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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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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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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榮靖大王國忌,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政院,問安大妃殿。傳曰,知道。

○問安大殿。傳曰,知道。

○中宮殿,單子問安。傳曰,安寧。囊子賜給。

○二品以上,問安中宮殿。答曰,安寧。

○傳于李聖求曰,天使所送純金縧帶一腰,銀盞臺具一雙,回禮斯速磨鍊,而縧帶純鍍金與否,看品以啓後,還入事,言于該曹。

○傳于李植曰,此樺皮曲折,問于軍器寺以啓事言之。李植回啓曰,樺皮事,問于軍器寺書員,則詔使發行前一日,樺皮一千張,缺四五字興元次知進排,則只擇有紋一百張,餘還缺四五字有紋者,而不能得發行,日朝以無紋者三缺三四字又以六百張給党相公以爲面皮,相公全數缺三四字云,竝與戶曹應辦所給九百張,而計之則已給者四千五百張矣。傳曰,知道。

○李楘,以禮曹言啓曰,司憲府啓,上年皇長子誕生時,奉表修賀,在於冊封之前,已違前例,而況其表文,呈於薨逝之後,旋復陳慰,尤似無據。國家典禮,固宜十分商量,請令廟堂,更議以處。答曰,依啓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則左議政臣尹昉以爲,初旣修賀於誕生之辰,則聞其薨逝,禮當陳慰,該曹之言,不背情禮,故依缺四五字不妨之意,臣於前日獻議亦及之,缺四五字對時,臣意亦以爲煩複,而前旣獻議,敢更稟。今見府啓,啓意誠然,停之爲當。右議政申欽以爲,皇朝有慶,則自遼東,謄黃出來,我國必見謄黃進賀,例也。今此皇子誕生之缺五六行後,則當爲謝恩行矣。但使臣到登州聞訃,則陳賀文書,似不必呈,而知其旣薨而呈之,此則未妥矣。該曹以陳慰事收議時,臣之意以爲,與受封皇子有異,恐不須至於陳慰,而及見禮官商論,則禮官言,旣以誕生進賀,則其於薨逝,安可無陳慰之擧云,此亦不背於情禮,故從禮官言,今無容別議。第念,或有已往可據事例,令該曹稟處爲當,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李元翼,行判中樞府事鄭昌衍,病不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右相議施行。

○又啓曰,詔使處回禮磨鍊事,命下矣。回帖亦當爲之,令承文撰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洪命耉啓曰,凡月課應製時,本司下吏,例因弘文館甘結,謄出書題,豫爲告知,及期製進矣。今夏三朔月課書題,本院該吏,昨日夜始爲來言于臣,而已過期限,勢難及製,身在應推之中,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正言洪命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冬至使行,《曆書》必爲持來,而何至今不納乎?問啓。

○正言李景曾啓曰,正言洪命耉,以今夏三朔月課書題,本院該吏,昨夜始爲來言,已過期限。勢難及製,身在應推之中,不可仍冒,引嫌而退。下吏稽緩,趁不來言,未及製進,勢固然矣。似無所失,而但臺官旣在應推之中,則不可仍冒,請正言洪命耉遞差。答曰,依啓。

○趙翼,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敏求啓曰,傳曰,冬至使行,《曆書》必爲持來,而何至今不納乎?問啓事,傳敎矣。冬至使行次堂上譯官朴璇招問,則上通事濯次知逢授後,以卜駄輸運事,落後未及來到云。傳曰,知道。

○又啓曰,冬至使例受欽賜日曆,復命之日,卽爲呈納,而書狀官旣不親自持來,一行譯官,亦不一時復命,尙未進上,極爲不當,請察之,上通事私自落後,趁不復命,所齎《曆書》如是稽呈,尤極可駭,請從重察之。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備忘記天使所送純金條帶一腰,銀盞臺具一雙,回禮斯速磨鍊,而條帶純鍍金與否,看品以啓後還入事,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問于事知匠人,則套環是純金,而帶條則豆錫鍍金者也。與事知譯官,論價之外,銀、蔘竝計三倍磨鍊,別單書啓。白苧布四十疋應辦色所儲,雖非進獻之□,品甚好,依數輸送,令兵曹別定禁軍,罔晝夜馳送平安監司、安州牧使,譯學等奬勵之事,則令該曹宜當金條帶還入之意,敢啓。傳曰,依啓。苧布各別擇送。燼餘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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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病,都承旨金尙憲進。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見存四員內,校理尹順之,伴送使從事官西下,應敎李敬輿,兼侍講院弼善,不能專一入番,校理崔葕,身有疾病,不能供職,只有副校理李景奭,時方入直,疾病事故,未可豫知,今政,闕員盡數差出。傳曰,依啓。

○政院啓曰,忠勳府啓辭,傳曰,知道。甲辰年會盟後,其時親功臣中,以舊功臣嫡長加資者有之乎,更爲考啓事,傳敎矣。査考甲辰年會盟入參後,賞加秩,則舊功臣嫡長加資者,至於十五人,而皆非親功臣矣,敢啓。傳曰,知道。令該曹酌處事,傳敎矣。親功臣中,以舊功臣嫡長加資者,旣不載於《勳府謄錄》,則他無可據之地,但世祖朝佐翊功臣李克堪嫡長孫光岳,參宣祖朝宣武功臣,而有加資之命,自下不敢擅議,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前例爲之。

○以備忘,傳于金尙憲曰,溫堗石三百五十葉,永安尉家題給事,言于該曹。

○李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焰焇[焰硝]之用,小不下四五百斤,繼用無策,都監旗牌官一人,例於各行次,入送貿來矣。今次謝恩使行次員役減定時,或不無混減之弊,依前定送,以爲恒式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綾城君具宏,行副提學崔鳴吉啓曰,臣等,伏見憲府啓辭,以內官別監,原從單子,不由政院,直下都監之故,有郞廳請罪之擧。且以原從冒濫之,故有更爲澄汰之請,此無非臣等處事無狀所致,抑其中有些少曲折,不敢不略爲陳暴焉。凡陪祭執事,應參原從之人,各衙門小名成冊,送于都監,本無啓下之規,內侍府,亦依此移文,自是循例之事,而但念內間之事,與他衙門不同,雖有冒濫,無從憑閱,故求見啓下單子,以爲取信之地。至於單子之不由政院者,則認爲依例,不復致察,此非獨郞廳之罪也。且諸勳臣,未必皆爲識理守正之人,則子壻弟姪單子中,容或有冒僞,缺三行餘不爲入啓,只令改單而來矣。今見臺諫啓辭,臣等昏錯之失,掩護之罪,在所難免,不勝惶恐,伏地待罪。答曰,勿待罪。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本曹發牌各司官員,《大典》考講時,禮賓寺主簿安亨道,目不知書,自不面退,如此之人,不可仍在百執事之列,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李楘曰,忠勳府於韓汝復之喪,請助哀,本府之直請,有前規乎?問啓。

○李植,以司僕寺言啓曰,宣川府使成俊耉,成川府使卞三進,安州牧使李時英,定州牧使丁好恕,寧邊判官洪鎬等五人,平安監司褒啓,半熟馬各一匹賜給事,捧承傳矣。常時守令賜給馬,則以馬帖出給,待其身上來分賜,或有面給之命,則順付政院書吏持去,今則政院書吏,不得下去,將差人委送云,千里之外,差人送馬,已非前規,本道宣川身彌島場馬,以毛都督軍人入處之故,八月間將移於他道牧場,其時令本道觀察使,擇其中可堪頒賜者,分給似爲便當,敢啓。傳曰,依啓。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金振遠,不母其母,種種罪惡,昭著無疑,不可容息於孝理之日,臣等論之已久,殿下燭之已詳,而不罪其罪,但止於削黜,五刑三千,不孝爲大,則振遠所爲,是何等罪,而略施輕典,有若微瑕細過者哉?風敎刑章,今仍一振遠而俱紊,豈非可痛之甚乎?請勿留難,依律定罪。江西縣令沈大恒,幺麽一守令也。論列累日,兪音尙閟,上下相持,體面俱傷,聚首竊怪,不堪痛鬱。大恒爲人庸迷,有同土塊,惟思肥己,多行麤鄙之事,吏緣爲奸,民在水火之中,一日在官,貽一日之弊,一月在官,貽一月之弊,缺二行餘請勿留難,亟賜允兪,缺三四字澳洛等,當大駕去邠之後,公然入城,投附逆瑅,國言藉藉,昭著無疑,流竄之典,已極失刑,而至下量移之命,罪人任就正,憑藉宮掖,濁亂朝政,吉後冒竊宰秩,貪贓狼藉,當初科律,亦云太輕,而遽蒙放歸之恩,物情莫不駭憤,請竝還收成命。別監,掖庭之下隷也。固無毫髮之勞,而以一夜陪衛之故,得參於原從之錄,雖有前規,實是謬事,都監之請汰,正得其當,而殿下不思愼惜之道,特下許錄之敎,偏蒙誤恩,任其濫僞,殊非奉三無私,一視宮府之政也。請依都監啓辭施行。王言之出納,實是喉舌之任,則凡細大之事,必由政院者,所以重事體而防奸僞也。況原從錄勳,則是何等事,而單子之出納,不由於政院,任意書啓,偃然移文於都監,曚矓圖錄,此前未有之事也。而聖批,以循例之事爲敎,所謂循例之事,不待渠之供招,有何所據,而徑先有此傳旨耶?宦寺之輕蔑朝廷,敢行奸濫之罪,不可不痛懲,以杜日後橫恣之漸,請承傳色,拿鞫定罪。答曰。已諭,不允。沈大恒事,依啓。

○政院啓曰,今七月初二日晝講時,吳允謙所啓,禮曹無書吏一名,故所屬寺掌樂院樂生解字之人,勒定使喚,此豈六曹之體面哉?自吏曹,雖或定送,而若無資生之路,則決無保存之理矣。弘文館雖曰淸閑,而例給糧料,故書吏等或得保全。本曹書吏五六人,亦依此例給料,使喚事,捧承傳施行事。無發落,取稟。傳曰,不允。

○金尙憲啓曰,缺二行餘斗量時,次知內官,持鍮斗而來,其斗無公家字標,形又似大,問斗之所自出,闕內各司供上米豆捧入之斗云。卽取戶曹烙印該司行用木斗,較其大小,則鍮斗,比木斗加入一升,闕內下人,常時𰸁蹬汎濫之狀,據此可知,極爲駭愕,請鍮斗所上其司官吏,及內農圃次知內官,竝推考,當該首奴等,囚禁治罪,今後闕內供上米豆捧入升斗,令戶曹新造烙印,俾無中間用奸之弊。傳曰,依啓。首奴,勿爲囚治。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臣等,以金振遠事,論執已久,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臣不敢知振遠之罪,其犯贓汚律耶?其犯妄言律耶?五刑三千,不孝爲大,則忠與孝一也。臣而犯上,人得而誅之,子而棄母,當施何刑?言官,殿下之耳目,而臺閣諸臣,或有目見而耳聞者,則殿下之洞燭,亦已詳矣。以振遠之罪,門黜而止,是果王法之得行乎?國人咸憤,公議日激,請振遠及其妻,竝拿鞫,依律定罪。承傳色,請以拿鞫,則聖敎以不無其間曲折爲敎,其間曲折,臣等亦已詳聞之矣。循例移文之後,都監不信,請見啓下單子,則啓下之後,固當關由政院,分付都監,而急於冒錄,違棄成制,一則只踏啓字,一則乃敢書曰,承傳色臣高,有若判付者然,其慢蔑君命,侵侮朝廷之罪,此誠祖宗朝以來所未有之大變也。履霜雖微,堅氷可畏,童牛之牿,垂戒甚嚴,臣等,非敢曲爲過激之論,以求勝於貂璫也。當該承傳色,請命拿鞫。錄勳都監,亦矇然承受,不爲申稟,昏謬之失,不可不懲,請當該郞廳,先罷後推。缺三行餘有疑於天地之公也。事求至當,何拘舊例?所論雖微,所關非細,請還收成命。原從冒錄,誠極痛駭,臣等,初據風聞論啓,聖批,以不擧其名爲敎,臣等,更爲詳問,則靖社功臣姜得,乃敢以譯官輩七人,拚作七女壻,混呈單子,都監至欲請推,又有李期遠者,抵書於其所親,欲以賤畜所産五人,分屬振武諸勳臣,稱爲孽壻,圖爲許通之計,人心至此,誠可寒心,請姜得、李期遠拿推。麟城君李佑,本以奸毒之性,濟以陰賊之術,居家悖倫,萬惡俱備,殺越行㤼,特其餘事耳。敎誘諉其外四寸朴威元[朴咸元],書給文券,賣其嫡母及嫡弟,以爲殺嫡奪財之計,雖在昏朝,亦承[受]刑訊,逮及反正之初,威元[咸元]則省鞫杖斃,佑則以發蹤之人,臺閣將加重律,佑自知罪狀,絶跡遠遁,得保首領,神人共憤,厥後潛形換面,夤緣出入,當危疑變亂之際,不無偵伺奔走之勞,而其與賊黨,迭相傳和,爲不忍聞不忍言之說,則其害已不容誅矣,大逆纔除,微功必錄,超階二品,酬爵勳府,固宜革心從化,棄舊圖新,而旣有所挾,怙勢稔兇,興妖造怪,爲鬼爲蜮,上自士夫,下至凡庶,其或不爲時用者,或家財豐饒者,或睚眥有怨者,則輒曰某人,蹤跡荒唐,曰某人,心事可疑,捕風捉影,出存入亡,乃以告密二字,爲渠生殺操縱之一大權,以致訛言日起,群情駭懼,朝廷側目,行路疊足,只以其陰邪之謀,慝點之才,文足以飾非,辨足以飾詐,故聖明在上,法令修擧,而迄今網漏者也。臣等,伏聞近來國步漸鞏,人心稍定,鼷鼠之技,更無缺六七字無賴之徒,橫行市里,攘奪缺一行爲空,人皆以黑眚招之,無敢發一言,而缺二三字聖明,而反任跳踉,以長其毒虐也哉?國言藉藉,衆怒齊發,請從惟輕之典,流竄遐裔,以示好惡之正。國家殿最之法至嚴,必於冬夏季朔,豫爲封進,以十五日開拆者,例也,黃海監司權盡己,當初不必以詔使推諉,詔使旣過之後,爲日已多,迄今昧昧無所等第,至令該曹,再煩陳啓,其昏不擧職,甚矣,請從重推考。答曰,依啓。承傳色事,凡內侍府,留置啓下單子,承傳色內官,書其日月於末端,乃是流例,此豈侵侮之事乎?都監郞廳,亦無所失,竝勿爲堅執。姜得、李佑,先罷後推,可也。金振遠事,及掖庭下人等,不允。

○李敏求,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沙器匠,法典內戶奉足竝一千一百四十名內,年年逃故稱頉,只存八百二十一名,而比前起送之數,則或全不起送,或減全數,若此不已,匠人之數,終至於必無而後已,極爲悶慮。今春等燔造,艱難成形,秋等則物力匱竭,匠人等空手空坐,今年已半,末由燔造。此時外方守令,朝家命令,專不奉行,置之相忘之域,極爲痛駭。若不別樣處置,必無終年起送之理,未送匠人,各官列錄書啓,一名以上闕送,守令推考,色吏依事目殘驛定配,十名以上,守令解由越二等,色吏刑推後邊遠定配,京畿、忠淸、慶尙、全羅、江原等道,前後觀察使,竝推考。未到匠人,差使員別定,今月晦間,刻期無遺,交付分院事,令該曹,發馬行會,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各司官員,通符受去之際,例於小紙着署,以憑出入者,所以防奸僞也。近來百隷怠慢,今日中部官員,不爲着署,矇矓受去,請命推考。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天使缺八九字以金帶見之,則必一天使所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各書,可也。

○傳于金尙憲曰,此回禮之物,分書於兩單,則人蔘、扇子似少,略加磨鍊,且書儀,各以六十五兩書塡,則小數五兩亦爲細瑣,書儀,各書七十兩,似可。

○李植啓曰,此號牌事目,小臣,郞廳時抄錄未啓下,而廢朝時,徐景雨爲郞廳時,事目印出者有之,取來入啓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姜得、李佑,先罷後推事,命下矣。臺諫,方以姜得拿鞫,李佑遠竄論啓,先罷後推,承傳不得捧之矣。傳曰,知道。

○夜一更,流星出織女星下,入貫索星上,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白。三更四更,艮方有氣,如火光。

○吏曹,李馨遠爲軍器寺正,姜大進爲司藝,曺佶爲兵曹正郞,李景容爲副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呂爾徵爲吏曹佐郞,鄭弘任爲戶曹佐郞,洪命耉爲刑曹佐郞,金南重爲正言。

○左承旨趙翼上疏,伏以臣,自昨日午後,右股本節,微有痛意,頗妨坐立,夜來酸痛漸甚,少有運動,便自不堪,以是寸步極艱,蓋臣之得此證,十有餘年矣。始患臂痛,鍼藥交下,久而後愈,其後或臂或脚,往來作痛,或一年而一二作,或間年而然,或輕或重,每受鍼乃定,醫言此濕疾[痰]流注致然,今復發作,而痛勢甚緊,計非數日治療,所可差愈。非但喉舌重地,不可一日曠闕,前頭親祭不能,十日其前,差復實不可期。伏乞亟命遞免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宜勿辭,調理察職。

○晝講入侍,同知事吳允謙,特進官張維,參贊官崔鳴吉,參贊官李敏求,檢討官李省身,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具鳳瑞。少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參贊官崔鳴吉進講,自孝子之至莫大乎,止此則天與之可知矣。上讀新受音,大文釋一遍。鳴吉講旨義曰,永言之言字,本文釋以語助辭,公孫丑以念爲釋,而此註釋,以長言之義,則似不以念字爲解也。上曰,思字旣下,則念字之義,未知如何。鳴吉曰,思思親之思,念念孝思之念,意義似有異矣。上曰,言字不以語助爲釋,而若以念義用之,則不忘二字,亦似疊釋也。敏求曰,詩下言字,缺三行半以不善及其子,而及[反]見化於其子云者,何如耶?鳴吉曰,此爲大舜而發明之也。以常道言之,則豈理也哉?上曰,瞽亦允若者,此豈謂父不得而子乎?維曰,此但攻破咸丘蒙之言而已。豈曰必如是,而父不得子之之意乎?上曰,瞽亦壹[喜]舜之孝,而自底於允若,豈有子敎其父之所致,而此以父不得而子之爲言,似以瞽瞍,爲强從之意也。維曰,此乃放過閑慢處,非必緊切着力察之也。上曰,豈謂緊切而然乎?允謙曰,若無咸丘蒙之言,則豈有此等云云乎?上曰,然則無理之說,何必爲答問乎?維曰,此但攻破學者之愚蒙而已。上曰,無乃疑有是事,而答之耶?維曰,但觀大旨而已,不須着力於句語間也。《孟子》篇中,如有致疑處,則先儒例皆發明於小註,而此則無之,先賢病痛,不必先自致疑,可也。上曰,卿言雖是,致疑亦可矣。鳴吉曰,聖賢所言疑難之處,着力於心上而講之,則此爲進益之道也。但以所釋歸重,而不之致力,則似爲孤寂矣。蓋咸丘蒙,以非理之言,發而爲問,故不得不解釋,而其所誨人不倦之意,於此亦可見矣。上曰,《孟子》一篇之意,莫不有餘韻,或過激之處,必通達文理,可以解聽,非迷惑者之所曉也。鳴吉曰,以天下而授舜,卽堯之所爲,而謂之天授者,非堯以私與舜,必奉行天意而與之,故謂天與之。且堯無有自爲之事,必行當然之道,故謂堯曰,惟天爲大,惟堯則之,此亦奉天而行之意也。上曰,諄諄然命之云者,何意耶?鳴吉曰,天與之云,故彼然而有此問也。省身曰,此言不無病痛也。上曰,無他設辭可問之言乎?允謙曰,萬章,孟子弟子之最優者也。敏求曰,其時俗,多以此致疑,故有此質正於孟子焉,非必疑孟子之言而問之也。

○講訖,鳴吉曰,臣伏覩聖德高邁,而群下不能無致疑處,果無私心,而或致乖當,則其過不至於大段,而於其易曉之地,若有可疑,缺二行半之誅,臺諫之言,不爲虛妄,則振遠當被不孝之罪,而今不以臺諫之言,爲不實,亦不以振遠之罪,爲不實,而致疑至此,尙不允許,臣未曉其故也。上曰,雖曰不孝,事有輕重,其罪應歸於按律之地,則可,今以不謹事親,泛然論之,則其間施罰,豈無差等之殊乎?鳴吉曰,罪雖有輕重之殊,而言官,旣以鞫問爲啓,則其意,有意而守執不許,此群下之所以不能無疑也。五刑之屬三千,不孝爲大,豈必有驅打蹴踏等然後,謂之不孝乎?事涉不孝,論旣重發,則不可如是之不許也。上曰,雖在尋常微細之事,尙或拿鞫,而此則非如他罪之比,故玆爲斟酌,振遠實有其罪,則今日臺諫,非今日缺三四字此論之發,必已久矣,豈必待今日乎?以此不允。維曰,沈大復之罪,少無異同,斯速允從,可也。上曰,人之缺三四字他罪,今之臺諫雖云目睹,前爲臺職,何不發論,缺二三字下,始有此言,揆以體面,所當夬從,由其如是,故不卽允焉。鳴吉曰,進言之道,在於人臣,聽言之道,在於君上,今始發論,果是臺諫之過也。初以門黜,今請拿鞫,亦臺諫之過也。然豈可以發論之遲速,措語之轉變,而不治振遠之罪惡乎?雖治臺諫首尾失體之罰,而振遠不孝之罪,則決不可不鞫,而如是堅執,甚非順理處也。維曰,廢朝以來,倫紀斁敗,閭閻之間,俗習甚惡,如係綱常等罪,必可痛繩以法,臣見兩司啓辭,振遠罪狀,有不忍見也。敏求曰,臺諫因敍命而發論者,誠爲晩也。大槪風俗頹敗,士族淫奔,變怪之重者,而視爲尋常,如李鍧妻醜行,人誰不知?每歸於嗔笑之資,而徒事放過,今此振遠之事,亦必如鍧妻之置之度外,而今始發也。維曰,不孝,莫重莫大之罪,故詳細致察,然後論之,是以今纔發也。臣經年沈痼,謝絶酬接,缺二行半爲國先務,而近無此擧措,故士大夫,莫不缺三四字索謨之心,甚非國家美事也。頃者閔應亨之疏,人所難能之處也。自上,所當優容嘉納,而至有饋酒之事,渠亦不安,而人亦致疑矣。上曰,觀其上疏,頗爲致誠,玆令饋酒,而今聞外言甚迂曲矣。維曰,外人皆以爲自上有訑訑之拒,故應亨,亦有饋酒之事,或出於厭聞所致也。上曰,人心之不爲淳朴如此,甚可慮也。維曰,群下之致疑,固非淳朴,而其所以致其疑者,上亦不可不留念焉。歷代治亂,已皆明著,聖明洞屬,何待臣言?近觀臣僚氣色,頗疑言路之已塞,此正可慮也。上曰,前者承旨有過,曾無饋酒之事矣。若或豈有以不平底心,待臣下如許之乎?此下缺燼餘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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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受由。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目政。

○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進,右承旨李楘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洪瑞鳳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尙□,右副承旨李植進。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吏批啓曰,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中,相避人及未准朔,監察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前後捧承傳之人,次次擧用,俾不積滯事,言于吏、兵曹。

○兵批啓曰,昌慶宮衛將柳時恭,久病不仕,請改差。傳曰,依啓。

○又啓曰,高山里僉使,本非堂上差遣之地,僉使李𤣯,資憲缺二三字使臣相會之際,事體有妨,議者以爲,當遞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兵曹言啓曰,曹正郞曺佶,方在水原地,且聞有病,大禮當前,請改差。傳曰,依啓。

○傳于李聖求曰,負氷軍,八月初旬內,使之上來矣,似不能趁限上來矣。若果上來,則八月初負氷軍,有何所□,朝廷號令,似爲顚錯矣。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月十九日,同知事吳允謙所啓,北道私賤籍軍之規,甚美矣。士大夫等,北道奴僕,不爲分衿,故族屬等,無不侵之,以此北地私賤,不能支保矣。李恒福知其此弊,而且欲爲籍軍之計,竝行籍錄,仍給其價,使臣爲句管此事,當此時,法令稍嚴明,故奴僕之主,亦不得擅自徵責,臣亦出入九朔,雖有疎漏之事,而所益極多矣。上曰,此事依爲之。其時所籍,額數凡幾何?事缺二三字往在己酉年間,吳允謙爲御史,咸興以北私賤,盡爲刷出,悉定軍役,其數多至四千餘名,今已十數年之久,存沒推遷,未知目今見籍,凡幾何也。大槪士大夫北道奴婢,緣道里遐遠,不能尋常點檢,一番送人,則例徵積年之貢,蕩其家産而來,亦有疎遠族屬及全然不干之人,托稱本主,或爲稱念,或爲親往,多般侵責,罔有倫緖,本道守令,多是武人,且無識理,品官任其無理,無敢糾治,北民之不得存接,多由於此,吳允謙目見其弊,有此陳啓,此誠蘇北民固邊圉之一大助也。今若別遣御史,則當此北路缺一行半事甚便益,且當初廷議,以奪人私賤,爲未安。凡定軍額,欲自朝廷,一一給價,而四千餘名,勢難徧償,故其時受價者僅八百餘名,而以臨海籍沒奴婢代給者,多至五百三十四名,臨海伸雪之後,奴婢竝還本家,其所代定者,亦歸虛地矣。其不得徧償,有不均之患,不若劃爲一例,專數償給之爲公平也。大槪有其土然後有其人,今北路比歲凶歉,流亡殆盡,朝夕將不得保,則雖有奴婢,其得久爲己物乎?今宜勿論老少男女,竝爲刷出,各其名下,懸錄本主姓名,以爲後日推尋之地,限北路蘇復間,勿許徵貢。其丁壯,悉爲編伍,其老弱女丁,略助軍糧,其有不有邦禁,私往侵徵者,所在官,一一摘發啓聞,論以制書有違之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老弱女丁助餉事。不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海西砲保價布,壬戌、癸亥兩年應給,一百八十同三十疋,不可不及時變通,以救燃眉之急事,都監前後啓辭,已盡陳達,上鑑亦必洞燭矣。頃者榻前大臣啓辭,令戶、兵曹,以天使時用餘價布,推移給之,不足數則以全羅道水軍價布充給事,蒙允矣。今見備邊司回啓,令戶、兵曹各出十五同合三十同,移送訓監,未准數則使之隨所得備送云。卽今該曹乏儲,遇事防啓,許多木綿,趁期辦送,姑無其理。今若只以三十同分給,則一人所受,不滿十餘尺,輦下親兵,晝夜長立,所望獨此,而畢竟所得若是零星,則一軍缺然,必至解體,莫可收拾,目前之憂,有難形言。伏聞全羅道水卒二年休息之價,幾至五六百同云,請依大臣啓辭,先以此缺二行心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知道。價布多少,問于該道監司後處置。

