴衣亦并弃之
  䟽曰以其己经尸用恐人䙝之若弃杖者弃于坎者郝氏曰渜擩通秽水
  蚤揃如他日
  注曰蚤读为爪㫁爪揃须也人君则小臣为之他日平生时郝氏曰蚤爪通剔手足甲曰爪刷须鬓曰揃郑谓揃为断须非也
  张氏曰蚤字当一读如云蚤则揃之揃须虽本丧大记恐非此处经意
  姜氏曰揃须旧未释其义考揃有数训一与剪翦同谓翦除之也一分也又一择也又一与鬋同谓顺也陈注丧大记直从剪除之义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曽父母既死而人子顾翦除之乎此直大无道而仁人孝子所不忍言也考史记西南夷传西夷后揃剽二方注训揃剽皆分也则浴讫须或搅乱揃乃顺而分之义读圣经者权其义则得矣
  世佐案士虞记云沐浴栉搔翦此作蚤揃音同义亦同也古人于沐浴栉发之后必断爪揃须以修餙其容貎事之常也爪者取其便作事揃谓去其厐乱者耳非毁伤之也世儒似未逹斯意故不能无疑于此与
  鬠用组乃筓设明衣裳
  注曰用组束发也
  疏曰鬠紒乃可设明衣以蔽体是其次也
  郝氏曰束发曰鬠
  主人入即位
  注曰已设明衣可以入也
  敖氏曰主人入则众主人及妇人亦皆入即位也郝氏曰即床东之位
  右沐浴
  商祝袭祭服褖衣次
  注曰商祝祝习商礼者商人教之以敬于接神宜袭布衣床上祭服爵弁服皮弁服皆从君助祭之祭大蜡有皮弁素服而祭送终之礼也袭衣于床床次含床之东衽如初也丧大记曰含一床袭一床迁尸于堂又一床
  疏曰案表记云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故云于接神宜云袭布衣床上者此虽布衣床上未袭待饭含讫乃袭爵弁从君助祭之服皮弁从君听朔之服引郊特牲大蜡之礼证皮弁之服有种一者皮弁白布衣素积为裳是天子朝服亦是诸侯及臣听朔之服二者皮弁时衣裳皆素葛带榛杖大蜡时送终之礼凶服也非此袭时所用者也从杨氏图节本郝氏曰周人重丧祭礼兼三代故祝有夏商嘉礼文告则大祝小祝凶丧劳役则夏祝商祝乐记曰宗祝辨乎宗庙之事商祝辨乎丧礼夏商礼忠质宜丧而商为亡国故凶事用商礼商尚白丧主素至今犹然袭重也祭服爵弁纯衣士之祭服在上皮弁服褖衣次之重衣曰袭时尸未饭含先重其衣俟含后衣也张氏曰此但布衣床上尚未袭而云袭者衣与衣相袭而布之也其布衣先祭服次褖衣至袭于尸则褖衣近明衣祭服在外
  世佐案商尚质丧亦尚质故祝以商名非谓其习商礼也祭服爵弁服也袭祭服者谓以皮弁服袭于爵弁服之上也褖衣次据其最在外也袭衣之
  次与袭尸相反便其取之也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诸面之右盥手盆上洗贝执以入宰洗柶建于米执以从
  注曰俱入戸西乡也
  疏曰面前也谓袒左袖扱于右掖之下带之内取便也洗贝柶讫还贝于笲建柶于敦执以入郑知俱入戸西鄊者以下经始云主人与宰床西东面故知此时西乡也
  敖氏曰左袒为当时用左手也
  郝氏曰洗贝将奉含洗柶将扱米建插也
  张氏曰盆即前淅米盆盥手洗贝洗柶并于其上洗贝执以入洗讫还于笲内执以入宰洗柶建于米亦于废敦之内建之
  世佐案必袒者为将有事变以致其哀敬也凡袒者皆于左上经云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则盆在堂上矣初造于西阶下者即此盆也不盥于下又不用沃者丧礼遽也建立也立柶于敦以枋向上
  商祝执巾从入当牖北面彻枕设巾彻楔受贝奠于尸西
  注曰当牖北面值尸南也设巾覆面为饭之遗落米也如商祝之事位则尸南首明矣
  疏曰云受贝者就尸东主人边受取笲贝从尸南过奠尸西床上以待主人亲含也未葬已前不异于生皆南首檀弓云葬于北方北首者从鬼神尚幽暗鬼道事之故也唯有丧朝庙时北首顺死者之孝心故北首也
  敖氏曰商祝北面当尸首者有事于尸故也凡非有事于尸者则不敢当其首此所彻设皆为饭事至也设巾者虑孝子见其亲之形变而哀或不能饭含也楔楔齿之角柶也因其用而别名之以别于扱米之柶也既设巾乃彻楔是巾之所覆不逮于口矣奠贝于尸西盖在主人所坐处之南
  郝氏曰巾以承馀粒既饭含即以掩其口去枕使首仰则饭易入以巾藉其首则米不落床箦间奠贝于尸西避奠位也
  世佐案设巾之法已见上受贝受笲于主人也
  主人由足西床上坐东面
  注曰不敢从首前也祝受贝米奠之口寔不由足也疏曰前文祝入当牖北面是由尸首以其口实不可由足恐䙝之故也
  敖氏曰由足西自床北而西也凡遇尸柩而西东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于尸东辟奠位
  祝又受米奠于贝北宰从立于床西在右
  注曰米在贝北便扱者也宰立床西在主人之右当佐饭事
  敖氏曰奠米于贝北亦南上也宰从立者俟事毕而有所彻也记曰夏祝彻馀饭则宰其彻贝笲与世佐案受米受敦于宰也从从主人亦由足而西也主人与宰皆先以贝米授祝奠讫而后由足过敬口实也立于床西少退于主人也亦东面
  主人左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乂实米唯盈
  注曰于右尸口之右唯盈取满而已
  疏曰尸南首云右谓口东边也左右及中各三扱则九扱恐不满是以重云唯盈也
  敖氏曰左手不便于用乃用之者由下饭含之顺也主人东面生若用右手则必反用其柶且加手于其亲之面皆非孝敬之道故不为也先实米为贝藉也又实米唯盈象食之饱也先右次左次中礼之序然也实米所谓饭也实贝所谓含也
  郝氏曰饭为食贝为用爱养如生也
  主人袭反位
  注曰袭复衣也位在尸东
  世佐案曏袒今袭事讫也
  右饭含
  何氏休曰含孝子所以寔亲口也縁生以事死不忍虚其口天子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碧士以贝春秋之制也文家加饭以米
  商祝掩瑱设幎目乃屦綦结于跗连絇
  注曰掩者先结颐下既瑱幎目乃还结项也跗足上也絇屦饰如刀衣鼻在屦头上以馀组连之止足坼也䟽曰掩有四脚后二脚先结颐下无所妨故先结之若即以前二脚向后结于项则掩于耳及面两边瑱与幎目无所施故先结颐下待设瑱塞耳并施幎目乃结项后也云以馀组连之者以其屦系既结有馀组穿连两屦之絇使两足不相离故云止足坼也敖氏曰既去巾乃为之也掩瑱皆谓设其物也设掩者既结颐下即还结项中急欲覆其形也掩其前后而两旁犹开故可以瑱幎目当面设之加于掩之上交结于后既设此则掩旁亦固矣
  郝氏曰既饭含以所陈练帛掩尸面以纩瑱塞其耳缁巾幎其目练帛外掩之结于项后乃著屦綦屦繋跗屦底絇屦头繋结于底上连屦头使牢固也世佐案设掩之法注疏及敖说不同未详孰是然以经文之次及上经所言掩制考之敖说较胜盖掩者仅取掩面非必裹首既掩而两旁自开不碍其设瑱也幎目则加于其上义取蔽目与覆面之意亦别
  乃袭三称
  注曰迁尸于袭上而衣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纽袭不言设床又不言迁尸于袭上以其居当牖无大异杜氏预曰衣禅复具曰称
  敖氏曰衣裳具谓之称袭不言设床不言布衣又不言迁尸经文略也袭床当在戸牖之间
  张氏曰三称爵弁服皮弁服褖衣也上文已布之含东床上今饭含讫乃迁尸就其上而衣之也左衽不纽出丧大记衽乡左反生时也不纽谓束毕结之示不复解也
  明衣不在算
  注曰算数也不在数明衣禅衣不成称也
  敖氏曰不言裳者文省耳此乃死者亲身之衣䙝故不在数中言之者嫌其衣裳具亦当成称也
  张氏曰注䟽皆以明衣禅不成称故不算愚谓此亲体之衣非法服故不算也
  设韐带搢笏
  注曰韐带韎韐缁带不言韎缁者省文亦欲见韐自有带韐带用革搢插也插于带之右旁
  䟽曰生时缁带以束衣革带以佩韨玉之等生时有二带死亦备此二带
  设决丽于掔自饭持之设握乃连掔
  注曰丽施也掔手后节中也饭大擘指本也决以韦为之藉有𫸩𫸩内端为纽外端有横带设之以纽擐大擘本也因沓其𫸩以横带贯纽结于掔之表也设握者以綦系钩中指由手表与决带之馀连结之此谓右手也古文丽亦为连掔作捥
  疏曰云𫸩内端为纽外端有横带者以下当大擘本郷掌为内端属纽馀郷手表为外端属横带也云设之以纽擐大擘本者以大指短其著之先以纽擐大擘本然后因沓其𫸩于指乃以横带绕手一二贯纽反向手表结之郑虽云结于掔之表且内于带间未即结此横带即上组繋是也云设握者案上云握手长尺二寸裹手一端绕于手表必重宜于上掩者属以系于下角乃以系绕手一匝当手表中指向上钩中指又反而上绕取系郷下与决之带馀连结之云此谓右手也者以其右手有决今言与决同结明是右手也
  敖氏曰掔字未详以此文意求之或是巨擘之别名丽附也饭字亦未详且从旧注持谓绕而固之也盖设决于大擘指而以其系自指本贯纽绕而固之及设握乃以握之系与掔之决系相结则掔与握相连而不开矣既设决乃设极而后设握不言设极亦文省也此唯右手设握而左手则否其特重平日之便于用者乎或曰饭当作后谓指后也未知是否设握说见记
  郝氏曰决前所陈棘决施两大指以决繋交丽两掔掌后骨曰掔丽连也左决连于右掔右决连于左掔使手交如生自饭含时持其掔使不旁垂以便饭至是设握乃连之不设极极无衣但以纩包之
  张氏曰其左手无决者则下记云设握里亲肤繋钩中指结于掔是也
  世佐案丽绕而附之也掔腕同手与臂相接处也以其可宛曲故名腕设决丽于掔者谓设决于右大指以其组繋绕著于腕也饭其食指之后与自饭持之者谓以决繋自食指后绕之一二匝而后向下丽于腕是时犹未结至设握之后乃与握系并结之也设握亦谓右手也右手既有决极则设握之法不与左同握长尺二寸广五寸韬于决极之外而以其繋与决繋连结于腕亦足以固之矣下记所云里亲肤系钩中指者乃设左握法正与此异旧说多舛误窃改正之饭字之训取诸会意未知于经义有当否也又案掔坊本作掔非掔乌贯切掔苦闲切其音义绝异正韵合之亦误
  设冒櫜之幠用衾
  注曰櫜韬盛物者取事名焉衾者始死时敛衾
  巾柶鬊蚤埋于坎
  注曰坎至此筑之也将袭辟奠既则反之
  疏曰埋之亦甸人也始死之奠设于尸东方袭时必当辟之袭讫反之以其不可空无所依故也案下记云小敛辟奠不出室则此辟奠亦不出室大敛时辟小敛奠于序西南则此宜室西南隅也此奠袭后因名袭奠
  敖氏曰巾饭时覆面之巾也柶楔齿及扱米者也鬊栉馀之发及所揃须也蚤所断手足爪也埋者亦为人䙝之
  右袭
  重木刊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三分庭一在南
  注曰木县物曰重刊斲治凿为县簪孔也士重木长三尺
  疏曰以其木有物县于下相重累故得重名下云繋用靲用靲内此孔中云簪者若冠之筓谓之簪使冠连属于紒此簪亦相连属于木之名也云士重木长三尺者郑言士重木长三尺则大夫以上各有等当约铭旌之杠士三尺大夫五尺诸侯七尺天子九尺据竖之者横者宜半之
  孔氏曰始死作重犹若吉祭木主之道也吉祭木主所以依神在丧作重亦以依神故云主道也重起于殷代以含级馀鬻以鬲盛之名之曰重今之粮罂即古重之遗象也所以须设重者鬼神或依饮食孝子兾亲之精有所凭依也
  敖氏曰木刊凿之者谓以木为之而加刊凿也凿谓凿其前为二孔而以簪贯之为县鬲之用也 案注云县簪者谓县鬲之簪也
  郝氏曰重者木不可动之名易卦大过死亡之象序卦传曰不养则不可动故受之以大过棺椁之利取诸此不可动者重之义故设重象死者刊木为叚以象魄凿木为孔以悬鬲置于殡宫庭中三分庭一在南置庭下稍南也
  张氏曰设重以依神以其木有物悬于下相重累故得重名即下文二鬲粥也三分庭一在南者其置重处当中庭三分之一而在其南其北一分其南二分也据既夕篇置重如初疏云亦如上篇三分庭一在南二在北而置之是置重处在中庭近南愚谓重以依神若置之近南殆若推而远之矣且三分庭句一在南句亦觉不文案本经言三分庭一在南者不一其自外入而言三分庭一在南者据外而言近南者也其自内出而言三分庭一在南者据内而言近北者也重固自内出者也
  世佐案凡经言三分庭一在南者皆谓三分庭之一而在其南一分也如庭深三丈则设重之节去堂二丈去门一丈矣为铭于宇西阶上设重于中庭近南此亦丧事即远之义张说似曲
  夏祝鬻馀饭用二鬲于西墙下
  注曰夏祝祝习夏礼者也夏人教以忠其于养宜鬻馀饭以饭尸馀米为鬻也重主道也士二鬲则大夫四诸侯六天子八与簋同差
  疏曰西墙下有灶即上文甸人为垼是也前啇祝奠米饭米夏祝彻之今乃鬻之而盛于鬲是以下记云夏祝彻馀饭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即是虞祭之后以木主替重处故云重主道也引之者证此重是木主之道也
  敖氏曰鬻者为粥之名
  郝氏曰用二鬲象人膈上膈下于西墙下阴方也世佐案祝以夏名犹之乎商也凡祝史之属大都文胜乎质今専以忠质为主故以前代之名名之必别言夏者见其与曏之袭尸者别为一人也
