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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或问 (四库全书本)/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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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或问卷十五
  宋 朱子 撰
  论语
  乡党第十凡二十一章
  或问序篇诸说如何曰是皆原于程子而尹氏约而精矣杨氏诋世儒之说为有功范氏说在篇中亦明白而切至也
  或问恂恂或以为诚实或以为温恭何也曰以诗书训诂考之宜以为信实然亦有温恭之意也曰杨氏便便之说如何曰其说美矣然无所据且下文不属当从明辨之训为得之曰訚訚侃侃之训不同说文为得何也曰太史公称鲁道之衰洙泗之间龂龂如也亦作訚訚说者以为争辨之意而晋人亦有侃侃正色之语盖以音义求之亦宜如此此说文之训所以为得也訚訚之为中正义有不尽衎衎而乐自作此衎字不作侃也后汉书云訚訚衎衎得礼之容寝嘿抑心非朝廷福其意亦以为争辨刚直为是而有此言但侃侃误作衎耳曰踧踖尹义如何曰此未及夫行也当从杨氏曰与与二义如何曰此未可判两存可也曰此其先下大夫次上大夫而后及君何也曰由卑以及尊也
  或问君召使摈诸说如何曰范说得之谢说诚于所揖恐无此意杨氏躩如之说亦善宾不顾之说则张子善矣仪礼聘礼篇亦有宾不顾之文郑氏以为于此君可以反路寝是也襜如之说洪氏以为非心平体正敏给安详不能尔者亦为得之
  或问中门之说曰疏门中有𫔶两旁有枨中门谓枨𫔶之中然则门之左右扉各有中所谓阖门左扉立于其中是也曰诸说如何曰言似不足屏气不息谢氏得之摄齐之说胡氏推之亦善或问升堂摄齐则手无所执欤曰古者君臣所执五玉三帛二生一死皆以为贽而已笏则止用以指画记事而已不执之以为仪也字文周复古乃不修贽而执笏于是摄齐鞠躬之礼废升堂而躐齐者多矣曰趋进翼如何以知进字必为衍文也曰降而尽阶则为趋而退矣不得复有进字也曾氏以为音义作退者亦误
  或问所谓命圭者何曰古者诸侯受封天子授之以圭为瑞节其具见于注疏矣曰上如揖下如授其说不同何也曰仪礼有授如争承下如送之文应与此同而注疏不类未详其说今且据此论之若如旧说以下为下堂则是时已不执圭而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之文不当系于其下矣礼有执国君之器则平衡之说而左氏记子贡讥哀公邾子执圭高卑容有俛仰故以此但为奉之平衡不高不卑之意于义为安也曰享礼注疏与诸说不同何也曰注据仪礼当从之以为燕享者误矣且燕享之礼亦自不同不得并举也曰私觌见于聘礼孔子行之而记礼者以为非礼何也曰胡氏以为若聘礼所记孔子所行者正也当时大夫僣于邦君于是有庭实旅百如享礼然则非正矣故记曰庭实旅百何为乎诸侯之庭此说是也
  或间色有正间奈何曰青赤黄白黑五方之正色也以木克土则青黄合而成绿以金克木则白青合而成碧以火克金则赤白合而成红以水克火则黒赤合而成紫以土克水则黄黒合而成骝此五方之间色也曰侯氏以红紫为上服之饰何也曰此说误也曰表而出之旧说以为必加表而后出今说不然何也曰若如旧说则当云加表而后出不得云表而出之矣故诸家虽皆因之而范氏独谓𫄨绤出于表表不可以亲肤则固已如今之说矣但其说不甚明白故不得不自为说耳曰寝衣之简何以知其错出于此也曰以必有之辞与下章必有明衣者同知其非常日之衣矣且此章䙝裘之文本自一类而忽以此儳之又似若不伦者今出之以归于下章则彼此皆得其适矣曰寝衣其今之被乎曰愚尝意其非被而曾氏之说亦以为然也曰杨氏狐貉之说如何曰是亦误矣诸侯狐裘以朝何取于善疑哉曰吴氏之说疑如何曰是亦有可疑者姑存其说可也此章之首以君子发之何也吴氏曰此篇虽杂出弟子所记至纂集而成必出人之手故自篇首称之皆蒙上所言以见之也独于此章之首又以君子发之不知何谓盖既谓之君子则不得独为夫子之事岂自此之后皆三代典礼而夫子行之不得独称夫子也又不知食不厌精以下亦三代之礼耶彼宗庙朝廷聘享之礼三代行之有异于夫子者故独称夫子也耶此愚窃冇疑之
