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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斋三笔/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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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容斋三笔
卷三
卷四 

兔葵燕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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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再游玄都观诗序》云:“唯兔葵燕麦,动摇春风耳。”今人多引用之。予读《北史·邢邵传》载邵一书云:“国子虽有学官之名,而无教授之实,何异兔丝燕麦,南箕北斗哉?”然则此语由来久矣。《尔雅》曰:“莃,兔葵。籥(yuè),雀麦。”郭璞注曰:“颇似葵而叶小,状如藜;雀麦即燕麦,有毛。”《广志》曰:“菟葵,爚(yuè)之可食。”古歌曰:“田中茧丝,何尝可络?道边燕麦,何尝可获?”皆见于《太平御览》。《上林赋》:“葴析苞荔,”张揖注曰:“析,似燕麦,音斯。”叶庭珪《海录碎事》云:“兔葵,苗如龙芮,花白茎紫。燕麦草似麦,亦曰雀麦。”但未详出于何书。

北狄俘虏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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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魏破江陵,尽以所俘士民为奴,无问贵贱,盖北方夷俗皆然也。自靖康之后,陷于金虏者,帝子王孙,宦门仕族之家,尽没为奴婢,使供作务。每人一月支稗子五斗,令自舂为米,得一斗八升,用为猴粮。岁支麻五把,令缉为裘,此外更无一钱一帛之入。男子不能缉者,则终岁裸体,虏或哀之,则使执爨(cu4n),虽时负火得暖气,然才出外取柴,归再坐火边,皮肉即脱落,不日辄死。惟喜有手艺,如医人、绣工之类,寻常只团坐地上,以败席或芦藉衬之。遇客至开筵,引能乐者使奏技,酒阑客散,各复其初,依旧环坐刺绣,任其生死,视如草芥。先公在英州,为摄守蔡寯(j)n)言之,蔡书于《甲戌日记》,后其子大器录以相示,此《松漠记闻》所遗也。

太守刺史赠吏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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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薛宣为左冯翊,池阳令举廉吏狱掾王立,未及召,立妻受囚家钱,惭恐自杀。宣移书池阳曰:“其以府决曹椽书立之柩,以显其魂。”颜师古注云:“以此职追赠也。”后魏并州刺史以部民吴悉达兄弟行著乡里,板赠其父渤海太守。此二者皆以太守、刺史而擅赠吏民官职,不以为过,后世不敢然也。

李元亮诗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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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昌县士人李元亮,山房公择尚书族子也,抱材尚气,不以辞色假人。崇宁中在大学,蔡芽为学录,元亮恶其人,不以所事前廊之礼事之。蔡擢第魁多士,元亮失意归乡。大观二年冬,复诣学,道过和州。蔡解褐即超用,才二年,至给事中,出补外,正临此邦。元亮不肯入谒。蔡自到官,即戒津吏门卒,凡士大夫往来,无问官高卑,必飞报,虽布衣亦然。既知其来,便命驾先造所馆。元亮惊喜出迎,谢曰:“所以来,颛为门下之故。方修蛰见之礼,须明旦扣典客,不意给事先生卑躬下贱如此,前蛰不可复用,当别撰一通,然后敬谒。”蔡退,元亮旋营一启,旦而往焉,其警策曰:“定馆而见长者,古所不然,轻身以先匹夫,今无此事。”蔡摘读嗟激,留宴连夕,赠以五十万钱,且致书延誉于诸公间,遂登三年贡士科。元亮亦工诗,如“人闲知昼永,花落见春深”,“朝雨未休还暮雨,腊寒才过又春寒”,皆佳句也。

