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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道先生遗稿/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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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弘道先生遗稿
卷之八
作者:李溆
1754年
卷九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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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止端肃雍容。无轻躁惰慢之习。言语简默精约。无客杂支离之习。接物宽仁慎重。无忮苛骄暴之习。处事明敏慎一。无惰慢错误之习。事上孝顺恭敬。无解怠拂戾之习。祭祀至诚齐肃。无解弛颠倒之习。

○与人言。彼不晓己意。下气静言。待其毕言。从容详质可也。不可强急麄躁。交言而相较。人有不平之言。不可语侵以激怒。恐出己则反己也。

人有侵侮。不可怒。过在彼。何预于己。

○廓然大公。勿有己私。物来顺应。毋违于理。

物各付物。毋拂其性。处之裕如。不失其时。

物各有则。因物求则。勿容私智。以凿于天。

○人之患。在于不自知。不自知故。自用妄作。

气质强麄昏暗则有此病。

笃学则虽暗必明。虽麄必精。

○志大而明则能好学。

○明断固守则心不危殆。

○毋忽于几。

○信而不好学。多妄作。贼义莫大焉。

信有所不守。妄思而不义则不敢守。恶其贼道也。

得已而胶守。恐其害恩与贼理。得已而失约者。贼信也。贼信则害义。人必不用情。未有人不用情。治家国而济事业者也。

信有所不守。以威强迫。

彼之所施。既出于无道。贼礼莫大焉。我虽权而口许。心实不服。不服者。约不出于道义故也。故曰要盟神不听。神何不听。约出于不义。心不盟也。

是知曹沫,荆卿之妄愚。无益事而徒增彼之侮怒也。此侠流相待则犹可也。岂可施之于君子哉。

夫君子修身立诚。示信于未约之前。人自敬服。不敢欺诈而乐依归焉。何用强盟以固哉。

是故不义之盟。君子虽死而不许。或避浪死而权许则有之。然必不肯行不义也。是知要盟于君子则未可也。

盟有所死而不可许者。彼强之以不义。不义而生。苟生也。不审而死。浪死也。

若夫畏死而苟从曰权避浪死。明哲保身。未是也。

死固可恶。苟生尤可恶。故君子不乐于苟生。

得已而诡计者。权数之诈谋也。不得已而防奸者。权宜之正谋也。

○所见未到而径务周便。荡谲而无主。径务明敏。皎皎而多臆。径务精详。察察而多疑。径务要约。踈而多漏。径务勇断。执而多窒。

○人于言。或能谦让。践言者鲜矣。

○兄长不可以不敬。不敬。于尊本也何有。

○多闻博识。不知根本。则未免记闻。

道理无穷。所知有限。得无妨乎。

圣人博而一贯。应接也不穷。

中人以下。虽博识。未闻一贯。不能处变。

闻一贯根本。若能笃学得要领定。能随物裁宜。处变裕如。

气质虽变化。难如圣人之纯清而无滓。知识虽积累。难如圣人之睿圣而神明。所以变通无如圣人之时中。

虽不能如圣人。亦能知圣人之域。仿佛其万一。笃志力行。则庶几乎未达一间。

○古多断章取义之法。百体皆用之。后世多不用焉。只用之于掇表而已。

若复古而用于行文。诗赋诸文无妨也。

○责人则明。恕己则暗。人之通患。

○非资于人。何以广我智。故君子谦而虗受。

志满则人言不能入。志谦然后能入。纳约自牖。正谓此也。

人皆有能。不可以无能而忽之。

人言不可以忽易。

不可以轻言人失。恐致不和。

人有欲学。不可拒而不教。人有可喩。不可曰不足喩。不足喩。

骄则量小。量小则人言不至。人言不至则智日昏而行日放。

外为谦恭之言。内实不恭。则非宽泰也。

人畏我而远避。或见我之𧦧𧦧。不敢言。君子自省焉。

○君子示信于未约之前。不疑何盟。盟者疑也。

盟出于正。既许之矣。食约而不施者。无信也。不义莫大焉。

○权臣畏有德者之正言。欲其附托。若附托则实非有德。必得罪于士论。其言何足以借重。所为之恶。何足以掩匿。无益于己私而徒害于人也。

若以贤为名而附托于权势。是闻也非达也。得于公论。不亦愧乎。

其于有实德之龟鉴何。纵忌彼而害之。欲灭其口。天下岂无他贤。

且人各有一智一能。虽欲尽愚之。得乎。

合众人之明。便是圣人。圣人其可凌蔑而欺诈乎。圣人其可不畏惧乎。

○不可扬人过。激成其恶。亦不可引成人恶。

○人于工夫时。蔽于私。则工夫虽到。终无所得。须别换所见。

不得于此。又不得于彼。左求右求。终无所得。则智穷而闷郁。智穷者为私意所蔽。闷郁者乃公心诚实。

私意犹深。故智之本明者见蔽而不见公心生。故智之本明者。欲见未见。

若脱卸私意。无有馀根。坐于空中。不着一隅。周观上下四方。审察脉络之来去。则能见全軆之本末。脱然无碍。释然洞贯。到此方可谓真得。方可谓大公。此譬如仙家所谓换骨脱胎之类也。

积功之久则自当有脱然处。未通时闷郁何害焉。

○人之所见未到。可矜怜而善喩。不可凌慢而忽待。若不善喩。无以诱掖。抑塞则人不乐学。恐我之𧦧𧦧也。于彼有不敢尽之叹。在我有遏后学之弊。戒之哉。

所见未到而不肯下问与虗受者。非昏塞则必好胜者也。

师言或严者。是不屑之教诲也。于朋类或严默者。亦不屑也。

善喩与不屑之教。各有其时。不可为气所使。施失其当。施失其当则怨侮必生。

严默时当恭己含默。自注。恭己含默。无害于己。或有益于彼。不可含怒作色。善诱时不可多言。不可不愤而强发。不可不悱而强启也。

○人之有才。人鲜有悦慕。不伐善不伐能。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较。

我则求于人。下问而虚受。所以颜子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

○人之不知。易于愠怒。愠怒则易于作声色。声色之将发。必几于心。审察而消化。勿使发作。辞气自然降平。平则和矣。

才之过我。虽不至于忮猜。鲜有悦慕而乐学。不肯卑辞以质。乃反讥侮。君子知其然也。卷其所知。谦而虗襟。

无愠意。过在于彼。何预于我。但可哀矜而已。

○高明之气强者。不可以折之。折之则易怒。怒则气激。气激则薄而不入。不入则抑塞。无益于彼。有害于我。

若师则或折而抑之。以其心服而不敢怒也。

○孚信及人则不疑。不疑则何分䟽之有。见疑则虽分䟽无益。故自责而不分䟽也。

○至亲之过勿言。恐怨害生而亲离也。

勿言人失。勿骄于人。

勿有恃势夸阀之心。

勿出无益之念。恐心之杂乱。

○工夫未到。强欲求通。揠苗之类。

恃其聦明而不着工夫。不务要领而强欲明察者。反镜索照之类也。

○勿好胜而求助于人。勿以好胜之嫌。不质己之或非。

人有得大纲要于我。我有得小节目于人。彼此相资。均至极处。彼欲归美。不可争吝。无得于己而害于德也。

归美于己则人不服从。无以引进后学。非徒后学不付。朋友亦不付。恶我无让而德薄也。

聦明不能大过于人。而自恃其大过者不明也。终至于退下。

恭于不及己者而骄于胜己者忮也。非求益者也。

○弃权奸而归于有德。云长,益德,子龙,孟起,王平辈之长。

骄于士大夫。云长之病。骄于士卒。益德之病。皆以此而灭身偾事。可不戒乎。

益德义人也。刘巴以武夫而不待。骄莫甚焉。

云长好胜而败事。气强之病也。

孔明无奈太明耶。何亲庶事也。

何使人多畏。多畏故中人以下不付。不能无少人才之叹。

先主太清白。人或有以此而不归心者。王业不振。不能无疑于此。

孟德奸䧺也。人皆知恶人。而孟德有此长。故能收拾天下之中人以下。能颠倒人心。终成大计。

先主虽得中人以上之贤才。中人以下之才。多不得焉。当天下多事之际。岂无旷职阙事之叹。此太明太清之失耶。帝王之度。似当包容。此非圣人宽大之量耶。

先主欠此。孟德借此。以争天下。孟德之盛。不亦宜乎。

孟德全无齐桓之正大。谲甚于晋文而又奸焉。

孟德。陈恒,阳虎之类欤。

○气强好胜者。当讽喩也。不可以直斥。恐激而不入。以致疑阻。无以讲明。无益于己而有害于彼。非徒无益于己而已。反有害于德也。

○求知与悦谄。常人之病。戒之戒之。

不可有求知之心。亦不可有尔何知之心。尔何知则自愚而弃人。何足以广智进德。

○人有益于我曰某有益于我。彼虽寡闻之人。勿曰彼寡闻。不足以知此。而于我则少有益。此归美而忽人之意。骄吝莫甚焉。

我学大纲要于人。彼虽学小节目于我。勿曰相资。而必曰我学于彼。彼为我师。

○凡气强。尊称则气强。斥言则强狠愎隘。

○不可苟合于人。亦不可必同于己。

不可激怒于人。亦不可为人激怒。

○不知人之长短而失待与失言。是谓聋𥌒。知人之长短而失待与失言。是谓不智不仁。

○不明者。多言较。

喜事者。必干人事。必干人言。必剿说。

○与人论讲。所见不合。彼激于气。臆勒而抑折。勿对言其失以激之。须降气和容。恭己而含默。待其降气而深思。无妨于彼此。有益于德。

彼不悟。无害也。悟则幸也。

气刚而不学者。虽寡识不肯下人。所以不屈学于人。所以多讥侵愠不平之语。君子戒之。亦善待焉。

○刚果者。志大而明。庸懦者。志小而昏。大而明故易于振作。小而昏故易于污下。振作故求进。污下故甘退。求进故可引于圣道。甘退故易流于利欲。

盖刚者。志大而气明徤故多才智。懦者志劣而气暗弱故无才智。圣人知然也。故欲得狂狷而教。狂狷即刚者也。

刚果之中。又有过不及。狂过于智。狷过于行。

又曰狂者过。狷者不及。大槩如此。若互言则互有过不及。

○常人之情。爱己而自护也。自多其才智与学识。君子戒之。有问学而无较侮也。

○凡人恶人之知过。故于众中论讲之际。有所失言。人或言之。作色强言。分䟽不暇。耳目所在。易于传播故也。欲掩其过而过愈重。

知恶小过之传播。而不知重过之传播也。

君子知其然也。不与之较。谦恭而自责。

瞻视所在。勿言人失。恐因此而生害。且德薄也。

○子不得父母之情。不可有怨怼不恭之心。亦不可有肆泰无闷之心。

○难哉程振。死者人之所恶。当危急之际。犹不推于人而苟免。贤哉程振。

○猗欤盛哉。宋之君子。历代无及焉。

○冬寒犬雏。夜不耐而哀啼。迫于势。不能救。怜莫甚焉。

○王道不行。苍生倒悬于水火之中。德薄而不能救。矜怜莫甚焉。

虽有德。不遇则无以救。所以圣人不忍恻隐之心。

虽有一二敬礼者。不知焉。终不能用。知道之难。不其然乎。

是使君子终不得施所学欤。

○气须使静定而不乱。

○人有小慧。不自知其小聦明。自拟以大聦明。不自知故误思而自信。妄作而不疑。未有如此而不败者也。

○柳下惠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曰是所谓降志辱身。言中伦行中虑之验欤。是所谓无好人之意欤。无乃欠于恭巽欤。无乃欠于生意欤。无乃过于和泰欤。无乃欠于志大欤。

