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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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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
卷第十
作者:朴世采
1731年
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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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甲戌十二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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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因徐令便。奉复兼赍腊剂矣。忽承耑问。使人良荷倍常。第闻嫂主遭惨之馀。又添疾恙。不任驰虑。生之径归曲折。已具前书中。事过之后。必有敦勉之旨相续。未论其时疾病之如何。若到势迫时。不容但已。似当先言翻局之必当亡国。然其蹊迳不可绝。而徒惹天怒。次言贱臣前后不容朝廷之状。然无益于事。而反成众怒。公私大乱。正是晦翁遇遁之虑矣。若只以积病匪才已试不验等说开陈。则虽终年阅岁。无出场之期。真一今右台规模也。此所谓灭死之外。无它策者。方欲奉扣于左右。而不示良药。徒忧危病何也。幸更深思以济之。宁叔昨过此。为言当调和首相共国事。岂非所愿耶。但今当国诸宰之论。皆以不荐明斋之贤德为非。台省诸公必以不遵尤丈卞贤邪底遗模为非。是与鄙人主皇极明好恶之说不啻不同。或彼或此。岂能使人更容一足于其间耶。林令到恩津。果有书相询。盖闻遇一儒生。猝传生之去国及客使将至。或有到后易京官之议。诸说噂𠴲。不免如此。似非善处者。已令从速上来。未知果尔否也。

两令得相周旋甚幸。第以居处厨传之不安。往在州治。只传谕时相见。亦无大益。赵令之病又却深念也。

与徐君望宗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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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蒙留住浃旬。所处各异。未遂源源讨理。追思增叹。岁暮寒盛。不审侍奉供剧并福否。生幸荷圣恩。将遂屏蛰度岁。感祝罔涯。第以后尾甚长。不知所济耳。前日谥论。似闻大政亦当迁就。而中间北使在馆多日。恐未易即遂。然窃覵令意谓非从祀诸贤。难用道德博闻之文。此似未能博观深思之致也。今考仁祖癸亥以后谥号录。牛,栗,沙溪父子张旅轩诸儒之外。如柳西厓,奇高峯,赵浦渚,宋圭庵,金河西皆膺此谥。以是推之。西厓固为贤相。又能从事退陶之门。然于道学一边则似未均称。高峯,浦渚亦岂非博学闻道。而儒林公议犹未必如已上诸贤。至于圭庵,河西始终埋没甚矣。圭庵因尤庵著状以明之。遂得是谥。河西因李相季周陈请爵谥以成焉。然则高王父学问名论。虽姑以思庵之碑尤翁之状言之。恐无大逊于宋,金诸公矣。令意必以道德博闻。为谥法极致。故谓其有难轻儗。而今得诸公节惠本末如此。尤似合处微显阐幽之规。幸更入思。转及于当事诸君如何。昔伊川先生尝上书执政。请其高祖少师谥。此固大贤事。不敢援例。而恐非世俗必逊之嫌。令亦一家人。故如是耳。

答权致道尚夏○十二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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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乘便奉侯。而春后长在疾病扰攘之境。未果遂诚。第用怅叹也。不意此际远赐书问。就谛腊寒。静候起居万胜。区区忻慰。无以言喩。鄙老而不死。遭此大狼狈。不知所以为计。窃想高明闲居深念。必有可以相救者。幸乞早晩留意也。半年在都。苟或有有为之会。则亦岂敢于陈荐之时。独后左右。而未有固志。只以一二朝士及不当时者先之而已。适会向日筵中玉堂诸公请以儒士及荫官有学识者命出入两筵。其说尽好。而太无陞级。乃更承问。仰陈此事似难遽行。其前日已通清经台侍者有某某在焉。当先有命。而其他儒士待后选用。恐为得之。此诚致高明于今日者也。愧谢愧谢。栗别还到已久。缘鄙精昏疾剧。尚未分释取舍。亦切忧叹耳。

答宋玉汝十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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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惠帖。垂意甚勤。不知何以得此于贤友也。久因腰症。洊以寒感。趁未回敬。深以为恨。即闻出守忠原。一喜一叹。殆不省言。盖以于便养则得之。于朝廷则未有益也。所喩诸说。具领雅旨。求之今日事势。其理或当如此。只是在我大体。无更进之义。虽蒙执事为之嘅然。亦无如之何矣。自古圣贤。岂不是大忠至诚。然且到底无上下之交。卒不遇而去。况如鄙拙无一材力可以有补于国家者耶。未知行旆启在何间。莫缘奉讨。临纸增恋。

与南相国十二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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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候快复。其为臣民之庆如何可言。似闻厥后阁下陈章告病。岂因调摄有少不安者耶。弥切悬仰。岁尽春届。伏惟台候起居万福。小生重得腰脚之症。日夕呻痛。幸蒙圣恩。得以屏息时月之间。感祝罔涯。第其事过。必有所更加责勉者。殊不知其自济之策。一味惶蹙而已。向时在京。有以一二事仰于崇听者。海西量田亦在其中矣。流闻以客使将至。遂令姑罢。待明年为之云。然耶。此事大监固已许鄙矣。右台亦力言其便。独闻备局诸宰多为之掣肘。它未详闻。而冢宰司徒。鄙亦略知其意。盖海民之患。切于推髓剥肤。而诸公乃以游谈悬度。使之终不得行。其为冤痛何如耶。况今年所量。乃所谓后郡十馀邑。距站路少不下一二日程。多则三四日程。法定员备。非所与于客使往返而混同坏破。安知其为姑罢者不至为永罢者耶。关东改量几尽平善。案牍井然。而适会原州一面有此未尽处。砥平李相闻一儒士言。力白于朝。仍皆废格不行。东民至今冤痛云。此殆其类也。小生既已退归。无与于国事。而苦不自知其愚。兹用奉告。幸乞略示其故。以解鄙滞。稽古录或蒙俯领略否。伏想前头酬酢众盛。未必多暇。幸须还掷也。

答南相国十二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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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蒙委裨辱复。谨审比日穷阴。台愆候尚未臻快。区区一慰一虑。胡可胜言。小生腰证一向苦剧。而感痛再逞。咳嗽兼发。昼夜呻楚。未知其将吃得几许辛苦也。闷极闷极。示喩海西事。当初既蒙台肯可。又临归时教以欲从方伯先量十邑之请。则鄙亦谨诺。其事之将成可知矣。归后传闻有姑罢之举。私心自语大监必有所处。然吾以首事之人。今将罢去。方伯又当以秩满之例还朝。则中间陈箚请行大同及自上引见申饬之意。皆归虚套。此殆与阁下初一字缺大异。意者其间或有他端。故不胜郁叹。略有仰请。非敢身在田野。而每事必预也。今承所教。其事关捩都在于私大同。苟为然者。又不可以督令量田。大抵果如台教直到明秋。仍任方伯。并举一道量田大同。以奠海民则亦何不可之有。顾恐其间自有未必然者矣。奈何奈何。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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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卢尹两狱事。尤所听莹。不敢有所明复。只是传说史册之言根在义济。请考之人乃以益夏济。则间于其间者。台教已得其要领。两人虽自谓以先王被诬为恸云。而本所不敢言者。又无实状。则死不足赎罪矣。且卢疏出于传闻它人之言。似略有间。而尹死卢存。物情之归重。亦无可异。惟夏济则似当有少分别矣。考史之罪。未知所衷。昔者将撰明宗实录也。史官不开史库。栗谷非之固然。至于朱子尝举苏公颂史记其祖草头木脚之语上疏请刊者。以为当刊濂溪传自无极而为太极之证。详见安东大板太极图然则非崔浩诸人之类。似不至甚重也。如何如何。金瓯之询。鄙方退归。何敢预。向者议将日。亦以未入朝。只诵前日所闻。以助阁下。第今思之。犹有馀栗。况梦卜之举。尤重于给事中者乎。然国之安危。在此一着。千万勿轻处也。悚仄悚仄。

