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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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五年闰二月 乙巳朔

秘书省校书郎许搏,守监察御史。

宗正少卿直史馆范冲、秘书少监朱震,并兼侍讲。

左朝请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程瑀,复徽猷阁待制。

除名勒停人孙觌,叙左奉议郎。

是日,雨雹。

丙午

手诏:“卿大夫奉法守公,克勤庶务,令尚书省给黄榜,于六部门晓谕。”

大理少卿张礿,试大理卿。

秘书省著作佐郎熊彦诗,兼都督府主管机宜文字。

丁未

张浚往江上视师,诏百官出城饯送。时浚既行边,而赵鼎居中总政事,表里相应,鼎于是以政事之先后及人材所当召用者,密条而置诸座右,一一奏禀,以次行之。鼎谦冲待士,犯颜敢谏,权幸请谒、内降差除,一切格止,鼎素重伊川程頥之学,元祐党籍子孙多所擢用,去赃吏,进正人,时号为贤相,翕然有中兴之望。鼎尝入见,见自外移竹栽入内,奏事毕,亟往视之,方兴工于隙地,鼎问孰主其事,曰:“入内高品黄彦节也。”鼎即呼彦节,责之曰:“顷岁艮岳花石之扰,皆出汝曹,今将复蹈前辙耶?”勒军令状,日下罢役,翌日,鼎入对,上改容谢之。 自“赵鼎谦冲待士”已下,并据《林泉野记》増入。黄彦节事,王明清《挥麈录》有之,明清自云见彦节亲言,则此事必不妄,朱胜非《秀水闲居录》云:“赵鼎起于白屋,有鄙朴之状,一旦得志,骤为骄侈,以临安相府为不可居,别建大堂,环植花竹,坐侧置四大炉,日焚香数十千,使香烟四合,谓之香云。”案彦节所言,则人主移一竹栽,鼎尚以为不可,岂有身建大堂,环置花竹之理耶?

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以旧职知宣州,免谢辞,以松年引疾有请也。

参知政事沈与求,兼权枢密院事。

龙图阁直学士枢密都承旨折彦质,试尚书工部侍郎,仍兼都督府参谋军事。

左朝奉大夫通判明州李文渊,迁一官。金之入犯也,命文渊居许浦镇措置,防扼海道,故赏之。

绍兴府牢城人刘相如,特补承信郎 相如初见建炎十年二月,以相如自诉鄞上之功,乞委以边政故也。筦而言者论相如前后诈称官资,雕造伪印,无所不至,乃罢之。

戊申

以雨雪,放公私僦钱五日。

宝文阁待制新知湖州李光言:“明越之境,地滨江海,水易泄而多旱,故自汉唐以来,皆有陂湖灌溉之利,大抵湖高于田,田又高于江,每旱则放湖水溉田,涝则决田水入海,故无水旱之灾、凶荒之岁也。本朝庆历、嘉祐间,民始有盗湖为田者,三司使切责漕臣,其禁甚严,图经、石刻,备载其事,宣和以来,创为应奉,始废湖为田,自是两州之民,岁被水旱之患。臣自壬子岁入朝,首论兹害,蒙朝旨先取会馀姚、上虞两邑废置利害,县司供具废湖以来所得租课,每县不过数千斛,而所失民田常赋,动以万计,遂蒙独罢两邑湖田,其会稽之鉴湖、鄞之广德湖、萧山之湘湖等处,其类尚多,州县官往往利为圭田,顽猾之民因而献计,侵耕盗种,上下相蒙,未肯尽行废罢。臣谓二浙每岁秋糓,大数不下百五十万斛,苏、湖、明、越,其数大半,朝廷经费之源,实本于此,伏望圣慈专委漕臣,乘此暇豫之时,遍行郡邑,延问父老,考究汉唐之遗制,检举祖宗之成法,应明越湖田尽行废罢,内有积生茭葑浅淀去处,许于农隙量差食利户,旋行开撩,稍假岁月,尽复为湖,非徒实利有以及民,亦以仰副陛下勤恤劝戒之意。其诸路如江东西圩田、苏秀围田,各有未尽利害,望因此东作之时,遍下诸路监司守令条具以闻,毋为文具。”诏诸路漕臣躬亲前去,相度利害,限半月申尚书省。

己酉

诏户部措置撰集《绍兴会计录》,用殿中侍御史张绚奏也。绚言:“国朝有《景德会计录》,又有《皇祐会计录》,至治平、熙宁间皆有此书,其后苏辙又仿其法,作《元祐会计录》,虽书未及上,其大略亦有可观,皆所以总括巨细,网罗出纳,凡天下赋入之数、官吏之数、养兵之数,条章各立,支费有限,谨视其书,上下遵守,此作会计录之本意也。臣伏见朝廷数年以来,财赋寖虚,用度滋广,庙堂责之户部,户部责之漕臣,漕臣责之州,州责之县,县责之民而止,民力既困,膏血将竭,则如之何?正宜尽括岁入之厚薄,因计岁出之多寡,分其品目,列其名色,总贯旁通,载之图册,揆考之间,如运诸掌,斯可以裁减浮费,増益邦财。官之冗者可罢则罢之,吏之冗者可省则省之,兵之冗者可汰则汰之,然则会计之书,在今日艰难之时,尤为先务也。伏望明诏大臣,选委详练财赋之官,俾仿景德、皇祐等书,撰集成录,且自绍兴元年至四年为率,以每岁所出入之数列之于前,却以今岁计之除预借已支费外,总计见今岁入实有之数,合计若干,复自日下至岁终,凡官吏之费、养兵之费及应干合用钱物,通计若干,名曰《绍兴会计录》,量入为出,既可以见有无之实,绝长补短,斯可以制裁损之宜,上以备乙夜之览观,下以吝有司之出纳,庶几国用有制,敛不及民。”故有是命。其后户部第具去岁收支数以闻而已。