君子修身行道。将以救人而奉天意也。不可则止。道不行。无苟仕之义。去之他邦。不忍生意。冀其或遇。非有苟仕之志也。

不遇于此。故冀万一于他。非得已也。

又曰柳下惠和恭有馀。故近于忍辱。似欠于清白而廉让。伯夷叔齐清白廉让。淡于外物。夫子之右伯夷不亦宜乎。

夷齐太清白。或过于中。夫子之许仁不与圣。不亦宜乎。

夷齐弊小。柳下惠弊大。所得有优劣欤。

何谓弊小。其弊不过太廉节。或至于小宽。或至于当节浪死。弊犹小也。

何谓弊大。其弊必至于太宽忍而不恭。或至于忍耻无廉。或至于放肆。弊莫大也。

夫子无可无不可。可以行则行。可以止则止。夫子之谓时中。

夫子之谓集大成也。

夫子之辙环。不忍生意也。非苟也。

温良恭俭让而接人。事君尽礼。非谄也。

循循然教人不倦。至诚诱导。冀其感动也。

诚信及君。感悟而信用。则泽及苍生。幸莫大也。

冀其或遇。为民而軆天也。非求知也。非求利也。

○言约而气和者。恐人之厌惮。

自尊则人疑骄。自大则人疑滥。言多而迫切则人必厌。接人而太严则人不怀。

不怀则不感动。不感动则约不纳。约不纳则难于引喩。难于引喩则难于知遇。难于知遇则难于信。难于信则难于任。难于任则难于行道。难于行道则难于救民而奉天意。

夫君子之周流。岂不欲行道。而徒为是区区哉。

孔颜乐易和平。人易亲信。信故服。服故乐学。伯程近之孟子。叔程,朱子。太严切欤。

孟子之功。能继孔子。程朱之功。能继孟子。

孟子得孔子之要领。但行事则少欠时中。言辞则少欠温约。待人则少欠乐易。所见不及于孔颜耶。

○圣人磨不磷涅不缁。无处而不可。贤人不能不磷缁。难于处变以明哲。所以不敢轻出。无益于国家。有害于身故也。

○临事接物。要领不明。则言辞支离。处变失序。终无归宿。欲事之简约敏易得乎。

○与人言。须先审主意与脉络然后答。不可不审脉络而轻先臆逆也。

临事时。必尽见傍人之动止。然后采择而酌宜。则少自私妄率之患。非独事。言亦然矣。

勿言人失于众人中。

两人执事。我胜于彼。勿伐己而归美也。

○人于先进。无论今古。不可有狎侮轻议之心。

○冬至后日自南而北。夏至后自北而南。始于先天之干。终于先天之干。气之用皆从干也。自注。阳中阴阳故以干为主。

冬至后。地气自北而南。夏至后。自南而北。始于坤终于坤。自注。阴中阴阳故以坤为主也。

论老子兼论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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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之道。奇乎奇。

主意在于周便而俭朴。

立言虽奇。本领似不是。虽欲周便。不明于仁义礼乐之理。周便亦不可得也。

强探力索。故立言奇巧而刻迫。未免有安排之习。

孔子本领。明白周正。

老子本领。似不得周正。

孔子化民于无害之前。使不至害。老子去害于有害之后。所以害终不去。

孔子之道。万古无弊。老子之道。当代有弊。

孔子教人之法。明白有条理。体用兼备。

老子有軆而用不周通。軆也不周。故用也不通。岂有用不周而体周者哉。是知老子軆亦不足也。

用意平顺则主意岂奇巧。立言岂诡异。下字岂僻幽。

后世异学权数。皆其流也。

其学为诸家之祖。故所得最精约而明白。庄子气粗。故虽有所得。未免杂而狂悖。

庄子所见快阔。实无所用。

谲而诡异。放荡而恣肆。无所忌惮。

庄子后世俳谐雕虫之祖宗欤。

老庄见世俗之病鹘突。庄子尤刻薄。故立言尤迫切。

老庄知末世之病。而不知其学亦有病也。

老子以谦为言而实不谦。此不过权数家柔弱之意。非礼让之意也。

康节以老子为軆。孟子为用。岂有道不同而相为体用。此康节亦有所未明处耶。何不知老孟之不同道也。

○康节曰至哉留侯。善藏其用。以留侯为至。此莫是未明处耶。莫是不知斟酌言语之法耶。看其语意。有酷好底意。无乃留侯之流耶。

以杨䧺之学为至。此亦是不明处耶。

康节之学多安排。

康节近儒。所见通豁。出诸子之上。

○君子之于人。或有严切时。或有拒而不见时。或有不言时。严切者欲其直悟。拒而不见与夫不言者。不屑之诲也。欲其直悟者。情义无间。亲而尽心也。不见不言者。情义不能无阻。踈而不能尽言也。

于量弘善人。所见误着而结塞处。于柔善之人。沈溺一偏。不能振拔处。于善人之或未去私。知其不可而强言饰非处。或严责而折抑之。或恳喩而切责之。有时乎不言而使自喩之。

于其善人之固执郁结处。拒而变常。使之深思而觉悟。

若夫不善之邪人。虽有外貌之虗礼。不可过信轻言。惹起祸害。

○阳少阴多。心正则志有定而思不乱。心不正则志不一而诈谋多端。

○大风则寒生。吹散蓄阳之温和也。故人之居。利于依山藏风之处。

不深密则气不蓄。不平宽则气不止。

山水不交会而重抱。则所处不深厚。不深厚则气散。野不平坦则水泻而不停留。不停留则白脱。

生气聚则形美而面开。美开故无冲射压临㐫强北走倾斜穷僻薄露幽阴孤弱童秃过窜之病。

上内之气。欲其收敛。故下必求长实而逆抱。前必求切特有情而无去射压险。欲其明畅故前不求太高逼。

欲其卫气故四方不喜太低缺。欲其清奇故要其多峯。欲其䧺徤故要其峯峦之大。欲其平顺故要其懒丽。欲其他气之多助故要其远峯之多。自注。通气故也。欲其止蓄之深厚故要山水暗拱帐卫之多。欲其精故要其足下之至妙至巧。

水不喜去长泻急。前阔下短则去长。前野倾侧则泻急。

水不喜射压。不喜越见。不喜破窜。不喜淋漓。不喜乱恶之声。

宽缓停蓄则声美气蓄止也。急险去走则声恶气散泄也。

○诸侯世封则有自固之心。故能力守。

或曰封建之法。制中原内诸侯及下民则便矣。制夷狄则大不便。古则宜之。今则不宜。余曰何谓也。或曰上古夷狄如禽兽。无统合。各率部落而为一种。略有长卒。无礼义之教养。嗜利无耻。其入冦也。不过见中原财物之美。欲为劫掠而去。待其日暮负重。且惧且忙。心气荒乱不一之时。踪而击之则必败。彼见利小害大而不入。众弱而无统故也。今也则不然。能效中原统令合一之法。其动作有法。故其兵力甚强利。一面诸侯何以抵敌而制胜。且封建则世守一壃。其君未必代贤。以不贤智之人。当大敌。岂不败事。一隅毁则事急。救之甚难。故曰不便。

曰天子统二伯。二伯统四伯。四伯各统一面诸侯。大国统中国。中国统小国。

有乱则天子命方伯率诸侯。随便伐罪。有大乱则命二伯率四伯伐之。或天子率二伯四伯征之。

急则傍国先伐有罪而救危弱。追以上告。诸国救之而力犹不足。则伯率诸侯。先救而后告。

傍国不救则罪在傍国。乱定之后。天子命方伯伐罪。方伯不救则天子命二伯率诸方伯曁诸侯征之。如此则夷狄虽强。岂有不可制之理。

且仿后世之法而处之。亦有术焉。当边方伯拣所统内诸国卒几许。坚城干关隘而戍。命智勇之将领各处戍卒而守信地。又命最智者一人监诸戍。自注。戍将即小诸侯。监即大国之一。

有乱则监率诸戍将。使之掎角以相救。监不能救。伯告天子。率诸侯以救之。伯不能救。天子命二伯率四方伯四诸侯救之。

急则诸戍将监及方伯傍近诸国。随其缓急。便宜从事。追后告达。

乱定之后。诸戍将有坐视不救。以致偾事者。命监伐罪。不恭命。伯率诸侯伐之。监不求。天子命伯伐之。伯不救。天子命二伯率三伯伐之。或天子亲征讨之。如此则制有法度。人不敢不尽。夷狄虽强。何从而冦乱边方。

或曰监国与戍将世守。则未必代贤。何以御戎。曰戍将与监。虽在诸侯之列。缓急所系。不可以他诸侯世封之例处之。只封其一身。有功则加赏爵而奖之。有罪则伐之。何不人人而尽心力。何不人人而智勇。何有夷狄之猖狂乎。

又曰不世封。非徒戍将与监。四伯与二伯亦然。

待夷狄之道如何。仁以来之。义以威之。礼以节之。智以服之。信以孚之。缺一不能也。非徒夷狄。中国诸侯亦然。

又曰夷狄异类。地且左远。王化不及。制之甚难。非恩信无以率服。非威无以畏之。

又曰非礼义。无以敬服之。

○危而思安。易忽处无忽。

无害处思有害。无事处思有事。

○日。冬至后。自巽辰而北。历震而止于寅艮。夏至后。自艮寅而南。历震而止于辰巽。

以卦而言则艮震巽三卦之间。以地支而言则寅卯辰三方之间。三者阳数也。两三则有六爻之义。

日阳故其南北进退之数。成于三也。

往来于干坤两卦之限。干坤之外。更无去处。日月水火。水火坎离。故用事于干坤之内也。

天形至圆。日月天之类。亦象天而形圆。天圆故圆行。日月亦丽天而圆行。

日之南北进退之度。干坤之间。艮巽之间。广度之数同。东西循环之度。寅戌之间。卯酉之间。辰申之间。长度之数同。想其南北东西之形。直方如坤之形。以此观之。日圆形圆行而南北东西进退往来之数则方。此亦圆包方方囿圆之理耶。是知河图以洛书为用也。是知阳以阴为用也。

日月止于干坤艮巽者何也。日月之性情。有所限节而然耶。日月之行。有所防碍而然耶。

○河图有正而无隅故圆。洛书补隅故方。河图生洛书成。河图为軆洛书为用。河图軆圆而用方。洛书体方而用圆。此所谓相为表里也。

无河图。洛书无本。无洛书。河图不行。

天干河图数也。故无隅而圆。地支洛书数也。故有隅而方。亦补不足也。

天圆于外而包地。地方于内而依天。

以上之象数。天地日月阴阳自然之象数。此开方数之所由起也。

河图中有一数。一数之四面各有一数。合而为五。五之外有两五为十数。十数之外有一二三四之数。合而为十数。一二三四之外有六七八九之数。合而为三十之数。三其天干十数之数也。此如果实之有白核。白核之外有皮。皮外有坚核。坚核之外有肉。肉之外有皮也。以此观之。可以果而测河图之理。亦可以测天地之理也。以此观之。天地万物之有内外文理可知也。以是而求之。何往而不通。

