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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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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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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未肅拜。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以大祭,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呈辭,參議李明漢進,右承旨李楘進。

○兵批,判書徐渻呈辭,參判金尙憲病,參議金止男進,參知李聖求入直,右副承旨李植進。

○李楘啓曰,明日冬至拜表,視事,何以爲之?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謝恩使行次,江上搜銀御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其道都事爲之。

○徐景雨啓曰,今見典獄署囚徒案,則纂修廳所囚八人,而竝以士夫奴僕,招引爲罪目,本廳於奴婢招引之事,不當干涉,而直囚者,至於八人之多,極爲非矣。請當該纂修廳官員,推考。傳曰,依啓。

○獻納尹墀啓曰,頃日同僚,以處女單子捧納事,請推該官,簡通于臣,臣意論事不厭熟講,以待長官出仕議處,答送矣。厥後李尙伋,以榻前啓辭之故,重被嚴譴,尙伋,只緣筵中發端之說,有懷必達而已,寧有臺諫受人指揮之理乎?且臣當初旣見簡通,相與可否,則不可獨免罪責,且臣暑病極重,冒昧呈告,不得與同僚偕避,召命之下,又不克趨詣,言責重地,不可負罪冒居,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啓曰,缺三行患暑痢呈告在家,昨日以方物封裹,無一進參之員,召命臨門,節行已迫,享儀甚嚴,臣雖病而不敢不進,雖進而不敢自列,曳疾負累,黽勉畢事,卽馳詣闕下,則闕門已閉矣。進退狼狽,今爲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獻納尹墀,執義鄭百昌,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睟光,持平李景義呈辭,執義鄭百昌,持平成汝寬避嫌退待,兩掌令未差,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洪瑞鳳來啓曰,獻納尹墀,持平成汝寬,執義鄭百昌,竝引嫌而退。國朝以來,大婚之定,必經初揀再揀,至於三揀之際,則須咨之大臣,斷之聖衷而行之,其所以愼重者,至矣,盡矣。今者諫院之簡通云云,又發於大事未結之前,所謂不厭熟講之說,不無所見,身上疾病,人所難免,請告調治,乃其所也。但未赴召命,義所不安,而自有應遞之例,言官論事,雖涉獨見,包荒之量,在所當容,當付憲府處置。此下缺

○持平成汝寬來啓曰,李佑,本一幺麽無賴之賊孽也。言其罪則賣母圖嫡,綱常之大惡也。殺戮行㤼,國家之大辟也。告密而箝制士夫,則人情之疑懼日滋,橫恣而攘奪財貨,則閭里之怨苦日深,日次魚前督辦生物,則市利盡於其家,計間行廊,責立帶率,則平民爲厥輿儓,淫亂之行,不啻若狗彘,敗倫之事,無復有一理,有一於此,已不容誅,況一身而兼有之乎?殿下若以細微之勞,不忍竄斥遐荒,而欲使之悛改,則又不然缺一行言於稠人廣坐之中曰,發論臺官,吾當撲殺云者,無忌縱恣之狀,據此可知,改過遷善,非可責於此人,請勿留難,亟賜一念。謝恩拜表日,百官陪列隨行時,監察李𥣞,纔出闕門,旋卽騎馬驅出作門,見其官長步行,亦不肯避,其踰越防禁,慢褻體面,極矣,請命罷職。昨日方物封裹時,長興庫官員,愚庸昏錯,漫不省爲何事?至於相臣送言銓官,使之愼擇,各司如此之人,不可使尸居瘝曠,請令該曹摘發汰去。答曰,依啓。李佑事,勿煩。

○備忘記,前贊成李貴軍官,分屬各處,似爲苟且,姑爲革罷。

○傳曰,號牌廳事目,今幾許印出乎?問啓。李楘回啓曰,問于號牌廳,則昨日鳩集器具,今日始役,而不能及半云矣。

○李敏求,以尙衣院提調意啓曰,春秋兩等進上弓子,所當造作,趁時封進,而院中入番之人,只三名內,弓房,以別造弓造作事,院弓人無遺捉去,以致進上弓子,不得造作,至爲悶慮。今後今番弓人,勿爲推捉,使之專意造作,及期封進事,各別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申時,日暈。

○吏批,以嚴惺爲司諫,尹衡彦爲司成,姜大進爲掌令,辛啓榮爲掌令,李潤雨爲校理,沈之源爲正言,朴潢爲(爲))司書。

○兵批,金榮祖爲副護軍,南斗炯爲副司果,河泰齡爲副司果。燼餘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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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未肅拜。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有拜表擧動,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甕津縣令池達沂。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呈辭,參議李明漢進,右承旨李楘進。

○兵批,判書徐渻病,參判金尙憲査對進,參議金止男査對進,參知李聖求進,右副承旨李植進。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見在五員內,應敎李敬輿,以體察使從事官西下,校理受由,校理李潤雨,時未肅拜。副校理李景密,以號牌廳郞廳,除本司仕上直,副校理李景奭,今日政,獻納受點,晝講時刻臨迫,替直無員,修撰韓仁及,姑陞上番,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執義鄭百昌啓曰,臣忝在纂修廳郞廳,有京居人,春間招引奴僕,至於五口之多,頃者一口被捉,而其餘則不肯出給,卽使家奴呈刑曹,依法推治,方在囚者五人,而此乃刑曹罪囚也。前後呈狀,俱在刑曹,班班可取考,非敢誣也。其以纂修廳爲囚徒者,臣實未曉,而必有奸吏糊塗文書,敢爲此汚衊之計,或不謹修正之致也。臣雖無狀,粗識禁防,豈至於恣行濫越,自干邦憲,而平生心所痛惡者,橫加於身上,臣之有罪無罪,臣不敢多辨,而職缺八九字請命罷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執義鄭百昌,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具宏,缺四五字密符還授,請出密通。傳曰,知道。

○舍人,以左右相言啓曰,近日連有方物封裹,文書査對,六曹堂上,當爲全數來參,而各日合坐,來會甚少,事體極爲不當,不參人員,除公頉外,請竝推考。答曰,依啓。

○持平成汝寬來啓曰,幺麽一佑,萬惡俱備,賣母,綱常之大變也,殺越,國家之大辟也。告密之害,甚於水火,攘奪之禍,毒於寇賊,爲私獄而竊公家之威柄,罔市利而聚民間之怨讟,淫穢之行,不啻狗彘,亂倫之事,無復人理,有一於此,已難逃於王法,況一身而兼有之乎?缺二行私一佑而不忍致法,其待佑則可謂仁矣。獨何待萬民不仁耶?臣等之踰月論列者,實出於士夫公共之論,決不敢構捏陷人,以欺負殿下,而殿下絶無信從之意,其待佑,可謂誠矣。獨何待士夫不誠耶?輿情憤鬱,久而愈激,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執義鄭百昌,以忝在纂修廳郞廳,有京居人春間招引,至於五口之多,頃者一口被捉,而其餘則不肯出給,卽使家奴,呈刑曹依法推治,時方在囚者五人,而此乃刑曹罪囚也。前後呈狀,俱在刑曹,班班可考,非敢誣也。其以纂修廳爲囚徒者,臣實未曉,而必有奸吏糊塗文書,欲爲汚衊之計,或不謹修正之致也。臣雖無狀,粗識禁防,豈至於恣行濫越,自干邦憲也?缺三行糊塗文書,罪在奸吏,則前後少無所失,而旣在被推之中,似難仍在其職,請執義鄭百昌遞差。近來百官,怠慢成習,今日擧動時,東西班三四品,及堂上以上入參班行者,只四五員,所見殊極可駭,衆所共知,老病者及分明有頉人外,請不參人員,竝從重推考。答曰,依啓。李佑事,不允。

○趙翼,以司饔院言啓曰,分院之設,自前擇其樹木茂盛之地,移來移去,而今則所設處,累年入樹取用,燔柴已盡,不得已他樹木茂盛處,擇地移設,乃能燔造矣。本院郞廳,爲先發遣,擇地移設,擧行條件,隨後磨鍊啓下之意,敢稟。且沙器匠五結復戶,自平時流來缺二行復戶故也。近來沙器匠等,聯名呈狀,呼訴不已,雖不得如平時滿五結,復戶減半,復戶事捧承傳,以示國家撫恤之意,使之存接,何如?傳曰,依啓。沙器匠復戶事,令該曹酌處。

○吏曹,李景奭爲獻納,權勛爲鑑察。

○兵曹,尹墀爲副司直。

○辰時,日暈。晝講入侍,特進官李曙,知事吳允謙,參贊官趙翼,檢討官韓仁及,檢討官洪命耉,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記事官具鳳瑞。

○午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檢討官韓仁及進講,自次國地方七十里,止因不可一二追復矣。上讀罷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仁及,講旨義曰,所謂以是爲差者,蓋言上下之意也。上曰,其時大國不過百里,則頒祿之數,不爲少矣。諸侯惡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云然,則後之分祿,其數幾何?允謙曰,戰國之時,不用先王之制,而不知其幾何,而大槪計地而收,計人而分,雖以一國享一人,而不自厚奉爲務,缺二行平地非如我國險阻之故耶?分地偏小,而制祿周足之意,誠未曉也。允謙曰,臣經過燕、魯、齊三境,非如我國山川樹木之交間也。其地無片土陳荒,皆是田場,故柴草等事,極以爲難,黍粟之根,皆爲取燒,而觀其田制,亦極方正而奇異矣。翼曰,所謂百里云者,非止一里也,四方皆百里之謂也。周初分割爲諸國,及至戰國,互相呑噬,多者或兼竝十諸侯之國也。上曰,君以十卿祿,但爲自捧,則似爲過多,又以此爲侍衛及軍士之用,則還似不足,其理未可知也。允謙曰,人君使喚二千一百六十人,豈至爲過多乎?上曰,不然,卿士大夫之外,雖有使令軍救荒之弊,而其所餘存,又幾何耶?仁及曰,聖敎至當,周之土,求以千金不可得矣。此皆漢儒所爲,故誠有缺四行分職而已,官員若少,則其勢或不無如此矣。上曰百云,則官亦不爲少矣。翼曰,非但在官者食祿,至於仕者世祿,然則頒祿之外,又有餘地之多也。上曰,以井田之法而見之,則其地似少矣。翼曰,方里而井,而一里爲一井,則其田幾何?以此見之,百里之內,井數必多矣。上曰,設謂四方皆百里,只是四百井也。上古之時,以至少之國,而卿士大夫捧祿之厚如此。惟我數千里封疆,何所捧之太薄如許?未知其故也。翼曰,孔子九倍其職,漢有二千石,而至稱萬石君家,未知米穀豐,而捧祿多耶?上曰,非但田場爲好,亦極力農所致,非如我國游手游食之多也。曙曰,我國稅法,一結上上田,則二十斗,上之下則九斗,故皆稱稅法重而貢法輕矣。近者貢法,益重於科外,而缺一行半上曰,貢稅之法,相較,故貢法益重,而民不支堪,此可察其膏瘠,定爲州稅之規,而近來廢而不擧,誠近於貊道,聞多有輕歇處云矣。曙曰,祖宗朝八月望後,守令例必覆審上監司,監司上朝廷,政府、六曹相議,定爲收稅之事,而近者不察其禾穀之如何,自下例必以下之下定之,災傷覆審之法,因此專廢,貢法則處處任自加設,故民不堪命,而稅入則無多矣。允謙曰,我國近來防納之家極富,而士大夫皆貧乏,甚可悶也。曙曰,二石所給司勇之祿,亦減之,何以爲國乎?翼曰,今者百弊俱興,必倍致力,可除諸弊矣。

○講訖,曙曰,南漢山體城,初以今初五六日畢役,爲狀啓,而終面所築石子,皆遠在山底,運致不易,不得已將爲過限,而十日後,則必完矣。大槪僧軍罷歸,則城內資生之輩,勢必難支,役畢之後,亦當議定所當之人缺三行半於今年之內,而作一等事,已爲畢役。但城中必多儲粟,而兩西,以天使經過之故,無可容言,慶尙道路遠,莫可下手。竊念秋事,似爲豐實,令諸道各措數三千石,收入萬餘石之米,然後可以爲入保之計,而時未得其要矣。上曰,何以則可也?須僉議善思之。曙曰,差人貿販,可以得穀,而此非士大夫所可能,必知物價利不利者,可以擔當,而與此輩,何以爲國事乎?竊念三南,卽魚鹽所産之地也。今三南監司,取道內年例該曹所納魚鹽,使之販穀,且統營旬日之內,可辦千餘石之鹽,竝令煮取以助,何如?上曰,此亦令廟堂議處。曙曰,別造軍器三穴銃一千枝,鳥銃一千枝矣。計各官軍兵之數,分給之後,其餘則藏置於南漢城中,伏計未知,如何?上曰,此亦無妨。曙曰,臣所領軍缺二行縮而不至太多,且京鄕往來,不爲住着恒居者,自前年抄定於軍兵矣。上曰,是當初規劃組練之事,近未知着實爲之乎?曙曰,近來守令,或文或南,都不諳練。且將官輩,皆不稱職,故近送都監旗牌官于都會官,使之敎練矣。且軍器與貢物,近緣多事,國家專不顧念,壬戌條則以爲,不緊而一皆收來,甲子條又不許給,故典僕等,皆逃避不役,至於前所造箭鏃三千三百餘箇、槍刃三百餘箇,留在庫中,而提調無可畢造之路,槍柄所入木價,問諸下人,則答以二十斗,臣欲以十斗圖送,而本寺之員,自判事至參下官,惟數多而已,無以措手足,故欲待都監完結移排爲之,而又以此設監,似爲未便,今姑未定矣。上曰,自軍器寺無可少措乎?曙曰,小無可爲之事矣。至於賞典所給,缺三行曙曰,槍一千,已爲畢役,劍形造槍又一千餘柄,缺四五字者,幾四百餘,弓子二千張內,一千已造,一千無筋停止,未知何時可以完畢也。上曰,所造之槍,期爲合用,可也。如軍器寺所造,擧動侍衛時所用者,則甚爲無形,果安所施耶?方物所來,頗多可用矣。曙曰,臣所造制樣,正如常用刺虎之槍,故柄破則使之改備,所見雖不及本寺之制度,而其用之着實,頗勝於彼矣。上曰,其制似善矣。曙曰,劍槍四百餘箇,比諸下三道方物而甚精,此則已完,而但軍器寺,最爲無形,沿海貢物作米,還給本寺,則前造箭鏃,可以畢役矣。上曰,該曹必爲分給矣,政院問之。曙曰,號牌事目,明日午前,幾爲畢役,來五日當盡頒於外方矣。上曰,一邑頒送,凡幾件耶?曙曰,欲造二百件,大邑所送不過二三件,小邑亦一二件之送矣。缺二行謂諸公,必有所見而從之,今後必遵一切之法,而着實行之,可以成矣。曙曰,聖慮旣已定之,則巧拙雖未預料,而豈有不成之理?事目當署經於兩司,而兩司有故,尙不得爲之,日子時未能定之耳。但此事目,自本廳,使驛卒或京主人處,付送諸道,似爲泛然,自政院諭各道監司,使知爲民不得已之意,而仍令着實擧行,何如?上曰,所言甚當。曙曰,守令,招致頭項父老,諭以朝廷之意,諄諄然反覆開說,使下吏不得阻搪於其間,則民不至驚駭,事可以得成,而人之性品緩急,各相不同,例多行其自己是非,馴致逕庭之弊,今則竝四五邑定都會官。且定差使員,平其緩急輕重,一會于都會處,講定而後行之,則似爲便當,故敢達。上曰,此亦依爲之。曙曰,爲號牌則所謂閑丁,擧在其中,缺二行半但事係軍務,本兵不可不知,令本曹缺三四字允謙曰,韓仁及,不意承召入來,未及覽冊,辭以惶恐,誠是矣,凡經筵侍講,爲任不小,年少有聰慧文官之爲弘錄者,專意講明於經學,雖在方外,毋少怠忽,及入館中,尋常質疑,使吾學明,然後可以感發乎聖學,而近觀風俗,少不力學,專事詞藻,出身之後,便與書冊相離,雖或彌縫一時,其習豈不爲後日之憂哉?自前抄出年少之人,目爲專經文臣云,而今則只有其名,頓異其實,入侍經筵之人,各別抄出,着實擧行,何如?上曰,此欲別抄之言乎?允謙曰,弘錄中年多之人,不無摧頹之氣,而弘錄之外,亦豈無可合之人乎?如讀書堂被抄之類,則專尙詞章,不爲致力於學問上,使其儕類,於相逢之處入侍之時,專以經學,使相磨琢,可也。上曰,弘錄抄出之意,亦缺二行上曰,弘文錄時,若從公道,着實爲之,此甚美事也。近者臺諫,或不得其人,致有虧損體面者,此皆無益於上下也。臺諫所係極重,苟非其人,所損非細,須十分擇差,俾無一人未盡之事,可也。允謙曰,如小臣者,亦忝銓衡,論以事勢,則必有知人之鑑,然後可以擇用,而臣少不交游,本不知人,立仕以來,長在外方,及此年老,益無相識,注擬之際,必探於同僚或他人而爲之,其間所用,何知其必爲合當乎?以臣之故,國事日誤,今者下敎,臣未知歸咎何人,而向者李尙伋事,甚多未安處,渠若受人指揮,逢迎所爲,則其情甚可惡也。聞尙伋所見,自前如是,至議於同官,而非出於倉卒,則言難率爾者,則誠爲國也,以此若蒙情外之罰,則豈非未安之甚乎?上曰,所謂受人指揮者,非出於無據也。缺二行餘上曰,論事之體,前啓先之,新啓次之,而此則缺六七字未及前啓,未知亦出生㤼而然乎?允謙曰,尙伋所爲生㤼之致,豈有他意乎?上曰,國事漸爲不正變矣。未及三揀之前,外間有何所聞,至證於韋后耶?尹義立女子禁婚之事,韋后何預焉?其意誠未可知也。允謙曰,開筵已多年矣。進講之際,每從下聞上講讀,則聖學漸至高邁,臣等誠幸甚幸甚。文義之不明,寔由識見之不明,則文義甚大緊,而過乎此,則根本上用力,必已厚矣,誠爲美事也。常於講讀之外,着力根本上功夫,未知今幾至矣,而爲學之要有二,尊德性、道問學而已。所謂尊德性,乃講學工夫,而道問學,卽根本上用力處也。存心於此,則義理間自然相合矣。且性發之爲情用,情爲大本,故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缺二行上曰,七情所發,無過不及,豈非難事乎?追後思之,居多致誤,當其時有過不知,爲非不識,以致事不適中者,比比,此則卿等隨事言之,可矣。允謙曰,臣等誠意淺薄,恐不能孚感於上,而自上常欲使臣子,皆懷盡忠之心,臣等亦何但期上以今主而已,必欲致之於聖人地位,此必着力不弛,然後可以幾及矣。今聞臨事不知過與非之敎,於此可知平日用功處也。專然放心則已,若欲爲善,其至何難?或有期待者,或有偏係者,或有辭氣之所牽者,皆不脫出於此,而心旣平正,則自然覺其非者,若或作輟,何以見功?尤可惡者,留滯偏係二件事也。臨事之際,每爲所暴,而七情之中,怒之害,爲尤甚者,以其血氣所生,易發而難制故也。匹夫乘怒,所傷猶多,雷霆之下,一若施怒,則其爲傷損,豈輕缺二行院前旣陳啓,而今者吳允謙,又以七情論之,臣亦缺二三字敢言之道,須要寬仁廣採,可也。人品不同,或不能周徧,不敏於事,而其心則有忠實者,或不習於朝廷上事,至於體貌間,而其行則有可取者,臺諫以言爲職,則其言雖或未盡善,而以此罪之,未知如何。上曰,非以言罪之也。受人指揮,似有牽制之狀,故如是,豈其言之善不善之然乎?言雖狂妄,出於其心,則可也。被牽於人而爲之,則甚爲不當,且其漸不可長也。翼曰,自上下察,如此則宜矣。第聞尙伋,在方外,已有其懷,而但不習朝廷間事,陳啓之際,未免失體,此則須爲容恕,有得於待言者之道也。況聖人赦小過,彼旣無心之致,而情非有他,則豈非可赦之地乎?上曰,或生㤼或無心所致,則雖有過重於此者,何罰之有?臺諫所論,缺二行事雖微細,而受人指揮,則國家當重治其罪矣。翼曰,臣與尙伋,止有一二面分,因朋輩聞之,誠爲朴直,而非浮詐之人云,其日之事,未知如何爲之,而豈有牽人指揮而然乎?上前所爲,或不無其失,而曾前所懷,入侍偶發,保無他意,更爲下察,幸甚。燼餘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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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病,右承旨李楘進。

○下直,龍岡縣令禹甸。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翼啓曰,假注書鄭百亨,稱病不仕,至於一旬。請改差,其厭憚避事之習,不可不懲,請推考。傳曰,依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掌令姜大進啓曰,臣於前月,文臣試射時,重患霍亂,未得進參,方在應推之科,不可仍冒風憲,請命罷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李景奭來啓曰,正言沈之源,未四品當爲署經,而司諫嚴惺未肅拜,正言金南重病未出仕,雖不備員,臣與大司諫洪瑞鳳,爲署經齊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翼曰,木綿十五同,米一百石,貞明公主家舍造成處,題給事,言于該曹。

○趙翼,以司饔院言啓曰,今日內資寺進上,日下酒味酸薄,人不敢近口,使之改進排,而累次摧促,趁不成納,莫重御供,慢忽若此,事情極爲駭愕,請當該官員,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持平李景義啓曰,缺二行或不無風聞之差,同僚皆以此引避,而臣於前月念間,行步失足,脚脛重傷,加以風眩轉劇,寒勢交攻,仍成氣瘧,間日作痛,證勢深痼,愈往愈劇,不得已冒昧呈告,已十餘日子矣。再昨政院,始爲入啓,旋承還出給之命,臣誠惶蹙,措身無地,同僚引嫌,旣不得偕避,拜表擧動,亦未能進參,臣之前後罪戾,至此而益無所逃矣。風憲重地,決難冒居,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掌令姜大進,持平李景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國家財用,無非出於民者,故缺一行餘若不撙節,則易至耗匱,害將及民,況此板蕩之餘,國儲已竭,民力已窮,則尤當愛惜財力,凡百用度,雖在不可已者,皆須十分裁節,庶可支過,以寬生靈一分之害。反正以來,不幸連歲凶歉,又國家多事,征斂未已,民窮已甚,而今年又値無前之詔使,竭一國之財力,前頭督府所求,邊餉所輸,亦罔有紀極,今之國計,可謂岌岌矣。今者貞明公主處,木十五同、米百石,特命題給,臣等固知殿下仰體大妃慈愛之情,而有此賜給也。然無故賜給米布,至此之多,當此蕩竭之日,豈宜有此浪費?非但該曹難以供應,使孑遺阽壑之民,聞此擧措,必謂聖明不恤民命,徒事侈費,其爲聖德之疵累,實爲非細。且公主第宅,缺一行半豈又賜給,以助過制之役乎?伏願還收題給之命,以惜財用,以重民力,不勝幸甚。傳曰,知道。因國儲竭乏,未能自公家營造,予常不安于心矣。爾等勿爲防塞,言于該曹。

○持平成汝寬啓曰,臣伏見持平李景義,以李期遠事避嫌矣。當初臣實發論,則論事失實,責在臣身,不可偃然處置他人,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持平成汝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敏求,以宣惠廳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內,因都體察使啓,廣州癸亥條未收米,待秋成收捧山城事,啓下矣。近因國家多事,各官趁不督送,本廳收米,各官雖有未納之數,亦繫缺二行日加月增,以此廳儲,常患乏絶,揆以事勢,未遑恤他。且上年旣因體府之啓,廣爲收米三百石,已爲留峙於山城,今又有此啓請,本廳所儲,方爲竭乏,繼用無策,至爲悶慮,啓辭內辭緣,決難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本廳雖無此米,可以安過,依前啓下施行。

○又以號牌廳言啓曰,號牌事目,先運已爲印出,而今當頒送御覽三件,粧䌙以進矣。所印之數不多,兩界及兩南,爲先下送,他餘近道,隨後印出,數日內分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李景奭來啓曰,李佑,惡極罪重,在法難赦,流諸遐裔,亦云末減,而兩司論執已踰月矣。聖批一向以不允答之,臣等竊惑焉。渠以一時偵伺之(之))微勞,旣蒙格外之賞,兇性悖行,日以滋甚,私獄囚人,告密脅衆,種種罪惡,難以盡擧,王法若行,則此賊不可付處而止,請亟命遠竄。朴守緖、鄭佃,俱以陰兇無狀之人,不缺三四字人久矣。守緖則傳示曹友仁西宮詩於大珩,以爲自已發身之贄,幾置友仁於死□,反正之初,物議以爲友仁旣得甄敍,則守緖當伏刑章,而不幸網漏矣。佃則遐方賤氓,附諸元兇之門,冒居分曹之任而已。初無相與於友仁之詩禍,而近來出入士大夫家,大言無忌,必欲因此得賭美官,人皆怪罵。今者兩人,同氣相求,陰嗾無賴,投疏自衒,譎腸兇肺,露盡無餘,大非難明未辨之事,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勿留難,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卽者伏見傳敎,以木十五同米百石,題給于貞明公主家成造處,臣等不勝驚訝之至。目今軍興八年,運餉缺二行況此米布之數,至於此夥然,公主第宅之過制,未免於國人之非議,前日言官之力爭而中止者,只爲聖上體奉慈旨之至意耳。今者天災地怪,示警重疊,正當恐懼修省之不暇,侈靡諸習,亦宜在裁削之中,此等土木之役,縱不能禁遏,乃反助之乎?請還收成命。古昔人主聽言之際,和色而納之,虛受而容之者,非皆言言可錄,而施諸事爲之間也。不如是則芻蕘之說,無以資聖人之擇焉。況臺諫,旣任耳目之官,則當許以有懷必達,言而可行則採之,不可行則置之而已,不可遽加摧辱之辭也。頃者李尙伋,以啓辭失體之故,特命削職,嚴譴荐降,尙伋歷任州郡,未諳朝廷之事體,惟懷愼揀正始之重,率爾徑達,缺五六字或未免有顚倒之失,而似無他意於其間,豈有身爲臺諫,受人指揮,而蔑視君父之理哉?聖敎所斥,多有未安之辭,不啻訑訑之聲色,瞻聆所及,莫不觖然。傳所謂害於其事者,不幸近之。臣等今日所論,非敢私一尙伋也,深恐有累於聖上翕受之量,有乖於祖宗朝待言官之盛規也。請還收李尙伋削職之命。答曰,公主第宅,因國儲之蕩竭,未能自公家營造,予嘗不安于心矣。今此題給米布,乃是應爲之事,而實非浪用之比,勿爲煩論,以安予心。且李尙伋,顯有受人指揮之跡,十目所覩,其可掩乎?爾等徒知摧辱臺官之爲非,不知摧辱君父之罪爲重,使恃功驕恣之人,翺翔於城中,似乎不識輕重矣。他餘事,竝不允。

○晝講入侍,知事吳允謙,特進官韓孝仲,參贊官徐景雨,檢討官韓仁及、洪命耉,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具鳳瑞。

