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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全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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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一
  拜
  说文曰拜首至地也
  尚书舜典曰帝曰俞咨垂汝作共工垂拜稽首让于殳斨帝曰俞咨益汝作朕虞益拜稽首让于朱虎熊罴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伯拜稽首让于夔龙
  又大禹谟曰帝曰禹官占惟先蔽志昆命于元龟朕志先定询谋佥同鬼神其依龟筮协从卜不习吉禹拜稽首固辞
  又大禹谟曰益赞于禹曰惟徳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廼天道禹拜昌言曰俞班师振旅
  又益稷曰皋陶拜手稽首飏言曰念哉
  周礼春官太祝曰太祝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以享右祭祀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头叩地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吉拜拜而后稽颡谓齐衰不杖以下者言吉者比殷之凶拜周以其与顿首相近故谓之吉拜云凶拜稽颡而后拜谓三年服者也杜子春云奇读为奇偶之奇谓先屈一膝推拜是也或云奇读曰倚倚拜谓持节持㦸拜身倚之以拜也郑大夫云动读为董书亦或为振董董以两手相系也奇拜谓一拜也褒读为报报拜再拜是也郑司农云褒拜今时持节拜是也肃拜但俯身下手今时揖是也介者不拜故曰为事敢肃使者或为振动战栗变动之拜也书曰王动色变一拜以答臣下也再拜礼神与尸享献也谓朝献馈献也右读为侑侑劝尸食而拜
  礼记曲礼曰侍食于长者主人亲馈则拜而食主人不亲馈则不拜而食以其礼于己不隆也
  又曲礼曰君言至则主人出拜君言之辱使者归则必拜送于门外
  又曲礼曰介者不拜为其拜而蓌拜蓌则失容节蓌犹诈也又曲礼下曰士有献于国君问之曰安取彼再拜稽首而后对
  又檀弓上曰孔子曰拜而后稽颡颓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颓顺恳至也此俱䘮拜时人行之异礼
  又内则曰凡拜男尚右手女拜尚左手郑玄注曰左阳右阴左传僖公曰王使宰孔赐齐侯胙胙祭肉尊之此三王后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赐伯舅胙天子谓异姓诸侯曰伯舅齐侯将下拜孔曰且有后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劳赐一级无下拜九十曰耄级等也对曰天威不违颜咫尺言天监察不违威严常在颜靣之前八尺曰咫小白余敢贪天子之命无下拜小白齐侯名余身也恐陨越于下陨越颠坠也以天子居上故恐颠坠以遗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
  又僖中曰公子赋河水公赋六月赵衰曰重耳拜赐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级而辞焉衰曰君称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
  又文上曰公如晋及晋侯盟晋侯飨公赋菁菁者莪菁菁者莪诗小雅取其既见君子乐且有仪矣荘叔以公降拜曰小国受命于大国敢不慎仪君贶之以大礼何乐如之抑小国之乐大国之惠也晋侯降辞登成拜公赋嘉乐嘉乐诗大雅取其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
  又成公九年曰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韩奕诗大雅篇名其五章言厥父嫁女于韩为女相所居莫如韩乐文子喻鲁侯厥父之嫁宋公如韩使宋土如韩乐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㤀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穆姜伯姬母闻文子言宋乐喜而出谢其行劳妇人夫死自称未亡人先君犹有望也言先君亦望文子之若此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绿衣之卒章而入
  又襄四年曰穆叔如晋报知武子之聘也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肆夏乐曲名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韩献子使行人子员问之对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与闻文王两君相见之乐也臣不敢及鹿鸣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以穆叔为嘉宾故歌鹿鸣之诗取其我有嘉宾也穆叔奉君命来嘉穆叔乃所以嘉鲁君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华君教使臣曰必谘于周臣闻之访问于善为咨咨亲为询咨礼为度咨事为诹咨难为谋臣获五善敢不重拜也
  又襄十四年曰公使厚成叔吊于卫曰寡君使瘠闻君不抚社稷而越在他竟若之何不吊卫人使大叔仪对曰群臣不佞得罪于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弃之君不㤀先君之好辱吊群臣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贶又昭十三年曰初楚共王无冡适有宠子五人无适立焉乃大有事于群望而祈曰请神择于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见于群望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谁敢违之既乃与巴姬密埋璧于大室之庭巴姬共王妾大室祖庙使五人齐而长入拜康王跨之灵王肘加焉子干子晳皆远之王平弱抱而入再拜皆厌纽
  孝经右契曰制作孝经道备使七十二弟子向北辰星而罄折孔子绛单衣向星而拜
  论语子罕曰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人臣于君酬酢授爵当拜于堂下时臣骄泰故拜于堂上
  又乡党曰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馈进也拜受敬之也
  家语曰子贡曰孔子为大司冦厩焚有为火来者则拜士一大夫再曰其来者亦相吊之道吾为有司故拜之尔雅曰启跪也
  方言曰东齐青岱北燕之郊跪为长骛
  释名曰跪危也两膝引地体危倪也跽忌也见所敬者不敢自安也拜于丈夫为跌跌然屈折下就地也于妇人为扶自相扶而上下也
  汉书曰武帝幸不其其音基不基山名因为县祠神人于交门宫若有向坐拜者作交门之歌
  又曰刘章已杀吕产帝令谒者持莭劳章章欲夺莭谒者不肯章乃从与载因莭信驰斩长乐卫尉吕更始还入比军复报太尉勃起拜贺
  又曰大将军卫青既益尊姊为皇后然汲黯与亢礼或说黯曰自天子欲令群臣下大将军大将军尊贵重君不可以不拜黯曰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耶又曰何武从京兆大尹二岁坐举方正所举者召见槃辟雅拜有司以为诡众虗伪武坐左迁楚内
  又曰朱博为琅琊太守门下掾贡遂耆老大儒教授数百人拜起舒迟博出教告主簿贡遂书生不习吏礼主簿且教拜起闲习乃止
  又曰张禹疾车驾自临问之上亲拜禹床下禹小子未有官上临候禹禹数视其小子上即拜禹之小子为黄门郎给事中
  东观汉记曰耿恭于䟽勒城穿井十五丈不得水恭乃正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水身自率士挽笼有飞泉涌出大得水吏士惊喜皆称万岁
  又曰陈遵为大司马护军使匈奴过辞于王丹临决丹谓遵曰俱遭世反复唯我二人为天地所贵今当子之绝域无以相赠赠子以不拜遂揖而别遵甚恱之又曰司徒侯霸欲与王丹定交丹被征霸遣子昱往昱道遇丹拜于车下丹荅之昱曰家尊欲与君杀分何以拜子孙耶丹曰君房有是言王丹未许之
  又曰魏霸为光禄大夫霸妻死长兄为霸娶妻送至官舎霸笑曰儿子备具何空飬他家姥为即自入拜其妻手奉案前因跪曰夫人视老夫复何中直而空失计义不敢相屈即拜而出妻惭求去遂送还之
  后汉书曰北匈奴遣使求和亲显宗遣郑众持节使匈奴众至北庭虏欲令拜众不屈单于大怒围守闭之不与水火欲胁服众众㧞刀自誓单于恐而止乃更发使随众还京师
  华峤后汉书曰郑众使匈奴欲令众拜不为屈相议复欲遣众众曰今往匈奴恐取胜于臣臣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跪拜明帝收系廷尉狱
  献帝春秋曰董卓自号太师御史中丞以下皆拜初皇甫嵩与卓争雄后嵩为中丞见卓拜车下卓曰可以服乎嵩曰安知明公乃至于是卓曰鸿鹄固有远志但燕雀不知耳嵩曰昔与明公俱鸿鹄独明公今为凤凰卓笑曰卿早服可不拜也
  汉杂事曰韦玄成让侯诏书不听引拜之也
  又曰马援与梁綂友善綂子虎贲中郎将松往候援援小疾病松拜床下援于床上坐视不为礼左右曰松贵不当礼耶曰我乃松父友虽贵奈何
  典略曰太子尝请文学酒酣坐欢命夫人甄氏出拜坐上客皆伏而刘桢独平视太祖闻之收桢减死输作部胡冲吴历曰孙䇿击豫章先遣虞翻说华歆歆葛巾迎䇿䇿谓歆曰府君徳望远近所归䇿年幼稚宜修子弟之礼便向歆拜
  魏志曰鲁国孔融高才倨傲年在纪群之间先与纪友后与群交更为纪拜由是显名
  魏志曰常林年七岁有父党造门问林曰伯先在不汝何不拜对曰对子字父何拜之有
  又曰晋宣王以常林乡邑耆徳每为拜或谓林曰司马公贵重君宜上之林曰司马公自欲敦长㓜之序为后生法贵非吾之所畏也拜非吾之所制也言者踧踖而退
  蜀志曰先主为汉中王许靖为太傅丞相诸葛亮皆为之拜
  又曰伊籍随先主入益州东使吴孙权闻其才辩欲逆折以辞籍适入拜权曰劳事无道之君籍即对曰一拜一起未足为劳
  吴志曰朱治领吴郡举孙权为孝廉后权历位上将及为吴王治毎见权常亲迎执板交拜
  又曰人诬楼玄谤讪政事华核上䟽乞玄自新孙皓疾玄名声复徙玄及子男据付交趾将张奕使以战自效阴别敕奕令杀之据到交趾病死玄身随奕讨贼持刀见奕辄拜奕不忍杀会奕暴疾卒玄殡敛奕于器中见敕书还便自杀耳
  王隐晋书曰何曽司徒与高郑二公将见文帝曽在中央独先拜
  汉晋春秋曰晋公既爵为王太尉王祥司徒何曽司空荀𫖮并请诣谒𫖮谓祥曰相王尊重何侯既已书敬今日便当相率而拜无所疑也祥曰相国势位诚为贵尊然要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阶而已班例大同安有天子三司可辄拜人者损魏朝之望亏晋王之徳君子爱人以礼吾不为也及入𫖮遂拜而祥独长揖王曰今日方知君见顾之重矣
  晋书曰潘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謟事贾谧毎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
  晋中兴书曰王猛少贫贱鬻畚为事尝至洛阳货畚有一人于市买其畚云家近在此也随我去取直猛随去忽至深山中此人语且住树下当先启道须臾猛进见一老公踞胡床发悉白侍从十许人有一人引猛云司马公猛因拜老公公曰王公縁何拜即十倍酬畚直遣人送猛出山既出岭视乃嵩山
  晋中兴书曰显宗尝使太常丞张放归胙于王导诏无下拜导不敢当辞以疾初显宗㓜冲见导恒拜
  晋诸公讃曰司马骏镇西戎既薨每见其碑读者无不拜之
  后魏书曰沈文秀为慕容白曜所攻长围数匝自夏至秋始克文秀取所持旌节衣冠俨然坐斋内乱兵入文秀厉声数四身见执而裸送于白曜曜左右令拜文秀曰合二国大臣无相拜之礼
  曹瞒别传曰沛国桓邵素轻太祖邵避难交州得出首拜谢于庭中太祖曰跪可解死耶遂杀之
  郭泰别传曰乡人见泰皆拜于床下
  郑玄别传曰建安元年自徐州还高密道遇黄巾贼数万人见玄皆拜
  樊英别传曰英尝病卧便室中英妻遣婢拜问疾英下床答拜陈寔问英何荅婢拜英曰妻齐也共奉祭祀礼无往而不荅
  荀氏家传曰魏文帝在东宫武帝谓曰荀公为人之师表汝当尽礼敬之荀病世子问疾拜床下
  三辅决录曰孟他字伯郎灵帝时中常侍张让专朝让监奴典任家计他殚家财赂监奴共结亲厚积年众奴心惭问他所欲他曰欲得汝曹拜奴等皆许诺时宾客求见让者门车常数百乘或累日不得过他最后众奴以其至皆迎而拜之将他车骑入众人大惊谓他与让善争以珎物遗他他得尽以赂让让大喜后以葡萄酒遗让即拜梁州刺史
  燕书曰皇甫真字楚孝邺城失守秦王初入临前殿燕群臣数百人皆入东掖门见侍中王猛来真等望马首拜之明日更见真乃卿猛猛曰昨拜朝卿何恭慢之相违真荅曰卿昨为贼朝是国士吾宜拜贼而卿国士亦何所怪也猛嘉之
  韩子曰礼者所以厚貌饰情也中心怀而不谕故疾趋单拜以明之
  燕丹子曰先主见太子侧阶而迎迎而再拜
  贾谊书曰受计之礼主所亲拜者二闻生民之数则拜之闻登榖则拜之
  郭子曰陶公自上流水陶侃字士行也赴苏峻之难含怒于庾公庾公谓必戮已进退无计温公乃劝诣陶公卿但径拜必无他我为卿保之庾殊未了而不得不往乃从温言诣陶至便拜庾风资雅顺陶见拜不觉自起止之曰庾元规何縁拜陶士行
  江统祚谒拜议曰以为诸郡吏都无太守伯叔兄敬者近臣君服斯服然则朝干佐以下左右者可从君而拜君所拜统士古者见宾主皆拜今日非君臣上下则不拜君之新亲者唯干佐小吏则可君拜斯拜矣君之诸父无道谓之事甲辰议臣见诸王直恭敬而已无鞭板拜揖虽于皇帝为诸祖诸父其义皆同又河南河内诸郡吏前后亦为太守伯叔兄谒拜者其比甚众矣尚书逸令曰卞壸等奏三代以来记籍经典无拜臣之制唯汉成帝拜张禹庸主凡臣不足为轨先帝拜司徒导以元皇兴自蕃国布衣之交拜在人臣之故师而不改以君拜臣大教有违事应改正太后又诏曰帝㓜小一遵先帝壸等又固争云云臣期期不奉诏又反复乃从外奏成帝拜王公时议曹疑于仪注博士杜瑗及陈舒议礼无以君拜臣若也小会崇谦非臣下所知无在仪注之制张闱受侯不拜国太妃表云昔为晋陵内史在东海国封内时世孙㓜小太妃秉政前内史迁授除拜日及当之官皆上疏拜阁执纯臣之礼闱自以爵虽有五等然执珪受瑞俱为列国无相臣之体又晋制拜列侯为相内史于天朝不曰陪于蕃国不称臣臣以从古则惧有行简之讥随俗又恐失君臣之训经国垂范且有定准乞敕臣表下八座参详荅报
  唐书曰田承嗣方跋扈倨傲无礼郭子仪尝遣使至魏州承嗣辄望拜之指其膝谓使者曰兹膝不屈于人今为公拜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二
  揖    鐕    贺
  
  周礼夏官曰司士摈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王还揖门左揖门右特揖一一揖之旅众也大夫爵同者众揖之公及孤卿大夫始入门右皆北面东上王揖之乃就位三揖者士有上中下王揖之皆逡巡退复位又秋官曰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出接宾曰摈
  又秋官曰司仪诏王仪南乡见诸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谓王既祀方明诸侯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乃诏王升坛诸侯皆就其旗而立王揖之者定其位也庶姓无亲者也土揖推手小下之也异姓婚姻也时揖平推手也天揖推手小举之礼记曲礼曰揖人必违其位
  又仲尼燕居曰两君相见揖让而入门入门而悬兴揖让而升堂升堂而乐阕
  又表记曰事君难进而易退则位有序易进而难退则乱也故君子三揖而进一辞而退以远乱也
  穀梁传定公曰夹谷之会孔子相焉两君就坛两相相揖齐人鼓噪而起欲执鲁君孔子历阶而上不尽一等而视归乎齐侯
  左传襄公曰齐庆封围高唐弗克夙沙卫叛故围之冬十一月齐侯围之见卫在城上号之乃下卫下与齐侯语问守备焉以无备吿揖之乃登
  又襄公曰卫侯入书曰复归国纳之也大夫逆于竟者执其手而与之言道逆者自车揖之逆于门者颔之而已颔揺其头言衍骄心易生
  又昭公曰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
  又哀公曰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子南灵公子郢也仆御也公曰余无子将立女蒯聩奔无太子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也论语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又述而曰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君娶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
  汉书曰沛公至高阳见郦食其入即长揖不拜曰足下必欲聚徒合兵诛无道秦不宜倨见长者
  史记曰郅都迁为中尉丞相条侯至贵倨也而都揖丞相汉书曰田蚡为丞相中二千石皆拜谒独汲黯揖之又曰萭章为京兆尹门下督从尹至殿中诸侯贵人争欲揖章莫与尹言者
  后汉书曰崔骃上四巡颂肃宗雅爱文章自见骃颂后帝嗟叹之谓侍中窦宪曰卿宁知崔骃乎对曰班固数为臣说之然未见也帝曰卿爱班固而忽崔骃此叶公之好龙也试请见之骃由是候宪宪屣履迎门笑谓骃曰亭伯吾受诏交公公何得薄哉遂揖入为上客后汉袁绍传曰董卓议欲废立谓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董侯似可今当立之绍曰今上冨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若公违礼任情废嫡立庶恐众议未安卓按剑叱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绍诡对曰此国之大事请出与太傅议之卓又言刘氏种不足复遗绍勃然曰天下健者岂惟董公横刀长揖径出悬节于上东门而奔冀州
  汉官典职曰尚书丞郎见尚书执板对揖称曰明公尚书郎见左右丞对揖无敬称曰左右君
  晋阳秋曰晋文帝进号为王太尉王祥独揖谓王祥曰今日然后知君见顾之重也
  后魏书曰宗爱之任势也威振四海尝召百司于都坐王公以下望庭毕拜高子独升阶长揖由此观之汲长孺可卧见卫青何抗礼之有向之所谓风节者得不谓此乎宋书礼志曰汉世朝臣见三公并拜丞郎见八座皆持板揖事在汉仪
  南史曰袁宪陈武帝作相除司徒戸曹初谒遂抗礼长揖中书令王励谓宪曰卿何矫众不拜录公宪曰于礼不应致拜卫尉赵知礼曰袁生举止详中故有陈汝之风
  白虎通曰朝礼奈何君出居内门之外天子揖诸侯特揖卿大夫膝下至地天子将揖三公面揖卿略揖大夫士所以不拜何为其屈尊也
  说文曰揖让也一曰手著胸曰揖
  风土记曰越俗定交有礼皆于大树下封坛祭以白犬书祝曰卿虽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揖
  文士传曰赵壹郡举计吏至京辇是时袁阳为司徒宿闻其名时延请之壹入阁揖而不拜阳问曰尝闻下郡计吏见汉三公不为礼者乎壹曰昔郦食其高阳白衣也而揖高祖今壹关西男子其揖汉三公不亦可乎阳壮其言接之甚厚
  列子曰范氏门徒路遇乞儿马医弗敢辱也必下车而揖之
  尹文子曰越王勾践谋报吴欲人之勇路逢怒蛙下车而揖之
  袁准正论曰太祖破吕布袁涣在军中陈群父子见上拜唯袁涣独高揖不为礼上严敬之
  音簪
  摰虞决略录要注曰小会殿就席皆鐕头而后坐鐕头伏地也欲起亦先鐕头
  
  周礼春官大宗伯曰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郑玄注曰异姓王婚姻甥舅也
  礼记玉藻曰有庆非君赐不贺君赐为荣
  左传僖公曰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暌终朝而毕不戮一人子玉复治兵于𫇭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𫇭贾尚幼后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于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
  又昭公曰叔弓如晋贺虒祁也贺宫成游吉相郑伯以如晋亦贺虒祁也史赵见子太叔曰甚哉其相𫎇也𫎇欺也可吊也而又贺之子太叔曰若何吊也其非惟我贺将天下实贺言诸侯畏晋非独郑
  国语曰晋简子问于杜驰兹东方之士孰为愈杜驰兹东方人为晋大夫者愈贤也杜驰兹拜曰敢贺简子曰未应吾问何贺乎对曰臣闻之国家之将兴也其君若有为不足其亡也若有馀今主晋国之政而问及小人求乎贤人吾是以贺
  史记曰单父人吕公善沛令避雠从之客因家沛焉沛中豪杰吏闻令有重客皆往贺萧何为主吏主进令诸大夫曰进不满千钱坐之堂下高祖为亭长素易诸吏乃绐为谒曰贺钱万实不持一钱
  汉书曰田肯贺上曰甚善陛下得韩信又治秦中山东人谓关中为秦中秦形胜之国也带河阻山悬隔千里持㦸百万秦得百二焉地势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夫齐东有琅琊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㦸百万悬隔千里之外齐得十二焉此东西秦也非亲子弟莫可使王齐者也上曰善赐金五百斤
  又卢绾与高祖同里绾亲与高祖太上皇相爱及生男高祖绾同日生里中持羊酒贺两家及高祖卢绾壮俱学书又相爱也里中嘉两家亲相爱生子同日壮又相爱复贺羊酒
  后汉书曰光武谓冯异曰我昨夜梦乘赤龙上天觉寤心中动悸异因下席再拜贺曰此天命发于精神心中动悸大王慎重之性也异遂与诸将定议上尊号东观汉记曰上闻朱鲔破河内有冦恂檄至上大喜曰吾知冦子翼可任也诸将贺因上尊号
  谢承后汉书曰郑弘为临淮郡两鹿随车主簿贺曰闻三公轓画作鹿明府必为宰相弘果为太尉
  汉杂事曰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夏至阴气生君道衰故不贺
  魏志曰王粲为丞相掾太祖置酒汉滨粲奉觞贺曰明公定冀州之日下车即按其甲卒収其豪杰而用之以衡行天下及平江汉思其贤俊举而置之列位使海内回心望风愿治文武并用英雄毕力在此三者之举吴志曰顾雍迎母于吴既至孙䇿临贺之亲拜其母于庭公卿大臣毕会后太子又往庆焉
  王隐晋书曰泰始五年龙见武库井中车驾亲幸有喜色内外咸议曰当贺刘毅独表旧典无贺龙之礼诏报徳政未修庆贺之事宜详旧典
  晋中兴书曰武帝时甘露降公卿奏贺诏曰三代盛隆犹自戒勿休况顷者悬象告变盗贼充斥百僚司牧不能共职匪懈使道有寄维麟凤至庆有馀矣此道未弘虽四灵在郊吾犹惧焉何甘露之足贺其停之
  晋书礼志曰永和二年纳后议不贺王彪曰婚礼不乐不贺礼之明文传称子罕如晋贺夫人既无经文又礼云娶妇三日不举乐明矣三日之后自当乐至于不贺无三日之断恐三日之后故无应贺之礼
  会稽典录曰盛宪字孝章尝出逢一童容貌非常宪怪而问之是鲁国孔融融年十岁馀宪下车执融手载以归舎与融谈知其不凡便结为兄弟因升堂见亲宪自为寿以贺母母曰何贺宪曰母昔有宪宪今有弟家国所赖以是贺耳融果以英才伟艳冠世
  晏子曰景公探爵鷇弱故反之晏子逡巡再拜贺曰君有圣人之道矣君探爵鷇鷇弱故反之此圣人之道也韩子曰晋孟献伯拜上卿叔向往贺门有御马不食禾向曰子无二舆马不食禾何也献伯曰吾观国人尚有饥色是以不食马斑白者多以徒行故不舆二向曰吾始贺子拜卿今贺子俭也
  吕氏春秋曰人主得地百里则喜四境皆贺得士则不喜不知相贺不通乎轻重
  新序曰魏文侯出游见路人反裘而负蒭文侯曰何为父反裘而负蒭对曰臣爱其毛文侯曰若不知里尽而毛无所恃耶明年东阳上计钱布十倍大夫毕贺文侯曰此非所以贺我也譬无异夫路人反裘而负蒭也将爱其毛不知爱其里也无所恃也今田地不加广士民不加众而钱十倍必取之士大夫也吾闻下不安者上不可居此非所以贺我也
  刘向与子书曰董生有云吊者在门贺者在闾言忧则戒惧敬事则有喜功又曰贺者在门吊者在闾言受福则骄奢骄奢则祸生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三
  丧纪上
  周礼天官宰夫曰大丧小丧掌小官之戒令帅执事而治之大丧王后世子也小丧夫人以下也小官士也三公六卿之丧与执丧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丧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旅冡宰下士也
  又天官宫正曰大丧则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居庐倚庐也舍垩室也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也
  又天官䲣人曰凡丧纪共其鱼之鱻薧
  又天官腊人曰凡丧纪共其脯腊凡干肉之事
  又天官凌人曰大丧共夷盘冰夷之言尸也实冰于夷槃中置之尸床之下所以寒尸
  又天官笾人曰丧事及宾客之事共其荐笾羞笾丧事之笾谓殷奠时
  又天官醢人曰凡丧纪共其荐羞之豆实
  又天官掌次曰凡丧纪王则张帟三重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张帟柩上承尘
  又天官司裘曰大丧𫷷裘饰皮车皮车遣车之革路也故书𫷷为淫郑司农云淫裘陈裘也玄谓𫷷兴也若诗之兴谓象似而作之
  又天官内小臣曰若丧纪则摈诏后之礼事
  又天官阍人曰丧纪之事设门燎跸宫门庙门燎地烛也跸止行者庙在中门之外
  又天官寺人曰丧纪之事则帅女宫而致于有司有司谓宫卿世妇也
  又天官世妇曰掌丧纪之事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摡拭也为犹差择也
  又天官女御曰大丧掌沐浴王及后之丧也后之丧持翣从世妇而吊于卿大夫之丧从之数盖如使者之介云
  又天官典丝曰丧纪共其丝纩组文之物以给线缕著旰口綦握之属也青与赤谓之文
  又天官内司服曰后之丧共其衣服凡内具之物内具纷帨线纩鞶袠之属
  又地官大司徒曰大丧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而治其政令众庶所致役也郑司农云六引谓引丧车索也六乡主六引六遂主六绋若国有大故则致万民于王门令无节者不行天下大故谓王崩及冦兵也节六节也有节乃得行防奸私也
  又地官乡师曰大丧用役则帅其民而至遂治之治谓监督其事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而治役及窆执斧以莅匠师执斧以莅之使戒其事
  又地官闾胥曰凡丧纪之数聚众庶既比则读法书其敬敏任恤者
  又地官遂师曰大丧使帅其属以幄帟先道野役及窆抱磨共丘笼及蜃车之役使以幄帟先者大宰也其馀司徒也幄帟先所以为葬窆之间先张神坐也道野役帅以至墓也丘笼之役竁复土也其器曰笼蜃车柩路也柩路载柳四轮迫地而行有似于蜃因取名焉行至圹乃说更复载以龙輴
  又地官委人曰丧纪共其薪蒸木材
  又地官土均曰礼俗丧纪祭祀皆以地媺恶为轻重之法而行之掌其禁令君子行礼不求变俗随其土地厚薄为之制也
  又地官囿人曰丧纪宾客共其生兽死兽之物
  又地官舍人曰丧纪共饭米熬谷饭所以实口不忍虚也君用粱大夫用稷士用黍皆四升实者唯盈熬谷者错于棺旁所以惑蚍蜉
  又春官大宗伯曰以㓙礼哀邦国之忧朝觐会同则为上相大丧亦如之
  又春官小宗伯曰王崩大肆以秬鬯渳郑司农云大肆大浴也以秬鬯浴尸也
  又春官肆师曰大丧大渳以鬯则筑䰞筑香草煮以为鬯以浴尸香草郁也
  又春官郁人曰大丧之渳共其肆器肆器陈尸之器及葬共其祼器遂狸之遣奠之彜瓒也狸于宗庙阶间
  又春官鬯人曰大丧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斗所以沃尸也衅尸以鬯酒使之香美也
  又春官司几筵曰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其柏席用雈黼纯诸侯则纷纯每敦一几丧事谓凡奠也萑如苇而细者郑司农云柏席迫地之席苇居其上或曰柏席载黍稷之席玄谓柏椁字磨灭之馀椁席藏中神坐之席也敦读曰焘焘覆也棺在殡则椁焘既窆则加见皆谓覆之周礼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凡吉事变几凶事仍几故书仍为乃郑司农云变几变更其质谓有饰也乃读为仍仍因也因其质谓无饰也
  又春官天府曰凡国之玉镇大宝器藏焉若有大丧大祭则出而陈之既事藏之玉镇大宝器玉瑞玉器之美者也禘祫及大丧陈之以华国也凡吉凶之事祖庙之中沃盥执烛
  又春官执丧曰掌诸侯之丧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丧以国之丧礼莅其禁序其事国之丧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今存者也其馀则亡事谓小敛大敛葬也凡国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则诏赞主人有事谓含襚赠赗之属郑司农云凡国谓诸侯国有司谓王有司也以王命有事职丧主诏赞主人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丧令之趣其事令令其当共物者给事之期也有司或言公或言国言国者由其君所来居其官曰公
  又春官司巫曰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又春官太史曰大丧执法以莅劝防郑司农云劝防引大绋遣之日读诔遣谓祖庙之庭大奠将行时也人之道终于此累其行而读之又帅瞽𫷷之而作盖瞽史知天道使共其事言王之诔谥成于天道凡丧事考焉
  又春官巾车曰掌王之丧车五乘木车蒲蔽犬䄙尾櫜疏饰小服皆疏木车不漆者也郑司农云蒲蔽谓裸兰车以蒲为蔽也天子丧服之车也汉仪亦然犬䄙以犬皮为覆笭故书疏为揟杜子春读揟为沙玄谓蔽车旁御风尘者也犬白犬皮也既以皮为覆笭又以其尾为戈㦸之弢麤布饰二物之侧为之缘若摄服云服读为箙小箙刀剑短兵之衣此始遭丧所乘也为君之道尚微备奸臣也书曰以虎贲百人迎子钊亦为备焉素车棼蔽犬䄙素饰小服皆素素车以白土垩车也棼读为薠薠麻以为蔽其䄙服以素缯为缘此卒哭所乘也为君之道益著在车可以去戈㦸也薻车薻蔽鹿浅䄙革饰駹车雚蔽然䄙髤饰漆车藩蔽豻䄙雀饰漆车黒车也藩今时小车藩也漆席以为之蔽豻胡犬也雀黒多赤少之色韦也此禫所乘之车也大丧饰遣车遂𫷷之行之谓陈驾之及葬执盖从车持旌及墓呼启关陈车小丧共匶路与其饰匶路载柩车也饰棺饰也
  又春官司常曰大丧共铭旌建𫷷车之旌
  又夏官大司马曰大丧平士大夫丧祭奉诏马牲王丧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
  又夏官射人曰大丧与仆人迁尸作卿大夫掌事比其庐不敬者呵罚之仆人大仆也大仆与射人俱掌王之朝位也
  又夏官司士曰大丧作士掌事作六军之士执披又夏官诸子曰大丧正群子之服位
  又夏官虎贲氏曰国有大故则守王门大丧亦如之又夏官太仆曰丧纪正王之服位诏法仪赞王牲事大丧始崩戒鼓传达于四方窆亦如之
  又夏官司兵曰大丧𫷷五兵
  又秋官大司冦曰凡朝觐会同前王大丧亦如之大丧所前或嗣王位也
  又秋官士师曰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大丧亦如之
  又秋官乡士曰大丧纪帅其属夹道而跸
  又秋官司隶曰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蓐之事烦犹剧也士丧礼下篇曰隶人涅厕
  又秋官大行人曰若有大丧则诏相诸侯之礼
  礼记檀弓曰子上之母死而不丧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伋则安能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也
  又檀弓上曰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游子游曰其大功乎
  又檀弓上曰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之齐衰狄仪行齐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
  又檀弓上曰子思之母死于卫子思伯鱼子伯鱼死其妻嫁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柳若卫人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吾何慎哉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四
  丧纪下
  礼记曽子问曰君薨而世子生如之何孔子曰卿大夫士从摄主北面于西阶南变于朝夕哭位也摄主卿代君听政者大祝禆冕执束帛升自西阶尽等不升堂命毋哭将有事宜清净祝声三告曰某之子生敢告升奠币于殡东几上哭降曾子问曰如已葬而世子生则如之何孔子曰大宰大宗从大祝而告于祢告生三月乃名于祢以名遍告及社稷宗庙山川
  又曰将冠子冠者至揖让而入闻齐衰大功之丧如之何冠者宾及赞也孔子曰内丧则废外丧则冠而不醴彻馔而埽即位而哭如冠者未至则废
  又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吉日有娶女之日也孔子曰婿使人吊如婿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父丧称父母丧称母各以其正嫡自相吊问礼之宜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吊礼不废也婿已葬婿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嗣继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而弗敢嫁礼也婿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婿弗取而后嫁之礼也
  又曰大夫士有私丧可以除之矣而有君服焉其除之也如之何孔子曰有君丧服于身不敢私服又何除焉于是乎有过时而弗除也君之丧服除而后殷祭礼也谓主人也支子则否
  又曰君薨既殡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居于家有殷事则之君所朝夕否曰君既启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哭而反送君曰君未殡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殡反于君所有殷事则归朝夕否
  又曰君出疆以三年之戒以椑从君薨其入如之何孔子曰共殡服则子麻弁绖疏衰菲杖棺柩未安不忍成服于外也布弁如爵弁而用也杖者为已病入自阙升自西阶阙谓毁宫也柩毁宫而入异于生也如小敛则子免而从柩入自门升自阼阶君大夫士一节也又杂记曰恤由之丧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
  又曰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凡主兄弟之丧虽疏亦虞之丧事虞相乃毕又曰姑姊妹其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不主此谓姑姊妹而无子寡死夫若无族矣则前后家东西家无有则里尹主之
  又曰或问于曾子曰夫既遣而包其馀犹既食而裹其馀与言奠既奠而又包之是与人之食已而裹其馀将去何异君子宁为是乎言伤廉也曾子曰吾子不见大飨乎夫大飨既飨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父母而宾客之所以为哀也
  又丧服小记曰大夫不主士之丧士之丧虽无主不敢以大夫为主士不摄大夫士摄大夫唯宗子
  又丧大记曰疾病内外皆埽为宾客将来问疾也疾困曰病也君大夫彻县士去琴瑟寝东首于北牖下谓君来视之时也病者居北牖下或谓北墉下废床彻䙝衣加新衣体一人人始生在地去床庶其生气复反彻䙝衣则所加者朝服也男女改服属纩以俟绝气唯哭先复复而后行死事君设大槃造冰焉大夫设夷槃造冰焉士并瓦槃无冰设床䄠第有枕含一床袭一床迁尸于堂又一床皆有枕席君大夫士一也始死迁尸于床怃用敛衾去死衣小臣楔齿用角柶缀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管人汲授御者御者差沐于堂上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甸人为垼于西墙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用爨之管人授御者沐乃沐沐用瓦槃挋用巾如他日小臣爪手剪须濡濯弃于坎
  又三年问曰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群别亲疏贵贱之节而弗可损益也故曰无易之道也称其情而立文称人情之轻重而制其礼也群谓亲之党也无易彻不易也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者称情而立文所以为至痛极也又曰然则何以至期也言三年之义如此则何以至于期有除也期者谓为人后者为父母也曰至亲以期断言服之正虽至亲皆期而除也是何也问服断于期之义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已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是以象之也法此变易所以期也然则何以三年也言法此变易可以期也何乃三年为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言于父母加隆其恩使倍期也焉语辞犹云所以也由九月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焉使其恩不若父母故三年以为隆缌小功以为杀期九月以为间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中取则于人人之所以群居和壹之理尽矣取象于天地谓法其变易也自三年以至缌皆岁时之数也言既象天地又足以尽人聚居纯厚之恩也
  左传哀下曰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赵孟襄子无恤时有父简子之丧楚隆曰三年之丧亲䁥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乎楚隆襄子家臣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嗣子襄子自谓欲敌越救吴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
  论语阳货曰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言子之于父母欲报之恩昊天罔极而予也有三年之爱乎
  孝经援神契曰丧不过三年以期増倍五五二十五月义断仁期十二月也再期二十五月也言期増倍则可矣复云二十五月者容有闰故曰期而复云二十五月也春秋曰闰月葬齐景公者数闰也示民有中缘丧绝惰再期万物再终丧者惰远远追慕故因杀以绝
  家语曰孔子在卫司徒敬子卒夫子吊焉主人不哀夫子哭不尽声而退蘧伯玉谓孔子曰卫国鄙俗不习丧礼烦我子辱相焉孔子许之掘中霤而浴中霤室中毁灶以缀足笼尸于床及葬毁宗蜡行明不复有事于此缀足欲令不辟戾也毁宗庙之门而出行神之位在庙门之外出于大门及墓男子西面妇人东面既封而归殷道也孔子行之子游问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夫子变之矣孔子曰非此之谓也丧事则从其质而已矣
  又曰孔子之丧公西赤掌葬焉含以蔬米三俱蔬米粳米也礼记曰嘉蔬袭衣十有一称加朝服一冠章服之冠佩象环径五寸而綦组绶綦杂同色也棺四寸柏椁五寸饰棺廧置翣设披周也设崇殷也绸练设旐夏也按柩行加夹司官者也崇牙旗上色也绸练旌旗之扛葬乘车所建也旌旗之疏终缁布广充幅长寻曰疏也兼用三王之礼所以尊师且备古也
  后汉书礼仪志曰登遐皇后诏三公与丧事百官皆衣白单衣白帻不冠闭城门宫门近臣中黄门持兵虎贲羽林中郎署皆严宿卫百官哭临殿下是日夜下竹使符吿郡国二千石诸侯王竹使符到皆伏哭尽哀小敛如礼东园匠考工令奏东园秘器表里洞赤虡文画日月鸟龟龙虎连璧偃月牙桧梓宫如故事大敛于两楹之间
  干宝晋记曰大鸿胪郑默有母丧既丧有司依常使还摄职默固陈执久乃许之于是定令听大臣得终丧焉宋书礼志曰郑玄丧制二十七月而终学者多云得礼晋初用王肃议祥禫共月遂以为制江左以来唯晋朝施用缙绅之士犹多遵玄议
  齐书曰皇太子妃薨左卫将军沈文季经为宫僚未详服不正佥议曰汉魏已来宫僚先备臣隶之节具体在三既尽王岂无服昔庾翼丧妻王允犹胜府吏宜有小君之服况臣节之重宜依旧君之妻齐衰三月而除后周书曰葬文宣后妃奴氏于永固陵帝𥘵跣至陵所诏曰齐斩之情经籍垂训近代沿革遂亡斯礼伏奉遗令既葬使除攀慕几筵情实未忍三年之丧达于天子古今无易之道王者之所常行但时有未谐不得全制军国务重庶目听朝缞之节居庐之礼率遵前典以申罔极百寮以下宜依遗令公卿上表固请俯就权制过葬即吉帝不许引古礼答之群臣乃止于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
  衡波传曰宰我谓二年之丧日月既周更衣裳既造百鸟既变万物既易黍稷既生朽者枯于期可矣颜渊曰人知其一莫知其他但知暴虎不知冯河鹿生三年其角乃堕子生三年而免父母之怀子虽美辩岂能破尧舜之法改禹汤之典更圣人之道除周公之礼改三年之丧不亦难哉父母者天崩地坏不亦宜乎
  荀氏家传曰荀爽对䇿曰臣闻火生于木数其徳孝汉之谥帝称孝其义取此也故汉制天下皆诵孝经选吏则举孝廉盖以孝务也夫亲自尽孝之终也今二千石不得行三年丧非所以崇孝道而称火徳也顷者汉嗣数之枝叶不繁其咎未必不由此往者文帝劳谦自约行过乎俭故有遗诏以日易月此所谓夷惠激俗当身而已非贯万世为后嗣法者也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五
  居丧    奔丧   讣告
  夺情
  居丧
  礼记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复常读乐章为礼各于其时居丧不言乐
  又曰居丧之礼头有疮则沐身有疡则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不胜丧乃比于不慈不孝
  又檀弓上曰穆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曾子曰如之何对曰申也闻诸申之父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逹又曰始死充充如有穷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练而慨然祥而廓然
  又曰子路有姊之丧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闻之遂除之
  又曰子思之哭嫂也为位礼虽无服为位而哭曾子曰小功不税则是远兄弟终无服也而可乎追服为税曾子曰丧有疾食肉饮酒必有草木之滋焉以为姜桂之谓也曾子所云草木之滋者姜桂也
  又檀弓下曰子张问曰书云高宗三年不言言乃讙有诸时人君无行三年之丧礼者讙喜悦也言乃喜悦则臣民望其言久也仲尼曰胡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冡宰三年
  又曰颜丁善居丧颜丁鲁人始死皇皇焉如有求而弗得及殡望望焉如有从而弗及既葬慨焉如不及其反而息此三者子哀慕之情也
  又檀弓上曰孔子在卫有送葬者而夫子观之曰善哉为丧乎足以为法矣小子识之子贡曰夫子何善尔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谓小儿随父母啼呼疑者哀亲之在外如不欲返然又曰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哀未㤀也十日而成笙歌逾月日异旬也祥者凶事用远日五日弹琴十日笙歌除由外也弹琴以手笙歌以气也
  又曰孔子与门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效孔子也孔子曰二三子之嗜学也我则有姊之丧故也二三子皆尚左
  又曰孟献子禫县而不乐比御而不入可以御妇人矣尚未复孟献子鲁大夫仲孙蔑也夫子曰献子加于人一等矣加犹愈也
  又檀弓下曰乐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子春曾子弟子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恶乎用吾情恶乎犹言何也又王制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丧从死者祭从生者
  又曾子问曰父母之丧弗除可乎以其有终身之忧也孔子曰先王制礼过时弗举礼也非弗能勿除也患其过于制也故君子过时不祭礼也
  又杂记曰凡丧服未毕有吊者则为位而哭拜踊客始来主人不可以常礼待之大夫之哭大夫弁绖大夫与殡亦弁绖弁绖者大夫锡衰相吊之服也如爵弁而素如环绖曰弁绖大夫有私丧之葛则于其兄之轻丧亦弁绖
  又曰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没犹卒也除服谓祥祭之服也卒事既祭反丧服服后死者之服虽诸父昆弟之丧如当父母之丧其除诸父昆弟之丧也皆服其除丧之服卒事反丧服虽有亲之大丧犹为轻服者除骨肉之恩也惟君之丧不除私服言当者期大功之丧或终始皆在三年之中也小功缌麻则不除殇长中乃除也又曰子贡问丧子曰敬为上哀次之瘠为下颜色称其情戚容称其服问丧问居父母之丧也丧当哀言敬为上者疾时尚不能敬也容威仪也孝经曰容止可观请问兄弟之丧子曰兄弟之丧则存乎书䇿矣言疏者如礼行之未有加也非若父母之丧哀容体状之不可名言而经不能备言也君子不夺人之丧重丧礼也亦不可夺丧也不可以轻之于己也
  又曰孔子曰少连大连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期悲哀三年忧东夷之子也言其生于夷狄而知礼也怠惰也懈倦也
  又曰三年之丧言而不语对而不问庐垩室之中不与人坐焉在垩室之中非时见乎母也不入门言言己事也为人说为语在垩室之中以时事见乎母乃复入门则居庐时不入门也疏衰皆居垩室不庐庐严者也言庐哀敬之处非有其实则不居
  又曰县子曰三年之丧如斩期之丧如剡言其痛之恻怛有浅深也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
  又曰曾申问于曾子曰哭父母有常声乎曰中路婴儿失其母焉何常声之有
  又间传曰斩衰何以服苴苴恶貌也所以首其内而见诸外也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缌麻容貌可也此哀之发于容体者也人忧者面必黎黒止谓不动于喜乐之常也枲或作似斩衰之哭若往而不反齐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丧三曲而偯小功缌麻哀容可也此哀之发于声音者也三曲一举声而三折斩衰唯而不对齐衰对而不言大功言而不议小功缌麻议而不及乐此哀之发于言语者也谓陈说非时事也斩衰三日不食齐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缌麻再不食始死一不食始敛时一不食也故父母之丧既殡食粥朝一溢米莫一溢米齐衰之丧疏食水饮不食菜果大功之丧不食醯酱小功缌麻不饮醴酒此哀之发于饮食者也父母之丧既虞卒哭疏食水饮不食菜果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有醯酱中月而禫禫而饮醴酒始饮酒者先饮醴酒始食肉者先食干肉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税绖带齐衰之丧居垩室芐剪不纳大功之丧寝有席小功缌麻床可也此哀之发于居处者也
  又奔丧曰闻远兄弟之丧既除丧而后闻丧免袒成踊拜宾则尚左手小功缌麻不税者也虽不服犹免袒尚左手吉拜也
  又问丧曰亲始死鸡斯徒跣扱上衽交手哭恻怛之心痛疾之意伤肾干肝焦肺水浆不入口三日不举火故邻里为之糜粥以饮食之亲父母也鸡斯当为笄纚声之误也亲始死去冠二日乃去笄纚括发也今时始丧者邪巾貊头笄纚之象也
  又丧服四制曰父母之丧衰冠绳缨菅屦三日而食粥三月而沐期十三月而练冠三年而祥比终兹三节者仁者可以观其爱焉知者可以观其理焉彊者可以观其志焉
  又三年问曰三年之丧何也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群别亲疏贵贱之节而弗可损益也故曰无易之道称情而立文者利人情轻重而制其礼也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者称情而立文所以为至痛极也斩衰苴杖居倚庐食粥寝苫枕块所以为至痛饰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思慕未忘然而服以是断之者岂不送死有已复生有节也哉凡生天地之间者有血气之属必有知有知之属莫不知爱其类今是大鸟兽则失丧其群匹越月逾时焉则必反巡过其故乡翔回焉鸣号焉踯躅焉蜘蹰焉然后乃能去之小者至于燕雀犹有啁噍之顷焉然后乃能去之故有血气之属者莫知于人故人于其亲也至死不穷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驷之过隙然而遂之则是无穷也故先王焉为之立中制节壹使足以成文理则释之矣立中制节谓服有年月之限也然则何以至期也言三年之义如此则何以降至于期者父在为母服期也曰至亲以期断是何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已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𠇍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丧三年以为隆缌麻小功以为杀虽情不至制以此服所以立法期九月以为间间在三年之下缌麻小功之上也随情轻重处之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中取则于人人之所以群居和壹之理尽矣取象于天地所谓法其变易也自三年以至缌麻皆岁之数
  左氏传襄上曰晏桓子卒晏婴粗缞斩斩不缉也粗三升布苴绖带杖菅屦苴麻之有子者菅草属食粥居倚庐寝苫枕块此礼与士礼略同此异唯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时人所行及士缞服各有不同晏子时为大夫行士礼其家臣不解故讥曰唯卿为大夫
  家语曰子夏问曰居君之母与妻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居处言语饮食侃𠇍于丧所则称其服而已敢问伯叔母如之何曰伯母叔母疏衰期踊不绝地姑姊妹之功踊绝于地若知此由文矣哉言知礼之意也
  南史曰王秀字伯奋幼时祖父敬弘爱其风采仕宋为太子舍人父卒庐于墓侧服阕复职梁书到溉遭母忧居丧尽礼所处庐开方四尺毁瘠过人服阕犹蔬食布衣者累载
  又曰孔奂为仪曹侍郎遭母忧时天下丧乱皆不能终三年奂及吴国张种在冦乱中礼法有度并以孝闻
  奔丧
  礼记奔丧曰奔丧之礼始闻亲丧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唯父母之丧见星而行见星而舍侵晨冒昏行者盖欲从速若未得行则成服而后行过国至境哭尽哀而止哭避市朝望其国境哭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坐哭尽哀括发袒降堂东即位西乡哭成踊袭绖于序东绞带反位拜宾成踊送宾反位有宾后至者则拜之成踊送宾皆如初奔母之丧西面哭尽哀括发袒降堂东即位西乡哭成踊袭免绖于序东拜宾送宾皆如奔父之礼妇人奔丧升自东阶殡东西面坐哭尽哀东髽即位与主人拾踊拾更也主人与之更踊尽哀而哭者宾客待之也
  又曰奔丧者不及殡先之墓北面坐哭尽哀主人之待之也即位于墓左妇人墓右成踊尽哀括发东即主人位绖绞带哭成踊拜宾反位成踊
  又曰若所为位家远则成服而往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至门而哭缌麻即位而哭奔丧哭亲疏远近之差也
  讣告
  礼记杂记上曰凡讣于其君曰君之臣某死讣或作赴赴吿也臣子使人至君所吿也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此臣子其家丧所主者君讣于他国之君曰寡君不禄敢吿于执事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太子之丧曰寡君之适子某死君夫人不称薨告于国君谦也大夫讣于同国适者曰某不禄讣于士亦曰某不禄讣于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夫某死讣于适者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禄谓有爵者实当为至也士讣于同国大夫曰某死讣于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讣于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讣于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
  白虎通曰天子崩讣告诸侯者何缘臣子哀痛愤懑无聊无能不告语人者也诸侯欲闻之当将土地所出以供丧事故礼曰天子崩遣使者讣吿诸侯
  又曰诸侯薨使臣归瑞珪于天子者何诸侯以瑞珪为信今死矣嗣子谅暗归之者让之义也天子闻诸侯薨哭之何𢡖怛发中哀痛之至也使大夫吊之追远重终之义
  又曰臣死亦讣告君何此君哀痛于臣子也君欲问之当加赙𮚐之礼故春秋曰蔡侯考父卒卒讣而葬不告诸侯薨讣告邻国缘何邻国欲有礼也
  夺情
  礼记曾子问曰子夏问三年之丧卒哭金革之事无避也者礼与初有司与疑有司使之然孔子曰夏后氏三年之丧既殡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致事还其职位于君记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此之谓乎子夏曰金革之事无避也者非与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东观汉记曰桓焉为太傅以母忧自乞听以大夫行丧逾年诏赐牛酒夺服即拜光禄大夫迁太常
  后汉书曰耿恭征疏勒时母卒及还追行丧制有诏使五官中郎将赍牛酒释服夺情不令追服
  又曰赵憙代虞延行太尉事遭母忧上疏乞身行丧礼显宗不许遣使者为释服赏赐恩宠甚渥
  汉杂事曰翟方进为丞相遭后母丧行服三十六日起视事曰不敢逾国家也
  吴志曰孙权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达制人情之极痛也贤者志哀以从礼不肖勉而致之也治道以泰上下无事君子不夺人情故三年尽孝子之情至于有故则杀礼以从宜要绖而事故圣人制法有礼无时不行丧不奔讣非古也而随时之宜以义断恩也前故设科长吏在官当须交代而故犯之虽随纠坐犹以废旷方事之殷国家多难凡在官司宜各尽节先公后私而不恭承甚非谓也中外群僚其更平议务令得中节度丞相顾雍奏从大辟其后吴令孟宗丧母奔赴已而自拘于武昌以听刑戮陆逊陈其素行固为之请减宗等后不得以为目此礼遂绝
  风俗通曰谨按礼臣有大丧三年不呼其门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六
  丧服    衰冠    绖带
  丧服
  周礼春官司服曰凡凶事服弁服服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也凡吊事弁绖服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也论语曰羔裘玄冠不以吊绖大于缌之绖其服锡衰缌衰疑衰也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凡丧为天王斩衰为王后衰齐王后小君也诸侯为之不杖期也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君为臣服也疑衰十四升疑之言拟拟于吉也仪礼丧服曰丧服斩衰裳苴绖杖绞带冠绳缨菅屦者为父诸侯为天子君父为长子为人后者妻为夫女子子在室为父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君布带绳屦又曰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三年者父卒则为母继母慈母母为长子
  又曰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父在为母妻出妻之子为父母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不杖麻屦者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又曰疏衰裳齐牡麻绖无受者无受者服足而除不以绖服而受也寄公为所寓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为旧君君之母妻庶人为国君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又曰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叔父之长殇中殇姑姊妹之长殇中殇昆弟之长殇中殇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嫡孙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庶子为嫡昆弟之长殇中殇公为嫡子之长殇中殇大夫为嫡子之长殇中殇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姑姊妹女子之适人也又曰穗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者传曰穗衰者何以小功之穗也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曰何以穗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乎天子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叔父嫡孙昆弟之下殇
  又曰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者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从祖昆弟从父姊妹孙适人者为人后者为姊妹适人者为外祖父母
  又曰缌麻三月者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庶孙之妇庶孙之中殇
  又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缘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缘皆既葬除之
  又曰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
  礼记檀弓上曰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欲其一心厚之者姑姊妹大功夫妻为期
  又檀弓下曰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皋将为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有緌兄则死而子皋为之衰蚩尤死者言其衰之不为兄死如蟹有匡蝉有緌不为蠺之绩范之冠也范蜂也蝉蜩也緌谓蜩喙长在腹下
  又丧服小记曰近臣君服斯服矣其馀从而服不从而税
  又曰除丧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轻者
  又曰斩衰之葛与齐衰之麻同齐衰之葛与大功之麻同
  又服问曰三年之丧既练矣有期之丧既葬矣则带其故葛带绖期之绖服其功衰有大功之丧亦如之小功无变也无变于大功齐衰之服不用轻累重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有本谓大功以上也小功以下丝麻㫁本既练遇麻㫁本者于免绖之既免去绖每可以绖必绖既绖则去之
  礼统曰天子诸侯皆为贵臣妾服三月适夫人为八妾服三月八妾为夫人服与舅姑同
  家语曰门人疑所以服夫子者子贡曰昔夫子之丧颜渊若丧子而无服丧子路亦然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于是弟子皆入而加麻出有所之则犹绖
  孔丛子曰秦庄子死孟武伯问于孔子曰古同僚有服乎曰然同僚有相友之义贵贱殊等不为同官问诸老𣅧昔虢叔闳夭太颠散宜生南宫适五臣者同僚比徳以赞文武及虢叔死四人者为服古达礼者行之又曰子思之卫鲁穆公卒县子使乎卫闻丧而服谓子思曰子虽未臣鲁父母之国也先君宗庙在焉奈何弗服子思曰吾岂爱乎礼弗得也县子曰请闻之答曰臣而出国君不扫其宗庙则不为之服
  又曰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不忍无夫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
  又曰鲁人有同岁上计而卒欲为之服问于季立季立曰恩好者其缌乎昔诸侯大夫共会于王及以君命同盟霸主其死也则皆有哭临之礼今之上计上勤天子有交宴之所同名绨素上记先君下禄子孙同敦以好相厉以义又数相往来持有恩亲比之朋友不亦重乎白虎通曰弟子为师服者弟子有君臣父子朋友之道也故生竭敬而亲之死则丧痛之恩深义重故为之服入则绖出则否
  习凿齿汉晋春秋曰初文帝之崩也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自天子达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常以为叹今上天纵至孝有曾闵之性虽夺其服而实行丧礼丧礼行除服何为耶若因此革魏之薄而兴先王之法以敦厚风俗垂之百代不亦美乎玄曰汉文以来世乃浅薄不能行国君之丧因而除之数百年一旦复古恐难行也祜曰就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善乎玄曰君上不除而下除是为但有父子无君臣三纲之道亏矣君子曰傅玄知无君臣之伤教而不知兼无父子之为重岂不蔽惑哉汉废君臣之丧不降父子之服故四海黎庶莫不尽于其亲三纲之道二服犹用于私室而主者独尽废之岂所以孝制天下乎诗云犹之未远其傅玄之谓也
  摰虞折礼议曰虞谨按古者诸侯君临其国臣君父兄之诸侯未同于古未同于古则其尊未全使绝期之制而令傍亲之重也诸侯既然则公孙之爵亦宜如旧又曰丧无弟子为师服之制新礼弟子为师衰臣虞谨按自古无服师之礼故仲尼之丧门人疑其所服子贡曰昔夫子丧颜渊若丧子而无服请丧夫子若父而无服遂心丧三年此则怀三年之哀而无齐衰之制也出则绖居则否所谓事加麻也先圣为礼必易从而可传师之义诚重而服制之差历代相袭不以为疑宜更定新礼无服如旧
  摰虞决疑要注曰礼故君为旧君齐衰三月谓䇿名委质称君吏者也见察举而不为吏者吊服加麻
  衰冠
  毛诗羔裘曰素冠刺不能三年也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笺云时无三年之恩于父母废其丧礼故兾幸一见素冠也
  周礼春官小宗伯曰王崩悬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又肆师之职曰大丧禁外内男女之衰不中法者又夏官太仆曰大丧悬首服之法于宫首服之法谓免发笄总长短之数于宫门示四方也
  又天官内司服曰共后之衣服及九嫔世妇凡命妇共其衣服共丧衰亦如之
  仪礼丧服曰斩衰者不缉也冠绳缨条属冠六升外毕镮而勿灰齐衰者缉也
  又曰疏衰裳齐传曰问者曰何冠也曰齐衰大功冠其衰也缌麻小功冠其衰也带缘各视其冠
  又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也锡衰何也麻之有枲者也十五升有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
  又曰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拘削杀也若齐裳内衰外员广出于适寸员在背上适辟领也负也出于辟领外傍一寸适博四寸出于衰麻长六寸博四寸
  礼记檀弓曰衰与其不当物也宁无衰恶其乱礼不当物谓精麤广狭不应法制齐衰不以边坐大功不以服勤
  又曰古者冠缩缝今也衡缝缩从也今礼制衡读为横今冠缝横以其辟积多故丧冠之反吉非古也解时人之惑丧冠缩缝古冠耳
  又间传曰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此哀之发于衣服者也礼记外传曰凡言斩衰者以六寸之布广四寸为衰帖于心前而不缉也衰者言悲摧也缉者缝绠之名齐之言齐也加针缕其裳下之缝使齐平也凡言有事其缕者先加灰锡治其麻缕为布则不治
  绖带
  周礼夏官弁师曰王之弁绖弁而加环绖弁绖王吊所服也其弁如爵弁而素所谓素冠也而加环绖环绖者大如缌之麻绖纒而不纠司服职曰凡吊事弁绖服
  仪礼丧服曰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搹搹手搹围九寸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为带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绞者垂带也郑玄注曰凡服上曰衣下曰裳在首在腰皆曰绖绖之言实也首绖象帻布冠之帻腰绖象大带之有绞带革带者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绖右本在上
  又曰斩衰绞带七寸三分齐之带五寸六分大功之带四寸五分小功之带三寸七分缌麻之带二寸九分郑玄绞带象革带斩之绖五分去一以为韦绳带也
  礼记外传曰绖者实也表其有哀蹙之情实也丧服衰之与绖因象平常之时冠带吉㓙相变也有首绖有腰绖有绞带斩衰首绖围九寸向下皆五分去一用为腰绖则七寸五分五分去一者从斩至缌缘有五服相减穷其数也然则绞带又小于腰绖齐衰首绖七寸五分之一腰绖五寸八分大功首绖五寸八分腰绖四寸六分小功首绖四寸六分腰绖三寸七分缌首绖三寸七分腰绖二寸九分
  左传僖下曰晋襄公击败秦师于殽子墨衰绖晋文公之丧故襄公称子以㓙服从戎故墨之
  又襄上曰晋侯有姻丧王鲋使宣子墨缞冒绖晋自殽之役遂常墨缞绖也二妇人辇以如公奉公以如固宫
  后汉书曰胡广年八十三岁熹平元年薨故吏自公卿大夫博士议郎以下数百人皆衰绖殡位自终及葬汉兴以来人臣之盛未尝有也
  宋书曰王诞为吴国内史母忧去职武帝伐刘毅为起辅国将军诞固辞以墨绖从行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七
  杖履    帼髽    庐
  凶门附  死
  杖履
  仪礼丧服曰苴杖竹也削杖桐也各齐其心皆下本杖者何爵也非爵而杖者何担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辅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又曰斩衰裳菅履者菅屝也公卿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绳履者绳屝也疏衰裳齐疏履者簏蒯之屝也礼记丧服小记曰虞杖不入于室祔杖不升于堂郑注衰益屝敬多也又曰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姑在为夫杖姑不厌妇母为长子削杖嫌为男子当杖竹也母为长子服不可以重于子为己也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女子在室亦童子也无男昆弟使同姓为摄主不杖则子一人杖也谓长女也许嫁二十而笄笄为成人成人正杖也
  又曰庶子不以杖即位不遍子也位朝夕哭位也父不主庶子之丧则孙以杖即位可也祖不厌孙孙得伸也父在庶子为妻以杖即位可也舅不主妾之丧子得伸也
  又杂记下曰古者贵贱皆杖叔孙武叔朝见轮人以其杖关毂而輠轮者于是有爵而后杖也
  又丧大记曰君之丧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子大夫寝门之外杖寝门之内辑之夫人世妇在其次则杖即位则使人执之子有王命则去杖国君之命则辑杖听卜有事于尸则去杖大夫于君所则辑杖于大夫所则杖大夫之丧三日之朝既殡主人主妇室老皆杖大夫有君命则去杖大夫之命则辑杖内子为夫人之命去杖为世妇之命授人杖大夫有君命去杖此指大夫之子也而云大夫者通实大夫有父母之丧也授人杖以使人执之册也士之丧二日而殡三日之朝主人杖妇人皆杖于君命夫人之命如大夫于大夫世妇之命如大夫士二日而殡者下大夫也士之礼死与往日生与来日此二日于死者亦得三日也妇人皆杖谓主妇容妾为君女子子在室者子皆杖不以即位子谓凡庶子也不以即位与去杖同也大夫士哭殡则杖哭柩则辑杖哭殡谓既葬也哭柩谓启后也大夫士之子于父母也遵近哭殡可以杖子哭诸侯之子于父母也遵远杖不入于庙门也弃杖者断而弃之于隐者杖以丧至遵为人得而褒之
  又问丧曰或问曰杖者何也怪其义各异曰竹桐一也故为父苴杖苴杖竹也为母削杖削杖桐也言所以杖者义一也顾所用异耳或曰杖者以何为也怪所为施曰孝子丧亲哭泣无数服勤三年身病体羸以杖扶病也言扶杖乃能起也则父在不敢杖矣尊者在故也堂上不杖辟尊者之处也堂上不趋示不遽也此孝子之志也人情之实也礼义之经也非从天降也非从地出也人情而已矣父在不杖谓为母也尊者不杖辟尊者之处不杖有事不趋皆为不感动使之忧戚也
  又丧服四制曰杖者何也爵也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或曰担主或曰辅病妇人童子不杖不能病也
  白虎通曰所以杖竹桐何取其名也竹戚也桐痛也父以竹母以桐竹阳也桐阴也竹断而用之质故为阴也韩子曰儒执丧三大毁扶杖世主以为孝而礼之
  帼髽
  仪礼丧服曰女子子在室为父布总箭笄髽衰三年总束髻也谓总者既束其本又总其末箭笄篠也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以麻则上用麻也用麻者自头交额上却绕紒如著㡎头小记曰男子冠而妇人笄男子免而妇人髽但言衰不言裳者妇人不显裳也
  又曰女之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人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传曰笄有首者恶笄之有首也恶笄者栉笄也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吉笄者象笄也
  礼记檀弓上曰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曰尔无从从尔尔无扈扈尔诲教也尔汝也从从谓太高扈扈谓太广尔助语又曰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鲐始也时家家有丧髽而相吊去纚而紒曰髽也
  礼记外传曰髽者妇人有丧者髽古人垂髽男子髽时皆有总以縚其髽然后加笄加冠也去纚而髽曰鲁妇人遭升陉之战也露髽相吊以代丧冠也有布髽齐衰已下以布束发也有麻髽女子在室有父母之丧用麻合髽以对兄弟括发时也髽者开散之名也既去有纵髽邢葩髽
  左传襄公曰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髽麻发合结也遭丧者多故不能备㓙服髽而已
  广雅曰帼谓之祺音忌
  魏氏春秋曰诸葛亮挑司马宣王战致巾帼妇人之饰以怒宣王
  