元魏改功臣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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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孝文自代迁洛,欲大革胡俗,既自改拓跋为元氏,而诸功臣旧族自代来者,以姓或重复,皆改之。于是拔拔氏为长孙氏,达奚氏为奚氏,乙旃氏为叔孙氏,丘穆陵氏为穆氏,步六孤氏为陆氏,贺赖氏为贺氏,独孤氏为刘氏,贺楼氏为楼氏,勿忸於氏为於氏,尉迟氏为尉氏,其用夏变夷之意如此。然至于其孙恭帝,翻以中原故家,易赐蕃姓,如李弼为徒河氏,赵肃、赵贵为乙弗氏,刘亮为侯莫陈氏,杨忠为普六茹氏,王雄为可频氏,李虎、阎庆为大野氏,辛威为普毛氏,田宏为纥干氏,耿豪为和稽氏,王勇为厍(she)汗氏,杨绍为叱利氏,侯植为侯伏侯氏,窦炽为纥豆陵氏,李穆为㩉拔氏,陆通为步六孤氏,杨纂为莫胡卢氏,寇隽为若口引氏,段永为尔绵氏,韩褒为侯吕陵氏,裴文举为贺兰氏,王轨为乌丸氏,陈忻为尉迟氏,樊深为万纽於氏,一何其不循乃祖彜宪也!是时盖宇文泰颛国,此事皆出其手,遂复国姓为拓跋,而九十九姓改为单者,皆复其旧。泰方以时俗文敝,命苏绰仿《周书》作大诰,又悉改官名,复周六卿之制,顾乃如是,殆不可晓也。

东坡和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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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集·归田园居》六诗,其末“种苗在东皋”一篇,乃江文通杂体三十篇之一,明言敩陶征君《田居》,盖陶之三章云:“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故文通云:“虽有荷锄倦,浊酒聊自适。”正拟其意也。今陶集误编入,东坡据而和之。又“东方有一士”诗十六句,复重载于《拟古》九篇中,坡公遂亦两和之,皆随意即成,不复细考耳。陶之首章云:“荣荣窗下兰,密密堂前柳。初与君别时,不谓行当久。出门万里客,中道逢嘉友。未言心先醉,不在接杯酒。兰枯柳亦衰,遂令此言负。”坡和云:“有客扣我门,系马庭前柳。庭空鸟雀噪,门闭客立久。主人枕书卧,梦我平生友。忽闻剥啄声,惊散一杯酒。倒裳起谢客,梦觉两愧负。”二者金石合奏,如出一手,何止子由所谓遂与比辙者哉!

孔戣郑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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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孔戣(kuí)在穆宗时为尚书左丞,上书去官,天子以为礼部尚书致仕,吏部侍郎韩愈奏疏曰:“戣为人守节清苦,议论正平,年才七十,筋力耳目,未觉衰老,忧国忘家,用意至到。如戣辈,在朝不过三数人,陛下不宜茍顺其求,不留自助也。”不报。明年正月,戣薨。国朝郑穆在元祐中以宝文阁待制兼国子祭酒请老,提举洞霄宫,给事中范祖禹言:“穆虽年出七十,精力尚强,古者大夫七十而致仕,有不得谢,则赐之几杖,祭酒居师资之地,正宜处老成,愿毋轻听其去。”亦不报。然穆亦至明年卒。二事绝相类。

陈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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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慥(zào)字季常,公弼之子,居于黄州之岐亭,自称“龙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宾客,喜畜声妓,然其妻柳氏绝凶妒,故东坡有诗云:“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师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东师子,指柳氏也。坡又尝醉中与季常书云:“一绝乞秀英君。”想是其妾小字。黄鲁直元祐中有与季常简曰:“审柳夫人时须医药,今已安平否?公暮年来想渐求清净之乐,姬媵无新进矣,柳夫人比何所念以致疾邪?”又一帖云:“承谕老境情味,法当如此,所苦既不妨游观山川,自可损药石,调护起居饮食而已。河东夫人亦能哀怜老大,一任放不解事邪?”则柳氏之妒名,固彰著于外,是以二公皆言之云。

文用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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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谥以尊名,节以壹惠,故谓为易名。然则谥之为义,正训名也。司马长卿《谕蜀文》曰:“身死无名,谥为至愚。”颜注云:“终以愚死,后叶传称,故谓之谥。”柳子厚《招海贾文》曰:“君不返兮谥为愚。”二人所用,其意则同。唯王子渊《萧赋》曰:“幸得谥为洞箫兮,蒙圣主之渥恩。”李善谓:“谥者号也,言得谥为箫而常施用之。”以器物名为谥,其语可谓奇矣。