川陜宣抚司奏:“四川上供银帛,乞依旧留充赡军,俟边事宁息如旧。”上曰:“祖宗储积内帑,本以备边陲缓急之用,今方隅多故,军旅未息,宜从所请。” 此卢法原未卒前所奏也,前月末已书法原卒,故此削其名

武功大夫康州刺史江东宣抚司右军正将赵祥,领贵州团练使。始录建昌之功也,将士皆第赏有差,而江西制置司参谋官侯悫以捜掘民间窖藏及干没良家子女之陷于军间者,为侍御史张致远所按 闰二月丁巳,诏宪臣究实,遂不预赏。

诏赐扬州钱万缗,为兴葺官府之用,从浙西安抚使叶焕请也。焕又请免本州商税一年,且奏左廸功郎陈琦主管机宜文字,皆许之。既而言者论:“前后辟官,皆先审量有无罪犯,而琦尝以狂妄上书,责不赴 琦初见绍兴二年,焕帅一路,寄任不为不重,中外亲知,岂无贤者?而首辟其表弟,名隶丹书,国事安在?乞饬谕吏部,自今外司辟举官属,本司审量到事理,皆湏子细勘当,稍有违碍,即行报罢,许别选辟,其吏部行遣卤莽,并乞付有司根治,庶几因此一事,稍振纪纲。”诏罢琦,令大理寺取索吏部公案㸔详,申尚书省。 琦罢在闰月丙寅

庚戌

手诏戒饬诸路州县官以“间者前临大敌,奉命不䖍,偷盗自若,自今式讹尔心,务尽忠赤”,仍令监司守贰各榜治所。

左通直郎李彝,知涪州,右司谏赵霈言:“彝靖康之末,縁差括金银,日与洪刍等同妇人饮燕王府,投诸四裔诚不为过,岂宜付之民社。”命乃寝。

辛亥

诏权于濠州等处置市易务,以通商货,合行事,令提点司条具申尚书省。时淮南残破,常赋无所入,州县经费不充,故有是旨,其后岳州、潭州亦如之。 岳州四月戊辰守臣张觷建请,潭州八月庚午都督行府建请

徽猷阁待制新知江州程昌㝢,改兼管内安抚使。自绍兴初置江西沿江安抚司,命江州守臣兼领,至是枢密副都承旨马扩已为江西沿江制置使,故改命焉。

命三衙、两浙、江湖、闽广诸路帅臣,依条拣放厢、禁军,提刑觉察,违者重行窜责,以枢密院言其中多有疾病怯弱,不堪征役之人,坐费钱粮,理宜措置故也。

诏:“两浙东路州县,昨因淮南军兴,应副军湏事务,见被取勘官吏,并与免勘。” 《日历》不及西路,当求别本参考,要见与张致远所论科席屋钱事有无相妨

壬子

辅臣奏遣中使往温州奉迎太庙神主事,上曰:“朕以宗庙在远,心常歉然,今奉迎神主至行在,当行朝谒之礼。”沈与求曰:“古者征伐,载木主以行,今虽戎辂在行,九庙未复,然因时草创,一行朝谒之礼,亦足以仰慰孝思。”上曰:“祖宗故事,唯景灵宫则有荐献,太庙则爇香而已,大礼必简,所以尚严也。”

直徽猷阁提点淮南两路公事张澄,乞以特恩当迁一官,回授出嫁母李氏加封,从之。

诏湖广、福建路见任选人,权不许展考,以吏部言员多阙少,待次者众故也。

除名勒停人李德昭,叙旧官。德昭以朝奉郎知建州,坐以上供钱馈遗本路宣抚副使韩世忠,有司以盗所监临不入己,当私罪徒,故扺罪,及是再遇赦而复之。 徳昭未见元断月日,据检举状在绍兴二年九月已前

甲寅

诏缴到诸处借补公据人,已经朝廷㸔详不合收使者,并令赏功房毁抹。

乙卯

御笔:“参知政事孟庾、沈与求,并兼权枢密院事。”时庾自桐、庐还行在,与求乞交割密院职事,与庾兼权,上批所奏付出,辅臣进呈,上顾赵鼎曰:“己与卿议定,令参知政事并兼权枢密院矣。”鼎曰:“枢密非古也,自五代时以郭崇韬为使,国朝因而不改,故三省、枢密院分为二途。仁宗朝富弼作谏官,时陜西用兵,弼建议乞令宰相兼枢密院事,宰相吕夷简辞之再三,后卒从弼议,宰相兼枢密院自夷简始也。臣既以宰相,兼治院事,而参知政事之臣并令兼权,则事归一体,前人谓枢密院调发军马而三省不知,三省财用已竭而枢密院用兵不止,此诚至论。”上曰:“往时三省枢密院不同班进呈,是以事多不相关白,然朝廷论议岂有帷幄二三大臣不与闻者?”

