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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小集 (四部丛刊本)/卷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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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北山小集 卷三十八
宋 程俱 撰 景江安傅氏双鉴楼藏景宋钞本
卷三十九

 北山小集卷第三十八

            信安程  俱

    状札四

     绍兴元年三月四日上殿札子

 臣伏睹二月二十六日手诏陛下以国难未平冦贼

 滋炽慨然以四事询于侍从台谏之臣诚急务也然

 国家之患在扵论事者不敢尽情当事者不敢任责

 使之含糊前𨚫坐失岁月而恨功业之不成者良以

 此也其故安在夫言必有用否事必有成败必然之

 理也言不合则见排扵当时事不谐则追咎扵始议

则人皆莫敢尽情而任责矣且以近事言之时方主

战则主和者为罪人时方主和则主战者以远贬以

南渡为非是则执政以请移跸而赐能避狄有定议

则宰士以请驻跸而外迁欲理财而资军食者则或

被聚敛之名欲治兵而厉威武者则或负不爱君之

谤时有未至势有未便其言不用容之可也而因以

斥废使负大罪而被恶名此有志者𠩄以解体而忧

国者𠩄以寒心也如是陛下之臣虽有智如陈平不

敢请金以行间勇如蔺相如不敢全璧以抗秦善将

如韩信不敢言去汉中而下三秦通才如刘晏不敢

言理财以赡军食矣时有用舍事有成否战有胜负

一有不至则将负不可解之罪扵无穷此臣下之𠩄

惧也臣愿陛下采狂瞽之言下丁宁之诏俾论事者

得以尽情任事者无悼后害容之以大度示之以大

信揆之以道而采用焉方今陛下焦劳扵上臣庶忧

愤扵下盖惜分阴救焚溺之时也汤以七十里文王

以百里而况席祖宗之成业因天下之思戴厉精尝

胆览群策以兴事功则亦何为而不成何敌而不服

何功而不立哉取进止

臣窃以陛下聦明英武虽巳出扵天纵成扵日跻然

古所谓念终始典于学与夫监于先王成宪者故不

可略也高宗所以为商中兴主者以是道也人君之

学异扵臣庶学为王者事而巳使大学之道成扵胸

中则其扵听言应物出入起居发号施令莫不唯理

之从而恢恢然有馀地矣臣愿陛下选端亮敦厚通

知古今识大体之人专以侍讲读为职使之日侍左

右以备顾问不必俟开经筵也要令出入禁闼常在

上前如汉侍中尚书郎之比清间之宴为圣主陈说

治道与古之正心诚意修身爱物任贤御事之冝古

今成败之事亦所以资缉熙光明之万一非小补也

伏况陛下方劳心焦思念国步之艰难怀二圣之北

狩天下之大不足解忧谅无燕豫便嬖之娱矣傥使

儒生日奉简编扵前讲论古今不唯仰禆海岳亦足

少宽圣怀以度永日岂不贤扵馀事哉乃若截截谝

言沾沾自喜倾覆如主父偃险躁如贾捐之捷给如

韦渠年狂憸如李训与夫浮华嗜进之徒得而为之

则又不若无之为愈也狂瞽妄献愚忠伏惟陛下裁

臣窃以方今强虏凭陵群盗充斥国之大事莫急扵

兵戎人之司命莫大扵将帅今旧勲宿将固巳选而

用之矣惟才之难不可不兼収而预择也臣意文武

臣僚之中或有才略忠勇之人足以为将帅而未用

者傥俾二府与前执政扵文臣中管军臣僚诸将节

度使以上扵武臣中各保举一人简而储之以待将

帅之选亦汉之数路得人之意也

    四月纳相府札子

某窃见朝廷省寺监去冗官以来进用人才止有郎

官阙次郎官迁陟止有左右史太常少卿左右司枢

密院检详大理卿少御史台官而所省之官其间盖

有不应全阙者而增置之贠乃复繁冗傥损繁冗之

贠以补应置之阙则官不加多而事实治矣且六曹