答关北伯权公是经○十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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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洛递中谨承惠札。凭审岁暮寒盛。台巡履起居万福。不任慰荷。鄙遄蒙圣恩。归省乡庐。惶蹙度日耳。贵路民事。念念不置。终无善策。参货既绝之后。连值凶歉。尤为目前之急。未知春间移粟之举。其能得遂否耶。似闻北人恃参而不务农作。致此狼狈。此后择其土厚可蚤收处。垦田劝农。最为长远利益。而亦有难悬度者。幸为垂示是仰。先稿事。切望从便直投。

答关东伯申公懹○十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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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驰想一倍。谨承惠翰。就谛穷寒。令候动息安福。区区增慰。鄙蒙恩归省。姑屏田庐。而向后去就尤难。诚不知所出也。留京半年。一言不施于朝议。只有海西大同将成。而庙堂又请姑罢。是岂有再举之理。咄咄奈何。传闻贵路此法亦垂成而不行。民愿则讫欲速行云然耶。首揆书所言。与鄙所闻相违。未知是否。幸详示之。春倅见罢。虽用公例。岭西素称国内劲兵处。而终无兵使。祖宗朝大意虽不可知。以目今形势言之。不可不为之设置。亦乞垂示利病如何。岁馈谨领盛眷。

答柳悠久十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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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谨领。身既在外。初不欲预。兹奉委问。不得不略贡愚见也。今日此举。当以学术为主虽不能详。大槩可知未出六品中。文东道,梁得中方有大名于两南。梁则方居忧。然或言文君有耑慕南冥之风。梁生有酷好马史之病。此于正学有妨。故极欲明知而姑未能也。惟泰初侄金生干。吾所自知学问义理定不错。初侄则湖中望实俱盛。非诸友比也。李君箕畴年来为学。殊未尽悉。大抵于今为宿儒。所受亦不浅。至如朴君镡。人品志操尽佳。第其学今方向进而未已。何可使之遽荐胄筵之责乎。无已则姑为上下其望为稍胜否。生于朴友。不惟相爱之至。恐朝廷不察其曲折。而徒以地望推荐。置人于狼狈之域。如生今日所遭是也。呵呵。

湖南李煕存,岭南曺逾。初谓其已出六品故不荐矣。今闻皆在参下。幸毋失也。

与尹子仁十二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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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哥归荣。绝不闻动静。岁事且变矣。远惟崇候起居神相百福。第切倾仰。鄙不免为落后一节所掣。再入都下。疾病踪迹。无一可安。适会因客使辞息。留疏归省。幸蒙圣旨宽假。姑屏田庐。而后尾甚长。不知厮捱更到何等境界。惶蹙靡量。两年死病。继以意外扰攘。惹得许多訾谤。归考旧业。又多未及整顿者。益觉瞿然。盖栗谷别集。近与君辅彦晖及它一二士友商量。意见不无参互。而自坐精昏识滞。虽被湖伯伐板相促。犹未下手勘定。慎斋疑解续亦至自连儒。亦未暇致详。此生殊可怜也。最是先函丈遗稿。每欲敬阅其后成书规模。而迁就未遂。心切慨恨。未知前头大哥赴仕汉中时。倘加密勿封惠否。只当如刘草堂太学中看程书遗法而还纳计也。如何如何。想兄每有一扫交茔之意。而世故至此。恐亦未易自遂。其将无承诲之便耶。思之怅然。更冀岁寒。进德自爱。以副远诚。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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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岩追配事。未知何决。曾答院生辞语。想兄已得传闻也。惟父子师弟不可同享之义甚明。然则其于同配亦然。故鄙意如此。未知平日诸丈在世时。其有此等议论否。幸为示破。今番不克奉荐老兄一款。自有曲折。固知兄之难于出世。是不惟素守然也。又虑其为世道溃裂。略如向日罗,韩时。终非为兄好事。不敢遂意矣。因此显道大加非斥。至欲相绝。盖与癸亥北洞之论斥。以欲为驱逐尤庵。自专其利者同义。固知此友见识多滞。而不谓遽至此也。不然筵中或有间漫论事时。何苦何难而不之为乎。令人闷郁。无以自堪。夏间有人言兄近日意见。一与南,尹两相合。而实为其根本。闻之不觉惊怪。及因大哥语及张,李两狱而后知其无是也。然闻此说大行于中外。又引鄙不荐事而曰某则以此相绝云。其为诪张危险如此。不知世道果何终极也。忧叹而已。去八月望间。乃以陈情归养上章。其在高阳辞职时及今行。皆以此为主意。诚以无病有才则当出而事君。无才有病则当处而养亲。古今大致然也。岂不有据乎。第今圣上之过加敦勉无已时。至有将母入京之教。而所陈诸说。似为庙堂掣肘。无一可行。此难处之大者。况人心世习。日益扤捏。决无更进之理。幸乞量示可救之意千万。

与尹大宪子敬○十二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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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岁又尽矣。远惟腊严。台闲居气履万福。区区驰想。如何可量。鄙老而不死。遭此大狼狈。再进馀踪。前头亦不知措身之所。第切惶窘而已。倘蒙深加矜念。垂示可救之道则其幸大矣。更乞留意。抑今举世扰攘。莫知所止。而独台超然自在。与山人处士无别。固是旷世奇事。抑无乃于分义一边。有些未安耶。若到春和。更启中止之辙者。恐为大善。未知台意如何。

答南相国乙亥正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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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回泰。在野者宜先礼候。而自岁前数日。添患感证。洊以寒泄。几不能支保。兹未仰遂。徒切瞻向耳。便中伏承台损翰。谨审数日履端。白燮候神相万福。区区忻愧岂容言喩。下示新卜事。鄙既在外。揆以常法。似无谨对之规。第承台教归重于朝廷。不得不以传闻于中外者奉渎。盖闻曾卜之外。荐绅之意专在于判金吾。闾卷之说或在于判京兆。其以品秩最高者言之耶。时论日激。不知税驾之所。台教云云固知出于平日不鄙之盛意。然小生在时金掌宪已倡科场之论。又安知其后次第。不为近日爻象耶。惟北使消息。果如其言。新卜一事。恐不可迟待常规。抑未知阁下何以处之也。最是铨长之意。所用别荐。先举其翘楚。其馀则更待磨勘。而台论猝发。处人嫌碍之间。挠叹无已。病中夙夜思量。如鄙情势。决无再入之理。其归只使大监独任宗国之忧而已。以此尤愿蚤臻梦卜之庆。而第未知兹事终无自下仰请之时否。益用倾菀。

