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0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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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士
[编辑]《通典·搜才》曰:〈凡为将统戎,在知士器局,当设科目差等优异,应机而任,以收其效。〉选士之科,沉谋密略出人者;词辩从衡,能移夺人之性情,堪辩说者;能往来听言语,览视四方之事,军中之情伪,日列于前者;能得敌之主佐、门庐、请谒之情,堪间谍者;能知山川险易,行止形势,利害远近,井泉水草,径路迂直,堪乡导者;巧思出人,制造五兵及攻守器械者;引强敌撤扎戈铤剑戟,便于利用,挺身捕虏,搴旗斩将,堪陷阵者;し捷若飞,逾城城堑,出入无形,堪窥觇者;往返三百里不及暮至者;破格舒钩,或负六百斤行五十步,四百斤行百步者;推步五行,瞻风云气候转,或多言天道,诡说阴阳者;〈此虽非兵家本事,所要资权谲次以取胜耳。〉罪犯者;父子兄弟欲执仇者;贫穷忿怒,将欲快其志;故赘婿人虏,欲昭迹扬名。
《长短经》曰:夫王者帅师必简练英雄,知士高下,因能授职,各取所长,为其股肱羽翼,以成威神,然后万事毕矣。腹心一人,〈主理繁应卒,揆天消变,总撮计谋,保国全命者也。〉谋士五人,〈主国安危,豫虑未然,喻才能,明赏罚,受官位,决嫌疑,定可否者也。〉天文三人,〈主占星历,候风气理,时日考符,验效灾异,知天心去就者也。〉地形三人,〈主军行止,形势利害,远近险易,水涸山阻,不失地利者也。〉兵法九人,〈主讲论异同,行事成败,简练兵器,凡军阵所用,刺举非法者也。〉通粮四人,〈主广饮食,密蓄积,通粮道,致五谷,令三军不困乏食也。〉奋威四人,〈主择材士,喻兵马,风流电掣,不失所由奇状也。〉鼓旗三人,〈主佐鼓旗符节号令,倏忽往来,出入若神。〉股肱四人,〈主出旌,任重持难,修沟堑,治壁垒,四转守御者。〉通才三人,〈主拾遗补过,集会术数,周流幷会,应待宾客,议论谈语,消息结解也。〉权士三人,〈主奇谲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也。〉耳目七人,〈主往来听言语,览视四方之事,军中之情伪日列于前也。〉爪牙五人,〈主扬威武,激厉三军,冒难死攻,令三军勇猛也。〉羽翼四人,〈主飞名誉,震远近,动移四境,以弱敌心也。〉游士八人,〈主祠征祥候开阖,视敌人为谋者也。〉伟士二人,〈主为诸诈,依托鬼神,以惑敌心。〉法算二人,〈主计会三军领理万物也。〉方士二人。〈全为药以全伤病也。〉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为卒,〈名曰冒将之士。〉有勃气壮勇暴强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学于奇正长剑雕弧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锐骑之士。〉有破格舒钩、强梁多力、能溃破金鼓、绝灭旗旌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有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名曰冠兵之士。〉有故王臣失势、欲复见其功者聚为一卒,〈名曰死斗之士。〉有死罪之人昆弟为其将报仇者聚为一卒,〈名曰死责之士。〉有贫穷忿怒、将快其志者聚为一卒,〈名曰必死之士。〉有故赘婿人虏欲昭迹扬名者聚为一卒,〈名曰厉顿之士。〉有辩言巧辞、善毁誉者聚为一卒,〈名曰间谍飞言弱敌之士。〉有故靡免罪之人欲逃其耻者聚为一卒,〈名曰幸用之士。〉有材伎过人能负重行数百里者聚为一卒。〈名曰待令之士。〉夫卒强将弱曰陁,〈音豕〉吏强卒弱曰陷,兵无选锋曰北,必然之数矣。故曰:兵众势强,士卒孰练,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不可忽也。