高唐神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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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高唐》、《神女》二赋,其为寓言托兴甚明。予尝即其词而味其旨,盖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义,真得诗人风化之本。前赋云:“楚襄王望高唐之上有云气,问玉曰:‘此何气也?’对曰:‘所谓朝云者也。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后赋云:“襄王既使玉赋高唐之事,其夜王寝,梦与神女遇,复命玉赋之。”若如所言,则是王父子皆与此女荒淫,殆近于聚麀(yōu)之丑矣。然其赋虽篇首极道神女之美丽,至其中则云:“淡清静其愔嫕(yì)兮,性沈详而不烦,意似近而若远兮,若将来而复旋。寨余帱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惓惓。怀贞亮之洁清兮,卒与我乎相难,頩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愿假须臾,神女称遽。遽然而冥,忽不知处。”然则神女但与怀王交御,虽见梦于襄,而未尝及乱也。玉之意可谓正矣。今人诗词,顾以襄王借口,考其实则非是。頩,音正零反,敛容怒色也。柳子厚《谪龙说》有“奇女頩尔怒”之语,正用此也。

其言明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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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缁衣》篇:“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郑氏注不言何诗。今《毛诗·节南山》章但有下三句而微不同。《经典释文》云:“从第一句至庶民以生五句,今诗皆无此语,或皆逸诗也。”予按《文选》张华《答何劲》诗曰:“周任有遗规,其言明且清。”然则周任所作也。而李善注曰:“《子思子》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世之所存《子思子》亦无之,不知善何所据?意当时或有此书,善必不妄也,特不及周任遗规之义,又不可晓。

侍从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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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未改官制以前,用职事官寄禄。自谏议大夫转给事中,学士转中书舍人。历三侍郎、学士转左曹礼、户、吏部,余人转右曹工、刑、兵部。左右丞,吏侍转左,兵侍转右。然后转六尚书,各为一官。尚书转仆射,非曾任宰相者不许转,今之特进是也。故侍从止于吏书,由谏议至此凡十一转。其庶僚久于卿列者,则自光禄卿转秘书监,继历太子宾客,遂得工部侍郎。盖以不带待制以上职,不许入两省给、谏耳。元丰改谏议为太中大夫,给、舍为通议,六侍郎同为正议,左右丞为光禄。兵、户、刑、礼、工书同为银青,吏书金紫。但六转,视旧法损其五。元祐中以为太简,增正议、光禄、银青为左右,然亦才九资。大观二年,置通奉以易右正议,正奉以易右光禄,宣奉以易左光禄,以右银青为光禄,而至银青者去其左字,今皆仍之。比仿旧制,今之通奉,乃工、礼侍郎,正议乃刑、户,正奉乃兵、吏,宣奉乃左右丞,三光禄乃六尚书也。凡侍从序迁至金紫无止法,建炎以前多有之。绍兴以来,阶官到此绝少,唯梁扬祖、葛胜仲致仕得之。近岁有司不能探赜(zé)典故,予以宣奉当磨勘,又该覃需,颜师鲁在天官,径给回授一据,而不明言其所由。比程叔达由宣奉纳禄不迁官,而于待制阁名升二等。程大昌亦然,以龙图直学士径升本学士,尤非也。予任中书舍人日,已阶太中,及以集英修撰出外,吏部不复为理年劳,凡十八年,始以待制得通议,殊可笑。盖台省之中,无复有老吏矣。

曹子建七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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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头火烧净兀兀,野雉畏鹰出复没。将军欲以巧伏人,盘马弯弓惜不发。地形渐窄观者多,雉惊弓满劲箭加。冲人决起百馀尺,红翎白镞随倾斜。将军仰笑军吏贺,五色离披马前堕。”此韩昌黎《雉带箭》诗,东坡尝大字书之,以为绝妙。予读曹子建《七启》论羽猎之美云:“人稠网密,地逼势胁。”乃知韩公用意所来处。《七启》又云:“名秽我身,位累我躬。”与佛氏《八大人党经》所书“心是恶源,形为罪薮”,皆修己正心之要语也。