手诏曰:“朕惟监司外台耳目,郡守承流宣化,惠养吾民,其委任重矣。间者朝廷辄轻以假人,将何以使吏民耸然聼服,朕甚恧焉。继自今其慎选择,勿狃于故常,勿牵于私昵,重以累国,其已除授人,亦铨量而去留之,或资序已深,屡更此选,虽无显过,而才非所宜,当处之外祠,稍优其禄,庶几称朕求治责成之意,而士亦无失职之叹,仰三省常切遵守。”

侍御史张致远言:“今监司郡守,即唐按察使、刺史之职,名存实亡,稔习寖久,县令有过,守倅不容不知,而监司发之,守倅无预焉;郡守有过,监司不容不知,而台谏论之,监司无预焉,各私其私,初无忌惮,民事之不理,德泽之不流,无足怪也。臣愚欲以按发欺庇为有司殿最,若一县被按于监司,则罪一州,一州被按于台諌,则罪一路,事无间于久近,而并坐去官,罚不求于甚重,而断以必行,其有激浊扬清,无所顾避者,亟褒宠之,利害相关,彼此相形,自非庸暗之甚,其肯忽于身谋而甘为欺庇之事,愿陛下留意。”诏刑部立法,申尚书省。

诏武节大夫荣州刺史兼阁门宣赞舍人新知洋州都督府提举亲兵柴斌已给料钱文历指挥勿行。时有诏沿江诸帅及神武中军将佐因捍御金人尝立竒功者,并给真俸,既而中军以扈跸之久,士罕战功,请将佐至军满岁,武艺精强人亦给历,许之。斌始自川陜从张浚出蜀,暂隶中军故,因以为请,议者言:“神武中军未尝出战,而辄依江上竒功之人,公论不以为然。今都督府使臣又援中军体例,既开此端,展转援比,法令可废,有功者解体,不以为恩,无功者侥幸,以为得计,臣窃为陛下惜之。”䟽奏,故有是命。

左奉议郎主管江州太平观张延寿,直显谟阁,亦以赦叙也。既而言者论:“延夀顷为御史,甘心媚灶,每遇休沐,即与辛永宗兄弟出妓燕饮。”乃罢之。

诏诸路提刑司申行诸州:禁囚病死人,岁终计分断罪之法,以尚书省言“治狱之吏,专事惨酷,待其垂死,皆托以病患杀之,亦未尝依条视验医治,理合申严”故也。 今年六月乙巳所书可𠫭考

除授左朝奉大夫许中,特降三官,勒停。中前帅广西,坐市买方物不如价被劾,至是狱具,刑寺当中公罪杖,该赦原,并去官勿论,赵鼎进呈,特有是命。

丙辰

诏诸路提举常平并入茶盐司内,无茶盐司去处,仍令提刑兼领,以户部举行张致远奏也。

左朝散郎张焘、左承议郎新两浙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刘一止,并直显谟阁。焘等坐秦桧累斥去,至是用赦而除之。

诏吏部通判阙二十五处,取作堂除。时诸路郡守自四川、淮南及分镇地分外,堂阙九十八、部阙二十七;诸州通判自四川及分镇地分外,凡武臣知州与北使经由之地,并由堂选,在部者四十八阙而已,至是尚书省又以堂除无通判窠阙为言,故有是旨焉。

枢密院言:“已令江西赵详、广东韩京、福建申世景、王进会合,招捕䖍寇,縁逐项军马未有统辖,切虑缓急各分彼此,无所统一。”诏详等并权聼所到路分帅司节制。

诏襄汉州军先因盗贼并伪齐占据日,劫掠残杀等罪,一切不问,元劫人见在者,许其家经官识认验实给还,即抚定后来再有违犯者,令所属治罪,用枢密院奏也。

枢密院言:“近来进奏官辄擅报行朝廷边极差除事务。”诏除定本外,擅报及录与诸处札探人者,并重作施行,赏钱二百千,许人告,又诏主行崇政殿亲从堆垛子人,漏泄见闻事,亦如之。

右朝奉大夫徽猷阁待制知江州程昌㝢,转一官。以昌㝢言建炎中知蔡州,在任实及半年,乞依元降指挥,推到任赏也。

尚书兵部侍郎兼史馆修撰王居正言:“四库书籍多阙,乞下诸州县,将已刊到书板,不以经史子集、小说异书,各印三帙,赴本省,系民间者,官给纸墨、工赁之直。”从之。

右武大夫廉州刺史张杞,领建州观察使。杞为淮东宣抚司壕寨官,江北之役,韩世忠假𣏌遥郡三官,俾持书币往金国军前议事,得其报而归,至是申命,而𣏌子敦武郎敷亦援奉使官亲属例,特进四官 敷进官在是月癸亥,上又召𣏌对于禁中,遣还戍。

