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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三国文/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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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68 全三国文卷六十九
 
乌程严可均校辑
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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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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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字子璋,逊弟。嘉禾初,征拜议郎、选曹尚书。

谏亲征公孙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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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圣王之御远夷,羁縻而已,不常保有。故古者制地,谓之荒服,言慌惚无常,不可保也。今渊东夷小丑,屏在海隅,虽托人面,与禽兽无异。国家所为不爱货宝远以加之者,非嘉其德义也,诚欲诱纳愚弄,以规其马耳。渊之骄黠,恃远负命,此乃荒貊常态,岂足深怪?昔汉诸帝亦尝锐意以事外夷,驰使散货,充满西域,虽时有恭从,然其使人见害,财货幷没,不可胜数。今陛下不忍悁悁之忿,欲越巨海,身践其土,群臣愚议,窃谓不安。何者?北寇与国,壤地连接,茍有闲隙,应机而至。夫所以越海求马,曲意于渊者,为赴目前之急,除心腹之疾也。而更弃本追末,捐近治远,忿以改规,激以动众,斯乃猾虏所愿闻,非大吴之至计也。又兵家之术,以功役相疲,劳逸相待,得失之闲,所觉辄多。且沓渚去渊,道里尚远,今到其岸,兵势三分,使彊者进取,次当守船,又次运粮,行人虽多,难得悉用。加以单步负粮,经远深入,贼地多马,邀截无常。若渊狙诈,与北未绝,动从之日,唇齿相济。若实孑然无所凭赖,其畏怖远迸,或难卒灭。使天诛稽于朔野,山虏承闲而起,恐非万安之长虑也。《吴志‧陆瑁传》。

夫兵革者,固前代所以诛暴乱、威四夷也。然其役皆在奸雄已除,天下无事,从容庙堂之上,以馀议议之耳。至于中夏鼎沸,九域槃互之时,率须深根固本,爱力惜费,务自休养,以待邻敌之阙,未有正于此时,舍近治远,以疲军旅者也。昔尉佗叛逆,僭号称帝,于时天下乂安,百姓殷阜,带甲之数,粮食之积,可谓多矣,然汉文犹以远征不易,重兴师旅,告喻而已。今凶桀未殄,疆埸犹警,虽蚩尤、鬼方之乱,故当以缓急差之,未宜以渊为先。愿陛下抑威住计,暂寍六师,潜神嘿规,以为后图,天下幸甚。同上。

与曁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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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圣人嘉善矜愚,忘过记功,以成美化。加今王业始建,将一大统,此乃汉高弃瑕录用之时也。若令善恶异流,贵汝、颍月旦之评,诚可以厉俗明教,然恐未易行也。宜远模仲尼之汎爱,中则郭泰之弘济,近有益于大道也。《吴志‧陆瑁传》。

陆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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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字敬风,逊族子。黄武初,为永兴、诸曁长,拜建武都尉。赤乌中,除儋耳太守,迁建武校尉。五凤中,拜巴丘督、偏将军,封都乡矦,转武昌右部督,累迁荡魏、绥远将军。永安中,拜征北将军假节,领豫州牧。孙皓即位,迁镇西大将军,都督巴丘,领荆州牧,进封嘉兴矦。宝鼎元年,迁左丞相。建衡元年卒,年七十二。有《吴先贤传》四卷,《太玄经注》十三卷,《集》五卷。

上表言宜优恤功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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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凌统早亡,先帝痛悼不已。子并幼稚,皆内省中,称肉食之。《书钞》一百四十五,《御览》八百六十三。

上表谏吴主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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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恶不可积,过不可长。积恶长过,丧乱之源也。是以古人惧不闻非,故设进善之旌,立敢谏之鼓。武公九十,思闻警戒,《诗》美其德,士悦其行。臣察陛下无思警戒之义,而有积恶之渐,臣深忧之,此祸兆见矣。故略陈其要,写尽愚怀。陛下宜克己复礼,述修前德,不可捐弃臣言,而放奢意;意奢情至,吏日欺民;民离则上不信下,下当疑上,骨肉相克,公子相奔。臣虽愚,暗于天命,以心审之,败不过二十稔也。臣常忿亡国之人夏桀、殷纣,亦不可使后人复忿陛下也。臣受国恩,奉朝三世,复以馀年,值遇陛下,不能循俗,与众沈浮。若比干、伍员,以忠见戮,以正见疑,自谓毕足,无所馀恨,灰身泉壤,无负先帝。愿陛下九思,社稷存焉。《吴志‧陆凯传》注引《江表传》。

