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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卷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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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五十四 全唐文 卷八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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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准

准,汉乾祐元年官吏部员外郎。

臣以国家选择令佐,或从铨注,或是敕除。立考课以校政能,验贪廉而行黜陟。如斯条贯,尚有阙遗。近者诸道州府,多署摄官。以代正授,既不拘于考绩,唯掊敛于资财,致使户民,转为蠹耗。臣请示诸道州府长吏,如令佐正官月限已满,除替未到,不限时月,切不得以摄官冲替,须待正授替官,即令对面交割县务,然后本州使出给解由批书历子。如此则承真命者守文畏法,求摄任者退亦悛心。

王周

周,魏州人。事后唐明宗,以战功拜刺史。晋天福中历贝州、泾州节度使,迁武胜、保义、义武、成德四镇。杜重威降契丹,欲自引决,家人迫以出降,授武胜军节度使检校太师。汉祖入立,徙镇武宁,加同平章事。乾祐元年卒,赠中书令。

蚋子之下有蟆子,蟆子之下有浮尘子,三者异乎?皆状小而黑,世云巴蛇鳞介中微虫所变耳。三伏间昼飞夜息,咂啄人肌肤。动为疮痏,能飞不见其翼,能啮不见其口。微眇之极,虽缜密衣服,亦可通透,庄生焦螟之说近之也。至微之虫豸,诗独无蚋,故作赋以广之。

虫之至微,名之曰蚋。信乎虮之别品,复为虱之馀裔。群巢蚊之异类,结搏牛之深契。附诸郁蒸,产彼芜秽。张华之识,何以辩其两翼。离娄之明,何以见其长喙。伺暑𫄨之漏露,啐丰肌而睥睨。默然而至,暗然而噬。人之至灵,何阙尔之所卫。人之至刚,何反尔之所制。状斯咄咄,吁于造物。何不恣蛇虺之毒,必当与之为避。何不张虎豹之口,不敢与之为忽。岂其食人之膏血,资己之肥腯。念肤体之何毁,痛疮痏之难没。吾将撷楸叶以为焚,俾尔之销骨者也。

刘鼎

鼎,字公度,徐州萧县人。起家为大理评事,历殿中侍御史起居郎。后唐清泰中出为浑州廉判,入为刑部郎中,改吏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汉乾祐初拜谏议大夫,卒年五十五。

臣见建中元年正月敕:中外文武臣僚,授官上任后三日,举一人自代。事下中书,如除官用人,选所荐多者拟议。多事以来,此道久废,今后乞复施行。

张允

允,镇州东鹿人。后唐同光中累迁宏文馆直学士水部员外郎知制诰。清泰初改给事中,转左散骑常侍。晋天福五年迁礼部侍郎,改御史中丞,转兵部侍郎知制诰,充翰林学士承旨。汉乾祐初授吏部侍郎,卒年六十五。

明君侧席,虽切旁求,贡士观光,岂宜滥进。窃窥前代,未设诸科。始以明经,俾升高第。自有九经五经之后,及三礼三传已来,孝廉之科,遂因循而不废。缙绅之士,亦缄默而无言。以致相承,未能改作。每岁明经,少至五百已上,多及一千有馀。举人如是繁多,试官岂能精当。况此等多不究义,唯攻帖书。文理既不甚通,名第岂可妄与。且当年登科者不少,相次赴选者甚多。州县之间,必无贡阙。辇毂之下,须有稽留。怨嗟自此而兴,谤讟因兹而起。但令广场大启,诸科并有。明经者悉包于九经五经之中,无出于三礼三传之内。若无厘革,恐未便宜。其明经一科,伏请停废。

国家悬科待士,贵务搜扬。责实求才,须除讹滥。童子每当就试,止在念书。背经则虽似精详,对卷则不能读诵。及名成贡院,身返故乡。但刻日以取官,更无心而习业。滥蠲徭役,虚占官名。其童子一科,亦请停废。