  幂用疏布久之繋用靲县于重幂用苇席北面左衽带用靲贺之结于后
  注曰久读为炙谓以盖塞鬲口也靲竹䈼也以席覆重辟屈而反两端交于后左衽西端在上贺加也疏曰䈼谓竹之青可以为繋者
  敖氏曰幂用䟽布以布覆鬲也既夕礼曰木桁久之然则久者乃以物承他噐之称此久不言其物则是因以所幂者为之与既以布幂其上又承其下乃以靲系之而县于重前之簪也靲字从革似当为革之属幂用苇席以席蔽重之前后也北面谓席之两端皆在北也左衽者右端在上而西郷象死者之左衽也带用靲者以靲中束其席如人之带然因以名之后谓重之南也重主道也故言面言衽与带以见其义云久如字旧音炙非
  郝氏曰久炙通不复发之意封固久远至葬埋之不复开矣靲篾条系系重鬲幂用苇席谓以苇席环围末交向后以左掩上故曰北面左衽象人也带以篾束席外如要带贺之庆成也靲带结于后北面南为后
  张氏曰以粗布为鬲之幂塞令坚固可久以竹密为索系鬲贯重木簪孔中而悬之又以苇席北向掩重东端为下向西西端为上向东又以竹䈼为带加束之而结于后
  靲图觧靲篾通张凤翔本靲音今字彚音琴
  祝取铭置于重
  注曰祝习周礼者也
  䟽曰铭待殡讫乃置于肂今且置于重必且置于重者重与主皆是录神之物故也
  敖氏曰未用之权置于此置之盖杠在其后铭在其前
  郝氏曰铭铭旌置于重上识死者姓名也
  世佐案祝夏祝也不言夏亦文省于是复云祝则悬鬲于重者乃甸人为之与
  右设重张氏曰以上并始死之日所用之礼
  厥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𬘬绞横三缩一广终幅析其末
  注曰𬘬屈也绞所以収束衣服为坚急者也以布为之缩从也横者三幅从者一幅析其末者令可结也丧大记曰绞一幅为三
  疏曰丧大记云凡陈衣者实之箧取衣者亦以箧升降者自西阶
  孔氏曰从者一幅置于尸下横者三幅亦在尸下从者在横者之上每幅之末析为两片以结束为便也敖氏曰此虽有他物而衣居多故惟以陈衣言之南领变于袭亦以既小敛则尸在堂也衣南领则绞与衾亦皆北陈矣𬘬者前列自西而东次列自东而西其下皆然如物之𬘬屈也绞横三缩一顺其用之时而陈之也析其末者析其两端为二如掩之制然绞言广不言长取节于人其度不定也
  郝氏曰尸既袭加衾绞曰小敛未棺敛曰小陈衣陈小敛衣南领衣领向南顺尸尸在西自西陈而东广终幅横直皆全幅古布幅广二尺二寸横三则六尺六寸析裂也末绞两端
  张氏曰厥明者继昨日而言死之第二日也此下为将小敛陈其衣物奠牲
  缁衾赪里无𬘘
  注曰𬘘被识也敛衣或倒被无别于前后也凡衾制同皆五幅也
  疏曰下文云祭服不倒则馀服有倒者被本无首尾生时有𬘘为记识前后恐于后互换死者一定不须别其前后可也丧大记云紟五幅无𬘘衾是紟之类故知亦五幅
  郝氏曰衾被也在衣外绞内赪䞓同赤色无𬘘不用组系以外有绞也
  祭服次
  注曰爵弁服皮弁服
  疏曰凡陈敛衣先陈绞紒于上次陈祭服于下故云祭服次至大敛陈衣亦先陈绞紟衾次陈君襚祭服所以然者以绞紟为里束衣故皆绞紟为先但小敛美者在内大敛美者在外故小敛先布散衣后布祭服大敛则先布祭服后布散衣是小敛美者在内大敛美者在外也袭时美者在外是三者相变也敖氏曰祭服盖指玄端以上而言也士玄端而祭于已助祭则朝服焉袭用爵弁服皮弁服褖衣各一称故惟以二弁服为祭服此敛衣多矣宜用朝服玄端也
  世佐案祭服亦谓爵弁服也皮弁是与君视朔之服蜡祭服虽亦名皮弁而其制则异故皮弁服不可云祭服也士祭于已服玄端此褖衣近之而其制又连衣裳亦不可云祭服此经所谓祭服唯指助君祭之爵弁服耳先儒皆兼皮弁服玄端说之恐非是唯云祭服者举其最尊者言也次次于衾也陈法西上𬘬则在上列者次而东在下列者次而西也
  散衣次
  注曰褖衣以下袍茧之属
  疏曰袍茧有著之异名同入散衣之属也
  世佐案散衣谓自皮弁服以下
  凡十有九称
  注曰祭服与散衣
  疏曰士之服唯有爵弁皮弁褖衣而已云十九称当重之使充十九必十九者法天地之终数也天地之初数天一地二终数天九地十人在天地之间而终故取终数为敛衣称数尊卑共为一节也从续通解节本
  陈衣继之
  注曰庶襚
  不必尽用
  注曰取称而已不务多
  䟽曰衣服虽多不得过十九
  敖氏曰此唯指继陈者也嫌陈之则必用之故云然世佐案十有九称者谓祭服与散衣之数主人所自尽者耳庶襚盖不在此数也疏说非
  右陈小敛衣
  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实于箪在馔东注曰功布鍜濯灰治之布也凡在东西堂下者南齐坫
  敖氏曰功布大功小功布之通称未审其以何者用之也下于大敛之奠乃云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然则此醴酒惟在觯与
  郝氏曰脯醢醴酒小敛之奠馔于堂下皆有巾幂用鍜治功布为之实竹噐内
  设盆盥于馔东有巾
  注曰为奠设盥也丧事略故无洗也
  疏曰为设奠人设下云夏祝及执事盥执醴先酒即是于此盥也
  敖氏曰盥盛盥水之噐也盆盛弃水
  郝氏曰酒醴脯□东设盆以盛水将奠盥手也巾以拭手
  世佐案盆盥以盆为盥噐也上经云盥于盆上是其用之之法矣敖说非
  右陈小敛奠设盥
  苴绖大鬲下本在左要绖小焉散带垂长三尺牡麻绖右本在上亦散带垂皆馔于东方
  注曰苴绖斩衰之绖也苴麻者其貎苴以为绖服重者尚麤恶绖之言实也鬲扼也中人之手扼围九寸绖带之差自此出焉下本在左重服统于内而本阳也要绖小焉五分去一牡麻绖者齐衰以下之绖也牡麻绖者其貌易服轻者宜差好也右本在上服轻本于阴而统于外散带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变也馔于东方东坫之南苴绖为上
  疏曰此小敛讫当服未成服之麻也小敛绖有散麻带垂之至三日成服绞之妇人初而绞之与小功以下男子同馔于东方堂上坫南非堂下也
  敖氏曰左本右本缨皆在左也麻所重者本绖所重者缨苴麻绖以本为缨明其最重也牡麻绖有本而不以为缨明其差轻也缨皆在左者左尊右卑重者宜居尊处也散谓不绞之也此垂谓带下也云带垂又云长三尺见其带下之长与大带同也大带说见首篇东方谓序东下云绖于序东是也其馀绖带亦馔于此以绖无本不缨而带不散垂故不言之 释文云鬲又作□案丧服传亦云大□今定作搹郝氏曰苴绖绞苴麻为斩衰首绖其大一扼麻根向下居左象阳也要绖亦绞麻为之小首绖五分之一带即要绖麻散垂不绞牡麻绖齐衰首绖麻根居右向上象阴二绖父母之丧孝子未成服小敛毕先加麻绖
  世佐案绖带之制详见丧服所谓下本在左右本在上者盖以服之重轻为差非有父母之丧之异也郝氏象阳象阴之说误
  妇人之带牡麻结本在房
  注曰妇人亦有苴绖但言带者记其异此齐衰妇人斩衰妇人亦苴绖也
  疏曰记其异谓男子带有散麻妇人则结本是其异者
  敖氏曰此谓妇人凡带之有本者皆然斩衰之带亦在其中矣是时带亦未绞但结其本以别于男子耳其首绖亦皆与男子同妇人斩衰之带所以不与其首绖皆用苴麻者以其卒哭无变至祥乃除故圣人权其前后轻重之宜即于始死之时用牡麻为之而但以首绖见斩衰之义也
  郝氏曰凡麻带皆本下垂唯首绖有上下本之异在房在东房不与男子服同处堂下
  右陈绖带
  床笫夷衾馔于西坫南
  注曰笫箦也夷衾覆尸之衾丧大记曰自小敛以往用夷衾夷衾质杀之裁犹冒也
  疏曰云小敛以往则此夷衾本为覆尸覆柩不用入棺矣是以将葬启殡覆棺亦用之云犹冒者案上文云冒缁质长与手齐䞓杀掩足此作夷衾亦如此上以缁下以䞓连之乃用也其冒则韬下韬上讫乃为缀旁使相续此色与形制大同而连与不连则异也孔氏曰小敛前有冒故不用夷衾自小敛后衣多不可用冒故用夷衾覆之夷衾所用缯色及长短制度如冒之质杀但不复为囊及旁聨也始死幠用敛衾是大敛之衾自小敛以前覆尸至小敛时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用之小敛敛讫别制夷衾以覆之其小敛之前所用大敛之衾者小敛以后停而不用至将大敛及陈衣又更制一衾主用大敛也
  黄氏曰案士丧礼幠用敛衾疏云大敛之时两衾俱用一衾承荐于下一衾以覆尸则始死所用之衾至大敛即以承荐非停而不用也
  敖氏曰尸夷于堂乃设此衾故以夷衾名之不以敛故别馔之
  郝氏曰床夷尸于堂之床笫席也夷衾制与冒同较大
  世佐案冒以韬尸夷衾以覆尸则其制盖异矣记云质杀之裁犹冒者特谓其上缁下䞓如之耳
  西方盥如东方
  注曰为举者设盥也如东方者亦用盆布巾馔于西堂下
  疏曰为将举尸者下经士盥二人是也
  右陈床笫夷衾设盥
  陈一鼎于寝门外当东塾少南西面
  敖氏曰当东塾亦在其南也少南者明其稍远之不北面丧奠礼异也
  其实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肺设扄鼏鼏西末素俎在鼎西西顺覆匕东枋
  注曰鬄解也四解之殊肩髀而已丧事略去蹄去其甲为不洁清也胉胁也素爼丧尚质既馔将小敛则辟袭奠令文鬄为剔
  疏曰此亦为小敛奠陈之鼏用茅为编言西末则茅本在东云丧事略谓豚解不体解也四鬄并两胉胁与脊总为七体袭奠即始死之奠袭后改为袭奠以恐妨敛事故辟之亦当于室之西南隅如将大敛辟小敛奠于序西南也
  敖氏曰此鼎实所谓合升者也四鬄两肩两髀也四者唯去其蹄甲明其馀不去也胉似是诸胁之总名惟言脊是不分之矣体骨合为七叚乃豚解者之正法也又以下礼考之此设鼏乃设扄而云设扄鼏者文顺耳鼏西末爼西顺匕东枋皆统于鼎而顺之俎在鼎西如其载时之位
  右陈鼎爼张氏曰以上小敛待用衣物计五节
  士盥二人以并东面立于西阶下
  注曰立俟举尸也
  䟽曰举尸谓从袭床迁尸于戸内服上
  郝氏曰士亲属供敛事
  世佐案士有司群执事者也丧大记云士与其执事者则敛又云凡敛者六人孔䟽云凡者贵贱同也两边各三人故用六人此云二人以并则六人为三列也立法必如此者象其举尸之时也郝云二人盥手并立似失考
  布席于戸内下筦上簟
  注曰有司布敛席也
  陆氏德明曰筦草丛生水中茎圆江南以为席形似小蒲而实非也
  孔氏曰郭璞曰西方人呼蒲为莞蒲江东谓之苻蓠司几筵有莞筵蒲筵则为两种席也
  敖氏曰此席布于地也丧大记曰含一床袭一床迁尸于堂又一床用床者止于是耳
  郝氏曰莞蒲席簟竹簟莞著地上加簟
  冯氏复京曰司几筵有次席注以为桃枝竹所次成者其即此簟欤莞席在下即筵也竹簟在上即重席也
  世佐案席苇席也丧大记云小敛于戸内大敛于阼君以簟席大夫以蒲席士以苇席是其徴矣席与筦簟盖为三重其布之之法先以席著地而后加筦于上莞上又加簟也云下莞者对簟立文耳郝云莞著地非又案郑注丧大记云簟细苇席也是以苇席与簟为一物而士上同于君矣盖误冯氏说诗又以簟为次席亦非以愚考之记所云簟席殆即司几筵之次席而斯干之诗及此经之所谓簟则竹簟而非席也于莞簟则同之伸孝子尽爱之心也于席则异之所以辨尊卑也
  商祝布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
  注曰敛者趋方或颠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美善也善衣后布于敛则在中也既后祭布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毎服非一称也
  䟽曰袭时衣裳少不倒小敛衣裳多取其要方除祭服之外或倒或否敛衣半在尸下半在尸上今于先布者在下则后布者在中可知也云既后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称也者欲见祭服又在散衣之下则是后布祭服祭服则是善者复云善者在中则祭服之中更有善者可知故云每服非一称敖氏曰美者犹尊者也祭服以尊者为美云在中者据敛时而言也若于此时则但为上下之次耳爵弁服最尊在上馀亦以尊卑为次
  郝氏曰簟上布绞绞上衾衾上散衣散衣上祭服散衣颠倒置之唯祭服顺首足不倒美者即祭服在中近肤居上
  张氏曰敛衣有藉者有覆者既云十九称取法天地之终数当以十为藉九为覆也其敛法于戸内地上布席席上布绞衾绞衾上布衣迁尸衣上复用衣加尸上乃结绞衾也
  世佐案云祭服不倒则散衣有倒者明矣必倒之者取其前后厚薄均也敛衣十有九称而士服止爵弁皮弁褖衣三者必重之以足其数计每服或六称或七称也爵弁服最尊故不倒皮弁服褖衣则倒之可矣䟽云三者皆祭服不倒则倒者更何服乎于此益见祭服专指爵弁言也美者谓服之尊者也爵弁美于皮弁皮弁美于褖衣云美者在中见其上下陈法也其藉尸者褖衣最下以次而上其覆尸者爵弁服最下以次而上如此则在中者皆其美者矣盖以去尸远近为尊卑之差而不取乎见美也
  士举迁尸反位
  注曰迁尸于服上
