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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汶稿 (四部丛刊本)/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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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九 吾汶稿 卷之十
宋 王炎午 撰 张元济 撰校勘记 海盐张氏涉园藏明钞本
后跋

吾汶稿卷之十

 附录

大明一统志曰宋王炎午安福人名

鼎翁为上舍生会天祥举义兵乃杖

䇿谒见寻以母忧家居而天祥𬒳

鼎翁为生祭文以速其死隐居不仕

所著有吾汶稿

  刘诜先生保举梅边先生状

   试号桂隐吉水人

伏以徴求遗逸幸逢千载之时明荐

举贤良少见一郷之公论庶从学校

转达省台切见前太学生王炎午身

备美才世推名士其事亲也有温席

扇枕之风其庐墓也有𥨊苫枕块之

实文词高古足领䄂于儒生武事优


通屡削平于冦难论治体则不愧于


贾𧨏怀义气则素慕于仲连虽丘园


高蹈之多年而名誉自闻于四境不


以应

诏是谓蔽贤为此保结关请申上以


偹擢用𠃔为相应

  刘诜先生祭梅边文

呜呼孰不事亲而公能甘旨尽懽曽

参闵子之以孝传孰不居䘮而公能

苫块飦粥如王裒徐积之庐阡其为

兄弟也如连璧奇木千载而不分其

从气𩔗也如长风徤翮而纵高骞其

用武则力足以任郷里之保障艺足

以与乎原野之槖鞬其为文则精者

出宝劔于千炼粹者纵春涛于百川

赖以排难者以之为壶于中流待以

举火者以之为榖于凶年闻其辩者

疑其为战国之处士见其粹者疑其

为山泽之𦡱仙人方纵侈公胡为淡

服而䟽食人皆行乐公胡为昼忘食

而夜眠盖其可知者已见于斯世之

公论而不可知者虽吾亦不敢以妄

言呜呼公年不跻于上寿而凶傲或

至于𦒿耋公位仅发于六馆而贪狡

常一日而貂蝉生材杰而不见用于

天下吾亦不知彼苍之曷为其然诜

少而闻名晩始相识虽十五年之未

多贵情好于一日每暂离而即书常

少会而恐失谈何微而不竆辩何异

而不一非悠悠之论交观势利以踈

密公昔𥘉疾吾往候公公喜吾至剪

烛夜中后闻就安每报即喜于公何

益心则如此三月欲尽报公在门雨

车淋漓握手忘言盖入城未就乎贤

子之养而先急乎友朋之共论嘅此

意之迂阔曽不旬浃而公貎之不可

复睹公有令子虽死不亡独风流之

永绝増郷国之尽伤公魂何之公柩

返郷倘斯文之足慰尚仿佛于一觞

  王炎午忠孝传


先生姓王氏改名炎午原讳鼎翁别


号梅边学者称梅边先生宋敷文阁


泸溪先生之诸孙也世居安成南汶


源里自㓜力学业春秋升太学上舍


生与丞相文公青山赵公同游寻以


父忧值宋亡文丞相募兵勤王鼎翁


谒军门谕丞相毁家产供给军饷以

倡士民𦔳义之心请购淮卒参错戎

行以训江广乌合之众丞相嘉纳目

为小范老子欲授职从戎以母病不

果及丞相𬒳执为生祭文以速丞相

之死既历陈其有可死之义又反复

古今所以死节之道累千五百言其

曰鼎翁丞相郷之晩进士也进而父