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苟非圣明,焉能述作。若运因革故,则事乃惟新。或改正朔而变牺牲,或易服色而殊徽号。是以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易世,不相袭礼。止于近代,率由旧章。比及前朝,日滋其目。多因行事之失,改为立制之初。或臣奏条章,君行可否。皆表其年,纪以姓名。聚类分门,成文作则。莫不悉稽前典,垂范后昆。述自圣贤,历于朝代。得金科玉条之号,设乱言破律之防。守而行之,其来尚矣。皇帝陛下运齐七政,历契千年。爰从创业开基,莫不积功累德。所宜直笔,具载鸿猷。若备录前代之编年,目作圣朝之政统,此则是名不正也。人名不正则言不顺,而媚时掠美,非其实矣。若翦截其词,此则是文不备也。夫文不备则启事端,而礼乐刑政,于斯乱矣。若改旧条而为新制,则未审何门可以刊削,何事可以编联。既当革故从新,又须废彼行此,则未知国朝能守而不失乎。臣等同共参详,未见其可。况臣等学惭该古,识昧折中。当君上顺道师古之时,无臣下乱名改作之犯。则天下幸甚,天下幸甚。

管子云:“凡赦者小利而大害,久而不胜其祸。无赦者小害而大利,久而不胜其福。”又汉纪云:“吴汉疾笃,帝问所欲言,对曰:‘唯愿陛下无为赦耳。’”如是者何?盖行赦不以为恩,不行赦亦不以为无恩,为罚有罪故也。窃观自古帝王,皆以水旱则降德音而宥过,开狱牢以放囚,冀感天心,以救其灾者,非也。假有二人讼,一有罪,一无罪。若有罪者见舍,则无罪者衔冤。衔冤者彼何疏?见舍者此何亲乎?如此则是致灾之道,非救灾之术也。自此小民遇天灾则喜,皆相劝为恶,曰国家好行赦,必赦我以救灾。如此则是国家教民为恶也。且天道福善祸淫,若以舍为恶之人,而便变灾为福,则又是天助其恶民也。细而灾之,必不然矣。或曰:“天降之灾,盖欲警戒人主,节嗜欲,务勤俭,恤鳏寡,正刑罚,不滥舍有罪,不僭杀无辜,使美化行于天下。圣德闻于上,则虽有水旱,亦不为沴矣。”岂以滥舍有罪,而反能救其灾乎?彰其德乎?是知赦之不可行也。明哉明哉!

马承翰

承翰,汉乾祐初官兵部郎中,奉使吴越,观其骄僭,形于讥诮,钱宏俶摭其过奏之,责授庆州司户员外置。

伏见都下衢街窄狭,人物殷繁。其有步履艰难,眼目昏暗,老者幼者,悉在其间。车马若纵于奔驰,生性必见于伤害。况律禁无故走马,伤人杀人,素有严典。臣窃恐功勋之子,军伍之人,向来偶昧于宪章,此际忽思于驰骋,害人者死,是杀二人。杀人既多,亦伤至化。臣以为不若令之在前,使民知禁。臣乞特降明诏,示谕内诸司以下,及诸军巡街衢坊曲,并不得走马。兼乞指挥逐界金吾司所由,及军巡所由,常切止约。如有故违,走马者不问是何色目人,并捉搦申所司,请依律科断。若所由不切止约,致走马害人者,逐界分所由与所犯人同罪科断。其或自内中急传宣旨者,即请赐银牌或牙牌,令以手持之,俾路人及所由辩认,易为奔避。上行其令,而下不敢违,非惟得罪者无同,抑亦所犯者应少。

李守贞

守贞,河阳人。晋天福中累迁宣徽使。少帝即位,授滑州节度使兼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改侍卫都虞侯。开运元年授兖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二年,契丹南下,以为北面行营都监,还为侍卫副都指挥使,移镇宋州。代高行周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移镇郓州,契丹寇边,以为北面行营都部署,军败降契丹,授司徒依前郓州节度使。从契丹至汴,寻归本镇。汉祖入立,授太保,封鲁国公,移镇河中,乾祐二年以叛诛。

臣之先世,乃唐远裔。锡侯命将,代不绝人。茂绩殊勋,著于简册。昔日巢寇犯阙,僖昭失御,宗社板荡,为人所有。臣虽生于梁末,幼失怙恃,零丁孤苦,遭世多难。逮能执戈,捐身事晋,征讨攻伐,粗立战功。高祖见擢,俾典禁卫,颇著劳绩,寻属顾命。出守蒲津,洎少主厄运,遂没戎虏,晋鼎覆𫗧。天下横流,疆宇无主,臣不胜忿惋,痛心疾首,欲效愚忠。诛鉏蛇豕,恢复先业,庶安宇内。功未及立,凶党俄临。众寡不敌,遂罹危迫。臣虽躬当矢石,以帅群下,悉力固守,冀殄犬羊。殒首不顾,臣之分也。然预防不虞,有备不败,古之善教也。臣远闻君王霸有江左,雄跨淮甸,禁暴弭乱,推亡固存,有王者之风。将继巨唐有土者,非君而谁?况臣忝宗盟,敢罄诚款。苟君王察臣忠勇,怜顾本支,救患恤邻,遏强拊顺,爰遣偏将,出为东援。则五霸之风,不让桓文之生。苟获全济,实君之惠。