○午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檢討官韓仁及,進講,自萬章問曰敢問友,止孟子言必稱之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仁及,講旨義曰,友者所以友德輔仁,脫有所挾,則是無誠也。雖以天子之威,不得與之友矣。蓋獻子,與五人交,若有其勢,則五人豈有相交之理?且五人,亦獻子之勢,則必爲獻子之所賤矣。允謙曰,所謂資其勢之勢字,似是力字之意,而《近思錄》朱子缺二行叔向之入,伸其足曰缺二三字之處,不敢伸之云,則其見憚於晉國可知,而然此但致敬於外貌之末,不以誠實對之,平公答問治國之道,則晉雖衰亡,豈無所益乎?且用上敬下之說,此人君所當用力於接下之際也。《書》曰,接下思恭,苟能居君上之位,而執敬信以接下,則名所歸也。臣近見自上接下之禮,極爲謙抑,誠爲幸甚。第不徒事於外貌,而推之於誠實之地,則奚但接下之得其道?其於聖德,亦自有進益之效矣。允謙曰,彦唐人物,未知其高下,而晉平公以天下大國之君,待之極用謙損,如子弟之事父兄,其待賢之道,可謂至矣,而亦衰世之所罕有也。上曰,何以但能致敬,而不能用耶?允謙曰,孟子以此故,謂非王公之尊賢也。仁及曰,齊使至晉,問於叔向則答曰,厚賦,而唯池臺是崇,政歸於私門,其能久乎?以此見之,平公之惟務宮室,不務勤於致治矣。允謙曰,平公雖不勤於致治,而其待賢之道,則可謂至矣。人之氣稟,雖知待賢之道,而缺五六字則不知所以用之,但能尊敬而已,何以治國爲哉?以凡人言之,若見先生丈者,則知其尊敬其人,而不能法其行,學其業者,有之。晉平公所爲,亦近於此也。且貴貴尊賢,其義一也,而貴貴之道猶存,尊賢之風已蔑,則治道風俗之皆不及古者,於此可見矣。

○講訖,允謙曰,近來赴京之行,例被各衙門需索之弊,故必多齎銀蔘,以爲得達竣事之具,而冬至使全湜之行,戶曹所給人蔘,前後通計只八斤,故全湜臨行悶迫之意,懇惻於辭氣之間,所見極爲未安。且節使非如他使之比,及至登州,必須多用人情,打發夫馬,可以及期入京,而其所齎些略如此,臣未知何以往還也。臣新經其行,有同傷虎,而目見全湜行李之草草,敢此煩達矣。上曰,戶曹所儲已竭乏而然乎?言于戶曹,斟酌加磨鍊以送。允謙曰,臣行所齎缺一行半資用於行中,譯官處,甚爲未安矣。上曰,前聞中原之事,雖尋常節使之行,而所齎之物,若爲些少,則其行李甚艱云。近日往來之所以爲難者,勢所然也。允謙曰,臣帶行譯官,亦有數三度更爲赴京往來者,皆言行路之艱難,館待之不足,頓不如前日,故往來甚爲悶迫云。此不須聞而知之,見得到此,人物所爲之致,則伊事勢則然,大朝廷如此,天下事可謂罔極矣。燼餘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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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冬至使江上搜銀御史,敢稟。傳曰,令本道都事爲之。

○鄭蘊啓曰,任絖,病不得察任,以修正假注書尹絳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號牌所用象牙,及黑角甚多,黑角則自本曹當爲措備,而象牙則非可貿之物,辦得極難,誠爲悶慮。此下缺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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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在外任絖。假注書姜瑜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江原監司金尙,咸從縣令李元吉,舒川萬戶金得男,海州牧使吳允諧。

○卯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趙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景雨啓曰,執義在外,大司憲以下,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金南重啓曰,螻蟻微臣,尸素言地,賤疾爲祟,愈久愈重,頤下浮氣,蔓及髮際,頭部沈痛,危證轉劇,帶職伏枕,今幾日矣。冒昧陳疏,已負瀆擾,缺一行昨夕下吏,持多官避嫌之草,屬臣處置,非但疾痛方苦,不堪出仕,顧念拜表擧動,臣亦未參,則逋慢之罪,固所難免,何敢負罪而偃然處置乎?況未卽具由引嫌,今始扶病來避,以致處置之稽延,臣之所失,至此尤大,不可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蘊啓曰,注書金霱,掃墳事,受由出去,請假注書差出。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柳景緝,托稱出外,再三催促,無意進來,請推考,他假注書差出。傳曰,允。

○徐景雨啓曰,正言金南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卽刻慈殿以諺書,下敎于本院,大槪以貞明公主營造米布題給事,慈旨深以爲未安。有此懇惻之敎,此事還收之意,臣等已盡陳達,至孝之道,安親爲上,豈可浪費已罄之財用,重貽慈殿軫念乎?所賜米布,宜令該曹勿爲擧行。且此諺書傳敎,倂爲封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已令該曹題給,今不可還收矣。

○李植,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桑寄生,最是緊重之材,産出於黃海白翎島,而一自斫伐之後,絶不封進,極爲駭憤,前者發遣官員於兩南海島,搜得採來,仍封標寄生之木若干條,令本官別定守直矣。今春下送院官,則前所封標之木,已摘無餘,若非院官出入諸島,窮盡搜覓,則二十餘兩寄生,亦難採得,本官旣不守直,又從以摘取,痛駭莫甚,當該官吏,從重推考。自今別爲守直培養爲當。且寄生遺在乏少,不可拘於月令,而不爲措備,令本道審藥本官守令,眼同優數擇取封進事,全羅監司,左右水使,及統制使處,竝爲下書。黃海道則委遣院官,躬進白翎僉使,一同搜覓採來之意,黃海監司處,別爲下書,何如?答曰,允。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非他衙門之比,以王獄重地,郞廳一員則當直,二員則本府晝夜守直,不離一刻,而都事十人內,別試初試參榜者,多至九人,講經日期臨迫,所當依例給暇,而如有時急公事,則餘存一人,其勢必未及周旋,假都事三人,令該曹速爲差出,何如?答曰,依啓。

○李植,以禮曹言啓曰,缺十餘字自前揀擇前,預設都監,已有規例,今此世子嬪,已經再揀,都監設局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入學,因本曹吉日推擇單子,秋冬間退行事,曾已下敎矣。目今秋節向晩,入學吉日,令日官預爲推擇,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李植曰,詔使時京外銀蔘用下之數,詳細書啓事,言于該曹。

○弘文館修撰臣韓仁及、金光炫,副修撰臣洪命耉、李省身等,伏以掌令姜大進,以臣於前月文臣朔試射時,重患暑癨,未得進參,方在應推之中,不可仍冒。持平李景義,以李期遠敢爲其賤産圖錄原從,抵書所親,情狀已露,及其就理,變幻辭說,誠不足取信,而臣等所論五人云者,或不無風聞之差,同僚皆以此引避,而臣於去月念間,行步失足,脚脛重傷,不得已冒昧呈告。再昨政院,始爲入啓,旋承還爲出給之命。臣誠悚蹙,措身無地,同僚引避,旣不得偕避,拜表擧動,亦不能進參,臣之罪戾,至此無所逃矣。決難冒居,持平成汝寬,以臣伏見持平李景義,以李期遠事避嫌矣。當初臣實發論,論事失實,責在臣身,不可處置他人。大司憲李睟光,以臣以螻蟻賤疾,仰煩天聽,特蒙例外加由之命,而猶復陳乞,瀆擾之罪,無所逃矣。至於頃日諫臣,因論事之故,重被嚴譴,夫官以諫名,所懷必達,舒究其言,則固無他意,而遽加罪斥,竝遞請出之臺官,雷霆一震,衆聽所關,非聖明優容耳目之盛意也。臣在病告中,旣乏補衮之能,徒積曠官之誚,臣且於方物封裹之日,未赴召命,殊失人臣不俟駕之義,負罪如此,決不可仍冒。掌令辛啓榮,以臣被抄試射,而癸亥冬,以才疎減下,去年春夏,不爲往參,故前朔試射,亦不進去。今者掌令姜大進,以試射不參,在應推之中,引避臣當爲處置,取見兵曹文書,則臣名亦在其中,而其時臣,得患暑痢,呈旬本曹,故下吏曚然抄錄,以呈旬懸頉矣。且姜大進,亦以呈旬,不參試射,而旣爲引避,則與臣所失無異,尤不可處置。獻納李景奭,以臣昨者,缺十餘字有未安之敎,所當具由卽避,而闕門已閉,故悶默而退矣。李尙伋所論之事,果涉狂僭,而槪不遇未諳事體經易失次,其心則似無他矣。上敎正惡其爲臺諫,而受人指揮,嚴旨之下,乃所以痛絶此弊,而但其實狀,或未必然,天怒太遇,有欠來諫之道,故敢請還收制命矣。聖批至以徒知摧辱臺諫之爲非,不知摧辱君父之罪爲重,使恃功縱恣之人,翺翔於城市,似乎不識輕重爲敎。臣誠惶恐,而爲惑滋甚。大槪事係筵中,其時辭氣間曲折,雖未可詳知,而乃其所達之事,亦不過出於愼揀正始之意也。凡言官之論斷人罪者,必以一時之公議也。其人罪狀,暴著於朝廷之上,人皆曰可罪,然後乃請罪焉。今此聖敎中所謂恃功縱恣之人,雖未可的指某人,而若以罪狀暴著於朝廷之上,人皆曰可罪者,言之則似乎未也。此則臣不敢多辯,而所見之迷惑如此,聖敎又如彼,臣何敢自恃妄見而仍冒乎?司諫嚴惺,以臣今朝以肅謝事,詣闕,大司憲李睟光,掌令辛啓榮,亦爲入坐於憲府臺廳,臣就見睟光,次見啓榮,下語之間,言其引避之意,臣亦隨問而答矣。今者下吏持辛啓榮、李睟光避嫌之草,屬臣處置,臣旣與相見,卽處其避,誠有所未安於心。且兩司臺廳之設,彼此有截不可私覿,而偃然相就,不覺其體面之損傷,臣之所失,至此尤大。正言金南重,以螻蟻微臣,尸素言地,賤疾爲祟,逾久逾重,冒昧陳疏,已負瀆擾之罪,而昨夕下吏,持多官避嫌之草,屬臣處置,非但呻痛方苦,不堪出仕,顧念拜表擧動,臣亦未參,則逋慢之罪,固所難免,何敢負罪處置乎?竝引嫌而退。試射之時,雖或未參,而以病呈旬,顯有公頉,則皆不在應推之中,疾病甚重,累次呈告,則同僚引嫌,不得偕避。拜表擧動,亦未進參,勢所然也。當初發論,未有所失,而引避之後,旣請出仕,則不可以此每每引嫌,因病呈告,至於陳疏,則不得供職,固其所也,而未赴召命,自有應遞之例,天怒太過,有欠容恕之道,論斷人罪,必以一時公議,則具由引嫌,未爲不可,缺十餘字往見卽引避,則言甚苟且,事涉故犯,呈疏受由,病且深痼,則未參擧動,有何所失?請掌令姜大進,持平李景義、成汝寬,掌令辛啓榮,獻納李景奭,正言金南重出仕,大司憲李睟光,司諫嚴惺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弘文館臺諫處置後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已閉,明日命招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夜一更,熒惑色赤芒角。

○上御資政殿,引見江原監司金尙,海州牧使吳允諧,咸從縣令李元吉,舒川萬戶金得男,都承旨鄭蘊,假注書尹絳,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曰,卿除本職有日,本道有何弊端云耶?尙曰,尙未赴任,不可以聞見而陳達,小臣之意則以爲前頭之事,莫大於號牌,赴任之後,當務此事。上曰,號牌,國家不得已爲之,以言乎國弊,則國無兵,以言乎民弊,則民被隣族之侵,必須善處,然後民不至騷擾矣。尙曰,本道土瘠民貧,邑居鮮少,小臣旣無才局,且不經事,遽授重任,惟思盡心竭力,而恐有僨事也。上曰,本道徙民之弊,比他道似歇,人心淳朴,此則與兩南大異,方伯之臣,惟思盡心爲之。尙曰,盡心竭力爲之,爲計耳。上曰,前仁城君,雖得罪而去,先王遺體,久在嶺海之外,予甚愍然,雖不下敎,各別勉待。尙曰,缺二行凡民瘼及變通之事,往而熟知之,後當盡力爲之,小臣待罪該曹,曾得見之。凡藩臣,雖陳㦖迫之事,而戶兵曹及各司,例不顧見,至於廢閣不行,如此則臣恐藩臣,未能宣布於外方也。上曰,受任於外者,務外事,在本兵者,本兵之任。至於方伯之事,或有所妨害,而重大之事,豈有內外?卿往而狀啓,可也。上謂允諧曰,本州有何弊端云耶?允諧曰,小臣不得赴任,而聞其弊端,則不多矣。近來各官,無不板蕩,而海州尤甚,他餘事不必盡達,而元穀之數,置簿則多五六年,前守令多有不謹之人,盡偸官穀,而以散在民間懸錄云。民若受食其穀,則可以督捧,而至據不謹官員偸食之數,徵責於民,甚爲悶迫。臣往與監司,相議啓達爲計,而今入榻前,故敢此仰達,缺二三字一時蕩滌,臣之望也。臣就見重記置簿,則缺三四字價未捧者,正鐵價未捧者,戶籍紙價未捧者,如此許多之物,不可盡徵於民間矣。上曰,元穀之未捧,非但缺四五字國之弊,未可盡爲蕩滌,爾往而與監司議啓。允諧曰,小臣亦知國儲蕩竭,而事甚悶迫,故敢稟。上曰,近年以來,兩西尤爲板蕩,受任之人,竭力爲之,可也。允諧曰,小臣才智淺短,推思勉力,而恐不能稱塞聖意也。軍額一事,有隣族侵徵之弊,盡爲逃散,此甚悶慮事也。上謂舒川萬戶金得男曰,邊將之職任,有何等事耶?得男曰,未得赴任,姑不詳知,凡爲此職任者,修機械修舟楫,而軍士散亡,無由修葺,爲其邊將者,惟其一死而已。聞舒川亦無軍士,只空守云。若値賊來,則何以防禦乎?上曰,近來添入之軍,不多而然矣。蓋各浦之板蕩,由於邊將,不恤軍卒,以致此患,凡案集散亡,撫恤軍卒,爲第一務也。得男曰,受邊將之任者,此外有何他事?自前水軍一百二十名,而今則只餘九名,何缺一行餘七事,何事何事?元吉曰,農桑成,學校興,賦役均,姦猾息,戶口增,軍政修,詞訟簡,乃七事也。上曰,所當務者,不出此外,此外何加?元吉曰,道內有兵使、監司,聽其指揮,隨力爲之。

○晝講入侍,特進官沈悅,同知事吳允謙,參贊官李植,檢討官韓仁及、李省身,假注書尹絳,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韓仁及進講,自曰今之諸侯,止不必强爲之說,音釋各一遍。上讀罷受音,大文釋各一遍。仁及,講論旨義曰,聖人之事,惟義所在,莫不當理,萬章之學不逮,每每發問兆字,猶來之端也。省身曰,孔子爲大司寇三月,魯國大治,幾乎行道矣。上曰,獵較有二說,何者爲是?仁及曰,臣在外間,亦嘗議之,或謂奪禽而祭,或較其所獲之多少,上一說則庸常,而下一說則似優矣。省身曰,下一說,不至於爲害矣。上曰,下一說,亦不好,而奪而祭之,必無理也。吳允謙曰,奪而祭之,無據無理,下一說從俗也。缺二行仁及曰,盡信書,不如無書。李植曰,豈如是乎?孟子之有說,後人未解也。允謙曰,果如此言,下章先簿正祭器,亦未可知也。孔子之仕,兆足以行矣,而註之所云,不同,不可知也。李植曰,知正道可行而來矣,不能遂行而去之,此說未爲不可。允謙曰,小臣常常疑之矣。如朱子所言,或可以質正,則庶有可解之理矣。上曰,以大文見之,可也,何必見註?雖大文之有疑,姑闕之,可也,況註乎?允謙曰,聖敎然矣。上曰,萬章徒知不受之爲淸,而每每問難,終未之解聽也。允謙曰,孟子之門,惟萬章問難,而所見亦如此,比之於孔門弟子,則遍bb是b若此,一何人才之降殺於其間耶?上曰,孔門豈無萬章之類乎?但世道漸降,而人才皆如此,固其然矣,況孔門亦有樊遲之問矣。上曰,衛靈公,已有際可之仕,而亦有缺三四字事歟?允謙曰,靈公與南子同載,而孔子猶缺四五字不悅,孔子亦示天厭之,誓或不失於禮缺六七字凡禮貌,豈但爲交接之間哉?惟誠爲貴缺五六字誠不爲篤實,未知此說何如也。允謙曰,聖缺四五字是故,能以禮讓爲國,於爲國乎,何有?此乃聖人之訓也。省身曰,孔子謂衛靈公,無道之君也。上曰,至於衛靈公公養之仕,尤爲可疑,苟是出公輒,則不當謂之公養之仕。允謙曰,此非出公輒,而苟是公輒云,則尤不可仕也。上曰,公養之仕,非孝,公則何公耶?允謙曰,孝公適當其時,故後人疑其出公輒也。靈公介之時,孔子亦必適當也。朱子斷此章之意曰,不必强爲之說,朱子亦疑之耳。凡經學必須竭誠思之,而欲知之處,苟疑於心,則亦待後日,而自有通曉之處,此則辭受取予之間大義也。

○講訖,沈悅啓曰,法典之內,稅法九等,自上之上,至下之下也。近年以來,無豐登之歲,故下三道若干處外,皆用下之下,此非法典本意也。小臣受由,見畿邑缺一行半雖使田夫自言,必不言下下。況今國儲已竭,田則仍存下下之規,水田則爲下之中,而限今年爲之甚當矣。且曉諭民間曰,今年之豐稔如此,國儲之蕩竭又如此,以示限今年加稅之意,則民必不怨矣。鄭蘊曰,外間聞有加賦之言,是果戶曹之議也。廢朝十年,民在水火之中,反正後猶未免水火,若以今年稍豐而遽爲加賦,則民心怨苦不貲矣。況咸鏡道以旱災失農,黃海道亦田穀甚不實,小臣所居近處,亦平平而六七月旱甚,發穗多不實,木花亦枯落,豈可以京畿等道豐登,爲此加賦之說乎?悅曰,然則安用九等之法乎?只言下三道、兩西之事矣。上曰,載在法典,似可遵行,而但累年不豐,散在民間者甚多,當先收未收,而暫見小豐,又欲缺四五字民謂斯何,苟無散在,而歲亦連豐,則何患缺六七字鄭蘊曰,上敎,當矣。如此則可收逋欠矣。悅曰,缺七八字逋欠三年之內,難可收矣。十年之內,豈可期缺六七字臣之意,亦以爲只收稅於水田,爲可矣。江原道田則如前不加,可矣。上曰,都督處所貸之物,速爲輸送,未知何以爲之。悅曰,前送人蔘二千斤,則計之以爲□兩,而黃金亦送矣。田米二千石,太一千石,今將載船發送矣。我國之人,不好田米,而唐兵軍糧,則例好田米,故送之矣。上曰,前日所送四千石,亦已送於鐵山耶?悅曰,已發船矣。上曰,銅鐵,我國不可用之物,多送之故,都督每以所産稱之矣。悅曰,所産之說,接伴使,宜所發明矣。前送之鐵,都督以爲不用云,而皆自倭中出也。今以二千斤,付於謝恩使,所騎之船,且銀價之鐵,當自京貿送,而倭館所存,亦不多矣,況都督之事,逾久逾甚?今送商人百名於列邑,而百人各率家丁,遍備民間,則民何以堪之?或爲奏文,或使管餉,方伯接伴使缺一行半勢亦不得已之故也,難可以口舌爭之也。悅曰,所彌島,則越海往來,多有弊端,竝其馬給之,可也。上曰,此言似是,而但以都督之故,平安一道,馬將絶種,何必盡給之哉?悅曰,見接伴使狀啓,則都督云接待天使之時,不須多給銀子,而自我俾無使梗之患,渠則給以二萬兩云,此人所爲之事,誠不可測也。上曰,日後之弊,何可盡言?此人之事,不爲誠實,今來家丁亦曰,以天使事欲奏文云云者,尤爲虛無。悅曰,近來受米麪之處,乃別營也,而監受官員,軍資監則七員,廣興倉則四員,而職務之煩,則廣興倉,尤甚於軍資監矣。廣興倉守,爲長官,而今則以侍從遞任之人,例付此職,守之爲任,反似傳舍,吏曹判書方在此中,今後則文、南中各別精擇,以爲久任,何如?上曰,依啓。漕船缺五六字甚,長官不可不擇。允謙曰,廣興守事,缺六七字欲移李汝璜,而以相避不得已而進之,缺五六字錢穀之事,宜擇勤幹人,故前達鄭孝誠缺四五字旣授本職,相與同事,則果不誣矣。悅曰,傳聞之事,雖不可知,而頃聞全羅監司閔聖徵,以臣爲壅蔽云,極爲惶恐。臣意,國家經亂以後,人蔘不足,故以此啓辭,以爲開城蔘商所在,此可易貿,而豈知天使竝取蔘銀乎?其時聖徵狀啓之來,臣與大臣相議,卽爲回啓題給伊川田稅及所給物貨,而至以壅蔽指鹿爲馬之說,仰達云,人臣之罪,莫如壅蔽,尤爲惶恐。上曰,聖徵只言狀啓,不爲回啓之事,別無指鹿之說矣。悅曰,見注書草冊者傳之,尤爲惶恐。上曰,受方面之任者,例恐所達之事,不卽回啓也,安心察職。上謂鄭蘊曰,南方有何弊端,農事亦如何耶?蘊曰,種種之弊,不可盡達,而禾穀不好,木花亦無,而當初蕩缺一行餘催督,故民生不堪其苦,今則天使已過,未知前頭之事何如,而已往之時,守令皆以刑杖從事,伏願聖上,克解倒懸之苦,幸甚。小臣所居之鄕,山高水深,木花不實,水田亦旱,將發穗而不雨,農民甚憂,昨因南來人聞之,其後亦不雨,木花之實,枯落於田間云,果若此言,前頭木綿盡枯,決不可成形也。悅曰,彼言不可知也。聞耆老之言,則皆云好矣。此下缺燼餘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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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姜瑜。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且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只朝、晝、夕講,輪對爲之。

○傳于都承旨鄭蘊曰,左右相命招。

○鄭蘊,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鄭蘊啓曰,左右相命招卽來詣矣。傳曰,卜相爲之。

○傳于鄭蘊曰,左右相引見。

○李植啓曰,注書任絖,以病不仕,假注書姜瑜,引見入侍,政廳及臺諫待接,以假注書尹絳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正言金南重命招,則以病不來矣。傳曰,知道。

○正言沈之源來啓曰,李佑惡極罪重,在法難赦,流諸遐裔,亦云末減,而兩司論執,已踰月矣。聖批一向以不允答之,臣等竊惑焉。渠以一時偵伺之微勞,旣蒙格外之賞,兇性悖行,日以滋甚,私獄囚人,告密脅衆,種種罪惡,難以盡擧,王法若行,則此賊不可付處而止,請勿留難,亟命遠竄。朴守緖、鄭佃,以兇陰無狀之人,見棄於人,久矣。守緖則傳告曺友仁西宮詩於大珩,以爲自己發身之贄,幾置友仁於死,反正之初,物議以爲友仁,旣得甄敍,則守緖當伏刑章,而不幸漏網矣。佃則遐氓附托元兇之門,冒居分曹之任而已。初無相與於友仁之詩禍,而出入士大夫家,大言無忌,必欲因此而得賭美官,人皆怪罵。今者兩人,同氣相求,陰嗾無賴,投疏自衒,譎腸兇肺,露盡無餘,大非難明未辨之事,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勿留難,亟命削奪官爵,門外出送。貞明公主家成造處,米布題給事,未安之意,前啓已爲陳達矣。昨見政院啓辭,則慈殿至以諺書傳敎,辭旨懇惻,推望成命之還寢,此實盛德事也。殿下誠宜將順之不暇,何可以旣已題給,而不爲仰體,奉慈殿之至意乎?請還收成命。李尙伋所達之事,雖涉率爾,而原其本心,自是國耳。無他事之是非,苟無己見,豈有身爲臺諫而輒受指揮於造次,自速欺罔之誅哉?係是筵席間事,其時曲折,未可詳知,而大槪其意,則不過深懷愼揀正始之重耳。陳啓之際,或未免有顚倒之失。而但以此之故,便加嚴譴,外方之人,何可詳悉其顚末?聞者必皆曰,某人以某事進諫,而聖主不爲優容,乃反罪之也。其爲聖德之累,顧不大耶?殿下若不包容寬恕,一向峻斥,則竊恐自此,處言地者,顧一己之利害,從殿下之好惡,一味含默,惟以苟保爵祿爲心,則未知日後之國事,終至於何等地頭也。當此之時,殿下雖悔之不及矣。然則今自臣等之區區論執者,其果爲一尙伋耶?請還收削職之命。

○掌令辛啓榮來啓曰,幺麽一佑,萬惡俱備,缺四五字殺越行怯,告密以箝制士夫,橫恣而攘奪財貨,爲私獄而奪公家之威令,罔市利而聚民間之怨讟,淫穢之行,不啻狗彘,亂倫之事,無復人理,有一於此,罪不容誅,況一身而兼有之乎?臣等之踰月論列者,實一國公共之論,而只請竄逐遐裔者,其亦末減之律,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官以諫名,有懷必達,乃其職耳,言之當也,翕受而敷施之,言之不當,亦宜優容而寬假之,豈合遽加譴罰,摧折其氣,以傷包容之量哉?日者李尙伋,言雖狂僭,亦達所懷,而雷霆一震,事關言路,臣等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請還收李尙伋削職之命。執義李埈,今在慶尙道尙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依前例府書吏給馬下送。

○兵批,李象元爲兼五衛將,朴尙俊爲兼司僕將,全湜爲副護軍,尹順之爲副司果,李時孟爲副司果,李運爲副司果。

○吏批,李元翼爲領議政完平府院君,李□□爲知敦寧府事,李顯英爲兵曹參判,李□□爲刑曹參判,金尙憲爲大司憲,金壽賢爲刑曹參議,嚴惺爲司僕正,李潤雨爲司諫,朴潡爲廣興守,柳昌文爲兵曹正郞,李如璜爲校理,李昭漢爲校理兼漢學敎授,李應英爲長興庫主簿,承文副正字趙公淑,李廷赫爲麻田縣監,全羅道檢律金孝誠,臨津渡丞鄭昌壽,洛河渡丞李得。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備忘記,天使時京外銀參用下之數,詳細書啓事,傳敎矣。京中所用銀蔘之數,別錄以啓,而平安道則人蔘實用之數,監司狀啓內,不爲具錄,故只擧其文書間現出者,而大槪書啓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判李顯英,除授未肅拜,參議金止男,掃墳受由,只餘判書臣徐渻,參知臣李聖求,分察內外曹事務,意外疾病之故,未可預料,假參知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備忘記,次知內官言,聽梨峴宮修理事,言于該曹。

○漢城府判尹金藎國,伏以臣孱病無能之人,感聖上洪造,凡所責任,無不鞫躬匪懈,以盡臣子之職分,而力微才拙,事多瘝曠,尋常惶懼,若無所容,見居本職及金吾備局之任,皆是劇務,策駑磨鈍,猶恐不周。況此號牌莫重莫大之事,以臣才力,決難兼察?伏乞聖慈,特諒微臣情勢,許遞本職及號牌廳提調,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察職。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平安道節度使南以興,因詔使之行,未能巡審列鎭,隨後啓聞事,狀啓矣。天使渡海,一月有餘,而尙未啓聞,課最重事,稽緩至此,極爲非矣。請推考,星火啓聞之意,行移,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宮假衛將梁嶷,去月二十八日爲始,重得痢疾,專廢食飮,熱上衝,呼吸不通,旬月之內,差復無期。入番重地,不可久曠,斯速處置。本所牒報梁嶷病勢甚重,遞差,何如?答曰,依啓。

○吏批啓曰,麻田郡,因弑母罪人,依法罷其守令,降其邑號矣。但新郡守已爲差出,今以縣監改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參議李明漢,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參判金尙憲,參知李聖求進,參議金止男受由,右副承旨李植進。

○答府曰,依啓。李佑事,勿煩。

○答院曰,不允。李尙伋事,依啓。

○徐景雨啓曰,氷庫官吏推考公事,問于刑曹則以爲,禮曹移關內,官員則只云不爲常以看護,下人則中間用手云云,故照律不同云矣。昨日捧入之際,臣之所見,亦如該曹之意,乃爲入啓矣。今始詳察,則禮曹關內,典守之官,不爲常以看護,使下人輩中間缺二行臣待罪該房。只憑該曹堂上、郞廳之議定,而不爲詳細致察,屢勤下敎,極爲惶恐。傳曰,知道。勿爲惶恐。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五日晝講時,參贊官李植所啓,蕩滌逃故事,議于大臣,則左議政尹昉,右議政申欽竝以爲,物故者,或有生存現出之處,而逃忘者則號牌時,還屬本役者,必將太半,今日遽爲蕩滌,隨卽還爲定役,事甚未安,姑勿擧行爲當云。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議。