丁巳

皇叔眉州防御使知西外宗正事士樽,为邓州观察使。士樽领外宗正满三岁无遗阙,以例迁也。

诏诸路转运司,将归业人户合纳租税,并令依限输纳,仍开具自贼退之后已増收租税数目申部,以凭比较赏罚。尚书省言:“比来盗贼屏息,民皆安业,逐年各有増添税数,多为有力之家冒佃,乡司通同隐庇,致不尽归公。”上故条约之。

右承务郎钱日新言招安杨么利害,诏赴都督府使唤。

福建路转运判官郑士彦言:“坑冶尽废,物料贵涌,计用钱二千四百而铸千钱,其本路旧额合发新钱二十八万四百千省,本司与提点司岁认其数,见今不住起发,纵有拖月日,不犹愈于鼓铸之折本,欲望详酌,伺边事息日施行。”从之。

是日,武功大夫川陜宣抚司后军中部将牛皓与金人遇于瓦吾谷,死之。时右都监撒离喝与伪熙河经略使慕容洧欲犯秦州,宣抚副使吴玠遣诸校分道伺敌,皓行至瓦吾谷,与金将虎山遇,皓所部步卒不满二百,乃下马与战,谓其众曰:“吾所以舍马者,欲与若等同死也!”敌见皓异于他人,欲招之,皓骂而死,承信郎高万旋骂旋战,遂与武功大夫熙河路部将任安、宣抚司队官忠翊郎秦元、承节郎薛琪、张亨皆死于阵,敌顾万尸曰:“真健儿也!”后赠皓、安皆翊卫大夫,官其家五人,赠万等皆三官,录其子。皓,福津人也。

己未

故廸功郎李东,赠宣教郎,官一子。东,监楚州军资库,金人入犯被害,故录之。

庚申

诏进纳授官人,愿贴纳金银钱米,转行至承直、从义郎者,许径赴户部陈乞,下所属仓库纳,申朝廷,给降付身,以尚书章谊言庶几快便,人人愿纳也。

诏应州县辟差官成考解罢不曽被受朝廷付身者,许理为任。

辛酉

都督行府奏招捕水贼杨太等约束。时张浚以“建康东南都会,而洞庭实据上流,今寇日滋壅遏,漕运格塞,形势为腹心害,不先去之,无以立国,然寇阻重湖,春夏则耕耘,秋冬水落则收粮于湖寨,载老小于泊中,而尽驱其众,四出为暴,前日朝廷反谓夏多水潦,屡以冬用师,故寇得并力而我不得志,今乘其怠,盛夏讨之,彼众既散,一旦合之,固已疲于奔命,又不得守其田亩,禾稼蹂践,则有秋冬绝食之忧,党与携离,必可招来。”乃以便宜命荆、潭、鼎、澧、岳州将逐寨先出首人,多方存恤,首领申行府授官,馀人给以闲田,贷之种子,又命湖南安抚司统制官任士安以兵三千屯湘阴,保护湘江粮道,统制官郝晸屯桥口,王俊屯益阳旧县,吴锡屯公安,崔邦弼屯南阳渡马津,步谅留潭州,其鼎州官兵,令程千秋分拨𦂳要屯驻,应诸校招收到人数,比附出战获级例推赏,其招收人,报所属给种授田,务令安业,候黄诚、杨太、周伦公参了日,当议蠲免租税,补授官资,仍给黄榜,下任士安等军及岳、潭、鼎州抚谕。

保义郎唐开,特换右廸功郎。开献《国朝会要》三百卷,诏进一官,自言本诸生,故有是命。

郴州编管人刘绛,许自便。绛,正彦叔父,坐累久窜,至是自言正彦乃同堂弟之子,故释之。

壬戌

降授左朝请大夫耿自求,为尚书左司员外郎。右承务郎任申先,守礼部员外郎。左中奉大夫樊賔,行屯田郎中。自求初以赵鼎荐,为都督府随军漕,至是召用之。 朱胜非言自求结孟昌龄等事,见今年七月壬辰免审量滥赏注。宾尝抗䟽论营田利害,以为“荆湖、江南与两浙上腴之田,弥亘数千里,无人以耕,则地有遗利,中原士民扶携南渡,不知其几千万人,则人有馀力,今若使流寓失业之士民,许佃荒闲不耕之田,则地无遗利,人无遗力,可以资中兴之业。” 賔初见绍兴元年五月

诏都督府签厅行移文字,如都司体式,用本府请也。

进士王谅,特补下州文学。谅以客从仇悆,为淮西安抚司书写申发机密文字,用守御功补官。是役也,官吏军将转补官资者六百十三人,而衙校、进奏官皆预焉。

癸亥

检校少保光山军节度使同知大宗正事士㒟自会稽来朝,留弥月,再召对,加检校少师遣还。 士㒟加官在三月壬午,朝辞在戊戌,今并书之,绍兴十二年三月辛亥万俟卨论士㒟荐赵鼎作相事,或可修掇附此