兵众
[编辑]《书》曰: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
又曰:用咸戒于王曰:“王左右常伯、常任、准人、缀衣、虎贲。”
《诗》曰:予王之爪牙,予王之爪士。
《周礼》曰: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军旅会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
《左传》曰:彤弓、虎贲,文公受之,以有南阳之田。
又曰:组甲三百,被练三千。
《史记》曰:苏秦说惠王曰:“韩之卒勇,被坚甲带利剑,一人当百。以大王之贤,西面事秦,为天下笑。”
《汉书》晁错云: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以一击十之术也。
《后汉书·光武纪》曰:伯升拔宛已三日,而世祖尚未知,乃伪使书报城中“宛已下,兵到”,而佯堕其书。寻、邑得之,不喜。诸将既累捷,胆气益壮,无不一当百。
《后汉书》曰:光武起,王莽遣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王莽时,表章所献金匮图有王寻姓名。王邑,王商子,于莽为从父兄弟。〉将兵百万,其甲士四十二万人。五月,到颍川,复与严尤、陈茂合。〈颍川郡,今洛州阳翟县也。〉
又曰:王元说隗嚣曰:“今天水完富,士马最强,北取西河上郡,东收三辅之地。按秦旧迹,表里河山。〈秦外山而内河。〉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代一时也。”
又曰:河南贼张步据齐地,耿讨,败之。步肉袒负斧锧于军门。〈锧,钅甚也。示必死。钅甚音砧。锧音质。〉传步诣行在,而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鼓,〈凡平城阳、琅琊、高密、胶东、东莱、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等。〉令步兵各以郡人诣旗下。众尚千馀万,辎重七千馀两,皆罢遣归乡里。齐地悉平。
又曰:建安中,刘表为荆州牧。〈理今江陵郡也。〉刘备时在荆州,众力尚少,诸葛亮曰:“荆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寡。平居发调,即人心不悦,凡有游户,皆使自实,因录以益众可也。”备言其计,故表众遂强。
又曰:百官志云:节从武贲,比二百石。
《东观汉记》曰:上赐冯异玺书曰:“闻吏士精锐,水火不避,购赏之赐,必不令将军负丹青,失断金也。”
《魏志》曰:张绣反,袭太祖,出战不利,轻骑引去。典韦战于门中,贼不得入。兵遂散从他门幷入。时韦校尚有十馀人,皆殊死战,无不一当十。前后至稍多,韦以长戟左右击之,左右死伤者略尽。
《晋书》曰:桓玄使陶谦屯覆舟山,刘毅至蒋山。裕羸弱登山,多张旗帜,玄不知测。裕与毅分为数队,进突谦阵,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谦等诸军一时奔散。〈裕则刘裕也。〉
又《职官志》曰:左卫将军领熊渠武贲,右卫将军领飞武贲。
又《天文志》曰:武贲一星,在太微西蕃,北下台,南静室,旄头之骑官也。
徐爰《宋书》曰:众推高祖为盟主,移檄京邑,遇吴甫之,玄骁将也,其兵甚锐。高祖躬执长刀,径入其阵,众皆披靡,即斩甫之。进至罗落桥,高祖望贼旗鼓,誓众驰进,挺剑指麾,光曜如电,将士皆莫敢仰视。但冯神武争为先登,殊死而战,无不一当百。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陈安奔陇城,前赵将刘贲驰将追之,石虎止贲曰:“穷寇归兵不可迫也。我士卒连胜,皆已怠矣;以骄急之卒,当致死之众,恐无万全之利。“贲曰:”不然。彼锐气尽矣,众心乖沮,人怀苟免,莫有斗志,我卒乘猛气甚盛,皆一当十,岂其衰沮之馀所能抗也。贲躬先士卒,战辄败之,遂围安于陇城。