○以承文院倭書契修答,傳于李敏求曰,第二第三等船價木,另許贈給,一如一船之例云,自何年爲始加給乎?問啓。

○傳于政廳曰,羅萬甲,江東縣監除授。

○李敏求啓曰,負氷軍bb事b,問于掌隷院,則負氷軍雖前期催促,而各官全不用意,文移往復之際,例至五六朔,故自六七月間,例爲行移。且負氷軍,非自來役,以米斗,收合上送,自本院雇立者,乃是舊規。故取考反正後各年啓目,則例於八月初旬內,成冊上送事,行移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忠勳府,於韓汝復之在喪請助哀,本府之直請,有前規乎,問啓事,傳敎矣。上年七月間,靑原君沈器遠,在父喪,其時取考本府謄錄,前規則丙午年武陽君安彦鳳在喪,本府啓曰,平時侍從之臣在喪,則有助哀之例,功臣在喪,有助哀必矣。但亂後無文籍可考,今者,武陽君安彦鳳在喪,似當定爲助哀之規,以爲後式云。丁未年正月間,濟興君高彦伯母在喪,其時本府單子內,依武陽君安彦鳳在喪例,令該曹助哀題給,何如?戊申以後,因此施行,已成規例,此則臣等,不敢援以爲例,今依宣廟朝丙午、丁未年施行何如事,入啓蒙允,已爲施行。今此韓汝復之在喪,已有沈器遠,在喪時助哀前規,故未敢更爲啓稟,依例啓請曲折如此,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謝恩使拜表吉日,以十八日改付標,冬至使拜表吉日,二十□日改付標。今考《攷事撮要》,缺二行令日官更爲推擇,則從近絶無吉日,不得已謝恩使拜表,則七月三十日,冬至使拜表,則來八月初三日爲吉云,以此兩日改付標之意,敢啓。但當初擇日,爲日官者,當審察中朝忌辰,誤爲推擇,累次改付標,極爲非矣,請當該日官,令攸司推考。傳曰,依啓。

○李植,以司僕寺言啓曰,凡官,久任然後,可以責其擧職,本寺非如他各司,不徒馬政爲重,如牽馬人過百口糧不煩經費,皆自本寺拮据鳩聚,逐月支□,爲任不易,判官李井男,才局甚優,能幹其職,稍得成形,今遷戶曹正郞,本寺之事,極爲悶慮,請李井男,仍授判官,限箇滿,勿爲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不允。

○以江華府尹書狀,光海病重事,傳曰,內醫,劑藥下送,使之看病。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振遠不孝之罪,臣等論執已久,聖批一向牢拒,臣等實未曉聖慮之所在也。五刑三千,不孝爲大,國家刑章,捨此何施?況臺閣諸臣,耳聞目見,不啻若觀火,則在今孝理之日,豈使容息於覆載之間乎?決不可門黜而止,請振遠及其妻,竝命拿鞫,依律定罪。臣等,將承傳色拿鞫事,論列有日,而聖批,以書日月於末端,乃是流例,臣等,實未知前之流來者,皆出於至善,而如或不在令典,則卽當覺非,改絃易轍,此正更化之先務也。況內官等,急於冒錄之心,故據循例之謬,只踏啓字,或作判付,肆然行之,小無忌憚,政令出納,必由政院者,其意有在,則喉舌之職,豈但使然哉?履霜雖微,堅氷可畏,請承傳色,拿鞫請罪。至於錄勳都監,則矇然受去,不思申稟,請當該郞廳,先罷後推。轡儓服役,缺二行使令等,旣勿許錄,則獨於掖庭賤隷,特蒙許錄之命,殊非天地之公也。宮府之體,不可異同,謬彼前規,豈足爲法?請亟還收成命。一設勳局,人懷希冀者,此實輿情之所共憤也。今者姜得,身居勳列,惟思顧分,而敢以譯官輩七人,拚作七女壻,渾呈都監,欲行冒錄之計,其心所在,豈但爲譯官之地,莫公者勘勳,而先犯若是,決不可罷推,請命拿鞫。李佑前後罪狀,臣等,備盡陳達,冀回天聽,一批卽允,而罷推之命,出於意外,此罪此律,萬不近似,臣等聚首相顧,不勝悶鬱,居家悖倫,殺越行㤼,固不足言,殺人賣母,欲占其財,網漏刑章,神人共憤,而乘時僥倖,職忝勳府,則棄舊圖新,思贖前過,惟日孜孜,稔兇怙勢,興妖造怪,比來尤甚,敢以告密二字,爲報怨侵人之大權,家設私獄,庭列鞭棰,分遣無賴之徒,攘奪閭井之間,所至騷然,禍深經亂,苟數其罪,合置重典,豈可使偃息都下,在家緘答,有若文簿間者乎?一日二日,貽害漸極,只投遐裔,亦從惟輕,亟賜一命,以慰群情。答曰,姜得事,當觀其緘辭處之,不必煩瀆。李佑,旣以罷職,此外加罪,不亦過乎?勿爲更論,可也。掖庭下人事,依啓。他餘事,不允。

○獻納尹墀來啓曰,金振遠事,言官,目見耳聞,備悉論之,實非尋常風聞之比,而每下不允之敎,豈以言官,爲不實之論歟?抑以門黜,足當不孝之罪歟?自非然者,聖意何在,而尙此牢拒歟?王章不擧,公議愈激,風敎一紊,所關非細,請振遠,亟命拿鞫。罪人澳、洛,當大駕去邠之後,公然入城,投附逆瑅,國言藉藉,昭著無疑,流竄之典,已極失刑。任就正、吉後等,或憑藉宮掖,濁亂朝政,或冒竊宰秩,貪贓狼藉,當初科律,亦云太輕,而遽下量移放歸之命,物情莫不駭憤,請竝還收成命。凡啓下判付,必承旨手書者,所以重其事也。人主命令,豈有不由政院,而徑下該掌之事乎?內侍府留置公事,內官自書日月,流例有無,雖不敢知,而非謂錄勳重事也。旣書日月,又書其姓,是卽判付也。以此送于都監,則豈不駭人瞻聆乎?其矇矓出入,冒濫勳錄之計,極爲可愕。司謁,旣以此拿鞫,則承傳色,豈有獨免之理乎,請勿留難,亟命拿鞫定罪。旣以曩時謬例爲非,而陪祭時書吏、寺僕及都監、下人等,竝不許參錄,則別監之特蒙許錄之命者,殊非一視宮府之意,輿庶雖微,亦各有心,王者之政,不可不以偏私,請亟還收成命。答曰,依啓。承傳色事,與司謁,所犯不同,更加詳察,勿爲煩瀆,金振遠事,及量移等事,不允。

○李敏求,以禮曹言啓曰,司憲府所啓,上年皇長子誕生時,奉表修賀,在於頒詔之前,已違前例,而況其表文,呈於薨逝之後,則今復陳慰,尤似無據,國家典禮,固宜十分商量,請令廟堂,更議以處。答曰,依啓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則左議政尹昉以爲,初旣修賀於誕生之辰,則聞訃之後,似當陳慰,該曹之言,不背情禮,依啓辭,付送不妨之意,臣等,前日獻議,亦及之矣。頃日黑子査對時,臣意,亦以爲煩複,而前旣獻議,未敢更稟,今見府啓之辭意,誠然停之爲當。右議政申欽以爲,皇朝有慶,則自遼東謄黃出來,我國見謄黃進賀,例也。今此皇子誕生之報,則遼路已閉,謄黃之來不來,未得知之,旣有毛都督傳報,又有缺一行餘該曹據都督傳報,奏請使狀啓之請進賀矣。旣曰修賀,在於頒詔之前,有違前規,則似非式例矣。頒詔之後,則不當爲謝恩行矣。但使臣,到登州聞訃,則進賀文書,似不必呈,而知其旣薨而呈之,此則未妥,該曹以陳慰事收議時,臣之意以爲,與受封皇子差異,恐不須至於陳慰,而及見禮官商論,則禮官言,旣以誕生陳賀,則於其薨逝,安可無陳慰之擧云,此亦不背於情禮,故從禮官言,獻議矣。今無容別議,第念,或有已往可據事例,令該曹酌量,稟處爲當,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李元翼,行判中樞府事鄭昌衍,病不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右相議施行事,傳敎矣。吉凶慶弔,禮無異同,聞誕生之報,旣爲陳賀,則承薨逝之音,獨無陳慰之擧,似非終始一心之道,臣曹之意如此,故榻前陳達,議大臣定奪矣。但已往可據事例,雖不得博考,而乙巳十一月元孫誕生,因使臣及義州府尹狀啓,專差閔夢龍進賀,丙午二月發行,而詔使之來,在於同年七月,則未頒詔之前,差送陳賀,則明有前例矣。至於薨逝陳慰,則此是稀罕之事,無可據之例矣,伏惟上裁。傳曰,知道。今此陳慰之事,雖似煩複,禮不可廢,依前啓下施行。

○吏曹,李𤣯爲完興君,崔山立爲寧安君,李景稷爲開城留守,閔聖徵[閔聖徽]爲全羅道觀察使,彦璟爲松林副正,李敬輿爲典翰知製敎、兼侍講官春秋館編修官侍講院弼善校書校理漢學敎授惠民署敎授,缺二行金岉爲漢城庶尹,宋玹爲軍器僉正,李井男爲戶曹正郞,閔應恢爲兵曹正郞,李惟一爲刑曹正郞,權省吾爲工曹正郞,金堉爲文學兼記注官,崔嵩爲奉常判官,李明翼爲司僕判官,權㠎爲軍資判官,泳爲晉城監,沈之源爲禮曹佐郞,吳瑞爲兵曹佐郞,邊復一爲刑曹佐郞,李坰爲刑曹佐郞,洪錫禹爲刑曹佐郞,鄭晉爲工曹佐郞,金宗海爲監察,李德傅爲監察,李淨爲監察,趙國俊爲監察,趙澈爲監察,沈愊爲監察,金瑗爲監察,金迪爲監察,鄭之羽爲典籍,朴筳爲典籍,李惟達爲司書知製敎,慶禧爲引儀,洪宗海爲奉常主簿,尹復元爲司饔主簿,金克謙爲內資主簿,尹坦爲內贍主簿,鄭儁爲禮賓主簿,柳暹爲司贍主簿,宋致中爲軍資主簿,李應立爲繕工主簿,崔郢爲司宰主簿,趙幹爲長興主簿,韓夢逸爲北部主簿,參外說書朴濱,記事官韓興一,成均博士兼養賢直長朴而立,成均博士李惟吉,校書博士柳秠,尙瑞直長黃時榦,奉常直長兼承文著作鄭百亨,尙衣直長朴垓,長興直長韓撝謙,學正趙炯,校書著作金秀南,奉常奉事兼學正柳孝健,長興奉事朴烜,典牲奉事申瑋,學錄兼養賢奉事琴是調,學錄南碝,學諭孫必大,康陵參奉權以聞,孝陵參奉李蕃,穆陵參奉沈𪗆,全三達爲長湍府使,姜弘勣爲加平郡守,朴𥶷爲溫陽郡守,朴廷琦爲平海郡守,李偉國爲龍仁縣令,禹甸爲龍崗縣令,李耆爲永柔縣令,金瑨爲江西縣令,池連沂爲咸從縣令,康在山爲黃山察訪,李皞爲參禮察訪,李沇爲漣川縣監,申俊爲陰竹縣監,鄭尙古爲藍浦縣監,李碩基爲黃澗縣監,朴炡爲咸平縣監,兪伯曾爲伊川縣監,羅萬甲爲江東縣監。兵曹,李應順爲都摠管,李溟爲同中樞,閔汝任爲同中樞,姜弘重爲五衛將,高弘建爲僉知,缺一行韓德脩爲僉知,李元榮爲僉知兼五衛將,李尙豪爲僉知兼司僕將,李潤基爲訓鍊僉正,朴玏爲都摠都事,張時憲爲訓鍊判官,禹仁績爲訓鍊判官,蔡紳爲訓鍊主簿,金宗吉爲義興衛右部將。鄭弘智爲慶尙左道兵虞候,朴震英爲慶尙右道兵虞候,徐□爲全羅道兵虞候,孔信傅爲高山里僉使,金得男爲馬梁鎭管舒川浦萬戶,咸應豪爲助羅浦萬戶,徐屹爲蔚珍浦萬戶,金孝潔爲阿吾地萬戶,朱竹爲玉江萬戶。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燼餘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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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上疏受由。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答右相箚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安心調理。原箚在下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傳于李敏求曰,右相看病云,親祭時終獻官,改差。

○李植,以都體察使言啓曰,臣從事官李敬輿,頃日暴雨後,恐新築之城,或有傾頹,馳往南漢山城,看審以來,缺一行半原單,竝爲投進,臣亦定於初十日,與摠戎使李曙,親往看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植曰,張晩出往山城時,天使時用餘,該曹所儲雨籠、扇子,量宜給送,使之分給工匠。

○餞慰使崔來吉啓曰,臣在安州時,詔使,行見官禮後,遣人致謝,仍送贈物之意,已爲馳啓,而其物件則玄靑八甲段一端,領絹一端,椶竹金面扇二柄,香囊四枚也。今已齎來,令該曹處置之意,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卿其領受。

○正言金南重來啓曰,金振遠,不母其母之罪,言官論之已悉,實非尋常風聞之比,而尙靳一兪,臣等竊惑焉。五刑三千,不孝爲大,則振遠所犯,是何等罪惡,而略施輕典,有若微瑕細過者乎?王章不擧,公議愈激,風敎一紊,所關非細,請勿留難,亟命拿鞫定罪。罪人澳、洛,當大駕去邠之後,投附逆瑅,國言藉藉,昭著無疑,罪人任就正、吉後等,或憑藉宮掖,氣焰薰天,濫據銓衡,濁亂朝政,或倚勢怙寵,冒竊宰秩,賣官鬻獄,貪贓狼藉,當初科律,已爲太輕。故此四人等,不入於議啓中,而量移放歸,遽出於特命,物情莫不駭憤,請竝還收成命。凡啓下判付,必承旨手書者,所以重其事而防奸僞也。人主命令,豈有不由政院,而徑下該掌之事乎?內侍府留置公事,內官自書日月,流例有無,雖不敢知,而非謂錄勳重事也。旣書日月,又書其姓,是卽判付,而矇矓出納,濫圖虛錄,其爲設計,殊極可愕,而聖批,以承傳色與司謁,所犯不同,爲敎。自書判付者,承傳色也,司謁,只文書出納而已。以此言之,則承傳色,先犯其罪也,司謁亦旣拿鞫,則承傳色寧有獨免之理乎?請亟命拿鞫定罪。答曰,不允。

○持平成汝寬來啓曰,缺二行如使振遠,實無是罪,則門黜亦不可,如有一毫不孝之跡,則豈可不明正其罪,而使之容息於覆載之間哉?臺臣目見,可信而不信,國言藉藉,可從而不從,臣恐自此,無復盡言之臣矣。請金振遠及其妻,竝命拿鞫,依律定罪。自古內侍之任,只在於黃衣傳令而已。雖係至小至微之事,如有小涉於與政之漸,則必防關而痛絶之,其意必有在矣。今者內侍之直下踏啓字單子,與自書判付者,未知果爲流例與否,而決非祖宗之良法美意,則豈可以內侍,而有所容貸也哉?履霜雖微,堅氷可畏,況司謁,旣以此被拿,則決不可獨免其罪,請承傳色,拿鞫定罪。錄勳都監,矇然受去,不爲申稟,請當該郞廳,先罷後推。李佑前後罪狀,不可流竄而止,臣等之只請流竄者,實以爲功過當相准,而不欲以其罪,掩其功也。冀回天聽,一批卽允,而只下罷推之命,臣等相顧失色,不勝悶鬱焉。佑本以奸毒之性,濟以陰賊之術,居家悖倫,萬惡俱備,殺越行㤼,特其餘事耳。敎誘其外四寸朴盛元[朴咸元],書給文券,賣其嫡母及嫡弟,以爲殺嫡奪財之計,雖在昏朝,亦受刑訊,逮及反正之初,咸元省鞫杖斃,佑則以發蹤之人,臺閣將加重律,佑自知罪犯,絶跡遠遁,得保首領,神人共憤,固已極矣。厥後潛形換面,夤緣出入,當危疑變亂之際,不無偵伺奔走之勞矣。大逆纔除,微功必錄,超階二品,醻爵勳封,渠固當革心從化,變舊圖新,而旣有所挾,怙勢稔兇,興妖造怪,爲鬼爲蜮,上自士夫,下至凡庶,或不爲時用者,或家財豐饒者,或睚眥有怨者,則輒曰某人蹤跡荒唐,或曰某人心事可疑,捕風捉影,出存入亡,乃以告密二字,爲渠操縱之一大權,以致訛言日起,群情駭懼,朝廷側目,行路疊足,只以其陰邪之謀,慝黠之才,文足以舞奸,辨足以飾非,而網漏於聖明之世也。臣等竊聞之,近來國步漸鞏,人心稍定,鼷鼠之技,更無所售,則乃敢團聚無賴之徒,橫行市里,攘奪財貨,至設私獄,鞭扑狼藉,所過閭井,爲之一空,人皆以黑眚招之,莫敢發一言,而誰何曾謂,堂堂聖明,反任其跳跟自恣,而以長毒虐也哉?在都一日,貽害必極,只屛遐裔,亦云末減,亟賜一命,以解輿憤。答曰,金振遠事,當初以削黜論啓,故已爲允從,不必如是堅執,他餘事,不允。

○李敏求啓曰,頃因政府郞廳,因公事到本院,出時不拜,本院入啓請推,其後因大臣啓辭,以本府郞廳,亦捨謬規爲敎矣。今者舍人鄭宗溟,右議政批答聽去時,猶踵謬例,不拜而出,請推考。傳曰,依啓。

○又啓曰,京畿監司權盼,敎可單子閪失,巡察使,上都字,不得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次草持入。又啓曰,本院原單子外,無次草留置之規,故權盼處,謄來草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臣申欽,伏以臣,自夏月暑雨以來,榮衛潰敗,元氣日鑠,仍得下血之疾,或作或止者,踰月未已,而爲緣詔使在京,邦家多事,不敢以犬馬賤疾,上瀆天聽,黽勉行公。今者又猝得暑痢之症,數刻之間,泄瀉無算,四肢不收,如土委地,精神昏昏如夢中,人臣本職之外,以宗廟大祭終獻官,已受誓戒,入齋不遠,臣之氣力,恐不得趨詣於駿奔之列,臣伏地惶恐,罔知所處,不得不仰達宸嚴之下。臣之所帶職名,亟賜遞免,以便公私,不勝隕越屛營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安心調理。燼餘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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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李楘啓曰,自初六日至初八日,秋享大祭齋戒,九日則行祭日,十日則元敬王妃國忌,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臣以大祭隷儀進去事,擧行條件,及無發落,不得取稟,待明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楘,以宗廟親祭隷儀,故進去下直,且亞獻官尹昉,方入朝講,不得已罷講後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傳曰,同副承旨爲監司時,此事尙未停當,未知今春停當乎?問啓事,傳敎矣。臣敏求,前爲宣慰使時,客使以特送三船,公貿價木,多寡不等,故一體定數之意,終歲懇乞,臣防塞不許,而其後甲子春,爲監司下去,則該曹,已因島主義成申請,許令依第一船例,准給云矣。但歲遣各船,則自第一船至十七船而止,其價木同數,以次漸降,故倭人,每請依一船例,加定同數,而該曹於上年,又爲准許,臣以爲接待事例,不可一毫增減,每船各加三四同,則一年通計,其數甚多。故回答書契,便宜塗擦,改以不許之意,具由狀啓。大槪特送三船,與歲遣十七船事例,不同矣。傳曰,知道。其時不許曲折,言于該曹。

○又以司饔院言啓曰,今日內資寺各殿供上香醞,味甚酸薄,請當該官推考。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近來因自己些少之事,猥濫上言,其意極可痛惡,該司所當一一抑黜,以杜其弊,而今見掌隷院天香上言回啓,則天香與子女五名,皆係奉常寺典僕也。祭享重地,典僕不得免賤免役,祖宗朝立法至嚴,不可以納鐵,廢朝乃許免役,況廢朝時納財者,雖在宗室或朝官,竝爲降資,則其不得仍爲免役,明矣。該司回啓,一則曰實爲冤抑,二則曰其爲冤抑,莫甚於此云,此果冤抑莫甚者乎?至擧狀內所無之語曰,賣其田畓奴婢,竭盡財力云云,其措辭苟且,未免循私之弊,臣待罪該房,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西路缺八九字賜牌,勿許自望事,有受敎者,人所共聞,而亂後文書散失,功臣及諸有勞之人,自望海西奴婢,該司具爲啓目來呈,而本院亦泛然啓下矣。頃日晉陽君柳孝傑,麟城君李佑,亦以海西奴婢自望公事,臣卽爲還給,使以他道奴婢改呈,仍閱前後賜牌及丘事公事,則海西奴婢自望者頗多。臣竊念,西土近來,益復凋殘,列邑物力,所當扶植,而不可損削也。令該司流來受敎及承傳可徵文案,詳細考出,覆啓施行,何如?臣待罪該房,所聞如是,不敢不啓。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凡四享大祭時祝辭載在《五禮儀》,親祭及攝行時,竝用此文。今者詔使之來,頒詔大慶,旣已虔告,親祭之時,似不當別撰祭文,更爲瀆告,而祭文已爲分排,仍用與否,令禮官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十員內,都事崔蘊,在外未上來,本司晝夜直一員,來初九日親祭時隨駕,郞廳不足,假郞廳,令吏曹豫爲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今年則自春徂夏,臣曹之着意措備者,惟在於天使支待,而田稅督納,反爲第二件事,以此各道各官,專不捧納,群山初運,乃於五月望後到江,以此推之,則甲子田稅,風高前,無畢納之理,荏苒之間,節屆寒冱,船路不通,百官祿俸及輦下親兵口糧,從何辦出乎?極爲可慮。急急下諭于海運判官、兩湖監司處,尤甚不納,各官摘發,啓聞罷黜,一邊嚴飭列邑,監官、色吏刑推,風高前,無遺畢納,如或趁未畢納,則該道監司、海運判官,難免重責,此意竝及於下諭宜當。且臣等,伏見左道水運判官缺四五字田稅則安東、尙州、榮川、龍宮、醴泉等官,尤甚未納,忠淸道則陰城、鎭川未納最多,此等邑守令,令其道監司,推考啓聞,來八月二十日內,不爲准納,則拔其石數最多者,罷黜之意,亦爲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內醫院言啓曰,院上膃肭劑二十五部,因接待都監啓辭,沒數送之于天使之行,而今聞江原道膃肭劑□十五部,已到戶曹云,急令移上本院,以備御局不時之用,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田稅催督有旨,慶尙道則監司,不多日內,將爲下直,故臨時,當言送矣。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凡四享大祭時祝辭,載在《五禮儀》,親祭及攝行時,皆用此文。今者詔使之來,頒詔大慶,旣已虔告,親祭之時,似不當別撰祭文,更爲瀆告,而祭文已爲分排,仍用與否,令禮官議處,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宗廟四享大祭,乃是自上親親之禮,自上不得親行,然後方有攝事之儀也。今此親祭,雖在新膺景命之日,而實爲秋享常行之事,元與卜日別祭不同,況封典大慶,前於頒詔,翼日已爲告廟,不必更爲措辭,別撰祭文,令香室遵用《五禮儀》中,四享親祭祝文,允合事宜,敢啓。傳曰,依啓。

○政院啓曰,今七月初五日朝講時,知事金鎏所啓,近以朴炡事,三司論列,大臣、重臣,亦皆備陳,而自上欲塞不靖之端,終不允許,臣不敢措辭仰達,而第雖在被論之人,若有情事之可矜者,則自古亦有所陳達者矣。羅萬甲有偏母,年將八十,而目不見物,惟萬甲是依,而以其邑,逼近西塞之故,不得將其母以去云。脫若在任時,或遭終天之痛,則缺五六字孝理之日也。昔柳子厚、劉禹錫坐諸缺四五字子厚則除柳州,禹錫則除播州,而子厚,以禹錫有老母,柳州勝播州,欲上疏乞換,而憲宗,竟移刺連州,今者萬甲之出,足懲其罪,可於便近邑,更爲移換,使之將母以行,未知何如?事無發落,敢稟。傳曰,知道。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每年災傷事目,例於七月初啓下,知委各道矣。今年則號牌量田先後之序,尙未定奪,議論定時,方爲事目,則節序已晩,勢難擧行,且反正之初,限三年勿爲覆審事,已爲頒布八方。今若大擧量刃則已,不然而只爲擧例,災傷覆審,則似涉失信,年分覆審事,勿爲擧行,而今年雨水周足,開墾荒田,比前倍多云,嚴明知委各道,今年新起及往年漏結,不以實報,量田之時,脫或現露,則田夫、作者及委官、書員、品官、色吏、守令,竝依律重論之意,發馬行移宜當,如是擧行,而早晩,雖定議量田,少無所妨矣,敢啓。傳曰,依啓。

○卯時,流星出東方,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迹蒼白。夜一更,流星出天津星上,入河鼓星下,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色赤。五更,流星出婁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尺許,色赤。

○朝講入侍,領事尹昉,知事金鎏,特進官李曙,特進官沈命世,參贊官李楘,執義鄭百昌,侍讀官李景奭,正言李景曾,記事官任絖,說經金卨,記事官鄭沇,記事官具鳳瑞。卯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李景奭進講,自萬章問曰,人有言,止亦不有天下。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景奭講旨義曰,德衰不傳於賢,而傳於子云者,必其時相傳俚語,而以常人之情,窺聖人之心者也。孟子所謂,與賢與子之說,亦必有所受,而未有見著之處,故先儒,以不可考爲言,然此堯、舜、禹精一執中相傳之心法,而無一毫私意於其間,則與賢與子,無非天理之公也。缺一行半昉曰,韓愈云,舜之傳禹,爲天下得人,禹之傳子,慮後世爭之,蓋舜之傳禹,爲慮後日,禹之傳子,爲慮後世也。其無一毫私意,而只有天下之公心者,於此可見矣。鎏曰,此孟子所以擴前聖之所未發也。匹夫可以爲天子,而傳世之君,苟子不賢,必喪其國者,皆係於人君,天理人慾之間,治亂興亡之機,甚可懼也。且孟子之必有所受云者,《春秋》缺八九字言所從,誠不可知矣。景奭曰,《史記》云。在位日淺,故天下未治云,而莫之爲而爲者,非人私智,所爲云,則其說,甚明白也。以此推之於治亂興亡,則文王之德之純,與天爲一,故受祿于天,而紂之我生,不有命在天云者,皆自絶于天,則其可徒諉於天人相與之際,苟能沈潛而省察,則可以感發也。鎏曰,天者理也。若不修人事,則自絶于天者,甚不難也。景奭曰,不修人事,而徒責天理者,非學者工夫上事也。且夏啓之誓師,太甲之克修,成王之緝熙文、武,若比之堯、舜、禹之德,彼雖不可企及,而亦能嗣守先業,無墜厥緖,則亦不易得之主也。鎏曰,孟子之言,一出於天理,更無可議,而韓退之則以爲,傳諸子也,必如桀、紂者乃否,傳諸賢也,必如堯、舜者爲可,此言,亦專以人事道也。大槪以文王之大聖,而僅有天下三分之二,故朱子謂文王比諸則如十分荒落者也。武王則搖動草木者也。以文王之聖德,猶尙如此,況其餘乎?若能□聖繼神承而克懋厥德,缺四五字萬世不拔之基也。上曰,天與子則與子,缺四五字意耶。昉與鎏皆曰,禹豈有傳子之意乎?鎏曰,若天下訟獄謳歌者,歸於益,則益爲天子也,禹豈有傳啓之意乎?上曰,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云,與賢與與子之意,似有相異矣。鎏曰,上而堯、舜、禹相傳,故謂之與賢而後,乃傳於啓,故曰與子矣。此下缺燼餘