诏行宫留守司官吏,各与减一年磨勘。

降授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建武军承宣使神武前军统制王𤫙,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初上在平江,侍御史张致远手疏论𤫙乖谬,乞同诸将召归,上纳其言,命𤫙全军驻镇江府,而以亲兵赴行在,既至数日,乃有是命。明州观察使权主管殿前司公事刘锡奏:“𤫙臣之友婿,虑于军政有嫌。”诏不许回避。𤫙请除在外宫观,上命以不允答之,然台谏方交章论其罪,已有废之之意矣。

秘书省正字李公懋,乞依校书郎例,遇恩封叙,许之。宣和间汪藻为校书郎,以内殿宴食在通直郎之上,乞封叙,后来者皆援以为比,公懋言校书郎、正字共系一班,故特许焉。

录故邓州观察使钱若水元孙希一为将仕郎,始用元年明堂赦恩也。

废涟水军为县,隶楚州,以知县兼军使。

甲子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平海军承宣使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兰整,充两浙东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绍兴府驻札。

乙丑

诏见任令丞、簿、尉,未经交割离任,不许从军中辟置及兼带军中干办事务,专委监司觉察。殿中侍御史张绚言:“近县官赃污惧罪者,往往干诸将为官属,一践军门,则监司无从按发,宿奸巨蠧,多以此为得计。”故条约之。

命湖南帅司遣使臣持金字牌旗榜兼程至雷州,招安海贼陈感。感有舟数十,与官军战,统领官余铸陷焉,广西提点刑狱公事董弅亲往督捕,且言:“感乞降金字牌招安,虽未足信,乞速赐指挥。”故令河南就近遣之。

太平州编管人范焘,许自便。焘坐诋诬昭慈圣献皇后远斥,至是始释之。

罢都司官签贴词状 事祖在四年五月,以尚书省言都司事繁,虚费日力故也。

丙寅

殿中侍御史张绚乞于经筵读《三朝宝训》,上曰:“可从其请。”上又曰:“祖宗故事,朕尝省阅,然宫禁间事亦有外朝所不知者,朕昨日见毛刚中所进《鉴古图》,乃仁宗皇帝即位之初,春秋尚幼,故采古人行事之迹,绘而成图,便于省阅,因以为鉴也。朕顷驻跸会稽,一日过昭慈圣献皇后殿中,闻昭慈言哲宗皇帝初即位,宣仁圣烈皇后谓帝年幼,寝处起居,不离宣仁卧内,至纳后始归本殿,宣仁保祐之功如此,而奸臣诬罔,辄生谤议,可为痛愤。”赵鼎曰:“是时范祖禹、刘安世以宫中买乳媪事上疏极谏,以为似闻后宫有当就馆者,宣仁令宰相吕大防宣谕圣旨曰:‘无此事,前日买乳媪,乃先帝一二小公主尚吃乳也。’祖禹等方知其详。”上曰:“近见范冲为父祖禹作《家𫝊》,尝进来,亦载此事,盖宫禁间事外人多不能知也。”

中书门下省请创宫观添给,以处见待阙及未有差遣愿就宫观之人,内尝任都司以上及帅臣职司,依第二等,知州任监察御史以上,及知节镇州杂监司,依第三等,知州即曽任都司郎官以上人,仍充提点宫观,省诸路帅司官属员,并令帅臣举辟,更不堂除,从之。

诏江东、浙西路各造九车战船十二艘,浙东造十三车战船八艘。时王𤫙自荆湖得二巨舰以归,故命三路漕司仿其制为之,又令江浙、荆湖、福建诸路宪司督诸州岁额弓甲及物料、人匠赴军器所,用枢密院请也。

都督行府关:“就差起复秘阁修撰淮东宣抚司参议官陈桷,兼行府随军转运判官,许辟属官二员,如发运司条例,关送尚书省指挥。”从之。先是右仆射张浚至镇江召韩世忠,亲谕上旨,使举军前屯楚州,以撼山东,世忠欣然承命,浚遂至建康抚张俊军,至太平州抚刘光世军,军士无不踊跃思奋,浚以诸路军马所用钱粮,当从督府总制,故悉以上佐兼之,行府关三省指挥自此始。 前已有关送尚书省事,今此则径用便宜除属吏,而但关尚书省出敕,又差不同,故复记其始

丁卯

诏:“足食足兵,今日先务,户部尚书章谊可専切措置财用,参知政事孟庾提领。”

资政殿大学士秦桧言:“金人便于弓矢,乞多造强弩神臂弓以备攻讨。”上曰:“桧虽在宫祠,不忘朝廷。”

右司谏赵霈言:“今天下之弊,正患县令之非其人,愿罢去注授格法,尽归堂选。应内外侍从官,各举有才德堪充县令人,岁有限员,赴都堂审察讫,始除此职。举得其人者有赏,不得其人者有罚,见任及待次有贪污苛刻者,悉汰逐之,癃老罢懦者,或改以外祠,或处以监当,理作亲民资序,如是一二年间,所在临民之政,必有可观,民岂有不被其泽者。”辅臣进呈,上曰:“比已降诏,慎择监司郡守,然县令于民尤亲,亦宜遴选,令侍从官岁举五人如何?”沈与求曰:“昨者陛下驻跸会稽亦尝降诏,令内外侍从官各举三人堪充县令者,中书籍记以备采择,圣意非不美也,然所举多不得人,往往并縁诏令,以私亲旧,至于有罪,又不加缪举之罚,似未足以称陛下责实之意。”上曰:“检举以行赏罚,乃中书职事,茍若此,则诏令为虚文而已。”赵鼎曰:“莫若监司郡守举治状显著者,稍加擢用,其尤无良,重寘之法,或足以示劝惩。”

