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哲宗/元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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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李孝淳坐直。行右承旨李明迪式暇。左副承旨韩文爀。右副承旨李秉珪。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书金永秀一员未差。假注书沈舜泽仕直朴麟夏。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孝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孝淳曰,自古有如秋判之所遭者,凡为几人而未闻以是为自靖者矣。朝家洞悉其本心无他衅累,则固无可引之情势,而谓称情势者,诚亦意虑所不到之事也。今此击铮回启,拖至多日,极为可闷。政院更为严饬上来,斯速举行。

○以庆尚左兵使柳信俭状启,进上生熟鳆等,海水赤浊,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韩文爀曰,勿待罪事,回谕。

○李孝淳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东,持平沈宜闻、河范大在外,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维谦,正言韩应淳,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孝淳曰,只推。

○以应教赵龟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副应教金有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即接内需司牒报,则咸兴、永兴两本宫十月别大祭时造烛封香吉日,今月十七日午时,衣襨香烛祭品奉诣吉日,同月十八日卯时俱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藏谱阁展拜,每年季秋取禀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不为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膺泰,以忠勋府言启曰,本府书写忠义卫李敏庸有頉,代以朴文焕差下,依例假郞厅称号,何如?传曰,允。

○李孝淳,以备边司言启曰,今番回还使臣,陪来赏赐礼缎,而礼部由咨,初不受来矣。礼物既受,则不可不以来头称谢之意,才为先通,而任译不审之失,有难仍置,令攸司科治,不为察饬之三使臣,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忠清兵使李观熙状启誊报,则以上番骑兵中点时沔川郡色吏之初不领待及首乡推捉之防报事,请该郡守罢拿矣。紧急军务外,帅臣不得擅罢守令,设有不得已论勘之事,先报监营,相议封启,曾有受教定式矣。京点既为趁期,则此与阙番有异,而该帅臣之诿以军务,有此直请罢勘者,揆以格例,事甚未安。该帅臣推考,本郡以积弊之局,该倅格外择差,姑未准朔,当此众瘼矫救之会,不可又付生手,该郡守罢拿,姑为安徐,使之责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具明铉、郑颐源,奔走勤仕,俱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尹永大,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局别将洪云锡,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忠清兵使李观熙状启内,沔川郡守李源弼,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源弼,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道长兴府定配罪人赵浚英放送事,承传启下矣。赵浚英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接黄海监司徐戴淳文移,则安岳郡徒三年定配罪人金黄玉,限满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则黄玉以偸窃官物罪,丁未九月定配,今已限满的实,依法典放送后,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接江原监司李谦在文移,则春川府徒二年定配罪人金八道,限满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则八道以杀狱私和罪,戊申八月定配,今已限满的实,依法典放送后,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谨依礼曹草记批旨,懿昭墓丁字阁内祭床二坐,座面纸四张,月廊地衣一浮,朱帘卷索神门挂铁三个,木楪匙二立偸窃汉,严饬讥校,刻期诇捕矣。贼汉柳硕根为名汉,今既捉得,多盘究问,则行贼情节,个个承款,而所偸物件,藏置于渠家,故并以本色推寻,而其中珠帘卷索段,贼汉斥卖于过去人处,姑未推出。莫重之地,有此窃发,究其罪犯,万戮犹轻,别无更核之端,移送秋曹,依律勘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谨依本厅草记批旨,懿昭墓丁字阁内偸窃汉柳硕根,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9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李孝淳义禁府坐起进。行右承旨沈宜冕未肃拜。左副承旨韩文爀坐直。右副承旨李秉珪。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书金永秀一员未差。假注书沈舜泽朴麟夏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膺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秉珪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孝淳启曰,行右承旨李明迪,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膺泰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孝淳启曰,臣孝淳,以同义禁,今日本府坐起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秉珪曰,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沈宜冕落点。

○传于沈膺泰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传于沈膺泰曰,药院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内医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金鼎集落点。

○传于沈膺泰曰,礼曹参判有阙之代,副护军金炳冀除授。

○吏曹,礼曹参判金炳冀今加嘉善除授事承传。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秉珪曰,强觅所无之情势,连事慢命,宁有如许分义?刑曹判书李穆渊,下义禁府推考。

○李秉珪,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判书李穆渊,下义禁府推考事,传旨启下矣。李穆渊,今方待命,拿囚,而卿宰禁推,该府草记,待批下捧供,载在法典。李穆渊,系是卿宰,敢启。传曰,禁推分拣,即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李秉珪启曰,刑曹判书李穆渊,饬教之下,谓有情势,奉牌阙外,无意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秉珪曰,招致启板前,问启以入。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秉珪曰,问启置之,肃单捧入。

○李秉珪启曰,前后饬教,不啻截严,而刑曹判书李穆渊,谓有情病,终不肃谢,直为出去,揆以事体,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东,持平沈宜闻、河范大在外,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维谦,正言韩应淳,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韩文爀,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洪祐喆所报,则枚举杨州牧使牒呈,以为,三墓所定界内所入民田,依定式折给价钱为辞矣。民田给价,自有从前应行之例,而秋成在即,不宜稽缓,依所报田土卜数,照例给价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密阳府使李源龙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晚,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懿昭墓守卫官金鲁观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晚,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9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缘故出。行左承旨李孝淳。行右承旨沈宜冕。左副承旨韩文爀。右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书金永秀一员未差。假注书沈舜泽仕直朴麟夏。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文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沈宜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秉珪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宜冕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秉珪曰,屡烦饬教,一向力抗者,事体道理,宁容如是?刑曹判书李穆渊,施以刊削之典。

○李秉珪启曰,即者刑曹郞厅来言,击铮人等,当为捧供,而判书未差,次堂例不得举行云。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次堂举行。

○又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东,持平沈宜闻、河范大在外,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维谦,正言韩应淳,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沈应泰,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韩文爀,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禹台荣,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新除授全罗右水使尹明俭户奴呈状内,矣上典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登道赴任之望云。实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赴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金鲁观亦,守卫之职,何等谨严,而莫重器物,有此遗失,事极惊悚,焉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粘连,向前李源龙亦,大同分载,系是恒式,而领运上船之全载,囚供虽曰一从邑例,事涉袭谬,致此臭载,揆以法例,有难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开城留守李是远疏曰,伏以臣于下直之日,随登宾对之席,天语温谆,慈教旷绝,万万非无状贱品所敢承当,而圣教末端,特及红参操束事,臣感泪迸襟,心口相语曰,虽阖门虀粉,不足以报答万一,则古所谓不知死所者,政臣之谓也。臣性刚才拙,百无肖似,而谬蒙罔极之恩数,猥荷保釐之重寄,莅任以来,夙夜祗惧,虽欲小效涓埃,仰答厚眷,昏忘眊聩,事事孤负,而就中参政一事,亲承特教于榻前,而惟我大王大妃殿恳恻之教,屡下于帘帷,有若曰潜参事,前后申饬屡矣。中外果能实心对扬,使国家纪纲,得以一分支扶,而松都造参之地也,元数外加造有无,宜无不知之理,字字提耳,句句砭骨,则为臣子者,岂敢不尽心奉行,思所以杜塞奸窦,振举颓纲,而但全无方略,只欲防奸,则许多参圃元数外加造有无,实无以领略,而末梢崩溃之势,无由禁遏,故妄以为申饬诸圃,只留二万斤假量,而都作白参,则似为清本之要道,故以此意传令于各圃矣。不料各圃,诸人靡然归一,担当禁潜之事,自相纠察,另择完好之品,留为元包二万斤之数,其馀则次第造白,排铺颇密,奸弊自息,故不得不略示嘉奖之意,使之同心禁潜,虽不敢质言毕竟之如何,而目前则似无潜造之患矣。盖此人心之如水趋下者,实由于种参之人,积困于商译辈操纵,参价日贱,穴价日贵,本末倒置,虚实贸易,松参之受利者商译,而所自出之本地,则家家荡残,人人怨恨,今番造白禁潜之议,不谋而同者,即此之故也。间因陵幸祗迎,离营五六日而还,则象译辈,以参价高低事,初不相议,公然疑阻,始也唇舌𫍢𫍢,终作移包京中之说,而其实,非有译院之关文,庙堂之知委也。不过为渠辈笼利之私计,则因此轻动,实非持重之大体也。然而一府人心,鼎沸波荡,诚无以镇定,参节已晚,莫重公包,亦有失时之虑,而艰辛申明之参禁,其将中道而瓦解,此莫非如臣阘茸者,既无威望之可以弹压。又乏智虑之优于运用,至以象胥辈鄙琐之说,张皇于奏御之文字,而圣教中操束二字,更无以举行,慈教中松都造参之地,亦可以任他转移,则此所谓委君命于草莽者也。有臣如此,其罪当死,臣方俟勘之不暇,而犹且刺口而不知止者,是乃古人不惜馀命,为陛下明言利害之意也。伏乞圣慈,谅臣臲卼之情,察臣困恼之状,仰禀东朝,亟递臣职,回授望实俱隆,才局优长之人,使国纲支扶,邦禁不解,而因治臣偾误之罪,以励具僚,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行而禁止而已,事事安得以闻?今因商译辈故,而至请递免,反非持重之道,须善措处,期无后言。

○大司成金在清疏曰,伏以臣,学本昧方,才非需世,而猥蒙大行大王曲庇周全之恩,一未酬报,遽遭崩天之恸,如臣情地,尤切罔极,居诸迅驶,奄经练事,靡逮之恸,去益如新,只是忍泪延喘,以至于今日,忽伏奉恩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惝恍怵惕,不觉感泪被面,惶汗浃背,固当感激宠灵,𨃃蹶之不暇,而第伏念是职也,拣选至峻,关系甚重,周序作成,教导之责自在,汉士考第,取舍之柄必公,若非宿德邃学能推己而及人,宏辞高文必积中而肆外者,则三物之宾兴,尚矣无论,诸生之笑列,势所必至,是岂如臣少而失学,未通一经之旨,长又疏懒,不窥诸家之书,庸庸伈伈,无所成就者,所可堪承也哉?固知曲覆之圣念,视若循阶之常秩,而国家设官,岂徒如是而已,闲司漫职,尚虑瘝旷,贤关师道,宁或轻授?左思右量,自知甚明,言非例让,辞出肝膈。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仰禀东朝,特递见职,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9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李孝淳。行右承旨沈宜冕义禁府坐起进。左副承旨韩文爀坐直。右副承旨李秉珪。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书金永秀一员未差。假注书朴麟夏仕直李仑夏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沈宜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秉珪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宜冕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宜冕,以同义禁,今日本府坐起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孝淳启曰,假注书沈舜泽,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舜泽改差,代以李容殷为假注书。

○李容殷有頉,代以李仑夏为假注书。

○李秉珪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东,持平沈宜闻、河范大在外,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维谦,正言韩应淳,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副应教金有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赵龟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韩文爀,以兵曹言启曰,禁军别将李膺緖,身病猝重,无望供职,呈状乞递矣。实病既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李定铉为禁军别将。

○义禁府照目粘连,懿昭墓守卫官金鲁观矣本府议启内,守卫之职,何等谨严,而莫重器物,有此遗失,事极惊悚,焉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又照目粘连,密阳府使李源龙矣本府议启内,大同分载,系是恒式,而领运上船之全载,囚供虽曰一从邑例,事涉袭谬,致此臭载,揆以格例,有难参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李秉珪,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鲁观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金鲁观,功减杖六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延安府深洞驿徒一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领府事赵寅永疏曰,伏以臣,病伏㱡㱡,与死为邻,都不管户外事者,亦已久矣。即伏见开城留守李是远上疏,则𢥠然赧然,罔知所以自措。臣本匪才,冒据译院之任,且十年于玆。凡系译属之作奸犯咎,违法冒禁之弊,非一非再,屑越莫陈,而其实则皆臣罪也。苟使臣,操束有方,检饬有制,使一院官生,有所畏戢,则宁至于是哉?松留之疏诚是矣。臣当拜受之不暇,有何可辨乎?虽然臣以此白首垂死之年,忽然遭此无妄拶逼之语,谚所谓䑛糠及米,烹头耳熟者,即臣今日之谓也。臣既为此疏举,则亦不敢不以实仰陈,惟殿下察之。参政即两国交易之所关系,一邦财货之所专靠也。苟有屡变,弊将如何?此古人所谓无扰狱市之意也。臣闻今年,自松营创设一处,都执包参,禁其私卖,勒定价文,比常年至为五倍七倍之高云,虽未知其信然,而苟如是也,即榷利也,国禁所在,民不可使犯禁也。且物之高下,物之情也,非在上者所能操纵也。由是卖买路绝,蒸造无望,公包将不免狼狈,至因该院之齐诉,使至移包京中,而此亦其例不一。其始也自正庙丁巳始之,至庚午罢京包,始设松包,至甲申又移京中,无几何还设松都,此盖参圃来历也。臣之援古例许之者,此或臣之咎耶?臣不敢以细琐,仰干天聪,而臣之不职之失,于此判矣。彼疏中操束无以举行,君命委于草莽云者,皆由于京包许设,则苟究其本,臣罪尤大。臣于是,益不觉惭悚俟勘之至,玆敢略控事实,仰渎圣明。伏愿殿下,仰禀东朝,亟递臣译院都提举之任,仍治臣渎挠之罪,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移包事自有已例,而松留之以此推上,诚是意虑之外,在卿毫无所关,卿其安心勿辞。仍传于沈膺泰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礼曹参判金炳冀疏曰,伏以臣于数昨,伏奉特旨,以臣为嘉善大夫礼曹参判者。噫,是任即贰卿之峻秩也,中批非昭代之美事也。臣未敢知圣上,必欲置臣于惟月之班者,谓有才德之优可进用欤,抑恩私过隆,必欲其贵且显欤?臣于才与德,已不可拟议,而其颛蒙愚𫘤,无足备官之实,臣既自知甚审,亦则哲之明所悉烛也。今此谬恩,直不过恩私耳。然则上之畀之者,非所以任官惟贤也,下之膺之者,非所以居宠若惊也。臣反复思惟,历屡日而惶汗浃背,只欲钻地而入,不可得也。臣以百无肖似之人,叨万难承膺之命,犹扬扬若自有,则是朝廷之德器,缘臣而淆滥,士夫之廉防,缘臣而坏堕。矧臣处地,有异馀人,谨拙谦抑,尚惧不给,经曰弗畏入畏,灼然有过福之灾,而恬不知畏,则当渐入于畏矣。竟到他悔莫追爱莫助之之地头,以圣上至慈之念,虽欲矜臣而悯臣,其将末由也。曷若早使敛缩,在下而免垫溺之患,在上而无拯济之烦耶?臣自去秋以来,一周岁之间,清贯华衔,萃于一身,而亦尝以最不可堪承者,屡恳获谅,窃自谓日月之光,无微不照,雨露之泽,无物不遂,投闲置散,庶几为一分消受之道,岂意误恩此叠,更进一步,赫然为车服之荣,得以从大夫之后也?人有疾病,必呼父母,病急则呼之尤急,盖其痛之剧,甚于严父之可畏也。今臣所叨,尤有甚于疾病之急,岂以严畏,不知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乎?参倚自划者,只在于积诚控吁,颙俟生成之泽而已。玆敢不避渎越,仰干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仰禀东朝,亟收臣所授新衔,俾公器无亵,私分获全,不胜大愿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9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药院进。行左承旨李孝淳。行右承旨沈宜冕坐直。左副承旨韩文爀。右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同副承旨沈膺泰。注书金永秀任应准未肃拜。假注书李仑夏仕直姜兰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鼎集,副提调徐英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宜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秉珪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文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启曰,假注书朴麟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麟夏改差,代以姜兰馨为假注书。

○沈宜冕,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膺泰曰,秋务方殷,上京守令,催促下送。

○沈宜冕,以吏曹言启曰,秋务方殷,上京守令,催捉gg催促g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捉gg催促g,则淮阳府使朴𢽾默,肃川府使白胤洙,镇川县监许石老,康津县监沈宜元,咸兴县监郑民和,泰仁县监赵猷淳,兔山县监申植,金化县监赵然天,俱已下去云。中和府使李教俊,今初六日下去云。三陟府使郑在容,今初七日下去云,醴泉郡守金征淳,今初八日下去云。黄州牧使金献淳,鸿山县监赵秉元,海南县监金明权,俱以为今初九日下去云。顺天府使赵然昌,永柔县令尹定镐,木川县监李裕宪,俱以为今初十日下去云。光阳县监赵秉德,今十一日下去云。梁山郡守黄麟淳,以觐亲事受由,在于全罗道南原地云。盈德县令权学善,以觐亲事受由,在于忠清道清风地云。咸兴判官申锡宽,以觐亲事受由,在于忠清道牙山地云。定山县监宋秉文,以亡妻移葬事受由,在于全罗道锦山地云。河阳县监沈元泽,以省扫事受由,在于京畿杨州地云。并斯速还官之意,发关知委于各该道臣处。金沟县令郑基年,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其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还任,改差,何如?传曰,允。金沟县令郑基年,近地守令相换。

○李秉珪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东,持平沈宜闻、河范大在外,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维谦,正言韩应淳,执义李鲁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传于沈宜冕曰,在外台谏、玉堂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李秉珪曰,谏长外,两司台谏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沈宜冕启曰,吏曹判书李鲁秉,参判吴取善,参议李裕元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注书有阙之代,前注书任应准被荐人李裕奭、韩镇棨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宋钦翼、李锺愚、林仁洙、李仁东,俱以身病,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长宁殿别检赵在衡,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兼实录修撰官金炳冀,今陞嘉善矣。同知实录事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鲁秉进,参判吴取善病,参议李裕元进,行右承旨沈宜冕进。以金鍏为大司宪,金炳德为执义,申万休为司谏,徐堂辅、金永基为掌令,李奎夏、兪贞焕为持平,李亮信为献纳,李锺愚、朴惇寿为正言,尹行福为副修撰,任应准为注书,李鹤秀为刑曹判书,金辅铉为司成,李明老、睦仁会为典籍,许铎为长宁殿别检,韩相瑚为沙斤察访,副护军朴齐宪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同知实录单金炳冀,校书副正字金庆洽,故学生姜颐庆赠户参例兼,故学生姜世益赠左承旨,故学生姜圣载赠仆正,以上同知姜忠永三代,故学生成宇鼎赠吏参例兼,故学生成济汉赠吏议,故学生成铸赠仆正,以上副摠管成好谦三代。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病,参判金在田受由在外,参议金永爵入直进,参知任泰濬病,右副承旨李秉珪进。东林别将单朴乙秀,大护军成遂默,护军李明迪、闵致成、朴齐宪,副护军赵台淳、任百秀、李时愚、尹明俭、禹台荣,副司直李鲁奎、洪羲宗、李维谦、朴浚愚、柳泰东、沈宜闻、河范大,副司果韩应淳、郑基稷、李贞夏、赵肯淳,以上并单付,判府事成遂默依定式减下。

○吏批,再政。以权大肯为判尹,朴齐宪为同敦宁,宋宗洙为军资正,金宗泰、李承泽为典籍,金在赫为活人别提。

○吏批,三政。以金应根为清州牧使,幼学朴宗斗年七十六,今超通政,侍从臣正言朴惇寿父加资事承传。

○沈宜冕启曰,新除授注书任应准,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赵龟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沈宜冕,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汉城府移文,则北部幼学洪光厚,下居外邑,今始上京,处子单子修呈,故输送云矣。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戊申正月,因忠清左道暗行御史李升洙别单,备边司覆启内,镇川故学生林大喆妻宋氏烈行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以为,宋氏,自在孩提,天性孝顺,及归夫家,甚执妇道,事舅姑奉夫子,率循礼法,不幸夫婴奇疾,数岁沈淹,宋氏昼执刀圭,夜祷神天,愿以身代。及其不救,手备殡敛之需,躬尽哀毁之节,见舅姑辄勉抑宽譬,不以戚容,著于色辞,然其下从之断断一念,已矢于夫死之时,家人虑之,防护甚密。及其成服之夜,瞰其无人,暗服毒药,从容就尽,有遗书在箧笥曰,亲在不能终养,诚负罪于天地之间,第念叔叔兄弟,贤而能干家,孝养之节,不患无人,自顾薄命,义不可独生,惟愿舅姑,百岁安康云矣。宋氏幼有至性,长益贞静,事舅姑以诚,奉君子以礼,及其夫病,竭力救护,竟遭崩城,矢心下从,才经成服,飮毒自裁,捐弃一缕,轻如鸿毛。妇人之矢死从殉者,往往有之,而若其立义贞确,处变从容,尤极卓绝,其在树风之道,合施旌褒之典,而事系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

9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缘故出。行右承旨洪祐顺未肃拜。左副承旨赵道淳未肃拜。右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仕直。假注书姜兰馨。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沈膺泰启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宜冕启曰,左副承旨韩文爀,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吾老梁万户李锡华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以左副承旨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传于沈膺泰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祐顺、赵道淳落点。