与泰初侄乙亥正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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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因北使将至。留疏归省于家。第有事过后还来之教。前头世子入学不远。则辞谢之计。愈往愈难。未知何以出场也。盖前上万言疏。庙堂已陈难行之意。而自上尚无发落。老少之战方剧。时事决无可为者。以此切欲仍卧不起。而有难预必者闷闷。闻君亦拟宫僚。想必缩然。然世界至此。谁能提一层耶。谥议之成。似在晦开间。但亦难的其早晩耳。

与金直卿○正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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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之义。数以一处字。殊非吾儒家法。岂狃于世俗认儒者以隐逸语习耶。但本司掌排设。今客使时。内外铺陈。厥官皆当之。又有南宫见官之礼。已为初头难处之甚者。而直房在兵曹玉堂政院之间。往来之人必由之。实讥谤之所当始。应接论议。脱有参差。则便养之计未及遂。而诖误狼狈。有不可知。此吾所以重于即出也。如或归趣在于便养。而不顾其它则抑有一焉。司人虽来。告以亲病方剧。有难出仕。迟留至于客使回程。则念间上来肃谢。似可少胜也。不然而汲汲行公。恐不免全弃一身之科。盖拟望谘议之说。人无不闻。而遽乃如此。必有其患故也。士友中君辅,同甫本无自重之意。汝中,显道曾问去就于生。其时方苦聘召之积弊。故对以听松出处未为不可。故诸君皆得出守而归矣。然今世疾善诋儒非向日之比。而直卿又非君辅辈名门右族之类。岂不殆耶。然士论之视君辅,同甫与致道,彦晖。不啻霄壤。只为学行难知。而出处易见故耳。儒生处身。如在室之女。一受嗤点。难以追补。千万量处之。前书以议于士肯兄弟为言。更思之。必其顾视愍穷之意胜。不能如是备陈敢索言之。疑解续考校虽精。而立论至鲜。固意其有此患。而亦难以生精力更详移易矣。如何如何。

与柳相国正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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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之覆。固已稔知矣。圣简卓然。想副舆人之诵。公私腾贺。如何可量。只以弊门言之。一时遭遇。乃至于此。惶缩怆感。无以自堪。计台同之也。惟相避一节。赵浦渚,李延阳外无他闻见。幸为博访于荐绅间。有所垂示。则前头鄙辞时亦可取而行之。千万是仰。

答李汝九箕洪○正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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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适叨圣恩。姑此屏蛰。计于前头。必有催勉之举。虽当以守死故山为期。而厮捱之际。亦未知竟到何极。惶蹙罔措。顷因大政。获知左右亦有新除。窃想其间必有进退难安之意。意者客使在馆。未果辞章也。乃蒙俯询。不任倾慰。惟是今日善策。岂不欲为明者有所出谋忠告。而终无奈何。真退陶先生所谓自索当归而不能得。何能为君谋拨云者也。大抵儒士之道。异于隐遁。所宜随其地位才分。出当恩命。以行君臣之义。以审去就之道。而顾其所遭鲜克安顺。或名声太重。或职责殊异。加以世道渐降。士祸相继。此所以人人必思画地循墙而不敢进。无异于隐遁。如生初亦一向坚坐。及其官秩渐进。则不得已诣阙陈情。庶几免于如前之患。非徒不免。转成狼狈。以至于此。尚复何说。苟为左右今日之策。只得累效恳辞。幸而得解。或谢闲职。或值外补。逡巡引退。似为少胜。此外无他道理。未知高见更以为何如也。区区鄙意亦谓比来儒士鲜有遵仿古贤家法。静退拙讷以自靖者。故议论之间。拟执事以宿儒则有之。非敢相率以纳于窘步也。

答南相国正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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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行在馆。伏想大监出入勤劳自倍。顾惟病昏远滞。末由仰申起居之礼。愧恨靡极。不意兹者远赐书问。凭审数日峭寒。匀燮候万福。区区忻荷。又不言喩。小生旧患感证。比稍向歇。而腰脚之痛尚此苦剧。坐卧益艰。殊无运用之势。使人挠闷。如何可量。亦知前头必有催召之举。不啻循常。而无论他事。惟是目前一款。莫由膺命。未知毕竟何以出场耳。垂示巡抚使节目。固非在外之人如鄙生者所可略覰而妄论。况其源委利病。茫然不识其涯涘。虽欲开口说是说非。以助阁下之明鉴。其安能得耶。兹未承教而周旋。讼叹尤至。昨有过客来传大监于送客之日。即欲请急。窃谓新相未出。其将委国事于何地而乃出此计耶。今承示意果然。诚难轻处也。如何如何。

答尹子仁壬申二月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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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喩栗谷别集。当时尤丈督令镌改。至使京伩辈往斧其板。盖系入山事诸款也。解后迁就。今欲更加整顿。而苦乏精力。又无可容商议者。姑未遂志。当俟卒业。有以奉览也。顷日尹生明佐传及兄教三先生遗书中为学之方。纸头标录。有所舛误处。不觉愧悚。切欲承闻删正。幸乞垂示后便也。且其所谓语录一段。既无所见于语类。又于叶士龙所编语录。终检不得。如有考据者。并赐示破。或言楼院葬期不出此月。然则庶有承讨之望矣。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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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渚遗书。久宜拜请。而乃为高明所先。愧谢无已。愚陋之见。初未阔看如来喩之旨。盖谓饶胡所论于章句集注。或存或否。意其就中各记其所见不同处。而此则无处不然。自成完书。所以窃恐其体摸与彼不同焉者也。饶胡全书体摸既未亲检。则其所存否。或被后来抄删。有不可知。但其曰纂述曰标注曰通曰指掌图曰卞疑云者。似皆亦专论已见而成书也。大抵此老之尊隆朱子亦至矣。其意见参差。正又饶胡诸公之类。无可深咎。而独其书面目部伍如此。中朝则不敢知。我国则虽晦斋大学补遗。尽主章句。而独标其新义。亦与此异。推所原本。是固无情。不暇详察于儒家事体。而论其归趣。终似涉于未安。今欲措辞立义。以为不察则非所以待此老。以为未安则其将何以为说乎。此乃终始思量。不得不辞跋文于汝常者然尔。唯是之故。初谓精印十数本。以藏子孙及亲旧笃学之家。冀有子云之尧夫。而姑匆广传。俾绝或者之訾嗷。后谓酉峯尹兄自先庭鲁西丈时。以为宜就遗书中拣其相发于集注者。别行于世。则其旨义传述。必有非固陋可及者。自为此友谋无不尽矣。昨汝常书来。言欲议于兄用鄙后说。然则是非但仰遵先先生遗训。亦无鄙人之所虑矣。惟其抄删之法。如语孟尽无所难。至于学庸。多长篇统论者。其亦何以得善耶。不任倾菀也。兹用追告。幸加垂察。