  周礼天官宫正曰掌王宫之戒令大丧则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名郑玄注曰庐舍垩室也亲者贵者居倚庐踈者贱者居垩室
  仪礼丧服传曰丧服斩衰居倚庐寝苫枕块马融曰倚木以为庐于东墙下西向关端也
  礼记杂记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
  又丧大记曰父母之丧居倚庐不涂寝苫枕凷非丧事不言君为庐宫之宫谓围障大夫士䄠之既葬柱楣涂庐不于显者君大夫士皆宫之
  又问丧曰成圹而归不敢入处室居于倚庐哀亲之在外也
  白虎通曰父母之丧倚庐于中门外东墙下戸北又曰妇人不居倚庐天子七日诸侯五日卿大夫三日而成服居门外东壁为庐
  王肃丧服要记曰鲁哀公葬父孔子问曰宁设菰庐乎哀公曰菰庐起大伯大伯出奔闻古公崩还赴丧故作菰庐以彰其尸吾父无大伯之罪何用此为
  孝子传曰王琳汝南上蔡人十岁失父母弟季年七岁兄弟二人哭泣哀声不绝在冢侧作庐不妄出入
  凶门附
  仪礼士丧礼曰重木刊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三分庭一在南夏祝取鬻馀饭盛用二鬲于西墙下幂用疏布久之及用䩣悬于重幂用苇席北面衽带用䩣贺之结于后祝置于庭中近南名为重今之凶门是其象也礼既虞而作主今未有主故以重当主本为丧设非以表其门恐不应以尊卑厌降也礼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今卑私之丧皆别开门亦不知今人如此者皆有凶门否范坚答凶门问曰薄帐似不出礼文何由行此答曰凶门非礼礼有县重于庭以席覆之其形似凶门后出之于门外表丧由此俗遂行之耳
  礼论曰问改葬立凶门否蔡谟答云改葬若停丧谓应有凶门
  
  周礼春官大宗伯曰以丧礼哀死亡
  礼记曲礼下曰天子死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死冦曰兵异于人者也寿考曰卒短折曰不禄凡人常称也
  又檀弓下曰孔子过太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一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又丧大记曰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妇人不死于男子之手君夫人卒于路寝大夫世妇卒于适寝内子未命则死于下室迁尸于寝士之妻皆死于寝
  左传定下曰齐侯伐晋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先登求自门出死于霤下
  又哀上曰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死于牖下毕万晋献公卿也死于牖下言得夀终群子勉之死不在冦言有命也
  又哀下曰太子闻之惧下石乞孟黡敌子路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其死矣
  又哀下曰晋荀瑶帅师围郑郑人俘酅魁垒赂之以知政闭其口而死
  穀梁传隐公曰高厚曰崩尊曰崩天子之崩以尊之也其崩之何也以在民上故崩之也
  春秋说题辞曰天子曰崩崩之为言殡也诸侯称薨薨之为言奄然而亡大夫曰卒精辉终卒卒之为言绝绝于邦也士曰不禄失其忠也不禄之言削名章也庶人曰死魂魄去心死之为言精爽穷也
  尔雅曰崩薨无禄卒殂落殪死也
  论语里仁曰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又子罕曰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
  又先进曰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文子老子曰圣人同死生愚人亦同死生圣人之同死生知于分理也愚人同死生不知利害所在
  庄子曰人之生也气聚则为生气散则为死
  又曰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又曰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髐然有形檄以马棰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𫓧钺之诛而为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夜半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辨士诸子所言皆人生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庄子曰然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之乐不能过也
  说苑曰齐景公出而见殣谓晏子曰此何死对曰馁而死公曰噫寡人之无徳也亦甚矣晏子曰君之徳著而不彰何为无徳景公曰何谓也对曰君之徳及后宫与台榭之玩君之雁食以菽粟君之宫内自乐延及后宫之族何为其无徳也顾臣有请于君由君之意自乐之心推与百姓同之则何殣之有
  又曰子贡问孔子人死有知将无知也孔子曰吾欲言死人有知也恐孝子妨生以送死也吾欲言死人无知也恐不孝子孙弃亲不葬也赐欲知人死有知将无知也死徐自知之犹未晚也
  又曰鲁哀公问孔子曰有知者夀乎对曰然人有三死而非命也人自取之也夫寝处不安饮食不给劳逸过度者疾共杀之居下位而上干其君嗜酒欲物而求不止者刑共杀之少以犯众弱以侮强忿怒不量力者兵共杀之此三死者非命也
  又曰民有五死圣人能去三不能除其二饥渴死者可去也冻寒死者可去也虽五兵共死者可去也夀命死者不可去也痈疽死者不可去也三者可去二不可去论衡曰人之死者不可去也三者二者食齐轮者犹未死者知感也
  又曰王莽之时省五经章句皆为二千石博士弟子郭略夜定旧说死烛下精思不任脉绝气灭也
  杨泉物理论曰人含气而生精尽而死犹澌灭也譬如火焉薪尽而火灭则光无矣人死之后无遗魂也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八
  尸    复魂   唅
  绞紟衾冒
  尸
  礼记曲礼下曰在床曰尸
  左传哀下曰陈候使公孙贞子聘吴未至而卒将以尸入吴人使太宰嚭劳且辞上介芊尹盖对曰寡君闻楚为不道翦伐吴国灭厥民人寡君使盖备使吊君之下吏无禄使人逢天之戚大命殒坠今君命逆使人曰无以尸造于门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闻之事死如生礼也于是乎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又有朝聘而遭丧之礼若不以尸将命是遭丧而还也无乃不可乎以礼防民犹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弃之是弃礼也苟我寡君之命逹于君所虽陨于深渊则天命也吴人内之礼统曰尸之言矢也陈也
  家语曰史鱼将卒命其子曰吾在朝不能进蘧伯玉退弥子瑕是吾为臣不能正君生而不能正君死不可以成礼我死汝其陈尸牖下灵公吊焉怪而问之其子以父言告公公曰寡人之过也命殡于客位进蘧伯玉退弥子瑕孔子曰史鱼死而尸諌可谓直乎
  史记曰崔杼弑庄公晏婴立崔杼门外曰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己亡非其私䁥谁敢任之门开而入枕公尸而哭三踊而出人谓崔杼必杀之崔杼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
  白虎通曰尸者何谓也尸之为言陈也失气亡神形体独陈
  释名曰死曰尸尸舒也骨节解舒不能复自胜敛搜神记曰初钩弋夫人有罪以谴死殡尸不臰而香及昭帝即位改葬之棺空无尸独丝履存焉
  异苑曰河内荀儒字君林乘水省舅氏䧟河死兄俭求尸积日不得设祭水侧又笺与河伯投笺一宿岸侧冰开尸手执笺出伦又笺谢
  又曰浔阳周虓字孟威宁康中镇于巴西为苻坚所摧守节不屈坚使使者道虓躬治逵陌谓使者云烦君语贼苻坚何至耳烦国士如此又潜图袭坚坚闻之曰小人正欲觅死杀之适足成名耳乃苦考楚不食而卒敛已经旬坚怒犹未歇剖棺临视虓尸歘回眸鬓髭张裂精瞳明亮回盼瞩坚坚睹而称善乃厚加赠赙
  又曰元嘉中豫章胡家奴开昌邑王冢青州人开齐襄公冢并得金钩而尸骸露在岩中俨然兹亦未必有凭而然也京房尸至义熙中犹完具僵死人肉堪为药军士分割之
  列女传曰齐人杞梁袭莒战而死其妻无所归乃就夫尸于城下而哭之七日而城崩妻遂投于淄水而死博物志曰灵帝光和元年辽西太守黄翻言海边有流尸灵符绛衣尸体完全感梦曰我伯夷弟孤竹君子也海水坏吾棺求见掩藏
  吴会稽分地曰种山者大夫种所葬也在西乡郭外后潮水穴山漂去其尸俗云伍子胥乘潮水取以去今山胁有缺处
  临邑国记有灵鹫能知人吉凶觇人将死食尸肉尽乃去
  晏子春秋曰景公操玉加于晏子尸上涕下沾衿尽哀而去
  又曰景公伏晏子尸而号曰今天降祸不加寡人而加夫子社稷危矣
  论衡曰孟贲之尸人不忍者气绝也死炭百斛人不沃者光灭也
  又曰淮阳都尉尹齐为吏酷虐及死怨家欲取其尸尸亡归
  复魂
  周礼天官夏采曰掌大丧以冕服复于太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复招魂也建绥者去其旒
  又春官司服曰大丧共其复衣服
  礼记檀弓曰复尽爱之道也有祷祠之心焉复谓招魂分祷五祀庶几其精气之反望反诸幽求诸鬼神之道也鬼神处幽暗望其从鬼神所来北面求诸幽之义也乡其所从来也礼复者升屋北面
  又曰邾娄复之以矢盖自战于升陉始也时师虽胜死伤亦甚无衣可以招魂
  又曾子问曰为君使而卒于舎礼曰公馆复私馆不复凡所使之国有司所授舎则公馆已何谓私馆孔子曰善乎问也自卿大夫士之家曰私馆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公馆复此之谓也
  又礼运曰及其死也升屋而号吿曰皋某复招之于天又杂记上曰复诸侯以褒衣冕服爵弁服复招魂复魄也冕服者上公五侯伯四子男三褒衣亦始命为诸侯及朝觐见加赐之衣也褒犹进也夫人税衣揄狄狄税素沙言其招魂用税衣上至揄狄也狄税素沙言皆以白纱縠为褒复西上北面则西在左左为阳兾其复生故尚左也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
  又曰诸侯行而死于馆则其复如于其国如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绥主所致舎馆旌旗
  又曰大夫士死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如于馆死则其复如于家
  又丧大记曰复有林麓则虞人设阶无林麓则狄人设阶复招魂复魄也阶所乘以升屋者虞人主林麓之官也狄人乐吏之贱者阶梯也簨簴之类小臣复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以玄頳世妇以䄠衣士以爵弁士妻以税衣皆升自东荣中屋履危北面三号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降自西北荣其为宾则公馆复私馆不复其在野则升其乘车之左毂而复私馆卿大夫之家也不于之复为主人之恶也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不以衣尸谓不袭也复者庶其生也若以其衣袭敛是则生施死之义相反丧礼云以衣衣尸浴而去之妇人复不以袡袡嫁时盛服非事鬼神之衣凡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妇人不以名行唯哭先复复而后行死事气绝则哭哭而复复而不苏可以为死事
  又丧服小记曰复与书铭自天子达于士其辞一也男子称名妇人书姓与伯仲如不知姓则书氏此谓殷礼也殷质不重名复则臣得名君周之礼天子崩则复曰皋天子复诸侯薨则复曰皋某甫复其馀及书铭同礼记外传曰人之精气曰魂魂阳也云云而动形体谓之魄魄阴也漠然不动合阴阳二气而生也精气聚而为一物形劳则神逝谓死而魂逝散死则难复生也孝子之心不能忍也故升屋而招其魂神也神智无涯也魄者复于土也人皆食土之物养成形体也气绝而収其魂使反复于体也
  齐书曰张融建武四年病卒遗令白旐无旒不设祭令人捉麈尾登屋复魂曰吾生平所善自当陵云一笑三千贯棺无制新衾左手执孝经老子右手执小品法华经妾二人事哀毕各遣还家
  
  周礼天官冢宰曰太宰之职大丧赞赠玉唅玉助王为之也赠玉既窆所以送先王唅玉死者口实也天子以玉杂记曰唅者执璧将命曰寡君使某唅则诸侯唅以璧也小宰丧荒受其唅襚币玊之事春秋传曰口实曰唅衣服曰襚凶荒有币玉者宾客所赒委之礼
  又天官玉府曰大丧共唅玉
  又春官典瑞曰大丧共饭玉含玊赠玊饭玊碎玊以杂米也礼记檀弓下曰邾娄考公之丧考公益之曾孙也考公或为定公徐君使容居来吊含吊且含非之也曰寡君使容居坐含进侯玉其使容居以含欲亲唅非礼也唅不使贱者君行则亲唅耳言侯玉者徐僣称王自比天子有司曰诸侯之来辱敝邑者易则易于则于易于杂者未之有也易谓臣礼于谓君礼也容居以臣欲行君礼于徐自比天子使大夫敌诸侯有司固拒之是也容居对曰容居闻之事君不敢㤀其君亦不敢遗其祖昔我先君驹王西讨济于河无所不用斯言也容居鲁人也不敢㤀其祖言我祖与今君于诸侯使初如是不闻义则服也驹王徐先君谓僣号者容居其孙也济渡也言西讨渡于河广大其国也鲁钝也言鲁钝者欲自明不妄
  又曰饭用米贝弗忍虚也不以食道用美焉尔尊之也食道䙝米贝美也
  又杂记上曰含者执璧将命曰寡君使某舎相者入吿出曰孤某须矣唅玉为璧其制之分寸大小未闻含者入升堂致命子拜稽颡含者坐委于殡东南
  又曰天子饭九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此盖夏时也周礼天子饭唅用玉
  左传襄上曰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盟于督阳荀偃瘅疽生疡于头瘅疽恶疮二月卒而视不可含目开口禁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犹视栾怀子曰其为未卒事于齐故也怀子栾盈乃复抚之曰主苟终所不嗣事于齐者有如河乃瞑受含
  又哀上曰公会吴子伐齐将战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虞殡送终歌示必死也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亦示必死
  春秋说题辞曰口实曰唅缘生象食孝子不忍虚其欲不忍虚政欲其口食天子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贝唅之为言实具口含也生常食故死用含
  说文曰唅送终口中玊也
  释名曰唅以米贝含其口中也
  庄子曰青青之麦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唅珠为吕氏春秋曰含珠鳞施今葬皆用之注云含珠口实鳞施施玊匣于死者之体如鱼鳞
  绞紟衾冒
  仪礼士丧礼曰死于适室幠用敛衾幠覆也敛衾大敛听用之衾也衾被也奉尸于室幠用夷衾夷衾覆尸柩之衾也
  又曰冒缁质长与手齐頳杀掩足冒韬尸者也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杀韬足而上质韬首而下齐手上衣左下赤象地也
  又曰厥明陈衣于房南头西上𬘬紟横三缩一横终幅拆其末𬘬屈也紟所以束衣服为坚急以布绞之缩从横者三幅从者终幅拆其末令可结之也礼记杂记曰唯绞紟衾冒死而后制
  又丧大记曰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玄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頳杀缀旁三
  又曰小敛布绞缩者一横者三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布紟二衾君大夫士一也
  礼记外传曰绞紟衾冒死而后制绞者交束之名也紟者坚急之称也衾者单被也冒者小敛衣故设冒以揜形也小敛用一衾大敛用二衾一以覆之一者将敛之时先铺衾于紟之下用以举尸入棺者也
  释名曰绞交也交结之也紟禁也禁系之也













  太平御览卷五百四十九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二十九
  殓       柩
  殡       赗
  赙       襚
  
  周礼春官小宗伯曰王崩及执事莅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执事大祝之属也
  又周礼春官司服曰大丧共其敛衣服
  礼记檀弓上曰康子之母死陈䙝衣非上服也陈之将敛也敬姜曰妇人不饰不敢见舅姑将有四方之宾来䙝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
  又丧大记曰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阶君以簟席大夫以蒲席士以苇席小敛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皆一衣十有九称大敛布紟二衾者君大夫士一也簟细华席也三者下各有元衣一十有九称法天地之终数也衾者或覆之或荐之者也
  又曽子问曰下殇土周葬于园遂舆机而往途迩故也土周堲周也周人以夏后之堲周葬下殇于园中以其未成人远不就墓也机举尸之床也绳絙其中央又以绳从旁钩之礼以机举尸舆之以就园而敛葬为途近故耳舆机或以为馀机者也今墓远则其葬也如之何今人敛下殡于宫中而葬之于墓与成人同墓途乃远其葬当用棺乎则载之乎故问礼之变者也孔子曰吾闻诸老𣅧曰昔史佚有子而死下殇也墓远盖欲葬之墓如 殇从成人也长殇有送葬卒 则棺载之矣史佚武王时史贤犹有所不知召公谓之曰何以不棺敛于宫中欲其敛于宫中如成人也敛于宫中则葬当载之也史佚曰吾敢哉畏知礼也召公言于周公为史佚问周公曰岂不可言是岂于礼不可许也史佚行之佚于时以为许也遂用召公宫中之言也下殇用棺衣棺自史佚始也棺谓敛于棺也
  问丧曰或问曰死三日而后敛者何也怪其迟也曰孝子亲死悲哀志懑故匍匐而哭之若将复生然安可得夺而敛之故曰三日而后敛者以候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孝子之心亦益衰矣家室之计衣服之具亦可以成矣亲戚之远者亦可以至矣是故圣人为之断决以三日为之礼制也
  左传僖下曰许穆公卒于师葬之以侯礼也男而以侯礼加一等凡诸侯薨于朝会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于是以衮敛又襄公曰鲁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葬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玊无重器币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死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
  又定上曰季平子行东野东野季氏邑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虎将以玙璠敛玙璠美玉君所佩仲梁怀弗与怀亦季氏家臣曰改步改玊昭公之出季孙行君事佩玙璠祭宗庙今定公立复臣位改君步则亦当去玙璠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予何怨焉
  家语曰季平子卒将以君之玙璠敛孔子初为中都宰闻之历级而救历登阶不聚足曰送死人而以宝玉犹曝尸于中原示民以奸利之弊
  后汉书戴封年十五诣太学时同学石敬平温病卒封养视殡殓以所赍粮市小棺送丧到家更敛见敬平生时书物皆在棺中乃异之
  吴志曰张昭卒遗令幅巾素棺敛以时服孙权素服临吊
  又曰诸葛瑾年六十八卒遗令素棺敛以时服事从约省
  晋书曰安平王孚临终遗令曰有魏贞士河内温县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当以素棺单椁敛以时服
  南史曰王奂为雍州刺史被诛旧人无敢至者汝南许明达先为奂参军躬为殡殓经理甚厚时人高其节南史曰王志天监初为丹阳尹为政清静都下有寡妇无子姑亡举债以敛葬既而无以还之志愍其义以俸偿焉
  陈书曰周弘直卒遗疏气绝之后使买市中素棺小形者敛以时服古人通制但见先人必须备礼可著单衣裙衫故履既应侍养宜备纷晩或逢善友又须香烟棺内唯安白布手巾麄香罏而已外无所用
  释名曰衣尸棺曰敛藏不复也
  风俗通曰礼天子敛以梓器宫者存时所居縁生事亡因以为名凡人之棺亦为宫也
  宋韬遗教曰吾死敛以时服不得造新白祫单衣
  
  礼记曲礼下曰在棺曰柩柩之言究也
  又檀弓下曰君遇柩于路必使人吊之
  又曰襄公朝于荆康王卒鲁襄公二十八年康王楚子昭也荆人必请袭欲使襄公衣之鲁人曰非礼也荆人强之巫先拂柩荆人悔之巫祝荆茢君临臣䘮之礼
  记綂曰柩之言也具书其谧置棺旁万世久藏也释名曰柩究也送随身之制皆究备也
  汉书曰薛宣守左冯翊多仁恕池阳令举廉吏狱掾王立于府未及有闻立受囚家钱宣责让县县按验狱掾乃其妻受系者钱万六千受之而掾实不知掾惭恐自杀宣闻之移书池阳曰县所举廉吏狱掾王立家私受财而立不知杀身以自明立诚廉士甚可闵惜其以府决曹掾书立之柩以显其魂
  东观汉记曰廉范字叔度京兆人也父客死蜀范乃出负䘮归至葭萌船触石破没范持棺柩遂俱沉溺众伤其义钩求得之仅免于死
  晋书曰东海王越薨葬东海石勒追及于莒县𡩋平城将军钱端出兵拒勒战死军溃勒命焚越柩曰此人乱天下吾为天下报之故烧其骨以告天地
  萧子显齐书曰传琰字季珪北地灵州人也美姿仪为尚书左郎遭䘮居南岸邻家失火烧屋抱柩不动
  
  礼记曲礼上曰里有殡不巷歌助哀也
  又檀弓上曰孔子少孤不知其墓孔子之父鄹邑叔梁纥与颜氏之女徴在野合生孔子为征在耻而不告也殡于五父之衢欲有所就而问之孔子亦为隐焉殡于家则知者无由怪也欲发问端五父之衢衢名也盖曼父之邻者也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见相行于路也其慎也盖殡也慎当为引礼家读然声之误也殡引饰棺以輴葬引饰棺以翣柳孔子是以殡引不以葬引时人见者谓不知礼
  又檀弓上曰天子之殡也攒涂龙輴以椁攒木以周龙輴犹如椁而涂之天子殡以輴车画辕以龙加斧于椁上毕涂屋斧谓之黼白黒之也以刺绣于縿幕加椁以覆棺已乃屋其上尽涂之矣天子之礼也
  又檀弓下曰帷殡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穆伯大夫季悼子之子公甫靖叔敬姜穆伯妻文伯歇之母也礼朝多哭不帷
  又王制曰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尊者舒卑者速也春秋传曰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而外姻至者也
  又䘮大记曰君殡用輴攒至于上毕涂屋大夫殡以帱攒置于西序涂不暨于棺士殡见祍涂上帷之攒犹丛也屋殡上覆如屋也帱覆也暨及也天子之殡居棺以龙輴攒木题凑象椁上四柱如屋以覆之诸侯輴不画龙攒题凑象椁其他亦如大夫之殡废輴置棺墉下就攒三而涂之不及棺者攒中狭小裁取容棺然则天子诸侯差宽大夫及士不攒掘地下棺耳帷之者鬼神幽暗士达乎天子皆然帱亦或作棺
  又坊记曰子云宾礼每进以襄䘮礼每加以远浴于中霤饭于墉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阶殡于客位祖于庭葬于墓所以示远也远之所以崇敬
  左传僖公下曰晋文公卒庚辰将殡于曲沃殡窆棺也曲沃有旧宫焉出降柩有声如牛如牛呴声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大捷焉声自柩出故曰君命大事戎事也偃闻奏密谋故因柩声以正众心
  论语乡党曰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重朋友恩也无所殡无亲后也续汉书曰和帝追封谥皇太后父梁竦为褒亲愍侯殡赐东园棺三匣衣衾
  范晔后汉书曰蔡顺䘮母停柩未殡东邻失火烧顺屋柩不可移乃伏柩上火乃越烧他舍馀见孝部
  宋书曰竟陵王诞据广陵为逆事蔡兴宗奉旨慰劳广陵别驾范长兴宗素善在城内同诛兴宗至躬自收殡致䘮还豫章旧墓上闻谓曰卿何故敢尔触网兴宗抗言答曰陛下自杀贼臣自葬周亲既犯严制正甘于钺斧耳
  唐书曰严郢以旧怨与卢杞陷杨炎赵惠伯构成其罪贬炎于崖州惠伯于费州郢既报怨过当人颇不直郢后得罪至费州道左有柩殡问其主名或曰赵惠伯之殡也郢默然惭恧岁馀而卒
  穆天子传曰天子乃殡盛姬于榖丘之庙先王之庙有此者汉氏亦所在有庙也
  白虎通曰天子舟车殡为水火也故棺在车上车舟臣子更执绋昼夜千二百人绋所以牵持棺者也
  释名曰于西壁下涂之曰殡殡宾也宾遇之言稍远子思子曰殡宾也
  𮚐
  礼记杂记曰上介赗执圭将命曰寡君使某赗相者入告反命曰孤某须矣陈乘黄大路于中庭北圭将命客使自下由路西子拜稽颡坐委于殡东南隅宰举以东下谓为在路之下觐礼曰路礼四方之客介者入设乘黄于大路之西客入则致命矣
  左传隐公曰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缓且子氏未薨故名惠公葬在春秋前曰缓也子氏仲子也葬薨在二年𮚐助䘮物赠死不及尸尸未葬之通称吊生不及哀诸侯以上既葬则缞麻除无哭位谅暗终䘮豫凶事非礼也仲子在而赗故曰豫凶事
  榖梁传隐公曰乘马曰赗
  春秋说辞题曰知生则赙知死则𮚐赙之为言助也赗之为言覆也舆马曰赗货财曰赙玩好曰赠决其意也衣被曰襚养死具也赠称也襚遗也
  