郎官在平时为高选然其进而为郎者有渐以有馆

职博士寺监丞少监府曹故也然文学才能积劳累

资皆可充选其流不一故其迁有二涂平迁者则有

七寺少卿三监长官其进擢者则为左右史太常秘

书之贰左右司司业今则不然矣以郎官为重耶则

未历朝廷差遣初离州县之人皆可得以为轻耶则

其迁必为左右史等官者也又有旧为七寺卿少三

监长官者往往无以处之恐非朝廷甄别人才

名噐之本意也某扵建炎三年二月二十四日尝具

札子扵都堂陈述省官利害三省进呈有旨下都司

讨论施行后乃中辍及至建康有司不复采照扵是

寺监官吏一切罢之文书案牍随亦散失窃㝷某之

所陈粗有意义不唯官实省而事不废其扵祖宗之

制除用之差流品之异悉存其中似可裁用又某所

谓所省之官其间乃有不应阙者如著作郎佐太府

司农寺丞太学博士之类是也祖宗之时天下有大

功伐祥瑞忠节义士凡所应书之事皆宣付史馆元

丰更修官制扵是史馆并入袐书省置国史案以史

馆修撰置著作郎以直史馆置著作佐郎专修日历

是为史官盖古之南史董狐与太史公之任也故自

是以来应书史之事皆宣付秘书省夫秦赵列国虽

一时好会犹未尝不以史官自随所谓赵御史书秦

王为赵王击缶是也今天下虽多事然国之大事与

夫义夫正妇伏节死义之臣不有史官书之则无乃

浸废大典而无以劝惩天下乎又户部度支金部之

有太府所以谨关防吝出纳也旧四丞书押钞引文

书桉行库藏犹不暇给今则一贠专管盐钞馀皆归

之户部事猥至则奸㢢积矣又诸路漕运输扵阙下

则司农主之户部领其凡目权其出入考其登耗而

巳今行在以钱粮为根本非细务也又兵器未备扵

今为急傥用太府二丞以稽出纳司农一丞以佐大

农军器一丞以掌缮除则体统备而官曹清矣又学

校号为教化之原古者衰乱之际僭窃之邦犹假崇

儒之名以修爼豆之事况巍巍大宋虽居无常处以

图中兴之时亦当爱礼而存羊也今国子监有丞一

贠傥置太学博士二贠以备经术文词之选未为过

也如某所陈若秘书省丞郎著作校正通置五贠与

太府司农军器丞太学博士所増共不过十贠今寺

监之吏失职者众所在胥徒乃有事简禄厚而猥多

者若损繁冗不急之官均厚禄无庸之吏自足以充

所増之数矣所有某扵建炎三年二月所陈省官札

子谨录本在前伏望钧慈更赐采择

    修城乞度牒

本州帮筑州城里壁并巳周匝并开广城濠狭处增

筑上城慢道及増添楼橹三十座并皆了毕所用塼

灰砌城里壁相次了当除依朝旨劝诱外先具状申

乞朝廷支降度牒紫衣各五十道支还塼灰等钱虽

蒙省札行下转运司至今文移往回取会切恐猝无

给降之期它日别有兴作人不信从欲望朝廷委官

径行检视所申有实则乞即赐指挥给降上件所乞

紫衣牒各五十道右牒具呈取钧旨

    申宰执札子

某今月十三日准尚书省札子三省同奉圣旨程某

治郡民颇安之可依旧知秀州更不对移某䟽远小

官才能无取仰蒙钧造曲赐知察非某糜殒所能报

塞固当夙夜廑职死而后巳不知其他然有悃诚事

关利害不敢不陈窃以秀州若只如今日车驾驻跸

平江府江北无事则虽䟽拙不才有如某者竭尽驽

蹇以赴事功自度未至旷瘝上贻朝廷之忧若江北

 少有边尘之警则秀州乃是㳂边州郡如前日臣僚

 之言所谓海道不测之虞者以某绵薄与本州事力

 诚不能当不过率众婴城以死偿节而巳扵国事未

 有补也不然朝廷临时方议易以强敏之臣不唯州

 将扵郡人无拊循之素而仓猝之际方易郡守转使人

 心不安又使新除者以迫扵仓猝无以集事为词被

 代者有侥幸避事之谤此某所谓事关利害者非以

 小巳之私而巳伏望钧慈特赐敷陈将秀州便比临

 边控扼要处扵从容无事之时择强敏勇略之人付

 以郡事庶㡬不至临时颠沛以负委使伏乞检详闰

 八月十二日圣旨指挥早赐陶铸一闲慢州军誓当

 竭力以报恩造

     小贴子某近具札子陈恳乞赐陶铸与衢

     处州对换一处所贵秀州临海控扼去处

     早得强能守臣备御不测伏望矜察

      二月纳富枢密札子

