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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仁祖/十五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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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许启。左副承旨。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泰齐。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备边司启,今此山城设科,出于圣上酬劳之特恩,而其赴举者,皆都监炮手、御营军、京畿束伍军之属,前后录名之数,将至七千云。虽未知几名得中,而炮射通计,将不下数千。且闻此属得中之日,即赏其所持鸟铳,以为资装云,是国家一朝而坐失数千精兵,若不善为处置,则国益弱矣。臣等窃见此属,既与君父,同死生于一城,又感圣上终始轸恤之恩,其为国之心,与顷年举义之辈,少无分别。周有臣三千,惟一心,此乃武王之所以兴,今累千武班,各怀死国之心。以此言之,目前虽有失军之叹,他日未必不为国家之福,顾在御之之如何耳。臣等之意,都监及御营军,则称为别队,各以其技,仍属本处,另加优待,其馀亦别立名号,如羽林、兼司仆之类,定将统率,分番侍卫,而仕路则定其自便,军官等苦役,则勿许混侵,待之以恩数,推之以心腹,其于宿卫之计,为益必不少。但此时国储方乏,给料一事,未可遽议。此辈专免赴防,实为前所未有之恩典,同是出身,而一则十朔赴防,饱吃边上风霜,一则唱榜之后,各归其家,安坐而食,不但赴防者,有劳逸不均之叹,渠等之心,亦必自怀不安,令该曹量定朔数,自备粮宿卫,一巡既遍之后,始依内三厅例,给粮立番,似合今日处置之道。试场未毕,臣等之言,似为差早,而必待渠辈聚会之时,先期讲定知委,然后方合事宜。故敢陈愚见,伏候睿处。传曰,群情以此为便,则依为之。

○备边司郞厅以谢恩使意启曰,今此见存译官中,解胡语者甚少,自前使臣,行到平安道,例带小译一二人以往,故今番亦欲依此为之矣。适与敕使相值,本道小译解事者只两人。今将奔走于敕使接待之事,则使臣虽欲带去,势不可得,甚为闷虑。况今日之行,既有许多句当,又有赎还之事,胡译之切,非他行次之比。北道胡译五人,因备局行文,数日前已为入京,其中金奇参最为解事,此人愿得带去,以为平安道小译之代,事甚便当。敢启。传曰,依启。

○备边司启曰,前因平安监司状启,本司回启内,黄海道溃军实数,查问处置事入启后,移文本道矣。今见本道兵使牒呈及本道应立拨军成册,则参商罪犯轻重,分等悬录,颇为详悉,以前启下公事言之,则当依平安道溃军例,入运入防于义州矣。但念义州,既有本道溃军,又有新榜出身,而留防粮饷,将不免责出于本州,则食少人多之弊,亦不可不虑。臣等之意,若依前日金世濂状启,量宜收布,除出若干同,用于敕行,以纾海西民力,其馀留置本道,或救清北之民,或待不时军需,则军律虽似差轻,民情则可以少慰,而其于义州之计,亦未必不为大益矣。闻海西拨军之价,一朔五疋云,今以成册内未立拨四千八百馀bb名b计之,则大约八百馀同。且拨军成册,自丁丑至庚辰三月,凡一千三百馀名,而军律之罚,拖至四年之久,事未妥当。若以来戊寅年为限,而己卯以后,并悬征赎之中,则其额似不但八百同而止。故成册二件,并为入纳,兼陈臣等愚见,以候睿裁。答曰,军政重事,续续更改,殊甚不当。自明春清北罚防,使之农作。《备局誊录》

9月2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许启。左副承旨。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泰齐。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沈雾,至巳时。

○合启。答曰,如是坚执,似为过当,更勿渎扰。

○府启,吕尔征等事,文载道事,赵尚弼事。答曰,不允。文载道、赵尚弼并递差。

○户曹草记。传曰,一等所给,依二三等例,稍加磨炼,可也。

○领府事李弘胄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心甚缺然,卿虽老病,义当与予同其休戚,须念国事,速为入来。内下记草

9月3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许启受由。左副承旨金霱未肃。右副承旨金堉坐直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泰齐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沈雾。申时,日晕。

○传于南以恭曰,政事,当日为之。

○传于李弘望曰,今此上言,皆是外方人,勿为违格,尽为下该曹。

○以备忘记,传于李弘望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有政。吏批,以金霱为承旨,沈悦为判义禁,权澺为工曹正郞,尹敉为兴阳县监,李荣先为金井察访,李晩荣为典籍,安璥为右通礼,李弘胄为领议政,赵启远为军器正,沈器成为司宰佥正,赵纬韩为刑曹参议,杨万古为判校,沈东龟为掌令,李弘胄为训炼都提调。

○兵批,以洪馀吉为鹿岛万户,朱德豪为开云万户,姜善馀为同知,池学海为五卫将,金应海为庆尚左水使,申埈为副摠管,李裯为司直。馀缺

○大司宪金寿贤,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献纳林得说启曰,措辞缺答曰,不允。尹昉罢职。

○府启。措辞缺答曰,汉城府堂郞罢职事,依启,吕尔征等罢职。烬馀

9月4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许启。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泰齐。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电光。

○金堉启曰,大司谏李景曾,以病不进,以次官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弘望以备边司言启曰,宣传官李海龙,仍为入送事,初一日已为行会矣。李海龙既为状启,则所当留待回报,而至于还咨文,事甚未便,业已上送,令承文院改送,何如?传曰,还为下送,俾无留滞之弊,可也。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刑曹判书尹毅立,以病受由,今过八朔。臣等闻其实病,而或冀其少差,不敢轻为禀处矣。近日本司堂上,有亲见其病状者,言其十分危重,死生可虑,少无行公之望,徒以质子为嫌,欲待质子发送后,始为陈情乞递云。此在人臣道理,固当如此,其于国家事体,殊涉未妥。且秋部之长,乃古之大司寇,为任莫重,既知其不能行公,而久无处置,使词讼逾月积滞,尤为未安,尹毅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水原府使具仁垕,瓜满在于十月,而敕使临迫,递易难便,不如早为处置,而京中见存武将无多,亦有宿卫虚疏之虑,具仁垕前期改差,召置京中,专委扈卫之任,而其代,以平兴君申埈,差下,似为宜当。敢禀。传曰,依启。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奏文二度制进事,前日榻前定夺,而提学李景奭,适有身病,不得已与本司堂上,相议构草以入,前启下奏文末端,亦觉剩语过多,亦为改付标以入,而此三件文字中措语,自下犹未敢保其必得妥当,伏候睿处。议者或以为前件奏文,归重天朝,固为可疑,而后件奏文,全没此一款,则亦恐失其主意,反致疑讶,不如就后件奏文末端,略及天朝说话,为完备云。此言则如何?敢此并禀。传曰,知道。末端略及为当,予意亦如是矣。

○以奏文单子,传曰,妖孽之事,勿为言及,似可矣。

○大司宪金寿贤,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沈东龟,献纳林得说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请领敦宁府事尹昉,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并见上答曰,亟停勿烦。

○府启,请吕尔征、韩兴一,并命削夺官爵。见上答曰,既已酌处,更勿烦论。

○京畿监司尹履之上疏。入启。踏启字。元疏缺。烬馀

9月5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许启。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泰齐。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电光。二更,流星出室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赤,光照地。

○李弘望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曾闻敕行,十一月初一日起马之奇,以此意行会各道矣。即接边臣状启,十一月初一日,当为过江云,若然,则到京日期急迫。凡干接待之事,不容少缓,前后卜定杂物,勿过于前定日,急急措备上送之意,下三道及江原、咸镜监司处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校理成以性疏曰,伏以,臣有老母,在荣川地,之中,而此时,人臣分义,不敢以私情退去矣。昨昏自麻致祭所还归,路遇家僮,闻老母经月患疟之后,又添痢疾,渐败委顿,气息奄奄,愿于未死前,得与相见云。臣心神惊乱,无以自定,顾念本馆上番,无入直之员,臣之情事,极为狼狈。伏愿圣慈,亟递臣职,俾得归见于生前,臣无任悯迫激切之至。传曰,给由。

○知中枢府事姜硕期疏曰,伏以,臣病势渐剧,鬼事已迫,自外之患,有不暇顾,而第念顷日宪府之避,辞意危峻,臣诚瞿然,置身无地。既被重论,理难在职,三单请免,出于闷迫,不独为病且死而已也。天鉴不谅,格外加由,感切之馀,狼狈尤极,玆不得已更渎宸严,臣罪万死万死。戚畹之称,非臣之所敢当,而以臣驽劣,再忝铨席,无所猷为,久妨贤路,物议之发,无足怪矣。前后恩授,缕缕陈恳,必欲解免,盖为此也。至于江都之陷,虽无当事之责,位跻卿班,受国厚恩,遭此罔极之变,若从金尚容等俱逝,则非但臣得死所,咎臣之言,亦不必及此。而只缘当时情势,有不得便为自决者,故未敢径死,臣于此际,岂有一毫苟活之心而然哉?到今不复深究,遽断以偸生有累,此则不知臣者,谓之何哉?臣之姓名,虽不果入于追启之中,廉耻所在,何敢晏然于职名,而不恤台官之言哉?伏乞圣明,矜察微悃,臣本职及所带提调之任、同知春秋馆事,并为亟赐镌削,使臣反躬自省,以待溘尽之日,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勿为固辞,安心察任。烬馀

○迎接都监启曰,经乱之后,都民之得免于死亡,还集旧土者鲜少,各色工匠,什存二三。都监应役工匠中,木手及刀子匠等,所造之物甚多,不得已训炼都监匠人起送事,再三移文,而不为许送,殊非当初事目启下之意,请令训炼都监,速为起送,以济时急之事,宜当。敢启。传曰,依启。《训局誊录》

9月6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许启。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仕直柳道三出使。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一更,雷动电光。

○下直,忠清兵使申景柳,安东府使郑世规。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试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南以恭启曰,事变假注书郑泰齐,重患面肿,累日不得仕进,不得已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依启。

○以郑道荣为假注书。

○金堉以备边司言启曰,用药衙门,各定一朔应用服数,自八月为始进排事,曾已定夺启下矣。但闻医司所纳药材,因兵乱,或全减、或半减,元数比前太减,而各衙门所用之药,一服之内,材料多少,钱两轻重,药材贵贱,各相参差,不可为准。各司进排所纳之数,以此为难堪之弊,故两医司提调上司,逐朔依数进排,则冬前,切不得数外滥备,两医司下人待明年贡物上纳后,改磨炼进排之意,知委各衙门施行,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掌令林坛、沈东龟,献纳成以性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请领敦宁尹昉,亟命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并见上。答曰,毋庸更烦。

○府启,请吕尔征、韩兴一,并命削夺官爵。见上。答曰,此人等虽似无才,其保护之功则颇重,勿为深治,可也。

○金堉以武科庭试命官意启曰,举子李京立,呼名时,以下缺。传曰,李京立情甚冤悯,试射,可也。推考事,依启。

○领议政李弘胄疏曰,伏以,臣伏奉圣批,若曰,省箚具悉。心甚缺然,卿虽老病,义当与予同其休戚,须念国事,即为入来事有教,旋接京报,宅揆之命,又下于梦寐之外,惊惶踧踖,置身无所。仍窃惟念,语有之曰,缺六七行未尝不为世道嗟咄也。不意今者,授任,置诸鼎席之上,古所谓歇后作相,时事可知云者,正为如臣者道也。大臣者,百责所萃,而首座为尤重焉。此何等□此何等时,而如臣无状,冒耻充位,一任国事之再误乎?反复思惟,万一[不]近似,况臣年迫八十,病入膏肓,决难陈力之状,圣明之所洞烛,国人之所共知,臣虽欲强,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卿德望素著,允合首座,宜勿控辞,从速入来,以济时艰。

○午正,上御文政殿,昼讲。特进官具宏,知事韩汝溭,参赞官李弘望,检讨官权淰、赵重吕,假注书李枝茂,记事官金振,兼春秋李彬入侍。上讲前受音一遍。权淰进讲,祈父什之[之什]节南山,音、释一遍。上依进讲,讲音一遍。淰曰,圣学既已高明,不必陈达文义,而况臣章句之学,其于文义昧如也。自上即其章注而玩绎之,则此间奥旨,不难知矣。上曰,此诗则专用小人,而不用君子,国无君子之过也。以今日之事言之,则癸亥以后进用之人,皆平日所谓贤才者,而国事终至于此者,何也?重吕曰,自上用贤之心,非不切矣,所用之人,非不贤也,而其所以致此者,文具病之也。今番丧乱,盖出于时□之不幸,而臣意,则亦以为不可徒诿于以下缺不能记

○左议政崔鸣吉,请对入侍。兵曹判书具宏,同为入侍。鸣吉曰,今此助兵奏文草,因圣教以入,而大槪其奏文,未知何如?上曰,只则言不出于此外矣。但百姓以入去为惧之说,似欠明白矣。愚下之民,皆以为宁死于我国地方,不愿渡江入去,诚可虑也。大槪我国之民,不习战阵之故也。鸣吉曰,上教至当,出于此者矣。上曰,我国愚民,以助兵事,果为□□,如此之言,□□亦有无向辽东浪死之歌,此奏文中,引用此等语可矣。宏曰,顷见沈阳宰臣之书,有庆源出身郑允吉,有使唤处,故前头入去当次宣传官、禁军中一窠,以此人充送云,臣未知其所以也。近闻允吉之妹,去乙巳年,为奴所掳,今在沈阳,而其女颇通慧有才,于我国事,有所周旋云矣。允吉今偕谢恩使入送,何如?缺七八行人,依陪从诸臣之言,付职入送,且其女人,虽自朝家送物未妥,而自该曹入送若干物,以示嘉悦之意,仍言终始宣力,则后必有报云,未知何如?上曰,然矣。北方本无阀阅之人,若无故平人,则除宣传入送,可也。宏曰,若除宣传则厥厅中,必以为未安矣。欲除武兼宣传官,而其人未六品,未知何以为之。上曰,卿斟酌此人远去,出六品,特除武兼,可也。鸣吉bb曰b领相则首拟人为之,颇以为幸,时在山所,近必入来矣。右相则在于村舍,病势添重于前日,承旨以敦谕事往见者,皆以为虑矣。若上京调治则,可也,而无意上来,恐或有死生地头矣。上曰,何其固执也。鸣吉曰,此人颇通达人也。小臣平日深知其人,而不意今日,如是其固执也。第时势今古悬殊,绝无淳朴之风。此下缺不能记上曰,善于方伯之任者,升六卿,可矣。鸣吉曰,善于方伯之任,则必善于六卿之职,故先王之朝,以两界监司,至于入相者有之矣。李元翼自平安监司入相矣。中庙朝郑文翼公光弼,亦以咸镜监司入相云矣。且其时有百金应箕,不如一申用漑,百申用漑,不如一郑光弼之语,然则在得其人而不在多矣。且以政府言之,参赞为陞职之阶,而赞成则此下缺。上曰,武将中将才亦乏,甚可虑也。年少武弁中无人材乎?宏曰,兵水使有阙,而备望之人,每患乏材,诚可虑也。上曰,边士纪今已用之,而未知其将来举职之如何耳。鸣吉曰,其为人似善举职矣。上曰,金应海亦人也。今番变乱,又为力战,诚可嘉也。此下缺。宏曰,守堞将士等,纷呈所志,希望赏典,而其数甚多,似难尽施矣。虽禁军、边将,窠阙亦少,似难塡差矣。或其中迷劣者,则时时来诉于政厅矣。上曰,呈所志之事,虽若不美,而其心亦重,不可埋没待之也。上曰,山城科举出身区处事,前见启辞事意,已以下缺。上曰,小各司则不足言也。台谏、侍从亦然,为政之时,备望无人云,此极寒心也。且政事时,在外人员,不为拟望事,再三传教,而吏曹必以在外人备望,除授后频数下谕,不亦非乎?鸣吉曰,此乃乏人之致也。然非不得已也。此下缺。宏曰,济州年例贡马,自前七八月内上送,而今年则草衰后,尚不出[上]来,未知其由,诚可怪也。牧使姑先推考,以观其缄答而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今番二巡庭试,有人才乎?鸣吉曰,有之云矣。才虽多,弊习已痼,分馆后,政府例为拣择,而皆下乡不在云矣。槐院参下,只有二人,而皆为悬注,方以校检代行,文书之役此下缺。上曰,金尚宪前日退去时,其疏中有臣今虽退去,倘不幸有变,则同死社稷之语,故予以为重臣之言,而至于今日,弃以去之,无意上来,使年少无识之人,效,前后何以异乎?此人事乎?以下缺