重表谏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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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宫功当起,夙夜反侧,是以频烦上事,往往留中,不见省报,于邑叹息,企想应罢。昨食时,被诏曰︰“君所谏诚是大趣,然未合鄙意,如何?此宫殿不利,宜当避之,乃可以妨劳役,长坐不利宫乎?父之不安,子亦何倚?”臣拜纸诏,伏读一周,不觉气结于胸,而涕泣雨集也。臣年已六十九,荣禄已重,于臣过望,复何所冀?所以勤勤数进苦言者,臣伏念大皇帝创基立业,荣苦勤至,白发生于鬓肤,黄耇被于甲胄。天下始静,晏驾早崩,自含息之类,能言之伦,无不歔欷,如丧考妣。幼主嗣统,柄在臣下,军有连征之费,民有雕残之损。贼臣干政,公家空竭。今彊敌当涂,西州倾覆,孤罢之民,宜当畜养,广力肆业,以僃有虞。且始徙都,属有军征,战士流离,州郡搔扰,而大功复起,征召四方,斯非保国致治之渐也。

臣闻为人主者,禳灾以德,除咎以义。故汤遭大旱,身祷桑林,荧惑守心,宋景退殿,是以旱魃销亡,妖星移舍。今宫室之不利,但当克己复礼,笃汤、宋之至道,愍黎庶之困苦,何忧宫之不安,灾之不销乎?陛下不务修德,而务筑宫室,若德之不修,行之不贵,虽殷辛之瑶台,秦皇之阿房,何止而不丧身覆国,宗庙作墟乎?夫兴土功,高台榭,既致水旱,民又多疾,其不疑也。为父长安,使子无倚,此乃子离于父,臣离于陛下之象也。臣子一离,虽念克骨,茅茨不翦,复何益焉?是以大皇帝居于南宫,自谓过于阿房。故先朝大臣,以为宫室宜厚,僃卫非常。大皇帝曰︰“逆虏游魂,当爱育百姓,何聊趣于不急?”然臣下恳恻,由不获已,故裁调近郡,茍副众心,比当就功,犹豫三年。当此之时,寇钞慑威,不犯我境,师徒奔北,且西阻岷、汉,南州无事,尚犹冲让,未肻筑宫。况陛下危侧之世,又乏大皇帝之德,可不虑哉?愿陛下留意,臣不虚言。《吴志‧陆凯传》注引《江表传》。

疏悼王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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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侍王蕃,黄中通理,知天知物,处朝忠蹇,斯社稷之重镇,大吴之龙逢也。昔事景皇,纳言左右,景皇钦嘉,叹为异伦。而陛下忿其苦辞,恶其直对,枭之殿堂,尸骸暴弃。邦内伤心,有识悲悼。《吴志‧王蕃传》。按︰《陆凯传》亦有此疏,彼略删节。

上疏谏吴主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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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有道之君,以乐乐民;无道之君,以乐乐身。乐民者,其乐弥长;乐身者,不久而亡。夫民者,国之根也,诚宜重其食,爱其命。民安则君安,民乐则君乐。自顷年以来,君威伤于桀纣,君明暗于奸雄,君惠闭于群孽。无灾而民命尽,无为而国财空,辜无罪,赏无功,使君有谬误之愆,天为作妖。而诸公卿𡡾上以求爱,困民以求饶,导君于不义,败政于淫俗,臣窃为痛心。今邻国交好,四边无事,当务息役养士,实其廪库,以待天时。而更倾动天心,搔扰万姓,使民不安,大小呼嗟,此非保国养民之术也。

臣闻吉凶在天,犹影之在形,响之在声也。形动则影动,形止则影止,此分数乃有所系,非在口之所进退也。昔秦所以亡天下者,但坐赏轻而罚重,政刑错乱,民力尽于奢侈,目眩于美色,志浊于财宝,邪臣在位,贤哲隐藏,百姓弃业,天下苦之,是以遂有覆巢破卵之忧。汉所以彊者,躬行诚信,听谏纳贤,惠及负薪,躬请严穴,广采博察,以成其谋。此往事之明证也。

近者汉之衰末,三家鼎立,曹失纲纪,晋有其政。又益州危险,兵多精彊,闭门固守,可保万世。而刘氏与夺乖错,赏罚失所,君恣意于奢侈,民力竭于不急,是以为晋所伐,君臣见虏。此目前之明验也。

