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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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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集卷二 定斋先生文集
续集卷之三
作者:柳致明
1901年
续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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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文瑞健寿○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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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过从。辄有馀怀耿耿。意外令胤袖书见顾。所以致意勤挚。有不敢当者。令人感愧。就审省履起居有相。胤君言谈举止。似超脱俗累。尽有向进之望。后生中得此。非但一家之幸。为之奉贺。近日硏业。亦必有所乐。幸益加勉。以为扶持一脉之道。如何。近与人接。鲜有脊梁。而独左右侃然自持。胤君又袭馀矩。所以倾向者。有别也。自今幸一切扫去边幅。一以直谅从事。如何。

答金文瑞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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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自明注。卢氏曰。自明。是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意。许氏亦谓须是自去明之。方可。此皆非本意。自明。犹言自修。结所引书。皆言自己明之之事也。

自明之义。来示固然。而卢,许两说。兼存。似有力。

康诰蔡注。以作新斯民训之。而此则训以振起其自新之民。治国章。先言兴仁兴让。而后言求诸人非诸人。平天下章。先言兴孝兴弟。而后言絜矩之道。皆振起自新之民也。此亦见血脉贯通处。

求人非人。本自不善看。今又将作振起自新之民之证。恐未是。

克配上帝注。配。对也。或谓此与对越之对同意。非也。对越。畏敬而瞻对也。克配。谓履天位合天德。而作对乎上帝也。

示意似然。

心箴其与存者之与字。或作可与立之与字。曰可与存心者几希。然恐未然。盖谓心则一。而欲则众。众欲攻一心。与之保存此心者。几希也。

缀文用字。有实有虚。其或非实非虚。而在虚实之间者。可以意会。难以言喩。今此其与存者之与字。政在虚实之间。难以嚼破矣。然天下之理。亡者。其不可与者也。存者。其可与者也。似谓众欲所攻。其心之可与存焉者少也。然又不可直作相与之意看。但可意会。以接他语意而已。所示与之保存此心者几希也者。或似以人而言。相与存得此心之人鲜矣。如此则恐为未稳。

论语。子禽问于子贡章。抑与之与字。或曰。与者。授也。此恐不然。盖谓时君自以其政。就与之问也。

抑与之与。集注言就而问之。来谕不作授之之意者。以此。然鄙意作授字看。未为不可。盖虽不委国而授之。而方其就而问之也。亦是听于夫子也。岂不可曰授也。若曰就与之问。则必不曰与之欤。而与求之相对为句矣。然此等皆是零碎。不必费力也。

答金文瑞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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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发外条。下诲终有可疑。大化流行之云。若论性命之体。则固如是。而此答性中无物之问。则不贴。窃谓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此理生来具足。源源不息。非既生之后。更受天命而源源不息。下诲似为可疑。及不必言更受天命不息者。若将致疑而归宿。则似以更受为是云云。

大化流行云云。鄙见何能中理。然来示亦有语滞。今请先以奉质。而复以求教。盖曰性发为情。则性之理在于情矣。情虽见外。而依旧在心里矣。夫性发为情。则情而已矣。更安有性之理可指为在于情乎。情之见外。依旧在心里。则是谓情虽发外而在中乎。恐皆未安。不若内外之两忘。而未发则为性。已发则为情之为稳也。如人一身。坐则全体是坐。行则全体是行。不可言行时坐之体在于行。虽行而依旧是坐体也。大抵人性情体用。只是一理之有动静。而动则无静。非有静之体在于动也。静则无动。非有动之名在于静也。循环无端。源源不已。此天命之在我者然也。举著即是当体具足。不必言大化流行无少停泊。然后乃见其无竆尽也。然天人一理。更不分别。统而言之。则只是一理浑然。愤盈融泄。而人于其间。如鱼在水。体与天地相涵浑。用与天地相流通。非一赋于始生之际。而隔阂于既生之后也。当日所问。非疑此心动静也。疑理之赋于中者在彼。则不在于此。是把此理。囿于此个躯壳之内。而如跳丸转轮之势。由不知命之流行不已者。初无天人之间也。虽如今所示说。天命全体。无方体。无古今。无大小。无内外。天人更不分别。而亦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此理生来具足。源源不竆。则似不免于一赋之后。更不与天地之化。相流通矣。安得不以大化流行者。为答耶。此与中和初说方往方来者似同。而所以言之者。甚不同。中和初说。方论性情之德。而不以此心为主。只就一念间。以发者为方往。未发者为方来。则其为倾湫倒海之气象。无复主宰枢要处矣。若此言大化流行者。则一理涵浑。妙用流通。亘古亘今。未尝已者也。如何如何。鄙前所云。更受云云。不问其归宿如何。有似用尽复受。殊非一理相涵之义。觉为未是矣。

答金文瑞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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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违晤之恨。只付一纸。即承俯答。如得面晤。第审慎节更闯。甚妨闲趣。为之奉虑万万。累人入岛后。时以心近二书遮眼。不无会心处。亦不无反省处。但终始散漫。不成头緖耳。处患之道。惟有静默自处。以听于天而已。何可纷纷为陈疏击鼓之计耶。千万不是。幸以此意遍及。望望。所示四七辨。数次翻阅。而难于究诘。盖本语太涉张皇。而来说又一一逐流。殆未可以竆其指归。亦或有迷见所可疑者。略有标识。然大抵似不若撮其大要而辨其大体。自可见其得失。政不必哓哓多言也。如何。因而窥左右。于义理肯綮。或涉繁密。而少提纲振领之工。恐宜益懋崇深。无徒为寻流逐末之归。乃可以收功反原。如何。