  周礼天官曰小宰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其币器财用凡所共者吊事吊诸侯臣币所用赠也器所致明器也凡丧始死吊而含襚葬而赠𮚐其间加恩厚则有赙焉
  礼记曲礼下曰吊䘮不能赙不问其所费
  又檀弓上曰孔子之卫遇旧馆人之䘮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贡脱骖以赙之子贡曰于门人之䘮未有所脱骖脱骖于旧馆无乃已重乎言脱骖未重此于门人恩为偏颇也夫子曰予向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岀涕遇见也旧馆人恩虽轻我哭见主人为我尽一哀是厚恩待我也我为之出涕恩重宜施惠之也予恶夫涕之无从也小子行之客行无他物可以易之者使遂其性也
  又檀弓曰子柳之母死既葬子硕欲以赙布之馀具祭器古者谓钱为泉布所以通布货财子柳曰不可吾闻之也君子不家于䘮因死者以为利请班诸兄弟之贫者
  又少仪曰赗马入庙门以其主于门赙马与其币太白兵车不入庙门以其主于生人也兵车革车也虽为死者来陈之于外战伐田猎之服非盛者也周礼革路建太白以即戎也赙者既致命坐委之摈者举之主无亲受也公羊传隐公曰货财曰赙榖梁传隐公曰钱财曰赙赙谓助也归生者焉
  汉书曰原涉父哀帝时为南阳太守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官赋敛赙葬皆千万妻子适共受之以定产业时又少行三年丧者及涉父死让还南阳赙送行䘮家墓三年由是显名京师
  又曰何并字子廉颍川太守疾病召丞掾作先令书曰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久死虽得官赙勿受葬为小椁但下棺恢如其言
  后汉书曰鲁恭字仲康父期为武陵太守卒恭年十二昼夜号踊声郡中赠赙无所受乃归服䘮礼过成人后汉书曰羊续为南阳太守徴为太常未及行会病卒遗言薄敛不受赗遗旧典二千石卒官赙赗百万府丞焦敛遵续先意一无所受诏书褒美敕太山太守以府赙钱赐续家
  世说曰王戎父浑官至梁州刺史浑所历州郡义故怀其德惠相率致赙数百万戎悉不受
  南史曰张稷所生刘先假葬琅琊黄山建武中改申葬礼赙助委积于时虽不拒绝事毕随以还之
  又曰江敩卒遗令不受助诏赙钱三万布百匹子蒨启遵敩命不受诏嘉美之从其所请
  又曰张融有孝义父畅临终谓诸子曰昔丞相事难吾以不同将见杀縁司马竺超人得活尔等必报其子后超人孙微冬月遭母䘮居贫融吊之悉脱衣以为赠被牛皮而反
  
  仪礼士䘮礼曰士䘮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如初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襚之言遗也衣披曰襚致命曰君使某襚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
  礼记檀弓下曰卫有太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亟虽当祭必告也亟急也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急吊贤也不释服而往襚以襚之脱君祭服以襚臣亲贤也
  又杂记曰诸侯相襚以后路冕服先路与褒衣不以襚不以巳之正者施于人以彼不以为正也后路二车二车行在后也
  又少仪曰臣致襚于君则曰致衣废于贾人敌者曰襚言废衣不必其以敛也贾人知物善恶也亲者兄弟不以襚进不执将命
  左传文公曰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礼也秦慕诸夏欲通敬于鲁国有翟泉之盟故赠僖公并及成风非与鲁不同盟无相赴吊之制故不讥其缓而以接好为礼诸侯相吊贺也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之可也以无忘旧好送死不及尸故曰不当事书者书之于䇿垂示子孙使无忘旧日之好
  又襄公曰鲁公朝于楚康王卒楚人使公亲襚襚诸侯有遣使𮚐襚礼今楚欲依遣使之礼矣公患之穆叔曰祓殡而襚则布币也先使巫祓除殡之凶邪而行襚礼与朝而布币无异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茢黍禳楚人弗禁既而悔之
  又襄公曰郑伯有死于羊肆羊肆市列子产襚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斗城郑地名
  春秋说题辞曰衣被曰襚襚之言遗也
  榖梁传隐公曰衣衾曰襚
  说文曰襚衣死人也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
  棺
  周易系辞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䘮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也
  周礼春官䘮记曰及祖饰棺乃载遂御凡卿大夫之䘮掌事而敛饰棺
  礼记檀弓上曰有虞氏瓦棺始不用薪者虞氏上陶夏后氏堲周火熟曰堲烧土治冶以周于棺殷人棺椁椁大也以木为之言椁大于棺殷人上质周人墙置翣墙柳木也凡此言后王之制文也周人以殷人之棺椁葬长殇以夏后氏之堲周葬中殇下殇以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殇略未成人
  礼记檀弓上曰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子不欲速朽也中都鲁邑名孔子尝为之宰为民作此制礼记檀弓上曰天子之棺四重尚深𮟏也诸公三重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以水牛兕牛之革为棺被革各厚三寸合六寸也此为一重也杝棺一所谓椑棺也尔雅曰椵杝梓棺二所谓属与大棺四者皆周周匝也棺束缩二衡三衽每束一衡亦当为衡衽令小要也柏椁以端长六尺以端题凑也其方盖一尺也
  礼记檀弓下曰天子崩虞人致百祀之木可以为棺椁者斩之掌山泽之官百祀畿内百县之祀以为棺椁所成也
  礼记檀弓上后木曰䘮吾闻诸县子曰夫䘮不可不深长思也后木者鲁孝公子惠伯巩之后买棺外内易我死则亦然礼记檀弓下曰陈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遵已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婢子妾也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善尊巳不陷父于不义也
  礼记䘮大记曰君大棺八寸属六寸禆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士六寸大棺棺之在表君里棺用朱绿用杂金鐕大夫里棺用玄绿用牛骨鐕士不绿鐕所以琢著里也君盖用漆三衽三束用漆者合牡牝中也衽小异君大夫鬊爪实于绿中士埋之绿当为角声之误角即谓棺之内也礼记外传曰凡棺之重数从内数向外如席之重也兕革棺一棺三寸内一重有水牛皮次兕皮三者各为一重都厚六寸一名椑棺又名榇椑者坚如壁榇者亲于身也杝棺二厚八寸杝曰椵木在椑棺之外属棺三其厚四寸属者施杝外棺大棺四厚六寸属棺外也之属棺大棺皆用梓也上公用水牛皮兕皮外有三重也侯伯已下去水兕杝棺外三重卿大夫唯属棺与大棺一重士不言重唯棺而已左传宣上曰郑人讨幽公之乱斵子家之棺以四年杀君故也斵薄其棺不使从卿礼
  左传成上曰宋文公葬椁有四阿棺有翰桧杜预注曰翰旁饰桧上饰王礼
  左传襄上曰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槚梓之属以自为榇与颂琴榇棺也颂琴琴名犹言雅琴也皆欲以进纳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也
  左传襄上曰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榇亲身棺也季孙以定姒本贱既无备器议其䘮制欲殡不过庙又不及哭也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上卿而小君之䘮不成不终君也慢其母事不终事君之孝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己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蒲圃场圃名也匠庆请木季孙曰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御止也左传哀上曰赵简子与郑战简子誓曰志父无辜君实图之若其有辜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属辟棺之重数王棺四重君再重大夫一重素车朴马以载驾无入于兆兆葬域下卿之罚也
  公羊传定公曰国君薨正棺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论语先进曰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欲得卖之以为颜渊作椁也颜路颜渊之父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鲤孔子之子伯鱼也
  家语曰孔子之徒公西赤掌殡葬焉桐棺四寸柏椁五寸
  家语曰墨子葬法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领足以朽肉掘地之深下无漏气发泄于上袭之以明其所止也说文曰棺关也可以掩尸榇附身棺也柜匮也槥椟也史记曰飞廉生恶来俱以材力事纣武王伐纣并杀恶来时飞廉为纣使北方还无所报为坛霍泰山而得石棺铭曰天令处父与乱赐汝石棺死遂葬霍泰山古史考曰尧作瓦棺汤作木棺
  汉书曰高祖下令士卒从军死者为槥服䖍曰槥音惠应劭曰小棺也今谓之椟归其县县给衣衾棺椁葬具致其尸于家县官吏给衣衾敛祠以少牢吏亲葬
  汉书张汤自杀昆弟欲厚葬汤母曰为大臣被恶言死何厚葬为载以牛车有棺无椁上闻曰非此母不生此子
  汉书曰哀帝崩有司奏贤乃自杀死后其父恭等不悔过乃复以画棺作五采之色左苍龙右白虎著金银日月玉衣珠璧至尊无以加
  汉书曰王莽奏贬下傅太后号改葬发取玺绶太后以为既往之事不须发莽固争之太后诏曰因改棺为致椁作塜葬既开傅太后棺声闻数里
  续汉书礼仪志曰王公主贵人皆樟棺朱漆画云气公特进樟棺黒漆
  续汉书曰杨震数切諌为樊丰等所谮遣归本郡震行至城西夕阳亭谓诸子门人曰身死之日以杂木为棺单衣被裁足盖形无归塜次设祭祀因饮鸩以卒续汉书曰曹褒在射声营舍有停棺椁不葬者百馀所褒亲自履行怆然为买空地悉葬其无主者
  续汉书曰周盘字伯坚年七十三岁朝集诸生讲论终日因令其子曰吾日者梦见先师东里先生与我讲于阴堂之奥而长叹岂吾齿之尽乎命终之日桐棺足以周身外椁足以周棺敛形悬封濯衣幅巾编四寸简写尧典一篇并刀笔各以置棺前示不忘圣道其月望无病忽终学者以为知命
  东观汉记曰郭凤字君张善说灾异吉凶应病先自知死日豫令弟子市棺敛具至其日如言卒
  东观汉记曰耿秉薨赐朱棺玉衣
  东观汉记曰梁商薨赐东园朱寿器银缕玉匣
  东观汉记曰长沙有义士古初遭父䘮未葬邻人火起至初舍棺不可移初冒火伏棺上会火灭
  东观汉记曰大司徒欧阳歙坐在汝南赃罪死狱中歙掾陈元上书追讼之言甚切至帝乃赐棺木赠印赙三千匹
  谢承汉书曰徐翊为长沙郡将死遗令不受赠赙一匹私马卖以为棺
  谢承后汉书曰和帝追封太后父梁松为褒亲愍侯改殡赐东园画棺玉匣衣衾
  魏志曰李霍等葬董卓于郿并收所焚之尸之灰合敛于棺而葬之是日大风暴雨霆震卓墓水入藏漂其棺木
  魏志曰宣王讨王陵赦罪陵自知罪重试索棺钉以观太傅意竟给之遂自杀
  曹操别传曰操破梁孝王棺收金宝天子闻哀泣晋书曰夏侯湛将殁遗命小棺薄敛不修封树论者谓湛虽生不砥砺名节死则俭约令终是深达存亡之理也后魏书曰崔光韶谓子孙曰吾兄弟自幼及老衣服饮食未尝一日不同弟顷横祸权作松棺亦可为我作松棺使我见之
  搜神记曰不其县有孤竹城孤竹君之国也灵帝光和元年辽水中有浮棺人破斫之棺中人语曰我伯夷之弟孤竹君也海水坏我棺椁是以漂流汝斫我何为乃不敢破因为立祠民有欲发视者无病而死
  搜神记曰北海有道人能令人与死人相见其同郡人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一见死妇死不恨矣道人曰可然闻鼓声疾出俄而得见之与妇言语悲喜恩情如生良久闻鼓音恨不能得住婿当走岀户时忽掩其衣裾户间掣绝而去后数岁馀此人死家葬之开塜见妇棺盖下裾恨力尚反
  异苑曰海陵如皋县东城村边海岸崩坏一古墓有方头漆棺以朱题上云百七年堕水元嘉二十载三月坠于悬𪩘
  巴蜀志曰獠夷死即立埋棺不卧设
  盛弘之荆州记曰冠军县东一里有张詹墓魏太和时人也刻碑背曰白楸之棺易朽之裳铜钱不入瓦器不藏嗟尔后人幸勿我伤自胡石之乱坟墓莫不夷毁此墓元嘉初犹俨然六年大水民饥始被发初开金银铜锡之器烂然毕备有三朱漆棺椁棺椁前薄帘金钉钉之
  永嘉郡既曰乐城县石堂水口先时有一漆棺逆水唐书曰玄宗开元二十年自东都幸太原至太行坂路隘逢椑车问左右曰车中何物左右奏曰礼天子出则载椑车以从先王之制也上曰焉用此命焚之无椑自此始也
  庄子曰古之䘮礼贵贱有仪上下有等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墨子独生不歌死不服桐棺三寸而无椁以为法式
  慎子曰匠人成棺椁而无憎于人利在人死也
  吕氏春秋曰善棺椁所以备蝼蚁也今世俗大乱人生逾侈非为死者虑亦所以相矜
  淮南子曰吾生有七尺之形死有一棺之土
  淮南子曰鬻棺者欲民之疾疫也蓄粟者欲岁之荒饥也
  盐铁论曰古者瓦棺堲周足以收形骸发齿而已及其后桐棺依不桑棺不留今富者䋠⿰墙凑中者梓棺楩椁贫者缯囊缇囊
  风俗通曰叶令王乔天下一玉棺于厅事前令臣吏试入终不揺乔曰天帝独欲召我沐浴服饰寝其中盖便立覆宿葬于城东县牛皆流汗
  风土记曰阳羡县令袁起生有神灵无疾暴亡殡敛已竟风雷冥晦夫起䘮柩上下居民夜闻山下有数十人晨往山上见起棺柩俄而潜藏唯有石塜石坛今在神仙传曰介象为吴主所徴至武昌连求去不许象言病帝使左右以美梨一奁赐象须臾象死帝殡而埋之以日中时死日晡时到建业以所赐梨付守苑吏后吏以状闻即发象棺棺中无所有有奏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一
  椁       攒
  蒭灵      明器
  明衣      祖载
  翣       绋
  旅旒      旐
  挽歌      方相
  椁
  周礼地官闾师曰凡庶民不树者不椁
  礼记檀弓上曰有子曰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
  礼记檀弓下曰孔子之故人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椁沐浴也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木椁材也托寄也谓叩物以作音也曰狸首之斑然执女手之卷然喻其柔也夫子为弗闻也者而过之从者曰子未可以已乎夫子曰丘闻之亲者无失其为亲也故者无失其为故也
  礼记大记曰君松椁大夫柏椁士杂木椁椁谓周椁也天子柏椁以端长六尺夫子制于中都使庶人之椁五寸为端方也棺椁之间君容祝大夫容壶士容甒间可以裁物因而为节
  左传定公上曰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原寿过简子韩起孙不信原夀过周大夫也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𡩋𡩋今修武县也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已范献子代魏子为政去其柏椁示贬
  史记曰始皇葬骊山发北山石为椁
  又曰慎夫人鼓瑟上自倚瑟而歌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斮一作错陈漆其间纻絮以漆著其间岂可动哉左右曰善张释之前曰使其中有可欲者虽锢南山犹有郄使其中无可欲者虽无石椁有何戚焉文帝称善
  古史考曰禹作土堲以周棺汤作木椁易土堲
  汉书曰始皇石椁中为游
  又刘向上书曰棺椁之作自黄帝始也臣瓒注曰殷人作棺椁也始皇葬于骊山后牧儿亡羊羊入其藏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藏及椁
  续汉礼仪志曰侯王公主将军特进薨吏者治䘮作柏椁
  东观汉记曰明帝自制石椁广丈二尺长二丈五魏志曰夫馀国厚葬有椁无棺东沃沮其葬作大木椁长十馀丈开一头作户举家皆共椁刻木为数
  鱼豢魏略曰高丽其死葬有椁无棺停䘮百日也越绝书曰阖闾葬铜椁三重
  二石伪事曰佛图澄死时众官皆殡敛以生所服锡杖钵终内著棺中为其埋石作椁葬毕终年冉闵后故发椁开棺视之了不见骸骨处所唯见杖钵存焉
  庄子曰卫灵公死卜葬沙丘而吉掘之数仞得石椁焉有铭曰不冯其子灵公夺而埋之
  广雅曰椁廓也
  郭缘先述征记曰桓魋石椁在九里山之东北也椁有二重门间隐起青石方净如镜门扇数四
  博物志曰汉滕公薨公卿送至东都门外驷马悲鸣掊地不行于蹄下得石椁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
  豫章记曰艾县有塜凿青石以为椁制度非常号曰杨柳塜历代久远莫知其谁
  
  礼记䘮大记曰君殡用輴攒至于上毕涂屋大夫以帱攒置于西序涂不暨于棺士殡见衽涂上帷之郑玄注云攒犹藂也
  释名曰涂曰攒攒木于上涂之也
  蒭灵
  周礼春官塜人曰及葬言鸾车象人鸾遣车也象人以藂草为人言问其不如法度也
  礼记檀弓曰涂车蒭灵自古有之蒭灵束草为人马谓之灵者以神灵明之也明器之道也言与器同明孔子谓为蒭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俑偶人也有面目肌发有似于生人孔子善古而非周释名曰束草为人马以神灵明之也
  续汉书礼仪志曰天子崩蒭灵三十六尺
  王肃䘮记服要记曰鲁哀公葬父孔子问曰宁设桐人乎哀公曰桐人起于虞卿齐人遇恶继母不得养父死不能葬知有过故作桐人吾父生得供养何桐人为陆机士庶挽歌辞曰埏埴为涂车束薪作刍灵
  明器
  周礼春官冡人曰大䘮入藏凶器凶器明器
  周礼夏官司兵曰大䘮𫷷五兵𫷷兴作也兴作明器之兵
  礼记檀弓上曰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曽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实之言公之为明器与祭器皆实之是乱鬼器与人器也
  又曰既殡旬而成材与明器木工宜干暗宜预成材椁材也
  又曰知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知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之彺也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为犹行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斵成犹善也竹不可用善谓边无膝味当作沫黒光也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无宫商之谓有钟磬而无簨簴不悬之也横曰簨直曰簴其曰明器神明之也言神明死者也神明者非人所知故其器用如此也
  又曰仲宪言于曽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无知也所谓致死之仲宪孔子弟子原宪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所谓致生之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言使民疑于无知与有知也曾子曰不然乎言其说之非也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人胡为而死其亲乎言仲宪之言三者皆非此或用鬼器或用人器
  又檀弓下曰孔子谓明器者知丧道矣备物而不可用也哀哉死者而用生者之器不殆于用殉乎哉其曰明器神明之也神明死者于生人也
  释名曰送死之器曰明器神明之器异于人
  盐铁论曰古者明器有形无实示人不用也今厚资多藏用器如生人并衣绨纨
  江廸表曰宣皇帝顾命终诏山陵不设明器以贻后则景帝奏遵遗敕逮文明皇后崩武皇帝亦承前无所施设唯酺醢之奠瓦器而已昔康皇帝玄宫内宝奁乌粥此盖太妃因己之情实违先志累世之法今永欲以为故事用此二物
  明衣
  说文曰褮鬼衣也褮读如葛累萦之褮
  穆天子传曰赠用文锦明衣
  祖载
  周礼春官䘮祝曰掌大䘮及朝御柩乃奠朝将葬朝于祖考庙及祖饰棺及载遂御之祖将葬祖于庭
  礼记檀弓曰殡于客位祖于庭所以即远也
  仪礼既夕哭请启期告于宾夙兴设盥于祖庙门外祖王父也下士祖祢共庙有司请祖期将行而饮酒曰祖祖始也
  白虎通曰祖于庭何夺孝子之恩也祖始载于廷也乘车辞祖祢故为祖载也
  
  周礼夏官曰御仆大䘮持翣翣棺饰也持之者夹属车
  礼记檀弓下曰周人廧置翣郑玄注云廧柳衣翣者车饰也
  又礼器曰天子七月而葬五重八翣诸侯五月而葬再重四翣此以多为贵也
  又䘮大记曰饰棺君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大夫黻翣二画翣二士画翣二
  古史考曰周公作翣
  齐书曰张绪卒日无宅以殡遗命凶事不设槚翣庄子曰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资翣者武之所以资也战而死者无武翣将安施耳
  世本曰武王作翣
  董勋答问曰翣屏风人持随䘮车前后左右也
  
  礼记杂记曰诸侯䘮执绋五百人四绋皆衔枚绋引车之索也释名曰从前引曰绋绋发也发车使行
  续汉书礼仪志曰礼登遐中黄门虎贲执绋
  又曰公卿以下子弟凡三百执绋白素帻委貌冠杜预集要曰凡挽天子六绋诸侯四大夫二士一
  旅旒
  贺循葬礼记曰大夫五旒吉委车之所建也通而已下不为龙画
  