9月7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霱在外未肃。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李𬭚。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试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南以恭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假注书郑道荣,领议政处传谕,书启。措辞及批答缺

○南以恭以备边司言启曰,故佥使金得男子邦宝呈状内,父以举义之功,至受堂上,上年十二月铁串佥使赴任。变出不意,避乱士女,奔波号哭,即发船只,多数载来,未及毕渡,而敌骑百馀卒至,馀在人民,或掳或杀。亡父不胜愤惋,督率炮射五十馀名,奋棹过江,追蹑至衿川,杀敌十馀,继闻敌兵,指向江都,还到仁川,又与游骑相值,击杀五名,又逢敌兵于富平,自晨至午,杀敌甚众,弓折矢尽,尚且拔剑,以死于乱锋之下。江都诸宰,无不洞知,而皆在罪籍,未及上功,人子之情,不能自已,冒昧陈达云。金得男之事,臣等固已闻之矣。慷慨赴难,斩杀甚多,竟死于国,其志可尚,虽微其子之诉,合有褒嘉之典,而恩命所系,不敢烦渎,上裁,何如?传曰,令该曹各别褒赏。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本月初六日昼讲时,经筵官权淰所启,敕使之行已迫,京畿三站假家,尚未始役,盖不用民结,故守令亦无如之何矣。两湖溃军,依前都监启辞,分给三站,以完其事,何如?上曰,从略分给,可也事,传教矣。溃军曾以三百五十名,分给三站事,入启,未此下缺烬馀

○迎接都监草记。传曰,此事该曹已为处置矣。内下记草

○备边司郞厅以谢恩使意启曰,今月十九日拜表事,已为定夺矣。日官以为二十日最吉,而当初定择未尽云。历家之言,不必太拘,而一日进退,亦无关紧,以二十日拜表之意,分付该曹,宜当。敢启。传曰,依启。《备局誊录》

9月8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霱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贞熹王后忌辰。

○夜一更,流星出娄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试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弘望以内医院都提调言启曰,以王世子侍陪内医望单子,传曰,此单[辈]医术,皆不高明,朴𫖳入送事,传教矣。朴𫖳固为可合,而春间遭父丧,方在江原道襄阳地,不得书启矣。圣教如此,然则起复以送乎?传曰,起复以送。烬馀

○领议政李弘胄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德量,可以镇物,卿之精神,足以论道,宜勿控辞,须速上来,以副上下之望。

9月9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仕直柳道三。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申时,雷动。

○下直,江华留守辛启荣,博川郡守郑文睟,砺山郡守金孝诚。

○有政。吏批,判书李显英病,参判全湜在外,参议金槃进,都承旨南以恭进。

○兵批,判书具宏进,参判以下缺

○李弘望以义禁府言启曰,金庆征、黄景祺、徐璥、薛应贞、宋俊美、金志颜等议处,及姜晋昕、边以惕等照律事,命下,而自前本府,无判府事,则不敢议处、照律。今此金庆征等议处,姜晋昕等照律,判府事差出后,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庭试放榜,严时刻,入启。传曰,权停例为之。

○以义禁府庆尚监司放未放启本回启,传于李弘望曰,康皞如婢四介,禁府何以使之催放耶?问启。

○李弘望以左议政言启曰,人臣立朝事君,当以恪谨职事为心,非有不得已事故,则不可轻请休告,自图安便,况于今日乎?况于受命任事之人乎?近见朝报,或有身带馆伴之号,而受由下乡,或承御史治装之命,而呈疏出去。宰臣、儒臣,不有事体如此,又何以责他人乎?请令该司,查出推考,其呈辞、上疏捧入承旨,亦为推考,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沈东龟,献纳林得说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请领敦宁尹昉,亟命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并见上。答曰,已为酌处,更勿烦渎。

○府启,请吕尔征、韩兴一,并命削夺官爵。见上。答曰,既已施罚,不必坚执。

○吏批,以金尚为承旨,柳莘老为汉城庶尹,韩汝溭为判义禁,赵纬韩为兵曹参议。

○兵批,以郑允吉、申俊明、辛远㕀,为武兼。

○李弘望以备边司言启曰,前日坐,庆尚兵使许完子嶈呈状内,本营之距双岭,即千馀里,而闻变之日,即十二月十九日也。收合军兵之际,又不下五六日而已。正月初二日,已到双岭,则不十日,而已近敌营,以道里远近计之,则勤王之先,固为诸道之最矣。置阵之初,亡父虑敌兵乘高而下,送精炮三百及射手二百于山上,以备不虞,平明敌骑数百,驰骛于陈前,而数千馀骑,自山城掩击,方与山上炮射相击。最后安东军人妄呼曰,火药将尽,急取来,敌兵闻此言,即冒死突前。中军李仁男,领兵先走,诸军因此星散,势不可遏,而亡父犹引亲信麾下数十人,与敌相战。军官成应天及唱顺生等,谓亡父曰,大势已去,更无可为,愿速骑马。亡父曰,何忍生为,应天仍即扶拥上马。亡父乃谬谓应天曰,汝言近理,吾将出矣。然而汝等皆步,速为先出。应天、顺生等,信其言,奔向阵门,而回顾则已拔刀自刭矣。亡父洒涕登程,就死地如就乐地,而自投于必死之所,竟至自决,则败军之罪,虽曰难免,至于为国捐躯,断断无他之心,则虽古人,无愧。从实入启,依他褒录云。当初庆尚监司沈演状启内,闵栐自焚死,许完不知去处云,故独闵栐追赠矣。久后始闻许完,亦死阵中,其子觅得馀骸于乱尸中云,而未有现出文书,未敢启请。今此许嶈呈状,果为不诬,依闵栐例,追赠,宜当。敢启。传曰,顷观都庆兪供辞,则其逗留不进之状,极为不美,所谓自刎,亦不明白,徐议处置。烬馀

○李弘望以武科庭试命官意启曰,举子严得立、李民二人,试官长册名无,而相继入射,严得立射不,李民入格,此必差备官同谋潜射也。取考山城文籍,则两人之名,皆为悬录,事当应赴,而不为录名,无端入射,莫重殿试,冒法行诈,极为骇愕。李民削去,与严得立,并依法治罪,当该差备官,敢与举子,不录于试册,指嗾暗射,情状绸缪,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备边司郞厅李晦,自沈阳回来,以渠处银子五十两,貂皮十令等物,来纳于本曹,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还给,可也。烬馀

○备边司启曰,以本司红柿入送事启辞,云云事,传教矣。输运之弊,果如圣教,二千介入送,似可。敢启。传曰,依启。《备局誊录》

9月10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武试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镇川县监金会宗。

○金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弘望以工曹言启曰,本曹正郞赵庆起,以铸成色郞,敕使时所用釜鼎、𨱎器许多杂物,及三田渡筑坛碑役兼察,少无暂闲,而今以迎接都监郞厅,启下本曹,时急监董之事,极为可虑。都监郞厅改差,专意本曹之役,何如?传曰,依启。

○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沈东龟,献纳林得说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请前领敦宁尹昉,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并见上。答曰,已谕,勿烦。

○府启,吕尔征、韩兴一,削夺官爵事。见上。答曰,不允。

○院启,宝城郡守边岌,为人庸劣,受制于下吏,见侮于品官,民间出役,莫知头緖,一境怨咨,流亡相继。以沿海稍完之地,累经匪人,将至空虚,殆不能收拾,请命罢职,其代,以曾经台侍有名望人,极择差送,以为苏残之地。答曰,不允。边岌事风闻,未必尽实,此时递易,亦甚不可,更为详察,姑勿烦论。

○李弘望以迎接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自前六曹郞官中勤干人择差,而未闻防启改差,所以重都监体面也。今者工曹,以正郞赵庆起,郞厅改差事,入启蒙允。赵庆起所掌,虽或紧切,比之于都监则有间,且有无故郞厅二员,可以推移监蕫,而如是启递,事体未安。赵庆起都监郞厅勿递,仍令察任,宜当。传曰,依启。

○金堉以兵曹言启曰,本月初三日内掷奸时,训炼都监火药色监官黄时中,承传,下于本曹,原情捧入次,即为推捉,则都监堂上无着押,白文牌子本曹,使令臣曹伪造,即问于都监,则果非堂上所知云。黄时中所为,极为痛恶,此人若不绳以重律,则日后伪造之弊,无以防塞。上项黄时中,依律重治,惩一励百,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武所草记,传曰,依启。柳云之事,似为冤枉,勿为削去,可也。内下记草

9月11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坐直。左副承旨金霱未肃。右副承旨金堉武试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柳道三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泰齐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朝讲。

○下直,河东县监任赉之。

○李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尚以备边司言启曰,奏文措语,依榻前下教,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此咨文则以民心为主,大义之言,勿入,如何?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启辞,传曰,知道。此咨文则以民心为主,大义之言,勿入如何事,传教矣。本司诸臣所见,亦多如此,原本内改付标处,拔去以入。且近见外间物情,皆以为清朝时无一言,而自我提起,至于形诸文字,非徒无益,必有大段难处之患,不如以言语观势,善图之为便,此言实出于为国长虑,不可不更加深思处也。第念言语之际,或不能详尽事情,若以本国中外艰虞之状,详具奏本,深致相托之意,则虽不及征兵一款,而其不可征发之意,自在于其中。且本国事状,皆清朝耳目所及,皇帝未必不以为然,既知本国实状如此,则征兵之计,或不待我言而自止矣。且清朝既见奏本,必有问及使臣之事,仍于传语之间,观其气色,察其言端,投机而发,则虽不敢望其动听,亦不必至于生怒,而后日处置,犹有馀地。故臣等反复商量,则此计差似优长,故将此意,别为构草,并缮写投进,以候睿裁。传曰,依今朝定夺施行。

○右议政张维疏曰,伏以,本月初六日,假注书柳道三,赍奉到上疏批答,臣之安山村舍,祗受伏读,圣批,有卿虽有疾,义不可终□恝然之教,臣不胜惶怖惭痛之至。君臣犹父子也。其固结之情,出于秉彝之天,故古人虽在畎亩,犹不忘君,漆室嫠妇,□有君臣之契,犹以国事为忧。况臣虽无似,粗闻先人馀训,遭遇圣明,致身通显,自顶至踵,无非恩造所庇。今虽身罹荼毒,死亡无日,其忠君忧国之念,岂敢一日少弛于中?但以衰麻在身,疾病沈痼,筋骸精力,万无支撑之势,近侍屡临,恩数沓臻,而犹不得祗奉召命,延颈魏阙,只自飮泣而已。臣之贱疾实状,悉已陈达,每每𫌨缕,有同病家症录,今不敢更陈。大抵此非外感猝发之比,积久伤败,真元已脱,种种诸症,皆是必死之候,特未知塡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卿之为国三思,予日望之,宜勿更辞,调理入来。

○大司宪金寿贤疏曰,伏以,臣将落马重伤,不能供职之状,昧死呈告,至再至三,而非惟不加之罪,反下格外之由,兢惶感激,无地措躬,揆诸分义,唯当竭力趋走之不暇,而第臣本月初四日,自慕华馆试所罢还之际,行到池边,所骑瘦马,不意颠蹶,以致坠落,身入马下,诸试官一时下马,惊惶奔救,仅得省事,扶曳还家。自是之后,四肢百骸,无不刺痛,左边手足,亦且不仁,显有中风之候,服药鍼,小无寸效,转侧须人,不能运动,旬朔之间,差复无期,风宪重地,岂宜久旷?臣之症势,若不十分危急,则岂敢以蝼蚁之私,累渎于宸严,自速𫓧钺之诛乎?伏乞圣慈,俯察卑悃,特赐递免,俾得专意调治,以延朝夕之命,公私幸甚。踏启字。

○左副承旨金霱疏曰,伏以,臣曾忝本院时,重患偏虚之病,疝症之痛,冒渎陈疏,幸蒙恩递,在散调治,而病势差重,将至于不可为之地,则浴于温井,或有见效之人,则顾念臣之此病,已作平生之痼疾,而针无见效,药不知利,趁其递职之时,舆疾往浴于温阳之井,而且臣之数三稚儿,丧母之后,漂泊于完山之境,去温阳数息之程也。相离半岁,不堪舐犊之情,转往见之,相对痛哭,不忍遽离,迟留数日,臣之情事,可谓戚矣,而急于治病,不为受由,任意下乡,触冒常宪,惶恐罔措,日俟罪罚之至。千万梦寐之外,恩命再下,感激圣恩,无地自容,而大病驱驰之馀,前症添重,寸寸前进,今始入来。既犯私自出入之禁,又有逋慢之罪。伏乞圣慈。以下及批答,并缺

