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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仁祖/三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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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应教李敬舆,副修撰李省身。

○副校理尹墀辞职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尔宜勿辞,调理察职。

○义禁府启曰,逆党罪目,问于张晚,则各人名下,罪目,悬录以送,故更为别单,书启,而前单子,并为入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二十九人中,逆状未著者,及胁从者,勿为籍没,可也。《禁府誊录》

6月2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有政。

○谢恩,副修撰金荣祖。

○昼讲入侍,知事李贵,特进官李曙,参赞官李楘,检讨官崔葕、金光炫,记事官任絖,假注书李后阳,记事官韩兴一、具凤瑞。讲《孟子离娄上》篇,自曾子居武城,止何哉?经筵日记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申时,日有交晕,内晕有冠,色内赤外黄。酉时,日晕两珥。《春坊日记》

6月3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亲幸,迎诏敕于慕华馆。朝报

○午时,日晕。《春坊日记》

6月4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曰,百官,加颁赦为之。

○右赞成李贵箚子。大槪,请勿发南军七条事。答曰。当议处焉。朝报

6月5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北兵使书目,稳城牒呈据,自春至夏,一不下雨,两麦晩谷,焦枯,永无西成之望,前头救民之策,预为商量事。

○毛都督,自蛇浦,发向宣川事。

○承文院,以都提调意启曰,凡大谢恩行次上使,本阶正二品,则议政借衔,乃其规例,今此上使朴鼎贤本职从二品借衔,何以为之?传曰,加资。朝报

6月6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弘文著作金卨。

○义禁府启曰,全悌佑、黄孝诚、朴仁厚等三人,决杖定配,在于颁赦前二日,似当在未至配所者,咸宥除之之列,故别单,书启之意,敢启。传曰,允。《禁府誊录》

6月7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仕直。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且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传于李楘曰,昨者别礼单,停当乎,且回礼之物呈纳后,其辞色,如何云耶。

○李楘启曰,差备译官,来言,天使,初十日起马出牌文云矣。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金荩国,以天使前问安使,来受御帖,其请留措辞,自缺五六字禀。传曰,善为措辞,期于动听。

○又启曰,缺八九字承旨,当更为请宴,而雨势如此,缺五六字自上举动,缺三四字天雨,不得请宴之意,措辞告之,何如?传曰,依启昼奉杯请行,可矣。

○李楘启曰,昨者别礼单,停当乎,且回礼之物呈纳后,其辞色如何云事,传教矣。别礼单,昨日回礼单,呈进时,欲偕入,而该曹,谓未及停当云,回礼之物呈纳后,别无怒色,只曰今日已暮,明当谢帖云,即朝同副承旨臣李植,问安后,当兼受谢帖而来,其辞色之如何,当待李植之还,启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王相公,举出票文,求得《东国地志》,麟角碑文,而碑文,则在庆尚道,道路辽远,不得印出以来之意,开谕,而《东国地志》,校书馆,有之云,一件给之,何如?传曰,依启。

○行大司谏尹暄启曰,臣本庸劣,最出人下,寻常职务,亦难堪当,遭遇明时,叨窃亚卿,随行逐队,守拙无能,不意谏长之命,出于千万梦寐之外,兢惶陨越,无地自容,况此反正之始,人皆拭目,生逢尧、舜之君,期铸唐、虞之治,群下,莫不精白一心,知无不言,奈何近来,转圜之美,渐不如初,仰屋之叹,不待有识,直言为逆鳞,治效如捕风,当此之际,求得一等人,处之是职,匡弼君违,纠正官邪,犹惧其难能,如臣无状,何处得来,冒玷名器,羞辱班行乎,伏乞圣慈,亟赐递斥。答曰,勿辞。

○传于李楘曰,大臣以下回礼,已为呈纳乎?问启。

○李楘启曰,差备译官,来言,毛都督差官,毛缺四五字上赍持唐人来到云矣。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毛都司礼物中,缺十馀字勿出。朝报

○传于李楘曰,缺八九字制述以待事,言于政院。

○正言高傅川启曰,臣等,将朴炡一事论列,已经数旬,而诚意浅薄,未回天听,闷郁滋甚焉,臣等,非以炡等,为不可补外,所惜者,经幄之臣,以言事去国,有累于圣明之政耳。既以率尔之失,并递本职,何必又为补外,使言路杜塞,士气摧沮乎?圣明,每以欺蔽为罪案,人臣而欺蔽,厥罪如何,炡等,少有欺蔽之罪,则大臣、台臣,岂敢并为相蒙,自陷于欺蔽之罪乎?公论,久而难遏,请亟还收成命。答曰,勿烦。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臣等,将朴炡等事,争之已久,而殿下,拒之愈甚,臣等,窃惑焉,炡等所论,出于公共,而殿下,非但不用其言,遽下递差之命,非但并递其职,又下严旨,将使炡等,必欲出补而后已,臣等,实未晓圣意之所在也,以炡等为伐异也,则以恭之负累,国人皆知之,特炡等言人之所不言,以炡等为欺蔽也。则大臣陈箚,筵臣继达,举国公共之难遏,圣鉴,既已洞烛,而上下相持,体面俱伤,朝著不靖,士气沮铄,请亟加三思,还收成命,阳智县监李绻,为人愚劣,目不知书,到任之后,委政下吏,请命罢职,奉常判官任羲之,持身不谨,冒玷科第,清朝衣冠,羞与同列,请命罢职不叙。答曰,不允。李绻事,此时畿内守令,决不可递,易勿为更论,任羲之,罢职。

○李圣求启曰,任羲之罢职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不叙,论启,故罢职承传,不得捧之矣。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金尚宪曰,天使,凡宴享,缺五六字而入京五日,翌日宴,尚未为之,缺八九字翌日宴,折银以给,明日请宴于崇政殿事,缺三四字启,金尚宪,回启曰,臣等,已有此意,而未敢陈启,今承圣教,极为允当,翌日折银,令都监,即刻速为进呈后,崇政殿设宴事,遣承旨委请,何如?传曰,允。

○金荩国启曰,臣,承命进往诏使衙门,使译官张礼忠,呈御帖于两诏使前,仍致上命,措辞告之曰,昨日请留星驾,而未蒙领诺,无任缺然之至,大人逾越重溟,辱临下邦,曾未半旬,遽出返旆之令,此无非寡人诚意浅薄之致,不胜惶恐,请停发牌之举,以慰一国君臣攀慕之心,幸甚,且使礼忠,私告以昨日遣近臣请留,未蒙许诺,故今日别遣重臣来请云,则两使,出给回帖对曰,多拜上国王,俺等,初十日发还之意,前言已尽,扰害地方,贻弊百姓,不宜久留云,且党相公,私谓礼忠曰,前日刘天使时,八度请留,今始三番云,故敢此并启。传曰,知道。更往请留。

○金尚宪启曰,金荩国启辞,更往请留事,传教矣。即刻再往请留乎?明日请留乎?敢禀。传曰,今日内往请,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诏使今朝出给牌文,使之传送,臣等,自昨日,令译官措辞请留,而以别礼单尚未讲定之故,不得明白告禀,今日请留,重臣,方为来到,而未得接言,牌文发送,似为未安,而天使,累问发送与否,虽发牌之后,自前例多退行,牌文即为发送,何如?传曰,知道。更为观势发送。

○李植启曰,臣今日问安于两使,仍致雨势如此,不敢请宴之意,两使称拜,今日雨势如此,俺等,亦欲往拜而未能,缺二行人参,则稍为不备,令党志孝出言曰,可备参六十斤,礼忠,措辞拒之,两使,仍许点纳,方为称量,臣先索回帖,则即为出给,说书金光爀,亦受东宫前回帖,两使,又出给各色段八疋,香四封,扇四封,盖以各给四殿礼单,持来官云,臣等,即送于该曹,而来矣。传曰,知道。尔等,其领受。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大臣以下回礼,已为呈纳乎?问启事,传教矣。四殿回礼入纳后,大臣以下回礼,则次第呈纳,宜当,故时未入给,而物件,则已为整齐,单子下后,鳞次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启曰,王天使所率相公王时晋等六人,送帖于臣及馆伴处,各将衣服杂物,要换银子,而渠等,自为折价,都数银子四百六十二两,参二斤七两矣,即刻天使,出给发卖物件,且有求请之物,其数极多,万无应副之理,罔知所为,发卖之物,则依旧例,令平市署官员,率市人入往馆里,争辨折价,而求请之物,则令差备译官,极力周旋,期于得请,不然,则虽鬼神助力,决难办得,罔知所处,原票二张并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因大臣启辞,上下马宴礼单外,其馀各宴礼单人参,一依誊录,或七斤,或五斤,磨炼事,启下矣。近观天使所为,万无减捧之理,尽以十斤磨炼,而本曹所备人参,已为乏尽,极为竭闷,开城府平壤,则乃是参商凑集之处,而数十斤人参,咄嗟可办,两处饯慰使,承旨赍去人参,令本府本道措备,进排呈纳后,进给其价,宜当,且七处迎饯慰头目,例给绵䌷等物,令本道备给,而今番则定州缺十馀字绵䌷,自本曹破格备送矣,目今缺七八字定州所给绵䌷,依旧例,令本道备给事,行移,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水上田税载来公私船,三十馀只,来到露梁江边,工曹郞厅执捉所载税米,尽为下卸于江边无人处,以游观船,回泊于汉江,雨势如此,江水涨溢,许多米谷,将为沉没,极为闷虑,今闻译官张礼忠之言,天使无意于游赏,江湖汉江蚕头岭处,保无游观之理,而必为折银云,前项田税所载船,令工曹划即放送,使本曹郞厅,带同水运判官,急急出往江上,所卸米谷,即令还载,俾免水沈之患,亭子船及京江空闲船,则仍令留泊汉江,以待不虞,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日昼捧杯侑行事,传教矣。天使闭门不出,自上请宴,亦不许之,宰臣尽捧杯,万无许行之理,虽令许行,雨势如此,南别宫,无容足之地请之而不得行,则徒令折银而已,昼捧杯今日不得行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此天使,性不喜游宴,一路名胜地经过之时,皆不肯暂停,汉江杨花渡,万无出往之理云,三江及外方许多船只,来泊迷津,渔人失业,冤号无穷,况田税载来之船,卸下于江岸,并与船人,而拘执于汉江,其事尤为紧急,游观船只,虽不得遽为撤罢,田税船其数不多,为先放送,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明日崇政殿开宴时,头目二百八十馀人,每一床果桂各三器,汤炙各五味,必须预先排设,可以趁即供馈,熟手等待,开门入阙,则临时必有窘急之患,缺数字熟手等,入省记,达夜排置,使之及时进排,宜当,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因传教,政院启辞内,翌日宴折银,令都监速为进呈事,启下矣。翌日宴折银,臣等,非不知即为入纳,而彼之所望多寡,未能测度,必须问于差备译官,适中讲定然后,可以呈纳,而衙门严截,译官等,不能任意出入,只有党志孝一人,传通内外之言,而此人得见亦难,以此凡干讲定之事,未易停当,臣等,不得已不待讲定,依一路宴享折银例,两天使前,各以二百两磨炼矣,书仪则系是宴礼时仪物,既不设宴,则似不当给之,而彼之壑欲无穷,必捧乃已,各天使前,各给银子二百两,绵䌷五十疋,人参十斤矣,此等折银,录于御帖呈纳,似为未妥,前日呈文时,以自上礼宴,只以土产呈进之意,已为措辞矣,大庆礼及下马宴书仪,既已启下,今将呈纳其馀宴享折银等事,则自下单子,开录以入,何如?且天使称以坐支银,每日责纳一千四百两,所谓坐支者,乃是留日折银之谓也。非但事极无理,该曹所储,万无应副之理,罔知所处,应给别礼单等物,毕给之后,令差备译官,极力周旋,如或不听,则臣等,亦为呈文,争辨宜当,敢启。传曰,依启。下马宴书仪,亦为自下开录呈进,可也。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臣等,俱以无状,待罪度支,遭此罔极之人,凡百措备之物,无不垂乏,银参尤为乏绝,盖今番天使所为,则前古所未有之变也。虽使银参,如泥如沙,岂有不竭之理乎?到此地头,臣等,遑遑闷迫,不知所以为计,户银收捧事,曾已入启,使之措备待令矣,顷者伏见汉城府启辞,欲令臣曹银缺六七字木口疋还偿云,当此急迫之日,缺五六字何人耶?依前启辞,速令汉城府知委五部,措备以待,更观前头用度之如何,划即来纳事,捧承传施行,如何。传曰,知道。更为观势知委,可也。

○李植启曰,臣以本院座次,例往呈礼,而两使,意其三回礼,各有赍持之官,故所赠之物如此,当此百官庶僚,各出涓壒银两,以补匮乏之时,臣岂可无事,而受此诏使所赠段疋等件优数乎?请仍令该曹领纳,惶恐敢启。传曰,知道。若以数多为未安,则一处所给,领受,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牌文观势发送事,传教,故姑为停留矣,天使,出送谕帖于安州守船杨守备曰,本府,六月初三日到王京宣诏册封事,竣的于初十日辰时,起马回朝,本官,可将大沙船,不必到铁山,俱在安州伺候云,乘船当于安州,而牌文止于铁山者,欲捧安州以西,各站折银之计也。故虑守船之人见牌文移候于铁山有此谕帖也,以谕帖观之则初十日起身,似为准定,一路夫马桥梁等事,极为紧急,虽因请留而留,或因雨而留,亦不出十三日之期,牌文先为发送,无妨,敢启。传曰依启。此意,移文于本道监司处,可也。

○又启曰,翌日宴折银,以给明日请宴于崇政殿如何事,传教矣。以次第言之,则必翌日宴折银呈进后,当请宴崇政殿矣,翌日宴折银,问于都监,则今日势未及呈进云,待其呈进后,明日早朝问安时,仍为请宴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又以远接使言启曰,昨日天使三公六卿馆伴等处送礼时,臣处亦为送礼,而物目数三件比他稍优,回礼,则以臣行所赍之物,磨炼呈纳,而所送物件,不敢领受,送于户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缺数三字领受。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缺六七字字帖油属麻绳鞍笼等物,则当自本曹入纳,而火药火绳,则令军器寺备给蓑衣鞍赤,则自前驿马及刷马主,自有入把前规,令京畿监司,照例举行,何如?传曰,依启。

○传于李楘曰,翌日宴折银事,何至今不为停当乎?问于政院。

○传于李楘曰,揭帖,急速撰出,今日请留时进呈。

○金荩国启曰,臣承命驰往,使张礼忠,以上命,措辞告之曰,闻大人,有遄归之意,请留再三,未蒙准许,万分惭䩄,无以为怀,自前使华之来,未有不旬日来旋之时,况今水潦方涨,道路艰阻,愿大人,俯采一国群生佥慕之至情,许停初十日返旆之令,不胜幸甚云,则诏使对曰,多谢国王厚谊,足见主人待客之诚,但钦限已迫,不敢迟悮,未得领教云,张礼忠,私恳于党相公,则党曰,前日刘爷时,有国王修揭请留之事,今亦依此为之,则老爷,当有回揭云云,故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明日问安承旨,当请宴矣,但翌日宴,既以雨不得行,则未晴之前,似不可请来行宴,观雨势之如何,而请之。

○传于李楘曰,饯宴礼单,似为埋没,皮张笔墨,稍加磨炼。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下马宴书仪,及大庆礼银子先为入进事,令张礼忠,自朝入馆所,措辞告之,则坐支银,一日一千四百馀两,讲定后,方许捧纳他礼单云,翌日宴折银,及别礼单书仪银参等,亦为自下开录单,则欲为呈之,则并不肯受,昨日自晓至昏,今日自晓至昏,户曹郞官,及张礼忠,空往空还,尚未停当,虽无谓之事,欲一依所言,而亦不得给,观其所为,有似缺七八字臣等,不知所以为计,初十日缺十馀字求请之物,急于星火,而别礼单,缺五六字操纵,至于如此,臣等,心焦舌烂,计无所出,今日党志孝,谓礼忠曰,老爷,要令尔国,题奏天朝,称奖老爷廉白检下之实状云,人之没廉耻,乃至于此也。别礼事,又未停当,明日更令张礼忠,竭死力恳请计料,而明日请宴,似无许之之意云,敢启。传曰,知道。

○李植启曰,天使牌文持去,译官金承,马牌受去事入来,不知阙门之闭,今不得出,极为骇愕,请推考,留门出送,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大庆礼别礼单,及下马宴所录单子,自政院书来,给于差备译官张礼忠,则礼忠,言内坐支银,不为定夺之故,此礼单不受去,而这里所为,臣等,莫窥其端倪,徒为愤郁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大臣以下诸宰处,所送礼单杂物,当初都送于本曹大臣,则因上教金段外,其馀杂物,已为输送,而诸宰礼物,则未有区处,依大臣例为之乎,敢禀。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以各处饯慰礼单单子,传曰,饯慰宴似为埋没,皮张笔墨稍加磨炼事,传教矣,饯宴礼单,虽似埋没,而又有书仪银子,故自前必从略磨炼矣,然上教加磨炼付标人参,当以十斤书塡,而误以十五斤书之,故亦为付标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进上回礼银参称给事,本曹正郞柳汝恪,进去馆里银子称量之时,极其高重,所欠至于二百五十两,故不得已补给回礼之事,已为完了,而坐支银一千四百五十两,限八日都合计给事百端督责,而柳汝恪,不为许诺,以此拘于馆内,有若幽絷者然,极为骇痛,且大庆礼缺二行传曰,知道。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臣等,伏见李贵箚陈十二条,乃是平日悉心料理者也。其于富国裕财之道,岂少补哉?备局,欲以李贵,兼管鱼盐铁,而未蒙允许,请将其箚,付诸度支,使之施行云,自古善理财者,非有一时之威望,则必须苛刻暴敛,然后可以济事,而臣等人微望轻,威望,不足以弹压强御,苛政,不足以令行禁止,当此人不畏法,纪纲荡然之时,区区施设,万无收效之理,与其始事而徒为骚屑,莫若初不兴作之为愈,箚中所谓徒法不行,得人为上者,真是的确之论也。臣等之意,依前备局启辞,以李贵为盐铁句管堂上,而不为设局,如江都次知,南汉山城次知,堂上之例,以备局堂上兼察,则臣虽不敏,当与之规画措置,庶有一毫裨补,不然而只使臣曹,循例句当,则事不着实,无益有害矣,臣等,不胜闷虑之至,惶恐敢启。传曰,依备局回启,施行。

○以军器寺正李埈上疏,传于李植曰,豹皮一令,赐给勿谢。

○李植启曰,今见忠清监司封进别进上膳状,去五月二十三日成帖,而今始来呈,其间日子稽滞,多至七八日,请陪持官推考治罪。传曰,依启。

○备忘记,传于李植曰,石灰三百石,令该司送于内需司。

○备忘记,传于李植曰,唐原尉礼葬,勿为裁减,依前例题给事,言于该司。

○军器正兼弼善李埈上疏,伏以圣智天纵,德业日升,躬定大乱,手振宏纲,上年冬献寿慈殿,今年夏行会盟祭,翌日锡宴勋臣,和气蔼然,颂声洋溢,至治之期,适当今日,臣之愚陋,忝居词掖,目睹盛事,不可无一语以揄扬,玆忘固陋,缀以进,谨取诗之毖后患之意,名以毖后,盖以察规箴之意于颂美之中也。殿下有拨乱之才,而多难未平,有求治之诚,而庶绩未乂,有尧、舜聪明之资,而于变之化,未臻于百姓,或有些些之累,害我荡荡之公耶。臣之愚暗,未测其故,但将刍狗之说,痛浼圣神之聪,果能此八条之道,何患于数者之弊乎?缺数行可以一于天,岂惟收一时之效,成少康之治而已也。臣撰此箴,将献或曰,将押韵文字,以进于君,此世俗所罕见,其无违众之嫌乎,臣,自闻此语,未决于投匦者,久矣,更思之,进言之规,本非一例,上自《诗》《书》,下至唐宋诸贤,如此类者甚多,徒以后世,气偏于局促,俗过于巽愞,优游养望,缄默成风,虽有忠勋之言,未免矫激之归,此等媕娿之态,何为见于圣代好察之日乎?臣之出入禁圉,行又数年,考论献替之功,一事无取,犬马之年,今且老矣。告归有期,拾遗无几,但欲投缺四五字宁知献芹之为痴乎,韩愈进元和圣德诗,世有讥其侈于夸张者,顾此所进,勉戒多而颂美少,亦德盛词约之致也。其意则取天保卷阿之诗,而其制,则仿宋臣鉴成[戒]箴,伏愿殿下,勿以人废言,或于万机之暇,特赐省览,则其于保邦制治之道,庶有补于万一矣,臣不胜区区愿忠之志,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所上箴,实是格言,予敢不服膺而力行哉,予当朝夕省览,以副尔爱君之诚焉。烬馀

6月8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仕直。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今日天使前,臣问安进去,仍为请宴,而雨势如此,依昨日传教,不为请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差备译官,来言,唐人馔物缺二三字进上事来云矣。传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天使,出小纸,要得活鹿一只,令译官,告以鹿在山中,须猎可得,七八日之内,势难觅得云,则一只之鹿,若不觅给,则岂可谓敬待乎云,海嵩尉家,有养鹿一只,行走于园中隔墙之处,唐人必见之,而如是求之也。何以为之?敢禀,其小纸,并为入启,传曰,知道。此外,亦不无养鹿之家,随便取纳,可也。

○金尚宪启曰,缺四五字制进天使前,请留揭帖,多有未缺四五字令承文院改撰,则时急之事,必至迟缓,缺四五字令同副承旨李植撰出,以此用之,何如?传曰,允。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天使,发票文于黄海道,出给银子二百两,要买四只船,其票文,并为入启,以此,下谕于黄海。此下缺烬馀

6月9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仕直。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吏批,判书金瑬进,参判朴东善病,参议李明汉服制,都承旨金尚宪进。

○兵批,判书徐渻病,参判未差,参议金止男病,参知金尚进,左副承旨赵翼进。

○李楘启曰,诏使,明日,欲为发程,则似有举动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李楘启曰,权知承文院副正字李𥡦,以卒郑晔题主官,肃拜单子入启,而即闻本家,以雨退行发引云,其单子还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庆尚监司拟望之人乏少,守令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依启。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传曰,朝见都监草记,下马宴时应给之马别礼单,欲给之矣,何无回启乎事,传教矣。天使赠给鞍具马,自前或于上马宴呈纳矣,下马宴则既不可及,上马宴礼单中,令政院书录呈纳,宜当,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党相公,要见臣及远接使,面讲治行及桥梁等事,臣等,入见于馆内,先陈大人昨日别礼单等事,周旋讲究多谢,且闻老爷,初十日发行之言,的实耶。天雨如此,桥梁断绝,中路必有狼狈之患,且老爷留京,未满半旬,如是忙急回程,国王,极为缺然,别礼单等事,该曹未及讲定,致令国王诚敬之礼,未得暴白,而屡次请留,皆不肯受,如此雨中,欲为起程,非但国王无颜,我等陪从门馆,岂得安心,愿大人,周旋从容打发云,则党。答曰,久住王京,君臣上下,辛苦实多,心甚不平,若连日雨势如此,则到碧蹄留住一两日,无妨,可行之事,速速完了,夫马桥梁,须速为,分付,臣等曰,碧蹄无房屋,若下雨,则虽一夜,亦不可宿,前后俱有大川,雨则难涉,与其留于碧蹄而狼狈,岂若留王京一二日,受宴完礼,从容起程之为是乎,馆内支供凉薄,凡所需用之物,不得趁即呈纳,无乃因此欲为速发乎,不胜惶恐,且初以十三日起身事,出令,故京外皆知之进定,则远至夫马,必不及到,此亦闷迫。党曰,支供等事,大人尽诚,分付,有何慢待之理,缺八九字人中间做出,非老爷本意,言出于口,岂有改正之理乎?再三措辞,犹不许通官问,毛都督下人,昨者入来登州,有乍么消息,党。答曰,有些喜事,不好开说,且有难色,虽未知何事,而似是催还此行之奇也。党曰,东厂校尉几个人,乃魏太监管下要紧之人,为老爷久留登州,此亦不可不念云,臣等,更为请留,则党曰,当告禀回话云,而颇有忙意,恐不许留矣,臣等,以我国残败,因西边师旅粮饷转输,物力匮竭,未能称情等项事情,略具呈文,末陈请留之意,使之呈纳,则当呈纳回话云,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今日雨势如此,上马宴,决难设行,天使,虽不许留,其势有不得不停行也。今若预设宴具,而又为退行,则许多馔品,必有味变不可用,宴具观雨势熟设事,言于都监,严时刻并随时磨炼,何如?传曰,允。

○李楘,以馆伴言接伴使言启曰,臣等呈文请留事,入启矣,即者呈回帖如是,天使原帖入启之意,敢启。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坐支银子事,远接使馆伴等呈文与否问启事,传教矣。别礼单讲定事,通官与户曹郞厅,通三日讲定未得完了者,坐支银等事,相诘之故也,故臣等,欲为呈文之意,入启,而昨日晓头别礼单事,始得讲定,坐支银数,虽似太多,刘用,亦有此例,而今则员役比刘,加多太监二员,故其数自多,虽甚无理,不得不准从,户曹,今方依此数通各宴书仪,而磨炼矣。今日臣等呈文时,提起坐支银事,无益,故只陈本国事情,末以请留请宴仪,措辞以定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生鹿事,昨日厨房供给官李万才来言,臣等,以闻见觅纳之意,缺四五字人家所养,必不如生猎者,盖缺八九字行走于园中,唐人,意谓为诏使猎得而养之者也。其所问打围者,亦以此也。若闻即入纳,则彼必以为猎储,而不即呈纳,故闻见人家养处,觅纳为答,而万才处,赠以刀扇银子等物以送,今当更问于李万才,虽养鹿,若欲得云尔则,即为入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申钦启曰,臣承请留诏使之命,平明,诣都监,诏使,以去夜称受银子之故,五更时分,始就寝烂睡未醒,臣,伺候久之差晩,诏使,方起开门,臣即招差备通事,呈御帖措辞请留,则诏使,旋出给回帖不许,俄闻党志孝,欲与馆伴远接使相会,臣意其或有更为商量之端,与馆伴,同为入见党志孝,极陈自上愿留之诚,则志孝曰,老爷,在王京一日,则贻一日之扰害,所率下人极多,支待浩大,此老爷之必欲速发者也。其言缕缕不可尽记,而大要不出于此。臣答曰,小邦,戴天朝如父母,凡支待等事,皆是职分内事,况老爷渡江以东,检束下人,少无扰害,自昔我国之接待王人,有成例规,老爷入城,不满旬日,适缘天时霖潦,未得一番从容展敬,而老爷,遽有行色,国王之缺然,为如何哉,老爷在内,虽不得尽烛事情,相公居中,道达此意,则必有回听之理,诚无不动,国王,以至诚请留,老爷,亦安得不为垂察乎,如霖雨水涨,行李不通,虽是目今闷迫,而然犹是第二件事,祇是国王恳留之意,老爷,不可不为之动念,前后数百言,志孝,方为回头曰,当入禀于老爷,即入去,俄顷,招差备通事传言曰,上感国王恳留之诚,下为议政将命之诚,当为遵命,俟雨晴则即为打发,夫马预先整齐,为可云矣,回帖并为入启。答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明日,当为请宴于所馆处,政院知悉。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朝天使,令党志孝,要见臣及远接使,臣入去则右相,才受回帖,方在馆门外,臣与之同入,则党也。出见于西厅,右相问答之辞,右相,必已启达矣,臣告之曰,毋论他事,老爷,每以留连扰害,为言,此国王之所以尤为未安,而伺候陪臣之尤极惶恐者也。老爷到馆之后,支供,皆用行厨官舍家丁,一切不出馆门,别无需索之物,老爷缺四五字为未安,而欲速还,则陪臣,当受罪于国王,极为惶恐,且天雨如此,不但桥梁,处处断绝,平地成江,决难飞越,各官人马,无不阻水,数日之内,不可整齐,此亦事势之闷迫,今若不以实状告之,起程之后,缺四字川梁难越,则必生大事,大人,必以不为预言为罪,愿大人,细思更告云,则党也。要与张礼忠,同入老爷前,听我所告如何,俄而,张礼忠,出言曰,天使,招礼忠言之曰,皇命既颁之后,俺之速还,当然道理,而国王,如是恳留,议政馆伴,至以至诚感天为言,天亦可感,可以人而不为回心乎,明日则当留,雨晴则当发云,天使之早朝,招臣等与党相议者,盖以雨势如此,欲问夫马桥梁之事也。礼忠,今日始得与天使,亲为面陈,至于涕泣恳达,得其许诺而出矣,大槪初十日发行之言,虽是实情,而天雨如此,其阻水难行,亦非不知,累请而不许者,不过欲示强留,而留之之迹,兼欲为操纵之计,其号令征索,乍缓而乍急,一吐而一呑,恍惚难测,待缺四五字行虽停,而雨晴便发,今雨虽晴,水缺八九字不计水深,即为催发,则此亦可虑,各宴,皆折银,只许上马一宴,此宴之外,勿为崇政殿请宴,自上一度设宴于所馆,似为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别求请之物,极其浩大,当此用尽之时,决难办出,不得已拮据,依此书呈,而此等别求请,则似当自下呈纳,故单子开录,令差备译官,呈进之,海狗肾,则产出于北海,道里辽远,未能觅纳之意,使之善为开陈,宜当,敢启。传曰,知道。别单开录之物,似为埋没,稍加磨炼,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通官,来传老爷票文于臣,以因雨请留,暂为停行,员役坐支,尽行蠲免,每日供饭米鸡儿,亦为减去云,原票,并为入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明日当为请宴于所馆处,政院知悉,李楘,回启曰,明日当为请宴于所馆处事,下教矣,即遣承旨,预告明日请宴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全湜,以迎接都监言启曰,生鹿,令译官入纳,则胡天使,问何处得来,译官,从实言之,天使曰,公子养育之物,不忍杀食,还为出给,臣送拜帖致谢,且陈未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臣等,曾伏见先王朝天使前,例给礼单之外,自上有别例赠送之物,此则出于特命,非该曹所敢禀定,伏念贡献方物,尽为蠲减,内府扫如,必无可赠之物,而胡天使,武人,如弓箭筒,个剑枪等物,必喜之,鞍具马,前日则上马宴下马宴,俱书于礼单之中,而今当只给于上马宴,若并给于别例赠送之中,则彼必喜之,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洪命耉来启曰,赴京使臣假衔议政,虽出于尊重事体,而以正二品从二品言之,则只是一阶之间,而当发行之时,特命加资,非但事甚易简,资秩滥施,后弊难防,物情,莫不骇异,朴鼎贤加资之命,改正谢恩使,李德泂缺六七字非一,而至于涿州推银之事,缺四五字莫此为甚,而诏使,亲达于礼筵,则矇眬掩蔽之计,到此益露,不可推考而已。请命门外黜送。答曰,不允。李德泂等,既已推考,勿为烦论。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阳智县监李绻,为人愚劣,目不知书,到任之后,委政下吏,当此时如此之人,决不可一日置诸字牧之任,请命罢职。答曰,勿烦。

