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峒谿纤志/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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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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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盘瓠之种也,帝喾高辛氏以盘瓠有歼溪蛮长之功,封其地,妻以女,生六男六女而为诸苗祖。今夜郎境多有之,有白苗、花苗、青苗、黑苗、红苗。苗部所衣各别以色,散处山谷,聚而成寨,睚眦杀人,报仇不已,故谚曰:‘苗家仇,九世休。’近为熟苗,远为生苗。熟苗劳同牛,不胜徭役之苦。男子椎髻当前,髻緾锦帨,织布为衣,窃以纳首。女人以海𧵅铜铃结稷络为饰,耳环盈寸,髻簪几尺。以十月朔为大节,岁首祭盘瓠。揉鱼肉于木槽,扣槽群号以为礼。其见流官,无论尊卑,皆称曰老皇帝。见内地人皆称曰汉人,以汉始通道西南,故称犹旧也。

九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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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股苗在隆兴、凯里二界。武侯征苗,戮之殆尽,仅留九子,为九股苗人之祖。又有九姓者,在独山,以十一月朔为节者。

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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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马殷遗将镇八番,遂成上著。多楼居,衣青衣,妇人被细折裙,折如蝶版,古致可观。以六月六日为正旦。尚鬼,善造蛊毒,身带刀弩,多为盗贼,亦有识字充胥役者,苗而近汉者也。

食鱼虾而禁禽兽之肉,葬则盖尸以伞,期年发而火之。

宋家、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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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蔡家,春秋宋、蔡二国之裔,流而为蛮。性朴不诈,惟事耕凿,风俗略同。宋家称雅,惟椎髻当前,衣冠尽废,宛然苗类矣。

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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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苗多姬姓,周后也,尚行周礼。祭祖推其家长,唱土语为其赞祝。

紫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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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姜苗,装束与汉人同,行事与夭家类。多力善战,亦晓读书。

有云紫姜苗嗜杀尤甚,得仇人生啖其肉。夫死则妻嫁而后葬,曰丧有主矣。

卖爷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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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爷苗在白纳,贱老贵少。人老则卖之,虽其生父,在所不免。

克孟、牯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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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孟、牯羊,乃二种也。处于金筑,择悬崖凿窍而居,垂竹梯或缘藤上下,高者有百仞,栖同猿狖。

西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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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苗尚勇好斗,葬不用棺,不知拜扫。饮醉相杀,醒复欢好。

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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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苗性悍,衣短衣尚蓝,妇著花裳无袖,遮覆前后而已。细折裙仅蔽其膝。

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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𩧪氏之裔,死用棺木,以石作坟,以七月七日祭先甚敬。

四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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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龙家衣尚白,丧服易之以青。有张、刘、赵三姓。一曰大头龙家,男以马牛尾鬣杂组发中,盘之成盖,覆以尖笠。一曰狗耳龙家,女人作髻状如狗耳。一曰小头龙家,一曰曾竹龙家,俗与龙家无异。

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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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在新添司者,与卫人间通婚姻,渐杂汉俗。在施秉者,播入流裔。在邛水者,斗狠轻生。

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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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人亦名夭苗,身衣木叶。

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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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人性犷戾,以渔略为生。衣蓑衣,以十月朔日为节,居新添、丹行之间。

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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峒人以苗为姓,好争喜杀,片言不合即起干戈。在石阡、朗溪者二司者多类汉人,在永从者居常负固,在洪州者地颇膏腴,然不事耕作,惟喜剽掠。粤西有狪人者,好弹胡琴,吹六管,女善汉音楚歌。生女还之母家,曰一女来一女去。

八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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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番,其俗女劳男逸,勤于耕织,长裙曵地,白布裹头。以十月之望为岁首。葬不当昼,必于静夜,曰不忍使其亲知之也。

犵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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犵兜,衣青左衽,身不离刀。

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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狇老,叛服不常,西苗同俗。死则俛尸侧葬,云为死者避压也。

𦍕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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𦍕犷,生理苟且,荆壁无门。出则以泥封户,父母死,焚其衣冠,有如赠鬼。

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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𤏡人,号十二营长,猡鬼、犵狫言语不通𤏡人为之传译。披行毡衫,女吹篾,有姜楚声。六月二十四日祭天,过岁朔望日不乞火。性悍好斗,卢鹿同风。又好佛,手挂数珠,善诵梵咒,有祷辄应。

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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𭸰、𤏡人后住元谋,女负担,男抱儿,最洁。日杵宋,不食宿粮,其人能咒咀,变幻报仇家。又善变犬马诸物,破其法即不验。又有二形人,上半月为男,下半月为女。