○卯时,上御文政殿,朝讲。领事崔鸣吉,特进官尹昕、李时白,知事徐景雨,参赞官金尚,掌令沈东龟,献纳林得说,检讨官权淰、赵重吕,假注书李枝茂,记事bb官b金鼎铉、金振入侍。上讲前读诗音一遍。权淰进讲小雅节南山,自第八章,止末章,音释一遍。上依进讲,讲音一遍。淰曰,广大之天,于人之善恶,必示祸福之理,而无偏憎于人,则为不善而见憎于天,是自绝之道也。虽有四牡之项领,而蹙蹙靡所骋矣。盖王用尹氏,以乱王政,而尹氏又用姻娅之亲,以树私党,无所忌惮,故末章言缺八九行必为生事矣。臣意则初不料必至于此矣。或曰,约条之后,清国时未发端,在我之道,不必先自提起,姑待彼之先发,然后为之,可也。或云,姑勿为文书,而以言语,陈其悯迫之情,可也。若以言语通谕,则彼虽生怒于使臣,而不为归咎于国家矣。初惟金时让言之,而近日则人多言之,外间亦有言者云矣。外间或有文书胜于言语之议,而臣适未之闻耶。大槪小臣入往而为之矣。第其国之人,或难接之时,今出此言,而彼先折是可虑也。且南寇亦有耳目,必闻我国且清人已闻我国以南为虑,有闻清人微问倭情云。由此见之,彼以南贼也。清人日后若有请舟师之举,则万无搪塞之路。今若言倭情异常,故南边有防备之事云,则虽有请船,庶有称托之地,添入于文书中,未知如何。上曰,此谁所见耶?鸣吉曰,当初则乃小臣臆料,而以奏文草,示诸使臣,则皆以为无妨,且示之备局诸宰,则亦以为宜当矣。上曰,此所见亦好矣。第凡事以实状为之,然后人方信之。若以无据之说,我先欺彼,而彼若先揣文外之旨,则以我为巧诈矣,且以为无信矣,在我之道,亦不直矣。且往者李圣求之行,不呈文书,而还为持来,彼必闻之矣。鸣吉曰,彼或六七行缺中,亦多有陈辩变通之事,内官入送事及□五度送使臣事,皆当变通,而然,而以言辞,则似不实,此两件亦为添入,何如?上曰,设弊以此为之,则似好矣,然彼岂肯听乎?鸣吉曰,小臣愚庸,不能权大事,故臣采取群议,且陈臆见,以俟成算为之矣。臣百尔思之,若一度文书,然后彼有难色,则其后末,如何也?彼人于凡事,先暂发端,而后必为之,此极难矣。且奏文欲用初本矣。后番所制,则以军情为重而去天朝一款,则文不如文矣。上曰,举天朝为文书,而以军情为重,可也。鸣吉曰,臣意则如此,而备局诸意,则皆以为难矣。上曰,何以谓之难也?鸣吉曰,既曰尊事,而今举天朝,则必生大事云矣。且云事今言天朝为文,似不谐矣。上曰,天朝之文甚好,而人若以此为忧,则似当以军情为重,添入他语,可也。第文字措语,似为不关,而成事为上矣。鸣吉曰,入日本语,亦未知何如?上曰,然则恐彼以我为诈也。若言军情,则彼亦为然,而如举此等事,则必以为托辞也。时白曰,清人前日数问倭情云,臣意则欲示变通之状,以为隐然之势矣。上曰,日本置之,可也。或亲或疏,尤不当论也。且或云文书不当,以言辞为宜云,我先发言而彼不止□听则如之何?鸣吉曰,臣亦有六七行缺。鸣吉曰,若言朝鲜以文书有妨听闻于渠辈中,故必不肯快许矣。况春宫在彼,而近日人心又如此,如此言之,反不如不为提起之为愈也。上曰,此则然矣。虽无一言而入送军兵,人心可镇定乎?鸣吉曰,□之文书,盖欲求免,而若不成事,则终为负国之人,以此不敢担当,而臣意则欲图弥缝之路矣。且师则彼必□为矣。上曰,彼若欲声言而已则□言千只万只言步、骑、舟师则此必用之意也。时白曰,用舟师则用于水,而陆军则必不免一番征发矣。上曰,虽不用于陆而必用于人言皆迂阔也。吾意则明年必不免矣。文书则用再番文,而此等事势,该备添入用之,可也。鸣吉曰,不举天朝则文不如文而(文不如文而))[叠书]人言若不而为文书,则必举天朝为当,未知此言何耶?上曰,言虽好而事不成,则不可也。鸣吉曰,助兵事,自上以为必不得免焉,臣恐自上过虑也。上曰,左右之意,何如?金尚曰,小臣不知军国之事□,此既入纳条中,臣亦以为必不免也。若终不得免,则□万之众,调发极难,其名亦不祥,国家之忧,专在于此也。上曰,民心虽不散,而无牛之国,耕作亦难。若有此事,而民皆涣散,则国事无可奈何。鸣吉曰,舟师则金时让,以为必不六七行缺。景雨曰,存亡在此,故人无愚智,皆忧之矣。大槪彼不欲求助,而此奏文则必无许之之理矣。虽不得免,而如得减数则此极幸也。上曰,人言助兵不必有之云者,此何所见耶?景雨曰,小臣亦见金时让,则所料异于常人之见,而舟师之事,似近理矣。上曰,何以近理耶?景雨曰,时让言彼习于用骑,而不习于水,必不独遣孔、耿,与我人而□送,厥类亦不利之云矣。上曰,使之送纳官云者,俗所谓放榜也。时白曰,西路形势而当知万科之设,殊极不当,事在既往。今科举榜,本是重事,而设科本意为军兵也。当今之日,数千军兵,亦不幸也。已射之类,若为再度则庶似得宜,千似为有益未知,何如?上顾左相曰,此言,何如?鸣吉曰,以目前言之而不便也。渠等之愿而不可□用矣。小臣,臣以此为虑也。安有一道出五六千出身,可以为国者乎?凡治民之道,随其愿而从之,则日亦不足矣。时白曰,之言如此,臣诚惶恐,然山城科举,与此何异?用于此而不用于彼,似为不均。如以此收拾平安一道人心,则岂无裨益乎?鸣吉曰,臣之所见,与时白所见,此处不同。时白则以得人心为本,故武士或附之,此其效也。小臣则以为国家虽极艰危,必先正名分,然后民志乃定矣。今若施之于当施之人,而又用七行缺为科等则当先,此辈何暇论彼之科□,且得三四千出身,为一战而已乎?其不可复设,明矣。凡事在于为不为者,怨之所由生也。渠辈若闻某劝复设,某力执不许云,则怨必起矣。时白曰,直以臣所见陈达而已。上曰,事体不当矣。既失榜目,不毕射,只以先射者赴举,亦无据也。鸣吉曰,军功更查单子,已为入启耶[矣],自上以为太多,故使之减数矣。第金化、兔山赴战者,皆都监炮手,御使科举不无□中之语矣。大槪渠日,亦不得参犒赏之列,颇有怨,别有恩典矣。上曰,开端则人皆难矣。鸣吉曰,惟爵赏为重,而至于科举,尤为关重矣。臣以为犒馈则似无妨,怨莫大定不虚矣。尚曰,渠辈查功时,方为之典矣。鸣吉曰,平安科举,决断,可也。今者置之为不为之间,似为希望之梯也。且国事必须机秘,可以成事,而我国则事不成而言先播外,诚可虑也。今后大段秘密之事,则兵房承旨,独为次知,未知何如?上曰,我国之人,皆有不能讱言之病,如其不言,则承旨皆知之,可也。如其泄之则一承旨之言,足以传播矣。时白曰,南汉瓦壁、斫木事,皆已输入,而积草则使之刈取矣。望月城依前所陈,则役处甚钜,故臣与李光春相议,相察地势,而酌量役处,且四面六七行缺。时白曰,山城修筑工役,甚为浩大,而役军粮食,以守御使,似难自办,令该曹量宜题给,何如?上曰,粮饷一事,令该曹依为之。两司合启曰,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尹昉削黜事。上曰,予意已谕。宪府启曰,韩兴一、吕尔征等,削夺官爵事。上曰,罪则有之,不无周旋之力,不须深治。谏院启曰,宝城郡守边岌罢职事。上曰,为人阘茸则罪之,可也,而当此时递易有弊,不至已甚则姑置之,可也。农节,敕使时则守令论劾,必参酌为之云矣。退出。烬馀

9月12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坐直。右副承旨金堉式暇。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夜一更三更,月晕。

○下直,清州牧使申翊亮,义城县监许厚,庆兴府使闵寅亮,庆源府使郑信道,水原府使申埈,兴阳县监尹敉。

○金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沈东龟,献纳林得说,正言兪㯙启曰,金自点以敌遗君,拥兵越视之罪,三司已尽论列,圣明亦且洞烛。其在军律,断不可贷,岂可以前日之功,掩此罔赦之罪乎?申景瑗丧师降敌,李敏求挺身逃走,此辈罪状,合置极律。举国共愤,王法至严,请并命依律定罪。南汉隔绝,庙社沦陷,身为大臣者,义当一死,而尹昉被诱敌人,径往敌阵,甘心苟活,竟为俘虏,揆以臣节,果何如也?此罪止于罢职,则中外之人,其可谓朝廷有公论乎?酌处之教,臣实未晓,公议至严,决难容贷,请前bb领b敦宁府事尹昉,削夺官爵,门外黜送。答曰,勿烦。

○府启,江都沦陷之日,君父为重,嫔宫为轻,则虽有保护嫔宫之事,不若固守臣节之为愈也。吕尔征、韩兴一,出应敌人之诱,苍黄恇怯,只有苟图生活,宁有周旋之事乎?罪止罢职,实非当罚,请前护军吕尔征,前参议韩兴一,并命削夺官爵。谷城县监慎三俊,政多鄙琐,民怨颇兴,而其妻发引夫马责立之际,亦有滥杂之事,此非泛然风闻比也。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其职。请命罢职。答曰,已谕。

○院启,请宝城郡守边岌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金尚以备边司言启曰,前日所撰奏稿三件内,用第二件,而文字略为添入以用事,榻前定夺矣。本司提调及承文院提调,会于本司,反复商量,则第二件仍用之教,果为至当。大槪今日之事,不可以文字为之,务令要约,只得通情,以待清朝自悟,方似得宜。故奏稿内稍涉剩语者,并为改付标以入。且愚下之民,互相煽动云云等语,虽亦实状,而清朝见之,必以为推托之言,至于浪死辽东之喩,清人若以炀帝之事为嫌,而致责于我则亦为难处,此新添一款,恐未稳当,不如仍旧云。群议皆如此。敢禀。传曰,知道。浪死辽东一款,及本国情状,靡不洞烛等语,删去,为当。

○左议政崔鸣吉箚曰,伏以,臣父母坟墓,在于广州,去京城三十里地,臣将有远行,欲为一番拜扫,而国家多事,僚员不备,久未敢请。今者行日已迫,私情甚切,幸蒙恩暇,朝往暮还,则区区情愿,庶几得伸。玆敢冒昧仰烦,不胜惶恐之至。取进止。传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领议政李弘胄疏曰,伏以,臣病伏穷乡,未赴君命,日俟严谴之加,而又承史官赍奉到圣批,辞旨温谆,愈往愈隆,臣是何人,叨蒙不敢当之教,至于此乎?徊徨踧踖,无地自容。臣之闷迫情事,已尽陈达,犹且仰首呼吁,以冀日月之回光者,诚有所不得已也。臣之种种所患,有难枚举,而疝、痰乃是宿病,十年以来,积渐沈痼,疝块撑柱腹下,痰冷凝结胸间,药饵无效,已至难医之域,而才经大乱,又值秋深,真元渐尽,痛势转剧,之期,不可六行缺得至今日,无bb非b天地父母之恩,臣常感激,不知死所。前此敕使之后,当有谢恩之行,今之事势,必不得假衔以送,不可不预为之地。臣之以此言进,迹涉任便,极知猥滥,而有怀不陈,臣亦有罪。恳乞圣明,以国事为重,亟命递改臣职,俾无公私狼狈之患,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至恳。寡昧不吊于天,乱靡有定,灾异层叠,民言无嘉,夙夜忧惧,寝食不安。卿以先朝旧臣,安忍退在乡家,不为之扶颠持危哉?末端所陈,卿不必往,勿以此为虑。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李弘望曰,政事,明日为之。

○李弘望启曰,左议政崔鸣吉上疏批答,明日待开门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弘望启曰,兴阳县监金镜,因刑曹公事,移义禁府事,初五日入启,允下,所当即为捧承传,而臣除拜未久,未谙首末大小,传旨,今始捧入,不胜惶恐。传曰,知道。烬馀

9月13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陈疏。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坐直。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出使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晕上有戴,色内赤外青。巳时午时,日晕。

○下直,端川郡守奇晩献,石城县监徐后积,鹿岛万户洪馀吉。

○有政。吏批,判书李显英进,参判全湜受由在外,参议金槃进,都承旨南以恭进。

○兵批,判书具宏进,以下缺

○李弘望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都承旨南以恭吏批进去,左承旨崔惠吉上疏未下,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武科庭试进去,右副承旨金堉病,厅中只有臣,兵批无进去之员,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吏兵批兼进。

○李弘望,以武科庭试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监察,例称都□□监帿矢的体面,与差备官有别,而乃敢侵侮监察,偃然移文,语多不逊,当该差备官,推考,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武科庭试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该曹事目内,鸟铳半,此乃乱后新设规例,而铁箭分画故恒用分画,与鸟铳多寡悬殊,举子称冤,自前科场,鸟铳分数,例为减损云,而文籍散失,无凭可考,令该曹照例定夺,宜当。数日后当毕射铁箭,继放鸟铳。敢启。传曰,依启。

○以义禁府姜晋昕结案取招照律施行事公事,传于李弘望曰,犯军律之人,前以结案取招为非,而今何又为如是耶?

○以崔惠吉上疏,传于李弘望曰,还出给。今后如此上疏,勿为捧入。

○传于李弘望曰,领议政李弘胄处,遣承旨敦谕。

○谕议政府领议政李弘胄曰,惟予倚卿作股肱,国家恃卿如蓍龟,予之待卿,若是眷眷,而卿之视予,一何迈迈?目今天怒人怨,灾异可惧,民言可畏,国事艰危,寝食何安?卿于此时,引疾求退,其奈宗社、生灵何?卿之硕德,足以论道匡君,卿之宏材,足以扶颠持危。此下缺

○吏批,以李惟圣为吕州牧使,金寿贤为礼曹参判,成楚客为正郞,许博为佐郞,赵侙、李昌源为禁府都事,李庆全为工曹判书,李敬元为活人别提,权淰为副校理,柳淰为修撰,成𬬩、元簋为刑曹佐郞,李明传为全罗都事,兪伯曾为同义禁。

○兵批,以柳坡为内禁将,柳福男为羽林将,朱大济为武兼,李后阳为司果。

○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沈东龟,献纳林得说,正言兪㯙启曰,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尹昉削夺官爵,门外黜送事。并见上。答曰,毋庸坚执。

○府启,吕尔征、韩兴一,削夺官爵事,谷城县监慎三俊罢职事。并见上。答曰,不允。

○院启,宝城郡守边岌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李弘望启曰,小臣领议政处敦谕事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霱启曰,以兵曹草记,传曰,铁箭贯四分、边二分,似曾行用,而今何以如此事,传教矣。试官等亦皆以贯四分、边二分,知为行用,而兵曹草记如此,臣亦不敢知其意。问于兵曹,使之考据前规,更为回启,似当。且臣窃念鸟铳分画,如此之多者,盖出于当初劝奖新炮之意。今此科举,则专为扈从军兵而设,非劝奖炮手之意也。射中十五箭者,同比于侥幸一炮之中,似不平均,而居首者必出于炮,不出于射。试所诸臣,皆以为射炮分画,皆为平等然后,始为合宜,亦无称冤之事,故有此禀启,而该曹只据前规而回启,与试官之意相左矣。臣待罪该房,连往试所,详闻佥意如此,故惶恐敢启。传曰,依启。

○金堉以备边司言启曰,忠清监司郑太和牒呈内,洪州居前泗川县监崔嵚,以庆尚右兵使先锋将,力战身死,本道必已具实状上闻,而尚无褒奖之举。大槪正月初三日,与敌骑五十馀名,忘身独战,没数胜捷,自斩五六级,悬首于大将旗下,仍与主将大战,至于终不旋踵而立死。忘身殉国,而当初本道抄录战亡守令之时,未及成册。如此战亡明白之人,赠职之典,独不及焉,极为冤枉,具启,处置云。前项崔嵚,力战身死,合有褒嘉之典,以为激砺[激励]之地,而恩命所系,敢候上裁。传曰,依启。

○玉堂箚子,伏以,初头缺岂肯乐为此上下相持之论,以□□□圣听乎?此非喜事之时,亦非可已之论,伏愿圣明垂察焉。金自点久据元戎,开府边疆敌至之日,不及启知,而一片孤城,有不忍言。以敌遗君,顿忘急难之义,拥兵逗留,只为全躯之计,功虽重矣,罪不可贷。李敏求曾在经幄之臣,出贰视师之任,则揆以分义,生死以之,而初不能同力捍御,终不能断以臣节,此辈岂可置而止哉?申景瑗受国厚恩,身为副帅,偸生苟活,厥罪大矣。至于敌逼南汉之时,同至阵前,按律之请,不可容已。前领敦宁府事尹昉,以元老大臣,付托极重,事若可为则指挥规靡极使不至于沦陷,事已无何,终至于沦陷,则朝服,坐于庙庭,惟义是抗,乃昉之道也。未陷之前,无德于人,既陷之后,精神颠错,处事昏谬,不以庙社之污蔑,有所经念,径往敌阵,只以苟活为幸,奉庙社入京,而经宿私家,恬不悚惕。只罢其职,公议郁抑,伏望廓挥乾断,快从两司之论。取进止。答曰,勿烦。烬馀

9月14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南以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弘望启曰,臣承命往谕于领议政李弘胄,则以为,臣病势危苦,与死为邻,痛闷之情,已尽于前后封章,而诚未上格。此下缺

○李弘望以兵曹言启曰,政院启辞,曰,依启事,传教矣。常铁箭贯四分而该曹覆启之时,忘却以帿箭分数,书启矣。今承下教,极为惶恐。今此设科,只用鸟铳、铁箭两技,一技一中者也,非谓分数多少等第者也。毋论分数,铁箭为首,鸟铳其次,宜当。元事目鸟铳分数,依铁箭分数,贯四分、边二分,改付标,何如?传曰,依启。其中毋论分数一款,似未妥当,勿施。

○金霱以备边司言启曰,奏文中浪死等语,依圣教删去。且牛疫一款,似欠详备,南边事状,亦不可不略及,故并为添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其中两处,似未妥当,故付标以下矣。