○沈膺泰启曰,新除授承旨赵道淳,方在被谪蒙放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荡涤叙用。

○传于沈膺泰曰,闻李文成祠版,将向其祀孙任所云。入城日,遣承旨致祭。

○以咸镜监司徐有薰状启,富宁府使郑善容,身病沈剧,连呈辞状,不得已罢黜事,传于李秉珪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李秉珪启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刑曹击铮回启中,姓名有所误书,致勤下教,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堂上,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尔亦推考。

○又启曰,大司宪金鍏,执义金炳德,掌令徐堂辅,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正言朴惇寿,执义金炳德,掌令徐堂辅,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副修撰尹行福,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膺泰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沈膺泰,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李基东,除拜后过限未肃拜,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图画署有别递儿禄窠,而自前以画员实官中久勤人,次次许付矣。付禄人赵坪有頉,代当次人徐国麟,依例许付,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沈乐承,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将李敏教,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番击铮人中开城洪百荣,为其祖麟汉伸理事也。年前因其鸣金,大臣陈箚,曹堂执艺,至伏承放逐乡里,毋敢萌非分之教,则固当畏缩之不暇,而敢冀侥幸,连事渎扰,揆以纪纲,万万骇惋,原情勿施,严勘惩励。咸安沈能禄,为其祖鏔伸理事也。年前因其父奭之之鸣冤,筹启截严,至于刑配,则其孙之今又鸣铮,极涉无严,原情勿施,惩治放送。明川奴华珍,为其上典玄焘杀狱称冤事也。庙议郑重,断案已具。杨州李召史,为其夫金大鹏杀狱称冤事也。完决属耳,并原情勿施,严饬放送。忠州权命义,以世系辨正事,今春因其鸣铮,已令本道,详查决处,则复事烦吁,极涉无严,南部李氏,为其山讼称冤,而谚书书纳,有违格式。海州金珪永,为其高曾祖与父孝行旌褒事也。北青孙龙述,为其族叔母金召史孝行旌褒事也。爰辞无稽,俱系干恩,并原情勿施。兴阳僧敬一,河东高百哲所纳爰辞,极涉荒杂,原情勿施,惩治放送。白川吴始文,安岳李召史,密阳金召史,俱以杀狱称冤,中部王锡畴,龙仁赵奎焕,骊州李厚栽,俱是山讼鸣冤,而捧供时,不为待令,依定式,并原情勿施,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运秀为富宁府使。

○领议政郑元容箚曰,伏以臣于开城留守李是远疏事,诚为之慨叹,红参潜造之禁,苟加察饬,何患不令行禁止,而忽创行无前之举,都聚一处,有若榷利者然,京外疑惑之来,固其势然也,惜乎其不思之甚也。岂非万万失着乎?至于移包一事,自有已例,译院知委之下,固当奉行之不暇,而苟有可否之见,则论报本院,无所不可,而何可以此遑遑然具疏烦渎乎?且遣辞句语,多有不审,又岂非万万骇叹乎?造备公包之因此愆期者,偾误之责,何可免乎?该留守施以谴罢之典。移包今有朝令还寝,诚属销刻,然闻自松京,已罢都聚之所,又平均其价云,今此移设,非因他弊也,即因榷利之涉禁令,而今则既同常年之例矣。圃采来往之际,必致浪费,多日蒸造,干制之法新设,必不如熟处,使之依前速准,期备历行官包,俾趁两国交易之期,恐合事宜。伏愿仰禀东朝,亟赐裁处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此虽出于松留之苦心禁潜,但未究其物情之不得平矣。物价高下,何可使勒定?不无失着,谴罢之典依施,至于包事,两国交易,恐有未及期之虑,从长往复于译院,以为方便之道。仍传于沈膺泰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同敦宁朴齐宪疏曰,伏以陵园祗谒,圣慕克伸,向晚回銮,玉度冞康,区区下情,以慰以忭。仍伏念臣,以其才则至驽下也,以其识则至颛𫘤也。本不足备数于器使之末,而蚤窃科第,童子备官,承藉先荫,蒙被隆恩,逮事四朝,历扬清显,居然跻下大夫之列,居常愧惧,如集于木。迺于拜园之日,圣念兴怀,授臣以嘉善大夫之阶,臣闻命怵惕,莫知措躬之所,而自不觉感泪之被面也。念臣家世,厚沐洪私,父子叔侄,联班接武,实为同朝之所荣,而不幸十数年来,丧威荐酷,门户凋零,孑然一身,靡所依靠,感念公私,徒增怆痛,荣途进就,已矣息念,而龙飞之初,恩顾若偏,迁除频繁,迩密周旋,私心荣感,已溢涯分,而第其尺寸本末,固莫逃于渊鉴之下矣。功能德艺,尚矣无论,践历资级,亦复后人,今乃俨然跻之以二品之峻,侈之以三命之宠。夫是秩也,即命德之器也,自非才猷夙著望实俱重者,未宜轻授,亦不宜冒膺。臣何敢恬若固有,遽然冒受,而不顾轩鹤之羞,梁鹈之讥,以仰累于熙朝综核之政哉?噫,先园是岁,特推感慕之馀意,故家遗孤,至纡陞秩之异数,臣固当颠倒趋膺之不暇,何可效备例辞巽之举,而若其非分不称之实,自量已熟,敢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仰禀东朝,亟收臣新授资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9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未肃拜。左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未肃拜。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李秉珪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执义金炳德,掌令徐堂辅,持平兪贞焕未肃拜,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宜冕启曰,左副承旨赵道淳,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右承旨洪祐顺,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沈膺泰曰,明日秋到记亲临矣。处所以春塘台为之,左承旨驰往泮宫,夕食堂收取以来。

○李秉珪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殿座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行判书赵斗淳有身病,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传于李秉珪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沈膺泰曰,呈告礼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礼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李嘉愚落点。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执义柳进翰,掌令金会明落点。

○沈膺泰,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本厅书役,尚此浩大,郞厅金炳德、徐堂辅,时带台职矣。职务相妨,所带本职,并姑许递,使之专意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炳德、徐堂辅为副司果。

○传于沈宜冕曰,在院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祐健落点。

○传于沈膺泰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李秉珪,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春塘台亲临,秋到记儒生试取时,本曹堂上全数进参,而参判金在田受由在外,无以备员,参判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德喜为兵曹参判。

○沈膺泰,以义禁府言启曰,判义禁李宪球,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上护军单李宪球。

○沈膺泰,以春秋馆领事意启曰,检阅成载瑗,以史库曝晒事,日前下直,作奉化之行,而闻其父病,数日猝剧,至于专报云。未知行事之今到何地,而闻报之后,必不得前进,曝晒无以趁日辰,且有史库修改之役,不可不更以他史官代行,使之即速下直,兼程趱进,中路事及行路迟速,有未可遥度,更为择日以去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明日秋到记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佐郞李东韵,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社稷署所报,则明日秋到记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吉镇五,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殿座时,侍卫禁军,别将当为率领,而禁军别将李定铉在外,不得举行,一番内禁卫将张寅植,使之兼别将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进贺谢恩兼岁币使一行赴燕时,所把驿马,预为分定,然后可无窘急之患。今亦依例前期知委,而应把驿马四十五匹内,忠清道八匹,全罗道十匹,庆尚道二十匹,来十月初十日,京中逢点,江原道四匹,咸镜道三匹,直送安州,来十月十五日逢点事,各道监司处行移,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中军金宅基,铁原地加土呈辞出去矣。领军之任,不可暂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秋到记为之时,本府都事十员内,六员赴举,一员未肃拜,只有三员,而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月觐门、青阳门、明光门、通化门禁乱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四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开城留守李源益、兪章焕、姜𣹡

○庚戌九月初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在院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沈宜冕,右副承旨李秉珪,同副承旨沈膺泰,假注书姜兰馨,别兼春秋南秉吉,记事官金炳溎,兵曹正郞赵云卿,副司果徐堂辅、李承益、崔遇亨,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宜冕进前奏曰,云卿等使之进前乎?上可之。云卿等以次进前。大王大妃殿曰,公事先为奏之。宜冕曰,臣户房而无公事矣。秉珪曰,臣推考房而无公事,代房军士房,有公事一度矣。仍读奏庆尚监司徐箕淳状启,东莱左水使李亨夏罪状,令庙堂禀处事讫。上命书判付,秉珪书判付读奏讫。膺泰曰,臣工房而无公事,代房吏房礼房,各有公事一度矣。仍读奏同经筵宋持养三度呈辞,又读奏广州留守金学性状启,陵寝奉审后还营事讫。上命书判付,膺泰书判付读奏讫。宜冕奏曰,明日殿座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左副承旨赵道淳在外,无以备员,何以为之乎?上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出举条上命内侍,以封书四度授宜冕,宜冕跪受,传于云卿等,云卿等跪受讫。上曰,御史下送,即为民之意也。方伯守令之治不治,实关于民生疾苦,遍行坊曲,治迹臧否,一一详探,悉心对扬,可也。大王大妃殿命内侍,以谚书封书四度授宜冕,宜冕跪受,传于云卿等,云卿等跪受讫。大王大妃殿曰,退而开视,则自可知之,而此任之所以慎重者,即体上亲行之义也。须念此时特遣之至意,尽心对扬,可也。为世禄之臣者,欲报国恩,则自当殚竭,而苟或不然,是负国恩也。予虽不言,庶当知此道理矣。生民之困悴,专由于方伯守令之贪墨,则为御史者,其可不使之惩戢乎?且今年潦水太甚,近日各道民田民家溃决颓压之启,至今相续,此皆忧闷处也。亦须到处廉察,务尽矫救之方,如或拘于颜私,惮于势力,有所茹吐,则是岂遣御史之本意乎?反不如不送之为愈也。上命云卿等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未肃拜。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徐英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今日殿座时,承旨当为备员,行右承旨洪祐顺,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未肃拜,执义柳进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秋到记亲临,既有成命,时刻将届,仪卫已备,而冷雨达宵,尚无开霁之望,此时触冒劳动,恐非大圣人节宣之方,伏乞亟寝成命,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依启。

○传于徐英淳曰,雨势如此,秋到记,仁政殿命官为之。

○传于徐英淳曰,读券官尹定铉,考官金洙根,以命官为之。

○传于徐英淳曰,考官上疏捧入。

○大王大妃殿传于徐英淳曰,谴罢重事体,而此时递易,非但为迎送之弊而已,松留叙用,特为仍任。大抵参价之高低,是岂当初推想之事乎?京乡相持,徒费日子,京包置之,依前以松营为之,禁参之节,自有前饬,使之着念举行。

○备边司,开城留守单李是远。

○传于沈宜冕曰,科次入侍。

○徐英淳,以礼曹言启曰,全罗道观察使封进今九月令宗庙、孝定殿、山陵、徽定殿荐新石榴来十月令,宗庙、孝定殿、山陵、徽定殿,荐新柚子,今初九日荐进,山陵荐新魂殿内官,陪进陵所荐进,而景慕宫荐新,则庆尚道,例为封进矣。本道所封,未及上来,莫重荐献,不可后时,依前例以宗庙荐新加封石榴柚子,同日一体荐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崇礼门东边第一城廊近处体城四间许颓圮处,今已毕筑,把守军兵,依例撤罢,女墙仍为始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李秉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任泰瑛为训炼都监中军。

○领府使赵寅永箚曰,伏以臣,即是百无肖千不似之匹夫耳。其少也,实无足备使于驱策之末,而况今精力已竭,运动莫由,只是床玆间未冷尸也。虽然亦有所多少兼管者,不能无措处,而神识耗荒,事事颠错,以至于今番京包之移设,而臣之昏缪骇妄,亦已甚矣。一言以蔽之曰,死将至而耄及之,苟使臣无所句当,则奚为而有此妄举乎?玆敢略具情实,仰渎崇听。伏愿殿下,仰禀东朝,特递臣所带厨院御厅译院、军监之任,俾垂死病情,少得妥稳,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览此箚辞,万万过中,万万意虑之外,移包岂曰不可,而特念松民之情而仍旧也。卿之如是为引,此何举也?卿其谅之谅之。仍传于徐英淳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工曹判书金洙根疏曰,伏以臣,即伏承秋到记命官之命,而第伏念,是任也非崇品,莫宜主之,成命之下,冒当无路,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赐变通,以存公格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既有已例,卿其勿辞考讲。

○庚戌九月初八日酉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行左承旨沈宜冕,记事官任应准、玄基濬,别兼春秋闵致庠,读券官行知中枢府事尹定铉,礼曹参判金炳冀,行护军李公翼,对读官吏曹参议李裕元,行副护军沈熙淳,校理曺锡舆,正言李锺愚,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科次为之。锺愚读奏第一张五句。上曰,止之。书等第。定铉曰,以何等书之乎?上曰,第一张书三下一,第二张书三下,其次三张书次上,可也。定铉书等第讫。宜冕曰,坼封,何以为之乎?上曰,承旨坼封,可也。宜冕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秋到记讲居首通幼学任宪大,制述赋居首三下一幼学朴孝正并直赴殿试,讲之次通生员朴锭等五人,制述之次三下进士洪健厚并直赴会试,讲之次略生员宋寅纲等七人,粗幼学李箕祯等六人,制述之次次上进士赵性教等三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协阳门外施赏。定铉曰,预次三张,当书外字矣。上可之。定铉书外字讫。宜冕书gg昼g讲榜目,判付读奏讫。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仕直任应准。假注书郑直东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四更至初十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祐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任应准病,代以郑直东为假注书。

○以益平君沐浴呈辞,传于李秉珪曰,给由马。

○传于洪祐健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健,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赵龟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洪祐健,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赵斗淳有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李承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行右承旨洪祐顺疏曰,伏以臣于百执事之末,本不堪备数为役矣。迺于昨秋景陵祝文事,臣之憃愚不敏,若是乎著矣。盖前乎代押,而预为考准,臣之罪也,后乎代押,而更未考准,亦臣之罪也。遂使莫重敬谨之地,致有无前错误之举,至今追惟,惶汗浃背,直欲钻地而不可得矣。臣于是,尤有所万万悚恧者。伊日即山陵启基前一日也,惟我殿下曁我太母殿下,哀遑罔极之中,缘臣疏暗,仰贻震渎,况又深夜启达,致烦酬应,臣罪至此,万殒难赎,圣度天大,曲加宽贳,勘止谴削,匪罚伊荣,杜门屏息,惟愆尤是讼,千万不自意恩叙诞降,继伏蒙承宣特点,天牌俨临于荒陋跧伏之中,惶霣踧踖,莫省措躬之所。在臣分义,固当驾屦之不俟,顾臣情踪,尚此弹束之无望,坐犯违逋,自速方命之辜,瞻望修门,冞增懔蹙。玆敢略控情实,冒渎崇严。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亟赐镌递,仍勘臣未勘之罪,俾邦宪重而臣安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追提,卿其勿辞行公。

○庚戌九月初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记事官金永秀,记注官朴贤楷,别兼春秋闵致庠,副校理柳晏,副应教金有渊,副司果李启善,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秉珪曰,晏等使之进前乎?上可之。晏等进前讫。秉珪曰,公事先为奏之乎?上可之。秉珪曰,臣军士房而无公事矣。膺泰曰,臣推考房而无公事矣。祐健曰,臣工房而该房无公事,代房礼房无公事,代房户房、吏房,各有公事一度矣。仍读奏水原留守金兰淳状启农形事。上命书判付,祐健书判付读奏讫。又读奏统制使柳基常状启勿待罪事有旨祗受事。上命书判付,祐健书判付读奏讫。上命内侍,以封书三度授秉珪,秉珪跪受,传于晏等,晏等跪受讫。上曰,分送御史,专为百姓之意也。民生休戚,系乎方伯守令之治不治,遍行坊曲,详细廉察,实心对扬,可也。大王大妃殿命内侍,以谚书封书三度授秉珪,秉珪跪受,传于晏等,晏等跪受讫。大王大妃殿曰,大殿饬教,已为备尽,而大抵御史之为重任,尔等以读书之人,想必不待予言而知之矣。必须惕念对扬,期有实效也。若或拘于颜私,惮于势力,惟以文具为主,则是岂特遣之本意乎?悉心与否,从当入闻,而平日向国之诚,于此可以见矣。须下去善为之也。上命晏等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药院进。行左承旨沈宜冕缘故出。行右承旨洪祐顺坐直。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郑直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道喜,提调金鼎集,副提调徐英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进御加味拱辰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榻前下教。

○洪祐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秉珪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记注法意,何等审慎,而今初七日在院承旨入侍,筵说多有落误,如是疏忽,极为未安。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当该注书,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从重推考,尔亦推考。

○传于洪祐顺曰,明日九日制通方外为之,试纸用大好纸,春塘台亲临磨炼。

○传于洪祐健日,呈告判义禁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洪祐健启曰,吏曹判书李鲁秉,参判吴取善,参议李裕元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鲁秉进,参判吴取善病,参议李裕元病,行右承旨洪祐顺进。以郑基世为工曹参议,李纪渊为判义禁,李经在为同经筵,金汶根为忠勋都事,金权、金奎运为典籍,陈秀仑为懿昭墓守卫官,开城留守单李是远,金沟县令郑基年,白川郡守金琦淳相换,学禄单金德兴,承文正字单赵在衡,故学生金鼎燮赠童教,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

○兵批,判书赵斗淳进,参判金德喜病,参议金永爵病,参知任泰璿入直,同副承旨洪祐健进。以权载大为佥知,李容熙为宣传官,李祉秀为兼司仆将,韩镇华为羽林将,李元在为曹司卫将,边寿洪为庆熙将,张大周为右捕从,申命浃为武兼,具锵和为全罗右水使,护军李孝淳、金在田,副护军赵道淳、韩文爀、朴宗斗。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顺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富宁府使李运秀,当为署经,而两司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顺,以弘文馆言启曰,副应教金有渊,校理曺锡舆,副校理柳晏在外,校理李兴敏实录都厅进,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赵龟植,既有只推之命,与副校理金世镐,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祐顺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吏曹参议李裕元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应教赵龟植,副校理金世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沈膺泰,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春塘台亲临,九日制儒生试取时,本曹堂上全数进参,而参判金德喜有身病,无以备员,参判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秉恒为兵曹参判。

○又以孝定殿享官意启曰,参奉李东植、李京镐,忠义洪在璇、柳寅喆、李济元、申锡喜,以今十一日九日制,皆为赴举矣。参奉代假官一员,忠义代假官二员,令该曹该府,依例差出,使之入番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明日九日制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佐郞李东韵,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社稷署所报,则明日九日制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吉镇五,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官员所报,则明日九日制试取时,本殿官员,俱为观光云矣。假官一员,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仁陵官员所报,则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后,逐日洒水,莎草渐青,庶有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山陵官员所报,则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后,逐日洒水,莎叶渐青,庶有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官员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逐日洒水,莎叶渐青,庶有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九日制通方外为之时,本府都事,皆为赴举,只有武都事一员当直入直,而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通化门、明光门、青阳门、月觐门、集春门禁乱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七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礼曹,进贺谢恩兼岁币使拜表吉日,来十月二十日辰时,方物封裹同月十七日。

○庚戌九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道喜,提调金鼎集,副提调徐英淳,记事官金永秀,记注官金大铉,别兼春秋闵致庠,检校待教金辅铉,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金珪、李琬、金济庆,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道喜曰,连日冷雨,日候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道喜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珪等以次进候讫,退伏楹外。道喜曰,脉候奏之。珪等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各以所见详奏可也。珪等曰,脉候微有滑体,此是宿祟,而大抵调均,别无形见之症候矣。道喜曰,近日则寒热之候,快复常度乎?上曰,间或有馀症矣。汤制今将议定乎?珪等曰,见今节候清凉,当以调理之剂议定矣。道喜曰,退出后当与诸医,议定以入矣。上曰,唯。命医官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注书金永秀任应准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祐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沈膺泰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金鍏,一体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永平君昱扫坟呈辞,传于李秉珪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传于沈宜冕曰,别云剑、兵、摠府堂上、堂上阁臣、承旨、堂上对读官,并读券官加差下,堂下阁臣、入直玉堂,并对读官加差下,使之分考。

○以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沈膺泰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金鍏,一体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徽定殿望祭献官,前参判金德喜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金德喜。

○行兵曹判书赵斗淳疏曰,伏以臣于本兼诸任,据匪其据也久矣。疵瘢百出,讥刺四集,自惟其分不当而才不给,是固宜耳。祗缘臣严畏沮退,不能早为之所,淟涊荏苒,坐抛时月,而日前试事之悬頉,侍卫之烦禀,动以微私之故,辄渎应酬之繁,满心惶隘,靡所容措。今又亲临试士,仪卫已戒,读券既承恩点,陪扈系是职事,而入此月以来,骤得泻泄之病,真元积脱,转动俱艰,昨者有政,便不免扶舁出入。及其退归私次也,呕噎迭发,绞疼转急,欲起旋踣,万难收摄,其于弹束趋走,非但情实之为不可强,势有所行之不得者。玆不敢不抱悚赍闷,忙陈短章。伏乞圣慈,仰禀东朝,将臣本兵及读券官之任,划赐退斥而变通之,仍治臣无严之罪,以为不职者之警,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实病如此,试官变通,侍卫令次堂举行,卿其调理行公。