答尹子仁六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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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露垂死。昨遭家叔参奉丧。摧痛未艾。才经窀穸。悲怛益至。顷蒙俯赐慰问。不任哀感。信后暑气方盛。远惟尊体履动止神相万福。世采丧惨之馀。旋值亲癠。阅月煎忧。幸而治稣。贱疾继之。首仲两夏。长在枕席。要其归趣。恐无支吾之势言之奈何。浦翁文字诚如崇教宰割甚难。然鄙则初不审察。后致邅迍。私心愧讼深矣。为学标录承示悚感。今更详之。惟又谕学者一段。分属不衬。其他恐皆非甚妨碍。或者兄案所储。是初头标题未定者。后与尤丈相议。作今本兹。以别幅写呈。留服之教。古礼虽然。与今日事情煞隔。窃意依丘仪素服行之为稳。如何如何。李泼云云。曾亦考阅牛溪先生书意矣。临事忘了。只以王介甫,林黄中为据而已。尤切悚息。

答尹子仁别纸九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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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松祧迁事。久而未定。不得不奉闻。佥正丈吉祭之日。既已依礼出安书室。而因夏间修改本家。妇人无居处。还奉祀堂。今欲又俟冬后忌辰。还奉书室云。似闻宗家大意。谓诸庶当长房位者多穷窭。又有远居骊江者。必欲用沧浪公竹雨堂之意立庙奉安。而祭则使诸庶为主。或有不给。则宗家亦当为之助祭。鹿门及汝中诸意则诸庶虽贫。无不得奉祭之事。后日远迁之虑。有难预拘。两说并立。此所以未定也。顷日参奉君一来相问。鄙谓何不具其本末。奉询明斋而决耶。语次又谓若以远迁为闷。恐亦当仿思肃公墓下作庙之制。则数日后更访。以为得旧书于鹿门,童土诸丈。立议祧主不可远迁。当立庙墓下而祀之云云。闻参奉今已拜书尊兄前相质。想亦以后说为主矣。大槩亡论尊卑远近。随长房祧迁者经礼也。立庙竹雨堂及向阳者。变节也。必经礼决不可通行。然后可以他为。竹雨堂则虽无随位远迁之患。而亦难轻议。向阳则其后闻之。思肃公非久当瘗。旁居诸庶皆非听松之孙。此与童土诸丈祀思肃时事理不同。兄若以此为决。则是将更为不定之归矣。此一款鄙亦不无所与。兹用奉告。以备审择。而庶无后弊。幸乞留念。

此事汝中似可以得力。以其当初有割田助祭之说。及还奉祠堂时。辞制祝文两款。不无嫌碍。今则只管默坐而已。宗家形势亦难以其主竹雨堂之议。外言横起。以为祧主远迁则当有祭田分出之举。以此不肯云云。盖以他家无此规。而牛溪有田民遗书故也。亦有腾谤京外者。到今事理尤觉闷虑。要非依经礼许远迁之外。绝无弭谤之道云矣。如何如何。

答尹子仁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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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令胤袖致惠书。凭审始寒。静履安重。区区感荷。采粗保亲侧。只是比来又得腹泄之症。随止随作。殊可为闷。每以楼院葬会。为暮年一讨之便。而竟又蹉跌。使人怅然失图。无以自胜耳。因彦晖书。略闻先集源流。校正曲折。第似犹未结局。恨不得其详也。前书申示为学之方。陈超宗以下曾见诸书中。皆有居敬穷理意思。兹以连上文规例为说矣。今更详之。不惟又谕学者一款无甚归宿。诸书主意专在立志用力两途。盖于居敬穷理外。更加敦笃之意。以此看定。录在小幅。幸乞量教之。听松祧迁事。未知何以裁处。亦觉菀虑。

又谕学者书不记下纸头当书曰专论立志。邵叔义书远辱惠书纸头当书曰专论用力。盖此书虽有致力语。其下方宾王常自警觉。李处谦几自警觉。或人便不如此是药。语录常须收敛。直从心里下工夫等语。皆是用力之事者欲如此耳。

答尹子仁癸酉正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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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冬再书。不任慰荷。九秋一纸。并于最后承拜。非不欲趁谢。顾坐冻缩。又难讨便。稽迟至今。第增怅望耳。时气向和。伏惟兹辰。静候康福。鄙奉老添齿。喜惧之馀。愈切愧悚。殆将无闻而死也。所询祭礼。盖中岁墓祭用栗谷要诀法。行之数十年。终觉不安。自己巳岁从程朱寒食十月朔法。朴君之说殆为此也。精舍当初欲以南溪称之。正为坡邑有三溪。而此其最前故耳。值此时势。不得倩笔揭扁。亦无奈何者。源流曲折。顷因闵友彦晖书详闻之。但以其遭姊丧。迄今不得面扣。殊以为郁。坡山祧迁事。闻因盛谕已得归正何幸。承欲趁先姊再期西笑。此会诚不可失。使人翘跂。第鄙亦有上垄之行。切拟预往旋归。庶免乖违之叹耳。如何如何。栗谷外集送征之者。果致閪失。从当以此处本奉呈也。

寿翁才高志学。岂非可幸。然十三经注疏之说。犹不免文士气习。又方与崔汝和往复格致说累十万言云。可见其未臻鞭辟向里底工夫。第视郑士仰之被误于阳明者。相距甚远。未知末梢之果皆何如耳。慕齐集金令构为龙冈倅时再刻新板。校正序引皆出于鄙。惜其地无纸。不得广布也。

与尹子仁乙亥正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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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秋冬间。慎斋先生后孙持问解续一册来请校正。且使为弁卷之文。以其方在纷扰界姑置之。到家后疾势复作。精昏特甚。乃恳士友金直卿干先将梁季通处济所修本。精校以送。盖将待其二字缺手更加商处矣。梁是参判喜之曾孙佐郞榞之子。少有才志学。尤致力于礼书。为鄙家所誊慎斋草本。乃能排列作书。如此虽未大正。亦可备一时之参考故耳。及其校回。徐而察之。犹难以自今精力下手得当。又间有抄删去就处。尤觉其如我二字缺所宜率易。兹敢幷纳三书于高案。幸乞亟加详量。可添者添之。可删者删之。可改者改之。一趋于完善无疵而后回赐厥册。以为梓行之地千万。湖南伯已递。新伯亦可用力于斯。谨专禀更乞勿泛。

敢有冒告。曾见松江入相后。牛溪先生辄称老兄台兄。不废朋友之谊矣。今兄乃以伪尊相加。岂时与人渐降。自有不可用先辈旧套者耶。是亦可谓变例也。呵呵。且向承有遗我别幅。盖将相规。庶几顶门一针。而以在京纷纭。中辍不送。今则病卧乡庐。绝无外人之来参者。倘可终赐崇诲。以解迷涂否。千万是仰。

答崔汝和壬申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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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答彦晖别纸。有以仰见盛论久已明快。益知向者瞽说之为浅浅丈夫矣。不任倾叹。第于微文琐节之说。不能无惑。盖如平说小小义理处。固宜有如程子之训者。此则三年丧纪关系甚大。而不从朱子定论。使人自生疑贰。恐非细故也。如何。投惠幅纸谨领。若是可东可西者。岂容苦辞。为其自少不习书。又不欲为分外事。所守如此故耳。今以每每退却有不安者。兹敢奉留。然其果能承教周旋。终难以自必。预用愧惧。

