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哲宗/元年/九月
9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李孝淳〈坐直〉。行右承旨李明迪〈式暇〉。左副承旨韓文爀〈坐〉。右副承旨李秉珪〈坐〉。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沈舜澤〈仕直〉朴麟夏〈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孝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孝淳曰,自古有如秋判之所遭者,凡爲幾人而未聞以是爲自靖者矣。朝家洞悉其本心無他釁累,則固無可引之情勢,而謂稱情勢者,誠亦意慮所不到之事也。今此擊錚回啓,拖至多日,極爲可悶。政院更爲嚴飭上來,斯速擧行。
○以慶尙左兵使柳信儉狀啓,進上生熟鰒等,海水赤濁,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韓文爀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孝淳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東,持平沈宜聞、河範大在外,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維謙,正言韓應淳,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孝淳曰,只推。
○以應敎趙龜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副應敎金有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內需司牒報,則咸興、永興兩本宮十月別大祭時造燭封香吉日,今月十七日午時,衣襨香燭祭品奉詣吉日,同月十八日卯時俱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藏譜閣展拜,每年季秋取稟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膺泰,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李敏庸有頉,代以朴文煥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李孝淳,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回還使臣,陪來賞賜禮緞,而禮部由咨,初不受來矣。禮物旣受,則不可不以來頭稱謝之意,纔爲先通,而任譯不審之失,有難仍置,令攸司科治,不爲察飭之三使臣,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忠淸兵使李觀熙狀啓謄報,則以上番騎兵中點時沔川郡色吏之初不領待及首鄕推捉之防報事,請該郡守罷拿矣。緊急軍務外,帥臣不得擅罷守令,設有不得已論勘之事,先報監營,相議封啓,曾有受敎定式矣。京點旣爲趁期,則此與闕番有異,而該帥臣之諉以軍務,有此直請罷勘者,揆以格例,事甚未安。該帥臣推考,本郡以積弊之局,該倅格外擇差,姑未準朔,當此衆瘼矯救之會,不可又付生手,該郡守罷拿,姑爲安徐,使之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具明鉉、鄭頤源,奔走勤仕,俱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尹永大,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洪雲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兵使李觀熙狀啓內,沔川郡守李源弼,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源弼,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長興府定配罪人趙浚英放送事,承傳啓下矣。趙浚英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黃海監司徐戴淳文移,則安岳郡徒三年定配罪人金黃玉,限滿雲矣。取考曹上配案,則黃玉以偸竊官物罪,丁未九月定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江原監司李謙在文移,則春川府徒二年定配罪人金八道,限滿雲矣。取考曹上配案,則八道以殺獄私和罪,戊申八月定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謹依禮曹草記批旨,懿昭墓丁字閣內祭床二坐,座面紙四張,月廊地衣一浮,朱簾捲索神門掛鐵三箇,木楪匙二立偸竊漢,嚴飭譏校,刻期詗捕矣。賊漢柳碩根爲名漢,今旣捉得,多盤究問,則行賊情節,箇箇承款,而所偸物件,藏置於渠家,故竝以本色推尋,而其中珠簾捲索段,賊漢斥賣於過去人處,姑未推出。莫重之地,有此竊發,究其罪犯,萬戮猶輕,別無更覈之端,移送秋曹,依律勘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謹依本廳草記批旨,懿昭墓丁字閣內偸竊漢柳碩根,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李孝淳〈義禁府坐起進〉。行右承旨沈宜冕〈未肅拜〉。左副承旨韓文爀〈坐直〉。右副承旨李秉珪〈坐〉。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沈舜澤〈仕〉朴麟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膺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秉珪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孝淳啓曰,行右承旨李明迪,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膺泰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孝淳啓曰,臣孝淳,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秉珪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宜冕落點。
○傳於沈膺泰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傳於沈膺泰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鼎集落點。
○傳於沈膺泰曰,禮曹參判有闕之代,副護軍金炳冀除授。
○吏曹,禮曹參判金炳冀今加嘉善除授事承傳。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秉珪曰,強覓所無之情勢,連事慢命,寧有如許分義?刑曹判書李穆淵,下義禁府推考。
○李秉珪,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判書李穆淵,下義禁府推考事,傳旨啓下矣。李穆淵,今方待命,拿囚,而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供,載在法典。李穆淵,係是卿宰,敢啓。傳曰,禁推分揀,卽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李秉珪啓曰,刑曹判書李穆淵,飭敎之下,謂有情勢,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秉珪曰,招致啓板前,問啓以入。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秉珪曰,問啓置之,肅單捧入。
○李秉珪啓曰,前後飭敎,不啻截嚴,而刑曹判書李穆淵,謂有情病,終不肅謝,直爲出去,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東,持平沈宜聞、河範大在外,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維謙,正言韓應淳,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韓文爀,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洪祐喆所報,則枚擧楊州牧使牒呈,以爲,三墓所定界內所入民田,依定式折給價錢爲辭矣。民田給價,自有從前應行之例,而秋成在卽,不宜稽緩,依所報田土卜數,照例給價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密陽府使李源龍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懿昭墓守衛官金魯觀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9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緣故出〉。行左承旨李孝淳〈坐〉。行右承旨沈宜冕〈坐〉。左副承旨韓文爀〈坐〉。右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沈舜澤〈仕直〉朴麟夏〈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文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宜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秉珪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秉珪曰,屢煩飭敎,一向力抗者,事體道理,寧容如是?刑曹判書李穆淵,施以刋削之典。