  世佐案反位反西阶下位举尸之法说见上郝云二士举尸首足非
  设床笫于两楹之间祍如初有枕
  注曰衽寝卧之席也亦下莞上簟
  敖氏曰楹间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北
  张氏曰此床待敛后侇尸祍如初如戸内之莞簟也
  卒敛彻帷
  注曰尸已饰
  敖氏曰敛之言藏也既袭而又加衣衾之类焉所以深藏其体也故曰敛下放此
  主人西面冯尸踊无算主妇东面冯亦如之
  注曰冯服膺之
  郝氏曰冯凭通抚也
  世佐案丧大记云君于臣抚之父母于子执之子于父母冯之妇于舅姑奉之舅姑于妇抚之妻于夫拘之夫于妻于昆弟执之孔䟽云君尊但以手抚案尸心身不服膺也冯之者服膺心上也然则冯与抚异郝以抚释冯非
  主人髺发𥘵众主人免于房
  注曰始死将斩衰者鸡斯将齐衰者素冠今至小敛变又将初丧服也髺发者去筓纚而紒众主人免者齐衰将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闻旧说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丧服小记曰斩衰髺发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为之状如今之著㡎头矣自项中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也于房入室释髺发宜于隐者今文免皆作絻古文髺作括
  䟽曰问丧鸡斯郑云当为筓纚
  司马氏光曰括发先用麻绳撮髺又以布为头𢄼齐衰以下皆免丧布或缝绢广寸妇人髽亦细麻为䋲齐衰以下用布 皆如㡎头之制自项向前交于额上却绕髻如著㡎头也
  吕氏大临曰免以布为卷帻以约四垂短发而露其髻于冠礼谓之缺项冠者必先著此缺项而后加冠故古者有罪免冠而缺项独存因谓之免者免以其与冕弁之冕其音相乱故改音问
  朱子曰注䟽以男子括发与免及妇人髽皆如著㡎头然㡎头如今之掠头编子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绕髻也免或读如字谓去冠
  黄氏曰案崔氏云始死加素冠于筓纚之上始死去冠唯留筓纚不应遽加素冠于筓纚之上案丧服小记斩衰括发以麻䟽云将小敛去筓纚著素冠视敛讫投冠而括发当以丧服小记之䟽为正 又案杂记小敛环绖注云大夫以上素爵弁而加此绖焉又丧大记君将大敛子弁绖即位于序端又案曽子问云麻弁绖注曰弁而加环绖此三条与司服弁师所谓吊服弁绖其制并同此若可疑者又案杂记小敛环绖䟽家引郑注弁师云环绖者大如缌之绖纒而不紏今此所谓彼经注也则是䟽家已合小敛环绖与吊事弁绖二者而为一矣岂弁绖本为吊服而设然亲始死孝子去冠或在道或小敛大敛不可无饰故大夫以上亦必素弁而加环绖与又案杂记云大夫与殡亦弁绖以大夫视他殡尚弁绖则其子弁绖视敛明矣崔氏变除乃云爵弁委貌环绖乃括发之后始用之其不然又明矣 又案士丧礼主人拜宾之后乃奠之前云袭绖所谓绖者首绖与要绖散带之总称则知散带在乃奠之前 杂记小敛环绖注家乃加散带二字注说非是 又案丧服小记云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䟽云为母初丧至小敛后括发与父礼同至尸出堂子拜宾事之时犹与为父不异唯为父则括发以至大敛而成服若母丧则袭绖带乃奠则已著布免矣此为母与父异者也 又案此经文唯言众主人而贾氏士丧记䟽云齐衰以下至缌麻首皆免也其所用布之升数未详
  敖氏曰檀弓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昜之而已易者谓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则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异今既小敛主人乃去冠与纚而以麻为髺发众主人以下乃去冠与纚而以布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其制虽不可考然以其意求之疑其度但足以绕紒而已以其无纚故谓之髺发言括结其发也以其无冠故谓之免言因免冠而为之也小敛之日丧事方始乃以二者别亲踈而复以绖带之差继之曲礼曰生与来日其此之谓乎于房兼髺发者言也必于房者宜与髽者异处也免不言袒可知
  郝氏曰髺括通结也亲始死孝子投冠存筓纚小敛毕尸将出尽去其筓纚散发结以麻袒左臂衣扱于带右免絻同免冠以麻布纒头曰絻父丧免徒首母丧絻以布孝子免而括发众主人絻不括发于房尸尚出戸也又曰郑谓始死将斩衰者筓纚是也谓将齐衰者素冠未然父母始死孝子免冠筓纚如罪人所谓徒跣者也服问云亲始死鸡斯徒跣鸡斯即筓纚不冠曰徒不屦曰跣周礼罪人徒役不冠饰父母初丧孝子负罪引慝如囚人何冠屦之有况小敛亲死越宿岂尚从容加冠待既敛而后免耶故叔孙武叔母死小敛尸出戸始投冠子游讥之既夕礼启殡大夫皆髽如妇人已殡及葬犹不冠而况始死乎既成服乃有丧冠若始死即素冠又何俟三日然后成服
  世佐案袒者为将奉尸也
  妇人髽于室
  注曰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筓而纚将齐衰者骨筓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筓纚而紒也齐衰以上至筓犹髽髽之异于髺发者既去纚而以发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象也檀弓曰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曰尔毋纵纵尔尔毋扈扈尔其用麻布亦如著㡎头然
  䟽曰将斩衰妇人去筓纚而麻髽将齐衰妇人去骨筓与纚而布髽也
  黄氏曰其大功以下之髽案贾氏䟽则自齐衰以下至缌皆布髽 又曰括发免髽乃小敛至大敛未成服之制又有变礼括发免髽者奔丧是也有启殡见棺柩变同小敛之时者既夕礼丈夫髽散带垂是也大要不出此三节而免之用为尤广盖䘮礼未成服以前莫重于袒括发檀弓曰袒括发去饰之甚也括发以麻免以布又曰免不冠者之所服则免之礼稍杀于袒括发也是故小敛为父括发而至于成服为母则即位之后不括发而为免小敛有括发有免及启殡则虽斩衰亦免而无括发以至卒哭不惟此也自斩至缌皆有免五世无服者亦袒免童子当室免朋友在它邦亦袒免君吊虽不当免时必免是免之用为尤广也
  敖氏曰曽子问言妇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缟总则吉筓而纚自若矣是乃将齐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凖之则此时妇人将斩衰而下者之服皆当如此齐衰者之为也髽者去筓总与纚而露紒也至是而当髽者乃髽其不当髽者但去筓总耳当髽者妻也妾也女子与妇也非是虽三年者犹不髽此时当髽者皆在室故于焉为之由便也妇人之髽与否䘮服绖记见之矣
  右小敛
  黄氏曰案小敛所用之日以䘮礼义考之但有死三日而敛若并死日而数二日而小敛三日而大敛今言三日而敛则恐指大敛而不及小敛唯白虎通义云天子诸侯三日小敛大夫士二日小敛此乃小敛日数虽引以为在礼有之然无所考天子诸侯殡葬月日与士不同则敛日亦当不同
  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踊无算注曰侇之言尸也夷衾覆尸柩之衾也堂谓楹间床笫是也
  敖氏曰幠用夷衾者礼贵相变且敛衾当以陈也夷衾不陈此衾云夷者以其用之于尸而不以敛也室位冯尸之位
  郝氏曰侇夷通不起曰夷故尸居谓夷俟如室位男东女西也
  姜氏曰侇之言尸犹陈也
  世佐案侇之言移也不曰移而曰侇者依尸为言也
  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阶众主人东即位妇人阼阶上西面主人拜宾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袭绖于序东复位
  注曰拜宾乡宾位拜之也即位踊东方位袭绖于序东东夹前
  䟽曰众主人虽无降阶之文当从主人降自西阶主人就拜宾之时众主人遂东即位于阼阶下主人位南西面也经云主人降自西阶即云主人拜宾明不即位而先拜宾是主人乡宾位拜宾可知主人拜宾讫即向东方阼阶下即西面位踊踊讫袭绖也袭绖于序东谓乡堂东东当序墙之东又当东夹之前非谓就堂上东夹前也云复位者复阼阶下西面位敖氏曰阼阶上非妇人之正位于主人之降乃居之者辟宾客之行礼者也后遂以之为节主人拜宾乡其位特拜者每人各一拜之也旅之者其人虽众惟三拜之而已绖著绖带也
  世佐案出于足者尸北首主人北由尸足过西而降也众主人亦然妇人则由足过东而立阼阶上也袭复衣也绖著首绖及要绖也序东即曏陈绖带处上文绖带馔于东方此云序东互见也袭者唯主人绖则兼众主人而言也
  右奉尸侇于堂拜宾
  杨氏曰小敛变服有二节小敛于戸内主人主妇冯尸而后主人髺发袒绞带妇人髽于室众主人免于房布带奉尸侇于床主人踊无算降拜宾还即阼阶下主人位踊而后袭绖于序东云袭者髺发则袒至此方袭而绖为父母有小异小记曰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大记曰奉尸侇于堂降拜宾主人即位袭带绖踊母之䘮即位而免䟽云为父小敛讫括发自项以前交于额上郤绕紒如著㡎头焉为母小敛后括发与父礼同自小敛后至尸出堂子拜宾之时犹与父不异至拜宾后子往即堂下位时则异也若为父此时犹括发而踊袭绖带于序东以至大敛而成服若母丧于此时则不复括发乃著布免踊而袭绖带以至成服 丧大记拜宾之节君拜寄公国宾大夫士拜卿大夫于位于士旁三拜夫人亦拜寄公夫人于堂上大夫内子士妻特拜命妇汜拜众宾于堂上 哭尸于堂上由外来奔丧之位主人在东方由外来者在西方诸妇南乡无奔丧者妇人东向
  乃奠
  注曰祝与执事为之
  郝氏曰始死孝子昏迷不成礼祝与执事者代奠
  举者盥右执匕郤之左执爼横摄之入阼阶前西面错错爼北面
  注曰举者盥出门举鼎者右人以右手执匕左人以左手执俎因其便也摄持也西面错错鼎于此宜西面错俎北面俎宜西顺之
  䟽曰各以内手举鼎外手执匕俎故云便也
  敖氏曰举者盥即执匕俎是亦盥于门外矣经不见设此盥者略之俎错于鼎西
  郝氏曰举举鼎盥将举鼎盥手左右鼎左右二人共举鼎寝门外右人执匕郤向后左人执爼横持鼎入寝门错于阼阶下西向错置也置俎鼎西北向横设鼎自外入西为左东为右
  世佐案此盥亦于西方盥而后出经不言出文省也敖云盥于门外非鼎在寝门外西面北为右东为左入时右人在前此举之通法也云郤之者仰其匕也郝云右人执匕郤向后尤误错俎北面左人错之于鼎南也
  右人左执匕抽扃予左手兼执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扄不坐
  注曰抽扄取鼎加扄于鼎上皆右手
  郝氏曰立委之丧礼质也
  世佐案鼎北鼎之右也故右人取鼏即委之于此而加扃焉亦便也扃亦西顺
  乃朼载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覆进柢执而俟
  注曰乃朼以朼次出牲体右人也载受而载于俎左人也亚次也凡匕体皆覆为尘柢本也进本者未异于生也骨有本末古文朼为匕髀为脾
  䟽曰凡匕体者前左右肩臂臑属焉后左右脾膊胳属焉并左右胁通脊为七体也诸进体皆不言覆此言覆者由无尸而不食故覆之也云未异于生者公食大夫亦进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异于生也敖氏曰此时匕者西面于鼎东载者北面于鼎西南两端俎之前后也两肩亚各次于髀也两胉亚各次于肩也脊肺在于两胉之中脊东而肺西也俟者俟同升上言四鬄去蹄则前体乃肩臂臑后体乃髀肫胳也此惟以肩髀为称者其体不分故以上包下也皆覆亦以别于生也 匕郑本从今文作朼注曰古文朼作匕继公谓用匕谓之匕犹设尊谓之尊设席谓之席之类是也或作朼者似后人误改之以别于其为噐名者而改之不尽故匕朼杂也当从古文作匕
  郝氏曰右人匕左人受而载之两髀以下载肉之序两端俎东西也覆反也皮反居下柢本也肉以骨为本进向尸也
  张氏曰皆覆谓牲体皆覆设之
  姜氏曰胉有两训一音粕谓胸胁也一音博谓肩甲也又与膊同乡饮酒记注后胫骨二膊胳是也世佐案执而俟者谓左人执俎而俟奠也右人于