○庚戌九月十一日辰时,上诣春塘台,九日制通方外儒生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记事官金永秀、任应准,别兼春秋徐翼辅、南秉吉,直提学郑基世,检校待教金炳德、金辅铉、李秉文,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金鼎集,副提调徐英淳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建阳门、铜龙门、青阳门,诣春塘台陞座。宜冕读奏入门单子讫。读券官行知中枢府事尹定铉,行护军李公翼,户曹参判赵秉夔,对读官吏曹参议李裕元,行副护军权用修,司宪府掌令金会明,弘文馆副校理金世镐行礼讫,以次就座。上命试官进前。命书赋题秋声天地之义气,限申时。定铉、公翼跪书读奏讫。悬题,命试官权退。上入小次,命考试。少顷,上出次。秉文进前奏曰,每于在院承旨入侍及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入直阁臣,例当同为入侍,而日前入侍有命,自政院初不指挥,以致阙参,臣亦万万惶悚,而当该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还小次。上曰,取七人。少顷,上出次,命科次。世镐读奏第一张五句讫。上曰,书等第,定铉曰,以何等书之乎?上曰,第一张书三下,第二第三张书草三下,其下并书次上,可也。定铉书等讫曰,预差三张,当书外字矣。上可之。定铉书外讫。宜冕曰,坼封,何以为之乎?上曰,承旨坼封,可也。宜冕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九日制赋居首三下幼学赵熙青,直赴会试,之次草三下幼学郑海仑给二分,幼学金永应给一分,之次次上幼学李裕亿等四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宣传官进前奏曰,俄者记过之禁喧郞厅及承传宣传官,何以为之乎?上曰,拿入。英淳曰,禁喧郞厅及承传宣传官等拿入命下之后,不即举行,及其举行之际,做错非细,极为骇然。当该宣传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事过后记过待令,可也。禁喧郞厅韩龙源,宣传官吴明善、申杓、李源明、金箕锡并拿入。上曰,汝等之举行,万万骇然,而今番特为分拣,而日后则惕念举行,可也。仍命拿出。宣传官李南辑拿入,决棍二度。上曰,今则略示警责之意,而此后若复如是,则断当严处,以此分付,可也。仍命拿出。通礼跪启礼毕,上降座。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由青阳门、铜龙门、建阳门,入协阳门。秉珪进前奏曰,出标信解严乎?上可之。仍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仕直任应准。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五更至十三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洪祐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掌令金会明呈辞,持平兪贞焕传旨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传于洪祐健曰,入格儒生入侍。

○沈膺泰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金鍏,一体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徐箕淳状启,荐新进上柚子,节序差晚,色青体小,惶恐待罪事,传于洪祐健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以庆尚监司徐箕淳状启,进上黄栗,节序差晚,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洪祐健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以咸镜监司徐有薰状启,茂山府人命渰死事,传于洪祐健曰,当此寒节,人命渰死,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如有身还布,并荡减,未拯尸身,期于拯得之意,庙堂措辞,分付。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停朝市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九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时,右副承旨沈膺泰,记事官任应准,别兼春秋徐翼辅、南秉吉,以次进伏,幼学赵熙青、郑海仑、金永应、李裕亿,进士赵秉燮,幼学金翼铉、徐应淳,序立阶下讫。上曰,史官分左右。膺泰曰,儒生使之陞堂乎?上可之。熙青等以次进前,各奏职姓名,退立阶下讫。膺泰曰,颁赏举行乎?上可之。颁赏讫,引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熙青等行礼退出。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坐直。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洪祐健启曰,明日孝定殿望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右承旨洪祐顺,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顺,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赵龟植,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徐翼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应教赵龟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郑泰东,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9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斋宿。行左承旨沈宜冕斋宿。行右承旨洪祐顺斋宿。左副承旨李秉珪斋直。右副承旨沈膺泰斋宿。同副承旨洪祐健斋直。注书金永秀斋直任应准斋宿。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洪祐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洪祐顺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徽定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徐英淳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秉珪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祐顺,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书香阁望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柳来骏,副修撰尹行福差祭,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谦洙,副修撰申锡禧,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宋谦洙,副修撰申锡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李秉珪,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金虎门入直哨官边基弘手本,则景秋门北边月廊筑墙半半间许外面缺落云,为先令紫门监,以杻把子坚实围排,依例树栅,急速修筑,而内壁自如,则此与全颓有异,金虎门入直军,量宜除出,限改筑间,昼察夜巡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景秋门北边月廊筑墙半半间许外面缺落处,金虎门入直军五名除出,限改筑间,昼察夜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景秋门北边月廊筑墙外面缺落处,今已毕筑矣。昼察夜巡军,解送直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景秋门北边月廊筑墙外面半半间缺落处,今已毕筑矣。金虎门入直军,昼察夜巡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开城留守李是远疏曰,伏以臣之近日处地,万万惶蹙,恭俟猥屑之诛矣。幸因大臣箚论,伏蒙谴罢之恩教,臣阖门感泣,以罪为荣,而熟读大臣箚本,始知臣之妄错之失,噬脐无及,方在悚懔战栗之中,忽伏承前职仍任之命,臣奉旨倘恍,益不知措躬之所矣。殿下之于臣,颠沛而陶甄之,偾误而假借之,今玆东朝特教,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是何德意之优渥至此也?臣前后受恩,天地高厚,夷险尽节,即臣蓄积,而今臣失着,虽臣自取,然臣之本情,则奉朝饬而禁潜造,平物情而镇淆讹而已。断无他肠,可质神明,而近闻京外浮说,或疑臣之为松民㩁利之计,臣自恨其诚心之不能见孚,而亦无可以解释之处,只待包造竣事,见其公私两便,主客俱和,则向之浮说者,始可以释疑,而臣之本意,不言而自见。故约束圃民,使之封置包参,同心禁潜矣。才到染造之节,忽有译官句管所之文迹,以参价高低事,至有移包之说,誊传于包所,而流行于一府,则波荡之民心,一倍愤激,不可以言语解谕。故只思凡系民隐,无不上达之意。信心直说,略陈商译辈初不论价,先自疑阻之状,而实不觉其毫分拶逼于都相之地,此莫非臣之固陋钝滞,疏暗事理之致也。若以疏吁之烦屑,措处之妄率,责臣而罪臣,则臣将拜受之不暇,何辞可明乎?伏见都相自引之疏本,则惊悚𢥠恧,齰舌讼愆,使臣若或一毫思及于字句间如何之虑而为此,则其心所在,险谲倾危,天必殛之矣。臣疏既发之后,译院之移包关文始到,故臣即地以知委奉行之意,具报本院,即此而观,则臣之疏语,只认以事属句管,无他挟杂者,可以立辨,而缘臣妄举,致有大僚引义,则只此一事,其罪当死,扪心自悼,更何言哉?官职去就,今无可论。伏乞天地父母,哀臣矜臣,仰禀东朝,亟递臣居留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以便公私,仍治臣偾误渎扰之罪,以为奉职无状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既往何究?卿其勿辞,另饬包事,期趁历行,潜商之节,亦须严禁。

9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药院进。行左承旨沈宜冕式暇。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缘故出。注书金永秀任应准仕直。假注书李仑夏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望祭亲行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内阁、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提调金鼎集,副提调徐英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诸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祐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英淳启曰,行右承旨洪祐顺,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秉珪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注书金永秀病,代以李仑夏为假注书。

○洪祐健,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谦洙,副修撰申锡禧,既有只推之命,与修撰柳来骏,副修撰尹行福,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应教赵龟植,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禁卫大将柳相弼,御营大将李景纯,四墓所桥梁看审事,明日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而李景纯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掌令金会明,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启曰,吏曹判书李鲁秉,参判吴取善,参议李裕元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鲁秉,参判吴取善并牌招不进,参议李裕元进,右副承旨沈膺泰进。启曰,判书李鲁秉,参判吴取善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金敬铉为应教,李参铉为副应教,金会明、洪秉寿为校理,李秉文为副校理,姜㳣、赵在应为修撰,李汇主、朴昇寿为副修撰,前正金东献、李汇宁,以上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病,参判赵秉恒病,参议金永爵病,参知任泰濬入直进,左副承旨李秉珪进。同知单边寿洪,宝化堡权管单李东义,副护军金东献、李汇宁,副司直赵龟值、金有渊、曺锡舆、李兴敏、柳晏,副司果柳来骏、宋谦洙、申锡禧、尹行福并单付。

○传于李秉珪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金廷云为掌令,金炳冀为掌乐提调,李德愚为掌乐正,李镇默为奉常正,兼养贤主簿单金权,故牧使金复淳赠吏议,礼曹参判金炳冀本生祖考移赠事,承传。

○沈膺泰,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次对入侍时,新除授守令,不多日内辞朝,未下直阃帅,从近赴任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未下直守令清州牧使金应根,富宁府使李运秀,白川郡守郑基年,俱以为今十九日辞朝云。金沟县令金琦淳,以前任白川郡守,时在任所,即速上来辞朝之意,发关知委于该道道臣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林永洙,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马兵都试,今九月十六日,设行于南别营,而南营入直马兵,以先试者替代应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孝定殿望祭亲行教是时,亚献官行判府事朴晦寿,终献官兴宣君昰应,赞礼行判敦宁徐憙淳,典祀官奉常正李汇圭,执礼副司果闵致庠,执尊掌乐正姜㳣,大祝副司果李秉文,祝史掌令金会明,斋郞正言李锺愚,盥洗位兵曹佐郞鲜于澲、尹墩,爵洗位直讲安永丰、丁义衍,亚终献盥洗位刑曹佐郞任秀龙,赞者引仪元绛,兼引仪沈龟祖,谒者兼引仪洪宜悳、李羲丰,赞引假引仪李宗赫、李胜宪,祭监监察李复秀、李㢸荣。

○庚戌九月十五日子时,上诣孝定殿。望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记事官金永秀、任应准,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直提学郑基世,原任待教李裕元,检校待教李秉文,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斋殿,入魂殿门诣褥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引仪唱三上香,上诣香案前三上香。引仪唱执爵献爵,上献爵讫,降复位。亚献官行判府事朴晦寿,终献官兴宣君昰应,以次献爵讫。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赞礼导殿下诣望燎位望燎讫。赞礼跪启礼毕,仍导殿下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提调金鼎集,副提调徐英淳,记事官金永秀、金龙翼,别兼春秋闵致庠,检校待教李秉文,左副承旨李秉珪,记事官任应准,事变假注书金德兴,领议政郑元容,行议政府左参赞金左根,行兵曹判书赵斗淳,行大护军李鼎臣、李敦荣,同知中枢府事洪锺英,行护军徐念淳、柳相弼,行训炼院都正李景纯,副校理金世镐,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金珪、李琬、金济庆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元容进前奏曰,深秋雨馀,朝候不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近日诸节,夬复常度乎?上曰,向来馀症,近则夬胜矣。元容曰,拱辰汤,连为进御而顺下乎?上曰,姑未进服矣。大王大妃殿曰,间进鸡膏,故汤剂有难兼进,姑未得进,而鸡膏当至今日,汤剂自明日当进矣。拱辰汤有前日次制入者,今日不必更制,待后日次制入,可也。鼎集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珪等以次诊候,退伏楹外讫,鼎集曰,脉候奏之。珪等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元容曰,脉度今果如常乎?珪等曰,部位调均,滑体夬胜矣。元容曰,虽或有微滞之时,疏导峻剂,不必频进矣。上曰,当如是矣。元容曰,向伏闻东朝殿下,有靡宁之微候,进御汤剂矣。近日则诸节,果何如?大王大妃殿曰,今已夬复矣。元容曰,飮啖进御之节,亦如常乎?大王大妃殿曰,近来寝食无损矣。上命医官先退,又命药房入侍,诸臣退出。大王大妃殿曰,次对为之。元容曰,在前哲王,莫不以讲学为先务,而今我殿下讲学之时急,有倍于在前哲王,春秋鼎盛,而已往之学日为浅,此正人一己百之时也。如流之光阴易逝,未读之书籍尚多,《小学》一秩,经岁未讫。近因静摄之馀,进讲久为停辍,虽非有怠厌而然,其为间断之忧则切矣。秋来潦水为灾,星象示警,克谨天戒,秪恤民事之道,尤在于勤学务实,人主当以畏天爱民为本,而其本即修身而讲学也。昔宋哲宗即位,宣仁后垂帘,吕公著侍读迩英进言曰,人君即位之始,当修德以安百姓,修德之要,莫先于学,遂条上十议,曰畏天曰爱民曰修身曰讲学曰任贤曰纳谏曰薄敛曰去奢曰省刑曰无逸,嘉其言而遂除相职。又请日御经筵,及《论语》毕讲,分赐诸臣御书,公著又奏曰,陛下内禀慈训,日新典学,或游意笔砚之间,取经书要语切于治道者,以备挥染,亦将就之一助也。宣仁后宣谕曰今皇帝,依吕相所奏,每日书写看览,甚有益于学问。以此观之,则初元始学之际,虽燕闲游艺之末,贤相之所恳恳慻慻者,以养德裨治为勉,如臣无似,猥忝三事,屡伏承诚心辅导之教于帘帷之前,而愚劣伈泄,未有一言之仰裨,惶愧之中,兼切忧爱之忱,敢献古贤相陈勉之意。伏愿圣明,勤勤孜孜,无一念不存于典学,燕居之时,常亲简编,如有疑晦处,则即召儒臣,质疑问难,书字日习之间,亦书圣后治国之格言,以为常目之资,又书付此十条于座右,念念体行焉。上曰,大臣之言,与吕相之言同,当资以为常目之要矣。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哲宗读《论语》时,年为几何?元容曰,似为十馀岁矣。大王大妃殿谓主上曰,勉学之言,极为切实,须勿泛听,铭念行之为,好矣。人主治国安民之道,舍学何以哉?宣仁后,宋之圣后也。史称女中尧、舜,有此盛德,故训导冲君,成就学问,而予之寡昧,何可跂及于宣仁之教训圣学,成就其德性乎?凡教训之道宜以严,而予于主上,慈爱之情胜,而不能以严,主上益体此意,常自勉勤笃,以副予至心祈祝也。仍掩泣良久,又教曰,思予之所经历,心肝摧伤,且衰老心弱,只有忧虑恐㤼之心,憧憧一念,惟是君德之日就,恳恳期望,惟是圣学之时敏也。进德广业之道,在于听善言行善事,而大臣勉戒之言,无非裨益之《嘉言》也。当乐闻虚受,而非惟听受而已,必期于体行。且何但大臣之言为然?如筵席诸臣,以至左右史官之言,必皆听从如流,而虽逆耳之言,言正而理直,则喜闻而嘉纳,克行其所言,则群下亦必尽言不讳,纳君无过之地矣。元容曰,伏聆缕缕慈圣之训,不胜钦仰,又不胜感激,古昔哲妃懿后,自任、娰以来,代有名称者。然皆以资性之美,德行之盛,而至于功在民国,事迹之载于史传者无多焉。至宋时,内后或存心民生,如曺太后之忧新法而训神宗者,著见于史矣。宣仁后,仁明如尧、舜,任贤爱民,国致太平,丰功盛烈,旷古罕前,而今我慈圣功德之存宗社而加百姓者,远迈宣仁,往牒之无与比矣。且于殿下,深恩厚德,与天无极,而教训之勤,导迪之盛,诚心恳至,至以过于慈爱为教,今殿下圣孝,臣等所知也。孝以顺志为先,勤学而成德,然后可谓顺慈志矣。虽日行讲对,殿下若不实心勤求,则何以启发进修乎?若得数年着工,则大本可以立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果是矣。进学在于自己诚力之如何,何待他人之劝乎?为学之道,必欲先正其心,卿等亦以格君心之好语,开发圣衷,可也。异日归拜祖宗,无可为辞,将以主上进德一事仰告,可不勉哉?元容曰,近日久为停讲,圣衷亦应为闷矣。上曰,亦甚闷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大殿亦以间断为忧,似当从近开筵矣。元容曰,即见广州留守金学性所报,则以为,本府银代小米三百十一石零,即本营银货之所用于赈资后,作谷殖耗,贸银充本之资,而入于殷栗逋还未捧悬录条中矣。今若停耗,则谷数无以当贸银之数,亦无代充之望,从他区划,依前殖耗为辞矣。殖耗贸银之谷,不可不划他谷代给,以丙申别贸谷中三百十一石零,自今年划付于银代小米之代,以为取耗之地,以此意分付广州及该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即见庆尚监司徐箕淳状启,则以为,教谕书奉安后,不以甲胄前导,改着天翼,偃然张盖,有违法意,延命出入,左右扶腋,体统乖损,举措骇慢,不可置而勿问。左水使李亨夏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外方官员之格例体统,自来截严,决不当任其坏损,而该水使之前导时张盖,延命时扶腋,何可但以骇妄论?其在重事面之义,不可不严勘,前水使李亨夏,为先罢职,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李亨夏事,何若是骇妄也?上曰,似缘不知体例而然矣。元容曰,似由昧例,而坏损则甚矣。元容曰,即见东莱府使李宜翼所报,则以为,馆宇之无论全颓与烧烬,不过五六年,特许改建,自是已例,而倭馆中大厅西行廊八十五间之全颓,在于庚寅,则彼倭之援例苦请,容或无怪,到今事势,不可一向延拖为辞矣。倭馆厅廊之全颓,今过二十年之久矣。差倭叠到之时,每有狭窄之叹,前后恳请,非止一再,而见今裁判倭,虽已竣事之后,为待其准请之举,而淹留不还云,取考各年誊录,则随毁许建,果无久淹之时,而计其间架,区划物力矣。今亦以待明年改建之意,分付该府,而使任译先为晓谕于馆守倭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闻湖南近有违籴法厉还民之一巨弊,盖于年例作钱之外,加作几石,名以移贸,减价添还于他邑,籴簿稍完之处,皆不愿受,故或勒授于残县,添录于弊郡,以至年增岁加,利专于吏,而害偏于民,如宝城、昌平之虚逋是也。移贸一事,道伯或行或否,而闻昨今年,则不为举论。然安知其谬例之永杜乎?此后则以朝令,严塞其移贸名色,若有复蹈其谬者,则随闻重勘之意,著式严饬,宝城虚逋,庶得就緖,而昌平则其数又过于宝城,闻前守减价收逋而径递未完云。近来积逋收捧之邑,每以一时权宜之政,或行暗地方便之举。然此皆国法之所不许,民情之所不愿也。往在戊戌,以外邑之小详定名色,慈圣大为惊叹,至下恻怛之教,宣布各道,一并严禁,民至今蒙惠颂德,一或阔狭,则更将荡弛而冒行矣。昌平所收之钱,以减价之本钱,移转于列邑云,是白征也横敛也,此犹属馀事,此路一开,则必逋愈多而民愈困,一邑之吏作弊,全省之民受害,弊弊相仍,容有其极乎?国家宁失十万之谷,不可失信于小民,昌平所收之钱已为分给者,并以详定三两之例,分数收谷于所受之民,而然则谷摠,必见缩于原簿矣。其措处之方,待钱谷收逋时所捧及列邑分给数爻之详细具报后,更为禀处,一以遵国法防民弊为主似好,故敢达。今当开仓捧籴之时,先以此意,即速知委于该道,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减价移转,既违朝饬,而必贻害于一路之民,如是变通,好矣。依大臣所奏为之,可也。出举条元容曰,今番辇路,京外多士,以赠右相黄大受请谥事上言,而自仪曹请询大臣处之矣。黄大受,即宣庙朝名臣也。其邃学卓节,为先辈宏硕之所推重,而至英庙朝,起感致侑,特赠台司之职,而节惠之典,尚今未遑,士论所同,公议可见,特令赠谥似合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其时何不请谥,而今始为之乎?元容曰,未遑矣。既赠相职,易名非过也。仍奏曰,场圃已涤,仓廪将开,此时司民之官,何可一日瘝旷乎?新除守令,并令不多日内辞朝,未下直阃帅,亦一体从近赴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今当经幄日开之时,儒臣多有故,番次未备云,在外及有实故人并许递,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礼曹参判金炳冀,当为貤赠,而所后家,无可施之处,移赠本生,近例皆然,故敢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备局有司堂上有阙之代,知敦宁李启朝差下,上护军李宪球岭南句管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仕宦之路,文荫不同,而朝家用人之政,当随其才器闻望,庸备任使之列。故荫官在前,则卿宰之班,藩留之司,多有所践履者,而近来则绝罕矣。堂下正通,最称荫路峻选,而经正职者,亦无由跻级陞阶。故前进无路,公议之惜屈久矣。前正金东献、李汇宁,并特为加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金东献,是故重臣东健之弟乎?元容曰,然矣。李汇宁,岭南人而先正臣李滉之祀孙矣。上曰,金东献,是广留之父乎?元容曰,然矣。上曰,广留之父,则年岁必多矣。元容曰,广留早世蜚英,今在正卿之列,而年为四十四矣。其父则今年为六十矣。仍奏曰,四墓所石桥,今当始役之时,而闻禁御两营将臣之言,则看审校属之言,基址多沙石之地,而桥柱虽竖石,潦涨水激,则易致颓圮,役事势无以完固云,诚可闷矣。上曰,事势既如此,则何可为之乎?大王大妃殿曰,石桥果不合于基址,则幸行时以板桥为之,如他辇路之例为便,两将臣进前听教,可也。相弼、景纯进前领教,奏曰,造桥处合为八处,而一处则可设,七处则地形多沙,一经潦水,势难安支矣。元容曰,虽然事体重大,更为详审后,苟可造作处,则即为始役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然矣。两将臣亲审后来禀,可也。元容曰,伏闻日前分送暗行于诸道云,此是初元应行之事也。近来则全道列邑,皆入廉察之中,而故规则以栍邑为之,各道无论,道内几邑,封书中书邑名,使之往探,来往甚速,所率甚简,京外皆未知有绣行,故谓之暗行,各邑则未知其邑之入于栍中与否,故各自惕念小心,不敢为非。朝家每择善干者频送,故英庙朝,故相臣李宗城,绣行过十次,正庙朝亦多屡行者,以此观之,其来往之不为久淹可知矣。若如近绣之经岁或半年之久,则一人岂可为屡行乎?我纯考诚心民事,各道民瘼,必期于无邑不洞悉,故有各邑守令具册子,各书民瘼以进之教,又分送绣衣,或全道或左、右道,并无栍邑,其时则各自畏戢,虽遍行一道,犹守暗行之法矣。近来则久而懈弛,且久淹而多率,故无以藏踪。且出道以后,多有先文明行之时云,与古规转异,而全道,恐不如栍邑之为简便而使列邑畏惧矣。上曰,曾闻暗行,虽出道之后,不使人见面,竣事后又复暗行云矣。若多露迹,则岂有密遣之本意乎?大王大妃殿曰,栍邑时各㨂素称弊邑而送之乎?抑因有可廉之处而送之乎?元容曰,此则无论有弊无弊之邑,自上每抽录邑名以授,其数多少亦无定,此法果好,邑邑各自畏惧,盖不知栍邑之为何邑而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甚好矣。今番则初元欲广廉,故一依近例,而此后则当依古例,以栍邑分送矣。上曰,大臣就座。秉珪曰,诸宰奏事。左根等曰,无所奏事矣。秉珪曰,玉堂所怀奏之。世镐进前奏曰,臣于前月,获登宾筵,猥控愚衷,恩谕开纳,谆复郑重,臣奉以恭俟,不胜攒祝矣。见今进讲册子,几至垂毕,则圣学之所前受,亦已富有矣。窃伏念学问之道,亶在于温绎而不撤矣。学而不温,则前日之所知,莫致于涵畜,学而不绎,则来日之所修,难进于开发。故时习之训,日省之工,皆所以抵缉熙之道也。是以法讲之例,亦有温绎之间矣。伏愿殿下,必于停讲之暇,勿忘温绎之方,以为终始念学之规焉。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出举条大王大妃殿谓主上曰,玉堂所奏果甚好,以是体念为好矣。上曰,进讲当从近为之矣。秉珪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式暇。行右承旨洪祐顺。左副承旨李秉珪式暇。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仑夏仕直郑直东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祐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自明日进讲为之。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任应准病,代以郑直东为假注书。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校理金会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应教金敬铉,副应教李参铉,校理洪秉寿,副校理李秉文,修撰姜㳣,副修撰李汇圭、朴昇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洪祐健,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赵在应,时在京畿水原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金敬铉,副应教李参铉,校理金会明、洪秉寿,副校理李秉文,修撰姜㳣,副修撰李汇圭、朴昇寿,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金敬铉,校理洪秉寿,副校理李秉文,副修撰李汇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司谒白凤爀,手本别监池昌禄等六人,无端逃走,阙夜直状,万万痛骇,为先除下,其罪状令攸司从重科治事,传于沈膺泰曰,并除下,不能操束之司谒及行首别监,令攸司科治。