洛书之数。亦略有河图之义。以方物寻之则可知之矣。

○天冬至日自南而进北。一阳生。夏至自北而退南。一阴生也。

地冬至一阳生于北。二阳三阳由东而进于南。夏至一阴生于南。二阴三阴由西而退于北。天地之阴阳相反故也。

冬至后天地相交。泰也。夏至后天地不交。否也。

强徤不息者。莫如天与日月。天行至徤。

○凡遭厄穷。常人不知命焉。必有愠怨。子路非常人。何愠见之有。

君子知命。资质未至。工夫未极。故不能泰然自安。或未免有愠意。决于命而慰解然后愠气散尽而自安。此所谓利而守之也。未能无意也。

圣人资工皆至。乐道安命。元无愠怨之气。不待决于命而后不愠。

或有言命处。非不忍于生意。言以自慰则必因弟子之愠闷而慰安之也。不然则因弟子之惑而解释之也。

以此观之。圣人何愠闷之有。何自慰释而自慰安之有。

○遭人伦之变。不怨慕难矣。

○明以养身。哲以行事。以尽天年曰考终命。是所谓正命。不能明哲而尽天命曰㐫短折。是所谓非正命。此俗所谓横命也。

○君子素位而安。

君子思不出其位。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行身处事。与夫接物。不知本末先后。迷其脉络要领。泛泛乱处。徒取多言多事。卒难有归宿。纵有归宿。终未明快而精约。

○仁为体公为用。礼为体敬为用。以其纲目而言则仁礼为公敬之軆。以其用工而言则公敬为仁礼之本。各有所主也。

公敬其为德之本欤。

○人明则有条理。有条理则应事物也。

○有利己之心然后有好名之心。有好名之心然后有好胜之心。有好胜之心然后有固执忿𢜀之心。

稍有知识者。皆知其非也。然观其言行则鲜不如此者何哉。盖藏于心而不知也。何以不知也。不好学故不知也。

人言之则恶之可乎。

○不明于义理则不能去利害之心。不明于天命则不能忘死生之心。无利己之心。绝苟生之志。然后万事得中。天理常明矣。

○明则能裁断。不能裁断。不足以言明。

明则刚刚则无欲。无欲则公。公者仁之主也。

○四端为道心。七情为人心。道心为帅。人心为卒。道心公也。人心私也。公为阳私为阴。阴为阳制则通明。阳为阴蔽则昏塞。

凡中正平常之道阳也。颇僻诡邪之道阴也。

仁义礼乐阳也。杂霸权数阴也。是故伏羲,炎帝,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颜曾,思孟,周程,张朱之道阳也。老佛,鬼谷,孙吴,管商,申韩,庄列,黄石,马迁及诸人之学阴也。取人以德阳也。取人以能阴也。

井田封建阳也。后世量田与夫州郡养兵于国中。偏封私亲以大国阴也。

经传之文阳也。文章之文阴也。

周易主义理。阳也。后世卜筮巫幻之属主利害。阴也。

礼乐射御书数。阳也。百家杂技。阴也。

书古篆阳也。八分隶字阴也。正书阳也。草书阴也。羲之之法阳也。张旭,鲁公,金生,怀素,东坡,元章,孟𫖯,韩护,东海,孤山,听蝉,眉叟之法阴也。

大凡学为阳。自暴自弃阴也。严肃整齐温和谦逊阳也。乖戾悖逆邪淫狂醉阴也。

公为阳私为阴。明为阳昏为阴。诚敬为阳。怠慢为阴。

阳盛则阴消。阳衰则阴长。阳胜则治。阴胜则乱。

阳盛则阳人生。阳人生则有阳心。有阳心则能作阳事。阴盛则阴人生。阴人生则有阴心。有阴心则能扇阴事。

此后阴气愈盛则阴事愈多。将至于剥尽阳而后已。悲夫。孰能抑阴而扶阳。以尊上天之本心哉。

○后世文章家作文构篇之法。专出于老庄马及佛经之模范。与圣经贤传之典刑。大相不同。

入于此则出于彼。入于彼则出于此。

后人不知。反以为一。是欲以冰炭相合也。其能济乎。

乐乎老佛则离乎圣经。

乐则陷陷则溺。溺则忘返。忘返则于圣远。远之疑之。疑之恶之。恶之非之。非之不读。

不读故不知。不知故无味。是以终无所得。

后世习败。虽以贤人。往往陷于此而不能觉。惜乎。

贤人陷故人皆信之。信之故莫察。莫察故终无以出。是故恶圣经如探汤。此道之所以蔽塞也。

经书与文章家之不同。如儒佛朱陆之不同。人欲牵强而苟合。得乎。

○沈潜纯粹。忠厚笃实。

静默庄恭。淡俨齐一。

精明要约。谦虗容受。

戒慎恐惧。莫显莫见。

中和。

○党比。奴隶之道乎。相率符同。欺慢其上。非奴隶之行乎。相率攀据。擅弄威福。非奴隶之态乎。

○言者心之符。文者言之彖。

经传载道之器。文章家载术之器。

载道则纯乎正。载术则兼邪正。

纯乎正则尊之而已。兼邪正则择焉可也。

又曰经传载道之器。文章家乱道之器。

文章家虽乱道。言有可取。不可全弃。

○甚矣侠之害。引类招朋。结为党与。恃威无惮。上慢下暴。其势必至于为乱而后已。

任其术诈。以奸为能。全不顾公。

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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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水之性。其静也渊渊。观水之澜。洋洋焉洋洋焉。

温而润。深而澄。淡而稳。幽而明。隐而显。柔而刚。顺而节。包而密。涵而蓄。

油油然如油。滢滢然如镜。

日夜不息。无间无断。

无风则静。静自有动意。其軆洋洋。洋洋者澜。澜乎澜乎。波之兆乎。

遇风则动。动而波。波乎澜之发。澜乎波之軆。

无澜波何以生。无波澜何以著。是知波之静者曰澜。澜之动者波。

又曰水静自澜。水动波涌。然则静而有澜。动之意耶。动而有节。静之意耶。古人曰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此之谓耶。

澜乎波乎。有所主耶。神乎妙乎。不可测也。

○后世文章之习。皆源于老子庄烈马班李杜诸人及韩柳辈是也。苏子瞻专用庄周与兵佛。其害尤甚。

庄周作南华。马迁作货殖游侠。罪莫大焉。

庄马背圣学。故其文亦失经法。不足法也。

非雕虫文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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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矣。文章家之惑世也。甚矣。文章家之害道也。