○備邊司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李貴,自前力主先行號牌之論,臣等,非不熟聞其言,亦非不知號牌,爲今日不可已之擧,而猶有所疑難者,抑有說焉。百餘年廢閣不行之事,一朝卒然行之,民必駭懼,一也。大同旋罷,民不信法,二也。壬辰以後,民散旣久,任意行止,以爲當然,一被驅策,處處騷屑,三也。今日之銳意國事者,急於見效,高聲請行,此必有所見,而老成之意,趑趄未決,不免長慮却顧者,亦非有他意也。然存沒成冊之後,軍籍尤爲無形,欲盡許蕩滌,則不但詐僞居半,不足取信,軍籍缺少,將至於國不爲國,欲仍用舊籍,則失信於民,愁怨竝起,此爲今日第一難處之事,其勢不得不急速變通,兵曹逃故充定事目,意固在此。臣等,見其節目詳盡,意謂果然行此,則無號牌騷屑之弊,可救一分燃眉之急,故前日回啓中,另爲提起,而又以群情難遏,利害難分,不敢自主己見,仍請先行號牌,以俟睿裁矣。退而思之,則不行號牌,而欲爲充定,有同緣木而求魚,設有些少所得,失業之民,本無定居,旋充旋逃,終必歸虛,而其間騷屑之弊,亦或反甚於號牌,臣等之憂,到此益甚。今見李貴箚辭,言益切而慮愈遠,至以存亡,決於呼吸爲言,今日外間之議,大率如此,顧言之者,李貴耳。大槪,軍籍之不可已也,旣如彼,充定事目之不可行也,又如此。到此地頭,號牌之外,更無他策,天下之事,惟斷乃成,一二臣,固未爲無助,況群議之所同者乎?請勿爲遲疑,斷然行之,而應行節目,十分商量,務得便妥,而量田則姑待號牌磨鍊後,次第擧行,何如?啓。贊成李貴箚子之辭,亦有所見,具悉爲國之誠,但近年以來,人心未定,國勢不固,災異甚酷,歲且連荒,上年遭兇逆之變,今歲經詔使之行,蒼生失業,愁怨已極,此時旋設,其亦不易哉?號牌難行之弊,果如回啓內所陳,則不察民情,抑而行之,恐有難言之事矣。至於軍籍,則不但祖宗朝常行舊規,而能行之有緖,其騷屑之弊,亦必不至於號牌之甚,姑行此法,以補闕額,號牌乙良,待民心稍定,號議施行。

○答府院啓曰,非惜金振遠也,不孝卽極惡之罪。若不至於重大,則鞫問,似爲過重,誠有不孝之實,則法當鞫問,而設或不然,則拿鞫似過矣。李佑所爲之事,極可駭愕,而不無功勞,旣爲罷職,何必深治乎?沈命世啓曰,李佑罪狀,誠如臺諫所論,但危疑之際,旣多伺察之功,今若遽爲遠竄,則有若鳥盡而弓藏矣。執義鄭百昌啓曰,功罪相准,佑之罪若盡其律,當具五刑,豈止於流竄也?其毒母悖倫,欲售殺將奪將之計,托稱告密,以爲生殺操縱之權,興妖造孽,熒惑衆心,攘貨㤼衆,作爲私獄之罪,罪在必誅,不可赦者也。臣等,以其有些少機察之勞,故只從惟輕之請。今者命世,不此之思,乃敢沮遏公論,曲爲分疏,其輕朝廷蔑臺諫,甚矣,請命罷職。答曰,此非沮遏公論之意也,只陳其所懷而致耳,推考。朝報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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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坐直。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仕直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宗廟大祭親祭齋戒,停常參、經筵。

○下直,陽智縣監愼三俊。

○李楘啓曰,承傳色及沈命世推考事,命下矣。承傳色則臺諫方以拿鞫論啓,沈命世則方以罷職論啓,故推考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自未時至酉時,日暈。燼餘夜一更,流星出織女星下,入心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五更,有霧氣。《春坊日記》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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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坐直。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宗廟秋享大祭親祭齋戒,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江華圍籬下去內醫,證候書啓來到,所當罷齋後入啓,而第其中,有藥物啓下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藥房送之。

○趙翼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後陽,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以戶曹言啓曰,毛都督前揭帖,令承文院撰定事,曾已入啓蒙允矣。本院,今始製送于臣曹,而不可不經御覽,故其揭帖草,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一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直指南方,橫過月上,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南方巽方、坤方,有氣如火光,有霧氣。燼餘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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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宗廟秋享大祭,親祭齋戒,停常參、經筵。

○有擧動。

○李楘啓曰,來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金尙憲啓曰,外辦已入,而驟雨如此,姑觀雨勢,動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時擧動,詣宗廟。

○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李楘啓曰,百官就次,取稟。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訓鍊都監,將□燈人定後木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禁漏官員來言,起寢二更三點,外儀三更二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陪祭官將爲入來,請出門(門))標信。傳曰,知道。燼餘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一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艮方,直指天中而止,長十餘丈,廣可二三尺許,良久乃滅。流星出河坡星下,入牛星上,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三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春坊日記》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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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柳景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宗廟秋享大祭,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室上,入墳墓星上,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五更,流星出敗苽星下,入井星上,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以備忘,傳于金尙憲曰,行祭何缺三四字耶?金尙憲回啓曰,廟庭擧動,未及爲之,故似晩矣。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祭官晩入耶?擧動,何如是晩耶?李楘回啓曰,內擧動則守僕遲緩,外擧動則缺六七字緩所致矣。世子,遣文學金堉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金尙憲曰,今日祭,何以晩耶?金尙憲回啓曰,禮貌官等獻官以下,起寢過時始告,以致差晩矣。

○以備忘,傳于金尙憲曰,起寢則以啓請觀之,則似不至太晩,而起寢之後,亦移時不請行事,此非但禮貌官之罪,更爲察之。

○金尙憲啓曰,今日親祭行事,以丑前一刻,儀註磨鍊啓下,而禮貌官及事知守僕等,不能趁時察任,以致過時行事,極可駭愕,當該禮貌官及事知守僕等,竝察之。傳曰,竝令禁府察之,廟司亦難免責,亦令禁府察之。

○金尙憲回啓曰,齋宮起寢,則趁時入啓,而獻官以下應參祭者,所宿處頗遠,禮貌官等,不爲一時告之,廟庭凡事,趁未整齊,以致遲延矣。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今日親祭時,自上,到第四室,樽所執樽蔡蘅,不能察任,臨時顚倒失禮,極爲駭愕,請察之。傳曰,依啓。

○政院啓曰,今日行祭時刻太晩,雖是禮貌官等怠慢之失,臣等不能豫爲申飭,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擧動後,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注書任絖有故,不爲仕進,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柳景緝、趙公淑、裵□。

○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親祭太廟,其禮莫重,大小之官,少不跂惕,猶懷怠慢,時刻已過之後,緩緩來會,天日將明,而初獻未畢,是誠前所未有之事也,予甚痛歎焉。政院,亦難免不爲豫先檢飭之失,都承旨察之。

○徐景雨啓曰,都承旨推考,以方爲承旨之故,不得以行公捧之之意,敢啓。傳曰,使之行公。

○政院啓曰,今日莫大之禮,稽緩之失,前所未有,非但聖心歉然,以爲恨,臣等亦聚首惶恐,無以爲心。大槪臣等,初不料諸事,稽緩乃至於此,依儀註時刻,三更二點至齋宮門外,卽招禮貌官問之,則廟中諸事多未備云,累累催促,而節節稽緩,至於四更後,始言已辦,此或陳設不早,或祭官之當先行禮者,不齊到而然也,而不能豫先檢飭,致令如此,則實臣等之罪也。第臣等,均有其罪,而察之之命,獨下於都承旨臣金尙憲,臣等,安敢歸罪於一院之長,恬然若無罪者乎?不勝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完平府院君李元翼,伏以臣之情事,陳達已悉,而誠意淺薄,言辭拙訥,上不能以格上聽,下不得以盡下情,敢復瀆擾,不自知止,罪當萬死,無一夫之不獲,王政之所先,如臣老耄病蹇,朝暮入地,未死而乞歸丘壟,卽至情之所在,寧有一毫外假,而至於三籲,未蒙兪允,徊徨踧踖,置身無地,斯豈非不獲之一夫乎?古之人,有年缺二三字退者,有七十而引年者,今臣之將死哀嗚,缺數行瞻望北闕,伏地悲咽。伏乞聖明,特降致仕之命,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固辭不已,必以予不足與有爲,予甚慙靦,卿須勿辭,用副予至望。

○完豐府院君李曙,伏以臣,上年春間,左邊捕盜大將除授察任未幾,又授畿輔摠戎之職,以內外難兼之意,榻前辭免,得以遞改矣。今者摠戎之任,尙在臣身,而復除右邊捕盜大將,前頭出巡之日不遠,且以南漢城役監董事,明當出去,不小繳巡重地,不可一日兼行,臣所帶右邊捕盜大將,亟命遞差,以重宿衛,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勿辭。

○李楘,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七日上旬輪次,有故則例於初十日內退行,而初九日以前,親祭齋戒,初十日則國忌,故不得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備邊司郞廳,以左議政意啓曰,頃見伴送使書狀,兩天使到鐵山,追寄書帖於臣處,其書帖,自政院,已經睿覽而下矣。天使想已乘船,回帖似不必爲之,所送禮單段子四疋,伴送使一行,將爲齎來云,令受來通事,直輸于戶曹,以補用於天使時貸銀之價爲當,敢啓。答曰,知道。卿其領受。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詔使時,京畿及兩西銀、蔘等物用下之數,極爲浩大,或自民結捧用,或自官家措備,或貸用公物,或賖出商貨,爲用非一端,若不善爲結局,則此後亦未免害民之事,令三道監司,一應民間徵斂之物,及銀、彦用下元數幾許內,幾許民結捧用,幾許官家措備,幾許商貨賖出,且銀、蔘酌價幾許,本道某樣處置,緣由一一開錄,實封啓聞,以憑指揮事,三道觀察使處,下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毛都督處,人蔘、黃金等物,令譯官崔得宗,押領下去事,已爲入啓矣。許多重物,一人獨爲領去,出入衙門,稱量之際,不無孤單見偸之弊,本曹解事算員一人,使之同領以去矣,騎馬,令兵曹題給,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北道管餉官鏡城判官許實,上年多貿蔘、貂以送,今年又將銀子五百兩,布七十同,貂皮八十領,人蔘六斤,狐皮五領,輸送於天使在館之日,一以補國用,一以賑恤北道之民,其爲盡心職事,誠爲可嘉。本府居前判官崔配天,色吏等,專掌管餉興販之事,今此銀蔘等物,此人領來,不可不量施賞典,以慰遠人之心,衣資若干,自臣曹題給矣。且此人言內,因管餉官分付,價物持來,焰焇、弓角、鳥銃貿得,而輸運無路,願得刷馬,次次載運云。令該曹問其駄數,題給刷馬,何如?係是邊方禦敵之用,敢啓。傳曰,依啓。許實陞敍。燼餘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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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柳景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國忌,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慶尙監司敎書安寶,請出寶。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慶尙監司諭書安寶,請出寶及密匣。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玉城府院君張晩等賜給敎書安寶,請出寶。傳曰,知道。

○李植,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意啓曰,臣於今日,出往南漢山城事,已爲入啓矣。適得癨亂之證,病勢方苦,不得已待少差,十二日間發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世子嬪再揀擇,來十九日退定事,言于政院。

○藥房都提調尹昉,提調李貴,副提調金尙憲啓曰,當此伏暑之日,親享太廟,達夜行禮,禮數繁縟,登降俯起之際,聖躬必致勞傷,不審夜來,聖候,何如?臣等憂慮之至,敢來問安。

○執義鄭百昌,掌令尹衡彦,持平李景義、成汝寬啓曰,臣等,俱以執事,趁二更三點,禮貌官報知,具祭服以待,及呼外位,卽造廟門外,乃三更二點也。行禮之際,奄至天明,臣等固已知罪矣。伏承昨日下政院之敎,凡廟中將事,主於齋速,逮至賤者,惟當肅恭敬謹駿奔走之不暇,而臣等待罪風憲,致有無前之事,怠慢之罪,實先犯之,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執義鄭百昌,掌令尹衡彦,持平李景義、成汝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獻納尹墀,正言金南重啓曰,有事太廟,禮莫大焉,而時刻太晩,奄至天亮,雖曰廟庭諸事,趁未整齊而然,臣等俱以執事,任他稽緩,殊失肅敬奔走之意,怠慢之罪,豈獨禮貌官當之?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獻納尹墀,正言金南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獻納尹墀,正言金南重,以有事太廟,禮莫大焉,而時刻太晩,奄至天亮,雖曰廟庭諸事,趁未整齊而然,臣等俱以執事,任他稽緩,殊失肅敬奔走之意,怠慢之罪,豈獨禮貌官當之?引嫌而退矣。傳呼外位,卽詣門外,而廟庭諸事,趁未整齊,時刻太晩,以致天明,則稽緩之責,自有攸歸,執事之人,少無所失,請獻納尹墀,正言金南重出仕。答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大司憲鄭經世在外,執義鄭百昌,掌令尹衡彦,持平李景義、成汝寬,避嫌退待,掌令鄭世矩病,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以吏曹言啓曰,江原監司有闕,而今日國忌,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徐景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士夜摘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直,伊川縣監兪伯曾,慶尙監司元鐸,咸平縣監朴炡,江東縣監羅萬甲,南原府使申鑑,龍仁縣令李偉國,扶安縣監徐弼文。燼餘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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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式暇。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柳景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天際,直指坤方天際,長七八丈餘,廣尺許,良久乃滅。三更,蒼白氣一道,起自艮方天際,直指天中,長十餘丈,廣一二尺許,移時乃滅。四更,流星,出五車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呈辭,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進,左承旨趙翼進。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洪瑞鳳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尙□,右副承旨李植進。

○徐景雨啓曰,江原道監司趙存性,罪人罪名啓本內,落字誤字,多至殊無詳察之意,請推考。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李敏求啓曰,長湍府使諭書安寶,請出寶及密匣。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瀛海君金起宗,家代賜給敎書,以初啓下,溟源誤書,前敎旨爻周,改書敎旨,以吏批寶,仍爲安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前日軍籍事,下諭公事,還入。

○右贊成李貴,伏以臣,每以狂言荒說,瀆擾聖聽,至再至三,猶不知止,實效古人牽裾折檻之義,而不以煩聒爲嫌也,伏願聖明恕察焉。臣伏見聖批,號牌難行之弊,果如回啓內所陳,則不察民情,抑而行之,恐有難言之事。至於軍籍,則非但祖宗朝常行舊規,而能行之有緖,其騷屑之弊,亦必不至於號牌之甚,姑行此法,以補闕額,號牌待民心之稍定,另議施行云。其欲安民愼事之意,出於尋常萬萬,臣當佩服不暇,而但備局再度回啓,上陳號牌難行之弊,末陳號牌速行之由,有若二人之說,使聖上觀之,莫適所從,宜殿下之有所持難於此事也。臣請條陳其利害焉,以常情言之,軍籍,殿下所敎祖宗朝常行舊規也。行之似易於號牌,而其實極難,而爲弊十倍於號牌,何以言之?平時則人多田少,有田畓者有恒産,有恒産者雖被軍役,不能捨田畓而之他,故軍籍之後,猶可數年服役,而年久則返爲空籍矣,況亂後則田多人少,有田畓者猶不勝田役,今年耕某邑田,明年耕某邑田,稱爲入作,相聚爲徒者,不知其數。臣意今年雖量田,明年還爲陳廢,故號牌前量田,猶不能爲,況軍籍則擧國有恒産有役人外,所謂閑丁者,何往不可,而堅坐受軍役乎?苟行此法,則殿下所謂難言之事,必基於此擧,而不特有騷屑之弊而已,必至於擧國紛亂。故臣以存亡,決於呼吸爲箚,而辭不達意,有此姑行此法,以補闕額之敎,臣竊㦖之。號牌,當初雖未免騷屑,而就其中,善爲變通弛張,則人皆以爲號牌,大小人民,無遺漏矣。雖被軍役者,初無逃散之計,臣曾爲肅川府使時,號牌已爲成籍,官屬逃亡者數十來現,邑民無一人逃散者,少無騷屑之事,而賊臣爾瞻當國,獨啓罷之,小人之壞人國家好事,類如是,可勝痛哉?臣意,號牌不難者,擧國有役之人,皆欲爲之,以其役而無役之人,雖或厭之,擇其中恒産者定軍役,除其無恒産者號爲餘丁,一年只收一疋,以補軍需,兩班中抄其壯健者,稱爲武學,限三年習其武藝,別作一隊,屬於御營軍,又給奉足,分番來衛闕下,而勿爲赴防,則無軍而有軍,渠亦得其所,而不至怨苦矣。大槪如是變通,則別無大段難行之患矣。今若捨此號牌,而遽行軍籍,則無役之人,不論根着有無,隨現輒充苦役,則擧家逃避他鄕,族隣被侵之禍,罔有紀極,殿下所敎騷屑之弊,亦必不至號牌之甚者,臣恐,聖明未察此間曲折,而有此敎也。臣意以爲,欲爲安民,必先號牌後,可除有役者之苦,而無族隣被侵之患矣。不然而與賊對壘,大小徵兵,無歲無之,而欲待民心之稍定而爲之,則終無號牌可行之期矣。若如上敎,專爲安民,則軍籍、量田、號牌之前,竝爲缺三四字數年,則猶之,可也。不爲號牌,而軍籍、量田,一時爲之,則臣前箚所謂,存亡決於呼吸之間者,正指此也。伏願聖明,特加三思,更令廟堂商議稟啓施行,不勝幸甚。取進止。

○完平府院君李元翼,伏以臣本庸人,少而入學,爲科擧之俗儒,長而入仕,爲刀筆之俗吏,所自期待,不在遠大,惟以奔走應籍書爲己分,而人各有志,臣實平生,安有志願,臣少時多病,早年登科,第自謂人臣,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老病者亦止,在先朝,自布衣登閣,荷眷特隆,而年雖未衰,疾病連仍,或退居湖上,或捲歸先壟,卽臣之前疏所謂,君臣之間,無所疑阻,而輒行己志者也。反正之後,至于今日,國家已定,人心稍靜,八十病蹇,朝暮入地,未謝新命,坐致廩祿,其可以告老,又大非先朝時之比,而聖主在上,明竝日月,萬物之情,無幽不燭,臣誠無所疑阻,而敢進致仕之章,擬酬平昔之志願,臣之情事,止此而已。臣每以遭遇聖明,受恩深厚,未效涓埃,朝露溘至,爲無涯之恨。伏承聖批,萬萬出於愚臣情事之外,一行綸旨,臣子之所不堪見,骨寒髮豎,神魂飛越,是雖聖明爲此敎,激勵頑懦,而人臣分義,罪當萬死,伏地席藁,恭俟斧鉞之誅,無任戰灼兢惶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須安心調理。

○答李貴箚曰,省箚具悉。所陳之事,旣已議定,不必如是瀆擾,姑待後日。

○金尙憲,以戶曹言啓曰,水夫逃故五名以上,守令罷黜,明有事目,而近來紀綱解弛,守令怠棄職事,各邑□軍水夫,全不充定,左道水站所屬果川、廣州□,江原道原州、忠州水夫逃故未充定之數甚多,以此水站,准給船價,賃私船載運,一年船價之數,幾至七八百名,當此國儲虛竭,一粒如金之日,虛費米穀於不當用之地,極可痛惜。許多守令,雖不可一時盡罷,而若無施罰之事,則何所懲而充定闕額乎?廣州等六邑,皆是水邊之邑,境內江船,無邑無之,隨其水夫逃故多少,船隻卜定,自備格軍,一番輸運,每邑毋過二隻,則朝家,可除給價賃船之費,而各邑有所懲懼,其於充定闕額,必有益矣。水邊之邑,爲往來行客,捉給船隻,不以爲難,以自己不職之故,一遭輸運國穀,未爲不可,敢啓。傳曰,如是卜定,則弊必及民,勿爲卜定,六邑守令,本道監司,分輕重決杖,使之劃卽充定。

○李敏求啓曰,振武功臣等家舍賜給敎書,已爲安寶,而更爲聞見,則瀛海君金起宗之君號,吏曹色吏,以初啓下溟源懸錄,以致誤書,極爲駭愕,其不察之罪,不可不懲。吏曹當該色吏,請令攸司,推考治罪,金起宗敎書,改寫安寶。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贊成李貴,玉城府院君張晩,皆以元勳,爵位崇重之人,所當相敬以禮,相規以義,苟有不逮,亦當彼此相長,以徇國家之急,而敢以言語間事,肆其辭氣,有如鬪鬨,至於投箚乞遞,猥濫,甚矣。所宜推考,以戒後日,而今姑置之,此箚子,還爲出給。

○徐景雨啓曰,在逃之賊,非必遠走於胡越,只在某處村閭之間,而國綱不肅,人不捕告也。今當依傳敎,各道監司從重推考,更爲下諭矣。京中及開城府,或有賊黨族屬,容相隱匿,而不得捕捉之理,開城留守處,一體下諭,左右捕盜廳,亦爲更捧傳旨,各別申飭,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摠戎廳言啓曰,京畿軍兵分授次,火器、鳥銃、三穴等已造者幾三千餘柄,而火藥鐵丸,則考諸各邑遺儲,通計未滿數百斤,缺半行無措備之理,本廳僅備銀子一百六十餘兩,今於冬至使行,軍器寺別破陣及訓鍊都監旗牌官,分半給送,依都監貿易例,使之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執義鄭百昌,掌令尹衡彦,持平李景義、成汝寬,臣等,俱以執事,趁二更三點,禮貌官報知,具祭服以待,及呼外位,卽進廟門外,乃三更二點也,行禮之際,奄至天明,廟中將事,主於齋速,臣等,待罪風憲,致有無前之事,怠慢之習,實先犯之,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竝引嫌而退。有事太廟,執籩豆駿奔走者,只待禮貌官之呼唱,而肅敬盛服,趨詣門外,則廟庭諸禮,尙未整齊,時刻漸晩,以至天明,怠慢之罪,自有攸歸,執事之人,少無所失,請執義鄭百昌,掌令尹衡彦,持平李景義、成汝寬,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禮曹參議李聖求,除授。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調理察職事,忠淸監司處,回諭。

○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前後在逃之賊,物色捕捉事,下諭于諸道,非止一再,而視爲尋常,無一名捕得,使通天極惡之罪,久逭刑章,極爲非矣。各道監司,姑先從重推考,更爲下諭,使之着實購捕。

○李善行啓曰,宗廟令李善行,以親祭時,廟司實差,臨時告病,豫差代行,以致生事,已爲非矣。今日臺諫所啓,以望瘞所近處,不爲修掃之故,請罪蒙允,而今已夜深,趁未現告,尤爲無理。大槪廟令,旣以祭官入齋廟內,則廟中諸事,所當十分察行,不可諉諸豫差,現告承傳,以宗廟令李善行,捧之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司譯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下人,尤甚凋殘,而事務多端,只有兩箇庫直奴子,一則年過六十,老未供役,惟唜龍一人,而今移宗廟守僕,將不成模樣。頃日唜龍受點於別監,本院具由入啓,還屬本院,蓋事勢十分可悶故也。今亦依前例,守僕改差,仍存本院事,捧承傳施行宜當,敢啓。傳曰,不允。

○李楘,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前因臣金瑬啓辭,擧義人曾出六品,已爲准資者,抄啓加資,而其中有官敎,未及現納,漏落於書啓中者,故各其官敎,考准後別單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初五日朝講時,上曰,籍軍、量田兩事,若欲一時竝行,則似有騷屑之弊,擇其中一事,先爲籍軍如何事,傳敎矣。其日入侍諸臣,皆以不行號牌,先爲籍軍,則徒增騷擾,恐未見效之意,縷縷陳達,而成命已下,未蒙允兪。今日先行籍軍,則量田,當在其後矣。但群議,多以爲號牌,旣不得行,而先爲籍軍之擧,則充定之際,軍民逃散之患,必有倍於前時,事未就緖,而益致渙散云,此等說話,聖明旣已俯察,而然係群情,敢此具稟。傳曰,更爲明白回啓。

○李植,以左邊捕盜大將,意從事啓曰,自訓鍊都監巡邏革罷之後,本廳巡伏巡邏,甚爲孤單,故無賴之徒,橫行閭閻間,豚犬打殺者或有之,人家突入,縛人將殺者或有之,多方跟捕,嚴禁夜行矣。去六月十一日夜,則乾川洞居漂母家,着紙假面,持長劍弓矢者十餘名,公然突入漂母之家,諸處受來木布、苧布及家藏雜物,專數偸去云。臣聞來不勝驚愕,別定勤幹軍官,十分譏察,缺四五字所定軍官金繼、李克成、韓士元等,捉得一賊,其名李男,而蹤跡甚不分明,作賊辭緣,箇箇承服,援引者亦多,因其援引,又捉二賊,其一,江原道銀溪驛子南海男,其二,吉州官奴得善,皆漂母家作賊之人,其餘曾已逃散時未就捕矣。海男、得善等,亦爲承服,其所控招,一如李男所言,此賊等,非但漂母家作賊,前後諸處作賊之狀,昭著無疑,現出贓物,亦爲狼藉,被捉之後,京中兩班、常人,持立案來呈本廳者甚多,以今各人立案內,辭緣推閱,則亦爲箇箇承服。此賊等,非尋常竊盜之比,橫行都內,明火作賊,非止一再,情狀極爲痛惡,不可以尋常治賊之律治之,依上年李守一家明火强盜之例,梟示唐古介,以爲警衆之地似當,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因臺諫啓辭,都監書吏、庫直等,竝爲汰去事,允下矣。但念書吏,非如庫直、使令之類,自祖宗朝,皆許參錄,似不當創開新例,且庫直五人中金□,使令十七人中金奉男等五人,則适亂時都監文書,盡心藏置,少無遺失,其功實爲可嘉,僉議皆以爲,此則不可不錄云,故敢啓。傳曰,知道。苟有其功,則許錄不妨。