没退而国亡生虽愧陈东报汴之忠

死不效陆机入洛之耻忠肝义胆凛


然如秋霜烈日盖欲为一死而无可


死之地故以死节望丞相其为万世


立纲常之志甚可悲矣鼎翁以太学


旧生世移运改遂终身不仕奉母夫


人至孝三十年不⿰忄觧 -- 懈夫人没庐墓三

年灵龛设遗像尝以䘮事宿邑城梦


夫人谓曰夜来侍婢不谨火吾衣㡬

及吾面且𢚩趋至家谒遗像果梦之

夕为䟦烛所𬋖及面而止由是家居

迹不至外境朝夕𫗴粥青山赵先生

慰之以书曰确存孝忱尚持斋禁是

可以敦薄俗是可以范后人凡在见

闻莫不感动然创钜痛深形羸发变

非饭无以敌暑非味无以强飧大事

未终一疾其可若使夫人之尚在忍

见季子之如斯事死如事生爱身即


爱母愿俯从于常制非苟徇于群言


鼎翁复书曰重悯其形发之变明示


以古今之宜感泣不能自已徬徨莫

知所为暮年鸡黍之欢又成昨梦终


身羊𬃷之恸莫可名言莫由置者𫗴


粥之食所未忍者肥甘之谋抑此特


居䘮之末何足蒙励俗之褒力辞不

允其笃孝纯至又如此窃观古今忠


孝固有其人而忠孝之得两全者鲜

矣鼎翁独全于一人非得于天之厚


者其能然耶鼎翁学行揭文安公欧


阳圭斋先生序文载之详矣予亦自

㓜时闻诸父师曰鼎翁之学之正见


于著述鼎翁之行之力显于忠孝诚

为宇宙奇士乃所愿则学鼎翁也予

晩軰后学钻仰不足虽幸𥝠淑仿佛


一蹴于臣子之职尤有慊焉庶㡬残


息致臣而归至谒忠节之祠诣先贤


之宇见诸郷之忠臣义士名公钜儒


皆得以爼豆其间惟鼎翁未与仰而


叹曰登爼豆于前者公而当继爼豆


于后者𥝠而蔽呜呼鼎翁死国之志

即丞相死国之心丞相死国之心即

鼎翁死国之志丞相有可死之地则

致命而遂志鼎翁无可死之地故以

言而建极死则建功业于当时言则

立纲常于万世言与死其义一也爼

豆何愧焉鼎翁不与果学行有未及

乎抑后世有未闻乎噫可惜也可嗟

也予恐久而湮没其善遂纂其忠孝

之实合为一传以俟后之阐幽者而

尚进之云时

正统丙寅孟冬望日  同邑后学

 李时勉书

  读吾汶稿

   予旧闻有此书今始得见而

   读之王梅边先生英风义槩

   凛凛可想宋末有士如此作

   育之效见矣抚卷感叹因成

   一绝用发其意云

养士恩深士气豪岂分廊庙与蓬蒿

梅边节槩秋云耸直绕文山万仭高

     国子祭酒三山林瀚识

  永思庵记

永思庵者安成王君冝远庐其亲之

墓而作者也宜远之先君子是为梅

边先生梅边𥘉入太学寻丁外艰自

以不得与大人永诀终其身不愿仕

奉太夫人至孝三十年不⿰忄觧 -- 懈太夫人

亡庐墓者三年孝感昭著宜远天性

纯笃才气超迈被先生身教世以孝

行闻郷里先生疾昼夜扶持衣不解

带者二年先生没恸至呕血几绝乃

苏既葬结草如茧𥨊处墓左哀至悲

泣苫草为腐风雪豺虎不避久之母

命再三乃归服阕犹不食醯酱𬞞果

今宰木已拱言及其父哀如𥘉䘮每

食稍甘必遣人驰奉墓所归乃就食

里人表其阡曰白华所居曰永思然

皆非宜远意也其友刘君省吾来京

师具言永思庵之所始谒余记之予


之在京师也四方之士来谒为其父

兄求记其楼居斋室者盖多若永思


庵者则友人惧其行之无闻于世而


记之者也孟子言五十而慕者于舜

见之旷千百世而见一五十慕亲之


人至终身之慕犹推而知之则孝子

之永思不既难乎梅边于先君渤海