深于物情。善为滑稽。用意奇巧。文华清新。人见则悦。悦则溺溺则化。是故知有文章。而不知有经传。

不知故不读。不读故不究。不究故无得。无得恶之。恶之侮之。侮之斥之。

古人正佛老之非。稍有知识者。已知其乱道也。至于文章。虽大贤亦或有此习。是故人信而不疑。不疑故喜此法而恶圣经也。

此习源于道德经。炽于南华,烈子,司马迁及诸子。一自佛说入中国。其习尤甚。

○马迁之学。专用权谋利害。

甚矣。马迁之杂也。

其文法稍得系辞。然淫于庄老。

立言无伦。词华太溢。支离汗漫。甚非经意。后世之人。有自谓学马迁者。但得其章句与文字而已。未有得其篇法之要领。

李白稍得风軆。陷于庄周。淫于郑卫。清虚为习。放荡无伦。择焉可也。

韩退之识见高。然多不明。其文章虽自谓效尚书孟子。失其宗法。有老庄马之习。

子瞻专淫于老庄马史及兵佛。不足法也。

宗元专失经意。有庄周之诡。兼兵家之巧。不足论也。

杜子美识见颇正。其文章自谓效尚书与雅法。犹有庄老之习。择焉可也。

欧阳公虽识高。昧于奥旨。其文法犹有庄马佛之馀习。择焉可也。

司马长卿之词。专出于老庄。

班固颇有识见。其文法甚失经意。亦老庄马之馀习也。

○上古尚家宴阳也。后世尚野宴阴也。上古尚昼宴阳也。后世尚夜饮阴也。

上古尚家庙阳也。后世尚墓祭阴道也。

上古尚魂阳也。后世尚魄阴也。

后世尚魄。故尚地术。地术其阴术欤。

上古尚道义。后世尚利害。周易尚道义。卜筮全书及谶纬家太乙观梅奇门家尚利害。其阴道欤。自注。康节之贤。犹未免此习。惜夫。

上古尚光明阳也。后世尚阴巧阴也。

○高哉。权生员颀。富贵人所欲也。能脱略。贫贱人所苦也。能甘耐。介洁哉人也。

识见文章高矣。

人不知而忽之。惜哉。

善哉。金承旨海一。能不附有权。不误身名。

难人哉。姜夏正。难人哉难人哉。

孝哉兪复。有行哉。人也下贱人也。能杰出于类夫。

清洁哉。郑昌柱。

孝哉人也。寡欲哉人也。

详明笃实。切近学矣。

吾弟濬。俊儿也夫。

濬也寡欲清秀。

金承旨海一之儿子履万。沉重且敏而多才。

抱川有秀才李殷瑞者。资质美。

淳厚沉重哉。权诹。

惜哉。闵以昇出世云。

良哉。李鹏瑞。人也多才艺。

吾族侄李同休资质良善。多才向学。

善人哉。韩宗彦。

朴必昌妻。即内从姊李氏。坚固哉。此人一日独坐。忽大雷雨。震火入房。李姊不迷云。

此妹性柔顺端正。朴亦刚直。

孝友哉。郑泰廷。天资端直。明决好学。识见不凡。可用之人。

孝友哉。李命周。天资从容慈详。气象温雅。多才艺有识见。亦可用也。

纯美哉。李内从兄世会。

纯美哉。李再从弘性。穹通有才局。可用人也。

原州之人。称李三登德益善人长者云。

尹天休能事其伯父如父。善哉。

○三代之礼。圣人所作。孔子损益之。如行夏时乘殷辂服周冕等处可见。三代孔子议之。孔子得位。必有损益。唐虞孔子不敢议。尽善尽美而然耶。抑典刑仪章。不可得而见耶。

三代之礼。犹可损益。则程朱晦退之言。或有损益耶。

○克己与制欲。一意也。有轻重深浅之分。克己。理之力胜也。制欲。欲之力胜也。欲之轻者曰己。己之重者曰欲。

存养然后能省察。未存养时。未能省察也。

复礼在克己后。闲邪存诚戒慎恐惧。在复礼后。克己在省察时。

难明者道心。易动者人心。难明故难著。易动故易放。难著故难存。易放故易危。是故君子尊此而制彼。使彼听命。危者安微者著也。

克己者。拔去消融之谓也。

○志。心之所之也。意亦心之所之也。

志一定。意无常。志本善。意易危。志为帅。意为卒。志率意则顺。意率志则逆。

○气之所以然曰理。理之所使然曰气。

木之理曰仁。火之理曰礼。金之理曰义。水之理曰智。土之理曰信。

仁之气曰木。礼之气曰火。义之气曰金。智之气曰水。信之气曰土。

五德在天。曰元亨利贞。赋于心曰仁义礼智。

以其条别处而緫名之曰理。以其在人处而曰性。以其造化流行处而曰道。

以其极至曰太极。以其妙用曰神。

以此言之。神即道道即极。极即性性即理。合言之则一。别言之则异。

○青。东方春之色。阳之发也。情。心之发故借青从心。

四端与七情。俱是情也。四以端名而不曰情何也。

四原于性命。因其所固有者而端緖见也。此譬如物有本则末形见也。故曰端。

四端本源发处。清气顺随。七情形气感处。本源未达。

○五脏之血气脉络交通。

其知觉则通于心而不通于他脏。何也。

此精彼粗。此清彼浊。

○天地之道莫如顺。阴顺于阳。地顺于天。人顺于天地。妇顺于夫。物顺于人。

各顺其所当顺则天地位而万物育矣。

天地万物。皆吾一軆。吾之在天气。犹鱼之在水中。一发无间断。一毫无空隙。

是故君子。视万物如一軆。

人心愁怨。乖气损伤和气。上干于星辰。星辰有变。示警也。

彼之灾。非彼病也。此病流于彼。犹人身心病应于外。下病应于上。脏病应于经络也。

邪之所注。气必虗。乖气之干。亦因彼气之虗也。

○饮酒无节过也。过而不止。至于狂暴。是曰弃人。

○古人为学。皆以觉悟者为自得。何谓也。

夫自得者。因古人之文。活思而有得。非依㨾也。亦非自用也。

自用与依㨾相反。今看自用者亦多依㨾。依㨾者亦多自用。二病相因何也。曰皆不知而为故也。

今看读论语者多依㨾。非依㨾则自用。或依㨾而因反陷于自用。悲夫。非独论语然也。他经皆然。故读经时活看可也。是故君子不以聦明私智。强思而安排也。

○论语有难解处。古今语势异然耶。古人下字。与今不同耶。抑记圣者。记未尽善美而然耶。自注。记圣言者贤人。贤人下圣。故有此疑也。

○心者。五脏中火脏之名。

火脏有知觉。心者有知觉之名。

心者揔性情血肉之名。

性是理情是气。又曰火是气。血是质。肉是形。

又曰情是知觉。知觉者理发气应而然也。曰气应时无血之随乎。曰非也。但误看则或乱人道心之别也。

性是軆情是用。血肉是血脉𨈬壳。

以此观之则揔理气血肉曰心。

情者心之用。古人如何分而为人心道心也。曰苗脉殊故分之。

非以人意强排也。因其自然也。

○意是情之几。情是意之发。意是情之枢。情是意之使也。以此观之。意亦是心也。不曰心而只以人道心为心者何也。曰别其枢与使之义也。

大学诚意章曰意而不曰心。到正心章然后始曰心何也。曰别其枢与使也。

或人以意不为心。殊欠也。

心外无意。意岂是心外之物。

○或人以大学八条目分而别之。有若可离者然。殊欠也。

致知与诚意。诚意与正心。容可分也。

格物与致知。不可分也。格物在先。致知在后。非格无以致知也。非致知。所格者终难精深也。

正心与修身。亦不可分也。正心情发而中节。修身身形百軆不走作也。心中节则身必修。身修则心必正。

又曰心动则身必动。身动时心必主。

是知格物与致知。正心与修身。亲切不可离。故曰致知在格物。修身在正心。

诚意章与致知正心章。非不亲切。然亦不如格与致正与修之尤切。故以诚意为独章。以格与致为一章。正与修为一章也。

或人以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之语。专归存养。殊欠也。此兼存养省察而言。岂独言存养而已哉。

大学诚正章。皆言省察。而不言存养。语动用而未及静軆也。岂有无存养而独有省察者哉。

或人以诚意为四七已动之后。殊欠也。意是四七之几。岂可以几反归之于后。

以正心为静而存养。殊欠也。正心者省察也。非存养也。自注。朱子注曰不能密察此心之存否。则又无以直内而修身。谓非省察则不能又存养也。非以正心为存养也。

古人曰大学无存养章。正谓此也。若如或人之言。大学亦有存养章也。

或人之言。以心有所忿𢜀等为诚意。而以既经忿𢜀之后。静养者为正心。此非大学中所论。此人别立此章也。

大学论动时工夫。为学者设也。

又曰省察时不言存养。而存养在其中。

大学不明言存养。存养之意。未始无也。

○气静则理易著。气动则欲易发。

气养然后专。专然后一。一然后思虑动作无差。是故君子养志以收气。

○昼则阳盛。夜则阳微。一夜静息。气自苏复。故清昼之时。神气清明。

○人寤则戒惧以存心。寐则寂无所知。若无所主管。然戒惧之念。未尝忘也。故有卒遽之事。能应之如常。

寐中若无所存主。寤何以能清明。然则气之清明。岂无主而可做。岂猝然而可做也。

○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

一阴一阳。阴阳不测。非敬孰为之主哉。

○气之所虗。邪必注。邪之所趋。气必病。

邪之所注。药亦注。故以药治邪则攻邪而不攻元气。药与邪战。邪散则药力亦散。何必曰攻元气。

不量病而过攻则害矣。

邪既退则补其虗而塡塞之。使得平实。则气血均矣。不当补而过补则害矣。

既无病。修养摄生则病安从生。

五脏相通而交易。所以五脏各具五脏之气。素问曰东方实西方虗。泻南方补北方。泻南方者。泻东方之子也。补北方者。补西方之子也。

实则泻其子。虗则补其母。权法也。

泻其当身。泻其父母。泻其兄弟。泻其夫妻。

补其当身。补其父母。补其兄弟。补其夫妻。经也。

药有各性。各趋其经络经法也。

或引而归之。或调和之。或制毒之。或相浸之。或炒或洗或浸或焙或蒸。权也。

○德莫难于不伐善无施劳。

虽有真见。不可有自贤之心。况未必真见乎。

莫难于无怠慢。莫难于无率易。

莫难于无骄吝。莫难于虗受。莫难于不耻下问。莫难于犯而不较。

莫难于履其知。莫难于践其言。莫难于好经史。

学莫难于详说。

莫难于守约。莫难于沉潜。

莫难于无侥幸。

君子不可有求利之心。

不为流习所害为难。故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智。

克慎厥始易。克保厥终难。

人敬于众中易。敬于独处难。能敬于独则敬于众人。不能敬独。及于众有所不敬。则曰我不能。

所见高明为难。践履笃实为尤难。

人于古人书。有能依仿。若以为粗通则可。以为真知则不可也。

不知而以为真知。不明也。

人于古人之言。喜凌侮。

才质过高者有此也。

人以知为不知难。以不知为知易。

人无夸大之习为难。

人无刻薄为难。

○老子有为也。人以为无为也。

○人无仁让。无以率众。不能率众。无以为事业。威仪不恭。为人所侮。为人所侮。无以率下。赏罚不明。无以劝惩。不劝惩。无以鼓舞。

行一不义杀一不辜。民不服。民不服则怨侮起。

○活则不滞。知圆则活也。

活生也。滞死也。

○静则志虑清明。所感如神。自注。静者齐一之谓也。非如佛家之忘也。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生生活动。强徤优裕也。非至诚其能然之乎。

○浩然者阳气也。以义养之则浩然矣。

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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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之积也渐。积之之久则旺。旺则著。及其著也。若卒然。故四时节气。潜蓄不动。一朝卒发。风雨之至亦然。非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

故曰履霜坚冰至。

○天之气曰天神。人死之气曰人鬼。

气在赋形之先曰天。气在形散之后曰魂魄。气之至曰伸。气之屈曰鬼。屈伸莫非天气。

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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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之色本绿。而染帛则青者何也。曰木必待土而生成。木之本色虽青。得土之黄色故成绿。以水浣濯则黄去而青独留。盖青主而黄客故也。若未能精濯。土色未尽去则微有黄晕。是故欲成绿色者。先染杉木得微赤色。又染黄木灰水得黄色。然后以蓝水染之则成草绿色矣。曰草绿者。还得草叶之色。以此推之。可知间色之义。

○新气生则故气消。故形化消而气化生。气化消而形化生。

○凡古今论理气者多。有论理者。有论气者。有兼论理气者。有论自家者。有论所生者。有兼论自家与所生者。不可泥一也。

论阴阳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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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坎离之象也。

天气下降。地气上升。二气交感而成水火既济。

天气降然后地气升。故日光射地然后地之云雾生也。

阳生阴成。形质具而气藏于形。生阳也成阴也。气阳也形阴也。

地中亦有阳。阳性常欲升。阴或屯之。不能自升。必待天气触动然后起发。以此观之则天阴亦必待地气所触而降也。

天地之气。或有不待相触而发。是曰雾霿。

何谓水火既济而火水未济。曰凡物之生。必水先火后而后能济。未有火先水后而能济者也。故曰水火既济火水未济也。

魂天之阳也。魄地之阳也。知觉魂之发也。记忆魄之发也。记忆亦知觉也。

魂触感然后魄用事。故知觉发然后记忆生。魄感则魂亦用事。故记性发而知觉生。

魂有不待记忆之所感而发者。魄有不待知觉之所触而发者。

寤则魂旺魄衰。寐则魄旺魂蛰。蛰则不能触魄。故块然无记。有时乎触之则梦也。

又曰人所以生者魂魄也。运动而生者魂在也。块然而死者魂散也。魂散则魄不能自用。故记忆亡而昧然也。

人死后未散之魂。有时乎来格。来格之时。必有知觉。未泯之魄。有时乎来格。来格则必有记忆。古人之祭祀由于此也。

魂气之灵。魄血之灵。

气属天血属地。

骨天气之凝也。肉地气之凝也。天气之凝。必因地气而成。地气之凝。亦必因天气而成也。

易曰天气下降。天之阴也。地气上升。地之阳也。天阴降者。从类于地阴也。地阳升者。从类于天阳也。

○医书曰阳虗而不能降。阳中之阴虗也。阴虗而不能升。阴中之阳虗也。以此观之则阳虗便是阴虗。阴虗便是阳虗也。

阳衰则阴无所附而坏。阴衰则阳无所依而散。故医者必随其所虗而补之。以济阴阳。

人之气旺实则无病。衰虗则病病。则外邪因而乘也。

非特外气为邪而已。内气亦能为邪。自注。五脏相贼故也。节其嗜欲。慎其居处。防其六淫。庶可少病。自有礼节。不可作仙家法。

观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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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气旺盛则物凝聚。阳气消散则物不凝聚。故阳气大散之地。人衰物散。

水止内气。风吹外气。水性重且密。故能镇走气而遏之。风性劲且急。故能驱止气而散之。

凡言地气者。乃肢軆皮肤间经络也。非腹脏之谓也。然则内气者。皮肤之内也。外气者。皮肤之外也。

凡地脉贵其拥卫者。取其不受风也。贵其回包者。取其气不泄也。贵其宽平者。取其储气也。贵其起伏者。气聚则生动。气散则木强也。贵其美丽者。取其生貌也。贵其秀者。取其清明也。清明者阳也。尊阳之义也。

贵其草木茂盛者。取其气旺也。

地有一定而不变者。有随时而变者。一定形之谓也。随时气之谓也。形为气之器。

观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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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与声色。游气之变也。物中虗则气运于中而能游焉。故知觉声色发焉。中不虗则虽有气。不能如中虗者形塞也。

故植物不如动物。沙石不如草木。

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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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气疾行为风。阳气包阴。为阴所薄则荡而势疾。

包阴而不能入。所以其行急其端凉。

阳吹阴尽则阴无所薄。所以风止。

春风低。阳在下也。秋风高。阳在上也。

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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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包阳而阳薄阴则为雷。阳包阴而阴薄阳则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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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字有伸字义。

伸为神。屈为鬼。动为神。静为鬼。运为神。止为鬼。揔而言之。阳为神。阴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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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之妙用处谓之神。

一动一静之谓神。犹一阴一阳之谓道。

神有两义。有兼指动静而论者。有专指动而论者。以阴阳偏胜而论则动是伸。所以指动曰神。以其相推之机而论则静亦有伸义。所以动静皆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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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静而观乎动则动固是伸。自动而观乎静则静亦有伸义何则。阳变而为阴也。自有渐渐之机。