○李秉珪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擊錚人等,當爲捧供,而判書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雲。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東,持平沈宜聞、河範大在外,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維謙,正言韓應淳,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沈應泰,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韓文爀,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禹台榮,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新除授全羅右水使尹明儉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登道赴任之望雲。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強令赴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魯觀亦,守衛之職,何等謹嚴,而莫重器物,有此遺失,事極驚悚,焉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源龍亦,大同分載,係是恆式,而領運上船之全載,囚供雖曰一從邑例,事涉襲謬,致此臭載,揆以法例,有難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開城留守李是遠疏曰,伏以臣於下直之日,隨登賓對之席,天語溫諄,慈敎曠絶,萬萬非無狀賤品所敢承當,而聖敎末端,特及紅蔘操束事,臣感淚逬襟,心口相語曰,雖闔門虀粉,不足以報答萬一,則古所謂不知死所者,政臣之謂也。臣性剛才拙,百無肖似,而謬蒙罔極之恩數,猥荷保釐之重寄,蒞任以來,夙夜祗懼,雖欲小效涓埃,仰答厚眷,昏忘眊聵,事事孤負,而就中蔘政一事,親承特敎於榻前,而惟我大王大妃殿懇惻之敎,屢下於簾帷,有若曰潛蔘事,前後申飭屢矣。中外果能實心對揚,使國家紀綱,得以一分支扶,而松都造蔘之地也,元數外加造有無,宜無不知之理,字字提耳,句句砭骨,則爲臣子者,豈敢不盡心奉行,思所以杜塞奸竇,振擧頹綱,而但全無方略,只欲防奸,則許多蔘圃元數外加造有無,實無以領略,而末梢崩潰之勢,無由禁遏,故妄以爲申飭諸圃,只留二萬斤假量,而都作白蔘,則似爲淸本之要道,故以此意傳令於各圃矣。不料各圃,諸人靡然歸一,擔當禁潛之事,自相糾察,另擇完好之品,留爲元包二萬斤之數,其餘則次第造白,排鋪頗密,奸弊自息,故不得不略示嘉奬之意,使之同心禁潛,雖不敢質言畢竟之如何,而目前則似無潛造之患矣。蓋此人心之如水趨下者,實由於種蔘之人,積困於商譯輩操縱,蔘價日賤,穴價日貴,本末倒置,虛實貿易,松蔘之受利者商譯,而所自出之本地,則家家蕩殘,人人怨恨,今番造白禁潛之議,不謀而同者,卽此之故也。間因陵幸祗迎,離營五六日而還,則象譯輩,以蔘價高低事,初不相議,公然疑阻,始也唇舌譊譊,終作移包京中之說,而其實,非有譯院之關文,廟堂之知委也。不過爲渠輩籠利之私計,則因此輕動,實非持重之大體也。然而一府人心,鼎沸波蕩,誠無以鎭定,蔘節已晚,莫重公包,亦有失時之慮,而艱辛申明之蔘禁,其將中道而瓦解,此莫非如臣闒茸者,旣無威望之可以彈壓。又乏智慮之優於運用,至以象胥輩鄙瑣之說,張皇於奏御之文字,而聖敎中操束二字,更無以擧行,慈敎中松都造蔘之地,亦可以任他轉移,則此所謂委君命於草莽者也。有臣如此,其罪當死,臣方俟勘之不暇,而猶且刺口而不知止者,是乃古人不惜餘命,爲陛下明言利害之意也。伏乞聖慈,諒臣臲卼之情,察臣困惱之狀,仰稟東朝,亟遞臣職,回授望實俱隆,才局優長之人,使國綱支扶,邦禁不解,而因治臣僨誤之罪,以勵具僚,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行而禁止而已,事事安得以聞?今因商譯輩故,而至請遞免,反非持重之道,須善措處,期無後言。
○大司成金在淸疏曰,伏以臣,學本昧方,才非需世,而猥蒙大行大王曲庇周全之恩,一未酬報,遽遭崩天之慟,如臣情地,尤切罔極,居諸迅駛,奄經練事,靡逮之慟,去益如新,只是忍淚延喘,以至於今日,忽伏奉恩旨,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者,惝怳怵惕,不覺感淚被面,惶汗浹背,固當感激寵靈,𨃃蹶之不暇,而第伏念是職也,揀選至峻,關係甚重,周序作成,敎導之責自在,漢士考第,取捨之柄必公,若非宿德邃學能推己而及人,宏辭高文必積中而肆外者,則三物之賓興,尙矣無論,諸生之笑列,勢所必至,是豈如臣少而失學,未通一經之旨,長又疎懶,不窺諸家之書,庸庸伈伈,無所成就者,所可堪承也哉?固知曲覆之聖念,視若循階之常秩,而國家設官,豈徒如是而已,閑司漫職,尙慮瘝曠,賢關師道,寧或輕授?左思右量,自知甚明,言非例讓,辭出肝膈。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特遞見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9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李孝淳〈坐〉。行右承旨沈宜冕〈義禁府坐起進〉。左副承旨韓文爀〈坐直〉。右副承旨李秉珪〈坐〉。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朴麟夏〈仕直〉李崙夏〈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沈宜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秉珪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宜冕,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孝淳啓曰,假注書沈舜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舜澤改差,代以李容殷爲假注書。
○李容殷有頉,代以李崙夏爲假注書。
○李秉珪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東,持平沈宜聞、河範大在外,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維謙,正言韓應淳,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副應敎金有淵,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龜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韓文爀,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李膺緖,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有難強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李定鉉爲禁軍別將。
○義禁府照目粘連,懿昭墓守衛官金魯觀矣本府議啓內,守衛之職,何等謹嚴,而莫重器物,有此遺失,事極驚悚,焉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又照目粘連,密陽府使李源龍矣本府議啓內,大同分載,係是恆式,而領運上船之全載,囚供雖曰一從邑例,事涉襲謬,致此臭載,揆以格例,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李秉珪,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魯觀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金魯觀,功減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延安府深洞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趙寅永疏曰,伏以臣,病伏㱡㱡,與死爲隣,都不管戶外事者,亦已久矣。卽伏見開城留守李是遠上疏,則𢥠然赧然,罔知所以自措。臣本匪才,冒據譯院之任,且十年於玆。凡係譯屬之作奸犯咎,違法冒禁之弊,非一非再,屑越莫陳,而其實則皆臣罪也。苟使臣,操束有方,檢飭有制,使一院官生,有所畏戢,則寧至於是哉?松留之疏誠是矣。臣當拜受之不暇,有何可辨乎?雖然臣以此白首垂死之年,忽然遭此無妄拶逼之語,諺所謂䑛糠及米,烹頭耳熟者,卽臣今日之謂也。臣旣爲此疏擧,則亦不敢不以實仰陳,惟殿下察之。蔘政卽兩國交易之所關係,一邦財貨之所專靠也。苟有屢變,弊將如何?此古人所謂無擾獄市之意也。臣聞今年,自松營創設一處,都執包蔘,禁其私賣,勒定價文,比常年至爲五倍七倍之高雲,雖未知其信然,而苟如是也,卽榷利也,國禁所在,民不可使犯禁也。