诏右奉议郎江东宣抚使司干办公事黄览,追夺已转一官。览以张俊奏功增秩,而殿中侍御史张绚言:“览被辟之时,敌骑已去数日,且身在江西,未尝至本司供职,望赐追夺,仍降指挥,如诸军官属,更有辟差在敌人已退之后,推赏在未到军中之前者,并限一月自首,特与免罪,止夺今来所转一官,如敢隐匿,却致觉察得实,即于元官上再行贬秩,庶人知自奋,实中兴之要务。”从之。

命广东提点刑狱公事郭孝友,同帅司会合申世景、赵详、韩京、王进人马,招捕䖍寇。时孝友自礼部员外郎补外未行,仍趣令之任。

右朝奉郎新添差通判处州赵夀,别与差遣。夀,彦若孙也,朝廷以其祖故,录用之,御史张绚言:“元祐之臣,名隶党籍者,陛下临御以来,辨别邪正,明订是非,复其职名,则恩加于泉壤,世其禄仕,则泽及于子孙,天下至公之论也,若乃创立添差之例,则臣以为不然,盖石刻名臣故家,尚多展转,援例何时可已。”故有是命。

诏:“川陜宣抚司近上谋议官一员,权管宣司职事,应干军马,权行节制,别聼朝旨。”以都督府主管机宜文字杨晨言卢法原疾病故也。时宣抚副使吴玠在军前闻之,檄取其印,参议官直徽猷阁范正己等行本司事,不肯与,正己命内外诸军除沿边及调发赴军前,并聼玠节制外,馀委逐军统制官循抚弹压,玠忿之。金房镇抚使兼本司同统制王彦有众七千在渠州,正己令彦往䕫州路照管关隘,玠以其不先白己,大怒。 三月丁丑行遣

除授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建武军承宣使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王𤫙,提举江州太平观,免谢辞。初𤫙既除骑帅,而侍御史张致远奏:“𤫙之罪恶不在辛企宗下,而善交结则过之,岂圣意以为𤫙提兵寖久,军众未有所隶,姑示眷留行遣,自有次第耶?臣窃谓𤫙提兵虽久,侵剥少恩,其下多厌苦之,故每出辄有溃散者,此可验也。然别选制将,事干众情,明正典刑,贵于早断,臣愿陛下速与大臣计之,免致𫍢𫍢,重干圣听。契勘三衙之职,寄任尤重,陛下倘以𤫙兵未有所隶,不可遽议罢黜,即乞且改授职事,速选制将,往领其众,仍自睿断,正𤫙典刑,虽外国闻之,亦当畏服。臣縁虑此曲折,故未敢显然论奏,并乞睿察。”殿中侍御史张绚奏:“𤫙之败师误国,擢发莫数其罪,即欲上章论列,深恐圣意已有所处,兼𤫙之兵马未有分隶定所,臣以此二者,未敢显陈,但𤫙之过恶,非他人比,况陛下方经理边事,正赖赏罚严明,乃克有济,若舍𤫙而不问,更加除命,非臣所敢闻也。两日来,外间公议不容,籍籍可畏,尚虑九重深邃,未知舆情,臣故略举大体,上彻宸聪,伏望断自乾刚,将𤫙部曲早行分拨,速罢𤫙新除职任,明正典刑,庶几内振朝纲,外儆将士,恢复之功,在此一举,惟睿明勿疑,特加省察。”右司誎赵霈奏:“𤫙素无武艺,不闲戎律,偶縁遭遇,滥窃兵权,建炎间为河东经制,敌骑将至,乃拥兵自卫,避地入蜀,使川陜之民闻风震恐,陛下贷之而弗诛,责其后效,而𤫙不务循省,以赎前愆。方杜充之守建康也,𤫙闻敌至,不复应援,而引兵先遁,直趋闽中,其罪一也。方扈驾离永嘉也,𤫙持军无律,不能统御,而致溃散为盗,毒流东南,其罪二也。及出师讨杨么,旷日持久,攻取无策,而崔増、吴全之军遂致陷失,其罪三也。比诏回军镇江,中外欣悦,皆谓陛下必欲正其罪状,重寘典宪,今𤫙以轻骑造行朝,曽未数日,忽有侍卫马军之命,士论喧哄,滋不能平,迩者陛下以诸军捍江有功,既已优加赏典,今𤫙有三罪,独置而不问,是有赏而无刑,恐非所以示劝惩也。伏乞断自圣意,重加窜斥。”𤫙闻,亦奏辞新命,乞在外宫观,乃诏权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边顺兼权马军司公事,而以𤫙兵万五千人隶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后三日,又从𤫙奏,罢军职。