阳动阴静。虽曰静不是截然无动。静中有动意。屈中有伸意。静观之则可知矣。

○心有管摄为生。若无管摄死也。

寤而行寐道。生而行死道。动而行静道。阳而行阴道。是逆常也。所以不愿乎枯木死灰。所以不厌乎感应。所以不恶乎人物。所以不愿乎佛老也。

心欲要管摄。莫若敬以为主。所以静养动察。

论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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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之灵曰神。阴之灵曰鬼。伸者阳灵之所为也。屈者阴灵之所为。以此观之。屈伸者乃论其形迹也。非论其灵妙也。知其有功用而不知有妙用。是知有情而不知有性也。

此徒知鬼神之为鬼神。而不知鬼神之有情性形迹之分也。

先儒曰鬼神造化之迹。二气之良能。天地之功用。皆论其形迹功能。而非论其主宰也。

各以一时论其一段。非论其全軆也。若以一段为全軆。昧然不察。则殊欠矣。

此犹知有人之形影。而不知有人之性情也。

鬼神之说多端。有揔指天地万物而论者。有指天地间往来之气而论者。不可泥一也。

鬼神造化之迹者何也。论其功用也。非论其妙用也。

神在天曰上帝。在地曰后土。在人与物曰魂魄。在游气与植物则无别名。

揔而言之则不出乎天。分而言之则有天人游气植物之分。

分虽殊。理则一也。

理气人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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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无形而气有象。

道心人心皆气也。道心曰理之发。人心曰气之发者何也。曰原于性命。故曰理之发。生于形气。故曰气之发。

期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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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天行。一日一周。又过一度。

日行。恰周尽。无过不及。

月行。周尽不得。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退二十七日。更于二十八日内。又退得四度。彊与天合。退二十九日。更于三十日内。又退得六度。彊与日合。恰得周天之数。而复在于初离之处。

天行。一日过日一度。则是天行一日之数一度也。一度分作九百四十分。则是天行一日之数九百四十分也。

月行。一日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则是月行一日之数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也。一度得十九分则合十二度而得二百二十八分。共馀分之七则通得二百三十五分。是月行一日之数。得二百三十五分也。

十九分度之七者。一度分作十九分而七分也。

天与日月之行。论过不及则日为中。天为过。月为不及。故以日为准而论进退。以月论盈虗则一月三十日为中。气盈为过。朔虗为不及。故以三十为准而论盈虗。

天行九百四十者。即于二百三十五分。四倍之数也。月行二百三十五者。即于九百四十分。得四分一之数也。

二百三十五分。四倍而九百四十分。则度度皆得四倍之数也。四倍云者一度十九分。四倍而得七十六分。

以此观之则九百四十者。二百三十五而四也。

二百三十五者。九百四十而一也。

期三百注曰月行与日会于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十九上。以一度十九分之法。计月行之会于天与日之间数。则过四百九十九之数。是不合此说也。

所谓四百九十九者。月行一月之内。退得二十九日。更于三十日内。退得六度六分。合二十九日之全数而姑足于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之数。尚未足四分一之数。置一度十九分四倍之得七十六分。又四分之得十九分。以十九分合于六度六分。四倍之数。为四百九十九矣。

六度六分。以十九分之法计之。则六度一百十四分。合馀分之六而为一百二十分。四其一百二十则为四百八十。合十九分。为四百九十九。

盖以四倍之法求数。不害于作度作日闰月之法而自有妙理。

以四百九十九之例。推之于月与天合之数。

月退得二十七日。又于二十八日内退得四度一分。姑足于三百六十五度之数。而尚未足四分度之一。更以一度七十六分。四分而得十九分。是四分度之一数。更以本数四度一分。四倍而得三百八分。合之为三百二十七分。则当曰月与天会于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二十七分上。

太古公精思多年。得其要领。著为说以明之。详前人之所未详。余究之多日。似有默会于心。甚仰之。著为说以发明馀意。仍记太古本说于末。以俟后人。

其说槩曰月行。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既曰十九分度云尔则度度皆当以十九之也。度度皆十九之。则十二度为二百二十八。而合馀分之七则为二百三十五也。十二度七分。今为二百三十五。二百三十五。于九百四十。为四分之一。则数数亦皆当以四之也。月退行二十九日。为三百五十八度十三分。则于三百六十五度之全数。未满六度六分也。六度六分。为一百二十分。以四之之法。四其一百二十则为四百八十也。姑足于三百六十五度之全数。而犹未尽四分度之一之馀分也。又用十九之法。十九其一度。则一度固当为十九。次用四之之法。四其十九则为七十六。然则一度为七十六也。乃于七十六。用四分度之一之法。则还为十九也。以十九加于四百八十。是为四百九十九也。四百九十九之数。于是乎辨矣。设为一法。不曰十九分度之七。而作为七十六分度之二十八。以之而求数则殊易明而不差也。

十九分。分作四分。则一分得四分七釐五毫。自注。四分七釐五毫四倍之。则还为十九分也。

又期三百大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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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一日过一度。一度九百四十分。

日行一日周三百六十五度。恰尽无馀。

月行一日退十二度七分一度十九分。

四百九十九者。月退二十九日。得三百五十八度十三分。更于三十日内得六度六分。又四分七釐五毫。以四分七釐五毫。合于六度六分。而为六度十分七釐五毫。合而计之。一百二十四分七釐五毫。以此四倍之则为四百九十九矣。自注。此所谓三十日内所得之数。本注所谓半日强者也。

以月行中一度。分配于天行一度何也。曰一度长短相似。故疑其可配。而曲折不同。不可强配也。

又曰四百九十九者。半日强数也。盖二十九日数。易于计量。不必筭。故除而不筭。

三十日内六度六分。又四分七釐五毫。而一百二十四分七釐五毫者。即上所谓半日强也。不别筭。易于紊乱。故别筭也。

以四倍之法。四其一百二十四分七釐五毫。则为四百九十九矣。

日行不及天一日之数九百四十分。月行不及日一日之数二百三十五。而凡计一日数。不曰二百三十五。而必曰九百四十分者。阴从阳也。

古人以日行一日之数九百四十分。欲分作十九。配于月行度之分。毫分缕析。终无尽处。所以搭上而弥缝。吾恐布数分合之法。不如是也。

日行一度长短。虽与月行一度长短同。分数多寡不同何也。日行一度。乃日一日数九百四十分。即月行一日数四倍者也。盖月行全数四倍而为日行数。日行数四分而为月行全数。则不可以月行一度之分数。强配于日行之全数也。

古人论四时中星。有曰数百年差一度。有曰百年六十年三十年三四年差一度。若如此说。则一元十二会之间。四时中星变易者数矣。自开辟以来。已过一元之半数。而未闻春入于夏。夏入于秋。秋入于冬。春夏中星。转为秋冬中星。秋冬中星。转为春夏中星。此无乃迷于置闰耶。

古人曰尧时中星差几度。周时中星差几度。汉时中星差几度。其年数踈密甚不同。何其不齐之甚也。

古人有言曰十九年为一章者。三年闰九月。六年闰六月。九年闰三月。十一年闰十一月。十四年闰八月。十七年闰四月。十九年闰十二月。周尽于岁终之日。更无去处。古人又曰十九年为一章。其馀数更为他章之首。

此与气朔分齐之说相乖。余甚疑之。闻吾弟之言曰十九年气朔积数。得全日二百六日。而不尽六百七十三分。如一月合朔法二十九日四百九十九而一。得七朔。恰好无馀分。似合于气朔分齐之义。

置闰之法。中气在望前。节气在望后。则置闰以齐不平也。

潜室陈氏曰闰前之月。中气在晦。闰后之月。中气在朔。无中气谓之闰月。

无中气云者。前月中气。为我节气。后月节气。为我中气。中节倒置。不当其位。此所谓无中气也。

大小月。前月大则后月初二日生明。前月小则后月初三日生明。

生明速则减一日。未满三十日为小月。生明遅则满三十日为大月。

一日之数九百四十分。四百七十分为其半也。月与日会之数四百九十九。则得九百四十之半四百七十。而多二十九矣。

以二十九之数。合十二月而计之。为三百四十八分。

气盈之数。过三百六十之中数者五日。而又有馀分二百三十五。二百三十五者。乃四分日之一也。

朔虗之数。不及三百六十之中数者五日。而又有馀分五百九十二。

或曰中星差者何也。曰数差而闰差。闰差而中星差。然则非中星差也。置闰差也。

又曰一日退十二度。又十九分而七分。

二十九日数。全度三百四十八度。积分数二百三分。二百三分。以十九之法约之。为十度。馀十三分。

全数分数。合之为三百五十八度十三分。未满周天数者六度六分。又四分七釐五毫。是三十日内半日强数。半日强者。六度六分。又四分七釐五毫。六度添于三百五十八度之内则为三百六十四度。犹未满五度。以六分添于十三分则满十九分而成一度。添此于三百六十四度之内。为三百六十五度。犹未得四分之一。别于下半日五度一分内取一度。分作十九分。四分之则四四十六。是一为四分也。馀三分分作三十釐。又四分之则四七二十八。是一为七釐也。又馀二釐作二十毫。四分之则四五二十。是一为五毫也。即满四分七釐五毫。是四分度之一也。以此添于六度六分之内。则为六度十分七釐五毫。四倍则为四百九十九。

一期之内。三百五十五日五百二十七分。即月与天十三会之数也。自注。不及期九日六百四十八分。

又期三百大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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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度之馀分。何以必四分之也。不四分。无以恰合于实数也。

月行度之馀分。何以必十九分之也。不十九分之。亦无以恰合于实数也。

二分法不相合者何也。度之长短虽同。所区处而取用之义异。不可以强同也。

半日强者。半日四百七十分。二十九分。即强数也。

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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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己过而喜扬人过。是害人也。非君子矣。

不学而妄是非。愚矣。不察而妄是非。愚矣。

辨理气四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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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动而气动。气动而理在其中。言理动则气之动可知矣。气动则理在其中可知矣。

朱子曰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退溪足之曰四端理发而气随之。七情气发而理乘之。言理发则气之随可知矣。言气发则理之乘可知矣。非谓理发用时。无气之随。气发用时。无理之乘。此不过因其苗脉之异。明其各有所主也。

舜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此不过因其原生而各立其名。以著四七头面之殊。运用之异。

非朱子之言。无以明四七原生之故。不知原生。无以明危微之故。非退溪之言。无以发明朱子之馀意。此谚所谓锦上生花也。

栗谷亦有理气之说。能知此味乎否。何相反之甚也。

论文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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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无文之时。虽有志意之所主。礼乐射御书数之典刑。言行政事之得失。无所记标。徒以结绳。以表大纲而已。

圣人知其然也。作文字。闷其无传也。

字形方法。洛书九畴之形。象坤道也。行法方。亦象坤道也。虽有文字。无结构段落之法。无以尽造化无方之妙。故象阴阳而立格调。是曰文軆。

文軆如何。因所遇结构文字。成其形軆。谓之曰文軆。后人不知。着于一法。不能运用。若此则无以尽通变。

若有人。或因其所遇。作一軆格。亦无妨也。

凡作文之軆。非圣人适中之意。虽有周公之才之美。兼以子贡之言语。子夏之文章。不能无过不及之差。

故不自量而妄作为。谓之自用。

子曰述而不作。好古敏而求之者也。所以戒夫不学而侮圣贤者也。

自用固不可。依㨾亦不可。不知圣贤之本意。只依文字而效嚬。则不为东邻之丑女者鲜矣。

设令此篇用此文字。他篇又用之。只知用此而已。则所遇不同。遣辞有异。将何以因其立言之势。尽其斟酌之妙乎。此之谓拘泥。不几于子莫之执中乎。

人之言曰余虽乐乎法古。亦不乐乎依㨾。恶其执一也。

人之言曰则圣贤之法。軆圣贤之意。无作用无依㨾。此之谓得中。

文軆如何。有行文軆。有句文軆。

行文軆如何。有明理軆。有记言軆。有作传軆。有记礼軆。有记物軆。有史軆。有䟽章軆。有赞軆。有策軆。有论軆。有义軆。有记軆序軆跋軆。軆格大略有此。其馀小小軆格。不可尽记。自注。明理易之类。记言论孟之类。作传书之类。记礼仪礼之类。记物尔雅之类。