且物之高下,物之情也,非在上者所能操縱也。由是賣買路絶,蒸造無望,公包將不免狼狽,至因該院之齊訴,使至移包京中,而此亦其例不一。其始也自正廟丁巳始之,至庚午罷京包,始設松包,至甲申又移京中,無幾何還設松都,此蓋蔘圃來歷也。臣之援古例許之者,此或臣之咎耶?臣不敢以細瑣,仰干天聰,而臣之不職之失,於此判矣。彼疏中操束無以擧行,君命委於草莽雲者,皆由於京包許設,則苟究其本,臣罪尤大。臣於是,益不覺慙悚俟勘之至,玆敢略控事實,仰瀆聖明。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遞臣譯院都提擧之任,仍治臣瀆撓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移包事自有已例,而松留之以此推上,誠是意慮之外,在卿毫無所關,卿其安心勿辭。仍傳於沈膺泰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判金炳冀疏曰,伏以臣於數昨,伏奉特旨,以臣爲嘉善大夫禮曹參判者。噫,是任卽貳卿之峻秩也,中批非昭代之美事也。臣未敢知聖上,必欲置臣於惟月之班者,謂有才德之優可進用歟,抑恩私過隆,必欲其貴且顯歟?臣於才與德,已不可擬議,而其顓蒙愚騃,無足備官之實,臣旣自知甚審,亦則哲之明所悉燭也。今此謬恩,直不過恩私耳。然則上之畀之者,非所以任官惟賢也,下之膺之者,非所以居寵若驚也。臣反復思惟,歷屢日而惶汗浹背,只欲鑽地而入,不可得也。臣以百無肖似之人,叨萬難承膺之命,猶揚揚若自有,則是朝廷之德器,緣臣而淆濫,士夫之廉防,緣臣而壞墮。矧臣處地,有異餘人,謹拙謙抑,尙懼不給,經曰弗畏入畏,灼然有過福之災,而恬不知畏,則當漸入於畏矣。竟到他悔莫追愛莫助之之地頭,以聖上至慈之念,雖欲矜臣而憫臣,其將末由也。曷若早使斂縮,在下而免墊溺之患,在上而無拯濟之煩耶?臣自去秋以來,一周歲之間,淸貫華銜,萃於一身,而亦嘗以最不可堪承者,屢懇獲諒,竊自謂日月之光,無微不照,雨露之澤,無物不遂,投閒置散,庶幾爲一分消受之道,豈意誤恩此疊,更進一步,赫然爲車服之榮,得以從大夫之後也?人有疾病,必呼父母,病急則呼之尤急,蓋其痛之劇,甚於嚴父之可畏也。今臣所叨,尤有甚於疾病之急,豈以嚴畏,不知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乎?參倚自劃者,只在於積誠控籲,顒俟生成之澤而已。玆敢不避瀆越,仰干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收臣所授新銜,俾公器無褻,私分獲全,不勝大願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9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藥院進〉。行左承旨李孝淳〈坐〉。行右承旨沈宜冕〈坐直〉。左副承旨韓文爀〈坐〉。右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同副承旨沈膺泰〈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未肅拜〉。假注書李崙夏〈仕直〉姜蘭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鼎集,副提調徐英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宜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秉珪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文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淳啓曰,假注書朴麟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麟夏改差,代以姜蘭馨爲假注書。
○沈宜冕,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膺泰曰,秋務方殷,上京守令,催促下送。
○沈宜冕,以吏曹言啓曰,秋務方殷,上京守令,催捉gg催促g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捉gg催促g,則淮陽府使朴斅默,肅川府使白胤洙,鎭川縣監許石老,康津縣監沈宜元,咸興縣監鄭民和,泰仁縣監趙猷淳,兔山縣監申植,金化縣監趙然天,俱已下去雲。中和府使李敎俊,今初六日下去雲。三陟府使鄭在容,今初七日下去雲,醴泉郡守金徵淳,今初八日下去雲。黃州牧使金獻淳,鴻山縣監趙秉元,海南縣監金明權,俱以爲今初九日下去雲。順天府使趙然昌,永柔縣令尹定鎬,木川縣監李裕憲,俱以爲今初十日下去雲。光陽縣監趙秉德,今十一日下去雲。梁山郡守黃麟淳,以覲親事受由,在於全羅道南原地雲。盈德縣令權學善,以覲親事受由,在於忠淸道淸風地雲。咸興判官申錫寬,以覲親事受由,在於忠淸道牙山地雲。定山縣監宋秉文,以亡妻移葬事受由,在於全羅道錦山地雲。河陽縣監沈元澤,以省掃事受由,在於京畿楊州地雲。竝斯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各該道臣處。金溝縣令鄭基年,親病沈重,不得下去雲。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允。金溝縣令鄭基年,近地守令相換。
○李秉珪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掌令朴浚愚、柳泰東,持平沈宜聞、河範大在外,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維謙,正言韓應淳,執義李魯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傳於沈宜冕曰,在外臺諫、玉堂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於李秉珪曰,諫長外,兩司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沈宜冕啓曰,吏曹判書李魯秉,參判吳取善,參議李裕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注書有闕之代,前注書任應準被薦人李裕奭、韓鎭棨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宋欽翼、李鍾愚、林仁洙、李仁東,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長寧殿別檢趙在衡,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兼實錄修撰官金炳冀,今陞嘉善矣。同知實錄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魯秉進,參判吳取善病,參議李裕元進,行右承旨沈宜冕進。以金鍏爲大司憲,金炳德爲執義,申萬休爲司諫,徐堂輔、金永基爲掌令,李奎夏、兪貞煥爲持平,李亮信爲獻納,李鍾愚、朴惇壽爲正言,尹行福爲副修撰,任應準爲注書,李鶴秀爲刑曹判書,金輔鉉爲司成,李明老、睦仁會爲典籍,許鐸爲長寧殿別檢,韓相瑚爲沙斤察訪,副護軍朴齊憲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同知實錄單金炳冀,校書副正字金慶洽,故學生薑頤慶贈戶參例兼,故學生薑世益贈左承旨,故學生薑聖載贈僕正,以上同知姜忠永三代,故學生成宇鼎贈吏參例兼,故學生成濟漢贈吏議,故學生成鑄贈僕正,以上副摠管成好謙三代。
○兵批,行判書趙斗淳病,參判金在田受由在外,參議金永爵入直進,參知任泰濬病,右副承旨李秉珪進。東林別將單朴乙秀,大護軍成遂默,護軍李明迪、閔致成、朴齊憲,副護軍趙台淳、任百秀、李時愚、尹明儉、禹台榮,副司直李魯奎、洪羲宗、李維謙、朴浚愚、柳泰東、沈宜聞、河範大,副司果韓應淳、鄭基稷、李貞夏、趙肯淳,以上竝單付,判府事成遂默依定式減下。
○吏批,再政。以權大肯爲判尹,朴齊憲爲同敦寧,宋宗洙爲軍資正,金宗泰、李承澤爲典籍,金在赫爲活人別提。
○吏批,三政。以金應根爲淸州牧使,幼學朴宗斗年七十六,今超通政,侍從臣正言朴惇壽父加資事承傳。
○沈宜冕啓曰,新除授注書任應準,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龜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沈宜冕,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北部幼學洪光厚,下居外邑,今始上京,處子單子修呈,故輸送雲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戊申正月,因忠淸左道暗行御史李升洙別單,備邊司覆啓內,鎭川故學生林大喆妻宋氏烈行事,令該曹稟處事,允下矣。取考其別單,則以爲,宋氏,自在孩提,天性孝順,及歸夫家,甚執婦道,事舅姑奉夫子,率循禮法,不幸夫嬰奇疾,數歲沈淹,宋氏晝執刀圭,夜禱神天,願以身代。及其不救,手備殯斂之需,躬盡哀毀之節,見舅姑輒勉抑寬譬,不以慼容,著於色辭,然其下從之斷斷一念,已矢於夫死之時,家人慮之,防護甚密。及其成服之夜,瞰其無人,暗服毒藥,從容就盡,有遺書在篋笥曰,親在不能終養,誠負罪於天地之間,第念叔叔兄弟,賢而能幹家,孝養之節,不患無人,自顧薄命,義不可獨生,惟願舅姑,百歲安康雲矣。宋氏幼有至性,長益貞靜,事舅姑以誠,奉君子以禮,及其夫病,竭力救護,竟遭崩城,矢心下從,纔經成服,飮毒自裁,捐棄一縷,輕如鴻毛。婦人之矢死從殉者,往往有之,而若其立義貞確,處變從容,尤極卓絶,其在樹風之道,合施旌褒之典,而事係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回啓施行。