 平江府司理参军薛倞建炎二年进士出身闽人强

 力喜功尝依雄州守游边至燕山遇金寇初入脱身

 归为雄守护家属六十口致之京师有气义自言晓

 遁法壬课骨强长大赴事功不辞难者也

     纳相府札子

 窃闻平江以北河中流尸及两岸遗骸颇多不唯气

 象足以伤和气而致㓙年其臭秽发越亦足以致疾

 疫欲乞指挥下诸路各令逐州差官一贠立限收拾

 上什骸胔扵系官地作大冢深坎埋瘗讫勒逐州军

 具收瘗净尽保明状申尚书省仍乞密委监司一贠

 桉行如尚有收瘗不尽去处令桉本地分元被差官

 施行庶㡬掩骼埋胔不违时令而泽及枯骨见扵圣

 时

     五月纳相府札子

 宣教郎主管杭州洞霄宫江端友通经史敏扵文词

 清修简易宣和中置补完书籍扵秘书省兼用举人㝷

 即命官时招置端友不就靖康初特起为王府讲书

 㝷迁兵部贠外郎抚谕福建两浙罢

 奉议郎权通判临安府事郑作肃何涣榜锁𠫊及第

 特改官为镇江府教授曽任司农主簿其人嗜学有

 思虑临事详审不苟清修有耻颇亦能文

 窃见此月以来积雨汎溢闻之道涂近郭之田巳无

 可望而城中军民多是席屋居住上漏下湿皆不聊

 生物价益高人情咨怨其间有舟行去处恐致浅涩

 所以不敢放泄斗门欲望朝廷更加详酌稍移远日

 俯就权冝若顿事早毕即放泄积潦使人情稍获舒

 甦为利不细

 窃见久雨不止柴米益贵四方士大夫日至省部注

 授差遣行在食口愈多物价愈长军人百姓愈见不

 易縁五月半巳后到部之人合候铨试留滞颇多傥

 降指挥并与免试参部注拟庶㡬逐旋发遣不至拥

 坌使远方寒士无坐食留滞之艰亦使行在食口稍

 减物价不増况至八月别无试场又迫明堂大礼临

 时必恐放免铨试目今徒令留滞无补铨量伏望钧

 慈更加裁酌

 窃见朝廷自访求国典以来士庶所献之书稍稍全

 备宪章稽若渐有考证然国步尚艰未见回銮或定

 都之𠩄谓当裒缉副本藏之名山深僻僧寺俾之守

 掌岁度僧一名候朝廷收取日罢某今来所请如蒙

 听采乞即行指挥踏逐去处收置掌管所有度僧自

 绍兴二年始仍令本县令佐扵交替日批书印纸无

 敢失损坏两相交管及不得将出本寺院门依秘阁

 文书法科断住持知事僧亦依系帐物交管右谨具

 呈取钧旨

     小贴子契勘自来僧寺有御书恩泽去处

     虽经兵火所有御书多是仓猝收藏存在

     盖逐寺院僧行利度僧恩泽莫不用心收

     掌

      再论省官札子

 某昨具管见札子录白建炎三年二月内所上省官

 札子缴连申呈仰干听采今窃见七月十三日圣旨

 指挥备坐臣僚上言欲参酌议断自宸𠂻稍复常贠

 并领司局事窃详某昨所陈利便欲乞检降以备群

 议之末内有讲究未尽去处今具如后一如某昨来

 所陈管见或患増置人吏费耗大农诚有此理今若

 将修书了毕合罢局分人吏之数及取会闲简局所

 人吏数目量行裁减繁冗之人以为寺监人吏之数

 如此则是名为増置而实无所増寺监每处傥以三

 人为率不过二十馀人以所罢减吏禄充给尚恐有

 馀盖大理太府元有人吏今来若存太仆鸿胪光禄

 卫尉司农将作少府军器不过八处随其剧易通融

 收置如军器司农多可置四人则太仆卫尉只须二人又如军器辖下有军器所可

 以就拨人吏充填太仆辖下有御马院可以裁减一

 名充太仆吏额若皆如此则増置人吏费耗大农者

 非所患矣所有人从只以郎官见破人数更不増添

 如某所乞置博士司农军噐丞及増太府一丞所破

 人从不多通以所属曹部郎官寄厅人充亦非増置

 一如某昨来所陈管见或虑它日差除浸广贠数暗

 増无异未省之时益费廪禄今若将截日行在见任

 卿少以下官贠数目降一指挥条具并复之后它日

 行在官所除之数毋得过此如此则它日差除浸广

 贠数暗増益费廪禄者非所虑矣况如某所乞止是

 上下递兼别无増置而所増丞簿博士不过五贠并

 朝廷近置秘省八贠共十三贠今罢局之官及无事