○李弘望启曰,政府无郞厅,领议政李弘胄上疏批答,遣史官即当传谕,而阙门已闭,明日待开门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李弘胄疏曰,伏以,臣伏承圣批,丁宁恳恻,责之以君臣大义,臣奉读再为感涕自零。臣虽无状,粗知事君之道。此时退伏乡村,非臣本情,岂敢一刻安于心乎?只缘兵祸之后,正值秋凉,旧疾转剧,新恙添加,伏枕呻痛,已月,跬步之间,不能运动,逋慢至此,罪焉可逃?至于前疏中末端所陈,臣于病伏中,精神昏愦,辞不达意,尤不胜惶悚。盖崔鸣吉竣事还朝,应在数月之后,张维衔哀婴疾,连上乞免之章,臣则老病如此,死亡无日,前头□若不则颠倒偾事,必至之患。故妄陈所怀,冀赐处置,而今承卿不必往,勿以为虑之教,臣之前所云云,未免为自为之计,惊惶踧踖,直欲钻地以入而不自得也。伏乞圣慈,怜臣情势,曲全终始,许递臣职,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意。前日之答,出于泛然看过,卿其安心勿辞,速为入来。

○刑曹判书李时白箚曰,伏以,臣滥叨匪据,常怀忧惧,不意玆者,新命又下,臣实瞿然,罔知攸处。臣之狼狈,固不足恤,而当此大乱之馀,国家之危,仅如一发,殆哉岌岌,将不保朝夕,而变伏无形,祸生所忽,守御之任,此时为紧,固非如臣者,所可承当,而一年将周,未成头緖,臣之负殿下,六行缺今臣强聒,非敢虚辞,此则圣明之所知也。颛蒙如臣,无一可取,而前后误恩,出于寻常,臣非木石,宁无陨结之心乎?夷险燥湿,理宜不择,而负戴荷担,分所甘心,身有贱疾,圣上所烛,而臣尝不敢言矣。今此两任,若不可,兼带则敢惮劳苦,而如是烦渎乎?决知事势之难兼,而拘于渎扰,媕婀不言,彼此俱缺,则竟置国事于地。伏愿圣明,更加三思,毋谓循例控辞,于斯二者,亟递其一,俾专所事,则公私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勿辞兼察。

○午正,上御文政殿,昼讲。知事李显英,特进官崔来吉,参赞官南以恭,侍读官权淰,检讨官赵重吕,假注书李枝茂,记事官金振,兼春秋金鼎贤入侍。上讲前受诗音一遍。权淰进讲小雅正月篇,自首章至六章,音释一遍。上依进讲,讲音一遍讫。淰曰,正月乃正阳之月,而尚有繁霜,此谗夫昌而女谒盛也。阴盛阳衰,从此可知矣。是故民皆讹言,而大夫忧之也。癙者,如鼠在穴中,隐忧之形也。盖长养之月,繁霜则百物凋丧矣。此所以悲国亡之无日而作此诗也。第二章之旨,大夫伤国家之将亡,而无所归咎,故呼天六行缺梦知吉凶而曾莫之省念也。跼天蹐地云者,莫非悲痛之辞,伤时之语,而恐不容身之言也。且我言皆有伦脊,而今世之人,何为反以我而为虺蜴也?盖谗人之害人,至此之酷也。显英曰,此乃诗人哀怨恻怛之辞也。盖以讹言者,不由中出,变化舌端之言也。故以言化作字,化,可谓善矣。近日以下缺。烬馀

9月15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金尚坐直。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枝茂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传谕进去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金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且大司谏李景曾,前病复发,不得进参,以次官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年腊药,将为磨炼剂造,而一自药材裁减之后,应入之材,多有不足之患。且前头唐材继用为难,为各种腊药,比前减半剂造,何如?传曰,依启。

○行大司谏李景曾,掌令林坛,献纳林得说,正言兪㯙启曰,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毋庸强烦。

○院启,宝城郡守边岌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金堉以兵曹言启曰,武科庭试别监命官启辞,直赴人等,只定坐次,以五矢一巡,定规宜当,令该曹禀旨定夺事,传曰,依启事,传教矣。直赴殿试人等,只定坐次,而依命官启辞,铁箭五矢一巡试射,何如?传曰,依启。

○以备边司庆尚左兵使束伍充补事状启粘目,传于金堉曰,此状启,有落漏条款,还出给。

○金尚以备边司言启曰,世子所骑鞍子,破落无形云。故鞍子一部,分付该曹,使之造作待令矣。谢恩使行次入往时,因便付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

○刑曹判书李时白箚曰,伏以,臣甚狼狈,冒没仰渎,而兪音遽閟,特下兼察之命,臣诚惊惶感激,继以惶惑。怀荣恋宠,固人情之所有,引章辞免,非小臣之敢为,而不避渎扰之诛,更陈冕旒之下者,诚有所不得已也。守御、秋部之不可兼察,前箚已尽,想已圣明之俯烛,而任重务剧,力所不赡,颛庸如臣者,任一于此,曳疾供仕,亦甚难堪,矧玆两剧务,并负一身乎?今欲出而行公,则必致偾事,退而屏伏,则罪极逋慢,在臣之道,将何以处?臣之情势,不亦两难乎?臣本朴愚,不识边幅,于亦不敢饰辞。况以情外之辞,尝试于君父之前哉?伏愿殿下,谅此事势,亟赐处分,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改差。

9月16日[编辑]

都承旨恭以恭[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弘望以吏曹言启曰,正朝使臣差出事,因榻前传教,详议于备局之坐,则大臣之意,以为凡节使,以堂上三品以上单使差遣,乃二百年流例,而前日敕亦以一遵前规为言,则似不可以龙马口语,轻改旧规,致有以下缺

○金尚启曰,明日方物封裹,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传曰,政事过停朝市后为之。

○合启,金自点等事。见上。答曰,已谕。

○院启,宝城郡守边岌事,见上。答曰,不允。

○礼曹佐郞许博疏曰,伏以,臣以世禄之臣,忝列朝班,当国家板荡之日,奔走供职,不足以仰报世受罔极之恩,适有一得,不敢以出位为嫌,冒死略效愚悃,伏愿殿下,试垂察焉。臣窃念古今天下,未有不可治之世,亦未有不可拨之乱,而至于今日,则虽使智者当之,更无可为之势,而唯有慈祥恻怛,保合人心,庶几诚意上格,默佑迓续之万一而已。第以今此赎还一事观之,则唯此祈天永命之一道,亦有所未尽,臣不能无惑焉。呜呼,哀哉,我国之赤子,死于锋镝者,不知其何限,而系累于被[彼]地者,亦至于累万。其已死者,诚无可奈何,唯其被掳者,则自彼已开赎还之一迳,彼已开路,我不能赎六行缺公财,使之公赎以来,而目今国储荡然,所存不多,不能遍及。许多被[彼]掳之人,均我赤子,而恩有厚薄,虽由于事势之固然,恐非圣人一视同仁之意也。至于被掳人家,自备私赎之事,则势有所难行者。盖其被掳在被[彼]之人,则举皆阖家被没之人也。虽或有父母妻子兄弟戚属之孑遗者,而赤身逃生,仅免塡壑,累十两百[白]金,何从而办得乎?此则若非自公家,大段拮据赎来,则终无生还之望也。其间或有馀存戚属,倾破财产,欲赎其滨死之骨肉,而亦不得自遂。大抵士夫形势之家及京居伶俐之人,则唯患不得备价。若备其价,则或请托使行之员役,或身自入去赎来,故固无备价难赎之患。至于乡曲之孤儿、寡妇,则虽或备价,而既无请托之路,又难自致,故备价而不得赎来者,比比有之。且朝廷不以赎还为重,故赎还使臣称号者,一番往来之后,更无专差入送之举,只是顺付他使臣之行,使之兼管赎来而已。使臣之入去甚罕,而被掳人家备价则不易,虽或备价而若失使行之期,则经乱饥寒之民,不能等待后行,而还为花消,既消之后,不能再办者,亦多有之。噫,阖家被没,力不能办价之人,则固不足道,而至于备价之人,尚有难价[赎]之患。此则实由于朝廷赎还之事,而不甚留意之故也。臣愚以为六行缺上天之悔祸,亦未可必也。臣固知殿下,亦尝轸念于此,而只缘国家多事,有所未遑而然也。虽然,臣窃闻在彼拘系之人,经年饥馁,又无盖体之具,若过今冬,则必皆冻死云?既死无遗之后,则虽欲经营赎来,已无及矣。然则虽在今日多事之时,不可不汲汲设施也。朝廷若专然不知此事之为重则已,既或知之,则此岂寻常一遣使臣,或顺付他使臣之事哉?臣伏见我国故事,凡有国家大事,必设都监,专意句管,以重其事。以臣愚意,则国家之事,莫重于此。今若特设一局,称以赎还都监,择朝臣中才诚恺悌之人以充之,又择其中最优之人,入送沈阳,称以赎还使,而依沈阳从臣例,不限日子,以竣事为期,赎还使恒留于彼,常与开市,而都监则干办于此,而随办入送,则庶乎其可也。而其事目之详,则固在庙堂酌定,非臣所敢越俎,而抑有所见,不得不毕陈大槪。今此被掳之人,其数极多,虽欲自公家尽赎,而其势末由也。必先分公私应赎之人,然后乃可施行。若使都监官员,就其兵火所及之处,使之一从公论,另加详查,以其稍有财产及父母兄弟者,作为一册,以为私赎之秩。如有阖家被没,财产赤立者,则别成一册,以为公赎之秩,然后应为私赎者,则按册照名,以捧其价,都监而六行缺然后庶可为之。若于一时,泛命度支,备送赎资云,则非但度支喜防如此之事,况新经火乱,又有敕使之行,岂有馀财,可以办此者乎?若不设都监则已,既设都监则必使国中财力可出之柄,皆归于都监,然后或可以措手足矣。财力可出之路,臣固未能详知,而以臣所见闻言之,则京各司中,如司仆寺、训炼都监,虽于经乱之后,尚有剩财,或归于不紧之地,以此等司所管之物,皆隶于赎还都监,以为公赎之价,似无不可。臣又闻我国虽经兵火,而江都之外诸岛则晏然,而其所留之马畜,比平时无所损亡,空此岛中空老之马匹,或和卖于我国,或入送于沈阳,以为赎还之价,则此岂非大圣人问人不问马之意乎?方今所重,在于马政,必有太仆提调之防启,而以臣愚意,则与其空老于岛中,不若和卖于国中,使之调养,以为他日不时之用,恐或无妨,而虽送于彼,而犹愈于人物之在彼不还也。臣又闻诸道监、兵、水营及大邑之官,虽在此时,或不无私财之馀储者,今若至诚知委,使之不限多少,随其财力则彼亦人也,糊口之外,苟有馀物,则岂有不为动心之理乎?其他京外公家,或有些少剩财者,臣不能枚举,而如有一钱一铢之可出者,则无不一归于赎还之局,以助其万一,亦或无妨。至如奉常寺、成均馆、尚衣院、司饔院、内需司,六行缺尚衣院、内需司,苟有剩馀,则亦可作赎还之资也。臣既未任奉常之官,但闻厥司之比他司稍饶,而未知有某某剩财否也。成均馆、司饔院,则臣尝一任其官,既知其司之事矣。成均馆则本无应入之物,而奴婢之数,比他司最多,其身贡之木,几至累十同,而祀典、养贤之需,则皆自该司备呈,而此则不过平时文具之所需也。司饔院则曾在乱前,若为沙器燔造之役,则固多冗费,而臣之为本院参奉,在于乱前,虽未知乱后之如何,而若其该员、匠人之价布,则必存乱前之常规,或不无些少用馀。至如尚衣院、内需司,则臣未能详知,而曾闻此两司之物力,与司饔院大同小异,今虽非平时,岂非所馀之物乎?如无馀物则已,或有所馀则亦可归于赎还之局。虽在此时,稍饶各司,或非一二,而臣必先此四五司者,其意有在。今若除出奉先、奉圣、自奉之物,以为赎还之资,则其为感动默化之效,不啻百倍。且我国寺刹之有奴婢位田,固非正道,虽在平时,所当革罢,而况今日公私赤立之时乎?此则不论有馀与否,而悉归于赎还之局,在所不已。若以为祖宗恩典之物,不可永罢云,则期以被掳人毕赎之前,姑捧身贡与所出,以补赎债,则是亦积善求福之一道也。至如诸宫家折受之物,则曾在乱前,台臣交章请罢,或有六行缺而至于今日,亦或有多率者,为其带率之人,必不自食而随行,如欲省各司之费,而以补赎资,则此亦申明法司,不论宰相、名官,禁抑之,亦或可也。至于各司提调,最为不急之冗官,如司饔院、内医院、尚衣院,则皆有提调所掌之事,固难革罢,而至于他各司,则无所大段句管之事,而所费则比小官尤多。若罢提调则所省不少,而仍归其费于赎局,亦似有利。盖我国诸各司,皆有仰曹,以其曹之堂上三人,分察其所隶各司,未为不可,而又设提调之剩官。臣尝未审其初设之本意,窃以为昔在太平无事之时,欲其优待位高之人而有此设也。然则今日之所当革罢者,莫提调若也。若自国家,百般调度,以补赎资,而犹为不足,则虽使在朝之臣,各出其衣食之所馀,以补不足,亦必无怨。此而犹不足,则虽使兵火未及之各道各邑,从便助力,民亦不至于怨上,何者?民虽至顽至愚,而莫不有不忍人之心。若知国家以不忍人之心,有此不得已之举,则民安得不感动乎?况今国运已否,方来祸患之更作,难保其必无,则今日孑遗之民,未必不为他日之俘虏。若知朝家至诚赎还之意,则民将曰,我之他日不幸被掳也,亦犹是也,此所谓佚道使民之意也,又岂有惜财之心乎?且臣伏见殿下,自经乱以来,志切便民,约己太至六行缺国家视之则固未为不多,而以民间时见之则零星琐屑,不甚损益于其间。况所供之物,不必皆出于田结,或以土地之所产,或以江海之所取而供之。今虽减御供若干物件,而为其地之守令者,未必革罢土产应入之路,故间有仍存封进时规例,而自食其物者,然则御供之蠲减,不过为应文之具而已。若于小变乱之时,则虽知其文具而行之,犹或可也,至于今日,则所当先去者,莫如文具也。以臣愚见,则虽御供已减之物,若非有大段厉民之事者,则仍复所减,皆归之于赎局,亦似便当。但若于其地所产易得之物,敕令各邑,或作木或作米以送,则不无民弊。今若仍使司饔院,掌捧其物,移送赎局,使之典卖备价,则可除此弊也。莫重御供之物,犹为复设移送,则又就其各司贡物已减之中,择其各邑所产,不甚有民弊者,亦为复设移送,使之和卖,以补赎资,亦或便当。方今朝廷,皆以蠲省,为便民第一急务,而臣独以复旧为言,恐不合于时宜,而臣所区区于此者,其意有在。盖国家虽减若干土地所产物件,而民之蒙惠则小,若以此物,卖为赎还之价,则虽使一人,得还故土,亦大有利,而民亦不敢有厉己之心。抑有一说,彼中行货,专用白金,而我国见存白金有限,虽罄竭公私之所储,不足以当许六行缺然后自上以至诚恻怛之意,开谕于宫家及巨室富民之家,使之克遵上意,毕出无遗,则银之出处,比今差广矣。且臣于夏间,适在穷峡,窃闻自上命内局,以银作烧酒之器,而侍从有陈达者云。臣未知所达之何辞,而臣则以为若在平时,则银虽贵宝,而至尊所御,非此而何?至如今时,则大有所未安者。盖被掳之民,惟以此物得活,而今日之君臣上下,若有此物而不为赎还之需,而乃为飮食服饰之观美,则其为未安,或有甚于作俑者。外间传说,虽难准信,而如无此事则已,若有万分近似者,则不可不亟破其器,以送沈阳赎还被掳人中尤甚穷民,亦或补过之一道也。自上既以此为心,而十分自励,又以此意,申教于中外,如有私藏金银器,而终始不出者,则论以杀人之罪而治之。既出之后,或使私赎之人,买而用之,或自公家,准得平买,而以为赎还之资,则孰敢有深藏而不出者乎?既竭国中公私见存之银,而犹为不足,则亦有一道。我国产银之地,固非一二处,如端川等数处之外,亦多有云云之地。今若广设银冶,使之便宜规画,一边吹造,一边取用,则银之出路,庶乎渐广,是亦权宜之一道也。但闻彼中拘系之人,饥寒日急,莫保朝夕,固难等待新银之出,而臣又闻在被[彼]俘掳之人,或六行缺力办此,以充赎资,则银之用似减矣。凡此皆臣昼夜思度,冀补万一者,而抑不能无难行之忧。盖古今天下,未有侵人之国,掳人之民,而许赎以财者,而今则既与为好,又许其赎,则在我犹有可为之道也,而必须君臣上下,相与戒饬,唯以俭约节用,为第一急务,以为拯救之策,可也,而以臣耳目所及而思之,则不能无惑焉。臣窃闻近来尚衣院新造龙袍、彩舆,而颇为华美云。臣之入城,未满一月,虽未详其虚实,而窃念至尊车服,虽在此时,固不可废也,若无馀件,则草草制造,可也,而华美则不可焉。凡物华与不华,其费百倍,臣未知其为华美之费,可作几人之赎资,而若于凡百服御之具,物物类此,则恐未遑轸念于赎还之事也。且臣所寓,适与冰库官员相接,故曾闻藏冰之事,则夏间冰丁之用,虽似繁多,而若其典冰之人,详审酬应,则只藏西冰库四五间,亦可用支矣。臣窃闻今年荡败之后,尚依平时,非但西冰库八间,尽为修理,东冰库及紫门冰库,亦将不罢,臣窃怪讶,窃以为冰库之役,乃一国极浩极大之役也,其于刈草修理藏冰之际,其费无量,若以一库所藏,犹可支用,则何必尽设三库,然后乃可过夏乎?六行缺皆欲不变平时旧规,则赎还之事,恐难成就也。且臣所愤慨不能自已者,自古国家之受兵,未必皆由于朝廷之显然召致,而今番祸患,则莫非自我朝廷召敌之不怠也。然则丙子十二月十四日以前,在朝之官高禄厚,位显名重之人,则无不与有罪焉,而及其祸至之后,独使若干年少辈当之,而邈然无意于国家之至此。两殿之在彼,生民之鱼肉拘执,既极痛心,又于还朝之后,巨室之奢纵,犹夫前日,虽畏防禁,外似省约,而其在平居衣服、飮食、鞍马、仆从、声色、鹰犬之娱,渐蹈旧辙。噫,渠辈之一生吃着,无非生民膏血,而职视生民之在彼水火之中,唯以聚敛为急,营营苟苟,甚于乱前,可胜痛哉?国家生财之道有限,而半为此辈之沃焦,若不少抑此辈之奢纵,则虽自国家,欲鸠馀财而赎还,势不可得也。然则为今日活民寿国,汲汲当务之策,实在于君臣上下,各勉以俭德。上自公卿,下至闾阎小民,只以充腹盖体,仅仅存活为心,而如有仍前奢纵,终不悛恶者,则绳以重法,俾无兼并之患,而使其贵贱大小,衣食所馀,悉归于赎资,然后庶可得力矣。且或以为私赎之事,则虽不必自公家督令,而彼人之父母六行缺还而亲家则恐为门户之累,则谓其失节而无意赎还者,间或有之。此则不可不自公家威胁赎还也。臣窃闻近日被掳成册,自沈阳出来,方在备局,而被掳者之戚属,虽欲一见其册,而必捧堂上行下,或行赂色吏,然后仅得考见,而至如乡曲中无可丽附之人,则终不得见云。既来我国之一册,亦不得一见,则虽欲备价赎来,何可得也?如此之类,则不可不自都监开导而赎来也。臣又闻彼中开市将赎之际,虽于老弱价歇之人,若知入者,乃是其人戚属,则必百般刁蹬,什倍于初定之价云。以此观之,则尤不可不使都监,句管捧价,而入送赎还使处,混同赎来也。虽然,此皆我所当为之事,而至于操纵抑扬之权,则在彼而不在我,必须论奏其国,得蒙变通,然后庶可行之。且闻彼中人物之价,本有定限,无甚差等,而盖缘我国富贵之人,急于赎还其子女,或于清兵在此之日,或于奉命入去之时,先以重价,赎其子女,以启索价之心,罔有限量,可胜痛哉?今若欲使赎还使,混同贵贱公私而赎来,则亦不可不预为论奏,约定其价,而或以男女,或以年岁,或以贵贱,而各定其价,永作不易之规,俾无刁蹬腾踊之患,然后又请以赎还使久留开市之意,则彼六行缺指挥,则或可及于使行未离,敕使未到之前矣。臣固知当此清使临迫多事之时,烦聒之为不可,而臣之愚意,则以为若于清使到京之日,自上以爱民矜恤之至诚,勉强祈请,讲定赎还之事,又令庙堂,从长周旋于其间,则不无感动之理,故玆不得已进言于今日矣。臣又闻顷日使臣之入去也,自彼言及走回人刷还之事,而东殿特轸恻隐之心,已发言端,将欲强卞,而因使臣之失对,终未免惨惔之举,甚矣,专对之为难也。臣窃闻彼书中,尚有勿以缚送为辞之说云。然则彼亦既知缚送之为不忍,而我无一言而刷还,而终至于此,岂不惜哉?虽然,此事既已开路,此后则固非空言所可动听也。臣愚以为此后如有是事,则虽竭国中公私之财力,必以赎资,代送其走回人之价,以贷其死,则庶无激怒于彼之患,而亦可以解国人之惑矣。呜呼,臣近以该曹郞官,磨炼两殿在彼再期时望哭仪注,而赍送使行,臣虽无状,目睹此罔极节次,不胜哽咽痛哭流涕之至也。臣未知我国臣民,何辜于天,而到此罔极境界也?在朝群臣,诚意浅薄,既不能感天,又不能使彼回心,尚无旋銮之望,而臣乃区区于此赎还细民之一事,臣罪亦大。虽然,臣窃闻沈阳消息,六行缺非人力之所可挽回也。今若至诚赎而仁爱之德,上合天心,则或不无天诱彼衷,幡然悛改,而鹤驾之东辕亦可期也。臣所以终始力陈其赎还之一事者,则乃所以图两殿东归之路也。此虽近于左道报应之说,而古今天下,未有竭诚积德,而终不享其福德者也。噫,今番兵火时,死者无限,被掳者亦无限,而以常情言之,则虽被掳之苦,犹愈于死亡,而以臣愚见,则被掳之感伤和气,特甚于死亡之祸,何者?死者则其身已化,无所知冤,而虽其父子兄弟之至情,日月已久,或有忘哀之时也。至于被掳者,则拘絷辛苦,求死不赡,痛楚呼号,冤气塞穹,而其人之父子兄弟骨肉之在此者,则一自相失之后,如作隔世之人,其生其死,疑信靡定,虽闻免死于途路,得达于彼地,而往来消息,只是急急来救之言。故若于使行之临发,则奔走号哭,甚于常日,东西拮据,欲办赎资,而终无入手之物,不量自家之贫乏,未免归咎于国家,呼天跼地,有不忍见者,日月虽久,如出初丧,其为国家之不幸,为如何哉?以今观之则无宁初不许赎还之为愈也。臣于乱后,在乡日久,而其地被兵,不至于甚,故殊未知国中景象,至于此极也。近在城里六行缺宜而究厥指要,则不过设局官,致力于赎还之一事而已。若其终得成事,而毕赎无遗者,则臣亦未必,而犹愈于今日之初不留意,置之寻常,而使民归怨于国家也。伏愿殿下,更加三思,勿以人废言也。呜呼,今日朝廷上𬣙谟敢言之士,固非一二,而未闻一计一言之及于活民者,此未必智虑之未富,诚意之不足而然也。必以为国家形势,已至于必亡之地,而无复可为也,而臣之愚意,则以为君父一体,忠孝同道,而父虽有必死之疾,而若于未及易箦之前,则奔走医药,庶冀其万一者,未必曾参、孝己,然后能之,虽在中人以下之人子,不忍以必死待其父而有所致力焉。况臣世受国恩,比人较多,品庸才薄,入仕虽晩,生长食禄之家,自幼吃着,无非国家之赐,而衣君食君之恩,不啻若当今禄位隆重,与同休戚之人,故不忍以国家之必亡,而有怀不达,敢效悃愊,其亦不自量也。伏愿殿下怜察焉。烬馀