9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緣故出〉。行右承旨洪祐順〈未肅拜〉。左副承旨趙道淳〈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同副承旨沈膺泰〈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直〉。假注書姜蘭馨〈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膺泰啓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宜冕啓曰,左副承旨韓文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吾老梁萬戶李錫華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左副承旨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傳於沈膺泰曰,左承旨、左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祐順、趙道淳落點。
○沈膺泰啓曰,新除授承旨趙道淳,方在被謫蒙放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傳於沈膺泰曰,聞李文成祠版,將向其祀孫任所云。入城日,遣承旨致祭。
○以咸鏡監司徐有薰狀啓,富寧府使鄭善容,身病沈劇,連呈辭狀,不得已罷黜事,傳於李秉珪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李秉珪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刑曹擊錚回啓中,姓名有所誤書,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又啓曰,大司憲金鍏,執義金炳德,掌令徐堂輔,持平兪貞煥牌不進,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正言朴惇壽,執義金炳德,掌令徐堂輔,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旣有隻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尹行福,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膺泰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沈膺泰,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李基東,除拜後過限未肅拜,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別遞兒祿窠,而自前以畫員實官中久勤人,次次許付矣。付祿人趙坪有頉,代當次人徐國麟,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沈樂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李敏敎,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番擊錚人中開城洪百榮,爲其祖麟漢伸理事也。年前因其鳴金,大臣陳箚,曹堂執藝,至伏承放逐鄕里,毋敢萌非分之敎,則固當畏縮之不暇,而敢冀僥倖,連事瀆擾,揆以紀綱,萬萬駭惋,原情勿施,嚴勘懲勵。咸安沈能祿,爲其祖鏔伸理事也。年前因其父奭之之鳴冤,籌啓截嚴,至於刑配,則其孫之今又鳴錚,極涉無嚴,原情勿施,懲治放送。明川奴華珍,爲其上典玄燾殺獄稱冤事也。廟議鄭重,斷案已具。楊州李召史,爲其夫金大鵬殺獄稱冤事也。完決屬耳,竝原情勿施,嚴飭放送。忠州權命義,以世系辨正事,今春因其鳴錚,已令本道,詳査決處,則復事煩籲,極涉無嚴,南部李氏,爲其山訟稱冤,而諺書書納,有違格式。海州金珪永,爲其高曾祖與父孝行旌褒事也。北靑孫龍述,爲其族叔母金召史孝行旌褒事也。爰辭無稽,俱係干恩,竝原情勿施。興陽僧敬一,河東高百哲所納爰辭,極涉荒雜,原情勿施,懲治放送。白川吳始文,安岳李召史,密陽金召史,俱以殺獄稱冤,中部王錫疇,龍仁趙奎煥,驪州李厚栽,俱是山訟鳴冤,而捧供時,不爲待令,依定式,竝原情勿施,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運秀爲富寧府使。
○領議政鄭元容箚曰,伏以臣於開城留守李是遠疏事,誠爲之慨歎,紅蔘潛造之禁,苟加察飭,何患不令行禁止,而忽創行無前之擧,都聚一處,有若榷利者然,京外疑惑之來,固其勢然也,惜乎其不思之甚也。豈非萬萬失着乎?至於移包一事,自有已例,譯院知委之下,固當奉行之不暇,而苟有可否之見,則論報本院,無所不可,而何可以此遑遑然具疏煩瀆乎?且遣辭句語,多有不審,又豈非萬萬駭歎乎?造備公包之因此愆期者,僨誤之責,何可免乎?該留守施以譴罷之典。移包今有朝令還寢,誠屬銷刻,然聞自松京,已罷都聚之所,又平均其價雲,今此移設,非因他弊也,卽因榷利之涉禁令,而今則旣同常年之例矣。圃採來往之際,必致浪費,多日蒸造,乾製之法新設,必不如熟處,使之依前速準,期備曆行官包,俾趁兩國交易之期,恐合事宜。伏願仰稟東朝,亟賜裁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雖出於松留之苦心禁潛,但未究其物情之不得平矣。物價高下,何可使勒定?不無失着,譴罷之典依施,至於包事,兩國交易,恐有未及期之慮,從長往復於譯院,以爲方便之道。仍傳於沈膺泰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同敦寧朴齊憲疏曰,伏以陵園祗謁,聖慕克伸,向晚回鑾,玉度冞康,區區下情,以慰以忭。仍伏念臣,以其才則至駑下也,以其識則至顓騃也。本不足備數於器使之末,而蚤竊科第,童子備官,承藉先蔭,蒙被隆恩,逮事四朝,歷揚淸顯,居然躋下大夫之列,居常愧懼,如集於木。迺於拜園之日,聖念興懷,授臣以嘉善大夫之階,臣聞命怵惕,莫知措躬之所,而自不覺感淚之被面也。念臣家世,厚沐洪私,父子叔姪,聯班接武,實爲同朝之所榮,而不幸十數年來,喪威薦酷,門戶凋零,孑然一身,靡所依靠,感念公私,徒增愴痛,榮途進就,已矣息念,而龍飛之初,恩顧若偏,遷除頻繁,邇密周旋,私心榮感,已溢涯分,而第其尺寸本末,固莫逃於淵鑑之下矣。功能德藝,尙矣無論,踐歷資級,亦復後人,今乃儼然躋之以二品之峻,侈之以三命之寵。夫是秩也,卽命德之器也,自非才猷夙著望實俱重者,未宜輕授,亦不宜冒膺。臣何敢恬若固有,遽然冒受,而不顧軒鶴之羞,梁鵜之譏,以仰累於熙朝綜核之政哉?噫,先園是歲,特推感慕之餘意,故家遺孤,至紆陞秩之異數,臣固當顚倒趨膺之不暇,何可效備例辭巽之擧,而若其非分不稱之實,自量已熟,敢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9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沈宜冕〈坐〉。行右承旨洪祐順〈未肅拜〉。左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未肅拜〉。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假注書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李秉珪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執義金炳德,掌令徐堂輔,持平兪貞煥未肅拜,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宜冕啓曰,左副承旨趙道淳,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右承旨洪祐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沈膺泰曰,明日秋到記親臨矣。處所以春塘臺爲之,左承旨馳往泮宮,夕食堂收取以來。
○李秉珪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趙斗淳有身病,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於李秉珪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沈膺泰曰,呈告禮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李嘉愚落點。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柳進翰,掌令金會明落點。
○沈膺泰,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本廳書役,尙此浩大,郞廳金炳德、徐堂輔,時帶臺職矣。職務相妨,所帶本職,竝姑許遞,使之專意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炳德、徐堂輔爲副司果。
○傳於沈宜冕曰,在院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祐健落點。