冗贠可减之官傥取见数目量加罢减当不啻十三

人又其俸入一人之费可赡二人初无増费右谨具

    论事札子会罢职不果上

臣窃观自古国家有急或政事有疑必询扵廷臣使

各尽其说甲之言可用乙之言不可用虽用甲言而

不罪乙如真宗皇帝时契丹大入陈尧佐蜀人请幸

蜀王钦若江南人请幸建康唯寇准请亲征以幸澶

渊而虏以败衄向使用钦若尧佐之言则大事去矣

及凯旋社稷再安然终不罪钦若尧佐者以谓宁失

二人之罪而不可杜天下议臣之口故也国家有急

臣下献计苟可以纾祸难安国家者盖将无不为也

使用之而中足以解纷用之不中或因致不虞谋之

不臧固可罪也然其心岂有它哉亦思所以排难救

急而然耳如太祖皇帝时方伐江南有得江南张洎

以蜡书结太原以缓师者会洎以使至太祖面诘将

杀之洎视书曰此实臣所为也臣国方危急苟可以

纾祸者无不为臣所作蜡书甚多此其一耳太祖虽

赦之时亦必举此以为问罪之端也然为李氏者不

闻罪张洎以蜡书致讨也何则知其将以排难救急

而然耳不幸事泄臣观自顷以来谋议成败以计画

异同为终身不解之罪者有矣故后来者虽身在庙

堂事方危急而终莫敢披心腹尽底蕴必回玄含糊

莫以身任成败者其心以此为成故也臣尝窃忧之

以谓此非社稷之福也夫事之木者莫若敌国之和

战车驾之行留方李纲主战则李邦彦等以主和为

罪人及耿南仲主和则李纲以主战而远贬黄潜善

以南渡为非是则许景衡以请移跸而罢斥迩日以

迁避为良图则论事者以请驻跸而外迁然则人安

得不务回玄含糊以苟目前之利也且以李纲邢倞之

结余睹谓之䟽率可也因以致敌人之怒谓谋之不

臧可也其谋遽泄而适不中耳使其谋遂行丗必以

为奇计也虽然使无是虏人之凭陵迫胁亦极其力

而后巳也然固以谓二圣北狩职此之由则臣愚不

识也然则虽有智如陈平者不敢行金以反间勇如

蔺相如者不敢全璧以抗秦将如周亚夫不敢不受

命而坚壁以挫吴相如李德𥙿不敢违众论而起兵

以伐泽潞何则事有成败战有胜负一有不至则将

负不可解之罪扵无穷矣陛下欲废李纲默废之可

也若声其罪扵天下而其说不当扵人心则人不信

 伏而有后言矣不唯非号令刑政之美而又使横身

 任事开口献计者不敢谋此国之大患也车驾之在

 扬州有为翰林学士者方侍讲读被圣知为彼计者

 保身缄默不失主眷则高爵重位亦可致矣而乃刺

 口论天下财计慕刘晏之为欲以纾民力资军食冨

 国而强兵者会孙觌论常平之法诏俾讨论其追积

 欠责苗本钱此一事不可行也然比降诏旨因以为

 聚敛之臣朕知其奸而罢黜以此播告臣窃以谓沮

 赴功立事者之心也财利臣所不晓方讨论常平法

 时行在士大夫以为非者大半臣以舆言问之主议

 者为臣言财赋之出扵民多取诚不如寡取寡取诚

 不如勿取然今国家艰急方欲西向复中原非兵食

 不济也与其无名横敛扵民如卖官告责免夫曷若

 因旧法而损益之取之微而积之多扵国计有补而

 民力不困者亦足以纾目前之急恢复既定虽常赋

 犹当时一复之其所以为聚敛之臣具为奸者臣愚

 不识也然则虽有李悝不敢尽地力虽有刘晏不敢

 议平凖盖聚敛之名为可耻也使人人不敢当事人

 人不敢尽谋人人先求自安人人恐忤上意则艰危

 之时谁与图回而恢复乎此亦臣之所谓非社稷之

福者也臣既忘躯昧死以尽忠矣请遂毕其说如近

者奋不顾身惟力是视思赴国家之急者如宗泽亦

少矣然而沮挫诘责之曽不得举首虽以老病尽年

而不知者至以为朝廷沮死岂不伤忠义赴功者之

心哉至使论者以谓位高望隆奋不顾死者朝廷辄

疑而惮之此言尤不可使天下闻也圣主岂有是哉

日者杜充守东都威望日著提兵来朝远方之人虽

不知其所设施然闻之者若𨼆然可恃而増气者此

何理也然或以谓朝士巳有论而攻之者果有是乎

不幸有之是宗泽之疑复生扵舆论也夫国之成败

在事之立不立事之立不立在士气之锐惰士气之

锐惰在黜陟好恶之是非使禄食之人皆解体而叹

息则何事又能立乎狂愚惟陛下裁赦