○洪祐健,以奉常寺都提调意启曰,东耤亲耕田所种稻打作,则所出为一石五斗,皮稷打作,则所出为一石二斗,皮粘粟打作,则所出为五斗,皮唐黍打作,则所出为一石二斗,豆打作,则所出为十三斗,太打作,则所出为十四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膺泰,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马兵都试,今日未毕,故明日仍为设行于南别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前左水使李亨夏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亨夏,尚在任所,未及上来,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9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英淳式暇。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顺坐直。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仑夏郑直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有霜气,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洪祐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祐顺曰,进讲入侍。

○以司谒范元植,手本别监吴有晟被打于尹东仁等事,传于沈膺泰曰,为先除下,令秋曹查实以入,不能操束之司谒,令攸司科治,行首别监,从重科治。

○以司谒范元植,手本别监朴昌根,入直别监任意招来之状,万万痛骇,其罪状令攸司从重科治事,传于沈膺泰曰,令兵曹严棍惩励。

○洪祐健启曰,即者刑曹郞厅来言,殴打别监之尹东仁等,当为查实,而判书李鹤秀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沈膺泰,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别监朴昌根,严棍二十度惩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顺,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金敬铉,副校理李秉文,副修撰李汇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秉文,副修撰李汇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李秉珪,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马兵都试优等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九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郑元容,讲官金左根,参赞官沈膺泰,侍读官金世镐,假注书郑直东,记注官朴贤楷,别兼春秋徐翼辅,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读前受音一遍讫。左根读自既而,止如此,解释章句。元容曰,讲时声音,不必太高,读数亦不必满十,惟务文义之融会焉。上读新受音七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左根曰,薛包之奴婢田庐器物,取其劣而分其优者,可见其源于孝,而推以笃于友爱敦睦者也。此等处益加留神焉。上曰,包何兄弟各居乎?元容曰,所居狭窄,亦或分门矣。然包侄求分,非包欲分矣。世镐曰,包之弟子,求其分财,而包无所爱惜之物,可见其孝友之至也,昔有田真兄弟,分财甚均,堂前有紫荆,欲分种矣。荆树忽枯,真曰,吾之分居,不如荆之共根矣,仍不分矣。元容曰,古人亦有以常棣比兄弟者,诗咏兄弟之乐,而以常棣兴之矣。世镐曰,明主做孝悌之治,而一世皆化于敦睦,至于草木,亦有连理之树生焉。治世祯祥,于此可见,伏愿体念焉。上曰,包名不见于上乎?元容曰,然矣。膺泰曰,此章文义,讲官儒臣,已为陈达,臣无容赘说,而就其中财之一字,可以反隅敷演矣。盖财不虚生,必取诸民,民之生财,即不越力穑服贾而出粟米麻丝以事上也。其艰难辛苦,若恫在己,而苟或取之不节,则民不聊生,故夫子垂节用爱民之训,曾圣著财聚民散之戒。此皆藏富于民,国自有裕之意也,元容曰,节用爱民四字,臣亦曾奏之。圣衷或记存乎?上曰,记之矣。元容曰,臣请解释一通后,更陈文义矣。上可之,元容解释讫,奏曰,包侄之请分其财也,叔当取优,而侄当取劣,包则反是,舍美取恶,友爱之情,溢于辞色,其后侄又破产,而包每赈给,非心诚友于而然乎?王祥鱼雀等事,必有神明所佑,而祥之弟览,亦笃于友爱,其母每不慈于祥,则览必执兄手而泣其母使祥为贱役,则览必同为服事,览妻亦如之。其后琅瑘王氏,世世繁盛,至于今中国,代出公卿,又多善人,此皆祥孝感所致,厥后蕃衍矣。上曰,王览事见于下篇矣。元容曰,然矣。膺泰曰,分财一事,亦可见包不得已之意也。在唐张公艺,九世同居,高宗亲问,何以敦睦乎?公艺书忍字百馀以进,其意以为家间微细事,苟能相忍,则家道雍睦矣。上曰,忍字上可见其有度量矣。膺泰曰,古语云不痴不聋,不作家翁,此亦忍之之义也。元容曰,难忍处惟怒为最,君上常行此道,则功效大矣。如有疑晦处,则更为发问焉。上曰,此章文义,皆所曾认者也。荒顿之荒字,何义也?元容曰,荒芜之谓也。所恋之恋字,何义也?元容曰,系恋之谓也。膺泰曰,包之天性孝友,兼以好学,故虽于分财异居之际,辞受取与之间,可见其真实学问之工,不然则处事安能如是得当乎?伏愿于此,益体念焉。元容进前奏曰,朝气过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日前制入汤剂,间已进御乎?上曰,近有微感之意,姑未进服矣。元容曰,墓所桥梁事,闻禁御两将之言,则合为八处?而四处则地形可合桥梁,其馀四处,则或缘沙石之地,或缘御路界分之未定,当奉下教举行云矣。上曰,姑未有所教矣。元容曰,停讲日久,今始开筵,读后神气,不觉为疲乎?上曰,近日若久读,则神气似惫矣。元容曰,《善行篇》,即广《立教》《明伦》之义,而近日所讲诸章,皆言庶人之孝矣。上曰,庶民家贫艰乏之中,孝诚尤易著见矣。元容曰,然矣。家贫而竭力供甘旨,可谓孝矣。帝王之孝,以养志顺志为先,再昨宾筵,慈旨掩抑,缕缕以勤学事,勉戒殿下,臣等不胜感泣矣。慈圣之至诚祈祝者,殿下之供欢为孝者,惟是讲学一事也。仰想我慈圣,虽疚怀含痛之中,若闻我殿下学进而德修,则必嘉悦而怡怀,慈衷之至诚一念,在于宗社生民,而殿下之学不学,国家安危之所系也。殿下今日之为孝于慈圣者,岂有过于此者乎?若过数朔,则春秋过二十矣。又若过数年,则圣工何以望成就乎?期于数年之内,读过经书,阅知历代史迹,然后大本,庶可立矣。学工最不可间断,而史书则事迹连续,故久间则前事有难领会,自今召对,亦课日常行,疑难处,必质问融会好矣。上曰,果然矣。史书连续看阅,然后事迹之领会易矣。后当如是行之也。上命大臣先退?仍命史官就座。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未肃拜。左承旨申锡愚未肃拜。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仑夏仕直郑直东。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下霜,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富宁都护府使李运秀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洪祐顺曰,礼房承旨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秉珪曰,进讲入侍。

○传于沈膺泰曰,判义禁与秋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赵冀永落点。

○刑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洪耆燮落点。

○传于洪祐健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秉夔、申锡愚、金在根落点。

○沈膺泰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同副承旨金在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右承旨李秉珪,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洪祐健曰,四墓所封筑石物祭阁造成时,地师池得源监牧官除授,别看役李长春、李基朝、张殷柱,监董官李世玉,运石牌将千数宽、金圣翼、金弼武并赏加,别看役辛圣文边将除授,监董官李泰佐、张得秀、池兴洙、朴重俭,并儿马一匹赐给,都看役书员金铸焕,看役书员赵奎南、朴昌秀、成孝榛,别看役库直李景学,看役库直卢万吉,木手边首张大得、安完吉、李光信,石手边首张顺得、李万石、池千得,浮石所书员崔守学、崔东胤、元昌兴、尹度运、李泰有,库直廉忠大、申胤泽并帖加,其馀捕校、员役、工匠等,并令户曹,米布分等题给。

○沈膺泰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秉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传于沈膺泰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洪祐健,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本寺正李汇圭,再昨日政,移拜副修撰矣。粢盛各谷监获事,才已肃谢出去,则所重与他自别,难付生手,姑为仍任,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洪锺应分等状启,则安州等五邑,置之稍实,平壤等二十七邑,置之之次,慈山等十邑,置之尤甚,后录诸条,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各邑镇帐外火田,限四分一权减,各镇属给代不足条,以各镇间年储留及营将置谷,从便区划事也。其一,陈田火田还加起执摠,姑许停免事也。其一,各宫房各衙门及奎章阁所属屯土,从实执摠,而其中阁屯之在于清北者,别为摘奸,获免白征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事也。其一,今年事目,比乙未元摠,而较诸昨年实结与当俵之灾,则不足为五百八十三结八十六负一束,特令以庚辰比摠划下事也。三等分剂,必有斟量,依施,夏节之雨旸调均,庶有登稔之望,秋后之风雹为灾,不无痒损之叹,统论则虽不至近歉,区别则未可谓均丰,火田之权减给代,陈壤之执摠停免,各屯土之从实收税,尤甚邑之配所勿定,近例并有可据,所请俱许依施,至于比摠之请换,有难遽议,而实摠既云不及于乙未,灾簿亦有加数于当俵,则民情所关,合有特轸,今亦准请许换,以为均俵之地,何如?传曰,允。

○沈膺泰,以刑曹言启曰,司谒范元植手本,别监吴有晟,被打于尹东仁等事,传曰,为先除下,令秋曹查实以入,不能操束之司谒,令攸司科治,行首别监,从重科治事,命下矣。殴打掖隶之尹东仁、安基龙、金在铉捉来,与被打别监吴有晟,头面查实,则尹东仁所供内以为,今月初三日,渠往所亲人郭哥家,则掖隶吴有晟,挟娼而杂歌,故责之以道理矣。再昨夕往于碧洞妓家,则有晟又为来坐,含憾于前日之责,先为犯手,故果为殴打云。安基龙、金在铉等所供内,以为渠辈素与尹东仁亲知,而得闻东仁之斗哄,同往挽解而已,少无躬犯云。吴有晟所供内以为,月初果逢东仁于妓家,因微事言诘,而再昨夕,又逢于碧洞妓家,则东仁不问曲直,募人乱打,至于伤损狼藉云矣。观于诸供,夜往妓家者,即是有晟,则杂歌游嬉之说,乃渠自取,而苟无是事,岂至惹闹?先失亶在有晟,而有晟身边,痕损微著,则下手之罪,东仁难免,至若安、金两汉,不可以随往挽解,有所参恕,所当分轻重照法勘处,而既伏承查实以入之命,上裁,何如?传曰,吴有晟、尹东仁,并远地定配,其馀两汉,并惩砺放送。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殴打掖隶之尹东仁等查实草记,传曰,吴有晟、尹东仁,并远地定配,其馀两汉,并征砺放送事,命下矣。谨依下教,有晟全罗道谷城县,东仁平安道安州牧,远地定配所,并即押送,其馀安基龙、金在铉两汉,各严杖五十度,惩砺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九月十八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兰淳,参赞官李秉珪,检讨官朴昇寿,假注书李仑夏,记注官金大铉,别兼春秋闵致庠,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兰淳读新受音,自王裒,止于晋讫。仍奏释义。上曰,仪、昭两人,谁是谁非耶?兰淳曰,两人事,殿下渊衷,以为孰是孰非乎?上曰,昭实为非矣。兰淳曰,然矣。为将之道,师律之间,或有过失,则反躬自责,此不害为谦逊之美,而昭则以己之罪,反委之于仪,在下者岂有心服之理乎?且人君驭世之道亦然,以山薮之量,包容群下,则岂有过中之举乎?上曰,蓼莪是何篇耶?兰淳曰,《诗小雅蓼莪篇》也。殿下知并废之义乎?上曰,其师闻而哀感故废之也。兰淳曰,然矣。昔王裒痛父死非命,常读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处,辄三复流涕,其门人受业者,并废此诗而不读也。昇寿曰,蓼莪诗,即孝子不得终养而所作者也。王裒每读至此,感伤流涕,故其门人,恐其师之闻而感之,废而不诵也。上曰,以示不臣于晋,何义乎?兰淳曰,裒本魏人,及司马氏篡魏,以晋为国号,而以不忘父仇之故,终身不西向,以示不臣服之意也。兰淳曰,虽示不臣,而奚独避西向乎?上曰,晋都在西故也。兰淳曰,然矣。上读新受音七遍讫,上曰,以次陈文义。兰淳曰,王裒之征辟不起,《诗》废蓼莪,孝子之心,痛恨之至,固所当然,而非至孝根天,树安能为之枯?非立志坚确,身安得未尝西向乎?伯夷之不食周粟,王祥之抱树而泣,一串贯来,易地则皆然矣。士君子有意于当世之务,先要立志,有金石不渝,风霜不变之节,然后孝可移于养亲,忠可移于事君,穷天地亘万古不易其操也。伏愿殿下,观人必以其孝,取人必以其节,渐之以仁,劘之以义,则菁菁之莪,菶菶之梧,岂无吉士之蔼蔼乎?惟殿下念哉。昇寿曰,今以司马昭事下询曰,昭实为非,圣教诚然矣。盖东关之败,即昭之罪,而渠必曰谁任其咎云者,即委过于仪而以自解也。仪则与其不言而冒虚罪于己,毋宁直言而正其咎于昭,故对之曰责在元帅,可谓言亦诛也。每当讲读之际,古人之何者为善,何者为恶而褒贬之,又思所以在上御下之道,则其于圣治,岂少补也哉?伏愿深加省察焉。秉珪曰,今此文义,讲官儒臣,备陈无蕴,别无敷演仰达者矣。兰淳曰,臣之登筵,今已许久矣。召对间或有命,而进讲则多朔间断,玉候靡宁之时,讲学固馀事,而近日则诸节已臻康复,课日进讲,下情不胜欢祝。臣又有所仰质者,每伏见进讲时,则比诸召对,微有难便之意,臣未敢知圣衷有何所难而然乎?抑以进讲之成诵前受音,不得融会而然欤?召对与进讲,其为讲则一也。纵不能贯通成诵,庸何伤乎?只以文义为主,常常理会,是臣所望者也。上曰,然矣。又曰,且有仰陈者,虽以此篇如王祥、王裒之事言之,既读其书而知其人,则书诸左右,常念其忠孝之出天,以示嘉奖之意,则是亦领会之一道也。又曰,讲学譬如飮食,一日废食则饥,一日不读则荒,不食之害,犹止于口体,不读之害,至及于心志。由是观之,俱是不可废之事,而讲学为尤切矣。非但讲学,常频接臣邻,讨论古今治乱,民生苦乐,以至寻常节目间事,随处下询,必当有圣智日新之效也。上曰,攀柏何义乎?兰淳曰,柏是墓傍所植,攀其树而哭之之谓也。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判义禁与秋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未肃拜。行左承旨申锡愚未肃拜。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仑夏郑直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在根曰,传香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秉珪曰,检校直提学金炳冀驰诣华宁殿,奉审摘奸,仍诣健陵、显隆园,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洪祐健曰,进讲入侍。

○李秉珪启曰,李文成祠版,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洪祐健启曰,禁卫大将柳相弼,御营大将李景纯,以东、南关王庙献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李景纯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并来请还纳,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捕将重任,亦不可暂旷,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禁、御两将,摠使兼察,捕将他边大将兼察。