9月17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雷微动。

○下直,杆城县监朴漪,星山县监尹得说,庆尚左水使金应海,三陟佥使李起筑,蛇渡佥使文景参。

○有政。吏批,判书李显英进,参判全湜在外,参议金槃方物封裹进,右承旨金尚进。

○兵批,判书具宏方物封裹进,参判金蓍国。以下及政事缺

○以吏曹金义信上言回启,传于金尚曰,此回启中,所谓独为扈从云者,似涉不察矣。

○李弘望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之行已迫,都监事务万分紧急,而郞厅修撰权淰,以本馆入番,未得专意察任,极为可虑,权淰依事目,除本司入番,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大司宪徐景雨,掌令林坛,献纳林得说,正言徐祥履启曰,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亟停勿烦。

○院启,永春县监朴英喆,年迫八十,性本庸拙,专不省事,政出下吏,且不禁制,其子恣行村间,贻弊多端,峡里残氓,太半流散。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请命罢职。堤川县监朴庆应,为人疏阔,尸居其职,下吏自恣,良民受害,怨声盈路,稍完之邑,日就无形,请命罢职。答曰,此时守令递易有弊,更加详察,勿为烦论。李廷圭事,依启。李廷圭措辞缺

○府启,持平权堣递差事。措辞缺。答曰,依启。

○李弘望以礼曹言儒生试取,进士安献民,生员朴渐敦等,直赴殿试事,捧承传矣。对举武试万科未出榜时,未定夺之类,异,该曹定夺处置事据,曹启目,安献民等,与万科武举对举,而武举已为罢榜,文科似当一体施行。今以直赴殿试判下,则罢榜亦似未妥,自本曹处置,议大臣定夺,何如?启依允矣。议于大臣,则左议政崔鸣吉以为,安献民等,既以制述科次,以直赴殿试判下,则与未出榜举子,事体有异,依顷年海州儒生金寅等例,后式年殿试许赴,似或无妨,伏惟上裁,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传曰,文科独免罢榜,似未妥当,更议处置。

○领议政李弘胄疏曰,伏以,臣闻疾病之极,必呼父母,乃人之至情,臣呼于天日之下者,非止再三,而兪音尚閟,一向敦勉,近侍史官,联翩于道路,辞旨之恳,责望之重,决非微臣所敢承当。每于圣批之临,心神靡定,寝食俱废,病势辄加,昏倒于地。欲承命就职,则筋力澌尽,未能起身,欲退伏调息,则纶音荐降,不遑宁处,进退维谷,罔知攸措。目今时事多艰,鼎席将空,臣之去分寸轻重,如有自力趋朝之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衰病,今虽如此,国家事体,不可一日无相,须念国事,左相未发行前入来。烬馀

○以庆尚左兵使束伍充补事状启备局粘目,传曰,此回启中,有落漏条款,还出给。

○备边司启曰,传教矣。前日回启时,多事中未及详察,致勤圣教,不胜惶恐。元回启内,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备局誊录》

9月18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坐武所进。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金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郑道荣。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金尚曰,今日昼讲停。

○金堉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霱启曰,右副承旨金堉,当进武科庭试,而病不得进去,小臣代房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堉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大德,义禁府坐起进去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差备军则十月晦日,呈才人则十月二十日定限,京中逢点事,已为行会矣。敕使之行,若于十月二十五日渡江,十一月当入京城。差备军、呈才人等,依前定限上送,则恐有未及之患,差备军则十月十五日,呈才人则初五日,京中逢点之意,更为行移,何如?传曰,依启。

○金堉以军功厅言启曰,检丹之功,愈于光教,十馀字缺,传教矣。当初检丹,权井吉十馀行缺弃之,而厥数甚多,查功无凭,取其中杂物夺十四人,及各邑将官等,并为犒赏,以示其优异之典,何如?传曰,依启。其中教亦入于犒赏之中,似可矣。

○合启,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已谕,勿烦。

○院启,永春县监朴英喆,堤川县监朴庆应,并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李弘望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过江之期迫近,都监诸事,万分紧急,而米面色郞厅睦行善,以亡妻归葬事受由,盘膳色郞厅崔继勋,觐亲受由,并为下乡,久未还仕,此两人并为改差。且傩礼色,为任极紧,而郞厅郑之益,新进手生,不能察任,亦为改差,以勤干人,各别择差,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轩架材木,例为斫伐于水上,而水上之民,被兵最酷,多数斫取,则恐伤民力,当初从略磨炼,而其后有轩架两边俱设之举,该用车材,尤为不足,车数十二辆内,四辆则以私车取用,四辆则时方造作。以下缺。烬馀

○备忘记,故判书张显光,贤良恭俭,有上古之风,故予常敬重。今忽卒逝,心甚悲悼,其令该道监司,丧需及造墓军题给,以表予意。内下记草

9月19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卞时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金尚启曰,明日拜表,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弘望启曰,小臣领议政处敦谕事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备忘记,今观义州府尹林庆业上送别单,则内官玄德成,加带率人马,至于三匹之多,监营所送粮馔载持马匹,亦过定限,其违令行私之状,极为可骇,并从重推考。

○传于南以恭曰,左相命招。

○校理沈大孚疏曰,伏以,臣蒙恩受由下来,而迫于公私日限,间道兼行,一日晨过镇川境,卒遘死病,百体俱战,几毙路傍,曳至清安村舍,则不能运动矣。以下缺

○掌令李烓疏曰,伏以,臣自本月十六日,猝得咽喉之肿,一二日内症状转加,内外窒备,毒热炽盛,鍼药罔效,飮啖昼夜呻痛,方在危苦之中,不意新命,以下缺

○大司宪徐景雨,掌令林坛,献纳林得说,正言徐祥履、兪㯙启曰,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永春县监朴英吉[朴英喆],堤川县监朴庆应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以延慰使望单子,传于金堉曰,曺文秀行步不快,此任差送不可矣。

○左议政崔鸣吉引见。右副承旨金堉,假注书卞时焕入侍。说话初头缺。上曰,难从之事,不可开端。鸣吉曰,亦有莫重之请,此事则恐不可终始防塞也。上曰,彼若有所言,卿临时善对,勿以为歇后看过也。堉曰,如此事极难矣。上曰,防塞之事,不患无辞,以今日之国势人心,其可之心,人皆有之,一朝还送异域,予不忍为也。鸣吉曰,臣意则不可的缺六七行。上曰,陈都督处,人参、印信等事,彼若责问则何以为答耶?鸣吉曰,人参、印信,实为无据事,果有是事,后若现露,则彼必谓我事事不直也。臣意以为服事南朝已久,一朝不可轻绝,人参之事,欲以实言矣。上曰,无妨矣。然亦不无执以为咎之端,与朴𥶇相议为之。鸣吉曰,今年若助兵云尔,则何以为之?上曰,若在十年五年之后则似或可也。我国之人,尽农亩之民,专不习兵阵之事,且既已败亡,彼亦知之。咨文中沦没二字,勿改,可也。鸣吉曰,正朝、谢恩使,一时兼之乎?上曰,谢恩使十馀行缺。鸣吉曰,闻金堉之言,则右相一行缺。堉曰,小臣以敦谕事,来往右相处,右相病势甚重,久处其病日甚,只有年少子弟在傍,卒有危证,无医行素已久,脾胃大败,食吐,臣亲见之。且与同宿,视其肌肤,肉消骨立,亦不服药,极可虑也。自上宜令入京调治,遣医看视,且用相当药物,则庶有生道矣。上曰,不听予言,安肯入来?堉曰,不敢入者,恐自上有出仕之命也。姑勿敦迫,使之安心入来,则安敢不来乎?上曰,此意,遣史官谕之。堉曰,今番庭试,或有父子同榜者,或有奴主同榜者,预为查问,定夺出榜,使子若奴,唱于后科之榜,似当。上曰,令该曹定夺。以下缺。烬馀

9月20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服制一员未差。假注书卞时焕仕直朴长远。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吏批,判书李显英进,参判全湜在外,参议金槃病,右副承旨金堉进。