  是加匕于鼎反西阶下位矣敖云俟同升郝云执匕以俟奠皆误
  夏祝及执事盥执醴先酒脯醢俎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巾待于阼阶下
  注曰执事者诸执奠事者巾功布也执者不升已不设祝既错醴将受之
  䟽曰云甸人彻鼎巾巾衍字者以其空无事故彻案公食大夫云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谓当门也或云彻鼎鼎下似脱一巾字者误何者前陈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鼏奠用功布实于簟何彻之有也
  敖氏曰执醴者祝也俎亦升自阼阶丧奠礼异也升而丈夫踊节也凡奠时丈夫妇人之踊皆以奠者之往来为节
  世佐案旧有以甸人彻鼎巾为句故䟽辨之见其当于鼎字绝句巾字属下为句也坊本互有衍脱今正之
  奠于尸东
  敖氏曰先言其所奠之处下乃奠之
  执醴酒北面西上
  注曰执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后错要成也郝氏曰祝与执事以醴酒豆俎设于堂上尸东如生食右取便也执醴酒者立尸东北面奠以醴酒为主在豆俎之西南俟豆俎奠而后奠
  世佐案西上尸在西也下放此
  豆错俎错于豆东立于俎北西上
  敖氏曰豆兼笾言也尔雅曰竹豆谓之笾其错之笾脯先设而在南也俎北之位执脯者在西
  张氏曰立于俎北西上奠豆俎之人也俟祝毕事同由足降自西阶
  醴酒错于豆南
  敖氏曰醴在北也记曰两甒醴酒酒在南此位亦当如之既夕礼曰醴酒在笾西北上
  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注曰巾之为尘也东反其位
  䟽曰主人位在阼阶下妇人位在上故奠者升丈夫踊奠者降妇人踊各以其所见先后为踊之节也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者奠者奠讫主人见之更与主人为踊节也又以其重主道神所凭依故必由重南东过是以主人又踊也云东反其位者其位盖在盆盥之东南上
  敖氏曰祝既受巾巾之即由足而降明不立于爼北之位祝降而执事者从之由重南而东也
  宾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注曰庙门外也
  䟽曰鬼神所在曰庙故名适寝为庙也
  张氏曰此宾为小敛来者
  乃代哭不以官
  注曰代更也孝子始有亲丧悲哀憔悴礼防其以死伤生使之更哭不绝声而已人君以官尊卑士贱以亲䟽为之三日之后哭无时周礼挈壶氏凡丧县壶以代哭
  䟽曰礼有三无时之哭始死未殡哭不绝声一无时殡后葬前朝夕入于庙阼阶下哭又于庐中思忆则哭是二无时既练之后在垩室之中或十日或五日一哭是三无时练前葬后有朝夕有阼阶下哭唯此有时无无时之哭也
  敖氏曰不以官者下大夫也不以官之尊卑为序则但以亲疏为之丧大记曰大夫官代哭不县壶士代哭不以官
  郝氏曰大夫以上有家臣士无官所亲以序相代也张氏曰此小敛后节哀之事
  右小敛奠
  黄氏曰案小敛奠当在既敛之后经文已具今以上文阙一字疑当作陈小敛奠本经记注䟽考之觯四阙一字当作柶勺各二为朝夕各进醴酒而设则大小敛奠之夕又有别进醴酒一篇经文不具阙四字当考也
  有襚者则将命摈者出请入告主人待于位
  注曰丧礼略于威仪既小敛摈者乃用辞出请之辞曰孤某使某请事
  敖氏曰此襚者惟谓使人襚者也
  摈者出告须以宾入
  注曰须亦待也出告之辞曰孤某须矣
  敖氏曰以宾入帅之也
  宾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颡宾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礼降出主人出拜送
  敖氏曰致命之礼施于主人也乃北面者凡丧礼唯致命于堂乃东面其他则否亦异于吉礼也襚者亲友殷勤之意故为之稽颡以重谢之此非君襚之节故无嫌于室礼谓委衣于尸东床上也主人出拜送亦于庙门外小敛以后主人于丧宾则出送之惟不迎宾耳
  世佐案中庭重之北也襚为死者故致命于中庭北面以尸在两楹之间也敖云西方中庭非
  朋友亲襚如初仪西阶东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注曰朋友既委衣又还哭于西阶上不背主人敖氏曰初仪拜送以上之礼也尸在楹间故于西阶东北面乡之哭踊此则异于使人襚者也主人不踊惟哭而已
  郝氏曰主人不踊别于君襚也
  襚者以褶则必有裳执衣如初彻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阶以东
  注曰帛为褶无絮虽复与禅同有裳乃成称不用表也以东蔵以待事也
  疏曰案䘮大记云小敛君大夫复衣复衾大敛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犹小敛也若然则士小敛大敛皆同用复而襚者用褶者褶者所以襚主人未必用之襚耳杂记云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税衣乃为一称以其絮䙝故须表此虽有表里为褶衣裳别作裳又无絮非䙝故有裳乃成称不须表也言虽复与禅同者褶衣与复衣相对有著为复无著为褶散文褶亦为复也案丧大记有衣必有裳乃成称据禅衣祭服之等而言此褶虽复与禅同亦得裳乃成称也云藏以待事也者以待大敛事而陈之也
  敖氏曰褶褶衣也里衣之祫者也云则必有裳者嫌其非类可以不必用之也此但取衣裳具乃成称之义故须有之褶有裳亦簪之彻衣者以东变于小敛以前之礼
  郝氏曰褶夹衣凡襚执衣及彻衣皆左执领右执要如室中之礼襚者与彻衣者升降皆由西阶彻者以衣降归于东壁
  姜氏曰䟽说殊未楚案褶为帛玉藻文盖二者皆无絮但复用布褶用帛耳
  宵为燎于中庭
  注曰燎火燋
  郝氏曰宵即小敛之夕燎地烛在地曰燎手执曰烛张氏曰案下记云既袭宵为燎于中庭是未殡前夜皆设燎也
  右襚杨氏曰大敛襚张氏曰以上皆亲丧第二日礼
  郝氏曰亲始死含袭明日乃敛又明日大敛敛三日犹企其复生也然暴尸累日将有腐败之忧盛夏暑月此礼未可尽拘
  世佐案荀子云礼者谨于吉凶不相厌者也紸纩听息之时则夫忠臣孝子亦知其闵已然而殡敛之具未有求也垂涕恐惧然而幸生之心未已生之事未辍也卒矣然后作之故虽备家必逾日然后能殡然则三日而殡非徒企其复生也亦以殡敛之具不三日则不能备也孝子之殡其亲也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而已














  仪礼集编卷二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八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丧礼第十二之三
  厥明灭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𬘬绞紟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隧凡三十称紟不在算不必尽用
  注曰紟单被也衾二者始死敛衾今又复制也小敛衣数自天子达大敛则异矣丧大大记曰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五坊夲作三误
  疏曰云紟不在算者案丧大记紟五幅无𬘘郑云今之单被也以其不成称故不在数内云不必尽用者案周礼守祧职云其遗衣服藏焉郑云遗衣服大敛之馀也即此不尽用者也云衾二者始死幠用敛衾以小敛之衾当陈之故用大敛衾小敛已后用夷衾覆尸故知更制一衾乃得二也二小敛衣数自天子达者案丧大记君大夫小敛已下同云十九称则天子亦十九称郑注云十九称法天地之终数也案易系辞生成之数从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是十九为天地之终数云大敛则异矣者案此文士丧大敛三十称丧大记士三十称大夫五十称君百称不依命数是亦丧数略则上下之大夫及五等诸侯各同一节则天子宜百二十称孔氏曰大敛布绞缩者三者谓取布一幅分裂之作三片直用之三片即共一幅两头裂中央不通横者五者又取布二幅分裂作六片而用五片横之于缩下也布紟者皇氏云紟禅被也取置绞束之下拟用以举尸也孝经云衣衾而举之是也今案经云紟在绞后紟或当在绞上以绞束之且君衣百称又通小敛与袭之衣非单紟所能举也又孝经云衾不云紟皇氏之说未善也绞紟二者布精麤皆如朝服十五升也
  敖氏曰祭服散衣皆主人之衣也后言庶襚则是庶襚之中虽有上服犹在主人散衣之后也云紟不在算则衾在算矣不言绞者狭小于紟不在算可知不必尽用亦谓庶襚继陈或出于三十称者也
  郝氏曰称必二衾二绞横缩亦二皆算称唯紟一故不算衣虽多用数不必如陈数
  世佐案大记云大敛士陈衣于序东三十称西领南上称数与此同而陈法则异当以此经为正大夫陈衣于序东五十称西领南上士陈衣于房三十称南领西上此尊卑之差也彼记之文或因上大夫而误耳
  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角觯木柶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蠃醢两笾无縢布巾其实栗不择脯四脡
  注曰此馔但言东方则亦在东堂下也毼白也齐人或名全菹为芋縢缘也诗云竹柲绲縢布巾笾巾也笾豆具而有巾盛之也特牲馈食礼有笾巾
  疏曰菹法短四寸者全之若长于四寸则切之丧中之菹葵虽长而不切故取齐人全菹为芋之解不言豆巾者菹醢湿物不嫌无巾其实有巾矣从杨氏图节本敖氏曰记言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馔于其上者正指东方之馔也始死之奠用吉器小敛用素俎至是乃用毼豆而笾无縢皆以渐变之记曰凡笾豆实具设皆巾之亦指此时也乃独于笾见之者嫌干物或可不必巾也菹云芋栗不择脯四脡亦皆变于吉也
  郝氏曰芋土芝言葵又言芋用其一也内则云栗曰撰之凶事质故不择又曰芋即蜀人所谓蹲䲭其茎叶可菹郑谓齐语全菹为芋未可据
  世佐案周礼醢人所掌四豆之实无用芋者亦无一豆而兼用二物者且菹言芋栗言不择其意相将皆取麤略之意当以注疏为正郝说误矣
  奠席在馔北敛席在其东
  注曰大敛奠而有席弥神之
  疏曰有巾又有席是弥神之
  敖氏曰奠席苇席也周官司几筵曰凡丧事设苇席敛席亦莞与簟也其谓奠席也此二席皆不在棜大敛之奠在室远于尸柩故始用席以存神也
  掘肂见衽
  注曰肂埋棺之坎也掘之于西阶上衽小要也丧大记曰君殡用輴欑至于上毕涂屋大夫殡以帱欑至于西序涂不暨于棺士殡见衽涂上帏之又曰君盖用漆三衽三束大夫盖用漆二衽二束士盖不用漆二衽二束
  疏曰肂训陈谓陈尸于坎知于西阶上者檀弓云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是也此殡时虽不言南首南首可知引丧大记者见君殡四面及上尽涂之如屋然大夫不得如人君四面欑之但逼西序以木帱覆棺欑置于西序欑中狭小裁取容棺但涂木不及棺而已士殡见衽涂上者即此经掘肂而见其小要于上涂之而已云惟之者鬼神尚幽暗君大夫士皆同也古者棺不钉用漆者涂合牝牡之中也君棺盖每缝为三道小要每道为一条皮束之大夫士降于君也杨氏曰古者棺不钉凿棺盖之际以衽连之其形两端大而中小所谓小要也见衽者衽出见于平地肂深浅之节也
  敖氏曰言其肂之深浅以见衽为度也此肂亦在西序下其南盖近于序端
  郝氏曰殡宾也周人殡于西阶上宾之也棺盖合际处曰衽
  张氏曰衽所以聫合棺盖缝者今谓之银锭扣见衽者坎不没棺其衽见于上三衽三束谓每一靣三处用衽又以皮三处束之也
  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轴盖在下
  注曰轴輁轴也輁床如床轴其轮挽而行
  疏曰详见既夕迁于祖用轴注
  敖氏曰盖在下者却于棺之下也棺既升则入于肂中而盖则置于序端与 案注云轴状如转辚者辚犹轮也以木关其辚之中央而引之则辚由此而转故以转辚名之盖汉时语也谓轴状如之以今物晓时人也轵谓轴之两末关轮之处也窃详注说盖谓此轵之旁共有四轮前后各二又各有一轴以横贯其桯与轮也郑氏此说未必有据亦但以意言之郝氏曰棺升堂载以輲车盖棺盖居棺下棺迁于坎尸迁于棺而后加盖便也