答金乃锡禹铢○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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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月书。承领感畅。绝意名涂。以养亲读书为事。此岂易得。又承温理两书。若于此有得。可以承继家学。尤庸慰仰。示来别纸。可见相与之意。有所奉答。幸加慎思如何。一来之意。非不企伫。但奉侍之下。何能如意。惟日加勉。时以所疑所得见示。则何异合席耶。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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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聪明睿知之文。承气质之禀或不能齐之下。言不齐之中。或有至清粹者云尔。亦以气质言也。历叙道统相传云云。恐有未审也。

大学不为论理而发。是教人为学之方。故不说性。以虚灵洞澈具众理应万事。名之以明德。而欲人之明之也。便是心也。而谓之心。则真妄邪正。皆举之矣。故不曰心而曰明德。盖指心之真而正者也。

诚意章。不连致知以立文。无以见工夫次第。章下。所以引经旨也。

矩。以见均齐方正之意也。恶。言己所不欲也。见说矩处。疑其不言规。见言恶处。疑其不言好。最读书之病也。如何。

答朴上舍雨源○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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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马再叩。南雁无凭。即又远起伻人。珍缄郑重。不较之盛。足令发汗。仍审冠巾。久已复常。情地孤介。而复失依庇。为之惄焉驰情也。明迫崦之势。衰落可知。先稿不独浩博。难以涯涘。应酬日剧。若非对榻相商。实无偸闲之暇。至于文字来录。太似疏略。欲看尽遗文。得以影响。然后庶竭朽钝。所以尚未属草。料此头势。深恐遂成蹉跎。礼疑略供以呈。恐未可据以从事。更加询问。无以鄙说为重。如何。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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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无子而夭。未暇立嗣。次子摄祀。神主傍题。直称孝字。未安。当曰次子某。

摄祀称孝未安。次子之称太俗。称介子。有古据。

吉祭改题之时。似有以宗子无嗣。次子摄祀之意。别为告辞。

宗子无嗣则无世次迭迁之事。未立宗。不必改题。若以摄祀之意告由。恐当云家祸荐酷。先考丧期已尽。先兄早殁。且未立嗣。某权摄祀事。礼变情极。号痛罔极云云。如何。

次子摄祀。则祧主不可迁于长房。若造宗子之主。无嫌于五龛否。

次子摄祀。则高祖位不迁于长房矣。宗子自当班祔。不入正位矣。似无五龛之嫌。

答朴上舍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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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孝弟章。程子曰。论性则以仁为孝弟之本云云。

孝弟为仁之本。是论行仁之事也。行仁之所当始者。在孝弟故也。然其所以孝弟。由其性之有仁也。故程子又言论性。则以仁为孝弟之本。

无友不如己。我必欲求胜己者。则胜己者。不与友云云。

所谓无友不如己者。以就胜己。资警益言。非必较量彼此。矜己之长。愧人之短。而惟恐其交之也。且人苟有向善诚笃者。虽其所造有高下。乃是可与为善之人。岂不可为友。

一疵不存。万理明尽。以知言。随所意欲。莫非至理。以行言云云。

万理明尽以上。以知言。以下。以行言者。是矣。意。即心之发也。此指从心所欲言也。非嫌七情之欲。改下意字也。体即道。以大本言也。道心以发处言也。不可言体即道是道心也。用即义。又不必以以义为利言也。盖文字虽同。而随其所言。各有指归。不可牵合为说。

自十五只言七十。则七十之后。更无所事欤。

讲论之法。只当究其义理之趣。寻得下手之方。以为体行之地可也。若见人说道。把道心字来勘。见人说义。把义利字来勘。见说十五至七十。便道八十当如何。是买椟还珠之甚者也。且从心所欲不逾矩之上。更有何等地位大圣人所未及者耶。

子游,子夏问孝云云。

不就不能敬色难处。咀嚼出意味。只从养处。谓无不同。是所谓不思而问者也。

先言成事。后言遂事云云。

非立社之本意。释成事不说。言以栗之对已成也。又启时君杀伐之心。释遂事不谏。言使民战栗之对。启杀伐之心也。是杀伐未成而势不能已也。其言已出。不可复救。释既往不咎。语意各有次第。

安仁则一。利仁则二。

安仁者。心安于仁。心即仁。仁即心。所谓一也。利仁者。以此心去贪仁。心与仁为二。所谓二也。安仁则无间。利仁则有间矣。意者。心之发也。双峯之专以心言。何不可之有。

先观二子。后观圣人。分明天地气象。是言二子圣人之高下。如天地欤。如天地之化工。付与万物。圣人有此气象欤。

后说长。

颜渊喟然叹。未领其要。要指何欤。

要字。难执以为言。盖颜子仰钻瞻忽。见得亲切。而犹未挈其要领也。南轩谓得其中者。庶其近之。盖急些子过。慢些子又不及。仰之而不可及。钻之而不可入者。以夫子中而已矣。非用力可到。既不能到此地位。则又何以挈其要领。此未达一间处也。

仁者。知之体统。智者。仁之根柢。

体统。犹言统体也。言未有仁而不知者也。根柢。犹言根本也。言知而后能仁也。犹言自诚明自明诚之意也。

门人小子章。章下。与第一条相表里。第一条是表。后四条是里云云。

表里云者。言其义相须相发。如衣之表里相待而成也。非谓第一条是表。下四条是里也。今看下四条。不专言里。乃是言事虽有精粗本末。而理则无彼此也。何得以第一条言事。后四条言理耶。第一条。言先传以近小而后教以远六。后四条。言其分虽殊。而理则一。盖谓近小中亦有理。远大处亦此理。所以明近小之不可不传。而远大之后必以渐而教也。此其实相表里者也。