○夜一更,月暈。二更,流星出王良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五更,有霧氣。

○辰時,上御資政殿,引見左議政尹昉,右議申欽。入侍承旨徐景雨,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曰,近者天災時變愈甚,何故而至此耶?昉對曰,天災層出,星度失次,而近有物怪,又從之累見,天道杳茫,雖不可知,而小臣與申欽私語曰,是必大臣非人,以致此變,欲自辭免,而似涉虛文,故不敢開口曰,夜憂悶,竊恐前頭何以爲之也?上曰,罪在寡昧,非卿等失也。大臣答天之道,不但恐懼而已也,惟當矯枉以盡應天之實也。昉曰,以漢唐見之,則因災異策免三公者,多矣。臣職在台鼎,無一可觀,自知缺一行餘應天而已。凡人主一心之內,常應天之事,此臣之望也。欽曰,臣之所達,因非虛文,日夜之望,惟在擇相,臣之冒居相位,已淹三載,才局非他人所得知,而乃已所詳知者也。天災時變,如此層出,而臣天賦之才,素是湔劣,不欲久冒,而身爲相臣,屢承史官之諭,臣不得不出而中情,則悶迫矣。今日之事,惟在擇賢相,而災異之消弭,時弊之救正,亦在於相臣,如臣之輩,若得退去,則公私兩便,臣之退去之志,每欲陳達而不敢者,久矣。上曰,苟非卿等,豈有實賴匡救,以至於此矣。欽曰,臣近日耳聾,不便於聽言,只憑史官所記之草,而粗知朝家之事,如此而豈可久於相位乎?上曰,卿等勿以予不可有爲,徒自默默缺三四字盡言匡正,以答天譴。昉曰,聖敎至此,惶恐無地,如臣才局,受恩甚重,不得決退,而憂悶則自倍耳。仍曰,頃者連値凶歲,繼遭逆亂,國家多事,故遠近民生,未蒙實惠,年今向豐,民庶,庶幾安保,而第未知前頭之事何如耳。大凡民心每欲自便,而近者方設號牌,外方之說,雖未得聞,而若行是法,補充軍額,而繼講經費等事,而不知何以則善處也。近以聖上發於敎令,施之擧措者見之,則近來以言受罪者,前後相繼,其言之是非,今姑置之,而朴炡等補外,旣爲未妥,至於李尙伋所言之得失當否,雖不暇論,而以臺諫遽被削職。缺二行上曰,尙伋之失,非但言語間也。似不以己見爲之,其習不美,故如是矣。昉曰,當小臣入侍之時,未見其辭色之如何,而罷出之際,略陳其未安之意而已。臣意以爲尙伋之所啓,誠非矣。大事未定之前,輕自發言,啓辭之時,率爾無倫,亦非也。然諫臣言事,至於削職,此乃人主所當優容。缺十餘行妄言亦入,迂言亦入。頃日勳臣之啓辭,言不中式,其爲擧措,亦似不妥,聖明之怒,固其所也。但聞以此一二勳臣,不安於心,出寓江郊云。其事之是非,姑置不論,而勳臣等若非有大罪過,則不可使出外也。且因此事,諸功臣皆懷畏懼云。臣有所懷,不敢不達。昉曰,小臣其日入侍,聞此人等發言於大事未定之前,似爲荒雜無倫,自上必喜聞而語次間,多有缺四行古人曰,懲忿如風之猛,然則忿懥之氣,不可使一時留着心上矣。彼一二臣者,乃缺三四字大功,而遽遭峻斥,非但此人等不安,他功臣亦然云矣。上曰,卿等言之是也。予之所爲,似乎過重,缺二三字古人有謂陛下如桀、紂者,而當時別無受罪,此事今亦何關焉?然缺四五字言無倫而此習若長,則爲害,甚矣。昉曰,臣意,尙伋,以言爲官,尤不缺四五字上曰,尙伋,其日先爲前啓,而言此事則諫官之事,可置之何關,此則不然,似有所指揮之跡,而徑自發言,有如預約者然,爲言官者,不當如是,所見殊常,豈容舍之?故予深以爲非矣,若使事君含默,則豈是道理?昉曰,尙伋,臣雖不知其爲何許人,而其不爲前啓,徑自發言,固有所失矣。其顚到錯謬之狀,未備一笑。欽曰,臣等所達,只以缺二行恐有欠於待臺諫之道也。上曰,卿等所言如此,雖見其綢繆之跡,而只爲其臺官之故而斟酌之矣。昉曰,尙伋,出守安東,遞任非久,新從外來,不識事體,故如此矣。此下缺燼餘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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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姜瑜。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朝、夕講。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右參贊鄭經世,在尙州辭狀。傳曰,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徐景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案修正,一日爲急,軍色郞廳柳汝恪專掌,欲趁號牌前爲之。今聞以柳汝恪爲文科別試一所應辦官,已爲啓下云。軍案一事,不可代行,柳汝恪應辦官改差,使之專定於修正軍案之事,何如?傳曰,允。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遼民刷還奏文,付送于冬至使全湜之行,而不可不使督府知之。今此奏文之由,令承文院另具一咨,追送于湜之行,督府處呈納,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兵使住兵處所,因體察使張晩受由在外,迄未議定,此事議論定時,江氷必堅,極爲可慮。張晩斯速上來之意,下諭,何如?傳曰,允。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當日朝講,領事申欽所啓,平安監司兼帶體察副使以重名號,便於節制,何如?上曰,若欲重其名號,則爲之不妨事,傳敎矣。平安監司尹暄,兼體察副使,而前日所啓下贊晝使及巡察之號,減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兵曹言啓曰,今歲缺二三字出身於抄出成冊,遠道則以八月初五日,近道則以七月二十日定限,無遺上送事。去六月二十六日,發馬行移知會後,除開城府、江原道外,至今不爲上送。軍機重事,稽緩至此,監兵使、守令,置之相忘,無意擧行,極爲寒心。京畿監司及忠淸、全羅、慶尙左右道兵使,請竝命推考。傳曰,依啓。

○傳于李敏求曰,頃者遼民刷還咨文,隨後成送事,定奪矣。何以至今不爲入啓乎?問于承文院。

○慶陽君李士恭,掃墳呈辭。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傳于李敏求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徐景雨,以號牌廳言啓曰,號牌事目,改之於庚戌年,則學生、校生,竝令容貌疤記,以防日後代講之弊矣。今則忠順衛以下,典樂以上,只書居住疤記,則學生、校生皆在其中,外議皆以爲士族之年少才俊,未及決科者,或不求聞達,讀書林下者,皆在於學生、校生之中。今若一切覓疵開錄,令自佩持,殊非待士之道。且童蒙之年滿十五,未及入學者,皆以閑良稱號,則亦當在容貌疤記之列,似甚未安。士族有蔭子孫,未及入學者,稱以業儒而牌刻中,竝勿令容貌疤記,只於單子內開錄,宜當。此兩件事目內,改付標,何如?傳曰,依啓。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自卯時至□時,日暈。

○夜一更,月暈。五更,黑雲一道,起自巽方,直指坤方,長十餘尺,廣尺許,良久乃滅。

○卯時,上御資政殿。朝講入侍,領事申欽,知事金瑬,特進官金大德,參贊官鄭蘊,掌令姜大進,檢討官韓仁及、李省身,正言沈之源,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讀前受音一遍,檢討官韓仁及進講《孟子萬章下》篇,自仕非爲貧,止必欲以行道章註。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仁及講論旨義曰,註亦云爲貧而仕,不處尊富。苟處尊富,則是亦貪位慕祿之類也。上曰,此謂始仕之道如此而已。降及後世,凡人登仕之後,自有階級,職秩已高,則不可以還卑,故居高者雖道與時違,猶異於爲貧而仕者也。缺二行朱子之言曰,草茅韋布之士,所言必有次第,不然則是犯分而言也。然以人君之道言之,則在下者雖無言責,而若有進言,所當嘉納也。欽曰,辭尊居卑,辭富居貧,此皆有道者事也。知辭尊辭富之義,則粗識其持身之道矣。抱關擊柝者,《論語》所謂晨門之類,是皆賢者之流,而道與時違,身爲抱關,其不知道者,則必不能辭尊辭富也。孔子,大聖人也。隨遇而行,各中道理,至爲委吏、乘田之任,而能盡其職,及居司寇,亦然矣。夫位卑而言高,罪也者,以在下處身之道言之,則在位而言,誠爲地分,以國事言之,則位卑者其言高,實非處身之道也。古人曰,公論在草野,如此則位卑而言高,亦不可禁也。立乎人之朝而道不行,恥也。言居其位而不能行道,則是不盡其職也。因此言而缺數字其事矣。上曰,此言,大槪以爲道與時違,不可有爲而然也。缺三四字疑者,爲貧而祿仕者,本非欲行道,只爲祿仕缺三四字則爲仕者,豈徒以爲貧而仕,爲之言乎?欽曰,賢者之祿仕,隨世道之淸明,世道淸明,則懷道抱德者,皆思進用,而降而後也,世道漸不如古。漢唐以來,有道之士,抱關而老者,未知其幾人,而當世不識,終不能用之。賈誼有才華有文華,而言甚急迫,故遂不見用。誼非凡人也,而非但時之不淑,誼之所言,將欲亟爲大布,故文帝不用其才。以誼言之則其言固當斟酌,亦不可如彼過激,此後人所以難惜也。以世道言之則此非誼之過也。不用者自有其失耳。以言高爲罪云者,特謂在下者之事耳,故其言如此也。

○掌令姜大進啓曰,李佑罪狀,前已盡達,而大槪平反功罪云者,只爲功罪相當而已。賣母圖嫡,告密行㤼之罪,自與偵伺之微勞,甚相懸絶。請勿留難,亟賜一兪。

○正言沈之源啓曰,幺麽一佑,論列已久,而上下相持,極爲未安。其爲罪惡,聖明必已洞燭,豈可使中道付處而止?請快賜一兪。上曰,雖有遠近之殊,流竄則一也。不必强煩。

○沈之源啓曰,朴守緖、鄭沺事,聖明豈不知其情狀,而罪惡如此,終不允乎?公主家命給米布事,當此民窮財竭之日,豈可浪用至斯,慈殿下敎政院,辭旨懇惻,瞻聆所及,莫不感激,請收制命,以安慈念。上曰,朴守緖等,果有此事,則罪之不足惜則涉於難明,而以此罪之,似有後弊,又缺二三字故至今持難矣。貞明公主家題給米布,豈是浪用,自公家營繕,亦有古例,而慈殿以爲此時,豈可又作公主私第,予方自內造給云,故雖未得捐公家財需,以依古例而常用爲恨矣。些少米布,累日爭論,極爲未安。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吳允謙,特進官張維,參贊官鄭蘊,檢討官韓仁及、李省身,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讀前受音一遍,檢討官韓仁及講《孟子萬章下》篇,自萬章曰士之不託諸侯,止後世所當法也章註。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仁及講論旨義曰,註云未仕爲民,旣仕爲臣,缺七行子思聖人也。非欲自安其身,而中心以爲待賢之禮,不足,故如是不受耳。鄭蘊曰,若有其誠,則不當使賤人餽之而致其勞也。徒有其名而終無其實,故子思之心,以爲不義而不受也。上曰,此豈無誠,必有其誠,故餽之矣。然而尊禮不足,故不受也。吳允謙曰,聖敎至當,子思摽使者出諸門,則子思實有不安之心,而繆公卽爲改圖,繆公亦非偶然也。張維曰,子思自以賓師之位處之,故然矣,若使任官爲臣,則不必如是也。缺十餘行張維曰,春秋之時,尊君之道,不如上古。魯公之爲君,未知其果賢而缺二三字之事,則可謂非常矣。秦、漢以來,唯以尊君抑臣爲事,若非繆公,則似以此怒之矣。上曰,使字以使九男釋之似好,而何以先釋之乎?吳允謙曰,先釋者,欲其竝領下文而然矣。上曰,語勢無端,似爲可怪。吳允謙曰,諺解頗有未穩處,如此處改之無妨。鄭蘊曰,缺二行繆公知尊子思,而不能用,是徒知養之而無其誠故也。不誠無物,繆公之不誠,故遂致子思之辭却矣。李省身曰,養者士之尊賢也。王公則用之,然後乃爲尊賢之實也。吳允謙曰,不能用者,是無誠也。子思亟餽而不受者,亦以爲無誠故也。上曰,晉平公,敬賢則盡矣,而不能用賢,何以異於此?缺十餘行張維曰,孟子每以堯、舜責於人君,而時君孰有以堯、舜自期者乎?必先立其志,自期於堯、舜然後,可也。此下缺

○未時,上御資政殿,講《大學衍義》格物篇。自孟子曰人之所不學而能者,止惟聖明深勉之。入侍,同知事徐渻,特進官具宏,參贊官鄭蘊,檢討官韓仁及、李省身,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此下缺

○朝講時,右議政申欽所啓,平安監司尹暄,不久將辭去缺二行欲令監司,爲之節制,而曾以贊畫入啓,蒙允矣,或云贊畫名號,似輕,而兵使則一品也。前者南以雄,爲贊畫時,關由之際,互有掣肘之事,若令監司兼以體副,則名號似重,可便於節制,未知如何?監司道主,而兵使居次,近來兵使,連以一品差往,若以監司改兼體副,則名號似重矣。上曰,若欲重其名號,爲之不妨。上曰,平安監司,今則道內戎馬,已爲主管,凡係于兵務者,自廟堂指揮方略而送之,可也。欽曰,平安道,今則南兵不入,軍勢單弱,甚可悶也。號牌旣行,則可得閑丁補額以入矣。昨者左相尹昉所啓,水軍價布,可以移給云,而備局缺二三字不易,以此持難矣。冬防若迫,則兵使所住之處,必須預定,然後可免急遽之患,而體察使張晩,尙未上來,故遲滯至此矣。上曰,體察之來,的在何時云?欽曰,十日後當返云矣。上曰,此事一日爲急,雖使人問之不妨。欽曰,速來事,下諭,如何?昉曰,我國之事,自缺二字臣受任之時,備局雖或指揮,而外方之事,例不能着實,只爲一張休紙而已。新監司極欲勉力,而西路以毛都督之故,財力殫竭,誠可煎悶。凡制軍之策,必明賞罰,然後可以有爲,故自古軍兵久住之處,必有施賞之擧,以之聳動而缺數字則不然,主兵之官,雖欲行賞而旣乏可需之資,無可奈何耳。且黃海監司辭狀,雖未知回啓之何如,而近來監司,皆不久任,似爲虛疎,監司者必須各別擇送而使之久任,然後可矣,而今則遞易頗數,故外藩之事,未得善措也。今監司則屢辭以病,是必有難而缺二三字久住,然後責其成也。上曰,調理察任事,已爲回諭,而不至老衰之人,到任未久,屢度辭免,煩瀆至此,似爲未妥。燼餘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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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受由在外任絖。假注書姜瑜仕直。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敏求啓曰,遼民刷還咨文,問于承文院,則今日當爲畢書,明當安寶云矣。傳曰,知道。何以至今爲畢書乎?問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蘊啓曰,檢閱睦性善,除授已久,而兩司連有故尙未署經,卽今文科講經臨迫,藝文館當爲主掌,而只有左右史,未得離直,令兩司速爲齊坐署經,何如?傳曰,允。

○李植,以號牌廳言啓曰,號牌事目,已爲印出,今將頒降矣。考諸《考事撮要》,太宗朝永樂癸巳年間,創試此法,而或云世祖朝亦曾行之,未知其時設施如何。雖事目頒降之後,不無參考變通之事,實錄中,必有所載,令春秋館考出,何如?傳曰,允。

○李植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別試,講經兩所禁亂官,各一員差定事,禮曹牒呈,而禁難[亂]官假郞廳二員,依前例,令吏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文科講經試所,以本府啓下矣。本府方以號牌成籍之事,董率五部,逐日開坐,號牌期限甚迫,若屢日廢事,則必有未及之患,極爲可慮。講經試所改定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內醫院官員,下送白翎島,僉使一同搜覓採送事,初六日已爲,下諭于黃海監司,今爲船隻一事,更爲下諭,似爲煩疊,何以爲之?傳曰,知道。令本院行移,可矣。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歃血同盟,告成神祗缺十餘字身旣不參於會盟之際,而名亦不載於會盟之錄,則後世將何考焉?今此二功臣中,或以身故,或因公私事故,未參會盟者,甚多。如扈聖功臣李元翼、李好閔,振武功臣鄭忠信,則身有重病。靖社功臣沈器遠、沈器成,振武功臣李愼、文晦、崔應一,則方在喪中。靖社功臣李重老、朴孝立、宋時范、申景植,振武功臣金慶雲、李休復,則皆已作故。靖社功臣張暾、李義培,振武功臣南以興、申景瑗、李澤、李希建、成大勳、趙時俊、金完、宋德榮、金泰屹、安夢尹、吳珀,則皆以受委邊徼,職務累重,而疆事多虞,朝夕待變,不得離任上來,故旣未參盟,又不記名。且舊功臣嫡長子孫,及新功臣諸子,皆當參盟載錄,而靖社功臣金瑬子慶德、李貴子時白、時昉、具宏子仁墍、金自點子鍊、申景禛子埈等,皆自參勳籍,故不與於諸子之列。佐命功臣洪恕嫡長孫洪霽,平難功臣閔仁伯嫡長子閔垶,扈聖功臣沈友勝嫡長子沈詻,方在喪中,靖國功臣金叔孫繼長孫金胄男,扈聖功臣許浚,嫡長子許謙,宣武功臣李純信嫡長子李𤣯、金時敏嫡長子金緻,等因公在外,皆應參而未參,亦涉欠事。請將此曲折,載錄於會盟末端,使後之觀者,尋知厥由,似爲宜當,敢稟。傳曰,依啓。掌令辛啓榮來啓曰,臣等將李佑罪惡,論列逾月,而每以不允爲批。臣等竊惑焉,佑實幺麽一賤孽,以一時偵伺之微勞,旣蒙格外之賞,國家之待佑,可謂極矣,而萬惡俱備,無復人理,缺二行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已諭。

○正言沈之源來啓曰,李佑罪惡,論之已盡,聖明亦已洞燭,而每以不允,答之,臣等竊惑焉。渠以一時偵伺之微勞,旣蒙格外之賞,兇性悖行,日以滋甚,私獄囚人,告密脅衆,種種罪惡,難以悉擧,王法若行,則此賊不可付處而止,請命遠竄。朴守緖、鄭沺,俱兇陰無狀之人,見棄於人,久矣。守緖則傳告友仁西宮詩於大珩,幾置友仁於死,反正之初,物議以爲友仁旣得甄敍,則守緖當伏刑章,而不幸漏網矣。沺則遐方賤氓,附托元兇之門,冒居分曹之任而已。初無相與於友仁之詩禍,而近來出入士大夫家,大言無忌,必欲因此而得賭美官,人皆怪罵。今者兩人,同氣相求,陰嗾無賴,投疏自衒,譎腸兇肺,露盡無餘,尤非難明未辨之事,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勿留難,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貞明公主家造成處米布題給事,未安之意,臣等已盡陳達,而慈殿至下諺書傳敎,辭旨懇惻,深望成命之還寢,此實盛德事也。殿下誠宜將順之不暇,何可以旣已題給而不爲體奉慈殿之至意乎?請還收成命。答曰,不允。

○鄭蘊啓曰,遼民刷還咨文,未及畢書,緣由問于承文院,則其咨文書寫官有故,以致遷延矣。今日畢書,明日當爲安寶云矣。傳曰,知道。

○李植,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卯時,上御資政殿,引見黃海兵使申景裕,平康縣監李仁傳。入侍,左承旨趙翼,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曰,諸道中兩西板蕩,兩西中本道尤甚,以軍兵言之則逃故甚多,軍政無形,何以則逃者還集,而軍政修擧耶?景裕曰,海西等地,小臣曾未經行,不知物情之如何,而叨此重寄,出於意外,謹當某條周旋,逃故之軍還集與否,雖未可必,而號牌之後,欲爲充補其額,以修軍政矣。上曰,軍兵逃故,本道甚多,以勢言之,則本道可次於關西,而今則特倍,何故而然也?景裕曰,自前本道人心甚惡,故然矣。且本州無官人,只以軍士替應使喚云,何以支吾,故軍人不得自應其役,雇人以立,而其價則皆以還上責納於齊民云。若令奴婢缺十餘字庶有使喚之路矣。官奴則旣無足言,而官婢只五六口中,過半爲妓,散往他處,臣欲於到任之後,盡爲刷還,而時未知善處之策也。上曰,第往而觀勢,善爲之,可也。不幸外寇若來,則平安之次,本道爲重,黃州城地甚固,爲可守之地,而必得人和,然後庶有所恃,若可撫恤,使知親上死長,然後可無患矣。景裕曰,小臣所帶軍官,乃嶺南雄武,而今當往赴西戍云,姑欲除防帶去,不知,何如?其人素知臣心,臣亦知其心,故敢請。上曰,近者厭避西防,已成其習,而關西爲初面,本道次之,若是可用武夫,則送于關西可矣。上問平康縣監李仁傳曰,當今守令先務何事?仁傳對曰,有七事。上曰,若行此七事,守令之職,不外於是,宜勉爲之。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金尙容,特進官李慶全,參贊官趙翼,侍讀官尹墀,檢討官洪命耉,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尹墀,進講《孟子萬章下》篇,自萬章敢問不見諸侯,止觀之其說乃盡章註,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尹墀講論旨義曰,聖賢之不見諸侯,非自尊也,乃欲行道也。必出處正,然後可以行道,雖不得終行其道,而其去就則不可輕易爲之也。此與上章之意,同矣,而上章則專主養賢,此章則專主待賢而言也。金尙容曰,士者只持道義,故自尊如此,而猶不得與人君爲友,以此見之,人君之待士,不可缺一行趙翼曰,不見諸侯,於孟子有三焉。古者不見諸侯,乃士之自守之義也。孟子守其義,故不見之矣。其時俗習甚薄,以遊說爲事,鮮能自守,故其門人,怪其不同於他人而問之,孟子所答,有二焉。禮云庶人不敢見國君,且云士不欲屈身,故不往見也。槪以古事見之,則必委質爲臣,然後有君臣之分,未及於傳贄,則以民自處,而不以臣自處故也。上曰,傳贄爲臣者,士先往見也。往見者,非傳贄之義也。趙翼曰,傳贄爲臣者,欲爲致身也。此則言其非仕而往見者也。金尙容曰,春秋戰國之時,士習大壞,頗有遊說之風,儀、秦之徒,橫行列國,干謁諸侯,而孟子獨守其道義,故鄙其干求爵祿,而不見諸侯矣。趙翼曰,古之聖賢,如伊尹知其達可行於天下,然後出焉。苟出於世,大賢之所不爲也。曾子、子思、孟子,以大賢自任,則其所處身,豈爲容易,當其受質思死於君,而不仕之義,則自重如此矣,金尙容曰,儒者人品,有三焉。人君有可師者,有可友者,有可臣者。可臣者姑置之,其可友者,則人君必待之異常,而其可師者,則人君必致敬盡禮,然後當出,而不然則賢者不自屈而爲仕也。古之聖賢,自處如此,人君待之之道,亦且尊敬之矣。後世雖有道德宏大者,皆以臣下接之,未嘗以師友待之,獨漢之昭烈,以諸葛爲友,而其餘則未聞,雖在下之人,固無可友,而在上所待,亦似不及於古,以人君之道言之,則一時之賢,必不以凡人待之,然後可矣。尹墀曰,古之人君,雖於臣下,亦有往見之禮,頃者領相有病,而自上乃欲親問,此亦盛德事也。趙翼曰,孟子之自重如此,至於後世,則程伊川,亦髣髴乎孟子。缺一行餘其上疏曰,陛下召臣不過,欲聞聖人之學,行聖人之道云云。此等言,如伊川者始爲之,司馬光之類,不能也。

○講訖。金尙容進曰,小臣今番儐接天使,往還西路,至於再度,天使所爲,最多慙愧事,一路被侵,用銀之數,甚爲浩繁,西方近因毛都督出住,最爲凋弊,不如前日之完盛,而今經此行,一路蕩然無形,朝廷必須軫念,而徭役等事,亦且蠲給,以爲慰悅民心之事,可也。小臣之來,居民處處呈狀曰,反正之後,發遣御史,蕩滌辛酉年以上之役,而今則壬戌後逋欠,還令盡收,以此爲悶,諫院啓請蠲除,旣已蒙允,而其後備局,又以糧餉不足之故,又請還徵,以此呈訴,冀得蒙惠,其事之可除與否,臣雖未詳,而群情如此,故敢達,或問于該曹,或詢于廟堂,許除如何?上曰,然則辛酉以後事乎?尙容曰,以後事,諫院,前者啓以請蠲,而備局,旋爲防啓,故秋來將爲督徵,以此爲悶云耳。上曰,辛酉以後事,則無蠲除之議矣。其輩誤知而然矣。辛酉以上之事,雖有蕩滌之命,而或有文書未瑩,實惠未及者云,此必辛酉以上者事也。尙容曰,遠方之人,不知其曲折,故所許如此,而大都凡諸逋欠,下諭本道令回啓,可蠲則蠲之,何如?上曰,依啓。尙容曰,宣川人呈狀云,身彌島,有牧場而督府軍兵出來之後,唐人多殺其馬,以食之矣。近者督府,又欲入居其島,方造廬舍,島中之馬,以此殆盡,而將使牧子,生徵四十餘同之布,誠爲可悶,缺一行上曰,令司僕量處。上曰,天使一路,多奪馬匹,以給都督,又給他將官云,天使則不自持去耶?尙容曰,天使則不爲持去矣。且黃海道最爲冤悶,當初京畿應立之驛馬,使海西換立,仍達於京師,而及其天使之歸,海西又以他馬立之,京畿則不曾一立,海西則於其往返,再次立待。且關西則四馬只見奪取,而海西則七站殘弊所奪者,又至八匹,甚冤甚冤,天使於都督,又給一好馬,其餘則給其將官,而一匹之直,皆至百兩云矣。上曰,然則詔使此擧,專爲受價而去也。尙容曰,兩天使護送團鍊使譯官,俱爲出來,言其行似好頓越海矣。上曰,前言閻登,此則又甚焉。今後則未知何如者又來也。尙容曰,胡良輔,別種人也。所爲之事,皆非人理,今之天使,混稱不善,而王敏政,則爲人醇謹,越海以來,不一生怒,無一求請,此是可取人也。良輔則不好底人也。上曰,卿亦見辱多矣,豈夫有如此事乎?尙容曰,小臣之見辱何關,而其言語悖慢,辱及朝廷,此誠可痛,發怒之時,如狂者然,至於瑞興,又責衾枕之價,臣以爲下來之時,本無此例云,則良輔輒怒曰,吾之上去,爲勅而厚待,今乃薄之如此耶?招臣立前,而捉致差備通事張禮忠等,使之擔勅多般恐喝,以爲明日則當使陪臣擔之云。一路往返間作拏,蓋始於松京,而至於黃州、瑞興等處,其怒尤甚,行至關西,少減於向時,而安州以後,則其待臣之意,亦似致款矣。都督於天使往還之時,盛張軍容,以迎之云,其兵勢果爲盛耶?尙容曰,農軍等,皆令持缺二行上曰,軍兵服色,以何樣爲之?尙容曰,以五方之色爲之,如我國都監軍士樣也。迎使之日,張其兵陣,而砲火之聲,一時齊發,山岳爲之震動矣。上曰,卿之所見度,其名幾何?尙容曰,雖未知可用與否,而挾山列陣者,似過萬人矣。上曰,都督褒奏天使云然否。尙容曰,旣爲褒奏,而又封其草,以送於天使矣。上曰,已見其謄草,而未知其褒奏之言,的否。尙容曰,是必爲奏,故封送於天使矣。不然何至於此?以此見之,都督公然欺罔,無謂之人也。其褒奏之辭,以爲兩使往還,持身淸潔,麗民將爲立祠,四時香火云。所以欺天子者,蓋欲其天使,又譽其己而欺天子也。上曰,當初都督,以天使不受禮物致訝云。其禮物,何以爲之云耶?尙容曰,都督送銀千兩,而天使不受,故都督云,其志不在小,其後因通官拿來,雖未得詳問其狀,而因一小通事聞之,則一□使處,給送數萬兩云。今次蛇浦入去之後,都督爲之設宴,天使往會焉。天使又設宴邀都督及小臣與李尙吉,以爲留別之宴,其時見之,則胡良輔,與都督最親矣。上曰,胡良輔獨然乎?尙容曰,王敏政亦然,而爲人謹厚,只酬答所言而已。胡良輔則笑語歡謔,最似相密矣。上曰,然則今次使行,都督亦爲受弊矣。尙容曰,都督亦爲多費,而天使歸朝之後,必褒張其功,以達天子矣。缺二行敏政則見脅於良輔,凡事不得自由,至露於辭色矣,黨至孝者,其心甚惡,而助成良輔之事,多有中間操縱之弊矣。尙容曰,小臣冒忝嘉禮都監提調,且叨禮官,今世子嘉禮若爲之,則凡在閭巷間,必探吉年吉朔,不知何時爲之耶?必須預告其期限,而措備都監之事矣。上曰,三揀而擇日,然後可知也。何可以預言乎?尙容曰,見其謄錄,則所入浩大,若於歲前爲吉朔,則所當急急措備矣。燼餘