  周礼春官曰司常大䘮供铭旌建𫷷车之旌铭旌王则太常也礼记檀弓上曰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也故以其旗识之
  续汉书礼仪志曰礼登遐大旗之制长三仞十有二斿曳地画日月昇龙书旐曰天子之柩
  贺循曰扛今之旐也古者以缁布为之今以绛缯题姓字而已不为画饰也
  礼论曰问下殇葬墓有旐否徐邈答曰旐以题柩耳无不有旐
  晋书曰魏明悼后崩议书铭旌或欲去姓而书魏或欲两书安平王孚以为经典正义皆不应书凡帝王皆因本国之名以为天子之号而与往代相别耳非为择美名以自光也天称皇天则帝称皇帝地称后土则后称皇后此乃所同天地之号綂无二之尊名不待称国号以自表不俟称世族以自彰
  挽歌
  左传哀公上曰吴与齐战齐公孙夏将战命其徒歌虞殡杜预注曰虞殡葬歌曲示必死
  纂文曰薤露今人挽歌
  续汉书礼仪志曰礼登遐羽林孤儿巴歈擢歌者六十人续汉书曰大将军梁商三月上巳日会洛水倡乐毕极终以薤露歌之座中流涕其年八月而商薨
  晋公卿礼秩曰安平王葬给挽歌六十人诸公及开府给三十人
  晋书礼志曰汉魏故事大䘮及大臣之葬执绋者挽歌新礼以为挽歌出于汉武帝役人之劳歌声哀切遂以为送终之礼虽音曲摧怆非经典所制违礼衔枚之义方在号慕不宜以歌为名除挽歌挚虞以为挽歌因唱和而为凄怆之声衔枚所以全哀此亦足以感众虽非经典所载是历代故事诗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为名无所嫌宜定新礼如旧
  续晋阳秋曰袁山松作行路难辞句婉丽听者莫不流泪羊昙善倡乐桓伊能挽歌时称为三绝
  又曰武陵王晞未败四五年善为挽歌自揺铃使左右和之
  语林曰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养鸜鹆袁山松出游好令左右挽歌时人谓张屋下陈尸袁道上行殡
  谢绰拾遗录曰太祖尝召颜延之传诏频日寻觅不值太祖曰但酒店中自当得也传诏依旨访觅果见延之在酒肆裸身自挽歌了不对他日醉醒乃往
  宋书曰范晔为吏部郎元嘉元年彭城王大妃薨将葬祖夕僚故普集东府晔与司徒左曹属王琛及弟司徒祭酒广夜中酣饮开北牖听挽歌为乐彭城王义康大怒左迁宣城太守
  梁书曰谢机卿普通六年诏西昌侯藻督众军北侵机卿启求行擢为藻军师长史军至涡阳退败机卿坐免官居白杨石井宅中交好者载酒从之满坐时左丞庾仲容亦免归二人亦相得并肆情诞纵或乘露车历游郊野醉则执铎挽歌不屑物议
  庄子曰绋讴所生必于斥苦司马彪注云绋引柩索也斥疏缓苦用力也引绋所有讴者为人用力慢缓不齐促急之也
  风俗通曰京师殡婚嘉会酒酣之后续以挽歌
  谯周法训曰挽歌者高帝召田横至尸乡自毙从者不敢哭而不胜其哀故作此歌以寄哀音焉
  干宝搜神记曰挽歌者䘮家之乐执绋者相和之声也挽歌词有薤露蒿里三章出田横门人横自杀门人伤之为悲歌言人如薤上露易晞灭也亦为人死精魂托于蒿里
  古辞曰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二章曰蒿里谁家地聚敛精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至李延年乃分为二曲薤露歌送王公贵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使挽柩者歌之又有长短歌言夀命长短不可妄求
  魏缪袭挽歌辞曰生时游国都死殁弃中野朝发高堂上暮宿黄泉下白日入虞渊悬车息驷马造化虽神明安能复存我形容稍歇灭齿发行当堕自古皆有然谁能离此者
  陆机挽歌辞曰魂衣何盈盈旟旐何习习父母拊棺号兄弟扶筵泣灵轜动轇轕龙首矫崔嵬挽歌挟毂唱嘈嘈一何悲浮云中容与飘风不能回渊鱼仰失梁征乌俯坠飞
  又曰中闱且勿喧听我薤露诗生死各异伦祖载常有时舍爵两楹位启殡进虚轜饯饮觞莫举出宿归无期又曰重阜何崔嵬玄庐窜其间磅礴立四极穹崇效苍天侧听阴沟涌卧观天井悬圹宵何辽廓大暮安可晨人往有返岁我行无归年昔居四民宅今为万鬼邻昔为七尺体今成灰与尘金玉昔所佩鸿毛今不振丰肌享蝼蚁形体永夷泯寿堂延魑魅虚无自相宾蝼蚁尔何怨魑魅我何亲抚心痛荼毒永叹莫为陈
  晋陶潜挽歌辞曰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向无人居高坟正嶕嶤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以阁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已归其家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又曰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谷娇儿索父号良友抚棺哭颜延之挽歌曰令龟告明兆撤奠在方昏戒徒赴幽窀祖驾出高门行行去城邑遥遥首丘园息镳竟平隧挽驾列岩根
  北齐祖孝徴挽歌昔日驱驷马谒帝长杨宫旌悬白云外骑猎红尘中今来向漳浦素盖转悲风荣华与歌笑万事尽成空
  隋卢思道彭城王挽歌辞曰旭日禁门开隐隐灵舆发才㸔凤楼回稍视龙山没犹陈五营骑尚聚三河卒容卫未俨归山空照秋月
  又乐平长公主挽歌辞曰妆楼对驰道吹台临景舍风入上春朝月满凉秋夜未言歌笑毕已觉生荣谢何时洛水湄芝田解龙驾
  方相
  周礼夏官曰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楯帅百⿰𥘈籴大䘮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欧方良圹穿中也方良罔两也
  蔡质汉官仪曰阴太后崩前有方相及凤皇车
  晋公卿礼秩曰上公薨者给方相车一乘安平王孚薨方相车驾马
  幽明录曰广陵露白村人每夜辄见鬼怪或有异形丑恶怯弱者莫敢过村人怪如此疑必有故相率得十人一时发地掘入地尺许得一朽烂方相头访之故老尝有人冒雨送葬至此遇却一时散走方相头陷没泥中风俗通曰俗说亡人魂气浮扬故作魌头以存之言头体魌魌然盛大也或为魌头为触圹殊方语也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二
  葬送一
  易下系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衣之以薪而埋之于中野不封不树䘮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
  尚书曰周公在丰致政老在丰也将没欲葬成周周公薨成王葬于毕成王不敢臣周公故归于武王葬毕也
  礼记曲礼上曰助葬必执绋绋引车之索也
  礼记檀弓上曰太公封于营丘比及五世皆反葬于周君子曰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正丘首正首丘也仁思也
  又曰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二妃未之从也古不合葬
  又曰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达礼也幽之故也北方北首回北也
  又曰子柳之母死子硕请具具䘮之器用也子柳鲁叔仲皮之子子硕兄也子柳曰何以哉言无其财子硕曰请粥庶弟之母粥谓嫁之也妾贱取之曰买之也子柳曰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
  又曰公叔文子升于瑕丘蘧伯玉从二子卫大夫也文子献公之孙名㧞也文子曰乐哉斯丘也死则我欲葬焉伯玉曰吾子乐之则瑗请前刺其欲害人瑗伯玉也
  又曰成子高寝疾成子高齐大夫即国成伯高也庆遗入请曰夫子病革矣如至大病则如之何观其意也革急也庆遗封之族子高曰吾闻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也哉我死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不食谓不垦耕又曰国子高曰葬也者藏也欲人弗得见也是故衣足以饰身棺周于衣土周于椁反壤树之哉
  又曰孔子之丧有自燕来观舍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防者矣防形旁杀平上而长见若覆夏屋者矣覆谓茨瓦者夏屋今之门庑也其形旁广而平见若斧者矣从若斧者焉马鬛封之谓也
  礼记檀弓曰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许之入宫而不敢哭季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何居命之哭
  又曰子游问䘮具夫子曰称家之有亡子游曰有亡恶乎齐恶乎齐问丰省之不同夫子曰有无过礼苟亡矣敛首足形还葬悬棺而封不设碑纤不备礼也人岂有非之者哉
  又曰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
  礼记檀弓下曰季子皋葬其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请庚之申祥子张子庚偿也子皋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弃予以吾为邑长于斯也买道而葬后难继也子皋恃宠虐民非礼也
  又曰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嬴博齐也今太山县是也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敛以时服以生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掩坎其高可隐也轮从也隐据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还之也还回也而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其合矣乎又曰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也孔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材斯之谓礼还犹疾也
  礼记王制曰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尊者舒卑者速春秋传曰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三年之䘮自天子达庶人县封葬不为雨止不封不树䘮不二事礼记曾子问曰葬引至于堩日有食之则有变乎且不乎堩道也变谓异礼孔子曰昔吾从老𣅧助葬于巷党及堩日有食之老𣅧曰丘止柩就道右止哭以听变既明友而后行曰礼也巷党党名也反葬丘问之曰夫柩不可以反也日有食之不知其已之迟数则岂如行哉已止也数读为速老𣅧曰夫柩不早出不墓宿侵晨夜则近姧寇也见星而行者唯罪人与奔父母之䘮者乎日有食之安知其不见星也为无日而慝作豫止且君子行礼不以人之亲痁患痁患病也以人之父母行礼而恐惧其有患害不为也
  礼记曾子问曰并有䘮如之何何先何后并谓父母若亲同者同日死也孔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自启及葬不奠不奠务于当葬者行葬不哀次不哀次轻于在殡者及葬奠而后辞于殡遂修葬事殡当为宾声之悮也辞于宾为告辞启其时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
  礼记䘮大记曰君葬用輴四綍二碑御棺用羽葆大夫葬用輴二綍二碑御棺用绨士葬用国车二綍无碑比出宫御棺用功布大夫废輴此言輴葬也
  礼记中庸曰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
  左传隐公曰公将如棠观渔者臧僖伯諌不从冬臧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于寡人叔父有諌观渔不听也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
  又曰元年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临贾逵曰改葬改备礼也葬嗣君之事公不临言无恩礼曰改䘮细也故不书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是以改葬言事以明礼阙故改
  又曰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
  左传僖上曰许穆公卒于师葬之以侯礼男而侯礼加一等凡诸侯薨以朝会加一等诸侯命有三等公为上等侯伯为中等子男为下等死王事加二等于是有以衮敛死王事谓朝天子以命用师衮敛者上公九命服衮也左传宣上曰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茀记礼变之所由茀所以引柩殡则有之以备大葬则以下柩雨不克䘮礼也礼卜葬先远日辟不怀也怀思之也
  左传成上曰宋文公始厚葬用蜃炭益车马使用殉重器备椁有四阿棺有翰桧君子谓华元乐莒于是乎不臣臣治烦去惑者也今二子者君生则从其惑死益其非是弃君于恶德何臣之为
  左传昭二曰叔孙卒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路王所赐叔孙车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乘路葬焉用之且冡卿无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
  左传昭三曰郑简公卒为葬除除葬道及游氏之庙游氏子大叔族也将毁焉子大叔使其除徒执用以立而无庸毁用毁庙具曰子产过女而问何故不毁乃曰不忍庙也诺将毁矣教毁庙者之辞既如是子产乃始辟之毁之则朝塴弗毁则日中而塴
  春秋说题辞曰葬尸下藏也人生于阴含阳元死入地归所与也宋均注人生阴谓胞胎中
  论语先进曰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言颜路不听门人厚葬之
  白虎通曰周公以王礼葬何以为周公践祚理政与天同至原天之意子爱周公与文武不异故以王礼尔雅曰葬藏谓之圹宅兆茔域地也
  说文曰窆葬下棺也
  史记曰项王已死楚地皆降汉独鲁不下汉乃引天下共欲屠之为其守礼义为王守节乃持项王头示鲁鲁父兄乃降始怀楚王初封项籍鲁公及其死鲁最后下故以鲁公礼葬项籍榖城
  史记曰临江闵王荣以孝景前四年为太子四岁废为临江王四年坐侵庙壖为宫上徴荣诣中尉府中尉郅都责讯王王恐自杀葬蓝田燕数万衔土置塜上百姓怜之
  又曰郭娣子负解之势与人饮强灌之人怒㧞刀刺杀解娣子亡去解娣怒曰以翁伯之义人杀吾子贼不得弃其尸于道不葬欲以辱解解使人微知贼处贼窘自归具以实告解解曰杀之固当吾儿不直遂去其辜其娣乃收而葬之诸公闻之皆多解之义
  战国策曰秦宣太后爱魏馀病且死令曰我死必以魏子为徇庸芮为之说后曰以死者为有知乎曰无知芮曰何乃空以生之所爱殉无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王之积忿久矣太后救过不暇何得私魏子乎太后乃止
  汉书曰韩信淮阴人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为商贾常从人寄食其母死无以葬乃行营高燥地旁可置万家者为塜
  又曰张良始所见下邳圮上老父与书者后十三岁从高帝过济北果得榖城山下黄石取而葆祠之及良死并葬黄石每上塜伏腊祠黄石
  又曰卫青贵而平阳侯曹寿有恶疾就国长公主问列侯贤者左右皆言大将军主叹曰此出吾家常从我奈何左右曰于今尊贵无比于是主讽皇后言之上乃诏青尚平阳主合葬起塜
  又曰三长史害张汤自杀昆弟厚葬汤母曰汤为天子大臣被恶言而死何厚葬为载以牛车有棺而无椁上闻之曰非此母不生此子迺尽诛三长史
  又曰主父偃方贵幸时客以千数及死无一人视独孔车收葬焉上闻之以车为长史者
  又曰霍光薨上与皇后太后亲临光䘮太中大夫任宣与侍御史五人持节䕶丧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筐璧珠玑玉衣如淳曰汉仪注以玉为襦如铠状连缀之以黄金为缕腰以下玉为札长尺广二寸半为甲下至足亦缀以金缕也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苏子曰以柏黄心致缕棺外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如淳曰便房圹中便室也汉仪天子陵中明中高丈二尺四周二丈二尺内梓宫次便椁柏黄肠题凑也东园温明服䖍曰东园处此器形如漆桶开一面画之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大敛并盖之也皆如乘舆制度载光尸柩以辒辌车黄屋左纛发材官轻车北军伍校军士陈之茂陵以送其葬谥曰宣城侯发三河卒穿土起塜祠堂置园邑三百家
  又曰金日䃅薨赐葬其塜地送以轻车介士军至茂陵谥曰敬侯
  又曰杨王孙者孝武时人也学黄老之术家累千金厚自奉养生亡所不至及病且终先令其子曰吾欲倮葬以反吾真必亡易吾意死则为囊盛尸尸入地七尺即下从足引脱其囊以身亲土其子欲默而不从重废父命𣣔从之心又不忍乃往见王孙友人祁侯与王孙书王孙报曰盖闻之圣王縁人不忍其亲故为制礼今则越之吾是以倮葬将以矫世吾闻之神精者天之有形骸者地之有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之为言归也尸块然独处岂有知哉裹以币帛隔以棺椁支体络束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枯腊千载之后棺椁朽腐迺得归土就其真宅祁侯曰善遂倮葬
  又曰朱云年七十馀终于家病不呼医药遗言以身服敛棺周于身土为椁韦昭曰烧土为椁也为丈五坟葬平陵东郭外
  又曰韦玄成为相病且死因使者自曰不胜父子私愿乞骸骨为葬父母上许焉
  又曰朱邑病且死嘱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桐乡后世子孙奉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共为邑起塜立祠岁祠祭至今不绝又曰孔光薨王莽白太后使九卿策赠以太师博山侯印信赐与秘器金钱杂帛少府供帐公卿百官会吊送葬载以乘舆及副各一乘羽林孤儿诸生合四百人挽送车万馀辆将作穿复土河东卒五百人起坟如大将军王凤制度
  又曰董贤死见废倮暴其尸因埋狱中贤所厚吏沛人朱诩自劾去大司马府备棺木收贤尸葬之王莽闻之大怒以他罪击杀诩
  又曰楚王戌女解忧妻乌孙公主上书言年老思愿得归骸骨葬汉地天子愍而迎之公主与孙男女三人俱来后二岁薨三孙因留守坟墓
  又曰楼䕶字君卿结交士大夫无所不倾其贤士长者尤见亲敬母死送葬者致车二三千两
  后汉书曰永平十二年诏曰昔曽闵奉亲竭欢致养仲尼葬子有棺无椁䘮贵致哀礼存俭今百姓送终之制竞为奢靡生者无担石而力财尽于坟土伏腊无糟糠而牲牢兼于一奠糜破积代之业以供朝夕之费岂孝之意哉令有司其申明科禁宣下郡国
  范晔后汉书曰孔僖拜临晋令卒官遗令即葬二子长彦并十馀岁蒲坂令许君劝令反鲁对曰今载柩而归则违父令舍墓而去心所不忍遂留华阴
  续汉书曰张奂光和四年卒遗令曰吾前后仕进十腰银艾不能和光同尘为谗邪所忌但地底冥冥长无晓期而复纒以纩绵牢以钉密为不喜耳今幸有前穿朝陨夕下措尸灵床幅巾而已奢非桓文俭非王孙推情从意庶免咎吝诸子从之
  又曰周畅字伯持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畅因收葬洛城傍客死骸骨凡万馀人应时澍雨岁乃丰稔位至光禄勲
  东观汉记曰光武发蓟还士众喜乐鼓声歌咏八荒震动过范阳命诸将收葬吏士又东平王苍将葬章帝诏有司加赠銮辂乘马龙旗九旒虎贲百人
  又曰东海王彊薨追念彊雅性恭俭不欲令厚葬以违其意诏中常侍杜岑东海相傅曰王恭谦好礼以德自终敕官属遣送务行约省茅车瓦器以成王志又曰王丹闻里有䘮忧辄度其资用教之俭约因为其制曰定葬其亲䘮不过留殡一月其下以轻重差焉又曰梁鸿病因与高伯通及会稽士大夫语曰昔延陵季子卒于嬴博之间不归其乡慎勿听妻子持尸柩去后伯通等为求葬处有要离冡高燥众云要离古烈士今伯鸾亦清高令相近遂葬要离冡旁子孙归扶风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三
  葬送二
  东观汉记曰邓弘薨有司复请加谥曰昭成君发五校轻车骑士为陈至葬所所施皆如霍光故事皇太后皆令黄门挽送
  谢承后汉书曰邓晨尚世祖姨新野公主主为王莽兵所害及薨诏备主官属法驾迎主魂与晨合葬于北邙谢承后汉书曰马援卒后有人上书谮之者援妻孥惶怖不敢以䘮还旧茔裁买城西数亩地槀葬已宾客故人莫敢吊会援妻子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讼书以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后六上辞甚哀切然后得葬
  谢承后汉书曰崔瑗为济北相光禄大夫杜乔为八使循行郡国以赃奏瑗徴诣廷尉瑗乃上书自讼得理出会病卒临终顾命子实曰夫禀天地之气以生及其终也归精于天还骨于地何地不可藏形骸勿归乡里实奉遗令遂留葬洛阳初崔实父卒摽卖田宅起塜茔立碑颂葬讫资产竭尽因穷困以榷酤鬻为业时人多以此讥之实终不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馀
  谢承后汉书曰陈宠为广汉太守先是洛县城南每阴雨尝有哭声闻于府中积数十年宠闻而疑其故使吏按行还言值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收葬傥在于是宠恻然矜之即敕尽敛葬之自是哭遂绝华峤后汉书曰杨震为太尉中常侍樊丰等骄恣震常切諌由是共构谮震策罢遣归本郡遂仰鸠薨薨日有大鸟来止树上须臾下地安行到柩前正立位头旁人共更抚抱终不惊骇鸟苍色颈去地五六尺舒翅广一丈三尺莫有能名者葬毕飞去
  范晔后汉书曰范冉一名丹临命遗敕其子曰吾生于昏暗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不得在世济时死则何忍自同于世气绝便敛敛以时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敛毕便穿穿毕便埋其明堂之奠盂饭寒水饮食之物勿有所下坟封高下令足自隐知我心者李子坚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尔勿令乡人宗亲有所加也
  范晔后汉书曰赵咨以病自乞徴拜议郎沈疾京师将终告其故吏朱祗萧建等薄敛素棺藉以黄壤欲令速朽早归后土不听子孙改之朱祗萧建送䘮到家子𦙍不忍父体与土并合欲更改殡祗建譬以顾命于是奉行世称明哲
  后汉书曰董宣为洛阳令卒于官诏遣使者临视唯见布被覆尸妻子对哭有大麦数斛弊车一乘帝伤之曰董宣廉洁死乃知之以宣子绶为二千石赐文绶葬以大夫礼
  后汉书曰樊宏卒遗敕薄葬一无所用以为棺椁一藏不宜复见如有腐败伤孝子之心使与夫人同坟异藏帝善其令以书示百官因曰今不顺寿张侯意无以彰其德且吾万岁之后欲以为式
  后汉书曰袁安父没母使安访求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何之安为言其故生乃指一处云葬此地当代为上公须臾不见安异之于是遂葬所指之地故累世隆盛焉
  后汉书曰桓荣每疾病帝辄遣使者存问太官太医相望于道病笃上疏谢恩让还爵土帝亲幸其家问起居下车拥经而前抚荣垂涕赐以床茵帷帐刀剑衣被良久乃去自是诸侯卿大夫问疾者不敢复乘车到门皆拜床下荣卒帝亲自变服临䘮送葬赐塜茔于首山之阳
  后汉书曰李傕重葬董卓于郿并董氏所焚尸之灰合敛一棺而葬之葬日大风雨霆震卓墓流水入藏漂其棺木
  后汉书曰王忳字少林忳音纯广汉新都人也忳尝诣京师于空舍中见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忳曰我当到洛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忳鬻金一斤营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曰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忳前即言之于县县以归忳忳后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忳入他舍主人见之喜曰今擒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以彰卿德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
  后汉书曰范式字巨卿与张元伯为友元伯疾笃同郡郅君章殷子征晨夜省疾视之元伯临尽叹曰恨不见吾死友寻而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履屣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某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恍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䘮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䘮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耶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即至叩䘮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因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遂留止塜坎为修坟树
  后汉书曰缪彤汝南召陵人也太守陇西梁湛召为决曹吏安帝初湛病卒官彤送䘮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乱他郡彤独留不去为起坟塜乃潜穿井傍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及贼平而坟已立其妻子意彤已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传之共给车马之资彤不受而归
  后汉书曰张霸蜀郡成都人也为会稽太守后被徴四迁为侍中卒年七十遗诏诸子曰昔延州使齐子死嬴博因坎路则遂以葬焉今蜀道阻远不宜归茔可止此葬足藏齿发而已务遵速朽副我本心人生一代但当畏敬于人若不善加已直为受之诸子承命葬于河南梁县因遂家焉
  后汉书曰公孙瑞理王允等事曰兴平二年秋朝廷以九月九日引见公卿近臣饮宴离席前说故司徒王允故司隶王琬并有功于国可听允恭等葬
  魏略曰田豫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西门豹边妻子难之曰西门豹古之神人那可葬其所豫曰豹所履行正与我等耳使死而有灵必与我善妻子从之
  魏略曰郝昭字伯通病亡遗令戒其子凯曰吾为将知将不可为也吾数发塜取其木以为攻战具又知厚葬无益于死者也汝必敛以时服死复何在耶今去本墓远东西南北在汝而已矣
  魏略曰沐德信年六十馀自虑无常豫作终制诫其子以俭葬至嘉平中病甚临困又敕豫掘埳诫气绝令二人举尸即塪绝哭泣之声止妇人送又诫后亡者不得入藏不得封树妻子皆遵之
  魏志曰征东将军王基母卒诏秘凶问迎其父豹䘮合葬洛阳追赐豹北海太守
  魏志曰邴原字根矩北海人太祖辟司空掾原女早亡时太祖爱子仓舒亦没太祖欲令合葬原辞曰合葬非礼也原之所以自容于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厚为太祖乃止
  魏志曰任城王章葬赐鸾路龙旗虎贲百人如汉东平王故事
  魏志曰徐邈为光禄大夫数岁即拜司空固不受以大夫薨于家用公礼谥曰穆侯
  魏志曰裴潜薨赠太常子秀遵遗令葬中唯置一坐瓦器数枝其馀一无所设也
  王隐晋书曰魏舒字阳元为冀州刺史入代山涛为侍中舒三取妻皆先亡是岁自表乞假还本郡葬妻上曰舒当左右朝政不宜远还乡里舒素渍贫不营财产顿举众䘮必无以自供其赐葬地一顷钱五十万
  王隐晋书曰皇甫谧笃终论曰气绝之后便时服幅巾以蘧蒢裹尸复卷三重麻绳约二头置尸灵床上择不毛之地穿坑十尺长一丈二尺广六尺坑讫去床下尸平生之物皆无自随唯赍孝经一卷示不忘孝道王隐晋书曰杜预薨遗令曰吾往为公使过密县邢山之上有塜闻耕者云是郑大夫祭仲或子产之塜也遂帅从者登而观焉其造塜居山之岭四望周达连山体南北之正而邪东北向新郑城意不忘本也藏无珎宝不取于重深君子尚其俭小人无利可动历千载无毁俭之制也吾去春入朝因自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兆域而所得地中百小山上无旧塜北高显虽未足比邢山然东奉二陵西瞻宫阙南观伊洛北望夷叔旷然远览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树开道为一定之制取法于郑大夫欲以俭自完耳棺器小敛之事皆当称此王隐晋书曰马隆字孝兴东平人也少有智勇门寒无仕路兖州刺史令狐愚坐事死举州无敢送䘮者唯隆以武吏托称家客殡送䘮葬种柏三年礼毕迺还举州皆惭
  王隐晋书曰徐苗以永宁三年春亡遗令濯内巾澣衣榆棺杂塼露车载柩苇席瓦器而葬
  晋阳秋曰荀粲亡时年二十九性简实不能与常人交接所交者一时俊杰至葬夕赴者裁十馀人皆同时知名士也哭之感动路人
  汉晋阳秋曰司马师葬曹髦于洛阳西北三十里屈涧之滨下车数乘不设旒旐百姓相聚而观之曰前所杀天子也或掩面而泣晋诸公讃曰贾后女宣华公主葬用羽葆鼓吹熊渠佽飞为卤薄
  晋书曰石苞以泰始八年薨预为终制曰延陵薄葬孔子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自今死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又不设床帐明器窆后复土满坎不得起坟种树
  王隐晋书曰庾峻遗敕子珉曰朝卒暮殡幅巾布衣葬不择日珉奉遗命殓以时服
  晋中兴书曰刘𬴊之少有信义去家百馀里有一独妪病将死叹息谓人曰谁当埋我唯有刘长史耳何由令知𬴊之先闻有病故往候之值其命终乃身为治棺殡送其仁爱恻隐若此也
  王隐晋书曰苏韶安平人也为中牟令第九子名节昼日见韶入乘马介黄练衣曰吾欲改葬乃为书授节曰吾性好爱京洛每往来瞻睹芒山上乐哉乎此万代之基也北背孟津洋洋之河南望天邑济济之盛此志虽未言铭之于心不图奄忽所怀未果前至十月可速改葬买数亩地便自足矣
  晋书曰成都王颕死其后汲桑害东嬴公腾称为颕报仇遂出颕棺载之于军中每事启灵以行军令桑弃腾棺于故井中颕故臣救取之改葬于洛阳
  晋中兴书曰王导薨诏给九旒辒辌车黄屋左纛前后羽葆鼓吹挽歌两部虎贲班剑百人中兴名臣莫与为比也
  晋中兴书曰初温峤葬豫章朝议以峤首受顾命功济社稷宜还陪陵官为起塜太尉偘上疏停其移葬诏从之至峤后妻何氏卒便载峤䘮还都诏令葬建平陵北并赠峤二妻王氏何氏始安夫人印绶云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四
  葬送三
  晋中兴书曰东海王越妃裴痛越棺柩被焚乃招魂葬越于丹徒中宗以为非礼下诏曰夫塜以藏形庙以安神今世招魂葬者是埋神也其禁之
  后魏书曰韩延字显宗为虎牢镇将初延曽往柏谷坞有鲁宗之墓有终焉之志因谓子孙曰我不劳向北代葬此即可就子孙从其言
  崔鸿后燕录曰赵秩字宣武汲郡朝歌人也轻财好施邻人李玄度母死家贫无以葬秩谓其兄曰赴死救不足仁之本也家有二牛以一牛与之玄度得以葬他年秩夜行见一老母遗秩金一瓶曰子能葬我是以相报子五十已后当富贵不可言勿忘玄度也
  宋书曰谢方明父冲为孙恩所杀伯父邈守吴兴又为孙恩党害之方明体素羸弱而勇决过人结邈门生讨其党悉擒手刃之时乱后吉凶礼废方明合门遇祸资产无遗而营举之功尽力数月葬送并毕平世备礼无以加也
  南史曰王思远少无仕心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深见礼素景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㝢上表理之
  宋书曰王徽少好学弟僧谦亦有才誉为太子舍人遇疾徽躬自处疗而僧谦服药失度遂卒徽深自咎恨发病不复自疗哀痛僧谦不能已以书告灵僧谦卒后四旬而徽终遗令薄葬不设轜旐鼓挽之属施五尺床为灵二宿便毁
  又曰范泰卒初议赠开府殷景仁曰泰素望不重不可拟议台司竟不果及葬王弘抚棺哭曰君生平重殷铁今以为报
  沈约宋书曰吴逵吴兴乌程人经荒馑继以疾病父母兄弟嫂及群从小功之亲男女死者十三人唯逵夫妇获全家徒四壁立冬无被袴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妻亦同逵此诚期年中成七墓十三棺亦出中兴书王诏孝子传南史曰顾宪之仕齐为衡阳内史先是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大半棺椁尤贵悉裹以苇席弃之路傍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党悉令殡葬其家人绝灭者宪之出公禄使纲纪营䕶之又土人有病辄云先亡为祸皆开塜剖椁水洗枯骨名为除祟宪之晓喻为开譬生死之别事不相由其俗遂改
  又曰王俭领中书监参掌选事其年疾上亲视薨年三十八诏卫军文武及台所给兵仗悉停待葬又诏追赠太尉加羽葆鼓吹増班剑为六十人葬礼依太宰文简公褚彦回故事
  齐书曰初豫章王嶷葬金牛山文惠太子葬夹石竟陵王子良临送望祖硎山悲叹曰北瞻吾叔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请葬兹地及薨葬焉
  又曰何点哀乐过人尝行逢葬者叹曰此哭者之怀岂可思耶于是悲恸不能禁
  梁书曰到溉临终令子孙薄葬之曰气绝便敛敛以法服敛竟便葬不须择日凶事必存约俭子孙不得违言讫便屏家人请僧读经囋呗及卒颜色如恒手二指即僧佛道所云得果也
  又曰顾宪之临终为制敕其子曰夫出生入死理兼昼夜生即不知所从死亦安识所往延陵云精气上归于天骨肉下归于地魂气则无不之良有以也虽复茫昧难知要若非妄百年之期迅若驹隙吾今豫为终制瞑目之后念并遵行勿违吾志也庄周澹台达生者也王孙士安矫俗者也吾进不及达退无所矫常谓中都之制允理惬情衣周于身示不违礼棺周于衣足以蔽臭入棺之物一无所须载以輴车覆以粗布为使人勿恶也
  崔鸿三十国春秋夏录曰赫连昌发二百里内民二万五千人凿嘉平陵七千人缮清庙于契吴初昌父勃北游契吴昇高而叹曰美哉斯阜临广泽而带清流吾行地多矣未有若斯之美者昌以勃昔之意也故立庙葬勃焉又于城西十五里起行宫摸写统万宫殿饰以金银珠玑葬讫焚之杀骏马数十匹
  唐书曰贞观十年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因山为坟不封不树大宗惩秦汉已来厚葬以致发掘因序平生之志刻于石以诫将来
  又曰高宗以频年饥俭召雍州长史李义琛谓曰庶人之徒商贾杂类竞为厚葬违越礼度雍州列郡之首四方取则卿为严禁勿复使然也
  又曰初玄宗因拜桥陵至金粟山睹冈峦有龙盘凤翥之势谓左右曰吾千秋后宜葬此地群臣乃追先旨筑陵此山曰泰陵
  又曰苏颋葬上游咸宜宫将出猎闻颋丧出怆然曰苏颋今日葬吾宁忍娱游遂还宫
  又曰初泾原节度使刘昌之领泾州也平凉盟会所亡殁将士骸骨在焉乃令聚而坎瘗之因感梦于昌有愧谢之意遂以闻由是下诏深自克责乃遣秘书少监孔述睿及中官以御厨馔物及内造衣服数百袭令刘昌收其骸骨以归大将三十人将士一百人皆具棺攒敛以衣服葬于浅水原置二塜其大将曰旌义塜将士曰怀忠冡诏翰林学士撰二塜志文及祭文其日刘昌盛陈兵于葬所具牢馔祖祭之礼昌及大将皆素服临之焚其尸及纸钱千幅又立三堠题以塜名表于道傍师人观之莫不感泣
  穆天子传曰甲辰天子南葬盛姬于乐池之南即玄池也天子乃命盛姬之䘮视皇后之葬法河济之间共事共给葬事七萃之士抗即车举棺以就车御日月之旗七星之文今旒上画日月及北斗星周礼日月为常旗亦通名也鼓钟以葬
  山海经曰秋山帝尧葬于阳今尧塜在济阴阳城县也帝喾葬于阴爰有熊文虎雕虎文王皆葬其所文王墓今在毕也案帝王塜墓有定处而山海经往往偏见之者盖以为圣人在于其位仁化广及恩洽鸟兽至于殂亡四海若䘮考妣无思不哀故绝域殊类之人闻天子崩各自立庙祭起土为塜也
  又曰务隅之山帝颛顼葬于阳塜在顿丘城门外广阳里中也九嫔葬于阴嫔妇
  又曰赤水之东苍梧之野舜与叔均之所葬也叔均商均墓今在九疑山中也其中有九疑山舜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九疑山九谿其山皆相似
  又曰形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玄中记又载
  晏子曰景公成路寝之台逢于何遭晏子再拜前曰于何之母死兆在路寝之台牖下愿请合骨晏子入白公公作色曰自古及今子亦尝闻诸葬人主之宫者乎对曰古之人君不夺生人之居不残死人之墓故未尝闻请葬人主之宫也婴闻之生者不安命之曰畜忧死者不葬命之曰畜哀畜忧者怨畜哀者危君不如许之公曰诺逢于何遂葬路寝之台牖下
  墨子曰古者圣人之制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体衣衾二领足以覆恶昔者尧北教八狄道死巩山之阴衣衾二领满坎无封已葬牛马乘之舜西教犬戎道死南纪之市既葬而市人乘之禹东教于越葬于会稽之山桐棺三寸皆下不及泉上无通臰三王者岂财用不足哉以为葬埋之法也
  吕氏春秋曰滕文公卒葬有日矣天大雨雪甚至十日群臣请弛期太子不许惠公諌曰昔王季葬滑山之尾栾水啮其墓见棺前和文王曰先君欲见群臣百姓矣乃出张三日而后葬今太子亦曰先君以留而抚社稷故使雪弛其期更为曰此文王之义也太子曰善
  庄子曰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齐送吾葬具不备耶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䳒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䳒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偏耶又曰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有墁以垩污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断之运斤成风垩尽而鼻不伤自夫子之死吾无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韩子曰墨者之葬也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执䘮二日世主以为俭而尤之儒者破家而葬债子而偿执䘮三年毁而扶杖世主以为孝而礼之也
  又曰齐国好厚葬布帛尽于衣衾材木尽于棺椁桓公患之以告管仲曰布帛尽无以为币材木尽则无以为守备而人厚葬之不休奈何管仲对曰凡人之有为也非名之则利之也乃下令曰棺椁过度者僇其尸罪夫当䘮者夫僇死无名罪当䘮者无利人何故为之尸子曰禹之䘮法死于陵者葬于陵死于泽者葬于泽桐棺三寸制䘮三日舜西教乎七戎道死葬于南巴之中衣衾三领款木之棺葛以缄之
  吕氏春秋曰孝子之重其亲也慈亲之爱其子也痛于肌骨性也所重所爱死而弃之沟壑人之情不忍为故有葬死之义葬者藏也藏浅则狐狸迫之深则及于泉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此则善也
  又曰审知生圣之要审知死圣之极也知生者不以害生养生之谓也知死者不以害死二者圣人之所独决也凡生于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
  淮南子曰禹之时天下水禹身执畚插当此之时死陵者葬陵死泽者葬泽节财薄葬焉
  又曰马免人于难者死也葬之以帷𢄐为衾牛有德于人其葬之大车之箱牛马有功犹不可忘又况人乎又曰禹有洪水之患陂塘之事陂蓄水塘池也故朝死而暮葬此皆圣人之所以应时设教见而施宜者也
  典略曰秦始皇十年华阳君卒孝文王合葬寿陵襄王母夏太后别葬杜东临死时曰东望我子西望我夫后百年旁当有万家邑及汉有天下宣帝果起陵邑焉西京杂记曰曹敞在吴章门下往往好斥人过以为轻薄世人皆以为然章后见杀全无有敢收葬者敞乃称吴章弟子收葬其尸方知亮直者不见容于凡軰矣平陵人文生立碑于吴章墓侧在龙首山南幕岭上又曰何武葬北邙薄龙陂去王嘉塜东北一里许又曰杨贵字王孙京兆人也生时厚自奉养死卒祼葬终南山下其孙掘土凿石深七尺而反奢
  又曰安定嵩真玄莬曹元礼并明算术皆成帝时人真常以算自克其寿七十三真曰绥和元年正月二十五日晡时死矣书其壁以志之至二十四日晡时死妻曰真算时见长下一算欲以告之虑脱其旨故不告今校下一日也又曰北芒青龙陇上孤槚之西四尺所凿之七尺吾欲葬此地也真死依言往掘得古时空椁即以葬之
  又曰汉帝及诸侯王葬皆珠襦玉匣形如铠甲连以金缕匣上皆缕为蛟龙鸾凤龟麟之象时谓蛟龙玉匣又曰杜子夏葬长安北四里临终作文曰魏郡杜邺立身忠义犬马未陈奄先草木骨肉归于土魂气则无所不之何必故丘然后即化封长安北郭此焉安息及死命刊石埋墓前
  陈留风俗传曰小黄县者宋地故阳武东黄乡也因黄水以名县沛公起兵野战䘮皇妣于黄乡天下平定使使者以梓宫招魂幽野于是有丹虵在水自洒濯入于梓宫其浴处有遗发谥曰昭灵夫人
  卢植别传曰植初平三年卒临困敕其子俭葬于山足不用棺附体单帛而已
  郑玄别传曰玄卒遗令薄葬自郡守以下尝受业者衰绖赴者千馀
  郭翻别传曰翻字道翔武昌人遗令俭葬唯以两卷老子示存道德
  杜祭酒别传曰君年五十二当其终亡安厝先茔帛布轜车䘮仪俭约执引者皆三吴令望及北人贤流虞氏家记曰潭母太夫人薨宜都府君即世五十九载改殡修构窀穸灵柩住而莫前群从咸以䘮事有往无反不应迁移潭以昔文王之葬王季既定而洪水出截塜棺椁文王乃设张屋出柩三日群臣临之然后葬此则上圣之遗令载在篇籍遂奉迁神柩权停幕屋使子孙展哀晨夕宗族相临允合张屋之仪也天子给太夫人徘徊车谒者送䘮礼仪光备合葬于旧圹
  卫玠别传曰君卒丞相王公教曰卫洗马明当改葬此君风流名士海内民望可修三牲之祭以敦旧好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五
  葬送四
  吴越春秋曰升平门外麋湖西城者麋王城也与越王遥战越王杀麋王麋王无头骑马还武里乃死因留葬武里城中以午日死至今武里午日不举火
  又曰吴王阖闾有子女怨王乃自杀阖闾痛之甚葬于阊门外凿地为池积土为山文石为椁金鼎银樽珠玉之宝皆以送女乃舞白鹄于吴市中令万民随观还使男女与鹄俱入门塞之
  又曰吴谋伐齐齐景公使女子为质于吴吴王因为太子聘齐女齐女少思齐日夜哭泣发病阖闾乃起北门名曰齐门令女往游其上女犹思不止病日益甚至且死女曰令死有知必葬海虞山之巅以望齐国阖闾伤之甚用其言葬于虞山之巅以瞻齐国是时太子亦病而死
  说苑曰盖闻相梁并卫有罪而走齐管仲迎而问曰吾子相梁并卫之时门下使者几何人曰门下使者三千馀人管仲曰今与几何人来曰臣与三人俱曰是何对曰其一人父死无以葬我为葬一人母死无以葬亦为葬之一人兄有狱我为出之是以得三人来
  桓子新论曰扬子云为郎居长安素贫比岁亡其两男哀痛之皆持归葬于蜀以此困乏雄察逹圣道明于死生宜不下季札然而慕恋死子不能以义割恩自令多费而致困贫
  论衡儒书言孔子当泗水而葬为之却流此言孔子徳使水却不湍其墓是故儒者讲论皆言孔子之后当封泗水以却流为证殆虚言也
  王符潜夫论曰文帝葬于芷阳明帝葬于洛南皆不藏珠宝不起山𨹧今京师贵戚郡县豪家生不极养死乃崇丧迨起大塜广树松柏庐舎祠堂务崇侈僣此无益于终无益于孝徒作烦扰伤害吏民今案毕镐之郊无文武之陵南城之东无曽晳之墓周公非不忠曽子非不孝也
  崔寔政论曰送终之家亦大无度至念亲将终无以奉遣乃约其供养衣服豫修已没之制竭家尽业甘之不恨穷厄既迫起为盗贼拘执䧟罪为世大戮痛乎此俗之愚民也
  录异传曰袁安葬其母逢三书生语其葬处遂至四世五公其后公路年十八骄豪故常食密饭诸女以綘为地道游行其上此葬地所致也
  谢绰宋拾遗记曰桓温葬姑熟之青山平坟不为封域于墓傍开𡑞立碑故谬其处令后代不知所在
  襄阳耆旧传曰岘山南有习家鱼池者习郁之所作也郁将亡敕其儿焕曰我葬必近鱼池焕为起塜于池之北近池四十步
  山谦之丹阳记曰晋车骑将军王舒令其子曰甚爱溧阳县死则我欲葬焉故王死之后徙县治今处而以昔县为墓
  续捜神记曰干宝字令升新蔡人其父有嬖妾母至妒宝父葬时因推着藏中终十年而母丧开墓见棺妾伏棺上衣服如生就犹煖渐渐有气息舆归经日乃苏云父常与之寝接恩情如生在家中
  范晏阴徳传曰陈翼字春卿庐江舒人也行到县郭见道上马傍有卧人疾呼翼与语曰吾是长安魏公卿闻庐江乐土来不逹病困不能复前傥可相救翼答曰家有弊庐可俱归乎公卿曰幸甚即扶舆俱到家养视积日既公卿谓翼曰马上有金十馀饼素二十疋可卖殓馀以相谢言绝而亡翼卖素买衣衾殡殓之葬埋高敞之地以金置棺下不使人知乘马去公卿兄长公见翼乘马谓必杀公卿阴吿官收翼翼具以状对长公迎丧发棺下得金如数叩头谢以金投其门中翼送长安还之
  汝南先贤传曰袁宏字夏甫延熹中党事将作宏遂散发自筑土室四周于公庭潜身十八年终于土室之中临卒敕其子曰勿设殡棺衣衾之备也但着裈衣衫踈布单衣幅巾衬尸于板床上五百𡐊为藏
  会稽典录曰赵晔字长君山阴人也少为县吏奉檄迎督邮甚耻之由是委吏到犍为诣博士杜抚受韩诗抚嘉其精力尽以其道授之积二十年不还家人为之发丧制服至抚卒晔经营葬之然后归
  又曰张谀字彦承上虞人也与同乡丁孝正相亲葬送过制谀书难之曰吾闻班固善阳孙之省葬恶始皇之饬终夫倮以矫世君子弗为若乃据周公之定品依延州而成事取中庸以建基获美称于当世不亦优哉又曰谢夷吾转下邳令预自克死日如期果卒敕其子曰汉末当乱冇发塜露体之祸使悬棺下葬墓不起坟楚国先贤传曰韩暨将终遗言曰夫俗奢示之以俭俭则节之以礼历见前世送终过制失之甚也若曹敬听吾言殓以时服葬以土藏穿毕便葬送之以瓦器慎勿有増益
  襄阳耆旧记曰襄阳城南边大道有诸葛女郎墓者是诸葛仲茂女墓也年十三四亡茂妇怜之不能自远故近城葬之日日往哭
  又曰秦颉者字初起颉之南阳过宜城中一家东向大道住车视之曰此居处可作塜后䘮还至此住处将车不肯前故吏为市此宅葬之今宜城城中大塜前有二碑是也
  又曰有狼子者家赀万金而自少小不从父语父临亡意欲葬山上恐儿不从到言葬我着潴下石碛上狼子曰我由来不奉教从今当从此语遂尽散家财作塜积土绕之成一洲长数百步元康中始为水所坏狼子前汉人也
  谯周三巴记曰巴国有乱巴国将毕曼子请师于楚楚人与师曼子已平巴国既而楚遣使请城曼子曰吾城许子之君矣持头往谢楚王城不可得乃自刎以头与楚使楚子叹曰吾得臣若巴曼子何以城为乃以上卿礼葬曼子头巴国葬其身亦然
  华阳国志曰徳阳县有青石祠山源沃美有泽原之利士女多贞孝车骑将军邓芝方之邓林有终焉之志没遂葬其山
  博物志曰澹台子羽渡水而子溺死人将葬之灭明曰此命也吾岂与蝼蚁为侣鱼鳖为仇于是遂以水葬之又曰汉滕公夏侯婴死公卿送葬至东郭门外四马不行掊地悲鸣即掘马蹄下得石椁其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乃葬其地故谓之马塜又曰河内淇园张公老而无子赀财累亿求没入官葬园中于今供祀牺牲
  永昌郡传曰建宁郡葬夷置之积薪之上以火燔之烟气正上则大杀牛羊共相劳贺作乐若遇风烟气旁邪尔乃悲哭也
  豫章记曰许子将墓在郡四里昔子将以中国大乱远来渡江随刘繇而卒藏于阊门里于时汉兴平二年也吴天纪中太守吴兴沈季白日于厅事上坐忽然如梦见一人着黄单衣黄巾称汝南平舆许子将求改葬因忽不见即求其丧不知处所遂招魂葬之命文学施遐为招魂文
  越地传曰禹井井者法也以为禹葬以度不烦人众乐资
  九州志曰度之盐官有奉禅山者始皇过此而美之死因葬焉有庙在平地于今民祠之
  述征记曰荀氏葬在彭城东岸有一丘民俗谓之荀氏葬或云斯则徐偃葬后仓者也古徐国宫人娠而生卵弃之水滨有犬名后仓衔而归伏而成人遂为徐之嗣君纯筋无骨号曰偃王偃王躬行仁义众国附之得朱弓之瑞周穆王命楚灭之后仓将死生角九尾实黄龙也
  又曰鱼山临清河旧属东阿东阿王曹植每升此山有终焉之志植之所游也台沼沟渠悉存既葬于山西有二石柱犹存也今割并榖城
  邓徳明南康记曰阳道士葬岩石室元嘉中道士过世临终语弟子等可送吾置彼石室巾褐香罏此外无所湏也及其亡日谨奉遗命葬经数年尸犹俨然葛巾覆之如初弗朽后忽不复见今舟行者过其山渚尚闻香气咸异焉
  解道处齐记曰魏黄初三年文帝弟燮封濮阳王临终顾命葬近蘧瑗之墓吾常想其为人愿托贤哲之灵扶南传曰顿悬国人死或乌葬或火葬乌葬者病困便歌舞送郭外有乌如鹅绿色飞来万计啄食都尽敛骨焚之沉之于海此上行必生天鸟若不食自悲伤乃就火葬取骨埋之是次行也
  邺中记曰石勒𨹧在襄国城西南三十里名高𨹧不筑墙不种树立堂屋五间安榜讃图勒大臣像又于堂屋东立重楼虎𨹧在邺西北角既葬邺中便乱其封域故未有名或云寻被掘凡此二𨹧皆伪葬石勒虎自别葬于深山
  风俗通曰王乔为叶令天下一玉棺于厅事前令臣吏试入不动揺乔曰天帝独欲召我沐浴服饰寝其中盖便立覆之宿葬于城东土自成坟其夕县中牛皆流汗吐舌人无知之者
  皇览曰旧汉家之葬方中百步穿筑方域其中开道凡施六马发三河三辅近郡卒徒十万数复土
  姚信士纬曰盖葬于宽平则恐后世都邑居之葬于陵野则恐民人耕稼及之厚椁大棺人所为用下土寡材木民人率多发掘以善其居千坟万圹无不毁者其唯瓦棺薄葬殓以时服依于高丘彻于深阱庶乎可以不辱耳
  语林曰王太保有二儿䘮一儿欲还旧茔一儿欲留太保乃垂涕曰不忘故乡仁也不恋本土逹也唯仁与逹吾二子有焉
  又曰王武子葬夕孙子荆哭之甚悲宾客莫不为垂涕哭毕向灵曰卿常好驴鸣今为卿作之既作体似声真宾客莫不大笑孙闻笑顾谓曰诸君不死令王武子死宾客莫不皆怒湏㬰之间或悲或笑或怒
  世说曰阮籍母死蒸一肥豚饮酒二斗然后临诀直言穷矣却得一号因吐血良久又邓祭晋记曰籍母将死与人围棋如故局者求止籍不肯留决既而殓举酒三升举声一号吐血数升也
  又曰庾文康亡何杨州临葬云埋玉树著土中使人情何能已
  又曰晋明帝亦解塜宅闻郭璞为人葬微服后往㸔因问君何以葬龙角此法当灭族主人答曰郭景纯云此是葬龙耳不出三年当致天子帝复问云为是出天子耶答曰非能出招致天子耳
  相冡书曰凡葬龙耳当富贵出五侯葬龙头暴得富贵人不能见葬龙口贼子孙葬龙齿三年暴死葬龙咽死灭门葬龙腮必卒死天子葬高山诸侯葬连岗庶人葬平地
  应璩新诗曰野田何纷纷城郭何落落埋塜嫁娶家皆是商旅客丧侧食不饱酒肉纷狼籍
  晋武帝赐刘廙葬钱诏曰故侍中刘廙以清识明鉴有声前代昔宣皇帝接以师友之恩廙墓为盗贼所发甚用恻然其子阜素甚清贫今当殡葬其给轜车铭旌赐钱给作藏人功至时遣使者祭之
  晋赐王沉葬钱并地诏曰故骠骑将军王沉忠允笃诚执徳弘毅外清方夏内熙衮职历位著称厥功茂焉不幸薨殒志业未䆒今当葬期赐钱三十万葬田一顷晋赐傅嘏夫人鲍葬钱诏曰故太常傅嘏者以令徳贤才为先帝所接登龙之际有翼赞尽忠之勲早代殒没不终功业每念其遗绩常存于心今嘏夫人鲍当葬赐钱十万给作葬蔵人功嘏墓𨳩祭以少牢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六
  塜墓
  说文曰塜高坟也垄丘也墓兆域也
  释名曰塜种也象山顶之高者垅起墓孝子思慕之处也丘陵象其形也
  书曰武王克商封比干之墓
  周礼曰大司徒以本俗六安万民一曰媺音美宫室二曰族坟墓
  又曰塜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公君也图谓画其地形及丘龙所处而葬之先王造茔者昭居左穆居右夹处东西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士居后以其族子孙各就其所出王以尊卑处其前后而亦并昭穆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战败无勇投诸茔外以罚之凡有功者居前居王墓之前处昭穆之中央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树数别尊卑也王公曰丘诸臣封汉律曰列侯墤高四尺关内侯以下至庶人各有差大葬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竁尺绢切又上内切葬穿圹也又音串及竁以度为丘遂共丧之⿱穴之 -- 窆器及葬言鸾车象人鸾车巾车所饰遣车也亦设鸾旗象人谓以刍为人言问其不如法⿱穴之 -- 窆执斧以莅临下棺也遂入藏凶器正墓位跸墓域守墓禁位谓丘封所居前后也禁所谓营限也凡祭墓为尸凡诸侯及诸臣葬于墓者授之兆为之跸均其禁
  又曰墓大夫掌邦墓之域为之图凡邦中之墓地民所葬地令国民族葬而掌其禁令族葬各从其亲凡争墓地者听其狱讼帅其属而巡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厉茔限遮列礼曰适墓不登垅助葬必执绋
  礼记曰孔子既得合葬于防言既得者少孤不知其墓曰吾闻之古者墓而不坟墓谓兆域土之高者曰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不可以不识音志也于是封之崇四尺四尺盖周之制也孔子先反掌修虞事门人后雨甚至后时封也孔子问焉曰尔来何迟也曰防墓崩孔子不应三三言之以孔子弗闻孔子泫然流涕曰吾闻之也古不修墓修犹治也
  又曰易墓非古也
  又曰孔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宿草谓陈根也为师 丧三年于朋友期可
  又曰子路去鲁谓颜渊曰何以赠我赠送曰吾闻之也去国则哭于墓而后行反其国不哭展墓而入无君事主于孝哭言哀去展省视之谓子路曰何以处我处犹安也子路曰吾闻之也过墓则式过祀则下居者主致敬
  又曰晋赵文子与叔誉观于九原叔誉叔向也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谁与归叔誉曰其阳处父乎文子曰行并直于晋国不没其身其智不足称也并犹専也谓刚而専已为狐射姑所杀没终也其咎犯乎文子曰见利不顾其君仁不足称也我则随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谋其身不遗其友晋人谓文子知人
  左传曰蹇叔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
  又曰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陈侯扶其太子⿲亻丨匽 -- 偃师奔墓
  又曰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吴将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阖闾闻之赐之属镂以死属镂剑名将死曰树吾墓槚槚可材也吴其亡乎
  史记曰黄帝崩葬桥山武帝巡朔方还祭黄帝塜曰吾闻黄帝不死今有塜何也左右曰黄帝已上天群臣藏其衣冠故有塜帝曰吾诚得如黄帝视去妻子如脱屣也
  又曰樗里子卒葬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
  汉书曰朱买臣独行歌道中负薪墓间故妻与夫俱上塜见买臣饥寒呼饭饮之
  又曰骠骑将军霍去病卒天子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塜像祁连山
  又曰严延年东海下邳人为河南太守母来见讯囚大惊谓延年曰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自意当老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为汝东归扫除墓地耳遂去归郡见昆弟宗人复为言之后岁馀果败东海莫不贤其母又曰哀帝命将作为董贤起塜营义陵傍内便房刚柏题凑外为徼道周垣数里阙罘罳甚盛
  又曰莽奏贬傅太后为定陶恭王母丁太后为丁姬莽言恭王母不臣丁姬妾至葬渭陵冡高与元帝山齐请发恭王母及丁姬塜取其玺绶消灭徙恭王母归定陶葬王塜次而葬丁姬复其故太后以为已定之事不湏复发莽固争之后诏曰因改故棺为致椁作塜祠以太牢谒者护既发𫝊太后塜崩压死杀数百人𨳩丁姬椁火出四五丈吏卒以沃灭廼得入竞燔椁中物𨳩传太后椁时臭闻数里公卿在位皆阿莽共入钱帛遣子弟及诸生四夷凡十馀万人操持作具助将作掘平恭王母丁姬塜二旬间皆平莽又周棘其处以为世诫云时有群鸾数千衔土投丁姬穿中
  又曰张贺为掖庭令及宣帝即位贺已死子又早亡上追思贺恩封其冡置守冢二百家
  又曰夏侯胜字公长迁太𫝊卒官赐冡茔葬平陵太后为素服五日报师傅之恩儒者以为荣
  又曰原涉自以先人坟墓俭约非孝也廼大治冡舎周阁重门初武帝时京兆曹氏葬茂陵傍谓之为京兆阡涉慕之廼买地𨳩道立署曰南阳阡人不肯从谓之原氏阡
  东观汉记曰帝感李通首创大谋每幸南阳常遣使者以太牢祠通冡
  又曰建武三年以皇祖皇考墓为昌陵后改为章陵因以舂陵为章陵县二十六年春正月初作夀陵将作大匠窦融上言园陵广寰无虑所用帝曰古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始终之义景帝能遵孝道遭天下反复而独完其福岂不美哉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为陵地裁令流水而已又曰祭彤字次孙早孤以至孝称值天下乱野无烟火而彤独在塜侧每贼过见其尚㓜而有志节奇而哀之后汉书曰杨震字伯起改葬华阴远近毕至先葬日有鸟高丈馀丧前悲鸣葬毕乃去于是立石鸟像于其墓所
  又曰郭伋征大中大夫卒时年八十六帝亲临赐塜茔地
  又曰种暠上音冲下音杲为辽东郡薨并凉边民咸为发哀匈奴闻暠卒举国伤惜单于每入朝贺见坟墓辄哭祭又曰帝祠章陵过湖阳祠樊重墓追爵谥为夀张敬侯立庙于湖阳车驾每南巡帝幸其墓赏赐大会
  又曰韩棱迁南阳太守特听得过家上冡郷里以为荣又曰蔡顺母平生畏雷自亡后每有震雷顺辄圜冡泣曰顺在此后太守鲍众举孝廉顺不能远离坟墓遂不就
  又曰温序拜谒者遣护羌校尉序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荀字所拘劫伏剑而死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持尸归殓光武闻而怜之命忠送丧到洛阳城傍为冡地赐榖千斛缣五百疋除三子为郎中长子夀服竟为玄平侯相梦序告之曰久客思乡里夀即弃官上书乞骸骨归葬帝许之乃反旧茔焉
  魏略曰曹操微时人莫知之惟桥玄见而异焉谓曰今天下将乱安之者其在君乎操感其知已及后经过玄墓辄凄怆致祭
  魏志曰管辂过毌丘俭墓下倚树哀吟曰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卒如其言
  又曰幽州牧刘虞署田畴为从事奉使未至虞已为公孙瓒所害及至谒祭虞墓陈章表哭泣而去
  吴书孙坚家在富春葬于东城冡上数有光怪云气五色
  王隐晋书曰初太康元年汲县民盗发魏安釐王塜得竹书漆字
  又曰交广记吴将吕岱为广州遣掘尉佗塜费损无获佗虽僣然能慎终其身乃令后不知其处鉴于牧竖所残也又曰愍帝建兴中曹嶷发景公及管仲塜尸并不朽缯帛珍宝巨万
  又曰金乡县北凿石为塜云得白蛇白兔及得金故曰金乡又曰王褒字伟元少立操尚父为晋文王所害绝世不仕立屋墓侧以教授为务旦夕常至墓前朝拜辄悲号断绝墓前一柏树褒常所攀
  又曰滕修南阳人也为广州牧修在海南积年为边夷所附卒请葬京师帝嘉其惠赐墓田一顷
  又曰东海王越屯许路经荥阳过嵇绍墓哭之悲恸刊石立文表赐官爵帝乃遣使策赐侍中光禄大夫加金章印绶进爵为侯赐墓田一顷守冢一户祠以少牢又曰卢志言于成都王颕曰黄桥战亡者有八千馀人既经夏暑露骨中野可为伤恻昔周葬枯骨况此等致死王事乎颕乃造棺八千馀枚以成都国秩为衣服殓葬祭于黄桥复树枳篱为之茔域又立都祭堂刊石立碑纪其赴义之功使亡者家四时祭祀有所
  晋书载记曰西湖梁国儿于平凉作夀塜每将妻妾入塜饮䜩酒酣伏灵床而歌时人或讥之国儿不以为意前后征伐屡有功姚兴以为镇北将军年八十馀乃死宋书曰宋文帝元嘉二十五年行幸江宁经司徒刘穆之墓遣使致祭焉
  后魏书曰李冲字思顺高祖时为尚书仆射卒葬覆舟山近杜预塜高祖之意也后车驾自邺还洛经冲墓左右以闻高祖卧疾望坟掩泪
  又曰傅永字修期常登北邙于平坦处夺矛跃马盘旋瞻望有终焉之志远慕杜预近好李冲王肃欲附葬于墓遂买左右地数亩遗敕子叔伟此吾之永宅也礼系曰天子坟高三雉诸侯半之卿大夫八尺士四尺天子树松诸侯树柏大夫树杨士树榆尊卑差也楚汉春秋曰惠帝崩吕太后欲为高坟使从未央宫坐而见之诸侯諌东阳侯垂泣曰日夜见惠帝塜悲哀流涕无以伤生也臣窃哀之于是太后乃止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晋义熙九年盗发故骠骑将军卞壸墓剖棺掠之壸尸面如生两手悉拳爪生逹背战国策曰齐宣王见颜触曰触前触亦曰王前王作色曰士贵乎触曰士贵昔秦攻齐令曰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采樵者罪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封万户由是观之生王之头不如死士之垄
  雀鸿前赵录曰张暠陇西人也事母至孝母死既葬于墓侧哀感幽显岁馀而墓地自裂棺亦自破母还苏活方言曰塜秦晋之间谓之坟或谓之培或谓之堬或谓之采或谓之垠或谓之垄自关以东谓之丘小者谓之𪣻大者谓之丘凡葬而无坟谓之墓所以安墓谓之抚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七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七
  塜墓二
  宋书曰王玄谟从弟玄象位下邳太守好发塜地无完椁时人间垣内有小塜坟上始平每朝日初升见一女子立塜上近则亡或以吿玄象便命发之有一棺尚全有金蚕铜人以百数剖棺见一女子可二十姿质若生卧而言曰我东海王家女应生资财相奉幸勿见害女臂有玉钏斩臂取之于是女复死
  又曰大明三年孝武幸籍田经袁湛墓使致祭増守墓五户
  又曰何承天博见古今为一时所重张永尝开玄武湖遇古塜塜上得一铜斗有柄文帝以访于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斗王莽时三公亡皆赐之一在塜内一在塜外时三公居江左者唯甄邯为大司徒必邯之墓也俄而又启塜内更得一斗复有一石铭曰大司徒甄邯之墓
  又曰张裕曽祖澄当葬父郭璞为占墓地葬某处年过百岁位至三司而子孙不蕃某处年几减半位裁卿校而后累世贵显澄乃葬其劣处位光禄年六十四而亡其后子孙遂昌
  又曰周山图为淮南太守时盗发桓温塜大得宝物客窃取以遗山图山图不受簿而还官
  齐书曰柳世隆晓数术于倪塘创墓与宾客践履十往五往有常坐处及卒墓正取其坐处焉
  又曰王伦之为豫章太守下车祭徐孺子许子将墓又曰初荀伯玉微时有善相墓者谓其父曰君墓当出暴贵者但不久耳又出失行女子伯玉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顷而伯玉姊当嫁明日应行今夕逃随人去寻求不能得后出家为尼伯玉卒败亡
  又曰富阳人唐㝢之侨居桐庐父祖相传图墓为业㝢之自云其塜墓有王气山中得金转相诳惑永明二年冬㝢之聚党遂陷富阳至钱塘
  又曰始兴王鉴镇蜀于州园地得古塜无复棺但有石椁铜器十馀种并古形玉璧三枚珍宝甚多不可皆识金银为蚕形者数斗又以朱沙为阜水银为池左右咸劝取之鉴曰皇太子昔在雍有发古塜者得玉镜玉屏风玉匣之属皆将还都吾意常不同乃遣功曹何伫之为起坟诸宝物一不得犯
  又曰宜都王鉴镇姑熟于时人发桓温女冢得金巾箱织金篾为严器又有金蚕银玺等物甚多条以启闻郁林敕以赐之鉴曰今取往物后取今物如此循环岂可熟念使长史蔡约自往修复纎毫不犯
  又曰文惠太子镇雍州有盗发古塜者相传云是楚王塜大获宝物玉履玉屏风青丝纶简广数分长二尺皮节如新有得十馀简以示王僧䖍云是科斗书考工记曰周官所阙文也
  南史曰齐前将军陈天福坐讨唐㝢之于钱塘掠夺百姓财物弃市先是天福将行令家人预作夀冢未至东又信催速就冢成而罪因以葬焉
  梁书曰丁贵嫔薨昭明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将斩草木有卖地者因阃人俞三副求市若得钱三百万与之三副密启武帝言太子所得地不如今之所得地于帝吉帝末年多忌便命市之葬毕有道士善图墓云地不利长子若厌伏或可中延乃为蜡鹅及诸物埋墓侧长子位有宫监鲍邈之魏雅者二人初并为太子所爱邈之晚见疏于雅密启武帝云雅为太子厌祷帝密遣检点果得鹅等物大惊将穷其事徐勉固諌得止唯诛道士
  又曰萧敩大阳初为梁州刺史梁州有古墓名曰尖塜或云张骞坟欲有发者辄闻鼓角与外相拒推埋者惧而退敩谓无此理求自监督及开唯有银镂铜镜方尺唐书曰代宗时虢州刺史王奇光上言阌乡县女娲墓去天宝末失所在今一夜河上侧近忽闻风雷声晓见其墓踊出上有双柳树下有巨石其柳各高丈馀又曰天后西幸京师路经杨玄感墓上诵李百药过玄感墓诗曰剑有万人敌文为一代英除昏志不遂僣乱道难平叹曰百药唯解缀文不识大义
  又曰韩思复则天朝为太常博士定南郊仪注云太妃鼔吹排群邪守大体国家赖之睿宗朝为给事活严善思于雷霆之下拒武三思于陷附之中玄宗御笔题碑云有唐忠孝韩长公之墓
  又曰伊慎兖州人善骑射始为果毅校尉丧母将营合附不识其父之墓昼夜号哭未浃日梦寐有指遵焉遂发垄果得旧记验
  又曰卢坦为侍御史会李锜反有司请毁锜祖父庙墓坦常为锜从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于草昧且古人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锜故可累五代祖乎乃不毁因赐神道守墓五户以备洒扫
  白虎通曰春秋之义王者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栾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杨
  晏子曰梁丘据死景公召晏子吿之曰据忠臣爱我欲厚葬之高大其垄晏子对曰不可公遂止
  列子曰燕人长于楚老而还过晋国同行者绐晋之城指曰此燕国之城其人愀然变容绐指社曰此若里之社若犹汝也乃喟然而叹指舎曰此若先人之庐乃泫然而泣指垄曰若先人墓其哭不自禁同行者哑然大笑曰余等绐乃晋国耳其人大惭及至燕国之城社真见先人之庐塜悲心更微
  傅子曰太原人发塜破棺中有妇人将出与语生人也视其塜上木三十岁不知此妇人三十岁常生地中也将一朝歘然生偶与发塜者会之也
  抱朴子曰吴景帝时于江陵掘冢取板治城后发一大冢内有重阁石扉皆枢转开闭四周徼道通事且广高可乘马又铸铜为人数十枚长五尺皆大冠衣执剑列侍灵坐皆刻铜人背后石壁言殿中将或言侍郎似王公冢也破其棺棺中有人鬓毛班白鲜明面体如生人棺中有白玉璧三十枚藉尸兵人举出死人以倚冢壁一玉长一尺形似冬瓜从死人怀中出堕地两耳及鼻中有黄金如枣此等有假物而不朽者也
  吕氏春秋曰世之为丘垄也其大若山其树若林以此观世示富则可矣以此为死则不可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者则是无不掘之坟也是故大墓无不掘者而世争为之岂不悲哉尧葬于谷林通树之舜葬于纪市不变其肆禹葬于会稽不变人徒是故先王以俭葬也非爱其费非恶其劳以为死者虑也
  越绝书曰宋大夫华元冢在华原陈留小黄县城北吴越春秋曰虎丘者吴王阖闾墓也下池广六十步深一丈五尺铜棺三重中池广六尺有金雁玉凫专诸鱼肠之剑以送焉取丘临海潮千万人筑治之以葬后金精上地为白虎据坟故以虎丘名之
  越传曰禹到大越上苗山更名山曰会稽因死葬焉穿地深七尺上无㵼泄下无流水坛高三尺土阶三等周围方一亩
  华阳国志曰周失纲纪蜀先称王有名蠺藂其目纵死作石阶石棺国人化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又曰蜀有五丁能移山举万钧其王薨辄立大石长三丈重十钧为墓志
  又曰蜀遣使朝秦秦惠王许嫁五女于蜀蜀遣五丁力士奉迎蛇山崩同时厌杀五丁及秦五女蜀王痛伤命曰五妇塜今其人或名五丁冢
  又曰武都有一丈夫化为女子美而艶盖山精也蜀王纳为妃不习水土欲去王必留之乃作东平之歌以乐之无几殁故王哀之乃遣五丁之武都担土为妃作冢三辅夹录曰窦后父名倚遭秦乱隐身钓鱼队渊而卒后登尊号遣使者于父坠所筑起大坟
  世说曰戴公见林法师墓曰徳音未远而拱木已积冀神理绵绵不与气运俱尽耳
  又曰黄初末吴人发长沙王吴芮冢以其材于临湘为孙坚立庙容貌如生衣服不朽后预发者见吴纲曰君可类长沙王芮但微短耳纲瞿然曰是先祖也自芮之卒至冢发四百馀年纲芮之十世孙也
  又曰有人相羊祜墓应出受命君忌其言遂使掘㫁墓后以坏之相者云墓相虽坏犹有折臂公俄而祜坠马折臂后至三公
  又曰郭景纯过江居于暨阳母亡安墓不盈百步时人以为近水景纯曰将当为陵今沙涨去五十里皆为人居家桑田
  博物志曰汉末发范友明冢奴犹活友明是霍光女聓奴记言光家事废立之际多与汉书相应
  又曰汉末有发前汉宫人冢者宫人犹活既出平复如旧
  列士传曰羊角哀葬友人左伯桃与荆将军冢比他日角哀梦伯桃语已曰𫎇子之恩而获厚葬荆将军自以豪欲役伏吾吾不听与连战不胜期十五日大合战以决胜负得子则胜不得则负矣角哀至期日陈兵诣其冢上
  三辅决录曰赵嘉年三十馀有重疾七年不药乃为命敕儿曰丈夫生一世处无箕山二公之操仕无伊摰吕尚之勲天不我与复何言哉聊立一圆石树吾墓前刻之曰汉有逸民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奈何后病愈楚国先贤传曰李善字次孙南阳人也本同县李元苍头建武中元家死没唯孤儿续始生善亲自哺养世祖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舎人善显宗时辟公府时以能治剧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南阳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脱服持剑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炊爨自执俎鼎以修祭
  扬雄家牒曰子云天凤五年卒葬安陵阪上所厚沛郡桓君山平陵如子礼弟子钜鹿侯子芭共为治丧诸公遣世子朝郎更行事者会送桓君山为敛赙起祠茔侯芭负土作坟号曰扬冢
  七略曰扬雄死弟子共为起坟号曰扬冢
  赵岐别传曰岐字台卿年九十馀建安六年卒先自为夀藏图季札子产晏婴叔向四像居宾位又自图其像居主位皆为赞颂敕其子曰我死之日墓中聚沙为床布簟白衣散发其上覆以单被即日便下下便掩王子年拾遗记曰舜葬苍梧之野有鸟如丹雀自丹州而来吐五色之气气如云白日凭霁诸雀群飞衔土以成坟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八
  塜墓三
  三秦记曰昭帝母钩弋夫人居甘泉宫三年不返遂死即葬之以千人营葬故有千人葬名曰思合墓
  徐广晋记曰关中发汉杜二陵薄太后棺面如生吴录曰范慎字敬在武昌自造冢名长作长室时与宾客作乐鼓吹入中宴饮
  汉赵记曰上洛男子张卢死二十七日人有盗发其冢卢得苏起具闻盗人姓名郡县以盗元意奸宄卢复由之而生不能决豫州牧呼延谟以闻诏曰以其意恶要功善论笞三百不齿终身
  王智深宋记曰齐宣帝坟茔在武进县有云气氤氲入天元嘉中望气者称此地有天子
  三齐略记曰田开疆公孙接古冶子三壮士冢在齐城东南三百步荡阴阳里中
  王子年拾遗记曰南寻之国其死者葬之中野百鸟衔土为坟群兽为之窟穴不封不树
  西京杂记曰青龙观前冇三梧树上下石麒麟二枚始皇葬墓中物
  又曰广川王去疾好聚无赖少年游猎无度国内冢藏一切发掘其奇异者魏襄王冢以文石为椁高八尺许广狭容四十人以手扪之滑液如新中有石屏风宛然周正不觉棺柩舆器踪迹但床上玉唾盂一枚金银杂具皆如新王自取服之哀王冢以铁灌其上穿凿三日乃开黄气如雾触人鼻目痹辛不可入以兵守之经日乃歇初至一户无扇籥石床方四尺床上有石几左右各三石人立侍皆武冠带剑复入一户石扇有关籥叩见棺椁黒光照人刀斫不入烧锯截之乃漆杂兕革为棺厚数寸累积寸馀重刀不能开乃止复入一户亦石扇关籥得床方七尺屏风铜帐钩或在床上或在下似是帐糜朽而铜钩堕落床上石枕一枚床上尘埃朏朏音斐甚高似是衣服床左右妇女二十悉皆立侍或有执巾栉镜镊之象或有执盥捧食之形无馀异物但见铁镜数百所魏王子且渠冢甚浅狭无柩但有石床广六尺长一丈石屏风下悉是云母床上两尸一男一女年皆廿许东首祼形卧无衣裳肌肤颜色发齿如生畏惧不敢侵拥门如故袁盎冢以瓦为棺椁器物都无唯铜镜一枚晋灵公冢甚瑰壮四角皆以石为玃犬奉烛石人男女四十馀皆立侍棺器无复形兆尸犹不坏穴窍中皆有金玉其馀器物皆朽烂不别唯玉蟾蜍一枚大如拳触空容五合水光润如新王収以盛水幽公冢甚高壮羡门既开皆是恶石拨除深丈馀乃得云母深尺所乃得百馀尸纵横相枕皆不朽唯有一男子馀悉女子或卧亦有竖者衣服形色不异生人栾书冢棺柩明器物朽烂无馀有白狐见人惊走左右逐㦸之不能得伤其左脚是夕王梦一丈夫须鬂尽白来谓王曰何故伤吾左脚乃以杖叩王左脚王觉左脚肿痛生疮不差述征记曰梁孝王冢渐山徒户以石为藏行一里到藏中有数尺水大鲤鱼人皆洁而进不斋辄有兽噬其足兽似豹也
  幽明录曰汉末大乱颍川有人将避地他郡有女年七八岁不能涉远势不两全道边有古冢穿败以绳系女下之经年馀还于冢寻觅欲更殡葬忽见女尚生父大惊问女得活意女云冢有一物于晨暮馀辄伸头翕气为试效之果觉不复饥渴家人于冢寻索此物乃是大龟
  又曰孙锺吴郡富春人坚之祖也与母居至孝笃信种瓜为业忽有三年少诣之乞瓜锺为设食临去曰我司命也感君见知何以相报此山下善可作冢复言欲连世封侯而数世天子耶锺跪曰数代天子故当所乐便为定墓曰君可出百步后顾见我去处便是坟所也山下行百步便顾见悉化白鹤也
  述异记曰南康郡邓徳明常在豫章就雷次宗学雷家在东郊之外去史豫章墓半里许元嘉十四年徳明与诸生步月逍遥忽闻音乐讽诵之声至夜白雷出曰此间去人尚远必鬼神也乃相与寻之遥至史墓但闻坟下有管弦女歌讲诵吟咏之声咸叹异焉
  郦善长水经注曰智水东迳七女冢冢夹水罗布如七星高十馀丈周回数亩元嘉六年大水破坟崩出铜不可称记北有七女池池东有明月池状如偃月皆相通注谓之张良渠盖良所开也
  又曰粉水有文将军冢前有石虎石柱甚修丽闾丘羡为南阳葬妇墓侧将半平其域夕梦文諌止之而羡不从后羡乃为人所害
  又曰淄水出泰山莱芜县原山东过利县东水西有桓公冢其东有女水或云桓公女冢在其上故以名水甚有神焉化隆则水生政薄则津竭
  又曰潜水县有车骑将军冯绲音髠桂阳太守季温冢二子之灵常以日还乡潜水暴长郡县吏莫不水上祭之搜神记曰宋大夫韩冯取妻而美康王夺之而冯怨王囚之论为城旦妻遗冯书谬其辞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王以问苏贺对曰其雨淫淫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有死志也俄而冯自杀妻乃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遂自投台下左右揽之衣不中手遗书于地曰愿以尸骨赐冯而合葬王怒不听使人埋之冢相望也王曰尔夫妇相爱不可合葬能使冢合则不禁也一宿有文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日其大合抱屈体以相就根交于下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交颈悲鸣哀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
  又曰汉冯贵人死将百岁盗贼发冢贵人颜色如故但微冷群盗共奸之妒忌争斗然后事觉
  续捜神记曰王伯阳家东有一冢传云鲁肃墓伯阳妇丧平其坟以葬后数年伯阳白日在厅事忽见一贵人乘平肩舆将从数百人马皆浴铁径来坐谓伯阳曰吾是鲁子敬安冢在此二百许年君何敢坏吾冢因顾左右牵伯阳下床以刀环筑之数处而去登时绝良久乃苏筑破处皆发疽溃寻便死
  又曰乘俭者东莞音管人病亡葬本县界后十年忽与其县令梦云故民承俭人今见劫明府急见救令便敕内外装束作百人仗便令驰马往冢上日已向出天忽大雾对面不相见但闻冢中㕳㕳破棺声有二人坟上望雾冥不见人百人同声大叫收得冢中三人坟上二人得逃走其夜令又梦云二人虽得走民已志之一人面上有青志如藿叶一人㫁其两齿折明府但案此寻觅也追捕并擒获
  异苑曰苍梧王士燮汉末死于交趾遂葬南境而墓常𫎇雾灵异不恒屡经离乱不复发掘晋兴宁中太原温放之为刺史躬乘骑往开之还即坠马而卒
  又曰颍川诸葛闾字道明墓在杨州庄将山之西毎至阴雨冢中辄有弦管之声
  又曰魏武北征蹹顿升岭眺瞩见一岗不生百草王粲曰必是古冢此人在世服生矾石而死而石生热蒸出外致卉木焦灭命即凿之果得大墓有矾石满茔志怪集曰陶偘微时遭大丧家贫亲自营塼有班特牛専以载致忽然失去便自寻觅道中逢一老公便举手指云向于岗上见一牛眠山洿中必是君牛眠处便好作墓安坟则致极贵小下当位极人臣世为方岳又指一山云此好但不如前亦当世有刺史言讫便不复见太尉之葬如其言侃指别山与周访家则并世刺史矣潘岳关中记曰秦始皇陵上骊山之北高数十丈周回六七里今在阴盘界此陵虽高大不足以销六十万人积年之功也其用功力或隐之不见隐而不见者骊山泉本北流者皆陂障使西流又此无大石运取渭北故其歌曰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千人一唱万人相钩又曰汉诸陵皆高十二丈方百十步唯茂陵高十四丈方百四十步徙民置二县者凡七陵长陵茂陵各万户其馀五陵皆各五千户县属太常不领郡也守卫扫除凡五千户陵令一人食官令一人寝庙令一人园长一人园门史令三十二人侯四人元帝时三辅七十万户始不复徙民陪陵渭陵延陵义陵皆不立县也
  雷次宗豫章记曰郡东南二十里有一大冢号丹阳郭长老云是郡人丹阳太守聂友冢也外形甚高大内一大冢居中两边各有四小冢横首大冢外作徼道周匝皆通冢里高二丈馀小者半之徼道又半之此墓相通一埏似是殉葬者不闻聂友奢僣以人从死也且今新淦音绀县南十里见聂友墓
  荆州图记曰郦县北三十里有一墓甚崇伟前有石楼一丈五尺作石凤将九子相传云是姚家墓不详其人又曰江陵县东南七十里有楚庄王墓高四丈馀王粲登楼赋所谓西接昭丘是也
  盛弘之荆州记曰霄城东南有单龙村村外有单龙冢甚高大旧传单龙能仰观俯察少公之俦也数称刘氏当王圣公应其符圣公潜诣之因此起兵后称号于宛而龙卒故厚其葬
  又曰郑乡即郑城地也岗南有刘长沙墓益州牧焉之父其南又有汉魏郡太守黄香冢
  邓徳明南康记曰白水有高岩临水顶有柴侯墓遥望松柏卒岁不雕说者云墓处极峻及累石为冢又别有金钱藏不可得开若欲上山必遇雷晦之异夜时见光色如雷之烂音艶所谓金精也
  又曰平固水口下数里有螺亭一少女曽江畔乘小船探螺亭沙边共宿夜闻骚骚如军马行须臾见群螺张口无数突来破舎啖此女子同侣悉走上岸至晓方还但见骨耳收埋林际报其家经四日间所埋处但见古冢高十馀丈穹隆顶可受二十人坐旁多螺新故相传谓之螺亭
  又曰南野山献山大塘下流三十里有汉太傅陈蕃冢昔值军乱闻墓有宝三军争掘忽有蛇围绕坟前雷雨晦𠖇当时竟不得发
  郑缉之东阳记曰孝子许孜父母葬虎山十里在山麓曲隧三里鹿尝食其松栽孜心念之即日鹿自死于所犯栽之下孜埋死鹿有小坟至今犹存
  又曰独公山有古墓临其溪塼文曰筮言吉龟言凶公三百年堕水中义熙中冢犹半存自后稍以崩尽会稽郡十城地志曰上虞县东南古冢二十馀坟永嘉之初潮水坏其大冢所坏一冢塼题文曰居在本土厥姓黄卜葬于此大富强易卦吉龟卦凶四百年后堕江中当堕不堕值王颙县令皮熙祖取数砖置县楼下池中录之怅然而已