○传于李楘曰,天使,入京已久,尚未得一番请宴,极为未安,请宴事,进去承旨以明日,则虽雨必宴之意,善为措辞恳请。

○李楘启曰,祈晴祭祭文制述官,牌招制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湜启曰,臣,承命往天使馆下,招差备译官传命曰,两爷来临已久,而不得一番进拜,殊无敬礼王人之意,又承十日发行之令,尤不胜惭悚矣,即蒙下谅,浅薄诚意,至停命驾,无任感激之至,仍及明日所馆请宴之意,则答曰,多拜上,天雨如此,则岂可举动乎?云云,且以追至传教,虽雨请宴之意,传告,则答曰,然则必行有名号宴礼云矣。传曰,知道。上马宴则发行之时,设行之意,令问安承旨,措辞告知。

○又以户曹言启曰,各宴书仪别礼单,坐支银参,及杂物,督令入纳,故着令正郞柳汝恪,入坐馆里,多率算员书吏,与党相公等,眼同,达称量,目不交睫,今方连续称量矣,书仪别礼单,则自此书入,而各宴原礼单,当自政院书呈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天使,即今出票文好参五百斤贸纳,而以红笔书曰,发送开城府云云,原票入启,急急,下谕于开城留守处,何如?传曰,依启。

○金尚宪,以吏曹言启曰,前刑曹正郞崔贞元,上年三月十二日,谏院,以削去仕版,论启,自上,只为罢职,而已过一年,政院,尚不捧承传于本曹,故前后岁抄,皆不得举行,令政院捧承传之后,书启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南原府使元斗杓,使其户奴,呈状于本曹,老母重得痢疾,日渐危急,数旬之内,差复无期,人子之情,不忍舍去云,此时守令,不可久旷,元斗杓改差,何如?传曰,允。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坐支银,既不得免焉,今方连续入纳,正郞柳汝恪,方在馆内,当达夜称量矣,最可闷者,发卖折价之数,几至三万馀两,而龙脑一两之价,多至十七两,他物称是许多,头目等,脱其所着弊衣破靴,至于战带战笠,皆为发卖,而折价至重,其数通共五六千两,欲自本曹给价,则所储已尽,欲令市民备价,则万无一二日内措备之理,彼之行期不退,督促急于星火,虽使银参,如泥如沙,鬼运神输,安得不竭而及期应办乎?以发卖一事,将生大事,遑遑闷迫,罔知所处,请令庙堂商议,或呈文减价,或移送一半于松都,依前例发卖,以分其力,何如?传曰,依启。

○李圣求,以备边司言启曰,前日统营所造,日本使臣,所骑船三只,入送于平安道之意,已为启下矣,三只内一只,载本营别措米,已至京江,令京畿水使,抄发格卒,替付所江,使之以次回泊于安州之意,京畿水使,及黄海监司处行移,何如?传曰,允。

○金尚宪启曰,上马宴时,以此意措辞,何如?惶恐敢启,伏候睿裁,缺四五字奉命辱临,礼当伺候馆下,而缺三四字且闻两大人,方在静摄,复值阴雨成霖,不得逐日奉拜,不胜惶恐,小邦,敬待王人,自有成例,前后皇华,莫不俯领,而两大人,㧑谦不受,此皆不穀,诚意浅薄,无任惭赧,节属季夏,霖雨不开,非但桥梁坏坼,道路难通,海雾阴晦,开洋不便,请少驻行旌,以体皇上钦命之重,以慰小邦攀慕之念,副幅不腆,聊表微诚,赆行古礼,惟冀勿却。

○传于李植曰,传音举动,乃有侍臣上马节次,今非传音举动,而有侍臣上马节次,何耶?问启。

○传于李植曰,明日请宴礼单单子,毛鞭各一,弓子各二张,白羽箭各一部,加书。

○传于李楘曰,上马宴礼单,绵䌷苎布扇子等物,似为些少,加磨炼,可也,弓箭则何不问于弓房而磨炼乎?来日请宴礼单,亦为磨炼以入。

○李楘启曰,礼单,既载前誊录,彼必已知之矣,䌷布虽至千百端,不足为彼之所喜,而既增书仪,又添䌷布,则徒贻后来之弊,而无益于彼之喜怒,不为加磨炼,似当矣,弓箭则以军器寺所储,磨炼,弓房之藏,则惟在一时特赠,不敢自下而轻易磨炼矣,来日请宴礼单,亦依前誊录而磨炼,已为启下矣。传曰,知道。

○李植启曰,今见迎接都监草记,天使所求海狗肾,将卜定于江原、咸镜等道,追送铁山,其事势必不能及,而徒贻民弊,京中两医司,亦必有之,内局所储,虽不敢自下启请,姑令医司,为先觅定,勿为卜定于外方,何如?传曰,依启。内局所储,亦为给之。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差备通官来言,麟角碑文在何处,老爷要得甚紧云,臣等,曾以此碑,在义兴县,路远难致,刻本残缺,不可印出云,今者又云,虽远不能印来,士大夫家,必有印出,必欲得见云,今方欲访问,给价觅呈,而未易得之矣。传曰,知道。

○传于李植曰,大臣以下,天使所送礼单中,段绢各一疋领受事,言于该曹。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别求请单子,传曰,知道。别单开录之物,似为埋没,稍加磨炼,可也事,传教矣。党志孝等,以此一事,刻督甚急,令差备译官等,开录天使所赠之数,私自示之,以探其意,则党志孝,视之渺然,且上教如此,故改磨炼以启矣,但臣等之意,虑或分纳两天使矣,译官等言内,彼既以给价交易为言,而都录于一纸,则不须分纳云,故一纸开录以呈矣,海狗肾,求之甚切,必不但已云,急急,下谕于江原咸镜道等监司,各二十六个,罔昼夜追送于天使处,宜当,大抵彼之壑欲无穷,今虽磨炼,必无顺受之理,极为闷虑,敢启。传曰,依启。

○李圣求,以备边司言启曰,户曹启辞坐支银,既不得免焉,今方连续入纳,而郞厅柳汝恪,方在馆内,当达夜称量矣,最可闷者,寺所办价之数,几至三万馀两,而龙脑一两之价,多至十七两,他物称是许多,头目等,脱其所着弊衣破靴,至于战带战笠,皆为发卖,而折价甚重,其数通共五六千两,欲自本曹给价,则所储已尽,欲令市民备价,则万无一二日内措备之理,彼之行期不退,督促急于星火,虽使银参,如泥如沙,鬼运神输,安得不竭而及期应办乎?以发卖一事,将生大事,遑遑闷迫,罔知所处,请令庙堂,或呈文减价,或移送一半于松都,依前例发卖,以分其力,何如?传曰,依启事,传教矣。自前诏使之来,例于平壤、黄州、松都等处,留置物货,以为发卖之地,而今则独责于市民,市民之号闷,该曹之难处,势所不免,而平壤、黄州,则已不可及,以三分之一,急送松都,缺八九字各样物货,一从元价,不可勒定,至于头目等,弊衣破靴,皆为发卖者,则又是无理之甚,决难一一曲从,以开后弊,令迎接都监,具由呈文,虽被嗔怒,勿为过劫,反复开陈,期于动听,何如?传曰,依启。松都亦有贸参之举,又送许多物货,则民必难堪矣,令该曹,随便给价,以除京外民弊。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海嵩尉家,生鹿,天使不杀而还给,臣令译官,持拜帖叩谢曰,老爷委求之物,忙急未能猎得,以人家所养觅呈,已为惶恐,而老爷以公子所养,不忍杀食,为教而还给,深感老爷,好生之德,体下之意,一边启知国王,而敢令通官叩谢云,则天使招入通官于楼上,喜动于色曰,俺闻人家处处养之,欲得而食之,国王,至令公子,割爱而送之,深谢,仍曰,俺等,回到天朝,则相知之处,虎豹皮赠给处甚多,故求请之物,发票欲买,而户曹减削太甚,尔言馆伴通官,传我恳意,准数交换云,其意似非偶然,该曹所储豹皮等物,已为竭尽,势难一一准从,然可以贸得者,则速为备纳,难得之物,则令该曹,措辞告之,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即刻天使,具名帖送礼物于正郞柳汝恪处,致辞曰,连夜勤劳,多谢多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金荩国为知义禁,洪瑞凤为兵曹参判兼同知春秋馆事益宁君,元铎为庆尚道观察使,郑宗溟为副校理知制教兼侍读官,车云辂为奉常判官参外承文正字,池德海承文副正字,睦性善、洪思𢽾为尚州牧使,赵璞为南原府使。

○咸镜监司南以恭bb疏曰b,伏以臣,猥将危恳,仰冒宸严,未蒙允兪,反承温批,忧惶闷蹙,不知所出,臣虽至顽,粗识分义,赴汤蹈火,亦所甘心,随例之官,其敢有辞乎,第念臣,以一介甚孤之踪,逢千载难再之会,惟知陈力之为能,而不知冒进之为灾,低徊贪恋,自集愆咎,一被官谤,众论齐起,诚无颜面更厕班行也。不料今者,新命不改,催赴益严,欲出则公议难犯,不出则逋慢是惧,臣实狼狈,无地自容,缘臣无状,惹闹不歇,新疵旧累,狼藉于臣名,而荣衔重任,犹负于臣身,古今天下,安有名不保而身得保者乎?臣固衰朽无耻,非敢以丐闲屏处为心,重念臣,为世所弃,人共嗤点,今虽欲感激图报,少效鸣吠,其势末由,况今北虞日甚,边耸日急,此时此任,宁可暂旷,而至今稽谢,罪戾尤极,此,臣之日夜悚闷,惟冀递解,至于一吁再吁而不知止者也。伏乞圣明,察臣情悃,亟赐递免,以开终始曲全之路,俾遂退伏安分之愿,臣无任沥血祈恳,闷迫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勿控辞,速往察职。烬馀

6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仕直。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修正假注书申悦道,病未得仕进,请他假注书差出。传曰,依启。

○假注书,沈东龟、尹绛、吴达升。

○传于李楘曰,天使,尚未及起寝,严时刻差退。

○李楘启曰,以修正假注书沈东龟,守宫兼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圣求启曰,凡举动时,驾后陪从诸臣,自有次序,而近见次序紊乱,争先骑马,咫尺之地,喧呼失仪,极为骇怪。自今驾后从班,内官云剑,承旨史官,侍卫将士,次次骑马,毋得喧哄事,各别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内局所剂琼玉膏,十三升,分入大小二缸,令内局官员,进呈于两天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植启曰,臣以诏使前问安事,诣南别宫,则雨中排设宴具事,多不成模样,欲以油幕遮障,而油幕无用馀,方以为闷。阙内所设油幕,姑为撤给都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宴礼,党相公,虑以为上马宴,故臣答以非上马宴,自上别宴之意,而告知老爷为言矣。传曰,知道。

○以请宴礼单,传于李楘曰,人参以十斤磨炼,而何以七斤书入乎?李楘回启曰,初以七斤磨炼,而改以十斤之后,又改七斤付标矣。传曰,虽以七斤磨炼,而各站既以十斤磨炼用下,今此礼单,亦以十斤磨炼,可矣。

○传于李楘曰,天使所求中,腽肭脐,随后觅纳之意,天使既已知之乎?追送无妨,而若不知之,则即令觅给,可矣。

○李楘,以司饔院言启曰,今此册封各道进上,既尽来纳,而咸镜道、庆尚道,尚不封进,虽无监司都事,所当封进,而迄无形影,极为骇愕。两道都事,请推考。道,最晩封进,殊无敬谨之意,监司及封进官吏,请并推考。传曰,依启。

○又以司饔院言启曰,院属京江渔夫等上言,启下兵曹,兵曹移文本院,使之回启,而上言内,议政府、成均馆及浦洋折贡人等,船税备征事也。本院回启内,如前侵责收税,则各司书吏及浦洋折受次知人等,并为囚禁治罪,缺四五字事,已捧承传,而成均馆犹踵旧习,称有承传,下西江渔夫姜于夫秋十人等处,侵征百倍于前,故将承传之意,移文成均馆,则回答曰,进上则秀鱼而已,其他杂鱼、鲲鱼、真鱼等,自前捧用称云,本院移文,专不采听,馆儒之供虽重,岂有逾于御供乎?京江渔夫,不时药用鲋鱼及天使。此下缺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天使张礼忠,出言曰,今日国王,欲来会,感则感矣,天雨如此,非但国王劳动未安,随驾群臣,必将沾湿,种种不便。即者国王若送拜帖,则是国王来临一样,俺等,辞谢送帖,则亦与迎接一样,两尽其礼,固无所妨,此意速为启知云,敢启。传曰,知道。善为措辞,期于动听。

○传于李楘曰,礼单弓箭,意以谓,尚衣院及内弓房,别造以给矣,昨日问于政院,则以军器寺备给云,更招军器寺。此下缺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刻天使分付曰,日似开霁,急遣的当员役,碧蹄以东水势深浅及桥梁修治与否,探审以来云,解事宣传官,即为发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于崇礼门遣郞厅摘奸,则门上女墙,有颓落处,虽因大雨而致此,当初不能完补之失,不可不惩,请当该监役官推考,使之速为改补,何如?传曰,允。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求请杂物中,虎皮二十张,豹皮一百张,启下矣。天使,令党志孝传言,缺七八字豹皮则求贸愿卖者有之,而虎皮则绝无愿卖来纳之人,虽竭一国之力,虎皮一百张,决难贸得,故欲为减半备给,而犹且难得,臣曹拮据者,仅可四十馀张,又欲得十馀张,以准五十之数,试为入纳,而此亦无路觅得,极为闷虑。厢房如有所储,则特命下赐,以补不足幸甚,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洪命耉来启曰,朝京使臣假衔议政,虽出于尊重事体,而正二品从二品,只是一阶之间,而临时加资,非但事甚苟简,资秩滥施,物情骇异,朴鼎贤加资,请命改正。谢恩使李德泂等前后误事之罪非一,而涿州推银之事,羞辱国家,莫此甚也。至于诏使亲达于礼筵,则其既不能检饬,终欲其掩蔽之罪,岂可推考而止乎?请命门外黜送。答曰,不允。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即刻出给银子五千两,今日内送于开城府,使之换贸人参云,令兵曹禁军二人,别定给马领去,而载持马,亦令题给,何如?传曰,允。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发卖一缺四五字市民呼冤齐诉,不忍见闻。闻叶相公、王相公等次知,而党也,亦为主张云。臣等,措辞具揭帖恳之,则其答如是,似无回听之理,今方严饬次知译官,以死争之,期减其价,而未知毕竟如何完结也。原帖并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分付曰,琼玉膏剂方服法书入云,前者琼玉膏半剂入纳时,服法书入,而失之云,故原方及服法,并为书入,内局官员琼玉膏半剂,又为剂来,以自上剂送之意,措辞入纳,而一剂,亦为剂来,若更求,则难办,故姑待更送之言,欲为呈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行南别宫行宴礼,凡仪,一如下马宴仪。金尚宪,启曰,先使同副承旨李植,奉御帖以来诣之意,通于天使前,何如?传曰,知道。

○李楘启曰,毛都督差官,以探各事,与宣传官,欲为偕行云,而宣传官,已为发行,别定禁军一人,给马以送,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楘曰,内厢库虎皮七张,随后而来矣,送于都监,以补不足。

○两天使,开门出迎,与殿下再揖,至堂上,上请行拜礼,两使辞,只行揖礼。上曰,两大人,奉命辱临,礼当伺候馆下,而适缘贱疾,且闻两大人,方在静摄,复值阴雨成霖,不得逐日伺候,惶恐。两使答曰,连日大雨,日气且热,而缺四五字多拜,上请坐。上曰,两大人,辱临下邦,而适值夏节,阴雨连日不霁,且馆宇隘陋,供具未备,不胜惭赧。两使答曰,俺等到此之后,供具极备,远接馆伴,皆尽诚接待,此乃国王费心之所致也。多拜上。上曰,昨者,伏闻初十日起马之言,心甚缺然,玆使陪臣,仰达微恳,幸蒙两大人许留,无任喜幸。正使曰,非徒钦限已过,俺等,留此一日,则贻弊一日,故欲为速发,而因雨未果矣。副使曰,新王即位未久,而俺等久留,则非徒庶事多旷,至于宰臣之伺候,军士之侍卫,种种难便,故欲为速发,而因雨未果,玆使管下,往审水势,待其入来,将欲起马矣。上曰,大人遽返,则非但小邦之君臣上下,俱为缺然,大雨连日,桥梁,不无坏折之患,且冒雨上来,而冒雨下去,则贵体多劳,请少驻行旌,以体皇上钦命之重,以慰小邦攀慕之情,千万幸甚。正使曰,俺等在此,贻弊不赀,且钦命有限,不可留滞矣。副使曰,此时之雨,无永晴之理,当发向碧蹄,如有破梁,则随治随济矣。为客之道,晴则行,雨则止,探水之人上来,则即当打发矣。上谓副使曰,前蒙弓矢之赠,此乃小邦所未睹之珍宝也。多感多感。胡使曰,此乃俺出来时,皇上钦赐之物也。顷见随侍所带似不好,故玆用奉呈,而如是致谢,多愧多愧。行茶礼。上曰,小邦接待王人,自有成制,前后皇华,莫不俯领,而两大人辱临之后,凡在旧例之事,亦不俯察,此乃寡人诚意浅薄而然也。惭赧惭赧。两使曰,厚宴厚礼,既皆领之,一无不从之事,而以此为缺八九字及完杯礼,副使,招通事出示小纸,仍曰,俺上来时,毛都督,以此三人收用之意,欲达于国王前,幸望采纳,如何?三人,即李景稷、郑斗源、郑忠信也。上曰,陪臣之奔走执事,乃其职也。不能则治之而已。岂以职分内事,有所论赏乎?副使曰,俺上来时,毛督府,使俺导达此意,其才若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不用,可矣。上曰,此人等,当职则能尽其责者也。今奉盛教,敢不唯命。副使谢曰,闻得督府之言,则督府驻节之初,此人等,尽力接济之,故敢此言及,而今承唯命之教,举手称谢。上诣诏使前,助进馔,缺六七字至御座前,亦助进膳案,同副承旨李植,以参随官馈酒事出去。金尚宪,启曰,差备译官张礼忠,方为伺候,而天使,分付差备译官打发,使之收拾银两杂物,故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上助进小膳,两使随至,缺六七字箸进小膳,上问金尚宪曰,天使,雨晴则缺六七字耶,以初定十三日发行云耶,问于远接使。金尚宪启曰,问于远接使,则天使,只云雨晴则发行,而不言某日发行,今者送人看水,此人回还后,当知之云矣。上请令宰臣,行酒。两使答曰,俺等,当治行李矣。只于座上行一二爵,而速罢为当。上曰,宴礼,自有规例,而才行一爵,遽以速罢为教,心甚缺然。副使曰,俺等,既以治行之事,且日气甚热,虽行百杯,礼则如一,只行一二爵,而完礼,似好矣。上谓金尚宪曰,朝以别宴之意,令译官禀知,无乃不为禀知耶?令译官宋业男,措辞告之以此,非上马宴缺二三字金尚宪启曰,宋业男,告于天使。则答曰,别宴之意,朝已闻之矣,明日雨晴而发行,则以此为上马宴,若不得发行,则当得更会云矣。上曰,知道。座上行酒,提举二人,捧爵跪进于两使前,提调一人,捧爵跪进于上前,一时并进。金尚宪启曰,座上行酒,已为讲定之后,誊录官误传,致令宗宰,捧爵入来,请誊录官推考。上曰,依启。座上又行酒。上曰,愿飮微诚。爵正使曰,虽病而当领情尽。爵副使曰,俺本不解飮酒矣。副使,招译官问之曰,过几杯而礼毕乎?止此好矣。上曰,初筵礼,方未完而缺六七字日不得奉拜,而今始相接,窃愿缺七八字领情已多,止此好矣。上曰,皇恩罔极,拱北之诚,日夜徒切,今幸两大人,以近侍来临,有若瞻望阙庭,喜幸无任。正使曰,贤王即位,而俺等,奉钦命出来,有此相接,此由贤王之有德而然,国王重情,归当奏知矣。上曰,顷年,曾闻孙阁老,出关御贼,今则留住那地,而兵马几何耶?正使曰,孙阁老,领军八十万,方在关上矣。副使曰,孙阁老,方住关上,而所属猛将,如马时龙辈五十人,军兵八十万矣。上曰,广宁则何将守之,而军兵几何?副使曰,广宁居民,虽不能依旧完全,而不至于空虚,总兵曼槐,方为留驻矣。上曰,天朝名将,多战功而为夷狄所畏服者,谁欤?副使曰,马时龙,是也。上曰,军兵粮饷,或自皇都,折银以给耶?副使曰,银则自太仓而出给,缺二三字自天津而输送,又有十三道军需之银,自而来矣。上又请行酒。两使,固辞曰,请速进大膳完杯。上助大膳,两使随至御座前,亦助进大膳。上与两使对中,于堂中行终杯礼,又行完杯礼,承旨二人,呈礼单。两使答曰,多拜上。上遂行再揖,降自西阶,诏使,降自东阶,送至中门外,一如前仪,申时还宫。

○政院问安。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宴罢后,天使未及入次,而下人等,争斗宴床,并拿推。

○李植启曰,臣承命馈酒于参随官,该司所排,皆已加饬,而参随官,以明日当行,各自打包,不肯来诣,而梁相公一人来会,酬酢颇洽,而其馀则多般措辞,四次邀请,则皆令差备人,取去馔床及酒所馀五六床,译官等皆以为,终无来会之意云,不得已分遣酒床而退来矣。传曰,知道。

○李圣求启曰,天使所送差官毛有见,带去禁军南泰勋来言,差官行至昌陵前川水,探审以为,此水则不至盛涨,且桥梁今方造排,不患渡涉云云,仍为还来,还入南别宫云矣。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胡天使曾送弓矢,此虽些少微物,而胡之为人,计较毫厘,其心不无所望,或以武备中某物件,另致谢意。且两使俱送馔品,此亦以我国别味,称谢回礼,何如?传曰,依启。

○李楘启曰,诏使带来武军门差官,来呈揭帖及礼单,其回帖回礼,令该司,察而举行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又以司译院言启曰,今见礼曹甘结,春夏等褒贬,当于十三四日间磨勘云。本院各学员役,皆以诏使时差备,晨夕奔走,诏使未发之前,不得会勘,或差去西路各处饯慰之行,则亦不得会勘,不得已诏使发行之后,磨勘启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内局所储腽肭脐,只有二十五部,几部送于天使乎?内局亦似当有不时之需,不可倾储而送,敢禀。传曰,没数送之。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海狗肾,京中难得之意,则已为告之,而求之不已,外司元无贡物,无路得之,内局有若干个,而还宫后,出库送纳云,入纳之后,犹以为不足,则求于产处,追后送之之意,措辞告之,何如?传曰,知道。内局所储追送,可矣。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宴罢后,天使未及上阶,轿夫头目等,阑入宴厅,夺取三座豹皮褥席床巾床排果器等物,天使入去时亲见之,拿致其中尤甚者,攒指棍打云。我国该司下人,物件器皿,无不见夺,亦为纷沓,请摘发治罪处置,器皿令差备译官,闻见觅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出给各宴所捧彩䌷十四同,花席一百张,折银千两,下程物膳,亦为折银,自铁山到京城,各站礼单,鹿皮十二张,尽以豹皮督纳,急于星火,故已为进呈矣。舍人张国禄,送金珠,价直二千两者,督送银子。又有黄清者,发送二千两物货,银参已尽,而发卖无穷,呈文请减之事,终归悠泛。独臣一人,而三百唐人,咸来备责,到此地头,罔知所处,敢启。传曰,知道。十分酌处,勿失欢心,可也。

○李楘,以司饔院言启曰,小膳所盛盘,不为精洁拭扫,至于御前小膳,以旧件破毁盘盛进,极为骇愕。司畜署当日进排官员,请推考。传曰,依启。

○赵翼启曰,即刻桥梁看审事,出送宣传官杨廷植还来云,自沙岘至碧蹄,桥梁不至断绝,虽或有小小破坏处,方为修补,川水亦颇减少,明日则不患渡涉之难,因行路人闻,松京以上桥梁皆完云。传曰,知道。

○掌令郑世矩来启曰,阳智县监李绻,初既不称,后亦不治,不可一日在职,而公议既发之后,渠必不敢晏然莅职,宁急替可堪之人,请命罢职。答曰,不允。

○传于李楘曰,天使处所送斜笠,何以造作乎?欲为御览,入之。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求请之物,催督急于烈火,而不准其数,则辄生嗔怒,不得已加措备以给,故启下单子内,付标以启矣。银妆刀二百柄,锡妆刀四百把,则万无准数之理,未知此后,又有何等变怪,极为闷虑,敢启。传曰,知道。

○李圣求,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日南别宫举动时,后射队如前射队,结阵于南部前路矣。有一牵马常汉,欲于突出排阵之间,军人韩义正、金彦龙、宋弘等,防遮指门,则强不由门,必欲突出,义正等,相扶持之,诸监察所率所由十馀名,突入军士中,义正等三卒,扶曳削发,至于所着号衣号巾等物裂破,其中义正,则逢杖之处,极其残伤,阵中拦入,至于大官,犹不敢为之,况此隶卒之辈乎?所由等所为,极为骇愕,其中首倡者摘发,令攸司囚禁重治,后无此习之意,敢启。传曰,拿推。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天使招臣及远接使,要与相见,臣等到馆里,问欲见之意,则党曰,明日当行,而求请虎豹皮等物,至今不纳,故欲与陪臣面责云。臣等令户曹,竭力措办,各样物件,急急措备,日没时呈纳,则党曰,此等物既已来纳,则远接使,不必入见云。明日发行与否,问于党则定为发行云,而毛有见,探审道路,而来告于天使曰,川水则犹可过涉,而临津浮桥断绝,且闻各官夫马,阻水未到,难以起身云,则王天使则曰,明明起身为当云,而胡则曰,吾之求请发卖之物,今日尚不毕纳,明日虽晩,当往碧蹄云,其意不过催督,而性急如此,未知明日的发否也。明日自上早行上马宴,面陈夫马未集,从容发行之意,则似当于明明发行矣。闻今日又有进献礼物云,其回礼,速令该曹磨炼,俾无更为催迫,何如?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户曹所储倭环刀,可给天使好品者,有之乎?问启。