臣暗于大理,文不及义,智慧浅劣,无复冀望,窃为陛下惜天下耳。臣谨奏耳目所闻见,百姓所为烦苛,刑政所为错乱,愿陛下息大功,损百役,务宽荡,忽苛政。

又武昌土地,实危险而塉确,非王都安国养民之处。船泊则沈漂,陵居则峻危,且童谣言︰“寍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寍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臣闻翼星为变,荧惑作妖,童谣之言,生于天心,乃以安居而比死,足明天意,知民所苦也。

臣闻国无三年之储,谓之非国,而今无一年之畜,此臣下之责也。而诸公卿位处人上,禄延子孙,曾无致命之节,匡救之术,茍进小利于君,以求容𡡾,荼毒百姓,不为君计也。自从孙弘造义兵以来,耕种既废,所在无复输入,而分一家父子异役,廪食日张,畜积日秏,民有离散之怨,国有露根之渐,而莫之恤也。民力困穷,鬻卖儿子,调赋相仍,日以疲极,所在长吏,不加隐括,加有监官,既不爱民,务行威势,所在搔扰,更为烦苛,民苦万端,财力再秏,此为无益而有损也。愿陛下一息此辈,矜哀孤弱,以镇抚百姓之心。此犹鱼鳖得免毒螫之渊,鸟兽得离罗网之纲,四方之民,襁负而至矣。如此,民可得保,先王之国存焉。

臣闻五音令人耳不聪,五色令人目不明,此无益于政,有损于事者也。自昔先帝时,后宫列女,及诸织络,数不满百,米有畜积,货财有馀。先帝崩后,幼、景在位,更改奢侈,不蹈先迹。伏闻织络及诸徒坐,乃有千数,计其所长,不足为国财,然坐食官廪,岁岁相承,此为无益。愿陛下料出赋嫁,给与无妻者。如此,上应天心,下合地意,天下幸甚!

臣闻殷汤取士于商贾,齐桓取士于车辕,周武取士于负薪,大汉取士于奴仆。明王圣主取士以贤,不拘卑贱,故其功德洋溢,名流竹素,非求颜色而取好服、捷口、容悦者也。臣伏见当今内宠之臣,位非其人,任非其量,不能辅国匡时,群党相扶,害忠隐贤。愿陛下简文武之臣,各勤其官,州牧督将,藩镇方外,公卿尚书,务修仁化,上助陛下,下拯黎民,各尽其忠,拾遗万一,则康哉之歌作,刑错之理清。愿陛下留神,思臣愚言。《吴志‧陆凯传》。

上疏谏吴主皓不遵先帝二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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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遣亲近赵钦口诏报凯前表曰︰“孤动必遵先帝,有何不平?君所谏非也。又建业宫不利,故避之,而西宫室宇摧朽,须谋移都,何以不可徙乎?”凯上疏曰︰