  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
  注曰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也为举者设盆盥于西
  疏曰丧大记云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注云熬者煎榖也将涂设于棺旁此士二筐首足各一筐其馀设于左右云为举者设盆盥于西者以小敛既云设盆盥馔于东方明大敛用西方之盆盥矣以其先陈盥后陈鼎故于鼎上言之也
  敖氏曰有鱼腊谓每筐皆有之也此四物者拟用于肂中故馔于此孝子以尸柩既殡不得复奠于其侧虽有奠在室而不知神之所在故置此于棺旁以尽爱敬之心也然不以食而用熬榖不以牲而用鱼腊亦所以异于奠也与
  郝氏曰熬黍稷炒榖也杂鱼与腊置肂中柩旁惑蝼蚁使不侵尸
  世佐案用此四物之故敖说得之郑云惑蚍蜉似迂
  陈三鼎于门外北上豚合升鱼鱄鲋九腊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
  注曰合升合左右体升于鼎其他皆如初谓豚体及匕俎之陈如小敛时合升四鬄亦相互耳
  敖氏曰腊用左胖别于吉也此腊惟豚解其髀不升亦前肩后肫胉⿱兆目 -- 脊而已凡腊必去髀不以豚解体解合升胖升而异
  姜氏曰鲋小鱼也一名鲫鱄有二训一音专鱼之大者与鲋不类一音团黒水流入海中多鱄鱼似鲋而彘尾则此鱄当音团与
  烛俟于馔东
  注曰烛燋也馔东方之馔有烛者堂虽明室犹暗火在地曰燎执之曰烛
  右陈大敛衣奠及殡具
  祝彻盥于门外入升自阼阶丈夫踊
  注曰祝彻祝与有司当彻小敛之奠者小敛设盥于馔东有巾大敛设盥于门外弥有威仪
  疏曰此直云祝彻盥于门外者不知何时设此案上小敛陈馔讫即言设盥则陈大敛馔讫亦设盥于门外也
  敖氏曰祝彻者题下事也此彻者多矣唯言祝见其尊者耳是时无东堂下之盆盥故盥于门外
  祝彻巾授执事者以待
  注曰授执巾者于尸东使先待于阼阶下为大敛奠又将巾之祝还彻醴也
  敖氏曰设小敛奠之时执巾者待于阼阶下祝就而受之然则祝于此时亦惟以巾授之于阼阶下盖授受之节宜同也祝既授巾乃还彻醴以待者谓执事以巾置于馔所以待奠事之至也
  彻馔先取醴酒北面
  注曰北面立相待俱降
  敖氏曰醴酒尊先取之后设先取礼相变也馔字误当作奠 案注云相待俱降谓待取俎豆者也
  其馀取先设者出于足降自西阶妇人踊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如设于堂
  注曰为求神于庭孝子不忍使其亲须㬰无所冯依也堂谓尸东也凡奠设于序西南者毕事而去之敖氏曰其馀谓取笾豆俎者也先设者先取之后设者后取之经惟言取先设者见其初者耳既取则南面西上俟执醴酒者行而从之降矣设于序西南改设之也凡彻尊者之盛馔必改设之而后去之序西南南北节也当西荣东西节也不设于东异于生也特牲馈食礼曰祝命彻阼俎豆笾设于东序下此生者之礼也此新奠设于既殡之后而旧奠乃彻于未敛之前者为辟敛故尔凡改设者宾出则彻之
  醴酒位如初执事豆北南面东上
  注曰如初者如其醴酒北面西上也执醴尊不为便事变位
  敖氏曰醴酒亦后设故其位如初执豆俎者既设而东上俟设醴酒者毕而从之降亦由便也此奠于西堂其俟降之位东上是由馔东而南乃降自侧阶也然则侧阶南于序端矣凡升降自侧阶者此经皆不见之
  世佐案醴酒谓执醴酒者祝及执事者一人也位俟时而设之位初谓设小敛奠也执事谓设豆及俎者豆北南面东上设毕而俟之位也初豆俎既设立于俎北西上此则异于初者也必东上者便其以次而适东方也上先言降自西阶乃言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则其改设在庭明矣惟其在庭故取节于荣也敖云此奠于西堂何其弗深考耶
  乃适馔
  注曰东方之新馔
  敖氏曰适东方之馔处以待事至也后放此适馔亦由主人之北
  世佐案设醴酒毕祝先行执事者随之而适东方也云适馔者明近其所有事
  帷堂
  注曰彻事毕
  敖氏曰又将设饰也
  张氏曰殆为大敛将迁尸故帷之
  右彻小敛奠帷堂
  妇人尸西东面主人及亲者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袒注曰袒为为字坊本脱今依疏及集说补大敛变也不言髽免髺发小敛以来自若矣
  敖氏曰妇人尸西东面以男子将升故也取节于尸明近于床此亲者谓众主人也男子但言西面袒是远于尸矣然则此时主人堂上之位其在阼阶上所布席之东与
  士盥位如初
  注曰亦既盥并立西阶下
  敖氏曰此时不设东堂下之盥而彻者乃盥于门外似亦未必有西方之盥若然则此士亦盥于门外与丧大记言君大敛之礼云士盥于盘上北面
  世佐案初谓小敛也云盥位如初则亦盥于西方盆上可知矣上不言设西方盥文不具耳敖说非郝云盥于东堂下尤误
  布席如初
  注曰亦下莞上簟铺于阼阶上于楹间为少南敖氏曰布席之处其于阶上为少西于楹为少北盖小敛之床大敛之席与殡肂南北之节宜同也
  商祝布绞紟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
  注曰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尽
  敖氏曰美者在外谓衣也君襚先祭服祭服先散衣而祭服之中又各有所先后皆所谓美者在外也在外亦指敛时言之若于此时则但为在下耳君襚不倒尊也以祭服视散衣则祭服为尊以君襚视祭服则君襚为尊惟君襚不倒则祭服亦有倒者矣至是乃用君襚者大敛之礼重故以服之尤尊者为之袭而美者在外小敛而美者在中大敛又反之礼贵相变也
  郝氏曰祭服美故在外君襚尊顺领布之不敢倒置其馀随宜纵横可也
  世佐案此衣用三十称亦半以覆尸半以为藉敛时美者在外正与小敛相反也爵弁服最美故在外以见其美君襚最尊故不倒以致其尊君隧若非爵弁服则不在外爵弁服若不出于君襚则亦可倒二义盖互见也
  有大夫则告
  注曰后来者则告以方敛非敛时则当降拜之疏曰案檀弓大夫吊当事而至则辞焉注云辞犹告也摈者以主人有事告也主人无事则为大夫出丧大记云士之丧于大夫不当敛则出注父母始死悲哀非所尊不出也上文有君命则出迎于门外是始死唯君命出若小敛后则为大夫出故杂记云当袒大夫至虽当踊绝踊而拜之反改成踊若士来即成踊乃拜之也
  敖氏曰告谓告以主人方有事未即拜宾也非敛时则位在下来即拜之
  士举迁尸复位主人踊无算卒敛彻帷主人冯如初主妇亦如之
  疏曰士举迁尸谓从戸外夷床上迁尸于敛上敖氏曰复位反阶下位以俟也于主人主妇既冯尸乃复升而举尸以敛于棺也
  郝氏曰亲形愈敛孝子情愈迫故踊无算衾绞结束毕彻堂上帷冯尸如初主人西面主妇东面也
  右大敛
  主人奉尸敛于棺踊如初乃盖
  注曰棺在肂中敛尸焉所谓殡也檀弓曰殡于客位疏曰从阼阶敛上迁尸乡西阶敛于棺中乃知盖于棺上也
  敖氏曰纳尸于棺则尸藏不见矣故亦以敛言之小敛云男女奉尸此惟云主人者其殡礼之异者与世佐案此与侇于堂同亦士举而男女奉之也经惟言主人文省耳
  主人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北面视肂
  注曰北面于西阶东
  疏曰小敛后主人阼阶下今殡讫不忍即阼阶因拜大夫即于西阶东北面视肂而哭也
  敖氏曰后至者于主人既升堂而后来者也惟云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则于士之后至者既袭乃拜之杂记曰当袒大夫至虽当踊绝踊而拜之反改成踊乃袭于士既事成踊袭而后拜之不改成踊正此意也世佐案视肂者为将设熬涂殡须亲临监之
  众主人复位妇人东复位
  注曰阼阶上下之位
  设熬旁一筐乃涂踊无算
  注曰以木覆棺上而涂之为火备
  敖氏曰丧大记注引此云旁各一筐则是此经脱一各字也各各黍稷也每旁二筐黍当在南
  世佐案旁一筐者前后左右各一筐也士礼黍稷各二筐故分设之如此若大夫以上前后亦各一筐而左右则加多矣敖说误丧大记注衍一各字者乃传写之讹耳孔疏引注仍无各字
  卒涂祝取铭置于肂主人复位踊袭
  注曰为铭设柎树之肂东
  疏曰始死则作铭讫置于重今殡讫取置于肂上铭所以表柩故也云肂东者以不使当肂于东可知敖氏曰置铭盖于肂南
  右殡
  乃奠烛升自阼阶祝执巾席从设于奥东面
  注曰执烛者先升堂照室自是不复奠于尸祝执巾与执席者从入为安神位室中西南隅谓之奥执烛南面巾委于席右
  敖氏曰周人敛用日出故既敛而室犹暗须用烛也祝执巾与席从执烛者升而设之于奥既委巾乃设席士虞礼曰祝布席于室中东面凡丧奠不启牖郝氏曰烛即俟于馔东之烛巾即祝彻授执事者之巾至是祝仍受之以升
  世佐案敖说以祝执巾席从为一句与注异似胜之
  祝反降及执事执馔
  注曰东方之馔
  敖氏曰执馔以待俎而俱升也
  士盥举鼎入西靣北上如初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柢
  注曰如初如小敛举鼎执匕俎扄鼏朼载之仪鱼左首设而在南鬐⿱兆目 -- 脊也左首进鬐亦未异于生也凡未异于生者不致死也
  疏曰案公食右首进鬐此云左首则与生异而云亦未异于生者彼公食言右首据席而言此左首据载者而言若设于席则亦右首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左首其首于载者为左也左首进鬐则寝右矣鱼以鬐为上腴为下进鬐犹牲之进柢也鱼九而三列则三三为列也凡俎实进上乃食生之礼丧之初奠而若此但取其未异于生耳其后遂因而不变又以别于吉祭云
  祝执醴如初酒豆笾俎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注曰如初祝先升
  世佐案初谓设小敛奠也
  奠由楹内入于室醴酒北面
  注曰亦如初
  敖氏曰楹内东楹北也惟云醴酒北面则其馀之未设者亦西面矣此奠于室者尸柩既殡不可复奠于其侧故宜在室也室事神之处也
  世佐案醴酒北面谓执醴酒者北面立于席东俟设也亦西上
  设豆右菹菹南栗栗东脯豚当豆鱼次腊特于俎北醴酒在笾南巾如初
  注曰右菹菹在醢南此左右异于鱼者载者统于执设者统于席醴当栗南酒当脯南
  张氏曰注载二句言方其载俎时则以执者之左右为左右及设午席则以席之左右为左右也
  世佐案右菹豆南上也栗东脯笾西上也豚当豆当两豆之东也鱼次腊特于俎北说见士昏礼巾以巾蒙馔也设巾曰巾犹置尊曰尊布席曰席
  既错者出立于戸西西上祝后阖戸先由楹西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注曰为神冯依之也
  疏曰郑解丈夫见奠者至重即踊者重主道为神冯依之故丈夫取以为踊节也
  敖氏曰立于戸西南面待祝出而偕行也祝后阖戸者祝错醴最在后故后出而因阖戸也惟云阖戸是初时牖未尝启也明矣既阖户祝西行而南执事者从之皆由楹西而降奠者由重南而东复其门东之位也祝位在门西
  郝氏曰戸在室东立者西上上神席也祝阖室户鬼尚幽也出则祝后降则祝先
  右大敛奠
  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于门外入及兄弟北面哭殡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注曰小功以下至此可以归异门大功亦存焉疏曰案丧服云小功以下为兄弟则此兄弟可兼男女也大功容有同门有同财故丧服以小功以下为兄弟但大功亦有不同门不同财之义以异门疏至此亦可以归既殡虽归至朝夕朔奠之日近者亦入哭限也若至葬时皆就柩所
  众主人出门哭止皆西面于东方阖门
  敖氏曰东方之位亦北上
  郝氏曰出门出殡宫门东方即倚庐
  姜氏曰众主人齐衰者也言众主人者统诸父昆弟与哭止谓妇人踊时则哭矣皆西面者众主人外位也馀见朝夕奠
  世佐案众主人谓齐衰之属居丧次不归者也大功之同门者亦存焉出门将就次也于是言哭止则主人及兄弟哭殡之时众主人亦皆北面哭矣东方寝门外也之东方丧次在焉阖门殡宫宜清静也
  主人揖就次
  注曰次谓斩衰倚庐齐衰垩室也大功有帷帐小功缌麻有床笫可也
  疏曰凡言次者庐垩室以下总名是宾客所在亦名次也故引礼记闲传为证案闲传云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绖带齐衰居垩室苄翦不纳大功寝有席小功缌麻床可也齐衰既居垩室故大功以下有帷帐也