○辰時,沈霧。自巳時至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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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金霱受由在外任絖呈辭。假注書姜瑜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徐景雨啓曰,牙山倉稅米偸竊格軍崔德男所供,據刑曹啓目內,廣興倉庫直姜哥稱名人,及私主人鄭仇知,亦爲捉囚憑閱云云,而厥後無憑閱之事,只將崔德男請刑。臣招色吏問其曲折,則不答以後,當憑閱云。今者崔德男三次請刑,而尙無鄭仇知一處憑閱之事,未知其由也。缺二行始請憑閱,終乃掩置,極爲非矣,請當該郞廳推考。傳曰,依啓。

○鄭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夕講爲之。

○徐景雨啓曰,注書任絖,呈辭受由,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知道。

○司諫李潤雨啓曰,臣以至愚極陋,猥蒙寵擢,前後忝竊,非一二計,徒懷感激,報蔑絲毫,頃在玉堂,適有賤疾,擧動在前,而未出肅,冒昧控辭,乞賜遞免,而始爲同僚所阻,終爲政院所却,區區情事,莫伸於天地日月之下,而新除寵命,又出於千萬意外,驚惶隕越,若無所容。緣臣疾病,久未差歇,再被除命,今始來謝,前後逋慢之罪,在所難免,何敢偃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沈之源來啓曰,檢閱睦性善,速爲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臣洪瑞鳳,正言臣金南重,呈辭受由,獻納臣李景奭,有私忌,雖不備員,臣與司諫臣李潤雨,爲署經齊坐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李佑難貸之罪,臣等論之已盡,殿下燭之已詳,而閱月相持,輿情久鬱。臣等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賣母圖嫡,殺越行逭,設私獄而竊公家之威柄,攘市利而斂民間之怨讟,有一於此,尙不可赦,積怨如此,寧逭常刑,而遠竄末減之請,政爲微勞地也,豈合使之偃息中道,重誤邦憲乎?請勿留難,快賜一兪。檢閱睦性善,速爲署經事,命下矣,大司憲金尙憲未肅拜,執義李埈在外,掌令臣辛啓榮受由出去,持平臣成汝寬呈辭受由,雖不備員,與持平李景義,爲署經齊坐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李佑事,不允。

○李植,以號牌廳言啓曰,學生校生,不爲疤記,未及入學人,稱以業儒事,入啓,蒙允矣。但事目中兩班子枝業武者,稱以武學,而京中則曾無武學之院,此則姑以業武稱之,使之佩牌,待外方武學試才時,一樣試才,從便處置,宜當,今此付標時,業武一款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號牌廳言啓曰,京外牌上所印小篆,咸鏡、平安、慶尙、全羅等遠道,已先鑄成而烙用之,恐或有銷鑠之弊,故大、中邑則各加一二顆,事目一時分送各官,分上後啓聞之意,各道觀察使處行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吏批,行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在外,參議李明漢進,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李顯英進,參議金止男受由在外,參知李聖求進,都承旨鄭蘊兼進。

○吏批,以李睟光爲工曹判書兼同經筵弘文館提學,沈命世爲靑雲君,鄭岦爲工曹參判,鄭光績爲同春秋、同成均,李楘爲知製敎,徐景雨爲右承旨,李植爲左副承旨,李敏求爲右副承旨,張顯光爲同副承旨,缺一行承文博士朴守弘,說書吳竱,西部參奉姜逸,敬陵參奉尹勛擧。

○兵批,鄭昌衍爲領中樞,鄭光績爲知中樞,柳永珣爲同中樞,南斗爀爲羽林將。

○李植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號牌莫大之事,京中乃是八道之根本,必先整理無欠,然後可爲四方之刑,則而士大夫所在之地,當部微官號令之難,有甚於外方。本部郞廳五員,分掌五部,董率部官,凡捧草成冊,作統給牌等事,依事目及期爲之,而五部本無使喚之人,戶籍書員,中部五名,西部四名,南部四名,東北部各二名,依戶籍時例,給料使喚。草冊及正書應入紙地草墨,其數極多,令該曹本府,移文相考,入量上下,宜當。且南部主簿池繼漼,闕直應罷,西部參奉未差,竝於後政,極探差出,號牌事畢間,本部郞廳及五部官員,勿爲遷動,差祭出使之意,捧承傳施行,如何?傳曰,依啓。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左道水運判官牒呈,因氷庫牒報,禮曹關以氷庫,蓋草一萬五千束,以站船輸運事,啓下矣。站船只九隻,而水止上田稅,尙未畢運,或以私船給價載運,所費船價,其數不貲,實非可繼之道,故方以站船載運,今若捨此應行之役而搬運蓋草,則水上田稅,氷凍前,萬無畢運之理,經冬未運,則非但有虛疏耗失之弊,國家經用,尤爲難繼,殊甚悶慮,頃日以水夫不定之罰。請發各官船隻,載運田稅,而未蒙允矣。今此蓋草,則以沿邊各官船隻輸運,而站船則缺五六字宜當,敢啓。答曰,依前例爲之,可也。

○鄭蘊,以藝文館言啓曰,今此別試講經,自古本館主掌爲之,而奉敎韓興一,江原道五臺山實錄曝曬事,出去,檢閱具鳳瑞、睦性善,方以左右史,入侍,待敎鄭沇,因號牌廳啓辭,以實錄考出事,今將下去江華,此外更無餘員。令成均館主掌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趙翼啓曰,今日兵批政所,該房右副承旨李植,當進而未及進參,卽陞左副承旨,未及肅拜,代房承旨徐景雨,非但有相避,亦陞右承旨未肅拜,今日仕進無故人,只有都承旨鄭蘊及臣趙翼。兵批,何承旨進去乎?傳曰,都承旨兼進。

○又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張顯光,時在仁同地,上來事,下諭。院書吏,依前例給馬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沈之源來啓曰,李佑罪狀,臣等,論之已盡,聖明亦已洞燭,而一向牢拒,臣等,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設令佑功罪相當,則從前悖惡之罪,以功掩之,猶有可諉。今佑所犯,罪極惡盈,賣母圖嫡,行淫亂倫,殺越行怯,攘奪財貨,興妖作孽,熒惑人心,私獄囚人,告密脅衆,至於所率騶從,責立閭閻,日用生物,督出市井,稱以日次,莫敢違越,被論之後,曾不小戢,橫行都下,益肆其氣。甚至謀害發言臺官,無復忌憚,王法若行,則得保首領,亦渠之幸,流竄之請,實從末減,請勿留難,亟命遠竄。朴守緖、鄭佃,懼以兇陰無狀之人,見棄於人,久矣。守緖則傳告友仁西宮詩於大珩,幾置友仁於死地,反正之初,物論皆以爲友仁旣得甄敍,則守緖當伏刑章,而不幸漏網矣。佃則遐方賤氓,附托元兇之門,冒居分曹之任而已。初不干涉於友仁之詩禍,而近來出入士大夫家,大言無忌,必欲因此而得賭美官,人皆怪罵。今者兩人,同氣相求,陰嗾無賴,投疏自衒,譎腸兇肺,露盡無餘,大非難明未辨之事,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勿留難,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貞明公主家米布題給未安之意,慈殿至下諺書,傳敎於政院,辭旨懇惻,出自聖悃。殿下誠宜將順之不暇,何可以旣已題給,而不爲體奉美意乎?近來公主家舍,踰制過侈,物議皆以爲未安。宜加節損,不爲附益,以殿下恭儉之德,豈不思量,及此特以慰悅慈殿之心,無所不用其極,不自覺其用財之過耳。慈殿旣以此爲未安,則殿下之不能將順,豈不反傷於盡孝之道乎?臣等之累日論執,而不知止者,實以此也。請勿留難,亟收成命。

○李植,以春秋館言啓曰,號牌廳啓辭事目,已爲印出,今將頒降矣,考諸《考事撮要》,太宗朝永樂癸巳年間,創試此法,而或云世宗朝,亦曾行之,未知其時設施,何如?雖事目頒降之後,不無參考變通之事,實錄中必有所載,令春秋館考出,何如?蒙允矣。歷朝實錄,奉安於外方諸處,而本館則只有一秩,見失於賊适之變,今無考處,依前例本館堂上一員,史官一員,下送于江華,速令考出,何如?傳曰,允。

○鄭蘊啓曰,近來年少文官,怠慢成習,不肯事事,極爲寒心,假注書趙公淑,稱病不來,請從重推考,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又啓曰,冬至使江上搜銀御史,以京官差送事,命下矣。搜銀御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典籍鄭世矩差送。

○李植,以禮曹言啓曰,漢城府啓辭,本府,方爲號牌成籍,講經所改定事,傳曰,依啓事,傳敎矣。文科講經試所,旣以漢城府、成均館啓下,知委該司,凡具已爲排設,講經只隔一日,而漢城府以號牌成籍之事,講經處所,請爲移設,講經不過數三日罷場,其間本府坐起,則可於他處,爲之,講經處所,仍於漢城府,爲之,勿爲移設,何如?答曰,不允。

○傳于鄭蘊曰,近來藥房,藥材極爲不精,此必醫官等循私不擇之所致也。當該官員,難免其罪,從重推考。徐景雨曰,以號牌廳言啓曰,號牌事目,署經禮曹依牒,雖未到廳,兩司政府,則已出云。頒送外方,一日爲急,京畿二百件,黃海道一百五十件,平安道二百五十件,慶尙道三百五十件,全羅道三百件,濟州三邑四十件,咸鏡道一百五十件,忠淸道三百件,開城府三十件,江原道一百三十件,合一千九百件,分道各封,依前啓辭,自政院諭旨,一時今日內,頒送,隨後改付標處,則以付標之意,更爲行文知委,宜當,敢啓。答曰,依啓。

○卯時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午地。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乾方,指艮方天際,長七八丈,廣尺許,良久乃滅。酉時,日暈右珥。

○夜一更二更,月暈。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金藎國,參贊官徐景雨,侍讀官尹墀,檢討官洪命耉,假注書姜瑜,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尹墀進講《孟子萬章下》篇,自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止不可以執一論也章註。上讀前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尹墀講論旨義曰,此章之義,與上章相連,尙友之章,以士之於友,道德必同,然後相交,故所言者此耳。東漢之時,李膺、韓泰,有一時重名,天下想望風采,此則天下之善士也。若管仲、鮑叔之交,則一國之善士也。特言其大小而已。尙友云者,盡交一時之友,而猶以爲不足,缺一行經傳如對越聖賢,則此非尙友乎?金瑬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善者交善,不善者交不善,固其常也。夫善士立朝,然後朝有衆善之聚矣。故一鄕稱善者,立於朝,則淸明之氣象,可以見矣。一鄕不稱其善,則必有虛名作媒,而觀其終竟,則未免爲不善之歸,此事推之於用人,亦然矣。叔向與子産,異國之大夫,一遇而爲兄弟,此皆一國之善士,故自然相合矣。士有曠百世而相感,奮乎百世之下,亦當聞風而興起矣。墀曰,大過之言,若歇後看過,則殊爲未安,故朱子註之曰,大過□以亡其國矣。瑬曰,紂若用三仁,則終不至於危亡之地,而不用三仁,故遂致覆滅矣,所謂委任權力之不同者,言其若用貴戚之卿而委任之,則其國必不亡,雖有柱石之臣,而其君不能委任,則不得爲柱石之臣,而國隨以亡矣。上曰,註義則以爲不爲委任,故不得易位矣。大槪若用三仁,則紂之不至於此矣。且三仁雖不見用,若在其國,似不亡矣。瑬曰,其國有一善謀者,則敵不敢窺,況此三仁之用不用,而宗社之危亡係焉者乎?墀曰,太甲,顚覆湯之典刑,尙有伊尹,故不至亡滅,而終能改過,以此見之,則國之有賢,不其重乎?瑬曰,孟子以賓師之位,自處,故告君如此,而此言似不可輕爲之議也。孟子曰,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纂也。是說然矣。

○講訖。金藎國進曰,當詔使留館之日,捧鷄坊民,以助其需,而應納者,一萬三千餘首,其中四千餘首,已納,而九千餘首,則不納,故已納者稱冤云。聞唐人所發賣針子、梳子、小帽等物,尙多遺在云,若以此等物計給,則似無不均之言矣。上曰,令該曹,稟處。

○金瑬出伏榻前。上問曰,號牌擧措,廢格已久,今之設行,有同新法,必欲善爲之,然後可也,故欲令十分着實,以收其效,自朝廷善始,然後外方可以傚云矣。瑬曰,號牌事,莫重莫大,而今方設行,不可不着實爲之,京中則有異於郡邑,號令尤不易也。郞廳有以訓鍊院去官者,充差,故文筆不足,而部官則初入仕路尤不更事,昨者召見部官,申飭其事而然,而所掌之官,必自善爲,然後有成也。但部官之善稱其職,臣未可知也。上曰,其中有闒茸之人,則汰去,可也。瑬曰,前者奴婢成冊事,已令預爲,而外方則已施,京中則不及,凡士大夫家在外臧穫[臧獲],則其年歲之多少,父母之名號,難得而知也。經亂之後,旣無文籍,憑閱不易,而期限太迫,定在望前云,欲爲差退而使之擧行,敢達。上曰,其事必分,然後他日可以防奸矣。瑬曰,必令分明,而恐不能然,方爲申飭,而亦且冤恨,宜矣。上曰,當初定限之時,宜度其可爲而定之也。若已定之後,又退其限,則有害無益矣。燼餘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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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呈辭。假注書姜瑜金汝鈺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夕講。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而月食,故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試官崔瓘、柳舜翼、李弘胄,牌不進,請推。傳曰,依啓。

○傳于鄭蘊曰,平安新監司,速爲發送事,分付乎?回啓曰,卽爲分付于備邊司、吏曹矣。傳曰,知道。

○答韓平君李慶全箚,省箚具悉。卿宜勿辭。原箚在下

○答副校理李景容疏曰,省疏具悉。爾宜勿辭。原疏在下

○李敏求啓曰,毛都督,以前監司仍任事,將欲送差云。該曹必善爲議處矣,但差官若果出來,則其行必急,而上京之後,接應難便,以新監司已爲辭朝,目下上任送差無益之意,措辭開諭,停止其來事,平安監司及接伴使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蘊,以朝講時司諫李潤雨,持平李景義言啓曰,李佑之惡,其罪當誅,而以功寬律,只請遠竄,而尙未蒙允,無發落,取稟。答曰,李佑事,旣已答之,今若更爲發落,則當有再啓,似不當爲。

○大司憲金尙容啓曰,臣以庸材下品,尸位素飧,幸免譴斥,反蒙寵擢,旬月之間,異數稠疊,兢惶感激,無地措躬。所當不避譏罵,趨拜新命,而獲奉恩慶,榮及泉壤,改題神版,已前卜期,法典時祭給暇有式。玆敢淹延數日,今始肅謝,逋慢之罪,在不可逭。況今聖明,勵精求治,如渴兆庶,喁喁思見至化而治功日退,衆望難塞,天警民愁,艱虞溢目,固宜上下協心,交修相倣,而乾道漸亢,下情未孚。直氣摧殘,言路將閉,人懷顧望,疑懼內積,循默之風浸盛,避事之習逾涸,朝廷之事,識者已不勝其憂嘆矣。於此時而欲使如臣疲劣昏憒者,忝首風憲之列,進讜言而補衮闕,糾官邪而肅頹綱,吁亦左矣。臣雖至暗,自知則明,決難冒玷,以乏公事,亟命遞改臣職,以授可堪之人。答曰,勿辭。

○李敏求,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八月初八日,晝講時,禮曹判書金尙容所啓,宣川人呈狀,身彌島有牧場,而自毛兵出來之後,唐人多殺島馬,今已殆盡,故將使牧子生徵四十餘同之木,極爲悶迫云,此事可以變通矣。傳曰,令司僕寺量處事,傳敎矣。宣川牧場馬匹缺一行其數四百四匹,雖或殺食,豈至於四百之夥乎?牧子輩所訴,必欲混同號冤,而得免其徵償耳,似不可全爲蠲減。本司官員,以移馬事,依春間啓請,今當下去,將此曲折,使之査覈實狀,量宜減除,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咸鏡道點馬,李時煥差出,已經旬日,束裝將發,而今差嘉禮都監郞廳云。都監郞廳則非徒時未始役,他人亦可爲之點馬,則受命治行已久,請都監郞廳改差,速爲發送,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都督貸銀還償次,小米一千石、太一千石、銅鐵三千斤,分載官船八隻,每船具格軍十六名,每格一名,給糧四石,禁軍朴應寶押領,已爲發送矣。管餉使處,所送麰米一千石,則載運船隻,極難,不得已分載於右道站船二隻,天使遊觀亭子船一隻,至海州當爲卸下矣。許多米糧,不可無押領之人,解事禁軍一人,令兵曹擇定,使之領去。且令黃海監司,船隻到泊卽時,別定差使員,捧上替載入送事,移文,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特進官金藎國所啓,詔使時,坊民處捧鷄以用,而應納者一萬三千餘首,其中四千餘首,則已納,九千餘首,則未納,而停捧,故已納者稱冤云。聞唐人發賣針子、梳子、小帽子等物,尙多遺在,若以此等物計給于未納者,則似無不均之言矣。上曰,令該曹量處事,傳敎矣。自前天使監軍時,活鷄、鷄卵,皆以坊民責出,留館日久,則或周而復始,乃是舊例,今番天使已納者,減除他役,未納者或差相等之役,未爲不可也。欲令該曹,分給發賣物件,我國之事,一開其端,遂以爲例,他日天使時,鷄兒、鷄卵,亦將給價貿用乎?此則,決非可行之事,不能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啓曰,因司饔院提調啓,沙器匠復戶事,令該酌處事,傳敎矣。反正之後,設立裁省廳,凡干弊政及濫僞復戶,盡爲釐革,法應復戶者,酌定結數,啓下移文本曹,故本曹則只依此擧行而已。各衙門因其管下及所屬匠役之訴,紛紛啓請,續續加復,則田結給復一事,無時整頓,甚非事宜,依當初裁省廳事目施行,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經筵官金尙容所啓,大槪西路凡諸逋欠,下問本道,卽令回啓,可除則除之,何也?上曰,依啓事,傳敎矣。反正之後,辛酉以上,則旣已蕩滌,壬戌以後,則別無蠲減之令,曩者諫院,啓請蕩滌各年逋欠,而難於繼餉,臣曹請備局議處,則備局亦爲防啓矣,壬戌則似難蕩滌,然依經筵官所啓,凡諸逋欠,令本道詳細啓聞,然後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兼察訓鍊都監軍色,則無彼此礙滯之事,故前者啓請,以正郞金光煥,兼察軍色矣,今則本曹正郞柳汝恪,都監實軍色郞廳差下,方爲察任,金光煥所兼軍色減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都督差官,今明入京云,接待諸事,預爲整齊,言于該曹。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田稅加等收捧事,臣沈悅,曾於榻前,略陳所見,而筵臣言其不可,聖批亦不允許,臣悅悶默而退,不避煩瀆,復申前請,惟聖明之垂察焉。法典收稅條,每歲九月,守令審今年年分分爲九等,而自下下,至上上,每等各加二斗,此乃祖宗金石之典也。近年而來,連歲兇荒,九等之法,廢而不擧,皆以下之下收稅而,下三道,則或有上中等出稅之處,其不失典法本意,槪可見矣。今年則畓穀豐登,近古所無,雖使田父自爲之辭,下之下缺一行半將不能爲國家模樣,豈不寒心哉?加之以朝家多事,冗食之煩,日加月增,租稅之入,朝減夕削,到此地頭,臣等罔知攸濟,若使國用稍有嬴餘,可以支過,則寡取於民,以悅民心,固臣等之本意也,何苦出此損下益上之計乎?令此加等之事,實非新創,亦非橫斂,不過令甲應行之事也。當此之時,科外之斂,旣不得爲法典所載,亦莫之行,則財何由不乏,國何由不貧。傳曰,樂歲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爲虐,正爲此也。竊聞咸鏡一道,水旱爲災,禾穀不茂,關東則素多旱田,而田穀不實,關西詔使之害。且有都督發賣之弊,民不堪命,勢難加賦,惟京畿下三道畓穀,盡以下之中出稅,而田穀則否,下三道,曾以上中等出稅者,則因舊施行,勿復加等。且以只今年加等,而明年不以爲例之意,明白曉諭民間,俾無疑懼爲當。但聞筵臣之語,嶺南右道,農事或不實處云,道內某某邑豐凶,自有一道公論,着令本道監司,詳加査訪,尤甚失稔處,則勿爲加等亦當,此等便否,議大臣定奪,何如?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今年農事,雖曰稍稔,赤立之民,納官償貸,則所餘幾何哉?加賦困民,予所不忍,其勿更言。

○韓平君臣李慶全,伏以臣以狗馬之疾,冒乞歸計,至煩天聽,旋蒙給由馬之命,又侍咫尺瞻望淸光而退,區區感激,死無恨矣。第臣今出去,往來之間,所帶司饔院提調,監供重地,不可曠員,冀賜遞改,以便公私,無任幸甚。取進止。

○副校理李景容上疏,伏以臣,濫蒙天恩,叨授本職,自知不稱,常切兢惶。又於前月差下號牌廳郞廳,晨夜供劇,未遑入番,而號牌爲役,不可以數月內完了,虛帶職名,心實未安。此下缺

○卯時,朝講入侍,領事尹昉,同知事徐渻,特進官尹暘、崔成吉,參判官鄭蘊,司諫李潤雨,持平李景義,侍讀官尹墀,檢討官金光炫,假注書金汝鈺,記事官具鳳瑞、睦性善。上御資政殿。講《孟子告子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尹墀進講自告子曰性猶杞柳也,止可以無所不爲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尹墀進講旨義曰,天之生人,一理渾然,性與仁義,初無二理,而告子,以人性爲仁義,猶以杞,柳爲柸棬者,是害仁義之言也。又曰,禽獸之性,則得其一偏之理,故豺狼之好噬,是本然之性也。人物之生,成全仁義,順之則皆可爲堯、舜,而桀、紂之暴虐,未得其性者也。徐渻曰,謂仁義禮智,皆備於性,則可。謂人性一定於仁義,則不可矣。上曰,卿言近理。尹昉曰,誠有如聖敎缺二行李潤雨曰,性與仁義,不可對擧而言。崔來吉曰,孟子之時,則仁義充塞,以堯、舜爲不可冀及,告子之言,蓋以此也。尹墀曰,性命之理微渺,孔子之所罕言,故子貢曰,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韓愈上中下之言,渾雜相出,而孟子之所謂人皆可以堯、舜者,至矣盡矣。李潤雨曰,謂人之性,善惡混淆,亦猶水之可使淸濁,受汚而濁,受淸而澈。人性之可使善惡,亦猶是也。徐渻曰,淸濁厚薄,各有其質,比諸草木,則有松,柏之高,有方寸之木,故華暘不能化松,柏之高,至於人,伯夷、伊尹、柳下惠,各得其一偏之聖,氣質之品,果可同乎?上曰,然。謂人之氣質不同,非用力之可移,則人心多自暴自棄之人,聖人之言,豈不至哉?李景義曰,孟子之所謂人皆可以爲堯、舜者,是亦敎人之道矣。徐渻曰,堯、舜性之也。湯、武反之也。湯、武之功,非不至矣,而反之而後,爲堯、舜。上曰,是故,有生知學知者。尹昉曰,反正之後,自上崇德,而奢侈之風日漸月增,必也自上躬行,然後大夫效之。大夫效之,然後士庶人化之。今玆嘉禮靡費之弊,不爲不多,觀其謄錄,則與辛亥謄錄,小無增減,自下難可擅裁。自上節度,以除民弊,何如?且嘉禮時別宮當爲修理,而時未定焉。梨峴之宮,空閑且寬,當於是宮,爲行禮,何如?且嘉禮擇日,未知定於何間耶?上曰,定婚後可以擇日,勢將行於明春矣。上曰,謄錄依何規而爲之耶?尹昉曰,謄錄一件,乃壬寅年大妃嘉禮時所定之規,而首飾則未得翟冠,而以擧頭美行禮矣。上曰,翟冠,乃中朝所着禮冠,而翠羽之得果難,則何必用之乎?徐渻曰,翟冠,皇后服則五鳳十二龍。江南則有翠羽而南方或有之,似是而非,故多水邊鐵鳥羽,亦或用孔雀之羽,而所謂首飾,三代以上亦有之。取稟日月缺二行鄭蘊曰,民窮至此,雖未用翟冠,有何虧欠於大禮乎?尹昉曰,都督貽弊,日益深遠,糧餉之匱乏,固不足說,至於官爵差除,皆欲與之將送差官,仍任監司云。如是之事,豈不大可憂乎?上曰,如是之請,決不可從,新監司明日內速爲發送。尹昉曰,都督與李尙吉,自林畔之後,情義已懸,而又因朴燁悖聚之貨,以應其求,今則又聽門下之言,敢此請留矣。徐渻曰,晉鄭之時,子産,以禮自守,故晉雖强疆,不能加鄭,如以義禮善爲開諭,則豈無可處之理乎?小臣爲江原監司時,唐將亦欲仍任,李元翼以爲不可,爭之,乃得停之矣。李潤雨曰,李佑遠竄事,臣等論之已久,渠之罪惡,固當罔赦,以功寬律,只請遠竄,而尙未蒙允。臣等之必欲遠竄而後止者,以其處於中道,則不能禁其興妖作孽之路也。上曰,不無功勞,何爲已甚。李潤雨啓曰,渠不改惡,至以告密二字,疑惑人心,且欲陰害發論臺諫云,豈不痛哉?鄭蘊曰,諫官爲耳目之任,而若是乎累日爭之,願快從焉。李潤雨曰,功莫大於柳子光,而亦且遠竄,子光尙爾,而況於李佑乎?李景義曰,國家之於佑,功則已酬,豈可以功遂掩其罪乎,李潤雨曰,朴守緖、鄭佃,請門外黜送。上曰,不可以難明之事,罪之,已諭勿煩。李潤雨曰,貞明公主第米布還收,何如?上曰,此事不可如是爭之。鄭蘊曰,李佑遠竄,時未蒙允,願快從焉。上曰,以米布事,累日相持,益切未安,速須停啓,更勿煩瀆。李潤雨曰,近日天災時變,疊見增出,當恐懼修省,以答天戒,而奢侈之風,日益漸滋,王子第宅,惟恐不及,下民於何觀感乎?上曰,題送米布,豈干於奢乎?李潤雨曰,近來士習偸薄,講經之時,爭先謀字,故試官亦以字之美惡,以辨京鄕,儒生擧子,亦以字之不好,呼不而避。請自今而後,如有潛爲謀字者,試官則罷職,儒生則限年停擧。