○正言金南重來啓曰,振遠不孝之罪,言官論執已久,聖批一向牢拒,臣等之惑滋甚焉。五刑三千,不孝爲大,此而不治,則王章無所施,風敎無所正,罪在罔赦,而律止門黜,輿情共憤,公論愈激,請亟命拿鞫定罪。罪人澳、洛,當大駕去邠之後,公然入城,投附賊瑅,國言藉藉,昭著無疑,罪人任就正,憑藉宮掖,氣焰薰天,濫據銓衡,濁亂朝政,當初科律,亦云太輕,而遽下量移之命,物情莫不駭憤,公論愈久愈激,請竝還收成命。臣等伏見,憲府所論李佑罪狀,居家悖倫,萬惡俱備,敎誘咸元,賣嫡奪財,潛形出沒,缺六七字勳府,猶不革心,稔惡興妖,必報睚眥,挾持告密,操縱生殺,團聚無賴,攘奪財貨,肆行鞭扑,閭井爲空,此在人耳目,莫不痛惋,國言藉藉,公論果發,朝紳稱快,閭巷相慶,輿情所在,大可見矣。罪在無赦,而律從惟輕,意謂一啓卽允,以除民害,而累日論列,持難至此。臣等竊恐聖明不與國人同好惡也,請從憲府之啓,亟命遠竄。初九日親祭時,廟庭右邊望瘞近處,多有穢惡之物,人不堪近,太廟階庭,是何等地,而親臨有事之日,猶尙如此,常時全不檢飭,據此可知,極爲驚愕。請當該官,先罷後推,入番守僕等,拿鞫定罪。答曰,依啓。李佑,不無縱恣之罪,故已爲罷推矣。有功之人,不可深治,勿爲更論。金振遠中道付處。澳、洛、就正等事,不允。

○李敏求啓曰,守令、邊將等賞加表裏,在前則該吏、政院書吏,齎去傳授,而其間多有弊端,故因臺諫所啓,書吏勿爲持送事,有傳敎。頃者本院,亦以或別定禁軍,或順付差使員下送之意,入啓蒙允矣。但不小恩典,以口語,傳授于方伯之臣,事體未妥,某某邑守令,某某鎭邊將處,賞加表裏,某人逢授下送,而其一一分送于本官本鎭事,下諭,今後永爲定規,何如?傳曰,依啓。

○掌令尹衡彦來啓曰,臣等,將振遠不孝之罪,論列已久,而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五刑三千,不孝爲大,臺閣諸臣,耳聞目見,不啻若觀火,則當此孝理之日,豈可使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國言藉藉,輿憤益激,決不可削黜而止。請金振遠及其妻,竝命拿鞫,依律定罪。李佑,前後罪狀,臣等論列累日,亦未蒙允。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佑本以奸毒之性,濟以陰賊之術,居家悖倫,萬惡俱備,殺越行㤼,特其餘事耳。敎誘其外四寸朴咸元,書給文券,賣其嫡母及嫡弟,以爲殺嫡奪財之計,雖在昏朝,亦受刑訊。逮及反正之初,咸元則省鞫杖斃,佑則以發蹤之人,臺閣將加重律,佑亦知罪犯,絶迹遠遁,得保首領,人神之憤,固已極矣。厥後潛形換面,夤緣出沒,當危疑變亂之際,不無偵伺奔走之勞,大逆纔除,微功必錄,超階二品,酬爵勳封,渠固當革心從化,變舊圖新,而旣有所挾,怙勢稔凶,興妖造怪,如鬼爲蜮,上自士夫,下至凡庶,或不爲時用者,或家財豐饒者,或睚眥有怨者,則輒曰某人蹤跡荒唐,曰某人心事可疑,捕風捉影,出存入亡,乃以告密二字,爲渠操縱之一大權,以致訛言日起,群情駭懼,朝廷側目,行路疊足,只以其陰邪之謀,慝黠之才,文足以舞奸,辨足以飾非,而綱漏於聖明之世也。近來國步漸鞏,人心稍定,鼷鼠之技,更無所售,則乃敢團聚無賴之徒,橫行市里,攘奪財貨,至設私獄,鞭扑狼藉,所過閭井,爲之一空,人皆以黑眚指之,莫敢發一言而誰何,曾謂堂堂聖朝,任其跳踉自恣,而以長毒虐也哉?臣等之只請流竄,實以爲功過當相准,而不欲以其罪,掩其功也。在都下一日,則貽一日之害,二日則貽二日之害,請亟賜一兪,以解輿憤。宮中府中,宜爲一體,事無內外,必由喉舌出納者,意實有在,請自今,凡內侍、府掖、庭署、內需司等大小啓下公事,一一皆關政院,以防濫觴之漸。答曰,不允。金振遠中道付處,且掖庭署凡事,呈訴于政院,內需司凡公事,報該曹施行,內侍府非但無可爲之事,且別無因啓下公事貽弊之事,不必煩瀆,可也。

○戶曹啓曰,毛都督銀價米豆,當爲輸送,而管餉使處,亦有麰米輸送之事,京江及京畿、黃海道,本曹船隻逢授人,京江則直發官差推捉,京畿、黃海道則行移知會,使之起送,而或稱致敗,或稱下海,百般謀避,不爲來現,極爲駭愕。今後更稱頉者,京江船人則令攸司囚禁刑推,外方則守令推考當身及鄕所邑吏,捉囚京獄,治罪之意,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金振遠中道付處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拿鞫論啓,付處傳旨,不得捧之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姜得,先罷後推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當觀緘辭處之云,故推考承傳,先爲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李敏求曰,明日朝講,左副承旨徐景雨,入侍。

○申時酉時,日暈右珥。

○吏批,以邊潝爲原興君,金尙爲江原道觀察使,李聖求爲禮曹參議知製敎,金德諴爲兵曹參知知製敎,李尙伋爲宗簿正兼編修官,趙璞爲掌樂正,李敬輿爲典翰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編修官侍講院輔德校書校理漢學敎授惠民署醫學敎授,姜大進爲司成,李重吉爲司藝,嚴惺爲副應敎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侍講院弼善,校書博士金秀南,軍器直長柳光春,司錄兼學正朴敦復,承文著作申悅道,校書著作金光宇,軍器奉事楊德秀,承文正字吳達升,承文副正字尹絳,校書正字林懿敏,學諭吳暹,吳允諧爲海州牧使,金爲咸鏡都事兼記注官,李元吉爲甕津縣令,王輔臣爲江陰縣監。

○兵批,申景裕爲黃海兵使東平君,金尙爲江原道兵馬水軍節度使,金時說爲秉節校尉龍驤衛右部將。燼餘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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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式暇。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柳景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朝講。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惠民署以慶尙道藥材貢物那移之故,多費辭說,至於入啓矣。梔子則道內海邊,絶無所産,貿得於湖南,故自前或納或停,至今仍之,亦無不可,而甲辰貢案,自本道改詳定事則也。甲辰年,距今二十年,各官田結或昔多而今減,或昔寡而今增,貢物出役,惟視田結,而一道之內,苦歇懸殊,通融一道應納之貢,那移改定,各官有均役之便,各司無減捧之數,而吏胥防納人等,分占各司應納之物,永爲定主,憚其更改之,或妨於刁蹬,有此云云,極爲可怪。各司所捧之數,猶夫甲辰詳定,而必欲沮撓已定之事,致令民役不均,其意槪可知矣,臣適備代房,敢以曲折上達。傳曰,知道。

○李植,以扈衛廳言啓曰,當初扈衛軍官設立時,禁衛諸色軍,甚爲單弱,無以成形。故令扈衛諸將,各募出身,以衛王室,而厥後國家,不特賴此,而至於跟捕逆賊,排日入闕直宿,其數不小。且此軍官等一月給料米六斗,自反正初,至今或終始扈從,或討逆有功,或有擧蒙賞職者,或有終始勤王者,而上年兵曹辛酉榜出身赴防,無遺抄出,將爲入防,臣等具由入啓除防矣。今日兵曹各將所率軍官,勿論功勞久近,無遺入防。若然則必先罷扈衛軍官,然後乃行此令,臣等之意,名爲軍官,而自望之後,專不隨行者,出身後,初不赴防者,令出之後,謀免投屬者,令各爲從實抄出,使之移久兵曹後入送,則可以修明軍政,而亦不失信於武士,故敢啓。傳曰,知道。上年除防事,捧承傳後,帶率軍官,無遺入送,可也。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籍軍草記,答曰,更爲明日回啓事,傳敎矣。號牌一事,則旣有判付公事,不敢更擧,只就軍籍、量田先後之宜,因傳敎覆啓,故籍軍當爲先行,而量田不可一時竝擧,當待後爲之,此乃啓辭本意也。末段群議云云之說,號牌前軍籍,人多慮其難就,故只達下情如此而已。籍軍則令該曹斯速擧行爲當,前日措語未瑩,故因聖敎,敢此申啓。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以譯官宋業男等拿來事,書吏何時發去,而罪人等,緣何今日拿囚乎?問啓事,傳敎矣。問于禁府,則譯官等,有乘船後拿來之命,故初八日,始聞詔使入去椵島之奇,卽成拿來啓目呈政院,而以齋戒不得入,十一日始啓下,府書吏下去之際,譯官等,聞拿命,徑自馳來,府書吏相遇於坡州云矣。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頃者朴炡輩陳箚之事,不無所失,故姑爲補外,使之悛改。近因此事,朝著不靖,勳臣不睦,事極寒心矣。朴炡等,難免樹私黨亂朝廷之罪,羅萬甲、朴炡,竝遠竄。

○又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贊成李貴,恃功驕恣,慢蔑朝廷,事極可駭矣。先罷後推,以懲勳臣縱恣之習。

○政院啓曰,朴炡等上箚之事,果有事體間疎率之失,聖敎所謂不無所失者,實中其病矣。但以一時微細之事,遞職補外,似有累於合弘之德,故大臣臺閣更迭論解而不得,此豈盡爲炡等之私朋而欲爲救護者哉?今因李貴論事之際,展轉胡說,上觸宸嚴,遂下炡等遠竄之命,臣等竊念,聖人之怒,在物不在己,進退刑賞,一惟天則而已。炡等,初不過爲不無所失之人,今以李貴一時錯謬之語,按炡等,以樹私黨亂朝廷之律,其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恐不免有遷怒之嫌。臣等,職司喉舌,將承傳旨,驚愕相顧,懷不能默,敢冒萬死,恭候三思。傳曰,勿爲煩瀆。

○右議政申欽,伏以臣,朝者入侍前席,因李貴進言,臣亦欲陳所懷,而貴之言,縷縷不絶,尋有罷出之命,臣捲舌而退,以心語曰,兩元勳如是角立,缺三四字況貴之論金瑬,多失中者乎?竊自仰屋。卽見下敎,將朴炡、羅萬甲等遠竄,此豈非聖明,深軫分裂之端,欲杜其源乎?第炡與萬甲,其所爲不忠,則已施譴罰矣。貴之今日之言炡與萬甲,未必與知。若不與知,則其所犯前日之事而已。以貴之故,而遽繩以重律,則恐非刑政之當然,伏願聖明,曲察臣言,亟寢成命。臣豈敢於此,有所左右區區之誠?不願聖上,或有失當之擧爾。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嘉卿愛君之誠,朴炡等,罪過非細,今玆竄黜,未爲不可,然爲卿,勉從焉。

○朝講入侍,領事申欽,知事李貴,特進官沈悅、尹暄,參贊官徐景雨,持平李景義,侍讀官崔葕,正言金南重,假注書柳景緝,說經金卨,記事官鄭沇、具鳳瑞。

○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崔葕進講,自伊尹相湯,止自得之貌。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葕講論旨義曰,戰國之時,聖學不明,義理晦塞,惟事功利,故遊亞聖之門者,猶疑於傳子不傳賢而問之,故孟子答之以此矣。貴曰,太甲之事,誠爲美矣。三年於桐,聽伊尹之訓而悔過,蓋太甲,氣質過於人,故不怨自艾,處仁遷義,若使太甲,早得賢師而學之,必不至於顚覆典刑矣。古之補導世子者,必以正人,故化與智長,習與心成者,莫非賢傳之功也。上曰,四年二年之說有二,何者爲是?葕曰,程子以年爲歲云,以此見其文勢,則若以仲壬爲兄,而外丙爲弟,安有弟年多而兄年少乎?此可疑也。欽曰,世係之事,不可知也。古者或云,太甲直繼湯,可知也。卨曰,史馬遷云,外丙立二年而崩,仲壬立四年而崩。上曰,以卽位見之差勝,故註中先書矣。放之桐宮之放字,何意歟?葕曰,非是放黜之謂也。暫遷於成湯墓陵之地,使之朝夕哀思興起自艾也。貴曰,伊尹先見太甲,可能自艾悔過之氣質,故乃敢如此,豈放之哉?古者亮陰三年,百官總己以聽,而人心不搖,必相臣擔當國事,有若此者然後,國事可濟矣。葕曰,伊尹割烹要湯之說,尤不近理,鄕黨自愛者,必重其出處之大節,雖不及伊尹者,必不爲此,此莫非出於戰國功利之說也。不顧千駟之伊尹,豈有負鼎俎要湯之理乎?欽曰,凡人有量然後,可做大事,祿天下而不顧,繫千駟而不視者,此伊尹可以致治之處也。貴曰,伊尹初無出世之意,而知其道可行然後,赴湯之聘,孔、孟之不遇,蓋不得其君也。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方今之世,豈無其人,而于今三年,未見君臣之相遇,臣恐殿下求賢之誠,不及於湯,遠矣。葕曰,此在人君至誠求之耳。凡在山林者,推以誠心,然後可以召致。諸葛亮雖未及伊尹,而應昭烈之顧而始出,非但林下之士,臣僚亦當以誠心待之,而今者臺諫之言,殿下不肯如流。臺諫亦人主之耳目也,人主之聰明,慮不及於外方,故必須耳目之官,以采風聞,而至於守令論駁,亦不聽從,將安用耳目之官哉?願殿下加留念焉。

○講訖。欽曰,小臣入侍榻前,而耳聾之病,近來尤重,不得聞人語,倍切惶恐矣。軍籍、量田之事,初五日左相入侍之時,永爲議定,已有成命矣。但二事,似難竝擧,下問其先後於備局,故昨者回啓矣。外間之議,皆謂號牌不可不爲云。此或朝宗朝有之,而今則創始之事也,故昨啓如此矣。上曰,累度講定之事也。凡事,相臣探聽群議而折中,可也。若爲群議所動,則凡事何時可成乎?欽曰,從前群議之未定,固知未妥矣。臣若有才局,則可以擔當,而臣才劣下,人才甚多,安可舍人而從己見乎?採群情而上達,有若不爲擔當者然,誠爲惶恐,此但欲自上,洞知群情也。或者之議以爲,不爲號牌,則無以成軍籍,此言亦似有理,而群策畢擧,乃今日之急務,故敢爲仰達,以爲裁擇,而前見李貴箚答,則上意已定矣。上曰,欲爲號牌者,不無所見,而民有恒産,安土重遷,故逃散甚難。今之時,則民無恒産,土廣人稀,逃散甚易,非不知此言之亦當,而但號牌之法,甚爲苛密,設行之際,易致殺人,況當人心未定時,恐致騷屑,以此停止,或可群議,以爲軍籍、號牌,小無異同云,而軍籍之法,不若號牌之煩密,姑行軍籍,欲待後日耳。但初定之時,則不可不廣收群議而熟講,旣定之後則使人人,不得獨執己見,然後可成大事矣。欽曰,號牌之法,不可每行,籍軍之後停止,亦可也。上曰,雖不可久爲,或三四年,或四五年爲之,定其厥居,然後設行號牌無妨。欽曰,然則今已定矣。上曰,大臣固宜擔當國事,一言而決,可也。以此言爲如何,以彼言爲如何,搖搖未定,則似非大臣之道也。貴曰,殿下不用臣言,臣不欲達,而但此事,存亡所係,不可含默。但自上下敎曰,一定之事,則雖不好之事,可以施行,此則殿下之所見不精也。一定論議,人莫敢發言,則未知此何道理乎?申欽、尹昉、崔鳴吉,皆不經守令者,故不知此等事矣。今日此事係國家存亡,非李貴,孰敢以死爭之?缺四五字古者,以趙憲爲怪鬼之士,而其後果思趙憲之言,臣卽今日之趙憲也。臣之所言,見效者,亦曾已多,可謂遠見之人也。殿下昨以瀆擾爲敎,誠爲未安,臣請陳之,當初逃故蕩滌之時,臣以爲,決難容易爲之,臣言果驗於今日,益致紛擾於列邑,今番軍籍,決不可行也,此乃謀事者無遠慮也。古者田小民多,故凡民重離其田畝矣。今則民無恒産,田地甚廣,何往而不安其生理乎?此令一下,則民皆四散,是雖君上與大臣牢定之事,而此實亡國之計,臣何忍坐視而不爲陳達乎?臣昨見,臣孫金溝縣令李恪之書,已有擾亂之漸,以逃故充定一事,民將流散云,欲爲一一充定,則雖斬守令,無可奈何矣。古語云,仁慈禮讓孝悌,乃可以亡國。李元翼誠賢而計慮,則不及於臣,遠矣。爲國家之計,必得人然後可爲,而殿下徒取名重者,宜乎國家之不成也。當初,亦用崔鳴吉、趙翼於大同之廳,而皆不知民事者也。不久罷之,臣意以爲,此亦不可爲也。臣之計慮,非長也。屢經守令,留心國事,故洞知此等情形矣。凡國家欲行如此之法,則必專倚一人,委任責成,而事若不成,則斬其人,可也。不行號牌,先行軍籍,則必至亡國,臣誠痛惋,軍士一名充定之時,十室皆空,此乃八道之巨弊也。臣若不爭,終行此法,則國必亡矣。李貴之佐殿下,若爲阿黨,則必已致富貴,亦已至相位。若以調濟爲名,出送無罪之人,則必得美爵矣。如三學士者,以無罪之人,卒然出外,近日都下,氣像慘惔。至如羅萬甲,少無可罪,多才質直,不可棄之人也。臣問於金瑬曰,萬甲有何罪乎?金瑬亦言其無罪,而只罪其心之險,摧沮其氣然後,當爲監司大用云云,安可以誅心之法,論人責人乎?臣涕泣上達,而加罪黜萬甲,臣是奴隷乎?頃者金慶徵,謂萬甲曰,君何以獨見李二相,而不見我乎?萬甲曰,吾於李二相,有世分,亦能許待,至於君家,則全不接待,吾豈强往乎?慶徵亦以此含怒,致有今日之事矣。臣請從今,退歸丘隴,若戀殿下,則時時入拜天顔,而切不欲論及時事也。臣之罪,不過不爲阿黨之故也。若以不爲阿黨之罪,不用臣言,則誠冤枉矣。臣曾言殿下,若偏聽則必生奸徒。今日朝廷,果無偏黨。臣爲吏曹時,調劑而用之,吳允謙爲吏判時,以如洪鎬者,亦爲正言收用,嶺南文蔭百餘人,而鄭經世爲銓郞時,以一邊人爲珥、澈之黨,無一人調劑矣。金瑬,每以難調劑上達,故殿下信之,出此三人,三人皆一時直臣也。古者小人之陷害君子也,朋黨爲指目,故人君鮮不信聽,彼三學士者,皆無罪,而不過有嫌疑於金瑬,故外人皆曰,金瑬以嫌怨陷人,其能如此,而彈壓國事乎?頃日入侍經筵之時,金瑬大言,今日必攻,此人輩,臣力止而終不得,臣與金瑬,自當初不合之事,殿下之所洞燭也。今不必更達,而勢難竝容,冒死一言,而永歸也。上曰,玉堂三臣,一時出去,誠爲氣像之不好,而但卿爲數三浮薄之人,同是元勳之構陷金瑬,此事非瑬之所送也。然則金瑬,可謂權重者乎?貴曰,金瑬果爲權重矣。人皆畏之,而臣將死矣,何敢諱哉?朴炡果有罪矣,前日炡往瑬家,直斥其子慶徵殺人之罪,往其家而論其子,是何人情乎?萬甲,以鄭曄之壻,助其婦翁,論慶徵之事,故金瑬其時,以私憤,責鄭曄,以廢朝時占淸班之事,曄欲退歸,而爲官所挽,不遂歸志而沒,今此補外之擧,人莫不以爲金瑬陷害之事也。頃者吳允謙,調用兩邊士類,故賢士無不登庸矣。今者擧義五十餘人,皆與金瑬離心,至有五憎之說焉。萬甲等出補之時,申欽及缺四五字也。頃者金瑬,遇崔鳴吉謂曰,公等,何故會集乎?鳴吉曰,令監何故出此三人於外乎?國人皆以令監爲虎也。瑬曰,我以邏卒捉人乎?鳴吉曰,雖非以邏卒捉人,而人皆不安其心也。瑬答曰,非令公,孰肯爲我盡言乎?瑬之爲人,每攻臣之所爲,故頃日臣,暫論鹽鐵之事,而金瑬出月課題曰,司馬光請罷鹽鐵,盡復其舊,此則比臣於王安石也。臣,以此責瑬,則瑬曰,偶閱冊卷而拈出之題也。臣又曰,令公,比我於小人乎?瑬默無一言矣。若謂小臣,構捏金瑬,則大臣及諸臣在座,豈可誣也?臣今退去之後,願殿下,與金瑬共濟國事也。近聞瑬,亦多有渠類云,何患無人乎?以恭之事,臣實薦拔,非瑬之所爲也。願殿下,問于此座中諸臣也,誰謂之李貴,別爲偏黨,構陷金瑬乎?苟有一毫構陷之事,請斬臣頭,臣之此言,無非憤意,而非私憤也,乃忠憤也。臣亦曾責朴炡於榻前曰,慶徵疏捧入之承旨,至於請推,此則過矣。朴炡無人情者也,臣何敢爲朴炡地乎?金瑬非小人,則臣爲小人,金瑬爲君子,則臣非君子,兩不相容,灼然可見。凡遇國家之事,臣每屈於金瑬,故當初論功之時,臣之所親,無有得參,而金瑬則欲序其子於李适之上,而終不得,則又序於李景立之上,此輩懷憤,莫非此也。臣曾陳于榻前曰,人君惡偏黨,則必有小人出焉,今果然矣。凡侍從之臣,出入經幄,有若家人父子之間,而以一言不易之故,遽加罷譴,出補偏邑,未知今日氣像如何也哉。金瑬每以爲進陳公道于榻前,而退而用私情於外間,陷人斥人,隨己嫌怨,故瑬,又欲攻沈器遠,無所不至。又欲陷崔鳴吉、張維、申景禛輩矣。至於沈器遠,爲三南檢察使時,雖用李光春,而誤聞光春之曾已疏放,故爲築城而招用,則器遠之罪,不過一番推考而止耳。張晩旣解之後,縷縷陳達,臺諫至於發論,必欲提起而攻擊,缺六七字流皆畔金瑬,故瑬於頃日,抵書于臣曰,寡助之至,親戚畔之。旣有臺論,今又加之以大臣千匀[鈞]之力,此生可憐。嗚呼,曷歸云云。又招海嵩尉責之曰,我不曾救尹墀矣,令監,何以如此耶?又曰,大臣亦有前後異論云矣,今番都目政事,一不問于大臣,大臣卽議政之臣,而無議政之事,故大臣欲捉囚其陪吏矣,未知已囚否也。前者,一擬金慶徵於大諫之望,而厥後絶不復擬,故慶徵怏怏不得意,構陷一時士類,無所不至矣。上傳于徐景雨曰,講畢。日晩,罷出,可也。

○徐景雨啓曰,大臣,臺諫方爲論啓,不得罷出矣。

○府院前啓,金振遠事。答曰,旣已中道付處,停論,可也。李佑事,答曰,旣往之罪,則厥後有功勞,不必追論,近日驕恣之罪,已爲罷推,若終不悛改,則當施重律焉。貴曰,聞李佑縱恣之事,如彼之極,方欲啓達論罪,卽招李佑責之,則其後杜門不出云。臺諫之言,果無爽實,或門黜,或中道付處,可矣。景義曰,李佑閉門不出之說,果爲虛矣。臺諫旣發之後,猶且不悛,頃日流頭日三淸洞所爲之事,極其淫褻,不敢陳達矣。南重曰,佑有誅殛之罪,臺諫方以遠竄論啓,而李貴乃敢沮遏公論,從輕議律,極爲非矣。

○院前啓,澳、洛、任就正等事。答曰,非敢歸田里之類,不過中道付處也。但有遠近之差,而是亦竄也。量移何妨?