句文軆如何。有诗軆。有赋軆。有表軆。有词軆。有歌軆。

诗有六义。自注。风雅颂赋比兴。

有长短歌。有小诗。有四韵。有律诗。

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过乎此者或有之。

赋軆与诗軆。大同小异。

表有请谢贺诏引进诸軆。而有长句短句。

句文軆。大略有此。自馀不可尽记。

法阴阳如何。曰合行文句文而揔主曰太极。分之曰阴阳。阴阳各有阴阳。所以行文有似句文軆。句文軆有似行文軆。双举者。行文中句文軆也。长歌者。句文中行文軆也。

行文一气循环之象也。句文两气待对之象也。自注。循环有相生之妙。待对有相成之妙。

行文中文字法多端。有顺语法。有倒语法。有上下有长短。进退盈缩详略轻重之法。阴阳之象也。

句文有小诗法。小诗四句。二句为一偶。四句为二偶。二偶中分则有两仪之象。中分之中又中分则有四象之象。

有四韵倍小诗。两四象而有八卦之象。

三言象三才。四言象四时。五言象五行。六言象六律。七言象七声。八言象八音。过乎此者亦有之。必有所取象也。

其中三言协三音。自注。三音初中终。四言协四声。自注。平上去入。五言协五声。自注。宫商角徵羽。七言协七声。自注。本声有宫商角徵羽五声。变声亦有宫征。合为七声。

歌协音诗为歌。作歌之法。合于音律。似为得中。故曰三四五七。为歌軆之中。

盖行文者。记言而已。记烦则反支离而不达。约而尽。为得中也。

诗发性情之正。贵乎馀意露于言意之表。

清徤而雍容。缜密而平铺。为得中也。

作文之际。必先定其主意。审文势权文字。斟酌而下语。

勿拘顺倒长短多寡。宜之与比。

又曰勿烦杂错乱。勿险怪僻𤁧。

或曰用文字。有双举者有单举者何也。曰单举者。一气未分之象。双举者。两气对待之象也。

论正律变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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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生旺衰散而已。及其散也。若存若无。必复兴起然后散尽。当其兴起之时。外虽近旺。内实虗微。此病加小愈之验也。

十二律之数。起于黄钟。穷于仲吕。通变之得变六律。更推不去。

五声起于宫声。穷于羽声。变通之得变宫变征。更推不去。此将尽复起之理也。

此天地阴阳始终之数也。

又曰将尽之气。必复起而尽。犹将旺之气。必复微而旺也。此阴阳交互首尾之意。国之治乱。物之死生。皆然。

论月中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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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观日月既成圆形。岂无质乎。朱子曰天亦有躯壳。日月亦天中之一物也。天成形则日月独无形乎。

或曰月中黑晕。乃地影。曰月受日光而明。如镜之得日光而明生也。望则日在地下。月在天上。地隔两间。此言犹可也。若朔弦则日月俱在空中。安有地隔两间。既无地隔两间则安有影乎。

又曰月既有质而受日光。有质则有清浊可知。质之清浊。受光有深浅。譬如一镜全軆虽清。中差含浊。受日光生。则清处快明。差浊处未快明也。

又曰月虽黑质。黑质亦有深浅。所以受日光有深浅也。未受日光之前。其质难着。受日光而明生然后其质乃著。人得而见之。

论阴阳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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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之物。不能相通。限阴阳也。陆物入水。不能久生。水克火也。水物出陆则能久生。火不能克火也。

然久出则死。火多则反克也。

又曰水族能出陆。与陆族风。陆族不能入水。与水族风。阳求于阴。而阴不能求于阳也。

克之者为夫。受克者为妻。男子以肾为主。女子以血为主。肾为水。血为火也。

论天人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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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天地一气。故诚则相感。

气必从类。故心正则祥瑞至焉。

论男子主肾。女子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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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数奇阴数偶。阴包阳为男。阳包阴为女。故男子主坎而居北一之地。女子主离而居南二之地。

故男子主肾。女子主血。

论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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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禀气纯清。中人以下。禀气驳杂。

气可使消散。可使长养。故医书有补虗泻实推陈生新之道。人之呼吸。有吐故纳新之理。

浊气消则清气长。清气长则浊气渐消。浊气尽消则清气充满。

阳清阴浊。阳顺阴逆。顺则通逆则塞。

通则理著。塞则理昏。

气有清浊。情有善恶。

心之初动几。消长之机在于几。忽于几则善反消而恶反长。故君子慎于几。

戒慎恐惧。涵养之事。莫见莫显。省察之事。涵养在于几以前。几以前。即中庸所谓未发也。省察在于几以后。几以后。即中庸所谓已发也。

水不可以化为火。金不可以化为木。木不可以化为土。阳不可以化为阴。阴不可以化为阳。

气虽相错。亦不相乱。所以各有界限。用事不同。故四序昼夜寤寐。不同也。

或者疑浊气可化为清气。清气可化为浊气。殊欠也。

彼见浊气浑于清气。难以分别。一朝浊气消而清气长。泛看则恰似化故疑之也。此不知其潜中有消长之机也。

吾观种草。杂草茂盛则良草衰灭。杂草尽祛则良草茂盛。纯然一色。泛观之则恰如杂草化为良草。

又观炼金。粗者祛则纯然为精。泛看则恰如粗者化为精。此其验也。

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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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为静寤为动。生为动死为静。

古人有论寤时动静。此就其动分而又分动静也。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静。谓之中。已发谓之动。谓之和。未发虽曰静。非全然无动也。

若曰全然无动则是全无管摄。无管摄是死道也。

非独寤分然也。寐分亦然。故梦感交集。若全然静块则非活物也。

大抵气有显微与施藏。微藏比之显施则为静。寐比之寤则为静。

死静而已。谓静而无动可也。若以动中之静。为截然无动则欠也。

论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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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可言軆而不可言用也。动可言用而不可言軆。

理有动静。气亦有动静。理有軆用。气亦有軆用。

理为軆而气为用。犹理为軆干而气为用使也。

论日月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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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性炎上。日火精也。故其性亦炎上。

火性炎上。故其端直上而渐尖。尖极生黑。日光亦然。此亢极生阴。

物当黑尖则昏暗。此月蚀之理。

阳盛则阴不敢抗而当其锋。所以不蚀。

阳衰则阴敢抗而当其锋故蚀。

火衰则明衰而尖黑尤长。以此推之则日衰则明衰而暗虗尤盛也。

水内暗而外明。月亦内暗而外明。水澹黑月亦澹黑。同类故也。

水得火光则明。月亦得日光则明。

水与月。内实藏明。自外观内则暗。故曰暗。

论人物通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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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通阴塞。故陆族智于水族。人智于禽兽。圣人智于凡人。

或曰龙阴物而反智于虎。鸟阳物而反愚于兽何也。曰龙虽阴物。阴中之阳。虎虽阳物。阳中之阴。故然也。

凡物之所以智者心。阳在内则心明。故阳内之物多智。然则龙虽外阴而内实阳。故智于虎也。

以此推之则鸟虽外阳而内实阴。宜其愚于兽也。

或曰人与禽兽。既分阴阳。则禽兽又何以分阴阳。曰圣人与凡人。阳中之阴阳也。禽与兽。阴中之阴阳。此四象也。自注。陆物阳四象。水物阴四象。此所论为陆物则阳四象可知。

论雷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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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包阴而为阴所扇为凮。故水上与阴处多风。

风得阴而生故凉。

凮阳在阴之外。雷阳在阴之内。凮阳在阴之上。雷阳在阴之下。在内故一。在外故散。

一故其象明。其声实。散故其象虗。其声浮。一故声不过百里。散故吹撼六合。然大雷不止百里。小风或止一方。

雷实故有所止碍。风虗故无所止碍。

论浑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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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沦而不得其说。谓之太含糊。分析而不得其说。谓之太分析。非谓浑沦而得当。亦谓之太含糊。分析而得当。亦谓之太分析也。

○思要则言约。审几则思安。

○谤言之来。虗心自省。毋忿𢜀其声色。有强较之心。毋分䟽自明有求知之心。克谦克恭克慎。是谓自修。

人问曰能无好名。曰非敢曰无。愿欲为己。又曰能无矜。曰非敢曰能无也。愿欲自谦自责。又曰人言之来。能无愠闷。曰非敢曰无也。愿欲安命而无愠无闷。或又曰若徒为此言。强为开诚自谦之态。笼络世人。以为妆拙之计。是自陷于自欺。其违乡愿不远矣。是可畏也。曰愿欲退而力学。笃于实地。免于自欺。

○兄弟之间。不可数谏而责善。争辨得失。恐伤恩。故古人处之以訚訚如也。此似为踈待。而不得不以也。若夫知心求益之。兄弟不在此例。

凡交不可以数责。恐多较以致争竞。盖人素多好名自私之心故也。

○忠信而徙义。慎行慎言难也。

○交浅言深失言。必见疑侮。慎之慎之。

○贤哉李甲俊。友恭哉。委家财于无依之寡姊。任其所欲。使妻终身不能干。难哉。

论古人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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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唐诗。皆得诗传之一法。可谓美矣。各有病痛。后人不察。不可不论。

李白之病。在于虗踈放荡。下字多过激无伦。

杜甫之病。在于隐𤁧野俗。下字之际。侮文自用。多苦心之态。

唐诸人之病。在于庸俗巧佞。

盖李杜及唐人。虽巧于辞华。皆未免郑卫。所以淫乱媚悦放荡麄俗。然李出于唐诸人之外。杜比李尤近正。

李长于篇法。且长于作句下字之法。杜长于恳切。不务豪荡。然篇法句法下字法。少下于李。

李白虗故诗多风。杜甫实故诗多变。雅意之所在异故也。

唐诸人篇句法。皆不及李杜。而时有过处。

为诗者知此。集长去短。自成一家。雅为正雅。风为正风。必无诸病而圣于诗矣。

陶靖节。比李杜尤正。然志意过中。或近于节侠。下语或有质野。欠于彬彬。其中闲情赋。似非此人所作。若是此人所作。必非末年。

离骚九歌九辨。意虽恳恻从容。然志气狭隘。近于节侠。下语多不经。流荡虗诞。近于郑卫。是可欠也。学之者不可不察。

千古诸贤之诗。或中或不中。而未必尽出于正。尽脱于俗。善观者不可不察。今人惑则不能察。非善观也。

今人不知而轻诋。妄也。

心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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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虗故开通。开通故有游气。