○未時,上御資政殿。夕講入侍,知事吳允謙,參贊官崔鳴吉,特進官李顯英,參贊官鄭蘊,檢討官金光炫,假注書姜瑜,記事官具鳳瑞、睦性善。上讀前受音一遍,崔鳴吉進講《大學衍義格物致知》之要章。《大學》曰,爲人君止於仁,止非臣所敢知也。一遍釋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鳴吉講論旨義曰,《大學》此章,言文王之德,而此文則斷章取義,以引之矣。本章,盡言君臣父子與國人交,而其註則獻於君父之書,故主言其君道矣。止善者,謂各止於至極之地也。苟有一毫未盡於仁,則不可謂止也。缺二行凡天下道理,有體有用。克己復禮,乃心上工夫,故爲體。愛人及物,次第以推,故爲用矣。內以去物慾之私,皆合於禮,體也。外以廣其愛民之事,使四窮得所,爲用也。內必有體,然後外可以行之,故克己爲重矣。上曰,視聽言動合禮者,克己之事乎?允謙曰,程子四箴如此也。蘊曰,非禮勿視聽言動四者,禮之大目也。鳴吉曰,人君心上,必豁然大公,可以及於民物者,廣矣。苟有一毫私意,則豈能推及於人乎?且人之一身,血氣流通,故四肢百骸,皆便其用。苟有一處之痛,而不能知之,則謂之不仁。人君之心,若公則天地萬物,爲吾之有。一夫失所,皆爲吾憂矣。若有私慾,則如疾痛在身,而不自覺者也。堯、舜,能盡其體用,而無一毫之間斷,故謂之止仁。宋襄公,不知其本,而戰爭之時,以不執老人爲仁,戰場中,豈可以老人之故,而不執乎?梁惠王,雖知愛民,而不知其大要,故雖與宋襄有異,而其爲失之則一也。上曰,宋襄、梁惠之事,不同,而何其竝言耶?鳴吉曰,其心則有若行仁,故竝言之耳。雖移民移粟,而尙不行仁政,故謂之不止於仁矣。蘊曰,宋襄,自以爲仁,故當時之人,以此稱之矣。上曰,梁惠,不知薄賦之爲本,而徒知移民移粟之末務而已。然此亦王政之所爲者也。允謙曰,以此兩君,論其優劣,則似不同矣。大槪,以不知其仁者,言之,則區區小仁,何足道乎?上曰,宋襄,烏得爲仁,此一可哂之事也。鳴吉曰,綴文者,以兩君均是區區之仁,故竝言之矣。缺二行朱子之言,以仁爲體,無一物不在所愛之中,人君常以此言存心。苟有一毫不足,則謙謙自惕,可以止於善矣。鳴吉曰,天之四時皆殊而,其本則生物之心也。人之四端似異,而其本則惻隱之心也。天以秋冬,肅殺萬物,似有嚴威,而天地之本心,則將以發生,故元亨利貞之中,元爲其首,帝王將以刑罰制下,而其本心則皆欲殺人爲善,故仁義禮智之中,仁爲其首也。夫仁者,一團生物之心,於天固有此心,於人亦有之,而若爲私意所發,則不得生長矣。是則爲私所使也。若無私意,則藹藹生物之心,自備於腔子,故先儒曰,公者近仁,仁者,愛物之具也。與公者似殊,而心苟公焉,則生物之心,自無礙滯,故以公爲近仁。此亦以克去己私,爲復禮之本也。公私之間,善惡邪正,交爭之而已。無私則公矣。公則自爲仁矣。但必有格物致知之學,洞知公私之別,然後可矣,而苟或不明於此,則自流於私而莫之救矣。蘊曰,夫仁政,以聖賢所言者見之,則似爲高遠。而孟子論王道,以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爲王道之始。當今之事,必務輕徭薄賦,與民休息之道也。若不保民,則雖有所爲,恐不成也。鳴吉曰,貌恭者,外恭也。外恭者,似可矣,而內無敬心,外徒有貌,則誠非矣。爲子之道,從令爲孝,而父母有未盡處,則諫之可也。父母之道,可愛其子,而如或不敎,則亦非矣。當於事理者,爲信,守其小信而謂之信,則不可之甚也。允謙曰,人臣,陳善閉邪,眞敬君之道也。人子事親,爲孝徒知承順者,非孝也。缺一行餘行人所難及,而先儒小之矣。鳴吉曰,從其是處爲信,孔子曰,貞而不諒,從其正事,亦足爲信,區區小信,君子不欲。允謙曰,聖賢之事,何處不法,切己之言,大都如此,而其中此訓,尤爲親切,別爲留意,何如?且本體不得無私,則雖欲施仁,而常常隔礙,所及者不遠,至於其害,若甚,則一家父子兄弟間,亦且備恩矣。顯英曰,此皆不在於他,只在吾一心之內耳。允謙曰,常用於根本自有涵養之功,則推及於外,故古人謂之捷於影響,心上工夫,他人之所不及知,而顯著明現,莫大於此,故中和之效,極言之則至於天地位,萬物育矣。中者,喜怒哀樂之未發,言未及接物之時也。和者,發於接物之後,與之酬應之時也。每於根本上着力,最爲大工矣。顯英曰,鰥寡孤獨,顚連無告者,豈非可矜,而此則只係於人君一心仁不仁之如何耳。匹夫不得所,若已推而納之溝中者,眞格言也。

○講訖。崔鳴吉進曰,小臣之在京也。無日不憂國家事,若見自外來者,則必問民庶有疾苦,如何?常有隱憂於心上矣。及今累日留鄕,目覩其狀,則聖上之德,非偶然也。且今歲,適爲豐稔,而諸穀之好,老農以爲如兩年所作,非但禾穀茂盛,根耕亦好,而八月不雨,木花尤好,以此民間歡悅矣。遠方則雖不得周知,而近地四隣,則爲守長者,亦似善治,天使過去之後,民間似無大段疾苦之事,誠爲可喜。當此之時,聖上若不弛於心,而凡諸百姓慈牧之事,令長擇任之缺一行臣新入都下,見人未多,而在鄕之人,傳言戶曹將以九等,爲收稅之擧,衆口爭喧,用是爲悶云。當此八路困悴之日,雖値一歲之有,而似不當益其賦斂,若依前勿添,則豈非美政耶?鄭蘊曰,臣向以此事,陳於榻前,已爲定奪,而今者戶曹之啓,又到政院矣。必無□當初下敎然後,可矣。小臣十年海島,久在謫中,所患耳鳴之症,不便聽言,故朝者李佑事,自上已答,而更以無發落,取稟,不勝惶恐之至。上曰,入侍注書不記乎?蘊曰,注書亦已記之,而新入之人,似不敢察而爲之矣。上曰,若爲再啓之事,則雖不允從,亦當更啓矣。一啓之事,雖或重而只是疊複之請,注書必記之誤矣。鳴吉曰,號牌,大擧措也。當初意謂軍籍一條,先設無妨,而大臣之意,亦以爲然。及往外方見之,則軍籍之事,人皆㦖懼,無役之民,皆思逃避,以爲姑息之地,此法雖行,似無其驗,初之不爲也,善矣。號牌則未知末梢之如何,而民間以爲無可奈何。逃去之輩,皆曰,此法果行,則寧返吾舊土,而爲公役云云。似不至別樣騷屑而其終條,則何以預知耶?上曰,民生之騷擾怨苦,似不無其弊,而若用法以公,且不撓改,則必無不公之嘆,而國事可成矣。近者非但用賞之際,不均甚矣。罪罰,不及於權貴,而只及於卑賤,此事若又以近來習俗。因循爲之,則恐不得成,用罰之際,可不撓改而爲之也。鳴吉曰,尊貴之處,法必壞焉。小臣之心缺二行又曰,小臣極爲猥濫,惶恐仰達。臣之平日所期,君臣朋友間,必以眞實底道理,故雖不敢自是己見,而苟有所見,則言事之際,不肯用其機辨,而他人之所望於臣者,亦然矣。向者金瑬兩款事,於臣所見不快,故與金瑬遇於闕下,相與之語,此是朋友,有責善之道也,小無相害之事,人人所知。苟欲害之,豈爲面言?故金瑬旣不爲慍,臣亦無所忌諱。及今聞之,則頃日筵中,李貴,擧臣姓名云。如此等事,乃親厚中相警不諱之語,而至於上煩天聽,自上何以盡知乎?必以小臣爲侵侮大臣也。臣之與李貴,如此說話,亦非一再,而至有此事,極爲惶恐。燼餘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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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呈辭。假注書姜瑜金汝鈺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

○下直,平安監司尹暄,報恩縣監徐雲駿。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呈辭,參議李明漢進,行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病,參判李顯英試官,參議金止男在外,參知李聖求進,行都承旨鄭蘊進。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敏求曰,平安監司尹暄,報恩縣監徐雲駿,引見。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備忘記,都督差官,今明入京,接待事,預爲整齊,言于該曹事,傳敎矣。今此差官,疾速出來,伺候所排設接待諸事,預先措備,堂上郞廳及入京後上下馬,翌日宴宰臣,竝令吏曹差出,各宴禮單,亦令戶曹依例磨鍊,差備譯官擇定,急急前往迎來,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傳于李敏求曰,今下弓矢,平安監司,中軍申景洙,別將尹旴等處,給送。

○李敏求啓曰,平安監司尹暄,當初以監司下批,故敎書中,以官通訓,任卿自斷,罪大辟,稟予以裁等語,循例書入之矣。今則尹暄體察副使兼帶,委任甚重,當有節制前規,敎書內官通訓以下十二字,除去書給,何如?傳曰,允。

○趙翼啓曰,今日本院仕進之人,只都承旨鄭蘊,右副承bb旨b李敏求,及臣趙翼,右承旨徐景雨以病,左副承旨李植呈辭,皆未仕晉,而鄭蘊,吏批廳進去,李敏求,非但兵批有相避矣,方引見入侍,獨臣在院,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兼進。

○正言沈之源來啓曰,李佑罪狀,臣等論之已盡矣,聖批一向牢拒,而以不無功勞答之,臣等竊惑焉。佑身備百惡,罪極罔赦。雖使勳庸不世者,有此罪犯,固不可以功掩之。況佑,一時偵何之微勞乎?旣蒙格外之賞,國家之見酬者,亦云過矣。今不可枉屈王法,饒貸極罪,只施中道之律,亟命遠竄,以快物情。朴守緖、鄭佃,懼以兇陰之人,爲人之所賤棄者,久矣。友仁之詩禍,權輿於守緖,擧世所知,反正之初,不伏刑章者,實幸免焉。附托元兇之鄭佃,冒居分曹之任,亦藉兇焰,初無干涉於友仁,而近來出入士大夫家,大言無忌,必欲因此得官,人皆怪罵。今此兩人,同氣相求,陰嗾無賴,投疏自衒,肝肺露盡,衆目難掩,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勿留難,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缺二行物力而有司莫之難,言官莫之論者,誠以財力不至太損,而事體亦不當不爾。今者臣等之論,公主家米布等事,豈不知聖意之攸在,而流來之舊例乎?詔使纔還,軍需且竭,經用之際,不可不損之又損,以紓一分之力,不宜附益於過侈之資。日者慈敎之下政院,辭旨懇惻,遠近瞻聆,孰不感激。殿下固宜將順之不暇,不可以業已題給而不爲之體奉美意乎?請還收成命。答曰,勿煩。

○答前武兼宣傳官宋廷安疏曰,省疏具悉。嘉爾爲國之誠,所陳之事,當令該曹量處焉。原疏在下

○答曰中樞金長生疏曰,觀卿疏章,予心缺然。卿勿控辭,從速上來,以副予望。原疏見下

○李敏求,以左右捕盜大將意從事官言啓曰,曾因京畿監司權盼移文道內,楊根郡守李義傳,捕捉上送,賊人天龍等七名內,謀首天龍、男伊、朴乭屎等三名,則非徒所偸贓物二現出,上年李守一、黃致敬、任謹等家及淨土寺、豆毛浦等處作賊時,同參的實。其後今年六月初五日,廣州居唜福家作賊時,殺害人物六七名。其他種種作賊承服之處,難以盡擧,其所行兇之狀,箇箇承服,其所被殺人春代屍親,呈訴內辭緣,亦將符合,其許弄孫、朴官、京樂、禹五十福四名,則緊出於天龍等援引,而再次亂杖,忍杖不服。向前天龍、男伊、朴乭屎等三名,缺三四字梟示,以警餘黨,禹五十福等四名,更問于當初捉送楊根、春川等官,憑閱處置,宜當。但此賊同黨,在於楊州、廣州、富平等官,而當初失捕者,多至八名,請令該曹,申飭本道,期於必捕。大黨七名捕捉,楊根郡守李義傳,當有論賞之擧,亦令該曹照例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李敏求曰,前宣傳官宋廷安,前日上疏回啓乎?問啓。

○李□啓曰,近來紀綱渙散,盜賊橫行,缺二行自有令甲,捕盜廳承服罪人,必須移刑曹按法處斷,意非偶然。近日捕盜廳賊人,入啓梟示,逐朔有之,似爲未妥。人命至重,不當若是輕斷,令該曹依法結案後,正刑,何如?傳曰,允。

○李敏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平安監司尹暄,引見時所啓,京砲手元防守者一哨外,自前別啓請加送者,二哨,而今則別啓請只送一哨云。義州形勢,日漸孤單,依前別啓請數入送,何如?答曰,前日別啓請入送之數,問于都監以啓事,傳敎矣。年例入防一哨外,別入送之數,則西方防禦,緊歇觀勢,或一二哨,至於三哨抄送,曾無定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一哨加送。

○吏曹,閔應亨爲持平,呂爾徵爲正言,金汝秋爲南部主簿,宗廟奉事徐貞履。

○卯時,上御資政殿。引見平安監司尹暄,報恩縣監徐雲駿。入侍,左副承旨李敏求,假注書金汝鈺,記事官具鳳瑞,記事官睦性善。上謂尹暄曰,本道之事,可憂非一,而遼民貽害,近來滋甚,何以則處之,得其宜乎?尹暄曰,小臣承此重任,才智不稱,憂懼兼心,無以自措,而況本道事多難處,防守疏闊,固不足說,而毛都督徵索,不能支吾,臣當馳去,隨事周旋。上曰,安民爲上,民苟得安,設有邊急,與民守之,可以捍禦矣。尹暄曰,近年秋防,不入南軍,只以本道及黃海道軍兵,分付各處。賊若不動則已,如有不幸,決難防守。且出身添防,元數三千,而稍有勢力者,便屬扈衛軍官,只以遐方殘劣數百入送,請上年以後,自望軍官,査出入送,何如?上曰,隨後自望軍官,已令兵曹査出矣,速爲入送。暄曰,平壤廢城,當爲修理,而軍少力薄,築鑿無路。請以到帖,募僧入築,一如南漢山城之規,而減其日數,則必有應之者,到帖千餘丈[張],臣願持去,觀勢啓達,而且自前昔,京砲手元防守者一哨外,別啓請抄送者,二哨矣。今者只送一哨,而義州形勢,日漸孤寡,請依前別啓請數入送,未知,如何?上曰,前別啓請入送之數,問于都監以送。尹暄曰,北道出身,素多勇武,凡軍千人,不如其百。況壤地,與本道不甚相遠,其處出身百名,限冬防移戍本道,未知,何如?上曰,北道亦是重地,其處出身移戍,似不當矣。尹暄曰,前日李曙上疏中,亦陳土禁軍之說矣。臣願以禁軍千餘張,募士於其地,則可以得士,未知,何如?上曰,前日李曙,果爲啓請,而今則將行號牌事如着實,雖不如是,可以多得遺丁,充定軍額,土禁軍之法,姑且停之,可也,且號牌之法,涉於騷擾,而本道則入作尤多,其往勉焉。尹暄曰,無役之民,比他尤難,臣當下去觀勢馳啓,鐵山牧場,當移于黃海道,而馬則殆盡於唐人之日攘,餘存無幾,且牧漢驅馬之役,其苦難堪,請以其遺在之馬,分賜無馬之戰士,使之調養,而事定之後,還納于司僕,則無移牧之弊,而其於國家,不曰無益矣。上曰,前日以其處馬多,賜都督,元帥下去時,亦用累百餘匹,國家馬籍,不可如是盡數除之矣。上曰,詔使之行,本道用銀,其數甚多,還償之策,前監司雖云料理,十分善處,乃無民弊,其往愼哉?尹暄曰,得聞江邊所納田稅,本官則徵其三甲,而納督府之時,亦未免輸運之費,是則三甲,而又加一甲也。固當急爲變通,臣當下去觀勢,除其一甲,而計其減數,以處伏計。上曰,極爲無理,不可不變通矣。上曰,中原之人,必也初頭善待,然後可無相梗之患,須善處。尹暄曰,毛將與前監司自鐵山之後,情義已熟,欲爲仍任,而臣之此行,正忤其意,初見之時,必有岨峿之患,思以厚幣相接,而且淸川以北,唐人遍備,屯田我境,劫奪我民,民不奠處,十室九空,明年則欲不許屯田,與之約條,而通語之時,須得善華語譯官,然後乃可通情,張禮忠、李膺中,一人特命下送,則諭以唇亡齒寒之理,陳其彼我保存之道耳。上曰,本道亦豈無善華語者乎?屯田旣已許定,今不可禁,在我之道,別爲約條,使無侵害之患矣。尹暄曰,毛將之求索無厭,前日則以朴燁悖聚之貨,以應其求,今則計無所出。且於臣行,驛馬二匹來到,而馬甚羸病,問其故則曰好馬,則天使下去時,奪而賣諸都督陳中云。且大同驛一道中,素稱富實驛卒之居于平壤者,多至七百餘戶,今則只有七十餘戶,驛路衰殘,收拾極難。且三縣,乃本道之饒邑,而庫中今無一升之米,守令之未得其人,於此可知矣。上曰,其處守令,未聞善治,出陟之道,盡其詳明,然後官得其人,民乃其蘇,至於禦敵之策,皆在於守令之得其人矣。李敏求曰,本道守令,何獨不善,以其使命連綿,軍旅有役,況上年冬,元帥分送軍官于各邑,或至二十餘員,是供二十餘之別星也。郡縣之凋廢,豈獨守令之罪乎?上曰,賦重役繁,所以至此,然使善治者,居於其間,則亦必有善爲者矣。上曰,號牌之時,入作輩,善爲開諭,俾無驚擾之患,可也。上曰,近來紀綱弭而軍律解,守城之將,不知死綏之義,今卿兼體察副使,須嚴明軍律,使邊將,知不可棄城圖存之義。尹暄曰,兵使行營,時未定焉。方待缺一行龜城雖云可矣,而且無城郭,朔州、義州中,設置,何如?上曰,朔州形勢,不防守云矣。李敏求曰,朔州則四山逼近,城子甚低,且是土築,似難防守矣。尹暄曰,棄安邊出鎭安州,非計之得也。安州則牧使旣兼防禦使,可守其城,若使兵使,入守安州,則與昌義似不相援,邊城豈不孤危乎?臣當進駐龜城,積以日月,以築其城,未知,如何?上曰,龜城築城,其可易爲乎,尹暄曰,數三年內,難可畢築矣。上曰,前者聞其城廢之已久,又無石子,若以燔壁而築之,則其事似不易矣。尹暄曰,誠有若聖敎焉。上曰,卿往見城基及物役之數,斟酌以啓。李敏求曰,龜城因山爲基,形勢甚好,而周回闊大,且是朴犀守城專勝之地,而石子甚貴,未知其時,何以爲城?且近地無採石之地,築之似難。上曰,或以土築爲之,今亦以磚築之爲當,延安且可城守,將得其人,則城雖卑,豈不可守乎?李敏求曰,平安兵使,豈是專守一城之將乎?變生處則所當往救,道民兵諸色軍,未赴防者,當皆收拾赴援,何可移入近地,徒守一城也哉?尹暄曰,安州牧使爲防禦使,當守本州,兵使疊入未妥,群議亦然,無己則進守義州,何如?上曰,兵使當救昌義,以主兵官移守邊地,似不當矣。李敏求曰,伊賊由九連城出來,則義州爲急,若由長寬奠高出,則仇寧下出則板幕,兵使,進守義州,似不可矣。尹暄曰,賊情難知,而假獺之來歸毛將者,日以百數,其間又有潛察虛實者矣,躪踏蛇浦之計,其理不遠,賊若直擣蛇浦,蹂躪毛軍,而不與我戰,我國旣不能往救。又不能出戰,而獨守孤城,終始越視,則將何有缺一行李敏求曰,見鄭廣敬狀啓,則差官今明間,當爲入來,如此卑賊之人,且以猥濫之事出來,似當降殺而待,不然則前頭多有難處之事,伏望減除宴數,只行一次宴,何如?上曰,迎餞慰宴,則減行,似降殺矣。前則何以爲之乎?李敏求曰,先王朝則不爲引見微末差官,而廢朝時則欲諱國事,一從厚待,殊無節目,降殺之規,固不足法焉也。上曰,自前已然,則今降殺,未知,何如也?上問于徐雲駿曰,守令七事何事,徐雲駿曰,農桑成、學校興、軍政修、賦役均、奸猾息、戶口增、詞訟簡。上曰,守令職任,不出此事,勉哉?徐雲駿曰,七年廢謫,無望生全,會此淸明,得任專城,惶悚之至,無地自措,臣當竭才盡智,死而後已。

○賜尹暄角弓一張,箭一部,片箭部豹皮一張,甲冑一具。

○上問于李敏求曰,前者慶尙道人有云,江原道地,有國家所未知陵所,當春秋草木未盛之時,約以指示,而承旨遞來之後,更無所聞乎?李敏求啓曰,朝官金奉祖,士人金慶祖、李屹等,言三陟軍士,逃避身役,居于安東,而業採參者,常見其陵所在,春陽縣二十里許三陟府二息程之地,碑則埋置溪谷,燔造沙器,在於坎中云。臣今年二月,巡到安東,欲使人尋覓,而阻雨未果,又聞於金慶祖居榮川者,亦見其陵所云。人跡不到處,有一古墳,墓址甚大云。鄕曲常漢,蠢蠢無知,若自官家勒定往尋,則必有恐懼還諱之理,故臣與其處士人,約以葉落後,往見以報,臣亦欲以私書探問矣。上曰,是亦可矣。其道監司處,着實尋覓事,措辭有旨,下諭。李敏求曰,本道監司處,措辭有旨,而前後曲折,仍私書送于監司矣。

○判決事臣權怗,伏以臣本無學術,又乏才能,頃承誤恩,濫叨重寄,補蔑毫私,徒積罪戾,竟至於僨敗而歸,上負聖明寵擢委寄之恩,下孤朝廷愼授選官之意,慙靦欲死,罪合萬誅,當其萬才之來責撥賈也。其恐喝讎視之狀,固不可盡道,而欲免其侵擾之害,宜無所不至也。出視祕諱之文,致誤國事,病風喪心者之所不爲也。臣雖無狀,尙辨菽麥,若是可諱之文,則寧有故視唐人苟冀無事之理乎?臣固顚妄也。尹義立,智慮周詳,優臣十分,果有生梗於國家之事,則方彼之有所要也,何愛一金,而不爲圖還之地乎?傳之者或言,出視私書,或言祕密文書,構者四起,飛言藉藉,風聞之發論,固其所也。但不辨其眞贗之境,一則前後文書,二則曰種種生梗,前後云者,指何者,生梗云者指何事。又曰,藩臣自有周旋善處之道云。臣因此物貨,累次馳啓,該曹缺二行倘非聖明憐臣至愚,終始保全,則臣之得免於深文危法,豈不難乎?臣卽欲陳情暴白,而涉於自明,囁嚅不敢言,咄咄書空者,久矣。臣之顚妄,不可復用,自分明時棄物,永廢田野,不圖今日,復蒙收敍,聖度包容,山藏海納,滌瑕含垢,更賜錄用,至加以詞訟重任,臣之愚昧,何足以承當。況於頃者,猥蒙恩暇,沐浴往來,未能調治,舊病未除,新疾遽加,種種之病,難以悉陳,乞賜恩遞,俾得調保,未死他日,少答鴻恩,臣不勝區區之望,無任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同知中樞事臣金長生,伏以小臣,去二月受由掃墳,至賜澆奠床,恩及泉壤,感激天眷,罔知所諭。行祭訖,義當扶曳上去,以答恩命,而八十之年,疾病侵尋,自夏以後,浮熱上攻,耳聾轉劇,不能聽聞,四月間陳疏,乞解所帶同知中樞府事,不得蒙允,須速上來,以副予望事,有旨。淹留數月,調養亦勤,而非如年少之人,頓無差復之期,決不可爲前進之計。臣本非草野之士,世受國恩,身當殊遇,思欲以死報國,不宜遠離都下,而老病已極,死亡無日,玆不得重入修門,再覲耿光,瞻望北闕,悲涕自零。伏乞聖慈,下察情懇,命遞所帶職名,以安餘生,臣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兼八道都體察使從事官弘文館應敎臣李敬輿,伏以臣受任在外,竣事遲速,難以預期,而臣所兼帶世子侍講院兼輔德,係是書筵重地,不可久曠。伏願聖明,許令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瞻天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燼餘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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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姜瑜金汝鈺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夜二更三更,月暈。

○下直,光山縣監崔葕,唐浦萬戶崔麟瑞。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卽見京畿監司狀啓,督府差官,今早當爲入城,黃海道,則監司在僻處,容或不知,而平安監司,在所經之地,不爲馳啓,平安監司李尙吉推考。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兵曹言啓曰,參判臣李顯英,以講經試官,進試所,參議臣金止男,沐浴受由未還。只餘判書臣徐渻,參判臣李聖求,分察內外事務,疾病事故,未可預料,假參知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以備忘記傳于趙翼曰,來九月十九日,世子嬪揀擇事,言于該曹。

○趙翼,以接待所言啓曰,臣鄭孝成,肅拜後,卽馳詣接待所,伏見坡州守官文狀所守備,昨日宿本州,今日當爲入京云,事勢甚急。凡宴享支待,塗褙鋪陳器皿等事,恐未能及時造辦,極爲悶慮,必有使喚下人,然後急迫之事,可能辦集,書吏四名,庫直一名,使令四名,比前十分減定矣。限差官回還間,令該曹料布題給,何如?且近來各司怠慢,日甚一日,今此差官支待之事,若或如前遲緩,則必致生事,凡應用雜物,令各該司官員,躬視進抛事,各別申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徐景雨曰,楊州之人,定配於廣州,似爲不當,改定配。

○李敏求,以摠戎廳言啓曰,畿邑將官中,赴防被抄人,一從當初事目免防事,因本廳啓辭,卽爲蒙允,知委各官矣。卽者各官將官等來訴曰,兵曹不計啓下辭意,以今十五日定限督發,初以爲賴本廳事目,應在免防之中,不曾治裝,終乃不免,將赤身入去,如不得免焉,願退期限,治裝以去云,情甚可矜。且見兵曹因本廳啓下公事,移文回答,非本曹擅便,報體察使處置爲言,點發之日,在今明,而體察使,時在外方,未得停當,此時赴西武士,雖曰關重,旣有當初事目,又有啓下承傳,而別無啓請處置之事,仍令入去,大涉失信,臣待罪摠戎,不可越視而終默,且許多啓下將官,不可無端入送,不避煩瀆,再次申稟,不勝惶恐。傳曰,知道。令該曹酌處。

○趙翼啓曰,卽刻差官入來,而庸陋無比,似是家丁之至賤者,接待所問其來意,亦不能自知,只持咨文一角而來云。接待之事,不當如前,以損體面,而回咨成給,必不停留,上下馬翌日宴三次。缺一行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兵曹言啓曰,行司正宋克認,假參知落點後,厭憚假官之名,稱病不來,講推考,仍將望單子改付標入啓。傳曰,知道。