○又启曰,禁、御两将,摠使兼察,捕将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卫大将、御营大将金左根,左边捕盗大将沈乐臣,并即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李秉珪启曰,即者检阅赵秉学,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并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金在根,以户曹言启曰,臣憙淳,与正郞臣李时敏,依定式进诣时御所,周回宫墙奉审后,如干有頉处,从便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膺泰,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本院提调,例不得兼带金吾之任矣。副提调赵秉夔所带同义禁,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京畿监司洪祐喆移文,则以为,南阳府乡校圣殿北壁柱木,年久朽退,壁土将欲颓压,西庑南壁,间间脱落,极为悚闷。今方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南阳府乡校圣殿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从便卜日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祐健,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柳亨植,骑士将朴敏悳、郑宽溶,把摠李根元、尹喜默,俱有身病,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李鹤周,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口传下教曰,绫罗匠人李元明刑配事,命下矣。谨依下教,元明严刑一次后,全罗道南平县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赵秉学疏曰,伏以臣甫竣曝史,今玆返命,适值左右史不备之时,固当替直之不暇,而即接家信,臣父近以滞痢之祟,又因日候之过凉,一倍添剧,促臣归视。自闻此报,不能自定,玆敢忙陈短章,径出修扃。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亟递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庚戌九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徐憙淳,参赞官洪祐健,侍读官金会明,假注书郑直东,记事官金龙翼,别兼春秋闵致庠,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晋西河人,止求以身代,解释章句。上读新受音十一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憙淳曰,此诸章皆是孝行之实,而第二章长孙夫人之报新妇祝子孙也。不言富贵,而只言孝敬,则其识见之正,非寻常夫人之比,《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此之谓也。非但崔之门为然,文王之日三朝,武王之亦一饭,无非孝敬之事。故周之绵箓,本支百世,诒厥孙谟,帝王孝敬,尤可见子孙之昌大,此等处益加体念焉。会明曰,此皆古人事亲之至行,而字句间,有要看处,如色养二字最要看,非徒口体之养而已,婉容愉色,务悦亲心之谓也。如拜堂下句最要看,凡人闺门之内,主于恩爱,则易疏于礼节而唐夫人之拜,恩礼兼备,孝敬两尽。此可见闺门之内,严如朝廷也。如心惊汗流句最要看,其父有疾,其子在远,自然有动于中发于外,体此可见血气之流通,天理之感应矣。上曰,身虽远离,而孝子之心至灵,自然如是矣。会明曰,山南家厥后昌大,盖有如此之至行。故享如此之福禄,理固宜矣。伏愿深加玩味焉。憙淳曰,王延之孝至矣。当暑而扇枕如黄香,叩凌而得鱼如王祥,而其所得鱼,即亲极滋味之一段也。上曰,今人虽老无齿,犹能粒食,长孙夫人,老至何境,而不能粒食耶?憙淳曰,似年极高而只进糜飮矣。上曰,何以先言山南子孙之盛,而后及唐夫人之事也?且长孙夫人之于山南,为曾祖王母,则其时年当为几何?憙淳曰,此乃柳玭,先称崔之以山南节度,世为博陵大族,而因言其所由昌大之实迹也。又非山南之时长孙夫人尚在世也。上曰,何以谓新妇之恩也?憙淳曰,不曰孝而曰恩者,嘉其孝养之至,而示其恩情之别也。黔娄之稽颡北辰,即出于孝子切迫之情,不能自已,而数日而愈,果有感应之道,祷是正理,非淫祀无福之类也。祐健曰,夫父子,一体而分者也。其父有疾,其子居远心惊,即自然相应之理也。然而往牒所载,罕有与黔娄比者,故黔娄之事,尤为表著矣。上曰,此是人子当行之事矣。祐健曰然矣。事亲而孝,迺天理人情之当然者也,而人或认以为卓行奇节之难以企及者,故鲜能追武于古人矣。且虽以尧、舜之治,孔、孟之学,其要不越乎孝悌二字,是皆日用常行底道理,苟能知此而做去,则为尧、舜为孔、孟,实非高远难行之事矣。伏愿此等处,推类而体念焉。上曰,参赞官读之。祐健读奏一遍讫。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缘故出。左承旨申锡愚致祭进。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左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仑夏郑直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药房都提调金道喜,提调金鼎集,副提调赵秉夔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进御加味拱辰汤,姑为停止事,榻前下教。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申锡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申锡愚启曰,臣以李文成祠板致祭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沈膺泰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秉珪曰,再明日真殿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时原任大臣、阁臣、宗亲、仪宾二品以上入参。

○传于洪祐健曰,召对为之。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掌令金廷云、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洪秉寿。

○沈膺泰,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林謇洙,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以礼曹言启曰,再明日真殿茶礼亲行事,命下矣。自上服色,以翼善冠、无扬黑团领袍、青鞓、素玉带举行,而应参诸臣,以无扬黑团领、乌纱帽、黑角带行礼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驼酪粥,自十月初一日当为封进,依前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健,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崇礼门东边颓城改筑处女墙,今已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殴打掖隶之尹东仁,定配所押送事,才已草记蒙允矣。即接其所诉,则渠母今年为七十八,而无他兄弟云。故使之考籍,果为的实。依法典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九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进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道喜,提调金鼎集,副提调赵秉夔,假注书李仑夏,记注官金大铉,记事官金龙翼,检校待教李秉文,判府事金道喜,讲官金鼎集,参赞官沈膺泰,检讨官姜㳣,假注书郑直东,记注官金大铉,记事官金龙翼,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金珪、李镇夏、黄道淳,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道喜进前奏曰,霜朝日气颇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道喜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有曾等入诊讫,道喜曰,脉候奏之。有曾等退伏楹外奏曰,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各陈所见。镇夏曰,调均中微有滑体矣。镇夏曰,拱辰汤进御几贴乎?上曰,近日微有感意,姑未服之矣。道喜曰,今日即五贴更为制入之日次矣。此则姑为停止,待前已制入之汤剂尽为进御后,更为制入似好矣。上可之。进御加味拱辰汤,姑为停止事。出榻教道喜曰,药房、承史,使之先退乎?上命承史以次退出。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鼎集读自海虞令,止辄流涕,解释章句。上曰,甚加矜赏者,何谓也?道喜曰,矜者,怜之之意也,赏者,嘉之之意也。上读新受音九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鼎集曰,何子平,幼持操检,学义坚明,虽处暗室,如见大宾,平生志行,确乎难及,而尤笃于事母,除海虞令,县禄惟以养母,一身妻子,不犯一毫,人或疑其俭薄。子平曰,希禄本在养母,不在为己,及亲之丧,不庐不絮,哀号八年,常如一日,当世之人,未闻有奖诩诱激之风,而惟蔡兴宗,特嘉其孝,为营冢圹,可谓贤太守矣。朱寿昌则母子不相知者,为五十年,行四方决志求母,适避雨于同州逆旅,心方念母,俄有老妇拾薪而叹曰,吾儿寿昌,安知母苦之如是?寿昌惊愕前问,果其母也,可谓天之所启,非由人力,盖深究其此等情界,则虽事端各殊,亦自有感发人心者矣。㳣曰,子平、寿昌所行之事虽不同,其出于孝则一也。兴宗是刘宋间贤人,故悯其情地之苦,嘉其诚孝之笃,为营其葬,昔范纯仁,以麦舟付曼卿,使掩浅土之丧,又有查道者,以赴举之资三万,赠其父友,使不鬻女而营葬,古人之出义恤穷,每多如此,况此至孝之人,孰不感叹而乐为之助乎?非但亲知之若是而已,其在朝家褒赏节孝之道,尤当树之风声,伏愿此等处体念焉。膺泰曰,俄者下问中甚加二字,果有深意存焉。甚者甚切之意也,加者益加之义也。八年之间,为其太守者,亦岂无悯怜奖诩之人,而独蔡兴宗,心诚叹服,至助葬具,俾申情礼,此章之特书甚加二字,所以别于他人之义也。虽然兴宗,亦不过为之营葬而已,未闻有闻之于朝,褒以棹楔,劝以爵禄,或缘其时饥馑师旅,国家多事,未之遑欤?猗我东方,列圣继作,治尚孝悌,风教流行,虽于岩穴之间,窦荜之下,亦多卓异之行,每自朝家,随闻树旌,风声所曁,愚夫愚妇,亦皆知孝行之为可慕,此实由于君上导率之如何耳,伏愿深加省念焉。上曰,子平八年哀号如一日,甚是难及处也。第歠粥时,不进盐菜,何以堪也?膺泰曰,至于盐菜而犹为不进者,此上文所云逾于礼者也。上曰,朱母之见出,必在于寿昌之儿时也。㳣曰,然矣。上曰,何为见出也?㳣曰,此事无传,虽不可详知,而古或有出妻之事矣。寿昌处人伦之变,不欲自同于平人,故至不御酒肉矣。道喜曰,寿昌之心,至于誓不复还,则岂御酒肉乎?上曰,然。为子之心,寻其母然后,当立于世矣。道喜曰,寿昌昼夜思慕,竟得其母,岂非诚孝所感,天使之然也?上曰,雍之距同州不远乎?道喜曰,雍是秦地,同近蜀地,相距似远,而以母也。故自雍而之同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祐健,侍读官金会明,检讨官姜㳣,检校待教李秉文,假注书郑直东,记事官玄基濬,别兼春秋徐翼辅,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上曰,上番读之。会明读自诸将,止皆服。上曰,文义陈之。会明释义讫,奏曰,春秋以后,无义战久矣。今以韩信此战言之,虽神于用兵,而不及圣人征伐远矣。上曰,然矣。此亦期于必胜而已矣。会明曰,圣教诚然矣。夫以汉而比楚,则汉以仁义,楚尚勇悍。故末梢之成败悬殊矣。以韩信而比成安,则成安虽有左车,而不能用之,韩信能致左车而用之,故二将之优劣自异矣。伏愿于此等处,深念得失之分焉。上曰,下番读之。㳣读自信,止禽矣。上曰,文义陈之。㳣释义讫,奏曰,百里奚本虞臣,而晋将伐虢,假道于虞,百里奚谏而不听,奚乃自鬻于五羖之皮,秦缪公举而用之,遂成霸业,虞之百里,赵之左车,可谓善于谋者,而其君不能用,此可见其谋之行与不行,专在于人君之用与不用也。伏愿于此等处,深察用人之道焉。上曰,若用广武之计,则成安岂至于败,而韩信所云仆亦禽矣者,亦无怪矣。㳣曰,然矣。上曰,参赞官读之。祐健读自广武君,止从风而靡。上曰,广武君何其善辩之如此也?祐健曰,果是善辩矣。上曰,文义陈之。祐健释义讫,奏曰,广武君不过是战国游说之士,则其言虽不足为训,而读书之法,每贵乎断章取义,其曰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狂夫之言,圣人择焉云者,实有合于君上用人之道矣。才难之叹,古来伊然,全德之人,虽不可多得,而一能之可纪则拔擢之,一言之可用则采纳之,舍其短而取其长,各尽器使之方,则必将大有裨于治道矣。伏愿深味而推验焉。上曰,阁臣读之。秉文读自随何,止趣销印。上曰,汉王虽洗足不为之礼,布何至于悔来欲死耶?旋又大喜过望,则可谓喜怒无常也。仍教曰,文义陈之。秉文释义讫,奏曰,九江王性本枭勇,汉王恐其骄而难制,故初折其锐气,更得其欢心,此英雄牢笼之手段也。布之喜怒,可谓浅之为丈夫矣。至若食其之谋,不识时势之轻重,终不及子房之明于利害,此可验智谋之优劣,而汉王之刻印销印,虽有同于儿戏,苟非大度量大器局,则安能如是颠倒也?上曰,骂者,大责之谓乎?秉文曰,然矣。上曰,竖儒者,贱称乎?秉文曰,然矣。㳣曰,韩信、张良,事虽异而其谋之神奇一也。信之背水,示其无生地也,良之不立六国后,示其无故国也,无生地则士必殊死战也,无故国则人皆为我用矣。上曰,然矣。上通读一遍讫,掩卷。仍曰,近日秋气已晏,农形何如云耶?祐健曰,外邑农形,臣未能详闻,而第缘晚霖为灾,东风连吹,年形似不能善就矣。㳣曰,今年农形,虽免判歉,似为穴农矣。祐健曰,西路稍胜,而南中尤不及云矣。上曰,今则似已刈获矣。祐健曰,今已霜降,正当收获之节矣。上命夹侍,以柚子一盘,传于赞参官,仍教曰,适有此果,诸臣分味,好矣。祐健敬受,与诸臣各怀二颗于袖中。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仑夏仕直郑直东。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bb见b于巳地。

○洪祐健,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祐健启曰,明日、再明日,齐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夔启曰,左承旨申锡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秉珪曰,进讲入侍。

○传于金在根曰,召对为之。

○沈膺泰启曰,别付料兵房来言,西北别付料亲临试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亲临试射,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二十四日春塘台亲临为之。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李奎夏、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李奎夏、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申锡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官员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逐日洒水,快有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仁陵官员所报,则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后,连日奉审,无頉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山陵官员所报,则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后,逐日洒水,快有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健,以禁卫营言启曰,骑士都试时优等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敦宁都正李晋祥疏曰,伏以臣,素以菲姿,幸逢晟际,滥荷宠擢,已叨陞资之班,而自揆愚庸,靡塞涓埃之报,近年以来,退伏田野,恒惧擅离之诛,悬恋魏阙,祗切瞻祝之诚。臣忽于前月初九日,恭奉圣旨下者,以臣为敦宁府都正,顾臣之愚陋疏逖者,抑何以过蒙异数于今日也?其在报答之地,惟有将顺之道而已。第伏念臣于此职,考之公格,既无以为据,则揆以私分,合有所自处者,臣即宜承命趋肃,援例乞免,而臣素患脚痹之症,每剧于夏秋之交,力疾登程,实无其道。故玆敢遥望修门,径陈短章。伏乞圣明,察臣难冒之实,怜臣难强之势,仰禀东朝,将臣所带敦宁府之职,即赐镌递,一以便公私之义,一以正违傲之罪。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府都正李晋祥上疏,则臣于此职,既无为据,伏乞圣明,仰禀东朝,即赐镌递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敦宁府都正李晋祥,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庚戌九月二十一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辅根,参赞官金在根,侍读官金会明,假注书李仑夏,记注官朴贤楷,别兼春秋徐翼辅,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辅根读新受音一遍,仍奏释义。上曰,迎其同母弟者,即其母被出后所生耶?辅根曰,然矣。上曰,其母则尚在雍地,而不与同居耶?辅根曰,既迎其弟妹以归,则似无与母不同居之理,且以居数岁母卒之文观之,尤可知矣。上曰,弟妹何谓也?辅根曰,弟是男弟,妹是女弟也。上曰,拊字是抚意耶?辅根曰,然矣。上曰,葬其不能葬者,葬同族之谓乎?辅根曰,葬其贫族也。上曰,一二人家化之者,学伊川不尚浮屠之谓乎?辅根曰,然矣。上读新受音七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辅根曰,此言一二人家化之者,非有意于化人,而人自化之之谓也。譬如天地之陶铸万物,而蜩翼卉萌,各自化焉,当时浮屠治丧,殆习俗之最难化者,而大贤所居,自然有过化存神之效。故人之化之,其应也速。舜居之成聚成邑,齐俗之善讴善歌,虽其所化者殊涂,而其致则一也。推此一化字,而施诸一家,则一家化矣,措诸一国,则一国化矣。大而化之于天下,则可以参天地而化育万物矣。皆由于自我身而先为可化之道而已,伏愿推此而体念焉。会明曰,朱寿昌,年甫七岁,母子相离而不相知者五十年,则计其稍壮,可以四方求之,而飮食言语之间,不以恒人自处者,亦将四十馀年,盖以至行之人,不幸而处其变者也。其所处愈不幸,而其孝则愈著矣。《宋史》为之立傅,有既葬其母,白乌集墓之句,历叙其累知州县,官至司农少卿,而勇于为义,折狱如神,盖其友弟妹睦宗党,居官尽职,皆举斯心而推之也。孝为百行之源者,亶其然乎?上曰,白乌何为而来集乎?会明曰,孝感所致矣。又曰,浮屠即佛法也,佛法之入中国久矣。愚夫愚妇乐其诞妄,甚至有堂狱祸福之说以怵之,故有丧之家,必广其施舍,修其道场,骎骎成俗,至于齐梁之间而极焉。夫以有宋之崇儒重道,而特言程子之不用,则其俗习之久而难变,可推而知。然举世用佛之时,犹以程子之不用,有一二家从而化之者,以此推之,则世亦无不可变之俗矣。我朝则排异端卫正道,卓越百王,故士大夫之斥佛而不用,无家不然,则可谓人人无愧于程夫子,岂今之士夫,反胜于古之人而然哉?盖以四百年来,上有以导率而致然也。顾奚但佛法为然?今俗之不如古久矣。然丕变而挽回之,道则亦惟在自上导率之如何耳。伏愿如是推类而体念焉。上曰,堂狱祸福之说,皆是妖诞矣。会明曰,然矣。在根曰,夫此章之天性云者,心诚如此,非勉强为也。盖天赋之性,尧、舜与众人,均一是性。故《论语》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跖之分,只在利与善之间,则此乃众人之蔽于物欲,不能复其性,而其习相远之故也。今此朱寿昌孝友之推及者,亦岂非出于本然之性乎?然则日用云为,皆从性分中出来,伏愿于此等处,深加省察焉。上曰,钱明逸,以寿昌事闻于朝,而其时只使寿昌就旧官,此何足为异数乎?辅根曰,其孝行卓异,政合别加褒扬,树之风声,然复旧官,亦是恩典也。又曰,我国亦多以孝行仰闻,生者蠲役,死者旌闾,以示褒奖矣。上曰,熙宁是宋神宗年号乎?辅根曰,然矣。上曰,雍州何地,而距秦不远乎?辅根曰,雍州即秦地也。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秉珪,检校待教李秉文,侍读官金世镐,检讨官朴昇寿,假注书李仑夏,记注官朴贤楷,别兼春秋徐翼辅,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上曰,上番读之。世镐读自汉王谓陈平,止锺离昧等。上曰,文义奏之。世镐释义。上曰,锺离昧、龙且、周殷,皆可用之臣,而项王不用乎?世镐曰,项王为人,善忌信谗,虽有人,不能用之,汉王则善将将,此所以天下之不归楚而归汉也。上曰,苟可以反间,何惜黄金之费乎?世镐曰,出捐四万斤金,不问其出入,此可见汉王度量之豁达,而项王则非但不能知人,吝啬又甚,观于印顽弊忍不能与之事,推可知矣。上曰,三人皆可用者而反间之,故果疑不用也。世镐曰,然矣。非但三人,有一范增,而亦不能用矣。上曰,如从范增言,汉事几危矣。世镐曰,然而范增但知劝项王急击勿失而已。至大义理处,全然昏昧矣。上曰,下番读之。昇寿读自楚围汉王,止疽发背而死。上曰,文义奏之。昇寿释义。上曰,项王从亚父计,果攻荥阳,则汉将奈何?昇寿曰,此汉王所以患之也。又曰,陈平初进太牢,故作佯惊之状,以恶草具更进,其计专在于使项王致疑者也。假使项王,专信亚父,其成功有未可知矣。况不信如此,而何能共其大事乎?且增之为人,史氏多短之,初既劝立义帝,末又见杀于项王,而犹甘心事之,是以疽发背之下,不书卒而书死字,可见罪之之笔法矣。上曰,更进恶草具,果是致疑之端也?昇寿曰,然矣。于项王果大疑之果字,亦可见果验陈平计之义也。上曰,参赞官读之。秉珪读自将军,止遁去。上曰,文义奏之。秉珪释义。上曰,夜出女子,是无用之卒也?秉珪曰,然矣。上曰,纪信为汉王而死乎?秉珪曰,为君死之,其节甚壮矣。上曰,楚师见纪信之出,认以为汉王之降楚,皆当驰走于东矣。秉珪曰,然矣。世镐曰,纪信之忠与功,如彼其卓异,而考诸汉史,无纪功表忠之迹,是可欠惜也。上曰,或忘之而然乎?上曰,阁臣读之。秉文读自汉王出荥阳,止玉门。上曰,文义奏之。秉文释义。上曰,彭越何人乎?秉珪曰,本楚人而仗剑归汉矣。上曰,然矣。上曰,汉王见围而逃之,军卒当败无馀矣。世镐曰,当此之时,事机甚急,方汉王之脱身独走也。并弃同车之惠帝与鲁元公主,卒赖滕公之救济,以至保存也。秉文曰,臣所读自止内,别无文义之仰达者矣。上曰,辕生谁也?秉珪曰,是游说之士也。昇寿曰,如郦食其之类也。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缘故出。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仕直。假注书李僖鲁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李秉珪启曰,检阅赵秉学,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膺泰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秉珪曰,奉审阁臣入侍。

○注书金永秀病,代以李僖鲁为假注书。

○李秉珪启曰,即者别兼春秋徐翼辅,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与闵致庠、南秉吉,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赵秉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李秉珪启曰,检阅赵秉学,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咸镜监司徐有薰状启,镜城府民家全颓事,传于金在根曰,当此秋事方殷之时,民家漂颓,若是伙然,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意,庙堂各别措辞,分付。

○传于李秉珪曰,政官牌招开政。

○沈膺泰,以吏曹言启曰,长宁殿别检许铎,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锡愚,以兵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权载大,病在乡庐,上来无期云。宣传官申命洪,文臣兼宣传官洪锺云、权永秀,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鲁秉进,参判吴取善,参议李裕元并牌招不进,左副承旨沈膺泰进。以李寅夔为校理,李升洙为修撰,金德喜为户曹参判,李齐松为敦宁都正,柳兴奎为兵曹参议,申泰运为刑曹参议,洪学渊为知春秋,金炳冀为同义禁,李秉德为礼曹正郞,李友烨为典籍,成均博士单卓章昊,奉常正单李汇圭仍任事承传,折冲李台镇今加嘉善,前郡守安鼎锡今加通政赏加事,兵曹覆启判下。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进,参判赵秉恒病,参议任泰濬入直,参知柳兴奎未肃拜,右副承旨洪祐健进。以金炳冀为副摠管,孟直淳为佥知,李鹤周为宣传官,尹喜臣为训炼佥正,李锺愚、洪锺序为文兼,李源明为禁卫把摠,吴允植为德积佥使,同知徐眘辅,佥知三单张兴燮、闵瑜世、王德元,大护军李鹤秀,护军徐英淳、沈宜冕、洪祐顺,副司果李台镇,副护军金永爵、李晋祥、权载大、申命洪、安鼎锡,前判官朴晟焕,今加折冲赏加事承传。吏批,再政。闵致庠为司仆正,楚秉德为长宁殿别检,兵曹参议单任泰璿,参知单柳兴奎。兵批,再政。李启纯为宣传官,张铉喆为训炼判官,副护军朴晟焕。吏批,三政。申学典为忠清都事。兵批,三政。郑焕升为都摠经历,沈芝秀为训炼主簿。

