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入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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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入冥
本作品收录于《敦煌变文集

  (前缺)阎,使人即曰:只为□名□□人到,为□□(今受)罪未了,□□语惊而言曰:“忆德(得)武德三年至伍年收六十四头□□曰,朕自亲征,无阵不经,无阵不历,杀人数广。昔日□□,今受罪由(犹)自未了,朕即如何归得生路?”忧心若醉。□□即引行,帝乃随逐,入得朝门萧立定,通事“舍□□唐天子太宗皇帝李某生魂。”使人唱喏,引至殿□□设拜,皇帝不施拜礼。殿上有高品一人喝云:“大唐天子□□□(太宗皇)帝,何不拜舞?”皇帝未喝之时,由(犹)校(觉)可,亦(一)见被喝,便即□(高)声而言:“索朕拜舞者,是何人也?朕在长安之日,只是受□□□(人拜舞),不惯拜人。殿上索朕拜舞者,应莫不是人?朕是大□□□(唐天子),阎罗王是鬼团头,因何索朕拜舞?”阎罗王被骂,□□羞见地狱,有耻于群臣。遂乃作色动容,处分左右,□□□阎罗□□□推勘页过□□□唱喏,便引□□□□□□□□□长安去也。今问□□判官名甚?□□□判官懆恶,不敢道名字。帝曰:“卿近前来轻道。”“□□□姓催名子玉。”“朕当识。”才言讫,使人引皇帝至□□院门,使人奏曰:“伏惟陛下且立在此,容臣入报判官□□□速来。”言讫,使者到厅前拜了,“启判官,奉大王处□□(分将)太宗皇帝生魂到,领判官推勘,见在门外,未敢引□(入)。”□(催)子玉闻语,惊忙起立,惟言“祸事”。兼云:“子玉是人臣,□□远迎皇帝,却交人君向门外祗候,微臣子玉□□乖礼!又复见(现)任辅杨(阳)县尉,当家伍百馀口,跃马肉食。□是皇帝所司,今到冥司,全无主领之分,事将□怠。若勘皇帝命尽,即万事绝言。或若有寿,□□长安,伍佰馀口,则须变为鱼肉。岂不缘子玉冥司□乖。”此时催子玉忧惶不巳。皇帝见使人久不出□□(来,心)□思惟,“应莫被使者于催判官说朕恶事?”皇□(帝)□时,未免忧惶。于是催子玉忙然索公服执槐笏□□下厅,安定神思。须臾,自通名衔唱喏,走出,至□(皇)帝前拜舞,叫呼万岁,匐面在地,专候进旨。□(皇)帝问曰:“朕前拜舞者,不是辅阳县尉催子玉否?”□□称臣,“赐卿无畏,平身祗对朕。”此时皇帝缘心□□,便问催子玉,“卿与李乾风为知己朝廷否?”催子玉□□(答曰):“臣与李乾风为朝廷。”帝曰“卿既与李乾风为□□(知己)朝庭,情分如何?”子玉曰:“臣与李乾风为朝庭已来,□□管鲍。”帝曰:“甚浓厚!李乾风有书与卿,见在□□。”催子玉闻道有书,情似不悦。皇帝遂取书,分付□□(催子)玉跪而授之,拜舞谢帝讫,收在怀中。皇帝问□□(催子)玉,“何不读书?”催子玉奏曰:“臣缘卑,不合对陛下读□□□有失朝仪。”帝曰:“赐卿无畏,与朕读之。”催子玉既□□□命拜了,对帝前坼(拆)书便读。子玉读书已了,情意□□,更无君臣之礼。对帝前遥望长安,便言:“李乾风□□真共你是朝廷,岂合将书嘱这个事来!”皇帝□(闻)此语,毛(无)地自容。遂低心下意,软语问催子玉曰:“卿口书中事意,可否之间,速奏一言,与宽朕怀。”催子□□(玉答)曰:“得则得,在事实校(较)难。”皇帝又问道校难之□□意惨然。遂即告子玉曰:“朕被卿追来,束手□至,且缘太宗(子)年幼,国计事大,不忘归生多时。如□□朕三五日间,与卿却到长安,嘱咐社稷与太子了,□来对会非晚。”皇帝此时论著太子,涕泪交流。□□(子玉)见君王惆怅,遂即奏曰:“伏维陛下,且赐宽怀。过□□臣商量。”皇帝遂衣(依)催子玉所请,进步而行。催□□(子玉)前,皇帝随后,入得屏墙内东面,见有廿所已来,□□(皇帝)问从者,第六曹司内有两人哭为何事,得尔许哀。□□催子玉奏曰:“不是馀人,健成元吉二太子。”皇帝闻之,□□语催子玉曰:“朕不因卿追来到此,凭何得见兄弟□?”□(催)子玉奏曰:“二太子在来多时,频通款状,苦请追取陛下。□□称诉冤屈,词状颇切,所以追到陛下对直。陛下若不见□□,臣与陛下作计校有路;陛下若入曹司,与二太子相见,□□怨家相逢,臣亦无门救得陛下。应不得却归长□(安)。惟陛下不用看去,甚将稳便。”帝闻此语,更不敢□□,遂匆匆上厅而坐。其催子玉于阶下立通曹官入□□皇帝,唱喏走入,拜了起居,再拜走出。帝问催□□(子玉)曰:“适来厅前拜者是何人?”催子玉奏曰:“是六曹官。”帝又问:“何为六曹官?”催子玉奏曰:“阳道呼为六曹官,□□(阴道)呼为六曹官。”皇帝曰:“卿何不上厅与朕相伴语□?”□(催)子玉奏曰:“臣缘官卑,不合与陛下同厅对坐。”帝曰:“卿至□□(长安)之日,卿即官卑,今在冥司,须□□上来。”催子玉拜了,□□□坐。皇帝既头而看屏墙外,……亦见便识。催子玉以手招之,……走到厅前拜了,上厅立定……在长安之日,有何善事,造何……子童向前叉手启判官云:“皇……来并无善事,亦不书写经像,……阴道与功德为凭,今皇帝……帝却归生路。催子玉又问……□□善童子启判官曰:“皇帝……下大赦三度曲恩,催子玉曰:“……判放著三万六千五佰五十……造多少功德?”善童子曰:“此事……量功德使即知。”催子玉问……