  姜氏曰次虽总指五服之次经云主人就次则专指斩衰而注兼齐衰者盖上文兄弟等为旁亲主人拜送于门外而众主人等为嫡属则但云出门不拜送于门外而且皆西面于东方以待就次矣揖盖示使就次然
  世佐案揖揖众主人也主人因送兄弟出门遂不复入而先即次矣众主人得揖乃各就其次也次在殡宫门外之东北戸北上主人之次最北其馀以次而南亦以服之亲疏为序
  右宾出主人就次
  君若有赐焉则视敛既布衣君至
  注曰赐恩惠也敛大敛君视大敛皮弁服袭裘主人成服之后往则锡衰
  疏曰案杂记云公视大敛公升商祝铺席乃敛注引丧大记曰大夫之丧将大敛既铺绞紟衾君至此君升乃铺席则君至为之改始新之此经上下不言改新者文不具也丧大记云君于士既殡而往为之赐大敛焉云君视大敛皮弁服袭裘者案丧服小记云诸侯吊必皮弁锡衰言诸侯不言君者以其彼是吊异国之臣法縁吊异国之臣服皮弁则君吊士未成服之前可服皮弁袭裘之文出檀弓子游吊小敛后袭裘带绖而入此小敛后亦宜然也云成服之后往则锡衰者亦约服问君吊卿大夫之法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缌衰异姓之士疑衰不同者彼谓凡平之士此士于君有师友之恩特赐与大夫同也
  敖氏曰君欲视敛则使人告丧家故主人不敢升堂而先布绞紟衾衣以待其来丧大记曰吊者袭裘加带绖则此时君之吊服亦朝服袭裘而加绖与带矣若主人成服之后而往则弁绖疑衰
  世佐案君之吊服敖说近是锡衰王为公卿之服也而诸侯于其大夫亦服之缌衰王为诸侯之服也而诸侯于同姓之士亦服之疑衰王为大夫士之服也而诸侯于异姓之士亦服之三者皆弁绖此吊于主人成服之后者也若未小敛而吊天子诸侯无文惟檀弓记子游裼裘而吊之事孔疏谓主人未变之前吊者吉服谓羔裘玄冠缁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小敛后则袭裘带绖而不闻其易服似与论语羔裘玄冠不以吊及家语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之丈皆不合岂记者误与抑论语家语所云又各有指也皮弁锡衰乃吊异国臣法不宜施之于本国之士
  主人出迎于外门外见马首不哭还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
  注曰不哭厌于君不敢伸其私恩
  敖氏曰丧礼主人不迎宾若有所迎见之则不哭盖礼然尔上经云见宾不哭是也此于君吊既迎之于门外门外又见其马首即不哭敬之至也言见马首明未入巷门入门右庙门也
  郝氏曰门右门东也北面臣礼也众主人庶子也袒衣变也
  姜氏曰袒者主人本当袒又君前肉袒亦礼也
  巫止于庙门外祝代之小臣二人执戈先二人后注曰巫掌招弥以除疾病小臣掌正君之法仪者周礼男巫王吊则与祝前丧祝王吊则与巫前檀弓曰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以恶之所以异于生也皆天子之礼诸侯临臣之丧则使祝代巫执茢居前下天子也小臣君行则在前后君升则侠阼阶北面凡宫有鬼神曰庙
  敖氏曰周官言丧祝男巫皆于王吊则前国君不得并用巫祝其在庙门外则巫前至庙门则祝前互用其一所以下天子也必用巫祝者其以与神交之故与巫至庙门外乃止则君下之处差远于庙门矣小臣执戈前后以备非常
  君释采入门主人辟
  注曰释采者祝为君礼门神也必礼门神者明君无故不来也礼运曰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
  敖氏曰采读为菜盖其物之可以为豆实者如葵韭之类是也释菜盖于𫔶西阈外释谓奠之于地盛之之器则用笲云主人辟于是众主人众宾亦皆辟位
  君升自阼阶西乡祝负墉南面主人中庭
  注曰祝南面房中东乡君墙谓之墉主人中庭进益北
  疏曰祝必负墉南面乡君者案丧大记曰君视祝而踊祝相君之礼故须乡君
  郝氏曰升自阼阶君自主也君立阼西面祝背东房墙南面立君侧诏礼也主人由门右进立中庭下北面
  君哭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出
  注曰出不敢必君之卒敛事
  敖氏曰君已哭而主人出为君既有事矣自此以下六节每节之毕主人辄出皆为不敢久留君也丧大记曰出俟于门外
  郝氏曰出恐君即行送之
  君命反行事主人复位
  注曰大敛事
  敖氏曰位入门右之位也此时惟将拜君乃进中庭不然则否
  君升主人主人西楹东北面
  注曰命主人使之升
  敖氏曰升之使视敛也西楹东眀其在堂中西也主人与君同在堂宜远之
  郝氏曰西楹东北面近尸西也
  升公卿大夫继主人东上乃敛
  注曰公大国之孤四命也
  敖氏曰升之使视敛以其尊也云继主人东上则主人之位在楹东少南矣
  郝氏曰升公卿大夫亦君命升继主人立西楹东主人之左相继而西使孝子近尸得自展其事也东上上君也
  卒公卿大夫逆降复位主人降出
  注曰逆降者后升者先降位如朝夕哭吊之位疏曰卒者谓卒敛也
  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抚当心主人拜稽颡成踊出注曰抚手按之凡冯尸兴必踊
  疏曰君与主人拾踊也丧大记君于臣抚之父母于子执之子于父母冯之妇于舅姑奉之舅姑于妇抚之又云凡冯尸兴必踊是冯为总名君抚之亦踊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反谓命之反也
  君反之复初位众主人辟于东壁南面
  注曰以君将降也南面则当坫之东
  疏曰初位即中庭位下文君降西乡命主人当在阼阶下故众主人辟君东壁南面则西头为首者当堂角之坫
  敖氏曰初位亦入门右位也嫌在中庭故以初明之众主人南面西上
  世佐案初位当从敖说
  君降西乡命主人冯尸主人升自西阶由足西靣冯尸不当君所踊主妇东面冯亦如之
  注曰君必降者欲孝子尽其情
  郝氏曰不敢冯君所抚处疑与尊者同也
  奉尸敛于棺乃盖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门左视涂注曰肂在西阶上入门左由便趋疾不敢久留君敖氏曰君反主人而主人即入视涂者盖君反之之时必以是命之也下云君命反奠亦见其一耳但言入门左则是未必在西阶下也所以然者欲其出之便也
  世佐案视涂仍于西阶东北面入门左者急于就视不敢从容由右也殡乃送终之大事故由便趋疾如此降出以尊君入门左以急亲臣子之道并行也敖说误注云不敢久留君亦非经意
  君升即位众主人复位卒涂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门右
  注曰亦复中庭位
  疏曰经云入门右注复中庭位谓在门右南北当中庭也
  敖氏曰入门右即初位也先言位次言初位此复著其所者以明其非有事于中庭则东方之位皆在是也
  世佐案即位即阼阶上西乡位复位复阼阶下位君升而众主人复即位也至是主人又入门右者殡讫复其初也其位盖近门东注云复中庭位非
  乃奠升自西阶
  注曰以君在阼
  君要节而踊主人从踊
  注曰节谓执奠始升阶及既奠由重南东时也敖氏曰要犹候也节当踊之节也此节谓执奠者始升阶时
  郝氏曰当丈夫踊之节则祝导君按节而踊要犹按也
  卒奠主人出哭者止
  注曰以君将出不敢讙嚣聒尊者也
  君出门庙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
  注曰辟逡遁辟位也古者立乘式谓小俛以礼主人也曲礼曰立视五巂式视马尾
  疏曰君入臣家至庙门乃下车则贰车本不入大门下云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者明出大门矣曲礼君出就车左右攘辟又五巂注巂犹规也车轮转之一匝为一规以冬官轮崇计之凡视前十六步半熊氏朋来曰考工记乘车之轮六尺有六寸言其高如此韵家引陆佃言五巂三丈三尺不知径一围三则五巂该九丈九尺
  朱子曰式车前横木有所敬则俯而凭之
  郝氏曰庙中殡宫主人不哭送君也辟避道旁致敬也君于车上伏轼答之
  世佐案君式主人即式凶服之意哀有丧也
  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
  注曰贰车副车也其数各视其命之等君出使异姓之士乘之在后君吊盖乘象辂曲礼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
  疏曰大行人上公贰车九乘侯伯七子男五故知视命数坊记君不与同姓同车与异姓同车彼谓同车为御右者此贰车可知引曲礼者乘车即贰车也以人君皆左载恶空其位则乘之亦居左常为式耳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凡有贰车者为毁折之备也此车惟有御右而已主人拜送不著其处则是但于庙门外耳盖是时君已升车故也丧大记云拜稽颡
  世佐案上经主人送君之使者皆于外门外则送君无不出之嫌故此不著其处且贰车本在大门外云贰车毕乘则亦足以明之矣敖说误
  袭入即位众主人袭拜大夫之后至者成踊
  注曰后至布衣而后来者
  疏曰若未布衣时来即入前卿大夫从君之内今承上君大夫之下别言拜大夫之后至者明布衣后来不得与前卿大夫同时从君入者故郑以布衣之后解之
  敖氏曰既送君即袭于外明其袒之久者为君在故也既即位乃拜大夫之后至者此已礼宜更始而为之不可于送君之馀由便拜之也此后至谓君既至而后来者
  郝氏曰袭其袒衣入即东阶下西面之位
  宾出主人拜送
  注曰自宾出以下如君不在之仪张氏曰谓如前章所陈宾出诸仪敖氏曰惟言主人拜送是妇人于此亦不踊矣亦异于君不在之仪也
  右君视大敛张氏曰以上皆丧亲第三日事
  刘氏敞曰君临臣丧以桃茢先非礼也周之末造也事之斯为臣焉使之斯为君焉君臣之义非虚加之也寄社稷焉尔寄宗庙焉尔寄人民焉尔夫若是其孰轻故君有庆臣亦有庆君有戚臣亦有戚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尊卑异而已矣虽于其臣亦然故臣疾君亲问之臣死君亲哭之所以致忠爱也若生也而用死也而弃生也而厚死也而薄生也而爱死也而恶是教之忘生也是教之背死也祸莫甚于背死而忘生苟为背死而忘生则不足以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施之于人者不变于存亡然后人之视其亡犹存矣则夫桃茢胡为乎诸臣之庙哉或曰于记有之宜若礼然曰否是故亦周末之记也昔者仲尼之畜狗死子贡埋之曰丘闻之也敝帷不弃为埋马也敝盖不弃为埋狗也而丘也贫无盖也亦予之席焉夫不以贱而弃之为劳也夫不以死而欺之为有生也劳虽贱不弃也死虽狗不欺也而况于君臣乎吾故曰君临臣丧以桃茢先非礼也周之末造也朱子曰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巧至于情文极细密极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录成书只看古人君臣之际如君临臣丧坐抚当心要绖绖当作节而踊今日之事至于死生之际恝然不相关不啻如路人所谓君臣之义安在又曰看古礼君于大夫小敛往焉大敛往焉于士既殡往焉何其诚爱之至今乃恝然古之君臣所以事事做得成縁是亲爱一体
  杨氏曰哭尸敛尸抚尸视殡视涂视奠凡六节每一节主人降出主人不敢必君之卒事也君命反主人行事所以尽哀敬之情始终之义也
  郝氏曰君临臣丧一体之谊哀敬之情而使巫祝告门小臣执戈前驱后入何为者也此后世人主妄自骄贵崇尚巫风而为此非先王哀有丧之礼
  世佐案小臣执戈先后乃君之仪卫非直为吊丧也用巫祝之故敖说得之释采于门则注说是矣檀弓云巫祝桃茢执戈以恶之似非先民无秽虐士之意清江刘氏尝辨之郝氏又因是而疑经过矣
  三日成服杖拜君命及众宾不拜棺中之赐
  注曰既殡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礼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谢之棺中之赐不施已也曲礼曰生与来日
  疏曰是四日矣言三日除死日数之也曲礼注与数也生数来日谓成服杖以死明日数也死数往日谓殡敛以死日数也大夫以上皆以来日数