○兵批,判书具宏进,参判金蓍国拜表进,参议李德,参知赵纬韩进,右副承旨金堉进。

○金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堉以兵曹言启曰,谢恩使行次,外方卜定马中,忠清道驿马二匹,尚不上来,该道监司推考,其代以刷马,充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以本曹下三道分定驿马上送事行移公事,传曰,初日京中逢点,似为太早,何以如此耶事,传教矣。近日以谢恩使行次,各道卜定驿马上来,观之则定限之日,不为齐到,故以十月初□日定限矣。以下缺

○金堉以备边司言启曰,马拨别立似当,更为酌置事,传教矣。臣等之意,亦在马拨,而回启内,误以步字书入,致勤圣教,不胜惶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以李楘为大司谏,金汝钰为掌令,赵重吕为持平,边忠范为锺城府使,金宏为校书著作,李之恒为鸿山县监,金寅为幽谷察访,权跻为昌陵参奉,郑尚义为瓦署别提,兪伯曾为宗簿提调,郑致和为副校理,尹绛为修撰,严宗男熊川县监。

○兵批,以郑时望为文兼,南景泰为安骨万户,馀缺

○金堉以兵曹言启曰,左议政崔鸣吉引见时,右副承旨金堉所启,上曰,令该曹定夺事,传教矣。令试官所,未出榜前,一一查核出榜,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政院启辞,以义禁府南斗炯照律公事,传曰,此罪目及所照之律,乎事,传教矣。斗炯杀害人命之事,虽引应死而擅杀之条,斗炯招内,二男等九名及[乃]平安兵使别炮手逃亡者也,依元帅事目枭示云。元帅府从事以的知平十馀字缺禁府照律,果为可十馀字缺传曰,使之更为一行馀缺此等律照之矣。今承下教,不胜惶恐,改照付标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既听将帅之令,则斩杀逃军一事,容或可也。至于夺其兵器,任意区处,国忌之日,屠牛食肉等事,则俱极无状矣。

○大司宪徐景雨,掌令林坛,献纳林得说,正言徐祥履、兪㯙启曰,金自点等,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毋庸强烦。

○院启,永春县监朴英喆,堤川县监朴庆应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李弘望启曰,臣承命往谕于领议政李弘胄,则以为臣病势危笃,未赴恩命,只俟谴罚之加,而近侍又此临宣圣旨,抚躬惶悚,不知死所,严命之下,不敢退在,虽未免颠仆道路,舆疾登程,寸寸前进计料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霱以兵曹言启曰,以迎接都监启辞,差备军十月初□日定限,京中逢点事,已为行会矣。敕使之行,在于十月二十五日渡江,十一月初旬前,当入京城。义州迎慰使,依前定限差出,俾无未及之患。差备军十五日,京中逢点,何如?传曰,依启事,传教矣。敕使时差备军,军一千二百名调发事定夺,宣传官标信,下谕矣。今者都监,更不关由于本曹,直为启下,移文于两道,在前宣传官持标信、兵符下送事,何以为之?敢此仰禀。传曰,依启。例为之,都监当该堂上推考。

○又以礼曹言启曰,政院启辞,敕使之行,日期不远,各处迎慰使,今当差出矣。但考前例,则义州别有都司迎慰使,而今则都司出来之事,未能的知,迎慰使差出与否,令该曹处置,何如?传曰,依启事,传教矣。义州都司迎慰使,似不必差送,而但念辽汉之在清国者居半,我国接待天使之例,无不惯知。今此敕使之来,或不无称以护送,假名出来之理,依前例差送,留待义州,观势进退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陪从宰臣牒呈内,龙、马两将,使郑命寿密通曰,皇帝诞日所用实果,如红柿、生梨、大枣等物,及此外新出之果,罔昼夜措备入送之意,每每言说。此虽规外之事,而自前亦有实果入送之举,龙、马两将,以情恳请,不得不告云。此虽出于宰臣之言,而亦似非但宰臣之意。红柿子,前日中使及今番使臣,并有所赍,虽未必量送,生梨、大枣、石榴、柚子等物,令该曹量宜买得,别定禁军,追送于谢恩使未渡江之前,似为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敕使传敕后,陈贺、颁赦等事,不可不照例设行,而教书措语,必须斟酌得宜,然后可以无骇于彼此瞻听,令词臣撰定以待,宜当,敢启。传曰,知道。教书勿为,可也。

○金堉以户曹言启曰,前誊录相考,则定州站礼单,或以迎慰使,赍去悬录,或以承旨赍去悬录,故前单子,仍迎慰使、承旨,赍去礼单,并为磨炼,启下矣。今因政院分付,更为访闻,则定州本无迎慰使下送之例,只遣承旨云。迎慰使礼单,减去付标,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尹绛,时在京畿安山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工曹判书李时白疏曰,伏以,臣之第二子悯,以质子,将作西行,故监司状启,请递阳城县监,已为装束以待矣。素患落伤瘀血之症,遇寒发作无常,恐致中路狼狈之患,不得已以末子悦,随使发送,以下及批答缺。烬馀

9月21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受由。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坐直。右副承旨金堉坐直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服制一员未差。假注书卞时焕仕直朴长远。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加平郡守元履吉。

○金尚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国忌,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传于金霱曰,昨日下教,改照律公事,何以至今不为入启耶?

○大司宪徐景雨,掌令林坛,持平赵重吕,献纳林得说,正言徐祥履、兪㯙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敬陵参奉权嶷,性本悖恶,见弃人类久矣。顷于变乱时,与其三寸叔监察权益庆,同入江都,及其见陷之日,益庆率其家属,苍黄到于权嶷泊船处,则嶷已乘船,益庆大号求活,嶷解缆弃去,其四寸三人,大声痛哭,半行缺可救济云云,嶷终不听。如是之际,敌兵追至斩杀,如而去,当此之时,凡在道路,尚且嶷全船傍岸,坐视其(叔))叔父之被半行缺也。论以刑法,厥罪莫大,而犹且齿在衣冠之列,物情莫不痛愤,请敬陵参奉权嶷,削去仕版。新除授掌令金汝钰,时在全罗道长城地,请斯速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院启,请永春县监朴英喆,堤川县监朴庆应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李弘望以户曹言启曰,以义禁府都事参上料题给事草记,传曰,言于该曹事,传教矣。禁府都事,乃是参下之禄官也。官制变更之后,尽以参上,曾经五品实职者差下,而既不能题给选上,依他百官例给料,则已失法典本意矣。既失法典(则))本意bb则b,题给散料,而拘于无禄官之制,只给参下料,彼此无据,臣沈悦曾忝金吾,以此事具由入启,敢请加给,而本曹举法防之矣。今见禁府启辞,事势诚然,奴一名加给,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户曹言启曰,谢恩方物,一时磨炼,半行缺措办无路,不得已奴婢身贡,半行缺送事,去七月二十七日,行文下三道矣。忠清道庆尚道二十三官,未及于方物封裹之前,半行缺文书稽传,其所未及,容或半行缺多未纳,不得已自京贸易,以致纸品参差不齐,稽缓之习,不可不惩。忠清道稷山、牙山、忠州、保宁、怀德、堤川、永同、阴城、丹阳,全罗道灵岩、南平等邑守令,令本道监司推考,迟晩取招,功议分拣,启闻行移,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敕使支待杂物及礼单,皆以上、副使磨炼启下矣。今以三行磨炼,且都司迎慰使差送事,亦为启下,故其礼单,并为磨炼付标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堉曰,所谓不得已具冠带者,谁也?其馀不紧差备,谁也?或是并勿冠带之意?如是行会,则外方似难辨见,故如是言之耳。

○金堉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三员出来事,既有沈阳宰臣状启,似是的报,若不预为措办,则必有临时窘急之患。凡干接待诸具,加一员磨炼,付标启下后,知委于各该司,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渡江之期,只隔一月,各色事务甚紧,而米面色郞厅宋国准,病未出仕,郞厅成楚容,方以兼春秋入直,举行单子,时未修正入启,极为可虑。依除本司仕上司例,使之出直仕进,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记注官朴守文书启,臣承命往谕于右议政张维,则以为史官衔命,远临穷僻之地,恩谕丁宁,使之安心入来,此岂罪戾之臣,所敢承当者乎?臣之至今留滞,不敢上京者,非但以下乡之解,一边乞递,一边上京,心所不安而已。贱疾沈痼,气力澌顿,以下缺

○传于金堉曰,金庆征前后罪犯至重,不得已用法,言念昔日勋劳,及厥父情怀,不觉泪下矣。其令该司,以表不忘前功之意。

○金堉以远接使言启曰,敕使有十月二十五日渡江之报,臣将于本月二十六日,辞朝西下,一应赍去之物,及一行夫马,令各该司,斯速整齐,何如?传曰,依启。

○金堉以汉城府言启曰,敕使时司饔院宴享厅银沙器城上六名,各色掌二十七名,及头目厅各色掌三名,依前例定送事移文矣。窃详以下缺三行都监直为雇立,以存还集之。传曰,依启。

○金霱以备边司言启曰,陪从宰臣牒呈内,去番谢恩使持去银子五千五百两内,欠缩一百五十两,滓劣一千三百七十七两,送于该曹,外四千七两六钱,留置馆中矣。各人等虽不显受,而以为己物,托以人口赎还之价,连续取去,留在银内二千二百三十馀两,已为尽用,遗在只一千七百七十馀两,其势必欲尽数取去而后已。其欠缩滓劣之数,斯速充数入送云。窃念此银,本为白给之物,今既托以买卖,连续取去,则未足元数之前,以无为答,则彼必致讶。依宰臣状启,以管饷银子,付送谢恩使之行,何如?传曰,此馀银,使之密为白给,可也。烬馀

9月22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受由。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坐直。右副承旨金堉坐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冕。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斋戒。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徐景雨有故,以次官进参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惠吉启曰,假注书卞时焕不得察任,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依启。

○以申冕为假注书。

○同义禁金大德、金蓍国启曰,臣等俱以无似,忝冒金吾佐贰之任,所当奔走率职,谳狱惟谨,而顷日本府重囚照律之命下也。十四日,乃判府事臣韩汝溭母忌也。十五日肃宁殿望祭,十六日乃是望日,十七日臣汝溭、臣蓍国,方物封裹进去,位不齐,乃于十八日,始为开坐,入启。边以惕改照律事,二十日人定时启下,而臣等妄意,此是重事,不可不相议为之,故欲于翌日,合坐书入,而因政院催促,不得已在家往复相议,日晩始为入启,致勤严教,至有近日本府所为,殊甚怠慢,察之之命,臣等怠慢之失,与韩汝溭,少无异同,而独免察推,臣等闻来,不胜陨越。请与判府事韩汝溭,同被不察之罪,臣等无任惶恐之至。传曰,知道。此是首堂上之失,卿等勿为惶恐。

○金霱以备边司言启曰,曾因平安监司状启,本司覆启,以三江浮桥,一道之力,似难独办,大同江浮桥,则bb以b黄海道船只结造事,定夺行移矣。臣等更为商议,当此板荡之时,三处浮桥事力,诚为未易。海西诸船,几尽败于岛役,今又使之回泊于大同,则船人等怨苦之状,姑不暇论,整齐趁往,恐或难必,况江冰之合,早晩难料,三处浮桥而临津独不为之,脱或临津未冰而行色奄迫,则不无致诘之事,此亦不可不虑也。虽或不然,目今民力,办得未易,亦未必因此生怒,西路三处结船渡涉,似为便顺,以此意移文于平安监司处,使之更为商量,急急驰启,以凭处置,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9月23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受由。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直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冕。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夜一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右旗星上,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李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霱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府启林应顺事,今始论罪,似为太晩,令备局,其时文书,相考处置事,传教矣。其时文书之在本司者,不能一一,姑就见在状启,有曰,近日诸处军兵,连次见败,非独军卒之罪,各其将领等惊㤼失措,先自奔溃者亦多,若不严明军律,则溃卒等难尽收拾,其为得力,亦未可必。故兵使、营将等,从轻重施律,以为激励之地云云,而姓名则不为枚举。又二月初五日状启,有曰,臣先领本道后营溃军及僧军营牙兵并二千馀名,正月十七日,自公州行军,二十三日到清州,姑为留阵,以待后运军兵,二十五日,敌兵结阵近处,游骑数十,来觇城外,使臣别将林应顺,军官白兴南,率炮手及马兵,开门追逐,则敌兵尽弃所掠人畜等物,奔还本阵。本月初一日,闻敌阵又屯于本州东面,使别将禹尚中、林应顺等,各率炮射,中夜掩击之际,僧将格文,乃营牙兵等,先为突阵,射杀数十馀名云云。应顺之名,有于状启中者,止此而已,他无见出处,其时状启,或有见失之致,考据无凭。台谏中有承命往来于南中者,所闻,必非泛然,而应顺当初继援湖西军,领兵到水原石回村,径自奔溃之罪状,本司既无文书,无由得知,令本道监司详细查核启闻,以凭处置,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备边司启曰,前日本司启辞,逃汉七名,令兵曹,别定宣传官,押领入送,使臣渡江时率去事,依启下矣。七名外,又有二名留置京中者,并九名,即令宣传官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备局誊录》

9月24日[编辑]

都承旨南以恭呈辞。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直试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翧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辰时,日晕左珥。自午时至申时,日晕。

○李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弘望启曰,京畿监司尹履之,冰库草薍等事状启,不为着名,殊无详察敬谨之意。尹履之请推考。传曰,依启。

○又启曰,京畿监司尹履之,冰库草薍等事状启,不为着名,而多事中不得致察,蒙然捧入。臣不胜惶恐。传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篆字官金光㸁在丧代,南部参奉景惟濂,能书篆文,兼察常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弘望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写字官文义男在丧代,幼学黄命奎,试才入格,付军职冠带,常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霱以兵曹言启曰,武科庭试命官启辞,举子吕州人金起兄,放炮入格,臣等因防奸,招问其姓名、居住,初以其名义兄为对,更问之则又以义男对之。情状绸缪,臣等不胜怪讶,又问役名,山城守堞信地,则亦皆茫然不知。取考山城文籍,则起兄之名,分明载录,观其为人愚劣,乃一土块。今若削其炮画,则不无冤枉,若仍存则情伪莫测,殿试至严,非穷推盘诘之地,而山城入守与否,自此无凭可考,令该曹明查处置,何如?传曰,依启事,传教矣。向前金起兄,扈从成册相考,则吕州之人广州左营属鹰师金起亨名字,分明载录。虽曰常汉之名,音相似,两字各异,而其成册则守御使李时白所送者也。本曹则此外,更无可查之事,令守御使明查处置,何如?传曰,依启。

○大司宪徐景雨,行大司谏李楘,掌令林坛,献纳林得说,持平赵重吕,正言徐祥履、兪㯙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勿烦。且申景瑗,谓之苟生则可也,谓之降敌则不可矣。

○院启,永春县监朴英喆,堤川县监朴庆应,并命罢职事。见上。答曰,不允。

○金霱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炮手金唜致称名人,自弘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尹季海,常时不能禁断,以致阑入,亦为非矣。请推考。传曰,依启。

○李弘望,以尚衣院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院匠人,勿许诸上司任意捉去事,再次入启,捧承传矣。迎接都监傩礼厅,不有承传,不为启辞,以上司之威,擅自捉去,而同是国事,不敢相争。今则敕行已迫,本院别赠物造作,极为浩大,其中屏风匠金淑男,最为切急,令都监即速移送,宜当。敢启。传曰,依启。任意捉去官吏推考。

○金霱以备边司言启曰,此时列邑,不可一日旷官,新除授守令,且无署经之事,而趁未辞朝,极为未便,况西路守令,尤不可一刻迟留,分付该曹,明日内皆令发送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传于李弘望曰,工曹其人加给启目,今年减省公事入之。

○李弘望以户曹言启曰,近日工匠情态不美,官家之物,惟以滥磨炼糜费,为能事,虽无利益于己,而必欲耗蠹损害,然后快于心,该色之官,亦不照察,一任匠人及下辈所为,以此实入少而虚费多,此乃今日之痼弊也。敕使时所用各样刀子,非但制造不精,银妆刀、缨子、多绘,其体过□,与带子、绦儿无异,许多黄红丝。以下缺