○趙翼,以尙衣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自平時本院各殿進上役事,專責奴婢,目今現存者,只一二名,凡百御供之役,不成模樣,而裁省廳設局之後,京各司奴婢,一切勿定斜付事,啓下,而厥後院奴杏男,東山直啓下移定,而不敢請改矣。今者院奴金轍,又爲觀衆監入啓,據定禁漏使令,院無一名現存者。非特此也,本院係是御供衙門,僅存一名奴子,自今若移定他司,則本院使喚無人,極爲悶慮,請金轍,急速除下,使之無弊本院之役,捧承傳施行。傳曰,依啓。

○正言沈之源來啓曰,李佑罪狀,臣等論之已盡矣,聖批一向牢拒,臣等竊惑焉。佑,身備百惡,罪極罔赦,雖使勳庸不世者,有此罪犯,固不可以功掩之,況佑,一時偵伺之微勞乎?旣蒙格外之賞,國家之見酬者,亦云過矣,今不可枉屈王法,饒貸極罪,請命遠竄,以快物情。朴守緖、鄭佃,俱以兇陰之人,爲人之所賤棄者,久矣。友仁之詩禍,權輿於守緖,擧世所知,反正之初,不伏刑章者,實幸免焉。附託元兇之鄭佃,冒居分曹之任,亦藉兇焰,初無干涉於友仁,而近來出入士大夫家,大言無忌,必欲因此而得官,人皆怪罵。今此兩人,同氣相求,陰嗾無賴,投疏自衒,肝肺露盡,衆目難掩,其欺君父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勿留難,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昔在國儲豐富之時,諸第宅應在營繕之中者,率皆出於該曹之物力,而有司莫之難,言官莫之論者,誠以財力不至大損,而事體亦不當不爾。今者臣等之論,公主米布,豈不知聖意之攸在,而流來之舊例,缺二行日字慈敎至下政院,辭旨懇切,遠近瞻聽,孰不感激,殿下固宜將順之不暇,何可以業已題給,而不爲之體奉美意乎?請勿留難,還收成命。答曰,李佑事,遠近雖殊,流竄則一也。勿爲已甚之論,可矣。朴守緖等罷職,米布事不允。

○趙翼,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六員內,正郞洪𫕱、佐郞金輳,出使,正郞宋時吉,嘉禮都監郞廳,正郞李穧,纂修廳郞廳,佐郞李坰,伺候所郞廳,竝只除本司仕上直,佐郞李時煥,以咸鏡道點馬,將爲出去,此外無公事出納,本曹上直之員,令吏曹郞廳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鄭蘊啓曰,假注書金汝鈺,猝得胸腹痛出去,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朴守緖等罷職事,命下矣。臺諫方以削奪官職,門外黜送論啓,罷職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差官今始入來,依前例,使接待所郞廳問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全羅兵使申景禋,康津正兵崔得末,以生爲死,狀啓曰着名頗大,殊無敬謹之意,請推考。傳曰,勿推。

○趙翼,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時,扈聖功臣嫡長錦陽尉朴瀰,不爲進參,而忠勳府參祭人抄送之際,誤爲書送,殊無詳察之意,本府次知忠義衛,請推考,朴瀰依他不參人例,載錄於會疊錄末端,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趙翼,以接待所言啓曰,政院啓辭內,卽刻差官入來,而庸陋無比,似是家丁之至賤者,接待所問其來意,亦不自知,只持咨文一角而來云。接待不當如前,以損體面,上下馬翌日宴三次,遣宰臣設行,事甚未妥。只慰宴一次,接待堂上,對察設行,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缺一行接待所堂上,對察設行,則當於何日設行也,令禮官定奪,接待施行,何如?且所持咨文,是何事也。咨文先爲出給,然後咨文中辭意,告于通政司,啓知國王,乃其例也。請出咨文,則俺當持往親告,不可先爲出給,而其中事意,亦不可先爲開設云。令譯官往復十數度,爭辨不已,則俺旣受命於督府,但當固守督府之令,不可違越云,而終無出給開說之意。詳觀彼意,咨文出給開說之後,則無可倚恃之處,欲以咨文借重,以尊其行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以兵曹言啓曰,傳曰,前宣傳官宋廷安,前日上疏回啓乎?問啓事,傳敎矣。宋廷安上疏,上年四月,前判書臣金瑬,已爲回啓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翼曰,接待所草記,差官宴享,以何日設行事,請令禮曹議定矣,以明日設行事,言之。

○李敏求,以右邊捕盜大將意啓曰,本月初九日夜,臣直宿于闕門外新營矣。三更二點,留直軍官姜源、張文瀚來言,典醫監送處,無賴人八九名作倘[黨],以斧子打破門,敢突入作亂,而人人持劍,隣里之人,不得出見,軍官所率軍人,只是二名,不得下手,隱伏窺伺,跟尋去處,知家以來云。臣卽令從事官許鏡,往見被盜之家,則門壁打破,市人物貨,藏置樻子,碎破棄置,有一常漢,赤脫衣服,僵臥路上者,扈衛廳牙兵免賤奴吳吉也。家在不遠之地,聞其救急之聲,來到而被打云。同倘及曾前作賊之處,先問於其子,則乃曰,非徒此夜此物,渠等五父子,生理無路,逐日竊盜爲事,所偸之處,不能一一記憶。只似近日所盜者言之,鹽前行廊後,及廣通橋近鍮器偸竊,時方埋置家中云。卽令軍官搜覓,則馬廊踏板下,掘一坑坎,果爲埋置,搜出則餘外之大也,行器鍮小帖等三十餘物,衣服一籠,亦在其房,竝爲取來,則隣居出身李男,及兵曹參缺一行餘各人被盜之物,竝卽推給矣。且觀渠輩之招,皆曰渠父性猛,異於人,凡所指揮,小不如意,則置膝兩石之間,親自上踏,故第四子永善,逃避三年,今始還家。第二子以善,投井將死,幸被隣人拯救,毋若見過,則亦令渠等結縛,足杖打之,則雖不得爲之,未死之前,不敢拒逆,或有結縛之時云。且其妻男海壽等招辭內,盜取人財,打傷人命,卽其餘事,常時所行,如是悖惡,故其妻母生時,不忍見其女之被毒,煮取毒酒,欲飮其女者,數矣,而未果云。天男所行,有不足道,其子永先等四人,曾所偸竊之物,皆稱其父之敎令云。以子引父,不知其非,此亦人倫之大變。且此賊,素是有名大頑暴之人,自前見偸之人,雖或知之,畏其四子,不敢開口云。其中承服朴天男、永善、以善、仁善、敬善等五名,竝令該曹依法科罪之意,敢啓。傳曰,依啓。燼餘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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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姜瑜李士祥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兵曹啓曰,去七月朔,宣傳官將官試射,分數開坐,別單書啓,宣傳官南宮莢,武臣兼宣傳官李幼昌,竝無分,依事目汰去,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李佑難貸之罪,臣等論之已盡,殿下燭之已詳,而閱月相持,輿情久鬱,臣等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賣母圖嫡,殺越行㤼,設私獄而竊公家之威柄,攘市利而斂民間之怨讟,有一於此,尙不可赦,積惡如此,寧逭常刑,而遠竄末減之請,政爲微勞地也。缺半行請勿留難,快賜一兪。藝文館官員上下番外,又有預備一員,或値開筵時,大臣臺諫啓請之事,則卽爲出待,例也。今月十一日,臺官以避嫌詣臺廳,而預備史官,偃然退在,久不出待,其廢棄職事,虧損體面,甚矣。當該史官,請命罷職。人臣事君,最不可長者,巧違之習也。司僕正嚴惺,前爲司諫時,旣知臺廳之有截,遽自往來,旋卽引嫌,至被玉堂苟且故犯之斥,其處心不誠之實,著矣。請命罷職。答曰,依啓。當該史官推考,李佑事,不允。

○號牌廳啓曰,郞廳吏曹正郞姜碩期,以病不仕,本曹亦爲呈旬云,本廳郞廳,事務煩劇,改差,何如?傳曰,允。

○夫調羹,必藉鹽梅,濟川必仗舟楫,此人情之所同,而古今之通議也。貴藩李尙吉,其淸廉,辭暮夜之金,德化,守中途之畜,剸煩治劇,目無全牛,眞八道之守領,而三韓之所倚賴者也。不佞僑居數載,聲援大振,使建酋不敢鴟張者,實資其維持之力,多矣。且在位久,機務熟,政事和,人民戴。況接濟糧餉,貿易貨物,實屬綜理,未經明白,邇聞遷擢,非獨不佞,實切瞻依,而遠近兵民,亦莫不如失怙恃。乞借寇君,共監王事,以掃虜穴,以復遼土,則補天浴日之功,皆殿下之洪造也。拜送馳箋,無任翹仰,名具正副左沖侍生毛文龍,頓首拜,副啓一通。傳曰,都督處回揭,速爲製入。

○接待所啓曰,卽者請宴差官,卽出,臣先敍遠路驅馳之苦,次問所以出來之由,酒三行,差官言,俺來已久,而所持文書,尙未呈納,俺行不可遲滯,欲速啓知云。臣答曰,所齎文書,出給陪臣,則陪臣卽當告于通政司,啓知國王,差官何必親呈也?差官曰,親呈之意,督府,丁寧分付,俺不可違越。臣答曰,差官則欲守督府分付之事,而陪臣亦欲遵守流來舊規,自前齎持文書者,本無親呈之事云,則卽令家丁,出給揭帖一度。臣問曰,文書只此一揭帖乎?缺一行差官便有不豫色曰,俺欲固守督府之命,而陪臣切欲其出給,是何意也?今出揭帖一度,亦看陪臣之面也,咨文則決不可出云。百般開諭,終始牢拒,而酒禮亦請停罷,五爵十盃而止,卽呈禮單,則差官曰,俺欲不受而却之,不恭,故謹領多拜謝云。所出揭帖,竝爲封入,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差官處,譯官張禮忠進去開諭,則其意專在於借重咨文,以爲操縱之資,而文書旣呈之後,恐有落莫之事,至云都督分付,使之面呈,俺惟聞將軍之令云。反覆曉諭,則所持咨文及揭帖中,一件,則今日接待所設宴時送于陪臣,以爲轉達,而一件,則隨後親呈云矣。傳曰,知道。

○左右捕盜大將啓曰,臣等伏見政院啓辭以爲,捕盜廳賊人,逐朔梟示,人命至重,不當若是輕斷等語爲辭,臣等雖極無狀,粗知人命之至重,豈可梟示極刑,輕施於不當施之人乎?凡本廳賊人之承服者,雖日出十數,必移文刑曹,更推處斷,而今此天龍等三賊,乃上年都城中明火作賊香春之同倘,其失捕,尋常痛惋。今幸就捕於楊州郡,其所處處作賊行兇之狀,詳在元啓中,不必一一。香春等七賊,其時大將稟議廟堂,卽爲啓請,行刑於西小門外,況此天龍等,則其作賊之處,如廣州、果川、春川、洪川、楊州、平丘、信川等諸處十人之家,屠殺人命,亦多。臣等之意,旣是香春同黨,其後殺越,又若是其多,不可以就捕先後,有所輕重於其間。況考諸法典,强盜謂明火,執杖攻劫民財,或嘯聚掠奪,得財者不分首從,皆斬,不待時行刑,敢以梟示,啓請矣。今者政院,以逐朔梟示,爲未安。謂臣等有若輕視命者,然臣等越法請斬之失,著矣。不勝惶恐,伏地待罪。傳曰,勿待罪。

○晝講時,上曰,詔使出來後,所當遣官告祭於私廟,而詔使留館之日,頗似紛擾,不得趁行,今欲親祭,未知如何?同知事金尙容曰,行之亦可,然問于大臣定奪,爲當。

○接待所啓曰,缺一行咨文先爲出給,而咨文中意,亦欲先知云,則答稱咨文事意,俺亦不知,而不得已咨文親呈事,督府丁寧分付,俺當固守督府之令,豈可違越?禮官曰,自前齎持文書者,必先給譯官,告于通政司,啓知國王,乃是流來規例,本無親呈之事,必欲親呈,則通政司必不敢啓知,以開新例矣。移時論辨,反覆不已,則齎來文書,本有二度,一度則可付於請宴陪臣,而一度則俺當親呈,不可傳付云云,臣鄭孝成,今當請宴,宴時更欲從容開諭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譯官來言,差官以爲所持咨文呈不呈間,今日當爲發還,人馬整齊云矣。答曰,令接待所,措辭挽留。

○傳曰,自前雖大官出來,所齎文書,必先考呈納矣。今此差官,必欲面見親呈乎?又傳曰,自前雖秩高差官出來,亦無咨文親呈之例,令解語事譯官,措辭開諭。

○以領議政李元翼初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李敏求啓曰,明日以月食,故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差官前咨文先達事,再三措辭,而渠曰,咨文雖不先啓,人馬整齊,則當爲發程云耳。傳曰,知道。措辭挽留。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時,日有兩珥。

○夜一更,月暈。二更,月暈,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三更四更,月暈。五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西方,直指巽方,長竟天,廣數尺許,移時乃滅。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金尙容,特進官權帖[權怗],參贊官李植,侍讀官尹墀,說經金卨,假注書姜瑜,記事官具鳳瑞,睦性善。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尹墀進講《孟子告子上》篇,自告子曰生生之謂性,止以是折之其義精矣。章註訖,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尹墀講論旨義曰,先儒云,太極化生萬物,言其生也。乾道變化,各全性命,言其性也。生者萬物受天地氣,無不同然,而性則只稟其仁義之粹然,而告子云,人無仁義,故以生爲性也。尙容曰,生與性大異,而告子則以知覺運動爲性,缺二行牛與犬馬,皆知飢飽寒署,好生惡死,此則同然,而知覺運動,不得爲性矣。夫受天地之理,具其仁義禮智者,爲性,而告子之所知者,以知覺運動,爲性也。氣與性,大不相似,知覺運動,由氣而成,至於人者,萬物之靈,稟仁義禮智之性,以爲人故,是謂之性,而告子則以運動爲性,是故孟子折之。告子之爲人,本不知性之爲何物,故前後論性者,多矣而舛錯謬戾,至於如此矣。植曰,告子之所見謬戾,而至於先儒錯認性氣者,夫萬物受氣而生,莫不相同,而吾人則受氣之淸,以爲聖賢,萬物則受氣之濁,以爲萬物,必知其要而能復於天命之性者,此切緊處也。徒知食色爲天性,則將無所不至,與禽獸何異,故前章亦以此折之,近者中原江西之學,祖述陸氏,而耳目聲色之慾,任其自然,故至有不知禮法,以爲天下禍,大矣。朱子之分說性氣者,使人知其工夫切要處,而不徒以口舌辨之而已。上曰,此人之言,孟子分明累辨,而終不解惑,自執己見,似是固滯之人也。尙容曰,告子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此其學問固滯處也。古昔聖賢之學,徒務格物致知,若不求於心,則必無格致之學,何得而長進乎?此告子之所以止於告子而已也。故學問之道,不在於他矣。上曰,此人於孟子,爲長者耶?植曰,其年長與否,固不得知之矣。雖所見鶻突,其於心性之學,講論則有之矣。尙容曰,孟子以爲告子,先我不動心,蓋執其中心,而不易動者矣。缺二行墀曰,異端皆然,夫楊、墨與佛,誤入而不改,故終至於此矣。上曰,能舍己從人,而自是己見,欲使人向我,其志不過如此而已矣。

○講訖。金尙容進曰,督府差官上來之時,該曹不知其何等人,而下馬上馬之宴,與其他接待之事,循例磨鍊矣。及其入來後聞之,則乃是家丁之甚鄙者也。如接待等事,已設伺候所,使之備盡,而自上接待一節,則不當如前日所待毛有見之禮矣。上曰,此誠不可接見之人,而其所持咨文,深藏不出,欲以此爲操縱之資,若累日不發,言且不恭,則恐有傷於事體也。尙容曰,自前差官上來之時,必有優待,故此人所望,不過如此,而若是微賤之流,則何必接見,須令先送其咨文,而又遣宰臣,設宴以慰而送之,如何?植曰,接待郞廳來報,差官非如前日持貨之類,而其所以藏其文書,不欲出送者,以其受命督府,親自來呈爲托也。渠若知其終不接見,則豈敢不呈?上曰,今日間使之慰宴矣。若累濡滯,則亦可累日設宴矣。尙容曰,累次設宴,以之善待,此亦不可已之事也。植曰,中原,亦以明日爲俗節,則設宴以饗,未知,如何?尙容曰,此輩設或接見,而至用賓主之禮,似爲未妥,都督之見我國使臣也,自坐於主壁,而隨其職房,坐我使於東西之壁,苦與都督相見。缺二行上曰,中原之禮,雖賤者,賓則北壁,主則南壁云。今旣不從中原之禮,而且首督府所遣接遇之禮,似不可遽改也。植曰,今已成規,恐彼生怒,而曾聞先王朝接待之禮,則不如此矣。尙容曰,在先王朝,國王副倭使來聘,則或於東壁,或於西壁許坐,而自上北壁以見云。都督之貴,似與日本國王等,而其差官則宜降級以待矣,近日之禮臣,意不以爲是矣。上曰,當日本使臣來現之時,固當御於榻上接送而已。彼是夷下之人,以此待之,固爲不妨,此人則非但督府所遣,且以華人自處,與彼不同矣。植曰,聞中原多有藩王,而爵級貴重,爲大官之所尊嚴云,彼豈不知其尊事藩王之禮,而自廢朝以來,謬成規例,今則接伴使留意乘間,微諷都督,使其改之,可也。若自此卒然改之,則必如建明門事矣。尙容曰,中原之禮,坐以南北,故天使下去之時,邀都督設宴,而坐都督於北,小臣於東,尙吉於西,自坐於南行矣。植曰,此是中原近日之禮也。熊化之於李廷龜,亦用此禮云矣。尙容曰,今此封典出來後,旣已有事於太廟矣。外議以爲當行謁聖於文廟云,迨日候不寒,士子咸集之時爲之,如何?缺一行植曰,年年幸學,乃是盛事,豈云煩數,但取人則似煩矣。上曰,詔使出來之後,所當遣官告祭于私廟,而當其在館之日,頗似瀆擾,不得趁行,今欲親祭,未知,如何?尙容曰,行之亦可,然問于大臣定奪,爲當。上曰,依啓。燼餘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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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姜瑜李士祥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李佑難貸之罪,臣等論之已盡,殿下燭之已詳,而閱月相持,輿情久鬱,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賣母圖嫡,殺越行㤼,設私獄而竊公家之威柄,攘市利而斂民間之怨讟,有一於此,尙不可赦,橫惡如此,寧逭常刑,而遠竄末減之請,政爲微勞地也,豈合使之偃息中道,重誤邦憲乎?請勿留難,缺一行臺諫啓辭之事,則卽爲出待,例也。今月十一日,臺官以避嫌詣臺廳,而預備史官,偃然退在,久不出待,其廢棄職事,虧損體面,甚矣,當該史官,請命罷職。答曰,不允。

○備邊司啓曰,毛都督保留李尙吉之請,不得允從事,前日筵中,已爲講定矣。尙吉瓜期已滿,身且衰病,故遞授內職,而其代極擇有幹局韜略之臣,俾兼元戎之務,辭朝有日,想已上任。李尙吉今難仍任之意,令承文院婉曲措辭,回覆,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毛差接待不當過度,故今此差官接待之事,務從減損,上下馬,皆不設行矣。但渠留待數日,咨揭趁未回付,似不當寂寥,令接待所堂上,慰餞宴一次,更爲設行,何如?傳曰,允。

○李敏求啓曰,差備設官來言曰,差官,俺當以未明發去,回咨,必須趁今成給云。譯官以方爲撰書之意,答之,則差官以爲揭帖回答,尙未成給,今此回咨,亦難趁卽爲之,極以爲悶,多有忽忙之意云。前後咨揭回答,自外方爲催促矣,敢啓。傳曰,知道。

○接待所啓曰,臣使譯官朴璇堅,□後曾等所持咨文,旣不親呈,則當爲出給之意,萬般開諭,往復論辨,差官或欲出給,或欲還持去,變幻百端,終始異說,而日已過午,堅請不已,則卽刻始爲出給曰,回咨今日內,雖不得爲之,必於明朝,欲得發行云,同咨文封入矣。差備通事,不須多人俱往也,往來有弊,只一人欲爲帶去云,故敢啓。傳曰,知道。

○接待所啓曰,卽刻差官,錄出發賣物件,只是段二匹、紅氊一部、被匣一、氊子二,而折價銀共通十二兩五錢矣。其數似多,故減價發賣之意,使通官方爲開說。且赤狐皮一令、油紙十張、刀子五柄、白紙六卷,書示欲得云,此則甚爲零星,令該曹覓給,而發賣物件,亦令該曹定奪施行,何如?敢啓。傳曰,依啓。

○禮曹啓曰,卽者講經一所四館,牒報本曹曰,今此別試講經時,漢城試初試入格,生員李濟亨呼名之際,同人來言曰,吾姓柳,而以李濟亨誤書云,取考榜目,則父名年歲居缺一行相考處置云,不小國試,當初出榜之際,不爲詳考,單子姓字,至於誤書入啓,極爲駭愕。請其時試官,及當該四館推考,柳濟亨姓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兵曹啓曰,今八月十二日引見時,平安監司尹暄,榻前啓辭,西方防守,無以成形,只以本道及黃海道軍兵入戍,賊若不動,則已,如有不意之患,則決難防守,出身添防之數三千,而小有勢力者,皆屬扈衛,各處軍官,只以遐方孱劣數百人入送云,請扈衛軍官,上年後謀屬者,速令入送,何如?答曰,隨後自望軍官,已令兵曹査出,速令入送事,傳敎。十三日摠戎廳啓辭,畿邑將官中赴防被抄人,一從當初事目,免防事,本廳啓辭,卽爲蒙允,知委各官矣。卽者各官將官等來訴曰,兵曹不計啓下辭意,以今月十五日定限督發,初以爲賴本廳事目,在免防之中,不曾治裝入去,情甚可矜,且兵曹因本廳啓下公事,移文回答,非本曹擅便,報體察使處置爲言,點發之日,在今明,而體察使,時在外方,未得停當,此時赴西武士,雖曰關重,旣有當初事目,又有啓下承傳,而別無啓請處置之事,仍令入去,大涉失信,臣待罪摠戎,不可越視而終默,許多啓下將官,亦不可無端入送,不避煩瀆,再次申稟,不勝惶恐。傳曰,知道。令該曹酌處事,傳敎矣。前後啓辭,及慶尙監司元鐸狀啓,京畿左道防禦使李時白上疏,一則准數添防,以固邊圉,一則留帶軍官將官,以實扈衛,以重操鍊,從此則違彼,予盾[矛盾]枘鑿,不能兩便,該曹亦莫知所終矣。戊午以下,應赴出身三千九百七十人內,除兩西及咸鏡道一千三百十一人,則京中,開城府及京畿、忠淸、江原、全羅、慶尙等五道出身,通共二千六百五十九人而已。上來成冊相考,則忠淸道四百十八人內,當赴者一百七十四人,各項雜頉二百四十四人,江原道元數九十九人內,當赴者四十六人,各項缺一行時仕二百六十三人,扈衛軍官三百四十二員,計其當赴之數,必未備千名,帥邊之臣,以一千五百之期,猶以爲小,而若從諸道諸將之啓請,則百爾思之,更無添補之路,極爲悶慮,慶尙道將官除防事,雖已判下,姑令治裝,以待體察使上來磨勘,行移後知委施行,宜當。事係軍機,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以月食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初昏,艮方乾方有氣如火光。夜一更,月食,流星出紫微東坦,入婁星下,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四更,月暈。五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艮方,直指乾方,長八九丈,廣尺許,漸東方,良久乃滅,月暈。巳時,太白見於午地。燼餘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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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姜瑜李士祥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接待所啓曰,臣今日因政院啓辭,請行宴禮,則差官卽出坐,酒三行,差官曰,文書傳付已久,而迄未得回答,俺行不可久滯,請速停當,使俺明早發行,幸甚。且酒量甚少,請辭云。臣答曰,文書則幾盡完了,明日必來,而寡君,以差官留館數日,甚爲孤寂,特令設宴以慰之,若數酌而止,則甚非寡君特設之意,請無辭也。差官曰,留館已久,缺一行俺行別無所幹之事,屢蒙厚禮,心極未安。□□亦未安,故敢爲領受,多拜上之意,啓知于國王,仍爲出給謝帖封入矣。大槪宴上,縷縷說話,皆是文書催促之事,請令承文院,速完無滯,何如?傳曰,依啓。

○刑曹啓曰,本曹郞廳八員中,正郞楊萬古,以號牌廳郞廳,許啓,以嘉禮都監郞廳,竝除,本司仕上直,佐郞洪錫禹,病親呈辭,受由出去,佐郞權潗,在外未上來。此外亦不無疾病,今日坐起,只正郞李惟一來參,而不得備員,旣會而罷出,事體殊爲未安,刑訟煩劇之地,不可暫曠,正郞楊萬古,佐郞許啓,都監郞廳,竝改差,佐郞權潗,除授已久,迄未上來,請令該曹卽爲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速爲差出之意,敢啓。傳曰,依啓。楊萬古改差事,不允。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頃日政府,考覈報省來歷單子中,抄列驟陞人姓名,移文該曹,該曹所當卽爲啓處,而掩置不擧,殊極未便,吏兵曹當該郞廳,請竝推考,其越去陞遷者,一一査出改正,以杜僥倖之路。行護軍李愖,以衣冠世祿之家,當賊适犯都,乘輿播越之日,父子孫三人,相率逃去,孤恩負國,罪固難貸,而遽蒙敍命,復帶職名,物情莫不痛憤,請削去仕版。答曰,依啓。李愖,不無罪過,故已施其罰矣。今又加罪,似乎已甚,勿爲煩論。

○正言呂爾徵來啓曰,興陽爲縣,土廣物衆,而絶在海徼,遠於王化,武夫之爲守宰者,率皆咨意貪虐,全無畏忌,至於曩時而極矣。反正之初,朝廷軫念此弊,別擇文官有聲績者而差遣,故流亡稍集,庶有完復之望,不幸進易頻數,復歸武夫之手。縣監朴省吾,爲人愚妄,濟以貪黷,科外徵念,民不堪苦,家在密邇,轉輸絡繹,流亡相繼,將至空境,請命罷職,其代,以有名望文官極擇差遣。固城縣令金遂,爲人鄙瑣,前任黃山察訪,時多行貪汚之事,及受本任署經之際,坐此見越缺一行要緊之地,漸就無形,勢將空境而後已,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請命罷職。西部主簿金成福,行事汎濫,今番號牌事目頒授當部之際,逐坊收米,民受其害,怨苦不貲,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晝講入侍,特進官李曙,同知事徐渻,參贊官趙翼,侍讀官尹墀,假注書李士祥,說經金卨,記事官具鳳瑞,記事官睦性善。

○午時,上御資政殿開筵。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尹墀進講《孟子告子上》篇,自告子曰食色性也,止而不得其正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尹墀講論旨義曰,食色知覺,出於天性,告子徒知有人心,而不知有道心,人道至大,食色,豈外於仁?告子,謂食色性也。眞不知其性出於情。趙翼曰,知覺則心神,告子反謂知覺食色亦性,告子,以義外之。大槪告子前後論難,不過情欲主之,不知出於情,孟子知其不然,乃明本然之性。墀曰,天性混然一體,《近思錄》在物爲仁,處物爲義,孟子所答,白馬白人,朱子以爲未恰,白馬白人,其間,豈無別乎?翼曰,告子謂白在外,故義異於長人之長,然則長者之義,出於內,非外也。告子義外之說,在外,出於情欲,不知義之在內,無非出於天性,異端之說,蓋類如此。墀曰,我白之吐,校正時,改之矣。徐渻曰,本仁之性,人皆同得,民吾同胞,物吾與也。願聖上明其本然之性,上下同得,歸於民吾同胞之義。

○李曙曰,御營軍,今年十月望前上來,來年二月放送事,預爲知會,何如?上曰,依啓。徐渻曰,御營軍欲紓民力,農時則不爲上來,十月後上來爲期,而但臣則以爲御營軍,非法典所載,且屬於軍役及他役者,甚多。臣欲使各官,除其軍役,勿爲疊役,各官不得閑丁,未卽擧行矣。李曙與京畿將士,當初約束曰,不送防秋,專爲鍊習,李時白亦欲所率將官,不爲赴西,其意似好,而慶尙道、忠淸道等出身稱頉者,頗多。缺半行當去者,未滿八百,元赴防一千五百之數,太半不足,防戍之事,甚可慮矣。欲待張晩之來,相議處置定奪矣。上曰,初意不料將官中,多有赴西之人,因事目許其不送矣,今聞應赴者甚多,不送則西事可虞,欲送則失信,多矣。此非法典所載,雖非每年上來之事,卽設卽罷,似爲不可,姑令如前上來,可也。李曙曰,其中閑良甚多,今年試令上來,本役未除者,還下送,未爲不可。且以其數,爲保奉足,則足以充三百之數,棄之則甚惜。上曰,然矣。李曙曰,京畿將官,動苦多矣。軍士則作隊輪回鍊習,故差歇,將官則自備糧,長在官門,今又赴西,則事甚矜憫。上曰,其數幾何?李曙曰,姑以見錄者計之,則其數八十餘名。徐渻曰,新恩時初不赴防者,旣赴防,而徑先除職出來者,何以處之?李曙曰,此則雖將官,不可不往,其意已言之矣。上曰,京畿將官,則將師丁寧面約於外方矣。徐渻曰,事與外方有殊,慶尙出身,旣許其不送,旋又送之,獨於京畿將士,終不起送,則外方將士,恐有獨賢之嘆矣。李曙曰,山城役軍,絶不上來,將爲停役矣。聞營建都監所燔餘甓,多數積置,該司所用,除出外,數萬餘丈,收上田稅船,順付載送,何如?上曰,令該曹酌處。上曰,役軍方有者,幾何?曙曰,卽今役軍四百餘名,最可憂者,炭石掘取處甚遠,一雉之所入,不下於十五石,至九月連綿添軍,則可以完了。上曰,體勢,何如?曙曰,曲城幾畢,未畢者五十餘間,今軍多則幾爲畢矣。女墻,三牌始之,而軍人不足,故止北矣。僧軍則多有之,以秋乞糧,不爲上來矣。小臣多病乞遞,捕盜大將,京中盜賊,未得盡捉,臣實有罪,臣方爲號牌廳堂上,筋力亦未及都廳,惶恐,崔鳴吉,已爲上來,臣則願往山城檢飭矣。上曰,山城役軍,小則其勢然矣。且今月初摘奸,則無賴之徒,公然劫奪閭閻,不見巡伏軍士。曙曰,軍兵甚不足於各牌,雖遇盜賊,兵小難捉,如此者頗多,夜則捉之甚難,近來盜賊,皆以盡窺伺捉得者也。非但軍小,軍官亦爲不足,小臣雖親自領飭,奈何?