  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三十九
  塜墓四
  礼论曰问君将临墓主人先以除身无服将若不哭主人当哭否贺循答之云凡君临臣民皆须先君哭礼也此际君宜哭则主人不敢以哭烦君耳
  又问墓中有何面为上荀纳以为縁生奉终宜依礼坐蔡谟虽据周公明堂位东西以北为上与纳反纳又引庙位以答王濮阳北墓向南以西为墓上
  上党郡记曰令狐征君隐城东山中令狐终即为冢焉诸生遵师法而陪葬者三百馀家松千树大皆数十围高四五十丈今俗名其山曰令狐墓汉史所称壶关三老令狐茂者是也
  伏琛齐地记曰临淄小城北门东二百馀步有晏婴冢又曰齐桓公冢齐城之南东十五里在牛山桓公冢西南八里有仲父冢葬于牛山之阿
  又曰朱虎城东二十里有柴阜其西南隅有魏独行君子管宁墓石碑犹存东北三十里柴阜东头有魏徴士邴原墓石碑犹存
  吴地志曰阊门外女坟者吴王阖闾女墓乃以文石为椁藏金玉珍玩以人从死高坟深池池水成湖故名曰女坟亦与虎邱俱见发掘皆无所得也
  又曰阊门南有要离墓吴王阖闾既杀王僚而代之僚子庆忌亡奔卫庆忌勇健过人恐结诸侯还为国难伍子胥与要离为行人要离弱而谋于王曰杀臣妻子刑臣右手要离因亡奔卫庆忌闻吴王暴虐如此甚信之遂与俱还共袭吴王行及大江要离刺杀庆忌因亦自杀阖闾葬之于阊门南大城内门外有庆忌墓
  丘渊之齐道记曰先是嬴博二县共界汉武帝封禅割此作县以供祀故曰奉高东南三十里有延陵儿冢本云其高可隐今乃二丈馀似是后人培之
  伍辑之从征记曰齐襄王墓在汝水西墓西有僖公墓东有四旧墓传云倨云黄市也墓皆方墓圆坟
  戴延之西征记曰彭城南有亚父范増冢冢高四十馀丈东北有隧道其城北三十里有刘向墓泗水东三里汉大夫龚胜冢石碣犹存
  又曰金乡焦氏山北数里有汉司隶校尉鲁俊冢前有古石祠堂堂壁皆有青石隐起自书契以来忠臣孝子贞妇孔子及弟子七十二人形像皆刻石记之
  伏滔北征记曰姑孰九井山北十里山有吴人大将诸葛瑾墓墓墙犹存西北十八里直渎前墓是吴将甘宁墓也相者云此墓有王气孙皓凿其后计里名为直渎续述征记曰太公冢在尧山北五里平地为坟高十丈曽有发之者冢深数十仭得一铜椁金玉甚多尚父五世葬周斯寔田和冢也和迁齐居于海上而别为诸侯亦称太公也
  又曰宿预州县水南大徐城古之徐国城北徐君墓季札解剑挂树则斯地也
  又曰城阳县城二里小城南九里有尧冢自汉迄于晋二千石及承尉刊名尧即位至永嘉三年二千七百有二十一载记于尧碑城东南六里尧母庆都墓称曰灵台尧陵北二里仲山甫墓墓前祠堂石室俨然若新皇览冢墓记曰颛顼冢在东都濮阳县顿丘城外广阳里中王莽时使使者祠颛顼冢
  又曰秦始皇冢在骊山古之骊戎国今之新丰也晋献公伐骊戎获二女其山阴多黄金其阳多美玉谓蓝田是也故贪而葬焉并天下徒七十馀万穿入地洞三泉而致椁宫观奇器珍怪诸物藏之令一匠人作机弩人有近穴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金银为凫鹤机关转相干终而复始上具天文以人鱼膏为灯度久不灭后宫无子者皆殉从死者甚众恐匠知之杀工匠于藏中因閇羡门复土树草木以像山坟高五十馀丈周回五里馀后项籍烧其宫观关东贼发之后牧羊儿亡羊羊入藏中持火觅羊燔其椁后贼遂取其铜又曰太上皇葬万年高帝父也高帝葬长陵孝惠帝霸陵诸陵皆用瓦器不为坟王莽之乱天下无道独无灾害景帝葬阳陵孝武皇帝葬茂陵孝昭皇帝葬平陵孝宣皇帝葬杜陵孝元皇帝葬渭陵元帝下诏曰无置徙民令天下无骚动之忧自是陵园不置邑孝成帝葬延陵孝哀帝葬义陵孝平帝葬原陵孝文皇帝弟淮南厉王长坐谋反后置园如诸王长好道事八公世之愚者云长仙医巫说曰淮南好道百官皆得仙狗吠云中鸡鸣天上东平思王冢在东平松皆西靡
  又曰苍颉冢在冯翊衙县利阳亭南道旁墙高六尺学书者皆往上姓名投刺祀之不绝
  又曰蚩尤冢在东郡夀张县关乡城中高七尺民常十月祀之有赤气出如一疋绛帛民名为蚩尤旗又有髀冢在山阳郡钜野县传言蚩尤与黄帝战于涿鹿之野黄帝克之身体异处皆葬之
  又曰奚仲冢在鲁国县东去县二十五里山上因名奚仲山下亭名奚仲亭
  又曰汤冢在济阴薄县北郭冢四方八十步高七尺上平
  又曰吴太伯冢在会稽吴县北去城十里
  又曰周文王武王周公冢在京兆长安县
  又曰王子黾音猛冢在南阳鄂县西
  又曰夏育冢在济南历山上
  又曰秦穆公冢在甘泉宫祈年观下
  又曰虢公冢在河内温县东济水南大冢是也其城南有虢公台
  又曰叶公诸梁子高冢在南郡叶县西北去城三里所近县民皆祠之
  又曰鲁大夫叔梁纥冢在鲁国东阳聚安泉东北八十四步名曰防冢民传曰防坟于坟地微高
  又曰孔子冢在鲁城北便门外南去城十里冢茔方百亩冢南北广十步东西十步高丈二尺冢为祠坛方六尺与地方平无祠堂冢茔中树以百数皆异种鲁人世世皆无能名其树者鲁民云孔子弟子异国人各持其国树来种之孔子茔中不生荆棘及刺人草伯鱼墓孔子冢东边与孔子并大小相望子思冢在孔子冢南大小相望
  又曰伯乐冢在济南定陶东南一里冢高五丈
  又曰师旷冢在右扶风名曰师旷山人民不敢上其山又曰楚武君冢在汝南郡鲖音纣阳县葛陂乡城东北民谓之楚王岑
  又曰郑相子产冢在河南县新郑县城外大冢是也又曰靖郭君冢在鲁国薛城中东聚孟尝君冢在鲁薛城中
  又曰文信君吕不韦冢在河南洛阳城北邙山道西大冢是也民传言吕母冢不韦先墓故其冢名吕母不韦死获过于始皇矣民传云不韦好经书皆以葬汉明帝朝公卿大夫诸儒八十馀人论五经误失符节令宋元上言臣闻昭王与不韦好书皆以书葬王至尊不韦久贵冢皆以黄肠题凑处地高燥未坏臣愿发昭王不韦冢
  又曰亚父冢在庐江居巢县郭东居巢亭中
  又曰齐桓公冢在临淄城二十里淄水南孟尝君与齐桓公冢同处
  唐书新语曰开元中集贤学士徐坚葬妻问兆域之制于张说曰长安神龙之际有黄州僧泓道通鬼神之意而以人事参之仆尝闻其言犹记其要墓欲深而狭深者取其幽狭者取其固平地之下一丈二尺为土界又一丈二尺为水界各有龙守之土龙六年而一暴水龙十二年而一暴当其隧者神道不安故深二丈四尺之下可以设窀穸墓之四维谓之折壁欲下阔而上敛其中顷谓之中樵中樵欲俯嵚而傍煞墓中米粉为饰以代石垩不置瓴甋瓦以其近于火不置黄金以其久而为怪不置朱丹雄黄矾石以其气燥而烈使坟上草木枯而不润不置羽毛以其近于尸也铸铁为牛豕之象可以御二龙玉润而洁能和百神置之墓内以助神道僧泓之说如此
  又曰大理卿徐有功持法不滥及其葬也将穿冢筮者曰必有异应以旌善人果获石堂其大如仓中空外坚四门八牖占曰此天所以祚有徳也置之墓中其后终吉后优诏褒赠宠及其子
  图墓书曰大墓天刚严父之门八将之首位处干尊欲得连堽隐轸状如乱云望之翙翙绝而复连小顿大起千里相牵夀过期頥世世登仙
  又曰望之如飞电即之如鸟惊法出勇士仗节御兵又曰夫欲依山葬者其山连延百里不绝一高一下小顷则大起出公卿若三重之山望之似城郭多诸支别者亦出公卿如新月形在腹中葬冢之所若至日没见日光者出封侯
  又曰凡相山陵之法山望如龟状葬之出公卿封侯代代不绝山望如龙状有头尾蜲虵葬之出二千石凡依山作冢皆当立在山东为利得山之形力也山如龟形又巍巍直上如斗状出二千石
  又曰欲知贫富堽陵肥薄状如马形草木茂盛色黄紫皆富也堽陵多伤缺土色赤白地瘦草木黄赤不茂或多细石皆贫
  相冢书曰冢欲得见郡县城郭欲得连属长长无极冢青气郁郁出二千石赤气出公卿白气出刑戮黄气出封侯欲得雌龙地多子孙不用雄龙堽武子堽
  又曰凡葬于龙耳出贵侯青乌子称山三重相连名伞山葬之出二千石
  张载七哀诗曰北邙何累累高陵有四五借问谁家冢皆云汉世主
  魏武帝遗命曰汝等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魏文帝为汉帝置守冢诏曰朕承符运受终革命其敬事山阳公如舜之宗尧有始冇卒传之无穷前群司奏处正朔欲使一皆从魏制意所不安其令山阳公于其国中正朔服色祭祀礼乐自如汉又为武昭宣明帝置守冢各三百家
  宋孝武置自古帝王守冢户诏曰先代帝王因时创业君人建国礼尊南面而历运推移年代久远丘垅残毁樵牧相趋茔兆烟芜封树莫辨自古以来帝王陵墓可随近十户蠲其役以供守视
  宋高祖修楚元王墓诏曰夫褒贤崇徳千载弥尊敦本敬始义隆自远楚元王积仁基徳启藩斯境素风道隆作范后昆本支之祚实隆鄙宗遗芳馀烈奋于百代而丘封翳然坟茔莫翦感远存往慨焉永怀夫爱人怀树甘棠且犹勿剪追甄虚墓信陵尚或不绝况瓜瓞所兴开源自本者乎蠲复近墓五家长给洒扫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四十
  吊
  周礼丧祝曰王吊则与巫前郑司农注云丧祝与巫以桃茢执戈在王前又曰巫曰男巫王吊则与祝前女巫后吊则与祝前女巫与祝前后如王之礼
  又太仆曰太仆掌三公孤卿之吊劳王使往也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
  礼曰知生者吊知死者伤知生而不知死吊而不伤知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吊丧不能赙弗问其所费又曰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主人深衣练冠待于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几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中礼之变也
  又曰死而不吊者三谓轻身亡孝也人或时以非罪攻已不能有以脱而死之者孔子畏于匡是也行止危险之下不乘桥船
  又曰曽子吊于负夏负夏卫也主人既祖填池祖谓移柩车去载处为行始也填池当为奠彻声之误奠趣遣奠设祖奠降妇人而后行礼礼既祖而妇人降于及柩妇人辟之复升堂矣柩无反而反之又降妇人盖欲矜宾于此妇人皆非也从者曰礼与怪之曽子曰夫祖者且也且未定之辞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曽子袭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曽子指子游曰夫夫也为习于礼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
  又曰哀公使人吊蒉尚遇诸道辟于路画宫而受吊焉哀公鲁君也画地为宫象曽子曰蒉尚不如杞梁妻之知礼也齐庄公袭莒于夺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庄公使人吊之对曰君之臣不免于罪则将肆诸市朝而妻妾执肆陈尸也大夫以上于朝士以下于市执拘也君之臣免于罪则有先人之敝庐在君无所辱命无所辱命辞不受春秋传曰齐侯吊其室又曰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曽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弗内也阍人守门者曽子与子贡入于其厩而修容焉更履饰子贡先入阍人曰乡者已吿矣既不敢坐以言下之曽子后入阍人辟之见两贤相随弥益恭也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
  又曰殷既封而吊周反哭而吊封当为空窆之棺也孔子曰殷已悫吾从周
  又曰曽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徒谓客之旅曽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以为不可发㓙于人前曰反哭于尔次次舎也礼馆人使専之若其自有然曽子北面而吊焉
  又曰五十无车者不越疆而吊人气力始衰
  又曰妇人不越疆而吊人不通于外行吊之日不饮酒食肉焉以全哀也吊于葬者必执引若从柩及圹皆执绋示助之以力车曰引棺曰绋丧公吊之必有拜者往谢之虽朋友州里舎人可也谢无主后吊曰寡君丞事示亦为执事来主人曰临君辱临其臣之丧君遇柩于路必使人吊之君之于臣有父母之恩大夫之丧庶子不受吊不以卑者为有爵者主
  又曰子张死曽子有母之丧齐衰而往哭之或曰齐衰不以吊以其无服非礼曽子曰我吊也与哉于朋友哀痛甚而往哭之非若凡吊又曰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献公杀其子申生重耳避难出亡是时在翟就吊之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言在丧代之际虽吾子俨然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劝其反国亦欲纳之丧亡失位孺孺穉也以告舅犯舅犯重耳之舅狐偃也子犯字也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宝谓善者道可守者仁亲亲仁义也父死之谓何又因为利欲反国求为后是利父死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
  又曰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不以吉服吊丧也
  又曰卫司徒敬子死子夏吊焉主人未小敛绖而往子游吊焉主人既小敛出绖反哭子夏曰闻之也与曰闻诸夫子主人未改服则不绖
  又曰曽子问曰三年之丧吊乎孔子曰三年之丧练不群立不旅行君子礼以饰情三年之丧而吊哭不亦虚乎为彼哀不専于其亲也为亲哀则是虚乎
  又曰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又曰吊者即位于门东西面其介在东南北面西上西于门宾立门外当靣门主孤西面立于外阶下相者受命曰孤某使某请事客曰寡君使某如何不淑受命受主人命命以出也不言殡者丧执宾淑善也如何不善言君痛之甚使某吊相者入吿出曰孤某须矣称其君名者君薨称子某使知通辟也须矣不出逆也吊者入主人升堂西面吊者升自西阶东面致命曰寡君闻君之丧寡君使某如何不淑子拜稽颡吊者降反位子孤子位者出及者降及门外位
  又曰妇人非三年之丧不逾封而吊逾封越竟也或谓为越疆又曰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则其君为主君为之主吊臣思为巳也子不敢主当中庭北面哭不拜诸侯吊必皮弁锡衰所吊虽已葬主人必免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必免者尊人君为之变也未服未成服也既殡成服
  又曰殷人吊于圹周人吊于家示民不阶也既葬哀而哭踊于是吊也
  左传曰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兴乎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
  又曰齐侯归遇杞梁之妻于郊梁战死妻行迎丧使吊之辞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故若有罪不足吊若免于罪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妇人无外事故不得与也齐侯吊诸其室传谓妇人有礼
  又曰游吉相郑伯以如晋亦贺虒祈也使赵子见太叔曰甚哉其相𫎇也蒙欺也可吊也而又贺之子太叔曰若何吊也其唯我贺将天下实贺
  又曰琴张开宗鲁死琴张孔子弟子字子开名牢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势之贼又何吊焉言齐豹所以为盗孟势所以见贼皆由宗鲁
  又曰晋顷公卒秋八月葬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蟜送葬在襄十五年今吾子无二何故
  汉书曰龚胜死有老父来吊其哭甚哀既而曰吁薰以香自烧膏以明自消龚生竟夭年非吾徒也
  又曰蒋许字元卿遭父丧有吊者盈门后母疾之不与席不得止旧庐于侧作小庵往如旧也
  续汉书曰郭泰字林宗退身隐居教授徒众甚盛丧母友人或千里来吊之
  东观汉记曰祭遵病薨丧至河南诏遣百官皆以丧服上车驾素服往吊望城门举音遂哭而止哀恸复幸城门遇丧车瞻望涕泣上亲临祠以太牢仪如孝宣帝临霍将军故事
  谢承后汉书曰徐孺子不就诸公之辟及有丧者万里常吊于家预炙鸡一只以一两绵絮酒中暴干以褁鸡径到所赴冢隧以水渍绵使酒气以鸡置前祭毕便去王隐晋书曰何劭为司徒薨养子岐为嗣袁粲吊岐岐辞以疾粲独笑而出曰今年必下婢子品王诠谓之曰知死吊死何必见生岐前多罪尔时不下今何公新亡便下岐品人谓中正畏强侮弱粲乃止
  邓粲晋记曰阮籍能为青白眼礼俗之士辄以白眼对之宗正嵇喜康之兄也闻籍丧吊焉籍以不哭见其白眼喜不怿而退
  晋中兴书曰周嵩兄𫖮既被害王敦使人吊嵩嵩曰亡兄天下之人为天下人所杀复何吊敦甚衘之
  家语曰季桓子死鲁大夫朝服而吊子游问于孔子曰礼乎孔子不答他日又问孔子曰始死则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又何疑焉
  又曰孔子有母之丧既练阳虎吊焉私于孔子曰今季氏将大飨境内之士闻诸乎曰丘弗闻闻之虽在衰绖亦欲与往阳虎曰子谓不然乎季氏飨士不及子礼统曰吊生曰唁吊死曰吊生谓之唁何非有泣哭之事但嗟叹以言故谓之唁吊死谓之吊何吊者毒也致有恩厚礼无服属但致伤哀痛毒故谓之吊
  白虎通曰檀弓记曰天子哭诸侯爵弁纯衣
  又曰遣大夫吊辞曰皇天降灾子独离之呜呼哀哉庄子曰孔子围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太公任吊之曰饥乎曰然子恶乎曰然任曰直木先伐甘井先竭子其意者饰智以惊愚修身以明污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故不免
  又曰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曰察其始本无生非徒无生也本无形非徒无形也本无气变而有生今变而之死人且寝于巨室我嗷嗷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之
  又曰老耼死秦侯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耶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父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
  淮南子曰北塞之人有善道者其马无故亡入胡中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知乃不为福居数月马将胡骏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知乃不为祸家富良马其子好骑堕马而折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知乃不为福居一年胡夷大出丁壮者控弦而战塞上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故子父相保
  符子曰陶之富者朱公丧其中子邻人往吊之朱公方拥膝蹲踞捧頥而笑邻人曰闻有丧将唁子之哀朱公曰生不致哀死而唁何邻人之不通也
  说苑曰孙叔敖为楚令尹一国吏民皆来贺有老父衣粗衣冠白冠后来吊曰身已贵而骄人者民去之位已高而擅权者君恶之爵禄已尊厚而不知足者患处之叔敖再拜敬受命愿闻馀教父曰位已高而意益下官益高而心益小禄已厚而慎不敢取君谨守此三者足以治楚矣
  世说曰顾彦先性好琴及丧家人常以琴置灵床上张季鹰往哭顾不胜其恸径上床鼔琴作数曲竟抚琴曰彦先颇复赏此不因又恸哭下执孝子手而去贺循丧服要记曰始吊朝服玄端之服也皮弁绖素弁而加环绖也始死而往朝服者主人未变宾未可以变也又曰古之吊者皆因朝夕哭而入吊宾至主人即出中门外西面向北上拜宾入门即位于堂下当阶西面宾即位皆哭哭止主人拜之
  又曰大夫吊于大夫始死而往服朝服裘如吉时也当敛之时而至则弁绖服皮弁之服以袭裘也主人成服而往则皮弁绖而加锡衰也大夫于士有朋友之恩乃得弁绖
  谢兹丧服图曰天王吊三公及三孤弁绖锡衰吊六卿弁绖锡衰吊大夫弁绖疑衰吊士弁绖缌衰吊畿内诸侯弁绖缌衰
  郭太别传曰贾淑字子厚林宗乡人虽世有冠冕而性险害邑里患之林宗遭母忧淑来吊之而钜鹿孙咸直亦至咸直以林宗贤而受恶人吊心怪之不进而去林宗遽迎而谢曰贾子厚诚凶徳然洗心同善仲尼不逆互乡故许其进也淑闻之改过自厉终成善士又林宗有母丧徐穉往吊置生刍一束于庐前而去林宗曰此必南州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吾无徳以堪之
  裴楷别传曰裴楷少知名而风情朗悟初陈留阮籍遭母丧楷弱冠往吊籍乃离丧位神志晏然至乃纵情啸咏傍若无人楷不为改容行止自若遂便率情独哭哭毕而退威容举动无异
  陶侃传曰侃丁母艰在墓下忽有二客来吊不哭而退仪服鲜异知非常人遣随而㸔之但见双鹤舞而冲天也
  列女传曰鲁黔娄先生死曽子与门人往吊焉隐门而入立于堂下其妻出衣褐袍曽子吊之上堂见先生尸牖下枕堑席藳缊袍无表覆以布被首足不尽敛覆头则足见覆足则头见
  皇览逸礼曰君使大夫吊于国君礼锡衰裳弁绖有下大夫为介亦如之士介者将命者缌麻裳弁绖异姓葛同姓麻
  语林曰陈元方遭父丧形体骨立其母哀之以锦被𫎇其上郭林宗往吊见锦被而责之宾客绝百日许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礼仪部四十一
  谥        讳
  忌日
  谥
  释名曰古者诸侯薨时天子论行以赐谥惟王者无上故于南郊称天以谥之当春秋时周室卑微臣谥其君故诸侯之谥多不以实也
  周礼曰太师凡大䘮帅其瞽而𫷷作柩谥郑玄注曰𫷷兴也兴言王之行陈其生时迹为作谥
  又曰太史掌卿大夫之䘮赐谥读诔其读谥诔亦以太史赐谥礼曰己孤暴贵不为父作谥郑玄注曰子事父母无贵贱等也
  又曰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于其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谥者行之迹也君曰昔者卫国㓙饥夫子为粥与国之饿者是不亦惠乎君灵公也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死卫寡人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四邻交卫国社禝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子
  又曰㓜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谥周道也
  又曰死而谥今也昔者生无爵死无谥昔谓殷以前也大夫以上乃谓之爵死有谥也
  又曰子曰先王谥以尊名节以壹惠耻名之浮于行也名为声誉也先王论行为谥以尊名者使声誉可得而尊言也惠犹善也言声誉虽众节其行一大善者为谥也左传曰无骇卒无骇始为卿未赐族也羽父请谥与族公问于众仲对曰天子建徳因生以赐姓祚之土而命之氏诸侯以字为谥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
  又曰郑人讨幽公之乱斵子家之棺而逐其族改葬幽公谥之曰灵
  又曰楚恭王卒子囊谋谥大夫曰君有命矣子囊曰君命以为恭若之何毁之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有蛮夷奄征南海以属之夏而知其过可不得谓之恭乎请谥之恭大夫从之
  又曰卫侯赐北宫喜谥曰贞子赐析朱鉏谥曰成子论语曰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汉书曰景令诸侯薨列侯㓜封及之国大鸿胪奏诔䇿列侯薨及诸侯太傅初除之官大行谥奏诔䇿
  又曰贾山奏事曰圣王作谥三四十世耳虽尧舜禹汤文武累世广徳以为子孙基业无过三四十世也秦始皇帝曰死而以谥法是父子名号有时相祖袭者以一至万则世世不相复也故死而号曰始皇帝其次曰二世皇帝欲以一至万也
  张蕃汉书曰范丹卒三府各遣令史奔吊累行论谥曰宜为贞节先生
  又曰蔡雍尝至朱穆家写书及穆卒雍及门人共谥穆曰忠文潘论曰夫谥上之所赐非下之所造顾周至徳不闻有谥蔡朱二子各以衰代臧否不立故私议也
  范晔后汉书曰夏侯恭善为文章诸儒共谥曰宣明子牙少习家业著赋颂讃凡四十篇举孝廉早卒乡入号曰文徳先生
  魏书曰有司议谥以为锺繇昔为廷尉辨理刑狱决嫌明疑民无怨者犹于张之在汉也诏曰太𫝊功高徳茂位为师傅论行赐谥当先体此廉叙廷尉于张之德耳乃谥曰成侯
  干宝晋纪曰何曾卒下礼官谥博士秦秀议曰曾资性骄奢不修轨则奕世以来宰臣辅相未有受诟辱之声被有司之劾父子尘累而𫎇恩贷若曽者也谨按谥法名与实爽曰缪怙威肆行曰丑曽宜谥为缪丑
  又曰太尉鲁公贾充薨初充用韩谧为贾氏嗣上特许之及议谥博士秦秀曰充位冠群俊惟民之望而悖礼溺情以乱大伦按谥法昏乱纪度曰荒充宜谥曰荒上弗从赐谥曰武
  晋书曰太康八年太常上谥故太常平阳男郭奕为景侯有司奏云晋受命以来祖宗号谥群下未有同者故郭奕与景皇同不可听宜谥曰穆
  晋中兴书曰中宗既即尊号时赐谥多由封爵不考徳行王遵上䟽曰臣闻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则实称不诬而已近代以来惟爵得谥武官牙门有爵必谥乡校常伯无爵悉不赐谥甚失制谥之本今中兴肇建勲徳兼被宜深体前训使行以谥彰岂可限以有爵中宗纳焉自后公卿无爵而谥自遵始也
  沈约宋书曰江智渊出于北中郎长史初上宠姬宣贵妃殷氏卒使群臣议谥智渊上谥曰怀上以不尽嘉号甚衘之后车驾至南山乘马至殷氏墓群臣皆骑従上以马鞭指石柱谓智渊曰此柱上不容有怀字智渊益惧
  宋书曰刘康祖出军至夀阳数十里会魏永昌王以长安之众八万骑与康祖相及于尉武康祖有八千人乃结车营而进魏军四面来攻众分为三且休且战康祖率厉士将无不一当百魏军死者大半流血没踝矢中头而死于是大败举营沦覆免者才数十人魏人传康祖首示彭城百姓赠益州刺史谥曰壮
  又曰萧⿰音𨋎素为诸暨令到县十日挂衣冠于县门而去独居屏事非亲戚不得至其篱门妻即齐太尉王俭女久与别居遂无子卒亲故迹其事行谥曰贞文先生又曰王昙首卒文帝临恸叹曰王詹事𠩄疾不救国之衰也中书舍人周赴侍侧曰王家欲衰贤者先殒上曰直是我家衰耳以预诛羡之等谋追封预寕县侯谥曰文
  又曰王晏为吏部尚书令王俭虽贵而䟽晏既令典选权行台阁与俭颇不平俭卒礼官欲依王遵谥为文献晏启上曰遵乃得此谥但宋来不加素族出谓人曰平头宪事已行矣
  后魏书曰孝文太和十六年改谥宣尼曰大圣尼父告谥孔庙
  齐书曰长沙威王晃武帝尝幸锺山晃从驾以马矟刺道边枯蘖上令左右数人引之银纒皆卷聚而矟不出乃令晃复驰马拔之应手便去毎远州献骏马上辄令晃于华林中调试之高帝尝曰此我家任城也武帝縁此意故谥曰威任城即魏任城王彰也
  梁书曰萧子显卒请谥手敕曰恃才傲物宜谥曰骄又曰徐勉卒武帝闻而流涕即车驾临殡皇太后亦举哀朝堂有司奏谥居敬行简曰简执心决断曰肃因谥简肃公
  又曰萧机字智通位相州刺史美姿容善吐纳家既多书博学强记然而好㺯尚力远士子近小人为州专喜聚敛无政绩频被案劾将葬有司请谥诏曰王好内怠政宜谥曰炀
  又曰萧晔为晋陵太守晔初至郡属旱躬自祈祷果获甘润郡多猛兽为害晔在政此暴遂息卒于郡初晔寝疾历年官曹拥滞有司按谥法言行相违曰僣乃谥曰僣侯
  陈书曰袁泌为司徒左长史卒于官临终戒其子芳华曰吾于朝廷素无功绩瞑目之后敛手足旋葬无得受赐谥其子述泌遗意朝廷不许赐谥曰质
  唐书曰开元中赠左丞相程行谌谥曰贞岐王府长史裴子



