臣窃见陛下执政以来,阴阳不调,五星失晷,职司不忠,奸党相扶,是陛下不遵先帝之所致。《江表传》载此表曰︰“臣拜受明诏,心与气结,陛下何心之难悟,意不聪之甚也。”夫王者之兴,受之于天,修之由德,岂在宫乎?而陛下不谘之公辅,便盛意驱驰,六军流离悲惧,逆犯天地,天地以灾,童歌其谣。纵令陛下一身得安,百姓愁劳,何以用治?此不遵先帝一也。臣闻有国以贤为本,夏杀龙逢,殷获伊挚,斯前世之明效,今日之师表也。中常侍王蕃,黄中通理,处朝忠謇,斯社稷之重镇,大吴之龙逢也。而陛下忿其苦辞,恶其直对,枭之殿堂,尸骸暴弃。邦内伤心,有识悲悼,咸以吴国夫差复存。先帝亲贤,陛下反之,是陛下不遵先帝二也。臣闻宰相,国之柱也,不可不彊。是故汉有萧、曹之佐,先帝有顾、步之相,而万彧琐才,凡庸之质,昔从家隶,超步紫闼,于彧已丰,于器已溢,而陛下爱其细介,不访大趣,荣以尊辅,越尚旧臣。贤良愤惋,智士赫咤,是不遵先帝三也。先帝忧民过于婴孩,民无妻者以妾妻之,见单衣者以帛给之,枯骨不收而取埋之。而陛下反之,是不遵先帝四也。昔桀、纣灭由妖妇,幽、厉乱在嬖妾,先帝鉴之,以为身戒,故左右不置淫邪之色,后房无旷积之女。今中宫万数,不僃嫔嫱,外多鳏夫,女吟于中。风雨逆度,正由此起,是不遵先帝五也。先帝忧劳万机,犹惧有失。陛下临阼以来,游戏后宫,眩惑妇女,乃令庶事多旷,下吏容奸,是不遵先帝六也。先帝笃尚朴素,服不纯丽,宫无高台,物不雕饰,故国富民充,奸盗不作。而陛下征调州郡,竭民财力,土被玄黄,宫有朱紫,是不遵先帝七也。先帝外杖顾、陆、朱、张,内近胡综、辥综,是以庶绩雍熙,邦内清肃。今者外非其任,内非其人,陈声、曹辅,斗筲小吏,先帝之所弃,而陛下幸之,是不遵先帝八也。先帝每宴见群臣,抑损醇𬪩,臣下终日无失慢之尤,百寮庶尹,并展所陈。而陛下拘以视瞻之敬,惧以不尽之酒。夫酒以成礼,过则败德,此无异商辛长夜之饮也,是不遵先帝九也。昔汉之桓、灵,亲近宦竖,大失民心。今高通、詹廉、羊度,黄门小人,而陛下赏以重爵,权以战兵。若江渚有难,烽燧互起,则度等之武不能御侮明也。是不遵先帝十也。今宫女旷积,而黄门复走州郡,条牒民女,有钱则舍,无钱则取,怨呼道路,母子死诀,是不遵先帝十一也。先帝在时,亦养诸王、太子,若取乳母,其夫复役,赐与钱财,给其赀粮,时遣归来,视其弱息。今则不然,夫妇生离,夫故作役,儿从后死,家为空户,是不遵先帝十二也。先帝叹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衣其次也。三者,孤存之于心。”今则不然,农桑并废,是不遵先帝十三也。先帝简士,不拘卑贱,任之乡闾,效之于事,举者不虚,受者不妄。今则不然,浮华者登,朋党者进,是不遵先帝十四也。先帝战士,不给他役,使春惟知农,秋惟收稻,江渚有事,责其死效。今之战士,供给众役,廪赐不赡,是不遵先帝十五也。夫赏以劝功,罚以禁邪,赏罚不中,则士民散失。今江边将士,死不见哀,劳不见赏,是不遵先帝十六也。今在所监司,已为烦猥,兼有内使,扰乱其中,一民十吏,何以堪命?昔景帝时,交趾反乱,实由兹起,是为遵景帝之阙,不遵先帝十七也。夫校事,吏民之仇也。先帝末年,虽有吕壹、钱钦,寻皆诛夷,以谢百姓。今复张立校曹,纵吏言事,是不遵先帝十八也。先帝时,居官者咸久于其位,然后考绩黜陟。今州郡职司,或莅政无几,便征召迁转,迎新送旧,纷纭道路,伤财害民,于是为甚,是不遵先帝十九也。先帝每察竟解之奏,常留心推接,是以狱无冤囚,死者吞声。今则违之,是不遵先帝二十也。若臣言可录,藏之盟府;如其虚妄,治臣之罪。愿陛下留意。”《吴志‧陆凯传》。

奏重僃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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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以西陵国之关首,宜重其僃;僃重则敌不敢轻,轻僃则为敌所侮。《蓺文类聚》六。

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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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曁、永安出御丝。《御览》八百十四。

吴先贤传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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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别驾从事戴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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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猗茂才,执节云停。志励秋霜,冰洁玉清。初学记》十七。

奋武将军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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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铄奋武,奕奕全德。在家必闻,鸿飞高陟。同上。

上虞令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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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猗上虞,金蓥玉贞。凤立鸾跱,邈矣不倾。同上。

陆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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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字幼节,逊次子。赤乌中,拜建武将军校尉,迁立节中郎将。建兴初,拜奋威将军。太平中,迁征北将军。永安中,拜镇军将军,都督西陵。孙皓即位,加镇军大将军,领益州牧。凤皇二年,拜大司马、荆州牧。