○传于金尚宪曰,天使不乐受宴,虽请之,似不许矣,而在我之道,不可不请,明日缺三四字请宴,何如?金尚宪,回启曰,依上教,试为请宴,而遣承旨请之乎,遣重臣请之乎?敢启。传曰,遣承旨请宴。

○李楘启曰,遣承旨请宴事,命下矣。今日已暮,虽暮往请乎?待明日早晓往请乎?传曰,明晓往请。

○启曰,胡天使弓矢回礼,以武备中某种物件送之,且两天使所送馔品回礼,以我国别味送之事,并允下。武备之物,分付于军器寺乎,自内特下乎?别味则分付何该司,而其物目,亦自该司斟酌磨炼乎?敢禀。传曰,知道。武备之物,当自内送之矣,馔品令迎接都监磨炼。

○传于李楘曰,天使赠给弓箭,自前军器寺不为云,设使给之,军器寺弓箭似不精,内弓房已为措备,此弓矢给之。

○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入直军士,夜摘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6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仕直。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举动。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及十五日儒生殿讲,取禀。传曰,停。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以求请杂物之价,出给银子二千两,在我受之未安,令差备译官措辞,还为入纳,何如?传曰,依启。

○李楘启曰,户曹所储倭环刀,可给天使好品者,问于本曹郞厅,则以为,本曹元无一柄之储,诏使求请大环刀一百柄内,八十柄应给次启下,而六十柄,则已为贸给,二十柄,则时方贸易,小环刀一百柄,则依所求,尽为贸给矣。传曰,知道。倭环刀八柄,急速贸易事,言于该曹。

○金尚宪启曰,天使卷帐译官来言曰,上马宴礼单及头目赠给物目,先为书呈事,天使分付于馆伴。且头目以下支供,只朝食所用受之,点心,夕饭往碧蹄受之事,并为分付云矣。传曰,知道。

○李楘启曰,臣以崇政殿请宴事,即当进去,而昨夜都监草记,诏使或云明明起身,或云明日虽晩,当往碧蹄云。今日似当请上马宴,未知何以为之?都监亦请令先行上马宴事,蒙允,故敢禀。传曰,知道。

○传于金尚宪曰,天使昼馔,往碧蹄受之事,分付于家丁云。以明日发行之意,请留,何如?金尚宪回启曰,即刻问安承旨,往南别宫,以今日上马宴之意,告于天使,则答曰,多拜上云。自上接见时,请留似当,敢启。传曰,知道。

○李楘启曰,天使若劝留不听,则其行色必忙,似当自上直往西郊饯宴处,两处排设,固知窘迫,而不得已分付两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言启曰,顷缘天使宴礼之用,各官入贸,故目下生鲜,市上绝乏,将至阙供缺四字代纳之意,启辞蒙允,而大槪自缺五六字则,例以杂鱼代捧之意启达,而今则又值连为水涨,势不得已,杂鱼仍为代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尚宪曰,天使礼单倭环刀,该曹贸易事命下,其可能趁及贸给乎?金尚宪启曰,招户曹正郞柳汝恪问之,则时方措备入纳云云矣。传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分付各差备差使员,尽为入来听候,故抬扛夫马,道路等各务差使员,即令都差使员,领率听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缺五六字我国别味送之事,传教矣。京畿物膳,差使员所备,只有生鲜、生蛤、小螺若干而已,他无所备,外方生物卜定,不多来者,亦尽腐败,故顷日目缺三四字再次入纳,今只有银口鱼、引鳆、全鳆、干米虾、大虾等物,故收合磨炼单子启下,进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自上所送物膳磨炼,而皆无异味,似为埋没。昨日剂来琼玉膏小一缸,则已为入纳,大一缸,则欲待更言后入纳,姑令留置矣。此亦别味,并书于单子之中,未知何如,敢禀。传曰,知道。并书于单子中,无妨。

○传于李楘曰,别礼姑当先送,而似为略少,上马礼单呈进时,偕缺三字李楘回启曰,别送之物,若例书于礼单中,则彼不知自上特赠之意,今此各项物件,书于别单中,趁上马宴前,诏使闲坐楼上之时呈进,以示自上别赠之诚,彼不无抚玩而喜悦矣,即即输送于举动前之意,敢禀。传曰,依启。上马宴礼单,并先送无妨。

○传于李楘曰,上马宴时,当请留矣。彼若不听,则自南别宫,直往西郊饯宴处乎?若直往,则两处排设,似为窘迫,何以为之?

○又传于李楘曰,后下弓箭、靴子,似为略少,当下尚衣院色䌷若干矣。开书别单,饯宴时别赠,可也。

○传于全湜曰,天使别礼单所用,倭刀贸易事,言于户曹矣。所贸几许耶?问启。

○右议政申钦启曰,臣承命诣诏使衙门,措辞请留,答曰,今日定欲发行,而国王当此阴天,至欲枉临,敢不姑留?今日且传言于臣曰,再见华衔多劳,多拜上云矣。回帖并入启。答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前,海狗肾二十五个,昨日入纳,则天使今日出给曰,皆非真也。并令改备以纳,令译官多般开谕,而犹不许纳。此时虽求得于所产地,必未及于上船之前,其能称意,亦未可必,极为闷虑,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即刻卷帐译官来言,天使招张礼忠分付曰,明日早朝回礼时,御所还到所馆处,朝饭之际,国王曰,出行饯宴为宜,但俺等所求请之物,不为完了,则明日未可发行云矣。传曰,知道。

○李楘启曰,雨势如此,二严时刻差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海狗肾追送事下教,而何以不为更禀,径先呈纳乎?问于都监以启。

○又传于李楘曰,天使求请,未及应副者,几何?问启。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张礼忠来言,天使招渠谓之曰,明日早朝,俺当回谢于国王,回馆朝饭时,国王出郊外饯宴,则俺当发行云,且曰,俺所求物件,若不尽为完了,俺且不发。此意说与馆伴及远接使云,敢启。传曰,知道。

○辰时,上幸南别宫,行上马宴。行仪,一如下马宴仪。

○金尚宪启曰,自前请留,即天使许之,则例遣承旨致谢矣。上方到此,将行宴礼,或于宴席,亲为致谢,或遣承旨,何以为之?传曰,宴席亲谢,似当。

○两天使,开门出迎,与殿下再揖,入至堂中。上请行拜,两使不许,只行揖礼。上曰,小邦得接大人,方切喜幸,未满旬日,遽欲还旆,故心甚缺然,先使陪臣,仰陈微诚,而大人俯谅许留,请拜以谢之。诏使答曰,免礼可矣,请坐。上曰,日气甚热,馆宇狭陋,不审夜来贵体,如何。正使答曰,俺在海上时,连患疾喘,而今则平复。副使答曰,无事。请茶如前仪,上曰,别送礼单,举动前已呈进耶?李楘启曰,单子则已呈,而物件则时未入纳云矣。诏使曰,毛督府差人,上年八月,以换贸米粮事,来在黄海道,至今未得交换云,幸,分付陪臣,如何?上曰,督府不为移咨,故不知其事,而今承盛教,当加检饬。胡使曰,权帖处,文书来到,而所赍物货,一半则已为收纳,一半则不为收纳,另加分付,何如?上曰,陪臣,私自往复,而未及知之矣,顷者,只闻私相交贸,而未有督府移咨之事矣,今承盛教,敢不检饬?胡使曰,有人坏了,而致有稽迟之弊,请另加分付。上曰,此必小邦土瘠民贫,官家竭力供饷,而民无馀储,故未易交贸矣,当加检饬。胡使曰,俺还朝,则当奏知添粮,而其间军饷缺乏,方以为闷,故敢此言及,而国王,以另加检饬为教,多拜上。上曰,督府所乏者粮饷,而大人,欲为奏知添粮,多幸多幸,交贸事当如盛教。金尚宪启曰,督府差官,来在天使座后,似当称美,都督无失所望,敢禀。上曰,都督,当危难之时,忘身出来,招集辽民,兵势甚盛,加以号令严明,奴贼不敢动,堂堂忠义,小邦无路奏知,今大人,亲见而知之,以督府忠义,奏知于皇上,不胜幸甚。正使曰,督府招集辽民,果有功劳,而若非贵国接济之力,督府何能有为乎?此实国王费心之致也。副使曰,督府若非贵国土地,则无以长耕,又非贵国粮饷,则无以养士,俺等,还朝后,为先奏知国王之功,而次及督府之功耳。上答曰,督府功劳,大人奏知,多谢多谢,小邦,别无所为之事,而大人如是致辞,不敢不敢。上行第一爵,及完杯礼,一如下马宴仪。上诣诏使前,助进膳案,两使随至御座前,亦助进膳案,左副承旨赵翼,以参随官馈酒事,出去。上曰,小邦二百年来,恪谨职贡,小无欠缺,而道路既梗之后,土产所供,亦多欠缺,极为惶恐。正使曰,小无欠缺之事,多拜国王恪谨之诚。副使曰,国王如是太谦乎?小无欠缺之事矣。上曰,连日得接两大人,莫非皇恩也。喜幸喜幸,但回礼太速,莫可攀留,小邦君臣,无任缺然。正使曰,因雨久滞,屡蒙盛礼,多拜上。副使曰,虽留十日,而情不得尽领,既别之后,自当有信矣。上助进小膳,两使随至御座前,亦助进小膳。上曰,顷因督府,侦探人得闻奴贼,与西獭连和云然耶。正使答曰,曾未闻之事也。副使曰,此必奴贼放还寨只质其子,而有此言,近与西㺚连和之事,则曾所未闻也。上曰,当初奴贼,连陷清河等堡,势极䲭张,而今则退缩沈阳,不敢复动,此必累挫于天朝而然耶?正使曰,当初连陷城堡者,以奸细内应之故也。今则边上既无此事,而东路有督府之兵,西路亦有把守之人,贼安得不缩乎?上曰,天朝定算,欲大发兵马,剿灭后已耶?欲持久把守,而使奴贼日就灭亡耶?正使曰,岂欲持久把守,而待其自灭也?内地曼摠兵军,及毛督府军,当为几百万兵,而欲为持久之计乎?副使曰,俺等之出来也,未知海外兵数之虚实,而不敢动兵矣,今者探得毛军形势而归矣。俺还朝后,当率内兵出来,与毛督府,协力共战为计矣。上曰,不共戴天之仇,久据辽路,而小邦力绵兵寡,尚不得一鏖为愤,今闻天朝,将发天下兵,一举剿灭云,不胜欣幸。正使曰,灭贼不远矣。副使曰,贵国军兵,非必渡江讨贼,可着号衣号巾,作南方服色,列十馀营于江边,以为掎角之势,可也。上曰,小邦力弱,虽不能独当一隅,而与毛帅协心,以为掎角之势,则敢不尽力?胡使曰,天兵出征,则俺当出来矣,贵国军兵,不须渡江,相与助势于江上矣。仍招通事,谓曰,俺欲得倭环刀背厚便利者二把耳。上曰,此物,本非我国所产,而贸得于他国,故皆不堪用,虽尽心觅得,必不合大人之意,然当更觅以呈。胡使曰,愿得国王所宝者。上曰,我国本非所产,而又不好剑,故别无所储之宝剑,而当广求以呈。胡使曰,多费心,多拜上。上谓金尚宪曰,别单所书倭刀,彼必以为因求请而给之矣,须以本欲赠送之意,措辞告之,令户曹,觅得长剑以呈。上曰,昔年神宗皇帝,特遣杨经理,翦除凶贼,再造小邦,故至今臣民,上戴神宗之恩,下思经理之功,愈久而不能忘矣,杨经理,今除某官,而在于何地耶?正使曰,辽东失守之后,方在囚中矣。副使曰,辽东失守之时,镐与奴贼相通,故方为究问矣。金尚宪,启曰,长剑一双觅来,而虽未知好品,似胜于别单所给矣。座上行酒二巡,诏使曰,日气极热,俺等,且有治行之事,宴礼停止,如何?上曰,前日之宴,既未完礼,今又催罢,不胜缺然,敢请完礼。正使曰,日气极热,随侍大小官,连日劳苦,止此可矣。副使曰,备案诸品,领情未尽,只愿速进大膳。上强请大膳前,复进一杯,行酒三巡,上助进大膳如前仪,遂行终杯礼,及完杯礼。承旨二人,呈进礼单单子,又呈别礼单单子如前仪,副使,执别礼单,览讫而笑曰,此马何以越海乎?上曰,马虽驽品,用表微诚。副使笑曰,俺武人,素好武器及马耳。鸟铳数把,亦望觅送。上与两使,遂行再揖,自西阶降,两使降自东阶,遂至中门外,一如前仪,巳时还宫。

○政院问安。传曰,知道。

○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赵翼启曰,臣承命往馈参随官,而参随官等,再三请之,皆以治行为辞,不肯出来。臣令译官谓之曰,国王为诸公随诏使,远来劳苦,特遣近臣飨之,若诸公终不来飨,则国王惭愧,如何,近臣惭愧,亦如何?请暂时来飨。答云,国王为遣近臣之意,至为感激,而急于治行,不得进参,不胜惶恐,馔盘入送为幸。臣再三请之,则百般恳请,只二人出来,而酒三杯,即起去,甚有忙色。译官言,头目等,各入房内,裹结卜物,遑遑忙遽,其不出来,非托辞也。臣复使请之,而更无一人来者,臣不得已令司饔院,各入送馔盘而来矣。传曰,知道。

○传于金尚宪曰,胡天使,求倭刀,不可独赠,两天使俱赠次,二件觅呈。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今日宴罢,颇有喜色,而取见司仆寺马,谓译官曰,此马体小不好,换以善于能走大马,可也。曾闻前行老先生,皆得朝鲜好花马八匹,俺所知也。吾行时,轿前须排八匹好马云。前行赠给,不过上下马宴各二匹,而今云八匹者,所经两道驿马,长行四匹,今方在行,并与赠给马,而谓之八匹也。驿马则既已入手,虽已长行牵去,各道自当替换太仆马二匹,前日迎于弘济院者,留喂于馆内,以下马宴时,不为呈纳之故,今还持去云,彼必知此而有此言也。令司仆寺议处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传于李楘曰,今见都监草记,天使下马宴、上马宴,皆有给马之规乎?访问于经事宰臣,以为后天使之规例,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传曰海狗肾追送事下教,而何以不为更禀,径先呈纳乎?问于都监以启事,传教矣。天使求请杂物中书出,故户曹直为入启,都监又因译官来言,启请内局,送海狗肾于应办色,臣等未及知之。厥后追送事下教,而问于户曹,则因催迫甚急,与他物并为入纳云,故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即者军器寺官员,持鸟铳四柄而来,臣看品则所造不工,不合于天使赠给之物。今闻训炼都监别造鸟铳,颇精巧,又有倭鸟铳,且兵器都监亦有品好鸟铳云,并为取来看品后,拣择申禀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明发事,已为分付,而求请物件,若或未完,则俺且不发云,衙门之人,或曰十三日定发云。天使时未出此言,此言则不可传也。但天使明当发行,而朝前回礼于阙中,则当只设茶礼,而即出郊,行饯宴矣。若明日不行,而回谢于阙中,则行饯慰宴礼,令政院,知此意而举行,何如?传曰,依启。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求请之物,臣竭力求贸,启下单子,数外加给者甚多,而犹不满其欲,恐吓不已。其中海狗肾、海獭皮,则虽加严督,市人等以为,一死之外,更无觅得之路云。以此一事,将有难处之变,极为闷虑。海狗肾、海獭皮,随后觅送之意说与,而一边下谕于江原监司,使之觅得追送。海獭皮则多少间,令平市署,某条广加觅得,免致生事,何如?传曰,依启。

○李圣求,以兵曹言启曰,京畿监司状启,遽以忠清等四道驿马七十匹分把事,依允判下矣。传闻昨日不雨,今日少雨,江水渐缩,船路通行,而四郊川水,亦皆可涉,驿马刷马,已尽入来云,四道人马,饥困已甚,通议迎接都监,天使发行之后,旋即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沈諿,以铁山饯慰使下去,道里辽远,一朔之内,必未及往还。当此逐日举动之时,侍卫虚疏,依前例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随参于举动时,何如?传曰,依启。

○传于全湜曰,此两刀皆不好,他剑四柄,极择觅得以入,而柄皮或有不正处,则都中有善为修妆者云,须及明晓进排事,言于户曹。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阳智县监李绻,初既不称,后亦不治,不可一日在职,而公议既发之后,必不敢晏然莅职,宁急替可堪之人,请命罢职。答曰,不允。

○正言洪命耉来启曰,谢恩使李德泂等,前后误事之罪非一,而涿州推银之事,至于诏使亲达于礼筵,则羞辱国家,莫此为甚,而不记事件,其朦胧掩蔽之罪,不可推考而止,请门外黜送。

○李楘,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求请未及应副者,几许问启事,传教矣。虎皮一百张内,已给五十四张,豹皮一百张,鹿皮一百张,大倭刀一百口,小倭刀一百口,白苎布二百疋,彩花席一百立,弓子一百张,则已为准给,银妆刀二百柄内,三十柄已给,其馀则为半,本色为半,倭小刀追给事,言之,则彼亦肯许,锡妆刀四百柄内,已给二百柄,未给二百柄,此则旬日之内,决难造作,其中最难得而切求者,乃海狗肾、海獭皮,而未能觅得,桦皮亦以斑烂有文者求之,而亦未觅得,方为渴闷矣,即刻差备,译官张礼忠言内,海狗肾,乃是真的,而非假伪之意,极力言之,则始为动听,不足之数,则追送云云,海獭皮,代以薰鹿皮五十张,水獭皮五十张,补给,不准虎皮,亦为准数鹿皮,垫弓五十张,缺三四字送云云,水獭皮、虎皮、鹿皮,方为求贸矣,弓缺二三字求桦皮,令军器寺,急急择好呈纳事,自政院,招其司官员,分付,以重事体,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6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出使。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坐直。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举动。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翼启曰,留门,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二严时刻已至,而天使时未起寝,二严差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楘曰,天使冒雨将枉临,极为未安之意,遣承旨措辞告之。

○金尚宪启曰,卷帐译官来言曰,天使今日欲为发行,回礼时,只用茶礼,可也云矣。上曰,天使因忙,虽欲只行茶礼,而在我之道,当以宴礼磨炼,可矣。仍传于金尚宪曰,只行茶礼,则似无礼单,以其所求环刀、鸟铳等物,书诸别单而给之乎,何以为之也?金尚宪回启曰,环刀、鸟铳等物,似当书诸别单而给之矣,其馀别赠给磨炼之物,则送之亦似无妨,惟在上裁。传曰,元礼单已定,赠给之物,并与别单而给之,可矣。金尚宪回启曰,只行茶礼,则本无礼单,元礼单则不给,宜当。传曰,天使非累度来此,回礼今始为之。来此后,若行一爵,则必给礼单,临时缺三四字金尚宪回启曰,虽行一爵,行酒则当给礼单,若只行茶礼,则原礼单必给之,缺七八字传曰,知道。

○传于金尚宪曰,缺二三字其后则无只行茶礼之时,今日虽只欲行茶礼,缺四五字用宴礼礼单赠之,何如?议启。金尚宪回启曰,臣与右承旨李圣求意,则以为上教允当,左承旨全湜,左副承旨赵翼,右副承旨李楘意,则以为只行茶礼,则元礼单赠给,似为未妥云,伏惟上裁。传曰,宴礼领受与否在彼,而既设宴礼,则虽不行宴,即以宴礼所用礼单呈纳,无妨。

○李圣求,以都摠府言启曰,新除授副摠管具仁垕,与副摠管沈命世,异姓四寸兄弟。相避在下者当递,沈命世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依启。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通事来言,天使分付抬扛夫马,即为整齐发送云。回礼后,似当发行,军色郞厅李景容,留在馆内,收拾器具及排设杂物,臣则率各色郞厅,先往弘济院别送后,与户曹判书沈悦,回到馆里,点检诸具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迎接都监启辞,天使回礼时,只设茶礼,或设宴礼,令政院知而举行事,允下矣。天使今日回礼后发行,则其势甚忙,只设茶礼,可也,若仍留则请行宴礼,可也。天使举动,非政院所能遥度,惟在都监善为探听,先期禀旨定夺,以此分付于都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请行宴礼,似无不可也。

○政院启曰,今日诏使回礼时,亦有别赠给礼物,自上待宾之道,诚可缺五行今则以十馀万两为不足,倾国缺六七字之力,而无以尽充其欲。今此别赠之物,虽曰微小,而彼必援以为例,日后之弊,安保其必无乎?况鸟铳亦必以极品给之,则此实难继之道也。既非我国所产,自当循例应之而已,亦不必竭求好品,以增难堪之弊。当初十馀两之银,终至十万馀两,则此亦不可不虑也。鸟铳亦当以我国所造应之,可也,亦不必以倭鸟铳极品给之,以开后日无穷之弊。臣等所见如此,不敢含默,惶恐敢启。传曰,知道。尔等之言是矣,然物甚微小,给之何妨?鸟铳以我国所造应之,可也。

○李圣求启曰,臣承命诣南别宫,以上意,令差备通事入告于两使,则答曰,扰害贵国,多蒙盛意,虽雨必躬进以谢云。今方促具食,食后来诣云矣。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天使今明日当为发行,举动若由崇礼门,则非但匆遽,若与天使员役相值,则事多难便。饯行与迎敕有异,群议皆以为,由敦义门举动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分付,回谢国王,还馆朝饭后,即当离发,只吃茶一锺而罢,此意启知云,敢启。传曰,知道。

○李圣求,以兵曹言启曰,昏朝时,天使驻京之日,例征所属江华两镇军兵,结阵于缺二三字馆,或过旬望,故用夜营规布帐排设矣。缺十馀字又无夜营驻宿之事,缺七八字结阵布帐排设事,自今后勿为举行,何如?

○全湜,以户曹言启曰,两西监司,欲得油纸扇帽等物,前日状启矣。用馀厚油纸七卷,扇子四百把,远接使下去时付送,使之分给两道,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各站头目赠给绵䌷油煤墨外,皆自京下送矣,其馀杂物,一半本道,一半折银次,依上来时例,本曹算员一人下送矣。所骑马及银子载持马,令兵曹给送,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求请杂物中,海獭皮代水獭皮五十张,薰鹿皮五十张,虎皮一百张,已为毕给,银妆刀四十柄,锡妆刀七十柄,亦为加给,银妆刀未准者,则追送事相约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抬扛部,又为加纳云。抬扛百五十部,竭力造呈矣,临发日晩,始定加纳,今方刻期造纳矣。待天使回馆,即当发送云,而前站官李万才,朝已出去云,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言启曰,本院初知今日回礼时,只行茶礼之意,但备饯宴之需,而今日天使若定为发行,而饯宴之需,移用于回礼,则非徒饯宴诸具,未及熟设,数少下人,全数来在阙下,两处万无分力周旋之势,极为渴闷,何以为之?惶恐敢禀。传曰,知道。

○内乘以提调言启曰,以迎接都监启辞,弘济院迎候天使马,留喂于馆内者,下马宴时,不为呈纳,故今还持去云,彼必知此而有此言也,令司仆寺议处为当。传曰,依启事,命下矣。此马之事,颇有曲折,而顷者下问时,不敢缕缕,略为回启矣。当初此马因下教,赠给天使,故本月初二日,御览,二日发送于弘济院,初三日迎诏使先行,仍为留养于都监矣。既留养于都监,则都监岂不知为天使赠给之马乎?既知天使赠给之马,则不当即为缺三四字天使行迫之后,始为启禀,此马若即给于下马宴时,则今番他马,虽不赠给,似可矣。臣昨日以宗宰,诣都监时,有都监吏一人来言曰,天使前他马赠给,彼留养之马,何以为之?臣答曰,此马本为下马宴赠给,而都监不即处置,今则代送他马矣,如无更为加给之命,则留养之马,似当退去云矣。今者启辞如是,岂天使知其曲折而认为己物耶?马匹启下,则自是本司之事,至于加给当否,自都监禀旨处置之事,而启辞中,令司仆寺议处云,未知其故,若加给命下,则其留养之马,虽还持去,即当牵送,加给与否,都监酌量禀旨,宜当,敢启。传曰,知道。

○辰时,两天使以回礼到阙,上出迎崇政门外,相与再揖,入至殿中,上请拜,诏使曰,俺等来谢厚意,俺等当先拜矣。上更请先揖,诏使曰,然则并拜,可矣。上与正使再拜,次与副使再拜,上曰,大人,冒雨辱临,不胜惶恐。诏使答曰,今日当发行,故为谢辞而来矣。上曰,连日大雨之馀,道路桥梁,未及修治,且暑热如此,何以发行乎?虽不得留诸多日,而今日则姑留,待晴发行,以副小邦攀慕之情。诏使答曰,六月之天,永晴何期?当离发王京,进往碧蹄,待晴而行之为计。上曰,碧蹄,乃野站也。馆宇狭陋,不合留宿,且不无雨漏之患,姑留今日,待晴发行,幸甚。诏使曰,俺等,行客也。岂可长留于王京乎?今日定往碧蹄矣。请坐。上曰,强请留行,固知未安,而天雨如此,日气且热,若于今日,定为发行,则非徒小邦,尤极缺然,贵体,亦必劳伤,请姑留今日,以副区区之望。正使曰,若非高情,则初十日当发行,而多感厚谊,至今信宿矣。副使曰,缕缕之言,多拜上,行期已定,不可改也。上谓金尚宪曰,彼若中心,欲发于明日,则今日不为强请,恐或有妨矣。金尚宪回启曰,然则请茶时,更请,为当。上曰,允。上谓金尚宪曰,天使举动,不为分明传语,致有颠倒之患,军色郞厅,及传语军领率人等,并拿推,请茶如前仪。上谓金尚宪曰,天使今日,定发与否,问于差备通事。金尚宪回启曰,问于差备通事,则天使,定欲发行,而党相公,方在馆内,督捧银子云矣。请宴,两天使许之。上谓金尚宪曰,既许宴礼,酒半请留,似当。上行第一爵,及完杯礼,上助进膳案,两使,随至御座前,亦助进馔案,左副承旨赵翼,以参随官馈酒事出去,上助进小馔,两使随至御座前,亦助进小膳。上曰,屡度请留,极知未安,而雨势如此,姑留今日,如何?正使曰,下人等,已为出去,不得已发行矣。副使曰,情虽无穷,而已发遣下人,不可留矣。上曰,再三请留,极为支离,而雨势如此,日气甚热,恐伤贵体,玆敢更请。正使曰,前站官,既已出去,不可招回,事势如此,不得已发行,而屡蒙恳请,多拜上。副使曰,俺等,留一日则贻一日之弊,既为行客,则前进碧蹄,观雨势发行,可矣,何必长留于此乎?上令宰臣行酒,副使曰,日势向晩,宰臣,行酒免礼,可矣。上曰,恐劳贵体,请依昨日座上行酒。正使曰,惟命。副使,请速进大膳。上谓金尚宪曰,今见司仆寺草记,天使上下马宴并给之事,令都监议处云,馆伴,则已往弘济院,使司仆寺,考见前例回启。座上行酒一巡。上曰,小邦山川,虽不足观览,而前后皇华,莫不游赏,今大人,独否焉,不胜缺怅之至。正使曰,连日落雨,行且忙甚,不得观赏,而垂问至此,多拜上。副使曰,俺与山川,素无缘分,不得观览而归矣。金尚宪启曰,上下马宴给马事,司仆寺,无可知之路云矣。上曰,官员则缘数递,虽或不能知,而老吏,则不无详知之人,急急回启事,言之。座上行酒二巡。上曰,幸领情尽爵。正使曰,依教。副使曰,俺不能飮酒,请速进大膳。上曰,宴礼初设,即催大膳,心甚缺然,惟愿更进数爵,从容完礼。两使曰,止此足矣。上谓金尚宪曰,胡使所求倭刀,只给二柄,无乃有不足之意耶?金尚宪回启曰,别单所给,虽只二柄,而贸易之数,将至二百柄,则不为不足矣。副使曰,昨所达,国王所宝倭刀,愿得之。上谓金尚宪曰,上年对马岛进上倭刀一柄,极好,今欲给之,而若送其刀于胡使,以例品刀,送于王使,则无乃王使,有愠意乎?金尚宪回启曰,而彼虽不言其刀,人或知之,则不无有嫌于差等矣。副使,见倭刀曰,此剑差小,而非古剑也。幸得国王所宝,则俺归国之后,岂有顷刻敢忘于心乎?座上行酒三巡。诏使曰,日气极热,俺且行忙,请止宴礼,速进大膳。上助进大膳,如前仪,诏使,亦助进后。上行终杯礼,进完杯于王使曰,请领情尽爵。王使遂尽爵。次诣胡使,亦请尽爵。副使,辞以不解飮。承旨二人,呈进原礼单,又呈别礼单。上别出内藏宝剑二柄,分呈两使前,仍致辞。王使曰,大人,虽不求之,而适有所储,故敢呈。副使拔而视之曰,此亦新造之物也。愿得古剑。上曰,若有所储,何惜之有?此为小邦珍宝,故送之耳。副使曰,俺当再来,预得宝剑,待之如何?上曰,大人再来云,多幸多幸,其时若有所得,则敢不呈进?副使,取正使所赠刀,拔而视之曰,文官何用刀?俺当持去矣。遂授其家丁。上请拜,诏使辞之。遂行再揖,告之以即往郊外饯别之意。诏使降自东阶,上降自西阶,送至崇政门外,一如前仪。