来目问之。皆是无紧要。不经意答之。又忽卒流潦。如此。都无所益。读书之法。大学读法尽之。幸取而作节度如何。盖君子言之必可行也。未有无益于行。而徒尚口耳者也。故古人之疑。皆就身己上体验。说若零琐文义。非惟不必问。亦不暇问也。如何。

答朴上舍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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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稿偸隙看下。僭有去取。极为猥滥。兼有拙斲。以盛意未可孤也。来目皆是义理渊微处。仓卒答去。何能发贤者之意耶。且所谓格物者。物犹事也。谓日用间。随事竆得是处也。若向无形影处。作家计。便与日用事无交涉。更就平常日用处。加之意如何。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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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气质不同。昏明强弱。各以阴阳多寡。禀受之初。何以得阳气多。何以得阴气多也。南北之居地。父母之传气。日时之所值。有许多般样。然至于成人。则在教导用力之如何。

人物贤愚之不齐。缘是气之有清浊通塞之不一。盖是气升降消长。纷纶腾倒。所以有万不齐。其端不可究诘。何可指而言之。南北之强柔。父母之传气。亦自是天地之气有所不齐者。若生之日时。又不足言矣。虽气有不齐。而人得正且通者。故亦可言变化者。以此也。

心有体用。性即体。情即用。心之初动者为情。缘是情而商量计较者为意。情意。皆是心应事物而发于外者。似无性发心发之别。盖未发动底是性。事物触著。发动出来底是情。心以全体言。意是就全体上发起一念处言。如何。念虑思亦有字义之可别欤。

心统性情。情亦心之发也。而以情为性发者。以直发出来者言。以意为心发者。以经营往来者言。盖性主乎中。而其发有直遂。心主乎身。而其发有谋虑。虽皆心用。而固有些不同矣。来谕大槩是矣。念虑思皆意之属。而念者。心有所系而不忘也。虑者。思有所图也。思者。竆究体到也。亦略有其分矣。

心之出者。非里面本体走出外去。只是邪念逐物他去。而本然之体遂不见。入者。非自外面牵入来。一念提撕警觉便在此。孟子所谓出入无时。莫知其向者。以学者言。两程所谓心岂有出入者。已到正心时节。故如此说。

所论心之出入。是矣。但出入无时。是言心之体段。本自神明不测。得失之易。而保守之难。非以学者言也。心岂有出入。是言心之应物在此而应之。非以已到正心而言也。莫知其乡乡字。犹处所也。来示以向字。代换。似作所向之意。未然。

五性之中。知最先发。在五行属水。天地间万物。皆得水方生。犹万事非知不可。八条目。以格致为先。三达德。以知为首。五性。以仁为统者。何。

人之有知觉之知。固以性之有智。然不可以知觉。而便训是智之发。故曰知是非而是非之者。智也。而未尝曰知觉者智也。盖凡有血气之属。莫不有知觉。不可槩谓智之发也。然智又具贞元交际之理。故有终而复始之义。

四端感触一事而俱动。如见人之不善。便有个恳恻矜怜之心。是仁也。为之憎恶而必欲其改。是义也。接见便肃然起敬。礼也。商量这人如何为不善。是智也云云。

四端俱动。有此理。无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其始发者。仁也。宣著者。礼也。收敛者。义也。归藏者。智也。来示所言滚杂而无条理。更加硏索为佳。

答权明应五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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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阻阔。转闻寄托。不免入幽。令人不能不介怀。然亦在我处之如何。苟随分收拾。不为所困横。何处非为学地耶。患在不能自拔。因循汩溺耳。未知用心果如何。若待事了后方做工。永无时日。惟在随事加之意而已。相访固好。亦不必备例。为无益之行。只于日用处作契活。方是向进之路耳。从氏得数日之款。相与读大学一过。甚慰其资性可教。惟于文字上。未甚颖发。幸望加以鞭策。无负好光阴。如何。

答卢周应有翰○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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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秋惠状。猥为所记存。玆又拜书。副以图说一册。尤所不堪。明少小伎俩。无足仰喩。到今垂死。意况老草。乃为执事所垂意。令人发骍。至于河洛微奥。乃是见不到藩篱者。即此可见其空疏。得不发大笑耶。来册只得封还。非敢有所隐也。如欲不弃。以实地相警发则幸矣。亭宇少辈。滥有措置。亦不过一再往来而已。来诗盛有所称。又可愧也。

答金圣谦炳仁○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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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志所示数处。谨已点窜。而铭中不及家训一事。既在叙事中。则非阙遗也。铭则撮其大者而略言之。亦古人已例也。今此略叙。而欲以家训添入。则文句似赘疣。故不能如示。为未安。尊叔考妣祥与练。皆将退行。则国恤卒哭后。下丁犹在。可以行祥。更于后月行练。其先后。当以丧之先后。过时退行。又是丧中。则礼既无禫祥而受黪。恐无服禫之节。如何。

答权惠民靖夏○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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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出处之间。尽有精义。如仆者。本非与论于此。过加原恕。则或可比拟于为贫。然未有遭值如㫰日。而可傅于义理者也。贤史爱我殊切。而不得其所以为说。亦不当以盖覆为心也。近来责善路绝。一闻人言。不惟当之者不受以为过。见爱者。亦复郤难。以抗人心自然之公议。甚非以德之爱。抑此个议论。未有说及于我者。而贤史言之。虽其出之也逊。而亦见示警之意。此明所以拜受于言外之旨而仆仆然也。幸继此而垂惠之。乃荷相与之厚也。工课见作如何节度。自来所业。与近日志尚。终有志分气馁之患。然庭意既在于彼。则亦未可遽尔断定。惟在微禀而得请为善。