  敖氏曰云成服者曏已绖带矣今复以冠衰之属足而成之丧大记曰士之丧二日而殡三日之朝主人杖妇人皆杖然则此盖于未朝哭为之也君命及众宾谓吊者也拜之者谢其吊己也棺中之赐谓襚也不拜襚者襚礼不为己也此谓不吊而襚者若吊襚并行则其拜亦惟主于吊凡往拜之节其于朝奠之后乎拜之皆于其外门外所拜者不见
  郝氏曰不拜襚不忍遽死其亲之意葬后乃拜也世佐案凡拜赐之礼必使人将命明已所为来之故若为二事而来则分拜之公食礼云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是也此于吊襚并行者亦唯拜吊而不更拜襚故云不拜棺中之赐也君命即上文吊者致命之命也不拜君之视敛者视敛亦为死者也为死者则不拜之送终之礼君友之所当自尽也
  右成服拜君命及宾
  朝夕哭不辟子卯
  注曰既殡之后朝夕及哀至乃哭不代哭也子卯桀纣亡日凶事不辟吉事阙焉
  陆氏曰贾逵云桀以乙卯日死纣以甲子日亡故以为戒郑同汉书翼奉说则不然张晏云子刑卯卯刑子相刑之日故以为忌而云夏殷亡日不推汤武以兴乎
  郝氏曰始死至殡三日代哭不绝声殡后无代𡘜唯朝夕𡘜于殡宫遂奠焉
  姜氏曰桀以乙卯日死纣以甲子日死王者以为忌日世俗相传皆失其义盖汤放桀武王代纣者乃圣人救民取残之大义而桀纣固君汤武固臣也故其于旧君之死日不忍即吉而避之此盖圣人之仁至义尽所流溢于不自己者而其无一毫苟利天下之心亦因可想见矣而后世传之失真乃谓是日为凶日而不用也则武王不以甲子兴乎是虽汉唐以后之君犹明之而谓学者可惑之乎且如庙讳谓之忌日盖发于哀敬之心而非起于厌恶之念也而世以比于凶忌者盖众喙一词矣朝夕𡘜不辟子卯无即吉之嫌故也故曰明理可以治惑
  世佐案子卯之说郑义为优姜氏之言足以明其义矣
  妇人即位于堂南上𡘜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宾继之北上门东北面西上门西北面东上西方东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门
  注曰外兄弟异姓有服者也辟开也凡庙门有事则开无事则闭
  疏曰丧大记云祥而外无𡘜者则此外位皆有𡘜今直云妇人𡘜则丈夫亦𡘜矣但文不备也外兄弟谓若舅之子姑姊妹从母之子等皆是
  敖氏曰即位于堂阼阶上也丈夫众主人众兄弟也同姓异姓之亲及宾客虽以亲疏为序列于东方而所上相变明其不相统也门东北面西上与西面北上者相变也门西北面东上与东面北上者相变也以下文考之则此东方之宾卿大夫也门东诸公也门西他国之异爵者也然则西方者其士与门东门西外门内之左右也列定而主人乃即位于东方之北
  郝氏曰情有亲疏爵有崇卑相聫而不相混如此辟辟同
  世佐案丈夫谓主人众主人兄弟也门外庙门外也西面北上东方之位也门东大门东私臣之位若有诸公亦在焉少进门西大门西公有司之位若有他国之异爵者亦在焉少进西上东上皆统于门也夫门东门西乃群吏之正位诸公与他国之异爵者不恒有有则不可与卿大夫同列故位于此而少进所以尊异之也下文特见之亦以其不恒有故耳非谓位于此皆尊者也且大国之孤唯一人而经云西上其不主为诸公明甚敖以下文实之误矣主人即位辟门著其节也敖云列定而主人乃即位非
  妇人拊心不𡘜
  注曰方有事止讙嚣
  疏曰云方有事者谓下经彻大敛奠设朝奠之事也敖氏曰拊心不𡘜见其悲哀而未敢𡘜也所以然者以男子未哭故也
  世佐案轻击曰拊以手击胸含悲而未敢发之状不𡘜之故敖得之
  主人拜宾旁三右还入门𡘜妇人踊
  注曰先西面拜乃南面拜东面拜也
  敖氏曰旁三谓乡宾所立之方而三拜之也于内位之拜别其尊卑故于此略之总旅拜而已以序言之先南面拜乃东面拜西面拜既则右还而入门也嫌其由便故言右还以明之妇人但言踊以踊见𡘜也𡘜有不踊踊无不𡘜者
  世佐案旁方通旁三者每方各三拜也其拜之之序当从注说
  主人堂下直东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诸公门东少进他国之异爵者门西少进敌则先拜他国之宾凡异爵者拜诸其位
  注曰宾皆即此位乃𡘜尽哀止主人乃右还拜之如外位矣兄弟齐衰大功者主人𡘜则𡘜小功缌麻亦即位乃𡘜上言宾此言卿大夫则其亦宾尔少进前于列异爵卿大夫也他国卿大夫亦前于列尊之拜诸其位就其位特拜
  敖氏曰此位与外位同故上言其位是著其人以互见之上言宾继外兄弟此言卿大夫在主人之南明外兄弟以上皆少退于主人亦互见之也门东又有私臣之位门西又有公有司之位故诸公与他国异爵者皆少进以别之特牲记曰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私臣门东北面西上此位亦当如之也敌则先拜他国之宾惟谓异爵者若士则否以其同国异国者皆同在西方之位又旅拜之亦不宜异也他国之异爵者谓来聘若从君来朝者也凡凡诸公卿大夫也
  右朝夕𡘜
  郝氏曰此以下三节皆既殡以后至葬三月内朝夕𡘜奠之礼此一节朝奠之位夕可知
  彻者盥于门外烛先入升自阼阶丈夫踊
  注曰彻者彻大敛之宿奠
  敖氏曰朝奠日出故用烛
  郝氏曰此将朝奠先彻昨日殡奠彻者祝及执事辈仪与大敛彻奠同
  祝取醴北面取酒立于其东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笾俎序从降自西阶妇人踊
  敖氏曰祝已取醴北面立已取酒者亦北面立于其东西上也馀人已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盖立于神席之前不敢以由便而变位也
  世佐案此与彻小敛奠同不言彻巾文省也
  设于序西南直西荣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错立于豆北南面笾俎既错立于执豆之西东上酒错复位醴错于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适馔
  注曰遂先者明祝不复位也适馔适新馔将复奠敖氏曰惟豆云西面错盖其他不尽然也祝与执事者自西阶下而径东故出于主人之北是时东方之馔醴酒在甒既适馔乃酌之
  世佐案此与改设小敛奠并同文加详耳馔朝奠之馔
  右彻大敛奠
  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踊入如初设不巾
  注曰入入于室也如初设者豆先次笾次酒次醴也不巾无菹无栗也菹栗具则有俎有俎乃巾之敖氏曰如初设者醴酒错于脯南也不巾别于殷奠也室中惟殷奠则巾其馀否
  郝氏曰朝夕奠与殷奠殊惟醴酒脯醢殷奠月朔荐新之类则鼎俎具如初设如宾奠也酒馔不用幂巾礼杀于殷奠也
  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灭烛出祝阖戸先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注曰𡘜止乃奠奠则礼毕矣
  敖氏曰灭烛出谓执烛者灭烛而出也亦先降自阼阶由主人之北东
  众主人出妇人踊出门𡘜止皆复位阖门主人卒拜送宾揖众主人乃就次
  敖氏曰此拜送宾谓众兄弟之属言宾者省文耳郝氏曰皆复位复门外初立之位
  右朝夕奠
  敖氏曰妇人即位至此惟主言朝𡘜之礼其夕𡘜之与此异者惟彻醴酒脯醢不设于序西南耳馀并同张氏曰自第四日至葬前并用此礼
  朔月奠用特豚鱼腊陈三鼎如初东方之馔亦如之注曰朔月月朔日也自大夫以上月半又奠如初者谓大敛时
  郝氏曰此既殡后及大祥前两期内月朔之奠生有朔食故死有朔奠礼盛于朝夕
  无笾有黍稷用瓦敦有盖当笾位
  注曰黍稷并于甒北也于是始有黍稷死者之于朔月月半犹平常之朝夕大祥之后则四时祭焉疏曰平常之朝夕谓犹生时朝夕之常食也案既夕记云燕养馈羞汤沐之馔如他日彼谓下室中不异于生时殡宫中则无黍稷今至朔月月半乃有之若朔月月半殡宫中有黍稷下室则无故既夕记云朔月若荐新则不馈于下室也士虞礼禫月吉祭犹未配是大祥之后得四时祭若虞祭之后卒𡘜之等虽不四时亦有黍稷是其常也
  敖氏曰朔奠及荐新不用笾所以别于殡奠之类此云用瓦敦则吉时或不用瓦者矣
  郝氏曰无笾无脯栗有黍稷主食也死者月朔犹生者朝夕饔飧为主瓦敦以盛黍稷盖以合敦当笾位以黍稷居脯栗之位也
  张氏曰朝夕之奠有醴酒豆笾而无黍稷至月朔殷奠始有之者以下室又自有燕养之馔故虽不设黍稷而不为薄也既奠殡宫又馈下室者莫必神之所在故也
  主人拜宾如朝夕𡘜
  敖氏曰如其庙门内外之仪也
  卒彻举鼎入升皆如初奠之仪
  注曰彻宿奠也
  敖氏曰朝夕奠无俎非盛馔彻则去之不复改设于序西南惟言卒彻为下事节也升谓匕而升于俎也初奠小敛既殡之奠
  郝氏曰祝与执事彻宿奠设于西序南毕乃设新奠举鼎入阶前升肉于俎皆如殡奠
  世佐案朝夕奠虽非盛馔亦改设于庭求神之道宜然也云皆如初奠之仪足以蔽之矣敖说非
  执朼释匕于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彻鼎其序体酒菹醢黍稷俎
  注曰俎行者俎后执执俎者行鼎可以出其序升入之次
  敖氏曰俎行而匕者出升阶而丈夫踊甸人乃彻鼎经下言主人要节而踊故以此略之而以彻鼎继匕者出而言非谓其节如是也此见六者之序则是凡奠皆每人执一器明矣俎不言豚鱼腊特执无嫌朼皆当作匕
  世佐案自卒彻至升俎之仪略前所详自执匕至彻鼎之节详前所略文互备也匕者右人也逆出匕腊者先出也此七物者执之凡七人醴酒各一人菹醢一人黍稷一人俎三人
  其设于室豆错俎错腊特黍稷当笾位敦启会郤诸其南醴酒位如初
  注曰当笾位菹南黍黍东稷
  疏曰知当笾位俎南黍黍东稷者依特牲所设为之也
  敖氏曰黍稷后设变于笾实也醴酒位如初亦醴在黍南酒在稷南其异者北各有会耳
  世佐案当笾位者当大敛奠之笾位也上经云菹南栗栗东脯是其位矣注位下菹字本误作俎今以敖本正之疏云依特牲所设为之亦似误以菹为俎者特牲礼云主妇设两敦黍稷于俎南西上又云宗妇执两笾戸外坐主妇受设于敦南其设敦设笾之位皆与此经不合唯敦之西上则同耳
  祝与执豆者巾乃出
  注曰共为之也
  敖氏曰中分其奠祝巾在南者执豆者巾在北者各以近其位而为之然则巾殡奠亦当如之经于此乃见之耳
  郝氏曰祝立南执豆者立北共举巾幂其奠
  世佐案上设小敛奠云祝受巾巾之大敛奠云巾如初则皆祝独为之也此与执豆者二人为之是其异矣所以然者盖曏者兼巾之而此则分幂之与
  主人要节而踊
  敖氏曰丈夫妇人皆要节而踊惟言主人文省耳
  皆如朝夕𡘜之仪
  敖氏曰为凡不见者言也
  郝氏曰此以上皆朔奠其礼盛又谓殷奠
  月半不殷奠
  注曰殷盛也士月半不复如朔盛奠下尊者
  疏曰云下尊者以下大夫以上有月半奠故也世佐案不殷奠者其奠如朝夕而已
  有荐新如朔奠
  注曰荐五榖若时果物新出者
  疏曰案月令仲春开冰先荐寝庙季春云荐鲔于寝庙孟夏云以彘尝麦先荐寝庙仲夏云羞以含桃先荐寝庙皆是荐新如朔奠者牲牢笾豆一如上朔奠也
  敖氏曰新谓榖之新熟者也荐新则敦实皆以新物为之与春秋传曰不食新矣少仪曰未尝不食新皆指五榖而言也
  彻朔奠先取醴酒其馀取先设者敦启会面足序出如入
  注曰启会彻时不复盖也面足执之令足间乡前也敦有足则敦之形如今酒敦
  敖氏曰其馀取先设者则取敦亦后于俎矣执敦面足是以首自乡也其执而设之之时亦然少牢馈食礼曰敦皆南首盖北面设之故也敦有首足如物之缩者然皆在上耳
  郝氏曰敦形似兽两足踞前彻者奉敦足在前南面错顺也
  世佐案聂氏三礼图敦盖为龟形用少牢礼注疏说也今敦盖既启犹云面足则其说恐未必然
  其设于外如于室
  注曰外序西南
  郝氏曰重言者疑朔奠异于朝夕也
  右朔月奠荐新
  姜氏曰此以上为士丧敛殡之礼而以下为其营葬之礼也旧以筮宅布材卜日三章合上为篇而以既夕以下别目为既夕礼者非
  筮宅冡人营之
  注曰宅葬居也冡人有司掌墓地兆域者营犹度也诗云经之营之
  世佐案杂记云大夫卜宅与葬日士筮日而不卜下大夫也
  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
  注曰为葬将北首故也
  疏曰檀弓云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达礼也
  敖氏曰壤土也谓所掘而起者也于将为摭摭疑当作域之处掘其四隅与中央略以识之而已以神之从违未可必也外其壤谓置其壤于四隅之外南其壤谓置其壤于中央之南隅之外若东隅之东西隅之西是也
  姜氏曰外犹旁也中壤不在旁而特在南者以待筮也下文指中封而筮是也