高守琼

守琼,汉乾祐二年官右拾遗。

有国通规,无先擢士。论选既当,纲纪必陈。而县令字人,最亲理道。若宰大邑,难用小才。一同皆系于惨舒,百姓咸关于利病。实赖勤恪,以恤孤惸。吏若不臧,人当受弊。近年铨司注拟,藩府荐论,只循资历而行,不以年颜为念。且少年宰邑,鲜有廉勤。不执公方,惟贪娱乐。以臣愚见,凡朝廷选亲人之官,年未三十,请不授县令。少年授任,必虑因循。

卢振

振,汉乾祐二年官右补阙。

臣伏见汴河两岸,堤堰不牢。每年溃决,正当农时,劳民功役。以臣愚管,沿汴水有故道陂泽处,置立斗门。水涨溢时,以分其势。即涝岁无漂沫之患,旱年获浇溉之饶。庶几编,差免劳役。

裴巽

巽,汉乾祐二年官司封郎中。

国家郊庙社稷,百神祀祭,皆在雒阳。臣每见差官行事诸神坛𫮃,多无斋宿之所。以三公之职,衣冠于旅舍田家,狼籍凶秽,无所不有,恐非精诚蠲洁展敬之道也。臣请下河南府,于京城四郊,聊葺屋宇,充斋宿神厨之所。

樊伦

伦,汉乾祐二年官国子司业。

游惰之民,多归僧舍。朝廷用兵,须丰军食。请三五年间,止绝僧尼戒坛,兼禁私行剃度。

梁文赞

文赞,汉乾祐二年官户部员外郎。

臣窃见诸道州府力及人户,广置田园,不勤耕稼,惟为无利,以事末游。臣虑因循,以成渐染。诸量为条教,以塞源流。臣请在官处官吏,搜求此色户民,令出代耕钱纳官,以督农务。

李钦明

钦明,汉乾祐二年官司勋员外郎。

臣伏以百姓转食馈运,舟车之利,苦乐相悬。臣窃见蔡水尝有漕运,多是括借舟船,破溺者弃在水边,不许修葺,又不给付。以臣愚见,乞容陈、许、蔡三州人户制造舟船,不用括取,以备差雇。水路可至合流镇及陈州蔡水,未及水匮十数里,水小岸狭,或时干浅。臣伏请开决汴水,取定力禅院西一半并港穿大城,向南至斗门,可费三五千工。自水匮蔡水,路才五六里。水势便于开决,陈蔡漕运,必倍常年,私下往来,更丰财货。此之利便,实益转输。

伏见天下户民,大半家贫产薄,征赋之外,差配尤繁。岂宜寒耕热耨之人,供游手惰农之辈。臣近以简苗外县,遍历乡村。缁侣(阙)居精舍辉赫,每县不下二十馀处。求化斋粮,不胜饱饫。寺家耕种,又免征税。臣窃知淮南不度僧尼,不滋医卜,已六十年矣,兼不许外求者入境。此辈遗留蠹耗,幸我国困民贫。古语云:“一夫不耕,一妇不织,必有受饥寒者。”即自圣化之内,且约十万僧尼。每人日米一升,十万人日费二十石。以日系月,其数可知。每人春冬服装,除绫罗纱縠外,一僧岁中须绢五匹,绵五十两。十万僧计绢匹五十万,绵两五百万。此辈不耕不农,皆出于蚕织。无裨至化,实斁大猷。臣以为聚僧不如聚兵,僧富不如民富。昔秦皇帝并吞六国,虎视天下,以兵多民富故也,僧何预焉?《经》曰:“圣人在上,国无幸民。民之多幸,国之不幸。”臣尝三复此言,为之扼腕。

司徒诩

诩,汉乾祐三年官礼部郎中。

臣闻致理之方,咸资稽古。多闻之道,讵舍群书。历代已来,斯文不坠。石渠蓬阁,今则阙于芸编。百氏九流,在广颁于搜访。唐朝并开三馆,皆贮百家。开元之朝,群书大备。离乱之后,散失颇多。臣请国家开献书之路,凡天下文儒,衣冠旧族,有收得三馆亡书,许投馆进纳,据卷帙多少,少则酬之以缗帛,多则酬之以官资。自然五六年间,庶几粗备。