彦晖昨到此。因家间岁事。不获从容。只取六礼疑辑以去。盖欲使之梳洗一番也。寿翁书适神眩未果报。俟后是计。

答崔汝和七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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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亲旁粗保。只是精力日耗。虽或时对书册。其于肯綮意趣。收拾不上。殊无少进之望。况于实地工夫乎。澟然增惧而已。且于昨今年来。日闻亲旧凶讣。往往怀不能自抑。吾辈固多六袠前后人。世亦涉于蹇屯。然岂料一向沦丧如今之甚者耶。奈何奈何。所谕诸说。为缘长夏沈绵。无力翻动经籍。今始仰报。幸须详察而回教之。惟是妾毋服一节。初因朱子说谓其可容立服。兹更商量。要难以此定行。不得已奉循高见。未知终果何如耳。近阅荆川稗编。其中明儒亦多主张所生一边。如宋人论薛绅事者。岂亦自有可据处否。因儿辈闻欲谋一番从容。岂非空谷朝暮之人所愿乎。顾此时势。凡百有难随意动作。是为可虑也。

屏废之踪。向来在都时。每因李静观,金清城得见未见书。虽玉堂讲院所储。亦鲜不窥。二公去世已久。老境无与开口。又所谓东儒师友录几将断手。而犹有未塡处。幸乞俯谅。如近世文集私记等可考者。随见借示千万。册目录在左方。

答崔汝和甲戌十一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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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礼疑。何敢臆断。第家礼罢朝夕哭云者。正对罢朝夕奠而言耳。未见其必罢上食哭之证则处之甚难。盖以不行上食言则犹或可也。既行上食则不哭。尤似未安。鄙意问解之说恐得之。然先丈遗命属耳。又在三年之内。兹不敢轻对。而孝履所见亦以罢朝夕哭为上食之义。此尤难处矣。如欲以哭礼为主。则必当告庙而后方行。惟在十分商量。求其吾心所安而行之。

答崔文叔奎瑞○癸酉三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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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言令在城日。一以安靖省事为务。计今居闲已久。不比向来公私闹扰。夫亦岂无早晩用心处乎。深愿与闻其一二而不可得也。且念弱冠从游于先庭昆季宇下。伯氏至示以手记所闻慎斋先生语。每恨造次莫究。未知此等遗草汔今见存否耶。尤欲一睹。并寓追仰之志。幸乞勿泛。收惠后便也。今日吾辈动脚固难。然想左右先墓在不远地。因此或冀其得奉清范。而亦不敢望也。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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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生答问果有之。但鄙于此礼。常以经礼支子后大宗及为大夫立后两说为重。盖尊尊贵贵之道然也。每见世人不度古义。各自立后。使班祔之礼废而不举。未尝不为之深叹。然无奈程朱两贤议论大启此路。不敢有说。思欲以所谓今礼当之。第今世人所处。实近大乱之道。常谓只使大宗外四宗及勋德名家乃得立后。则庶不至甚悖云尔。以此海城家无后。居常矜念。春间崔生适到。备言立宗曲折。吾曰以人情事理言之。不惟君儿当为大宗后。计伯嫂之意亦必不欲舍君儿而取远宗。何以如是。答曰儿虽年近十岁。微弱多病。难望其成立。故嫂氏每欲得长成可恃之人。不拘远近也。鄙念此家不幸甚矣。前头事有难预料。不得已答曰情势如此则似无它道矣。因问令儿气禀虚实而止。大抵崔生不为小宗后而儿又壮。实绝父而后大宗。乃程子定说。何可与远取同宗者。同日语哉。第其情势果如崔生所言。则事理穷处。唯当权而处之耳。所谕矍相之训。太不相近。况海城无孙而为有孙。安有不享之理乎。盖鄙意与平日持论大煞不同者。诚念海城家父子以高勋大孝。而将不获祀故耳。如何如何。幸令更加商量也。

答林德涵壬申七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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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迷奴始归。获承所复长牍。未几又奉天中后一札。谨审尔时盛热。令寓履珍福。使人忻慰不容言。世采孤露之人。只与家叔参奉相依为命。遽罹一疾。奄忽长逝。摧裂之怀。实倍常品。益切哽塞。继以亲癠身恙。展转数朔。今虽少歇。而家间忧患一向洊叠。真六十年来所未有者。未知毕竟果如何耳。南北两忧。今已脱免。如以大灾时虞观之。未必得此。而姑乃少安。其亦幸矣。但闻大旱之馀。诸道农情不一。或传贵界尚未移秧。其稍胜者亦未卜前头风霜利病。殊可翘虑。前书诸说。披玩再三。不啻承讨一遭从容。何喜如之。且其所谕经书讲疑。有志未遂。亦欲幷及于诗易。因缘以至迁就者。益见盛意之所在。惟念昔贤往复质问之端。何尝尽取其平日所蕴。一朝迸发也耶。况鄙衰昏精力。日异而月不同。虽左右情境。每坐羁旅病惫之中。其能以几时而可遂本计乎。一怅一望而已。最是吾辈学问。初头阙却小学工夫。重以每就文字上理会。假令从今晩暮。省觉随分收拾。都不得力。进寸退尺。诚可悚惧。鄙则方坐百丈竿头。而令亦未免半上落下之势。其将何以救其末流之颠沛耶。惟乞深念而详示之。年来意思如此。故每于朱夫子晩年教人以收放心尊德性底法门。惕然兴起。不免时时语诸一二从学之徒。而亦未见其刻意下功者。是正令所谓不能以身倡率之咎也。奈何。第见后书辞意。太近自画。纵因一时疾病忧嘅。而有此示喩。恐非高明平日恢弘振厉之意。千万更加勉旃是仰。叔涵顷得相聚数日。其于义理尽能吃紧理会。前头殊可望。但似不无泥滞之病耳。金仲和流闻祸故中守静力学。非他人之比。极可叹赏。与士仰卞阳明一说。虽微盛示。固欲奉质可否。而渠有后书。因病忧尚未作复。俟卒业后有以仰遂计也。承有西笑之意。想必难以入手。鄙亦欲成平生省扫先墓之愿。而自顾年力。终未自信。尤觉南望增叹耳。万万姑不宣。

北洞赵上庠前因叔涵知其大意。向学循次读书。殊可喜。第闻尚似未得入头处。其能书尺相询否耶。李生万年顷一解后。曾知受学于李友厦卿。闻其到今盛诋尤丈。未知其故。此老固在是非丛中。然非一二后生所得云云。想与令为姻亲。情好不泛。幸未可略加謦欬耶。