○洪祐健启曰,副摠管金炳冀,既已出肃,而兼带同义禁,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以检阅赵秉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李裕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庚戌九月二十二日卯时,上诣真殿。茶礼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赵秉夔,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记事官金永秀、任应准,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提学金左根,原任提学金学性,原任直提学徐憙淳,检校直提学金辅根,原任直提学赵秉骏,直提学郑基世,原任直阁尹定铉、金鼎集、吴取善、金始渊,原任待教赵斗淳、金洙根、李㘾、李裕元,检校待教金辅铉、李秉文,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团领、素玉带、黑皮靴,出斋殿门,入真殿门。通礼导上诣板位,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通礼导上诣盥洗位盥洗,仍诣第一室尊所监酌,仍诣神位前三上香,连献三爵,仍诣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五室,并如上仪讫。通礼导上降复位,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通礼跪启礼毕。领议政郑元容,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寿进前奏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真殿门入斋殿门,命承史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赵斗淳,参赞官申锡愚,检讨官朴昇寿,记事官任应准,记注官朴贤楷,别兼春秋徐翼辅,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斗淳曰,前受音中,若有疑晦处,详细下问好矣。上曰,别无疑难处也。斗淳读自霍光出入禁闼,止汲黯之戆也,释义讫。上曰,戆字,何义也?斗淳曰,愚直之义也。上曰,汲黯此言,无乃过直乎?斗淳曰,古人有以桀、纣主之语,面诤其君者,此言何谓过也?且君仁而能容谏,故臣敢以直言告之也。上读新受音五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斗淳曰,内多欲之欲,此是何欲乎?未敢知领会此意否。上曰,未详也。斗淳曰,汉武之穷兵黩武五十年,而求神仙好方士,大作建章千门万户,多欲之病,于此可见,而乃以云云之说,夸衒于群臣,岂其志乎?汲黯独先知其欲之所在,故有此直截之言,即防微杜渐之意也。武帝虽怒而罢朝,然不加之罪,竟许以社稷臣,其容谏之德,知人之鉴,足为后世法也。昇寿曰,霍光则或有以不学无术讥之者,然其为人沈静详审,出入禁闼二十馀年之久,而行止不爽尺寸,其于措事发言,小心谨慎,推可知矣。是故武帝察群臣,惟光忠厚可任大事,乃使黄门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图以赐之,受遗诏辅少主,有社稷功,竟至图形麟阁,而独不名焉,其所以褒忠者也。汲黯则岂欲见惮于君也?只是矢心不欺,不为容悦,故人主见之,自然有畏惮之心也。其直如此,岂肯少屈于田蚡乎?帝之变色罢朝,止以为愚,而不之罪,此其所以容直者也。褒忠容直二者,人主之所当勉者,伏愿体念焉。上曰,郞仆射,何官也?斗淳曰,郞,守门户者,仆射,如永巷仆射之类也。武帝时,淮南王欲叛,而畏黯不敢发曰,汉廷大臣,独汲黯好直谏,守节死义,至于公孙弘辈,如发蒙振落,当时见惮于诸侯王者亦如此。故国有良臣,胜于十万甲兵也。锡愚曰,此章文义,讲官所陈,已尽之矣。臣无容更达,而内多欲外施仁义之语,切中汉武隐微之病,而汉武能容受而不之罪,此为尤难矣。上曰,黯于景帝时,为洗马乎?斗淳曰,汲黯于武帝在东宫时,为太子洗马矣。洗音先,如洗腆姑洗之洗,而今谚解音税,未知何据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右副承旨洪祐健,记事官任应准,记注官朴贤楷、金大铉,检校直提学金炳冀,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炳冀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华宁殿,殿内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将事安宁。仍诣健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显隆园,园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之意,仰达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式暇。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僖鲁仕直洪兢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膺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呈辞,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沈应泰曰,进讲入侍。

○注书任应准病,代以洪兢周为假注书。

○沈膺泰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检阅赵秉学,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检阅赵秉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传于金在根曰,留院公事入之。

○洪祐健,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郑泰东,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在根,以户曹言启曰,臣憙淳与正郞臣李时敏,进诣庆熙宫差备内,启下手本中有頉处,眼同看审,则不无间间修改处,而渐值寒节,土功为难,待明春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江原监司李谦在疏曰,伏以臣,猥以菲材,滥叨藩寄,行将周岁于玆矣。才不足以干当重务,识不足以裁制庶事,有百其疣,无一可记,早晏狼狈,常所诫惧,竟以奏御之不审,至蒙越俸之恩勘,臣惶陨震懔,无所容措,臣之疏暗,臣所自知。虽寻常策应,尚难堪任,况于别般施措,尤何敢拟议?惟以制节谨度,庶无大何,为自守之义,只缘民情恳至,舆论难怫,遽然登闻,极其草率,自速罪戾,罪重罚轻,益切悚悸,第念移营设铸,俱是大事也。虽值可为之会,宜存难慎之义,而素乏斟量之见,轻犯妄率之科,是皆臣自取之罪也。臣以万不近似之人,敢欲为世所罕有之事,自致偾误,尚不知愧,晏然自在,殆若无事者然,则其于物论之嗤点,何哉?自以愚劣之伦,元昧制治之方,而见今秋事,又值艰虞,其所怀保,有倍他时,臣之不能承当,非但世所共知,抑亦此道人所同见也。臣何敢冒昧蹲仍,久据匪据之地乎?玆敢披沥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仰禀东朝,亟命黜斥,仍治臣溺职之罪,以幸公事,以安私分,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官师相规,岂可为引?卿其勿辞,益勉旬宣之道。

○庚戌九月二十三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学性,参赞官沈膺泰,侍读官金世镐,假注书李僖鲁,记注官金大铉,记事官金龙翼,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学性读自群臣或数黯,止敬礼如此,仍奏释义章句讫。上读新受音十一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学性曰,人臣事君之节,不顾一己之私,引以当道,纳诸无过,即当然底道理,而彼谄谀将顺,务悦其意者,寔出于固位苟容,只知有身,不知有国矣。此汲黯所以至不得久于其官,而亦自不恤者也,盖人君听言之际,有言逊于心,则必求诸非道,有言逆于耳,则必求诸道,苟能审察于是二者,则贤邪不难辨,而用舍可以定矣。且自古人君,最以容谏为难,虽以武帝之英杰,亦不能翕受开纳,至于变色而罢朝,则纵不罪之斥之,其疏远忠直之讥,终不可免矣。卫青、公孙弘,人虽近幸,而顾其职则将相也,而帝或距床见之,或不冠见之,非礼待臣邻之道也。虽于微官庶职,其在晋接之礼,固不可如是亵狎,况将相之重乎?世镐曰,此章言辅小主守成,夫守成者,保守成业之谓也。昔唐太宗问侍臣曰,创业与守成孰难?房玄龄曰,草昧之初,与群雄并起,角力而后臣之,创业难矣。魏徵曰,自古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守成难矣。太宗曰,玄龄与吾取天下,出百死得一生,故知创业之难,征与吾共安天下,常恐骄奢生于富贵,祸乱生于所忽,故知守成之难。然创业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方当与诸公慎之,唐宗此言,实为守成之要道,伏愿体念焉。膺泰曰,主爵都尉,非谏官也,而黯之言曰已在其位,盖西汉官制,元无别置谏诤之任,而上自公卿,下至庶官,皆可得而言之之故也。是以有郞从官上书者,有颖阴候骑上书者,亦无不博询翕受,可用则采之,不可用则置之,足可见其时容直来谏之盛德美规矣。伏愿于此等处,澄省焉。上曰,上下相接,礼貌若是疏慢,其何能为国乎?学性曰,朝廷之上,若无以严见惮之臣,则在上之人,无所顾畏,惟意所欲,初不能见敬于其君,终或有一得之言,亦安得回其心而格其非乎?是以骎骎然陷于不义,竟至莫可救药之境,宁不可惧哉?子思子之言曰,人君出言,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君之国事,将日非矣者,诚千古之至训也。世镐曰,武帝之不冠而见将相之臣者,非但于礼接臣僚之道,不当如是,其在燕居,不慎威仪,实有欠于慎独工夫也。上曰,何如斯可谓社稷臣也?世镐曰,《礼记》云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乃社稷之臣,今此古有社稷之臣云者,即此义也。膺泰曰,社稷之臣,即身佩国家安危之人也。上曰,汲黯果有病而请告乎?世镐曰,汲黯素多病,故请告者数矣。观其为人正直,必无称病请告之理矣。膺泰曰,汲黯之果有实病,观于守淮阳卧阁致治,尤可验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享官厅直。左承旨申锡愚坐直。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洪兢周仕直姜兰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检阅赵秉学,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祐健曰,进讲入侍。

○申锡愚启曰,假注书李僖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僖鲁改差,代以金益容为假注书。

○金益容在外,代以姜兰馨为假注书。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恩彦君墓碣,永明尉制进,大院君墓碣,左参赞制进。

○李秉珪启曰,开城留守李是远,谓以情地惶蹙,今方废务,齐陵忌辰祭设行启本,京畿监司替行,原启本虽不得不捧入,而揆以事体,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申锡愚曰,向来特仍,实为民情矣。松留之废务,是何举也?祭享启本之替行畿伯者,尤为未安。从重推考,自庙堂各别,严饬,使之即起视务之地,可也。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以检阅赵秉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寅夔,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申锡愚,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本曹别付料军官张在翰、吴处泓,各决棍五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亲临别付料试射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臣相弼进诣南庙,有頉处看审修改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健,以义禁府言启曰,今三月初六日,因本府击铮回启尹可基事,臣府不敢擅便,下询大臣处之事,判付内,依允矣。谨依判付,收议于时、原任大臣,则领府事赵寅永,判府事权敦仁、金道喜、朴晦寿,病未献议,领议政郑元容,以为久案伸理,极涉难慎,而吁辞不无依据,公议亦为称冤,伏惟上裁云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传曰,依大臣议施行。

○庚戌九月二十四日卯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洙根,参赞官洪祐健,检讨官朴昇寿,假注书洪兢周,记事官玄基濬,别兼春秋南秉吉,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洙根读自初魏辽东公,止但依吾语,仍解释章句。上曰,奉使,何谓也?洙根曰,如今使臣之类也。上曰,翟黑子,何如人也?洙根曰,受布千匹,终欺其君,以此观之,则可知其贪污不忠之人矣。上曰,太子之为高允,导其生路者,事近欺君矣。洙根曰,为其授经之故,似用权道而然矣。上读新受音三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洙根曰,今日自止内,别无敷演仰达者,而此章高允之实对,上章汲黯之直谏,俱是凡人所难,而其时人君,宽宥而不罪之,此可见君仁臣直,必然之理也。故君仁则忠谏之言日进,君不仁则虽有谠直之臣,亦必畏罪而不敢言矣。伏愿深加省念焉。昇寿曰,此章即言其事君勿欺者也。翟黑子受布千匹,已是莫大之罪,而终不听高允之言,不以实对,其不免于罪固宜矣。昔宋臣赵普,受海物十甁,置于庑下,会太祖临幸,仓卒未及屏也,太祖顾见问何物,普乃以实对,太祖即命启之,满贮皆瓜子金也。普惶恐顿首谢曰,臣未及发书,实不知为何物,若知之则当奏闻而却之,太祖笑而使受之,此亦可见其以实告而免于罪矣。盖直道事君,非但人臣之职分内事为然而已,忠直之臣,人君亦当奖励而简拔之,夫然后忠言谠论,可以日闻于上矣。古人曰主明臣直,伏愿此等处,深留圣念焉。上曰,告君以实,则可免死罪矣,祐健曰,此章别无文义,而讲官儒臣,亦已备陈,臣无容更赘矣。第念告君无隐,固是臣子之常事,而临死不挠,最为人情之所难。故高允事,尤不可及矣。方当必死无生之地,而幸得太子指导之力,恒人之心,易为挠夺,而允之意,以为上不可以欺君,下不可以负友,死生之事,犹是极小故耳。然而在上者,必察其忠实,嘉其正直,包容而不罪之,然后可谓能知人矣。此等处益加省察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四日辰时,上诣春塘台。亲临西北别付料三厅试射入侍时,左承旨申锡愚,假注书洪兢周,别兼春秋闵致庠、南秉吉,以次侍立讫。上具布笠、布帖里布带,乘舆出永清门,由青阳门诣春塘台,降舆陞座。锡愚以司谒,入禀承史待令之意。上命入侍,承史以次就位,宣传官跪禀陞坛号令。行兵曹判书赵斗淳,跪禀陞坛号令,号令如例讫。宣传官引兵曹判书,行参现礼。斗淳参现如例,宣传官引试官就位。斗淳及别军职柳相鼎,宣传官吴明善,别付料兵房徐相夔,以次就位。斗淳曰,别付料试射,本以十巡举行,而或有三巡五巡举行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以五巡为之,可也。斗淳曰,未付料举子,例以单巡举行,今番亦依例举行,何如?上可之。斗淳曰,别付料及三厅试射,有同为举行之命,别付料则试射于丹枫亭,何如?上曰,同为试射,可也。锡愚跪禀宰枢执鼓,又禀贯革尺量,又跪禀矢数执鼓,又禀举子呼名,别付料试柳叶箭讫。斗淳曰,铁箭骑刍,今为试射,而两技中先试何技乎?上曰,先试铁箭,可也。上入小次,少顷出次,斗淳曰,铁箭方牌,本以一百五十步为限,而或以一百步,或以一百二十步,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以百步为之。锡愚跪禀宰枢执鼓,又禀铁箭防牌尺量。上曰,防牌尺量勿为之。锡愚跪禀矢数执鼓,别付料试铁箭未毕。斗淳曰,铁箭全不成样,置之,只试骑刍,何如?上可之,骑刍试讫。斗淳进前奏曰,亲临试射,事体至严,而大小举行,稽忽莫甚,臣之不能先事董饬,诚万万惶悚,而师律所关,不可仍置,当该宣传官,并事过后拿处,训炼院官员,查出其举行名目,为先汰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入小次,命退铮,锡愚呼宣传官退铮。上命兵曹判书及承旨史官试射,小顷出次。锡愚曰,兵判及承旨,才有试射之命,而兵曹判书赵斗淳,平生未尝操弓,且眼病不能见矢落处,何以为之乎?上曰,日势已晚,兵判及承史试射置之。仍命兵判及承史先退,三厅试射讫。上乘马,由青阳门、永清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9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药院进。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洪兢周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鼎集,副提调赵秉夔启曰,亲临试射,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锡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秉夔启曰,同副承旨金在根,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检阅赵秉学,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秉珪曰,进讲入侍。

○备忘记,庆尚左水使李容纯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秉珪启曰,即者别兼春秋南秉吉,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金在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申杓、金箕锡、郑濩源囚单子,传于洪祐健曰,饬已施矣,分拣放送。

○李秉珪,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江原监司李谦在移文,则以为,襄阳府东海庙宇,年久朽破,颓压在即,不可不及今修改,而神位移安以来十月初十日,还安以来十一月十七日择定,移还安祭香祝,磨炼下送云矣。襄阳府东海庙宇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申锡愚,以兵曹言启曰,来十月十一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林永洙,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五日骑士都试时各技优等人及没技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健,以义禁府言启曰,因本府收议草记批旨内,依大臣议施行事,命下矣。大臣既以吁辞不无依据,公议亦为称冤献议,尹可基事,施以伸理之典,何如?传曰,允。

○检阅赵秉学疏曰,伏以臣于日昨,冒控臣父病状,陈吁擅出,焦遑忙迫,有不暇详暴情恳者矣。臣父以六旬衰龄,方在㷀㷀衔恤之中,哀毁葸缀,理所固然,而非时冷泄,转成下利,𩜾粥之啜,辄患见阻,药饵之供,尚迟责效,臣方左右扶将,实难暂离。且臣连在丧侧,身又不洁,溷处清禁,昵陪香案,揆以分义,尤所难安,由限既过,召牌课临,承膺无望,日事违傲,以公以私,万万惶蹙。玆敢申暴危恳,猥渎崇听。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仰禀东朝,亟镌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庚戌九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判府事朴晦寿,讲官赵秉骏,参赞官李秉珪,检讨官李升洙,假注书姜兰馨,记注官朴贤楷,别兼春秋南秉吉,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秉骏读自太子见帝言,止遂赦之,仍解释章句。上曰,慎密之密字,是何义也?秉骏曰,即谨慎周密之义矣。秉珪曰,是与安详底义同矣。上曰,多于浩,是罪浮于浩之谓乎?秉骏曰,多于浩者,谓其著述多于浩矣。上曰,然则此便是罪多于浩之谓也。上曰,迷乱失次,是不得善辩之谓乎?秉骏曰,然矣。上曰,以太子之言观之,则但依吾语一句,已知其有问于允,而今见高允之所答,则反以为太子实不问臣云者,何故也?晦寿曰,为太子掩护,其欲讳之意也。上曰,然则高允欺太武矣。晦寿曰,此与欺,差有间矣。盖太子以爱欲生之心,欲救高允,则只当以允不欺君而忠直,陈于帝前,请贷其死,则以太武之仁明,必无不从之理,而志虑未及,急于营救,其所仓卒应对,未免苟且不诚,可胜叹哉?上曰,迷乱何故也?晦寿曰,天威严重,心神昏错矣。秉骏曰,天威严重,故昏迷失次矣。上曰,微贱云者何义也?晦寿曰,允本小臣,故谓其职之卑微,而其后官至中书令矣。上曰,中书是何官?晦寿曰,历代官制,沿革不同,盖是宰相职,而我朝相府,亦称为中书矣。上读新受音十一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秉骏曰,高允此事,语其要则不过曰不欺君三字而已。夫人臣平日事君之心,贞于事信于言,则虽临大事决大疑之际,易致迷乱失次,而务归于贞信。故至有舍生取义之道,要使其心,无一毫有欺于其君也。是以《大学》,以毋自欺,为诚正治平之本,则此可见君子之学,先从不欺心,然后可以不欺君矣。魏帝不过其时之凡主,而能知高允之贞信,旌其善而赦其罪,此岂但高允之忠直也?亦可见魏帝之仁明矣。伏愿殿下,益加体念焉。升洙曰,人臣之道,果不出于不欺君三字。昔宋太祖语群臣曰,世宗旧吏,不欺其主者,惟曹彬一人耳。遂委以心腹,盖太祖曾与曹彬,俱臣事周世宗,彬时为掌酒吏,而太祖尝从求飮,彬曰此官酒也。不敢私与,因自沽酒以飮,太祖由是嘉其不欺之忠,后来特奖用之矣。不欺君,虽是人臣当然底道理。然人君既知其如此,则必深奖而擢用之,然后亦可举一而劝百,此则惟在君上导率之如何,伏愿体念焉。秉珪曰,魏太子必欲丐允之生而言于帝。然高允则直首其实,而反宥其罪,黑子再造欺君,而罪至罔赦,使高允一依太子之所教,而不以实对,则允亦一黑子也。罪岂可见原乎?是故为人臣之道,莫如以直事君也。以此章文义观之,帝怒曰云者,必怒其太子之欺君,而太子之惧曰,亦惧其诬罔之为罪也。上曰,然矣。秉珪曰,此时高允之意,则于死生荣辱,义不苟免,首实以死而已,故其曰不敢虚妄。实不问臣,不敢迷乱等语,要不出以实告君而又欲其掩护太子之过矣。上曰,虽不欲露出太子之过,而其事已著于史,则莫之能揜矣。晦寿曰,此章史断,亦云太子欲欺君脱允,则允必谏止而无一言,恐史氏记录之误也。由是观之,则太子之欺君,高允之不谏,亦为后世之一疑端矣。秉珪曰,帝顾谓太子一句,亦必未安而教之矣。晦寿曰,参赞官所奏,非不好矣,而大抵不欺君,是允事君之大节,虽𫓧锯当前,必无变易,而亦何曾安排其利害,而有此首实乎?参赞官所奏,恐不免偏见矣。上曰,然矣。晦寿曰,高允魏之名臣,好切谏尚风节,丰才博学,为一代所推重,任以授经之官,以不欺君,作为事君之大节,死生荣辱,不能变易其心,若允可谓伟人君子也。上曰,此则不计死生,而取其直节耳。晦寿曰,既不以死为畏,则岂有迷乱失次之举乎?上曰,然矣。既不畏死,则有何迷乱?晦寿曰,太武虽不过一凡主耳。且以北方五胡之馀种,据有君位,而历年最多,传世且久,当时治法,亦多有可观处,不害为仁明之君,知翟黑子之欺罔,则不以宠遇而贷其死,知高允之不欺,则嘉其直节而赦其罪,非但赦其罪而已,许之以直哉?旌之以信贞,劝惩得宜,恩威并行,此岂非仁明之君乎?主明臣直之义,于此可见矣。上曰,是虽胡种,有德则可以为君矣。晦寿曰,然矣。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晦寿进前奏曰,近日颇为温和,而朝候阴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晦寿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近来寒热之气馀症快复乎?上曰,寒气则近者少差,然但微有感祟,而亦不大段矣。晦寿曰,滞候则何如?上曰,滞气则快差耳。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洪兢周仕直姜兰馨。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有雾气。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膺泰曰,进讲入侍。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秉珪曰,只推。