答权惠民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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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期变除之节。初亦以国葬前未可举行矣。更以行会中行祭如常之文。而疑于可除。鄙家既退之祭。旋又祭之。知旧亦多仿而行之。而远近多以为疑者。以行会中行祭如常云者。初非谓士庶练祥也。语亦似然。然停祭之令。亦非谓士庶之不敢行。今以行祭之文。而犹循停祭之例。恐似未然。且虽停祭之日。而先辈多谓无不可行者。以士庶之白衣笠。与古者居官服君丧者。差别故也。至于有行祭之令之后。则便是时王之制。尤似可行。然何敢于众论不同之中。以区区私见。立一槩格式耶。惟在哀座商度以处之耳。练后绞带用布。有先辈定论。而世多用葛。鄙家亦然。所谓三重四股。指腰绖言。绖带既稍餙。则绞亦当从之。妇人绞带。既不可仍带麻。又不可有衣无束。备要既有用布之文。通考断例中。亦据而为说。虽丈夫用葛。妇人则不得不用布耶。练若退行。则忌日。略设而无夕奠。恐当于朝祭告云。今日当行小祥。而适值国恤。将退行于因山后。尤增罔极云云。而至退行日。用练祭本祝。如何。

答金士远镀寿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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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心为甚小注。朱子曰。心无形。物有形。心难度。物易度。恐是未定之论。愚意借权度。度物之轻重长短。以明心之应物轻重长短。而甚言其不可不度。

小注说。未见其为未定之论。甚言其不可不度云者。恐未然。

道一而已。不曰性一而曰道一。

以具于心则曰性。以当行之路则曰道。其实一而已。

山之性。人之情。山以生物为性。则所以言性。人则性善之验。可见于发处。故言情。

所言是。

湛然虚明。平朝未与物接时。此气象可见。则恐指未发处。

不必胶定于未发。

立命。集注谓全其天之所付。则此是天命之性之命。似是纯以理言。莫非命也之命。是人物吉凶祸福之谓。固是指气而言。然尽道而死。顺受其正。即所以立命耶。知命属知。立命属行。如何。

知命立命之说。似然。

与李毅立秀憼,始能德馨明稷,始百敦稷○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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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梁颓。诸君想如遇霜之草。因而知惧。善矣。若遂弛废则不可。未知于此二者。果何所处耶。且工夫。不在多读。在体之身而著于日用。未知能用心到此否。毅立本性欠明快。而又役心于进取。皆吾所虑。欠明则始能亦不能免。进取则诸君所当省。若以此两者。为肚里主宰。读书讲义。皆如油蜡浮在水面。不干吾事。幸加检省。当有可改悟处。如其不见可改。则是检之未至也。诸君以合下门庭。不可任其知思之所及。而不思所以反求。此是影外揣度之言。而亦必不中不远。未知以为如何。明已作尘埃人面目。回顾平生。实有枯落之叹。故为诸君陈道至此。折臂之言。未必无益也。果见听纳否。

答郑圣由道休○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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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幸从游。即蒙惠状。满纸眷意。令人感愧。致明筋骸日就弛废。心志从而耗荒。来书使人缩恧。恐非实地相与之意。且此事惟在立志之紧缓。益求在我者。不患于年纪之差晩也。今见满纸。皆恳恳之诚。持此心以往。何地之不可到也。但恐不得明师。而欲借听于聋者。有意勤事左之叹耳。

答郑圣由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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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何工夫。自来诚勤。必不虚过日月。而所示只自谦。无所事。何不以所得一二见及耶。荒屋风掀。主翁未定之示。可验体认有在。其视主翁残瘁。不亦有定时乎。致明垂死之年。只合符到便行。而乃妄干时义。来作孤囚。自是打透未尽。深自愧恧。而来疏乃拟之以非伦。为之惭䩄。惟岛中水土人俗。粗可支遣。深荷圣朝好生之德耳。

答郑圣由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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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在枕褥。念故人。不啻若辽鹤。意外耑翰。有如羾寒门。感畅可言。颓顿之示。恐亦是游骑太远之害。莫如随分占取。量力而疏畅之为善也。每披来书。亦以痰病废学为闷。然想调护有方。玩乐有事。未知冬深后。有何所事耶。仲思占取山水幽绝。为峡居滋况。但亦未有室屋。只烦往来之力。可叹。伯氏墓碣。拙文不足以赞扬。且此等文字。若涉张大。难以取信。每从简约处为辞。恐亦不无损真之弊。今承所示。略有添入。亦似太惜笔端。然恐不妨传信。如何。

答朴惟吉奎祥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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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论万物一原理绝不同云云。

此恐不必深究万物之一原。言人物禀生之初也。以同得天地之理气。故曰一原。而理无人物贵贱之异。则曰理同。气有人物通塞之异。则曰气异也。及其受生赋形之后。则知觉运动。人与物若不异也。故曰气犹相近。仁义礼智。非物之所得以全。故曰理绝不同也。

大学。以知定安虑得。为功效。妄意定静安虑。是工夫。能得。是功效。八条中。各有知定静安虑得之工夫功效。

定静安虑。非做工夫名目。乃知止之后。次第相因而见者也。谓之功效者以此。若以能得对言。则来谕谓工夫者。亦未为不可。所云八条中。各有知定静安虑得之工夫功效者。亦似然。