与林德涵十一月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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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寒至此。远惟令闲居。进学益重弥。切驰想。鄙比幸依昔状。今秋定欲卷家归海西。而适又凶歉太甚。盗贼四起。不敢生意。益令人郁塞。盖所处之地在大路边。审陵诸达官朝暮旁午。闻见所及。固已难安。而距日下亦堇两息程。每闻讹言时行。人多惴惴奔窜。今冬声息又不减前春。其为危厉可想矣。况向来一番尊显诸公或死或谪。殆无馀存者。以此指拟之端。不择远近精粗。无所不届云。是岂能必其无事耶。然若非亲癠则亦可单行到延白旧栖。与一二同志略加讲习。而又不能然。此怀抑菀必发狂疾矣。言之奈何。曾闻令新居始成。其已整顿入处否。书册工夫想必因此静专。且有佳趣。而疾病魔戏亦不至如前时反复耶。崔罗两生计必不替相从。又闻泰恒侄亦有意此事云。并须开示之千万。祭仪一本。亦望详阅示其疵吝处如何。

梁君择夫事终不得其端倪。岂以过为韬晦故耶。若是罗豫章里人鲜知底规摸。又何为读马史作序记。以暴人耳目耶。吉夫,仁卿辈皆以不知为言。欲闻令意大槩耳。

答林德涵别纸癸酉五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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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垂示为学之意。极荷不鄙。继以忻耸。第所谓专以收摄心念为主。固是养病之馀法。恐或一向如此。以致路脉贯熟者。不几于滚入禅会之境耶。更乞加意。抑有一事。聊以奉告。平生亲旧不为不多。每谓令之识高量宏。与士仰之端良简静。俱于世俗名利一副当陋习。便自脱然。可以远望。今郑生忽为阳明之学。乃曰吾家自当学孔孟。何事程朱。其缪妄甚矣。令所前后自叙。非不勤至。使人起敬。但闻应接教道之方。或经或史。辄随其人所欲。至曰为文章。不可不读破南华。其于前日奉规马史者。又相远矣。君子修学。所以率人。何乃破坏如此。此视今日汝和,寿翁辈过为格致往复。成一大册者。格局又下。昔者退翁谓奇存斋曰安有外嵇阮而内程朱之学乎。盖因文入道者不无词章性理互主之病。此亦岂能远彼耶。况吾所望于令。乃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底气象。而传闻反之。益觉失图。幸赐回示。常见目前朋友。鲜有知行并进。卓然成立者。以故平日向望于梁君不浅。第不知所存之如何耳。似闻于去腊来会令许。虽或初见未果罄其所蕴。而大槩当得之。何不开示一二耶。所怀千万。神短只此。惟在嘿会。

答林德涵六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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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奉一书矣。当时贱疾在人鬼关。不省作何语。思之愧叹。生病势幸自五月念后少胜。但不食一节。尚未尽瘳。元气益败。是可虑也。向日自拟今年春夏间。切欲往省湖中先垄及祠庙。以偿平生之志矣。猝婴此疾。出入危险之域。今已绝望。无任怆涕。是不惟与吾德涵为死生契阔而已。言之奈何。区区为学无一着实。今又重遭睽离之会。讲磨观善。俱不能及。所以有别纸中语。未知其亦默会否。栗谷别集及年谱后本。乃鄙昔年所辑。本与尤丈明友相议为之。间因尼书中栗谷有入山之失一语。以致尤丈大恚。必欲尽改入山事于集内。仍摭许多未妥处。鄙度此老不可力争。但以俟病间量改为答。厥后煎迫督过靡不至。第适解后迁就。以有今日。忽值鄙疾至此。不可不为之整顿。而尤丈已作千古。其势必得一世朋友之能通此义者。以为改本。庶协公议。兹用仰呈。幸乞勿以彼此所论涉于零琐。而力加详证。俾了大贤后事也。先祖文正公遗祠。顷年锦儒辈通文。营建已久。礼当次第奉安。而自己巳以后阒然无闻。想其院宇必已颓圮难支矣。每令人南向痛惋。不知所裁。今闻此事之不成。非特坐于议论之不一财力之难办。亦缘后孙无可相助者。驯致中辍云。此说殊觉发愧也。大抵锦是岭下一都会。又称章甫之渊薮。乃为先贤慕义立祠。而经始数岁。讫无所成。使孤栋残甓芜没空山之陬。以至儒林怀耻。行路兴嗟。不徒为子姓之痛惋。则似是同邑贤士大夫如令公者之所不得辞其责。岂或平昔念及于此耶。抑其间事理形势。有与鄙闻背驰。决然无下手之地耶。曾闻涟相祠宇。锦儒议建于潘南县。想已完役。似亦有彼此相妨之势矣。更乞明示曲折。以为商确善后之策也。且惟先祖事迹知者甚鲜。锦儒辈亦必以为恨。所辑二先生遗稿一册亦呈。望与恒侄一览。亦使上友之谨厚有识者参看为宜。但虑褒赠之举。本出尤丈。恐有所妨也。慎之慎之。

去冬一书。今始承慰。盖奴死中路。故迟滞如此。石川阙讳。乃昏忘所致。安有古例耶。今报悠远使添用耳。拙稿已成两件。欲送其一。而闻门庭宾客甚多。恐有意外之患。次且不敢。亦赐商示之。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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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病毕竟恐无善理。相距千里。又无缩地之术。每书只管一间酬酢。心甚不安。兹以一二疑目奉质。亦乞裁示。

大学所恶于上条辑注论絜矩之义曰。上下左石前后。做九人看便见。既曰上下左右前后则便是六个。何以谓之九个乎。大全问答书中亦有画图解说者。更无分晓之义。平日看此。其有明订耶。切欲闻之耳。大极图位置与易图书诸图不同。盖易图由下而上。图与人皆在北。此图由上而下。图在北而人在南。朱子曰水阴盛故居右。火阳盛故居左。是其所谓左右殆以人之对图言。恐其亦非本义。何以看则必得其衷耶示之。

家礼冠礼条曰。必父母无期以上丧。始可行之。昏礼条曰。身及主昏者无期以上丧。乃可成昏。其文不同。自来士大夫虽有重制。每以主昏为主矣。至尤丈必以两义通看为主。故冠昏之礼定以身及父母及主昏者皆无期以上丧为准。如此则昏嫁多不及时。弊亦不赀矣。愚意而礼立文既异。似当有间。求知何者为得耶。此非空论。多有所遭窒碍时。尤欲明知矣。