犵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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犵狫,其种不一。有花犵狫、红犵狫。赤脚善奔,不知惜命。布闱下体,谓之桶裙。敛百物之毒以染箭锋,当之立死,受其气者亦死。死则有棺而不葬,置之崖穴,或临大河。有打牙犵狫者,父母死,子妇各去二齿投棺中。有剪头犵狫者,男女发仅寸留许。有猪屎犵狫者,喜不洁,与犬豕同食。

竖眼犵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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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眼犵狫,蛮人尤怪者。两目直生,恶人衣青,云遇之有祸。去麻阳百馀里亦不常见。

播州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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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州,古夜郎地。昔有女子浣于水滨,见竹节流至,内有啼声,剖之得一婴孩,长大遂雄荒徼。以竹为姓,号曰竹王。弃所破竹于野,竟成竹林。此地之苗,多其后裔,信鬼好诅,射猎为业。衣用虎皮,以虎尾插首为饰。

黎州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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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州蛮,白马氏之遗裔,其类凡十一种,曰箐蛮、三王蛮、邛部蛮、风琶蛮、保塞蛮、净浪蛮、阿宗蛮、乌蛮、白蛮、雨林蛮、山后蛮。交易不用鹐,汉以绢帛茶布,蛮以盐马红椒。其俗尚鬼,称其长曰都鬼主。

建昌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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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昌土广人稀,有青草黄茅之瘴。俗陋性刚,与黎州相似。

松潘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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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潘,古冉駹地,积雪凝寒,盛夏不解。人居累石为室,高者至十馀丈,名曰碉房。亲死斩衰,布衣五年不浴。奸淫事,输金请和而弃其妻,惟处女𡠉妇勿禁。有罪者,树一长木,击鼓集众杀之,富者贳死烧其屋夺其田畜。部落甚众无总属,各推一人以为长。

麦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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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坌住白沙,牝牛聘妇,吹笙饮酒,刻木人祀祖,负薪荷蒉,治生辛苦。

猡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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猡猡,木名卢鹿,有黑白二种,黑为大族,深目长身而黑,齿白,故名猡鬼。汉火济从孔明破孟获,封罗甸王,世长其土。其人佩刀挟弩,左肩拖羊皮一方,兵为诸苗之冠。谚云:‘水西罗鬼,断头掉尾。’男女贵者寝不同席,至夜半密通之。男去须,女辫发,毡衫为礼,鸡骨占年,死不用棺,招魂以葬。女以善淫名者,人争取之以为美。

白猓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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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猓猡住麻地迎春,叩州府,吹笙跌廊而贺。

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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𤠫苏居茂连山,种菽而食。

猡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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猡𤟯在铺西、硝井等处采薪、拾菌、携此棍、乞醴酒,醉卧中涂,可供一笑。

金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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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齿,古哀牢国,其苗人皆隆之后也。相传其先有一妇人名曰沙壹,捕鱼水中,偶触沉木,因而有孕,生子十人。后沉木忽化为龙,九子惊走,一子不去,陪龙而坐,龙乃舐之。其方音谓陪为九,谓坐为隆,其母名其子曰九隆。及长为九子所推,王于哀牢,复得一姓所生十女,以为之配,故其裔蕃衍,散处荒域。其人有数种,有以金裹两齿者,曰金齿;有以漆其两齿者,曰漆齿;有刺面者,曰绣面蛮;有刺足者,曰花脚蛮;以采绳撮髻者,曰花角蛮;惟居诸葛营者,衣冠礼仪悉如中土。

八百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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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媳妇,传其土酋有妻八百,各领一寨,故以为名。其人性缓,刺花鸟于眉目之间以为饰,俗同缅甸。相见以把手为礼。

木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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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邦,一名孟邦,相传其人多幻术,能以木换人手足。人初不觉,久之行远,痛不能胜。有不信其说者,死之日剖股视之,则果木也。又能置污秽于途人,触之者变为羊豕。以钱赎之,复变为人。有知之者,易置秽物于他方,则其人反自变为异类。其俗男衣白,文身髠发,女饰金圈象镯,居皆竹楼,男贵女贱,民皆奴视其妻,役之耕织。

老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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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其民性悍,遍体花绣,俗类木邦。其为宣慰者曰招木弄。居高楼,其上宽广,部属见之所至之地,各有等限。通事引之,不差尺寸。

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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徭,一名畲客,其种有八,曰天竺、咳首、僬侥、跛踵、穿胸、儋耳、狗轵、𦚉,是谓八蛮。又有飞头、凿齿、鼻饮、花面、白衫、赤裩之类岭表海外有之。徭俗,童时烧铁烙足,沁以腊油,重趼如鄞,易登险峻。妇人黔面成花,嫁则茶伞县草,覆归于夫室。山田瘠埆,十岁五饥,故恒劫掠,然犹信鬼畏誓,可以要结。外有打寮山徭、柁亲山猺。

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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獞人居五岭之南,冬缀鹅毛、木叶为衣,能用毒矢,中之者肌骨立尽,虽徭人亦且畏之。