戊辰

左宣教郎敕令所删定官金安节入对,安节上三事:其一请专任理财之臣,大略谓:“天下所急,惟兵与食,国家本兵之地,任归宥密,军旅之政,皆自此出,既得其要矣,唯财用所总,则委之户部,庙堂之上,无有専其任者,于足食之计,未可谓得也。夫奉行法令,稽考簿书,以谨有司之职者,户部之所能也,若乃调国用之盈虚,察计臣之能否,谋画陛下之前而施之天下,则户部有不得而与者矣。自军兴以来,公私率皆匮急,臣谓今日之计,宜求干实之士明于财计者,使居钱糓之官,久于任使,勿亟迁徙,核兵数,省吏员,节赐予,罢浮费,又専置一职以大臣领之,如枢密之处本兵,使修其政,以足财用,凡内外钱糓官之长,皆得察其勤惰,考其殿最而黜陟之,常令财赋所出,转输所由,悉在目中,如指诸掌,国家有征伐戍守之事,则参画于一堂之上,而兵食两足,以成陛下恢复之功焉。昔司马光以财用窘乏,欲救其弊,请以宰相领摠计之职,而思所以救补之术,自谓当时之务,莫急于此,况在今日?”其二论行在职事官堂除猥冗,大略谓:“朝廷除授与铨选,异吏部所掌者,有司之法尔。法所当得则与之,人之才行不暇悉也,方吏员众之日,许用将来远阙,其势当然,无可言者,至于朝廷除授,则略资格,先简㧞,当以人才为意,岂可茍遂其私而长奔竞之习哉?当今内外差遣出于堂除者,尤为猥冗,而行在为甚,寺监丞而下,有一官而除代至于四五人者,计其莅官之期,或在十年之后,是岂堂除之本意哉!或谓居是官者,率多迁徙,未尝终更,虽久且近,则是示人以躁进,而使不安其职业也,其又可乎?遂使趋竞之士,不安义命,侥幸一时,得以为后图,既得之后,复叹滞淹,假以求进,奔走干托,无时而已。夫朝廷之上,当激厉士风,使人知自重,庶几他日不负国家任使,今乃若此,安可循习而不革哉?前日之失不可追改,臣愿陛下训敕大臣,自今以始,应在内差遣有不待见阙而进拟者,亦湏已授人到任然后除代,仍各量其才行,使称厥职,以重朝廷选任,庶几授受之间,不至太滥,人绝觊觎,稍息奔竞,是亦厚风俗之一端也。”其三论:“士风不竞,不恤国事,自为身谋,愿招股肱耳目之司,察其趋向,考其勤惰而陞黜之,以风天下。”翌日,赵鼎等进呈,言安节奏疏语言有未习知国体者,上曰:“人才要当长养成就之,使见闻习熟,则知国体矣。”乃取其第二奏行下,又旬日,以为司农寺丞。安节,歙县人也。 安节《奏议集》载此第二札,云:“臣愿陛下训饬大臣,自今以始,应在内差遣有不待见阙而进拟者,亦湏已授人到任然后除代。”《日历》所载,乃止云明诏大臣铨量,而存留之二书,所载不同,今从《奏议》。安节除寺丞在三月辛巳

诏江浙、湖广、福建等路各置路分总管一员,于帅府驻札,应训练、教阅、调发等事,并系衔申奏,如陜西、河东北三路例,以枢密院言武臣内近有立功并官序资格已高之人,别无窠阙,故有是命。

登州文学吴敦礼,特许参选。敦礼以布衣为沿海制置使郭仲荀遣往高丽,伺敌中事,得其报以归,故录之。

宣庆使康州防御使入内内侍省都知梁邦彦、武功大夫文州刺史入内内侍省押班陈永锡,各进遥郡一官,以枢密院言自敌犯淮甸,至车驾回临安府,本省计发过金字牌文字一千二十三封,即无稽滞,理宜推恩故也。

已已

参知政事孟庾言:“准敕:差提领措置财用。今乞以总制司为名,专察内外官司隐漏违欠,行移如三省体式,应本司措置事件,依例进呈。”得旨关申尚书省,仍铸印以赐。诸路系省钱出入,旧经制司,每千收头子钱二十三,其十上供,其十三州县及漕计支用,庾请增十钱 四月己未,又请收耆户长雇钱、抵当四分息钱,转运司移用钱、勘合朱墨钱、常平司七分钱、茶盐司袋息等钱 四月癸亥,又收人户合零就整二税钱、免役一分宽剰钱,又收官户不减半民户增三分役钱 四月辛未,又收常平司五文头子钱 八月乙酉,并令诸州通判、诸路提刑司拘催,其后东南诸路岁收总制钱七百八十馀万缗,而四川不预焉,大凡东南诸路经、总二司钱,岁收一千四百四十馀万缗,四川岁收五百四十馀万缗。

左承议郎颜为,追毁出身以来告敕,除名,勒停,展三期叙。坐前守严州,犯自盗赃,当徒六年也。

大理评事李洪、李志行,并改合入官。初洪等自言:“建炎二年春试刑法,入第三等上,乞依条改秩。”吏部言:“无案牍可考,令召本司官一员结除名编置之罪,委保诣实。”许之。中书舎人刘大中言:“有司当守法,何至为一侥冒之人,委曲求改官之路?恐人人援此,作伪生奸,何所不至。”翌日辅臣进呈,赵鼎曰:“古者以刑弼教,宜崇奖之。”上曰:“刑名之学,其废久矣,不有以崇奖之,使人竞习,则其学将绝。”沈与求曰:“法家者流,虽别一科,然人命所系,不可不重此选。”乃令吏部重别取索有无的实干照,事遂寝。 三月己卯吏部申明给据事,恐因此