答林德涵十二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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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奉老粗保。第自大病后筋骸精力。日益惫愦。殆无阳界意思。未知毕竟如何也。少时一就詹尹。卜其平生。乃言明年运气不佳。倏忽至此地头。亡论他事。诸书经始多未了。今不获已求助于李同甫,金士直诸友。亦难必其能得收杀也。奈何。曾所奉扣南华之说。盖适得于流闻。鄙固知其不近。然亦因此献规。未必不为一道也。至于训迪之方。闻泰恒侄言。一用经书次第。尽是昔年相讲底模子。岂胜倾仰。第闻南中士气。全不鼓作。一味服做场屋生活。殆将倍蓗于圻乡。虽有明师畏友如令公者。莫由救得一半。是亦无如之何矣。至于所自用功者。垂谕谆切。可谓表里说尽。计令自是四十以上人。平日志气亦必有未能十分勉强处。想时痛加收拾充拓。但以当时欲用朱子一番工夫者揆之。奚翅隔了二三层级耶。切更以弘毅二字体当下功。俾不至于前后顿殊也。如何如何。近地朋友唯李君辅与金直卿兄弟。不无相从讨论之益。郑真乡与延城诸友一向讲习。几至成俗。真卿又于前月来此。共草中庸读记而归矣。闻崔汝和近与闵彦辉交谊甚盛。煞有讲讨。而不得闻可菀。郑士仰顷送其弟谪行。一到鄙许。观其意思。殊无回转之路。近闻彦晖欲往访。对案数月。期于归正云。未知果否也。梁君事此中每与崔君吃吃。又柳友贵三道卿尝久与同榻。能道曲折。盖其大意不出于韬晦慎密数字。岂不为衰世之善道耶。第或至于不喜讲说。不屑报谢之域。则未闻自古圣贤有如许道理。殆亦过矣。第当徐观其归趣。如何如何。亦觉郁叹。拙稿今夏前堇成两本。无大段鱼鲁。只欲未死之前就正于吾友。而蒙喩如此。势当俟后也。惟栗谷别集伫跂日甚。盖君辅诸人所复皆到。将待左右答论。有所勘定。而迁就如是。更乞因便速示千万。

前月李同甫来访。言去岁得令抵渠及仲和书。皆盛言延平学问之可法。闻崔生言。令尝以此举似尤翁而不契云。然则如此好义理。何不一相贲示耶。又闻汝和送渠所纂礼书于令许。末段以季肯兄及生,闵彦晖为证。此书曾于延城时略见面目。不省其中勘定当否如何。而其说至此可叹。院祠流弊。生岂全昧。第今事体几成而中废。有不可舍置者。幸与柳弟恒侄从长商度。俾无未尽之患也。

与林德涵甲戌十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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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令驾明间当到城下。其果然否。此一字缺如何。讣必肃谢后迟留问药。不费多日。岁前历路。可以一讨。但想略绰应接。犹当深妨于宿症。千万慎之。湍东有金㙾老丈。西有兪生正重。术皆精。贵府之境亦有慎生尔定。医名素著。乃工议子也。皆可商确服药。幸有以领虑之。昔伊川尝为伤寒。以与一兵卒。乃曰今日只可作如此事业。谓不能活国而欲活人也。况今日救得令病。又岂一卒之比耶。可博一粲。非面难既。

答沈圣可○癸酉十一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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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今春一疾。几危而后少歇。第衰惫日剧。未知何以支吾也。因此亲旧家文字一例辞却。唯先相国碑文蒙托已久。始于辛未年草得虚叙一板许。具道世谊之重。仍欲卒业。而适为他事所夺。又见其行迹颇繁。未易结局。诚不胜望洋之叹。至今不克再始。偶遇李季祥。不免有所云云。盖谓大篇之难述。推其极而言之耳。若必还送。岂容更迟数岁耶。今承镌示。敢不责厉驽钝。以赎前慢。而顾此神气益眊。视前不啻数倍。日夕忧惧。不知所出耳。谪中奉庙之喩。未记古贤踪迹。第以事理推之。所谓绝无而堇有者。何以言之。夫所谓谪者。重则穷海绝塞。轻则限年徒配。要之皆难以木主并行。然若如左右之处远地无年数者。至或独子无兄弟。罹徙边之律。则恐亦难以长违先庙而阙蒸尝。鄙意奉庙行祀。恐无可疑。唯在量处之如何耳。

答任大年十二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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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便谨奉惠复。慰豁倍常。鄙姑保病状。今兹之举。尝谓南轩所述洙泗言仁等书。必臻精善。以其未及成书而不传于世。虽朱先生仪礼经传。凡历三贤。俱未结局。秪今读者赍恨。而亦不敢下手。岂非千古之欠典耶。至于乐经。既已坏灭。其或掇拾而堇得者。又皆各出。无一成书。尤当为后贤之责审矣。第念其要必明算数。然后可以办此。环顾一世。实无蚤得于家学如左右者。故敢用奉禀。乃蒙肯诺。不惮艰滞而为之。此正斯文成事之秋。无任喜幸。况鄙与贤始初同学。夫岂偶然。老而无得。到今所谓童习而白纷者。苟不于此致力讲明。以成圣门大事。则又何以粗白其素心耶。兹以凡目一小册仰呈。望加领察。唯所未解者。自论律吕以来。其精莫逾于蔡氏新书。朱先生为之引重序文至矣。然到晩岁。裒辑仪礼经传。则只录已作锺律二篇。于蔡书则未尝添录。只举推算一语。及后马氏端临之为文献通考。亦载锺律而黜蔡书。岂以此二篇皆足尽彼之精蕴。不暇乎许多纂述之烦故耶。计此诚为一书之肯綮。更愿即以朱,蔡两法。一一推算。深得其所以然之理。详赐开示。如难形诸文字。旋为一访而言之是幸。自外具见小册。虽其所未及论。若有他义可合商量者。随得批破。第虑经始太晩。事故多端。或未及见其结局耳。千万勉之。抑有一说。朱先生尚谓安定开治事斋。亦非独只理会此。如所谓头容直足容重手容恭许多说话。都是本原。今虽不能尽然。此意则不可不深念也。如何如何。

答赵汝常持恒○壬申正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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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先集三册。谨校依呈。惟其中遗书。将欲因鄙言有所抄节之举。不任愧悚。大抵区区愚意。于先相国发挥经义之见。推隆晦翁之旨。固已心服。揭诸善状。而惟以遗书体模殊异。不无有些未安云尔。今此抄节。固亦必能一一得当。而当初鄙议精印十数本。以藏子孙及亲旧笃学之家一款。恐又不可废。故窃敢奉留不果并呈。幸乞恕察。

答李寿翁世龟○癸酉十二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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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居日久。绝不闻贤边消息。或言盛意以为今日要当讨得朱夫子未发底义理。区区闻之。谓近于太早计。去夏得明斋书。云寿翁来访。将欲用力于十三经注疏。不胜望洋之叹。鄙答以恐亦涉于文士务博之风。盖相阻至此。自不得不然也。前惠讲目。亦困病昏。今始消详。获睹所论考据明透。辞意精密。其大者可以有补世教。而下者足订讹舛。信乎前言之妄矣。然以此学大体论之。三千三百。固无非圣人之道。而其要莫如尊德性而道问学。然而德性之要。莫如居敬而持志。问学之要。莫如循序而致精。虽与或问兼论大小之学者。似若参差。而其归无不同。盖主乎此则自可以通经曲之制。而主乎彼则未必尽究于圣学故也。且念过时因文而入道者。其为学法煞别。尤应升高自卑陟遐自迩。一以钝根后生自处。虚心逊志。真积力久。日淬月厉。庶几有进。驯致于大贤君子之域耳。苟欲兼儒俗通辞理。不克率以圣门之正学。则其浅者如韩,欧。深者如吕,真。犹有所歉于和靖,延平之流。况可望洛闽之后辙乎。唯此二事。每欲为同志德涵,汝和诸公一发其愚。而适被寿翁相询。敢此仰浼。抑未知此非所谓今复妄发者耶。幸博一粲。其他兄百用功节度。贤所饫知。岂假鄙一二谈乎。唯前哲所谓学问骄人害亦不细者。诚乃法外之意。不但鄙拙所尝剖心。每于相从朋友。未尝不以此加勉。敢并及之耳。如何如何。未由承讨。临纸增想。更冀益究大业。有所波及也。