奸鬼为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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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景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孺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育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隋文帝以子秦孝王俊有疾,驰召名医许智藏,俊梦亡妃崔氏泣曰:“本来相迎,如闻许智藏将至,其人当必相苦,奈何!”明夜复梦,曰:“吾得计矣,当入灵府中以避之。”及智藏至,诊俊脉,曰:“疾已入心,不可救也。”二奸鬼之害人,如出一辙。近世许叔微家一妇人,梦二苍头,前者云:“到也未?”后者应云:“到也。”以手中物击一下,遂魔。觉后心痛不可忍,叔微以神精丹饵之,痛止而愈。此事亦与上二者相似。

监司待巡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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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监司巡历郡邑,巡检、尉必迎于本界首,公裳危立,使者从车内遣谒吏谢之,即揖而退,未尝以客礼延之也。至有倨横之人,责桥道不整,驱之车前,使徒步与卒伍齿者。予记张文定公所著《缙绅旧闻》中一事云:“余为江西转运使,往虔州,巡检殿直今保义成忠郎。康怀琪,乘舟于三十里相接,又欲送至大庾县,遂与偕行。及至县驿,驿正厅东西各有一房,予居其左,康处于右。日晚,命之同食,起行数百步,逼暮而退。夜闻康暴得疾,余亟趋至康所,康已具舟将归虔,须臾数人扶翼而下,余策杖随之。”观此,则是使者与巡检同驿而处,同席而食,至于步行送之登舟,今代未之见也。

十二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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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分野,上属二十八宿,其为义多不然,前辈固有论之者矣。其甚不可晓者,莫如《·天文志》谓:“自危至奎为娵訾,于辰在亥,卫之分野也,属并州。”且卫本受封于河内商虚,后徙楚丘。河内乃冀州所部,汉属司隶,其他邑皆在东郡,属兖州,于并州了不相干,而并州之下所列郡名,乃安定、天水、陇西、酒泉、张掖诸郡,自系凉州耳。又谓:“自毕至东井为实沈,于辰在申,魏之分野也,属益州。”且魏分晋地,得河内、河东数十县,于益州亦不相干,而雍州为秦,其下乃列云中、定襄、雁门、代、太原、上党诸郡,盖又自属并州及幽州耳。谬乱如此,而出于李淳风之手,岂非蔽于天而不知地乎?

公孙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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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慕容超嗣位之后,悉以国事付公孙五楼,燕业为衰。晋刘裕伐之,或曰:“燕人若塞大岘之险,坚壁清野,大军深入,将不能自归。”裕曰:“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谓我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胸(qú),退守广固,必不能守险清野。”超闻有晋师,引群臣会议,五楼曰:“吴兵轻果,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宜据大岘,使不得入。各命守宰,依险自固,焚荡资储,芟除禾苗,使敌无所资。彼侨军无食,可以坐制。若纵使入岘,出城逆战,此下策也。”超不听,裕过大岘,燕兵不出,喜形于色,遂一举灭燕,观五楼之计,正裕之所惮也。超平生信用五楼,独于此不然,盖天意也。五楼亦可谓智士,足与李左车比肩。后世奸妄擅国,以误大事者多矣,无所谓五楼之智也。

荐士称字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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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以来诸公上表荐士,必首及本郡名,次著其年,又称其字。如汉孔融荐祢(mí)衡表云“处士平原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齐任防为萧扬州作荐士表云“秘书丞琅邪王暕,年二十一,字思晦”,“前候官令东海王僧孺,年三十五,字僧孺”是也。唐以来乃无此式。

兄弟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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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引用小人,造作新法,而弟安国力非之。韩绛附会安石制置三司条例以得宰相,而弟维力争之。曾布当元符、靖国之间,阴祸善类,而弟肇移书力劝之。兄弟邪正之不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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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南宋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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