卢文纪

文纪,字子持,京兆万年人。少举进士,事梁为刑部侍郎集贤殿学士。后唐明宗时为御史中丞,迁工部尚书。末帝即位,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晋祖入立,罢为吏部尚书,累迁太子少保致仕。周祖入立,即拜司空于家。卒年七十六,赠司徒。

臣闻圣列九皇,必禀严慈之训。贵为万乘,弥怀顾复之恩。所谓“生我劬劳,昊天罔极。”故汉昭帝承祧御历,奉尊谥于云阳。魏文帝继体守文,思外家于甄馆,则追崇母后,祔享庙庭。爱亲之道克隆,敬本之文斯洽。臣等尝览国史,见元宗大圣孝明皇帝母昭成皇太后窦氏,作嫔初奉于相王,历位才终于藩孺。及至上皇传国,圣子临朝,则追尊配享于宫,俪极攸先于冢后。臣又见代宗睿文孝武皇帝母章敬太后吴氏,入宫才侍于忠王,短世难登于命妇。及宝祚爰归于圣嗣,追尊将祔于陵园,则群臣历恳于封函,严配请崇于徽号。旧章斯在,阙礼未伸。臣等叨备鼎司,合伸茂典。伏惟圣母鲁国太夫人梦梓兴周,望云佐汉。亶河洲之懿范,契沙麓之休祥。三母俱贤,周武最承于天统;四妃有子,唐侯光启于帝图。仰惟当宁之怀,弥轸寒泉之思。伏望配陵祔庙,法地则天。君亲实杀于义方,恩礼宜归于圣善。母以子贵,乃《春秋》之格言。孝以尊亲,固《礼经》之明义。久虚时荐,虑损皇猷。俾秦官载显于玉符,魏寝永光于金册。则华夷大愿,臣子遑宁。臣等谨案谥法:“圣善周闻曰宣;施而不私曰宣。博闻多能曰宪;圣善周达曰宪。”谨上尊谥曰“宣宪”皇太后。请依昭成、章敬二太后故事,择日备礼册命。故事礼合配陵祔庙,臣等再详议注。备有典彝,伏恐朝廷且务于便安,司局贵期于办集,酌于故事,更司简详。臣等伏闻先太后旧陵未祔于先朝,则都下难崇于别庙。既追尊谥,合创宫。臣等谨案汉故事,园寝不在王畿者,或在陵所便立寝祠。礼文虽异于国朝,事理可循于权道。臣等商量,太后上尊谥后,权立祠庙,以伸告献。配祔之礼,请俟他年。

一人御宇,百职交修,则四时无水旱之灾,万国有乐康之咏。顷属中原多事,三纪不宁,廉平因此而蔑闻,赏罚繇兹而失序。所以枭鸾并起,骀骥难分。有援助者,至滥必容。守孤贞者,虽贤莫进。遂使居官僶俛,奉职因循。唯思避事以偷安,罔效辅时而济物。伏惟皇帝陛下削平九有,收复八纮,承乾兴万代之基,出震应千年之运。栉沐风雨,手足胼胝,勤劳大集于圣功,华夏毕归于睿略。虽远柔迩伏,咸知临照之鸿恩,而旰食宵衣,尚念生灵之久困。累颁丝綍,典访刍荛。恐天灾之流行,因皇风之拥隔。臣不揆庸短,辄冒宸聪。臣请告谕内外文武臣寮,凡守一官,责其举职,公清奉上,勤恪为心。每岁秋冬,明定考较,将相则希回御笔,班行则悉委司存。外则州牧县寮,具以真虚比较。傥闻共推异绩,便宜特示甄酬。如其众谓旷官,固可明行黜责。所冀免怀窃位,俱效竭诚。上则辅佐于大君,下则精专于庶务。高卑不滥,功过无私。官既清廉,则民无愁叹。劝课之方得所,则生灵之赋乐输。故可以进贤良,退不肖,安生聚,实仓箱。使和气远敷,德泽广被。顾惟穹昊,必降休祥。永致太平,伫期混一。臣叨逢明圣,谬列班行。既奉德音,合申所见。