  白虎通曰谥者何也谥之为言引也引烈行之迹也所以进劝成徳使上务节也故礼特牲曰古者生无爵死无谥此言生有爵死当有谥也死乃谥之何言人行终始不能若一故据其终始从可知也士冠经曰死而谥之今也所以临葬而谥之何因众会欲显扬之也谥或一言或两言何文者一言为谥质者两言为谥故汤死后称成汤是明二言为谥也谥之十二品礼法谥曰翼善传圣曰尧仁圣盛明曰舜慈惠爱民曰文刚徳理直曰武天子崩大臣至郊谥之者何以为臣子之义莫不欲褒称其君掩恶扬善者故之郊明不得欺天也又曰卿大夫老归死者有谥何谥者别尊卑彰有徳卿大夫归无过犹有禄位故有谥也夫人无谥者何无爵故无谥或曰夫人有谥夫人一国之母修闺门之内群下亦化之也故设谥以彰其善恶
  春秋传曰葬宋恭姬传曰其称谥何贤也传曰哀者何荘公大夫也卿大夫妻无谥者何贱也八妾所以无谥何妇卑贱无所能豫犹士卑小不得有谥太子夫人无谥何本妇随夫太子无谥其夫人不得有谥天子太子元士也士无谥知太子亦无谥也附庸所以无谥何卑小无爵也王制曰古者之制爵禄凡五等附庸不在其中明附庸无爵也号谥何法生称火死称炭也
  抱朴子曰上古无谥始于周家耳黄帝谥盖后人追为之谥取其法世时行迹而已非黄帝群臣之作也俗人通自不信仙寕肯追以仙谥黄帝乎
  穆天子传曰为盛姬谥曰哀淑人
  荀氏家传曰荀爽对策曰臣闻火生于木故其徳孝汉制使天下皆诵孝经选吏则举孝廉以孝为务也列女传曰鲁黔娄先生死曾子与门人往吊焉曰何以为谥其妻曰以康为谥昔先王尝赐之粟三十锺先生辞而不受是其馀富也君尝欲授之以国相先生辞而弗为是其馀贵也彼先生者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之卑位不戚戚于贫贱不急于富贵求仁而得仁求义而得义其谥为康不亦宜乎
  崔骃章帝议谥曰臣闻号者功之表谥者行之迹据徳录功各当其实孝经曰天地明察神明章矣唐书数尧之徳曰平章百姓言天之常徳也诗曰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又曰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喻文王圣徳有金玉之质犹云汉之在天也举表折义四方徳附矣易曰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臣愚以宜上尊号曰章唐独孤及谥吕𬤇曰肃严郢曰国家故事宰臣之谥有二字以彰善旌徳焉夫以吕公文能无害武能禁暴贞则干事忠则利人盛徳宏规不可备举传叙八元之徳曰忠肃恭懿若以美谥疑于形容请曰忠肃及重议曰谥法在惩恶劝善不在字多必称其大而略其细故言文不言武言武不言文三代以下朴散礼坏乃有二字之谥非古也其源生于衰周汉兴萧何张良霍去病霍光俱以文武大略佐汉致太平其事业不一谓一文不足以纪其善于是有文终文成景桓宣成之谥虽黩礼甚矣然犹褒不失人唐兴参用周秦之制以魏徴为文贞萧瑀为贞褊其杜如晦封徳彝陈叔达温彦博岑文本唐宋璟魏知古崔日用并当时赫赫以功名居宰相者谥不过一字不闻子孙佐吏有以字少称屈由此言之二字不必为褒一字不必为贬若贬果在乎字数则是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不如周威烈慎靓也齐桓晋文不如赵武灵魏安釐也杜如晦王珪以下或成或眀或懿或宪不如萧瑀之贞褊也然肃者威徳充盛之名以𬤇之从政威能闲邪徳可济众故以肃易名而忠在其中矣亦犹随会甯俞之不称文岂必因而重之然后为美魏晋以来贾谊之筹筭贾逵之忠庄张记之政能程普之智勇顾雍之密重王浑之器量刘恢之察裁庾翼之志略彼八君子者方之东平宜无惭徳死之日并谥曰肃当代不以为贬何当惩一字二字以为之升降乎
  