○傳曰,觀此回咨與回揭之意,似異,與揭帖之意,一樣爲之。

○初昏,蒼白氣一道,起自東方,直指乾方,長數十丈,廣尺許,良久乃滅。夜一更,月暈。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未時,日暈,白氣一道,起自暈下,直指東方,長數十丈,廣尺許,良久乃滅。申時西時,日暈。燼餘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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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姜瑜李士祥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文臣庭試,視事不爲,取稟,且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二十二日國忌,二十一日齊戒,輪對竝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督前回咨內,哭泣之泣字,以位字誤書,臣與本院官員,査准以入,而不及致察,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嘉禮都監啓曰,都監設局處所,以仁慶宮啓下矣,臣等會坐看審,則仁慶宮內,無庫間排設之處,就月廊缺二行漸至延緩,南別宮則房屋與庫間,完全,別無修治之事,號牌廳,雖設於此處,而在於一隅,似無相妨之患,本都監,移設於南別宮,元單字內改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沈之源啓曰,臣前任藝文館奉敎時,以主掌官,進參於漢城試一所出榜之時矣。今見禮曹公事,則以擧子柳濟亨姓字誤書之故,請推其時當該四館,臣實爲應推之員,決難在職,請遞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正言沈之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行護軍李愖,以衣冠世祿之家,當賊适犯都,乘輿播越之日,父子孫三人,相率逃去,孤恩負國,罪固難貸,而遽蒙敍命,復帶職名,凡在聞見,莫不痛憤,若繩以正律,豈止於削去仕版而已乎?姑從輕典,亦體聖上寬大之德,決無已甚之理,請亟賜兪命。答曰,已諭不允。

○正言呂爾徵啓曰,今見禮曹公事,以擧子姓字誤書之故,請推當該四館,臣亦以其時四館,隨參於出榜之時,臣亦難免應推之中,決難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植啓曰,正言呂爾徵,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明日文臣庭試時,依前例假佐郞差出,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李苟身上疏,伏以臣父掌樂院直長臣觀,掃墳受由下去于積城地,中道落馬,左足重傷,不得運步,痛勢極緊,人子㦖迫之情,爲如何哉?伏願聖慈,遞臣本職,使卽馳往救療,不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救。

○兵曹啓曰,前月政席,値有訓鍊僉正判官窠闕,聞見未廣,而卽今踐歷之人,竝是昏朝時交結宮禁納賂圖得者,不宜遽通仕路,缺一行雖判官,除拜纔踰歲,而六品陞遷,已十年,禹仁績,以扈從有陞敍,承傳因爲擬望受點,雖政府移文戒飭,妄意以爲通計前仕,或以承傳陞秩,恐或無妨,到今不爲啓稟處置矣。今被臺評,郞廳只是秉筆而已。指名注擬,專出於長官,不勝惶恐,伏地待罪。傳曰,勿待罪。

○李敏求啓曰,都督前回咨內,哭泣之泣字,以位字誤書,上有塗擦之處,近來寫字官等,書字不謹,莫重咨揭,未免塗改,事甚可駭。當該寫字官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燼餘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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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姜瑜李士祥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護軍韓孝仲,假承旨落點後,臨時稱病不來,極爲駭愕,請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庭試試官啓曰,製述時刻,以午時爲限,只一丈呈納,何以爲之?傳曰,限未時。

○弘文館啓曰,本館上番四員內,應敎李敬輿,西下,校理李如璜,受由在外,副校理李景容,差號牌廳郞廳,只有副校理尹墀,而非但累日入直,缺一行請於今政,闕員盡數差出。且今則號牌事目,旣已頒降,只有造牌一事,而色郞廳看檢爲之,其餘則別無供職之務云,李景容,亦令來參一會相替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曹假佐郞辛喜孫落點後,日晩不進,請命推考。本曹不可曠直,正郞閔應恢,方爲晝直,不得入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儀賓府啓曰,本府,只有慶尙道六官漁箭,忠淸道泰安、庇仁漁箭,鹽盆二坐,反正初,旣以祖宗朝恩賜之地,而勿許革罷事,判下矣。第以裁省廳,分付勿送,衙門下人,令本邑監官色吏收捧上送事,自本廳入啓,移文本道,而自癸亥今至三年,只盈德若干木疋收送之外,其餘無一尺上送者。衙門閔迫之狀,雖不敢言,而外方之不行朝家命令,乃至於此,係是公家之物,而歸於中間花消,任他官吏,偸竊私用,事體亦甚未妥。全不上送,長鬐、迎日、淸河守令,推考,監官色吏,移他官囚治,各年未收,一一督送,終不上送者,論以偸取官物之律,啓聞治罪事,令該曹移文本道,知委施行。忠淸兵使朴瑺,據奪泰安賜牌漁箭,此乃二百年流來之物,而頃年玄楫,爲兵使,憑藉攀聯之勢,托以軍兵供饋,冒濫狀啓,欲爲據占,雖在昏朝,亦以祖宗朝恩賜,不敢奪而與之矣,朴瑺乃欲效玄楫所爲,及以本府受賜,謂出於廢朝時,其無知猥濫之狀,甚矣,從重推考,上年收稅之物,一一上送本府事,令該曹竝爲移文,何如?傳曰,依啓。

○順平都正司饔院副提調臣善鳳上疏,伏以臣,本院副提調之爲職,素失官守,不得自由,名雖提調,任不如郞廳,故郞廳待提調,如見胥輩本不監缺二行因此含怒,其於來至也。昻昻然路由提調之階,下吏,委報其越階之由,則大肆嗔喝,直造臣前,長揖驕傲,臣喩其失禮,以戒後習,遽加侮辱,聲氣悖慢,此無非小臣非其人之故也。不然,郞廳之於提調,豈敢奴視乎?以此見侮,强顔尸居,虧損體面,祗辱名器,請命遞斥小臣副提之任,以立提調之彈壓,則名位幸甚,朝綱幸甚,臣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失,勿辭察職,主簿尹復元推考。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世受厚恩,臨亂負國,罪重罰輕,物情痛甚,而遽蒙收敍,衆憤愈激,削去仕版,亦從末減,請勿留難,亟賜允兪。奉常正奇協,以貪猾反覆之人,爲公議所賤惡,不合階梯之職,請命遞差。宗廟署奉事沈侻,爲人悖妄,處事顚倒,輕蔑提調,搆捏同僚,如此之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請命罷職。答曰,依啓。李愖事,不允。

○李植啓曰,宗廟署奉事沈侻罷職事,蒙允矣。今聞沈侻,已爲陞付司果云,罷職承傳,以副司果捧之乎?敢稟。傳曰,依啓。

○傳曰,公主家米布題給事,命下矣。已爲題給乎?

○獻納李景奭來啓曰,正言沈之源,以臣前任藝文館奉敎時,以主掌官進參於漢城試一所,出榜之時矣。今見禮曹公事,則以擧子柳濟亨姓字誤書之故,請推其時當該四館,臣實爲應推之員,決難在職。正言呂爾徵,以今見禮曹公事,以擧子姓字誤書之故,請推當該四館,臣亦以其時四館,隨參於出榜之時,臣亦難免應推之中,決難在職,竝引嫌而退。出榜之時考准書名之際,在所詳察,誤書之失,雖不可的指,而旣在應推之中,勢難在職,請正言沈之源、呂爾徵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領中樞鄭昌衍,伏以臣忝冒惠民署提調,歲月已久,厚蒙聖恩,至今仍帶,感激無涯,本署別無緊劇之務,而褒貶磨勘缺二行不得已,則別處開坐,請來該曹堂上試取之例,前或有之云,而癃疾在身,竝闕此規,同僚亦久病未仕,許多醫官試才付錄之事,無端停廢,臣貪戀寵榮,苟且度日之罪,至此而無所逃矣,惶悶狼狽,伏願聖明,遞臣惠民署提調,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

○都監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庭試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今日已晩,而假承旨擬望之人,皆在家不來,右尹崔來吉,掃墳入來,請崔來吉差下,事勢急迫,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今日闕內入直軍士,夜摘奸之意,敢bb稟b。傳曰,知道。燼餘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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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式暇。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在外任絖。假注書姜瑜仕直李士祥。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植以訓鍊都監大將言啓曰,左司後哨軍崔得男,上年适變時,逃已久,久不現,及至同年十月,幸能捕捉,略施棍罰,今年三月赴防被抄,各該司,例給行資之物,盡爲受出,臨行又爲逃走,常嘆軍律之不嚴,嚴令軍中,期於必捕,今者左司中哨軍趙成男,窺伺出入,捕得來告,不可尋常以治,當日操練軍前梟示,以肅軍法,捕得人趙成男,各別論賞,何如?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司饔院言啓曰,黃海道今八月朔,大王大妃殿進上生蛤五斗、眞秀魚十尾,皆腐爛有臭,至於生蟲,陪持人,不謹照氷,以致如此,極爲駭愕,請令攸司囚禁治罪。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文臣庭試時,無故不入人員,及入庭不作人員,令司憲府一一査出,依事目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啓曰,訓鍊都監啓辭,逃軍崔得男梟示事,蒙允,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曹正郞李莯,以冬至使書狀官,方爲赴京,機務重地,不可久曠,請改差。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備忘記,公主家米布題給事,命下矣,已爲題給乎事,傳敎矣。米則有之,而布物遺在不足,時未題給,一二日內,當爲准備輸送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敏求曰,李明漢熟馬一匹,金蓍國兒馬一匹,鄭彦□、黃㦿、鄭弘溟,各豹皮一張,賜給。

○李植,以內醫院言啓曰,平安兵使年例麝香封進書狀,本月初四日啓下本院,而陪持人及麝香,竟無形影,自政院界首官推問,亦不知其故,極爲駭異,請平安兵使推考。傳曰,依啓。

○吏批啓曰,政府考覈報省來歷單子中,抄列驟陞人,移文相考,其越法陞遷者,一一査出改正,以杜僥倖之路事,捧承傳矣。政府,分付舍人司關內辭緣,則司僕寺判官李明翼,甲子七月,始授六品,今年七月,判官陞遷,缺一行今後注擬之時,必考其來歷,一遵《大典》云云,故不爲改正矣,今者臺論如此,李明翼改正,何如?傳曰,允。

○兵曹批啓曰,訓鍊院僉正李潤基,判官禹仁績,雖以通計前仕,扈從承傳陞品,而臺諫旣因政府移文,以不爲處置,請推郞廳改差,何如?傳曰,勿爲改差。

○又啓曰,忠翊衛將,牒報于本曹曰,本廳將具詹,忠淸道沔川地病母相見事,受由下歸,母病加重,上來無期云,入番事緊,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世受厚恩,臨亂負國,罪重罰輕,物情痛甚,而旋蒙收敍,衆憤愈激,削去任版,亦從末減,請勿留難,亟賜允許。昆陽郡守金□□到任之初,勒出本郡大同木,買其所騎馬,留養衙中,其貪縱之狀,聞者莫不痛憤,不可使之一日在官,重貽民弊,請命罷職。臺官以啓辭詣闕,則政院不敢留滯,卽爲傳奉以入,事體則然也。昨日本府啓辭,假承旨旣爲傳受之後,聞實承旨庭試罷出,互相推調,久不入啓,極爲未便,當該承旨,請命從重推考。答曰,依啓。李愖事,不允。

○傳于李敏求曰,罪人行刑,今日晝講停。

○有政事。吏批,判書吳允謙,參議李明漢,都承旨鄭蘊進,參判張維,呈辭在外。

○兵批,判書徐渻,參判李顯英,參議金止男,左副承旨李植進,參知李聖求,病未參。

○吏批,鄭百昌爲司僕正,李敬輿爲應敎兼校書校理、漢學敎授、惠民署醫學敎授,姜碩期爲副應敎兼文學校書校理,李景義爲持平,尹順之爲校理,李昭漢爲司僕判官兼漢學敎授,呂爾徵爲戶曹佐郞,沈之源爲刑曹佐郞,朴簉爲正言,韓命吉爲西部主簿,沈東明爲樂安郡守,兪省曾爲兼三道海運判官,李廷彦爲固城縣令,許洙爲興陽縣監,金聲振爲成川敎授,李大淸爲寧邊敎授。

○兵批,金慶徵爲都摠管,金大德爲副摠管,李溟爲副摠管,林璾爲兼司僕將,丁彦球爲宣傳官,劉夢龍爲全羅右水軍節度使,朴尙俊爲慶尙右道兵馬虞候,李士祥爲北評事,金應緝爲金甲島水軍權管。

○徐景雨啓曰,頃日大殿司謁金宇男等手本內,嬪宮司鑰別差出云云。別監則刑房當爲差出,臣以該房,不敢只據手本,遽爲差出,取考《大典刑典》,闕內各差備條,則各差備十六色內,世子宮下,唯別司饔湯水色,水工三色,以兩宮則加二懸錄而已。別監則無兩宮則加數之言。且聞諸故老,順懷世子嬪宮,無別監,世子宮別監兼察云,缺一行設於廢世子嬪時耶?殊未可知也。臣意以爲當此國財蕩竭,各司無形之際,不急之官亦當汰損,則司鑰別監,雖微不可剩設,以踵昏朝之弊也。臣待罪該房,惶恐敢啓。傳曰,依法典勿爲差出。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艮方坤方,有氣如火光。自三更至五更,月暈。燼餘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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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在外任絖。假注書姜瑜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蘊啓曰,明明日國忌,明日齊戒,此兩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賓廳武臣講書時,權知訓鍊院奉事姜夢龍,吳子,不邇,中部主簿朴俊英受點後,稱病不進,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侍講院言啓曰,書筵開講之時,兵曹別定結束色,率軍人禁暄缺二三字乃所以重其事也,而今日晝講之時,使令二名,與兵曹書吏爭鬪,高聲發惡,至於打傷,禁止之人,聲徹筵中,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重治,兵曹亦不能常常嚴飭,書筵咫尺之地,致有驚動之事,入直郞廳,請推考。傳曰,依啓。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貞明公主家舍造成處,木綿十五同,米一百石題給事,傳敎矣。臣曹,拮据所儲木綿,天使過後,尙有三百餘同矣。都督回禮及兩差官接待所用人蔘價木一百四同,赴京兩行次盤纏人情唐貿易等項,木綿一百六十四同,進獻吐紬價苧布價木綿,多至一百六十三同,赴西軍兵襦衣次木綿十一同,前頭嘉禮時雜物貿易之價,罔有紀極,木綿遺在乏絶,極爲悶慮,今此貞明公主家所給木綿十五同內,七同則以木綿題給,其餘八同本米一百六十石題給,何如?傳曰,不允。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世受厚恩,臨亂負國,罪重罰輕,物情痛甚,而遽蒙收敍,衆憤愈激,削去仕版,亦從末減,請勿留難,亟賜允許。答曰,勿煩。

○獻納李景奭啓曰,臣前忝正言時,以臺官來啓之時,如値開筵,一邊通于政院,使之上達,而直詣闕門外,親啓於榻前之意,陳啓蒙允矣。卽者臣以論啓事目,齊坐詣闕,適値晝講,卽通于政院,直詣閤門外,伏竢登對,而聖敎無聞,筵席已罷,臣不勝驚訝,問諸司謁,則來詣之意,已卽上達,而自上無發落云。臣袖草遲回,還下臺廳,有靦于顔,蓋無論事之輕重,借之以玉階方寸之地者,非爲其人也。引接臺臣事則然矣,而今者不幸有堂階千里之嘆,墜落臺臣風采,亦自臣始,此無非如臣愚劣無狀,忝竊匪據,無以格天之所致也。臣於言地,復何顔面,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獻納李景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在外,參議李明漢病未進,都承旨鄭蘊進,黃紐爲持平,李景義爲直講知製敎,權□爲昆陽郡守。

○正言朴簉啓曰,臣以本月十八日文臣庭試時,臣以入庭不作,方在應推之中,言責重地,不可冒居,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正言朴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人臣啓事,以停滯爲戒,君上聽言,以洞達爲貴,在庶僚且然,況於臺諫乎?頃日臺臣請於開筵時,直許臺諫入啓者,其意有在,而年少新進,未習朝廷儀禮,咫尺天威,未能開口陳達者,久矣。今日獻納李景奭,奉行規例,直詣閤門前請對奏事,其得言官之體,不旣多乎?不圖殿下終不發落,遽示邈邈之意,使袖中之文,終不被露,躑躅而退,此豈人君開言路重臺諫之意乎?勢益驕,而國事日非,臣等待罪近密,不敢泯默,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江原前監司趙存性所受密符還納,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司諫李潤雨上疏,伏以臣於五六年前,重患風痺之疾,手足不仁,口眼喎斜,而鄕居乏醫,救療乖方,晩試鍼熨,雖得少差而猶不齒於恒人,自分爲田野間一廢疾人矣。幸値聖明拂拭任使,感激不世之殊遇,不知疾病之在身,奔走供職,今已三年,絲毫無補,身疾轉劇,今年夏月,重傷暑濕,暍變爲痢,至今未瘳,而前患風痺,乘秋復重,行步蹇澁,坐起難便,眼疾甚劇,或不辨物,病根深痼,差復無期,竊聞溫陽溫井,利於治痺,伏乞聖慈,俯垂憐察,特命遞免本職,俾得安心往浴,庶幾任便將息,或能收效於萬一,則是實天地父母之賜也。臣無任切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宜安心往浴,仍傳曰,給由馬。

○下直,麻田縣監李廷赫,平壤庶尹許實,高山察訪李性源。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吳允謙,特進官具宏,參贊官鄭蘊,侍讀官尹墀,假注書姜瑜,說經金卨,記事官具鳳瑞、睦性善。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尹墀講《孟子告子上》篇,自孟子季子問公都子,止皆可以爲堯、舜矣童註。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訖。尹墀講論旨義曰,此章大旨,與上章似同,《易》曰,敬以直內,義以方外,義者,實似形於外,而行敬處,則在於內,敬叔父則敬,敬弟則敬,敬鄕人則敬,自有差別,豈在外乎?吳允謙曰,《易》之分義者,以其制事於外故耳。告子謂仁義非性,又曰,仁內義外,此皆無理之言,當時不知性善,而人心昏溺,故孟子反覆譬諭,聖賢導迪時人之意,至誠惻怛者,如此矣。所敬在此,所長在彼之吐,似爲未安,缺二行可以通暢也。若以此吐見之,則是似爲對言者耳。其吐,似不當,墀曰,張南軒曰,居敬集義,工夫竝盡,若主敬而不知集義,則徑情直行,不得因事成義,故其言如此,此則言其事事物物,各能制宜,而皆出於吾心者矣。允謙曰,當時之人,不知其性,而以氣爲性,至以知覺運動,爲之性,故告子主見如此,聖人之辭旨反覆,至於此極,而告子猶不覺悟,佛氏亦不知性,以作用運動爲性矣。鄭蘊曰,先儒以敬字爲主,故程、朱每以心神收斂,爲敬,常時若主敬不怠,則其於事事,無不通矣。敬者,主一無適之謂也。若體認則內外終始,無往不敬矣。

○講訖。吳允謙進曰,閭巷風俗,似不卒然齊正,而其中奢侈越法之事,頗有甚者,必變其風而乃成尙德之俗,然後可以爲治。近來流風弊俗,猶有存者,奢侈過度,最爲難變,此可以政令科禁也。至於婚姻之際,務相誇張,其俗之變,尤爲不易,有識士夫之家,能脫於痼習之中者,亦鮮矣。此事亦當立表而先正也。自雖嚴禁令,而人心之感動,恐或難也。大婚之時,別爲留念,一用儉素,使在下之人,皆能觀感,臣之所望也。前日之規,盡是中間弊習,殊異於祖宗朝故事,更加留神,何如?臣曾見尙衣院衣常進排之錄,則祖宗朝磨鍊中,本無錦繡,只以綿紬進供於節日,自上當見此而體法也。士大夫,各自惕念,檢飭其身,上自宰相下至大夫,則此是美事。缺二行具宏曰,凡在下賤發引之時,競以綵繡綾錦,畫飾其轝,而白日大都,至於習禮,不畏科禁,莫甚於此,特令法府,一一糾檢,似當。且例出門之際,互相爭路,鬨戰爲事,至有刃人之弊,誠爲可駭。吳允謙曰,此皆恥不若人,而以鋪張務勝,爲一盛事,風俗之惡,至於如此,竊恐其漸入於難救之地矣。反正以後,數年之間,人皆知畏,各自檢飭,而近則士大夫婚禮,漫至奢侈,此非細憂,今者國有大婚,迫在前頭,若自上十分留念,以尙儉素,則必有其驗矣。上默然不答,良久罷出。燼餘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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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式暇。假注書姜瑜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以國忌齊戒,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平安監司李尙吉,毛都督前問安狀啓外面,不書臣字及謹封,殊無詳察之意,請察推傳曰,依啓。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齊戒,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體察使言啓曰,臣從事官李敬輿,以西巡審事,下送矣。行到寧邊,先將本道緊務,稟報于臣,皆係目前切急之事,不可晷刻遲緩,似難等待其回還,而亦非臣所宜獨斷,原牒封入,着令廟堂急速議妥指揮,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司諫李潤雨來啓曰,正言朴簉,以本月十八日文臣庭試時,臣以入庭不作,方在應推之中,言責重地,不可冒居,引嫌而退。旣在應推,勢難在職,正言朴簉,請命遞差。獻納李景奭,以前忝正言時,以臺諫來啓,如bb?b値開筵,一邊通于政院上達,而直詣閤門外,親啓於榻前之意,陳啓蒙允矣。卽者臣以論啓事,詣闕適値晝講,通于政院,直詣閤門外,伏竢登對,而聖敎無聞,筵席已罷,問諸司謁,則來詣之意,已卽上達,而自上無發落云。臣袖草遲回,還下臺廳,有靦于顔,蓋無論事之輕重,借以玉階方寸地者,非爲其人也。引接臺臣,事則然矣。今者不幸有堂陛千里之歎,墜落臺臣風采,亦自臣始,此無非如臣愚劣,忝竊匪據之致也。臣於言地,復何顔面?引嫌而退。曾因筵臣所啓,若値開筵之時,則許令臺諫詣闕論啓者,面達榻前,是誠美規也。然或有令政院隨例捧入之時,亦未害於聽納之方也。今者卽詣閤門,請賜登對,而未蒙發落,致使袖草,還下臺廳,日後言路壅滯之患,未必不由此而權輿也。臺諫風采,有何自己之墜落乎?別無可避之嫌,獻納李景奭,請命出仕。答曰,依啓。

○正言李景曾啓曰,臣於今十八日文臣庭試時,以入庭不作,方在應推之中,不可一刻冒居言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正言李景曾,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司諫李潤雨來啓曰,正言李景曾,以臣於本月十八日文臣庭試時,以入庭不作,方在應推之中,不可冒居言地,引嫌而退。旣在應推之中,勢難在職,正言李景曾,請命遞差。答曰,依啓。

○李敏求,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而明日國忌,今日齊戒,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貫革以帿箭,則文臣百四十步常規,故武臣例用五十步,或六十步,以鐵箭則百三十步。此下缺燼餘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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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式暇。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在外任絖式暇。假注書姜瑜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以國忌,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景雨,以平市署言啓曰,反正之初,市民等呈上言,啓下裁省廳,凡各司應辦等事,本署則一切勿定事,回啓,已爲捧承傳施行,故近來該曹,專不分定矣。今此文科殿試應判官,卒然分定,有違當初缺二行詔使時,別求請,其數極多,繼以毛都司物貨價折銀子一千二百兩,一二日內艱難辦出,其燃眉之急,剝膚之痛,有不可言,以此市民等,蕩敗家業,皆懷逃避,已到十分地頭,日日呼訴,所見慘惻,而今此不當爲之大役,他各司一樣混同分定,尤爲悶迫,凡官事一開其端,因循出定,例也。今若不改,後必爲規,大槪科場應辦之物,秋毫皆出於市民,市民等,旣當他各司不爲之役,而又同他各司輪回之事,理固難應,勢亦不支,請依前日捧承傳公事,應辦官,永勿差定,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禮曹關,今殿試時,易書能書軍,令兵曹四十名定送矣。科擧易書人,例以各司書吏書員,及本曹有廳軍士中,擇其能書者,定送,各司書吏書員能書此下缺燼餘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一更二更,雷光。五更,雷動電光。《春坊日記》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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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趙翼式暇。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未肅。注書金霱受由任絖。假注書黃㦿仕直。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敏求啓曰,明日武科殿試罷場間,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明日武科殿試,兩司長官當進去,而城上所,命招言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徐景雨啓曰,假注書姜瑜病不得察任,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黃㦿、柳孝健、池德海。

○李植啓曰,政府郞廳,詣政院不拜,甚爲謬規,頃日因政府啓辭,已有舍謬規之敎,而今日舍人鄭宗溟,以聽傳敎事,詣院又不拜而去,殊失事體,請推考。傳曰,依啓。

○李敏求啓曰,文科試券安印,請出寶。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右議政文科試所入參之命,武科試所,何重臣進去乎?傳曰,張晩進去。

○徐景雨啓曰,弘文館下番洪命耉,今日政,移授臺諫,晝講臨迫,洪命耉仍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允。

○李敏求啓曰,隆政殿內,殿試排設,春秋館上直史官,依前例除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試官早會事,下敎非一,催促亦屢,而掌樂院正趙璞,日暮來詣,極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獻納李景奭呈辭。傳曰,還出給。