  (上缺)将来逡巡取到,放在案□□□□□□□□本院唤即须来。”六曹官唱喏,却归本□□□□皇帝曰:“此案上三卷文书,便是陛下命禄。及造□□,一一见在其中。今欲与陛下检寻勾改,未敢擅□。”□(皇)帝曰:“依卿所奏,与朕尽意如法勾改。”催子玉却据□□而坐,检寻文部(簿),皇帝命禄归尽。遂依命禄上□□命禄额上添禄,又注:“十年天子,再归阳道。”催子玉添□(禄)已讫,心口思惟:“我缘生时官卑,不因追皇帝至□□,凭何得见皇帝面?今此觅取一员政官。”遂□□笏奏曰:“臣与陛下勾改之案了。”皇帝曰:“如何也?卿□速奏朕知。”催子玉又心口思惟:“我不辞便道注得‘□□天子’即得,忽若皇帝不遂我心中所求之事,不可却□□三年伍年,且须少道。”崔子玉奏曰:“微臣何无得陛下□躬到此。但臣与陛下添注命禄,更得五年,却□阳道。”“朕若到长安城,天上应有进贡物,悉□(赐)与卿。”崔子玉又心口思惟:“此度许五年,即赐我钱物。□□更许五年,必合得一员政官。”遂再奏曰:“臣缘□□,昔言已主(注)得五年归生路,臣与李乾风为知与(己),□□将书来苦嘱,非不勤殷。臣与李乾风更与陛□(下)□五年,计十年,再归长安城。”皇帝再闻所奏,语□□(崔子)玉:“朕深愧卿与朕再三添注,朕若到长安城,□□有进贡钱物,悉总赐卿。”崔子玉又心口思惟:“皇□(帝)两度只与我钱物,尽不道与崔子玉官职,将知皇□(帝)大惜官职。”崔子玉见皇帝不道与官,心口思□(惟),良久不语。皇帝遂问崔子玉:“卿适来奏朕,□朕却归阳道。朕到长安取卿,卿须朝朕。”崔□□(子玉)曰:“臣当朝陛下。”帝曰:“卿早晚放朕归去?”崔□□(子玉)奏曰:“伏惟朕下通一纸文状,以为案底。”帝曰:“朕□之日,不曾解通文状,如何通得。”崔子玉曰又心口思惟:“□不痛哧,然可觅得官职!”子玉遂乃奏曰:“陛下若□□(不通)文状,臣有一个问头,陛下若答得,即却归长安;若□□(答不)得,应不及再归生路。”皇帝闻已,忙怕极甚,若嘱□(崔)子玉;“卿与我出一个异(易)问头,朕必不负卿。”崔子玉觅官心切,便索纸祗揖皇帝了,自出问□(头)云:“问大唐天子太宗皇帝去武德七年,为甚□□(杀兄)弟于前殿,囚慈父于后宫?仰答!”崔子玉书□□与皇帝。皇帝把得问头寻读,闷闷不已,如杵中心,抛□(问)头在地,语子玉:“此问头交朕争答不得!”子玉见□□有忧,遂收问头,执而奏曰:“陛下答不得,臣为陛下代答得无?”皇帝既闻其奏,大悦龙颜,“□(依)卿所奏。”崔子玉又奏云:“臣为陛下答此问头,必□陛下大开口。”帝曰:“与朕答问头,又交朕大开口,何□?”子玉奏曰:“不是那个大开口,臣缘在生官卑,见(现)□(任)辅阳县尉。乞陛下殿前赐臣一足之地,立死□幸。”皇帝语子玉:“卿要何官职?卿何不早道!”又□(问):“是何处人事(氏)?”崔子玉奏曰:“臣是蒲州人事(氏)。”皇帝曰:“□卿蒲州刺史兼河北廿四州采访使,官至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仍赐蒲州县库钱二万贯,与卿资家。”崔□□(子玉)奉口敕赐官,下厅拜舞,谢皇帝讫,上厅坐定。□(答)问头次,报:“天苻(符)使下。”崔子玉问:“何来?”使启判官:“判官往□□授蒲州刺史兼河北廿四州采访使,官至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仍赐辅阳县正库钱二万贯。今日天苻崔子玉云。”□(皇)帝曰:“天苻早知,朕闻阴补阳授,盖不虚矣。”崔子玉□□与皇帝答问头,此时只用六字便答了。云:“大圣灭族□□。”崔子玉书了似帝,欢喜倍常。崔子玉呈了收却,又□(曰):“陛下若到长安,须修功德,发走马使,令放天下大赦,仍□□门街西边寺录,讲大云经。陛下自出己分钱,抄写大□□(云经)。”崔子玉遂依帝命取纸一依前功德数抄写一本,度与□□(皇帝)收得插在怀中。皇帝语子玉曰:“朕稍似饥餧(馁),如□□(何得)饭?”子玉奏曰:“陛下若饥,臣当取饭。”崔子玉左右处□□(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