  周礼曰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则诏王之忌讳志谓纪也先生死名忌名为讳
  礼曰礼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远不及也谓孤㓜不及识父母不至于祖名也孝子闻名心惧讳之由心也此谓妄人也适士也以广事祖虽不见父母犹讳祖大夫之所有公讳避公讳也夫人之讳虽质公之前臣不讳也臣于夫人之家恩远也质犹对也妇讳不出门夫人与妇讳皆谓其家先世大功小功不讳入境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
  又曰二名不偏讳夫子之母名徴在言在不称徴言徴不称在称举也
  又曰过而举君之讳则起举犹言也起立者失言而变自新与君之讳同则称字谓人臣之名也又曰卒哭而讳自此而鬼神事之尊而讳其名王父母兄弟世父叔母姑姊妹子与父同讳父为其亲讳则子不敢不从讳也诸王父母以不知亲言是谓世也天子诸侯讳郡祖母之讳公中讳妻之讳不举诸其例与従祖昆弟同名则讳之
  传曰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君父之名固非臣子所斥然礼记卒哭而讳荀曰舎故而讳新谓舎亲尽之祖而讳新死者故周人以本讳事神名终将讳之自父至高礼皆不敢斥言萧子显齐书曰始安吴王道生字孝伯太祖次兄也子凤字景慈卒于宋明帝赠始安靖王改革林凤庄门为望贤门太极东堂画凤鸟题为神鸟而鸾为神雀南史曰王琨避讳过甚父怿母名恭心不得犯焉时咸谓矫枉过正
  又曰王亮王攸之子为晋陵太守在职清公有美政时有晋陵令沈瓉之性麄踈好犯亮讳亮不堪遂启代之瓉之怏怏乃造坐云下官以犯讳亮被代未知明府讳若为猷字当作酋傍安犬犹字当为犬旁安犹若有心悠无心攸乞告示亮不及履下床跣而走瓉之拊掌大笑而去
  唐书曰贾増除中书舍人因辞以父忠同音识者以为中书是曹司名又与増父音同字异于礼无嫌増乃就职
  颜氏家训曰近世谢举甚有声誉闻讳必哭为世所讥世说曰桓玄呼人温酒自道其父名既而曰英雄正自麄踈
  语林曰王蓝田作会稽外请讳荅曰惟祖惟考四海所知过无复讳徐邈表不讳太子名义兴太守禇爽上表称皇太子名尚书下之礼官以议时其可否礼官议疑无适凖王聊率所见以论之曰礼记曰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臣不讳也按夫人国之小君君之一体太子之母也而尚不讳则太子何嫌乎又礼君前臣名又周公告文王皆称武王名可无讳也
  忌日
  礼曰君子有终身之䘮忌日之谓也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忌日志有所至而不敢尽私忌日亲亡之日忌日者不日举他事如有时日之禁也祥善也志有所至于亲以此日其忌哀心如䘮时
  续汉书曰申徒与屠字同蟠字子龙父母卒蟠思慕不饮酒食肉十馀年忌日哀戚辄三日不食
  晋书曰穆帝纳后欲用九月九日是忌月范汪问王彪之荅云礼无忌月不敢以所不见便谓无之博士曹耽荀纳等并谓无忌月之文不应有妨王洽曰若有忌月当复有忌岁
  唐书曰万岁通天中建安王攸宜平契丹凯旋欲诣阙献俘内史王及善以为将军将入城例有军乐今属孝明高皇帝忌月请备而不奏鸾台侍郎王方庆奏按礼经但有忌日而无忌月晋穆帝纳后用九月九日是康帝忌月狐疑不定下太常礼官荀纳议称礼只有忌日无忌月语若有忌月即有忌时忌岁军乐是军容与常不同请振作于事无嫌
  孔丛子曰季莭见于子顺子顺赐之酒辞问其故对曰今家之忌日也故子顺曰饮也礼虽衰麻见于君先生君及先生与之梁肉无辞所以敬尊长而不敢遂其私也忌日方于有服轻矣
  萧子广孝子传曰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一
  雅乐上
  易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徳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
  书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胄子国子也古者司乐以教国子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周礼曰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安宾客以悦远人以作动物
  又曰天子宫悬四靣如宫诸侯轩悬去南靣馀三靣其形如轩亦曰典悬大夫判悬又去其北靣士特悬凡乐钟磬之半为堵全为肆又曰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郑玄注曰均调也乐师主调其音大司乐主受此成事已调之乐以乐徳教国子中和祗庸孝友中犹忠也和柔适也祗敬庸有常也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兴谓以善物谕善事也道读曰导也者言古以谕今以乐舞教国子云门大卷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又曰大司乐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乃奏黄锺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乃奏大簇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祗乃奏姑洗歌南吕舞大韶以祀四望乃奏㽔宾歌函锺舞大夏以祭山川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乃奏无射歌夹锺舞大武以享先祖凡六乐者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
  又曰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山泽之祗再变而致裸物及山林之祗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祗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祗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祗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
  又曰凡乐圜锺为宫黄锺为角太簇为徴姑洗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凡乐函锺为宫大簇为角姑洗为徴南吕为羽灵鼓灵鼗孙竹之管空桑琴瑟咸池之舞夏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祗皆出可得而礼矣凡乐黄锺为宫大吕为角太簇为徴应锺为羽路鼔路鼗阴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徳之歌九㲈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矣
  又曰凡乐事以钟鼔奏九夏肆夏王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簇夏祴夏骜夏以锺鼓者先撃锺次撃鼓九夏夏大也乐之大歌有九祴读为陔鼓之陔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宾客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骜夏
  礼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扵物而动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文犹文章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干楯也戚斧也武舞所执也羽翟也旄牛尾也文舞所执也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是故先王慎所以感之者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无沾滞之音矣凡音浊者尊清者卑沾滞弊败不和音也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卑其臣坏角乱则忧其民怨徴乱则衰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五者皆乱迭相陵谓之慢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比于慢矣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其政散其民流诬上行私而不可止也是故知声而不知音者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庶是也惟君子为能知乐是故不知声者不可与言音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知乐则几于礼矣礼乐皆得谓之有徳徳者得也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同谓齐好学异为别贵贱也乐胜则流礼胜则离流谓合行不敬也离谓所居不和也乐由中出和在心也礼自外作敬在貌也乐由中出故静礼自外作故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揖让而天下治者礼乐之谓也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和故百物不失节故祀天祭地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如此则四海之内合敬同爱矣故知礼乐之情者能作识礼乐之文者能述述谓训其义也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化犹生也别谓形体异也王者功成作乐治定制礼其功大者其乐备其治辨者其礼具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乐极则忧礼粗则偏矣及夫敦乐而无忧礼备而不偏者惟大圣乎春作夏长仁也秋敛冬藏义也仁近于乐义近于礼故圣人作乐以应天制礼以配地礼乐眀备天地官矣夫礼乐之极乎天而蟠乎地行乎阴阳而通乎鬼神穷高极远而测深厚是故志微噍杀之音作而民思忧啴谐慢易繁文简节之音作而民康乐粗厉猛起奋末广贲之音作而民刚毅廉直劲正荘诚之音作而民肃敬宽裕肉好顺成和动之音作而民慈爱流僻邪散狄成涤滥之音作而民淫乱故乐行而伦清耳目聪眀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寕故曰乐者乐也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以道制欲则乐而不乱以欲忘道则惑而不乐道谓仁义也欲谓邪淫也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广乐以成其教乐行而民向方可以观徳矣方由道也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永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又曰魏文侯问子夏曰吾端冕而听古乐惟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敢问古乐之如彼何也新乐之如此何也子夏对曰今夫古乐进旅退旅和正以广弦匏笙簧会守拊鼓始奏以文复乱以武治乱以相讯疾以雅君子于是语于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乐之发也今夫新乐进俯退俯奸声以滥溺而不止及优侏儒獶杂子女不知父子乐终不可以语不可以道古此新乐之发也文侯曰敢问溺音何从而出也子夏对曰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趍数烦志齐音傲僻骄志四者淫于色而害于徳是以祭祀弗用也诗云肃雍和鸣先祖是听夫肃肃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以和何事不行为人君者谨其所好恶而已矣君好之则臣为之上行之则民从之诗云诱民孔易此之谓也然后圣人作为鞉鼓椌楬埙箎此六者徳音之音也然后钟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所以祭先王之庙也所以献酬酳酢也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所以示后世有尊卑长㓜之序也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石声磬磬以立辨辨以致死君子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丝声哀哀以立廉廉以立志君子听琴瑟之声则思志义之臣竹声滥滥以立会会以聚众君子听竽笙箫管之声则思畜聚之臣鼓鼙之声讙讙以立动动以进众君子听鼓鼙之声则思将相之臣君子之听音非听其铿锵而已也彼亦有所合之也君子曰礼乐不可斯须去身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致乐以治心者也致犹深审也子读如不子之子油然新生好儿也善心生则寡于利欲寡于利欲则乐矣志明行成不言而见信如天也不怒而见威如神也致礼以治躬则庄敬庄敬则威严心中斯须不和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鄙诈入之谓利欲生外貎斯须不庄不敬而易慢之心入之矣故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内和而外顺则民瞻其颜色而弗与争也望其容貌而不生慢易焉极至也故德辉动于内而民莫不承听理发诸外而民莫不承顺故曰致礼乐之道举而措之天下无难矣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故礼主其减乐主其盈减犹倦也盈犹益也礼减而进以进为文乐盈而取以反为文礼减而不进则销乐盈而不反则放故礼有报而乐有反礼得其报则乐乐得其反则安得谓晓其义礼之报乐之反其义一也夫乐者先王之所以饰喜也军旅𫓧钺者先王之所以饰怒也故先王之喜怒皆得其侪焉
  又曰孔子闲居子夏曰敢问何谓三无孔子曰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无服之䘮子夏曰三无既得而闻之矣敢问何诗近之孔子曰夙夜基命宥密无声之乐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无体之礼也凡民有䘮匍匐救之无服之䘮也子夏曰言尽于此而已乎孔子曰犹有五起焉无声之乐气志不违无体之礼威仪迟迟无服之䘮内恕孔悲无声之乐气志既得无体之礼威仪翼翼无服之䘮施于四国无声之乐气志既从无体之礼上下和同无服之䘮以畜万邦无声之乐日闻四方无体之礼日就月将无服之䘮纯徳孔明无声之乐气志既定无体之礼施及四海无服之䘮施于孙子
  又曰入门而金作示情也升歌清庙示德也下管象武示事也是故古之君子不必亲相与言也以礼乐相示而已
  又曰故天子之为乐也以赏诸侯之有徳者也德成而教尊五谷时熟然后赏之以乐也
  又曰郊特牲曰宾入大门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卒爵而乐阕孔子屡叹之乐由阳来者礼由阴作者阴阳和而万物得也
  左传曰曹太子来朝享曹太子初献乐奏而叹酒始献也施父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施父鲁大夫也
  又曰晋郄至如楚聘且莅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悬焉郄至将登金奏作于下繋钟而奏乐也惊而走出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二
  雅乐中
  传曰吴季札来聘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犹有商纣未尽善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𨚍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表东海者其太公乎为之歌豳曰美哉荡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美哉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风乎不然何其忧之远也非令徳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曹以下无讥焉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徳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熙熙乎乐声也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为之歌颂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殷汤乐也曰圣人之弘犹有惭徳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禹之乐也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及之见舞韶箾者舜之乐也曰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覆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此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又曰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乐名也荀罃辞荀偃士匄曰诸侯宋鲁于是观礼宋王者后鲁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礼乐故可观也鲁有禘乐宾祭用之禘三年大祭则作四代之乐也别祭群公则用诸侯乐也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言俱天子乐也舞师题以旌夏旌夏大旌也题识也以大旌表识其形列也晋侯惧而退入于房去旌卒享而还及著雍疾著雍晋地卜桑林见祟见于卜兆也荀偃士匄欲奔请祷焉奔走还宋祷也荀罃不可曰我辞礼矣彼则以之犹有鬼神于彼加之言自当加罪于宋晋侯有间
  又曰晋侯与诸侯伐郑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皆乐师名歌锺二肆肆列也悬十六为一肆三十二枚也及其鏄锺女乐二八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綘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魏绛于是乎始有金石之乐礼也大夫有功则赐乐也
  论语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鲁太师挚成关雎之声而首理其乱者洋洋乎盈耳听而美之
  又曰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言乐不但崇此钟鼓而已所贵者贵其移风易俗也又曰子语鲁太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始作谓金作时人皆翕如变动之貎从之纯如也从读曰从从之谓八音皆作纯如咸动之貌皦如也绎如也以成皦如使清浊别之貌也绎如志意条逹
  又曰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韶舜乐也美舜以徳禅于尧又尽善谓太平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武周武王乐美武王以此功定天下未尽善致太平孝经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
  尔雅曰宫谓之重商谓之敏角谓之经徴谓之迭羽谓之柳郭璞注皆五音之别名未详其义
  史记曰赵简子疾五日不知人扁鹊曰昔秦缪公尝如此五日不知人七日乃寤语大夫曰我之帝所甚乐与百神游于钧天广乐九奏万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动人心
  又曰乐所以上事宗庙下变化黎庶
  又曰凡乐者使万民感荡涤邪秽斟酌以饬厥性又曰太史公曰音乐者所以动荡血脉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也
  又曰凡音由于人心天之与人相通如影之象形响之应声也故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恶者天报之以殃其自然者也故舜作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纣为朝歌北鄙之音身死国亡舜之道何弘也纣之行何隘也夫南风之诗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天下同意得万国之欢心故得天下也夫朝歌者不时也北者败也鄙者陋也纣乐好之万民殊心诸侯不附百姓不亲天下叛之故身死国亡
  汉书曰声者荡涤人之邪意全其正性也商章也物成熟可章度也角触也物触地而出戴芒角也宫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始施生为四声纳也徴祉也物盛大而蕃祉也羽宇也物聚藏宇覆之也恊之五行则角为木五常为仁五事为貌商为金为义为言徴为火为礼为视羽为水为智为听宫为𡈽为信为思以君臣民事物言之则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又曰乐者歌九德诵六诗是以荐之郊庙则鬼神享之也
  又曰夫乐通神明安民庶故听者无不虚己竦神悦而成流是以海内遍知上徳被服其风光辉日新化上迁善而不知所以然至于万物不夭天地顺而嘉应至故诗曰磬管锵锵降福穰穰
  魏志曰太祖以杜夔为军谋祭酒𠫭太乐事因令创制雅乐䕫善锺律聪思过人丝竹八音靡所不能唯歌舞非所长散骑侍郎邓静尹商善咏雅乐歌诗尹臣能歌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晓知先代诸舞揔究硏精远考经语近采故事教习讲律备作乐器复先代之乐皆自䕫始也
  吴录曰吴中目周瑜为周郎瑜精意音乐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而顾时吴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宋书臧喜传曰武帝入京城进至建邺桓玄走武帝使喜入収图书器物封府库有金饰乐器武帝问喜卿欲此乎喜正色曰主上幽逼播越非所将军首建大义勤劳王室喜虽复不肖实无情于乐武帝笑曰聊以戏耳齐书萧惠基传曰自宋大明以来声技之所尚多郑卫而雅乐正声鲜有好者惠基解音律尤好三祖曲及相和歌毎奏辄赏悦
  崖鸿十六国春秋曰后秦录姚兴传曰济南公邕字子和兴之弟也尤善音乐皆能度其盈虚増改曲调世咸传之号济南新调
  后魏书曰阮孚封万年乡男永安末乐器残缺庄帝命孚修之上书曰昔太和中故中书监高闾太平令公孙崇修造金石数十年间乃奏成功时大集儒生考其得失太常卿刘芳请别营造久而方就复召公卿量校合否论者沸腾莫有适从登被旨敕并敕施用往岁大军入潞戍马交驰所有乐器亡失垂尽臣至太乐署问太乐令张干龟等云承前已来置宫悬四箱笋虡十六架编黄锺之磬十四虽器名黄锺而声实夷则考之音制不甚谐韵姑洗悬于东北太簇编于西北㽔宾列于西南并皆器象差缪调律不和又有仪锺十四簴悬架首初不扣击今便删废以从正则臣今据周礼凫氏修广之规㲈氏倨句之法吹律求声叩锺求响损除繁重讨论实录依十二月为十二吕各凖辰次当位悬设角声既备用击奏则为还相为宫之义又得律吕相生之体令量钟磬之数各以下三架为定奏可于时搢绅之士咸往观听靡不咨嗟叹服而反太傅录尚书长孙承业妙觧声律特复称善
  隋书曰文帝性恭俭不好声技尝遣牛弘定乐帝曰非正声雅乐清商九部舞皆令罢之
  又曰万宝常不知何许人也父大通従梁将王琳归于齐后复谋还江南事泄伏诛由是宝常被配为乐户因而妙逹锺律遍工八音造玉磬以献于齐又尝于人方食论及声调时无乐噐宝常因取前食噐及杂以箸扣之品其高下宫商毕备谐于丝竹大为时人所赏然历周洎隋俱不得调开皇初沛国公郑译等定乐初为黄锺调宝常虽为伶人译等毎召与议然言多不用后译乐成奏之上召宝常问其可否宝常曰此亡国之音岂陛下之所宜闻上不悦宝常因极言乐声哀怨淫哇非雅正之音请以水尺为律以调器上从之宝常奉诏遂造诸乐噐其声率下郑译调二律并撰乐谱六十四卷具论八音旋相为宫之法改弦移柱之规为八十四调一百四十四律变化终于一千八声时人以周礼有旋宫之义自汉魏以来知音者皆不能通见宝常特创其事皆哂之至是试令为之应手成曲无所凝滞见者莫不嗟异于是损益乐噐不可胜记其声雅淡不为时人所好太常善声者多排毁之又太子洗马苏䕫以锺律自命尤忌宝常䕫父威方用事凡言乐者皆附之而短常数诣公卿怨望苏因诘宝常所为何所传受㓜有一沙门谓宝常曰上雅好符瑞有徴祥者上皆悦先生当言从胡僧授学云是佛像菩萨所传音律然则上必恱先生所为可以行矣宝常然之遂如其言以荅威怒曰胡僧所传仍是四夷之乐非中国所宜行也其事竟寝宝常听太常所奏乐泫然而泣人问其故宝常曰乐声淫厉而哀天下不久相杀尽时四海全胜闻其言者皆谓为不然大业之末其言卒验宝常贫无子其妻因其卧疾劫盗其资物逃宝常饥餧无人赡竟饿而死及将死也取其所著书焚之曰何用此为见者于火中采得数卷见行于世时论哀之开皇之世郑译何妥卢赍苏䕫萧吉并讨论文籍撰著乐书皆当世所为用至于天然识乐不及宝常远矣安马驹曹妙逹王长通郭金乐等能造曲为一时之妙又习郑声而宝常所为皆归于雅此軰虽公议不附宝常然皆心服谓以为神又曰文帝开皇六年尚因周乐命工人齐树提捡校乐府改换声律益不能通俄而沛公郑译奏上请更修正于是诏太常卿牛弘国子祭酒辛彦之国子博士何妥等议正乐然沦谬既久积年议不定帝怒曰我受天命七年乐府犹歌前代功德命治书侍御史李谔引弘等下将罪之奏曰武王克殷至周公相成王始制礼乐所事体大不可速成意乃觧
  又曰开皇中亡齐伎曹妙逹安马驹等以艺游王公之家新声变曲倾动当世天子不能禁也帝令妙逹理郊庙乐咸写倾杯行天之声万宝常观于乐署部伎乐中惟百济乐清有歌人间讴谣之曲为耳目之娱者不可胜载
  唐书曰郑从谠在汴时以兄处诲尝为镇帅殁于是郡讫一政受代不于署举乐
  又曰王涯为太常卿文宗以乐府之音郑卫太甚欲闻古乐命涯询于旧工取开元时雅乐选乐童按之名曰韶乐乐曲成涯与太常丞李廓少府监庾承宪押乐工献于梨园亭帝按之于会昌殿上恱赐涯等锦彩又曰乾元初上谓于休烈曰古圣人作乐以应天地之和以合阴阳之序则人不夭札物不疵厉且金石丝竹之器也今比亲享郊庙每听悬乐宫商不备或锺声失度集乐工考磬来朕当于内自定太常集乐考试数日审知差错然后令别铸造磨刻及事毕上临三殿亲试考撃皆合五音群臣称庆
  又曰祖孝孙随毛爽授律皆得爽之法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故有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又祖性沉重依淮南本数用京房旧术求之得三百六十律各因其月律而为一部以律数为母以一中气所有日为子以母命子随所多少分直岁以配七音起于冬至以黄锺为宫应锺为变宫㽔宾为变徴其馀日建皆依运行每日各以本律为宫旋宫之义由斯著矣武徳之乐汉克暴秦之所从作也言以武徳除乱使天下乐行也四时之乐文帝乐也言四海天下和平也又曰正月享西京太庙太乐令裴知古谓万年令元行冲曰金石谐和当有吉庆之事其在唐室子孙乎其月中宗即位复国为唐
  唐国史补曰宋沉善音律太常久亡徴调沉考钟律得之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四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三
  雅乐下      律吕
  雅乐下
  国语曰夫琴瑟尚宫锺尚羽石尚角大不逾宫细不过羽故乐器重者从细轻者从大凡丝尚商匏竹尚徴革木一声吕以和乐律以平声金石以动之丝竹以行之歌以咏之匏以宣之土以赞之革木以节之物得其常曰乐极极之所集曰声声相保曰和细大不逾曰平如是金摩之石击之丝木越之匏竹节之以节八风
  春秋感精符曰冬至日人主与群臣左右纵乐五日天下人众亦家纵乐五日以迎日冬至人主致八能之士备人主乃使八士撞黄锺之钟击黄锺之鼓公卿大夫列士乃使八能之士击黄锺之鼓用马革鼓员径八尺一寸鼓黄锺之瑟瑟用槐木瑟长八尺一寸吹黄锺之律间音以竽补竽长四尺二寸天地以和应黄锺之音得㽔宾之律应则公卿大夫列士以德贺于人主因请政所行请五官之符管各受其赏声之调者诗气和则人主以礼赐公卿列士五日仪定天地之气和人主公卿大夫列士章之徳则阴阳之咎如度数夏日至之礼如冬至日之礼舞八乐皆以肃敬为戒八音者云门五英六茎大卷大韶大夏大濩大武也黄锺之音调诸气和人主之音顺则㽔宾之律应磬声和公卿大夫列士诚信林锺之律应此谓冬至日成天文夏至日成地理
  颕容春秋释例曰周用六代之礼乐故有云门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也鲁受四代之礼乐故不舞云门咸池示有䧏杀也
  五经通义曰受命而王者六乐焉以太一乐天以咸池乐地以肆夏乐人以大夏乐四时以大濩乐五行神明以大武乐六律各象其性而为之制以乐其先祖又曰歌舞同处耶异耶歌者象徳舞者象功君子尚徳下功故歌在堂舞在庭歌以养形歌者有声舞者有形何言歌在堂也以燕礼曰升歌鹿鸣以是知之何以言舞在庭也援神契曰合忻之乐舞于堂西夷之乐陈于户以是明之
  韩诗外传曰古者天子左右五锺将出则撞黄锺而左右锺应之焉鸣中规律驾者有文御者有数立则磬折拱则抱鼓出入中䂓折旋中矩然后太师奏升车之乐吿出也入则撞㽔宾以治容貌则颜色齐颜色齐则肌肤安㽔宾以治有声鹄震马鸣及倮介之虫无不延颈以听㽔宾在内者皆玉色在外者皆金声然后少师奏升堂即席告入也此言物类相感声相应之义也又曰汤作濩闻其宫声使温良而宽大闻其商声使人方廉而好义闻其角声使人隐恻而爱人闻其徴声使人乐养而好施闻其羽声使人恭俭而好礼
  白虎通曰乐者乐也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声音何声鸣也闻其声即知其所生声者宫商征角羽也音引也刚引弱清浊和而相引也音有八谓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也太平乃作乐所以防淫奢民有饥寒何乐之防
  孟子曰孟子见齐宣王曰王之好乐甚则齐国其庶几乎臣请为王言乐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籥之音举疾首蹙頞而相告曰吾王之好鼓乐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此无他不与民同乐也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籥之音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吿曰吾王庶几无疾病与何以能鼓乐也此无他与民同乐也今王与百姓同乐则王矣
  墨子曰程系问于墨子曰圣人不为乐昔诸侯倦于听治息于钟鼓之乐士大夫倦于听事息于竽瑟之乐农夫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息于讴吟之乐今夫子曰圣王不为乐此譬犹马驾而不税弓张而不弛墨子曰昔者尧舜有茅茨且以为礼且以为乐汤放桀于大水环天下而自立作乐命曰濩又修九韶武王胜殷伐纣环天下而自立用先王之乐又自命乐曰象周成王立因先王之乐命曰驺虞周成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武王武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成汤成汤之治天下也不若尧舜故乐逾繁者治逾寡自此观之非所以治天下也
  又曰齐康公有乐工万人食必梁肉衣必文绣子思子曰繁于乐者重于忧厚于味者薄于行君子同则有乐异则有礼
  庄子曰澶漫为乐擿擘为礼而天下始公矣
  又曰北门成闻黄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始闻之惧后闻之怠卒闻之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帝曰汝殆其然哉吾奏之以人征之以天行之以礼义建之以太清奏之以阴阳之和烛之以日月之明或谓之死或谓之生行流散从不主常声此之谓天乐也
  淮南子曰奏雅乐者如于阳阿采菱许慎注曰楚乐之名也邯郸有鬻曲者托之李奇诸人皆争学之后复知其非皆弃其曲此未始知音也李奇赵之善乐者也
  穆天子传曰天子西征至于玄池之上乃奏广乐三日终是曰乐池
  山海经曰祝融生子长琴是处揺山始作乐
  世说曰荀公曽善觧音声时论谓之暗觧遂调律吕正雅乐毎至正会殿庭作四指自谓宫商无不谐韵阮咸妙赏时论谓之神觧毎至公会作乐荀心识阮意必谓之不调而阮口初无言直意忌之遂出阮为始平太守后有田父耕于野地中得周时王尺便是天下正尺荀试以校已所治锺鼓金石丝竹皆短校一米于此伏阮之妙觧徴阮南还
  说苑曰孔子至齐郭门之外遇一婴儿击一壶相与俱行其视精其心端孔子谓御曰趣驱之韶乐方作故乐不独自乐又以乐人非独以自正也又以正人
  乐说曰圣人作乐不以自娱以观得失之效故不取备于一人必须八能之士故八音或调阴阳或调五行或调盛衰或调律历或调五音与天地神明合徳者则七始八气终各得其宜也七始谓四方天地人也
  又曰上元者天气也居中调礼乐教化流行摠五行为一下元者地气也为万物始质也为万物之容范中元者人气也其气以定万物通于四时象天心理礼乐通上下四时之气和合人之情以慎天地者也时元者受气于天布之于地以时出时入物者也风元者礼乐之本万物之首物莫不以风成熟也圣王之知物极盛则衰暑极则寒乐极则哀是以日中则昃月盈则蚀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制礼作乐者所以改世俗致祥风和雨露为万姓获福于皇天者圣人作乐䋲以五元度以五星縁贞以道徳弹形以䋲墨贤者进佞人伏䋲正也度靡也贞正也弹割也要览曰桓君山曰余兄弟颇好音尝至洛听音终日而心足由是察之夫深其旨则欲罢不能不入其意故改已
  风俗通曰案刘韶锺律书曰春宫秋律百世必调秋宫春律万物必荣夏宫冬律雨雹必降冬宫夏律雷必发声夫音乐至重所感者大故曰知礼乐之情能作知礼乐之文能述
  华谭论曰夫无声者五音之祖无形者万物之君本其祖然后精商徴之妙理其君然后正硏朴之容推精朴以检得失稽清浊以接存亡夫宿瘤瘼母经目而人不视者何一尺之靣丑也西施毛嫱靡服而人左顾者何一尺之靣好也夏姬以容貌而陈亡濮水以声好而国灭夫何淫哇之有乎是以圣王知物之感人无穷而情之好恶无节无穷则人不能防其行无节则中材不能制其欲是以为制可行之礼立中庸之法使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明不及以为教也
  阮籍乐论曰圣人之作乐将以顺天地之体成万物之性也故定天地四方之音以迎阴阳八风之声均黄锺中和之律开群生万物之气奏之圜丘而天神下奏之方丘而地祗上楚之风好勇故其俗轻死郑卫之风好淫故其俗轻荡轻死故有蹈水赴火之歌轻荡故有桑间濮上之曲怀永日之娱抱长夜之欣亡终身之乐成淫纵之行故江淮以南其民好杀漳汝之间其民好奔吴有双剑之节赵有挟瑟之容气发于中声入于耳手足飞扬不觉其骇也
  桓谭新论曰扬子云大才而不晓音余颇离雅操而更为新㺯子云曰事浅易善深者难识卿不好雅颂而悦郑声宜也
  律吕
  周礼曰太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阳声黄钟大簇姑洗㽔宾夷则无射阴声大吕应锺南吕函锺小吕夹锺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徴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𡈽革丝木匏竹注云以合阴阳之声者声之阴阳各有合也黄锺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太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玄枵太簇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辰在娵訾应锺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辰在析木之津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夀星㽔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林锺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中吕巳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夹锺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其相生则以阴阳六体为之黄锺初九下生林锺之初六也林锺又上生太簇之九二太簇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三姑洗又下生应锺之六三应锺又上生㽔宾之九四㽔宾又下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上生夷则之九五夷则又上生夹锺之六五夹锺又下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上生中吕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异位者象子母律娶妻而吕生子者也
  又曰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阴阳之声以为乐器注云阳声属天阴声属地天地之声布于四方故书同或作铜郑司农云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竹阳也铜阴也各顺其性
  吕氏春秋曰黄帝诏伶伦作为音律伶伦自大夏至西方之昆仑之阴取竹于嶰谷以生窍厚薄均者断两节间其长九寸而吹之以为黄锺之宫日含少次制十二管以昆仑之下听凤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比黄锺之宫适合皆可生之而律之本也故曰黄锺徴而均鲜全而不伤其为宫独尊象大圣之德可以明至贤之功故奉而荐之于宗庙以歆迎功徳世世不忘是故黄锺生林锺林锺生大吕大吕生夷则夷则生太簇太簇生南吕南吕生夹锺夹锺生无射无射生姑洗姑洗生应锺应锺生㽔宾三分所生益之一分以上生三分所生去其一分以下生黄锺大吕太簇夹锺姑洗仲吕㽔宾为上林锺夷则南吕无射应锺为下先大圣至理之世天地之气和以生风日至则月锺其风以生十二律故仲冬短至则生黄锺季冬生大吕孟春生太簇仲春生夹钟季春生姑洗孟夏生仲吕仲夏生㽔宾季夏生林锺孟秋生夷则仲秋生南吕季秋生无射孟冬生应锺天地之风正十二律也
  乐书曰雅乐部器随律定声合得其所也合黄锺之均则用黄锺之器合太簇之均则用太簇之器是故旋宫法北声律克谐则无错器度音咸取中声恊律是以三倍黄锺而大至于雷霆谓黄锺律之度三分九寸而倍成一尺八寸则合雷霆之浊声也九寸而减馀四寸五分则应中宫之清声也惟当九寸是谓正声而可恊和神人感通天地流而不息合同而化是故地风上𬯀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煖之以日月而百化兴焉如此则乐者天地之和也故书曰声依永律和声则五音不失其常六律不差其度谓孤竹之管律应夹锺声与气谐故感天神而降孤竹之管律应林钟声与气谐故感地祇而出阴竹之管律应黄钟声与气谐故感人鬼而至乐器云昔晋人有铜藻𥂐无故自鸣问之于张茂先答曰此器与洛阳宫中钟声相谐宫中撞钟故鸣也若以鑢之音殊其鸣可止后果如其言也是故乐之制器法度均声得之毫厘失之千里故大乐之道与政通矣
  古今乐录曰北齐神武霸府田曹𠫭军信都芳代号知音能以管候气观云色尝与人对语即指天曰孟春之气至矣人往验管之飞灰已应毎月所候言皆无爽又为轮扇二十四埋地中以测二十四气毎一气感则一扇住并与管灰相应毎合符契焉
  又曰隋文帝遣毛爽及蔡子元子晋明等以候节气依古于三重密室之内以木为案十有二具每取律吕之管随十二辰置之于案上而以土埋之上平于地中实葭莩之灰以轻缇素覆律吕毎地气至与律冥符则飞灰冲素散出于外而气应有早晩灰飞有多少或初入月天气即应或至中下旬间气始应者或灰飞出三五夜而尽或终一月才飞少许者帝异之问牛弘对曰灰飞半出为和气灰全出为猛气吹灰不能出为哀气和气应者其政平猛气应者其臣纵哀气应者其君暴帝駮之曰臣纵君暴其政不和非月别异也今十二月律于一岁内应并不同安得暴君纵臣若斯之甚也弘不能对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四
  历代乐
  吕氏春秋曰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投犹蹀也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榖五曰敬天常六曰逹帝功七曰依地徳八曰总禽兽之极
  又曰黄帝命伶伦与营援铸十二钟和五音以诏英韶以仲春之月乙卯之日日在奎始奏之命之曰咸池帝颛顼生自若水实处空桑空桑邑名乃登为帝惟天之合正风乃行徳与天合其音若熙熙凄凄锵锵帝颛顼好其音乃命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乃命鱓先为乐倡倡始也乃偃寝以其尾鼓其腹其音英英和盛之貌帝喾命咸墨作为唐歌九招六列六英倕有作为击鼓钟磬吹笭展管篪鼗椎锺帝喾乃令人抃两手相击曰抃或击鼙击钟磬吹笭展箎因令凤天翟舞之帝喾大喜乃以康帝德康乐也安也帝尧立乃命质为乐质乃效山谿涧谷之音以歌质当为䕫乃以糜辂置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舞百兽瞽瞍乃拌拌分弦之瑟作为十五弦之瑟命之曰大章以祭上帝舜立卯延乃拌瞽瞍之所为瑟益之八弦以为二十三弦之瑟帝舜乃命质修九招六列六英以明帝徳禹立勤劳天下日夜不懈通大川决壅塞凿龙门䧏通漻水以导河䟽三江五湖注之东海以利黔首于是命皋陶作为夏籥九成以昭其功殷汤即位夏为无道暴害万民侵削诸侯不用度轨天下患之汤于是率六师以伐桀之罪功名大成黔首宁乃命伊尹作为大濩歌晨露修九招六列六英以见其善周文王处岐诸侯去殷三淫而翼文王三淫割心断胫刳孕散宜生曰殷可伐也文王弗许周公旦乃作诗曰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以䋲文王之徳武王即位以六师伐殷六师未至以锐兵克之于牧野乃献俘馘于京大室乃令周公作为大武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伐之商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于江南乃为三象以嘉其徳故乐之所由来者尚矣生于度量本于太一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纯纯离而复合合而复离是谓天常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莫不咸当日月星辰或疾或徐宿日月不同以尽其行四时代兴或寒或暑或短或长或柔或刚万物所出造本于太一化于阴阳萌芽始震震动也凝寒以形形体有处莫不有声声出于和和出于适先王定乐由此生天下太平万民安寕皆化其上乐乃可成夫音亦有适太钜则志荡以荡听钜则耳不容不容则横塞横塞则振动太小则志嫌以嫌听小则耳不充不充则不詹不詹则窕太清则志危以危听清则耳谿极谿虗极病谿极则不监不监则竭监察太浊则志下以下听浊则耳不収不収则不搏搏则怒搏谓不专壹也故太钜太清太小太浊皆非适也桀纣作为侈乐大鼓钟磬管箫之音以钜为美以众为观俶诡殊瑰耳所未尝闻目所未尝见务以相过不用度量宋之衰也作为十秩锺律之名齐之衰也作为大吕楚之衰也作为些音侈则侈矣自有道者观之则失乐之情其乐不乐其民怨其生伤其生与乐也若冰之于炭反以自兵此生乎不知乐之情而以侈为务故也
  又曰帝颛顼好音乃令飞龙作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帝喾命咸墨作唐歌九招六列禹䟽三江五湖命皋陶为夏籥九成汤率六师以诛桀之罪命伊尹为大濩歌晨露武王以六师伐殷乃命周公作为大武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以师逐之至于江南乃为三象以嘉其徳
  乐书曰谨按礼记䟽云伏羲乐曰立基言伏羲之代五运成立甲历始基画八卦以定阴阳造琴瑟以谐律吕继徳之乐故曰立基也神农乐曰下谋言神农播种百榖济育群生造五弦之琴演六十四卦承基立化设降神谋故乐曰下谋以明功也黄帝乐曰云门言黄帝之道成名百物明民共财徳如云出其门民可有于族类故乐曰云门
  帝系谋曰女娲命娥陵氏制都良管以一天下之音又命圣氏为班管合日月星辰名曰充乐乐既成天下幽微无不得理乐纬曰黄帝之乐曰咸池池者施也道施于民故曰咸池颛顼曰六茎道有根荃故曰六茎帝喾曰五英道有英华故曰五英尧曰大章尧时仁义大行法度彰明故曰大章舜曰箫韶韶绍也舜绍尧之后修行其道故曰箫韶禹曰大夏禹承二帝之后道重太平故曰大夏殷曰大濩汤承衰而起䕶先王之道故曰大濩周曰勺又曰大武周承衰而起斟酌文武之道故曰勺
  春秋元命包曰王者不空作乐乐者和盈于内动发于外应其发时制礼作乐以成之是故作乐者必反天下之始乐于巳为本舜之时民乐其绍尧业故韶者绍也舜服继尧之业禹之时民大乐其骈三圣相继故夏者大也骈读曰频频犹并也汤之时民大乐其救于患害故䕶者救也文王之时民乐其兴师征伐故武者伐也四者天下所同乐一也其所同乐之端不可一也各乐其君所为故不可合四家以为一也乐苑曰文王乐名巨业武王乐名象武
  汉书曰乐家有制氏以雅乐声律世世在大乐官但能记其铿锵钟鼓而已不能言其义高祖时叔孙通因秦乐人制高庙乐太祝迎神于庙门奏嘉至李奇曰嘉善也善神之至犹古䧏神之乐也皇帝入庙奏永至以为行步之节犹古采齐肆夏也干豆上奏登歌不以管弦乱人声欲在位者遍闻之犹清庙之歌也登歌再终下奏休承之乐服䖍曰叔孙通所奏乐也美神明既飨也皇帝就酒东厢坐定奏永安之乐美礼已成也又有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韦昭曰唐山姓也曰周有房中乐至奏名曰夀人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曰安世乐高祖奏武徳文始五行之儛孝文庙奏昭徳文始四时五行之儛武徳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乐于巳行武以除乱也文始武儛者曰本韶儛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袭也五行儛者本周儛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四时儛者孝文所作以明宗天下之安和也盖乐已所自作明者制也乐先王之乐明有法也孝景采武徳儛以为昭徳以尊大宗庙至孝宣采昭徳儛以为盛徳以尊世宗庙诸帝庙皆常奏文始四时五行儛云高祖六年又作昭容乐礼容乐昭容者犹古之韶夏主出武德儛礼容者主出文始五行儛儛入乐者将至至尊之前不敢以乐也出用乐者言武不失节能以礼乐终也皆因秦旧事焉初高祖既定天下过沛与故父老相乐醉酒作风起之诗令沛中儿童百二十人习而歌之至武帝定郊祀之礼祠太一于甘泉就位也祭后土于汾阴泽中方丘也乃立乐府采诗依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以李延年为恊律都尉举司马相如等数十人告为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以正月上辛用祀甘泉圆丘使童男女七十人俱与昏祠至明夜常有神光如流星止集于祠天子自竹宫而望拜韦昭曰以竹为宫天子居之
  后汉书东平王苍议以为汉制旧典宗庙各奏其乐皆不相袭以明功徳光武帝受命中兴拨乱反正修建三雍肃祗禋祀徳化巍巍比隆前代歌所以咏徳舞所以象功世祖庙乐舞名宜曰大武之舞谨采百官颂可登歌者一章四句以为曲上从其议
  魏志曰明帝时有奏武皇帝拨乱反正为魏太祖乐用武始之舞文皇帝应天受命为魏高祖乐用咸熙之舞明帝制作兴治为魏列祖乐用章斌之舞
  沈约宋书曰周存六代之乐至秦惟馀韶武而已汉改周武舞曰五行改韶舞曰文始以示不相袭也高祖又作昭容乐昭容生于武徳礼容生于文始五行也汉又有云翘育命之舞虽莫知其所从来然因旧以祀天地也至明帝初东平宪王苍总定公卿之议曰宗庙宜各奏乐不应相袭所以明功徳也采文始五行武徳真修为文武之舞又制舞歌一章荐之始祖之庙黄初二年改汉巴渝舞曰昭武舞改宗庙安和之乐曰正世乐嘉至乐曰迎灵乐武徳乐曰武颂乐昭容乐曰昭业乐云翘舞曰凤翔舞育命舞曰灵应舞武徳舞曰武颂舞文始舞曰大韶舞五行舞曰大武舞其众歌诗多即前代之辞唯魏国初建使王粲改作登歌安世及巴渝诗而已又曰晋武帝太始二年改郊庙新歌其乐舞亦仍旧文改魏昭武羽籥舞曰宣文舞咸寕元年诏定祖宗之号而庙乐同用正徳大豫之舞至江左初立宗庙尚书下太常祭祀宜用乐名太常贺修荅云旧京荒废今既散亡音韵曲折又无识者则于今者难以音言于时以无雅乐器及伶人省大乐并鼓吹令是后颇得登歌食举之乐犹有未备故太寕末又访防孚等増益之咸和中乃复置太乐宫鸠集遗逸又未有金石也初荀朂既以新律造二舞次更修正钟磬朂薨事犹不竟元康三年诏其子黄门郎蕃修定金石以施郊庙寻值䘮乱莫有记者
  又曰魏公卿奏曰列祖未制乐舞非所以昭徳著功夫歌以咏徳舞以象事于文武为斌兼秉文武圣徳所以彰明也臣等谨制乐名曰章斌文武之舞
  又曰武帝永初元年有司奏皇朝肇建庙祀应设雅乐乃晋乐也太常郑鲜之等各撰立新歌黄门侍郎王韶之撰歌七首并令施用十二月又奏依旧正朝设乐改大乐清歌诗王韶之撰二十二章又改正徳舞曰前舞文悦舞曰后舞文帝元嘉九年大乐令锺宗之更调金石至十四年治书令史奚纵又改之二十二年南郊始设登歌诏颜延之造歌诗庙舞犹阙孝武建元元年有司奏前殿中曹郎荀万秋议郊庙宜设备乐于是使内外博议竟陵王诞等并同万秋议建平王宏议以凯容为韶舞宣烈为武舞祖宗庙乐总以徳为君章皇太后奏永乐永至等乐仍旧皇帝祠南郊及庙迎神送神并奏肆夏皇帝入庙门奏永至皇帝南郊初登坛及庙中诣东壁奏登歌其初献奏凯容宣烈之舞终献奏永安之乐郊庙同孝武又使谢庄造郊庙明堂诸乐歌辞二年有司又奏先郊庙舞乐皇帝亲奉初登坛及入庙诣东壁并奏登歌不及三公行事左仆射建平王宏重议公卿行事亦宜奏登歌有司又奏元会及二庙斋祠歌伎旧并于殿庭设作庙祠依新仪注登歌人上殿弦管住下今元会登歌亦上殿弦管住下
  梁书武帝思复古乐天监元年下诏求学术通明者皆陈所见时对乐者七十八家咸言乐之宜改不言改乐之法帝素善音律遂自制四器名之为通以定雅乐莫不和韵初齐永明中舞人冠帻并簪笔皆身服朝衣而足綦䜩履于是去笔乃定郊禋宗庙及三朝之乐以武舞为大壮舞取易云大者壮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也以文舞为大观舞取大观在上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也国乐以雅为称取诗序云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止乎十二月天数也乃去阶步之乐増撤食之雅皇帝出入宋孝建二年奏永至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皇雅取诗皇矣上帝临下有赫也二郊太庙同用皇太子出入奏㣧雅取诗君子万年永锡尔𦙍王公出入奏寅雅取尚书周官贰公弘化寅亮天地也上夀酒奏介雅取诗君子万年介尔景福也食举奏需雅取易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也彻馔奏雍雅取礼记大飨客以雍彻也并三朝用之牺牲出入宋废帝元徽二年仪注奏引牲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涤雅取礼记牛必在涤三月荐毛血元徽三年仪注奏嘉荐至是为牷雅取左氏传牷牲肥腯北郊明堂大庙并同降神及迎送宋元徽三年仪注奏昭夏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𫍯雅取尚书至𫍯感神皇帝饮福酒宋元徽三年仪注奏嘉胙至齐不改梁初更为永胙至是改为献雅取礼记祭统尸饮五浇玉爵献即今之福酒亦古之献义也北郊明堂太庙同就燎位宋元徽三年仪注奏昭远及齐不改就埋位齐永明六年仪注奏隶幽至是燎埋俱奏禋雅取周礼大宗伯以禋祀昊天上帝也众官出入宋元徽三年仪注奏肃咸乐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俊雅取礼记司徒选士之秀者而升之于学曰俊士也二郊太庙明堂三朝同用焉其辞并沈约所制是时礼乐制度粲然有序鼓吹宋齐并用汉曲又充庭用十六曲武帝乃去其四留其十二合四时也更制新歌以述功徳天监七年将有事太庙诏曰礼云斋日不乐今亲奉始出宫振作鼓吹外可详议八座丞郎𠫭议请舆驾始出鼓吹从而不作还宫如常仪帝从之遂为定制初武帝之在雍镇有童谣云襄阳白铜鍉反䌸扬州儿识者言白铜谓金蹄为马也白金色及义师之兴实以鐡骑扬州之士皆面䌸果如谣言故即位之后更造新声帝自为之词三曲又令沈约为三曲以被管弦帝笃敬佛法又制善哉天乐大欢天道仙道神王龙王灭过恶除爱水断苦轮等十篇名为正乐皆述佛法又有法乐童子伎童子倚歌𣑽呗设无遮大会则为之其后䑓城沦没侯景以简文女溧阳公主为妃请帝及主母范淑妃宴于西州奏梁所常用乐景仪同索超世亦在宴筵帝澘然屑涕景曰陛下何不乐也帝强笑曰丞相言索超世闻此以为何声景曰臣且不知何独超世自此乐府弗修风雅咸尽及破侯景诸乐在荆州经乱工器颇阙元帝诏有司补缀才备荆州䧟没周人初不知采用工人有知音者并入关中随例多没为奴婢
  又曰陈武帝欲设乐有司议以武帝非时硕学名儒朝端在位者咸希上旨唯祠部侍郎姚察乃转引经籍独违群议据梁乐为是当时惊骇莫不惭伏
  又曰周乐曰武曰勺武象武王能以武禁暴也勺象周公制礼斟酌文武之道也又有房中之歌后妃之徳周补六代之乐唯阙六茎与五英至秦馀韶武房中而已始皇改武曰五行房中曰夀人衣服用五行之色又曰汉高帝改韶乐曰文始高帝好夀人之声恵帝使太乐令夏侯宽合之弦管改名曰安世魏复文始曰大韶五行曰大武改安世曰正世晋改大韶曰宣文正世曰房中晋乱后亡文舞秉羽籥皆宣文之遗法
  又曰汉乐曰武徳昭容巴渝四时昭徳盛德大武云翘育命武徳昭容巴渝并高祖所造也武徳舞人执干戚以象天下行武除乱也四时文帝所作以象天下太平昭徳景帝作之以享太宗庙盛徳宣帝作之以享世祖庙诸帝之庙常奏文始四时五行之舞武帝始加武徳而去四时酬祭高祖歌海泰龟龙又有青阳朱眀西皓玄𠖇等歌以迎四气春夏舞云翘秋冬舞育命季夏则歌朱明而兼舞二舞光武平陇蜀尊郊祀高祖配享南郊兼用五郊歌舞地祗时常亦用之魏武改武徳曰武颂昭容曰昭业巴渝曰昭武云翘曰凤翔育命曰灵应晋改昭武曰宣武遭晋乱惟巴渝存隋隶清乐部又曰宋乐曰凯容宣烈并文帝所造至梁亡梁乐曰大壮大观并武帝所造至陈亡隋乐以夏为名舞曰大武文帝所造自东晋至隋易服变名为异其实不全殊也又曰晋乐曰正徳大豫并武帝所造武帝因汉魏旧礼定会仪正旦夜漏未尽七刻设庭燎漏尽皇帝出锺磬作公卿奉贽币讫太乐令跪请奏雅乐皇帝乃入谓之晨贺昼漏上水三刻皇帝又出百官上夀酒太乐令跪奏请进乐鼓吹合作鼓吹令又奏请进伎别置女乐三十人于黄帐外奏房中之歌江左始废此礼宋改正徳为前舞大豫为后舞
  唐会要曰太宗七年正月七日制破阵乐舞左圎右方先偏后互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牙以象战阵之形起居郎吕才依图教乐工一百二十人被甲执㦸而习之凡舞三变毎变为四阵有往来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数日而就其后令魏徴虞世南褚亮李百药改制歌词更名七徳之舞十五日奏之于庭观者睹其抑扬蹈厉莫不振腕踊跃悚然振栗武臣烈将咸上夀云此舞皆陛下百战之形容于是咸称万岁又曰贞观元年正月三日殿宴群臣奏秦王破阵乐之曲太宗谓侍臣曰朕昔在藩邸屡有征伐世间遂有此歌岂意今日登于雅乐然其发扬蹈厉虽异文容功业由之致有今日所以被于乐章示不忘本也尚书右仆射封徳彛进曰陛下以圣武戡难立极安人功成化定陈乐象徳实弘济之盛烈为将来之观文容习仪岂得为比太宗曰朕虽以武功定天下终当以文徳绥海内文武之道各随其时公谓文容不如蹈厉斯为过矣又曰贞观中太宗幸庆善宫宫在武功县即高祖旧宅也宴从臣于渭滨其宫即上降诞之所上乃赋诗十韵夀丘虽旧迹鄷邑乃前基粤余承累圣悬弧亦在兹弱龄逄运改提剑郁匡时指麾八荒定怀柔万国夷梯山仍入款驾海亦来思单于陪武帐日逐卫文貔端扆朝四岳无为任百司霜节明秋景轻冰结水湄芸黄遍原隰禾颕积成坻共乐还谯宴驩比大风诗赏赐闾里有同汉之宴沛焉于是起居郎吕才播于乐府被之管弦名曰功成庆善乐之曲令儿童八人冠进徳冠紫袴褶为九功之舞毎冬享䜩及国有大庆与七徳之舞皆奏于庭先是神功破阵乐功成庆善乐二舞毎奏上皆立对高宗时太常博士裴守贞奏议曰窃惟二舞属肇讴吟赞九成之茂烈恊万国之欢心义均韶夏用兼宾祭皆祖宗盛徳而子孙享之详览博记未有圣王立观之礼并谓守贞之议是也
  又曰咸享中高宗自制乐章十四首有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官十洲得一庆云之曲诏有司诸大祠享并奏之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五
  鼓吹乐      四夷乐
  鼔吹乐
  乐志曰何承天云鼔吹盖短箫铙歌军器也黄帝使岐伯所作以扬徳建武汉曲有朱鹭思悲翁艾如张上之回拥离战城南至山上陵将进酒君马黄芳树有所思雉子班圣人出上耶临高台远如期石榴务成玄云黄鹤钓竿魏改十二曲为之平战荥阳获吕布克官渡旧拜定功平南荆平门中应帝期邕熙太和晋武改为灵芝祥宣受命征辽东景龙飞平王衡因时运惟庸蜀天序金灵运夏苗畋秋狝田顺天道至梁周随各述本朝功业随而改之以自扬其勲列
  又曰横吹有双角即胡乐以从军也张博望入西京传其法于西京初得摩诃兜勒一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声二十八解晋以来有黄鹄陇头出塞入塞出关入关折杨桞落梅花黄潭子赤枝杨望行人十曲崔豹古今注曰汉乐有黄门鼔吹天子所以宴乐群臣短箫铙鼓吹之常亦以赐有功诸侯也
  唐会要曰太和中太常礼院奏谨按凯乐鼓吹之歌曲也周官大司乐主师大献则奏凯乐注云献功之乐也又司马法曰得意则凯乐所以示喜也左氏传载晋文公胜椘振旅凯以入魏晋已来鼓吹曲章多述当时战功是则历代献捷又有凯歌太宗平东都破宋金刚其后苏定方执贺鲁李𪟝平高丽皆偹军容凯歌入京都谨检贞观显庆开元礼书并无仪注今参酌古今偹其陈设及奏歌曲之仪如后凡命将征讨有大功献俘馘首者其名曰偹神策兵卫于东门外如献俘常仪其凯乐用铙吹二部笛管箫笳铙鼔每色二人歌工二十四人乐工等乘马执乐器次第陈列如卤簿之式鼓吹令丞前导分行于兵马俘馘之前将入都门鼔吹振作迭奏破阵乐应圣期贺朝欢君臣同庆乐等四曲破阵乐词曰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敌乐共赏太平人应圣期词曰圣徳期昌运雍熙方㝢清乾坤资化育海岳共休明开土欣耕稼销戈遂⿲亻丨匽 -- 偃兵殊方歌帝泽执贽贺升平贺朝欢词曰四美皇风被千年徳永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君臣同庆乐词曰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隁草后便是太平秋候行至太社及太庙门二人下马陈列于门外据周礼大司乐注云献于祖大司马云先凯乐于社谨详礼仪明社庙之中似合奏乐㐲以尊严之地铙吹讙哗既无明文或垂肃敬今请并于门外陈设不奏歌曲俟其献礼毕复导引奏曲如仪至皇帝所御楼前兵㐲旌门外二十步乐工皆下马徐行前进兵部尚书介胄执钺于旌门内中路前导周礼师有功则大司马左执律右秉钺以先凯乐注曰律所以听军声钺所以示将威吹律听声其术久废请以秉钺以存礼文次协律郎二人公服执麾亦于门外分导鼔吹令丞引乐工等至位立定太常卿于乐工之前跪具官臣某奏事诸奏凯乐恊律郎举麾鼔吹大振作遍奏破阵乐等四曲乐阕协律郎偃麾太常卿又跪奏乐毕兵部尚书太常卿退乐工等并于门外立讫然后引俘馘入献及称贺如别仪
  晋书曰卫瓘领太子少传加千兵百骑鼔吹之府又曰汝南王亮母伏太妃常有小疾祓于洛水亮兄弟三人侍从并持节鼔吹震耀洛滨武帝登凌云台望见曰伏妃可谓富贵矣
  又曰刘毅字仲雍转司隶校尉皇太子朝鼓吹将入东掖门毅以为不敬止于门外奏劾保傅以下诏赦之然后得入
  又曰谢尚累位江夏义阳随三郡太守往谘事安西将军庾翼于武昌翼呼共射曰君若破的当以鼓吹相赏尚应声中之翼即以副鼓吹给之
  王隐晋书曰陶侃平苏峻除侍中太尉加羽葆鼓吹晋中兴书曰汉武时南平百越始置交阯九真日南合浦南海欎林苍梧凡七郡立交阯刺史以州边远山越不宾宜加威重故刺史辄假节七郡皆加鼓吹
  齐书曰武帝时夀昌画殿南阁置白鹭鼔吹二部乾光殿东西殿置钟磬两厢皆宴乐处也
  又曰王敬则临淮射阳人也侨居晋陵南沙县母为女巫常为人云敬则生时胞衣紫色后应得鸣鼔角人笑之曰汝子得为人吹角可矣
  又曰张敬儿将拜三司谓其妻嫂曰我拜后应开黄阁因口自为鼓吹声初得鼓吹羞便奏之
  南史綦母珍之贵幸珍之母随弟钦之作暨阳令钦之罢县还珍之迎母至湖孰辄将青𣰉百人自随鼓角横吹都下富人追从者百数
  又曰垣崇祖初于淮阴见高帝便自比韩白唯上独许之后为豫州刺史建元二年魏攻夀春崇祖破之启至上谓朝臣曰崇祖恒自拟韩白今真其人也进为都督崇祖闻陈显逹李安皆増给军仪乃启求鼔吹上敕曰韩白何可不与众议给鼔吹一部
  又曰张兴世致位给事中兴世父尝谓兴世曰我虽田舎老翁乐鼔吹汝可送一部行田时欲吹之兴世素恭谨畏法譬之曰此是天子鼓角非田舎翁所吹
  梁典曰高祖衍生秣陵三楼桥宅生自有异光顶有五岳骨当还宅范云闻鼓吹之声云蒙被出视乃高祖也云乃深自结托
  梁书侯景即位乃以广桞车载鼓吹槖駞马负牺牲辇上置筌蹄脚坐焉
  又曰胡僧祐字显果为天水天门二郡太守性好葺级文词又多鄙拙多被戯谑自矜尤甚后随伐侯景回拜领军将军常以所加鼓部置斋中对之人或献言此乃羽仪公望隆重不当如此答曰我爱之人莫不笑之陈书曰刘仲举字徳言为长安令政号廉平陈文帝居乡里尝诣仲举时天降雨仲举独坐斋内闻外有箫鼓声俄而帝至仲举异之乃深自结
  北史尔朱荣少时父新兴曽与荣游池上忽闻箫鼓音谓荣曰古老相传闻此声皆至公辅吾年老当为汝耳隋书曰鼔吹车上施层楼四角金龙衘流苏羽葆凡鼓吹陆则楼车冰则楼船在殿廷则画笋簴楼上有翔鹭栖鸟或为鹄形
  又曰蔡徴拜吏部尚书启后主借鼔吹后主谓所司曰鼓吹军乐有功乃授蔡徴不自揆量紊我朝章然其父景历既有缔构之功自宜如启
  唐书平阳公主葬特给鼓吹太常议妇人无鼓吹高祖曰往者公主于司竹园举兵应义亲执金鼔有克定之功宜特加之
  又曰中宗时皇后上言自妃主及五品以上母妻请从婚葬之日特进鼓吹宫官亦准此左台御史唐绍上䟽諌曰窃闻鼓之作本为军容昔黄帝涿鹿有功以为警鼓征鼓有虚䕫孔雀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类自昔功臣偹礼适得用之假如郊祀天地唯有宫悬而无案架故知军乐之用尚不给于神祀岂容接于闺阃哉邓徳明南康记曰雩都县军山绝峯高崿远望似舟船上有玉台方广数丈周回尽皆白石柱上自然石覆如屋形风雨之后景气明净颇闻山上鼓吹之声
  吴质别传曰质为北中郎将朝京师喜迟其到诏列卤簿作鼔吹至阙而止
  江表传曰孙策赐周瑜鼔吹为治馆舎策令曰周公瑾英俊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前在丹阳发众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徳酬功此未足报也
  邺中记曰石虎正会置三十步鼓吹三十步辄置一部十二人皆在平阁上去地丈馀又有女鼓吹
  挚虞新礼仪志曰汉魏故事将葬设吉凶卤簿皆鼓吹新礼以吉事无驾凶事无乐宜除吉卤簿凶服鼓吹虞按礼葬有客车郎吉驾之明文也徐广车服注曰中朝公主有鼔吹
  幽明录曰晋临川太守谢摛夜中闻鼔吹声兄澡曰夜者阴间不及存将在身后及死赠长水校尉加鼔吹世说曰三都二京五经鼓吹
  俗说曰桓公作诗思不来辄作鼔吹既而得诗云鸣鹄响长阜叹曰鼓吹固自来人思
  语林曰陆士衡为河北都督日已被间构内怀忧懑闻众军警角鼓吹曰我今闻此不如华亭鹤唳
  魏武帝令曰孤所以能常以少兵敌众者常念増战士忽馀事是以往者有鼓吹而使步行为战士爱马也不乐多署吏为战士爱粮也
  王浑表曰吴国临战牙门将张秦黄辰骑督綦母倪勇捷效武破贼制胜此三人之所致也秦辰巳亡今倪独在昔伐蜀有小功战牙门数人便加鼔吹至于灭一国而有未得鼔吹者臣愚昧谓圣诏赐倪鼓吹存录猛将以尽武人之力也
  陆机鼓吹赋曰原鼔吹之所始盖禀命于黄轩
  四夷乐
  毛诗谷风鼔钟以雅以南以籥不僣为雅为南舞四夷之乐大徳徳广所及也东夷之乐曰韎北夷之乐曰禁西夷之乐曰离南夷之乐曰任以为籥舞若是和而不僣矣周礼春官鞮鞻氏掌四夷之乐郑玄注曰东方曰昧南方曰任西方曰朱离北方曰禁
  又曰旄人掌教舞散乐舞夷乐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散乐野人为乐之善者
  又曰春官韎师曰韎师掌教韎乐祭祀则帅其属而舞之舞东夷之舞也
  礼记明堂位曰昧东夷之乐也任南蛮之乐也纳蛮夷之乐于太庙言广鲁于天下也
  后汉书曰永宁初年西南夷禅国王献乐及幻人明年元会作之于庭安帝与群臣共大奇之
  又曰陈禅字继山为諌议大夫西南禅国献乐及幼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大会作之于庭禅离席举手曰帝王之庭不宜作四裔之乐
  五经通义曰东裔之乐持矛舞助时之生南夷之乐持羽舞助时之养
  又曰舞四裔之乐明泽广被四表也东夷之乐曰侏离南故太宁末又访防夫等增益之咸和中乃复直太一官鸠习遗逸又未有金石也初荀朂既以新律造三舞次更修正钟磬朂一事犹不竟元康三年诏其子黄门郎蕃修定
  又曰吴公卿奏曰烈祖未制乐武非所以昭徳著功夫歌以诔徳武以象事于文武为斌兼秉文武圣徳所以彰明也
  又曰武帝永初元年有司奏皇朝肇建庙祀应设雅乐乃晋乐也太常郑鲜之等各撰立新歌黄门侍郎王韶之撰歌七首并令施用十二月又奏依旧正朝设乐改太乐诸歌诗王韶之撰二十二章又改正徳舞曰前舞文恱舞曰后武文帝元嘉九年大乐令锺宗之更调金石至十四年治书令史奚纵又改之二十二年南郊始设登歌诏颜延尚书周官二公弘化寅亮天地也上夀酒奏介雅取诗君子万年介尔景福也食举奏需雅取易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也彻馔奏雍雅取礼记大飨客以雍彻也并三朝用之牺牲出入宋废帝元徽二年仪注奏引牲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涤雅取礼记帝牛必在涤三月荐毛血宋元徽三年仪注奏加荐至是为牷雅左氏传牲牷肥腯北郊明堂太庙并同用降神及迎送宋元徽三年仪注奏昭夏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𫍯雅取尚书至𫍯感神皇帝饮福酒宋元徽三年仪注奏加胙至齐不改梁初为永胙至是改为献雅取记祭统尸饮五浇玉爵献即今之福酒亦古之献义也北郊明堂太庙同就燎位宋元徽三年仪注奏昭远及齐不改就理位齐永明六年仪注奏隶幽至是燎埋俱奏禋雅取周礼大宗伯以禋祀昊天上帝也众官出入宋元徽三年仪注奏肃咸乐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俊雅取礼记司徒选士之秀者而升之于学曰俊士也二郊太庙明堂三朝同用焉其辞并沈约所制是时礼乐制度粲然有序鼔吹宋齐并用汉曲又充庭用十六曲武帝乃去其四留其十二合四时也更制新歌以述功徳天监七年时有事太庙诏曰礼云日斋不乐今亲奉始出宫振作鼔吹外可详议八座承郎参议请舆驾始出鼓吹从而不作还宫如常仪帝从之遂为定制初武帝之在雍镇有童谣云襄阳白铜蹄反䌸扬州儿识者言白铜为金蹄为马也白金色及义师之兴实以鐡骑扬州之士皆靣䌸果如谣言故即位之后更造新声帝自为之词三曲又令沈约为三曲以被管弦帝既笃敬佛法又制善哉天乐大欢天道仙道神王龙王灭过恶除爱水断苦轮等十篇名为正乐皆述佛法又有法乐童子伎童子倚歌𣑽㖵设无遮大会则为之其后台城沦没侯景以简文女溧阳公主为妃请帝及主母范淑妃宴于西州奏梁所常用乐景仪同索超世亦在宴筵帝⿰氵⿱林目 -- 潸然屑涕景曰陛下何不乐也帝强笑曰丞相言索超世闻此以为何声景曰臣且不知何独超世
  又曰南诏乐贞元十六年正月南诏异牟寻作奉圣乐舞因西川押云南入国使韦𦤎以进时御麟徳殿中阅之
  又曰高昌乐西魏与高昌通始有此乐至隋开皇六年来献圣明乐曲至太宗朝伐其国尽得其乐事见十部伎门
  又曰扶南天竺二国乐隋代全用天竺列于乐部不用扶南因炀帝平林邑国获扶南工人及其匏琴朴不可用但以天竺乐转写其声
  又曰龟兹乐自吕光破龟兹得其声吕氏云其乐分散至后魏有中原后获之至隋有西国龟兹之号凡三部开元中大盛于时曹婆罗门者累代相承传其业至孙妙逹尤为北齐文宣爱之每弹常自击和之及周武帝聘突厥女为后西域诸国皆来媵遂荐有龟兹踈勒康国安国之乐
  又曰高丽乐百济乐贞观中灭二国尽得其乐至天后时高丽乐犹二十五曲贞元末唯能习一曲衣服亦渐失其大风矣其百济乐至中宗时工人死散开元中岐王范为太常卿复奏置焉
  又曰踈勒乐工人皂丝布头巾丝布袍锦衿㬓白丝布袴舞二人白袄锦䄂赤皮靴赤皮带乐用竖箜篌琵琶五弦琵琶横笛箫觱篥荅腊鼔腰鼔鸡楼鼔康国乐工人皂丝布头巾绯布袍锦领舞二人绯袄锦袖绿绫裈裆裤赤皮靴白裤帑舞急转如风俗之胡旋乞寒者本西国外蕃之乐也神龙二年三月并州清源县尉吕元泰上疏曰臣谨按洪范八政曰谋时寒若能谋事则时寒顺之何必祼露形体浇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也礼曰立秋之月行夏令寒暑不节阴阳不调政令之失也休咎之应君臣之感也理均影响可不戒哉至景云二年左拾遗韩朝宗諌传曰辛有适伊川见被发于野祭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后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以其中国之人习戎狄之事一言以贯百代可知今之乞寒滥觞胡俗伏愿三思等其所至先天二年十月中书令张说諌曰韩宣适鲁见周礼而叹孔子会齐数倡优之罪列国如此况天朝乎今外国请和选使朝谒所望接以礼乐示以兵威虽曰戎狄不可轻易焉知无驹支之辩由余之贤哉且乞寒泼胡未闻典故祼体跳足盛徳何观挥水投泥失容斯盛法殊鲁礼袭此齐优恐非羽干柔远之义樽爼折冲之道愿择刍言特罢此戏至开元元年十二月敕腊月乞寒外蕃所出渐浸成俗因循已久自今以后无问蕃汉即宜禁㫁
  乐府杂录曰舞有骨鹿舞胡旋俱于一小圆毯子上舞纵横腾掷两足终不离于毯上其妙皆若夷舞也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六
  宴乐       女乐
  宴乐
  乐志曰夀阳乐宋南平穆王为豫州刺史所作也杨叛儿齐隆昌时有杨旻母为师巫旻小随母入宫及长为后所幸童谣曰杨婆儿共戏来语讹为叛儿西乌飞宋州刺史沈攸之举兵思归所作词云白日落西山还去来上震乐梁武帝所作有七曲凤台桐柏方寸诸玉龟金丹等筑地乐梁孝王筑睢阳城方七十里唱声相杵以鼔声也
  又曰梁武笃敬佛法作善哉天乐大欢天道仙道神王龙王灭过恶除爱水㫁苦轮十篇名为正乐陈后主尤重乐声遣宫女于清乐中造黄鹤留玉树后庭花金钗两股垂歌词绮艶极于轻薄又造无愁曲音韵窈窕极于哀思隋炀帝不解音律大制艶曲令乐正白明逹造新声纳形乐万岁乐藏钩乐七夕相逢乐投壶乐玉女行觞神仙客闘百草泛龙舟还旧宫长乐花等曲皆掩抑摧藏哀音㫁绝后高丽献望明乐曲炀帝令知音者于馆所听之归而肄习及方客献先于前奏之胡夷皆惊焉又隋开皇中定令置七部乐曲一曰国伎二曰清商伎三曰高丽伎四曰天竺伎五曰安国伎六曰龟兹伎七曰文康伎其后牛弘请存鞞铎巾拂等四舞因称四舞又炀帝更定清乐为九部歌曲有杨叛儿永代乐舞曲有明君于阗佛曲有万代丰等凡乐以声徐者为本声疾者为解
  唐会要曰清乐者凡代之遗声其始即清商三代调是也并汉氏以来旧典乐器制度并诸歌章古调与魏三祖作者皆被史籍自晋氏播迁其音分散不复存于内地符坚灭凉得之于前后二秦及宋武定关中收之入江南及隋平陈后获之隋文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因更损益去其哀怨考而补之乃置清商署总谓之清乐西凉等为九部隋室丧乱日益沦缺矣后朝犹有六十三曲今其词存者有白云公莫巴渝明君之名铎舞白鸠子夜吴声四时歌前溪阿子欢闻团扇懊恼白纻玉树后庭花春江花春江月夜长史变丁督䕶续曲乌夜啼石城莫愁襄阳栖乌夜飞估客杨叛儿雅歌龙舟等三十二曲明君雅歌各二首四时四首合三十七首又七曲有声无词上林凤雏平调清调瑟调平折命啸通前四十四篇在焉见通典当江南之中舞白纻巴渝等衣服各异至梁武改省之宋以江左诸曲哇淫然而纵容雅缓犹有士君子之风焉自长安年以后朝廷不重古典工伎渐缺能合于管弦者唯明君杨叛儿骁壶春歌白云堂堂春江花月夜八曲旧乐多或数百言明君尚能四十言今所传二十六言渐讹失与吴音转远宜取于吴人使之传习开元中有歌工李郎子北人也调声已失云学于前才生郎子亡后清乐唯歌一曲词典词典而音雅自周隋已末多用西凉乐鼔舞曲多同龟词乐其典度皆时俗所知也唯琴家独传椘汉声及清调瑟调蔡邕五弄谓之九筭独声独存非朝廷郊庙所用故不载自唐虞迄三代舞用国子乐用瞽师汉魏已后皆以贱隶为之唯雅乐尚存
  又曰高丽百济乐宋朝初得之至后魏太武灭北燕以得之而未具周武灭齐威振海外二国各献其乐周人列于乐部谓之国伎隋文平陈及文康礼俱得之又曰贞观十四年景云见河水清恊律郎张文收采古朱雁天马之义制景云河清歌名曰䜩乐奏之管弦为诸乐之首今元会第一奏者是也
  又曰武徳初未暇改作每䜩享因隋制奏九部乐一䜩乐二清商三西凉四扶南五高丽六龟兹七安国八踈勒九康国
  贞观十六年十一月宴百僚奏十部先是伐高昌改其乐付太常乃増九部为十部伎今通典所载十部之乐无扶南乐祗有天竺乐声见南蛮乐其后分为立坐二部立部伎有八部一安乐后周平齐所作二太平乐亦谓之五方师子舞三破阵乐四庆善乐五大定乐亦谓之八弦同轨乐大宗平辽时所作也六上元乐高宗所作七贤夀乐武太后所在舞时行列成字有圣超千古道冠百王皇帝万年宝祚弥昌八光圣帝玄宗所在自安乐已下每奏皆雷大鼓同用龟兹乐并立奏之其大定乐加以金钲唯庆善乐独用西凉乐最为闲雅其破阵上元庆善三舞皆易其衣冠合其钟磬以享郊庙自天后临朝此礼遂废神龙三年八月敕立部伎舞人以后更不得改补入诸色役坐部伎有六部一䜩乐张文収所作也又分为四部有景云庆善破阵承天等乐二长夀乐武太后长夀年所作三天夀乐武太后天夀年所作四鸟歌万岁故为乐以像之五龙池乐玄宗所作也帝在藩邸时居崇庆坊宅中经雨地忽为池及即位以宅为宫故为乐以歌其祥六小破阵乐玄宗所在生于舞用四人被之金甲自长夀已下皆用龟兹乐人皆着靴惟龙池用雅乐而无钟磬舞人尽蹑履而行其乐章又有阵乐词七首中和乐词五首五方师子词五首南诏奉圣乐词五首圣夀荷皇帝恩词四首圣夀乐词四首大定乐词六首上元乐词一十五首文武顺圣乐词九首贞观末有裴神符有妙解琵琶惟作圣蛮双大凤倾杯乐三曲声度清美太宗深爱之高宗未有伎遂盛于时泊天后至神龙之际大増加立坐部伎诸舞㝷亦废之而已矣
  又曰高宗御含元殿东翔鸾阁大酺当时京城四县及太宗音乐分为东西朋雍王贤为东朋周王显为西朋务以角胜为乐礼毕曲者本自晋太尉庾亮家卒其客取其谥以号之谓文康乐每奏九部乐终则陈之故以礼毕为名其曲有散花乐等隋平陈得之八九部器有笙笛箫箎铃盘鞞腰鼔等七种三悬为一部工二十人今亡太平乐亦谓之五分师子舞师子鸷兽出于西南夷天竺师子等国缀毛为之象其俯仰驯狎之容二人持䋲拂为习㺯之状五师子各位其方色百四十歌太平乐舞抃以从之服饰皆作昆仑象上元乐高宗所造舞者百八十一人五云衣备五色以象元气故曰上元鸟歌万岁乐武太后所造时宫中飬鸟能人言又常称万岁为乐以象之舞三人绯大袖并画鸜鹆冠作鸟象今岭南有鸟似鸜鹆飬之久则能言名吉了了音料先圣造玄宗所造也舞八十人鸟冠五彩画衣兼似上元圣夀之容以歌王业所兴自安乐以后皆雷大鼓杂以龟兹乐声振百里并立奏之其大定乐加金钲唯庆善乐独用西凉乐最为闲雅旧破阵上元庆善三舞皆易其衣冠合之钟磬以享郊庙自武太后革命此礼遂废自安乐部谓之立部伎也大唐平高昌尽收其乐又造䜩乐而去礼毕曲令着令者唯十部龟兹䟽勒安国康国高丽西凉高昌燕清乐伎天竺几十部南蛮北狄国俗皆随发际㫁其发今舞者咸用䋲围首反约发抄内一䋲下又有新声自河西至者号胡音声与龟兹乐散乐俱为时重诸乐咸之小寝大定乐高宗所造出自破阵乐舞者四十人被五彩文甲持槊歌和云八弦同轨乐以象平辽东而边隅大定也
  唐会要曰贞元三年四月河东节度使马燧定难曲御麟徳殿试之
  又曰汴州节度使韩弘进圣朝万岁乐曲谱凡三百首又曰延载元年正月二十三日制越古长年乐一曲又曰十二年十二月昭义节度使王䖍休献继天诞圣乐表曰臣伏见开元中天长节诞日四海欢娱万年献夀窃以陛下降诞之日有惟新之曲适遇知音臣遣成继天诞圣乐一曲大抵宫为调表五音之本君也以土为徳如五运之居中也凡二十四遍法二十四气西成一岁之功也不闻沾滞之音以作中和之乐其曲谱同进上先大常人刘价流落至潞州䖍休因令造此曲以进今中和乐起于此
  又曰显庆二年上以琴中乐曲古人歌之近代已来此声顿绝令所司修习旧典至三年十月八日太常丞吕才奏按张华慱物志曰白雪是天帝使素女鼓五弦曲名以其调高人和遂寡自宋玉以来迄今千祀未有能歌白雪曲者臣令准敕依琴之旧曲定为宫商然后教习并合于歌辄以御制雪诗为白雪歌词又乐府奏正典之后皆有送声君倡臣和事彰前史观取侍中许敬宗等奉和雪诗十六首以为送声各十六节上善之仍付太常编于乐府
  乐府杂录曰雨淋铃者因唐明皇驾回至骆谷闻雨淋铃因令张野狐撰为曲名
  又曰夜半乐者因唐玄宗自潞州入定内难进军斩长乐门时正当夜半平韦庶人后乃命乐人撰此曲又曰黄骢叠者唐太宗初定中原时所策黄骢马后因征辽北马忽毙上叹惜久之因命乐人制此曲
  又曰得宝子者唐明皇初纳太真妃喜甚谓诸嫔御云朕得杨氏如获至宝也因撰此曲
  又曰文淑子者唐长庆初有俗讲僧文淑善吟经兼念四声观世音菩萨其音谐畅感动时人乐工黄米饭依其念菩萨四声乃撰成曲也
  又曰杨柳枝曲者白传典杭州时所撰寻进入教坊也又曰还京乐者唐明皇自蜀反正乐官张野狐撰此曲又曰道调子曲者因唐懿皇后乐工史敬约吹觱篥初吹道调懿皇后谓是曲子误拍敬约乃随拍便撰此曲也
  又曰新倾杯乐唐宣宗善吹芦管自撰此曲内有数拍不均上初捻管命乐工辛骨咄拍不中上瞋目视之骨咄忧惧一夕而殒
  又曰望江南者因朱崖李太尉镇浙西日为亡姬谢秋娘所撰后进入教坊遂改名一名梦江南曲也
  又曰康老子者本长安富室家子酷好声乐落托不事生讣常与国乐游处一旦家产荡尽因诣西廊遇一娼持旧锦茵货鬻次康乃酬半千获得之寻有波斯见大惊谓康老曰何处得此至宝此是冰蚕所织若暑月陈于榻上可致一室清凉因酬价千万鬻之康老获此厚价复与国乐追欢不三数年间费用又尽康老寻殁国乐嗟叹之乃撰此曲也
  又曰大郎神者天后朝有一士人陥冤狱仍籍没家族其妻配入掖庭本初善吹觱篥因撰此曲寄其哀情始名大郎神盖取其良人行第也畏人知遂三易其名悲切子离别难终名怨回鹘
  羯鼔录曰宋开府孙沆有音律之乐贞元中进乐书三卷徳宗览而嘉之知是开府之孙遂召对命坐与论音乐甚喜数日又召至宣徽张乐使观焉曰有舛误乖滥悉可言沆曰容臣与乐官商确讲论具状条奏上宣教坊使与乐官参议数日二使奏乐多言沆曾不解声调不审节拍又聩疾不可议乐上颇异之又召沆对沆曰臣老年多病耳实失聪若迨于声律不至无业上又使作乐曲罢问其得失禀务舒迟众工多笑之忽忿然作色奏曰曲虽妙其间有不可者上惊问之即指一琵琶云此人逆而忍兼即抵法不宜在至尊前又指一笙云此人神魂已游墟墓不可更令供奉上令主者潜伺察之旋而琵琶者为同侪告讦称六七年前其父自缢不得端由即令按鞫遂伏其罪笙者忧恐不食旬日而卒上益加知遇面赐章绶累累召对每令察乐乐工见之悉喘恐胁不敢正视沆惧祸辞病而退
  女乐
  左传襄二年郑人赂晋侯以女乐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
  史记曰孔子为政齐人惧犂鉏乃选齐国中女乐好音八十人皆衣文采而舞康乐文马三十驷遗鲁君陈女乐文马鲁城南皋门外季桓子微服往观再三将受乃语鲁君往观终日怠于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桓子卒受齐女乐三日不听政孔子遂行论语曰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遂行
  后汉书曰马融字季长逹生任性不拘儒者之节尝坐高堂施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卢植字子干侍讲数年未尝盼融以是嘉之也
  魏志曰夏侯惇从太祖征孙权还使惇都督二十六军留居巢赐妓乐名倡令曰魏绛以和戎之功犹受金石之乐况将军乎
  又曰曹爽饮食车服拟于乘舆又私取先帝才人七人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三十三人皆以为妓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送邺台使先帝婕妤教习为妓擅取太乐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䟽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
  又曰杨阜为武都太守会马超来冦曹洪置酒大会女倡着罗縠衣蹋鼔一座皆笑杨阜厉声责洪曰男女有别遂奋衣出洪立罢女乐请阜还座肃然惮之
  陈书曰章昭逹毎饮会必盛设女伎杂乐偹羌胡之声音律姿容并一时之妙虽临敌弗之废也
  隋书曰房晖远传高祖尝谓群臣曰自古天子有女乐乎杨素以莫知所出遂言无女乐晖远进曰臣闻窈窕淑女钟鼔乐之此即王者房中之乐著于雅颂不得言无高祖大说
  又曰牛弘修皇后房内之乐文帝龙潜时颇好音乐尝倚琵琶作歌二首名曰地厚天高托言夫妻之义因即取之为房内曲命妇人并登歌上夀并用职在宫内女人教习之
  唐书曰先天元年正月皇太子令宫臣就率更寺阅女乐太子舎人贾曽諌曰臣闻作乐崇徳以感神人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媟黩无厕其间昔鲁用孔子㡬致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馀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妓戎王耽悦由馀乃奔斯则大圣名贤疾之已久矣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哇淫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殿下监抚馀闲宴私多适后庭伎乐古或有之至于所司教习彰示群僚慢伎淫声实亏睿化伏愿并令禁㫁
  墨子曰秦缪公之时戎强公大缪公遗之女乐二八与良宰戎王大喜以其故数饮食日夜不休左右有言秦寇之至者因捍弓而射之捍引秦寇毕至戎王醉而卧于尊下卒生䌸之未禽则不登山而视牛若羊视羊若豚牛之性不若羊羊之性不若豚所自视之势道也而因怒于牛羊之性也此狂者也狂而以行赏罚此戴氏之所以绝
  韩子曰晋献公欲伐虞虢乃遗之屈产之乘垂棘之璧女乐二八以荧其心乱其政
  郭子曰谢公在东山畜妓简文曰安石必出与人同乐亦不得不与人同忧
  石虎邺中记曰虎大会礼乐既陈虎缴西阁上窗幌宫人数千陪列看坐悉服饰金银熠熠又于阁上作女妓数百衣皆络以珠玑鼓舞连列琴瑟细妓毕偹
  汉晋阳秋曰晋文王与刘禅宴为之作蜀旧乐傍人皆代禅感而襌语笑自若王谓贾充曰人之无情乃至是乎虽使诸葛亮在不能辅之久全况姜维耶充曰不如是何由并之哉
  夏仲御别传曰仲御从父家女巫章丹陈殊二人妍姿冶媚清歌妙舞状若飞仙
  又曰仲御当正会宗弟承问御曰黄帐之里西施之孙郑袖之子肤如凝脂颜如桃李徘徊容与载进载止弹琴而奏清角翔风至而玄云起若乃携手交舞流盼颉颃足逾鞞鼓口衔笙簧丹裙赫以四序素耀焕以扬光赴急弦而折倒应缓节以相羊远望而云近视而雪舒红颜而微笑启朱唇而扬声
  世说曰魏武有一妓声最清高而酷恶性情欲杀则爱其才欲置则不堪于是选百人一时俱教少时百人中果有一人声及之便杀向恶性者
  俗说曰宋祎是石崇妓绿珠弟子有国色善吹笛后在晋明帝所帝疾患危笃群臣进諌请出宋祎时朝贤悉见帝曰卿诸人谁欲得之者众人无言阮遥集时为吏部尚书对曰愿以赐臣即与之
  盐鐡论曰贵人之家中山素女抚流徴于堂上鸣鼓巴俞交作于堂下妇人被罗纨婢妾曵𫄨纻贤良曰古者弹筝鼔缶而已无妙要之音今富者鸣筝调琴郑舞赵讴
  续捜神记曰袁真在豫州遣女妓纪陵阿薛阿郭阿马三奴与桓宣武既至经时三人共出庭前观忽有一流星直堕盆池烱然明净薛郭二人更以瓢酌取皆不得阿马最后取正入瓢中便饮之即觉有娠遂生桓玄世说曰王导作女妓蔡谟在坐不悦而去导知亦不止之
  笑林曰某甲者为霸府佐为人都不解每至集会有声乐之事已辄豫焉而耻不解妓人奏讃之已亦学人仰讃和同时人士令已作主人并使唤妓客妓客未集召妓具问曲吹一一疏着手巾箱下先有药方客既集因问命曲先取所疏者误得药方便言是疏方有附子三分当归四分已云且作附子当归以送客合座绝倒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七
  优倡       淫乐
  优倡
  春秋元命苞曰翼星主南宫之羽仪文物声明之所丰茂为乐库为天倡先王以宾于四门而列天庭之卫主俳倡近太微而为尊
  家语曰鲁定公与齐侯会于郏谷孔子摄相事齐奏宫中之乐优倡侏儒戯于前孔子趋进曰匹夫而荧侮诸侯有罪应诛于是斩侏儒手足异处齐侯惧有惭色史记曰优旃者秦侏儒也善为笑言然合于道秦始皇时置酒而天雨陛楯者沾寒优旃见而哀之谓之曰汝欲休乎陛楯者曰幸甚优旃曰吾即呼汝汝即应曰诺殿上上夀呼万岁旃大呼曰陛楯郎郎曰诺优旃曰汝虽长何益故雨中立我虽短也故休居于是乎使得半相代
  史记曰秦昭王临朝叹息应侯进曰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王中朝而忧臣敢请其罪王曰吾闻楚之鐡剑利而倡优拙夫铁剑利则士勇倡优拙则思虑远夫以远思虑而御勇士恐楚国之图秦也
  汉书曰枚皋善为赋不如相如又言为赋乃俳见视如倡自悔类倡者也
  又曰孝惠帝葬安陵徙关东倡优乐人五千户以为陵邑潘安仁关中记曰善为啁戏故语称安陵啁也
  又曰张禹成就弟子为人恭谨尤著者淮阳彭宣至大司空沛郡戴崇至少府宣为人恭俭有法度而崇恺悌多智二人异行禹尝置酒设乐与弟子娱将崇入后堂饮食妇人相对作优管弦铿锵极乐昏夜乃罢而宣之来禹见之于便坐讲论经义日晏赐食不过一肉卮酒相对宣未尝得至后堂
  晋成帝咸康七年散骑常侍顾臻表曰宋代之乐设礼外之观逆行连倒四海朝觐言观帝庭而足以蹈天道以履地纪反天地之顺伤彛伦之大乃命大常悉罢之其后复高絙紫鹿又有天台山伎齐武帝遣主事董仲民按孙兴公赋造作莓苔石桥道士扪翠屏之状寻省焉
  后魏书曰太武既平河西得西凉乐至魏周之际遂谓之国伎魏代至隋咸重之其曲湏琵琶监箜篌之徒并出自西域非华夏旧器杨泽新声神白马之类生于故歌非汉魏遗曲故其乐声调悉与书史不同其歌曲有永代国语改焉乐解曲有万代丰曲有千寘佛曲工人平上帻绯褶白舞一人方舞四人白舞令阙方舞四人假髻玉支钗紫丝布褶白大口袴五采接袖乌皮靴后魏道武帝天兴六年冬诏太乐总章鼔吹増修杂戏造五兵角抵麒麟凤凰仙人长蛇白象武及诸畏兽鱼龙辟邪鹿马仙车高絙百尺长趫幢跳丸以偹百戏大飨设之于殿前明元帝初又増修之撰合大曲更为钟鼔之节北齐神武平中山有鱼龙烂漫倡优侏儒山车巨象㧞井种瓜杀马剥驴等奇怪异端百有馀物名为百戏隋书曰文帝开皇初周齐百戏并放遣之炀帝大业二年突厥染干来朝帝欲夸之縂追四方散乐大集东都初于华林苑积翠池侧帝帷宫女观之有舎利绳柱等如汉故事又为夏育扛鼎取车轮石臼大盆器等各于掌上而跳㺯之并二人戴竿其上舞忽然腾透而换易千变万化旷古莫俦染干大骇之自是皆于太常教习每岁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亘八里列为戏场百官起棚夹路从昏逹曙以纵观之至晦而罢伎人皆衣锦绣缯彩其歌者多为妇人服鸣环珮饰以花髦者殆三万人初课京兆河南制此服而西京缯锦为之中虚六年诸夷大献方物突厥⿰人以下皆国主亲来朝乃贺于天津街盛陈百戏自海内凡有伎艺无不总萃崇侈器翫盛饰衣服皆用珠翠金银锦罗𫄨绣其营费钜万关西以安徳王雄总之东都以齐王𰖍总之金石匏革之声闻数十里外弹弦擫管以上万八千人大列炬火光烛天地百戏之盛振古无比自是每年以为常焉大抵散乐杂戏多幻术皆出西域始以善幻人至中国汉安帝时天竺献伎能自㫁手足刳剔肠胃自是历代有之
  赵书曰石勒参军周延为馆陶令㫁官绢数百疋下狱以八议宥之后每大会使俳优着介帻黄绢单衣优问汝为何官在我辈中曰我本为馆陶令抖擞单衣曰政坐取是故入汝辈中以为笑
  列女传曰夏桀既弃礼义淫于妇人求四方美人积之后宫于俳优侏儒而为奇伟戏者取之于房造烂熳之乐
  汉宫典职曰正旦天子幸徳阳殿作九宾乐舍利从东来戏于庭毕入殿门激水化成比目鱼跳跃漱水作雾障日毕化成黄龙高丈八出水游戏于庭炫燿日光以二丈丝系两柱中头间相去数丈两倡女对舞行于绳上又蹐局屈身藏形斗中钟鼔并倡乐毕作鱼龙曼延黄门鼓吹三通
  贾谊连语曰卫侯喜鹤鹤有饰以文绣而乘轩者赋敛繁多不顾其民贵优而轻大臣群臣或諌则面叱之及翟伐卫寇挟城堞矣卫君泣而拜其民曰冦迫矣士民其逸之士民曰亦使君之贵优将君之爱鹤以君守战矣我侪弃人也安能战乃溃门而出走翟入卫君奔死遂丧其国
  梁元帝纂要曰古艶曲有北里靡靡激楚结风阳阿之曲又有百戏起于秦汉有鱼龙曼延假作兽以戏高絙凤凰安息五案并为李能所作见邺中记都卢寻橦今之縁竿见西京赋九剑九一名铃见西京赋戏车山车兴云动雷见李龙平乐观赋跟挂腹旋并縁竿所作见傅玄西都赋吞刀见西京赋吐火见西京赋激水转石漱雾扛鼎并见李龙长乐观及传玄西都赋象人见汉书韦昭曰今之假面怪兽舎利之戏并见西京赋列子曰宋有孙子者以妓干宋元君以双枝长倍其身属其踵并趋并驰㺯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元帝大惊立赐金帛又有兰子能燕戏者复以干元君元君大怒曰昔以异伎干寡人伎无用遇寡人欢心彼必闻此而进乃拘而戮之燕戏者若绝倒伎也
  石虎邺中记曰虎正会殿前作乐高絙龙鱼凤凰安息五案之属莫不毕偹有额上縁橦至上鸟飞左回右转又以橦着口齿上亦如之设马车立木橦其车上长二丈橦头安橦木两伎儿各坐木一头或鸟飞或倒挂又衣伎儿作猕猴之形走马上或在胁或在马头或在马尾马走如故名为猿骑
  乐府杂录曰㺯参军始因后汉馆陶令石耽有赃秽和帝惜其才免罪每宴乐即令衣白夹衫命优伶戏㺯辱之经年乃放后为参军误也开元中有李仙鹤善此戏明皇特授韶州同正参军以食其干是以陆鸿渐撰词云韶州盖由此
  大周正乐曰汉武帝通西域始以善幻人至中国安帝时天竺献伎能自㫁手足刳腹胸自是历世有之唐高宗恶其惊俗敕西域关津不令入中国
  唐书乐志曰睿宗时婆罗门乐人倒行而足舞乃仰植刀锋于地低因就刄历脸下复植于背吹觱篥立其腹上终曲而无伤又伏伸其手人蹑之旋身绕手百转无已汉世有橦木伎又有盘舞晋世加之以杯盘舞舞诗云妍细⿰冫麦 -- 凌七盘言舞用盘七枚也梁谓之盘舞伎梁又有长𫏋伎跳铃伎掷倒跳剑伎吞剑伎今并存又有舞轮伎盖今之戏车轮者透三峡伎盖今之透飞梯之类高絙伎盖今之戏绳者是也梁有猕猴幢戏今有縁竿伎又猕猴縁竿未审何者为是今又有㺯椀珠伎㺯丹朱伎歌舞戏有大面拨头蹋揺娘傀儡子等戏置教坊于禁中以处之
  又曰散乐非部伍之声俳优歌舞杂奏汉天子临轩设乐舎利兽从西方来戏于殿前激水成比目鱼跳跃漱水作雾障日化成黄龙修丈八风出水游戏煇熠日光绳系两柱相去数丈二倡女对舞绳上切肩而不倾如是杂变总名百戏江东犹有高絙紫鹿跂行鳖食齐王卷衣笮䑕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抃足背负灵岳桂树白雪画地成川之伎
  明皇杂录曰上御勤政楼大张声乐罗列百伎时教坊有王大娘善戴百尺竿竿上施木山状瀛洲方丈仍令小儿持绛节出入其间而舞不辍时刘晏为秘书省正字年方幼小形状狞劣而惠悟过人上召于楼上帘下贵妃置于膝为施粉黛与之巾栉上令咏王大娘戴竿晏应声曰楼前百戏竞争新惟有长竿妙入神谁谓绮罗翻有力犹是嫌轻更着人因命牙笏及黄纹袍以赐晏时有公孙大娘者善剑舞能为邻里曲及裴将军士谓之春秋设大张伎乐虽小大优劣不同而极其华侈遐方僻郡欢纵亦然
  乐府杂录曰大曲出于北齐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貎美尝着假面以对敌常击周师金墉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声以效其指㧑击刺之容俗为之兰陵王入阵曲
  淫乐
  左传曰烦手淫声惂堙心耳乃忘和平谓之郑声许慎五经异义曰郑国有溱洧之水男女聚会讴歌相感今诗二十一篇妇人者一十九故郑声淫也又云郑重之音使人淫过也
  又曰惠王三年边伯石遫𫇭国出王立子頺王处于郑三年子頺饮三大夫酒子国为客子国𫇭国客上客乐及遍舞遍舞六代之乐一曰诸大夫遍舞郑厉公见虢叔厉公郑庄公之子厉公突也虢叔王卿士虢林父也曰吾闻之司冦行戮君为之不举不举乐也而况敢乐祸乎今吾闻子頺歌舞不思忧夫出王而代其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是谓乐祸祸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叔许诺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二门王城门杀子頺及大夫王乃入
  礼记曰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乐慝礼不接心术又曰奸声感人而逆气应之逆气成象而淫乐兴焉又曰作奇伎淫巧以荡上心者杀无赦
  又曰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傲僻骄志此四者淫于色而害于徳
  论语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包曰郑声淫声之哀者
  汉书曰王莽初献新乐于明堂太庙群臣始冠麟韦之弁或闻其乐声曰厉而哀非兴国之声也
  宋书曰废帝元徽五年太乐雅郑共千有馀人后堂杂伎不在其数
  裴子野宋略曰先王作乐崇徳以格神人通天下之至和节群生之流放于天子达于士庶未曽去其乐而无非僻之心及周道衰微日失其序乱俗先之以怨怒国亡从之以哀思扰杂子女荡悦淫心充庭广奏则以鱼龙靡漫为环玮会同享觐则以吴趋椘舞为妖妍纎罗雾縠侈其衣踈金缕玉砥其器在上班扬宠臣群下亦从风而靡王侯将相歌妓填室鸿商富贾舞女成群竞相夸大致有争夺如恐不及莫为禁令伤风败俗莫不在此
  隋书曰裴蕴炀帝徴为太常少卿初高祖不好声妓遣牛弘定乐非正声清商及七部四舞之色皆罢遣从臣至是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齐梁陈乐家子弟皆为乐户其六品已下至于民庶有善音乐及倡优百戏者皆直太常是后异伎淫声咸萃乐府皆置博士弟子逓相教传増益乐人至三万馀
  国语曰平公既作新声新声师涓所听者也师旷曰公室其将卑乎君之萌兆衰矣乐以开山川之风辉德于广远也风德以广之风德者德各有风类也作乐各象其德韶夏濩武之谓也风山川以远之所乐以通山川之风类以远其德也风物以听之修诗以咏之修礼以节之夫德广远而有节是以远服而迩不迁
  说苑曰子路鼓瑟有北鄙之声孔子闻之曰信矣由之不才也冉有侍孔子曰求来尔奚不谓由夫先王之制音也奏中声为中节彼小人则不然执末以论本务刚以为基故其音湫厉而微末以象杀伐之气夫杀者乃乱世之风也冉有以告子路子路曰由之罪也后果不得其死焉
  淮南子曰扬郑卫之浩乐结激楚之遗风此齐人之所以淫泳流湎也
  吕氏春秋曰音乐之所由来远故唯得道之人其可与言乐乎亡国戮民非无乐也其乐不乐溺水者非不笑也溺人必笑虽笑不乐罪人非不歌也当死强歌歌不乐也乱世之乐有似于此夫乐有适心亦有过人之情欲夀而恶夭欲安而恶危欲荣而恶辱欲逸而恶劳四欲得四恶除除则心适矣
  又曰楚之衰也作为巫音高诱注曰男曰鸡女曰巫桓谭新论曰夫不剪之茨不如阿房之宫不琢之椽不如磨砻之桷玄酒不如苍梧之醇控掲不如流郑之乐乐说曰声放散则政荒崔氏云由君上骄逸则万物荒散商声歌散邪官不理政坏刑罚不法而威令不行角声忧愁为政虐民民怨故也民不安业犹君失政徴声哀苦事烦民劳君淫佚崔氏云由君邪民苦于役羽声倾危则国不安崔氏赋徭重其民困财物匮
  梁元帝纂要云古艶曲有比里靡靡激楚流风阳阿之曲皆非正声之乐也流风亦曰结风也
  唐会要曰调露元年太子使乐工于东宫新作宝庆之曲成命工者奏于太清观始平县令李嗣真谓道士刘槩辅俨曰此乐宫商不和君臣相阻之徴也角徴失位父子不恊之兆也杀声既多哀声又苦若国家无事太子受其咎矣数月太子废
  又曰咸通中伶官李可久善音律尤能转喉为新声音辞曲折听者忘倦京师屠沽少年效之谓之拍弹时同昌公主除丧懿宗与郭淑妃悼念不已可久为叹百年舞曲舞人皆盛饰珠翠仍画鱼龙地衣以列之曲终乐阕珠翠覆地词语凄恻闻者流涕又常于国安寺作菩萨蛮舞上益怜之可久常为子娶妇帝赐酒二银樽启之乃金翠也时宰相曹确中尉西门季玄屡论之懿宗不纳至僖宗即位宰相崔彦昭奏遂死于岭表
  开元传信记曰唐开元末年凉州进新曲上命诸王于便殿观之曲终诸王皆称万岁独宁王不贺玄宗徴其故宁曰此曲虽嘉臣有闻焉夫曲者始于宫散于商武于角徴羽莫不根柢嚢括在于宫商也臣见此曲宫离而少徴商乱而加暴夫宫者君也商者臣也宫不胜则君体卑商有馀则臣事僣臣恐异日臣有悖乱之事陛下有播越之祸莫不兆于斯曲也洎禄山南犯玄宗西幸方明宁王审音之妙也
  大业记曰安公子是隋炀帝将幸江都宫中所撰时乐工笛中吹此曲其父疾废于卧内闻泫然流涕问其子何得此曲对曰宫中新翻也谓其子曰宫者君也此曲虽在羽调后有一宫声往而不返大驾东巡必不回耳可托疾勿去其精如此
  太平御览卷五百六十九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七十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八
  歌一
  释名曰人声曰歌歌柯也以声吟咏有上下如草木有柯叶充言歌声如柯也
  尔雅曰徒歌谓之谣
  尚书曰帝庸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时惟㡬因庶尹允谐故作歌以戒之安不忘危也敕正也奉天命以临人惟在顺时惟在慎微也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元首君也股肱之臣喜乐尽忠君之理功乃起百王之业乃赓载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赓续载成也帝歌归矣股肱乃安以成其美又歌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隳哉丛脞细碎无大略曰君如此则臣懈万事隳废其功不成歌以申戒也脞音仓果反
  又曰九功惟序九序惟歌六府三事之功次序皆可歌乐乃徳政之致也劝之以九歌俾勿坏六府三事之功决坏在此三者而已
  又曰禹曰于帝念哉徳惟善政政在飬民水火金木土榖惟修政徳利用厚生唯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又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又五子之歌曰太康尸位以逸豫畋于有洛之表十旬不反厥弟五人御其母于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其一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为人上者奈何不敬其二曰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弗亡其三曰惟彼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乱其纪纲乃底灭亡其四曰明明我祖万邦之君有典有则贻厥子孙荒坠厥绪覆宗绝祀其五曰呜呼曷归予怀之悲万姓仇予予将畴依欎陶乎予心颜厚有忸怩弗慎厥徳虽悔可追
  毛诗曰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又葛屦园有桃曰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又谷风四月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
  礼记曰子贡问师乙曰赐也闻声歌各有宜也如赐者宜何歌也师乙曰乙贱工也何足以问其所宜请诵其所闻而吾子自执焉宽而静柔而正者宜歌颂广大而静疏逹而信者宜歌大雅恭俭而好礼者宜歌小雅正直而静廉而谦者宜歌风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温良而能㫁者宜歌齐夫歌者直已而陈徳也动已而天地应焉四时和焉星辰理焉万物育焉故商者五帝之遗声也商人识之故谓之商齐者三代之遗声也齐人识之故谓之齐明乎商之音者临事而屡㫁明乎齐之音者见利而能让临事而屡㫁勇也见利而能让义也有勇有义非歌孰能保此故歌者上如抗下如队曲如折止如槁木倨中矩句中钩累累乎端如贯珠故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说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又檀弓曰原壤之母死登木歌曰狸首之班然执女手之卷然
  又乐记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
  又檀弓上曰孔子蚤作负手曳杖逍遥于门歌曰泰山其頺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
  又曰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
  又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
  又曰奠酬而工升歌发徳音也
  周礼春官曰太师大祭祀师瞽登歌小师掌教弦歌教调教瞽蒙出音弦谓琴瑟歌依咏诗也
  左传哀二十一年八月公及齐侯邾子盟于顾齐人责稽首因歌之曰鲁人之皋数年不觉使我高蹈言鲁人皋绥数年不知荅齐稽首故使我高蹈来为此会唯其儒书以为二国忧
  又曰昭公十二年南蒯将适费饮乡人酒乡人或歌之曰我有圃生之祀乎从我者子乎去我者鄙乎倍其邻者耻乎已乎已乎非吾党之士乎
  又曰哀五年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皆景公子在莱者莱人歌之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
  又曰襄四年崔子称疾不视事公问崔子遂从姜氏入于室公拊楹而歌歌以命姜氏
  论语曰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又曰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徳之衰往者不可諌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又曰子于是日哭则不歌
  史记曰古诗三千馀篇孔子曰其重句施于礼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以为风之始鹿鸣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皆弦歌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又曰汉家常以正月上辛祠太一甘泉夜到明忽有流星至于祠坛上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有得神马渥洼水中为太一歌曰太一贶兮天马下沾亦汗兮沬流赭今安疋兮龙为友后伐大宛得千里马蒲桃为歌曰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徳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
  又曰箕子朝周过故殷墟咸生黍箕子伤之欲哭则不可欲泣则近妇人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曰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我好仇所谓狡童者纣也民为流涕
  又曰淳于髠见梁惠王王屏左右见之终无言王让之髠曰王志在音吾是以默也王会有讴歌者未及言之也
  又曰赵武灵王夣见处女鼓琴而歌曰美人荧兮颜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曽无我嬴旦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状吴广闻之内其女娃嬴孟姚也甚有宠立为后又曰武王克殷伯夷叔齐耻之不食周粟隐首阳山作歌曰登彼西山兮言采其薇兮以乱易暴兮不知其非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适安归兮
  又曰项羽军壁垓下兵少食尽军四面皆楚歌应劭曰椘歌者鸡鸣时歌也项王乃惊曰汉已皆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乃悲歌慷慨曰力㧞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汉书曰李延年善歌帝幸之时人语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又曰孝惠帝所教歌儿百二十人有缺辄补
  又曰田横齐王建之亲族也秦灭六国田氏悉为庶人高祖遣韩信破齐后定天下田横乃与五百人深居海岛高祖即位遣使者徴之横与将士俱至尸乡亭顿止横乃奋跃自刎而死从者不敢哭遂歌以寄之今之挽歌起于此矣
  又曰张释之为中郎将从行至霸陵是时慎夫人从上指视慎夫人新丰道曰此走邯郸道也使慎夫人鼓瑟上自倚瑟而歌
  又班固颂论功歌诗灵芝歌曰因露寝兮产灵芝象三徳兮瑞应图延夀命兮光此都配上帝兮象太微参日月兮扬光辉
  又曰武帝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作白麟之歌
  又曰上幸行河东祠后土顾视帝京忻然中流歌曰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汎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擢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㡬时兮奈老何
  又曰孝武帝巡狩至于盛唐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作盛唐枞阳之歌
  又曰惠帝立皇太后廼令戚夫人髠钳衣赭舂舂且歌曰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使谁告汝太后闻之大怒曰乃欲倚汝子耶遂鸩杀赵王㫁戚夫人手足去眼薫耳名曰人彘
  又曰汉以江都王女昭君妻乌孙悲愁自作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绝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悲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又曰燕王旦谋反事败王忧懑置酒方载宫会宾客群臣妾坐饮王自歌曰归空城兮狗不吠鸡不鸣横术何广兮固知中国之无人华容夫人起舞歌曰发纷纷兮寘渠骨藉藉兮亡居母求子兮妻求夫徘徊两渠间兮君子独安居
  又曰广陵王胥祝诅事发觉有司按验有实使者反及置酒显阳殿召太子霸及子女董訾胡生等夜饮使所幸八子郭昭君家人子赵左君等王自歌曰久生兮无终长不乐兮安穷奉天期兮不得湏臾千里马兮驻待路黄泉下兮幽深人生要死兮何为苦心可用为乐兮心所喜出入无踪兮为乐极蒿里召兮郭门阅死不得取伐兮庸身自折
  又曰元帝自度曲被歌注云声终更授其次曰度曲度曲未终云起雪飞是也
  谢承后汉书曰祭遵为将取士皆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
  东观汉记曰朱酺明帝时为益州刺史移书属郡喻以圣徳白狼王等百馀国重译来庭歌诗三章酺献之后魏书曰郑道昭字僖伯兼中书侍郎从征河北高祖飨侍臣悬匏于大竹堂道昭兄懿居侍坐乐作酒酣高祖乃歌曰日月光天兮无不曜江左一隅兮独未照彭城王勰续歌曰愿从圣主兮登衡会万国驰诚兮混日外郑懿歌曰云雷大振兮天地辟率土来宾兮一正历邢峦歌曰舜舞干戈兮天下归文徳远被兮莫不思郑道昭歌曰皇风一鼔兮九地匝载日依天兮清六合高祖又歌曰遵彼汝坟兮昔化贞未若今日兮道风明宋弁歌曰文王政教兮晖江沼宁知大化兮光四表
  吴书曰留赞初为将临敌必先披发叫天因抗音而歌左右应之乃进战
  晋书曰三月上巳日会稽夏统字仲御入洛市乐太尉贾充问曰卿能土地曲乎统曰百姓怀君恩作慕歌为孝女曹娥作河女之章为伍子胥作小海唱今欲歌之充曰善乃以足扣舷舡引声转喉清激慷慨大风应至含水激天云雨响集充曰听慕歌之声便髣髴见大禹之容闻河女之音不觉涕泣交下即谓伯妪高行在目前聆小海之唱谓子胥屈平立吾之左右
  又曰袁山松善音乐旧歌有行路难曲词颇踈质山松乃文其辞句婉其节制因酣歌之闻者流涕
  又曰应詹督南平天门武陵三郡事时政令不一诸蛮怨望并谋背叛詹召蛮酋破铜劵与盟由是怀詹数郡无虞其后天下大乱詹境独全百姓歌之曰乱离既普始为灰朽侥幸之运赖兹应后岁寒不雕孤境独守拯我涂炭惠隆丘阜润同江海恩犹父母
  又曰山简慠诞好酒尝止襄阳习公池日晚醉归自歌曰山公时一醉遥造高阳池日暮倒载归酩酊无所知时复能骑马倒着白接篱举头问葛强何如并州儿晋阳秋曰高祖伐公孙渊过本县赐牛酒榖帛郡守典农会墓次父老故旧䜩饮高祖作歌曰天地开辟日月重光今遭际会奉辞遐方将扫逋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搃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
  邓粲晋纪曰太子洗马郭讷字敬言尝入洛观伎人歌言佳石崇问其曲讷不知崇笑卿不识曲那得言佳讷答譬如见西施何必识其姓名然后知美崇无以难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初苻坚二十五年灭燕慕容冲姊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时年十二亦有龙阳之美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中歌之曰一雌与一雄双飞入紫宫咸惧为乱王猛切諌乃出冲冲卒为坚贼
  又前燕录曰慕容廆父涉归分戸以封长庶子吐谷浑分马以给之及廆嗣位而二部马闘廆怒遣使让浑曰先公分建有别奈何不相远离而令马有闘伤浑曰马饮食水草闘其常性何故怒及于人兄弟至亲而闘起于马当去汝万里于是遂西移八千里廆后悔之遣乙那楼追浑谢之乃拥回浑马马东行数百步辄悲鸣西奔冲突山谷如是者十馀曰此非人事遂附阴山面黄河晋永嘉之乱南迁陇右廆以孔怀之思作吐谷浑阿干歌岁暮穷思常歌之及隽垂僣号以为辇后大曲孟嘉别传桓温问嘉曰听伎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何谓也荅曰渐近自然一坐咨嗟
  晋书曰孝武太元中琅琊王轲之家有鬼歌子夜殷允为章郡侨人庾僧度家亦有鬼歌子夜殷允为章郡亦是太元乎则子夜此时以前人
  齐书曰萧惠基解音律尤好魏三祖曲及相和歌每奏辄赏恱不能已也
  梁书曰羊侃有伎孙荆玉能反腰帖地衔得席上玉簪敕赉歌人王娥儿东宫亦赉歌者屈偶之并妙尽奇曲一时无对
  唐书曰刘禹锡泛朗州司马蛮俗好巫每淫词鼔舞必歌俚辞禹锡或从事于其间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词以教巫祝故武陵谿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词也
  又曰开元中歌工长孙元忠之祖受于侯将军贵昌并州人也亦代习北歌贞观中有诏令贵昌以其声教乐府元忠之家代相传习如此虽译者亦不能通知其辞盖年岁久远失其真矣丝桐唯琴曲有胡笳声