○传于李楘曰,诏使斜笠看品次,即即入之。

○李楘,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昨夕毛都司有见,来见臣等,臣等以海狗肾非假之意,海獭皮非本国所产之由,极力恳陈,且言老爷必不知此情,欲呈文极陈云,则毛有见曰,老爷必不知如此,老大人呈文,则必以为未便矣,俺当力陈于老爷前云云,因曰,贵国民命尽矣,明年太监若又来,则何以支当?可怜可怜云云。初昏后,张礼忠出言,海狗肾既为受之,未准者,追后送之,海獭皮代以他皮,而其馀物件,则几尽入纳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馆伴、远接使言启曰,天使所送臣等处礼物,送于户曹之意,前日启达,则领受事命下,而金段等重物,臣等不敢领之,并送户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只送黄金,可也。仍传曰,户曹判书沈悦处所送礼物,远接使一体给之。

○李圣求,以兵曹言启曰,二运扈卫差备军,六百五十名,调集矣。天使已为回程,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幸慕华馆,行饯宴仪,一如下马宴仪。

○传于李圣求曰,天使上下马宴,并给马之说,颇不仔细,更问以启。李圣求回启曰,见司仆寺草记,问诸老吏,则皆曰,以鞍具马,立之于弘济院,以其马赠之于下马宴,而缺三字别无所考云矣。仍传于李圣求曰,朝者,有二度赠给之言,而皆不分明,李廷龟,屡经天使之行,想必知之,问启。李圣求回启曰,天使赠马事,因传教招迎接都监郞厅,使之往问于馆伴李廷龟,则郞厅,不为亲往,使下吏传问云,时急之事,必致稽缓,极为未便,请推考。传曰,依启。

○李楘启曰,今日自上崇政门乘辇后,径请进发,请左通礼辛成己推考。传曰,勿推。

○诏使自京出来,上自小次乘舆,出候于阶上。诏使着鬃冠,衣鹤氅,至阶下降轿。上降阶,与诏使相揖,升自西阶。诏使,升自东阶,入至坛上幄次。上请拜,诏使辞之,遂行再揖。上曰,大人光临小邦,君臣上下,莫不喜悦,未满旬日,遽尔发程,而诚意浅薄,请留不许,无任缺然之至。正使曰,虽不久留,而领情则多矣,无任感激之至,请茶。上曰,连日大雨之馀,道路泥泞,桥梁断绝,深恐小邦,敬待王人之道,有所未尽也。副使曰,幸分付于远接使,桥梁断绝处,善为修治,以济俺等,如何?来时大同江轿夫,亦有沈溺者,最为可虑。上曰,即当分付,而但雨势不止,则恐未及造结浮桥也。副使曰,俺等上来时,远接使及张通官,尽诚伺候,须加收用,以偿其劳,如何?浮桥,则俺等,亦知未及造结,以大船济之,分付幸甚。上曰,陪臣尽其职者,乃为职分内事也。有何褒赏乎?大船济之事,当加检饬也。上曰,上马宴时,令该官送马,而不为择好以呈云,该官,则别为治罪,而又择送各一匹矣。正使曰,多拜上。副使曰,愿得花马,体大而缺二三字上曰,小邦不贵花马,故今无所畜,只有纯色马,玆不得觅呈,惶愧无已。副使曰,当言于远接使处,以前行花马持去。上曰,令远接使,如有可合花马,则依教进呈耳。金尚宪启曰,天使赠给马事,问于李廷龟,则云学士天使时,曾无再给之例,刘用时,虽有再给之事,而未能记忆云矣。副使曰,即者随侍大小官,立于雨中,俺等下人,亦皆冒雨,今愿立而行酒,速罢宴礼。上曰,既别之后,无路更奉,只愿完礼。诏使曰,随侍诸臣,冒雨劳苦,俺且行忙,不可久留,立行三杯,不胜幸甚。上曰,后会无期,更愿从容领情。上行第一爵,如前仪,并行完杯礼。诏使,将欲辞去,上固请就座。诏使曰,既已领情,不必就座。上欲行终杯礼,诏使辞之,上请立进一杯,诏使许之。上曰,大人之行,甚为忙迫,未得从容完礼,不胜缺然之至。正使曰,多拜上。副使曰,请留之意,出则高情,多拜上,俺当不久,奉命再来,岂无相见之时也?上曰,大人若再来,诚幸诚幸。副使曰,俺定为出来矣。上曰,节属季夏,海雾阴晦,万里风涛,何以济涉?奉虑尤切。副使曰,立秋后,俺当过海。上曰,秋后则风涛汹涌,海路难涉云,何可待秋也?副使曰,九十月前,则过海无矣。上进爵,正使飮讫,上曰,大人,尽为领情,多谢多谢。更进一杯,正使曰,情甚缺然,俺当更领。上又进一杯,正使飮尽,上次诣副使前,进爵,仍请尽领,副使曰,俺量少故不能尽耳。上请依正使例,连进三杯,副使曰,即今发行,止此可矣。上强请一杯,副使方飮,上命承旨二人,先呈原礼单,致辞于两天使曰,赆行古礼,惟冀勿郤。正使曰,虽已领受礼物,一日之内,何可再为?上曰,物虽菲薄,而无以表情,更愿勿郤。正使受之,上谢其领情,副使不辞曰,多费心多拜。上次呈别礼单,致辞于两天使曰,物虽菲薄,而别为表情,愿大人,勿郤。两使答曰,领情太多,多拜上。上请行拜礼,诏使曰,只行揖礼,可也。上曰,拜送王人之礼,不可废也。请拜而送之,诏使许之。上与正使再拜,次诣副使,再拜至中阶上,再揖至中阶下,再揖至阶上。诏使乘轿,上举手,诏使亦举手,上命预差通事李明汉追告曰,清尘渐远,不胜黯然。诏使答曰,彼此同然。酉时还宫。

○政院问安。传曰,知道。

○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显英,执义郑百昌,掌令尹衡彦、郑世矩,持平闵应亨启曰,昨朝诸监察,呈课于臣等,略曰,本月初十日,南别宫亲临时,监察陪到门外,不意喧聒,捉致推问之际,都监炮手十馀名,突入监察所由下人,无数乱打,检金称名,缺四五字大槪监察,虽秩卑之官,纠检缺四五字有在,虽以都监队卒,阑入致辱,必缺十馀字此辈之作挐拦阻,诸监察,不得缺七八字骇愕,作乱炮手,摘发治罪云云,臣等,以举动临迫,未遑推治,旋因都监启辞,所由拿推事,命下矣。具备两造,审其曲直,惟有司在,而臣等,常时不能豫防之失,在所难免,连有举动,不敢渎扰,今始来避,所失尤著,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阳智县监李绻,初既不称,后亦不治,不可一日在职,公议既发之后,渠必不敢晏然莅职,而幺麽一守令,论列累日,尚未蒙允,极为未安,请命罢职。前检阅申㥛,附会逆党,冒玷[占]科第,及入史局,为其腹心,前典籍沈之溟,以元凶一家之人,元凶卵育,若其子弟,凶谋秘计,无不预知。前掌令李时桢,初附逆筠,为鬼为蜮,旋事尔瞻,得占台阁,废母罔极之论,终始担当,流配六镇,已极失刑。前佥正金铎,科场借述,与再荣,少无异同,当初网漏,独免刑章,而或下叙命,或给职牒,朴宪不举,物情骇愤,请并还收成命。至于前判官金振远,非独奴事逆魁,滥厕清班,居家悖行,不母其母,未尝与之同居,托以乞郡,得补畿邑,而反置其母于穷村半日之程,终始不将,及其母死讣来之日,晏然造家于京,如此极恶之人,岂可使之偃息都下?请命门外黜送。诏使之来,竭一国之力,以为支供,而事完之后,则凡床卓铺陈器用诸般物件,不能看守,尽为奸吏偸窃,缺四五字诚极痛骇,况京畿物力,半入于假家之役,缺七八字旋即撤毁,归于虚地,尤为无谓,缺四五字实由于此,请命都监,从长善处,缺四五字物件,一一照会入启后,下于该曹,合为后日之用者,尽心守直,以为后日之用,若如前私自输入,或擅借于士大夫之家,以致缺四五字当论以偸窃官物之律。答曰,依启。申㥛,缺六七字经大赦均宥,可矣,勿为更论,缺十馀字勿烦,李绻事,不允。烬馀

6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出使。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政院问安。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贵启曰,昨日郊外,冒雨举动,不审夜来圣候,何如?臣等,不胜忧虑,敢来问安。答曰,平安。

○传于李楘曰,张晩,命招。李楘启曰,玉城府院君张晩命招,则来诣矣。传曰,引见。

○安璥启曰,臣以肃靖门祈晴祭献官进去,而谒者禁火司别座朴宗男,终不来参,不得已他执事推移兼行,祭享重事,未免苟简,缺四五字敢启。答曰,推考。

○赵翼,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驾还宫时,典狱屏门近处,名不知女人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传曰,依启。

○李楘,以侍讲院言启曰,辅德兪伯曾,过限未肃拜,书筵重地,不可久旷,令该曹,斯速处置,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百官处所收银子,各各封识别置矣。今既不用,还为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启曰,臣昨日到碧蹄馆,日已昏黑,天使,亦才到税驾矣,臣即诣馆下,与左议政尹昉,迎慰使金自点,缺四五字天使前,告以自上委遣之意,则天使答云,今日困惫,明日相见,臣等今日早朝,复诣馆下,天使食后,坐堂免宴,依前折银,臣等,俱入行礼,呈御帖礼单,两使览过称,礼物重重多拜,上临辞出给谢帖,胡天使,招臣于前,以国王前后,多所赠遗,心甚未宁之意,丁宁致辞,使之启知,重言复语,愈益委曲,非复来时之辞气也。且曰,前者所恳,陪臣等收用事,幸毋忘,勿谓此下缺

○李景稷启曰,自上接见诏使时,诏使出小纸,以传毛缺四五字千万意外,臣错愕罔知所措,往复将命,有若无缺三四字思之,惶恐惭䩄,不意诏使,到碧蹄,以若干赠物,付都承旨金尚宪,使之传送,以致其意云,臣不敢晏然,无处领受,请送户曹,以为处置,其红帖,敢此并入,惶恐敢启。传曰,知道。卿其领受。

○李楘,以工曹言启曰,今春夏等褒贬等,第只隔数日,而参判臣沈命世,以饯慰使,参议臣尹民献,以问安假承旨,下归平壤,褒贬重事,臣不可独为等第,待参判、参议还来后,同参等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阳智县监李绻,本以无状之人,超授本职,居官不谨,委政下吏,民皆怨咨,皆怀逃散之心,臣等,以为一日在任,贻一日之害,故非不知诏使留馆,而连章为渎扰,使行已返,无所推诿,而天听愈邈,臣等,窃惑焉。臣等,虽驽劣,待罪台阁,以下缺十馀行前判官金振远,居家悖戾,惟妇言是听,不母其母,未尝同居,托亲乞郡,为永平判官,而弃其母于穷村无所依归之地,菽水不继,而非徒终始不将,至于缺七八字独置其妻母于衙中,称以大夫人而事之,其妻母,即徐国桢之母也。及其母死讣来之日,其妻在京,终不举哀,晏然兴造不撤,此外可骇可愕之事,臣等,不敢一一枚举,以渎天听也。罪关人伦,通国皆知,而门黜之请,实体圣上好生之德,请勿留难,亟赐允兪。答曰,勿烦,李绻事,依启。

○持平李景义启曰,臣顷以散秩,归省病母于文义县,症势沈绵,未忍遽离,千万梦寐之外,新命又下,惊惶感激,措身无地,本月初四日,祗承召命,而监司巡在远邑,给马公文,初七日始到臣处,旋即星夜驰进,而中路,又为雨水所阻,今始趋缺二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司宪府监察臣权㠎等上疏,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忝居本职,官禄且荣其身,涓埃无补圣朝,固当退而省罪,不俟终日,而适值册使来临,实是邦家莫大之庆,虽以蝼蚁眇末,庶期策励驽钝,职思其居,以效辽豕微劳矣。今月初十日,自上南别宫行幸时,臣等,以本府监察,缺二三字迨大驾,入次馆舍之后,臣等,亦退伏依幕,恭俟还宫,俄有通礼院下人,来报以诸事预备,臣等,将整饬僚属,颠倒趋班,忽闻依幕门外,不意骚屑,其疾号急走之声,不翅若阵马騈阗,顷之,奋突击刺,缺三四字甚至诸监察所率下人,太半涣散,本厅班行,将不成模样,臣等,仓卒遭变,不胜惊骇,令一所由,捉致其首乱之人,则乃训炼都监炮手韩义正等三人,而此外乱兵之闯入依幕者,其数亦多矣,臣等,急于随行,未遑详诘,槪闻其所以然,则炮手等,阵外会飮,使酒横行,适与呵禁所由,争诘相哄所致也。其间孰是孰非,臣等,实所未晓,而以其盘问曲折之时,肆毒诟骂之意,见之则义正等之使酒纷拿,灼然可知矣,缺十馀行以国家当初设立之意,观之,则其为不轻而重也,较然矣。只此本府所由,虽幺麽隶卒,而缺四五字导,则亦不可谓监察为官也。自有首倡所由,拿囚之命,本府下人,一味惶恐,凡有呵禁,首尾畏缺四五字言,进一步,无复有曩日法府下人之气色,则缺四字为官者,亦何得以措手足乎?吁,古之监察,纠官邪矣。今之监察,备员而已,自顾歉然,宁不䩄面?臣等,非不知趁即具由,仰达圣听,而事涉琐细,未敢渎扰。今者,伏睹大司宪臣李显英等,引避之辞,实由臣等疲软,不能检下之罪,岂有都监启之台长嫌焉,而臣等,独自强颜随波之理乎?请亟命罢去臣等之职,臣等,不胜惶恐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宜勿辞。

○引见体察使张晩于资政殿,入侍,承旨赵翼,记事官任絖、记事官郑沇,记事官具凤瑞。上曰,近因诏使,经过朝廷,未遑念及于西方,今未知边事,如何云耶。晩曰,小臣,自暑热以来,眼疾尤为浮重,身且呻痛,未得随参于朝班,只凭西边所报闻之,而边上,亦未详贼势之如何,但因毛之所言,为启云矣。毛军,屡进屡败,伊贼,不以此为生梗,无一番出寇之患,故于心,颇置之寻常,此非细事也。自广宁以来,曾未有侵轶之事,而毛也。每自此起兵,有窥觇之意,贼之惮恶,必不忘也。上曰,此乃国家大段害处,苟且姑息,岂美事也?晩曰,向因李曙陈疏,不入南军,而募得西兵,此事甚为便当,但西边募兵,其势不易,此非但臣之所见如此,自此往还于西者,莫不知其然矣,大槪设或募得,多不过千馀,少则必不出五六百,以此些少募卒,将何用哉?况既募之后,不施优待之典,则离散之患,难保其必无,故欲以南军二千缺七八字募兵之资,而即今督捧,尤为难便,新出米布,其节尚远,以此庙堂之议,歧而为二,迁就不决,尚未归熟,而使西边将卒,独当此贼,朝廷,邈然不为之备,则边上人,必皆曰,外压大贼,内无顾藉,独令吾侪,置之死地云云,岂不大可虑也?海西郡邑,只二十三,而其中,最残四五邑,今此诏使之过,一站并定,虽至三四邑,而宿处六百馀两,宴享处千馀两,过站二百馀两,例必征捧,其馀男丁之赴防者,亦几一千馀名,而一边催纳者,都监炮保价布矣,原其立法本意,既以丁壮,充为军兵然后,除其老残,收其价布,而今也丁壮多,而老残小,故末番一人之价,元数五疋内,或只给二三疋,或元不得觅给,且其未收之木,亦一百八十同,故臣,既具由状启矣。以关西本土之兵,戍在其地,除南军远赴之弊,甚为好事,臣亦察其形势,欲为而尚未得方便也。且海西别胜军三千,关西精抄军五千,以为贼若长驱,而不可当,则欲以此为备内之计,故或赴防,或置内,炼习蓄养,以待不虞,而顷者适贼,为平兵时,其道五千,尽入其手,臣,只以海西三千,以为歼讨之具,今又南军,不为赴西,则必以此移戍西关,而内地之事,尽为虚疏矣。上曰,此乃自前别样蓄养之兵,而一朝,使之赴防,则民情,亦不无涣散之理矣。晩曰,平安道精抄军五千,待变于宁边者,尽为适贼之用,故臣收得海西别胜军三千,留在黄州者,驱而讨逆,及时剪灭,非此,则与谁交锋于适贼乎?今者奴贼,若或犯境,则远地之兵,何可及期征发?用此留置于西路,以为待变之具,可矣。上曰,李贵箚陈之意,如何?晩曰,李贵之议,亦非不善,趁虑奴贼待变,八年征发,东南民力已竭,今秋则不为征戍,使之休息,其意甚当,但秋冬之交,虚实之间,未免有一二度骚屑之事,则当此时,万无不为征兵之理,故臣意(臣意))以为,既已装束者,不可不入送,且备局之会,武臣之议,亦皆与臣合,而与李贵议合者,亦不少,大臣以上裁入启,臣甚非之,何也?贼若不来云,则不送为可,若或有入寇之患,则不可不送,何可以两端不决之意,徒为取禀于上乎?上曰,李贵之意,以为贼若必来,则虽至数万兵,可以征发入送,但观其形势,专在上国,似不及我,而征兵入防,只费南方民力,故今姑除之云,而李贵,断以专不来为言,他人,则以为不来则已,若或来犯,则何以为之云云,而有此两议,此当事者,所可知也。闻今年,似有丰征,木花亦好,而秋防,则姑除之,如何?晩曰,贼若不来则已,若或来犯,则何以为防?赞画使状启内,准防已出送者三千,限七月时留者,只一千,以此待变,甚为孤单云云,大槪以一千三四百之军,脱有贼警,必有不能支当之理,黄海道蓄养之兵,姑先入送,为当,李贵,每以臣,为不知兵,臣固不知兵,李贵,亦何以知兵?军机如火急,设有事变,计无所出,故必欲入送,而李贵,但虑南军入防之弊,有此停送之议,然全然不送,则边上人心,必多缺然,元数先装束三千,后装束二千三百,姑先分番入送,何如?李贵,每以千馀兵入送,不为有益于应敌,而有此言,臣则以为不然也。上曰,此岂适中之论哉?或值野战时,则势不可独当,至于城守处,岂不有关?其于守城之际,病人犹且备伍,况此精兵乎?晩曰,入防军粮,小米六斗外,无他资赖,今年似丰,粮道若足,则虽为送军,可无饥馁之患,而其地寒烈,倍于他处,故人不堪其苦矣。上曰,寒烈虽甚,比诸六镇,则岂不有差乎?晩曰,臣六巡北道入往时,虑其贻弊,略率下人,或从海程,或遵小路出入,审察形势,其地极寒,决不可居生处也。上曰,欲与都元帅相议,缘其身病,未果焉。晩曰,都元帅之欲送南军,尤紧于臣意,故常言不可不入防云矣。上曰,今番则冀其侥幸,而不送如何?晩曰,然则不送,为当,但脱有骚屑,终不得不送,除半入防,未知如何。翼曰,然则别胜军,不为入送乎?晩曰,南军不入,则别胜军,势必入送,而义州入防元军之外,收拾本土老弱守之,则不为虚疏矣。上曰,一郭分守,其数几何?晩曰,凡城守,察其险易紧歇,而分之,故其数,或三或四,所见不至为虚疏矣。上曰,游军几何?晩曰,如昌城,则客军三千,而本土地方,远迩不齐,多未及至,常为见收者,一千兵云矣。上曰,然则甚为孤危矣。晩曰,上迎平岭而见之,城甚孤危矣。上曰,其近处,只有其城乎?晩曰,自昌城至昌洲,只有德汀甲岩等堡,而孤危无形,过此,又有大吉号里,小吉号里,及碧团等处,皆原迎平岭,排列山势,渐为低微逶迤,而以至于义州矣。上曰,今送千馀兵,不为有无于边上,而抄入之际,南方骚屑,其弊益甚,今年则不入,如何?晩曰,当与元帅,相议为之,且海西军政,必有变通,然后,可以安矣。上曰,观其逃故,尤甚于他道矣,若欲变通,则当何以为之耶?晩曰,如欲变通,必当先减军数,且南军入防之时,例食海西之粮,而南军不入,则缺二三字馈送本道之军,以除自备之弊,可也。上曰,克尽料敌,然后可知敌情,而我国,本不能于此矣。晩曰,天朝大兵,多出关外,贼必无舍彼侵我之理,而但既料天兵不猛,则定知一鏖即胜,尚不动兵,至于此者,必以西㺚,恐收渔人之功而然也。毛将,虽每每侵轶,曾不得取一列镇,杀一大阵,故贼虽不以为虑,贼若以毛为忧,则一番来抢,不无其理矣。上曰,毛之窥贼,其来已久,贼欲侵我,则岂无其时?前于边上,薄言过去,其不欲与我结怨,明矣。大槪伊贼,不为轻薄,欲使中原,坐困然后,仍为图之,而朝廷之事,亦不如曩日,贼若闻之,则必欲缓之,徐观其势之如何矣。晩曰,自古土地人民,孰不为贵?伊贼则不然,辽东之取,杀其民舍其地,而背其常道,以此见之,似不有志于天下者也。上曰,虽然,其势则有难当之事矣。晩曰,江南、山东,处处兵起,已非中原之用,天下之事,可知矣?上曰,贼之凡攻城动兵等事,甚有凶谋,而至于驱逐辽民之事,甚无计也。虽欲抚摩,而华夷之间,言语不通而致然耶?辽蓟失农,民皆离散而致然耶?观其所为,不至为驱逐天下者也。晩曰,观此贼状,其行止举措,甚不安静,臣前为北道监司时,见其以掠藩胡等事,移来移去,使不得安接,虽不为大举即移,从便从略,徐徐移之,今年移此,明年移彼,终焉带卷而尽移之矣。上曰,从略移之耶?晩曰,今见辽民流离之状,必以移送藩胡之规,欲为移去,致有涣散之弊矣。上曰,其举措,不为安静矣。晩曰,毛之举措,甚为善处,招集辽东近处将佐,如瞹阳人逃来,则属于其参将,而丁壮者为兵,老弱者归农,初还,常给十五日粮,过后,任其行止矣。上曰,同邑之人,则属其邑将官云耶?晩曰,然矣,以此流来者,亦预知其所属之处,而过十五日,则或饥或食,并自任意,而行止矣。上曰,毛之为人,不无其才,而大槪多谲诈,不忠信者也。且炼兵一事,专不为务云,其意,诚未可知矣。晩曰,不务炼兵一事,臣亦未晓其意也。鸟铳、刀枪等物,造之不难,柳柄小刃,决无所用,而全不措置兵器,甚可怪矣。上曰,此亦谲耶。大槪操炼之时,不无侵扰之事,赏罚之际,亦有差等之殊,故只欲抚摩镇定,而未遑于馀事耶。且闻辽民,大抵多㤼也。晩曰,毛也,与臣语时,言其助战之意,故臣亦曰,我殿下,分付内,老爷,若渡江,则当戮力同战,否则镇守沿江,不须入往云,老爷,若欲入战,则吾虽老不能督战,令将佐,尽心助力,惟老爷,分明说道师期,当进兵继援云,则毛不复言及于战矣。上曰,观其所为之事,必非大举一战之意,而朝廷,亦不以讨贼为计者,可知已,今次诏使,虽极夸张,无大举歼讨之说,至于广宁,亦未有坚守之状矣。晩曰,广宁,元非镇守之地,而既皆贼有,所恃者,惟四卫,而四卫既失,则决无支守之理,自古天下,未有失西北,而能守御者也。上曰,以家道言之,西北见失,已若毁撤者也。其势急矣,以天下言之,薾尔之贼,犹一指之类耳。灭之甚当,而天朝举措,未闻明年后年,为歼讨收复之计云矣。晩曰,缺四五字言之,必备十万,可讨此贼也。上曰,发兵十万非难,第恐其不精也。问其将,则马时龙马总云,而亦闻其名耶?晩曰,当初军政,尽付杨镐,而其时阁老,房从哲等,以为关内之兵,不可动也。使之募兵于关外,而流饿之民,贪其衣练弓马,而应之,故仍付杨镐而讨贼焉,此与驱群羊而攻猛虎,何以异哉?其败,可立而待也。上曰,国事致败之时,处事之误,类如是矣,壬辰东征,当发天下兵,而况中原,被陆梁之祸,而但欲募兵而御之乎?晩曰,既败之后,士气沮丧,虽大发兵,亦无如之何,黑山之战,在水而斗,再进再北,而不为合一,分结二阵,终致其败矣,且臣,早欲往察南汉山城,而会盟祭后,病不能行从,而天使支待之事,列邑奔波之故,尚稽至此,而近闻体城,几尽完了,此即独授李曙一人,而至于成事也。女墙则待秋成,毕筑为计,但筑城之事,专靠僧军,而各道监司,不为尽力,惟以自现者三千,几为完毕,此乃沈器远之计也。其终也,军粮军器等事,未知何以措置,李曙,亦以此为虑矣。上曰,事几尽成,多幸。晩曰,筑尽此城,则后必有所赖,可知,第其城监筑李光春,即逆贼李梦鹤胁从之徒,而被窜于北道者也。经赦之后,沈器远,以为蒙宥行文,催来使监筑城,而今闻不在蒙放之中云,器远,初不知光春,不得蒙恩,及其在丧,更无查出之路,而以此归咎于器远云,故器远,深自不安,顷于筵中,李曙,虽陈达此意,而不能尽,今欲还送光春于配所云,臣闻光春在北时,监筑咸兴利城、北青城子,而极知妙理,光春,虽本在北之人,筑毕之后,还为起送,似或无妨。上曰,此非私事,乃国事也。今既出来,似当筑毕还送,而初不察其罪之放未放,何敢遽召而用之乎?晩曰,器远,只知其类之已放,而全不察光春,不得蒙恩,故行移招之,及其在丧,未得查出而留之矣,然若善于筑城,则本来北地人,犹可招致监筑,而器远事,则甚无情所致也。上曰,南以兴,受命下去之后,军旅之事,何以为之云耶?晩曰,因西来人,闻问以兴所为,则极善治,而李时发,亦为善治云矣。上曰,其辈,皆前日不谨之人,故颇以为虑,果若卿言,只在用之如何耳。晩曰,南汉山城,粮道已绝,至于工匠之料,亦未充给,而李时发求请等事,台谏,又不许矣,臣闻大同厅牟米,京各司人,皆不愿受,故弃而不用云,请以牟米,交用赤豆,以为工匠及僧军之粮,而有司,例必惜之,何以为之?上曰,同是国事,虽不弃置,取用无妨,令该曹给之。上曰,黄海道军政,近甚违误,须为熟讲,从速行之,可矣。晩曰,善为与否,虽不可知,其番限,当终于九月矣,番终之后,当与元帅议处,而金起宗,亦曾知其处事情,故直自站所入来之意,已为通之,来则当自第一番而处之矣。上曰,元帅之病,比初还时,如何云耶?晩曰,比初还时,小无加减,而以臣所见,似重于前矣,且臣,己未年在西关时,与臣李时发、朴晔、尹守谦等,各荐屯田官可合者一人,而其荐中,全尚义、黄用精、李,则当其时,虽不得蒙赏,即今俱有官爵矣,界秀明,自己未至今,逐年屯田所纳数千石,尚不蒙褒赏,而秀明,已为嘉善之资,其近处佥使,待阙除拜,以慰其心,何如?上曰,待阙除之,上年西关屯田,多有所赖矣。晩曰,屯田之事,所赖多矣。上曰,此非偶然矣。上曰,南以雄,新授任下去,而适因斋戒,未得引见,未知何如人也。卿久同事,必详知之。晩曰,律己则多士大夫气像,可以用之,但事业效验,必劣于金起宗,此人,颇近歇后,起宗,事事有验矣,且臣见柳孝杰被诬之状,极为痛骇,松禾殷栗居郑大鹤,即韩明琏之婿,而大鹫,即大鹤之弟也。明琏,虽极无状,岂有占夺查顿家奴婢,至于七十口之多乎?设令废朝时,见夺于明琏,而反正后,诸宫家所占,尽皆还推,况明琏之所夺乎?适变时,臣到平山,始令囚禁明琏之妻子,而其地,久为明琏积威所㤼,代囚他人临当行刑,其人自首非实,故捉得明琏妻于大鹫之家,明琏平日,若与其查顿,作为元只,有相占夺之患,则其妻,岂有投匿其家之理乎?此必明琏妻被捉之时,乘隙偸其文书,仍伪造其买卖文记而然矣,孝杰,为安岳郡守时,痛恶大鹫所为,重为致责,今反诬孝杰如此,虽曰渠之奴仆,以明琏查顿之人,当此时,不可为如此,况明琏所为,重为致责,今反诬孝杰之奴仆乎?大鹫等,光海朝,称以入探奴贼情礼,至陞堂上,皆明琏周旋之力也。渠当畏首自惩,而上欺天听,下欺朝廷,至有如此诬告之事矣。上曰,其上疏,虽已启下,时未下于该曹乎?晩曰,此乃明琏腹心,而适其时受由出来,未伏刑章,今乃如此,此臣当初不即斩之故也。臣闻筵臣所启,计功臣之数,而添益籍没之数云,所谓籍没,是何等事,而无罪者,勒为之籍没乎?有罪而不为籍没,则是亦失其刑章矣,逆适上来时,平安道,则或有胁从而来者,及其上来之后,从之者,无非胁从之类也。小臣,岂以贼辈,有或庇护之理,某人罪不为籍没,某人罪可为籍没之意,如剖葛而并陈之,臣何畏而不为明言?千里转闻之际,从贼徒党,岂啻百人?籍没之数,止于百人,则亦从末减,明甚,而如是言之,臣甚痛矣。上曰,籍没公事,启下已有日,至今不为分给,何也?如家舍,必趁时给之功臣等,可得完全之物,而何久不举行?晩曰,此乃从速举行者也。上曰,政院,分付该曹,斯速分给。晩曰,李佑、文晦,追录功臣时,其所原从,多数书送,臣以为讥察,非如领兵战胜之比,讥察之人,若此之多,则必漏事机,何以察为?不近,甚矣,几尽爻去,只从上五人而录之,则文晦,昨日贻书,满纸张皇,而臣不敢从,晦甚恳臣,如其所书而尽录之乎,何以为之?上曰,只录五人,已似过矣,渠所滥录,岂必尽从?设令书送之人,尽知其事,必有周旋之功,然后可参原从,不然则何可尽录乎?晩曰,权聆,非正勋也。以原从之人,又为书送原从者,故臣只录渠之子矣。上曰,原从亦重,须各别参酌而录之,不可轻易为之矣。晩曰,虽极参酌,而阵上缺数字五千馀人,至于功臣子婿弟侄之应录者,亦为众多,臣欲启达查核,故颇去其冒伪者,而且录录勋都监员役,则所录之数,并几六千馀人,且当初,令各营急分功劳,多少书上,其间,虽有漏落之人,而少无伪滥之事,故及此勘功之际,出而考见,则似不至于太滥矣。上曰,郑忠信之病,今则如何,晩曰,忠信之病,手则不仁,臂则乍运,而脚则杖行之云矣。上曰,以忠信无家之故,欲给家舍,而他人,亦尚不给,玆不得从之矣。晩曰,西小门外,借人家而寓之云矣。上曰,永差,似在何间,今年之内,不能永差耶?晩曰,今年内,似不得永差矣,且今诏使,至于成均馆谒圣,皆为折银,此乃辱及先圣,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也。上曰,刘冉之时,亦如此,无理在彼,于我何关,王哥,似不至于太滥,而胡之处事,无理,甚矣,而且极骄恣,天下事,据此可想。翼曰,今番所费,银子十万馀两,其他赠遗合计,则几至二十馀万两,折作军粮,可贸二十馀万石矣。上曰,事甚难处者,不得以义理解之,而不顾廉耻,一向督征,其可以威严制之乎,奈何奈何?晩曰,臣素患之病,有必死之症,而难以差复期也。自三月望后,至四月稍得向苏,及参会盟祭,分轴宴后,苦痛二十馀日,近因暑湿,飮食不甘,加以眼疾之痛,发作无时,若或触风,转觉苦恼,眼痛之时,头亦极痛,万事灰心,若得退居,调养一年,则元气可得苏醒,眼疾亦似差复,而复叨重任,受任忘职,非也。今者边上,别无骚屑,而居在京中,不无亲旧酬应之事,调病为难,愿退处江湖间一年,专事调治,则病虽不得永瘳,庶或任其方便,有万一之幸,脱有警急,臣当入赴计料,今日诣阙,自门到此,气力澌尽,决无堪当之势,而受此重任,不得不再为烦渎焉。上曰,卿之病势如此,予岂不欲使调治乎?卿病永差,则其于国事,为益必多,而第于此时,何以退去为言,一边察任,而因而调理,亦可矣。烬馀