  世佐案外其壤谓置诸四隅之外是也南其壤则置诸中央之南而已敖说未楚
  既朝𡘜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绖
  注曰兆域也所所坊本作新误营之处免绖者求吉不敢纯凶
  敖氏曰云皆往明众主人亦行也免绖亦左拥之绖服之最重者于此免之以对越神明宜与人异服问曰凡见人无免绖虽朝于君无免绖
  郝氏曰兆犹初也死者久宅初曰兆兆南即所掘壤南免绖脱首绖也
  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筮者东面抽上韇兼执之南面受命
  疏曰云抽上韇者则下韇未抽待用筮时乃并抽也世佐案命筮者宰也在主人之右亦北面南面受命乡主人也郝云尊蓍非馀见士冠礼
  命曰哀子某为其父某甫筮宅度兹幽宅兆基无有后艰
  注曰某甫且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矣宅居也度谋也兹此也基始也言为其父筮葬居今谋此以为幽冥居兆域之始得无后将有艰难乎艰难谓有非常若崩坏也孝经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古文无兆基作期
  敖氏曰兆基未详或曰当从古文无兆字而期亦宜作其属下句
  张氏曰注某甫且字也且者聊且虚拟之谓以其人无可指故曰某以虚拟之兆基域兆之基址也古文期无有后艰义意自备
  筮人许诺不述命右还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注曰述循也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者士礼略中封中央壤也
  疏曰特牲吉礼亦云不述命故知士吉凶皆不述命非为丧礼略也
  敖氏曰指中封若示神以其处然不言坐是立筮也不席而立筮变于家
  世佐案述命者述命辞以告蓍也其仪见少牢馈食礼
  卒筮执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视反之东面旅占卒进告于命筮者与主人占之曰从
  注曰卒筮卦写卦示主人乃受而执之从犹吉也敖氏曰卦者书卦于木既卒筮而筮者乃执以示命筮者必示命筮者以其出命故尔既占而先告命筮者乃告主人亦此意也若吉时则受命示卦皆于主人占之曰从所告之辞云尔从谓从其所筮之地也书曰龟从筮从
  姜氏曰案卜葬日但云宗人示莅卜莅卜受示则筮亦止示命筮者注恐未然
  世佐案卒筮不言书卦文略也执卦以示命筮者亦筮人也云命筮者受视反之则主人不视明矣此亦凶礼之异者也
  主人绖𡘜不踊
  姜氏曰𡘜其将离也
  世佐案绖复著绖也筮毕即著绖明曏之免之者为礼神故也𡘜者哀其亲之将归此土也
  若不从筮择如初仪
  注曰更择地而筮之
  敖氏曰再筮若又不吉则更择地而不复筮也郝氏曰小记曰祔葬者不筮宅凡筮宅皆初地
  归殡前北面𡘜不踊
  注曰易位而𡘜明非常
  疏曰朝夕𡘜当在阼阶下西面今筮宅来归北面𡘜者是易位非常故也
  敖氏曰殡前西阶下也
  右筮宅
  世佐案此节之文有与士冠礼相同者不重释之
  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左还椁反位𡘜不踊妇人𡘜于堂
  注曰匠人为椁利治其材以井构于殡门外也反位拜位也既𡘜之则往施之竁中矣主人还椁亦以既朝𡘜矣
  疏曰檀弓云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注云木工宜干腊则此云井椁及明器之材布之已久岂今始献材也但至此时将用故主人亲看视既𡘜之则往施之竁中也匠人主木工之事以匠人为椁刊治其材有功故主人拜之也下文献材于殡门外则此亦在殡门外
  敖氏曰左还椁由椁之东南行而绕之也
  郝氏曰井椁椁形方如井文
  张氏曰左还椁循行一周视其良楛也
  姜氏曰井序也注谓既𡘜椁则往施之竁中恐不然据下文献明器之材如𡘜椁其后又献素献成又其后乃卜葬日其后始有启殡朝祖以下等事安得𡘜讫即施之于竁中乎
  世佐案井椁谓成椁也治椁者取其方正而洁净故以井言之此与檀弓旬而布材自是两节事材者杂木可为椁者于殡后十日即布之欲其干也至是既成而将施之于竁故主人亲视而𡘜之工者不止匠人原壤之母死夫子助之沐椁则朋友亦有襄其事者矣主人拜之谢其劳也西面即殡门外东方之位
  献材于殡门外西南北上𬘬主人遍视之如𡘜椁献素献成亦如之
  注曰材明器之材视之亦拜工左还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敖氏曰北上西北上也南北陈之而前列在西遍视之亦自其所上者始此又与还椁异矣亦先拜工乃视之云如𡘜椁者如其反位𡘜不踊也此著殡门外则井椁之处其在外门外乎
  右𡘜椁𡘜器
  卜日既朝𡘜皆复外位卜人先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于燋在龟东
  注曰楚荆也荆焞所以钻灼龟者燋炬也所以燃火者也周礼菙氏掌共燋挈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燧灼其焌契以授卜师遂以役之
  疏曰周礼注明火阳燧取火于日者焌读如戈𨱔之𨱔谓以契柱燋火而吹之也契既然以授卜师作龟役之使助之是楚焞与契为一皆谓钻龟之荆𨱔取其锐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席亦在龟后也龟南首燋在其左皆变于卜时也
  郝氏曰外位殡宫门外之位南首龟首向南席以奠龟焞𨱔通削荆锐如𨱔燃火灼龟曰楚焞燋干木以生火置焞于燋燃之在龟东并陈也
  世佐案传曰筮短龟长葬日卜重其事也西垫殡门外之西堂
  族长莅卜及宗人吉服立于门西东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卜人及执燋席者在塾西
  注曰族长有司掌族人亲疏者也莅临也吉服服玄端也占者三人掌玉兆瓦兆原兆者也在塾西者南面东上
  疏曰周礼太卜注兆者灼龟发于火其形可占者其象似玉瓦原之璺罅是用名之原原田也
  敖氏曰族长族人之尊者也此占者亦吉服不言者文省也吉服者亦以对越神明故也占者有司掌占事者也必三人者欲考其言异同之多寡而定是非也书曰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卜人有司掌共卜事者也在塾西者便其升也东西塾之阶盖与东西堂侧阶之所乡同
  郝氏曰族长族人之长大宗也宗人公有司掌礼者求吉故用吉服占者三人在其南在族长宗人之南皆门西东面一以南为上一以北为上相继不相统也卜人掌卜事作龟者与执燋者布席者皆在塾内西待事也
  世佐案族长敖说近是卜以交神明主人方斩焉在衰绖之中不可接吉故使族人之尊者莅之
  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
  注曰扉门扉也
  姜氏曰阖其东以辨内外立其内以莅之也
  席于𫔶西阈外
  注曰为卜者也
  敖氏曰席亦西面
  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绖左拥之
  郝氏曰凡主位在门东西面族长将莅卜故主人北面免绖以凶服避位左拥之拥绖也
  世佐案告告于主人也是时主人在东方西面之位得宗人告仍不离本位特北其面以示听命于神之意耳不即门东位者以有代之者也免绖说见上
  莅卜即位于门东西面
  注曰莅卜族长也更西面当代主人命卜
  卜人抱龟燋先奠龟西首燋在北
  注曰既奠燋又执龟以待之
  疏曰云卜人抱龟燋者谓从塾上抱乡阈外待也先奠龟于席上乃复奠燋在龟北
  敖氏曰燋先谓执燋者先于龟而行也奠龟西首象神位在西乡之奠龟与燋皆东面不言焞与燋同处可知
  郝氏曰燋在北便右取也
  世佐案疏说卜人抱龟燋为句先字属下为句非上云卜人及执燋席者在塾西则执燋者别一人矣敖以燋先二字为句得之
  宗人受卜人龟示高
  注曰以龟腹甲高起所当灼处示莅卜也
  疏曰凡卜法案礼记云祯祥见乎龟之四体郑注云春占后左夏占前左秋占前右冬占后右今云腹甲高者谓就龟之四体腹下之甲高起之处钻之以示莅卜也
  郝氏曰示视同高犹上也视龟甲上灼处周礼大卜眂高
  莅卜受视反之宗人还少退受命
  注曰受莅卜命授龟宜近受命宜郤也
  命曰哀子某来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无有近悔注曰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无近于咎悔者乎
  敖氏曰来日将来之日也某者柔日之名若乙丑丁酉之类是也考降未祥或曰考成也降下也谓成其下棺之事未知是否无有近悔谓其日若吉则不近于悔如葬而遇雨及他有不虞则非吉日矣
  郝氏曰考稽也洪范云明用稽疑诗云考卜维王维龟正之魄归于土曰降近悔近于悔也
  顾氏炎武曰考父也既言父又言考者犹易言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也降者骨肉归复于土也记曰体魄则降人死则魂升于天魄降于地书曰礼陟配天陟言升也又曰放勲乃徂落落言降也然而文王陟降何也神无方也可以两在而兼言之
  张氏监本正误云哀子某来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脱第二某字
  世佐案命莅卜命也落成曰考春秋考仲子之宫诗序云斯干宣王考室也居室成曰考室幽宅成亦曰考降近悔如雨不克葬之类有近悔则不得考降矣筮宅为久远之计故虑有后艰卜日乃目前之事故期无近悔
  许诺不述命还即席西面坐命龟兴授卜人龟负东扉注曰宗人不述命亦士礼略凡卜述命命龟异龟重威仪多也负东扉俟龟之兆也
  疏曰大夫以上皆肴述命述命与命龟异云龟重对筮时述命命筮同筮轻也
  世佐案许诺者宗人也命龟之辞盖曰假尔大龟有常哀子某来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无有近悔命龟与述命异者多首一语耳述命述之于所受以备失误审慎之至也命龟则直告龟而已大夫以上卜既述命又命龟筮则述命遂以命蓍不重为之士卜不述命而命龟筮则不述命亦不命蓍此卜筮之辨也
  卜人坐作龟兴
  注曰作犹灼也周礼卜人凡卜事示高扬火以作龟致其墨兴起也郝氏曰起以龟兆授宗人
  宗人受龟示莅卜莅卜受视反之宗人退东面乃旅占卒不释龟告于莅卜与主人占曰某日从
  注曰不释龟复执之也古文曰为日
  疏曰占人云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注云体兆象也色兆气也墨兆广也坼兆璺也体有凶吉色有善恶墨有大小坼有微明尊者视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详其馀也凡卜体吉色善墨大坼明则逢吉
  敖氏曰莅卜不𡘜者吉服也主人不𡘜者未绖也郝氏曰占曰某日从告辞也
  世佐案反之反龟于宗人也云不释龟则旅占之时龟亦在宗人手矣宗人不在占者之内而实主其事故其仪如此盖三者人各献其意而或从或逆则断之于宗人与此即周礼以大卜等官属大宗伯之法也
  授卜人龟告于主妇主妇𡘜
  注曰不执龟者下主人也
  告于异爵者使人告于众宾
  注曰众宾僚友不来者也
  敖氏曰众宾谓士之在外位者也宗人不亲告之下异爵者
  世佐案是时异爵者在主人之南亦有于门东门西少进者宗人皆亲告之其馀皆众宾也外兄弟亦存焉众宾则使人告之尊卑之差也凡告者皆向其位注以众宾为不来者误矣
  卜人彻龟宗人告事毕主人绖入𡘜如筮宅
  敖氏曰云彻龟则是曏者复奠于西塾上以待事毕也
  世佐案如筮宅如其殡前北面𡘜不踊也
  宾出拜送
  敖氏曰拜送宾盖于外门外
  若不从卜择如初仪
  敖氏曰更择日而卜之曲礼曰丧事先远日云择则其相去不必旬有一日矣盖与吉礼筮日远近之差异也古者士三月而葬日之先后当以此为节


  仪礼集编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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