○傳於沈膺泰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李秉珪,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春塘臺親臨,秋到記儒生試取時,本曹堂上全數進參,而參判金在田受由在外,無以備員,參判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德喜爲兵曹參判。
○沈膺泰,以義禁府言啓曰,判義禁李憲球,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李憲球。
○沈膺泰,以春秋館領事意啓曰,檢閱成載瑗,以史庫曝曬事,日前下直,作奉化之行,而聞其父病,數日猝劇,至於專報雲。未知行事之今到何地,而聞報之後,必不得前進,曝曬無以趁日辰,且有史庫修改之役,不可不更以他史官代行,使之卽速下直,兼程趲進,中路事及行路遲速,有未可遙度,更爲擇日以去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明日秋到記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本曹佐郞李東韻,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明日秋到記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吉鎭五,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殿座時,侍衛禁軍,別將當爲率領,而禁軍別將李定鉉在外,不得擧行,一番內禁衛將張寅植,使之兼別將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進賀謝恩兼歲幣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預爲分定,然後可無窘急之患。今亦依例前期知委,而應把驛馬四十五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十匹,慶尙道二十匹,來十月初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四匹,咸鏡道三匹,直送安州,來十月十五日逢點事,各道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金宅基,鐵原地加土呈辭出去矣。領軍之任,不可暫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秋到記爲之時,本府都事十員內,六員赴擧,一員未肅拜,只有三員,而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月覲門、靑陽門、明光門、通化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開城留守李源益、兪章煥、姜𣹡。
○庚戌九月初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在院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沈宜冕,右副承旨李秉珪,同副承旨沈膺泰,假注書姜蘭馨,別兼春秋南秉吉,記事官金炳溎,兵曹正郞趙雲卿,副司果徐堂輔、李承益、崔遇亨,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宜冕進前奏曰,雲卿等使之進前乎?上可之。雲卿等以次進前。大王大妃殿曰,公事先爲奏之。宜冕曰,臣戶房而無公事矣。秉珪曰,臣推考房而無公事,代房軍士房,有公事一度矣。仍讀奏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東萊左水使李亨夏罪狀,令廟堂稟處事訖。上命書判付,秉珪書判付讀奏訖。膺泰曰,臣工房而無公事,代房吏房禮房,各有公事一度矣。仍讀奏同經筵宋持養三度呈辭,又讀奏廣州留守金學性狀啓,陵寢奉審後還營事訖。上命書判付,膺泰書判付讀奏訖。宜冕奏曰,明日殿座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左副承旨趙道淳在外,無以備員,何以爲之乎?上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出擧條〉上命內侍,以封書四度授宜冕,宜冕跪受,傳於雲卿等,雲卿等跪受訖。上曰,御史下送,卽爲民之意也。方伯守令之治不治,實關於民生疾苦,遍行坊曲,治蹟臧否,一一詳探,悉心對揚,可也。大王大妃殿命內侍,以諺書封書四度授宜冕,宜冕跪受,傳於雲卿等,雲卿等跪受訖。大王大妃殿曰,退而開視,則自可知之,而此任之所以愼重者,卽體上親行之義也。須念此時特遣之至意,盡心對揚,可也。爲世祿之臣者,欲報國恩,則自當殫竭,而苟或不然,是負國恩也。予雖不言,庶當知此道理矣。生民之困悴,專由於方伯守令之貪墨,則爲御史者,其可不使之懲戢乎?且今年潦水太甚,近日各道民田民家潰決頹壓之啓,至今相續,此皆憂悶處也。亦須到處廉察,務盡矯救之方,如或拘於顔私,憚於勢力,有所茹吐,則是豈遣御史之本意乎?反不如不送之爲愈也。上命雲卿等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坐〉。行左承旨沈宜冕〈坐〉。行右承旨洪祐順〈未肅拜〉。左副承旨李秉珪〈坐〉。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徐英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日殿座時,承旨當爲備員,行右承旨洪祐順,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未肅拜,執義柳進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秋到記親臨,旣有成命,時刻將屆,儀衛已備,而冷雨達宵,尙無開霽之望,此時觸冒勞動,恐非大聖人節宣之方,伏乞亟寢成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依啓。
○傳於徐英淳曰,雨勢如此,秋到記,仁政殿命官爲之。
○傳於徐英淳曰,讀券官尹定鉉,考官金洙根,以命官爲之。
○傳於徐英淳曰,考官上疏捧入。
○大王大妃殿傳於徐英淳曰,譴罷重事體,而此時遞易,非但爲迎送之弊而已,松留敍用,特爲仍任。大抵蔘價之高低,是豈當初推想之事乎?京鄕相持,徒費日子,京包置之,依前以松營爲之,禁蔘之節,自有前飭,使之着念擧行。
○備邊司,開城留守單李是遠。
○傳於沈宜冕曰,科次入侍。
○徐英淳,以禮曹言啓曰,全羅道觀察使封進今九月令宗廟、孝定殿、山陵、徽定殿薦新石榴來十月令,宗廟、孝定殿、山陵、徽定殿,薦新柚子,今初九日薦進,山陵薦新魂殿內官,陪進陵所薦進,而景慕宮薦新,則慶尙道,例爲封進矣。本道所封,未及上來,莫重薦獻,不可後時,依前例以宗廟薦新加封石榴柚子,同日一體薦進,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崇禮門東邊第一城廊近處體城四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女墻仍爲始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李秉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任泰瑛爲訓鍊都監中軍。
○領府使趙寅永箚曰,伏以臣,卽是百無肖千不似之匹夫耳。其少也,實無足備使於驅策之末,而況今精力已竭,運動莫由,只是床玆間未冷屍也。雖然亦有所多少兼管者,不能無措處,而神識耗荒,事事顚錯,以至於今番京包之移設,而臣之昏繆駭妄,亦已甚矣。一言以蔽之曰,死將至而耄及之,苟使臣無所句當,則奚爲而有此妄擧乎?玆敢略具情實,仰瀆崇聽。伏願殿下,仰稟東朝,特遞臣所帶廚院御廳譯院、軍監之任,俾垂死病情,少得妥穩,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覽此箚辭,萬萬過中,萬萬意慮之外,移包豈曰不可,而特念松民之情而仍舊也。卿之如是爲引,此何擧也?卿其諒之諒之。仍傳於徐英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工曹判書金洙根疏曰,伏以臣,卽伏承秋到記命官之命,而第伏念,是任也非崇品,莫宜主之,成命之下,冒當無路,玆敢援例陳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賜變通,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有已例,卿其勿辭考講。
○庚戌九月初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行左承旨沈宜冕,記事官任應準、玄基濬,別兼春秋閔致庠,讀券官行知中樞府事尹定鉉,禮曹參判金炳冀,行護軍李公翼,對讀官吏曹參議李裕元,行副護軍沈熙淳,校理曺錫輿,正言李鍾愚,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科次爲之。鍾愚讀奏第一張五句。上曰,止之。書等第。定鉉曰,以何等書之乎?上曰,第一張書三下一,第二張書三下,其次三張書次上,可也。定鉉書等第訖。宜冕曰,坼封,何以爲之乎?上曰,承旨坼封,可也。宜冕坼封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秋到記講居首通幼學任憲大,製述賦居首三下一幼學朴孝正竝直赴殿試,講之次通生員朴錠等五人,製述之次三下進士洪健厚竝直赴會試,講之次略生員宋寅綱等七人,粗幼學李箕禎等六人,製述之次次上進士趙性敎等三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協陽門外施賞。定鉉曰,預次三張,當書外字矣。上可之。定鉉書外字訖。宜冕書gg晝g講榜目,判付讀奏訖。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病〉。行右承旨洪祐順〈病〉。左副承旨李秉珪〈坐〉。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病〉。假注書鄭直東〈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四更至初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祐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膺泰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任應準病,代以鄭直東爲假注書。