又曰:定阳人梁犊,因民心怨赵也,谋兵东还。犊自称大将军,率众攻下辨,克之。犊军人皆多力善射,一当十,馀无兵甲,所在略大斧,施一丈柯,攻战若神,拟向崩溃。
《后魏书》曰:燕凤尝使于苻坚曰:“彼国人马,实为多少?”凤曰:“控弦之士数十万,见马百万匹。”坚曰:“卿言人众可尔,说马太多,是虚辞耳。”凤曰:“云中川自东山至西河二百里,北山至南山百有馀里,每岁孟秋马常大集,略为满川。以此推之,使人言之,犹尚未尽。”坚厚加赠遗。
又曰:宋遣沈攸之,吴忄喜公领卒数万从沂清而进,欲援下邳,尉元遣孔伯恭卒步骑一万以拒之,幷以攸之前败军人伤残手足、瘃兀膝行者尽送令还之。
又《官氏志》曰:太和中,定品令有戟楯武贲将军,有募员武贲将军,有高车武贲将军。
又曰:河北贼葛荣为魏将尔朱荣所擒,馀众悉降。以贼徒既众,若即分割,恐其疑惧,或更结聚,乃普告勒各从所乐,亲属相随,任所居止。于是群情喜悦,登即四散,数十万众一时散尽。待出百里之外,乃使分道押领,随便安置,咸得其宜。擢其渠帅,量才授用,新附者咸安。时人服其处分几速。
《三国典略》曰:萧明王僧辩书曰:“凡诸部曲,幷使招携,投赴戎行,前后云集。霜戈电戟,无非武库之兵;龙甲犀渠,皆是云台之仗。
《文选》曰:杶七萃士,鱼丽六郡兵。
又曰:士马精研。
陆士衡《辨亡论》曰:于时�兴之将,带州飚起之师,跨邑哮阚之群,风驱熊罴之众雾集。
又曰:夫曹、刘之将,非一世所选;向时之师,无曩日之众。
又曰:《孙子荆为石仲容与孙皓书》云:“今百僚济济,俊�盈庭;虎臣武将,折冲万里;国富兵强,六军精练。”
队伍
[编辑]《太白阴经》曰:阳队起一至九,阴队起九至一,队有五十人,五人火长,五九不失四十五人之数。卒间容卒,相去二步;队间容队,相去一十八步。前告十步,其队前后相去亦如之。黄帝曰“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是也。
《卫公兵法》曰:诸道狭不可幷行者,即第一战锋队为首,其次右战队次之,其次左战队次之,其次右驻队次之,其次左驻队次之。若道平川阔,可以幷行者,宜作统法。每统战,锐队居前,两战队幷行次之,又两驻队幷行次之,馀统准此。若更堪齐头行者,每统五队,横列齐行,后统次之。如每统三百人,简取二百五十人,分为五队:第一队为战锋队,第二队第三队为战队,第四第五队为驻队。每队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其下等五十人为辎重队,别著队头一人,拟战日押辎重,遥为声援。若兵数更多皆类此。诸军当军折冲果毅,必须排定队伍。每行引发营,须依次第。战日有罪须罚,有功须赏,依名排次,甚为省易。不然,推逐稍难,争竞不定。
又曰: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于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副总管则立四旗以上。行则建于车前,住则立于帐侧。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辨其进退,驻队等旗,别样别造,令引辎重,各令本营行队识认此旗。诸军相去既远,语声难彻,走马报又劳烦,故建旗帜,用为节度。旗方面旗举,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急须进,旗三竖即住,其卧却回审,细看大将所举之旗。〈大将方面旗:东方碧,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专看方色旗亚处,即是其方贼来,便须御捍攻击。〉
又曰:诸军将战,每营跳荡队、马军队、奇兵队、战锋队,驻队等,分拆为五等,当军各令一官押领。出战之时,先用某等兵战斗;如更须兵,以次更取某等兵,用尽当营。辎重队不得辄用,亦各一官人押领,使坚垒,各令知其部伍,不使纷杂。自馀节度,一依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