开通故能虗灵而感应。感应故有运动变化之妙。

虗有两义。虗欲之虗。虗明之虗。所主差别。

心軆本虗之虗。虗明上较胜。静虗之虗。虗欲上较胜。

植物中不虗通。故活气不游。所以无虚灵感应之妙。

心有三毛。身有三焦。象三才与三光。心有七孔。面有七窍。象七曜与七星。自注。七曜七星。天之用。七孔七情七窍。人之用。

○观奴婢之所好。可知其主之所好。故善观者。观其奴知其主。

○勿以恩怨而废公义。

○勿以假托而欺人。如见其肺肝。人可欺也。鬼神天地在上下。其能欺乎。

○与人言。不可退有所讥议。我德薄而彼必怨怒。在他人犹不可。况至亲乎。

中间言不可传。令人生嫌疑。且我为幻虚之人。

若欲责人则以吾意可也。何必借重于人。

亦有不可不传者。量宜而处之可也。

人或令我致传。无害于彼而有益于此。传之可也。

人或令传言。量之有生不好境界者不传。若无害于我而彼至亲至交之益极大。有不可避也。

○至亲不可待之以虗诈。至亲之事。不可谋避。诚而已。

又曰事亲必尽心。不可怠惰。

与人必以诚。不可欺诈。临事不可谋避。

○耻其言。言易过故耻之。过其行。行易不足故欲过之。

或曰耻其言之过于其行。犹言之不出。耻躬之不替。意亦通。未知孰是。

○尹来之仁厚慈良明敏笃实。有用之器。未试而夭。可叹可惜。

○从谏如流。非至明。不能即悟。非大德量。不能容受而即从。

谏言之来。中人以下。明不足而量又小。所以不能即悟。虽悟不能即改。所以声色不和。

○人于小节易明。明于大节者鲜。所以一乡之善士。临一国之大政。一国之善士。临天下之大政。能不误事者鲜矣。

人之患。每在于以一国与天下之善士自处。是之谓欠于公明与礼让。其领量之小且浅可知也。是所以骄矜自足。不知处事之甚难。践言之不易。所以偾事。追悔何及。故君子必谨慎也。

○思不出其位。主一无适也。

欲寡其过而未能。志笃而谦也。

耻其言。耻其言之过于中也。过其行。恐其行之不及于中也。

○善人哉岳丈。自注。岳丈郑𬬭字克恬。性无邪曲。表里如一。友睦爱人。患乱相救。昏丧相周。

岳丈不吝惜。好施与人。平生不出害人之言。虽不能脱然于富贵。亦不至于无廉。好人哉。

○知与仁有大小。自诚明之知。自明诚之知不同。自诚明之知。大舜之大知也。自明诚之知。学者之小知也。

若夫错私智之知。非所可论。

生生博施。四时浑然者。尧舜之仁也。三月不违。颜子之仁也。日月至焉。诸子之仁也。

若夫区区妇人之仁。不当之仁。非所可论。

若论仁智者之深浅。则知然后仁。仁则知在其中。未必知则仁在其中。以此观之。仁者之深于知者可知也。

夫子如之何以颜子为仁。以大舜反为智乎。曰大舜之智。自诚明之智。则自至仁中流出之智。非若自明诚之知也。

颜子之仁。三月不违。不能四时不违也。

以此观之。夫子之以仁称颜。以智归舜。有由然也。

勇者强进于为也。圣人之勇强进也。匹夫之勇强进也。

强进则一也。但有明暗公私诚怠之不同也。

自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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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虽有才德。不可求知。虽有谤毁。不可自明。

人有隐慝。虽知若不知。人有犯我。和气而不较。自责愈恭。恩小不可忘。私怨不必记。奴婢之过。不可数言。亦不可扬于人。使婢不可言亲之过。

谏言之来。不可作辞气而自明。两刚相薄。未必虗襟而精察。我见未必是。我气未必和。

无益之辨。不急之察。不为可也。

与人言。彼不思吾意。好辨而强较。即止不较。若较而至于声色之不齐静。是谓好胜而好辨。戒之哉戒之哉。

无稽之言不听。恐谗作也。不询之言勿用。恐泥私智而误事也。

言不可多。气不可强。志不可骄。行不可卑。

志不可小。学不可倦。

惩忿窒欲。戒色戒财戒酒戒戯谑。戒衣服宫室鹰马。戒田猎戒翫好戒浪游。

夙兴夜寐。又曰克己复礼。力学不怠。勿用虗伪。

聊书数语。以备自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与朋友交而不信。传不习乎。

气不可躁。言不可杂。动止不可怠。

泰而不骄。恭而安。宽而栗。直而温。

简而不傲。刚而不虐。仁而不愚。明而不苛。威而不猛。洁而不隘。密而不巧。断而不悖。严而不离。和而不流。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言不可不谨。言发之时。思其不急者而禁之。毋剿说。毋闲杂说话。言必简静而时中。

教人人尊我识也。我愈恭也。勿有自矜之色。

与人坐。长者问。勿先对。顾左右人无言。然后方可对。

言毋过于人。毋争说。

有知识。勿有见能之意。

言行之际。必先察几微。忽于几微。至于危殆则难制。

凡欲宦欲最。宦欲之次色欲最。财次之。酒次之。

又曰欲莫大于功名。

七情怒最难制。怒时以理遣之。声色和处事宜刑罚中。

○人未尝有穷思之工。闻我语。卒然起思。不晓我意而强亿逆。不寻我辞而强辩拆。不可较也。较则徒取纷乱而无益。人亦谓我曰好胜强辨。

○人有怨于我。我曲则自责谢罪。我直则以直报之。然小怨不必记。

私怨不可凭公而苟报。此谓构陷。君子不为。

君父枉死。有不共戴天之雠。无所不至。然必合义而后行。不可以曲迳苟报也。此惧祸之人也。非知报雠者也。夫报雠不可以顾死生。不可以暗邪而犯大逆也。

君父之怨。有可报有不可报。君父冤死则报之。不冤死则不报也。

父与敌国战死。亦有当报与不当报。以彼此曲直决之。

彼此皆无罪。报之可也。彼于阵上害父。彼此皆不曲也。

若彼归于本国。量宜而处之。不必尽报。然不可交好与婚娶也。

○与人言。有所不合。彼欲必胜。盛色辨争。我不答。彼挑之曰尔骄故不肯与人言。尔无求益意故慢而不讲。彼欲激怒我。欲我之强言。不可动也。彼益强之。和气而谦曰我见适昧。退而思有得则当吐尽。今姑谢。又强之。敬默而已。

或因此上言而不答于可答之人。是失人也。

释四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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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以视之。礼以听之。礼以言之。礼而动之。勿非礼而视之。勿非礼而听之。勿非礼而言之。勿非礼而动之。

礼以视听言动。主天理也。非礼而视听人动。循人欲也。故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主天理。存心也。循人欲。放心也。

主天理则中有主。循人欲则中无主。中有主则其气内敛。中无主则其气外放。自注。主即敬也。

内敛则视瞻澄澈而有精神。自注。含蓄有力也。身軆手足管摄。血气滋润。呼吸安徐。动止端雍。自注。恭而和也。言语文章适中。处事得时之宜。外放则反于是也。

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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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在立志在循序。

在知在行在诚与敬。

右一章

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

明明德如何。在立志。在博学。在审问。在慎思。在明辨。在涵养。在省察。

新民如何。在养在风在教在化在刑政。

右二章

食以养之。风以动之。自注。动感也。教以明之。化以成之。刑政以一之。

右三章

仁以覆之。公以莅之。诚以孚之。礼以立之。乐以化之。

优游涵养以熏陶也。鼓舞振作以尽神也。

右四章

关雎之化。风之始也。学校之设。教之始也。

风教之本。在修身。修身之本。在尊贤。尊贤之本。在去谗远色。

尊贤则道立。道立则政无不举。

右五章

礼乐。出治之本。刑政。佐治之具。政无礼乐。本不立。礼无刑政。治不齐。

右六章

君不律身。无以齐家。妣不贞顺。无以配合。

君不仁。无以率天下之夫。妣不贤。无以率天下之妇也。

君圣妣顺。风教立矣。风教立则礼俗成。礼俗成则人和至。人和至而气和应矣。

右七章

君子修身以济物也。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悌。上恤孤而民不悖。是故君子有忠恕之道也。

忠则尽己。恕则及物。及之溥遍。谓之博施。博施之谓博爱。惟君子为能博爱。博爱之本。在亲亲。

亲亲而亲仁。亲仁而仁民。

尊其位。重其禄。同其好恶。亲亲也。去谗远色。贱货贵德。官盛任使。忠信重禄。軆而不疑。任之不贰。亲仁也。推己之心。与之同乐。至诚抚恤。若保赤子。仁民也。

仁民之本。在亲亲。亲亲之本。在亲仁。

右八章

任贤使能。百职举矣。刑政得宜。百事治矣。

五畒之宅。树之以桑。百畒之田。不夺其时。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

斧斤以时入山林。泽梁苑囿无禁。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

右九章

使之以时。敛之以义。劝劳以勤。补助以诚。

矜恤㷀独。使自安保。岁有㐫荒。发仓以赈。民有游者。劝以归农。除夫里之布。罢闲丁之赋天下之民。皆悦而愿耕于野矣。

日省月试。饩廪称事。天下之工。皆悦而愿居于肆矣。

市廛而不税。法而不廛。天下之贾。皆悦而愿藏于市矣。

关讥而不征。天下之商旅。皆悦而愿出于路矣。

礼贤下士。用之称德。忠信重禄。任之不贰。天下之贤能。皆悦而愿立于朝矣。

右十章

辟雍养贤。讲明道德。所以明天下之教也。

勤贡士开观光。所以鼓天下之风也。

送往迎来。嘉善而矜不能。所以柔天下之远人也。

右十一章

大封建。置方伯。巡狩以时。接之以礼。审其治乱。黜陟劝征。所以大一统也。

继绝世。兴灭国。治乱持危。朝聘以时。厚往薄来。所以怀诸侯也。

恩以信之。威以镇之。所以服蛮夷也。

右十二章

钦奉昊天上帝。敬祀社稷。虔诚宗庙。敬祭山川。

历象日月星辰。定四中正四时。敬授人时。

右十三章

公用舍。慎刑赏。信命令。

除科举法。

除不急官。

戒杀伐。戒玩好。戒土木。戒宴乐。戒逸游。戒耀武。戒田猎。

均赋税。自注。井田之类。节财用。谨权量。审法度。罢私帑。罢折受田。罢军赋。自注。军布及白骨征布。罢军屯。罢养兵。自注。兵藏于农。谨边防。和邻国。

右十四章

主礼乐。崇圣经。尊先圣。辟异端。黜兵诈。抑文华。禁俚谚。放妖术。正夷俗。

乐则先王之乐。放淫乐。远妖色。去谗言。

右十五章

○怠于天理而循于形气。谓之为我。

循故拘。拘故恋。恋故滋味生。滋味生。而嗜欲炽。欲炽而情胜。情胜故循物而不知返。

不知返则过。过甚则恶。恶极则㐫。

情胜则危。危则不安。故君子克己而复礼。

忘其形气而诚于天理。心静身安。是故君子闲邪而存诚。

○或曰我周遍无所信。无所信则非周遍也。乃心无主也。

如不善也。不信可也。如其善也。如之何其不信。

如欲不信。莫如择不善而不信也。

若夫无论善不善。尽疑而不信。则是心无主人也。

心无主则自以为无所信。而实无不信也。

无所惑可。无所信则不可。

无所信则人无所附。人不附则怨而不忠。若然则善何从而得闻。事何从而得理。

释中庸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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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谓性者。谓天所赋为命也。人所受为性也。

命之者天也。所受者人也。

率性之谓道者。循其自然之则之谓道也。循者非道也。所循者道也。

修道之谓教者。礼乐刑政以道人也。

不可须臾离者。不可须臾之不敬也。亦不可须臾之不持敬也。

莫见莫显者。察心之几兆也。隐莫此见也。微莫此显也。

莫见云者。虑其欺也。莫显云者。虑其忽也。慎独云者。察其几而审之也。

戒慎恐惧者。存养未发之谓。防于未然也。莫见莫显者。才发省察之谓。谨于已发也。

戒惧云者。原头所系。天下之理皆由此出。不可以不预养也。此易所谓闲邪而存诚也。隐微云者。存养之所验。安危之所关。尤不可以不谨也。此先儒所谓省察而克治也。

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者。本源未发。中而不偏倚也。

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者。軆既感矣。神发用矣。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也。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云者。万事之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云者。大本之散殊而天下之所共由也。