  太平御览卷五百七十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七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九
  歌二
  家语曰孔子厄于匡谓子路曰汝歌予和汝子路弹琴而歌孔子和之曲终匡人解甲
  又曰孔子相鲁齐人患其将霸欲败其政乃选好女子八十人衣以文锦而舞容玑及文马四十季桓子受女乐君臣荒淫三日不听国政郊又不致膰祭肉名也爼于大夫孔子遂行作歌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妇之请可以圮政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吕氏春秋曰管子得于鲁鲁束䌸而槛之使役人载而送之齐皆讴歌而引管子恐鲁之止而杀巳也欲速至齐因谓役人曰我为汝歌汝为我和其和适宜走役人不倦而取道甚远管子可谓能因矣役人得其所欲已亦得其所欲以此术也足用万乘之国其霸犹小也又曰周申喜亡其母闻乞人歌于门下而悲之动于颜色自见而问焉何故而乞与之语乃是其母也故父母之于子也子之于父母也一体而分得同血气而异息若莽草之有华实树木之有根心离处而通忧思相感也又曰禹年三十未娶有行涂山恐时日暮吾娶必有应也乃有白狐九尾而造禹禹曰白者吾服也九尾其政也涂山歌曰绥绥白狐九尾厐厐成家成室我都彼昌禹因娶涂山女
  吴越春秋曰采葛越之妇人伤越王用心乃作若何之歌辞曰尝胆不苦味若饴我今采葛以作丝
  又曰越王入吴与诸大夫别于浙江遂登船径去中流反顾越王夫人乃扳船而哭鸢啄江淮之虾飞去者复来哭讫即承之以歌其辞曰两飞鸟兮鸢乌何居食兮江湖水中虫兮曰虾去复反兮呜呼始事君兮去家终我命兮君都中年过兮何辜离我国兮入吴妻为婢兮夫为奴岁迢迢兮难极冤痛悲兮心恻呜呼哀兮不食越绝书曰吴伍子胥走至吴江上见渔者曰来渡我渔者知其非恒人也欲往渡之恐众人知之即歌而往过之曰白日炤炤侵已施与子期乎芦之漪子胥从复歌曰心中悲日巳施子可渡何不出为船到即载入船而伏战国策曰齐人冯驩属孟尝君愿寄食门下孟尝君笑而受之有顷倚柱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食无鱼左右以告孟尝君曰食之比门下之客复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出无车又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兮无以为家
  魏氏春秋曰阮籍少时游苏门山有隐者籍对之长啸苏门生莞尔而笑籍既降苏门生亦啸若鸾凤之音乃假苏门生之论以寄所怀歌曰日没不周西月出丹渊中阳精蔽不见阴光代为雄富贵俯仰间贫贱何必终又歌曰天地解兮六合开星辰霣兮日月颓我腾而上将何依帝王世纪曰舜恭已无为歌南风之诗诗曰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尚书大传曰维五纪奏锺石论人声始欲改尧乐及乃鸟兽咸变于前百兽率舞之属秋养耆老而春食孤子乃勃然韶乐兴于大麓之野报事还归二年荧然乃作大唐之歌荧犹灼也大唐之歌美尧之禅也歌者三年昭然乃知乎王世明有不世之义招为宾客而雍为主人招雍皆乐章名也宾人奏招主人入奏雍也始奏肆夏纳以考成始谓客入时也纳谓荐献时也肆夏考成皆乐章名也舜为宾客而禹为主人舜既使禹摄天子之事于祭祀避之居宾客之位献之侑酒则为亚岁也矣乐正道赞曰尚考大室之义唐为虞宾尚考犹言右考谓往时也大室明堂之中央室义当为仪仪礼也谓祭大室礼先为舜宾之也至今衍于四海衍犹溢也言舜之禅天下至于今其徳仪溢满四海也成禹之变垂于万世之后帝乃唱之曰卿云烂兮和气之明者也糺缦缦兮教化广远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言明明相代八伯咸进稽首曰明明上天烂然星辰日月光华弘予一人帝乃再歌曰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猗予论乐配天之灵迁于贤圣莫不咸听鼚乎鼓之轩乎舞之精华已竭褰裳去之于时八风翔涌卿云藂藂蟠龙偾信于其藏蛟鱼跃踊于其渊龟鱼出其穴迁虞而事夏也
  孔丛子曰叔孙氏之车鉏商樵于野而获麟焉众莫之识以为不祥弃之五父之衢冉有告曰麋而肉角岂天之妖乎夫子曰今何在吾将观焉遂泣曰予之于人犹麟仁兽出而死吾道穷矣歌曰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
  又曰哀公使以币如卫迎夫子而卒不能官故夫子作丘陵之歌曰登彼丘陵山施其阪仁道在迩求之若远迷而不复自婴屯蹇
  又曰楚王使奉金帛聘夫子宰予冉有曰夫子之道于是行矣遂请见问夫子曰太公勤身苦志七十而遇文王孰与许由之贤夫子曰许由独善其身者也太公兼善天下者也然今世无文王之君虽有太公孰识之哉乃歌曰大道隐兮礼有基贤人窜兮将待时天下如一兮欲何之
  说苑曰曽子耘瓜而误斩其根曽晳怒援大杖击之曽子仆地有顷乃苏蹶然而起进曰曩者参得罪于大人大人得无疾乎退屏鼔琴而歌欲令曽晳听其歌声知其平也荘子曰孔子穷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藜羮不糁颜色甚惫歌于室不辍
  又曰子桑户孟子反琴张三人相与友有间而子桑户死相和而歌子贡曰临尸而歌礼乎二子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
  又曰荘子妻死惠子吊之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不哭亦足矣歌不亦甚乎荘子曰人且偃然寝乎巨室而我哭之是不通乎命故止之
  又曰曽子居卫捉衿而肘见纳履而踵决曵履而歌商颂声满天地若出金石
  夏侯渊辨乐论曰昔伏羲氏因时兴利教民田渔天下归之时则有网罟之歌神农继之教民食榖时则有丰年之咏黄帝备物始垂衣裳则有龙衮之颂
  古今乐录曰周文王时凤凰衔书而至文王乃作歌又曰尧郊天地祭神如在座上有响诲尧曰水方至为害命子救之尧乃作歌
  又曰帝尧之世民乐无事击壤之欢庆云之瑞因以作歌
  又曰白日落西山歌者沈攸之发荆州未败之前思归京师所作歌也
  又曰莫愁乐者亦因石城乐而有此歌石城西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谣且石城乐和中有忘愁声因作此歌又曰秦始皇祠水神有黒头公从河中出呼始皇曰来受天宝乃与群臣作歌
  又曰昔炎帝时有娀之女覆以玉筐少选视之燕遗二卵五色北飞逐之不及二女作歌始作北音夏孔甲田于东阳迷入民室主人方乳曰后来大吉或曰不胜之子必有殃孔甲取其子归曰为余子谁敢殃之及成人幕动折橑斧破斩足孔甲为作破斧之歌始为东音周昭王征荆辛余靡长且多力为王右渉汉梁败王及祭公殒于汉中辛余靡振王北济又反振祭公周公封之于西翟实为长公殷慗甲从宅西河追思故处始作西音长公继是音以处西山盖四方之歌也
  又曰许由者古之贞固之士也尧时为布衣徒步不与远方交通衣食财得自足夏则巢居冬则穴处无杯杅每以手捧水而饮之人有见其饮无杯以瓢遗之许由受以操饮毕辄挂于树枝风吹树瓢揺动历历有声许由尚以为繁扰取而弃之以清节约闻于尧尧大其志乃遣使以符玺禅为天子于是许由喟然叹曰匹夫结志固如盘石采山饮河所以养性非以求禄位也放发以优游所以安已不惧非以贪天下也使者有愧还以状报尧尧知由不可动亦已矣于是许由以使者言为不善乃临河洗耳樊坚见由方且洗耳问之耳有何垢乎由曰无垢闻恶语耳坚曰何等语者由曰尧聘吾为天子坚曰尊位何为恶之由曰吾志在青云何乃劣劣当作九州伍长乎于是樊坚方且饮牛闻其言而去耻饮于下流于是许由名布四海尧既殂落乃作箕山之歌曰登彼箕山兮瞻望天下山川丽﨑万物还普日月运照靡不记睹游放其间何所却虑叹彼唐尧独自愁苦劳心九州忧勤后土谓余钦明传禅易祖我乐如何盖不盻顾河水流兮縁高山甘瓜施兮弃绵蛮高林肃兮相错连居此之处傲尧君其后许由死遂葬于箕山又曰周太伯者周太王古公之长子也古公有子三人长者太伯次者虞仲少者季历季历之子昌昌即文王也古公寝疾将死国当有传心欲以传季历乃呼三子谓曰我不起此病继体兴者其在昌乎太伯见太王传季历于是太伯与虞仲俱去被发文身以变形托为王采药后闻古公卒乃还奔䘮哭于门外示夷狄之人不得入王庭于是季历谓太伯长子也伯当立何不就太伯曰吾生不供养死不饭含哭不临棺不孝之子焉得继父乎㫁发文身刑馀之人也戎狄之民也三者除焉何可为君矣季历垂涕而留之终不肯止遂委而去到江海之涯吟咏优游仰览俯观求膏腴之处适于吴率以仁义化为道徳荆越之人移风易俗咸集韶夏取象中国乃太伯之化也是后季历作哀慕之歌章曰先王既徂长贤异都哀丧腹心未写中怀追念伯仲季我何如栝桐萋萋生于道周宫馆徘徊台阁既除何为远去使此空虚支骨离别垂恩南隅瞻望荆越涕泗交流伯兮仲兮逝彼来游自非二人谁诉此忧
  又曰拘羑里者谓纣拘文王于羑里也文王未得政时循修道徳百民亲附文王有子其二子皆圣于是时崇侯虎与文王列为诸侯徳不及文王常疾之乃谮文王于纣曰西伯昌圣人也长子发仲子旦皆圣三圣合谋将不利于君君宜虑之纣曰冠虽敝宜加于上履虽新宜处于下文王虽圣安可克我崇侯𧮂文王至十纣用其言乃徙文王于羑里欲杀之于是文王四臣太颠宏夭散宜生南宫适之属往见文王文王为矉反目者纣之好色也拊桴其腹者言欲得奇宝也蹀𨇾其足者使疾迅也于是乃周流海内经历风土得美女二人水中大宝白马朱鬛以献于纣陈其中庭纣见之仰天而叹曰嘻哉此谁宝散宜生趋而进曰是西伯之宝以赎刑罪纣曰于寡人何其厚也立出西伯纣谓宜生𧮂岐侯者长鼻决耳也宜生还以状告文王乃知崇侯虎谮之文王在羑里时演八卦以为六十四作郁尼之辞据于石困于蒺䔧乃忧愤作歌章曰殷道溷溷浸浊烦兮丹紫相合不分别兮迷乱声色信谀言兮阎阎之虎使我蹇兮幽闲牢狱谁其言兮无辜桎梏谁所宣兮遘我四人皆忧勤兮得此珍玩且解大患兮仓皇迄命遗后昆兮作此象变兆在昌兮钦承祖命天下不丧兮遂临下土在圣明兮讨暴除乱诛逆王兮
  又曰荘周者齐人也明笃学术多所博逹进见方来却睹未发是时齐涽王好为兵事习用干戈荘周儒士不合于时自以不用行欲避乱自隐于山岳后有逹荘周于涽王遣使赍金百镒以聘相位周不就使者曰金至宝相尊官何辞之为周曰君不见夫郊祀之牛衣之以朱彩食之以禾粟非不乐也及其用时鼎镬在前刀爼列后当此之时虽欲还就孤犊寕可得乎周所以饥不求食渇不求饮者但欲全身远害耳于是重谢使者不得已而去后引声歌曰天地之道近在胸臆呼噏精神以养九徳渇不求饮饥不索食避世修道志洁如玉卿相之位难可宜当岩岩之石幽而清凉枕块寝处乐在未央寒凉回固可以久长
  杨泉物理曰始皇起骊山之冡使𫎇恬筑长城死者相属民歌曰生男慎勿举生女哺用晡不见长城下尸尸相支柱
  世说曰晋武帝问孙皓闻吴人好作尔汝歌颇能否皓正饮酒因举觞劝帝而言曰昔与汝为邻今为汝作臣上汝一杯酒令汝夀万春
  琴操曰王昭君齐国王襄女汉元帝时献入后宫帝以妻单于昭君心念乡土乃作怨旷之歌曰秋禾萋萋其叶萎黄有鸟爰止集于苞桑既得升云游倚帷房志念幽沉不得颉颃我独伊何改往变常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峩峩河水泱泱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太平御览卷五百七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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