6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药房都提调臣尹昉,提调臣李贵,副提调臣金尚宪启曰,节届伏热,日气蒸郁,不审圣候,何如?臣等,区区不胜忧虑,敢来问安。答曰,平安。

○药房,问安大妃殿。答曰,知道。

○药房,问安中宫殿。答曰,安宁。

○金尚宪启曰,今日内医院,褒贬坐起进去,下直矣。传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启曰,侍讲院启辞,辅德兪伯曾,过限未肃拜,书筵重地,不可久旷,令该曹,斯速处置,何如?传曰依启事,传教矣。凡官除授后,过限未肃拜,则例为入启改差,而讲院之官,与庶官不同,自本曹不敢处置矣。辅德兪伯曾,依本院启辞,改差似为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以备忘,传于赵翼曰,前后流窜罪人中,参酌轻重,或量移,或全释事,言于该府。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臣等,将申㥛事,具由论列,而圣教,以罪在既往,经赦均宥,为教,㥛等之罪,若在所当宥,则何待累教,而缺十馀行及其母死讣来之日,其妻在京,终不举哀,晏然兴造不撤,此外可骇可愕之事,臣等,不敢一一枚举,以渎天听也。罪关人伦,通国皆知,而门黜之请,实体圣上好生之德,请勿留难,亟赐一兪。持平李景义,以臣顷在散秩,归省病母,症势沈绵,未忍遽离,梦寐之外,新命又下,本月初四日,祗承召命,而监司巡在远邑,给马公文,初七日始到,臣旋即就道,星夜驰进,而雨水所阻,今始趋诣,当诏使入京之时,国有大庆,臣不得与焉,不可晏然在职,引嫌而退,在散归省,母病弥留,未忍遽离,情理则然,召命之下,马又追到,星夜驰进,为水所阻,未即趋诣,事势所致,小无可递之嫌,持平李景义,请命出仕。答曰,已谕不允。出仕事,依启。

○李楘,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求请银妆刀一百三十柄,锡妆刀一百三十柄,未能准给,约以追送矣,银妆刀五十柄,时方造作,待其毕造,当为驰送,而犹未准其数,侧闻平安监司,多造银妆刀,上来时,不为用下留置云,没数缺五六字自京下送五十柄,通融入纳事,平安监司处,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成均馆言启曰,今月初二日,司饔院案付下,西江渔夫姜业陪秋等十人,缺四行馀一依承传,切勿侵责事,关据本馆儒生供馈下人等,联名呈状内,节该司饔院渔夫等,本馆初受鱼箭处,地税斜水所纳之规,实非乱后创始,设馆之初,江华、乔桐、南阳、富平,折受之地,虽或本院渔夫,船只到泊之时,秀鱼网捉之船,则事系御供,不敢收税,此外民鱼、真鱼、苏鱼等,杂鱼网捉之船,则皆渠等私私贸贩之物,故年例收捧,常养儒生,本箭下人,并定三名,周年支供,乃是二百年流来旧规,而渔夫等,进上依凭,只为贸贩之私计,并其私捉杂鱼之船,而厌其收税,称以规外侵征,诬饰呈状,司饔院,一从其言,移文本馆,使勿收税,大槪平时,则鱼箭斜水所纳,一一收捧,犹患不足于儒生支供,故司赡木拾同,每年题给,以补不足,而乱后,则司赡木,废不题给,只靠渔夫斜水所纳,仅仅支用矣,若渔夫等私私贸贩之船,并不得收税,则许多儒生支供,办出无路,数三渔箭下人,周年供亿,百计无策,极为冤闷,将此事意,论报司饔院,使得无弊支供事,呈状,据生鲜廛渔夫主人,事知故老人推阅捧招,则渔夫主人,周得仁、承墨善、白忠一、金戒男、崔智弘、李得天、崔富仁、白命福、金忠卿、金业、崔信弘,十一人,招内司饔院渔夫等御供秀鱼,则虽捉于本馆折受之处,而切不捧船税,其馀杂鱼,则不干上供,故虽或本院渔夫,自国初,本馆例捧,以为儒生支供,莫不昭知云,随后平时,年老事知渔夫主人,徐风成及西江事知故老,吴㗟、沙里、李还,三浦事知年老,许忠己等,推阅捧招,则亦曰,渔夫捉鱼时,船税各异,故虽司饔院渔夫,本馆折受之地,秀鱼网捉船,则本不收税,以为御供,杂鱼网捉船,则本馆例捧,以为儒生支供等,非特自平时目睹,流来旧规,亦尝闻于父祖云矣。今伏见司饔院启辞,则成均馆,犹踵旧习,不有承传,侵征倍前,儒生之供,岂有逾于御供乎?成均馆色吏,囚禁治罪,今后勿侵事,更捧承传云云,凡事系御供,则为人臣者,孰不知敬重哉?只计本馆应用之需,而敢于国家法令之外,创开新规,侵征于内供,渔夫,岂有是理乎?且以本馆,非他各衙门之比,且无该入办出之路,自祖宗朝折受渔箭数三处,使之收税,养士已有前规,流来已久,上项纳招渔夫主人等,皆是平时故老,亦是司饔院渔夫之主人,万无憎彼右此,饰辞纳款之理,而同然一辞,明白纳招,今若一依渔夫呈诉,而废百年已定之规,御供秀鱼船之外,并与私贩杂鱼船,而不使收税,则许多儒生之供,办支无由,极为闷虑,请依平时定规,本馆折受处,渔夫所御供秀鱼船,则勿为斜水,其外私贩杂鱼物,一依前年例收捧,以为养贤之用,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天使时生猪,例为乏绝,临时有窘迫之患,故今番则自初,以牛肉补用,且初以二十日支待磨炼,而第十日径还,故生猪遗在,尚有四百馀口,典牲、司畜两司,牺牲乏绝,如遇别祭,则每每给价贸易,事甚苟且,今此猪口,择其体大者数百口,分给两署,使之喂养,其馀则,养于京畿各官,会计施行,以为后日天使之用,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领府事李元翼,伏以人生八十,馀日几何,八十还朝,古未之见,幸遭明时,奔走赴召,自知筋力之缷久于朝,而猥被旷代之殊遇,感激兢惶,不敢告老,常自期险阻艰难,死生以之,国事稍定,则便乞骸骨,归死松楸,从前登对,及疏箚,屡以此仰达天听,老臣之情事,圣明,亦有以谅之矣。臣之老败澌尽,且未暇言,而腰胁脚膝之症,日复深痼,僵伏床席,全未运步,新除枢职,无路肃谢,奉朝请之计,亦已左矣,四顾徊徨,处身无地,仍窃伏念天与人归,真主龙兴,而乃今诏使来临,皇命诞降,亿万年无疆之休,自今伊始,缺三四字辽广不守,而乃今虏复无策,得缺七八字诸将贪功轻浅,屡为其截杀,而大槪料其形势,在我姑无朝夕之急,国家征徭,诏使酬应,四境民情,虽不免骚屑,而圣明在上,至诚爱民,事过之后,节用省事,抚绥镇定,遽以岁年,则民可以安,国可以泰,臣前所谓国事稍定,便乞骸骨者,不于此时,而更待何日?自古宰臣之耄老至癃病者,或值昏乱之朝,上不信下,下不获上,情迹疑阻,事势嫌难,忧扰趑趄,终不得退去者,多矣。当今圣主临御,明并日月,万物之情,无幽不烛,复有何疑阻嫌难,而有所忧扰,有所趑趄乎?告老而许退,亦帝王礼遇士大夫之一盛事,臣之薄劣,虽不足以承当盛事,而国家,先从隗始,以树礼遇之风声,则岂但愚臣一身之荣幸而已?伏乞圣明,特降致仕之命,以遂入地之臣之至愿,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生既无以报殿下,死当结草,以效微诚于九原之下,臣不胜瞻天望圣,悲感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念卿昔时之言,窃冀出仕之日,致仕之请,遽发于意虑之外,心甚缺然,有䩄于人,卿以先朝元老,苍生之所颙望,卿若去国,谁不欲去,况卿年纪虽高,精神不衰,愿卿勿以将亡之秋,为稍定之时,须念前日之言,虽不能陈力就力,亦可卧阁论道,用副予侧席之望。烬馀

6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全湜呈辞。右承旨李圣求。左副承旨赵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咸镜监司南以恭,永春县监尹渫。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李圣求曰,咸镜监司及永春县监,引见。

○传于李楘曰,咸镜监司南以恭教书,何往而今始入启乎?问启。李楘回启曰,非但教书今始缓缓制来,又有落书处,使之改来,故以致晩来而入启矣。传曰,推考。

○李楘启曰,咸镜监司南以恭教书,昨昨日始为制来,而监司兼带职名落书,故分付该吏,使之添书来,而至午不为来呈,再三催促,终无形影,不得已发本院使令,捉来该吏,则亦不来到,日黑后,使使令传送,而不为改书而来,推问其故,则该吏持去之后,不即告知官员,置诸壁间,尚不改书云,臣所送艺文馆下番处,使之改书,以致夜深分排,该吏之顽慢,至此极矣,而不能检饬之失,臣亦难免,惶恐待罪。传曰,勿待罪。

○传于李楘曰,当该吏,则无推考之命,且待罪中,亦无请推之辞,而今者请推该吏,未知其故也。制述官,例于三日内制进,而今则迟缓如此,故此乃推制述官之意也。

○李圣求启曰,庆尚左水使黄溭,京畿水使柳应泂,今春夏等边将褒贬等第,无缘不为封进,并推考。传曰,依启。

○又启曰,黄海兵使边潝,全罗左水使李义培,庆尚左水使黄溭,今春夏边将褒贬等第,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请并推考。传曰,依启。

○传于赵翼曰,迎诏敕时,凡执事之官,有论赏前例乎,问启?仍传于赵翼曰,会盟宴后论赏,速为举行事,下教非一,而何至今不为举行乎?问于该曹以启。

○李楘,以侍讲院言启曰,来十六日王世子行会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吉城尉权大任启曰,臣差今日望祭于太庙,设祭入殿内,方奠酌于第八室之时,忽闻上室有坠落之声,即令庙司直长臣金琎往审,则第三室鹿酰一块无,而所盛之器,亦为颠倒,不分狸猫,而火光下,恍见有走出之形。臣前后差祭于太庙非一,而未尝有如此之事,不胜惊怪,敢启。传曰,知道。

○以知事郑经世呈辞,传曰,给由马,浇奠床题给。

○持平李景义来启曰,臣等将申㥛等事,积日论列,天听愈邈,未知㥛等之罪,果异于当初窜殛之人,而在所当宥欤,㥛之无赖,闲缺二三字而阴奸邪毒,傅会元凶,亲若子弟,缺八九字跳梁凶逆之状,不下于之清等,而缺四五字不快于舆情矣,不意玆者,遽下叙命。时桢,初附逆筠,旋事尔瞻,前后悖伦罔极之论,终始攘臂担当,流配之律,已极失刑。铎,挟其小技,缔结凶徒,科场借述,无异再荣,而薄施其罚,舆情咸愤,曾未数年,至给爵牒,其何以惩奸宄而服人心哉?请并还收成命。至于振远,居家悖伦,万恶俱备,弃其母于穷乡无所依归之地,托亲乞县,终始不将,菽水不继,任他饥馁,及其母死,其妻终不举哀,人心齐愤,公议愈激,罪关伦纪,邦宪至严,黜送之请,亦体圣上好生之德,请勿留难,亟赐一兪。礼遇王人,宾主交敬,仪章典礼,不可紊乱,而今番慕华馆,自上饯慰时,诏使,乃以纱冠氅袍,亵服以出,此诚前古所未有之大变也。彼固不可责之以礼,而伺候之人,既不能开谕止之,又不为预先禀知,竟至于伤损体面,羞辱国家,其为罪犯,关系非轻,请差备通事等,亟命拿鞫定罪,迎接都监,亦不无所失,当该官,并推考。经变以后,庶事草创,太庙飨祀,亦为裁损,顷缘筵臣所启,虽复设朔望而,祭物只数器脯果而已。笾豆草草,识者寒心,毛鱼之荐,只在牺牲,而一月所用,不过五六首云,国家物力,虽极板荡,享先之仪,岂可如是?况今都监分送典牲署者,无虑数百头云,请令礼官,稍复旧制,以重存羊之义。答曰,依启,差备通事,诏使乘船后拿鞫,可也。金振远事,措语屡变,似乎不实,然如是启之,罢职。

○李楘,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赵翼启曰,前判官金振远罢职事,命下矣。台谏方以门外黜送论启,罢职承传不得捧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译官拿鞫事,命下矣。待其现告,当捧承传,而尚不现告,拿鞫承传,不得捧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启曰,会盟宴后论赏,速为举行事,下教非一,而何至今不为举行乎?问启事,传教矣。新旧功臣嫡长及父子,应为推恩者,或在外方,或无文书,一一查正之后,方可书启,故以至迟延日子,而又值诏使之行,非但举动频数,开坐无暇,且缘本曹堂上,连有病故服制,未得会议,今方查出,欲为启禀之际,致有上教,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自开国以来,凡功臣过会盟祭后,则皆有父子推恩,旧功臣及功臣嫡长赏加之事,延阳君李继韩,乐城君金玺信,庆阳君李士恭,骊阳君闵仁伯,益兴君李应顺,石陵君全龙,江陵府使姜䌹,厚阳君宋康,海慎君李希龄,丰岩君朴梦,皆以先王朝旧功臣,入参会盟,似当应授加资,锦阳尉朴弥,全昌尉柳廷亮,韩平君李庆全,京畿监司权盼,绫川君具仁垕,西城君韩汝复,月川君柳永津,行善山府使沈惀,前牧使沈恪,前牧使郑基广,长兴府使金憙,故监司金致,蓬山君郑象哲,皆以旧功臣嫡长,亦当应授加资,前守尹晥,前佥正尹东老,则年满七十,已经四品实职者,升堂上,载在誊录,似当依旧例施行,其中李德演,以堂上官,已行府使,年逾七十,而未经堂上实职之故,本曹不敢下批,以堂下四品,而年满七十者,尚且陞堂上,则堂上七十者,只以未经实职,不得与加资之列,似为冤闷,事异常规,恭候睿断。崔彦峋、林祐、朴忠敬、辛大容,则内官庶官之身参正勋者,止于崇禄,已有定制,今不可逾越本品,李重老父副正麟奇,李澥父同知效元,李沆父学生树元,洪振道父前县令熹,兪伯曾父缺七八字朴炡父参判东善,洪孝孙父冲折建,柳□父都事时时俊父折冲玉干,金光熽父行知敦宁府事尚容,及李时白嫡长子孙令恪,金完嫡长子前监察汝水,边潝嫡长子监察复一,韩峤嫡长子前主簿宣吉,李守一嫡长子奉直斗极,成大勋嫡长子宣教时夏,兪伯曾嫡长子学生櫄,张晩长子学生归汉,郑忠信嫡长子学生砯,洪瑞凤嫡长子学生命一,文晦嫡长子学生仲龙,李元荣嫡长子学生日磊,安梦尹嫡长子学生应昌,崔应水嫡长子学生汴,南以雄嫡长子学生斗相,金良彦嫡长子世豪,金起宗嫡长子学生万昌,李曙嫡长子学生敏日,崔来吉嫡长子学生好,洪振道嫡长子学生溥,申景裕嫡长子学生坛,李沆嫡长子学生尚贤,李起筑嫡长子学生万,得嫡长子学生应烨,朴□嫡长子学生世洪,金泰屹嫡长子学生孝信,崔应□嫡长子学生峻等,应在父子推恩之列,以教书观之,则父母妻子,皆从其功之高下,与其身而一视,似当依此施行,而壬辰之后,文书散失,曾在先朝,扈圣清难宣武功臣磨炼之时,无由寻讨故事,只以光国平难时,闻见所及者,或云勿论功臣等级资穷准职者,则只陞堂上参下官六品升迁,而未有分等高下之别,故论议未定,自上屡为下教,大臣收议,非止一再,亦不能停当,归之于铨曹,铨曹必有处置,而其时誊录,亦失于上年变乱之际,无凭可考,自下不敢擅便,上裁施行。传曰,更议大臣,定夺,可也。

○赵翼,以义禁府言启曰,备忘记前后流窜罪人中,参酌轻重,或量移,或全释事,言于该府事,传教矣。当此举国同庆之日,特施大霈之典,使前后流窜之人,均蒙荡涤之恩,是实钦恤之盛德,所当即为奉行,而参酌轻重,事体非轻,本府不敢独为擅便,请与大臣同议,禀处。传曰,允。

○午时未时,日晕。

○右赞成臣李贵,伏以臣伏见备边司启辞,号牌、量田,待诏使回还后,举行之意,已为蒙允矣。举行节目,必须熟讲,今日廷议,以为先行号牌宜当云,然作事谋始,不可不广议处之,号牌量田,行之先后,原任大臣,及政府六曹堂上,并为收议,何如?依启矣。臣于反正初号牌,不可不先行之意,屡次陈启,将为奉行,应行事目,与诸堂上,十分商议,至于两司署经之后,适其年夏,霖雨不止,秋成无望,臣独过虑,乃以待秋成后为之,妄达姑停,厥后裁省,大同存没等三事,一时并举,号牌无暇开口,臣又以三事难行曲折,力陈于榻前者,非止一再,臣言果不见信,而其事缺七八字还废,一事姑仍,势将难久,古人曰,作事不谋始,当初议设三事时,其本意,皆欲为民除弊,而或节目烦琐,或料理未得其要,或主管未得其人,终至于不得不废其事,徒为劳民,而无益于国,其作事不谋始之验,于此可见矣。到今臣之所大惧者,人情,惩前则必戒,伤虎则必知惧,殿下初不无大有为之志,乃欲更张弊政,耸动新化,不幸事辄还废,或不蒙惠,怨又益滋,宜殿下之有所持难于号牌量田,不可已之二事,而有此备局议启者也。缺十馀行昔唐宪宗,只仗裵度,而能成伐淮西大功,自古豪杰之主,建功作事,岂待人人合意,然后可决而为之?况殿下英明雄断,卓冠百王,号牌利害,岂待臣言而后,决行哉?伏愿殿下,勿为姑息目前,不为远虑之议,所沮断而行之,以寿国脉,不胜幸甚。且若以号牌量田,先后言之,号牌先行曲折,臣已为陈箚,不必更渎,人或以号牌举行为难,臣则以为号牌举行,不过一号令之间,使国人,皆带其牌,而且一佩之后,持法不固,则恐难为永久,缺七八字欲废不可已而举,其不思,甚矣。伏愿圣明,千万勿疑而决行焉,且量田,亦一有司之事,处置得宜,则不必为过虑,今番量田,严立事目,先令各道监司,别定差使员,使各邑守令,自量其田后,监司亲自巡检打量,从轻重启闻后,自朝廷别遣使命,抽栍打量,依事目科罪,则事归着实,可除民弊矣,然则号牌才行后,仍为量田,亦非大段难为之事,臣之大可忧者,如此之事,每为多议所沮,旋行旋废,高丽公事三日云者,古有此说,惟患圣旨不固,苟能得人,而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号牌等事,不可不熟讲而处之,当广议处置。

○引见咸镜监司南以恭,永春县监尹渫于资政殿。入侍,承旨李圣求,记事官□□□记事官任絖,记事官具凤瑞。

○以恭曰,小臣无状,受此重任,知其莫可堪当,冒昧陈情,而自上不为允许,缺四五字槪闻本道事情,荡残之状,倍于他道,其中最为紧急者,兵、粮二事而已。兵则人民流散,逃故居半,粮则仓谷已尽,无他措置,且六镇农事,连岁失稔,救荒之策,即今先务,而本道物力,已不足道,所资他道,亦已告竭云,臣在此,虽未知如何料理,而到界之后,即当察其形便而陈启之耳。上曰,卿今受任而去,北顾之忧,庶几弛矣,荡败之状,年运之凶,比他道为甚云,各别致虑为之,近日北运之谷,其数些少,尚何补用之为足乎?以恭曰,臣以死为心,职分内事,臣当尽力,而至于二事,虽使有才者当之,恐有所未能办出也。第念本道,即大利所存之处,而前此监司,无非胜于臣才者,曾不以为务,此必以近于兴利,而莫为之计,缺五六字采银一事,固当致力,以需凡百之用,而缺四五字可也。上曰,本道鱼盐,足可取办,而道路辽远,转运亦难,故贩谷之路,尤似不易,今此采银一事,敢除民弊而善为之,则庶或可也。以恭曰,除弊一事,何但本道?至于他道,亦当顾恤,当今之政,莫不以除去民瘼为先,而尚不见效至此者,此不过如臣无状者,不得其治要而然矣,到界之后,采得民弊,即为启闻,除去计料,且刷还之令,近甚严重,续续入送,非如前日之玩愒,而其处生理,有难堪忍,既已南来,则还入甚难,而高山为驿,有同禁中,若得有风力者,差送察访,缺三四字积则非但人民出来,不得任意,至于守令辈,亦必多畏惮不为之事矣。上曰,卿言极是,言于该曹,使之择送,卿亦详察其有不合者,一一启闻,罢出民物,既缺三四字还刷不易,防于未然,是为治本也。以恭曰,近来六镇守令,专差武弁,故闻其所行,多有无理贪婪之事,今以有识文官,交递,可也。上曰,此亦言于该曹,使之交差,前因御史,闻其地事情,非但与朝廷甚远,与监司所位,亦相隔远,边将等,多有不谨之事云,卿须各别致察焉。以恭曰,监司之职,专为黜陟,而亦有虚实不的之弊,不得率尔为之,到界之后,察其如何,而即启之矣。上曰,闻六镇受害,尤甚于他处,将为抛弃云,各别择人,以任抚摩安集,可矣。以恭曰,春夏等褒贬,前监司未及为之云,臣,为此褒贬,即巡往六镇,察得民瘼,及所扰害之事然后,始为启闻计料,而第恐朝廷,以为缓歇而泛施之,则不可说也。启至另加施行,则幸甚,且调练军兵,即监司职务,而监司,不得每事亲执,故自前例置中军,而专委军政者,脱有警急,则渠自领率担当故也。前任之人,未知可否,而令备边司,别为择送,何如?上曰,令备边司择送,而卿亦有知可当者,自为荐带而去,以恭曰,臣本不知武夫,而但前为缺八九字英达,其人,勤干尽心国事,甚为合当,缺六七字真其人矣,且其道,比他道,尤甚荡败,而六镇,为尤甚云,未知何由而致此耶?以恭曰,本道物力,决难扶持一道,自前虽赖于邻道,而亦无资出之路,故丰登之岁,仅得糠食,若值凶歉,饿死者多,自今以后,若不至于不获已,则姑勿差役于本道,然后民可获苏矣。上曰,近日北边边将,以为可保无虞,而不为致力耶?至有数十名被掳者,此必由军政不明,而不勤传通之故也。极可骇矣。以恭曰,其近处军政,尤甚不明而然矣,虽在太平时,常若朝夕待变,可也。上曰,国家所虞,岂但在于奴贼乎?在我缺三四字之策,则如薾尔小丑,亦可乘隙而侵陵矣。以恭曰,圣教允当,所谓盗贼,岂独奴夷?民穷为盗,土贼亦从而起也。臣日夜所忧者,在此矣,且臣军官,自有定数,而今则只恐贻弊于一路,从略带去,而其中内禁卫韩应男,内禁卫申廷俊,即侍卫将士,不敢不随而带行矣。上曰,并带去,可也。以恭曰,自前军官,□□□□□□□□军官所骑之马,何以为之?上曰,依例驿马出给,且本道,为陵寝之所,至经火灾之变,凡陵守护等事,各别检饬。以恭曰,此莫非不谨守护之致,以下辈,嫌愤守令,致有如彼之变云矣。上曰,为是虑有难防之弊,官员,则不为治罪,而其后,未闻捉得其人云矣。以恭曰,当依上教,检饬施行,且臣仰达惶恐,臣父母坟茔,久未扫省,而与臣所由道路相距,只隔一息,随便拜扫事,敢达。上曰,依允,圣求曰,前者方伯边帅,在任身死,则例必有一路护送之规,而今此咸镜监司李昌庭,庆尚监司金致,并死于任所,何以为之?上曰,依前例为之。□□□七事,指何事?尹渫曰,农桑盛,户口增,学校兴,军政修,词讼简,赋役均,奸猾息矣。上曰,所谓七事,着实而行之,守令之能事,毕矣,往试之。渫郑渫曰,缺八九字当尽力为之矣。此下缺烬馀郞厅任玮校正。郞厅金时芳书。