    初召到越州呈宰执论事札子

近依准尚书省札子乘递马赴行在二月九日道由

浦江县雇夫不时得留滞一日无谁何者块坐逆旅

因访问县令为谁称是王三锡方致斋不出且以非

意将代去无意扵事其人又具言浦江初阙令郡檄

王三锡权县事会有溃兵入境郡遣人招安本县应

副钱粮溃兵听命知州沈晦以王三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招安应副有

劳奏乞正差知浦江县敕未下间有先授浦江知县

刘某到任交割半月馀日王三锡差敕下遂𨚫替罢

刘某其刘某㝷得官秀州华亭而浦江有邑豪二人

初以物力事怨王三锡遂率人经监司及朝廷陈状

乞留刘某称有治术且称三锡是婺州人恐扵县事

不无颜情三锡遂具状申陈若身有𧷢私乞付狱究

治㝷下监司体量并无不公迹状犹蒙朝廷令与刘

某两易愚窃以王三锡若有不公罪犯此二邑豪必

无容隐刘某到任半月未应便致百姓挽留徒以邑

豪二人初怀小憾既率人举留刘某恐三锡不去深

怀反侧遂出死力取必朝廷卒能回巳行之命遂一

巳之私况此二人既有财豪一县今者又能上紊朝

廷去留县令在任者排之使去巳替者挽之使来以

下凌上权移匹夫窃恐此风浸不可长此事虽小而

所系者大区区愚虑敢以上禆聦明或加省纳

    进麟台故事申省状

右某窃见车驾移跸以来百司文书例从省记桉以

従事蠹弊或生日者朝廷复置秘书省稽参旧章稍

储俊造而某滥膺盛选待罪省贰窃以谓典籍之府

宪章所由当有记述以存一司之守辄采摭见闻及

方𠕋所载法令所该比次为书凡十有二篇列为四

卷名曰麟台故事缮写成二𠕋诣都堂呈纳所有进

本欲乞批状送通进司收接投进仍乞以副本藏之

省阁以备讨论谨具申尚书省伏候钧旨

    纳宰执论事札子

窃见车驾到杭以来朝廷所降札子纸札字画苟简

太甚事体削弱而又出敕太迟使有司奉行或有窒

碍如朝廷职事官俸钱即有行试守之异札子不带

则勘请不行郡守近制则有路钤辖都监之名设有

本路它州士卒违犯论咆哱长吏则是杖罪论犯阶

 级则当处极刑若札子既未具细衔则岂敢便从阶

 级行遣举此二端则知出敕太迟窒碍如此欲乞朝

 廷若有差除后省如别无缴駮则自经由三省至发

 敕给付各立日限所贵不至稽迟所有札子亦乞稍

 令如法

     二

 窃以政本之地是谓朝廷在京师时都堂及尚书令

 仆厅是也朝廷之上百官朝集期会未尝不以官班

 为序若行私礼则以𮦀压序坐而巳今月八日集议

 隆祐皇太后谥扵都堂据御史台贴定坐图无复旧

 制不唯官序紊乱仍亦台省交参谨桉故事定臣僚

 谥扵都省本省官集扵令厅而莅以御史一贠宰相

 左右丞坐扵中六尚书近南稍退侍郎重行扵后左

 右司郎中左右司贠外郎诸曹郎中诸曹贠外郎以

 次分左右重行扵后考功郎官博士御史皆设特位

 面北而坐乃传议以次书字亦未尝设案纷然也亦

 未尝有陞考功礼部郎官太常博士扵尚书侍郎之

 列而𮦀置宪台后省官扵寺监郎官之间者也今虽

 以大典礼之故集监察御史以上议扵都堂不止尚

 书省官亦当仿平日尚书省定谥之仪而为坐次也

诚知既往不咎窃恐它日定臣僚谥复循此举紊班

著之常失朝廷之体故敢僣易有言仰禆听采所有

旧日坐次谨具图子左前机政之暇乞赐钧览

    三

窃闻䖍贼李敦仁昨犯建昌军先经南丰县其本县

上三鄊人畏惧投降贼退之后各巳归业而本军主

兵人乃欲尽杀南丰上三郷人以为功遣人烧荡庐

舎夺取牛畜致其人失业聚众𨚫行劫掠下三郷人

切恐兵连不解遂为寇贼又有建昌军人保义郎姓

管人扵提刑司乞往招安李敦仁遂被差委仍令本

 军应副其本军主兵人称是李敦仁奸细収送本军

 并其骨肉尽行枷禁地远未知事实万一不虚窃恐

 合行措置体究


 北山小集卷第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