是日,经筵开讲,自上视师,暂辍讲读,至是复之。

庚午

尚书左司员外郎王俣、直秘阁添差两浙转运副使李谟,各进秩一等。上之视师也,俣以漕司职事,往绍兴府、明、台、温、处州刷钱帛,而谟先往平江桩办钱粮,至是本司以为言,故赏及焉。

辛未

右宣教郎知婺州金华县孙纬,为宗正丞,填复置阙,用少卿范冲奏也。自建炎初宗正移司,而属籍诸书,中道散佚,无有知其法者,冲言纬谙晓编修次第,遂以命之。纬,沂州人也。

侍御史张致远言:“中外诸军屠酤成市,日夺官课,重载络绎,不税一钱,回易悉据要津,逃亡更不开落,凡所侵擅,皆云制造军器。臣取绍兴四年逐军认造器甲考之,全然不多,而度支细计岁内降给,凡一百二十万缗,朝廷又岁岁抛买,如羽毛、箭簳,打造甲叶、箭头之类,动以千万计,筭工董役,无日少休,不知所造几何?逐时分给诸军及桩留之数,又不知几何也?器械非如他物,今日之事,孰急于此,惟有司全不曾会计,遂使诸军坐收厚利。伏望睿断,速命兵、工部将军器所与诸路诸军累岁已造之数、诸路已买到物料,并见买未到之数,视其多寡,度其缓急,别为之区处,若诸军愿自造,则量其所用,应副价钱,而诸路工役抛买可罢,军器所亦可省,若并就军器所,则张官置吏,専司措置,仍于诸军下抽取人匠,不必更令认造,事既归一,自无横费,愿陛下姑聼臣言,务宽民力。”诏工部详度,申尚书省。

诏荆南府、归、峡州、荆门、公安军岁贡上供,更与免二年,用镇抚使解潜请也。 分镇指挥免上供三年,今已二年,故潜有请

壬申

上谓辅臣曰:“昨范温帯来京东民兵,比效用请给,春秋特支衣绢一匹,昨日中军引见,颇有蓝缕者,朕出内帑绢二千匹赐之。”赵鼎等曰:“陛下内帑缣帛之数,非承平比,每推以赐将士,此盛德也。”上曰:“朕宫中未尝妄费,虽内帑所有不多,専用以激犒将士而已。”

诏六院官、左藏库监官,并依旧堂除。

户部尚书章谊请诸州县抵当物货,并限一年不赎检估,从之。去岁以调兵,始令诸路依旧质当金银疋帛等,每贯月收息钱三分,满十月不赎者,并没官,已而两浙西路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朱缔乞依绍圣旧法,以二年为准,许之,谊谓:“即今州县,与昔日事体不同,恐难以积压本钱,守待二年。”故有是命。 州县复置抵当库,《日历》不载,今因谊申请,遂书之。缔所奏在今年二月己亥,然史亦不书,今附此,当求去年降旨月日别书之

诏右承奉郎徐度,令中书舍人试策一道。左廸功郎胡珵、左朝散郎主管江州太平观钱叶、新授太常博士张宧,并召试馆职。左朝奉郎新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汪恺、左承议郎新通判潭州王棠,并与陞擢差遣。度,处仁子。宧,守兄也。自诏复十科荐士,而龙图阁直学士汪藻荐度及棠,资政殿学士叶梦得荐恺及度,显谟阁待制提举亳州明道宫葛胜仲荐珵、宧、棠。沈与求为龙图阁直学士荐叶,胡交修为给事中荐恺,故有是命。已而度除太府寺丞,珵除秘书省正字,宧除秘书郎,叶除诸王宫大小学教授 珵除正字、叶除宫教,并在四月乙卯,宧除秘书在八月,度改除正字在七月,恺除江南西路转运判官,棠知江阴军 三月辛巳,中兴后,士以十科荐用者自此始。

命经制福建财用章杰市耕牛千头,赐韩世忠,为淮东屯田之用,选军校部送,十不失一者,迁资给赏,所失过分者抵罪,仍责偿之。

是日,神武中军春大阅,诏户部赐钱万缗充激犒。

癸酉

右朝议大夫主管江州太平观徐康国,叙中散大夫,用刑部检举也。殿中侍御史张绚奏康国尝投进销金屏风及刷刬州县羡馀二事,以为“康国当艰难之时,剥下以媚上,虐民以希功,望赐寝罢,以为监司之戒。”命遂格。

是月 真阳县观音山盗起,攻剽乡落,举人吴琪窜去,琪妻谭氏与邻妇数人俱被执,谭在众中颇洁白,盗欲妻之,谭诟之曰:“尔辈贼也!官军旦夕将至,将为虀粉。我良家女,何肯为汝妇!”盗强之不已,至于捶击,愈极口肆骂,为所杀。 此据洪迈所作《传》修入,《传》以为今年闰二月事,故附此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