6月17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呈辞。左承旨李圣求。右承旨赵翼坐直。左副承旨李楘。右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李楘曰,近来肃拜太晩,殊甚非矣。政院检饬,俾无怠慢自便之习。

○李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及来二十一日轮对,取禀,传曰,停。

○以备忘,传于赵翼曰,今下弓矢,咸镜监司,中军李英达给送。

○李楘,以司饔院言启曰,本院外方沙器匠立役之数,年年减缩,馀存者仅十分之一,而沙器燔造之役,日渐浩大,如各陵、殿祭器,年年奉常寺督捧之数及内医院剂药时进排之数,不知其几,而物力竭乏,进上沙器,仅得成形,麤陋之故,皆由物力未敷之所致也。今番天使时,沙器前后输纳都监之数,多至二百二十三竹,而前日刘、杨天使及梁监军时,本院进排沙器,都监诿以后日之用,大平馆库上,而得闻适贼之变,只𨱎器见失,沙器则专数馀存云,而入库储存之意,反归虚地,混称閪失,征纳如此,不无前头诏使出来之事,到此地头,若更有如斯责纳,则日后本院更燔之弊,为如何哉?令都监,刘、杨天使、梁监军时沙器,及今番天使时进排沙器,一一还下,本院典守,以备后日之用,何如?传曰,依启。

○持平闵应亨来启曰,不孝是何等罪名,而臣等若不真知而的闻,则何敢张皇辞说,陷人于大僇,而自速欺罔之诛哉?昨承圣批,措语屡变,似乎不实为教,振远继母,即故持平任叔英之妹也。振远,家行悖恶,惟妇言是听,不母其母,不与同居,其妻则未尝称姑,每以彼宅呼之,振远,奴事元凶,滥窃科第,出入清显,志愿已备,又欲为肥己之计,托以养亲,得为永平判官,而弃其母于广州穷僻之乡,此即叔英所寓处也。叔英,侨居屡空,菽水不继,而食分半菽,长在饥馁之中,而振远,乃敢独以专城之奉,奉其妻母徐国桢之母,置诸衙中,称以大夫人,备极荣养,而反视其母,不若路人,一年将尽,馈遗不及,岁时常问,只数斗米、数束干鱼而已。臣百昌、臣应亨,流寓杨根,与叔英所住相近,寻常耳闻目见而痛恶者也。及其母死之日,振远方在从班,缓缓奔丧,而其妻则终不举哀,兴造不辍,飮酒食肉,无异恒人,至责殡殓之价于其弟重远之妻,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又有一庶弟,奔自远方,而乃惜尺布,不给丧服,三年朝夕之奠,全然废阙,此外可骇可愕之状,臣等初不敢一一枚举,以渎天听者,实体圣明好生之德,姑举大略,欲从惟轻之典,不然则五刑三千,不孝为大,岂特门黜而止哉?论执已久,措语之变,固其所也。请勿留难,亟赐一兪。答曰,已谕,不允。

○答持平闵应亨疏曰,省疏具悉。深嘉尔爱君之诚,疏辞当留念焉。仍传曰,持平闵应亨馈酒。

○赵翼启曰,顷日以备边司草记,号牌、量田,原任大臣、政府六曹堂上命招收议事,允下矣。明日无故,命招收议,大臣之意如此,故敢启。传曰,依启。

○徐景雨,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明日为之。

○汉城府左尹□旸启曰,处女单子,缺二行行首有司等,囚禁惩治,而加捧之数,但止于此,臣等寻常痛恶以为,末世人心,不顾轻重,惟以图避为能事,若无别样举措,则终无探得之路,如往年推问于诸瞽者,以得其处女有处者,亦出于不得已也。臣等于此一事,非不吃紧着力,而徒加督责于五部之官,更无他策,每切惶闷,今见礼曹启辞以为,本府置之寻常,不为严饬五部,至于该郞被推,则本府堂上,亦安敢晏然,而似若无失者乎?敢伏地待罪。答曰,勿待罪。

○传于徐景雨曰,具宏、具仁垕、申景裕引见。

○左承旨李圣求,伏以臣西路往还之后,又于长湍达夜驰往重昌,暑热力疾供职,自本月十五日夕,痛证大作,身热如火,头痛如碎,委顿床席,食飮专废,喉舌重地,不宜瘝旷,且新有升迁之命,亦宜即日趋谢,而病势如此,不能运动,此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尔宜勿辞,调理察职。

○引见绫城君具宏,绫川君具仁垕,东平君申景裕于□□堂。入侍承旨徐景雨,记事官任絖,记事官郑沇,记事官具凤瑞。上曰,卿等来自南方,其处军政,如何?仁垕曰,近来南贼形势,未审其必来,而第以时无声息之故,朝廷不以为忧,舟师所入之军,不无收捧价布,此甚不当矣。上曰,此出于不得之势,而岂不知其未妥乎?仁垕曰,若格军不入,则各镇堡土卒之雇立而食者,生理已绝,将何安集而保存乎?且近缘木花甚贵,虽欲捧入防价布,而亦不可得也。上曰,边将辈,无征受价布之事乎?仁垕曰,军士之不得入防者,例受其价,募立土兵,而纳木之类,必皆家财富实,与色吏符同,以生为死,以存为逃,自为防纳而来呈矣。上曰,愿纳价布之类,与自立之数孰多乎?仁垕曰,近来木花极贵,纳布之类,今者几四分之一矣。上曰,木花极贵之致然乎?仁垕曰,自愿入防,则虽极老残,必以立之,岂有却其自立,而征其价乎?上曰,舟师如何?仁垕曰,舟师,必格军,一一入防,预可措置,而各官,或有并军目,而元不送者,且全罗道各浦镇堡,则一空云矣。宏曰,各镇浦土卒,本不作农为食,惟以价布资生,今若绝其路,则决无保存之理矣。上曰,设以西北边事言之,必有添防之举,然后边民相资以生,军士不入,则生理甚难云矣。宏曰,平安道边上人,必于入防军,有所资活,今若不入,则无保存之路矣。仁垕曰,辛亥年,臣为甲山府使,则边上守令以为,土人必资生于入防军,而今年使立于此家,则明年移立于彼家,年年轮回,使之均赖外兵而资活矣。上曰,各镇浦舟楫完固乎?仁垕曰,已往,彼不事他事,专事缮修,故舟楫甚完,而但缺三行馀审看舟师,则大船之橹十二,边将之船只缺二三字故问其曲折,则曰孰不欲为大船?格军为难,而止于此云云矣。上曰,其时一堡所置船几只乎?宏曰,其时各浦,亦置一只,除添防,营下所存,亦不下五六只,而西北无警,专力南边之时,尚且如此,况今时乎?仁垕曰,营下所置元四只内,取其馀军,加造一只,使晋州、河东、龟山、禹溪、蔚山等,并各加造一只,故其数六只,而通左右道则六十馀只矣。上曰,全罗道添防船,凡几只耶?仁垕曰,其数十只,而监司李溟,前年则防启不送矣。上曰,岂有每年不送之理,近当还入,而忠清道亦不送乎?仁垕曰,忠清道亦不送矣。上曰,全罗道,以入送船格粮为难云矣。仁垕曰,庆尚道则无格军,只存射手之粮矣。上曰,庆尚左右道,军政有异云矣。□曰,左道则一百四十名,右道则风高时四十名,风和时八十名,缺二行两巡并一百二十名,而番次,亦有疏数之异矣。仁垕曰,臣以为,勿论风高风和,欲入八十名,而朝廷不许,此必以军数似多而然也。上曰,左道则防紧急而然矣。仁垕曰,非但防御紧急,又有倭使,恒留而见之,故如是矣。上曰,陆军如何?景裕曰,臣巡到各官,审察陆军之事,则以年年赴西之故,春出还者,秋休而春又入,秋出还者,春休而秋又入,以致凋残,甚于水军,劝赏炼习,虽极其至,难保其必用于战场,而近缘岁运稍丰,所见,或似有用,若值凶歉,万无收拾之理,国家必当专心保恤,可也。上曰,岭南武科,不备额数,诚可寒心,此不过薄待出身之致也。景裕曰,老除逃故云者,居半诈冒,而顷者朝命,使之荡涤,故守令,专委色吏,不为致察,以致缺五六字为逃者多矣,臣虽缺三行馀安阴老除一名,则代点者三十六岁之人也。缺二三字棍打五六十,以致二名杖毙,而国无见存之军,皆由于冒录之弊也。仁垕曰,然而利御南贼,若过于舟楫,每为歇后而置之,可也,而平时七百六百所入之浦,惟此八十名,亦不得充,甚为寒心也。景裕曰,往年闵圣征监司时,查出校生为军,儒生呈诉纷纷而起,守令必有刚明者,似不为受理,而馀皆不能为矣。宏曰,因曾经醴泉郡守者闻之,岭南品官七百齐会,受新出品官免新之礼云,此岂皆有识之人?其中应定军役者,亦必不少,一道之弊,据此可知也。上曰,庆尚道弊习之有害于国家者多矣。宏曰,平时顺天居一人,门地家计,皆足可观,而未免为保人,昔无闲游者,可知也已。仁垕曰,臣治安东色吏二人,而至于致毙,诚为惶恐,近因本土居把摠,缺二行馀景裕曰,虚位充定,为尤难矣,年才六七岁,则便入于童蒙,年岁既长,仍付于乡校,况两班子孙,焉得以充定军役乎?小有定役,则人皆着儒冠,而呈诉万端,臣每以既入岁抄,汝可上言图免,兵使不得自由答送,而大槪其军,只有其名,无有所用矣。上曰,闻岭南比他道,多有识字人,而行其无理之事,何至于此极乎?景裕曰,虽有识字之人,而处事之谬误,则有甚于无知者矣。仁垕曰,晋州居人,无有国家之定役矣。景裕曰,欲行号牌、量田等事,必可先立威严,若不立威,则还失岭南矣。上曰,此都在守令贤否矣,且近来捕盗厅亡命罪人,及凡诸可捕之贼,尚无以捕闻,缘何故而致此也?宏曰,岂不欲尽心力而捕之也?此辈自知其罪,必不在京城近处,故未有斯得云,缺五六字作贼之辈,今谓之何,缺二行馀明火之贼也。但白昼横行,甚可恶矣。宏曰,缺三四字居在铁原,臣招问其白昼横行之事,则答曰,本府府使,自京归时,人见迎逢人留候之状,而致疑云矣。上曰,然则诚为虚妄也。宏曰,有骑步兵云云之说,似不失实,自铁原作贼之处,还归朔宁之际,人皆见其横行之状,而此无他,实明火盗也。所谓明琏之子聚徒云者,尤无据矣。上曰,必误传之言也。宏曰,目今其地所居军官,有急来告,而其后,更无如前作贼事云矣,景裕曰,韩润,非朴致义之比,而外方置之度外,不勤捕捉,诚可怪也。宏曰,韩润,夺柳孝杰之马,骑行战场,及其战败之后,广州居民得之,孝杰还推,则马中七箭,人或谓润,亦中箭而毙矣。上曰,然则孝杰得其马于何处,而第中箭与否,亦何以知之?宏曰,未知得于某处,而其中箭与否,亦难详知矣,缺二行脱围而走,其奴在围中死矣,仍以捕盗厅事,仰达焉,在平时上番军士数多,故一军官所率不下十馀名,而今则只给二名,亦皆老残或代立者,以此何以捕贼,前使都监炮手讥察之时,虽似有弊,遇贼必捕,今则炮讥已罢,些少窃盗亦皆横行矣。上曰,上番军士各处守直,皆不成形,事势则然矣。宏曰,近来人心不美,贼若徒党之多,则还打军士者比比,且顷有一所志来呈,取见则乃罗守一事也。今月初四日,有放马来食菜田,捉而骑之,水阁近处居镇岑宅人,称臣名而推去云,所谓镇岑,即宋球也。臣送书员诘之曰,汝何举吾名而如是为之云,则球虽发明,而囚人夺马等事,人皆洞知,球乃文书之父,缺二字本不善,事事类如此,私门捉人治罪,已极缺四五字臣名而为之乎?上曰,若有如此事,缺二行馀至论功之时,不得参之,其后累经赦宥,而尚在门黜,未知如何。上曰,已往之赦,或有量放释之时,并不得参之乎?宏曰,已往尚不为举论,而反正之日,多率奴仆来会,所见极为可嘉矣。上曰,非但岭南不尚武业,京中亦然矣。宏曰,京中之世以为业者外,别自业武者,臣亦未闻也。上曰,非但闲良不务武艺,至于已为出身位陞宰列者,亦不务业,昔何专业,今何不诚未可知也。宏曰,在昔则有才者必先收用,故人皆乐业,而今也既知其才而不为之用,以此,人颇不肯为业矣。景雨曰,此言近理,且武夫非如儒业,必有器具,然后可以致力,而臣观京居武夫,皆贫穷无手足,故不得为之也。景裕曰,臣家近处,有若干武夫射帿,故往见之,则其器具必以此而不能为也。缺三行半上命宣酝。烬馀

6月18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李圣求。右承旨赵翼。左副承旨李楘坐直。右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服制。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辛应望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副修撰李省身,加资肃拜。

○应教李敬舆初度呈辞。给由。

○伴送使书目,天使责纳回还时,京畿、黄海、平安等三道,衾枕、鞍子等价辞缘事。

○备边司启曰,号牌、量田收议事,政府及六曹堂上,已为命招矣。群议以为,此是国家莫重之事,东西班正二品以上及本司诸堂上,并令收议,何如?传曰,允。朝报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李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持平李景义来启曰,金振远,家行悖恶,惟妇言是听,不母其母,不与同居,其妻则未尝称姑,每以彼宅呼之,振远奴事元凶,滥窃科第,出入清显,志愿已满,又欲为肥己之计,乞郡为永平判官,而弃其母于广州穷僻之村,此则任叔英之所寓处也。叔英侨居屡空,菽水不继,食分半菽,长在饥馁之中,而振远,乃敢独以专城之奉,奉其妻母徐国桢之母,置诸衙门,称以大夫人,备极崇养,而反视其母,不若路人,一年将尽,馈遗不及,岁时常问,只数斗米数束干鱼而已。臣百昌、臣应亨,流寓杨根,与叔英所住相近,寻常耳闻目见,而心所痛恶者也。及其母死之日,振远方在从班,缓缓奔丧,而其妻终不举哀,兴造不辍,飮酒食肉,无异恒人,至责殡殓之价于其弟重远之妻,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又有一庶弟,奔自远方,而乃惜尺布,不给丧服,三年朝夕之奠,全然废阙,此外可骇可愕之事,臣等不敢一一枚举,而五刑三千,不孝为大,请振远及其妻,并命依律定罪。答曰,不允。

○院启,头辞缺若以振远罪恶,止于罢职,则三千之罪,不孝为大,国家之失刑,甚矣。请命依律定罪。奉常判官车云辂,居家有乖悖之行,在官有麤鄙之事,如此之人,不可齿在衣冠之列。伊川县监李宗义,本以无状之人,到任之后,专事剥割,逮至诏使之行,滥征科外之捧,合境流散,几为空虚之地,自知其难保,先移家属,声言弃官,贪婪纵恣之事,日甚一日,如此之人,不可寻常治罪。咸从县令李井吉,本以悖恶之人,拘囚妻母,劫索臧获,逮授本职,贪婪无厌,率畜邑妓,纵恣无忌,如此之人,不可齿在衣冠之列。请并命削去仕版。瓮津县令尹□望,居官无状,滥征科外之役。江西县令沈大恒,为人庸劣,尸居其官,吏缘为奸,民不堪苦。龙冈县令辛曘,黄涧县监具长源,俱以废县时守令,自知其物议,剥割之事,犹恐不及,以为肥己之计。并请命罢职。刑曹佐郞尹之后,本以庸劣之人,前为良才察访时,多有麤鄙不谨之事,人皆唾鄙,如此之人,不可置在郞官之列。请命罢职。夜宿之官,为任极重,非寻常门荫,所可堪当也。户曹佐郞李庾俊,本以琐屑之人,多有不谨之诮,至授本职时,亦非铨曹之所拟望,事甚苟且,物议喧然。请命汰去。大司谏郑蕴,时在庆尚道安阴地本家,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依前例院书吏给马下送。答曰,依启。金振远事,宪府论启之辞似过,故只罢其职。不须烦渎,守令数递,实是当今之巨弊,一纸论劾,多至六人,不亦过乎?许多守令,不可尽递,更为详闻,李庾俊,虽是荫官,其才可堪斯任。以下缺

○掌令郑世矩启曰,五刑之属三千,罪莫大于不孝,彼幺麽一振远,固当置之极典,而臣等不能据法直请,以致圣听久靳,物论哗然,臣等瘦软不职之罪,苦矣。请命罢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正言洪命耉来启曰,正言李景曾,未四品,当为署经,而大司谏未差,献纳尹墀,呈辞受由,虽不备员,臣与司谏权镬,不得已为署经齐望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吏批,世俊为始林君,张维为吏曹参判,新丰君尹暄为同春秋,郑蕴为行大司谏,李润雨为司仆正,李麟奇为军器正,严惺为司成,李敬舆为应教,闵有庆为直讲,墀为德宁监,垍为德昌监,成均博士金知复,司赡直长兼学谕裵尚益,待教郑沇,学正宋锡胤,学录赵炯,校书正字金光宇,学谕李伋,学谕南碝,朴鼎元为平安都事。

○李植,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曾因咸镜道利城官奴薛南上言,其奴二四,炮手入属,已为成才,愿为进上,令掌隶院,贱案查考,依例免役事,启下矣。即见掌隶院牒呈,则文乭伊父子,薛南奴子,分明载录云,依前例免贱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司饔院都提调言启曰,今日大殿进上内资寺日下酒,味酸薄,莫重御供,慢忽若此,极为骇愕,内资寺当该官员,请命推考。传曰,依启。

○答馆学儒生疏曰,省疏具悉。宪府之刑讯馆奴,似乎过矣,然诸生,先失其道,宪府所为,亦非侮辱多士之意,尔等勿为相较,退修学业。

○赵翼启曰,注书金霱,病不察任,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去五月二十九日朝讲时,领事臣申钦所启内,南方弊瘼,皆由于一族等事,至于贡物则壬戌癸亥等修一贯,一时督捧,此为巨弊云,如有继用之道,则不紧可减者,亦为减下,以慰民心为当,上曰,天使过行后,须与度支之官,量宜施行可矣事,传教矣。户曹判书臣沈悦,方在病告中,待其出仕后,方为议处,故趁未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圣求启曰,延陵府院君李好闵,延原府院君李光庭,晋原府院君柳根,领敦宁府事韩俊谦,永安尉洪柱元,判敦宁府事李直彦,东阳尉申翊圣,全昌君柳廷亮,达城尉徐景霌,海嵩尉尹新之,吉城尉权大任,大司宪郑经世,户曹判书沈悦,知中枢李时发,行司直李大男,行司直崔瓘,同中枢安玏,以上病,判尹李曙呈辞,副护军尹暄,副司直朴鼎贤,未肃拜,牌招后并不收议,在家收议乎?敢禀。传曰,使之在家收议。

○赵翼,以备边司言启曰,号牌、量田事,东西班正二品以上、本司诸堂上,并令收议事,允下矣。今日内,并命招收议乎?领中枢李元翼,判中枢郑昌衍,右参赞李弘胄,以病不进,刑曹参判李显英未肃拜,皆不得献议,并令在家收议乎,敢禀。传曰,依启。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号牌、量田收议事,政府及六曹堂上,已为命招矣。群议以为,此是国家莫重之事,不可不广收群议,东西班正三品以上及本司堂上,并令随后收议,何如?传曰,允。

○冬至使全湜启曰,臣行拜表吉日,定于七月初九,前头日子甚为迫近,进献方物及一行盘缠,令该曹,预为措置,不至临时窘迫。自前赴京之行,折简求请于各道各官,收得土物,且靠两西资送,以为往来,而今巡则不但诏使才过,物力荡竭,臣之受任未久,势难及期致助,皮已尽绝,无可藉之力,伏闻登莱各营需索,渐不如初,求得勘合。恳乞讨觅之际,必用许多礼单,上年两起使行,多被拦阻,其所费用,倍蓰于前日云云,若无朝廷别样处置,万无得达之路,方物所运雇骡之价,亦甚不赀,并为另议定夺。越海之行,必须船楫巩致,庶无臭载之患,平安道自前修治支送,而新经诏使,继有谢恩之行,其势似难专念于臣行,臣军官前羽林卫洪德一,生长海西,累度涉海,颇知舟楫利钝,为先给马下送关海两道,公私船中完固者择执,差使员眼同修治,以待臣行,而修治,所入铁物甚多,不可专责关西,片铁二百斤,量所产黄海道分定,洪德一准授,以送于妆船处事,令备边司,行文本道施行。弓角贸易之事,与前头异,云南、贵州,自是兴产之地,而路梗不得相通,故已为踊贵之物,而不亦难乎,系是兵器所用,不可遽停流来之事,而姑勿要买筒角,略贸裂引之角,以减一分弊端事,着令该司,商量处置。上项洪德一,及出身李大运,以熟谙海路之故,被臣自望,此是危险之路,除市井牟利渎货者外,皆不愿从,而勒定带率,使不得脱免。其他出身司果边胜筹、李葑,出身全沔、朴成禄,打角出身尹鏔,亦皆强率之类,并传命禁军,口传以慰其心。济州水手前羽林卫毛千寿,曾以水路解事,累为使兵所带,今亦入充于员役之数,带率以行。臣与谢恩之行,只隔二三日,鳞次发行,其间人马调用,必有窘急之患,乘船发行,又是同日,则非但一路支送,动皆难便,安州物力,亦难抵当,封裹妆船,似未及周,臣行拜表发船吉日,并改付标事,令礼官商量定夺之意,惶恐敢启。传曰,依启。军官等禁军口传事,令该曹施行,所涉船只,以公船择用,可也。

○徐景雨启曰,今日东部上直通符,不为受去,极为非矣,代直惠民署奉事赵信立,请推考。传曰,依启。

○传于吏批曰,大司谏望单子,还下政厅,副护军郑蕴,除授。

○徐景雨,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政事相值,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馆学儒生李时程等上疏,伏以,太学,贤士之所关也,士气,国家之元气也。贤关受侮,则多士之羞辱,极矣,士气摧沮,则国家之储养,何居?然则欲陈其羞辱之状,而伸其摧沮之气者,是固多士之至情,而不得不已者也。臣等伏念,顷者迎诏敕习仪之时,太学诸生分会于太平、慕华两馆,太平馆儒生适值甚雨,不得行礼于庭中,转立于门外,门之左右,乃台谏依幕也。拜礼之际,地势狭窄,仍及于谏院虚幕,此实出于不得已也。本非欲为阑入偃息之计也。俄有谏官,自内而出,下人麾而去之,诸生即为避出,而谏院,以儒生为阑入,使喝道捉致馆奴,则其喝道颇使陵轹之气,排摈多士而傍,视若无人,曳出首奴,所见骇异。儒生等请罪喝道,而再三往复,终不施罚,诸生齐愤,令馆人捉来喝道,则立而诟辱,无所不至,诸生不胜忿懥,薄施笞杖,则初非发怒于台谏,而有此妄作之举也。臣等闻其终始颠末,不过如斯而已。至于谏院避嫌之中,多有张皇之说,不非其下人,而专攻儒生,有曰,环立帐外,临而睨之,又曰,语侵臣等,极其无理,此皆构虚失实之言,岂非欺罔之甚者也?言官告君之辞,不当如是也。然臣等以为,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也。诸生既入于不当入之依幕,又笞其不当笞之喝道,则其所见辱者,无非自取之也。臣等第其时,臣等闻宪府捉囚,宪府之生怒,不在于馆奴,而实在于诸生,则臣所以罪首奴,乃所以罪多士也。然则宪府之所为,殆有甚于谏院也。不图至明之下,有此无前之事,臣等窃痛焉,窃耻焉,夫士可杀,不可辱也。如使士习不善,而有罪罔赦,则停举,可也,禁锢,可也,岂可威之以刑讯也哉?且谏院之启,有曰,以两司体面,一㘦临之者,政所以扶植狂儒之气,臣等未知一㘦临之,则刑讯之外,更绳以何律也?呜呼,冠章甫衣缝掖者,虽未尽诵法孔子,亦是孔子之徒也。国家之建学,待之以礼者,其意有在,彼若干儒生,虽有所失,宪府岂可以陵侮贤关多士,而蹴踏之威胁之,若此之,甚也,二百年培养之士气,一朝摧沮销铄,将无以复振,是岂国家之福也?往在丙午年诏使之来,兵官李植,立以鞭笞典仆之故,至于见削于国子,被劾于台谏者,非所以爱护一典仆也,乃所以重贤关也,养士气也。以此较之,今日两司之待儒生,可谓薄矣。臣等俱以蒙学,久编国庠,未补菁莪之化,而反得狂儒之名,守此圣庙,有䩄面目,臣等早合,上章陈列,退归自修,而顷缘诏使濡滞,朝家多事,含垢忍耻,日亦多矣,今者始得肝膈之辞,仰渎紸纩之下,伏愿圣明,试垂察焉,国家幸甚,多士幸甚。烬馀

6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李圣求。右承旨赵翼。左副承旨李楘。右副承旨徐景雨。同副承旨李植服制。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辛应望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申悦道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朝讲,入侍领事尹昉,特进官张晩,同知事吴允谦,特进官金大德,参赞官李楘,司谏权镬,掌令尹衡彦,侍读官崔葕,记事官任絖,说经金卨,记事官郑沇、具凤瑞,讲《孟子万章上》篇,自万章问曰舜往于田,止非圣人之尽性,其孰bb能b能之。

○李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李圣求,以司饔院言启曰,下西江渔夫姜于倍秋,崔许弄石、金业孙、李丹香、金彦国、文㗟沙里、金加八里、方彦成、崔许弄、金车甫、老音同等,曾因上言内辞缘,本院回启,诸处勿为征税事,已捧承传,而成均馆如前征税,故本院更为入启,勿为侵征事,承传申明之后,成均馆多费说话,收税事,入启蒙允。大槪渔夫之役,最重于凡役,故《大典复户条》列举曰,司饔院渔夫,蠲贡赋外杂徭役,持网船者蠲免他役云,又曰,奉足奉良民及京畿案付公贱定给云,朝宗朝,念渔夫之苦矣,尽矣。乱后法舛谬,胜私废公,不遵朝宗成宪,已极寒心,至于成均馆则贤士所关之地,而下人则自异他司,豪悍顽恶,国中等一,而一触其忤,人莫敢枝梧,乘国家之变乱,则偸国家之帑藏,亦先于人,诚可痛恶,此圣上所曾洞烛也。顷缘本院启辞之后,生鲜廛主人等,专数捉去,姜于倍秋等,使不得接足于市中,买卖者均受罪责云,是诚何意?所争者皆为国耳公耳。无异怀嫌挟私者所为,馆掌务官,并与下人,而同归一辙,尤极无谓,况京外八道公私船,勿论收税云,岂尽入于养贤之所乎?以此互为启辞之故,姜于倍秋等,被侵馆下人,比前尤剧,畏之如虎,避之如毒蜂,其势必逃而后已,若御供将废,岂非可虑之甚乎?渔夫之所捉上供,京市主人,一年年末,或以木二十五疋,或以米一百二十馀石备给云,所以反卖备纳,则何论秀鱼、杂鱼乎?忘死生,长作以海中为家之人,彼此侵征若此,宜乎冤㦖,至呈驾前上言,其情可矜,况非成均馆箭所捉,诿以征税,亦甚未稳,京江渔夫则自鱼荐新及进上,不时药用鲋鱼捉纳之役,有倍于外居渔夫,国家若不顾恤,则谁肯不避艰苦而服役乎?外居渔夫,虽未能一一勿侵,姜于倍秋等,其数不多,只此十馀人,勿为收税事,更捧承传,何如?传曰,知道。依旧例施行,可也。李敏求,以司饔院言启曰,本院京诸员三十馀人中,独鲁舜民一人,前年大驾去邠之日,徒步扈从,下辈之忘妻子单身赴难,似贵乎有识士夫之扈从也。各别论赏之意,曾为启辞,而一度副司果付禄之后,将无以劝惩,请令该司,依所愿使之□□,以劝他人,何如?传曰,知道。令该曹,依他例施行。