陈时宜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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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盖六国所以兼幷于彊秦,西楚所以北面于汉高也。今敌跨制九服,非徒关右之地;割据九州,岂但鸿沟以西而已。国家外无连国之援,内非西楚之彊,庶政陵迟,黎民未乂,而议者所恃,徒以长川峻山,限带封域,此乃守国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臣每远惟战国存亡之符,近览刘氏倾覆之衅,考之典籍,验之行事,中夜抚枕,临餐亡食。昔匈奴未灭,去病辞馆;汉道未纯,贾生哀泣。况臣王室之出,世荷光宠,身名否泰,与国同戚,死生契阔,义无茍且,夙夜忧怛,念至情惨。夫事君之义,犯而勿欺;人臣之节,匪躬是殉。谨陈时宜十七条如左。《吴志‧陆抗传》云︰“十七条失本,故不载。”

请抑黜群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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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开国承家,小人勿用,靖谮庸回,《唐书》攸戒,是以雅人所以怨刺,仲尼所以叹息也。春秋以来,爰及秦、汉,倾覆之衅,未有不由斯者也。小人不明理道,所见既浅,虽使竭情尽节,犹不足任,况其奸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茍患失之,无所不至。今委以聪明之任,假以专制之威,而冀雍熙之声作,肃清之化立,不可得也。方今见吏,殊才虽少,然或冠冕之胄,少渐道教,或清苦自立,资能足用,自可随才授职,抑黜群小,然后俗化可清,庶政无秽也。《吴志‧陆抗传》。

戒动师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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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易》贵随时,《传》美观衅,故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淫虐而周武授钺。茍无其时,玉台有忧伤之虑,孟津有反旆之军。今不务富国强兵,力农畜谷,使文武之才效展其用,百揆之署无旷厥职,阴黜陟以厉庶尹,审刑罚以示劝沮,训诸司以德,而抚百姓以仁,然后顺天承运,席卷宇内,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雕瘁,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今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家之良策也。昔齐鲁三战,鲁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则?大小之势异也。况今师所克获,不补所丧哉?且阻兵无众,古之明鉴,诚宜暂息进取小规,以畜士民之力,观衅伺隙,庶无悔吝。《吴志‧陆抗传》。

疾病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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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建平,国之蕃表,既处下流,受敌二境。若敌汎舟顺流,舳舻千里,星奔电迈,俄然行至,非可恃援他部以救倒悬也。此乃社稷安危之机,非徒封疆侵陵小害也。臣父逊昔在西垂陈言,以为“西陵国之西门,虽云易守,亦复易失。若有不守,非但失一郡,则荆州非吴有也。如其有虞,当倾国争之”。臣往在西陵,得涉逊迹,前乞精兵三万,而至者循常,未肻差赴。自步阐以后,益更损秏。今臣所统千里,受敌四处,外御彊对,内怀百蛮,而上下见兵财有数万,羸弊日久,难以待变。臣愚以为诸王幼冲,未统国事,可且立傅相,辅导贤姿,无用兵马,以妨要务。又黄门竖宦,开立占募,兵民怨役,逋逃入占。乞特诏简阅,一切料出,以补疆埸受敌常处,使臣所部足满八万,省息众务,信其赏罚,虽韩、白复生,无所展巧。若兵不增,此制不改,而欲克谐大事,此臣之所深戚也。若臣死之后,乞以西方为属。愿陛下思览臣言,则臣死且不朽。《吴志‧陆抗传》。

请原辥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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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俊乂者,国家之良宝,社稷之贵资,庶政所以伦叙,四门所以穆清也。故大司农楼玄、散骑中常侍王蕃、少府李勖,皆当世秀颖,一时显器,既蒙初宠,从容列位,而并旋受诛殛,或圮族替祀,或投弃荒裔。盖《周礼》有赦贤之辟,《春秋》有宥善之义。《书》曰︰“与其杀不辜,寍失不经。”而蕃等罪名未定,大辟以加,心经忠义,身被极刑,岂不痛哉!且已死之刑,固无所识,至乃焚烁流漂,弃之水滨,惧非先王之正典,或甫矦之所戒也。是以百姓哀耸,士民同戚。蕃、勖永已,悔亦靡及,诚望陛下赦召玄出,而顷闻辥莹卒见逮录。莹父综纳言先帝,傅弻文皇。及莹承基,内厉名行,今之所坐,罪在可宥。臣惧有司未详其事,如复诛戮,益失民望。乞垂天恩,原赦莹罪,哀矜庶狱,清澄刑网,则天下幸甚!《吴志‧陆抗传》。

赐进士出身二品衔广东等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驿传事务黄冈王毓藻校刊

《全三国文》卷六十九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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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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