答金文彦琪○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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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章。上下欲字。恐非有善不善之异。但有轻看重看之殊。如饮食男女之欲。是其重者。如耳目口鼻四体之欲。是其轻者。盖虽是人所不能无者。多而不节。则亦为心害。亦不异于饮食男女也。其善不善。在于存不存。而其云寡矣者。只是小字之义耳。如何。藏修之云。无山水可言。但閴寂远俗而已。无事时乘隙。一访足矣。何必以不能亟来为恨耶。

答金海应重润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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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山塡壑。言惩忿窒欲之难如此云耳。非以摧山塡壑作工夫说也。然其难如此。故其用工。亦不可不猛著力耳。

爱之之理。便是仁。可见仁之所以为仁也。四勿。所以为仁之工也。己私既克。则廓然大公。状仁之体也。当理而无私心。指仁之事也。不可便指公为仁。言公则仁。而公非仁之谓也。所以体仁也。言各有攸当。不可捏合也。仁道至大。今卒不可尽究其全体大用。只就己所可及者。勉之而已。

答安光叟休老○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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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半千。无缘奉际。意外从咸带书见顾。所以垂眷。有在寻常之外。感愧交幷。就审静履起居万重。致明日渐癃丑。无足为朋友道。而远地不谅其实。谬加吹嘘。今此来谕亦其一也。先迹奉玩。令人耸叹。生晩𫍲闻。今始得见。甚愧孤陋。至于记文。夫岂所敢。且老病谢郤久矣。以此苦辞屡日。而从咸终始强委。万不获已。略有奉副。然其不堪用必矣。

答卢士衡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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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涂修夐。未有一揖之雅。乃蒙命送贤哥。副以辱书。非浅拙可堪。致明直是衰朽之物。不知缘何致误尊听。有此过举也。胤哥以编发。跋涉五百里。苟非诚确。虽以过庭之教。必不能办得此事。且相从日久。见其看文字。有如破竹。将来尽有可望。又见来书义方之教。甚贺甚贺。

答朴圣年庚寿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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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丧未卒。遭母丧。葬前服齐衰。虞卒后常服斩衰。宾戚来哭母殡。则卒乍难易服。

虽云各服其服。而吊者之来。先后无常。数数改服。恐难容旋服。从重而服。则轻者包在其中。似当以斩衰受吊。然若在服母服之日。亦无易服之暇。只得以所服受吊耶。

前丧将除。服其除服。只当以布网直领行事。纳主后。因行谢宾之礼。仍即还服齐衰否。

服其除服。似当。视卒事谢宾。当在祭毕后。不当在奉主入庙之后。愚意祭时服所除之服。以至谢宾奉主入庙后。方为卒事。乃可还服耶。

丧中。无禫。祥后朔望奠。幷废之否。

无禫。谓无卜日行禫之事。非谓幷废禫前朔望奠也。

答裴圣涵善源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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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主哭位。丘仪曰。男位于柩东西向。备要曰。直东序西面。今以东序西面。堂室制度。或失便宜。

丘仪未殡时哭位也。东序则殡后之位也。必于东者。以殡于西阶。故东序以向之也。今堂室各异。只向柩从便为宜耶。

父丧中迁母合葬。虞祭。明斋曰。一例陈设。以次酌献。东岩说以为先后行之。恐是同日行之。乃与初葬虞之异日行之有异。何也。

初葬安神之为重。不可一日同祭。齐不可两用故也。迁葬则与此不同。同日亦可耳。

答金景斗应楗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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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序言性不及物。与中庸不同。来示所谓中庸就万物一原上说。大学就教人上说者。无容他说矣。

仁义礼智。孰非此心所得。但仁包四德。乃本心之全德。其以心之德训仁。似以此。如何。

智字之释无正训。小注说。亦多指疑。然湖上说。不甚非之。盖虽有可议。而不害作不病看。此乃看文字。不苛摘前人。而义理亦自可通。如何。

气质。固有阴阳之分。然统言之。皆气也。无天气地质。各自赋与之殊。特气以成形之际。有粹驳之不齐者。质也。来示以天气地质。一向分言。恐涉破碎。如何。

气质与形质固无异。然谓之气质。则从气化言。而谓之形质。则从形体言。所以有可变不可变之异。其以资质言似好。如何。

气质不齐。则性亦不同。此气质之性之说也。气有不齐。而性无不同。此本然之性之说也。盖人物贤愚之分。气之为也。气质不齐。而皆可以为尧舜。理无不同故也。

明德。不是以心性情勘合立说。乃是公然平立之名。而性与心。皆不外是。盖就气清理澈处。立这名目。其不谓之心者。以心则真妄邪正皆举也。谓之明德。则指此心光明洞澈者言耳。

答金景斗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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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虚灵。固可以理气言。而或属于气。

或以为合理气。或以为气。然谓之合理气者是。

知止止字。承止于止字来。训释不同。

止字。非有二义。下言所止之实。

定静安则知得尽矣。到临事。更不商量财度。十分精详。便不能处得事矣。故极言其难进处。而欲使之更审一审云云。

说能虑。良是。

知止有定。或问曰。知之则事物皆有定理。章句曰。志有定向。盖知得有定理。故志方有定向。

亦说得是。

心不妄动。在事未至之前。而知止以后之效。则似亦就动上说云云。

定而后能静。言事至物来。此心不妄动。来谕动亦静者是矣。

心之所发。尽善而无恶。则何待乎其实之耶。故诚意章传。兼言善恶。章句亦曰。为善去恶。所谓实之者。毕竟是兼善恶言。

是。

物格。是人格之而物自格。人之格之也。既诣其极。则物之理亦极。而更无馀地。如人行路。行竆则路亦竆。物之理。元在极处。竆而至于极。更无馀地。然后可谓无不到。吾之知。自有尽处。推而至得尽。更无毫分之未至。然后可谓无不尽。