○传于李秉珪曰,召对为之。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秉文。

○洪祐健,以兵曹言启曰,西北别付料军官试取入格人,谨依判下别单施赏,而弓矢上弦弓箭竹,以军器寺所在者取来颁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金兰淳所报,则以为竹山所在耗米荡减条六十八石零及孟山耗米不足条二石零,合七十一石零,以某样谷从他划下,以为支放之地为辞矣。支放给代,便成年例,以岭南所在本司句管谷会录耗中,许令取用,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南秉哲状启,则备陈道内绵农判歉之状,仍请训局炮保及兵曹、各军门、各衙门番布,并以纯钱代捧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绵农,虽未免歉,峡野之间,岂无优劣之可论,而全省初无区别,炮保亦请纯代者,有欠精详。然年分之前烦请,则民情之切急,庶可推知。训局炮保四分一,兵曹两营番布三分一,各衙门并以纯钱代捧,以为纾力之地,何如?传曰,允。

○庚戌九月二十六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徐憙淳,参赞官沈膺泰,侍读官金会明,假注书洪兢周,记注官朴贤楷、金大铉,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他日,止确论,解释章句。上曰,确字何义也?憙淳曰,的确之意也。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憙淳曰,今日自止内,当作三条看,高允、李君行之事,同是事君不欺,而高允则不变于死生立判之际,君行则持守于平居无事之时。凡为人臣者,必于寻常事,惟以不欺为心,然后方可以不挠于死生祸福。此两人所遇虽殊,易地则皆然。君上取人之道,亦当观于平居无事时一心不欺者,乃可责其夷险一节矣。至于第三章,则卢氏,乃一妇人,而其所诫子之言,亦足为从宦家模范也。夫恶贫好富,常情之所同,禄俸供亲,人子之至荣,而如以官物民财之非义所取者进之,而父母受之,不以为咎,则岂不有愧于卢氏乎?此非但崔玄𬀩遵诫清谨之为美,朝家之必择廉谨良吏者,实为民国之最大政要。故前后筵臣之以择守令敷奏者此耳。究其所以,是亦以不欺为心,然后可责其廉谨,警世励俗之方,莫先于不欺心三字矣。此等处深留圣念焉。会明曰,夫史者,帝王之《实录》,后来之炯鉴也。言行举动,莫不备载,故人君慎焉。今浩、允之直书,即为史之本体也。然必刊之于石,乃著作令史,劝浩而为之也,允闻而叹之曰,此必为崔门万世之祸,吾徒无类矣,未几而祸作。上曰,崔浩则已死耶?会明曰,此时则浩未及被诛矣。允则以首实获宥,而召浩诘之,则惶惑不能对,太武怒甚,敕允为诏,其时当坐者,为百数十人,而皆将夷族,允不即草诏。上曰,允与浩罪同故耶?会明曰,高允身幸免诛,他不遑恤,而犹侃侃为人伸释,为国恤刑,此尤人所难能处也。乞更一见曰,浩若更有他衅,非臣敢知,直以犯触,罪不至死,太武又怒,命介士执允,太子固请乃解,浩虽族诛,而馀止身死者,皆允之力也。允博通经史,教授受业者,尝千馀人,为郞二十七年,拜中书令,魏帝幸其第,惟草屋数间而已,因赐粟帛而赞美之,《集注》言不欺之君子云者诚然矣。盖人于义利之分,岂皆不知,而私欲蔽之。故每遂非而掩讳之,此欲其欺人而自欺其心也。人能不欺其心,则不欺君不欺友,特举斯而加彼也。如下章所言非开封人,则不当贯开封,如家宁贫乏,财恐匪义者,皆不自欺之工也,不自欺三字,于学问进修之方,尤为切要,伏愿澄省焉。上曰,魏之诛浩,其事何如也?会明曰,史之直笔,则浩亦不可以此为罪,而但刊石以彰之,无不自衒底意思,然则魏之诛浩而赦允,不可谓失刑矣。上曰,高允之实不问臣云者,亦岂非欺罔乎?憙淳曰,东宫指导之说,出于欺罔丐生,而允初不谏止,乃于入见之时,其言相反,终以不欺见原,此先儒所以存疑者也。第以注说观之,以史氏记录之误为疑,似或然矣。上曰,可否间宜有所答,而终无一言者,必史氏之误也。膺泰曰,高允若只暴其实状而已,则恐太子或因渠而被罪。故在下道理,自不得不有此救护之语,分义固当如此,非出于欺谩之意也。会明曰,允之立心,则只以事物当然底道理做去者也。故甚至生死之大,而亦不容心焉。先儒之论,则以允之首实于上前,而初不明言于东宫,疑之。然此恐非他,太子爱助之念,有难力距而已。膺泰曰,李君行入京师,非为赴举,而或因移居于开封,到中路暂止矣。不然则以平日无自欺之工,元无籍贯之人,宁有冒赴而有此行乎?上曰,是矣。近日乡儒,亦不赴京科乎?膺泰曰,我国则无论大小科,咸聚京师,使之观光,故八方举子,皆得赴举,而外道则自有防限,必考户籍,俾不得私相违越矣。上曰,然矣。膺泰曰,以下文迟缓数年之义推之,李氏子弟,移住开封,稍俟数三年,则自可入籍赴举,尚未晚矣。盖科举,即士子立身事君发轫之初程也。设或冒籍,侥幸得中,先不免自欺其心,欺心即欺天也。若是而安可望他日事君以直,尽忠勿欺乎?此君行先生所以训戒子弟,不许其往者也。伏愿省察焉。憙淳曰,不许开封贯籍者,即不欺君之一节,而宋臣寇准之不增年,亦此类也。膺泰曰,昔宋晏殊为童子时,值御试进士,令殊就试,则殊以十日前,已作此赋,乞别命题。由此观之,则古人不欺君之心,已自童年时矣。憙淳曰,参赞官以晏殊事为奏,而是乃童子就试时事也。可认自幼以不欺君为心,至年十二,已除秘书正字,其姿性之夙就如此,而竟为宋朝之名臣矣。上曰,崔玄𬀩何时人也?膺泰曰,唐中宗时人矣。上曰,恐负翟黑子者,是何义也?曾以首实之意,告于翟子而然耶?憙淳曰,恐负翟黑子者,劝人以首实,自处以反是,则非但上欺其君,便是欺友欺心故也。上曰,然矣。会明曰,恐负翟黑子云者,似出于自谦之意也。当是时,为高允惧者,见其能人所难能而叹美之,故与人语,嫌不自有,而以是为解矣。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秉珪,侍读官金会明,检讨官李升洙,检校待教李秉文,假注书洪兢周,记注官朴贤楷、金大铉,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会明读自北渡河,止击齐。上曰,文义奏之。会明释义讫。上曰,才出玉门,则便是北边乎?会明曰,然矣。上曰,以汉之王称汉之使,何也?会明曰,暂用诡术矣。上曰,夺其印符,何也?会明曰,汉王之驰入壁夺信军者再矣。汉以二十骑,遁于荣阳gg荥阳g,独与滕公,逃于成皋,汉之孤弱,莫此时为甚,而韩信、张耳,则以破赵举燕之馀,握重兵而在外,方是时则无怪其然,而以破楚垓下,还至定陶时观之,则可知汉王之素畏信而为深长虑故也。但韩信事最可疑,及其即卧内夺印符,召诸将易置之后,始乃觉之。故史断亦讥之曰,信之治兵,如此疏阔,使敌人投间窃发,则信可得而虏矣。文帝时遣周亚夫备胡,帝自劳军至细柳,先驱至不得入,持节诏之,然后始开壁门,请无驰驱,请以军礼见曰,介胄之士不拜。上曰,介胄之士,胡为不拜?会明曰,介胄则相枝梧,不便于拜故也。帝动容称叹曰,此真将军矣。盖信治兵之严,有愧于亚夫矣。此等处多有言外意,伏愿如是留念焉。上曰,下番读之。升洙读自诸将,止敖仓。上曰,文义奏之。升洙释义讫曰,王者以下二句语,虽为一时辩士之言,亦有暗合于圣训者矣。盖民心有向背之异,而国之安危系焉。故王者必以民为天,民而无食,则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育妻子。故必以食为天,以《洪范八政》,食居其首者观之,可验古圣王重民天之义矣。今夫仓粟,非但于两国交争之际,所系不轻,虽在平常无事之时,尤当爱惜,盖粟者出于民者也。若不爱惜撙节,则必多浪费,其流之害,竟归于民,可不重欤?是故王政之本,在于爱民,爱民之本,在于重民天,而重民天之要,又莫如节俭,《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伏愿体念焉。上曰,敖仓既多积粟,则项羽胡为不取而去?升洙曰,项羽有勇而无谋,故虽得敖仓,而不知守之矣。上曰,蜚狐之地,果在何处也?升洙曰,在于成皋、荥阳之间矣。上曰,参赞官读之。秉珪读自食其,止可立而待。上曰,文义奏之。秉珪释义讫。上曰,称东藩者,何义也?秉珪曰,齐在东方,故称东藩矣。上曰,疾字,是何义也?秉珪曰,与速字之义同矣。仍奏曰,此章则别无文义之仰奏者,而汉王尽用天下英雄八彀中,且纳山东游说致麾下,随机应变,变化不测,终成大业矣。今此郦食其,既说以拔荥阳取敖仓之策,则汉王从其言而用之,有拔取之功,又说以下齐之策,则汉王善其言,而遂下齐七十馀城矣。此汉王所以得天下者,政由于收用英雄,采纳游说,各尽其才矣。此等处深加省察焉。上曰,阁臣读之。秉文读自先是,止信然之。上曰,文义奏之。秉文释义讫。上曰,蒯彻之说信,或猜郦生之功而然耶?秉文曰,彻之说信,独为信地也。上曰,信与郦生,俱是汉人,而既知郦生之下齐,则信之又击齐,何故也?秉文曰,郦生既已下齐,则齐皆汉有,而信所以复击者,特因争功而然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洪兢周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申锡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左副承旨沈膺泰,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全罗右水使具锵和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沈膺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义禁府启目,粘连刑曹启目内,今八月二十七日幸行教是时,卫外击铮人杨州幼学李晢永,为其祖泽遂伸理事也,幼学李奎和,为其五代祖挺徽伸理事也,结城幼学金晢根,为其父阳淳伸理事也,济州幼学洪在斗,为其父锡祐定配请放事也。此非臣曹所管,令义禁府禀处,何如?判付内,依允亦教是白置,向前李泽遂事段,罪名不轻,又属久远,有难遽议,置之为白乎旀,李挺徽事段,事在久远,罪名深重,置之为白乎旀,金阳淳事段,始终盘核,未执真赃,则若是鸣冤,容或无怪是白乎矣,见今台启方张,狱体至重,原情勿施为白乎旀,洪锡祐事段,漂越诿非故犯,而讨索既登状闻,则今此呼吁,极涉烦屑,原情勿施,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金阳淳段,罪疑惟轻,王政之大者,本以晻昧之事,特不过晟贼构诬,竟不承款而死,此固罪疑之类也。其时台启,虽缘狱体之重,而尚未伸雪,有欠钦恤之义,使之即速停启为良如教。

○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启曰,伏以臣等,即伏见义禁府启目判下者,则有物故罪人阳淳停启之命矣。臣等相顾愕眙,窃不胜忧叹之至。噫,此罪人,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竟未承款,王章莫伸,尚稽收司,台讨方严,何可付之罪疑之科,而遽议惟轻之典乎?今此处分,虽出于大圣人钦恤之至意,而台阁之启,实一国公共之论,则岂可以强令停之乎?臣等忝在出纳之任,敢效缴还之义,伏愿仰禀东朝,亟寝成命焉,惶恐敢启。答曰,知道。何必院议?即为颁布。

○申锡愚,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局别将李明锡,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金鍏,大司谏李教英,持平兪贞焕,献纳李亮信等联名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院议批旨下者,始知有物故罪人阳淳停启之命,窃不胜相顾惊叹之至。噫,彼阳淳,本事之关系,果何如也?一世之声讨,又何如也?典宪至重,不可漫漶而止,而只因案未究竟,经致殒毙,王章屈而未伸,舆情久而愈郁,丹书俱在,白简不泐,今于才过十年之后,漫然属之时移事往之科,而容易举拟于昭雪之典,则其可曰国有刑章乎?臣等固知圣朝宽大,无物不遂,今玆处分,特出于宥辜涤瑕,咸与惟新之盛意,而第伏念有国之所慎者刑章也,所重者公议也。刑章明而堤防严,公议行而朝廷尊,举措之间,一或颠倒于是,拂逆于是,则将见纲纪渐弛,民志滋惑,而国不得以为国,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而寒心哉?玆敢疾声联吁,冒渎崇严,伏乞圣明,穆然深思,仰禀东朝,亟寝成命,以存大防,以靖世道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本无可争之端,斯速停启。

○庚戌九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鼎集,参赞官洪祐健,检讨官朴昇寿,假注书姜兰馨,记注官金大铉,记事官金龙翼,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鼎集读自比见亲表中,止为政也何有,仍解释章句讫。上曰,亲表云者,何义也?鼎集曰,亲是同姓之族,表是异姓之族矣。上曰,上其父母,是何义也?鼎集曰,以其钱物,献其父母之谓矣。上曰,此皆卢氏戒𬀩之语耳。昇寿曰,然矣。上曰,必是禄俸馀资一句以下,即卢氏评解之辞,则又当作一节看矣。鼎集曰,然矣。上曰,亲表即卢氏之亲表也。盖卢氏论其亲表中仕宦者,而至于但知喜悦,不问所从,则必卢氏非笑之语耳。鼎集曰,然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鼎集曰,此章最切于居官之道,而卢氏诫子之辞。又曰汝今坐食俸禄,荣幸已多,如不能忠清,何以戴天履地?宜修身洁己,勿累吾此意也。玄𬀩克遵母训,以清谨见称,可谓贤矣,而凡人之成就德性,多由于父母之贤。故《孟子》曰人乐有贤父兄,此篇以吕正献公、申国夫人之事,冠于首章,其义果深切矣。勤谨和缓之缓字,即从容不迫之谓,不缓则忙,忙则百事因之错戾,张观之于后生,以此随问提警,深得乎修己治人之要矣。胡安定教授条约,亦详载前章,而其门弟如范纯仁、钱公辅诸人,尝学于经义治事斋,知稽古而爱民,优于从政,此叔程子所以叹美之也。盖人情,易趋于货利,狃于惰慢,此皆居官者之所戒,故举玄𬀩以下四条而为训,圣贤慻慻之意,有可以推验矣。昇寿曰,勤谨和缓之义,讲官今已敷陈,而第四者,分而行之,则其于从政也持身也待人也处事也,无非切要衬着,各有攸当,而若合而言之,则即出于一心字工夫,事事皆然,无轻重之别矣。然缓者非迟缓之谓,不欲其因忙错了事也。张观,以资政殿学士,尝知澶州时,适河坏,百姓大恐,或请移北原,以避水患,观曰,太守独去,如州民何,遂躬率徒卒塞之,堤乃完,水亦寻止,于此一事,亦可知其素所用工于缓之一字矣。且其为人,素称廉白,仁宗以飞白,书清字赐之以褒其节,推此观之,则凡人臣之有一善一艺者,必褒赏而激励之,然后亦有所观感兴起者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堰者指何而言也?昇寿曰,所以筑堤而防水者矣。上曰,忙后错了,何义也?昇寿曰,临事忙迫,则必致错误矣。祐健曰,忙则急迫,缓则详审,故缓与忙,所以对举者也。鼎集曰,此缓字,后生错认缓不及之意,故元城之申教如此矣。上曰,步忙则亦踬矣。昇寿曰,《小学》亦云急走多颠踬,圣教果切近取譬矣。祐健曰,此章稽古二字,似不衬于为政,而今以此二字,加之于爱民之上者,实有深意。盖稽古云者,非但为学问之进就而已。居官者必要博闻多识,鉴古人成败之迹,究往事是非之端,其善者取而为法,不善者举而为戒,则推以措诸莅事治民之际,其将触类而应,沛乎其有裕矣。夫典一郡而任一司者,苟不资乎稽古之力,则尚不足以办一事,况人主之职,抚兆民而应万几,其事綦殷,容可以自用其智,而或忽于稽古之道乎?然而不读书,则无以知前代之事,故古昔圣王,必以勤讲学,为致治之本,每于读书之时,遇有《嘉言》之格君者,则犁然契合,若今日之耳闻其语者,遇有疵政之害民者,则惕然戒惧,若今日之目见其事者,勉勉进修,罔或少懈者也。伏愿殿下,以讲学稽古,为目下之第一先务,凡于古人之一言一事,必勿泛看,辄皆体验,则致治之要,亶不外是矣。上曰,器之之称,何所谓也?祐健曰,器之是刘安世之字也。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洪兢周仕直姜兰馨。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金在根,以户曹言启曰,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流霞亭、养正斋,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训炼院、慕华馆,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锡愚,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洪濬喆,佥知中枢府事孟直淳,宣传官吴明善,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任泰瑛,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北关先运襦衣作木三十八同零,去核木花二千一百五十八斤零,照数捧上,尺量称量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时,各别惕念举行,俾无尺寸斤两从中閪失之弊事,别为措辞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应教金敬铉,副应教李参铉,校理金会明、李寅夔,副校理金世镐,修撰姜㳣,副修撰李升洙、朴昇寿等联名箚曰,伏以王章少弛,则纪纲不振,堤防或疏,则朝著不尊,有国之所慎者,刑政是已。噫,彼阳淳,以言乎关系,则本事之莫严也,以言乎负犯,则一世之共讨也。只缘案未究竟,情未输款,典宪莫伸,舆愤久郁,丹书之名,十载不泐,白简之诛,至今犹严,其不可遽议于伸理也审矣。判付内,圣教若曰罪疑惟轻,臣等伏不胜钦仰万万,而株连之迹,虽似构诬,昭晰之典,归诸晻昧,则岂不有欠于钦恤之义乎?台阁之启,实一国公共之论,而今若强令停之,其于拂群情而坏邦宪何哉?臣等绕壁彷徨,相率联吁,伏乞圣明,穆然深思,仰禀东朝,亟寝成命,以严公议,以存大防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谕于两司之批矣。

○领府事赵寅永,领议政郑元容,判府事权敦仁、金道喜、朴晦寿联名箚曰,伏以即因义禁府启目,金阳淳鸣冤勿施之事,伏见判批下者,以罪疑从轻之义,有台启即停之教,凡刑法者王政之所当审也,台启者公议之所共循也。若枉与冤之合置疏伸,疑与过之可议宥轻者,则其伸其宥,有足以平王政而允公议,廷臣亦将将顺之不暇,何苦烦渎而匡救之乎?今此罪人之负犯与关系,果何如也?狱案之未究竟,而舆情愈激,王章之未快施,而物论久郁,今何可因其吁冤之辞,遽从惟轻之典,而使青蒲白简之论,停阁而不行乎?虽以宽大好生之德,典宪则不可不固守,虽以无物不遂之泽,堤防则不可不截严,今者三司诸臣之连日叫阍,迭请缴还者,可见其舆情之所同而物论之难抑也。臣等忧叹之极,相率渎吁,伏乞圣明,穆然深思,仰禀东朝,亟收成命,俾存堤防,俾申典宪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大臣岂若三司之责乎?卿等之言,尤是意外,不必烦渎。仍传于洪祐健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礼曹判书李嘉愚疏曰,伏以臣儱侗奊诟,百无肖似,居官莅职,全不事事,偾误辜负,触处生疣,至于向来金吾所坐而极矣。孽由自作,悔之无及,懊恨惭悚,无面可显,夫议谳法意,三尺至严。苟或律文不得明的,援引终归乖当,致使王府关和,未免低昴而失平,则究厥辜犯,合置何辟,伊时诸囚所犯,俱系赃污不法,有难原恕,而臣乃蒙不省察,全阙照检,有若寻常罪囚之循例勘处者然,于是乎刑章一坏,而轻重倒置矣。慈旨截严,诲责谆谆,牖迷惩愆,匪怒伊教,反躬自讼,岭海犹轻,而日月无几,恩叙遽降,除旨联翩,继而春官特点,又下于梦想之外,臣诚惝恍陨越,不知所以自措。圣念虽勤于甄录,臣情益切于惶蹙,迺者孝定殿朔享在迩,赞礼举行,为任綦重,而向日望祭,亦既不得趋诣,至今悚恧交中,而若臣难冒之情,与前无异。今若诿以时日稍久,晏然进身于亲祼肃敬之地,实非臣义分之所敢安也。且念臣,齿发衰暮,疾病侵寻,居恒动作,不比常人,周行弹束,已矣无望,顾何敢强所难强,自甘狼狈之归乎?至若文苑之任,闻命震駴,万万非臣所可承当,而张皇烦猥,有未敢毕陈,玆敢略暴衷恳,仰首鸣号。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仰禀东朝,将臣所带本兼之职,亟赐刊改,仍命下臣司败,勘以当律,俾王纲肃而私分安,区区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卿其勿辞行公。