万事之本云者。明天下之所共本也。天下之所共田云者。明道不远人而不可离也。

致中和者。致此中和之道也。

天地位万物育者。气化自然之感应也。万物自然之化成也。

致中和。位育之本。位育。致中和之效也。

间断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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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道心断也。间。人欲间之也。自注。间之。即乘之也。

忘敬则断也。失义则间也。

间则断。断则间。

断亦间。间亦断。

诚敬则无间断。学者能不间断。斯无间断。

无断。不息也。无间。不杂也。

敬主诚。诚笃敬。敬而无诚则无实。诚而无敬则无主。

一者诚也。主一者敬也。主一则无适。

一有两义。有无间之义。有无断之义。无断者如一也。无间者纯一也。

诚。无间无断也。敬。能无间无断也。

五德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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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礼类也。仁軆礼用。智义类也。智軆义用。

仁包礼。智包义。

礼无仁。无所品节。仁非礼。何所著显。义无智。无所裁制。智非义。何所著明。

又曰仁礼序顺。义智序逆。阴阳顺逆之义耶。

礼立则仁著。义立则智达。智别礼。义裁礼。信笃智义。

智分别仁。礼品节智。义裁行礼。信充实义。

义裁仁。礼履义。智别礼。信实智。

义度仁。智别义。礼履智。信笃礼。

五德相为先后。幷行不悖。

○涵养然后省察。非涵养。无所省察。

志笃然后意诚。非笃志。无所诚意。

论动静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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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曰主静。存养之谓也。

静能有主则天理昭明而人欲静息也。

静能存养。动能省察。未有不存养而能省察者也。

○古人以梦验寤时之所为。盖昼之所为。易感于梦故也。

古人曰养以夜气。可见其寐亦有养也。若寐时任血气之自行。而无持守收敛之意。则是放也。非养也。

故寤则思虑易奔驰也。

又曰养以夜气。即贞也。

又曰主贞能有元。未有不主贞而能元者也。

又曰格致而后可以养察。未有不格致而能养察者也。

若不格致而先养者。老与佛也。

不格致不诚正。用私智而借儒术者霸也。

其专用私智而不屑借者。兵家也。

胡敬斋曰格致则才进。诚正则德进。可谓善言大学矣。自注。敬斋。名居仁字敬心。

○人合天地之气而生。故心中之气血。自有君火相火。君火清明。相火粗浊。清明者天为主而阳也。粗浊者地为主而阴也。

有气则必有主宰。是理也性也。是无极而太极也。

木之主宰其德仁。金之主宰其德义。火之主宰其德礼。水之主宰其德智。土之主宰其德信。

或曰敢问四端只理而已。七情只气而已乎。曰非独四端有理而已。七情有气而已。四端亦有气。七情亦有理。但四端理为主。七情气反为主。故四端曰原于性命。七情曰生于血气。

或曰敢问四端七情。皆有气。其气也同乎异乎。曰异。四端天为主。七情地为主。

曰四端七情皆情也一乎。曰原生不同。面目自别。不可浑而为一。

曰既曰不同。可以离之乎。曰四端七情皆发于心。不可离贰而别处也。

故曰一之。不可也。离贰。不可也。

或曰敢问四端所属五行。曰恻隐仁之发也。羞恶义之发也。辞让恭敬礼之发也。是非智之发也。是知恻隐木也。羞恶金也。辞让恭敬火也。是非水也。

曰敢问五性中信独无端何也。曰信贯四德而成始成终。故不别为一端也。

敢问七情所属五行。曰爱怒木也。喜乐火也。思欲土也。哀恶忧金也。恐水也。

曰惊与恐异乎。曰异也。惊散而恐敛。

曰敢问惊之所属。曰亦木也。

曰医书以欲属肾。肾水也。今曰土何也。曰欲。相火也。相火。医书所谓元气也。生于胃而藏于右肾。故食欲最大。色欲次之。汝独不知乎。凡欲之发。色欲必随而感。相火藏之故也。故医书属之水也。原其根本。属之土不亦宜乎。

或曰敢问五脏所属五行。曰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曰敢问医书曰怒肝之心。喜心之心。思脾之心。忧肺之心。恐肾之心。然则五脏皆有知觉乎。曰五脏虽皆有知觉之理。其通塞则有之。得阴多则塞。得阳多则通。心。阳多故通而有知觉也。四脏则未也。

曰四脏之无知觉则既得闻命矣。敢问医书何以曰五脏之心乎。曰五行各具五行之气。故五脏亦各具五行。曰其体则既得闻命矣。敢问其用。曰五脏自相交通而不息。曰敢问其详。曰四脏之气。在本脏则虽不能知觉。入于心则知觉开而七情形。然则七情虽开于心。实有籍于四脏。然则谓之五脏之心。不亦可乎。

曰四脏无知觉。而亦谓之心。不亦未妥乎。曰何伤也。彼医明其资彼气而已。君子不以辞害意。

曰敢问虗灵知觉。曰虗是心之本軆也。灵是未感自然之灵。明神之妙也。是知觉之軆也。此古人所谓静中含动者也。曰敢问何谓也。曰灵发而为知觉。原于性命则曰道心。生于形气则曰人心。

敢问知觉之别。曰知是知也。觉是觉也。灵之发也。

或曰敢问本然之性与气质之性。曰本然之性。专指理上说也。气质之性。主气血而兼本然说也。

人心道心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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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四端阳也。七情阴也。四端主也。七情卒也。

四端道心也。七情人心也。道心原于性命公也。人心生于形气私也。自注。此私字非私欲之私。乃私亲之私也。

道心。理为之主。人心。形为之主。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则人心便是道心。人心反为主而道心反听命则道心便是人心。

是故君子存养道心。无灭息不当之患。省察人心。无昏蔽流放之患。

由是微者著危者安。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非义无以进敬。非敬无以持义。

人心道心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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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理为主而气顺之。

人心气为主而理乘之而已。

道心气顺理而奉承。人心理运而气不顺承。

○圣人之文。乃代天之言。是亦天。正言也。后世之文。乃悖天之言。是乱天杂言也。妄言也。

○曰惟圣人能权。贤人以下。虽用权或不能时。

○经中有权。权中有经。经亦权权亦经。

○大学易之纲。不明于大学。不明于易矣。

○志能持气。气乃顺理。

五德用弊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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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之用公为贵。义之用中为贵。礼之用和为贵。智之用正为贵。信之用实为贵。

仁之弊葸。不以公私。义之弊较。不以中激。礼之弊察。不以和离。智之弊凿。不以正缴。信之弊必。不以实妄。

○智者所以别仁也。义者所以裁智也。礼者所以履义也。

诚敬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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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存心之要乎。一有三义。专一无他也。如一无怠也。纯一无间也。

专一谓专于此而不之于彼也。如一谓笃于始终而不断也。纯一谓内外真实而无杂也。

一者诚也。主一者敬也。

恒敬者诚也。

非敬无以存诚。非义无以闲邪。

虑惧者畏也。防制者义也。

非敬无以守义。非义无以提敬。

非诚无以实仁与义。非敬无以主诚。

非诚无以恒敬。非义无以振诚。

敬主一也。义裁断也。

敬主此而防彼也。义却彼而进此也。自注。此理也。彼邪也。

主此防彼。戒慎之谓也。却彼进此。克制振拔之谓也。

畏能闲邪。义能却邪。自注。畏恐惧之谓也。

畏然后能却之。

敬能存诚。畏能闲邪。惟畏近敬。

戒有虑防之义。慎有持守之义。恐惧有虑闲之义。惧甚于恐。默軆而验之可乎。

克己复礼。克己义也。复礼敬也。敬即礼也。敬则节文在其中矣。

节文品节之谓也。品节则条目在其中矣。

诚能复礼。诚无义则无以复。义能克己。义非诚则无由克。

○上智阳胜阴。阳坎也。坎者真火也。真火有馀。故道心胜。下愚阴胜阳。阴离也。离者相火也。相火有馀。故人心胜。

观其神气精魄骨肉皮脉形貌言动则可验矣。

晨朝阳盛之时。默会则可知之矣。

人能学养则气质可变化也。

理气四七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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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而气随之。气发而理乘之。

理动气动。气动理亦动。

有浑沦而言之者。有分别而言之者。浑沦而言之则有不可分者存焉。分别而言之则有不可不分者存焉。

有主理而言者。有主气而言者。主理而不言气。不可也。主气而不言理。亦不可也。二者缺一不备。

言理则气在其中矣。言气则理在其中矣。

又曰合而无分则浑也。分而无合则离也。浑之不可也。离之亦不可也。

又曰言理而不言气。是有帅而无卒也。言气而不言理。是有卒而无帅也。合理气而为一。是浑帅卒而为一也。分理气而离之。是分帅卒而离之也。有帅而无卒不可也。有卒而无帅亦不可也。分帅卒而离之。不可也。浑帅卒而一之。亦不可也。

四端原于性命。道心也。不可谓人心也。七情生于形气。人心也。不可谓道心也。七情既曰人心则率性而中节然后善。岂可以为本自善者也。又曰四七。两也非一也。岂可以四端为七情之善一边也。是欲合人心道心而浑之也。如之何其可也。彼见七情之中节者。疑其不待率性也而本自善。是岂然也。是岂然也。盖可制节者。莫过于七情。若有本自善之七情。圣贤安用制节哉。若不制节而任他之徇放之。其不为妄行而陷于恶者鲜矣。

又曰彼以为四端与七情。俱是动则俱是情也。皆发于心则皆是心之发也。然则一也非两也。是岂然也。原生不同。头目岂相同也。

又曰四端道心也。七情人心也。

四端主也。七情卒也。主卒同处。互相照应。虽不可言别处。亦不可言一物也。

盖一之者浑主卒也。别之者离主卒也。离主卒固不可也。浑主卒亦不可也。

退翁有帅而有卒。有合而有分。石潭知有卒而没其帅。知有合而无分。退翁以四七分道心人心而辨其原生苗脉之不同。又分定其主与卒。石潭以四七合一而浑沦不辨苗脉之不同。又不分定其主与卒。虽欲不以七情为四端得乎。此所谓认贼为子。指铁为金者也。以此观之则退翁周而石潭偏。退翁明而石潭暗。退翁得而石潭失欤。

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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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而起读所学。食后习五十字后连读。夕食后投壶五次。违者下罚。昼寝者中罚。

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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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一讲。抽栍三章。章大一章可也。初十日。二十日。三十日。

十日一制。初五日。十五日。二十五日。

凡学道。有课程则能立。勤则能成。无课程则不立。怠则不成。故今立八条课程。有犯者学正记之。讲日罚。

上罚下庭自责。

中罚离次受面责。

下罚纠正。

无故阙读。笞罚三临食不让。声色忿争。居处自便。起身戯谑。少凌长弟凌兄。右二条笞罚三

右上罚

口出鄙悖俚俗之言。崇尚杂艺及好货财色之言。怠傲失礼。

右中罚

讲读差错。钦羡不当之食。诙谐太过。

右下罚

凡受罚后顽然无耻。不肯改者三。黜三日。黜者勿与言。与言者中罚。

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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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闘喜言人过者。伤仁也。戯谑骄傲。无谦让。不虗受者。伤礼也。顽不知羞耻者。伤义也。不讲不问者。伤智也。怠惰不笃实者。伤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