常朝辞谢官,常朝则南班横行,与百官齐拜。入阁日敷正门外序班,亦伏南横行,百官虽不拜,候唤伏时,辞谢官便展拜仪。今伏见每内殿起居日,先于文明殿庭序班,百官固不设拜,只候宰相至,便入起居,固不传宣命。若有南班辞谢,稍似非仪。请自今后其日不许辞,皆令次日。候有常朝,即得辞谢。若遇急切公事,即准旧例。令隔门辞谢,或于阁门祇候宣放。其文武两班,不更于文明殿序立。至于中兴殿门外立班,祇候宰臣到,便依次第入起居。又准故事,常参官每日趋朝,不合无故请假。如实疾病,不朝参间,不得私行人事。新官未谢,不合私人事到宰相宅。每月请假,不得过三日。吏部南曹郎中,请以锁院前五日免朝。若遇起居入阁,参假追朝,御楼谢贺,行香城外,班并合到,不到书罚。三司河南府职事带正员官,如南曹例。

臣近蒙召对,面奉天旨。凡军国庶事,利害可否,卿等位居辅弼,并合尽言。臣等仰承绍谕,退自省循,时遇休明,名叨辅弼。器不能经纶庶务,智术不能康济大猷。致陛下宵旰于丕图,忧勤于治道。有面目,待罪岩廊,尚沐宸慈,犹宽册免。莫不兢心自励,俯首深惟。愿竭愚鄙之𫍯,少副昭回之鉴。

臣闻古先哲王,乐闻己过。道涂立诽谤之木,门庭树告善之旌。从谏如流,闻议能服。祈以卜年长久,享祚无穷。陛下自缵邦家,克敦慈俭。守先皇仁政,遵列圣彝章。人乐和平,政皆画一。天无祲沴之象,地无变怪之妖。日月无爽于亏盈,星纬不差于缠次。襞谏纸者无词可措,持皂囊者无过可规。凡百庶寮,奉职不暇。臣伏览贞观故事,见魏徵、马周之章疏,王珪、刘洎之奏论,或讲贯古今,或铺陈政术,皆万代之长策,非一介之狂言。苟异经谋,何名献纳。臣等伏计宸算图度者,必以岭峤未平,岛夷犹梗,巴梁恃险,井络缠妖,鲜卑尚挠于边陲,将帅未施于方略。臣等以为非独人谋未至,亦恐天意使然。声教苟孚,廓清何晚。臣略以前事明之。何者?即如汉高,前代之英主也。一剑初奋于彭城,五年方诛于项籍。洎南平英布,北捍匈奴,解白登之围,避柏人之难,凡十馀年亲当矢石,乃混车书。如太宗文皇帝,本朝之圣祖也。自起义太原,佐命高祖,乃定江南之草窃,殄陇右之陆梁,御突厥于便桥,擒公祏于京口,凡十馀年栉风沐雨,命将出师,方得华裔向风,寰区无挠。伏念陛下爰从践祚,才历一期。虽乃圣乃神,不下于汉高文祖。而且耕且战,更详于人事天时。侔武王一举荡平,体句践十年教战。若治兵之至要,御众之大端,攻必取而守有馀,战必胜而卒无怠。发号出令,保大定功。俾军戍咸惮于机权,部校皆存于信义。驱之可以蹈汤火,使之可以为虫沙。此则圣谋悬料于彀中,神策已包于术内。何假刍荛小辈,草野凡生。持蠡妄测于沧溟,侧管强窥于穹昊。不量事体,虚费莠言。故《论语》载仲尼治卫,必也正名。言顺事行,勿容苟且。名言之际,圣哲攸艰。况在凡常,岂宜容易。思出其位,古人所非。臣等谬处台衡,奉行制敕。但缘事理,互有区分。军戎不在于职司,钱谷非关于局分。苟陈异见,即类侵官。况才不济时,识非经远。因五日起居之例,于两班旅见之时,略获对扬,兼承顾问。此际卫士周环于阶陛,庶臣罗列于殿庭。四面聚观,十手所指。臣等苟欲伸愚短,此时安敢敷陈。韩非昔惧于说难,孟子亦忧于言责。臣窃惟本朝故事,肃宗初平寇难,再复寰瀛,颇经涉于艰难,尤勤劳于委任。每正衙奏事,则泛谘访于群臣。及便殿询谋,则独对扬于四辅。自上元元年后,于长安东置延英殿,宰臣如有奏议,圣旨或有特宣,皆于前一日上闻。及对御之时,只奉冕旒,旁无侍卫。献可替否,得曲尽于讨论。舍短从长,故无虞于漏泄。君臣之际,情理坦然。伏望圣慈俯循故事,或有事关军国,谋而否臧,未果决于圣怀,要询访于臣辈,则请依延英故事,前一日传宣。或臣等有所听闻,切关利害,天形文字,须面敷扬。臣等亦依故事,前一日请开延英,当君臣奏言之时,祇请机要臣寮,侍立左右,兼乞稍霁严颜,恕臣荒拙。虽乏膺鹯之效,庶尽葵藿之心。