○又以户曹言启曰,初头缺初有礼葬之命,而本曹依乱后规例,题给等物,今不可异同。且光山府夫人之丧,未能礼葬之意,才得入启蒙允,金庆征独为礼葬,有违近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然则依近例为之。

○答大司成兪伯曾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元疏无

○夜五更,雷动电光。烬馀

○九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文政殿,昼讲。知事韩汝溭,参赞官李景奭,特进官李景曾,参赞官崔惠吉,记注官朴守文、孙必大,检讨官柳淰,假注书南翧入侍。上讲前授诗音一遍,李景奭进讲,正月十三章音、释各一遍。上亦讲音、释各一遍。景奭曰,周国将亡,大夫伤叹,褒姒有宠,荒于酒色,当时之事,见此可想,而目今不幸,国势艰虞,阴阳失节,霜雹早降,危亡之象,与周无异,上无实[失]德,何至此耶?此政愚臣之慨叹,而圣上之所当警惧地也。淰曰,宜及此时,汲汲救济,至于既覆之后,事无奈何。任用贤能,尤不可不先,诗之所以比之于车载,为其任重道远,可见取譬之意矣,六七行缺古训修身为取人之则,至如知人半行缺拔之人,岂无可用之人?以此委任,足以了事,苟于委任中取舍,则愚智自别,而以今观之,有才者亦无所施,尤可以慨叹矣。上曰,任贤使能,实是安民之本,必得贤而后,民生可安,而目今善人虽多,才能不足,以此施措之际,事不如意,今日救时之策,此其先务也。景奭曰,自古人主,虽有无人之叹,而求之无不得,得之必委任,则虽其长短不齐,自可调用。一能者进,众能者俱进,磨以岁月,必有成效,贤能之人,岂以朝夕出也?诚则明,明则上下尽诚,诚心共济,则贤能虽不一时蔚兴,自有他日可观之事矣。今之时势,十分切迫,经乱之后,贫富易置,诗之所谓哀此惸独,即今日所当惕念处也。耳目所及,死亡者无数,号哭之声,惨恻之事,在在皆然,有不忍闻,中夜无寐,言之罔极。李景曾进曰,臣忝受重任,行期迫头,而敕使员意外加出,京外诸事,势难及措,一路馆舍,亦甚难便,未知何以为之矣。上曰,若不同入一处,则别馆似可矣。景曾曰,臣之此行,如有一分除弊之势,则虽被羞辱,当为极力周旋,而其意若在于折银,则未知何以处之。上曰,此极难处,何以则可使动听耶?景曾曰,中原学士,本无此事,太监之行,间或有此,而此辈木强,难以口舌争,极可闷矣。上曰,今番还送银子时,足见其意所在。若为非法之事,则皇帝必闻而罪之,以此言之,何如?景曾曰,此乃第一言,以此言之,或有动听之理,而亦不可信也。且西路荡残,所当十分省约,而今闻都司迎慰使,当为差出,而自京下送,弊甚不赀,本道守令、将官,缺六行。景曾曰,今此敕使之行,一路浮槁,极其有弊,参以物力,决难支堪,似当依bb备b局启辞为之,而必须预为知委,犹可及止矣。上曰,事势若然,则预为行会,可也。韩汝溭曰,今番敕行,御宝若或出来,则似当有颁赦陈贺之事,未知何以为之矣。上曰,陈贺可以为之,颁赦亦何难焉?但教书则或有不为之时,停之亦可。淰曰,民生之弊,既陈于文义之时,而经乱之后,困悴愈甚,三南守令,称以避难,多率衙眷,置诸傍邑,为守令者,牵于私情,不无接济之事,卜駄络绎,贻弊不赀云,闻来诚极寒心,曾以筵臣启辞,下谕申饬,而至今尚无驰启之事,而此弊日滋。请更为下谕于三道监司处,何如?上曰,启辞甚当,依为之。景奭曰,愚臣所见,闷见国事之罔极,乱离之事,既不足说,而委靡之习,到今益甚,御供极其凉薄,而外方之民怨犹前,讹言日兴,事无可为,即今先务,亶在于圣上本源之地,而修明军政,抑其次也。必养民然后养兵,宽民力然后兵力可得,区区愚见,贡案详定事及量田不均处,似不可不为变通。请令大臣,更为量处,何如?上曰,还都之后,以此为请,既许之后,问于经事之人,则善为则善,不善为则初不如不为云,此实有所见矣。量田则三南改量之后,十结,今为二三十结,若详定贡物,则有益而无损,此乃雪上加霜,予所以难处者也。景奭曰,圣教允当,今从田结之极均处,据此详定,朝廷不必遣使,而使本道为之斟酌损益,均田改贡,则此乃仁政之本,而民力可纾,国脉灵长,终未必不赖于斯矣。且群情之闷郁者,只恐自上专事文具。请频御便殿,熟讲先务,可行者行之,固不可牵补度日矣。景曾曰,臣待罪训局,兼察鸟铳色提调,而军器好否,实所未晓,今将西下,既难虚带,小臣虽递,他文宰亦然,若以本局大将申景禛,本局提调具宏中一人,使之兼察,则事极便好,未知何如。上曰,自备局参酌处置,武堂上兼察似可,此下缺量田,本欲均也,而其后人言,益半行缺出,愚下之民,每怨其贡税之加出,今若改之,则前日之适中者何罪?改之极难,守而勿失,可也。上曰,远接使进前。卿受重任,不知何样料理,待敕使道难易,亦何如也?景曾曰,小臣受不似之重任,罔知所处,他无可为,只欲以诚心待之,如此而不得感化,则亦复奈?但其三行所率,不出百人,则其意亦必欲简略,只以折银一事,开路实难,若不受宴享,则此甚难处矣。上曰,彼以新造之国,不曾见尊敬之礼,礼貌之间,恭谨则必喜,凡于飮食丰洁,言语酬酢,待之之易,非汉人比,若以此慢蔑则必逢辱矣。景曾曰,我国之人,不能轸密,馆所出入之际,恐有言语漏泄之患,当为着念禁止矣。上曰,此乃待敕使初程,善为之,可也。景曾曰,一员加来,曾是不意,臣恐汉人能文者出来,以为立碑之计矣。上曰,立碑之后,必欲刊刻印出而去,则日子必致迟延,令该曹刻手匠多数聚会待令,可也。惠吉曰,当此逐日开筵之时,实注书一员有阙,每以假官代察,频数递改,事甚未安,本院启请差出,而尚今不为举行,极为非矣。当该注书请推考。上曰,依为之。景奭曰,乱后一年,今将尽矣,上下相持,是非未决,徒为文具,固非实着。上自大臣,下至三司,可听则听之,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庶几次第行之,而委靡如此,臣窃闷焉。上曰,非予为文具,文具在下持久至此,予不知其是非矣。景奭曰,委任之策,前既备陈矣,山城之事,既云专委于李时白,而言计抵忤,尚不展布,使之勿拘六七行缺湖南定配之人,使之待罪半行缺未知何如。上曰,不无所见,但得罪于军律者,有从军之律,无任事之理,恐或不当矣。景奭曰,所谓编配,古亦有之,许令掌兵以治军政,恐无妨矣。上曰,若是则特一监官,安有宰相监官?景奭曰,天灾如此,民怨愈深,仆御之间,亦宜裁损,曾闻李时白之言,则彼人所见处,乘辇举动,恐或未妥,臣意亦然,故敢达。上曰,此事于礼,何如?景奭曰,既以法服,不当马坐,乘轿则似可矣,而抑恐日气方寒,不瑕有伤于玉体。上曰,无辇而未造,则乘轿亦可,既有旧件,且创新规,殊极未妥,凡在瞻聆,若以优待彼人为言,则益涉骇异,法驾、法服,不可偏废,孰知以天灾而裁损也哉?工判何以思之乎?景奭曰,工判之意,只在于节损,而小臣于此,亦知其未妥矣。上曰,卿所谓近日论启之事,殊不妥当,若在平日则坚执亦可,而今欲使悔罪自新,致无文具而已。顷者不可停者即停,可停者不停,台谏虽非可责之人,而是非则可谓不明矣。遂罢出。烬馀

9月25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坐直。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试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翧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句陈星上,入北方天际,状如甁,尾长六七尺许,色白,光照地,尾迹屈曲,环绕四辅西星,良久乃灭。

○金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尚以吏曹言启曰,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传于李弘望曰,张绅元情公事入之。

○□□□启曰,初头缺数少,而或以都监,或以试官,或在外,或未五六字缺祭,与冬享大祭,一时相值,他无可差之员,不可递改云矣。今日受誓戒时,初献官实、预差,俱不来到,亚献、终献官,推移陞差。莫重宗庙大bb祭b实预差,一时托故,终不进参,此前所未有之事也。请锦阳君朴弥,永安尉洪柱元,并推考。传曰,依启。

○李弘望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道造桥,船只,勿为回泊事,昨于榻前,已为停当行会矣。节届风高,不但船行难便,临津亦不造桥,一路渡涉处,不宜有异同,本道浮桥之役,一体停止,善为结船,无弊渡涉之意,平安监司处,亦为知委,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金尚,以迎接都监郞厅,以远接使意启曰,从事官李裯递职之后,为见其兄葬事,下去于怀德地,今闻得病甚重,不能运动云。臣行已迫,不可等待其差复上来,李裯从事官改差,其代,以副司直黄㦿差下,数日内治装下来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大司宪徐景雨,行大司谏李楘,掌令林坛,持平赵重吕,献纳林得说,正言徐祥履、兪㯙启曰,金自点以一国之元帅,掌八路之军兵,今日之一败涂地,实是自点之罪也。与庆征固无轻重之异,而庆征既伏其辜,则自点万无独免之理。申景瑗身为副帅,丧师就俘,则此非降敌而何?李敏求坐视江都之沦陷,挺身逃生,厥罪,与庆征少无异同,而谓之副贰,有若差等者然,尚逭刑章,众怒益激。请并命依律定罪。答曰,已谕,勿烦。

○金堉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九月二十四日昼讲时,上曰,清人立碑之后,必欲刊刻印出而去,则日子必致迟延,六行缺印出诸具,亦为措备以待,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九月二十四日昼讲时,特进官李景曾所启,今此敕使之行,一路浮桥,极其有弊,似当依备局启辞为之,上曰,事势若然,则预为行会事,传教矣。前因备局启辞,平安道三江浮桥,令本道监司量度事势举行事,已为行会矣。本道浮桥,虽或可为,而临津则尤为不易,一路过涉,似当一体为之,浮桥则勿为搭造,而多聚渡涉船只,设或半冰,则捶碎引索诸具,亦为整齐,以备不虞之患事,三道观察使处,拨马行会,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bb都b监言启曰,九月二十四日昼讲时,特进官李景曾所启,敕使一员,出于意外,馆舍一事,殊极难便,何以为之?上曰,若不同入一处,则别馆似可也事,传教矣。顷日京畿监司尹履之,以此事禀议于都监,而高阳、坡州、长湍等站,东西房外,皆有公廨、衙舍等可设别馆处,故以此修理以待事,分付矣。至于两西,则未知何以为之,而如金郊、葱秀山、剑水等站,虽非宿处,而绝无公廨、别馆可以容入[人]之所,彼若不同入一处,则不可不略为结构,以为憩息之地。远接使下去时,与本道监司,同议随便处之,宜当。敢启。传曰,知道。若非宿站,则不必别构。烬馀

9月26日[编辑]

都承旨李景稷未肃拜。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坐直。右副承旨金堉坐直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翧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马梁佥使李昙。

○李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霱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右承旨金尚,代房当进吏批,而直宿之后,眩痛以下缺

○吏批启曰,承旨加望事,传教矣。守令及时推并拟,何如?传曰,依启。

○有政。吏批,以任絖为刑曹参判,金坰为正郞,赵埙为校检,李橹为金郊察访,梁有义为敬陵参奉,李必行为奉常正,金时旭为兼引仪,郑守一为假引仪,李彬为兵曹佐郞,郑致和为吏曹佐郞,李景曾为同敦宁,沈詻为右尹,尹复元为平市令,李真聃为禁府都事,权堣为校理,兪㯙为副修撰,金泰基为礼曹正郞,李长英为户曹佐郞,李旰为监察,成楚客为正言,金重胤为广兴副奉事。

○以吏批承旨望单子,传曰,李景稷叙用除授。

○兵批,以赵必达为五卫将,丁大器为碧团佥使,金彦信为甘浦万户,赵寿益为文兼,南以恭为上护军,尹熽为副司果,闵埏为副司正,李东星为宣传官。辛𬬩为武兼。

○传于李弘望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李弘望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权堣,时在忠清道牙山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司谏沈东龟启曰,臣本愚劣,最居人下,曾所莅历,无非华显,而新授亚谏之职,尤不近似,自揆涯分,惶闷无地,所当即为辞退,而适缘肿患,重发于面部,调治浃旬,冒死呈单,非止一再,而见却于政院,稽谢至此,罪积逋慢。且臣曾以暗行,受命湖南,以蛇渡佥使李滓,六行缺,臣以为滓之罪,可黜而不可贷也。半行缺镇,绝远之地,其所见闻,岂能尽得其实状乎?任絖所谓呈状称颂云者,又是李滓率去军兵,赴于合操者之所为,则其言之果出于本情,臣所未晓也。任絖以准给番布,惟甘浦万户严宗男一人,至于褒启,升拜守令,则何独于减给番布,侵虐镇卒之李滓,有所顾藉,而至请仍任耶?絖实在远,必不知其实状而然也。该曹既以臣言而罢之,备局又以絖言而仍之,一滓之身,而旬日之间,臧否之黜陟悬殊,是巡检为重,御史为轻。御史是何等重任,而以臣愚劣之故,坠落体面,见轻至此,言责重地,决难苟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霱启曰,司谏沈东龟,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行大司谏李楘,正言徐祥履启曰,司谏沈东龟,引嫌而退。避辞见上。廉防、得失,据实请罪,深得御史体面,而旋即仍任,事涉苟且。疾病在身,则势难出谢,别无可避之嫌。请命出仕。答曰,依启。

○大司宪徐景雨,行大司谏李楘,掌令林坛,持平赵重吕,献纳林得悦,正言徐祥履启曰,请金自点等,并命依律定罪事。见上。答曰,勿为坚执。

○金霱以户曹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敕使三行出来,别人情加磨炼事移文矣。别人情加磨炼元单子内,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堉以迎接都监言启曰,自前天使时,郞厅之数虽多,而事机匆急,各有分掌,若欲推移,则必有彼此不及之患,故不得已参商差出矣。元数十六员内,四员则时未差出,而目今敕使,到京日迫,事务渐剧,且一敕使加出来,则策应之事,比前尤剧,郞厅未差四员不得已并为差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都监今番各样器具造作之物,未有因旧修治者,率皆新作,工役之浩大,不可尽道。且各色工匠,乱后遗存者甚鲜,不得已诸都监、诸上司匠人及炮、杀手等,并皆推捉使唤事,依誊录既已启下矣。诸上司、各衙门,多称頉不送,想本衙门事势,不必如此,而都监时急之役,极为闷迫。至于屏风匠金淑男,则都监应造屏风三十三坐,匠人时存者三人,而一人则年过八十,不能应役,故不得已依启下事目,推捉使唤矣。今见尚衣院启辞,以不有承传,擅自执去为言,金淑男则已为还送,而馀存二人,万无及时造成之理,亦甚可虑。郞厅以此被推,无非臣等不能检饬之致,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金霱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景琪减等启目判下内,决杖似为轻歇,严刑定配事,传教矣。来十月初三日,是冬享大祭也。斋戒前期七日,故今月二十五日至初三日,本府例不得开坐,以下缺

○答礼曹佐郞许博疏曰,省疏具悉。深用嘉尚。所陈之事,当令庙堂议处。元疏,见上十六日。烬馀

9月27日[编辑]

都承旨李景稷未肃。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右副承旨金堉坐直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翧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朝讲。