看得说得。皆是。

陈氏本体全体。就众人禀赋上。指德之源头说。故曰本体。就圣人尽性上指成德说。故曰全体欤。

似然。

答金应一骊洛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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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而太极。朱子曰。未有天地云云。天地未有之前。此理于何挂撘。莫是以对待言。则太极固先于阴阳耶。理无声臭。何以知其必有也。

图说两仪立焉以上。即所谓未有天地之前也。而曰无极而太极。则此理不待天地而后方贮在也。盖其无声无臭。而为天地万物枢纽根柢。无是理则无天地万物矣。可见理之必有矣。如何。

静者。性之本体。天下之物。未有不由静而动者。图说之必以动而生阳为先云云。

静固动之本。然静则无可见。动则有端緖可寻。故易曰。复见天地之心。邵子曰。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恐皆此义也。如何。

五性感动而善恶分。阳是刚明底。阴是巽柔底。人禀是气。而阳刚者。未必不为恶。阴柔者。亦可以为善。则阳善阴恶之义。似不可执一。

阳善阴恶。以象类大分言。又互有善恶。则如来云耳。

静者。诚之复而性之贞也。主静二字。正是要人静定其心。自作主宰者也。然才说静。易入于释氏之说。故程子曰。敬则自虚静。先儒又以敬静为言。周子则言静不及敬。何也。朱子敬字之训。始见于君子修之之下。何也。圣人不假修为。则著此敬字。不得欤。

图说。以阴阳动静言。著主敬字不得。至修之悖之。方可说敬肆。固立言之势也。圣人固不假修为。然尧钦舜恭。亦自是敬也。虽圣人。亦何尝不有敬乎。

自无极而太极。至变化无竆。皆所以言天道也。则其释动静之妙也。不曰诚者天之道。而曰圣人之本。其释妙合而凝也。亦当曰太极为之主。而曰性为之主。莫是圣人即天也欤。

圣人有形体底天地。故言天道。而滚合圣人说者多矣。中庸此义极多。

答金应一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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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书不报。屡矣。不较之施。令人感愧。就审履用万重。且有退书之工。此书读来。不觉和气在心里。最易得力处。为之贺仰。考证。可为读是书者指南。而但未成正本。可叹。新构。近欲一往。而从者无能办资斧。谨休来欲携入。亦坐此不谐。拙计殊可笑耳。

答权顺若正达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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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男各出。则相为皆出降也。两女各出。则相为皆嫁降也。故不再降。若男女各出。则有出降。而无嫁降。不可也。有嫁降而无出降。亦不可也。故必再降。出嫁女之为本亲出系者。再降无疑。

重服中制轻服。为馀亲伸情也。入其殡。服其服。古礼可据。而若在父母丧未葬前。则不可服轻矣。虽既葬之后。释重服轻。亦当于承衰服上。著轻服。与只服其服者。岂无别乎。

答权舜弼泳夏别纸论晶山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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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微物。不加戕杀。亦未尝同于人。亦字。于上下文势。不甚管束。

语转处不妨存。惟同字。改以徇字。

显园春色雪中回之下。直书座右书处官如家云云。语势似陡断。以既到官三字。接之如何。

依示。但座右字移入八字下。而添于字。

传统已久。而情有可伸。本疏中语。而情字。有涉私情云云。

代以义字。如何。

若其言之行与不行。天也。世或以清虚。不适于实用而病之者。岂能窥其际哉。世或以下十九字。与上下文意不接。天也之下。直接以顾吾狂妄云云。

此十九字。于实德。似可想象。存之如何。

答许致修奫○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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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落落。对晤未易。每想眷意。为之怅然。意外耑人远问。知搬移远地。成就贤器。人事圆缺相参。令人一溯一贺。第示来纸面。皆是浮夸过实之语。使傍观者覰破。岂不益老友之过乎。为人与为己。本非二致。何不思也。明年去老甚。长在枕席。非复生人样子。新亭才了土木。便尔委置。所谓主人。病不一到。今既周年。红绿非所管领。可发一笑耳。先墓竖碣。何其敏于孝也。第以陋文为阐扬。则非所论矣。

答金浩彦气寿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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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中正

固有姑息之仁。非义之义。然仁义。是个对立底关键。礼智非拖泥带水之称。然中正字。尤说得紧实。不必揽此而疑彼也。此言仁义中正。亦以发处言。如孟子言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

心学图解

赤子心。大人心。固非谓未觉。然赤子心。言其纯一无伪。大人心。言其通达万变。则所指者。在于不失其善而已。人心道心。本以或生或原而得名。则所指者。在于所以为知觉处。言各有所当也。觉于欲欲字。有浅深。如生民有欲。未便是无状之欲。如饥欲食。渴欲饮。耳欲声。目欲色。此人心之所以觉于形气也。

慎独以下不勉而中。

富贵贫贱威武。是形气之所好恶怵迫者也。心即体以下。是义理充足之故也。不为形气所害者。可言于遏欲。而浑然天理者。可言于存理也。若互换说。则便不稳矣。

不动心,从心。

以二者对言。则不无浅深。而不动心。是遏欲工夫极至处。以是而与从心对言。亦何所不可耶。

心即体。欲即用。

此言天理浑然。则此心即道之体。所欲即道之用也。此孔子所以从心所欲不逾矩者也。此欲字。乃意欲之欲。不可作形气之欲看。

精一执中。

惟一。固所以执中也。非惟一之后。别有执中一段工夫也。本文吐及一之而后中可执者。恐不必疑也。如何。

答权元兢寅杓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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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本生丧。题主以显叔父。旁题以从子。有葛庵说。宗家代尽。长房又无奉祀之势。则势之所拘。无如之何。礼意非可问。苟可以留奉者。恐不可埋安。