恭惟陛下睿略纵横,天机沉邃,臣等以愚智而干圣智,以凡情而测圣情,如萤爝比耀于乌蟾,畎浍争流于江海。然而天覆地载,君义臣行,持禄取容,即见议于物论。有犯无隐,虑不惬于圣怀。既显奉德音,俾令奏对。合披愚款,先渎宸聪。

奉四月十四日敕:丧葬之仪,本防逾僭。若容锦绣,难抑奢豪。但人情皆重于送终,格令当存于通理。宜令御史台除锦绣外并庶人葬,更检详前后敕格,子细一一条件分析奏闻。冀合人情,永著常令者。今台司再举令文及故实条件如后。

凡铭旌,三品已上长九尺,五品已上长八尺,六品已上长七尺。诸而车,三品已上许使油幰施襈,两厢昼云气,男子幰襈旒苏皆使素,妇人使彩。又诸官五品已上,许使三梁六柱举车,举上有结络。三品已上带将相者,有凤台。自诸品官及郡守升朝官者,羚羊山华,舆平幰。诸棺椁不得雕镂彩画,施户窗栏槛,棺内不得有金宝珠玉。诸丧葬不得备礼者,贵得同贱,贱不得同贵。准元和六年十二月刑部兼京兆尹郑元状奏。条流文武官及庶人丧葬,三品已上,明器九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不得过二尺五寸,馀人物并不得过一尺。园宅方五尺,下帐高方三尺,共置五十舁。挽歌三十六人,而车使闹辙车,油幰朱丝络网,两厢画龙虎。幰竿朱,未垂旒苏緭帏衬幕及额带等。其幰竿长二丈六尺,带五重,旒苏十八道,并不得使绫罗锦绣泥银帖金彩画及结鸟兽香囊等物。四使引四披、六铎、六翣挽歌,并练布深衣,盾车志石,任画云气,不得置幰竿额带等。方相车(阙)载方厢外,及魂车除幰网裙帘外,皆不得更别加装饰,并使合辙车。纛竿长九尺,不得安大朱帖金银,立鸟兽旗幡等。五品已上,明器六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园宅方四尺,下帐高方二尺,共置三十舁。减志石军而车,幰竿减四尺,长二丈二尺。流苏减二道,使十六道。带减一重,使四重。披引铎翣各减二使四。挽歌一十六人,并无朱丝风光络。方相使魌头车,纛竿减一尺,使八尺。帏额魂车准前。九品已上,明器四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园宅方三尺,共置二十舁。减盾车;幰竿减三尺,使一丈九尺。旒苏减二道,使十四道。披引铎翣各减二使二。带减一重使三重。挽歌一十六人。纛竿减一尺使七尺,其帏额魌头魂车准前。明器并使瓦木为之,四神不得过一尺,馀人物等不得过七寸,并不得用金银雕镂帖毛发装饰。

臣伏睹御札,应内外臣寮,有所见所闻,并许上章议论者。臣菲才寡识,备位旷官。仰承纶綍之言,聊贡刍荛之说。其一曰:伏以设官分职,授政任功。欲为政之有伦,在命官之无旷。今朝廷多士,省寺华资,无事有员,十乃六七,止于计月待奉,计年待迁。其中廉干之人,不无愧耻之意。如非历试,何展公才。伏请改两畿诸县令及外州府五千户上至县令为县大夫,升为从五品。下畿大夫见府尹,亦如令之仪,其诸州府县大夫见本部长官,如宾从之礼。郎中员外郎、起居补阙拾遗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光禄少卿以下四品,太常丞以下五品等,并得衣朱紫,为之满日。当在朝一任,约旧官迁二等。自拾遗监察除授回日,即为起居侍御史中行员外郎。若前官不是三署,即罢后一年,方得求事。如此则士大夫足以陈力,贤不肖无以驾肩。各系否臧,明行黜陟,利民益国,斯实良规。其二曰:为国为家之方,守谷守帛而已。二者不出于国,而出于民。其道在天,其利在地。得其理者,蕃阜增积。失其理者,耗啬焦劳。民之颛蒙,宜有劝教。伏请于《齐民要术》及《四时纂要》《韦氏月录》之中,采其关于田蚕园圃之事,集为一卷,下三司雕木版广印,颁下诸州,流布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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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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