  或问不时不食诸说皆谓朝夕日中之时何不从也曰食以饥饱为节圣人与人同耳若朝夕日中既食矣则他时不食自不待言若朝而有故乃终朝不食以俟日中则非循理者之所为矣惟胡氏以为王制所谓五谷未成果实未熟汉诏所谓穿掘萌芽欎飬强熟之类最为得之谢氏说人不为饥而死虽不食可也此与下章人死无委壑之理者语气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似少谨厚之意读者详之曰割不正奈何曰范氏得之矣邢疏所引解折牲体礼食则然燕居私食恐其未必尔也不得其酱其物则如疏所引其义则亦当以范说为正曰杨氏诸说如何曰色恶臭恶未必如周礼所言但蒙鱼馁肉败而言耳肉不胜食之说亦未必然但食以谷为主范谢之说得之矣其曰治未病则善而遂谓疾医施于万民而君子不与则支矣曰惟酒无量不及乱之说如何曰程子之言虽非圣人之事其所以戒学者至矣若解此文则惟字连上文而言盖曰肉多则不食而酒无量但不使过醉耳胡氏说得之胡氏曰乱者内昏其心志外丧其威仪甚则班伯所谓淫乱之原皆在于酒圣人饮无定量亦无乱态盖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是以如此学者未能然则如晋元帝永嘉初镇江东以酒废事王导以为言帝命酌引觞而覆之于此遂绝
  或问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诸说如何曰范氏所谓寕不食者失其义也谢杨说亦不然盖不出三日记其事也出三日不食之矣者言其所以然者为此耳
  或问寝食不言语之说如何曰范谢得之而曾氏者尤约曾氏曰食在口非语时寝静默非言时杨氏亦通然抑亦未矣曰言语有别乎曰食对人寝独居故即其事而言之也曰瓜之为必何也曰既曰蔬食菜羮矣而又以瓜继之则不辞矣曰必祭则明无不祭之食也曰必齐如则明无不敬之祭也其义则诸说皆得之而尹氏为尤约也曰席不正之说如何曰范谢尹得之注疏杨氏恐未然盖曰失尊卑之序则不待圣人而不敢坐矣列女传言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亦此意也
  或问傩之为礼何也曰见于周礼月令详矣朝服何也曰大夫朝服以祭于礼亦有文也
  或问康子馈药之说曰范氏杨尹之说得之曰既不敢尝矣则范氏所谓可饮而饮不可饮而不饮皆在其中何耶曰吴氏以为古者赐之车则乘以拜赐之衣则服以拜赐之饮食则尝而拜也盖今未达故不敢尝而拜耳已而达焉则可服而服不可服而不服皆在其中也
  或问厩焚而不问马何也曰退朝闻之一时之间急于问人故未及问马尔然亦岂终不问哉盖必将有以告者矣诸说惟尹氏得之范氏每以教人为说非也圣人之动无非至教然以为是而必以教人则拘矣谢氏捐情之说杨氏未离公门侯氏礼敬之说亦皆未然也曰陆氏释文一读至不字绝句如何曰于理则通然亦不辞矣曾氏又以不字自为一句亦未安也
  或问圣人席不正不坐矣岂必君赐食而后正之耶曰席固正矣将坐而又正焉所以为礼也曲礼主人既迎宾则请入为席矣宾既升堂主人则又跪正席矣岂先为不正之席至此然后正之哉盖敬慎之至耳曰诸说如何曰皆得之而杨氏食则或恐馂馀以下又精矣
  或问侍食先饭之说曰程子弟二说得之然亦注疏之旧也杨氏说则饭字当去声读失之矣
  或问旧说君视疾则迁居南牖之下于此文何所见耶曰疾者虽居北牖下亦未尝不东首此亦本其礼之当然非为此文设也
  或问君命召不俟驾之说曰孟子之时去圣未远其言必有据矣范氏之说恐亦有可议者盖士之未仕虽其国君召之亦不当往但致仕之后或召而往则异他国之君耳谢氏之说虽曰人之大伦不以人废然实有轻君之心焉学者于此但当观圣人事君之礼不当更作此意想也杨氏之说尤不可晓夫孟子固曰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矣则固无所适而不为臣但不传贽而仕于其朝则不得同于在位之臣耳今曰不得于齐则无适不可故有不为臣之义则非孟子之意而于义亦益薄矣且天下虽定于一而君子之进退辞受固未尝不有义也岂曰率土莫非其臣无召而必往哉况以外无所逼迫不获已而后委其身焉非所以明君臣之义也侯氏说亦踈不俟驾者事君之一事耳岂遽为是足以尽臣道哉唯尹氏得之
  或问朋友一节如何曰谢说无所归则在我者得之其馀激昻奋厉非圣人本意矣杨氏殡而不葬之说然亦未然盖殡者殡于西阶之上有子弟亲戚而在远及其月时而葬之者权也若曰殡而不葬则孔子之家此殡无时而启不复可以行吉礼矣夫岂然哉谢杨说不拜之意亦恐不然独范尹为得耳
  或问寝不尸诸说皆同而杨氏独异何也曰诸说正矣杨氏之云其旁支之小义耳其论食不语寝不言者亦然
  或问谢说齐衰如何曰举衰以见斩耳未必兼功缌而言也曰胡氏以负版为丧服之在背者此盖记者释上文式凶服为必重服有负版者乃式之也然乎曰未可知也然家礼说大功以下无负版恐亦或有此礼姑存其说以俟知者择之
  或问盛馔之说曰范杨得之谢氏过矣
  或问曰胡氏以为雉之飞也决起其止也下投无翔集之状足以破此说矣大抵此等处必有阙文自不必强为之说也
  或问车中之容曰礼之所以如此者为惑人心也圣人则非必为其惑人心而戒之也杨氏之说得之矣范氏知其非止为惑人心则善而以为以礼自防视必以礼则亦非所以语圣人也此一章在或问色举之上






  四书或问卷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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