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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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人亦各山子处,于岭表海外射生为活,吞噬昆虫。子如恶父,即加手刃,走避于外,以一狗谢母即释然矣。妇人孕七月月生子,置之水中,浮则养之,沉则弃之。报仇相杀,必食其肉,披其面而笼之竹本,鼓躁而祭,谓可迓福。或谓飞头蛮即出其地,与尸致鱼及虫落同类。

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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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人以舟为宅,濒海而居。其人目皆青碧,能辨水色,知龙所在。引绳入水,采螺蚌以为业。能伏水三日,手持利刃,以拒蛟螭。又日龙户,又曰昆仑奴。其人皆蛇种,故祭祀皆祀蛇神。

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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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居于林邑,伏波戍卒之遗种也。其人深目豭喙,以采藤捕蛎为业,散处南海之间。或以之为卢循遗种,故又名之卢亭。

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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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多在南丹三州,鸷悍天下称最,用兵能以少击多。军令最严,故能胜敌。婚以木檐聘女,有扇歌、檐歌以为酬唱,相合即为夫妇。

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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𤞀人生崛巄中,形如猿猱,语咿嘤不可辨。性忠悫,蛮獠役之采片脑、鹤顶、犀角齿,负以愉主。遇人夺之,死亦勿与。畏近烟火,遇烟火泪目至死。滇、黔、粤、蜀皆间有之。

班衣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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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衣山子,一曰莫徭,散处横州、震龙、六磨诸山,无定居斫山种畬。射生为治,有班衣种女亦其类。

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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狑人生广西奥谷之中,状如猩狒,不室而处。饥食橡薯百虫,附近徭人亦莫能译其语。

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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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人生儋崖琼万之间,即𩾓人也。相传太古之时,雷摄一卵至山中,遂生一女,岁久有交趾蛮过海采香者,与之相合,遂生子女,是为黎人之祖,因名其山曰黎母山。黎人环山而处,内为生黎,外为熟黎。黎山极高,隐于云雾,海氛清廓,时见其人于碧岚翠霭之间。生黎所居绝远,外人不能至其境。至黎母之巅,其上有人寿考逸乐,不与世接,虎豹为之守,险无路可攀。但觉水泉香美,虽生黎亦不能至其境。熟黎变服入州县,日晚鸣角,结队而归,多符、王二姓,生子周岁即文其身,不则以为祖宗,不日为子孙也。黎人见客至,未相识,于隙窥之,见客启庄始布席相接,坐久不交一语,置酒先以恶臭进客,客食不疑则喜,更以佳肴进,遂相亲狎,否则遣去,与人结仇而射于梁上。与客会饮,顾及梁间羽镞,即奋报仇之志。醉即群作狗嚎,自云狗种。欲先闻其声而为之,垂庇也。中锋镝死,宁埋不哭,恐人知之以为不武。男女幼时至晚驱上卧房,听其自相偶,至于婚媾,仍用讲求。黎人死其孀妇,则共养之。黎人担负一肩竟日,谓祖宗如此,不敢更担。皆善咒鬼崇人,恒兴兵报先世之仇。敌人若令其妻车前谢过,即曰彼贤,如此可解此围。或徙寨避之,曰:‘彼惧我,可凯旋矣!’

遐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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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黎生婺岭以北,椰瓢蔽体。父母过五十则烹而食之,云葬于腹中,谓之得所。

谿峒异闻四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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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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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书》载:广南有韦土官者,韩信之后也。当淮阴锺室难作之时,信有客匿其孤,求抚于萧相国。相国作书致南粤尉佗,佗素重信,又怜其冤,慨然受讦。姓之以韦者,去其讳之半也。孤后有武功,世长海需,受铁券至今。萧何与尉佗书尚勒鼎彝,昭然可考。

徐敬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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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载:贞元十七年,吐蕃陷麟州,驱掠民畜而去。中有僧名延索,向其将号徐舍人者,乞命徐曰:‘师无恐尔,徐敬业五代孙也。昔武氏斩丧王室,吾祖建议不果,子孙窜入谿洞之中,已经数世。今甚繁衍,掌握兵要,未尝不思故土。但族属已多,无由自拔耳。’悉解法俘千人同延索归国,延素返,传其事。

李德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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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闲谈》载:李赞皇之南迁也,卒于崖州,子孙遂为獠。俗数百人,自相婚配。正德间,吴人顾朝楚为儋州同知,以事至崖,召见其族,状与苗獠无异。耳缀银环,索垂至地,言语亦不相通。德裕诰敕尚在。

陈友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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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纪遗闻》载:陈友谅亡后,陈理被擒,友谅尚有二子,眷属逃入楚中深洞,自相婚配,将一姓别为二姓,弟仍姓陈。兄将陈字易作𮟽字,名曰哥陈。子孙繁衍,或曰今梅花洞中种类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