○府前啓,掖庭署等事。答曰,慮有濫僞之事,故凡公事,必關由該曹,古人所見,亦豈下於今人乎?內侍府,別無關由之事,亦何必關由政院乎?勿爲更論。景義曰,近來直爲啓下該曹,故多有紛沓之弊,關由政院,則必無此患矣。上曰,凡論事之體,惟在當理而已。若內侍府,缺四五字皆容易論之,而至於官高之人,則忌其缺三四字何意耶?貴曰,臣言瑣屑,誠爲未安,大臣臺諫,宜駁臣之罪狀矣。請下給由之命,仍遞本職及兼帶,俾得退歸父母丘隴,不勝幸甚。殿下辭氣太嚴,臣欲承順,而天性如此,何可改之?□罷出。燼餘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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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式暇。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仕直任絖。假注書柳景緝。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下直,開城留守李景稷。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景雨啓曰,在逃逆賊購捕事,開城前留守時,雖已下諭,新留守李景稷,今日下直,購捕事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近來禁府坐衙甚罕,如此極熱,使獄囚久滯,殊極非矣。當該堂上、郞廳,竝從重推考。

○司諫權鑊啓曰,臣重傷病告,政院不受,呻吟枕席,今已數日。昨聞贊成李貴,以諫院,請罪李光春,出於吏判金瑬指嗾臺臣,欲陷靑原君沈器遠云云。筵中之語,雖不得其詳,略聞其槪,亦自心驚氣塞,不得不强疾,而出一暴所懷耳。臣本狂戇,絶意名宦,十數年廢棄之際,幸遭聖世,菅蒯不遺,屢竊匪據,負垂貽憂,頃遭長孫之死,過於驚慟,入則摧腸裂肝,出則如狂如癡,言責重任,決非所堪,而大禮重疊,不敢言病,僅僅隨行逐隊,而曩日所論李光春者,乃宣祖朝遠竄罪人也。未有宥命,而監蕫山城之役,日月已多,國言藉藉,鼎鐺尙亦有耳,臣豈不聞乎?至於沈器遠招來一節,則其時專未有聞矣。且沈器遠,旣有旋乾轉坤之功,盡心國事,只聞光春,善於築城,不知其尙在流竄,一紙移文之招,旋在草土之中,則光春罪犯,自己當之而已,豈有干涉於人哉?臣孤蹤乏援,本不交遊,秩卑儕流,鮮與相從,況至於金瑬、李貴皆以元勳重望,階級截然,相接絶稀,時或有一二番循例投刺,而未嘗有接,慇懃開懷抱之話耳。近觀朝家景像,頗有乖離之漸,見一政目,則必曰某人之手段,見一論列,則必曰某人之所囑,竊伺忖度,必欲指點而後已。不意聖明之世,有此不美之事也,言念及此,不勝慷慨哽塞,繼之以痛哭也。臣寧欲長往遠走於深山窮谷之中,不聞此等語也。殿下深居九重,豈知爻象不美,至於此極耶?聽人指嗾,謀欲陷人,此正言之者之自道也。今論逃竄之一光春,特一微細事,而身爲臺諫,不過欲奉法而已,寧有一毫私意於其間乎?雖萬被誅戮,不忍爲受人指嗾之態,而然臣,雖缺三四字指斥,以致朝著不靖,缺十餘字然譴責而止矣。請下臣司敗,明加辨覈,如有受人指嗾,傾軋勳臣之迹,則亟示流竄之典,以懲人臣樹黨之罪。答曰,勿辭。

○正言李景曾啓曰,臣於頃日,與司諫臣權鑊,論李光春之事,光春,以夢鶴餘黨,在宣祖朝,減死流竄,前後赦宥之際,別無疎放之典,而今聞出來監築南漢山城,不勝驚愕,相議論啓矣。伏聞昨日朝筵,重臣謂以此事,金瑬指嗾臺諫,欲攻當初所招之人云。先朝罪人,竄置北荒,而未有恩赦,來蕫城役,怪駭聽聞,人心所同。臣等只憂,其紀綱壤廢,論罪其身,而請推別將而已,豈有一毫他意於其間哉?夫南漢,將士之所會,而光春之監築,殆將一年,至於筵席,光春之說話,不啻一再發也。臣等亦非聾瞽,豈必待金瑬指嗾而後,知有光春事也?設或聽人指嗾,缺三四字人,誤聞蒙釋,泛然行關之失,不過推考間小事,一番推考,豈是陷人之機,而況臣等當初啓辭,小無語涉於備局行關者乎?且聞甕津縣令尹殷望論啓,亦出於受嗾,而然臣在席上,亦參此論矣。叨此言地,厚被重臣之詆,決不可靦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金南重來啓曰,振遠不孝之罪,昭著無疑,而論列旣久,兪音尙閟,五刑三千,不孝爲大,此而不治,則王章無所施,風敎無所正,倫紀之罪,付處之律,輕重懸殊,物情莫不駭憤,請命拿鞫定罪。臣等,將澳、洛、就正事,論執已久。聖批,以但有遠近之差,竄則一也,爲敎。臣等之惑,滋甚焉。若以其罪論之,則遠竄之典,亦云太輕,況付處遠竄,其律懸殊者乎?物情愈激,請勿留難,亟收成命。李佑罪狀,兩司論列已盡,聖明亦已洞燭,而久未蒙允,臣等不能無惑焉。佑前後所犯,固合鈇鉞之誅,而以其少有微功,只請遠竄,此亦從輕末減之律,在都下一日,則貽一日之害,二日則貽二日之害,殿下何必偏□一罪人,以失國人之心乎?請勿留難,亟命遠竄。答曰,已諭,不允。李佑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掌令尹衡彦來啓曰,罪有大小,律有輕重,付處之律,豈爲不孝之罪而設哉?振遠之罪,臺閣諸臣,耳聞目見,明若觀火,國言藉藉,齊憤日激,則按律科罪,固不可少緩,何可以付處,爲施罰,而停止其論乎?請金振遠及其妻,竝命拿鞫,依律定罪。佑之爲罪,在於必誅,若不以相准,則雖從末減,豈止於流竄而已乎?前後情犯,論之已盡,聖明亦不以臣等之言,爲不然矣。殺戮行㤼,在法必誅,賣母圖嫡,在法必誅,雖不得盡其律,豈可以偵伺微勞,全掩其通天之極惡乎?托稱告密,恣修恩怨,興造妖怪,熒惑人心,恐喝富民,攘奪財貨,脅持士夫,自稱譏察,橫行閭里,出沒朝野,兇焰所及,道路以目,聖明在上,仁政畢擧,而獨使幺麽一怪鬼,任其毒虐,以至臣僚黎庶,皆懷憂畏,莫之安居,臣等切痛之,發論之後,所當知戒,而猶肆縱濫,多生怨言,揚揚出入,意氣自若,罷推之律,豈足以懲之也?公議久拂,衆情愈懼,縛虎不得不急,斷蛇猶能肆毒,人心向背,關係非輕。臣等因竊伏聞,我中廟靖國之時,武寧府院君柳子光,多展勞勩,位在三大將之下,而反正未久,斥其罪惡,竄諸遐荒,沒身不歸,臣等未敢知,佑之功,何如子光,而佑之罪,亦何如子光也。貽謀所在,當法祖宗,請加三思,亟賜一兪。臣等,將內侍、府掖、庭署、內需司等大小啓下公事,皆關政院之意,論列累日,而聖批一向牢拒,臣等之惑,滋甚焉。官府一體,事無內外,必由喉舌出納者,意實有在,事之有無,固不可論,況古今異宜,缺四字豈可諉以流例,而不爲之變通乎?濫僞之漸,不可不防,請勿留難,亟賜一兪。昨日有一寡婦,親來呈訴于本府,臣卽接其狀,則乃故學生金聃命妻田氏所呈也。狀辭甚蔓,不可盡擧,而大略,其婢太乙,爲前僉使柳時恭者所奪畜,無勢寡婦,不能下手,時恭兇頑悖惡,亂打妻妾,其正妻則逃走已久,太乙亦不勝其苦,一夜逃歸,時恭卽時追來,多般恐喝,㤼於威勢,卽爲出給,厥後殘暴尤甚,拔刃欲刺,蒼黃脫出,不知去處,時恭捉致其使喚、奴婢,無數亂杖。至於私囚,不勝困迫,避居陽川,六月晦日,時恭率司僕寺書吏等八名,皆騎馬持弓矢佩劍,白晝突入其家,扶曳頭髮,幾於刺殺,打傷奴僕,將至殞命,結縛奴婢,濫加酷刑,仍爲搜括作亂於其隣居兩班洪藎溫。故中軍金大壽,前縣監李仁溥,及小民十數家,恣意橫行,至於大壽家,則又捽打寡婦云,此其狀之槪也。其下粘呈陽川官立旨,有盤問的實等語,似非構虛誣詐之比,時恭以孽賊,敢率各司下人,無賴成黨,騎馬持兵,遠出畿邑,白晝突入寡婦之室,扶曳頭髮幾至刺殺,情犯非輕,物情齊憤,請柳時恭,令攸司按覈,依律定罪。江西、永柔、咸從,皆以關西內地饒邑,財賦魚鹽之産,稱於一道,近來屢經匪人,公私赤立,闔境空虛,將爲棄地,加以兵興以來,幕府星列軍需之供給,褊裨之責應,旁午委積,不可勝言。若非廉明勤幹有風力,可以彈壓撫摩者,則將無以蘇殘起弊。新除授江西縣令金瑨,永柔縣令李耆,俱係地微望輕,且無才局,政目一出,物議譁然,咸從縣令池達沂,蒼皇之際,誠有鞿靮之勞,而目不知書,名稱未著,臨民之任,決非所堪。凡守令旣赴之後,旋遞旋補,則迎送之弊,爲當今巨患,孰若在初愼篤之爲愈哉?請江西縣令金瑨,永柔縣令李耆,咸從縣令池達沂,竝命遞差,以曾經臺侍有名望人,毋論職秩高下,各別擇差。殿中之職,糾檢百司,爲任最重,非凡庸蔭武所可堪,近來該曹,專不擇擬,冗雜苟充,至於玉堂、南床、翰注而出者,亦必經監察然後,始敍他職事,前後承傳非一,而亦不擧行,極爲非矣。當該郞廳,請命推考,今後毋踵前習,各別擇擬,見存監察中,尤不可堪任者,亦令請査汰去,以肅臺監之職。答曰,依啓。李佑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池達沂,蒼黃之際,不無功勞,今姑送之,觀其能否而處之,未晩矣。金振遠事,及內侍府等事,不允。

○以光海病證,書啓,傳曰,此藥材,送之。

○備忘記,領中樞李元翼處,遣史官問病。

○金尙憲啓曰,天使到鐵山,寄書於左議政館伴及小臣,其書帖則前已入啓還下,而所送別單付物件,時未來到,來到後,卽送于戶曹,區處爲當。臣昨日往來碧蹄時,天使以臣奉命迎餞之故,再有贈物,臣雖因聖敎黽勉承受,而心常不安,況今番所送,尤爲無名,不可每每受之。且臣初見書帖,卽欲仰陳微情,而物件未來,不敢遽爲煩瀆,大臣館伴,皆有啓辭,臣之到今含默,昏昧,甚矣,惶恐敢啓。傳曰,卿其領受。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戶籍,乃國家莫重之事,而近來各官,怠慢成習,不爲上納,故各道觀察使,推考督送事,至於入啓蒙允之後,已經一年,而未納之官,其數尙多,京畿則廣州、高陽,忠淸道則溫陽、陰城、淸安、靑山、燕岐、大興、藍浦、保寧、德山,慶尙道則靑松、新寧,全羅道則靈光、茂朱、濟州、旌義、大靜等官守令,從重推考,刻日督送之意,各道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貿易龍腦,都數十四兩,而因戶曹啓辭,天使發賣龍腦,取來看品,則缺四五字不合御用,重復揀擇,僅取八兩,其餘六兩,令戶曹,今使行次,依啓下貿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檢閱具鳳瑞啓曰,臣承命往問于領中樞府使李元翼,則以爲至於遣史官下問,不勝惶恐,因語于臣曰,脚膝受病,衰敗日甚,悶望云。傳曰,知道。

○李楘,以館伴意啓曰,頃見伴送使狀啓,則天使臨行,寄書於臣等,其書帖,自政院,已經聖覽,而下於臣處矣。天使已爲上船,勢未及回帖之意,已與左議政爲議已定,而其所送禮物,伴送使行中齎來云,令輸送於戶曹,以補貸銀之價爲當,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卿其領受。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內,參知金德諴,身病呈辭,參判洪瑞鳳,沐浴呈辭,竝皆受由,參議金止男,時方入直,判書徐渻,獨任分曹之務,疾病事故,未可豫料,請假參知差出。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未時量,出身李弘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推考,同門守門將趙珉,常時不能禁止,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扈衛廳言啓曰,前贊成李貴所帶軍官,今無所管之人,似當移屬,而其數不少,似難專屬一處云,入直堂上中,量宜分屬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言啓曰,黃海兵使申景裕,曾爲本廳堂上,故仍令管下所帶,依例入直矣。今差外職,有妨仍修省記,而但其軍官等,六朔已爲受料,不可還收,未辭朝之前,姑令入直,以重宿衛,亦或無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赴京之行,今之登州,乃是昔日遼東,而本國護送咨,不於登州知府,而獨於灣南府爲之,未知當初,何所據而如此也。前日使臣入侍,則登州知府,以其無文,致詰云,令承文院,照往時遼東例,移咨付于使臣之行,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夜一更,月暈。五更,流星出天衛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白。《春坊日記》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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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李敏求,以左右議政言啓曰,司錄朴敦復,聞母病,不意下鄕,請改差。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舍人,以大臣意來啓,則必請承傳色入啓,例也。臣以朔祭傳香,往香室時,該吏恬然來示,不待臣之還院,徑請司謁,直爲入啓,有若該司草記者然,不但有違常規,事體未安,臣以代房,不能檢飭,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以戶曹言啓曰,近來百隷怠官,全不事事,凡百公家之物,費盡許多財力,經營造作,不旋踵而卽爲破壞。試以目前可痛者言之,則東大門水口鐵鎖,上年造作矣。今請改造宗廟所上風物,去秋設局新造,而杖鼓一部,破毁不用云,水門鐵鎖,則當初不用意造作,宗廟樂器,則不勤看護故也。各該官員推考,今後,凡公廨蓋瓦垣墻及一應物件,造作未久,旋卽破毁者,當該監役官及典守之員,爲先從重推考,解由憑考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伏見咸鏡監司南以恭,到配事啓本,則據內需司牒呈婢祿春,鍾城府定配事也。囚係訊杖,初非內需司所職,況訊問大君卒逝,所係重大,似當付之王獄,而別下他司,推鞫定配,極爲未安。今此啓本啓下之後,竝與內需司所上當初鞫案,送于義禁府,錄諸罪人籍中,何如?傳曰,知道。不必移錄。

○又啓曰,祿春推鞫定配之事,自內需司爲之,極爲未安,故啓下之後,欲送義禁府矣。今者不必移送事傳敎,未知送于何司乎?前例有無,旣不能知之,而此事當爲規例,不敢泛然啓下,敢此更稟。傳曰,知道。下刑曹,可矣。

○又啓曰,刑曹回啓中,漏落奴婢,續集載錄事,及李安禮,令該曹處置事,不爲擧論,此公事,還爲出給,更令回啓,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逃故充定事,兵曹已爲事目,磨鍊啓下,而兩西則纔經詔使之行,且有分軍入防之事,似難與他道,一時擧行,令兵曹,參酌寬限宜當。且咸鏡道則地方不廣,人民鮮少,本道都事,猶可責任,而他道則必得有風力不人,分道發送,然後可免循情緩事之患,全羅、忠淸、慶尙左右道各一員,京畿、江原兩道各一員,稱以監軍御史,令吏曹勿論臺侍守令,破格擇差發送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正言金南重來啓曰,振遠不孝之罪惡,昭著無疑,實非風聞之比,論執已久,尙未蒙允,罪在罔赦,而律從惟輕,國人齊憤,公論愈激,請勿留難,亟命拿鞫定罪。罪人澳、洛,當大駕去邠之後,入城附賊,衆目所視,萬口一談。罪人就正,憑藉宮掖,氣焰薰天,濫據銓衡,濁亂朝政,當初科律,亦已太輕,量移命下,輿情日激,請竝還收成命。李佑前後罪狀,萬惡俱備,固難毛擧,只論其可誅之罪,則賣嫡奪財,惡已通天,托稱告密,操縱生殺,團聚無賴,肆行鞭扑,兇焰所及,閭井爲空,兩司發論之後,所當懲戢,而猶肆毒虐,多出怨言,橫行縱恣之狀,猶夫前日,爲民除害,不可少緩,削黜之罰,豈足以懲其惡乎?跳踉都下,出沒城中,必無忌憚,而孰能禁禦?竊恐民之被害,倍於曩日也。國人皆曰可殺,而臣等只請遠竄者,以其少有微功之故也。律從惟輕,而兪音尙閟,輿情齊憤,公論日激,請勿留難,亟命遠竄。司諫權鑊,以昨聞贊成臣李貴,以諫院請罪李光春事,出於吏曹判書臣金瑬,指嗾臺官,欲陷靑原君沈器遠云,心驚氣塞,不得不一暴所懷耳。光春者,乃宣祖朝遠竄罪人也。未有宥命,而監蕫山城之役,國言藉藉,臣豈不聞乎?至於沈器遠招來一節,則其時全未有聞矣。且沈器遠,得聞光春善於築城,不知其尙在流竄,一紙移文之後,旋在草土之中,則光春罪犯,自己缺三四字干涉於人哉?今論逃竄之一光春,特一微細之事,而不過欲奉法而已,寧有一毫私意於其問哉?然臣持身無狀,厚被指斥,不可泛然譴責而止。正言李景曾,以伏聞昨日朝筵重臣,謂以李光春事,金瑬指嗾臺諫,欲攻當初所招之人云,先朝罪人竄置北荒,而未有恩赦,來蕫城役,怪駭聽聞,人心所同,臣等只憂,其紀綱壞廢,論罪其身,而請推別將而已,豈有他意於其間哉?且聞甕津縣令尹殷望論啓,亦出於受嗾,而然臣在席上,亦參此論矣。叨居言地,厚被重臣之詆,不可仍冒,引嫌而退。光春身在流配,未有宥命,來蕫城役,有駭聽聞,言官之據法請罪,固其所也,初非干涉於勳臣,豈有受嗾傾陷之意哉?此不過因一時之浮言,致此紛鬧耳。況彈一守令,出於風聞,席上參論,有何所失?俱無可避之嫌,請司諫權鑊,正言李景曾,竝命出仕。答曰,不允。李佑已爲削黜,更無堅執。出仕事,依啓。

○掌令尹衡彦來啓曰,臣等,將振遠之罪,論執逾月,而兪音尙閟,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使振遠,果無其罪則付處之律,亦云不可,如有一毫所犯,則不孝之罪,是何等罪惡,而置而不問,止於付處而已乎?臺閣諸臣,耳聞目覩,而殿下之洞燭,亦已詳矣。此而不治,則王法不行,風敎不正,終止於國非其國矣。請振遠及其妻,竝命拿鞫,依律定罪。佑之罪狀,臣等論之已詳,殿下燭之已明,而只以削黜爲敎,臣等竊惑焉。殺越行㤼,賣母圖嫡,托稱告密,恣修恩怨,興造妖孽,熒惑人心,恐喝富民,攘奪財貨,脅持士夫,自號譏察,橫行閭里,出沒朝野,兇焰所及,道路以目,揆以王法,必誅罔赦,而臣等只請流竄者,不欲以罪掩其功也。發論之後,所當知戢,而益肆縱濫,多出怨言,揚揚出入,意氣自若,削黜之罰,豈足以懲之也?斷蛇猶能肆毒,縛虎不可不急,人心向背,關係非細,昔我中廟靖國之時,柳子光以其罪惡,竄配遐荒,沒身不歸,臣等未敢知佑之功罪,何如子光也。請加三思,亟賜一兪。臣等必欲以內侍府事,啓下公事,關由政院者,豈有他意於其間哉?宮府一體,事無內外,欲變流來之證,例以杜濫僞之漸而已。論列累日,未蒙允兪,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事係近習,公議益激,請勿留難,亟賜一兪。池達沂,當蒼皇之日,執鞿靮之勞,終始盡心,實爲可嘉,臣等非不知也。第所授,非其才之所可當,則必有僨事之患,古人有茂著勳伐,而亦不責以吏事者,其意實有在也。咸從,物衆地大,素稱難治,屢經匪人,公私赤立,蘇殘起廢之責,決不可付諸目不知書,名稱未著之人,秋防正緊,迎送有弊,請亟命遞差,以曾經臺侍有名望之人,各別擇送。弑主,天下之極惡也。龍川囚奴永立等,曾因其上典洪安世奴貢下去,竝其所率六名,懸諸一室,乘夜半睡熟之時,放火燒殺安世之妻尹氏,呈狀本府,本府發懸鈴,使本府捉送,則只送順伊等二名,其餘正犯,或稱知幾逃躱,或稱出去未還,綱常重獄,視若尋常,本府行移本道,再爲推捉,此事,皆在臣等受任之前,雖未詳其曲折,而文書俱在,首末班班可考也。卽接平安監司李尙吉狀啓,非徒不爲捉送,乃反張皇辭說,至有事異常規,極爲未妥等語,尙吉之心,固未可知也。弑逆極罪,出於本道,則所當及時捕捉,按覈之不暇,而尙吉不此之思,及本府授婦呈訴,移文推捉,而又不擧行,遊辭馳啓,有若遷就者然,其不識事體,輕蔑朝廷,甚矣,請命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李尙吉事,依啓。

○李植啓曰,司諫權鑊出仕事,命下矣。出命牌則以病不來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植曰,軍籍事,各道,下諭有旨,徐爲入啓爲敎矣,卽日入之。

○又傳于李植曰,以軍籍事,兵曹已爲行移于各道乎?問啓。李植回啓曰,非但事目時未及定奪,備邊司亦方講定御史送不送之事,故其行移,未及爲之云矣。傳曰,知道。今此八道所送有旨,改書入之。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兩珥。夜一更二更,月暈。燼餘

○五更,流星出天街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白。《春坊日記》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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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定州別餞慰假承旨宋克認啓曰,詔使回還時,定州牧餞慰宴由,已爲馳啓,而所受謝帖二度,齎來入納矣。且臣處所送草綠彭段一端領絹一端,金扇二柄,香囊四枚等物,送于該曹,區處爲當。傳曰,知道。爾其領受。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內局藥材,雖以聖節冬至之所貿,猶可繼用,千秋使行次,不必復設之意,已爲入啓蒙允,而內醫院啓請,千秋使藥材磨鍊移文,使之移貿於謝恩使之行,目今纔經詔使,國儲蕩竭,已到十分地頭,而各衙門年例貿易,猶夫前日玉堂、春坊書冊之價,又爲添書,措備之事,委屬可慮。臣等竊念,赴京之行,例於一年內回還,前行所貿之藥,後行未還之前,似無盡用之理,千秋使旣已停罷,其藥材不須移貿於別行,請依前啓辭,勿爲復設。且天使發賣龍腦都數十八斤矣。以十八斤擇取,則可用者豈止十四兩乎?臣曹初送十一兩于內局,則只捧八兩,其餘三兩退送矣。都數十八斤,送于內局,使之任意擇取,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五六月當番步兵,價布尤甚,不爲上納。若無差備軍價木,則各司下人,終無俵給之資,致此之由,雖緣逃故蕩滌之令,而守令不體國家之急,徒以媚悅百姓爲心,無意催督,極爲痛駭。若不規外懲治,則雖軍期重事,終無以號令各邑,自今年正月以後,全不上納,各官抄出別單開坐卽爲入啓。其中南原則守令方遞,新官未赴,公州則牧使赴任未久,鄕所色吏移他官,囚禁遲晩,取招啓聞,其次鎭川、高敞、益山、槐山、淸安等官守令,令本道巡察使,捉致營門決杖,鄕所色吏推考啓聞。其餘未滿二十戶寧越、定山、溫陽、藍浦、陰城、平康、結城、萬頃官吏推考,星火督運事,忠淸、江原、全羅、慶尙等道監兵使處,竝爲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因憲府啓辭,新除授監察,令該曹澄汰事,命下矣。臣等鑑識不明,注擬之際,旣不能愼簡,致有臺評,則到今雖欲淸汰,將何以致其精審,歸於愜當乎?況臺監之任,與小各司不同,自該曹汰去,事體亦甚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令本府澄汰。

○又啓曰,咸從縣令池達沂,小邑守令相換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遞差論啓,相換承傳,不得捧之矣。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吏曹判書遞差,守令窠闕處亦多,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朝講入侍,領事尹昉,同知事徐渻,特進官崔來吉,參贊官趙翼,侍講官李敬輿,檢討官金榮祖,持平成汝寬,正言李景曾,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記事官具鳳瑞。

○卯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講官李敬輿進講,自萬章問曰,或謂孔子於衛主癰疽,止與其所主者而其人可知。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敬輿講旨義曰,好事者,此以喜造言生事之人釋之,而他書,謂毁人德行云者也。時人,必不知聖人心事,而多有從習行之,如商鞅,因景監求見之類,故子路以孔門高弟,亦不知夫子之心而有此問也。上曰,意孔子,或有所行之而告之耶?敬輿曰,子路豈有缺二三字告之也?李敬輿曰,孔子急於行道,故意謂夫子,主彌子瑕也。上曰,子路所告,必不知夫子之意也。若知其不可則缺三四字榮祖曰,孔門弟子,多所質疑,此亦告彌子瑕之意,而欲聞□人之言也。敬輿曰,禮義進退,惟精於見道者,可免闕失焉,子路告之以是,則其取舍不明,可知矣。翼曰,子路雖有升堂之稱,而多有不足底事,故此所告,亦出於不能明辨之致也。昉曰,子路曾爲季氏宰,焉知夫子不當往彌子瑕之義也。翼曰,子路但知不避亂,而不知所事之擇其如何耳。上曰,於親,知盡孝,於君,知盡忠,而但不知擇事之義也?翼曰,是以子路,亦不免於未入室之譏也。榮祖曰,孔子欲行道而至於陳,故子路意必行之,有是告也。翼曰,因不失其親,而造次無非道理,彼子路,不能明知,而有是告也。敬輿曰,旣知孔子之必不行,而動於得衛卿之言,乃有此告焉,子路爲人,可知也。曰,彌子瑕不正人也。孔子,於衛,主蘧伯玉,於宋,主司城貞子,豈有枉道之行?豈有附諸此等人之理乎?子路,只急於行道,而不知其不可,故有是告也。曰,子路,亦不解彌子之欲孔子之來見己也。而聖人於陽貨,闞其亡也而往之。上曰,從惡人則爲善者必罕,從善人則爲惡者必罕矣。渻曰,大北之類,則旣云逆黨,而至如小北,似當收用,每諉黨目,由小而大,或有所相暌者,誠爲不可也。上曰,分朋作黨之事,與古人不同,初雖有君子、小人之分,而及今後世,人事已變,善人之後,豈盡無惡?惡人之後,豈皆無善?以瞽瞍爲父,而有舜之子矣。翼曰,人之善惡,豈在於世係?善者之後,亦有惡人,惡者之後,或有善人,若以世係而擇善惡,則不失者鮮,但其人雖善,而從於惡則爲惡者也。其人雖惡,而從之於善則亦善者也。敬輿曰,或有父兄善惡之相反者,而於其身有善惡明辨之事,則可以爲眞善人矣。上曰,後世朋黨,與昔有異,前則君子小人各爲一類,而今則善不必爲取,惡不必爲棄,如其所好雖惡,而或取之,如其所惡雖善,而或舍之,其所取舍,皆由論議之如何,則此非古人取友之義也。敬輿曰,世上交道,其規不一,物色各異而有相取者,論議旣同而有相厚者,或緣世分而有永好者,或緣宿交而有不棄者,名士大夫,豈有因一時論議之未同,而不爲相交之理乎?但物色旣異,則論議或不得齊一,論議不齊則情理亦不無表裏,人君鎭定,任其自然,則消融之擧,可以致之,施以威刑,强意欲制,則臣恐黨弊益盛,而無復可止也。上曰,往者或有其事,而近則非如前日矣。昉曰,前日之事,亦由論議不合之致,自上,若皇建其有極,則自然消釋矣。翼曰,天理人慾,實不相同,徒欲辨別朋黨,而不能察得分明,則何知爲君子與小人乎?其所是是非非之際,果人欲也,則雖吾黨而必可斥之,果天理也,則在彼輩而亦可取之,倘擇賢者責成其事,則黨習可祛,旣付之任,終病其言,則恐不合理也。昉曰,以近年見之,初緣至微極細,不至爲睽異之事,而或牽於其所親愛,終致朋黨之說,所謂黨字,起端雖微,致誤則多矣。上曰,初若善處,則豈有分朋作黨之理?彼此俱非,而其中主張之一者,尤非也。昉曰,是以李珥,著兩是兩非之言,而時人亦頗非之耳。渻曰,韓退之初不入牛、李之黨,自作同官盡才俊,偏善柳與劉之句,而終被黨目,大槪人之爲善,君子取之,蘇軾與程子不合,而至于後世,猶不棄之,蘇洵知王安石之奸,而迨于今而稱大賢矣。敬輿曰,千言萬語,皆可置之,至於欲破朋黨,聖意甚盛美也。在廷諸臣,孰不將順,但不去偏係,毋有公明,而只欲伺察而杜棄,則徒勞而已。自上,昔者所賢,今以物色而斥之,豈可乎哉?向在潛邸之時,已悉善惡之人,旣聞非善,又見不善,則今者攻擊,豈黨之致,辨別善惡?朝廷大事用舍之際,每以爲疑,則深恐欲祛其黨,而只成其弊也。翼曰,人臣不以私事爲黨,但見是非如何而行之也。上曰,此言甚是,但若論一人,是否未定,則必須僉議,似可行之,不當先發,甚爲不當也。翼曰,聖敎至當,但人有極非,可以斥之,而此時何得第一人物?若有可取用之無妨,且人之或善或惡,罪之或輕或重,莫不各在其身之上,非必盡斥其類,然後方可謂得公平之道也。敬輿曰,所犯則同,而論列之際,先疎後親者,不無其弊,此但言其可治而不治之失而已。豈有以此爲不治其可治之人乎?昉曰,其間亦豈無所見未逮者而致然乎?上曰,近來所見,能及於疎遠,而不能及於親近也。翼曰,亦不無敬輿所云之弊,然以其不及處,而竝舍其可及地則非也。敬輿曰,雖在微末之官,若知上德之或疵,則必可使之盡言無諱,而近見君臣上下,情義阻隔,多有不通之事,甚爲可慮矣。昉曰,黨之爲目,久有其漸,至其始爲昭著,宣祖朝頗盛行,而至廢朝,缺二三字言爲惡人所據,滅絶久矣。式至今日,亦頗有其弊,爲黨者可治其所失,不必治其爲黨。但當知君子小人之別,皇建其有極而察之,則黨之是非善惡,昭昭若坐堂上而辨堂下之人矣。敬輿曰,主司城貞子,爲陳侯周臣等說,俱無現出處,槪指孔子,雖在當阨,其行止去就如此,況當無事之時,豈有不擇其所主乎云爾。渻曰,此有難曉者多矣。敬輿曰,脫有見出處,則新安陳氏,以博考之人,豈無所著說?此但以文勢論之矣。大槪孔子,急於行道,於其列國之行,疑有苟且之事,而至如魯受女樂,而行之於齊接淅等事,皆斷然不苟,聖人進退可見其至嚴也。翼曰,救世之志雖切,而處身之道亦重,故聖人不以一事苟留也。敬輿曰,當此末世,處之亦不易,而大槪若不欲浼身者,皆不爲苟且之事,欲見世道之汚隆,所謂賢者之欲去仕宦者頻數,交遞之際,可知其漸也。昉曰,非但不主於寺人,缺三四字掖等事,可知其爲人,而今聞皇朝官高之人,皆附於魏忠賢云,中原之事,已可知也。上曰,此皆辱其身也。旣辱其身,則其人雖或有言,皆不近理矣。敬輿曰,近日臣僚之所望於殿下者,皆期以三代上聖君,不責以漢唐之令主。故莫不欲以芻蕘之說,仰陳所懷,而動靜云爲,大與反正初有異,所望堯、舜於上躬,於變其世道者,皆已絶矣。數年之間,人心世道,至於如此,雖未知何緣致玆,而若不先責於聖躬,則顧何歸咎?甚可歎也。昉曰,臣意以爲,不得臣下而致然也。上曰,豈有然哉?由予不德之致也。昉曰,上雖責躬勉圖,而由大臣不得其人而致,此近日所議,號牌、籍軍、量田等事,必須得人而責成矣。敬輿曰,此所謂觀近臣所爲主,觀遠臣所主云,而我國無他仕宦之道,豈有所主所爲主之處?但於賢者惡者,觀其所與之如何,則寧無分明辨別之事乎?