○以益平君�沐浴呈辭,傳於李秉珪曰,給由馬。
○傳於洪祐健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健,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龜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洪祐健,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趙斗淳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承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行右承旨洪祐順疏曰,伏以臣於百執事之末,本不堪備數爲役矣。迺於昨秋景陵祝文事,臣之憃愚不敏,若是乎著矣。蓋前乎代押,而預爲考準,臣之罪也,後乎代押,而更未考準,亦臣之罪也。遂使莫重敬謹之地,致有無前錯誤之擧,至今追惟,惶汗浹背,直欲鑽地而不可得矣。臣於是,尤有所萬萬悚恧者。伊日卽山陵啓基前一日也,惟我殿下曁我太母殿下,哀遑罔極之中,緣臣疎闇,仰貽震瀆,況又深夜啓達,致煩酬應,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聖度天大,曲加寬貰,勘止譴削,匪罰伊榮,杜門屛息,惟愆尤是訟,千萬不自意恩敍誕降,繼伏蒙承宣特點,天牌儼臨於荒陋跧伏之中,惶霣踧踖,莫省措躬之所。在臣分義,固當駕屨之不俟,顧臣情蹤,尙此彈束之無望,坐犯違逋,自速方命之辜,瞻望脩門,冞增懍蹙。玆敢略控情實,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賜鐫遞,仍勘臣未勘之罪,俾邦憲重而臣安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追提,卿其勿辭行公。
○庚戌九月初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記事官金永秀,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閔致庠,副校理柳晏,副應敎金有淵,副司果李啓善,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秉珪曰,晏等使之進前乎?上可之。晏等進前訖。秉珪曰,公事先爲奏之乎?上可之。秉珪曰,臣軍士房而無公事矣。膺泰曰,臣推考房而無公事矣。祐健曰,臣工房而該房無公事,代房禮房無公事,代房戶房、吏房,各有公事一度矣。仍讀奏水原留守金蘭淳狀啓農形事。上命書判付,祐健書判付讀奏訖。又讀奏統制使柳基常狀啓勿待罪事有旨祗受事。上命書判付,祐健書判付讀奏訖。上命內侍,以封書三度授秉珪,秉珪跪受,傳於晏等,晏等跪受訖。上曰,分送御史,專爲百姓之意也。民生休戚,係乎方伯守令之治不治,遍行坊曲,詳細廉察,實心對揚,可也。大王大妃殿命內侍,以諺書封書三度授秉珪,秉珪跪受,傳於晏等,晏等跪受訖。大王大妃殿曰,大殿飭敎,已爲備盡,而大抵禦史之爲重任,爾等以讀書之人,想必不待予言而知之矣。必須惕念對揚,期有實效也。若或拘於顔私,憚於勢力,惟以文具爲主,則是豈特遣之本意乎?悉心與否,從當入聞,而平日向國之誠,於此可以見矣。須下去善爲之也。上命晏等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藥院進〉。行左承旨沈宜冕〈緣故出〉。行右承旨洪祐順〈坐直〉。左副承旨李秉珪〈坐〉。右副承旨沈膺泰〈坐〉。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病〉。假注書鄭直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道喜,提調金鼎集,副提調徐英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進御加味拱辰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洪祐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秉珪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膺泰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記注法意,何等審愼,而今初七日在院承旨入侍,筵說多有落誤,如是疎忽,極爲未安。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爾亦推考。
○傳於洪祐順曰,明日九日製通方外爲之,試紙用大好紙,春塘臺親臨磨鍊。
○傳於洪祐健日,呈告判義禁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洪祐健啓曰,吏曹判書李魯秉,參判吳取善,參議李裕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魯秉進,參判吳取善病,參議李裕元病,行右承旨洪祐順進。以鄭基世爲工曹參議,李紀淵爲判義禁,李經在爲同經筵,金汶根爲忠勳都事,金權、金奎運爲典籍,陳秀崙爲懿昭墓守衛官,開城留守單李是遠,金溝縣令鄭基年,白川郡守金琦淳相換,學祿單金德興,承文正字單趙在衡,故學生金鼎燮贈童敎,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斗淳進,參判金德喜病,參議金永爵病,參知任泰璿入直,同副承旨洪祐健進。以權載大爲僉知,李容熙爲宣傳官,李祉秀爲兼司僕將,韓鎭華爲羽林將,李元在爲曹司衛將,邊壽洪爲慶熙將,張大周爲右捕從,申命浹爲武兼,具鏘和爲全羅右水使,護軍李孝淳、金在田,副護軍趙道淳、韓文爀、朴宗斗。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富寧府使李運秀,當爲署經,而兩司不備,不得署經雲,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順,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金有淵,校理曺錫輿,副校理柳晏在外,校理李興敏實錄都廳進,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趙龜植,旣有隻推之命,與副校理金世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祐順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吏曹參議李裕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應敎趙龜植,副校理金世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沈膺泰,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春塘臺親臨,九日製儒生試取時,本曹堂上全數進參,而參判金德喜有身病,無以備員,參判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秉恆爲兵曹參判。
○又以孝定殿享官意啓曰,參奉李東植、李京鎬,忠義洪在璇、柳寅喆、李濟元、申錫喜,以今十一日九日製,皆爲赴擧矣。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曹該府,依例差出,使之入番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明日九日製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本曹佐郞李東韻,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明日九日製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吉鎭五,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九日製試取時,本殿官員,俱爲觀光雲矣。假官一員,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仁陵官員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後,逐日灑水,莎草漸靑,庶有着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官員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後,逐日灑水,莎葉漸靑,庶有着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崇陵官員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後,逐日灑水,莎葉漸靑,庶有着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九日製通方外爲之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只有武都事一員當直入直,而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通化門、明光門、靑陽門、月覲門、集春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禮曹,進賀謝恩兼歲幣使拜表吉日,來十月二十日辰時,方物封裹同月十七日。