○开城留守李是远疏曰,伏以臣于今番事,昏谬妄错之罪,虽使臣自为分疏,无辞可明,则大臣谴罢之请,不足以少赎偾误之万一,而经宿之后,即下恩仍,自列之章,又纡温批,轸历行之渐近,而勖之以饬包,虑参政之或弛,而勉之以申禁,罔功受赏,亦在必辞,则因罪徼荣,何敢自安?废务之举,极知惶悚,而前后疏吁,未蒙恩谅,抗颜官次,又非分义之所敢出,则不得不抛却事务,惟谴罚是俟,至有祭享启本畿伯替行之事,臣罪尤不容诛矣。即伏奉敦饬之慈教,十分严重,薄施问备之典,使之即起视务,至于为民情三字,万万非如臣无似者所敢承当,臣声泪迸发,益无措躬之所,诚未知则哲之明,何取于谫劣之卤姿,而有此谬恩之荐加也。嗟乎,臣以十年籧篨之身,又有异于人之情理,迹混鱼鸟,念断缨绶,今将朝暮死矣。精神之销亡,耳目之眊聩,岂有一分陈力之望,而昨年出脚,始因申诚于庆会,终复奔走于国哀,是不过跛躄之扶曳,象鸟之耕耘也。事过遂初,依旧是荒滨之跧伏,而忽于梦寐之外,偏蒙初元拂拭之恩,嘘春于枯荄,傅肉于朽骨,竟至于逃遁不得,黾勉冒膺,其任则保釐也,其荣则牙纛也。是岂臣樗栎之贱品所可浇滥者乎?当初一吁再吁,不避猥越,必欲丐免者,实出于自知之明,而果然莅任未满四朔,处事全没商量,竟致上烦酬应,下招物议,不免为奉职无状之归,则孽由己作,罪实难逭,而恩谴中止,殊渥频繁,臣之处地,转益惶蹙,而素患疾眩之症,一倍添剧,委顿床席,求死不得,而方秋营务,事事丛脞,实有目下涣散之虑。伏乞圣慈,俯垂哀矜,仰禀东朝,亟递臣职,俾便公私,仍治臣辜恩负国之罪,以严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千虑一失,人孰无之?勿复固辞,益勉保釐之责。

○庚戌九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辅根,参赞官金在根,侍读官李寅夔,假注书姜兰馨,记事官玄基濬、赵秉学,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辅根读自吕荥公,止号曰孝妇,仍解释章句讫。上读新受音七遍讫,辅根曰,今日则新受音读数,未准十遍,恐未知如何而然乎。上曰,适因困惫而然矣。上曰,乃所以求知,是何义也?辅根曰,己自修而人自知之,故乃为求知之道也。在根曰,不求知而自知,乃所以求知也。上曰,文义以次奏之。辅根曰,此两章无往非《嘉言》、《善行》,别无可以指一仰达者,而最是不求知三字,吃紧为学之要,凡人之有善而必以求知为心,则非真出于好善,而反是干誉也。必以不求知为心,然后方有可知之实,而人必自知矣。故有曰人不知而不愠,又曰不见知而无闷,则是乃不求知之谓也,异乎人求,而皆知夫子之圣,不求闻达,而亦知武侯之贤,则此乃所以求知也。虽有可称之实,而若欲求知,则尚且不可,况无其实,而何可徒欲其求知乎?盖求之一字,士君子之所耻也。从宦者求宦,赴科者求科,殖货者求货,此皆有求而为,而求之无厌,则将无所不至,可不大可戒哉?以此观之,则吕氏家实行,当为后人之模范,而至于圣学修治之方,亦不为无助矣。伏愿体念焉。且以陈孝妇事见之,年甫十六,孝烈兼备,故淮阳守,以闻于上,而至于赐金复之,岂不美哉?复户之义,向已仰达,而大抵民间,有户役者,率多终身无暇,而若有忠孝勋烈之卓异者,则必复其户除其役,以示优奖之意矣。我朝亦有此典,而或赐米十馀斗,或旌其门闾,盖复户之义如此矣。寅夔曰,讲官以吕氏家行,敷衍奏达,而荥公之父公著,在经筵时,讲《论语》人不知而不愠章,乃告于英宗曰,在下而不见知于上者,固多矣,而在上者,亦有未见知于下者。故古之人君,政令有所不孚。人心有所不服,则必也反身修德,不以愠怒加之,大舜之诞敷文德,文王之皇自敬德是也。舜从之不求知之言,实有所受于家庭者,而公著之因讲进规,若是深切,伏愿此等处,益加体念焉。在根曰,讲官、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赘矣。辅根曰,凡进学之要,必在于好问,伏愿句句发问焉。上曰,此章则别无疑难可问处矣。上曰,其田宅财物,则无乃纺绩织纴之所由成立者乎?辅根曰,田宅财物,似是夫在时所有,而纺绩织纴,则似是契阔之所资,且其后赐黄金四十斤,则是乃十家之产也。自此家业,庶可以赡足矣。上曰,居丧三年,是谁之丧?辅根曰,是谓终其夫丧矣。上曰,既云三年,则可知其终制也。辅根曰,然矣。上曰,其父母云者,即孝妇之亲父母乎?辅根曰,然矣。上曰,陈孝妇事,在于《烈女传》乎?辅根曰,然矣。辅根曰,吕荥公事,又载上篇,殿下亦皆领会否?盖吕氏即赫世公卿家也。吕夷简、吕公著、吕公弼、吕本中,皆清显于宋朝,而其家范,多有可法处矣。上曰,吕正献公著,即荥公之父乎?辅根曰,然矣。上曰,吕正献之父,谁也?辅根曰,即夷简矣。上曰,此云幸有老母,必以幸有为言,何也?辅根曰,大哉,问也。夫人子之心,必以亲在,为莫大之喜幸,则今此戍役在外者,虽不得居养其老母,而犹以有老母为幸者,即孝子爱亲之心矣。上曰,然矣。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缘故出。左承旨申锡愚。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洪兢周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人定至四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李秉珪启曰,明日孝定殿朔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健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夔启曰,左承旨申锡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秉珪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礼曹判书李嘉愚,既肃本职,兼带艺文提学,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膺泰曰,进讲入侍。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牌不进,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教英,献纳李亮信,持平兪贞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健曰,只推。

○以左承旨申锡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闵致庠、徐翼辅、南秉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根曰,只推。

○金在根,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忠清都事申学典,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祐健,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林永洙,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徐箕淳疏曰,伏以臣,质既朽衰,性又钝滞,凡系剸理,非其攸能,而况玆岭臬重寄,管辖较多,繁缛为最,万万非如臣病残驽劣者所可担夯,而顷当一初休明之会,首膺大藩往钦之命,简畀出于寻常,期勉不啻郑重,在分义,惟有尽瘁,异日颠沛,不遑暇恤,遇事修举,纵未自期于古人,竭力对扬,必欲无负乎初心,而才具不逮于接济,疮疣多生于剖署,待罪倏已周岁,而可纪竟无一事,耕敛毕省,而田野无足给之助,粜籴皆筦,而仓廪无实积之储,精力未周于综察,知虑莫效于施措,一应率多停阁,百凡从以瘝坠,涓埃报答,尚矣无论,邱山辜戾,去而愈积,为臣之计,唯当早自引退,少轻其罪,而衔恩徊徨,荏苒时月,冬期于开春,春期于秋届,匪据之据,冒至于玆,循省骍汗,措躬靡所,此臣之宜去而不宜留,不待其疾病之有无,而况臣素患积聚之证,即臣四十年已痼之贞疾也。病情之剧歇,常视元气之虚实,而南来以后,水土不伏,胸膈痞满,筋络拘挛,胃败阻食,升龠未准于兼日,血燥失眠,更漏常彻于每夜,臂麻不能搦盈寸之管,眼花无以下数行之牒,舌钝于授判,耳莹于听词,形神以之而益劳,精气以之而益耗,宿祟因衅而闯肆,证形比前而冞笃,刀圭并进于左右,汤液相寻于朝暮,惟此观风旬宣之地,直为臣养病淹留之所而止。此固臣罪上之罪,其去之宜亟而不宜迟。亦不待病状之不可为,而臣于巡部之行,强策驰驱,晨夕之所触冒,寒感兼剧,顽痰壅肺,虚嗽成呕,喘息促急,按住不得。担舁还次,委身床玆,旧证新祟,并乘交攻,昏窒闷绝,奄奄欲殊,见状如此,其何以一日因循于綦重鞅掌之地哉?臣宜去而不去,宜亟而不亟,今至于病不可为而后,始议去就,固其为计,亦已晚矣。若不及今吁免,而渐底于神识都迷,省觉无馀,则臣虽欲冒具文字,以冀生成之泽,亦不可得矣。臣罪至此,又当如何?懔惕之极,其情益急,玆敢罄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仰禀东朝,亟刊臣见叨重任,俾得卸负好还,往就医药,侥幸少延残喘,复寻生路,则从今至死之年,皆我殿下赐也。生死肉骨之恩之德,宜如何报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庚戌九月二十九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赵斗淳,参赞官沈膺泰,检讨官朴昇寿,假注书洪兢周,记注官朴贤楷,记事官赵秉学,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诸臣以次开卷。斗淳读自汉鲍宣,止令女归,仍解释章句讫。上曰,曹爽果因何罪而被诛乎?斗淳曰,魏明帝临殂时,属后事于司马懿及曹爽,以辅太子矣。懿与爽有隙,遂称疾不与政事,适因爽之出城,懿以皇太后令闭城门,仍奏曹爽阴谋反逆,收爽族之,此乃欲夺其权而然也,此则昭载《史记》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服阕何义也?斗淳曰,服即文叔之服,而终其三丧也。上曰,欲迎令女而归其亲家,则何若是有断发截耳之举耶?斗淳曰,此非迎归亲家也。其家欲嫁之于他人,以绝曹氏,今所谓离异之谓也。令女闻即断发截耳,自矢靡他矣。上曰,文义陈之。斗淳曰,此章别无敷演仰达之文义,而生富骄之义,殿下亦已领会乎?上曰,富则易有骄心矣。斗淳曰,然矣。盖常人之情,富则易致骄意,而况富与贵兼有,则其骄当何如哉?虽以贱臣之官职言之,闾里荣之,犹称其贵,况又人君,处崇高之位,有区宇之广,则富莫富于人君贵莫贵于人君也。可不以骄矜为深诫乎?以《史记》观之,自古明王哲辟,必于骄之一字,无不猛省而去之。故孔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伏愿此等处省念焉。斗淳曰,《大学》亦云齐家而治国,以鲍宣一言,少君屏其侍御服饰华侈之物,更着短布裳,挽鹿车而从之,鲍宣齐家之法,于此可见,而亦可以推诸治国矣。伏愿体念焉。昇寿曰,古人尝论此章鲍宣事曰,少君父既奇宣之清苦,而以女妻之,则何其装资之甚盛也?或曰此是试宣之志如何耳。宣果不悦,不以财贿动心,宣可谓安贫修己之士,少君父亦必有德而隐者也。又曰,此可为法于后世者有三善,世人择婿,必慕富贵,桓氏家本富饶,能以女嫁贫士,此一也。人苟贫乏,多有患得之患,妻之赀货,孰不以当得为心,而宣乃一切辞之,此二也。妇人性喜华奢,少君生长富丽,而一闻夫言,即屏侍御服饰,此三也。此实古今确论矣。且以修德守约言之,人之德具于本然之初,必增修之,然后可以守约,守约则自可无慕富贵羞贫贱之心,若鲍宣者,既不以富移其志,少君亦能成其志,而宣曰是吾志也。一志字似若泛说,而可谓一章之要旨,虽庶人,立志不固,则百事不成,况人主之摠万几乎?今我殿下,讲读之馀,每思奋发圣志,克尽大有为之功,则其所著效,必致于丕应徯志矣。伏愿深加省察焉。膺泰曰,此章富骄之义,讲官备尽无蕴,而夫骄者常人最难祛之习,如欲祛骄,莫若以礼,礼即日用常行节文,而约之之实也。是以夫子答子贡之问,有富而好礼之训,盖礼以中节,则骄奢之习,不期克而自克矣。上曰,清苦果何义也?斗淳曰,清是清如冰之义,苦是苦如檗之义也。上曰,礼者无上下老少,而皆可行之者也。斗淳曰,然矣。上曰,礼溢则非礼乎?斗淳曰,礼者中其节文之谓也,过之则非礼也。膺泰曰,溢者过也。凡过于常分者,皆不中礼也。上曰,然矣。上掩卷,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9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夔享官厅直。左承旨申锡愚斋直。右承旨李秉珪斋宿。左副承旨沈膺泰斋宿。右副承旨洪祐健斋直。同副承旨金在根斋宿。注书金永秀斋宿任应准斋直。事变假注书金德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鼎集,副提调赵秉夔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进御加味拱辰汤,依前方五贴制入事,榻前下教。

○李秉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健启曰,大司宪金鍏,持平兪贞焕呈辞,执义柳进翰,掌令金廷云、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锡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孝定殿朔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秉珪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秉珪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徽定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秉珪曰,明日昼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沈膺泰曰,政官牌招开政。

○沈膺泰启曰,吏曹判书李鲁秉,参判吴取善,参议李裕元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传于沈膺泰曰,呈告泮长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李鲁秉进,参判吴取善牌招不进,参议李裕元进,左副承旨沈膺泰进。以徐相鼎为副校理,徐左辅为判尹,尹穳为刑曹参判,沈宜冕为大司成,金炳冀为同经筵,郑最朝为同义禁,金秉燮为兵曹正郞,李鼎臣为庆尚监司,承文著作单赵在衡,正字单金𪽔,兼养贤直长单卓章昊,赠副提学李尚馨赠吏判文衡例兼,学问节义卓异加赠事承传,故主簿申澳赠左承旨,忠节卓异赠职事承传,故学生金济羽、郑允乔,以上赠童教,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兵批,行判书赵斗淳病,参判赵秉恒病,参议任泰濬病,参知柳兴奎入直进,左承旨申锡愚进。以朴胤直为花水山别将,金城别将吴廷翰,上护军徐箕淳,大护军权大肯,护军赵云澈、洪濬喆,副护军金在清、孟直淳、吴明善、尹惠镇,兼庆尚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李鼎臣,已上并单付。吏批,再政。以成好谦为左尹。吏批,三政。左尹单林永洙,右尹单成好谦。

○传于洪祐健曰,两司诸台,并即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传于洪祐健曰,勿拘斋日,停启以入。

○传于洪祐健曰,停启,过斋后明日为之。

○传于沈膺泰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秉珪,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书香阁朔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在根,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依定式发遣本曹正郞臣李时敏,与兵曹参知臣柳兴奎,佐郞臣尹㻻gg尹墩g,东所卫将臣闵瑜世,西所卫将臣金沂有,南所卫将臣徐重璟,北所卫将臣安慎良,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秉珪,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清州幼学金汉泰所志,则以为,族叔商实,嫡妾俱无子,以其同生兄商球第二子时泰,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汉泰所诉既如此,金商球第二子时泰,立为金商实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副修撰臣李升洙,以进讲继讲册子,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臣事,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锡愚,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习阵,当为设行,而本曹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孝定殿朔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九月三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郑元容,讲官金学性,参赞官申锡愚,侍读官李寅夔,记事官任应准,别兼春秋徐翼辅,记事官赵秉学,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学性读自时文宁,止几死,释义讫。上曰,盗之鼓噪,何故也?学性曰,欲使人避之也。上曰,下文有与家人问答者,家人闻卢氏之言,岂不惭愧也?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学性曰,仁义即人性之固有,而所以异于禽兽者也。若以盛衰改节,存亡易心,则不仁而不义,此即禽兽之行,令女此言,激烈之节,贞苦之行,千载之下,尚凛然不可犯矣。王蠋曰烈女不更二夫,如令女者,即古所谓烈女矣。非但女子之行,人臣事君,亦当如此,或以盛衰存亡,而改其节二其心,则反逆也。若使此辈,闻令女之言,观令女之行,其惭愧当如何哉?此《小学》所以载此等《善行》,使后人有所观感矣。寅夔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仁义也。仁义者即人性之所固有,而逸居无教,近于禽兽。故在君师之位者,必以导率为务。导率之方,非讲学何以哉?性我殿下,任宗社之托,系生民之命,其治而教之之本,唯在勤学一事,伏愿以此体念焉。锡愚曰,讲官、儒臣,已为详奏,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司马懿非魏之纯臣,而听令女养子者,亦是美典也。元容曰,司马懿此时,为政于魏,若不扶世教,则岂可使众心趋附乎?此所以奸雄之多先行美政也。孝烈褒赠,王政之所当务者,盖是风教所关也。学性曰,历数千古凶逆,必曰莽、操、懿、温,懿是反魏之贼,而本心之善,终不可泯。故见善兴感有如此者矣。元容曰,伏聆章句中下询者,则旨义皆在领会,虽然谨当依前释义而奏矣。上曰,好矣。元容曰,风之之风字,即言边风字也。风意言彼悟此,故如风之无形而能鼓动也。谏于上则曰讽谏,谕于下则曰讽谕,欲使意会而自悟,故其言易入,或有胜于直谏之时矣。略涉之涉,即涉猎之涉也。寻章摘句,如涉水猎兽之谓也。上曰,令女之节义之卓,言论之正,非但由于姿性之本然,书史略涉之致也。元容曰,诚然矣。多识前言往行,则尤有助于临难取义之时矣。上曰,令女何忍弃之之言?可见其处衰如盛之意,尤贤矣。然形体,父母之遗也。为节而毁伤之,不如体不毁而节则全之为完也。元容曰,圣教甚高明矣。孝子之或割股断指者,先儒多议之,而亦有韩文公之论矣。上掩卷。元容进前奏曰,秋深日温,朝阴以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近日则诸节快复常度乎?上曰,如常矣。元容曰,飮啖之节,何如?无滞候乎?上曰,进食稍胜,而无滞意矣。元容曰,汤剂连为进御而顺下乎?上曰,顺下矣。今日进服后,即为开讲,而亦无滞意矣。元容曰,拱辰汤连为顺下,则必有效益矣。因奏曰,今日急务,岂有先于进学一事乎?经书当于《小学》讫工后始读,而《善行篇》馀文,十月内可以讫读,勤课勿断似好矣。上曰,《小学》之业已可讫者,果因间断而尚未就,今当自勉矣。元容曰,进讲《小学》,今几讫工矣。继讲册子,令弘文馆依例收议后禀定,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使行回还时,如有诏书顺付之事,则任译以其效劳,每请嘉赏之典矣。今番使行,两度诏书,同为顺付而来,首译令该院加资施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法司堂上,连有受由在外者,衙坐多旷,滞讼可闷,在外人并许递,使之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日前因东莱府使李宜翼所报,倭馆中大厅西行廊,待明春许建之意,有所禀覆行会矣。监董之役,自当次第举行,而物力则必须预先措处,以为及今经纪之地,曾于乙亥,有东大厅西行廊修建之役,其时工费所入,必有量宜定给,今亦依已例,以岭南所在本司句管各名谷中折米三千石划给,使之详定执钱,趁时入用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乙亥年亦有修建之役云,其时物力划给者,为几何?元容曰,乙亥先划九千两,而以不足,又加划四千两矣。今番依此给三千石谷执钱,则当为九千两矣。元容曰,即见平安监司洪锺应所报,则以为,帑银之当初卜定于渭原郡,即有店之故也。今则店穴罄渴,片银不产,就兵曹沁都谷耗作钱中,预一年出给该郡,取殖贸纳。此乃敛散痼瘼,而勒定贸校,饶户渐缩,吹炼称缩,排征民间,民生困悴,横敛日增,如不及今变通,势将无邑无民,该邑苏醒间,依江界贡参例,自今秋本银五百两代钱一千五百两,上纳京司为辞矣。产银之地,而银圹久废,多户之邑,而户摠全减,今以无多之户,责其不产之银,则其势不得不科敛而散贸,且本郡近甚凋弊,凡系矫瘼恤隐之政,固当拔例曲轸,依道臣所报,限苏醒间,自今年为始,许令代钱上纳于内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贸银事如为民弊,则如是代钱,好矣。既有钱则用银之时,亦当贸用矣。元容曰,所奏中倭馆物力及渭原银代钱事,系是边事及民弊也。入禀东朝恐好矣。上曰,当以此意仰禀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