侯为同舍而又同甲有通家之好感

良友之𧨏记不得辞宜远名留孙弟

初远名寿孙孚远名敏孙来远名州

孙学行皆能肖其父兄云

     翰林学士欧阳玄撰

  先祖冝山公远居士墓志

呜呼不肖孤不天久矣七岁而哭父

十岁而哭吾祖又五年始克奉吾祖

以葬可无一言以志其圹吾祖性颕

悟读书过目成诵终身不忘诗文援

笔立就早从曽大父梅边先生游郷

校须溪刘先生中斋邓先生诸名公

皆一见噐重曽大父以盛德重望所

至衣冠云集吾祖侍左右候辞色随

所施设必吻合亲意闲居酬物酢务

娱宾姻结公上皆谐𥙿适宜父子兄

弟诵弦觞咏自为知巳如是者馀三

四年岁大比兄弟非有故约赴场屋

曰得失不计吾以奉亲欢先庐火旋

为华堂曰非求自安吾奉亲是亟泰

定甲子春曽大父寓城变故病竭力

葬致哀水浆不入口者连日兄弟遵

治命以宋国学生衣冠敛擗踊孺慕

痛不可闻𬞞食水饮不沐浴不醢酰

𬞞果朝夕奉几帷上盥漱茗膳如生

终三年累然骨立苫块为腐又用曾

大父归来阡意不忍图身冨贵置亲

于远卜葬屋东庐墓礼如在殡事曽

祖母益尽其心进甘旨候安否无一

⿰忄觧 -- 懈岁租得泉劵必以奉惟所用辛

未秋丁艰礼丧兼尽如居曽大父及

先父弃背吾祖报服除期朂小子于

成年短于心哀哉吾祖自亲䘮以来

至没十六年间服缞绖者过半虽免

丧衣不帛食不甘花峕月夕非对客

常孤怀忧处怅然如失少壮皆尽生

孝之日衰老皆尽死孝之年古人所

谓纯孝非欤先是当路公论拟以先

祖再世孝行闻谓旌表吾祖以为事

亲人子分内事且吾亲生不求闻死

而闻之非亲意也力止之曽大父尝

造东界渡浮梁济渉买田筑庵以为

永久吾祖一奉先志岁必修葺无替

平昔所为诗文若干卷藏于家讳留

孙字冝远曽大父长子也娶刘氏讳

询寿同邑SKchar桂刘克斋之女生前至

元十五年戊寅六月二十五日以至

大徳三年庚戍七月十三日先逝𥘉

葬钦风郷南社背子一讳瓌中字徳

彰娶贺氏女一淑靖适刘堂孙一即

小子开玄也生至元十六年己卯十

一月初十日殁后至元五年己卯九

月十七日若世系则有挂隐刘先生

所为曽大父行状㬅硕掲太史墓碑

在至其不朽则拟求当世大手笔以

传兹姑述其近似焉呜呼小子何足

以知之盖自能言侍祖训知其仿佛

稍长得之诸叔祖师友之教云卜以

至正三年癸未岁十二月弍十九日

辛亥迁祖母之丧合葬于钦风郷之

南藏岭山午丁向子癸呜呼小子非

吾祖无以至今日泣而书于圹尚忍


言之

    承重孙开玄泣血百拜谨志



 圭斋先生所撰八世祖冝远永思


 庵记先达附之于吾汶稿久矣时

 未知有志也暨嘉靖己丑冬坟𬒳


 残伤重加修理幸因而又得其志

 于塜仁孝毕具而记之所谓庐墓

 者亦在焉是敢用并附之俾论世

 者庶有以得其实云

     八世孙宗之顿首谨识


  嘉庆辛未秋予扵吴门书肆得倦圃曺氏旧

  藏王挴边集精钞本吾汶藳莭夲也今复得

  此当并蔵之 癸酉夏五 光曾记

  予友鲍流饮老而贫病蔵书𢿱佚此明𥘉旧钞

  吾汝蒙乃其𠩄蔵校正正本不知何时售扵人入

  书贾云手携以示余目岀重值购淂以渌饮以

  八十六岁老人新奉

特恩赏给举人淂偿其一生搜罗秘籍之苦心真艺

  林盛事囯附志扵此 癸酉八月光曾又识



吾汝藳卷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