○正兵蔡仁世击铮招辞,以其父亿福,冤痛被囚,愿与权仁等,并为拿致京狱,一处凭问,圣批,以依愿施行为教,臣观其所称,极为可骇,即招刑曹次知色吏,使之着实举行矣,昨者又招问蔡亿福、权仁拿致与否,则云,捉送事,本曹再次行移,而尚无黑白,国家命令,不行如此,诚可痛也。蔡仁世招辞大略,其父亿福,父祖以上世代,内外良役,故身为良役,年已七十,万万无为私贱之理,而铁原品官李勉,称以买得于权仁处,多率奴子,突入结缚,乱打花名。亿福欲呈法司,上京未还,权仁又率其同党,突入一家,老少尽为结缚乱打,几至死域,家藏杂物,尽为夺去,癸亥四月,以此呈上言。刑曹启李勉、权仁,推冤治罪,物件征给,亿福良籍,相考启闻事,蒙允行移,而亿福,又呈于京畿监司,囚于广州,而权仁中路逃走。监司至刑交河公兄二次,而权仁终不得捉,而江原监司,亿福内外良籍,核实启闻,则刑曹回启,蔡亿福内外良籍,昭然现付帐籍,李勉、权仁、权峯、南泂等,令所居官捉囚,压良为贱乱[辞]缘,刑推得情,依法定罪事,蒙允行移,而各官不为举行,而权仁,反以亿福为叛主,呈上言,刑曹又以权仁等文记,贱籍考准,亿福良籍推核启闻事,回启蒙允矣。两道尚不覆启,而本道本官,反听李勉、权仁之嘱,囚禁亿福,至于六七月之久,呈刑曹行移使放,而尚尔坚囚云。大槪蔡仁世内外良籍,已经监司核启,刑曹至以昭然现付为启,则其良人,似是明白,权仁若有文记可据,真为己奴,则蔡亿福癸亥四月上言之后,自当持文券就辨,而刑曹行移推冤,监司捉致亲问,非但不纳文记,又为逃走,至于刑问,一向退缩,隐匿不现。及至甲子秋冬,刑曹请令捉囚刑推,将以压良为贱,依律定罪,势穷之后,又始出呈上言,其情状灼然可知,本道本官,偏听他人之言,乃于讼辨未决之前,捉囚,横被侵责,情事可怜之,亿福,至六七朔而不放,至于启下行移,令送京狱,再次催促,而无意起送,交河亦不捉送权仁,皆极可骇,平康、交河两官守令推考,色吏移囚刑推,蔡亿福、权仁,定日捉送京城事,两道监司处,令该曹,行移为当,奸人侵害良民,王政之所宜疾,而一夫不获其所,仁人之所宜动心也。臣待罪该房,见此狱情如是,故惶恐敢启。传曰,依启。监司亦为推考。

○金尚宪,以吏曹言启曰,凡都目政事,例于褒贬后为之,而今春夏等褒贬时等第启本,庆尚、咸镜道、京畿、黄海四道,尚未来到,庆尚、咸镜道则监司身死,新监司到界之后,方可等第,不可等待其至,姑待京畿、黄海两道等第来到之后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楘启曰,今六月十九日朝讲时,领事尹昉所启,海西别胜军应纳训炼都监军保之木,天使时用馀户,兵曹所储,及全罗道水军之价,推移充给事,司谏权镬所启,守令六人等事,并无散落,取禀。传曰,依启。守令事,不允。

○赵翼,以谢恩使言启曰,近来天朝各衙门,以我国使臣之行,为奇货,刁蹬需索,罔有纪极,而借衔议政,则称以阁老行,征责有甚于节使,故曾以此意,依前例别人情磨炼事,上达蒙允矣。该曹诿以诏使时用度浩大,就各行中尤甚数少前年冬至使例,极略磨炼,今此谢恩使,既无兼奏请,其所用别人情例,癸亥年冬至使所给别人情各种,及人参三十斤,而臣等之行,人参只十斤,他物损,反不如节使单行,已极闷虑,而今者漂流人奏闻焰焇[焰硝]许贸,奏闻及陈慰文书方物,皆将顺付于臣等之行,雇骡价及各样人情酬应之用,比前尤烦,以前月该曹磨炼些少之物,万无支用完事之路,尤为闷虑,该曹天使时所措杂物,颇有所馀云,如银、参、细布、刀扇、油芚、花席、笔墨、纸地等,各衙门应求要切之物,从优加磨炼,以济使事,何如?闻回还使臣之言,天朝之事,大异于前,无论事之大小,动责人情,留馆时一度开门,至责十两银子,凡干公干,无人情则决难及时竣完云,惶恐敢启。传曰,依启。

○赵翼,以谢恩使朴鼎贤言启曰,泛海之行,至险且危,风之顺逆,虽听于天,而人事或有未尽,则臭载之祸,出于呼吸之顷,开路使臣之行,连遭漂溺之患者,非但未谙海程险夷,船行凡具,不能完备而然也。反正之后,明知此弊,前者驾海之行,优定格军,至于五十名所骑之船,以六只,各船之上,不拘容载多少,轻其卜物,使之轻飏易制,虽遇风浪,得以运行,六船之中,如或有触碎之患,推移分载,以救仓卒,仅免无事,而傍观之人,徒见其生还,不念触冒风涛之危,皆曰今则海路无虞,格卒不必优,船只不必多,五十格军,减去其半,六只之船,亦将减数,以为侥幸万一之计。臣等聚首惶闷,罔知所为,凡海行,遇顺风则张帆,无风则橹役,张帆则格卒虽少可行,而橹役则非四五十名,不能运船,惊涛海浪,无以得脱目前之急,减船格,尤为闷虑,一船之格,虽未准五十之数,不下三十五六名,依船只数定给,何如?若于中路颠仆不达,则臣等生死有不暇恤,而亏损国体,所系非细,惶恐敢启。传曰,知道。令备局,更为酌定,以为恒式。

○又以谢恩使言启曰,一行文书方物渡海之后,译官、军官等,分掌駄载,或先或后,跋涉守直,以防偸窃遗失,而陈慰文书方物,亦将顺付于臣等之行,其所守护之人,尤不可数少。闻山东地方一路不远之地,土贼寔繁,其势渐炽,往来之际,路梗之患,亦甚可虞,所带军官,虽不可加,似不当减,而因兵曹启辞,视前减半,其数甚少,水陆万里,行色孤危,将无以得达,极为闷虑。两方物文书守护军官,以禁军中骁健曾经水路者,各一人加带去,以免意外之患,且海行劳苦,非如陆路,而臣等,军官出身等俱以出身,临时勒定带去,不可不存抚,以慰其心,军官仇信男、朴宝贤、许贵男、宋殷承、□应虚等查,依前例禁军口传,以慰其心。传曰,依启。

○又以谢恩副使郑□言启曰,涉海之役,其最切者,莫大于舟楫,整理之事,不可少缓也。臣今使军官高应灵,与上使军官柳敬友,同往治船,令该曹,给马下送,何如?梁有官、高顺行等,以事知沙工,前后使臣之行,无不从行,其无弊往来者,皆此人之力也。年年在于舟中,不得顾妻子,饥饿而不能救,衣裳单薄而不能备,偏有独劳之叹,而未蒙矜恤之典,殆非所以慰悦舟师之意也。此人,今为臣等之行,来在都下矣,八月乘舟,明夏当还,过冬衣服之资,令该曹磨炼题给,以慰其心,何如?传曰,依启。

○答都承旨金尚宪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宜勿辞,调理察职。

○答石阳君霆疏曰,省卿疏章,予心缺然。卿须勿辞,安心调理。

○巳时,日晕,未时,日晕左珥。

○石阳君霆上疏,伏以臣,伏见殿下,一正伦纪,再清国步,人谁不欲立于朝者,矧于宗戚之人乎?臣壬辰年锋刃之馀生也,以故左足不良,不能从后于班行,而废伏乡庐,今既三十四年矣,不胜犬马之恋,时或往往归朝,臣年七十有二矣,初受职于明庙朝,升三品于宣庙朝,被论落魄于废朝,加二品于圣朝,臣之职,于分过矣,而圣恩罔极,职当死而已。但宗室年七十,则任意从仕受教,故宗室七十者,不为从仕,从古然矣,其外者,莫甚于臣,不以其罪,只罢其职,而遽即蒙叙,尤极感激之至,不知所达。臣迩年以来,墓木已拱,老病滋甚,气力衰败,精神昏耗,虽班次之际,忘所失位,无异于□张,不翅人笑。自年前七月,痢疾日渐危重,食飮专废,气息奄奄,命在朝夕,今幸少差,肃谢恩命,而复见天日,虽死无悔,然而值此明时,宗亲常禄,不当辞,亦无居外之道,然臣齿已过致仕之年,而病亦有加无瘳,不但仕之为难,就木无日。伏愿圣上,俯察陈情,许臣乞骸,臣之恩禄,以补军资,臣死之日,犹生之年也,志愿毕而死无憾矣。臣不胜恐惧屏营之至,谨冒万死以闻。

○都承旨金尚宪上疏,伏以臣,筋力不堪就列,精神不堪察事,不避渎扰之诚,敢呈辞单于纷扰之中,冒滥之罪,臣犹自知,不意圣明,不加谴退,反垂恩渥,非臣微分,所堪承当,感激惶恐,不知所措。第念,臣本以积伤之人,当此暴衰之期,癃形病喘,十目所矜,随人进退,辄先惫仆,效力之任,百无一堪。况自近日以来,过飮冷物,脾胃大伤,全废啖食,一向困恼,眩晕伏枕,奄奄若垂尽之人,夙夜职务之地,决不可仍冒。伏乞圣明,府察微臣闷迫之情,特许递免,俾臣得以退伏丘壑,涵养圣渥,少得完养,更就苏息,则再备驱策之列,臣岂敢辞焉?臣无任兢惶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

○卯时,上御资政殿。讲《孟子万章上》篇,上读前受音一遍。崔葕进讲,自万章曰,舜往于田,止其孰能之。上读新受音一遍,大文释一遍,葕讲旨义曰,所谓怨慕二字甚紧切,而万章不解其意,故孟子引公明高之言而言,父母虽恶其子,子不置喜戚于其心者,乃孝也。上曰,怨慕之怨字,此舜怨己之谓,而人必有误解,故如是著之矣。昉曰,不知己有何罪者,此怨己之意也。允谦曰,怨字,怨己之谓也,非怨父母之谓也。上曰,孟子所言,亦以此也。晩曰,若父母恶其子,君恶其臣下,则为臣子者,何敢怨其君父乎?此所以发明怨字之义也。上曰,必以二女事之者,何意耶?昉曰,欲观其治内之政也。上曰,一女则不得观其内乎?允谦曰,妻以二女,欲观所处之际为如何耳。若以人家事见之,则室有二女,不无相诘之事矣。昉曰,古有一妻九媵,二女即其意也。大德曰,楚辞云,娥皇为正妃,女英即夫人云矣。葕曰,商均乃女英之所出,而娥皇无子云矣。昉曰,韩琦言于宋英宗曰,自古独以舜为大孝,他人岂皆不孝?盖舜,当父母不慈之际,克谐以孝,故如是称之云,则英宗,方为太后之不悦,大有感悟乐闻之意矣。允谦曰,子之于父母,克尽其孝者,乃常事也。是以孟子,称曾子之孝曰,事亲若曾子者,可也,所谓可字,仅可而未尽之辞,必如舜遇人伦之变,而克尽其道然后,为天下万古之大孝,而无憾于事亲之道也。昉曰,热中云者,不怨慕之意也。晩曰,君亲一体,而不得于君,则以热中结之也。允谦曰,热中者,非准则之谓也。缺数字此指舜,不因物有迁之意也。葕曰,五十血气衰败,而舜之思亲,至此愈笃,此所谓终身之孝也。上曰,怨慕与热中,其意有异乎?昉曰,似若相同,而实有异也。上曰,事亲与事君有异,热中之言,非取法之地矣。大德曰,楚辞云,屈原之怨,盖自怨其己,此乃知原之心也。上曰,胥字指何意欤?昉曰,与聿来胥宇之胥,意实相同也。允谦曰,尧欲授舜以天下,使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以先试之,盖胥相之意也。昉曰,欲以天下之心,试舜之才能,故如是矣。允谦曰,非但欲试舜才能,亦欲观天下人心之向背矣。上曰,此言似近,知舜之贤然后,乃有授天下之心,既有是心然后,又欲胥天下之人心,而试之矣。

○讲讫,昉曰,今此天使之来,我国物力已竭尽矣。上曰,不知在前亦有如此之事,而天使方肆贪欲,不能周旋而防之者,亦我国之规耶?昉曰,即今中原已变,如古许国天使,笔枝墨丁,亦不取去,及至今日,始有征索无理之举矣。上曰,如许国,比诸祖宗朝出来天使,亦罕其人矣。昉曰,黄汪天使,亦不征捧,而许国则凡宴享礼单,并皆受藏馆里,临还,始言馆伴而去,其人行事,信难及也。臣则甲辰年赴京,其时清简者,只有杨时奇、李廷彦二人而已。其后无闻处,况此太监辈,何责于廉简乎?上曰,当初远接使状启内,其酬接之际,虽据理开说,或讽以可愧之言,而并不听从,甚为难处云矣。昉曰,其辈不至甚愚,故事事作诈,例当受物之处,必先设计而捧之,此尤可恶,今国家瘦于支送,如经大病,两西之事,最为可虞,而谓贼稍衰,人颇致忽,此张稷所谓,畿民之事,臣实不知,而境内之事,必当留念处也。冬防不远,边备可急,而都元帅李弘胄,在西得病,迄今未差,闻吴允谦之言,则只吃粥飮,万无生道云,臣以为张晩之病,今已苏歇,西路剩官,亦必多弊,晩以体察使□管此任,脱有警急,使之进去,甚为无在京事必难便,依前往住开城府,以为节制,何如?上曰,今闻元帅病势,设使善为调理,难可易差矣。允谦曰,臣与弘胄,居住不远,寻常往见,则专失飮食之味,至于肉味,皆甘不得吃,但以水浆与蔬物而服之云矣。上曰,如肉味皆甘云乎?允谦曰,非但肉味皆甘,入京之初,面有奕子形者多,故涂以药物,驯致浮气,今则浮气则减,而失味之症,尤甚云矣。上曰,顷见医官书启,病症,似不可责以元帅之任,须思量处置。昉曰,西事,今可豫为处置也。晩曰,臣承海西军政从速变通之教,与金起宗,同往元帅家相议,则以为今年南军既不入矣,若减番之数,宽番之限,则入防之军,庶可获苏,而军数甚减,无以分排,故解冰时只以一千九百名入之,但于冬防分番,为入五千名,而就其中,拈取二千名,惟满浦、龙骨城、昌城、义州等处,见紧歇缓急,而各送若干百名,其馀□千,尽留安州,授兵使待变,又以黄海道别胜军,入于平壤,使监司带率,则在边者五千,在内者三千,而合八千馀名矣,成册二件,内一件,臣今进止,伏愿睿览,如何?上曰,然则平壤所入之数,几何?晩曰,平壤所入者一千七百名,而合冰则留待其处,解冰则还归本土,以是为例也,大槪黄海道常时军数,如武学出身三手,并二千四百馀名,而及冬则二名,并作为户保,相取一千七百馀名,分六番,各立二朔,然则十朔在家,而番次颇疏,且以南军不入之故,除前日自备粮之规,而馈自公家,烟价木则且除其道老弱,而受其价木,充给二疋,似为便当。且平安道防军,必兵使次知,或十馀名,或五六名,分番送替,则元数四千馀名,而逃故居半,故此则依前例送于小堡,其外又有出身武学三手及杂军并九千馀名内,精抄三千,留守安州,其馀六千,在本地待变,而所谓六千馀名,以使客应接之故,常时徭役,倍被侵扰,其于防贼,亦无所妨。今则只令入防于冬月,而海西军入防,自□月望后,至二月望前为限,且昌城、义州等处,防御甚紧,不得不优数入送,而馀绫汉城等,大无名,不得分入,所见极为虚疏也。上曰,无军不得入送,势所然也。当番朔数若少,则往来之际,必多难便,朔数则依前存之,但宽番次,未知如何。晩曰,此军情也。朔数事,臣等非不知之,而交替之际,不出刷马人夫,只给粮料,别无往来之弊矣。上曰,前者朔数甚多,而其后一向减定,以至于此矣。晩曰,在前南军入防时,或定十二朔,或定八九朔,而今者减数之意,若当农月除草收稼之时,则不无顾恋家事之虑,故如是为之,其来其去,不给夫马,沿路无弊,军情颇悦矣。昉曰,海西此军,居多被侵于炮保之价,故边潝,欲为删减,则军数无形云,其价木元数一百八十同内,八十同则除之,百同则自京措给,何如?上曰,此言甚好,但百同出处何在?昉曰,闻以天使支用之馀,将有都监及户、兵曹偿价之物云,而又有全罗道水军休役二年之价,几至五六百同云,并取此等,以偿其木,似可也。晩曰,黄海之军,若以为可惜,则勿征炮价之木,而移定其保于下五道而用之,可也。昉曰,昨日议此之际,申景禛以为,代定不易云,而槪观都监定保之规,每名只许三名,而与色吏符同,例多限外诈冒之事,今欲移定,势不可得,不如自国家,别为备给矣。晩曰,其军无暇未赴防,而又征无名之价,则无理甚矣,为此之虑,欲以田结捧之,尤不可忍为,故因其状启,昨已停当,而时未入启矣。臣意以为,南北备御,自有紧歇,日本则近送回答使,姑无可虞,而以倭使常常往来之故,庆尚道舟师,虽不可废,全罗道之防守,本不如庆尚道抵当五岛之冲,且无情形之为紧,全罗道水军,尽为革罢,依平时,守在本道堡、镇,只为谨烽火搜讨等事,而中道以上,则征其价布,以为炮保之用,各寺奴婢贡木,亦并用于防戍,此所谓破东补西之类,而其所益则必多矣。昉曰,果行此计,则必革统制使矣,闻诸舟师之军,皆不居庆尚道,故仅以二千名,使之守船,受游军之粮,为之继馈,而谷无馀储云矣,若然则军无见粮,而前头舟师之事,有难收拾,今可只存守船军,馀皆捧价,以充炮保之价,为当矣。上曰,本道监司处,问之似当,南方之势如此,而捧其价布,以补西事,则南方亦岂可忘之地,且只存守船之军,则搜讨等事,亦何以周旋乎?晩曰,以此为国,其何得力,莫如依平时,只使守船,谨行搜讨,全然无军之处,则或并定或定给,似有变通之方,而但以此军士,遇变何为?玆欲全革,冀充西事耳。大槪奴贼,专意天朝,虽无必东之计,而虑我议后,必欲备兵,庆尚舟师,虽不可废,全罗道别无紧防之事,以此所料,为之分付,且下教朔数事,更为定夺乎?上曰,当事者当知军情,军情果然,则何必加定朔数乎?晩曰,留防三朔,则在家几十四朔,三年二防,甚为便当,而第军情,则必欲减一朔矣。上曰,更加揣摩,抚循军情,且今虽馈饷,南军更入,则不得给之矣。晩曰,元帅重得土疾,全失食味,症势深痼,果不可出入于兵戈间,故大臣之意,欲以臣兼察,然凡事各有主者,且臣所患,已入膏肓,今将十年,若援此任,又往西边,则筋力何逮,以一时求之,则亦岂无元帅可合之人?以平监兼送,似当矣。昉曰,两西物力已竭,决不堪剩官之多,况晩,以宿将,为将士归心,久矣,依前兼开城留守,平日则留在本府,有警则进住边上,专管区画无妨,何必叠致将帅乎?晩曰,朝廷以龟城,为平兵进住之地,盖龟城,即当昌、义要冲之路,故有此计也。但兵使所带军兵众多,则其移置军粮军器等物,亦不少,而设其有警,谓无备御之具,而还退于城守之处,则输移之际,不无有妨,故李弘胄以为,只遣剿兵于其处,而兵使常住安州,可战则战,可守则守之,合宜云矣。昉曰,大将常驻龟城,及其有贼,谓无城子而还退,则甚非也。上曰,常住安州,则守城似为着实,而兵使,岂合深坐内地?且昌、义间将士,亦无相援之势矣。晩曰,若率五六百名,进住龟城,似为便好,而无城之故,遇变而退,则所失为大,且贼兵已至龟城,则岂有不入安州之理乎?上曰,庙堂熟讲而处之。镬曰,宪府之论振远罪状,即郑百昌、闵应亨之所耳闻目睹,而只罢其职,臣未知也。衡彦曰,振远之继母,即任叔英之妹也。振远为母乞郡,而弃置其母于叔英之家,一年将尽,馈遗不及,岁时所送,只米斗鱼束,而国祯之母,即其妻母也。置养衙中,称以大夫人,及闻母丧,时在从班,不即奔往,其妻则兴造不辍,至为上梁殓殡之具,专责于其弟重远,庶弟奔丧,祭服不给,其母生时,常以彼宅呼之,此非风闻难明之事也。百昌、应亨,皆与叔英所住相近,无非耳闻目睹,而远近莫不洞知,且振远为恶,亦由于受制其妻之致,并其妻,当为按问,不孝是何等罪,而只为罢职而止哉?请金振远及其妻,并拿鞫,依律定罪。上曰,实有如彼不孝之罪,则何因叙命之下,始为发论耶?衡彦曰,前非无罪而置之,至有叙命之下,故论之矣。上曰,其措语前后似异,且前既为罢,故今亦只罢耳。衡彦曰,不孝之罪,岂止于罢职而已乎?上曰,发论最晩,似为不实,依所启削黜。镬曰,当察事之是非而已。何以早晩为之致疑也?曾前台谏,或牵连所疾,或毁谤所挠,且缘禀性缓急躁静之不同,而致有早晩之发耳。臣顷往外方,则国纲解弛,人不畏法,此为大弊也。沈大复之事,论议甚紧,而终不得依法,士论至今愤惋,今此振远之罪,皆百昌、应亨之所亲见,而牢拒至此,恐风俗纪纲,自此渐至于不可为也。衡彦曰,此与沈大复事相类,故并其妻,欲为拿鞫矣。昉曰,连岁凶荒之馀,又经天使之行,而幸而今年,似为丰兆云,令该曹,乘此已前未收,悉皆荡涤,为当。李敬舆,自南还曰,辛酉以上,虽曰荡涤,其馀未收米,尚多于民间云矣。上曰,辛酉以上所涤者不少,而至于岭南,尤为过当,哿矣残民,痛此豪强,故为未收者,岂可并弃乎?今不可更议矣。昉曰,凡所施措,得人为上,前安东府使李尚伋,只征未收补用时役,故民间无事,时府使宋象仁,亦如之,本府百姓,近多苏复云。且自古有国,皆存通货,故中原及日本,并有所用,而惟我国,独无其事也。前者行钱之议,亦中止不施,而开城用铜行器,即今用南灵草,则钱何独不可行乎?第试用钱,以为通货之具,似可矣。上曰,用钱事,去去年,已为停当,而民不肯用云,故还止矣。昉曰,国家先用于禄俸等事,可以施行矣。上曰,言于该曹,着实试用之。镬曰,近日台谏事,甚难处,大事则已,至如小者细者,亦不允从,若差台谏,则人皆思递者,诚以言不得见施故也。昨者所论守令,果似数多,而至有六人一时论之教,各道及两西守令所行,必详细察知,然后始有弹驳之举,而每被牢拒如此,人皆以台谏之任,为闷迫也。大德曰,臣为户曹参议时,初则金荩国,后则李曙,皆欲用钱,而先以国家所用米布之处,欲为试之,国计艰乏,若此之极,而径先用钱,则国何以裕乎?今欲铸钱,必自官始,凡诸立役者及下人处所偿之价,若以钱计给,则必不肯受,而米、布办出,亦无其路,必先措米、布,以为裕国之计,然后铸钱行货,似可得效矣。昉曰,中原用钱,地各有异,山海关内则用之,外则不用矣。大德曰,中原及倭,皆尚用银,故银用甚便,而钱则多碍,是以不当用也。昉曰,传教内,流窜人或分释,或量宜事,禁府令议大臣,而罪名皆重,开议不多,然罪之轻重,圣明已察,肆赦恩典,断自上用为当,向在罪人蒙恩之时,台谏因论其可不可,故昨启,亦以是为达矣。上曰,当初论罪,若为适中,则到今分拣,可察轻重,而多官之论,未免不齐,以致轻者而重,重者而轻焉,则虽欲明辨,其势不易也。卿等必知其轻重实状,据实核启。昉曰,多官所论罪目皆重,故昨日议启时,不得自下擅便耳。镬曰,门荫之为三曹郞官者,必以业儒有名望者差之,李庾俊,虽言语伶俐,而人物则极麤鄙,无可取,废朝时奴隶于执政之家,其为设心,极可痛骇,且非铨曹所拟除,决不可置诸郞官之列矣。上曰,前闻,可以使令于此等事云矣。昉曰,庾俊,即古宰臣忠元之子,而李元翼,荐而用之,适会户曹郞官见罢之后,大同米、布无属之时,沈悦,以知首末之故,举为分曹郞厅而管之,人物鄙琐之事,何以知之?上曰,此乃荫官也。户曹郞官,岂必以此除之?但初为大同厅郞厅,颇知首末云,姑为使唤,可也。昉曰,六曹郞官,被论则不得行公,且大同厅事,今几垂毕矣。镬曰,三曹郞官,必拟三望,而此非铨曹所差,尤为苟简也。允谦曰,向者台谏所启,宗庙朔望,不用毛血云,毛血即大祭所用,朔望则只有豕牲,而各用羔六口、豕六口,一年七十二口也。物力虽竭,此则可办,况前既限年台启,亦当复旧设行,何如?上曰,非但朔望,至于大祭,上年亦多减损之物,并一样复设,大祭用脯过多,外方受弊,故多减脯数矣。昉曰,脯数过多,故反正初,既已酌减,此则仍减,何妨?上曰,脯外所减之物,亦多矣。允谦曰,黍稷稻粱,只用二簠,二簋而籍田所供,适有不足之患,招问次知官,则年年供用之馀,亦多其数云,然则朔望祭,一复旧典,何如?上曰,允。昉曰,脯亦复旧乎?上曰,脯则前用五条矣,今用三条,此则更议处之。大槪既罢大同,则造脯上纳之事,似有前规矣。允谦曰,自前国有大庆,则必亲祭以告,而开月初九日,即秋享大祭也。自上亲行,何如?上曰,卿言是矣,依为之。镬曰,臣奉命往咸镜道,初程审察其处民瘼,即欲陈达,不幸有子丧未果,本道未久,将有不能收拾之患者,非但其地瘠薄,所食者黍稷,他无食路,而近来流亡,其势多歧,就其大者言之,各邑元来所储之米,大邑则十万石,小邑亦七八万石,而废朝时守令等,尽为入己,专载民户,故一户所载多者,几至百石,小不下七八十石,此为民不堪支之处也。但以前年凶荒之故,姑为置之,今年若登,则守令必尽征捧,而前日荡涤之教,尽归于虚者,何也?其时守令,既已用下之后,适为解由,所挂皆以已捧,反作载录,不置于逋欠中,此所以不得见施于荡涤之时也。然其入己反作者,各邑无不别置簿,以俟后考,其所犯守令,不须以赃罪治之,及一族准征其数,还为储置,则国家似有益也。上曰,此事查出,势甚难矣,守令岂皆自食,而归之于民乎?然而民之设言如此,当考见文书,而虚实可知,或有以捧为未捧,亦有以未捧为捧者比比矣,岁若丰登,自可徐徐得捧,此在守土之官,所处之如何耳。镬曰,文书亦或有曚笼[朦胧]者,而大槪守令自食之物,一征于百姓,将何支乎?且南关军士之赴于北者,致阙于征布五疋,故兵营之后,旋即归家,只助其价,此岂可久之道也?监司、兵使所住,相拒一二日程之间,罗列而坐,用棍之征,极为寒心也。上曰,征布一事,尤为无理,自备边司,问于监、兵使,使之处置,其言甚似近理,而明查亦极为难矣。镬曰,明查亦似便易也。上曰,所当自备局问之,而至于未收一事,查出何以为之?设使会计中,以捧为未捧者,使之尽涤,必生奸伪,况以未捧,载以已捧,则其实尤难知也。八方之中,咸镜道为尤甚矣。昉曰,查核甚为不易,户曹于辛酉以上,已皆除之,而处处有如此之弊,民所谓不蒙泽者此也。上曰,辛酉以上所除,几至累万石矣。昉曰,咸镜道连值凶荒,故虽送御史而不得探来物情矣。晩曰,咸镜道在祖宗朝,物力丰足,纪纲振肃,而六镇、三、甲等处,甚为孤危,况近日专意西方,不得顾恤之后乎?北地之所资赖者,只在于藩胡及南军之入,而今则此路已绝,只为农作,故其处人物,日渐耗削矣。臣在丁未年为监司时,物议有弃去六镇之议,臣往李德馨处,力争其非,及至任所,四载六巡,备察其人心物情,欲为收拾之计,则其时兵使柳泂,会宁府使禹致□,及列镇佥使,无不尽心国事,故六镇稍强,人各有马,凡诸习陈山行,则所见颇胜于前。其后守令、边将,专不留念,至于今日,无形极矣,脱有彼贼,计出桀骜,则万无保全之路云,未知气数已圮,民物渐耗而然耶。前则弹丸城中,所住民家,或百馀或五六十,而今者见存无多,极可寒心,南以恭之去,臣力言此弊,使之扶救,而以恭,亦用何计,得以措置之为虑也。上曰,何以则可也?加以连岁凶荒,致有此弊,诚未知谋画之所出也。晩曰,癸未年李珥当事之时,郑彦信为兵使,尽心边事,故至今遗民,颇称其能,其道一路,有同长蛇之形,极其狭少,物力虽产,其数几何,臣为监司时,欲措军粮,竭力贸贩,所得仅四千馀石,而到今事势,又如彼,脱有警急,将何以措手足?镜城为可防之地,而既无可防之势,则镜城失守矣。镜城失守,则虽防于函关岭,而既出六镇,则三、甲,亦有失守之患也。昔者,平安道武昌等四郡之弃,出于不得已矣,不久六镇又将弃抛,诚可痛也。允谦曰,北道私贱籍军之规,甚为便好,故李恒福,尽以私贱定军入籍,其价则自国家备给,而臣为句管入往,则其时法令甚严,虽有其主,不得擅收其奴之贡,才及九朔而还,所益颇多,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上曰,允。且其时籍兵额数,几何?允谦曰,臣止于咸兴而还,其后五六年之间,六镇诸处,亦为稍强,臣为镜城判官三年,则至向将士,兵使不有以酒慰悦之举,此盖张晩尽心所致,而民犹疲弊无形,今闻百为堕废,甚于其时,事势之变,可谓极矣。上曰,海西军番,以二朔分之乎?晩曰,军情必以此为胜,且馈公粮,又给烟价,则多有慰喜之心也。上曰,加防一朔,其数似少,三朔入防,则三年而为二防,且给还粮等物,于军情亦必为便,朔数更问而处之。晩曰,当以拨上问启,且南汉城所给年米,大同厅只有八十馀石,其数极少云,而天使时,必有用馀,大小米中准三百石送之,然后可以继馈。上曰,允。前者全罗道二百石,今已来乎?晩曰,南汉山城,欲酿酒馈慰耳。上曰,所存军数,合诸道凡几何?晩曰,时方赴役一千五百馀名,而度牒一事,初颇不肯,及今自募者,已至四千馀名,官军亦二千馀名,故未冻之前,可以完毕,如城门女墙,当观势为之,伏计,大槪管筑者,皆手熟人,故不为淋雨所毁坏云矣。楘曰,不送元帅,以体察使兼察乎?上曰,以体察兼管策应,甚为便当,而但张晩之病,比前虽差,今若专管奔走,恐有受伤之理,待有边警,送之,如何?昉曰,张晩,今虽年老,部曲多存,且习西土事情,臣意,使之兼开城留守,常时则仍任其府,有变则进御边上,观势甚便,而上教如此,可使别人送之,亦何妨?自上斟酌施行,但张晩病势稍胜于受命时,且人臣岂避夷险?臣恐两西,若送他人,则或不能枝梧也。上曰,开城府递易频数,于事体,亦为不可,且其处物力有何措置,元帅可择遣平安监司,似为合当。昉曰,晩谓,金自点可合也。但金自点既立大功,其馀徐渻年老,金尚容、沈悦,不知当否,李弘胄之去,皆以为吴允谦亦合武将,则李曙似可为都元帅,金起宗人皆谓可,而新为陞出,并未审如何,臣退而更为商确焉。上曰,才不借于异代,必以一时可合之人,择其中稍胜者而用之,须熟讲而定之。昉曰,若不使晩兼元帅,则元帅可合之人,令晩荐之,何如?上曰,问之。晩曰,臣之所知者,李时发、徐渻、李弘胄、沈悦、沈器远、金荩国,皆一时人望,或有偏长处,而时发出入戎间,细知时务,尤合此任,但有病未果,金自点有才,与人信实,为可任,金起宗亦可堪此,而第以新陞,恐不能弹压武将,姑迟之,此外臣亦未知也。昉曰,自点有气槪,似可堪有为之状矣。晩曰,时发、荩国,俱为合当,而但有老亲,似不得任之矣。上曰,时发方在调病中,今姑勿送元帅,只择遣平安监司,脱有缓急,都察使进去,如何?昉曰,臣之所言者,此也。元帅则姑勿差送,使都体察使,策应军务,而择送平安监司,似当。上曰,李弘胄递差。若有所任,必妨调病,使之专意治疗,可也。昉曰,赴京行次员役甚多,其弊无穷,令礼曹,更为减送,平时所带只五人矣。且内医院,亦以适变时,多失药材,又欲送员贸来矣。上曰,奴子带去事,已除之,员役事,本院时未回启矣。昉曰,员役既减,则般只亦减矣。上曰,过减亦难,渠辈初学译语,正为赴京,若年久一往,则深恐官语,亦归生疏也。允谦曰,前冬赴京,备悉其事,今之海行,非如前日陆路之比,数千里山东之路,不小方物,载出之后,车夫等独当卜物,或距一息而追至,其间若偸参柜,或致沈水,不无其弊,且其所望,专在于此轮回赴京,若或迟久则后日之事,深可虑也。且国家设法之初,必有劝奖之意,则译官之数,不必专减,至于堂上译官之有奴子,必是优待之意,故更为回启矣。上曰,见其回启,其素所无奴,俱有证矣。昉曰,如画员辈,不可送也。上曰,允。允谦曰,画员等言内,轮回赴京之事,别为设司,使人看守云矣,台谏启辞,已不许矣。楘曰,今晓,伴送使内衾枕、鞍子之价,不得已使本道备送云,且开城府贸参之时,囚系备狱,至卖田畓家舍及其上典之物而纳之云。且天使,于平安道,欲征来时未及征之物云,此必有变通之道,然后可以保民,国家所恃者民,而见虐如此,将何以扶持耶?上曰,观开城留守状启,以人参一事,至囚市人四百馀名,已极寒心,毕竟并与元价五千两,尽为还给云,此必证以在京所为之事,而伴送使处置,不无其责矣。大德曰,郑至小之国,而玉环一只,终不给之矣。楘曰,在京时则恐国家受辱,一从其言,而渠之所得,已至十馀万两,且既出去,岂可尽从其言,一一充给乎?晩曰,诏使还征参价之时,何不以已分。此下缺烬馀