○李敏求啓曰,文臣庭試名紙分給後,餘紙四卷十五張,還下該司時,捧甘結于戶曹,則色吏僞着官員之署,其泛濫冒僞,乾沒行奸之狀,極爲駭愕,請令攸司,囚禁治罪。傳曰,依啓。

○又啓曰,今此殿試試官望單子,啓下後,左議政身病呈箚,右議政有武科試所進去之命,文科試所,大臣將不得入參,非但前無此規,似無文武輕重之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右相入參,可也。

○徐景雨啓曰,黃天憲之無去處,誠爲可疑,該曹必加詳察,有此停刑缺二行曹納墨,持來上京,上年十一月二十七八日間,早朝,黃天憲來見李有敬,一時出去後,生殺與否段,知不得云云,則端緖看證,似不漠然全無也。且李有敬招內,天憲亦曖昧事,告狀爲白如可,反生疑慮,姑避爲白乎喩云云,則果如有敬所慮,天憲所爲,極兇,若如鶴今所供,有敬與天憲,出去而無去處,則有敬所供,極奸。殺人之事,豈非重獄,而此獄尤甚,所當反覆窮詰,期於得情,似不可諉以無端緖看證,遽有處置也。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令該曹更爲議處。

○掌令姜大進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臨亂負國之罪,物情莫不痛憤,而末減之請,殿下猶不卽允,至以不無罪過爲敎,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所謂過者,過誤犯,情則可恕者也。愖之所爲,情實可惡,若論正律,豈止於此?請勿留難,亟命削去仕版。持平黃紐,方在慶尙道,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前例府書吏給馬下送。答曰,依啓。李愖事,不允。

○又啓曰,臣終夕臺廳,以待箚答,而闕門已閉,聖批未下,臣旣生疏,未諳規例,政院又無以處置,臣不得已以空退無據之意,爲引嫌之辭,纔傳承旨,而箚答乃下矣,臣之顚倒謬妄之失,大矣,不敢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回答使所騎船三隻,赴京使臣騎坐次,督令回泊於平安道矣。二隻則已爲入往,一隻落後不往,因頃日統制使移牒某邑米穀裝載上送事,自備局回答矣。統營近處所在缺二行輸入于都督軍前事,統制使,東萊府使處,竝爲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春秋館堂上崔鳴吉啓曰,臣與記事官鄭沇,因號牌廳啓辭,承命往考實錄,則號牌之法,太宗朝果爲擧行,與《考事撮要》所載,實爲相符,但《考事撮要》,則己未年除號牌云,而實錄不載,但見其時諫院上疏,有號牌楮貨之行,民受其弊之語,則似是因此革罷,而未可知也。且世祖朝戊寅年,兵曹又爲啓請擧行,而其節目,比太宗時尤似詳密,此則終世祖朝連爲行之,其間凡係號牌文字,竝爲謄出,則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李順元書啓,左議政尹昉病證,大槪多感風寒,嘔吐症發,晝夜呻吟,元氣亦敗,宜用六君子湯事。傳曰,劑送。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因都體察使張睌啓辭,從事官李敬輿牒呈內,辭緣參考,則所謂西邊緊急重務者,平壤新城繕修事,安州防守添兵事,寧邊民役蠲除事,兵使箚住處預爲定奪事,及淸川以北毛兵侵擾等項事也。平壤爲一道根本必守之地,數年以來,費用許多民力,進守此城,而霾雨之後,自不免處處崩壞之患,今者新監司,旣已上任,際此閑暇無事之時,急急繕修,凡干守城器械,未備之物,一一措置,留庫之粟,見在雖少,而捧糴之後,則必不至甚尠,如本府外倉,及傍縣還上分給之數,都捧於城中,以爲疊入城守時,各食其糧之計,爲當。平壤一城,爲本道監司死守之所,其於修城峙糧,添兵設械等事,不待缺二行度地量卒,勢甚孤弱,極爲可憂,然而見存之軍,元數不多,猝難添得,惟在帥臣酌量,防戍緊歇,派分得宜而已。寧邊,亦有新築烟臺之役,而倉無儲糧,民力亦乏,湊合傍近之穀,蠲除不急之徭,以裕軍政,以慰民心者,亦在所當急也。兵使箚住處,則監司當定奪指揮,而毛兵作弊之事,日甚於一日,淸川以北,已非我有,良可寒心,着令新監司尹暄於都督相見之日,與接伴使韓汝溭,同辭合力,極陳悶迫之狀,庶幾動聽,而如無大段禁戢之擧,則具由馳啓,以憑朝廷,或移咨,或遣官陳請,可也。大槪前項數件,規畫整理之責,專在於本道當事之臣,而不先致力,每煩西顧,殊極末便,幸今詔使已還,民力少紓,及此數月間,盡心措理,俾塞上金湯,有之勢,宜當。體察副使及兵曹管餉使等處,一倂馳諭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李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有逐朔造箭之事,而鏃則鳥銃打造物力不足,未及打造,軍器寺流來箭鏃,有三千餘部,而羽竹不備,皆爲無用之物,軍器寺所上長箭鏃六百部,移送都監,以其所造之竹,使之畢粧,半分留置兩處,似或便當。傳曰,依啓。

○李敏求,以戶曹言啓曰,各道田稅差使員,其所掌田稅,畢捧後改差,例也。慶尙道田稅差員,當初醴泉郡守差定,本道都事,無端改差,其後咸昌縣監承差,未久,新監司,又爲移定於禮安縣監云。禮安之去忠州,五六日程也。自前田稅差使員,未有禮安縣監差定之時,正當督捧之時,詳知首末之員,紛紛遞易,缺二行推考,差使員,以前定員督捧,宜當。傳曰,依啓。燼餘

○卯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豆。申時,雷動。夜一更二更,電光。《春坊日記》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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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受由在外任絖。假注書黃㦿。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電光。三更四更,電光。五更,月暈,電光。《春坊日記》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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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文科進去。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武科進去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未肅拜。注書金霱受由出仕任絖仕直。假注書黃㦿。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江西縣令曺俊。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植啓曰,小臣,武科殿試進去下直,且片箭二矢俱入格,只二人,以片箭鐵箭中,何矢更試乎?傳曰,知道。以鐵箭更試。

○以初八日夜擲奸推考,傳于徐景雨曰,軍士闕直,笞四十,前日則似不然矣。且當身全闕,與軍裝闕點者,同律,缺二行軍裝則依續錄杖八十,外各司闕直者軍士,則以《大明律》應直不直,應宿不宿之律,笞四十,軍裝闕點,則以《大明律》不應爲之律,笞四十,故刑曹以此行用,去二月十九日外,各司內擲奸時,闕直軍士等,亦依此照律矣。傳曰,知道。

○正言呂爾徵來啓曰,興陽,介在兵水兩營之間,民生之困於橫侵,極矣。臣等之請,以有名望文官差遣者,意非偶然,新縣監許洙,人微望輕,彈壓撫摩之責,決非所堪,請命遞差。臣等伏見再昨傳敎曰,頃日弘文箚子,不送于該司乎?何至今不爲回啓乎?自上留念至此,必有採施之道矣。爲政院之道,所當將順奉行之不暇,而其回啓乃曰,請罷,內需局一款,宜下該司,但臺臣筵臣,已多論辨,此事此箚,亦似泛論,故初不下該司云,臺臣筵臣論辨者多,則可見其事之當行。當行而不行,則重言複說,亦不害於進諫之道也。玉堂箚辭中,旣請革罷,則其不爲泛論也,明矣。其中又論投屬之弊,則亦不但請罷而已。此事裁決,惟在聖意,政院何可逆料,其必不行,而不下該司乎?箚辭中請遣御史一款,事係睿斷,而至於西邊征戍之士卒,海西被災之郡,至北道饑荒之處,請加矜恤,賑救等事,雖自朝廷,或有已施之事,而亦宜另爲申明,俾盡設施之方,不當施以泛言,直作政院之一張休紙也。政院初不能擧其職,及承聖敎又從而文之,是何意也?從前疏章之不見採施者,多矣。亦安知不由政院之廢罷,而缺二行自上至以服膺爲敎,意甚盛也,而但於內族婦人干預之說,初問其言根出處,再詰其諱不盡言,殿下說而不繹,從而不改之意,於此蓋可見矣。政院因此進戒,反覆丁寧,則殿下宜有不吝之改,嘉納其言,而只以知道爲答,此則殿下又不能悅而從之矣。臣等相顧惋惜,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人臣之盡言極諫,非人臣之利,乃國家之福也,而殿下訑訑之色,至於如此,此後人雖或有所聞,其誰肯出一言,自犯於雷霆之下哉?深恐人皆以言爲戒,殿下雖欲復聞此等言,而不可得也。請亟寢詰問憲府之敎。答曰,依啓。

○徐景雨,以兵曹言啓曰,自去年經亂以後,驛路無形,使命公幹之外,受由之人,勿爲給馬,已捧承傳,而重臣勳臣近侍之給馬,雖自今年創始,而亦難枝吾,況堂下內官之覲親者,亦竝給馬,則遠近驛路,萬無枝吾之理。今此內官玄德成給馬之命,請命停止,今後內官受由,不爲給馬,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知道。長番內官,厥數不多,依舊例給之,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入學後,陳賀等禮,考《五禮儀》,則無現出處,取考《庚戌年謄錄》,則世子入學後,百官、大殿,有致詞陳賀頒敎之例,此則其時因特命而行之矣。今此王世子入學後,陳賀頒敎等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舊例,勿爲陳賀。

○又以司譯院言啓曰,本院之說,專爲事大交隣,漢倭女眞蒙學等堂上,多至七十餘員,堂下及前銜生徒,亦至三百餘人,各以其所業,聚本院,常常敎誨傳習,臣等及兼敎授訓上堂上等,亦於每月二六,六度聚會,堂下譯官前銜生徒等,講其所讀,考其勤慢,以爲勸奬之地,故自前雖有都監,不爲排設於本院者,以本院非他閑慢公廨之比故也。頃者錄勳都監,欲爲移設於本院,其時以此意具由入啓,蒙允,不爲移設矣。今聞號牌廳,又欲移來云,本院鍊業之事,勢將停廢,極爲可慮,號牌廳則他不緊公廨,亦可爲之,使勿移設於本院,似爲便當,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臨亂負國之罪,物情莫不痛憤,而末減之請,殿下猶不卽允,至以不無罪過爲敎,臣等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所謂過者,過誤犯罪,情則可恕者也。愖之所謂情實可惡,若論正律,豈止於此?請勿留難,亟命削去仕版。閭閻間竊言啓運宮至親,有李氏婦者,出入禁中,留連累日,內外之言,由此相通,凡有所私請,多蒙恩澤云耳。目旣廣頰,舌遂煩固,非一二人之談,何可窮極言根之所出乎?臣等慮殿下不得聞,故敢爲陳啓冀恩善處之道,而屢勤嚴敎,反損聖德,此無非臣等愚妄之致,不勝惶恐。答曰,婦人之干預朝政,誠莫大變也。所謂李氏婦缺二行輒卽論列,不避禁祕,不憚貴近,人君亦虛心察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故言路通而上下安也。伏聞殿下,近日以來,宮闈之嚴,漸不如初,邪徑一開,末流難防,敢竭愚誠,冀格天意,而屢下嚴敎,窮問不已,臣等廣言路之請,反歸塞言路之資,此皆由臣平日事君無狀,誠未上格之致,臣之罪戾,萬死難逭,何可一日仍冒,重辱名器乎?所當卽爲引避,而連日進參,武科殿試,今始來避,其靦顔苟且之失,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行大司諫洪瑞鳳啓曰,臣猥忝造紙署提調者,今已有年矣。每於表咨等紙造作之際,點撿工匠,必使依準平時之樣,而輒稱以器械缺乏,房屋未完,終不至於精好,臣思所以方便,而未能得也。今番謝恩行次所用紙地,品色粗薄,致勤上敎,而其時臣適以沐浴受由,未及待罪,追後陳列,亦極瀆擾,故惶恐不敢矣。卽者伏見司憲府啓本,本署之官,以此事罷職,臣旣管一署之事,而昏庸不察,使事大紙地,粗不中用,其可諉諸郞僚之失,而晏然冒居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大司憲金尙憲,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李氏婦者,以憲府啓辭批答,捧承傳乎?以箚子捧傳旨,則箚子未下,傳旨不得捧入矣。缺二行

○持平閔應亨啓曰,耳目之官,職司繩糾,凡有所聞,不憚禁闈,輒卽論列,此知無不言之義也。凡有所陳,無論輕重,優容聽納,此從諫如流之美,而庶可言路無壅上下相孚也。伏聞近來殿下宮禁之嚴,頓不如初,邪徑一開,不加戒飭,則末流之患,其有免乎?玆竭愚衷,冀有涓埃之補,而反下嚴旨,窮問不已,自此以後,非但殿下不聞逆耳之言,言官,亦不得以風聞進規,而大傷治化,必自臣始,此無非臣闒庸無狀,誠未上格之致,不可一日苟冒言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姜大進啓曰,再昨臣與同僚相議,具一箚以進,實緣天變之可畏,深慮聖德之罔終,言雖愚妄,心實無他,而聖聽不恢,嚴旨洊下,探及言根,有同究覈,遠邇傳聞,所傷非細,臣等區區愛君之誠,反爲虧損聖德之歸,臣之罪戾,至此而尤萬死矣。固不可一刻仍冒,而玆者大司憲臣金尙憲,以進參殿試試官,今始來避爲辭,臣之未卽引避冒居,屢日之失,尤著,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臺諫出去,請出留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持平閔應亨,掌令姜大進,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夜一更二更,電光。四更,流星出奎星上,入謄蛇星[騰蛇星]下,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燼餘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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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文科進去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鏡城判官洪恕。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金尙憲,掌令姜大進,持平閔應亨引嫌,執義李埈,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敏求曰,禁婚處女,竝許婚,嘉禮都監,亦爲停罷。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憲府啓辭,所謂李氏婦者,依律科罪,以快群情事,傳旨于本府矣。所謂李氏婦者,未能指摘,爲某人之婦,某人之妻,極爲閔慮,且傳旨內,無拿推之語,只以傳旨內辭緣,直爲照律乎?惶恐敢稟。傳曰,知道。直爲照律,可也。

○正言呂爾徵來啓曰,臣等昨以優容憲府,亟寢詰問之意,仰瀆宸聰,天威卽霽,快下兪音,臣等聚首懽忻,咸仰日月之更也。曾未移時,因憲府回啓,遽降李氏婦依法科罪之敎。夫言官者,旣受耳目之寄,如有所聞,則不揀巨細,不避禁祕,乃所以不廢其職也。其間豈無過中之事,太微之言乎?人主之寬容翕受,而不加之罪者,誠以不如是,則無以來衆諫而聞闕失也。頃日憲府陳箚中,宮禁一款,不過掇拾閭巷間傳說,形諸文字之間,其於聽納之道,只宜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已。至於屢降嚴旨,詰問不止,上下事體,具有損傷,豈非聖明之過擧乎?所謂李氏婦者,係是啓運宮之至親,則隨例一時之謁見,亦或一道,而旣爲言者之所斥,則殿下遠之,可也,斥之,可也。何可以陳戒違忤之故,展轉相激,必使禁府科斷而後已哉?請還收李氏婦科罪之命。答曰,有罪者,以法科斷,乃是當然之事,爾等又以此事,歸咎於上,予甚怪焉。勿爲更煩,以快群情。

○正言呂爾徵來啓曰,大司憲金尙憲,以言責之地,職司繩糾,凡有所聞,輒卽論列,不避禁祕,不憚貴近,人君亦虛心察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故言路通而上下安也。伏聞殿下,近日以來,宮闈之嚴,漸不如初,邪徑一開,末流難防,敢竭愚誠,冀悟天意,而屢下嚴敎,窮問不已,臣等廣言路之請,反爲塞言路之資,此皆由臣平日事君無狀,誠未上格之致,所當卽爲引退,而連日進參武科殿試,今始來避,其靦顔苟且之失,尤大。持平閔應亨,以耳目之官,職司繩糾,凡有所聞,輒卽論列,此知無不言之義也。伏聞近來宮禁之嚴,頓不如初,邪徑一開,不加戒飭,則末流之患,其有旣乎?玆竭愚衷,冀有涓埃之補,而反下嚴旨,窮問不己,自此以後,非但殿下,不聞逆耳之言,言官,亦不得以風聞進規,有傷治化,必自臣始,無非臣闒茸無狀,誠未上格之致。掌令姜大進,以臣與同僚相議,具一箚以進,實緣天變之可畏,深慮聖德之罔終,言雖愚妄,心實無他,而聖聽未恢,嚴旨洊下,探及言根,有同究覈,遠邇傳聞,所傷非細,臣等區區好君之誠,反爲虧損聖德之歸,固不可一刻仍冒,而大司憲金尙憲,以殿試試官,今始來避,爲辭。臣之未卽引避之失,尤著,竝引嫌而退。缺二行於愛君憂國之誠,而不倍於知無不言之義,連在試所,未卽引退,等待同僚,一時偕避,勢所當然,俱無可避之嫌,請大司憲金尙憲,持平閔應亨,掌令姜大進,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李植,以吏曹言啓曰,守令窠闕甚多,新恩政事,何以爲之?竝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持平閔應亨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臨亂負國之罪,物情莫不痛憤,而末減之請,殿下猶不卽允,至以不無罪過爲敎,臣等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所謂過者,過誤犯罪,情則可恕者也。愖之所爲,心實可惡,若論正律,豈止於此?請勿留難,亟命削去仕版。答曰,勿煩。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備忘記收稅加等勿爲施行事,啓下矣。戶曹何以知委各道乎?問啓事,傳敎矣。今年畓穀,皆以下之中出稅事,入啓,未蒙允許,別無知委各道之事,故昨日回啓時,以此意覆啓矣。今朝始見忠淸監司狀啓,則以九等出稅事,至於待罪,臣等取考前日往復文書,去七月二十三日到付忠淸監司尹履之關內,年分摠數啓聞,八月二十日內上送事,該曹關子來到,而出稅分數,不爲擧論,竝以下之下磨鍊乎?急速定奪移文,以便奉行云,臣等考閱各年收租案,他道則皆以下之下收稅,而下三道,則每年例有上中上下中中、中下下、上下中出稅之規,其數,要不失法典本意也。上年忠淸道收租內,下上畓三十六結,下中畓四千九十二結,則其不爲缺二行所謂九等,無定名無定數,惟當隨其年穀好不好,依前例從實等第而已。今此狀啓中所云下下、下中、下上、中下,從實磨勘云,正是九等收稅之法也。前日臣曹縷縷啓請者,乃諸道下之下,竝欲陞爲下之中,而不得請也。下三道自前流來九等之法,何可廢也。大抵年分等數,自此懸斷爲難,故泛言九等收稅,九等之中,或上或中或下或下上下中、下下,惟在當事之人,從實等第而已。尹履之,必錯認文意,有此狀啓矣。然忠淸道,則有問,故如是回答,而其往復文書,在於七月,則乃是加等啓事前問答之事也。他道則旣無所問,故亦無知委之事,想應依舊例等第矣,敢啓。傳曰,知道。此實本曹之過,非監司錯認之所致矣。更爲知委,俾無不均之弊。

○夜四更,有霧氣。五更,有霧氣,流星出王良星下,入天棓星上,狀如甁,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右議政申欽,請對,上引見于資政殿。入侍,承旨李敏求,記事官任絖,記事官具鳳瑞、睦性善。欽曰,小臣於試場中,得見分撥,自上因臺諫啓辭,有李氏婦依法科罪之敎,臣心極未安,卽欲陳達,而方在試所未果,今日之所以請對者,正爲其事也。上曰,有罪則治之,是乃當然之事,何未安之有?欽曰,臣意以爲不當如是,何也?君臣如父子,子於父母,何言不可爲,何須擇而言之。有懷則當盡陳之,第我國風俗輕薄,喜事者頗多,其於大小之事,必轉相敷演,故今者李氏婦之言,播在閭閻,臣亦聞之,此臺諫所以聞而發之也。雖然凡諸用罰,必須彰著有罪,然後可以施之,且治罪之典,常於男子上見之,不曾聞於婦人,而況李氏婦,以啓運宮之至親,出入宮中,似或有理,干預政事,缺二行聖明在上而然耳。大明孝宗皇帝時,有時淸輒封事云云之句,此皆贊美之事,凡有言事,自上所當體認寬假,而每下嚴批,以摧挫之,此豈可乎哉?臣所以爲憂者,惟我立國,今已二百三十四年矣,周有八百餘歲,終有亂亡之機,凡當陽九之會,不可不致慮者,此也。今之在朝者,皆懷爲國之心,言涉過激,必逢譴責,則渠輩不必每每如是,猶復盡言而不知止者,豈無所恃而然乎?文彦博籠錦之說,仁宗不問其所出處,王素諫出內人經御者,而亦不怒焉。先王朝李珥,聞自內用黃蠟造佛之言,卽爲陳箚,而先王下問言根,則李珥,以爲如此則終必有偶語棄市之患,而實非國家之福也。竟不以實對,今之臺諫,亦必欲學其事,而初不首出言之地矣。上曰,禁婚處,必三四人,俱爲不合,故皆令許婚,而當此多事之際,嘉禮都監,不可預爲設置,玆令罷之矣。欽曰,此亦當三揀之際,遽令罷之,臣實爲欿然焉。古之帝王,有密勿咨訪之語,故德宗對李泌於便殿,三日然後斷之,今罷都監,若出平談,則容或可矣。如有不平之事而然,則豈非未安?上必有咨訪之道,然後下必有惻怛之告,誠信相孚,上下之福也。且臣前箚中,有及功臣之事矣。人有大功,伐於國家,而今在于郊外,未知,何如?上曰,起坐而言。欽曰,近日功臣之在郊外者,臣以爲不當如是,蓋功臣,言雖不爲適中,使不得接迹於京中,而致有遠出郊外,亦非美事也。上曰,其人輩,豈可謂無罪乎?欽曰,罪雖有之,優容,可也。上曰,先立君臣分義,然後可以保全國家,苟不得君君臣臣之道,則危亡可知,習俗囂薄,而無淳厚之風,何以則能爲丕變耶?欽曰臣亦以此爲憂者,以其無元氣也。人皆有自好之心,而或近於囂薄,此豈細故也哉?大槪相臣,缺二行必勤於讀書,可以風勵一世,而近未聞有如此人,故國事至於斯矣。今臣以李氏婦事,恐未得請而出,旣得允兪,幸莫甚焉。敏求曰,李氏婦事,今以斟酌爲敎,所捧傳旨,當爲還入,爻周啓字矣。上曰,依爲之。燼餘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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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呈辭,參議李明漢病,右副承旨李敏求進。

○李敏求啓曰,明明日親祭,明日齋戒,此兩日視事不爲,取稟。來九月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知道。輪對爲之。

○李植啓曰,修正假注書尹絳,以爲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伏見李莞所送別單,有毛將差人送眞獺渡江等語,或呈所聞之訛,或是毛將用間之計,雖難的知,而旣有如此之言,則接伴使,所當多般採聽,備細馳啓,而寥寥無聞,極爲可怪,更加聞見,密爲馳啓之意,接伴使處,移行,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徐景雨曰,禮云女有五不娶,其一卽逆家子不娶,而無逆家族不娶之語,《大明律》,治逆之法甚嚴,而大功以下親屬,則不在緣坐之列,彼賊雖曰族屬,非緣坐所及之親,似無不可娶之義,況旁支孽産之不可以一槪論者乎?尹義立則雖是緣坐中人,當初諸大臣,從公論蕩釋,其後出入顯職,亦非一再,正猶王導特免奏罪中之事矣。禮旣如彼,法又如此,雖在採擇之中,固無所妨,設有可言,大臣禮官,徐議可否,猶未晩也。金自點、沈命世等,徒知有黨與,不知有君父,不待事之結末,相率而起,汲汲惶惶,猶恐萬一或成,指揮言官,迫脅君上,咫尺榻前,辭氣勃[悖]慢,命世則張皇悖說,指擬無倫,至以不測之言,加之於國母,此近來所未有之變,此而不治,國綱絶矣。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沈命世中道付處。

○以義昌君上疏,傳于李植曰,給由馬。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李愖祖子孫三人,臨亂負國之罪,物情莫不痛憤,而末減之請,殿下猶不卽允,至以不無罪過爲敎,臣等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所謂過者,過誤犯罪,情則可恕,愖之所爲,情實可惡,若論正律,豈止於此?請勿留難,亟命削去仕版。此下缺

○李敏求啓曰,沈命世定配單子,到院,而以散齋,故不得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鄭彦宏爲司僕僉正,姜碩期爲直講知製敎兼校書校理,李景容爲直講兼記注官,李應莢爲監察,金宗一爲典籍,閔孝先爲長興主簿,參外行順陵參奉鄭復吉,李守宗爲鍾城府使,李仁民爲錦山郡守,李復匡爲端川郡守,李廷楗爲慶源判官,高傅川爲興陽縣監,行集慶殿參奉白信民。

○昧爽,有霧氣,日出時,日色赤,卯時太白見於巳地。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夜一更,黑雲一道如氣,出自乾方,直指北方,長四五丈,廣尺許,良久乃滅。三更,流星出天苑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五更,沈霧。燼餘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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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未肅拜。注書金霱仕直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仕直

○上在慶德宮。以私廟親祭擧動,停常參、經筵。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傳于李敏求曰,儀注內降神節次,何不磨鍊乎?

○李敏求,以禮曹言啓曰,儀注內降神節次,何不磨鍊乎事,傳敎矣。今此親祭私廟,儀注一依缺二行聖敎,臣等反覆思量,未知其時降神節次,不現於儀注之由,取考《五禮儀》,則魂殿四時及臘日親享儀,有降神節次,魂殿俗節朔望親享儀,無降神節次,臣等臆料私廟親祭,與四時及臘享大祭,似有差等,其時儀注磨鍊,必依倣魂殿俗節朔望親享儀,故降神一節,似不磨鍊矣。宣祖朝親祭及□□年自上親祭私廟時,儀注中無降神節次,今則何以爲之?敢稟,睿裁。傳曰,知道。降神節次,儀注中添入。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自巳時至未時,日暈。夜五更,有霧氣。燼餘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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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未肅拜。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尹絳

○上在慶德宮。行私廟親祭,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陪祭宗室,禮曹不爲知委,以致散去,宗室不得陪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世子,遣文學金堉問安。答曰,平安。

○還宮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鄭廣敬啓曰,臣與毛將接話辭緣,在鐵山府時,已爲狀啓矣。狀啓後,得見其回揭草本,則禮物摧謝之辭,有庭實輝煌之語,庭實二字(二字)),必是瞢學錯用,而似爲未安,臣令譯官措辭請改改修齎來之意,敢啓。且都督,臣處贈給之物,數目頗多,不敢領取,請送于該曹,以補國用,昨因親祭齋戒,今始敢啓。答曰,知道。卿其領受。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大駕還宮時,廣通橋近處,金福,三間屛門近處,金致中稱名人,駕前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答曰,依啓。

○又啓曰,昨日私廟親祭擧動時,鐘樓近處,駕前擊錚,李千立稱名人,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答曰,依啓。

○宗簿寺啓曰,今月二十八日私廟親祭時,宗室隨駕事,每品各二員知委後,晉溪副正潤慶,雲溪守大龍,順康守善麟,錦原令倬等,無緣不進,極爲怠慢,請推考。傳曰,依啓。

○傳于趙翼曰,義昌君,外祖墳拜掃事,下去,澆奠床備給。

○以北兵使辭狀,傳于李敏求曰,勿辭,調理察職事,回諭。

○義禁府啓曰,罪人李珣,今已拿來矣。當初其父邦佐,及其同生瑗,旣已正刑,則此人更無可問之事,似當一體施行,敢啓。答曰,依啓。嘉禮都監啓曰,今者都監停罷之命,遽下,臣等相顧惶惑,不知聖意之所在也。旣已設局,役事伊始,而無端停罷,極爲未安,員役略爲權減,都監仍存不罷,以更待下敎之意,敢啓。傳曰,不此下缺燼餘

○夜一更,蒼白氣一道,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竟天,廣數尺許,漸移南方,良久乃滅。《春坊日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