功字。礼注用功之功。大功者。用功麤大。言不细加功力也。小功者。用功细小。言详细加功也。

承重者。妻有母则不服从服。容或有未必然者。而西中则又连三世四世。幷服重服者。此又未然。今未有有子而孙若曾孙。幷服重服者。可知西中幷服亦过矣。

答金士衡履杓○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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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贤朋友。有意尽交。而未能自通。伏蒙先施。眷意有加。奉深感仆。但遣辞太不伦。顾此浅劣。何以堪之。如终不弃。则只以朋友相处可矣。如何如何。明垂死出位之言。殊乖分义。圣朝包荒。归伏田庐。第深感祝。俯顾之示。半千之地。何能容易。惟勉卒大业。时以所得。因便示来。俾得与在讲习之末。则私分之幸。令族侄学士。久闻资才出等。玆蒙远访。殊幸。

答金箕叟箕○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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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承惠讯。经岁未报。寻常愧恨。即惟寓履神相。日用所事。得以忘外来饥寒否。近来事端。想亦哓哓不已。此间所以处之者。虽非出于自大。而忘尊畏先贤之意。其连累左右不少。每深愧恨。然凡处谤之道。惟在自修而已。不可过为言辞。以失其道也。

答南稺九范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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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器百里来顾。属意甚挚。尊教又郑重。此岂浅陋所堪承。令人蹙恧。且以游方有期。不免草草逢别。而一番来往。自非容易事。若能按住著力。亦何必远从无闻之人。有所冒供。趍庭之际。试叩之。而使之依而用工。则或不为无益耶。

答申彝仲秉钦○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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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寝郞叔逝后。每念从游如贤史。辄怆然兴怀。不独阻阔之为可恨。即凭令季承拜宠翰。意寄郑重。为之一慰一感也。仍审省履均相。闲中用工。想有程课。为之仰慰。致明居然作望七人。衰残常例。不足为恨。所可慨者。白首无闻。辊到此界也。兄乃不知其无状。而谬有云云。宁不汗颜耶。惟望努力。以幸朋友也。计行不远。若得春和软绿时。相邀于喜筵。吾固乐为尊堂贺。亦可与贤史。得良晤也。

答申彝仲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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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自来无所短长。而及此耄聩。愈无足言。乃蒙贤史过意垂眷。至于哀胤之行。尤何能有所及。而重违勤教。相与读大学一过。见其知解已不凡。容止之间。谨重有度。甚贺尊门之多俊造也。

答金国明镇奎问目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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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之中。固难专就性上说。性只是其中之理。若就心上说。心自有明暗之别。以本体存主者言之。恐当曰性之德心之体。

性之德心之体。未为不可以上。殊未历落。

君子中庸。章句能戒谨不睹恐惧不闻。而不言慎独何也。

戒惧。是通动静工夫。不必每每对说谨独。

和而不流。人和则易流。而不流处。便得中也。饶氏谓四者。有次第难易。其说或不太深否。

饶说。恐穿凿。

体物不遗。小注。饶氏谓即鬼神之费隐。以明道之费隐。以气之费隐。推明道之费隐。非独鬼神然也。鸢鱼一节。亦明道之费隐。

愚意。非以鬼神之费隐。明道之费隐。只是言鬼神之无物不体。而道之费自见。如何。

诚之不可掩。小注。饶氏谓此章诚字以理言。鬼神一章。只是主气言。则章句之不曰实理者。必有深意。

诚字。似不可言理。果是理。则章句。何不言无非实理。而曰无非实者耶。

三知三行。已兼勇之事。而又起三近一段。何也。或者以勇之次。专释勇之躔。其说果有所据欤。

观章下更起答辞之云。则又起三近之义。可知矣。躔次云云。鄙亦尝看得如此。未知是否。

诚者自诚。而道自道合。只是实理而已。章首始对说诚道。可见其必以其诚斯能行其道之义也。下二段单言诚者。又见其合道为一。

章句曰。诚以心言。道以理言。何以谓不可分耶。

天道人道。自二十章诚者与诚之之事。而此下诸章。分说天人。逐章取意不同。或前言天道。后言人道。始言人道。更言天道。交互无序者。妄意以为至此而造道成德。更不著修为之功。而以致极至之事。所以丁宁反复。分合不一。

更不著修为云者。未必然。

答权士缙大绅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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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录之首揭太极图。识中言之矣。第一圈以下云云。恐未然。无极云者。以太极无形象云尔。非太极之外。别有所谓无极也。今以无极为上圈。太极为第二圈。则是无极太极。各有其圈也。岂立图之意乎。

道器者。以此理乘在气上。故曰形而上。形而下。如器之盛物云尔。初非以气化形化而言也。今因此而疑气化形化之前后。无所当。

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人之所不可须臾离者。则子思之作中庸。其意固在于此矣。然性与教。亦各有意义名言之异。不可曰性亦言道。教亦言道也。须各就其言。究其所以然如何。方是周遍精切。无渗漏耳。所问皆非切问。恐不若就日用常行处推究。如何。

答权士缙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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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知在格物。格致自有相须之工。亦可曰格物在致知耶。吾人之知识有限。天下之义理无竆云云。或有利害忧患之事。猝然撞著于意虑之外云云。