与权致道壬申十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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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嗣音问久矣。寻常菀叹。昨因李侄同甫相访。略闻向来动静。殊觉醒慰也。寒威正紧。远惟雅履进学万胜。鄙年中重遭家叔之戚。悲惫度日。循顾所业。无少增益之路。第切凛惧耳。窃想左右端居静养。日有所事。岂不欲承闻一二。以偿素心。而其势靡由。只向风竦厉而已。尤老遗文。闻宋叙九略有撰次。冀其早晩得睹。而不意渠又继逝。痛伤益至。计此后必为执事之专责。千万勉旃。大抵今则以收拾勿失为要。整顿成緖。犹非所急也。如何如何。同志数辈在忠原。闻近取鄙峡里小庄。移买边江地云。如果得成则欲一往见。天其或者俾遂承诲之便耶。第不敢必也。庸学指南。今始奉完。幸俯领。

与李君辅四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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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安山时。果得与士仰相访否。观其气象意思。能有开悟干旋之机耶。不任倾菀。前告栗谷别集。今有更观处。当俟后便。东儒师友录十册。兹以先呈。幸加详览而回教之。盖此书出于艰难凑合。故初头事辞颇似简正矣。中半以后。文字渐多。取舍裁割益难。致有首尾不均之弊。主于论议一段。虽于宗主诸贤。已用渊源之例。东冈,守愚必为异论乖角之关捩。且如西厓彼边推隆甚重。而以其讲学非所长。故不免降置诸公间。凡此旨意曲折。并烦一一消详。俾无渗漏之患切仰。自外万万。非一书可既。

答梁季通处济○四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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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喩姜介庵碣文。意谓竖诸墓道久矣。今闻尚未有属书处。殊觉菀叹。当今人物笔法无出申台右者。此之不图。务欲委责于不可为之人。是诚何事也。鄙与左右。前后乖阔几数十年。其不相悉固然。亦不谓其昧昧至此矣。闻官承重之说。非不正当。但人家意趣事义。不一其端。难以论礼外客而辄断之。若是姜同枢后事。则鄙才因本家所问。姑以摄行之例告之。盖亦为其有遗意也。今不敢率易改议。末后一款。既有所据。恐无不可。兹于成友书详之。幸与商量处之。

与梁季通甲戌十二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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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声名虽盛。而其流派似出于南冥云。然则恐非学问正法。此是紧要处。而前书但曰云云何也。幸明示之。慎独斋先生疑礼问解续。自尼山编次。将刊于湖南。使我参定贤所编一本。穷索家中不得。必是推去故也。幸须投还。以为考证之地千万。

答成汝望世柱○壬申四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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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疑礼二款。自衰病转甚。尤不敢轻对亲旧之询。盖不专为昔岁伤弓已也。惟是盛问之下。亦难恝然无报。既曰父在母丧。遭祖母丧。则主丧者乃父也。非子也。所教练月。虽未能的知十一十三之分。必于葬后行二祭无疑。唯禫事难行。其详似在问解中矣。若遭丧出次之家。每以安靖还家为务。未闻经行哭奠于避所者。今承欲仿闻丧未行为位条处之。事例似异。而情礼甚协。虽谓之权而不失其正可矣。若或因此成俗。其与恬然自如者。大煞不同。唯在详量而善图之千万。

答申参奉○五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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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喩变礼。岂敢质言。唯尝习闻其或因丧故。不得已追行大祥于橝月。则更无行禫之义矣。鄙意行祥未禫。固为孝子无穷之痛。苟已准礼不行禫祭。则义当于祥祭时姑着麤黄草笠或淡黑布笠白布,直领淡黑布带以行之。俟后仲月正祭时继祢家虽无裭迁之礼。犹行时祭。始着纯吉之服。方似有据。此乃世俗丧心丧之服。橝服之外。惟此可放行故也。虽退行于后月。恐今无所异矣。至如所喩俗礼于祥后或间一日及中下丁行禫即吉者。既违不再禫之礼。又失中月而禫之文。进退恐益难安。不敢妄有奉对也。唯乞博询而量处之。以重变节也。鄙亦春末丧庶叔参奉。数月增疾。方在枕席。私闷无已。末由承讨多少。临楮茹叹。

答朴晦叔○癸酉五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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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垂历访。率未成款讨。益用怅想也。递中谨承惠问。因审向来清和。官履珍福。不任忻感。第想所示似有芥滞于宿心。鄙意正不必。然君子素位而行。患难夷狄。无入而不自得。古人亦言事之不如意者。什常八九。窃覵左右所遭。固与素计参差。然其大体上有君臣之分。下有官守之责。自可随时尽职。以俟可去之端。然后浩然归来。亦非无义。岂宜切切忧悔。有若坐在针毡者之为耶。相爱之至。聊此奉告。幸乞恕察。贱疾今成三朔。无一瘳歇之望。未知命物者何以处之也。两种谨领。

答朴乔伯癸酉五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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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雅志。不欲以书疏相烦。如鄙素病。每坐惫缀。率多稽报。可谓两符矣。唯其讲学一节。系是吾家吃紧事业。殊非寒暄起居之比。似闻明者为学。务以自得于心。不欲求助于四方士友。窃以为过也。大抵今日圣贤典训。布在方册。昭然如日星。苟能有志于斯者。归而求之。自不患于无所得。加以比岁儒门大坏。人讳道学。士羞讲资。当此之时。杜门自守。穷理修身。夫岂不可乎。只为兹事体重。要非大贤中和之资。难以𫍲闻而独学。如其然者。由古及今。或因气质之偏。或因见识之滞。终身罄竭其心力。而毕竟成就。非过则不及。往往沦于异学而不自觉矣。到此地头。虽欲自悔。其势末由。曷若自初勿为虚拘。直从平地上问学。丽泽讲习。以趋于大中至正之道耶。昔者朱子亦有志于晦遁矣。然中岁与行辈儒先南轩,东莱诸公。往返问难不已。何尝有损于黯然日章之实乎。此尤可以师法处也。如何如何。僭易及此。惟在俯谅。

答李子望东耇○壬申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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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安分乐命之道。在今日尤当深味而力体之。然念其于知行敬义之方。必有所得。然后可以驯致此境而无所患。不然恐非空言想像之所及矣。如何。如鄙者精力益不逮。虽欲自寡其过而有不能得。日夕惕然忧惧耳。未由奉讨多少。临纸增怅。

答高益之益谦○癸酉六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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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院会未久。不无意外之患。凡百切宜更加慎毖。盖想境内志学者几至七八辈。此衰世罕有之事也。每恐朋侪自别。言行或玷。以为儒林之累。故敢索言之耳。苟能为学则闭门读书。黯然自修。遭谤则反己内讼。绝口无卞。更无好胜争竞之举。则虽千百鼓闹。又何患之有哉。留念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