6月20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李圣求。右承旨赵翼。左副承旨李楘。右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辛应望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沈东龟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入侍,知事李廷龟,特进官金自点,参赞官徐景雨,侍读官崔葕,假注书辛应望,说经金卨,记事官郑沇、具凤瑞。讲《孟子万章上》篇,自万章问曰,诗云聚妻如之何,止于是为至。经筵日记

6月21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以尹墀为副校理,吏批,判书金瑬进,参判张维未肃拜,参议李明汉呈辞,都承旨金尚宪兼进。兵批,判书徐渻进,参判洪瑞凤病,参议金止男进,参知金尚病,都承旨金尚宪进。

○李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植,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坐起,前例本司郞厅,例为亲进大臣之家,先期请坐,而今乃于当日朝,始为往请,其怠慢,甚矣,请当该郞厅罢职。传曰,依启。

○又以忠勋府言启曰。传曰,知道。甲辰年会盟后,其时亲功臣中,以旧功臣嫡长加资者有之乎?更为考启事,传教矣。查考甲辰年会盟入参后,赏加帙,则旧功臣嫡长加资者,至于十五人,而皆非亲功臣矣,敢启。传曰,知道。令该曹酌处。

○答黄海兵使边潝疏曰,观卿上疏,辞意甚恳,予固知不可不从,而然此时重任,决不可递,卿其勿为控辞,调理察职。

○答户曹判书沈悦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虽有病,此时此任,不可轻递,卿宜勿辞,调理察职。

○李植启曰,缮工监刈草军,前者似不裁减,而今不详记,更问以启事,传教矣。问于本监则言,经乱后刈草军,秋则二百名,五十日赴役,因成事目,新化后,本监因知事目入启,则启下后,兵曹例为减定秋一百七十名,三十日赴役,春一百□□□,二十日赴役,然国用常患不足云矣。传曰,知道。

○持平李景义来启曰,臣等,将振远事,论执已久,天听愈邈,臣等之惑滋甚。振远,家行悖恶,不母其母,不与同居,其妻则不姑其姑,未尝称姑。其乞郡也,亦不将母,而弃之于穷僻之乡,终岁而遗馈不及,反奉其妻母于衙中,崇养备至。及其母死,缓缓奔丧,而殡殓之价,至责于其弟之妻,任其妻飮酒食肉,无异恒人,而兴造不辍,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当此孝理之朝,负玆罪恶,而岂可容息于覆载之间乎?臣等言亦污口,而日日连章而不知止者,宁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此非徒臣等,亦有耳闻而目见者,实国人之所共愤也。罪关伦纪,公议至严,请振远及其妻,亟命拿鞫,依律定罪。答曰,勿烦。

○徐景雨,以户曹言启曰,伏见伴送使金尚容状启,银妆刀、海狗肾等物,天使催督不已云,银妆刀,虽未准数,已为下送,而海狗肾则江原监司所送,只二个耳。以此二个追送,则其为嗔怒必甚,更为下谕于江原监司,使之马上差人,急急上送,何如?传曰,依启。

○政院启曰,顷日有实病呈辞外,勿为捧入事,传教,而近日呈告纷纭,政院何不敢察举行乎事,传教矣。诏使时呈辞,故其间实病之人,亦不敢呈告,近日大抵皆云实病,故不得已捧入。至台谏呈辞,非别有传教,则事体亦不得不捧入,以此颇似纷纭,臣等之意,亦为未安,自今以后,众所共知实病外,勿为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各道褒赐表里,旧例则本院书吏赍去矣。顷因筵中启辞,以书吏之送,有弊端而罢之。故表里无持去之人,自今以后,或因其道上来差使员顺付,或令兵曹别定禁军,下送于监司处,使之分送,何如?传曰,依启。答扶安儒生高弘达疏曰,省疏具悉。当令该曹详核处置焉。

○金尚宪启曰,承文院著作沈东龟,以修正假注书,本院褒贬居中,假注书虽非实官之比,而备员秉笔之地,以被罚之人,仍使察任,事体未安,沈东龟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收议单子,以备忘传曰,令庙堂酌处。

○金尚宪启曰,吏批政厅,兵房承旨兼进事,命下,而臣尚宪,与吏曹参判张维,有相避,既云换房,兼进未安,何以为之?惶恐敢禀。传曰,参判时未肃拜,兼进不妨。又启曰,今日政事,吏房左承旨李圣求呈辞,代房承旨李楘,亦病未仕进,吏批,何承旨进去乎?传曰,兼进。

○吏曹李曙为完丰君,柳廷亮为全昌君,李庆全为韩平君,金继韩为延阳君,金玺为平城君,李士恭为庆阳君,闵仁伯为骊阳君,李应顺为益兴君,全龙为石陵君,朴梦周为丰岩君,权盼为吉川君兼京畿观察使,金尚容为行知敦宁府事,金自点为汉城判尹洛兴君,郑象招为蓬山君,宋康为原阳君,李希龄为海慎君,宋骏为知制教,李景奭为献纳,郑弘溟为吏曹佐郞,姜𬘡为江陵府使晋昌君,沈伦为善山府使,金喜为长兴府使,兪大逸为三和县令,徐弼文为扶安县监。

○兵曹,朴东善为知中枢,李干为都摠都事,金宇为训炼主簿。

○黄海兵使边潝上疏,伏以臣闻,明主不能蓄无用之臣,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今臣,虚受数年,疾病相仍,牧御之任,咸失其职,自知无用于圣世,乞骸之章,每怀靡及,而圣恩罔极,死而后已。不幸顷者,病势危急,诏使当前,不能进退自公,不得已状启乞免,至于上轸圣念,下书回谕,且赐药物,使将死之臣,感激惊惶,不能安其病,不知臣有何功,而遭遇无前之盛礼,若此之过耶?大槪臣病,非偶然伤感之症,自丧母后,哭送二妻十丧子女,并父母兄弟十五馀丧,因仍伤病,或死而生者,不知其几,心肠焦尽,气血耗损,小遇寒热,辄生大病,已十五年矣。又受任来此,重得土病,有时痰厥,则口噤目暗,遽作生鬼矣。去五月二十二日,臣妾子臣及第震一,亦以土疾,死于目前。以国事言之,则臣乃奉事之人也。国事乃尔,岂可以幺麽一贱产之故,伤念伤身,以废国事乎?情义自感,自然成疾,已到医穷之域矣。幸赖药物之颁,以至今日,而病根深远,有加无减,臣之一死,固不足惜,秋防不远,其如缓急何,每一念来,须人扶坐,北望痛哭。伏愿圣明,怜臣疾病,废斥闲地,使治调一二年,幸保缕命,则臣有再生之恩,国有保坞之备矣。臣不胜惶恐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烬馀

6月22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李圣求。右承旨赵翼坐直。左副承旨李楘坐直。右副承旨徐景雨。同副承旨李植。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辛应望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郑百亨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以李景奭为副校理,吏批,判书金瑬病,参判张维进,参议李明汉呈辞,左副承旨李圣求进。李圣求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金尚宪启曰,今日臣,尚衣院褒贬时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启曰,判书金瑬病不来,参议李明汉呈辞受由,小臣独政未安,判书臣金瑬,命招参政,何如?传曰,依启。

○李圣求,以吏曹言启曰,判书臣金瑬,以病不来,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以户曹言启曰,信城君夫人一朔料米太,并十二石,一年通计则一百四十四石,多于王子君一年禄俸远矣。其女安弘量妻料,虽因上教仍给,岂可以信城夫人所受之数,给之乎?从夫职,每朔正参上料,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安弘量妻料,必有自前题给之数,考启。

○正言李景曾来启曰,臣等,将金振远不孝之罪,论列已久,而兪音尚閟,臣等窃惑焉。其不母其母,种种罪恶,听之累耳。言之累口,两司争论,久而不置矣。舆情所激,公议难抑,灭绝伦纪,王法至严,岂可略施轻典,有若治微瑕□细累者哉?刑章以此为紊,风教以此重伤,岂非可痛之甚者乎?请勿留难,依律定罪。江西县令沈大恒,为人庸迷,政委下吏,惟思肥己,多有麤鄙之事,民不堪苦,阖境已空,西方不治之中,大恒是尤甚者也。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请命罢职。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罪人李光春,以李梦鹤逆党,在宣庙朝,流窜北道,而顷者任意出来,至于南汉山城之别将,授以监蕫之任,事极骇愕,请当该别将,从重推考,李光春依律定罪。答曰,依启。金振远、沈大恒等事,不允。

○献纳李景奭来启曰,臣拙劣最甚,素乏一艺,至于操弓,亦不能解。再昨试射时,臣以无知,方在应推之中,猥承新命,冞深惶感,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郑世矩来启曰,振远悖恶之状,臣等论执已久,而天听尚尔邈然,臣等聚首相顾,不知圣意之所在也。振远,不母其母,不与同居,其妻则视如路人,不以姑称,自享专城,亦不为母,置诸穷村,弃之如遗,一年将尽,馈遗不及,而尊奉其妻母于衙中,反以大夫人称之,及其母死之日,缓缓奔丧,至于殡殓之价,责诸其弟之妻,任其妻飮酒食肉,兴造不辍,是而可忍,孰不可忍?方今朝廷清明,孝理为国,岂可使此等罪恶,容息于覆载之间乎?非徒臣等,亦有耳闻而目见,一国之人,无非嫉恶而共愤者,今日安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罪关伦纪,公议至严,请振远及其妻,并命拿鞫,依律定罪。答曰,不允。

○李圣求,以备边司言启曰,冬至使全湜启辞,登岁各营需索,渐不如初,必用许多礼单,若无朝廷别样处置,万无得达之路,另议定夺,船只所入正铁二百斤,从所产,请分定于黄海道,弓角贸易之事,与前顿异,姑勿要贸筒角,量买裂角,以减一分弊端事,令该曹商量处置。答曰,依启事,传教矣。天朝之事,与前大异,一路盘缠,不可不别样磨炼,令该曹量数加给,似当。妆船铁物五百斤,曾已分定海西,足以支给于两起使臣妆船之用,今不必加定,自前弓角,例贸筒角,意必有在,似不可容易变通。然既用路梗,筒角未易买得,则亦不可拘于一例,令使臣到彼,观其形势,参商处置,何如?传曰,依启。弓角角贸来,可也。

○录勋都监启曰,振武功臣,当初战罢日,即为传令各阵,一二三等分帙成册,收捧入柜坚封矣。今以此册誊书,虽有追成册请录者,一切不许,十分详慎磨炼,而阵上诸军,虽有功劳之差等,均是荷戈前驱之士,各营诸将,既已成册进呈,则亦难诿以数多而一向却之。且诸功臣子婿弟侄,以至都监员役,依旧例并录,而其数未免浩多,别单净书以启,其中二三功臣,或在外或作古,子婿弟侄未及单子,印册事急,不得等待,为先入启单子,古例不为踏印矣。此则恐有奸滥之事,各其涂擦处,一一踏印以入,各人名上,或有无役名者,或不书其姓者,前日勘勋时,率多以此,假借他名,冒录原从者云,而当初既不能明白书塡,到今诸将各散,无以凭问,一一查核后启下,则为日必久,开役渐迟,不得已为先入启,一边访问各将,随其书送,追后付标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宪,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堂上四员内,参知臣金尚,呈辞受由,参议臣金止男,适得暑症,病势极重,方卧直所,而参判臣洪瑞凤,又以痢疾,不得替直,臣徐渻,奔走于外司之务,请假参知差出。传曰,依启。

○吏批,沈伦为青平君,朴耆贤为密溪君,洪建为益平君,沈东明为完陵君,李应明为完宁君,金庆祥为盆城君,洪泽为唐溪君,尹巩为坡平君,沈廷和为青城君,安汝献为幸原君,尹墀为献纳。

○夜一更,流星出尾星上,入坤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二三尺许,色白,流星出室星上,入危星上,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赤。烬馀

6月23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李圣求。右承旨赵翼。左副承旨李楘坐直。右副承旨徐景雨式暇。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辛应望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郑百亨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朝讲,入侍,领事申钦,同知事李睟光,特进官具宏、李景稷,参赞官金尚宪,司谏权镬,掌令郑世矩,侍读官崔葕,记事官任絖,说经金卨,记事官郑沇、具凤瑞。讲《孟子万章上》篇,自曰然则舜,止仁之至,义之尽也。

○李圣求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尚宪启曰,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黄溭,甲子年岁抄,水军充定启本内,末端张褙,不为踏印,军政重事,难免虚疏之失,请黄溭推考。传曰,依启。

○大司宪郑经世启曰,臣于前月中,接朝报避之辞,乃太学士子,杖打喝道之事也。少年锐气,难为胜心所使,亦不此乃泮宫典仆辈,怂恿以激成之也。盖凭恃学宫,动称圣庙,谓两司无如我者,乃此辈平日之常习也。其后臣,冒忝宪长,与同僚齐坐于本府,阅视囚案,则被系者颇多,而其一即馆奴bb之b事也。次第决遣之际,略施拷掠,乃所以因其罪而治其身,使之毖于后而已。宁有一毫衔忿于士子,而移怒于隶人哉?实不料贤关多士,因此上章,而其中有曰刑首奴,乃所以罪多士也。呜呼,如此论人,则人何所措手足?人心不甚相远,而其不能相忖度,一至于此,亦可怪也。凌侮贤关,贱踏多士,此何等罪案,而遽以加之于人,其所谓待人太薄者,得无为自道之归乎?太学公论之所在,而诋斥至此,臣以其时长官,何敢自谓无失,诿之已往而复据其地乎?且缘疾病沈痼,久稽肃谢,臣罪至此尤大,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李景曾来启曰,持平成汝宽,未四品,当为署经,而大司谏郑蕴,在外未上来,献纳尹墀,未肃拜,正言洪命耉,身病受由,虽未备员,臣与司谏权镬,不得已为署经当坐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持平李景义启曰,大司宪郑经世,引嫌而退。儒生之疏,不足与较,病稽肃谢,事势所致,少无可避之嫌,大司宪郑经世,请命出仕。答曰,依启。

○李植,以户曹言启曰,海狗肾,再次下谕于江原监司处,而二个之外,迄不加送,彼之督迫,则急于星火,近日都中之人,闻风来卖者多有之云,二十五个,已为贸得,拨上急急驰送,而桦皮则原票所付只三千张,而今闻军器寺色官之言,三千六百馀张,已为入纳应办,色桦皮九百馀张,亦为持去云,此意,伴送使处,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金尚宪,以备边司郞厅,以都体察使意启曰,南汉山城城役之外,城中家舍造作处材木,附近有村处所,已为斫伐,而输入极难,全用人力,则用军必多,有妨石役,必须车运于平地,只费人力于上山。伏闻今番两边傩礼所车子各三辆,事过之后,更无所用处,虽欲留作后日之用,年久之后,则皆不中用,将为弃物云,诚为可惜,两边车子各三辆,并为移用,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圣求,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天使时用馀杂物,令各色郞厅,率户曹算员,自天使发行之后,连日点检,实入数,遗在数,其数浩多,从当一一开录启下矣。就其大者,则驿马、刷马,修理军、差备军价布,当初减定磨炼,而都监十分撙节,且留日减半,故用下之数只一百六十八同零,遗在木绵一百二十馀同,此则下兵曹,或为后日天使时价布之用,十六同,并下该司,或私卖,或用于某处为当,别工作杂物,其数尤多,而其大者,如挂箱元数二百部内,用馀一百三十部,材木六十五条,正板七十三立,正铁二百三十斤,遮日帐、铺陈等物,并与他杂物,开录启下后,应下该司者,下于该司,应为藏置馆内者,令太平馆别坐,逢授点入台库为当。前项各色杂物,完存颇多,头目房排,则木物、沙器外,尽为持去,馀存者并入于太平馆台库,为当。前项各色杂物,用下数,閪失数,遗存数,缮写开录启下后,其单子,移送户曹,会录施行,何如?传曰,依启。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各处假家造成共三百四十馀间,畿民之役,过半此矣,今方撤毁,付于该司,则必浪费花消,难望后日之用,窃计天使之来,不出数年,其时又为造排,则其更用民力,为如何哉?欲仍存以待,则必须定军守直,其弊亦不赀矣。群议以为募人许入,使之看守为便云,近日外方旅宦及京中无室庐之人,闻奇呈状愿入者甚多,计其间架材椽之数,开录逢授,使之入接守护,而如或有出入者,则告于太平馆别坐,点检有无,勿致毁伤,何如?传曰,依启。

○金尚宪,以备边司言启曰,备忘记收议单子,令庙堂酌处事,传教矣。号牌、量田,先后诸臣收议,所见各异,竟未归一,大槪目今军情无形,不可不为先整顿,而人或虑其骚屑,其间利害得失,未易灼见,幸燕闲之日,命招备局诸臣,更为反复熟讲而处之,何如?传曰,知道。诸卿既已献议,似无□□之事矣,庙堂其熟讲处置。烬馀

○自昧爽至辰时,沈雾。未时申时,日晕。《春坊日记》

6月24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赵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未肃拜。注书金霱仕直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郑百亨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吏批,判书金瑬病,参判张维进,参议李明汉呈辞,右副承旨李植进。兵批,判书徐渻,参判洪瑞凤进,参议金止男病,参知金尚呈辞,都承旨金尚宪进。

○徐景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植,以户曹言启曰,天使回还时,开城府饯慰礼单人参三十斤,令本府备□事,入启蒙允行会矣。留守闵圣徽,以此执言,称冤不已,其参三十斤价,木绵十八同输送,还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李景曾来启曰,五刑三千,不孝为大,苟有此罪,则岂可略施轻典,有若治微瑕细累者哉?金振远,不母其母,种种罪恶,昭著难掩,国人齐愤,臣等论之已久。殿下烛之已详,而不罪其罪,但止削黜,当此以孝为理,有罪罔赦之日,风教刑章,因一振远而俱毁,岂非可痛之甚乎?请勿留难,依律定罪。江西县令沈大恒,为人庸迷,顽然一土块也。尸居其位,委政下吏,惟思肥己,且多琐鄙之事,民不奠居,阖境已空,西方不治之中,大恒为尤甚,而殿下之留难,至于此极,江西之民,独非殿下之民乎?迎送之际,固有。此下缺

○金尚宪,以兵曹言启曰,自四月朔,各衙门吏卒之当受价布,而未给之数□同□疋,贫残下人等,立役经月,未得受布,逐日呼诉,而库中时遗在价布二同三十六疋,来七月朔例下价布,又将四十同,可以支给,遗储竭乏如是,极为闷迫,无以为计。天使时差备、修理军,刷马、驿马等,用馀价布一百二十同内,五十同则留储库中,以为意外军兴之用,尚馀七十同,布品麤短,不如于兵价布,其当给三疋者,四疋当给,二疋者,二疋半添补俵散,则可以支过一两月,事出不得已,惶恐敢启。

○吏批,李圣求为知制教,赵翼为左承旨,李楘为右承旨,徐景雨为左副承旨,李植为右副承旨,李敏求为同副承旨,金德承为工曹佐郞。

○兵批,李圣求为副护军,成恬为副护军,吴应虎为副护军,张时讷为副司果,李廷华为副司果,禹楫为副司果,鱼起瀛为副司果,尹宗鲁为副司果,韩㙉为副司果,柳湜为副司果,李师德为副司果,金百镒为副司果,曺鹏瑞为副司果。烬馀

6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赵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书金霱任絖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修正假注书郑百亨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入侍,同知事徐渻,特进官申景禛,参赞官李植,侍读官李景奭,记事官任絖,说经金卨,记事官郑沇、具凤瑞。讲《孟子万章上》篇,自咸丘蒙问曰,止非真无遗民也。

○李楘启曰,二十七日、二十八日国忌,明日斋戒,此三日,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徐景雨,以义禁府言启曰,别单书启罪人中,韩惟赫等七人,列书于常赦应放秩,而其中李□等五人,以勿拣赦前,付标而下。以此见之,则张滉、韩惟赫,似当应放,而政院不为捧承传,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放送。

○李植启曰,问于兵曹,则京中外居数千出身云者,指戊午庭试、增广,己未别试、谒圣,辛酉谒圣,五榜通共三千九百七十人云矣。传曰,五榜出身,几度入防乎?问启。烬馀

6月26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酉时,日晕左珥,晕上有戴色,内赤外青。《春坊日记》

6月27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6月28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沈雾。《春坊日记》

6月29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日晕。巳时,白云三道如气,起自天中,直指东方,各十馀丈,广各尺许,良久乃灭。未时申时,日晕。《春坊日记》

6月30日[编辑]

都承旨金尚宪。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金霱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后阳。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巳时,日晕两珥。午时,日晕,晕上有苍白气一道,直指北方,长三四丈许,广二尺许,上尖下广,良久乃灭。未申时,日晕白气一道,起自巽方,直指乾方,长竟天,广二三尺馀,移时乃灭。夜一更,流星出天弁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二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白。《春坊日记》郞厅任玮校正。郞厅金时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