○講訖,來吉曰,往來西路疲弊極矣,黃海道差爲完全,若得人則可守,而所憂者軍糧耳。守土之臣,不以此爲憂,李時英廢朝時,素稱不廉,而自守安州,所爲之事,頗善云矣。其處弊端,所謂一結收米一石,輸置沿邊,則其價極重,一石元數,例加二石,竝三石納官,而今則元收三石,又今運致於沿邊,故百姓以此,將不堪命矣。汝寬、景曾曰,李佑之事,論以罪狀,則亦從末減之典,豈可但爲門黜而已哉?止爲門黜,而有識士夫及閭閻下人,莫不相慶,及其門黜之後,任住江邊,少無懲艾,猶肆怨毒,或不無往來城市,亦安知其不出沒而行兇悖之計也?遠竄之律,亦從惟輕,而久未蒙允,中外以此爲悶慮也。上曰,旣往之罪雖重,不無功勞,且近日所犯,不過縱恣而已。今若遠竄於外,則其人事跡,聞知亦難,門黜之後,若猶不悛,則加罪何妨?汝寬、景曾曰,今尙作弊,依舊矣。上曰,作弊,皆憑官爵之致,今旣削奪,有何缺四五字汝寬、景曾曰,佑之行事,皆自其身任意爲之,不係官職矣。汝寬曰,政院,喉舌之地也。凡諸公事,必關由於此,而內侍府、掖庭署等事,獨爲直下,何也?向者淆亂之後,內外處事,所當大公無私,而如係內庭之事,則必置私意而不從,甚爲未安矣?上曰,所謂關由政院,其意甚美,而微細等事,何必盡由政院?況直下該司,亦有前規乎?汝寬曰,西路蕩敗之中,咸從,物衆地大,爲難治,豈可以池達沂之目不知書者,爲其邑宰乎?上曰,曾無所試,何可豫料其不治,而輕先遞之,不無功勞,姑令試可,不績而後,改差無妨。汝寬曰,如咸從大邑,付諸目不知書之人而送之乎?上曰,然則與小縣相換,可也。景曾曰,澳、洛,蹤跡旣無附賊可疑之事,則當初禁府,亦何必遠竄乎?投附逆适,罪不可赦,而曾未踰年,移配中道。任就正,依憑宮掖,鷗張氣焰,久掌銓衡,濁亂朝政,反正之初,恨未卽殺,而諉以缺三四字事,亦爲量移,然則爲惡之輩,在何時可治其罪乎?上曰,此皆非放釋之比,雖或置之近地,何妨?景曾曰,罪同罰異,豈可乎哉?澳、洛之中道,就正之量移,皆非當罪之律,用法如此,則此後懷異心亂朝政之輩,恐無所懲戒也。來吉曰,平壤判官,封庫於咸從而還言曰,庫無一升所儲,迎新之際,當用何物云,此必合竝他邑,然後似可支持矣。且田稅加捧一事,臣未知戶曹,亦悉其曲折與否,而必須善處,民可支保矣。上曰,三田捧上,豈朝廷所不知之事?亦必已知之矣。敬輿曰,臺諫所啓,掖庭署公事,必欲關由政院者,其事甚爲微細,筵臣不必竝擧,而自上,所遲難者,無非着心於偏係之事也。私意旣遏,公道乃伸,則謂之微細而不去者,其流之弊,有不可勝言,今此微者細者,而亦不允從,外事之有重於掖庭署者,其可從乎?公明之意,始於微細,然後朝野咸以爲快,此非但三司之公論,在朝之意,莫不爲然矣。上曰,內侍府、掖庭署,元無所爲,惟內需司,以奴婢收貢之事,皆關於該曹,如有不當之事,則此可防啓也。內侍府則只管付職等微細之事而已,此何可關由政院?臺諫亦以此云云,而事勢如此,不得從也。榮祖曰,事雖微細,人不知其曲折,但曰係干掖庭之事,必不從云爾,則甚可慮也。來吉曰,西路之民,聞內需奴十七事外,皆爲差役之言,而莫不喜樂之矣。宏曰,以兩稅監捧事,左右邊,各送軍士譏捕之際,偸來之輩,還杖軍士,奪取所捉之人,故軍士艱捕,卽告于監察,則監察,使龍山都將、伺察官,使之押領入京,而恒山君奴僕十五六名,結黨還奪云,臣卽使部將及行首有司推捉,則恒山君,惟諉於越嶺居寡婦家,而終始不送,爲先推考,且令恒山君,捉送其婢,何如?上曰,恒山君推考,缺數行遣御史於各道,御史之行,想亦致擾,然旣爲其事,何慮其弊?固當成就爲期,不爲浮議所動,而其間遷徙逃亡之患,難保其必無也。前見李元翼則以爲,不必行籍軍,但如年例歲抄,自可充定云矣。上曰,今此籍軍之際,百姓坐而聽命則已,不然,豈無生弊之事乎?以情事言之,有恒産者,雖不得移,其餘移來移去,何以盡防其弊?慮是不行,則國無以成形,一者擧措,烏可已乎?但差遣御史,必擇諳練事情者,而不爲循例苟充,可也,成不成,在御史賢否之如何,三司中竝爲擇送。昉曰,雖在外任者,如有幹能之才,則亦爲差送,可矣。上曰,在外任者,亦擔當其邑之事,何必移送他處乎?渻曰,守令則但管一邑而已。如兩南及諸道,皆有左右,缺四五字方在守令,而如有公明剛直者,則必移差送,缺二三字前判書金尙容,時無以成形云,古人曰,國無三年之蓄,則國非其國云,而今無尺布所儲,各衙門□人月俸,亦不得充給。頃者親祭時,上番軍士不足,以分送諸處,至出京居者,盡爲使喚,而亦不周徧,以此言之,所謂國非其國者,不幸近之。今者以號牌爲重難,而行此逃故充定之擧,若押送御史,則豈有不成之理?但逃故六萬餘名外,又有單丁竝計之,則不特爲六萬餘,外議則皆以爲,非號牌不可成云矣。上曰,單丁亦在逃故中也。所謂逃故云者,必曰某戶之保,某逃某故云,然後謂之逃故,則單丁之外,又豈有逃故哉?是以無保率者,亦在逃故中矣。渻曰,缺四五字未及詳察處,當更爲査勘,與大臣,缺四五字昉曰,其事目,不無可議處,缺三行上曰,此不可使之混雜,今雖定保,豈可遽定正役乎?渻曰,自前有蔭者爲忠順衛,今當發號施令之際,若不定役,則何以行法乎?上曰,非謂不可定役也。方今賤類,皆爲忠順衛,今若遽以兩班充之,恐或生怨也。渻曰,世宗朝曾經左副承旨之子,尙爲忠順衛,則有蔭者例爲之,如此則鄕居所謂兩班者,何憚於忠順衛乎?且充定之際,如有逃避不見捉者,御史必卽梟示,痛懲其罪,可杜移來移去之弊也。昉曰,必先頒事目然後可行也。渻曰,臣見安家祖上文券其列名中,長子爲忠贊衛上將,次子爲戶曹參議,有弟參議,而兄爲忠贊,則其法可知,而自忠順降爲贊衛者,今纔數年矣。且逃亡者,非必逃亡也。在家者,亦稱以逃矣。臣於謫居時見之,兩邑之間,有一大川,限隔兩境之民,若有所厭苦,則必越川而避之,逃者已矣。至於物故云者,亦多類此,若令告者受賞,則亦必有自首者矣。上曰,騷擾有弊,人情之苦,勢所必至,而若遣剛明御史,則何至於此乎?渻曰,見除部官者,皆是無勢,且無使喚下人,以此將何由搜括閑丁乎?兵曹堂上、郞廳各一人,亦當入啓久任,使之專掌此事,而雖良人、兩班、庶孽,在京者極多,若先括此輩,則外方自然無隱漏矣。昉曰,在京閑丁甚多,而搜括爲難云矣。上曰,爲定本曹官員,專委責成,甚爲着實,決非該官,所獨當也。來吉曰,各部只有官員,無有下人,自前給價布雇立,已成其規,而柳希奮時,始爲革罷云,故臣久欲陳啓復舊而未及矣。今此籍軍時,使喚之人,依前給價雇立,何如?□曰,臣於平時,爲軍色佐郞,而雇立給價之事,未有所聞,但聞收米於閭閻間,爲使喚及下人之料云矣。今則不然,中部稍完,北部缺二三字耳。來吉曰,閑丁搜括事,本府郞廳,與兵曹郞官眼同爲之,則庶幾多得,而但上司號令及關節之故,必不能任意行之也。上曰,其弊則臺諫隨所聞卽論,則可以防矣。渻曰,兵曹郞官,如郵傳之遞易,曾無數月在任者,欲行此事則當使數人,終始專掌然後,可也。上曰,此則各別施行,而先爲事目,知委外方,然後行之,可也。渻曰,先將其事目,已爲知會于外方,而號牌尙未停當,且謂御史必可持去,故姑留矣。今當更議,數日內成送爲計,且兵曹堂上金德諴,無私事,可當此事,故頃政通于吏曹,差出其人,而但緣病重,今年暑熱,尙着狗皮裘,以此爲慮焉。上曰,其病不可調理而察任乎?渻曰,若調理待秋涼,則或可察矣。上曰,各部有手足,然後可責成,價布雖未得給之,軍士若干人,亦爲定給使喚,未知如何。渻曰,部官若無手足,則難以責成,價布之給,其勢尤難。當部內解文字軍士二名,依望定給,使之使喚,何如?上曰,依爲之。汝寬、景曾曰,關節一事,使臺諫,隨聞卽論,此果臺諫之所當擧,而以其人與掌事者相切,私相通囑,臺諫何以知之。設有一時風聞,亦難保其必信,惟在當事者無私情而盡職,可也。上曰,使當事者,不聽關節,乃是切迫之言,非臺諫所可盡知,而但聞不聽關節,則或有招致下人,㤼令爲之者云,如此輩,隨聞論之,可也。渻曰,分軍一事,亦以關節,爭其苦歇,故名官輩,亦多行之,色吏等無路爲之,洪思斅,爲曹司衛將時,有一兵曹郞官請之,思斅不從,卽爲出去,其郞官抵書乞之,思斅不得已還入分軍,缺二三字直告而遞之云,今者崔衎、姜重處事,缺二三字昉曰,近聞此弊,日以益甚,雇立之事,未及分軍之前,行奸之弊,缺三行闕內,仍分苦歇輕重而分送者,其意有在。今則除試射之規,只奉價布而用,金瑬判書時,雖革奉價之事,而亦不爲試射之法,故臣使之依舊例爲之,則無一人張弓操矢,甚可慮也。昉曰,平時則或試射或弓裝點考,有賞罰施行之事,而今則專廢其規。且分軍時,衛將與兵曹堂上,眼同爲之,而可免爲書員之所操縱云矣。昉曰,再昨夜啓運宮二,氣候不平,昨始聞之,今朝因朝講,未及問安,而不審今則如何?上曰,因霍亂不平,而今則已安寧矣。昉曰,必厭苦服藥,而連進調治之劑,似爲宜當矣。燼餘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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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以崔葕,爲兔山縣監。

○晝講入侍,同知事李睟光,特進官趙希逸,參贊官李楘,侍講官嚴惺,檢討官金光炫,記事官任絖、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上》篇,自萬章問曰,或曰百里奚,止度聖賢也。經筵日記

○卯時,日有左珥,太白見於巳地。《春坊日記》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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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以李敬輿爲司諫,金榮祖爲掌令。

○晝講入侍,同知事徐渻,特進官張維,參贊官李植,侍講官嚴惺,檢討官金光炫,記事官任絖、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下》篇,自孟子曰伯夷,止程子曰,終是任底意思在。上御資政殿,讀前受音一遍。侍講官嚴惺進講。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惺講旨義曰,此章言,古昔聖賢道德出處之事,而三子倚於一偏,孔子,無可無不可者也。伯夷,目不見惡色,耳不聞惡聲,而語曰,伯夷不念舊惡,怨是用希,此有和底氣像也。上曰,伊尹之治亦進亂亦進,雖是自任之重,而亂亦進者,似涉苟且矣。惺曰,若涉於苟且,則繫馬千駟而不顧,缺六七字維曰,治亦進亂亦進,非苟且干進之事,是濟天下之心耳,是以其在平日,則非其道也。繫馬千駟而不顧祿之,以天下不取也。上曰,豈其然哉?似有相反者,孔子亦於不當往處,有欲往之言也。但此祿以天下,則可以拯濟天下,何不顧之有?且爲用於已亂之國,則何道義之存焉?光炫曰,是以五就桀,而皆不爲用也。渻曰,孔子於魯,位至大司寇,則冀有致治之心,故就之衛,亦亂邦,亦就之,蓋欲試可之意耳。維曰,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淸乎?涅而不緇,必有不磷不緇之心,然後可以爲治亦進亂亦進之行,而有任底意思之在耳。植曰,其於五就湯,五就桀,可見其不苟之心,而初就桀者,謂可以治之,及其不合,然後退之,是以有任底意思耳。上曰,今之人,可學伯夷,不可學伊尹矣。光炫曰,無伊尹之德,而爲此治亦進亂亦進,則必不可許之人也。維曰,學伊尹而不知其道,則不過下爲馮道而已矣。惺曰,五就湯五就桀而不合,則退耕於畎畝之中,何有苟且之心乎?渻曰,古之時,與今有異,秦奏不可則之楚,之楚不可則之齊,必得其君而行其道也。後世則天下爲一君,將何所之也?惺曰,此章論三子之聖,以伯夷爲聖之淸,伊尹爲聖之任,柳下惠爲聖之和,而孔子則以聖之時,斷之,故朱熹曰,以春夏秋冬之一節,爲比於三子,而以孔子爲之時者,蓋歸重於孔子之意云耳。

○講訖,上曰,前言軍籍事目,欲爲增減,而何至今不爲乎?渻曰,前啓下事目,以各道都事專管,而其間群議,欲爲號牌,故增減之事,未及停當。今者牌法,已不擧行,閑丁搜括之後,逃避之輩,嚴加治罪之意,必可添入於事目中,當令大臣議定後啓達矣。上曰,此國家大擧措,必可反覆思量爲之,且須豫爲行會外方,使人人曉知,然後行之,可也。渻曰,未及行會於外方,姑以前啓下事目頒送矣。上曰,似當一時頒送,何必先爲頒送乎?渻曰,所當一時頒送而下去,缺四五字其曲折,且前者入侍之時,自上,以速送爲敎,故姑以前下事目先送,但臣於二月間所達,只欲充定逃故,而今番所爲,至稱籍軍,實與先朝大軍籍之擧相同,事體似爲重大矣。上曰,前者果以歲抄充定之規,欲爲行之,而但恐如此,則必無成事之理,今可重其事體而責成矣。楘曰,此非特先朝歲抄之比也。今此七萬逃故充定之際,雖欲不重其事體,其勢自不得不爾。渻曰,當嚴其事目,而今若以告身,免其身役,則有告身者必一半,而逃者似不至於過多矣。上曰,逃亡還現之說,必見還現之狀然後,未還之前,何知其必現之事乎?渻曰,臣十一年謫居村間,其所謂逃亡者,皆虛僞也。今若善爲設施,則似多還現者,而旣現之後,更定軍役,必無支堪之路。且歲抄成冊上送時,監官畏其被罪,例多苟充以送,以此或有負孩兒來訴本曹者,竝待年定役等事,皆在御史處置之得宜耳。維曰,今此軍籍事,卽廟堂處置,非小臣所可冒達。第聞外間群情,則皆以爲事必不成,只致騷屑害多,而所得少者何也?前者大同廳初創之時,人皆稱美,而事竟不成,此則初亦無可稱,故未知畢竟如何而然也。楘曰,初有號牌之議,而中爲軍籍之擧,若又有異議,則奉使者,亦無興心,今不當有言,而昨將外議,僉會啓達者。金尙憲以爲,在外雖爲私語,近侍不可不入告云者,故略陳其梗槪。此後事目,須極詳盡,可保無虞。臣半生鄕曲間,與村夫等耳,非如宰相居鄕之比,故細知民間情態。在前號牌之時,及今反正之後,凡干施措,與聞末議。且軍籍一事,卽祖宗朝良法,平時則士族兩班,皆有身役,缺一行餘欲定奉足,則應爲手足者,邈然不缺數字任汝爲之,我將去矣云,故彼亦不得據定,此外,又有假托隱漏者,或稱館保,或稱書吏,及他雜色冒屬之類,不一而足。今若淸査此輩,則似不至見失,而品官、校生等,遽遭身役,逃故必矣。大槪籍軍之時,各邑例設都監,仍置監官、色吏。今若依此爲之,則其輩寧自受罪,甘心於牛馬之路?所充者只疲殘不用之輩而已。閑丁之合爲軍兵者,一皆脫漏,今計八十以下,十五以上,竝令成冊,富者定役,貧者定保,隨其病孱及居業者,各有斟酌擧行之規,則庶或,可也。頃見事目,規模狹隘,不爲恢張,臣察見人情,十居品官,一樣有役,則不甚生怨,而其中一二,獨爲不免,則皆懷憤怒,便欲逃散。丙午年來見□,於此更無擧論兵政之事矣。維曰,古人云,作事謀始,尋常底事,必謀於始,可以無弊。若不謀始,則非但終不能成,只致騷擾而已,所謂無益而有害也。缺三四字當初不欲致騷屑於民間,爲此軍籍之擧,必須酌量,而處置得宜,可無民怨之生矣。往年臣謂李元翼,國家爲西防,欲多得軍兵,可設爲武學之規,兩班皆充其中,收木補用,待其年久,稍稍觀勢定役如何云,則元翼,使臣往言於李時發,時發亦以爲,當而但武學中,不無庶孽之相雜,故方欲分等定規,以爲後日之計,而權盼以爲不可,而止矣。且所謂餘丁云者,年五十以上,應爲忠順、忠贊者,其身已老,應役幾何云,而皆入於此,而武學事目,則取校生三分之二而充之云者,此亦規模狹隘之一也。渻曰,李德馨,因下三道,不爲業武之故,而設爲武學,欲爲勸奬之擧,故因見其事目,使各衙門,亦不得定爲軍官,臣以爲,作法雖如此,決不可成,相爭之久,而終不見信,不三四年,果如臣所料,或爲赴防,或定雜役,且其試才,卽六兩八十步,而若不入格,則缺三四字或收贖而去,此豈當初設立之意?缺十餘字有原從則爲忠贊,其餘則或爲校生,或爲武學,法當定役者,凡幾人乎?古人曰,不學則公卿之子爲庶人云。卽漢時宰相之子,亦爲之軍,則今何不以此爲之耶?楘曰,如漢時所爲,自京以至於四方,則法何由不得行也?渻曰,今此事目,須與大臣定奪,斷不得撓改,可也。若以一人建白之故,而或改之,以御史一日之啓,而或止之,則臣恐此事,終不可然,必也專尙刻急,可以行也。上曰,然矣,號牌事目中,如有可用者取用。渻曰,士族之非文非武者,擧皆定役,則百姓皆知其不免,不至於逃走矣。□引見備局堂上時,李時發以爲,士族、兩班不可一朝定役云,故臣以時發言爲不當,則時發曰,臣但言民情如此而已,揆諸祖宗朝法制,則臣言果非云矣。楘曰,徐渻所達,誠是矣。每謀事之際,若有前牽後引之弊,則事何以成?□時鄭伊周,差往慶尙道,終不依籍,缺七八字臣非所緩行之也。臣意,其爲籍軍,缺三三字從重科罪,然後可無民冤,而能成其事也。上曰,此在奉使者能否之如何,朝廷之意,期於必成,豈有循私之意?今者所遣御史,必擇諳練事務者,可也,若欲塞責而已,則何有成事之理乎?渻曰,外方之稍有知識者,亦皆知號牌之必行矣。只緣祖宗朝所未行之事,而中止不行,軍籍大事,適當臣身,極爲悶慮焉。上曰,今此御史,爲任極重,事之成敗,都在御史措處善不善之間耳。楘曰,受命之後,何敢緩而致誤?今此奉使之人,皆當初願爲號牌,旣膺此任,其敢不盡其力乎?渻曰,爲國盡心,莫如李命俊,而頃見其狀啓,則道內逃故,盡行蕩滌云,如命俊亦如是,則其他何足言乎?楘曰,近來守令,每以此事見非,然國家若無大擧措,而先定品官子弟,則怨言必生,其餘無依之民,必皆渙散,故欲藉朝廷命令而行之,缺十餘字渻曰,人有來言,不成此缺數字每以朝廷,若不撓改法令,則守令自然奉行,爲答矣。上曰,凡有事,爲人皆謂可成,若不善措,則必不成。人皆謂不可成,若能善措,則可以成,此在人之盡心與否耳。且金德諴之病,如不得調理察職,則當此多事之際,必可改差,而其代何人可任耶?渻曰,臣初擧德諴者,知其爲人之行事,而實有身病,臨政,當通擇差之意耳。上曰,政事時,可以擇差,而當此時,判書或自辟任用,不妨。渻曰,人臣善惡,自上已皆洞燭,臣意以爲,鄭百昌,有威風可彈壓慶尙左道,而自上,特換李敬輿何也?上曰,李敬輿,新自嶺南來,已知其處事情,且於事務,多所諳練,故換送也。渻曰,此事必須有威風,不爲人所侮者,可以彈壓,而差送百昌於南方者,正爲不敢干以私而然矣。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二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以孔道傳、趙國俊、鄭慶彰、趙纘、柳汝舟、崔珪等處女單子,傳于李楘曰,此處女,年歲不相當,單子還出給。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傳于李楘曰,世子嬪初揀擇時,處女單子,懸頉不入者多,今番再揀擇時,無遺詣闕事,言于該曹。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臣等將李佑罪狀,論列已久,而未蒙快兪,只命削黜,中外缺望,輿憤益激,臣等竊悶焉。佑之一身,萬惡俱備,前後所陳,特其一二,種種罪狀,固難悉擧,揆以王法,必誅罔赦,而臣之只請遠竄者,惟以功過,特有所末減也。門黜之罰,豈足以懲其惡而革其心乎?出沒內外,恣意橫行,熒惑跳跟,益肆其毒,必無忌憚,而將難禁禦民之被害也,竊恐有甚於曩時也,豈可偏貸一佑,而坐失人心乎?爲民深害,所關非細,請勿留難,亟命遠竄。答曰,勿煩。