○庚戌九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道喜,提調金鼎集,副提調徐英淳,記事官金永秀,記注官金大鉉,別兼春秋閔致庠,檢校待敎金輔鉉,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珪、李琬、金濟慶,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道喜曰,連日冷雨,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道喜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珪等以次進候訖,退伏楹外。道喜曰,脈候奏之。珪等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各以所見詳奏可也。珪等曰,脈候微有滑體,此是宿祟,而大抵調均,別無形見之症候矣。道喜曰,近日則寒熱之候,快復常度乎?上曰,間或有餘症矣。湯製今將議定乎?珪等曰,見今節候淸涼,當以調理之劑議定矣。道喜曰,退出後當與諸醫,議定以入矣。上曰,唯。命醫官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坐〉。行左承旨沈宜冕〈坐〉。行右承旨洪祐順〈坐〉。左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膺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金鍏,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永平君昱掃墳呈辭,傳於李秉珪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傳於沈宜冕曰,別雲劍、兵、摠府堂上、堂上閣臣、承旨、堂上對讀官,竝讀券官加差下,堂下閣臣、入直玉堂,竝對讀官加差下,使之分考。
○以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沈膺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金鍏,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英淳,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徽定殿望祭獻官,前參判金德喜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金德喜。
○行兵曹判書趙斗淳疏曰,伏以臣於本兼諸任,據匪其據也久矣。疵瘢百出,譏刺四集,自惟其分不當而才不給,是固宜耳。祗緣臣嚴畏沮退,不能早爲之所,淟涊荏苒,坐拋時月,而日前試事之懸頉,侍衛之煩稟,動以微私之故,輒瀆應酬之繁,滿心惶隘,靡所容措。今又親臨試士,儀衛已戒,讀券旣承恩點,陪扈係是職事,而入此月以來,驟得瀉泄之病,眞元積脫,轉動俱艱,昨者有政,便不免扶舁出入。及其退歸私次也,嘔噎迭發,絞疼轉急,欲起旋踣,萬難收攝,其於彈束趨走,非但情實之爲不可強,勢有所行之不得者。玆不敢不抱悚齎悶,忙陳短章。伏乞聖慈,仰稟東朝,將臣本兵及讀券官之任,劃賜退斥而變通之,仍治臣無嚴之罪,以爲不職者之警,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實病如此,試官變通,侍衛令次堂擧行,卿其調理行公。
○庚戌九月十一日辰時,上詣春塘臺,九日製通方外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順,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別兼春秋徐翼輔、南秉吉,直提學鄭基世,檢校待敎金炳德、金輔鉉、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金鼎集,副提調徐英淳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建陽門、銅龍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陞座。宜冕讀奏入門單子訖。讀券官行知中樞府事尹定鉉,行護軍李公翼,戶曹參判趙秉夔,對讀官吏曹參議李裕元,行副護軍權用脩,司憲府掌令金會明,弘文館副校理金世鎬行禮訖,以次就座。上命試官進前。命書賦題秋聲天地之義氣,限申時。定鉉、公翼跪書讀奏訖。懸題,命試官權退。上入小次,命考試。少頃,上出次。秉文進前奏曰,每於在院承旨入侍及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入直閣臣,例當同爲入侍,而日前入侍有命,自政院初不指揮,以致闕參,臣亦萬萬惶悚,而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小次。上曰,取七人。少頃,上出次,命科次。世鎬讀奏第一張五句訖。上曰,書等第,定鉉曰,以何等書之乎?上曰,第一張書三下,第二第三張書草三下,其下竝書次上,可也。定鉉書等訖曰,預差三張,當書外字矣。上可之。定鉉書外訖。宜冕曰,坼封,何以爲之乎?上曰,承旨坼封,可也。宜冕坼封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九日製賦居首三下幼學趙熙靑,直赴會試,之次草三下幼學鄭海崙給二分,幼學金永應給一分,之次次上幼學李裕億等四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宣傳官進前奏曰,俄者記過之禁喧郞廳及承傳宣傳官,何以爲之乎?上曰,拿入。英淳曰,禁喧郞廳及承傳宣傳官等拿入命下之後,不卽擧行,及其擧行之際,做錯非細,極爲駭然。當該宣傳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事過後記過待令,可也。禁喧郞廳韓龍源,宣傳官吳明善、申杓、李源明、金箕錫竝拿入。上曰,汝等之擧行,萬萬駭然,而今番特爲分揀,而日後則惕念擧行,可也。仍命拿出。宣傳官李南輯拿入,決棍二度。上曰,今則略示警責之意,而此後若復如是,則斷當嚴處,以此分付,可也。仍命拿出。通禮跪啓禮畢,上降座。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由靑陽門、銅龍門、建陽門,入協陽門。秉珪進前奏曰,出標信解嚴乎?上可之。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病〉。行右承旨洪祐順〈病〉。左副承旨李秉珪〈坐〉。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十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洪祐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掌令金會明呈辭,持平兪貞煥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傳於洪祐健曰,入格儒生入侍。
○沈膺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金鍏,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薦新進上柚子,節序差晚,色靑體小,惶恐待罪事,傳於洪祐健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進上黃栗,節序差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洪祐健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徐有薰狀啓,茂山府人命渰死事,傳於洪祐健曰,當此寒節,人命渰死,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身還布,竝蕩減,未拯屍身,期於拯得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停朝市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九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右副承旨沈膺泰,記事官任應準,別兼春秋徐翼輔、南秉吉,以次進伏,幼學趙熙靑、鄭海崙、金永應、李裕億,進士趙秉燮,幼學金翼鉉、徐應淳,序立階下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膺泰曰,儒生使之陞堂乎?上可之。熙靑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退立階下訖。