○金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且来十月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霱启曰,黄海监、兵使上送旧兵符,自本院烧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堉以武科庭试命官意启曰,初头缺曰,父名要行,臣等深以为怪,半行缺金己良,而以妻娚病重,果为代放云,情状极为叵测。且金己良,前数日,亦放丸入格,其炮画削去,金己良、河旕福,令攸司囚禁重治,何如?传曰,并拿鞫定罪。

○崔惠吉以户曹言启曰,供上纸减除之后,以草注纸三十卷,逐朔进排矣。上年秋间,并与草注纸而减除,因循至今,未有纸地封进之事,只于六月间,草注纸、壮纸若干卷,一度封入而已。事体极为未安,十月朔为始,草注纸二十卷,自本曹措备,逐朔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堉以备边司言启曰,今九月二十四日昼讲时,特进官李景曾所启,训局提调,以武堂上兼察事,传教矣。都监鸟铳色提调,或大将、或武臣之为提调者,可以兼察,不必别出剩员,盖军物精麤,本非白面书生所能知也。李景曾既为该色提调,深察本局物情,有此陈启,李景曾减下,大将申景禛,提调具宏中一人,使之兼察,实合事宜,伏惟上裁。传曰,依启。此虽不关之事,举名启请,事甚猥滥。李景曾推考。

○金堉启曰,今日鸟铳已毕,铁箭等画,举子各试一巡,皆不中,不得已更给五矢,举子崔𪩊二矢得中,遂定壮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九月二十七日卯正,上御文政殿,朝讲。领事李弘胄,知事韩汝溭,特进官李时白,参赞官李景奭,特进官李行远,参赞官金霱,司谏沈东龟,持平赵重吕,记注官孙必大,检讨官柳淰,假注书南翧,记事官金鼎铉入侍。上讲前受音一遍。李景奭进讲,自十月之交,止欲止其乱也,音、释各一遍。上亦讲音、释各一遍。景奭曰,日者,人君之度,日若食之,则天之灾而国之变也。此乃幽王时事,灾不虚生,至于历法,非臣蒙学可知,而于此考之,槪可见矣。上曰,所谓日月相对,东西同度,南北同道者,何谓耶?景奭曰,此亦未能详知,而古之王者,修德行政,用贤去奸之说,皆著于经书中,一缺六行。弘胄曰,日月之行,各有当行之道,半行缺转灾而为祥矣。时白曰,今番雷电之变,古所罕有,□臣顷往公州地,望见温阳山崩之处,则所见极其惨酷矣。上曰,山崩处几许耶?时白曰,自远望之则山骨露立,有若铺布者然,其底居人压死者多,道路相传之说,有不忍闻者矣。东龟曰,海溢之变,亦或有之,而沿边守令,必不报知,今之灾异,虽未知某事之失,抑恐好恶之际,或不能一出于公也。以今言之,姜硕期,其时事势,容或可恕,而至于吕尔征、韩兴一等,临乱之时,处置失宜,臣节极重,何可杂乱处之?且顷者黄㦿,以外戚相继秉政为言,其言甚当,固宜嘉纳,而近日注拟之际,恩点屡靳,圣意所在,臣实未晓也。弘胄曰,今日天灾,如是孔棘,伏见汉时,有策免三公之事,顷者雷震之日,即当待罪,而涉于文具,未敢封章,如臣无状,岂敢忝首于鼎席?改卜贤德,国事幸甚。上曰,此乃予德薄之致,卿宜安心。弘胄曰,朝廷既无大阙失之事,搢绅亦无大奸慝之人,而世道日卑,危乱至此,槪无弘济艰难之才,而有以致此也。上曰,以今观之,危亡迫在朝夕,设有事变,亦无掌兵之人。顷者经筵,副提学,以被罪之中,亦多可用之人,宜移配近地,使之待罪立功云,而初以为不可矣,更尔思之,亦颇有理,被罪之中,沈器远、申景瑗,厥罪稍轻,而南汉山城,亦一定配之地,予欲移配于此,使之立功自效,未知如何。弘胄曰,上教允当。岂可以罪废才?事涉权宜,惟在酌处。沈器远,臣知其人才局非轻,申景瑗六七行缺可用之才,足当一面,并依沈器远例,半行缺。上曰,此非全释,定配则一也。台谏所论,亦涉支离,可之,予意前已尽谕,而但李时昉,虽称有才,今番偾事,无一可观。沈演有再举之功,犹愈于时昉,亦可移配于江都矣。霱曰,申景瑗则方在合启论列中,承传何以为之?上曰,台谏虽论列,古有捧承传之规,而今日谬例,极为非矣,宁有不可捧之理耶?沈东龟、赵重吕启曰,金自点虽功存社稷,厥罪罔赦。若在平日,少得人心,则容有可恕之道,而军情既失,缓急无恃,当敌兵深入之时,不能沮遏先锋,及山城被围之日,亦未及时赴难,为今日是罪,决难容贷。李敏求当江都失守之日,处事无形,既不能死守,又从而先走,虽云副贰,似难独免。申景瑗身为副帅,被俘偸生,方在论启之中,遽有移配之命,请并命依律定罪。上曰,金自点之罪,死无所惜,而其功极重,不无宥赦之道。且申景瑗,若是时平无事之时,何必移配近地,而今日国势,朝夕难保,莫重大计,难待停启,如有不虞之变,亦无掌兵之人,玆欲速为移配矣。时白曰,今日军兵之事,极可闷虑,虽非操炼之时,不无修筑之役,江都已难收拾,则南汉所当着实完备,请令庙堂,溃军使之入送南汉,何如?上曰,令庙堂筹画分给。汝溭曰,江都保障,实非南汉之比,舟楫连通,形势极好,宜令李时白,兼察江都,及时措置,毋使永弃,似或便好矣。上曰,形势则然矣,而以今日物力,决难六七行缺。弘胄曰,江都天堑,不可为终弃之地,苟欲则知其功之易也。时白曰,此乃大计,何敢容易陈达?小臣前日,忝守江都,本府形势,无不周知,每与张绅,语及把守之事,则张绅之意,以为水战为上,而不为陆备,臣常以此为虑,果以此见败矣。上曰,陆备则既不备,言之无益,而水战亦不为之,如之何不败?时白曰,今日之事,专力于南汉,则江都收拾,势所不暇,姑待解冰之后,别作他图,似或得宜。上曰,此言颇有所见,南汉成器也,江都未成之器也。冬前则南汉,岁后则江都,两处军兵,亦随时移用似当,扈从科,乃是酬劳之典,似当亲临放榜,以示优异之意也。上曰,予亦欲为之矣。时白曰,守御军官,不定额数,从愿自望,优为许带,何如?上曰,依为之,有身役者,勿为,可也。时白曰,南汉城役,极为浩大,而所给之军,只是七百馀名,溃军定给时,必得累千名,方可以运石筑城,以讫其役矣。上曰,此则在庙堂详定矣。上曰,义州板荡,储粮无策,欲设屯田,未知如何。弘胄曰,屯民劳逸,常有不均之叹,而苟不善为之,则贻弊亦不赀矣。上曰,予意亦然,当从容量处。弘胄曰,正朝使既已差出,而敕使回还后,又有谢恩使之行,预为酌定,何如?上曰,当以明春入送,而予意则欲以节使兼送,此亦无妨乎?弘胄曰,方物各有之,则使臣兼送,恐或无妨。上曰,事若便当,则依为之亦可。弘胄曰,此则待左相之来,从容量处,而但敕使经六七行缺灾异之现,民怨召之也。为今半行缺大臣之任,见贤不能举,铨曹之责,朝廷之上,虽有乏才之叹,草野之间,岂无可用之人?请令两铨,尽心敷求,申严举主连坐之法,俾尽久任责成之道,勿致虚文,务恢公道,何如?上曰,启辞甚当,言于两铨。景奭曰,顷者经筵罢出之后,得见郑弘溟上疏,臣不觉瞿然之至,不谋同辞,人必致讶,而臣实无他,敢用陈达矣。其时赵䌹之事,即蒙恩叙,圣度包容,孰不钦仰?但兪棨为人,臣不识作何状,见其疏者,或以为妄,而闻其罪目,目以特一妄人云。自古进言之人,不用则弃之而已。以言得罪,衰世之事,岂以一番投疏,目之以妄人,而遽至于贬逐也?亦宜宽宥,俾蒙恩释,何如?上曰,兪棨上疏,卿必详见矣。所谓妄言无心之失,而此则有心之失,故置之罪籍矣。景奭曰,若论其人,则有心,与无心异也,而自古论罪之举,未闻以有心而罪之矣。东龟曰,小臣当避乱之初,将老母追入山城,而路遇贼锋,几死得脱。仍入海岛,与赵翼转向江都,江都见陷之后,入往乔桐,则庙社尽陷,而元孙独保,臣罪万死,更无所达矣。但其时斥和之臣,或不能量度时势,而原其本情,则只欲扶植大义,名以斥和,而罪至流窜,则其于后世之公议何?宜从广荡之典,尽为放释幸甚。景奭曰,天灾、时变,一至于此,沈东龟所言,当为惕念矣。上曰,若以斥和罪之,则斥和者非一,而此辈徒尚虚名,不念国事。尹煌年少辈,和而唱之,致令国事,至于今日,六七行缺无可罪,而原其本情,宁有他哉?既已施罚,迄此乃群下之所共望者也。景奭曰,前陵上之变,不可谓之震击,而雨水之灾,亦系非常,为参奉者,所当文报,文报之中,初无震击等语,而至于被系贬逐,皆是在下者之过也。洪有一虽云微末,政曹则似当收用矣。罢出。

○行都承旨李景稷疏曰,伏bb以b,臣本庸愚,奉职无状,自速官谤,甘心罪锢,千万梦寐之外,忽蒙恩叙,特除本职,臣是何人,获此无前之异数也?臣闻命惊惕,罔知攸措,瞻望九天,感泪先零,臣即当出谢,奔走供职之不暇,而第念臣以六十馀岁之人,不死于六年草土,苟活于主辱之日,不忠不孝,无所容于天壤之间,而饥寒忧劳,其所伤败则极矣。还都之后,旋蒙宠擢,叨冒判度支,揆分难堪,报答无路,夙夜供剧,罔敢或怠,伊时备局,设于阙中,骑卒俱亡,难于出入,六七行缺臣之情势,至此而狼狈极矣。揆以分义,合置重典,而圣度如天,薄示谴罚,□数月,辄拜银台之长,有䩄面目,公议可畏,而感激兢惶,不知死所,臣不暇顾念其他也。加以国事,已至十分地bb头b,清使将来,酬应之事,万万难处,此岂臣子言病之秋也?臣虽无状,粗知事长之义,而不幸大病之馀,气力如此,左右周旋之任,决非如臣衰病者之所可堪,不得不吁呼于天地父母。伏愿圣慈,俯察臣危迫之恳,亟命镌改臣职名,俾全如线之命,死日生年,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奉教金振疏曰,伏以,臣之病仆,不能行公之状,再昨政院,已为启禀,不容复陈,而第臣病势,有加无减。初谓此症,偶然伤寒,渐次调治,庶可得痊,而治疗失宜,趁未和解,展转数十日,渐至危剧。头脑如剖,胸膈烦闷,夜则达夜咳嗽,全未接睡,昼则一日所食,数匙米飮,而寒热之症,往来无常,委顿直庐,无计起动,台厅出入,承传、接待,皆以上番兼春秋当之,臣诚惶闷,罔知所为。臣伏闻明日,将有朝讲,而顾臣病势,决无入侍之望,到此地头,臣不胜闷迫之至,臣颠仆近地,不职其职,今已涉旬,□□益,死生切迫。伏愿天地父母,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答大司成兪伯曾疏曰,省疏具悉。卿辞至此,兼带同义禁,当勉从焉。元疏无。烬馀

9月28日[编辑]

都承旨李景稷。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式暇。右副承旨金堉坐直武所进。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翧。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雷动电光。

○李景稷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堉启曰,小臣武科庭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景稷启曰,长陵朔祭献官,今日当为受香矣,日势已晩,尚无形影,极为骇愕。请当该献官及吏曹当该堂上,以下缺

○□□□启曰,初头缺入大青瓦三讷四百张,青大中龙半行缺十四介青夫、女瓦,并二百七张云。今此青瓦盖覆是观美之意,而惨遭兵火之后,国乏,以窘乏之状,□不可以华靡之物,粉饰墙屋也。令工曹更容议处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弘望以义禁府言启曰,代炮人金己良、河旕福等,拿鞫事,传教矣。金己良则已为拿囚,河旕福则知几逃避,其主人拘留,督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徐景雨,行大司谏李楘,司谏沈东龟,掌令林坛,持平赵重吕,献纳林得说,正言徐祥履启曰,金自点以一国之元帅,掌八路之军兵,今日之一败涂地,实是自点之罪也。与庆征固无轻重之殊,而庆征既伏其辜,则自点万无独免之理。申景瑗身为副帅,丧师就俘,方以按律,累月论列,而未蒙允兪,群情益郁,遽有移配近畿之命,王言一播,莫不惊惑,而李敏求坐视江都之沦陷,挺身逃生,厥罪与庆征,少无异同,而岂以副贰,有若差等者然哉?请亟收申景瑗移配之命,并命依律定罪。答曰,不允。

○院启,晋州牧使黄一皓,礼曹佐郞李弘渊,曾在出城之日,皆以东宫僚属,义当终始陪从,而一皓谋避沈阳之行,托以寻见老母,终不及期来到。弘渊公然落后,大失君臣分义。当初颇有物议,而苍黄之际,务欲镇静,尚免罪罚,已极可骇,而或授南方巨镇,或拟台侍之望,不可以事在既往而置之。以下缺

○李弘望以礼曹言启曰,本曹非他闲漫之地[比],前头敕使之行,各处仪注及大小举动,专掌句管,而郞厅皆有故,只有正郞权任中,佐郞许博,而并差迎接都监郞厅。许博郞厅改差,专察本曹之任,何如?传曰,不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各处迎慰使,今当鳞次发行,头目赠给当为下送,而今见陪从宰臣状启,有等数时未定之语,赠给下送之事,极为难处。姑以一等二十人,二等三十人,三等五十人,磨炼输送,等待白牌出来,如有加减,则追后输送宜当。敢启。传曰,依启。烬馀

9月29日[编辑]

都承旨李景稷坐武所进。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金尚式暇。左副承旨金霱式暇。右副承旨金堉坐直。同副承旨李弘望坐直。注书尹瀁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翧仕直。事变假注书兼修正柳道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李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辰时,日晕右珥。

○下直,安峡县监兪懋曾,锺城判官朴叔祉。

○李景稷启曰,兵房承旨金堉,当进武科庭试,而昨日半行缺右承旨金尚,左副承旨金霱,以下缺

○金堉以备边司言启曰,义州所在银子等物,以守堞人家属赎来事,曾有圣教。其后议者,以管饷银子入送为当云,故本州银子等物,上送事行会矣。府尹林庆业,将各色段一千一百匹,银子一千两,马二匹,军员田士立准授,进来本司,马不着司仆寺处置□段子、银子□何以处之乎?敢禀。传曰,知道。银、段送于户曹。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传曰,谢恩使状启,何以不为回启耶?问启事,传教矣。谢恩使状启,昨已覆启,将缮写入启之际,或云元稿中数三下语,有未尽意,论议少有异同,故今日齐会,更议定夺,盖十分详尽意也。伏承圣教,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李弘胄待罪启曰,大乱之馀,变怪百出,人心靡定,朝夕莫保,而收声后雷电之变,叠现于一旬之内,烨烨不宁,比前尤惨,灾不虚生,必有所召,未知将来又有何等事也。调燮阴阳,乃是相臣之任,而天之谴告,至于此极,无非如臣驽劣,再忝鼎席,妨贤病国之致。伏愿圣明,勿以臣以下缺。烬馀

○备边司启曰,训炼都监鸟铳色提调,本司因李景曾启辞,以申景禛、具宏中,一人兼察事,入启蒙允矣。何人当为兼察乎?敢禀。传曰,令大将兼察,可也。

○又启曰,今二十七日朝讲时,特进官李时白所启,今日军兵之事,极为闷虑,虽非操炼之时。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