大学八条目。如阶级递次上去。格物是第一级。致知是第二级。如曰上第二级。是在于上第一级则然矣。若曰上第一级。是在上第二级。则岂有是也。欲寻格物之工。只在于即物以竆之耳。何不即其训诂。以竆其旨。而虚为是问也。下段之问。程子已言之曰。格物非谓必尽竆天下之物。亦非谓只竆得一理便到。但积累多后。自当有个觉处。今见或问中。可按而知也。或有利害患难。牵于私意。不独格致有未到。必须知与行俱到。方可以免于此。今专以为格致未到者。未然。今又方有志。而遽患其如此。政是未举足。而患不至千里也。

答许顺则𫓯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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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序。礼乐射御书数之文。齐氏注。使晓其名物而已。以或问观之。似是习其事也。然八岁入小学。习其事。似未然。

习其事。亦就其可及者耳。

切琢同一裁物成形之事。磋磨同一治物滑泽之事。则切磋亦可为自修之事。而何以谓之道学。琢磨亦可为道学之事。而何以谓之自修也。

此在或问。盖知之易而行之难。故槩以切磋琢磨分属。非别有意也。

经文之纲领条目。即诸传之所以立也。独本末一章。出于条目之外。且所引使无讼一语。恐未分明。如何。

传之诸章。皆以纲领条目。此一章。似非其例。然倒郤本末。则何以近道。故经文屡致其意。传者又以此为训人。犹有不务明其德。而欲新民者。愈见此传之不可无。使无讼一语。明德新民之为本末可见。他文未有如此之不烦而尽者也。

忿懥恐惧等。与喜怒哀乐同一情也。而不曰怒而曰忿懥。不曰喜而曰好乐者。似皆有系恋偏著底意。而与喜怒哀乐。有所差别否。大学主心言。中庸主性言。故有忿懥恐惧喜怒哀乐之别否。

四有所。皆情也。七情亦心之用也。不必分。然来说。亦略有意思。

心不在焉。视而不见云云。如潜心读书。或专心虑事时。物或过眼而不辨何物。人或諠噪而不觉何语。则与心不在而视不见听不闻者。何以异欤。

虽是善事。若专注心于此。而更不省入耳过眼。则亦是心不在躯壳之病。若心能存在。为一身之主。则常在事物之表。而虽专一事。自无回头错应之弊矣。

密察此心之存否。此说或不近于释氏观心之说否。

释氏观心之为病。以欲反此心以观此心。是成三头两緖。且心有何形可见耶。若所云密察此心之存否者。心之有所与不在。便有形迹可见。而以心之本体权度审察之而已。则亦何有反此心以观此心之嫌耶。

九章动化。仁山金氏曰。自章首至成教于国。是动化。三所以是推化。其下推化二。动化三。此说如何。

治国章。亦岂无推化。但金氏说段段分属。亦太拘矣。虽略有推底意思。大槩是说动化为本。

答申周翰奭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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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亭一访。尚在心目。意欲俟得意南还。躬作贺客。此事竟左。且不得还侍后信息。为之怅恋不已。意外承讯。如更对晤。第审肇热。侍省有相。得失有时。政不须介意。惟还就案头。作活计为善。尊门三妙。联翩见访。其知解趣操。非空疏者所可当。甚以为愧耳。绫令客地殒逝。实系吾党气数。惟湖上科事。稍以为幸。

答许明峻焯○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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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中固宜自尽于礼。而哀既在慎。安得不加保啬。宾客应接之暇。将摄所不可已也。礼言头有疮则沐。身有痒则浴。病则食肉。岂使人忘哀耶。所以不使至于灭性耳。晨昏哭。练后无之。礼也。而又不可虚视。故以拜代哭。自有其文矣。先代忌日。只得无祝为是。殡宫设素。葬前固宜。然三年之内。俱为生事之日。素馔亦不为非耶。

答李孟实宗煕○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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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深以废学为闷。侍汤中固应尔也。然所谓学者。不专在读书。日用处。无非著力地头。况奉侍汤罏。则为子职所当然。何云放废耶。虽终岁不读书。晨夕所事。即是学。但小有闲隙。则以学文。又是所不容已耳。

答李孟实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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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祠神道碑。以三先生碑傍。立东湖碑。而亦称先生。为压尊云。未知果然否。大抵师门主享。而门弟之配享者。不嫌称先生于位版之题。则今此傍碑之书以先生。何未安于元碑之有乎。恐座下闻见未广。不免有私于为先之道也。是不念先世三位一体之至意也。吾非为尊门解纷之计。乃是昔日从游之谊。合有责善补过之道。玆以奉悉鄙意。幸望细加思量。亟回前见。以体十世相传。笃厚逊悌之风。切仰切仰。

答金稺玉振远○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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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不知在何时。我实有愧。君亦不可谓尽情。年来想有用心处矣。大抵独学不免寡陋。而君一味自喜。专无资益于人。恐非进益之方。幸须存谦虚取人之念。毋自高以陋人。自广以挟人。以归于德孤而难立。切望。吾于君。不可以自外。倘能省念否。

答李圣从吾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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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访已属前年。徒有悠恋。意外惠问。感荷良多。以审凉生。静履万重。明惫劣无足言。俯询疑节。此是人家多有之事。而古无妇人主丧之文。虽无期功之人。亦不可以妇人为主。况既有出系子。则势当如示题主矣。嫂叔献爵。退溪先生以为未知当避与否。然礼事绝严。恐不必避。又或以服人中最近者亚献。亦无妨。如何。

答朴圣任世纶○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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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事物胶扰屏去。则都归废事。此问甚切。然所谓心者。非块然欲空寂而已。即于事物应接处。专一做去。乃是摄心之方。观敬斋箴。惟心惟一。万变是监。可知矣。缅礼时发引前一日。自当有祖奠。载轝后。又当有遣奠。如初葬无异。但新旧山至近。出柩未久而窆者则无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