○吏批啓曰,今日政事爲之事,命下矣。判書吳允謙未肅拜,參判張維以特進官,入侍晝講,小臣獨政未安,待晝講罷後爲之,何如?傳曰,允。

○以內醫院官員書啓,江華病證,傳曰,此藥材,速爲下送。

○掌令尹衡彦來啓曰,佑之罔赦之罪,臣等論之已盡,而殿下一向牢拒,臣等不勝悶鬱焉。佑之一身,萬惡俱備,殺越行㤼,特其餘事,賣人嫡母,共圖財貨,雖在昏朝,亦受刑訊。逮至淸時,猶不懲艾,興造妖孽,熒惑人心,托以告密,恣修恩怨,恐喝富民,攘奪其財,作爲私獄,鞭扑狼藉,所過閭閻,若避盜賊,行淫亂倫,無復人理,至於出入之際,所率下人,責立於市井之家,計其間架,定數督出,一日所率,多至八九名,日用魚物,亦責於市前之中,稱以日次,不敢違越,及其被論,市里之人,相與稱賀,爲民除害,捨此其誰?揆以王法,必誅無疑,而臣等之只請流竄者,不欲以其罪,掩其功也。削黜缺一行斷蛇猶能肆毒,人心向背,關係非輕。昔日柳子光,以府院君,猶未免遐荒之竄,沒身不歸,則豈可以偵伺之微勞,而饒貸其極惡之罪乎?臣民齊憤,公議日激,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內侍府公事,關由政院事,臣等論列累日,不能自已者,非有他意於其間也。宮府一體,事無內外,有乖於聖上一視之政也。聖批每以別無公事,且係微細爲敎,臣等之惑,滋甚焉。果無公事,則殿下所以持難者,抑何意也?古人云,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微莫如毫釐,而少有差失,竟至於千里之謬。臣等所爭者,豈特毫釐之微細哉?況近日殿下,若涉內間之事,則絶無快從之意?臣等竊恐,有累於殿下至公之德也,請加三思,亟賜一兪。江西縣令李永式,以賊暿妻娚奴,事纘男,缺七八字纘男爲考官,七字相通,盜竊科第,其居家,多有鄙瑣之事,淸朝衣冠,羞與同列,請命永不敍用。都摠都事朴玏,本府三度越署經,請命遞差。金振遠不孝之罪,在法當誅,而臣等論之,有司竟不得請,付處中道,已極失律。臣等竊聞,振遠方在湖中,而配所定於結城,殊無拘囚困苦之意,近來公道不行,私情大勝,極爲寒心,請禁府當該堂上推考,色郞廳罷職,振遠移配他道。冊封別進上,最晩封進官吏,推考事,啓下行移矣。臣等,卽接本道監司狀啓,則乃以別無可問之事,不得推考爲言,情犯輕重間,公緘問備,以待朝廷處置,可也,而徑先放解,有違格例,請命推考。答曰,依啓。李永式遞差,李佑及內侍府等事,不允。

○李植,以內醫院言啓曰,疾病之所須者藥物,雖我國土産,苟不收蓄,臨時難得,況中原海路貿來之物乎?缺五六字固難必得,故別行次時,若干唐材,缺六七字依傳敎,只以三分之一,十分裁減貿來,以備御局不時之用矣。今者戶曹,不知傳敎裁損之意,謝恩使行次,不給價物,極爲未安,請依前啓下公事施行,龍腦三行次應貿元數十四兩,而天使發賣,至於十八斤之多,則當初何不沒數移送,使之擇捧,而只送十一兩,其意殊未可知,然依啓辭,沒數授諸郞廳等員,移送本院,則當擇捧六兩,而其餘還送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行大司諫鄭蘊啓曰,臣於前月二十七日祗受有旨書狀,除臣本職,聞命驚惶,無地自容。卽當陳情乞遞,少安微分,而感激前後恩命,思欲扶曳一肅,而退待院吏輩,往還都事所到處,乃於月初七日力疾就途,而老炎益烈,暍證添發,凌晨作行,當午停休,寸寸前進,今始來詣,稽時之罪,在所難免。且臣性本迂愚,立朝日淺,尋常規例,亦未曉知。頃日祗受有旨之日,不爲狀啓,只書到付日字,通于政院下吏,其不識事體,無所猷爲之狀,擧此可知。政院雖不請推,而當在應推之中,豈有應推臺諫,偃然行公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植啓曰,大司諫鄭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且江西縣令李永式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永不敍用論啓,故遞差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吳允謙未肅拜,參判張維,參議李明漢,右承旨李楘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洪瑞鳳呈辭,參議金止男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植進。

○吏曹,金德諴爲知製敎,李聖求爲兵曹參知,嚴惺爲副應敎,曺□爲刑曹正郞,鄭之羽爲監察,朴筵爲監察,崔□爲監察,權鑊爲典籍,鄭世鉅爲典籍。

○兵曹,金德諴爲副護軍,崔有海爲副護軍。

○持平閔應亨上疏,臣伏覩殿下卽位之初,體天無私,一言一行,動遵規模,擧國臣民,拭目觀化,雍穆之治,指日以待,而未及朞月,殿下之政,漸不如初,去年之政,不如初年,今年之政,又不如去年,朝野失望,憂虞之狀已著,而殿下尙此安於姑息,以國家爲已治已安,而肆泰之心,已見於接物之際,臣竊悶焉而不解也。殿下試觀今日國家之事,果有一事丕變於往日者乎?上而朝廷之上,法令不一,下而閭閻之間,風俗漸薄,百隷優遊,怠棄職事,私意大行,公道大閼,國家之漸迫危亡,如水就下,此不待智者,而澟然已寒心矣,而以殿下之聖德,莫之或悟也。此無他,殿下□於私意,而安於自用也。殿下頃在昏亂之時,久處危逼之地,困心積慮,凡所自治者,倍於先代列聖,則宜其克艱之念,罔或少弛,而奈何靖亂承統,未滿三載,此心不繼,私意已間,使國勢至於萎靡不振之地也?臣竊觀殿下私心之最著者,拒諫爲甚也。殿下於初年進諫者,非獨在廷之臣也,則雖謂之工瞽盡諫,可也,當時之言,或有過中者,而殿下皆優容而聽納也。然識者,亦疑其有容諫之量,而無用諫之實也。漸而至于今日,則殿下容諫之量亦窄,而訑訑之色太盛,雖大臣、重臣之陳箚,只以體念二字答之,而小無體行之實,言官之遇事論執者,不惟不用其言,反下嚴旨,或諉以構陷王孫而遞之,或諉以欺誣聖明而斥之,至於犯內之言,所親之事,則必缺二三字殿下之拒諫,不已甚乎?若使殿下之諫臣,皆一心徇國,斷斷無他,則見前者被譴,後者猶有繼之者也。苟或不爾,而小有利害之心,則孰肯爲殿下不顧其身,而觸犯雷霆之威乎?臣恐自此以後,人皆緘口結舌,苟度時日,坐視僨事,而莫之或言也。殿下歷觀前史興亡之迹,果有以言爲戒,而其國不亡者乎?目今上則天心未豫,而災咎荐臻,下則民力已彈,而賦斂方急,閭閻間歎息愁怨之聲,雖隔於九重之遠,而三春淫雨之後,兩湖雨雹之災,北路雲漢之酷,已交奏於纊旒之下,則殿下固可因天怒察民怨,而亦可自反於應天保民之無其實也。當此之時,君臣上下,雖汲汲恐懼修省,廓開言路,缺二行餘此臣之所以流涕太息而不已者也。臣竊聞,往年赴京使臣之行,譯官等交易之際,肆然稱說於中國曰,某服飾,乃我國禁中之所御,必須十分取精也。某錦綺,乃我國禁中之所服,必須十分取好也。爭美妬奇,不知爲累於國家也。臣固知此事,或出於禁掖之私敎,而殿下必不知之矣。然當初貿來之事,殿下雖或不知,而此物旣入於禁中,則或關於聖聽,而有可知之理,知而不加痛斷,則是聖明,亦未免有好貨之私也。昔漢文帝,身衣弋綈,所幸愼夫人,衣不曳地,而致理太平,殿下方以儉德率下,實中服御,何取於上國之物乎?況乃昏朝覆轍,而殷鑑不遠,則殿下其可踵而行之乎?噫,循天理爲公,徇人慾爲私,以理制慾,以公滅私,不外乎學以養心,敬以持身,殿下聖質高明,銳意圖治,開筵講學,不爲不久,則可不用力於以公滅私之地乎?當今可言者多,而臣不暇及也。傳曰惟先格王正厥事,臣之所懷實出於此耳。臣本以寒素孤蹤,性且庸駑,屛伏田野,十年有奇,千萬慮外,叨此匪據,聖恩如天,糜粉難報,固當職思其居,盡言不諱,而尺簡片牘,循例啓達,辭不能盡,懷不得展,故敢以狂瞽之說,用曝犬馬之誠,言拙文短,辭不達意,緘章瞻望,冞切惶悚。伏願聖明,勿以人而廢言,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深嘉爾愛君之誠,疏辭,予當留念焉。

○昇平府院君金瑬上疏,伏以臣,猥以庸陋無狀,過蒙知遇,忝叨匪據,自知不厭人望,而貪榮戀寵,久未決去,仍致罪戾山積,瑕釁日生,至被斥之以權奸,指之以誤國,斷之以王法,置之重辟,尙不足以懲臣之罪,而塞人之言,聖恩曲全,止遞其職,實荷天地父母生成之惠,撫躬感激,不覺邑涕先零,臣誠不佞,臨事憒憒,徒欲仰體聖意,務恢公道,而智昧幾微,才短彌縫,區區願忠之誠,反爲刻身之歸,人言之來,誠所甘心,追省前愆,昨指無及,缺二行伏乞聖慈,察臣至懇,臣之兼帶大提學判義禁知經筵世子賓客都摠管訓鍊都監提調扈衛大將,竝命鐫改,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激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兵曹參知金德諴上疏,伏以臣,有終身可仕之病,有終朔不可仕之病,未耐終身之病,而告終朔之病,則似涉欺罔,臣請直之,臣於頃年,三遭圍置,一圍南海,再圍穩城,三圍泗川,南而北,北而南,皆冒嚴雪酷寒,當其自穩而泗也,守令之哀臣必死者,聚作狗皮裘一領,裹臣以送,臣賴着此具,不捐道路,其後脫此則疾亟,着此則疾緩,故四時通着,至於七八年之久,生還而仕,亦至三年,職務到身,假此求改,則不幾於誣日月乎?此身終身之疾,而不敢不供仕者也。臣之今病,則異於是,暴得於本月初八日,忍經大禮,漸就於苦,切痛在身,喘息向促,筋骸不隨,缺一行身不從心,末如之何,而新除本職,係是劇地,內直外仕,晝不可曠,夜不可虛,一日如此,則一旬不可闕,一旬不可闕,則一朔何可闕乎?此是終朔不可仕之病也。調旬朔之病,而供終身之仕者,此臣丹情之至願,而不離於夢想者也。賜旬朔之命,而策終身之駑者,天地父母之仁也。伏願聖慈,許鐫臣職,以幸公私,臣不勝大聲疾呼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下該曹。

○吏曹判書吳允謙,伏以無狀小臣,荐蒙誤恩,又叨匪據,此豈臣思慮之所及?抑輿情之所不料,臣誠惶悶,不知所處,臣之庸拙,聖鑑之所洞燭,已試不效,公議之所共知,臣將何顔,復汚銓席,重僨國事乎?況臣,近日以來,重患暑症彌留,差復未易。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本職,以幸公私,卽欲陳箚,恐涉煩瀆,只呈辭單,庶幾聖察,而政院不諒情實,循例出給,臣不得已干冒天聽,不勝戰慄屛營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此時此任,非卿不可,不須辭之,速出行公。燼餘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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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坐直。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坐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洪命耉爲副修撰,李敬輿爲應敎。

○政院啓曰,有弑母之變,掩置久不成獄,郡守梁貴生拿鞫定罪,令本道監司,斯速按驗事,蒙允。此意令義禁府移文京畿監司,斯速按驗事,分付矣。傳曰,知道。《禁府謄錄》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植啓曰,大司憲鄭經世辭職狀啓,只踏啓字而下,遞差承傳,捧之乎?敢稟。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江華看病下去內醫書啓,踏啓字而下,書啓時藥物,何以爲之乎?傳曰,送之。

○傳于李植曰,平安監司加薦。

○司諫李敬輿啓曰,臣以至愚極陋,幸際昌辰,前後忝竊,無非誤恩。今玆新命,又出意外,隆天厚地,報答無階,惟當奔走就列,以效筋力,而第有所不安於心者,不得不冒瀆宸嚴。臣有同生妹,在江外二十里地,卽係衿川境治,聞其病勢危篤,私情所迫,不能自抑,蒼黃往救,一宿而歸,冒法之罪,已不可逭。況叨言地,主劾官邪,則何敢曰人所不知,而不爲自列,以取欺罔之誅哉?決難晏然閉藏,一刻苟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司諫李敬輿,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明日詣闕處女,勿使稱頉,旣已下敎,何以稱頉之數,至於四人之多乎?問啓。

○李植,以都體察使言啓曰,臣從事官元有李敬輿、金時讓二員而已。頃因聖敎兩西軍兵變通節目,雖經稟定,已爲行會兩道,而其間應行事意,必須會同該道當事之人,詳盡講定,可無未盡之事。李敬輿等,久在幕下,與議此事,詳知首末,及今分遣整頓第一番然後之次各番可以放此調入,仍令巡視各鎭,戒飭秋防,約束已定,計日將發,而今聞兩員,皆以籍軍御史啓下云,若換以新手,未免疎虞之患,此亦籍軍中一事,彼此何間?請令吏曹,御史改差,因以李敬輿,送于平安道,金時讓,送于黃海道,數日內發程爲當,敢啓。傳曰,不允。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李佑爲物,萬惡俱備,種種罪狀,固難悉擧,揆以王法,宜在罔赦,而臣等之只請遠竄者,惟以功過,特從末減,而論列累日,未蒙快兪,門黜之罰,豈足以懲其惡,而革其心乎?出沒內外,恣意橫行,熒惑跳踉,益肆其毒,必無忌憚,而將難禁禦,竊恐民之被害也,自此有甚於曩時也,豈可偏貸一佑,而坐失中外之心乎?爲民除害,所關非細,請勿留難,亟命遠竄。麻田郡守梁貴生,本以微賤之人,濫授字牧之任,物議之非久矣。今者其境下,有弑母之變,而恐爲降號遞職,掩置遷延,久不成獄,使綱常極罪,得延時月,國言藉藉,輿情駭憤,請梁貴生拿鞫定罪,令本道監司,斯速按驗,以正邦刑。大司諫鄭蘊,以臣於前月二十七日,祗受有旨,除臣本職,而院吏輩,往還都事所到處,乃於今月初七日,力疾就途,而老炎益烈,暍症添發,寸寸前進,今始來詣,稽時之罪,在所難免。且臣性本迂愚,立朝日淺,尋常規例,亦不曉知,頃日祗受有旨之日,不爲狀啓,只書到付日字,通于政院下吏,政院雖不請推,而豈有應推臺諫,偃然行公,引嫌而退。司諫李敬輿,以今玆新命,又出意外,惟當奔走就列,以效筋力,而第有同生妹,在江外二十里地,卽係衿川境治,聞其病勢危篤,私情所迫,不能自抑,蒼黃往救,一宿而歸,冒法之罪,已不可逭。況叨言地,主劾官邪,則決難晏然,閉藏一刻,苟冒引嫌而退矣。都事遠在,院吏往還,登程之後,又有疾病,日子差延,勢固然矣。立朝日淺,未諳規例,人事應然,本非所失,而況初無請推,且在旣往,微細之事,不必追言,以此以彼,俱無可避之嫌,聞妹病篤,暫出江外,人情所迫,容有可恕,不可以此輕遞,而但帶職出入,似是違法,旣爲自列,則不可仍在言地,請大司諫鄭蘊出仕,司諫李敬輿遞差。答曰,依啓。李佑,中道付處。

○掌令尹衡彦來啓曰,臣等,以佑之不可不流竄之意,論列已久,而聖上持難到此,臣等非不知聖意之所在,而逐日煩瀆,不能自已者,誠以功有大小,罪有輕重,以佑之前後罪狀,揆以王法,必誅罔赦,而特以偵伺之微勞,只請末減之律,臣等之參酌功罪,務從輕典者,旣已盡矣,豈止削黜而已乎?殺越行㤼,賣母圖嫡,托稱告密,恣修恩怨,興造妖孽,熒惑人心,恐喝富民,攘奪財貨,作爲私獄,鞭扑狼藉,行淫亂倫,無復人理。至於出入之際,所率之人,責立於市井之家,計其間架,定數督出,日用魚物,亦責於市前,稱以日次,莫敢違越,兇焰所及,道路以目,爲民除害,舍此其誰?及其被論,市里之民,相與稱賀,其窮兇毒虐之狀,據此可知。削黜命下之後,略無畏戢,跳踉缺二行縛虎不可不急,斷蛇猶能肆毒,人心向背,關係非細,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內侍府公事,關由政院之意,臣等論之已盡,殿下亦以爲然,而未蒙快許,相持至此,其於殿下一視之政,不瑕有害,雖曰流來舊例,而此必是一時之謬規,當此正始之日,不可不變而通之,以杜濫僞之漸,事雖至微,所關非細,殿下不許,則臣等不止,請加三思,亟賜一兪。前縣令李永式,以賊暿妻娚奴,事纘男,附會兇議,及纘男爲考官,七字相通,盜竊科第,且其居家,多有鄙瑣之事,尙齒仕版,已極可駭,豈可遞差而已乎?請命永不敍用。答曰,不允。李佑中道付處,李永式已爲遞差,不必煩瀆。

○徐景雨啓曰,以李億夫事,牌招刑曹郞廳,而屢度催促,尙此不進,請當該郞廳推考。答曰,依啓。

○又啓曰,李佑中道付處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遠竄論啓,付處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吏批啓曰,判書臣吳允謙未肅拜,參議臣李明漢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傳曰,仍爲之。

○李植啓曰,傳曰,明日處女揀擇時,早早詣闕事,已爲傳敎矣。此時凡事,例爲怠緩,須於明日,待明詣闕事,言于該曹。

○傳于李植曰,頃日南漢山城監官李光春,臺諫啓辭請罪,已爲允下矣。刑曹至今,何不擧行耶?問啓。李植回啓曰,李光春公事,至今不爲擧行,緣由問啓事,傳敎矣。問于刑曹,則李光春,卽爲行移捉囚,而連有公故,坐起不得爲之,十二日坐起,始爲元情,而有與摠戎廳相問之事,昨日坐起,姑留公事云矣。傳曰,知道。旣已捧招,則入啓而已,有何相問之事乎?刑曹事多稽滯,似乎怠慢矣,今後俾勿如是。

啓曰,李億夫公事,何以今始回啓乎?問啓事,傳敎矣。問于刑曹,則六月十九日判下後,每以坐起,罪人李億夫病重緣由,典獄署屢度牒報,至於論題送後,昨日坐起時,亦爲病報,而定配罪人,入啓稽緩未安,故不得已今始決杖回啓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都體察使言啓曰,臣往審南漢山城,凡干書啓之事,適患賤疾,未卽入啓,今始繕寫別單投進,其中本州弊瘼山城應行事,宜着令各該衙門,一一奉行,以完大役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未肅拜,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病,右承旨李楘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洪瑞鳳呈辭,參議金止男式暇,參知李聖求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植進。

○吏曹,李弘胄爲左參贊,鄭經世爲右參贊兼藝文提學世子右副賓客,金尙容爲禮曹判書,李睟光爲大司憲兼弘文提學,金德諴爲禮曹參議,李尙伋爲司諫,李敬輿爲應敎,姜允亨爲典籍兼養賢主簿,洪命耉爲修撰,參外,奉常副奉事趙倻,廣興副奉事兼學諭吳暹,池達沂爲甕津縣令,李元吉爲咸從縣令。

○兵曹,元宗集爲都摠都事,李尙吉爲龍驤衛副護軍。

○夜一更,黑雲中白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南方,長七八尺,廣尺餘,良久乃滅。二更,白雲一道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長十餘丈,廣可尺許,移時而滅。燼餘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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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受由。右承旨李楘式暇。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仕直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漣川縣監李玧。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金尙憲,以戶曹言啓曰,毛都督處米太竝三千石,銅鐵三千斤,管餉使處麰米一千石,當爲輸送矣。押領官,令兵曹武臣前朝官中,諳熟水路勤幹人一員,各使擇定,使之領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世子嬪處女再揀擇時,待開門詣闕事,依承傳申飭,知委于五部,而今日再揀擇時,不爲齊到,以致日晩,極爲慢忽。請東部居參奉洪茂業,南部居察訪尹勉之,前參奉金礭,及當該部官,竝爲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兩湖漕軍等,偸竊稅米,和水欠縮之弊,近來益甚,牙山倉眺字船無面之數,多至七十九石,則此其欠縮之尤甚者也。本曹尋常笞罰,不足以懲其罪,同船領船沙工、貢吏等,令攸司囚禁推閱,嚴加刑訊,以警其他,但此無面,非徒漕軍偸食之致,各倉下人等,恣意掠奪,例多耗欠,此船沙工等推覈,或因倉下人侵奪,而致有欠縮,則倉下人等,亦令該曹,憑閱得實,一依侵漁漕卒之律,科斷,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大典續錄》內,武臣堂上每月十七日,訓鍊院盤松中,試射貫革百五十步,四、五、六、七月則三十巡,二、三、八、九月則二十巡,正、十、十一、十二月則十五巡,十五巡則四十分以上,二十巡則五十分以上,三十巡則八十分以上,分數缺四五字連三次居首者賞格,臨時稟裁矣。李象元,上年十二月,今年正月居首入啓,而适賊之變,以申景禛軍官,終始從軍,而誤抄落後之類罷職,以從軍之故不知罷職,誤參射列,除前二次,今三月、六月、七月連三次居首,敢稟睿裁。傳曰,加資。

○掌令金榮祖來啓曰,臣等論列李佑罪狀,請以流竄者,非謂此律可以懲厥罪也。顧以旣有偵伺之勞,不可遽加誅殛,則屛諸荒裔,姑抒其跳梁造亂之禍者,誠有所不獲已也。不意,聖上持難,只下付處之命,臣等聚首相顧,不知聖意之所在也。若以臣等所論爲誣妄則已,如其不然,而謂李佑實有是罪狀,則殿下謂削黜付處,果足以懲其惡乎?果足以杜其缺八九字賣母圖嫡,托稱告密,恣修恩怨,興造妖孽,熒惑人心,恐喝富民,掠奪財貨,作爲私獄,鞭抃狼藉,行淫亂倫,無復人理。至於出入之際,所率之人,責立於市井之家,計其間架,定數督出,日用魚物,亦責於市前,稱以日次,莫敢違越,兇焰所及,道路以目,爲民除害,舍此其誰?及其被論之後,益肆怨毒,意氣自若,豈可以改心革面之道,責望於如此之人乎?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內侍府公事,關由政院之意,臣等論之已盡,殿下亦以爲然,而未蒙快許,持難至此,其於宮府一體之道,未知如何也。事有是非,心有公私,請試以此一事言之,內侍府之不曾關由政院者,爲是乎?爲非乎?殿下不從關由之請者,其心果出於公乎私乎?政院庶政出納之地,則內府之不爲關由者,不過一時苟且之謬規,何可諉諸舊例,而不示人以大公至正之心乎?事雖微細,所關非細,請加三思,亟賜一兪。前縣令李永式,以賊韓暿妻娚奴,事纘男,附會兇議,及纘男爲講官,字標相應,盜竊科第,且其居家,多有鄙瑣之事,尙齒仕版,物情齊憤,豈止遞差而已乎?請命永不敍用。內資直長李灦,處事顚妄,慢褻體面,請命罷職。答曰,依啓。李佑事,已施之律,足懲其罪,勿爲已甚之論,可也。內侍府事,已諭,不允。李永式罷職。

○徐景雨啓曰,李永式罷職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永不敍用論啓,罷職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未時申時,日暈。

○黃海監司權盡己上疏,伏以臣,旣以賤疾,仰瀆宸嚴,乞解職務,所當恭俟回下,而晩接邸報,伏見憲府請推之事,公議至嚴,正中臣病,不勝惶懼,置身無地,諉以前日已爲辭狀,而晏然待命,心甚未安,遲回累日,不敢愍默[泯默],臣之病勢,有加無減,當此多事之時,曠職已久,公務多滯,至於遠方陳訴之民,致令空勞來往,廢事如此,旣難一日冒居,寧有耐彈强顔之理,國家殿最之法,自有定限,而守令實蹟,在於治民之能否,官事之修廢,不可徒以一時站上工拙,容易等第,妄以隨後磨鍊,缺二行法官之論劾,在所不已,昏不擧職之罪,萬無所逃矣,大槪此時此任,固非如臣駑劣,所能承當,而不意銓曹謬擧,誤恩橫加,控疏陳情,聖旨不准,黽勉受命,夙夜憂懼,自知不似,人議可想,名掛臺章,其亦晩矣,奚獨指此考績一事而已。臣雖無狀,稍有廉恥,況此病勢日漸深劇,了無痊可之期,目今秋序向晩,時急策應之事,不一其端,而神思茫昧,日復頹倦,無以收拾,且以兵曹事目,戊午後各榜出身,監、兵使會同,當爲親審抄擇,而期日已迫,無計進參,軍務重事,未免放倒,尤極惶恐,設令臣,强疾,在職,徒積尸居之誚,無益於國事,有妨於臣節,以彼以此,決難冒居,度日如年,將成心恙,誠不可抑行之,伏乞聖明,量度臣才,矜憐臣病,勿施循例批答,亟下鐫削之命,擇授其人,及時料理,俾臣得釋重負,不勝幸甚,臣無任瞻天仰聖,伏地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勿辭察職。

○摠戎使完豐君李曙上疏,伏以臣,曾於拜辭之日,以捕盜重任,在外者,不可兼帶之意,大槪陳箚,則聖上以勿辭爲敎,臣感激天恩,不敢更瀆,黽勉退來矣,卽今山城大役,幾將完畢,監蕫力役,卽臣職分,況農務已停,點兵有無,申飭機械,此其時也。而行文號令,摠治戎務,在京擧行不便,臣方留此,或推促將官,或招致缺五六字節目,三五申令,以此以彼,還京未易,缺八九字具仁厚,秩高勳臣,剛烈忠勤,決非臣比,豈有緣臣虛帶,令彼假爲之道乎?臣與具仁厚,情義深切,世人所知,安有一毫虛讓之理乎?伏願殿下,亟許鐫改,實畀其人,公私幸甚,臣不勝瞻天仰聖,惶悶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宜勿辭。燼餘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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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呈辭。右承旨李楘式暇。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式暇。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謝恩,應敎李敬輿,副修撰洪命耉。

○朝講入侍,領事申欽,知事吳允謙,特進官朴東善、鄭岦,參贊官徐景雨,掌令金榮祖,侍讀官李景奭,檢討官韓仁及,正言李景曾,記事官金霱、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下》篇,自孔子之謂集大成,止流行於四時也。經筵日記

○義禁府啓曰,新除授都事崔蘊,遠在全羅道南原地,病重不得上來云,改差,何如?傳曰,依啓。《禁府謄錄》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尙憲啓曰,注書任絖式暇不仕,以事變假注書李後陽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金南重啓曰,臣近患賤疾,面上左邊,浮氣偏高,證勢極重,不堪供職,屢呈辭單,政院還出給,退伏私室,呻痛度日,昨朝院吏,持簡通進于臣,臣意以爲,雖未呈單,旣不行公,則開見簡通,有所未妥,仍卽還送矣。夕見分撥,則同僚以李佑遠竄事,遽已停啓矣。凡臺官所發之論,連啓與停止,城上所,必通于諸僚,僚議歸一,然後方可停止,此乃流例也,今此李佑之事,兩司俱發,方請遠竄,而時無停啓之意,則停與不停,待同僚出仕之後議處未晩,城上所,以自己之見,徑先停啓,臣之罷軟,不能有無於同僚,於此可見,所當趁卽引避,而日勢已暮,且緣身病,含默度夜,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著,決難靦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李景曾啓曰,李佑罪惡,揆諸王法,必誅罔赦,流竄之律,亦不相當,而論列累日,聖聽邈然,臣意則上下相持,體面有傷,以停啓之意,簡通于同僚,則同僚皆稱呈辭,缺數字妄謂,旣不行公,則不必更問,乃敢率爾停啓矣。今聞物議譁然,大以爲非,無非生疎謬妄不識事之致,不可偃然在職,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正言金南重、李景曾,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兩差之行,卽入城中,而兩西方伯,不曾馳啓,果爲非矣,而接待所堂上、郞廳啓下,在於十七日,今乃以宴享支待,無一物措備爲辭,事甚不當,請接待所堂上、郞廳推考。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海運判官朴簉,以群山倉漕軍等狀,令法司禁斷兩倉下人事,書狀張稍,不書臣字,亦不着名,請推考。傳曰,依啓。

○金尙憲啓曰,大臣及備邊司堂上牌招事,命下矣。缺四五字引見之事,則依前例,廳注書一人及假注書一人,當竝爲入侍,其間若値臺諫接待,必須別有史官,而注書任絖式暇,修正假注書鄭百亨,稱病不仕,日晩始來,又不移時,稱以試射,不告而徑出,非但史官不備,新進之人,不識事體,咫尺近密之地,任意出入,極爲駭愕,請鄭百亨推考,卽爲牌招,使之入來。傳曰,依啓。

○獻納尹墀啓曰,臣暑症甚重,轉成氣瘧,冒昧呈單,政院不捧,徊徨悶迫,屛伏私室,昨日城上所,送簡通,臣旣呈病,不敢開見,而是果李佑停啓事也,緣臣帶疾曠職,不能與同僚相議可否,遽停兩司俱發之論,致有同僚引避之擧,臣罪大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獻納尹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諫李尙伋啓曰,正言金萬重[金南重]、李景曾、尹墀,竝引嫌而退。論列累日,上下相持,揆諸體面,果有所傷,而一番簡通,不爲更問,乃敢停啓,不無率爾之失,病未行公,不見簡通,日勢已暮,經夜來避,病勢甚重,呈單政院,同僚簡通,不敢開見,俱無可避之嫌,請正言李景曾遞差,正言金南重,獻納尹墀,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傳于李敏求曰,大臣、備邊司堂上命招。

○李植啓曰,李元翼、鄭昌衍、柳根、李廷龜、韓俊謙、金瑬、李時發、金自點,以病不來,金藎國試射試官進去,大臣以下來詣矣。傳曰,引見。

○李敏求啓曰,兵曹判書徐渻,命招來詣,而以痢疾不得入侍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敏求曰,差官入京後,當依前例接見,此意,言于該曹。

○李植啓曰,差官已爲入京,令接待所郞廳問安,今後依前例,間三日問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敏求曰,差官已爲入來,迎慰大臣,未及進去乎,宴具未及措送乎?緣由,問啓。

○徐景雨啓曰,差官前,使接待所郞廳問安,則多拜上云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敏求曰,明日政事爲之。

○徐景雨啓曰,獻納尹墀,正言金南重出仕事,命下矣。今日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江華醫官,缺三四字內醫院則鄭宗禮下去,而非但老熟缺三四字處,看病有名之醫矣。此下缺

○李敏求,以接待所言啓曰,取考上年冬都司毛有壽入京時接待規例,則有門外迎慰餞慰之擧,而今番不爲磨鍊,一爲一不爲,彼不無落莫嗔怒之意,令該曹詳審定奪,施行宜當。且接待唐官,必下人周足,然後可以接應,書吏四人,庫直二名,使令六名,依前差定,限差官回還間,令該曹料布題給,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接待所言啓曰,卽者伏見京畿監司狀啓,毛都事本月十九日,長湍止宿,今日當爲入京云,而平安、黃海道則上來形止,一不馳啓,使接待所茫然不知,極爲非矣,請西道監司推考。差官今日若爲入京,則接待至於館舍修理塗褙等事,亦未及擧,將有狼狽生事之患,極爲悶慮。大槪近來百司怠慢,專不事事,各該色吏次知囚禁,十分嚴督,而頑不動念,不卽來現,尤爲痛惡,請自今接待所進排之物,各該司官員,躬親領來事,各別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毛差官入京後,依前例接見之意,言于該司事,傳敎矣。今此差官,乃是督府卑微之人,前者之來,一次接見,款待已極,今又接見,與之敵禮,則非但有妨體面,渠等不識事理,妄生猥褻希望之端,尤爲未妥,接見當否,令禮官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差官迎慰宴所禮單,不得呈納云,此禮單,館所下接後,措辭入給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傳曰,差官已爲入來,迎慰宰臣未及進去乎?宴具未及措送乎?緣由問啓事,傳敎矣。問于接待所,則宰臣已往,宴需亦已排設,而差官不爲入受,直爲過來云矣。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新除授都事崔蘊,遠在全羅道南原地,病不得上來云,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接待所下馬宴宰臣鄭斗源言啓曰,臣馳進太平館,設下馬宴,仍進言曰,兩大人冒熱辱臨,國王,謹遣陪臣宴慰矣。兩差使官答云,多謝國王恩典仍曰,督府聞知,貴國新經詔使,國用蕩殘,爲遣俺等,兼行賀慰禮矣。臣答曰,兩大人,蒙督府差遣,路上辛苦,國王略設小酌,以爲宴慰之禮。兩差官答云,俺等驅馳困憊,請一酌而止。臣又强請進五酌而罷後,依例呈禮,則兩差官竝起立,擧手稱謝。又請曰,願得紅唐紙四五丈。臣卽分付接待所,使之卽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接待所言啓曰,以政院啓辭,差官不入,迎慰宴所禮單,不得呈納云,此禮單,館所下接後,措辭入給,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令差備譯官,措辭呈禮單,則差官卽使家丁點受,而終以多拜上三字爲答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近來民間之苦役,莫甚於車馬夫,貧民自備車馬以爲食價連命之資,故頃日天使時,諸營門及諸上司輸運雜物之際,必請令該曹給價使用者,專爲救民之意,欲得一分支撑之道矣。今者宗親府造作啓請,缺五六字其所運材瓦之數,則必待車一百五十餘,馬□六十餘駄,然後可以輸運車馬之數,浩大如是,宗親府勒定出役,而不給其價,則窮民之冤苦,不可盡達。凡于國役之時,該曹必一一給價,而況此宗親府使用時,獨無給價之事,而驅民於苦役乎?民情悶迫,不敢不稟,令宗親府及戶曹,隨便給價後,鱗次運入之意,敢啓。傳曰,依啓。燼餘

○日沒後,蒼白氣一道,起自西方,直指天中,長四五丈許,廣尺餘,良久乃滅。五更,有霧氣。《春坊日記》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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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受由。左承旨趙翼受由。右承旨李楘坐直。左副承旨李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平海郡守朴廷琦,藍浦縣監鄭尙古,蔚津萬戶徐屹,參禮察訪李皞,慶尙左道虞候鄭弘智,全羅兵虞候徐鍵。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病,參議李明漢進,右承旨李楘進。

○兵批,判書徐渻,備邊司進,參判洪瑞鳳呈辭,參議金止男病,參知李聖求進,右副承旨李植進。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禮曹啓曰,政院啓辭,差官入京後,當依前例接見,此意言于該司事,傳敎矣。今此差官,乃是督府卑微之人,前者之來,一次接見,款待已極,今又接見,與之敵禮,則非但有妨體面,渠等不識事理,妄生猥褻希望之端,尤爲未妥,接見當否,令禮官議處,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差官接見,與之敵禮,果有妨於體面,政院啓辭,不無所見,但今番差遣,專爲慶賀,非但意望隆重,與前泛然往來,事體自別,一番請宴,似或無妨。傳曰,依啓。

○又啓曰,明日當爲請宴事意,招言接待所郞廳,則答以今日已設翌日宴,明日又設請宴,則凡饌物諸具,必不及辦云,以二十三日請宴之意,敢啓。傳曰,明日請宴。

○李敏求啓曰,毛都司家丁四人,持禮單入來,依前例饋酒贈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禮曹言啓曰,大臣引見時,左議政尹昉所啓,毛都督委送差官,自此亦當回禮致謝矣。上曰,回謝禮單,似當從優備送,令該曹議處事,傳敎矣。今番委送差官,致慶送禮,在我仰謝之禮,尤不可不備,回謝禮單,從優磨鍊,謝帖撰修,遣重臣齎去事,分付于該曹及承文院,從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南漢城役,體城雖得垂畢,而女墻、哨門等役,極爲浩大,前頭役軍難備,各道僧軍隱漏不來者,其數猶多,依體臣書啓,江原、全羅兩道監司辭朝時,將此事意,自政院言送,到界着實擧行宜當。甲士場,祖宗朝公家之物,空閑沃饒,可合耕作,近年廢朝時,宮家及奸民,冒占耕食,所當一一査出,沒數屯田,以作山城儲糧之本,實爲便益。本州癸亥條未收米,待秋成捧納山城事,及城中募入軍士除番,缺四五字覆啓施行,出站之弊,曳船軍之弊,冷井接應之弊,限城畢間,皆可停罷,而其中出站事,則本州別非路傍之邑,間有支待之事,而一切減除,隣近殘邑,偏受其苦,以此未易變通,令本道商量處置,如曳船軍、冷井接應兩款事,奉承傳,各別禁斷,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金南重來啓曰,李佑罪狀,論列已久,而聖意持難,止下付處之命,佑之罪科,以此律,果無邦憲之失當,而足以懲其罪惡乎?若以兩司之所論,爲誣妄失實,則削黜亦不可,況付處乎?如其不然,而謂佑實有是罪,則輿情齊憤,公論所激,而殿下豈謂偏貸一妖物,强拂公共之論,而坐失國人之心乎?殺越行㤼,賣母圖嫡,挾持告密,操縱生殺,興造妖孽,熒惑衆心,作爲私獄,肆行鞭扑,兇焰所及,閭井騷擾,種種毒虐之狀,固難枚擧,而揆諸王法,必誅罔赦,而顧以旣有偵伺之微勞,缺四五字刑章則投諸遐裔,只抑其跳梁縱恣之禍,而亦體聖上好生之德,而曲循惟輕之典也。曾不料,峻拒日甚,兪音久閟,上下相持,至此之久也。近聞佑也被論之後,益肆其毒,多發怨言,意氣自若,有若無罪者然,付處命下,猶尙如此,其終不改悛之狀,據此可知,豈可以革心之道,責望於渠,而不治其罪乎?請勿留難,亟命遠竄。新除授鏡城判官李之華,以賊覮女壻,家行悖惡,見棄人類久矣。如此之人,不可置諸衣冠,請命削去仕版。答曰,不允。李之華,遞差。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號牌旣已斷然行之,應行事目,不可不急,而磨鍊頒布,雖有前日事目,而今不無參酌變通之事,號牌廳堂上七員,爲先抄啓,其中完豐君李曙,完城君崔鳴吉,稱爲有司堂上,而郞廳則缺四五字極擇差出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都督差官接見時,禮單雜物中,彩花席遺在數少,前頭又有都督處,從優送禮之擧,今此差官禮單,以彩花席各二張,花席各二張,改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金榮祖來啓曰,李佑之罪惡,殿下非不洞燭,而末減之律,尙不忍言,論列踰時,一向持難,聖人有言曰,惟仁人,放流之不與同中國,此豈所望於殿下者乎?賣母圖嫡,行淫亂倫,人理滅矣,殺越行㤼,攘奪富民,梗化,甚矣。至於托稱告密,恣修恩怨,興造妖孽,熒惑人心,作爲私獄,鞭扑狼籍,侵責市井,莫敢違越,兇焰所及,道路以目,爲民除害,捨此其誰?自被論之後,益肆怨毒,多發怨語,無復忌憚,況望其改心革面乎?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內侍府關由政院,初非重大之事,而殿下一向持難,群情到此,失望非細。夫政院出納之地,內府之獨不關由者,果何意歟?殿下更化之初,朝野拭目,以待淸明之化,而曾未朞年,漸不如初,凡係干掖庭之事,則未嘗有爭論,而得請者,豈非大可憂者乎?事雖微細,所關甚重,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爵賞,人主之大柄,苟或濫施,則名器日輕,倖門漸開,無以爲國,此廢朝十餘年痼弊,而今日之所當愼重者也。北兵使申景瑗,以充定虛位之故,至有賞加之命。夫檢督列邑,搜出閑丁,以補闕額,不過職分內事,有何可酬之功,而增秩之典,輕施於不當施之地乎?竊恐自此任事之臣,爭尙虛僞,冒年苟充,以希偉賞之習,將不可杜矣。物情皆以爲未安,申景瑗加資,請命改正。答曰,不允。申景瑗,招出五百閑丁,充補闕額,其功非細矣。今此賞加,未爲不可,不必煩瀆。

○徐景雨啓曰,鏡城判官李之華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削去仕版論啓,故遞差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前慶尙監司金緻所受密符,今始到院,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以接見時禮單單子,傳于李楘曰,彩花席、花席各二張中,加書一張事,言于戶曹。

○李楘,以接待所言啓曰,卽刻毛都司出標帖二張,計開發賣物貨,皆是殊殼子、紅英網、香袋、帽子等物,而價銀折定之數,則一千七百六十兩有零矣。當使平市署,率市民,入於都司之前,相爲約定其價,然後可以發賣,令該曹詳缺四五字當此今日大殿進上之後,綾原君、三公、戶、兵、工判書處,各送禮物,而綾原君、戶曹判書處,則令家丁,偕差備譯官送之,三公及兵、工判書,則明日早朝,當爲發送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翌日宴,宰臣崔來吉言啓曰,今日早朝,進于差官所館處,以設宴之意請之,則日勢極熱,須待暑退後開宴答之。臨夕更請,則始爲出來,行五爵然後,仍呈禮單,則昨日下馬宴時,已受禮單,今日更受,事甚未安爲言。臣使譯官再三懇請之後,仍爲受之,不勝多謝云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尹暄爲平安道觀察使兼平壤府尹,全湜爲刑曹參議知製敎,朴潢爲正言,參外,內資直長姜□,曺臣俊爲江西縣令。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午時,日暈。未時日暈,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十餘丈,廣一二尺許,移時乃滅。燼餘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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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受由。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崇殿殿,接見毛都司兩人事,有擧動。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都司前,接待所郞廳,日次問安,則多拜上云矣。傳曰,知道。

○正言金南重來啓曰,佑之罪惡,臣等論列已盡,殿下亦已洞燭,其爲人也必誅,其在法也罔赦,缺六七字流竄之典,特其末減之律,輿情猶不以爲快,而聖意尙此持難,公論所激,衆怒難遏,爲民除害,所關非細,請亟命遠竄。前判官李之華,以賊覮女壻,冒玷淸班,家行悖惡,見棄人類久矣,豈可尋常遞差而止乎?請命削去仕版。答曰,不允。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本月二十一日兩所入直比安正兵金得世,入省記後,無緣闕直,推問衛將所書員及旅帥私主人等,互相推調,其軍士去處,終不指示,極爲駭愕。軍士代立,奸僞之弊,近來日甚,此必代立之人,點閱之後,畏罪逃躱之致,衛將所下人,容護代立之罪,不可不隨現痛治,當該衛將所書員及旅帥私主人等,令攸司囚禁推覈,代立之人,期於現出,依律治罪,何如?傳曰,允。

○李楘,以接待所堂上鄭孝成言啓曰,卽朝,毛都司,出送禮單于臣孝成處,臣以未安之意,措辭辭謝,卽爲入送,往復再三,終不得請,不得已受置矣。物件元數,送于該曹,令該曹回禮磨鍊施行,何如?傳曰,依啓。所送禮物,爾其領受。

○又啓曰,毛有見等,卽都督差官也。都督則自上有主客之禮矣,都督差人,則不可無降殺之節,東西壁分坐,亦旣未安,而況自上階上送迎之節,及進茶時稍前立等項,尤爲過當於儀註中,改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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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尙憲受由。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啓曰,大臣及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尹昉所啓,毛都督,以冊封爲己功,委送差官,自此亦當回禮致謝,其禮單,似當優數備送,令該曹議處事,傳敎矣。今番委送差官,致慶送禮,在我回謝之禮,尤不可不備,回謝禮單,從優磨鍊,謝帖撰進,遣重臣齎去事,分付于該曹及承文院,從速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吏曹,毛都督前遣重臣鄭廣敬。啓。

○院啓,李佑遠竄事。前判官李之華,以賊覮女壻,冒玷淸班,加以家行悖惡,尋常遞職,不可懲其罪,請削去仕板。前府使朴守緖,前都事鄭佃等,本以兇譎穢惡之人,平生用心行事,見棄人類久矣。至於曺友仁,作詩被禍之日,守緖則乃以其詩,傳播白大珩,致成重獄,其時聞者,莫不痛惋,鄭佃則入直分曹,只有參證而已。俱無一毫救護慈殿之事,而及今反爲己功,匿跡都下,敎誘無賴之人,假托公論,冒呈疏章,希望賞典,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狀,殊極叵測,請門外黜送。答曰,朴守緖等,不無曩時罪過,然今此呈疏,則事甚難明,不可以此,論人之罪,勿爲更論。李之華罷職。李佑已諭,不允。朝報

○趙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楘曰,都督處,回帖及禮單磨鍊。

○又傳于李敏求曰,毛都司禮單內,段靴一雙,一雙,琥珀盃一對,宮扇十杷,扇墜十柄,息香一封,其餘下該司。

○舍人,以左、右相言啓曰,前頭有謝恩冬至兩使之行,文書査對,當爲合坐,而左贊成以病在告,東壁未備,不成合坐模樣,拜表日期,已爲迫近,未差贊成,似當差出,敢啓。答曰,依啓。

○趙翼,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祭官,及諸功臣子壻弟姪,敎書製述書寫,都監員役,有功勞人,原從磨鍊單子入啓,諸色匠人則役畢後,磨鍊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接待所言啓曰,二十一日缺五六行東宮,揆之禮制,大有所未安者,爾可力爭,所來禮物,不爲分送,而還自持去乎?接待所缺三四字殊爲未妥。卽當差家丁,直送于東宮,接待所,何得以預知?臣答曰,凡唐官擧止,接待所專爲主管,何敢以不得豫知爲言?雖欲進非禮之物,通政司,必不捧納,若不得知之,則亦不可送之矣。卽遣譯官,以此事意,告知于承政院,終日爭辨不已,昨日朝,又欲送之。譯官,自以其意告曰,今此禮單,或送戶曹,或置都監,得其回禮而已,所受不必指揮云,則都司聞其言,頗有喜色曰,若得其回禮而還,依此言爲之,可也,缺二行不得已,照數受置于接待所,此物件,送于該曹,而使之回禮乎?所出書帖及物件,不敢竝入,敢啓。傳曰,知道。姑待議處,可也。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上年夏間,都督送毛承祿,優致禮物,其回禮,順付金尙容之行,厥後差官毛有壽,又齎禮物,其回禮,順付於毛有壽以送,此其前例之不同者也。今大臣啓辭,委送宰臣,回禮致謝,而禮單當從優磨鍊以送,今此兩差官之還,付送回禮,而宰臣之行,又爲從優送禮,則非但禮節重複,且慮力分不專,所送禮物,未免薄略,差官之歸,不付回禮,而別遣宰臣時,禮物從優送之,則回禮與別爲致謝之意,兩相得矣,然臣等不敢擅便,伏候睿裁。傳曰,依啓。燼餘

○夜四更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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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修正假注書鄭百亨。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義禁府啓曰,弑母罪人愛男,及事干各人,已爲拿來囚禁,綱常大獄,不可稽遲,今日內,三省交坐推鞫,何如?傳曰,依啓。《禁府謄錄》

○夜一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長十餘丈,良久乃滅,乾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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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司諫鄭蘊,三度呈辭。加給由。

○戶曹參判李慶涵,特進官辭免上疏。踏啓字。

○傳曰,毛都督前,三公以下回禮,速爲磨鍊。

○備邊司啓曰,今此差官所爲,大異於前日,因都司德色,於我持其謝帖,有若潛示者然,而分送禮單,責其厚報,實踵兩璫之爲,今若媕婀勉從,則將來之患,有不可言,況領相處禮單,移納於東宮之說,極爲無理。彼無知悖妄之人,雖不足責,而接待所亦不能據理斥絶,矇矓受置,尤極未便。更令曉事譯官,明諭以領相缺員已久,無處傳給之意,而回納所送禮單,俾不得更生他念宜當。至於宰臣等回禮,亦宜參酌折價,不必過爲優厚,敢啓。傳曰,依啓。朝報

○午時未時,日暈。《春坊日記》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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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號牌不爲則已,爲則似不當如是遲緩,何至今不爲差出郞廳乎?稽緩曲折,問啓。

○備邊司啓曰,號牌命下之後,連日坐起,而堂上或在外或呈告,未得齊會停當,昨日始就庚戌年及癸亥年事目,參酌增損,講定磨鍊,今將入啓,郞廳可合人員,昨日亦爲議定,而其中有公頉者,今始改定,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號牌廳郞廳九,嚴惺、金時讓、崔有海、李景容、權濤、李重吉、楊萬古、沈宗直、權頤吉。啓。

○堂上,李廷龜、張晩、李曙、沈悅、徐渻、金自點、崔鳴吉。啓。

○遠接使金尙容,從事官姜碩期、尹順之,入來。

○大司諫鄭蘊,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無所失,雖有不實之言,於卿何損?卿勿控辭,調理察職。

○吏曹參判張維,初度呈辭。給由。

○大司憲李睟光,初度呈辭。給由。朝報

○初昏,乾方有氣如火光。夜一更,蒼白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直指巽方,長可八九丈,廣二三尺,良久乃滅。四更,巽方、坤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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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義禁府啓曰,弑母罪人愛男,旣以承服正刑,妻子爲奴,破家瀦澤,降其邑號,罷其守令等事,依前例各該司,相考施行,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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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入侍,領事尹昉,知事李廷龜,特進官金自點、沈命世,參贊官李楘,司諫李尙伋,侍讀官李景容,檢討官洪命耉,持平成汝寬,記事官任絖、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下》篇,自北宮錡問曰,止如田之人而已。經筵日記

○榻前,府院前啓,李佑遠竄事。措辭見上答曰,已爲中道付處,何必遠竄?付處後,如或往來,則更爲議罪,未往之前,何可豫議之乎?朴守緖、鄭佃等事。措辭見上答曰,非惜渠輩也,事跡難明,而以此罪之,則亦不無後弊,故不爲允從矣。

○諫院新啓,尹義立女子抄入單子事,金自點,旣以此發言待罪,故臣亦達之。凡諸婚姻,雖在閭閻間尋常人,尙此擇內外無故之人而爲之,故王子之婚,亦必極擇矣。況此莫大國婚,是何等事,而敢以義立之女,抄入於處子單子之中乎?自古逆賊,何代無之?如尹仁發之兇逆,非他逆賊之比,在渠疎遠之族,尙不可擧論於婚姻之際,況其同姓四寸至親,而其可有擬國婚乎?以義立,有可用之才而用之,則或可矣。以其女,議之於國婚,則甚爲不當,請漢城府官員,從重推考,義立女,卽爲許婚,何如?上曰,欲爲定婚,而衆議非必如是矣。且判尹,非指揮臺諫之官也。李尙伋啓曰,天威之下,豈有一毫欺罔之意乎?曾以義立女子事,簡通已四五日,而同僚皆以待長官出仕論之云,故姑停之,及入筵中,言旣發端,故不得已亦爲啓達,而自上以受人指揮爲敎,臣不勝惶恐之至,請罷臣職。上曰,勿辭。

○朝講罷出後,司諫李尙伋啓曰,臣將尹義立女子許婚一事,從所懷畢陳,而自上,至以受人指揮爲敎,臣雖駑劣,職是言責,不可强顔苟冒,請罷事。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尹衡彦,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判尹金自點,初度呈辭。入啓。本職及兼帶竝遞事,允下。大司憲李睟光三度呈辭。加給由。

○大司諫鄭蘊,再疏。入啓。遞差。

○體察使張晩,沐浴事,平山地出去。朝報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午時未時,日暈。酉時,日暈兩珥。《春坊日記》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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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校理尹順之,初度呈辭。給由。經筵日記

○卯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午地。夜二更,流星出騰蛇星下,入婁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五更,流星出壁星下,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春坊日記》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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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使拜表,親臨。

○傳曰,李尙伋以愚妄之人,受人指揮,當國家莫大之事未結末,妄自擅論君父之前,肝膽盡露,昭不可掩,此習若長,國不爲國,姑先削職。

○掌令尹衡彦,三度呈辭。遞差。

○府啓,掌令金榮祖,正言朴潢,竝引嫌而退。相議有日,不受指揮,則啓出宜矣。別無可遞之嫌,相避之人,在下應遞,法例然矣,不可仍在其職,請金榮祖出仕,朴潢遞差。答曰,依啓。李尙伋,身爲臺諫,不識論事之先後,此雖似㤼於指揮,其庸愚,甚矣。避嫌之後,不爲退待,更陳前啓,此雖似蔑視君上,其無恥亦爲甚矣。如此之人,似不可一日冒在言地,而本府啓請出仕,未曉其意也。金榮祖,難免處置乖當之失,遞差。

○持平成汝寬啓曰,臣至愚極陋,罕與人接,尋常論議,亦不聞知,故頃於筵中,不敢同辭陳啓,而必以尙汲[尙伋],爲受人指揮而言,則恐無是理也。尙伋不憚犯諱觸忌,敢言人所難言之事,言雖失當,亦是貴也。人君聽言之道,不必使臣下擇言而陳之,雖言之狂妄,必優容而寬赦之,然後人得以盡言,上下之情以孚矣。若不然而加之以罪,則雖有骨鯁之臣敢言之士,誰肯爲殿下爲逆耳批鱗之言哉?臣之愚見如是,故處置掌令金榮祖之時,敢請出仕矣。榮祖旣以處置乖當見遞,則臣之所失,與榮祖少無異同,請罷臣職。答曰,勿辭,且尙伋等所爲,十目所視,似乎難掩矣,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臺諫以言爲職,故居是官者,含默苟容,非所以爲忠,而敢言不諱者,乃是誠於愛君也。故其言當也,則固當從之,如或有不可者,只當不用而已,其言之則乃其職也,不可以言而罪之也。李尙伋筵中所啓,雖涉率爾,職是言責,旣命遞差,繼下削職之命,至以處置出仕之故,又遞憲府之官,臣等竊恐,非所以待臺諫之道,有累於寬大之度也。雷霆之下,無不摧折,嚴譴至此,此後爲臺諫者,莫敢爲殿下盡言也。伏願少霽嚴威,以示優容之量。答曰,知道。朝報

○巳時,太白見,於午時申時,日暈。《春坊日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