膺泰曰,頒賞擧行乎?上可之。頒賞訖,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熙靑等行禮退出。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病〉。行右承旨洪祐順〈坐直〉。左副承旨李秉珪〈坐〉。右副承旨沈膺泰〈坐〉。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洪祐健啓曰,明日孝定殿望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膺泰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右承旨洪祐順,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洪祐順,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龜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應敎趙龜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泰東,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齋宿〉。行左承旨沈宜冕〈齋宿〉。行右承旨洪祐順〈齋宿〉。左副承旨李秉珪〈齋直〉。右副承旨沈膺泰〈齋宿〉。同副承旨洪祐健〈齋直〉。注書金永秀〈齋直〉任應準〈齋宿〉。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洪祐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於洪祐順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徐英淳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秉珪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祐順,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望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柳來駿,副修撰尹行福差祭,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謙洙,副修撰申錫禧,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謙洙,副修撰申錫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順曰,只推。
○李秉珪,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哨官邊基弘手本,則景秋門北邊月廊築墻半半間許外面缺落雲,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急速修築,而內壁自如,則此與全頹有異,金虎門入直軍,量宜除出,限改築間,晝察夜巡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景秋門北邊月廊築墻半半間許外面缺落處,金虎門入直軍五名除出,限改築間,晝察夜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景秋門北邊月廊築墻外面缺落處,今已畢築矣。晝察夜巡軍,解送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景秋門北邊月廊築墻外面半半間缺落處,今已畢築矣。金虎門入直軍,晝察夜巡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開城留守李是遠疏曰,伏以臣之近日處地,萬萬惶蹙,恭俟猥屑之誅矣。幸因大臣箚論,伏蒙譴罷之恩敎,臣闔門感泣,以罪爲榮,而熟讀大臣箚本,始知臣之妄錯之失,噬臍無及,方在悚懍戰栗之中,忽伏承前職仍任之命,臣奉旨倘怳,益不知措躬之所矣。殿下之於臣,顚沛而陶甄之,僨誤而假借之,今玆東朝特敎,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是何德意之優渥至此也?臣前後受恩,天地高厚,夷險盡節,卽臣蓄積,而今臣失着,雖臣自取,然臣之本情,則奉朝飭而禁潛造,平物情而鎭淆訛而已。斷無他腸,可質神明,而近聞京外浮說,或疑臣之爲松民㩁利之計,臣自恨其誠心之不能見孚,而亦無可以解釋之處,只待包造竣事,見其公私兩便,主客俱和,則向之浮說者,始可以釋疑,而臣之本意,不言而自見。故約束圃民,使之封置包蔘,同心禁潛矣。纔到染造之節,忽有譯官句管所之文蹟,以蔘價高低事,至有移包之說,謄傳於包所,而流行於一府,則波蕩之民心,一倍憤激,不可以言語解諭。故只思凡係民隱,無不上達之意。信心直說,略陳商譯輩初不論價,先自疑阻之狀,而實不覺其毫分拶逼於都相之地,此莫非臣之固陋鈍滯,疎闇事理之致也。若以疏籲之煩屑,措處之妄率,責臣而罪臣,則臣將拜受之不暇,何辭可明乎?伏見都相自引之疏本,則驚悚𢥠恧,齰舌訟愆,使臣若或一毫思及於字句間如何之慮而爲此,則其心所在,險譎傾危,天必殛之矣。臣疏旣發之後,譯院之移包關文始到,故臣卽地以知委奉行之意,具報本院,卽此而觀,則臣之疏語,只認以事屬句管,無他挾雜者,可以立辨,而緣臣妄擧,致有大僚引義,則只此一事,其罪當死,捫心自悼,更何言哉?官職去就,今無可論。伏乞天地父母,哀臣矜臣,仰稟東朝,亟遞臣居留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以便公私,仍治臣僨誤瀆擾之罪,以爲奉職無狀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何究?卿其勿辭,另飭包事,期趁曆行,潛商之節,亦須嚴禁。
9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藥院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式暇〉。行右承旨洪祐順〈病〉。左副承旨李秉珪〈坐直〉。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緣故出〉。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直〉。假注書李崙夏〈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望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金鼎集,副提調徐英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諸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祐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英淳啓曰,行右承旨洪祐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秉珪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注書金永秀病,代以李崙夏爲假注書。
○洪祐健,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謙洙,副修撰申錫禧,旣有隻推之命,與修撰柳來駿,副修撰尹行福,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應敎趙龜植,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禁衛大將柳相弼,御營大將李景純,四墓所橋梁看審事,明日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李景純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掌令金會明,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啓曰,吏曹判書李魯秉,參判吳取善,參議李裕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魯秉,參判吳取善竝牌招不進,參議李裕元進,右副承旨沈膺泰進。啓曰,判書李魯秉,參判吳取善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金敬鉉爲應敎,李參鉉爲副應敎,金會明、洪秉壽爲校理,李秉文爲副校理,姜㳣、趙在應爲修撰,李彙主、朴昇壽爲副修撰,前正金東獻、李彙寧,以上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趙斗淳病,參判趙秉恆病,參議金永爵病,參知任泰濬入直進,左副承旨李秉珪進。同知單邊壽洪,寶化堡權管單李東義,副護軍金東獻、李彙寧,副司直趙龜値、金有淵、曺錫輿、李興敏、柳晏,副司果柳來駿、宋謙洙、申錫禧、尹行福竝單付。
○傳於李秉珪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金廷雲爲掌令,金炳冀爲掌樂提調,李德愚爲掌樂正,李鎭默爲奉常正,兼養賢主簿單金權,故牧使金復淳贈吏議,禮曹參判金炳冀本生祖考移贈事,承傳。
○沈膺泰,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次對入侍時,新除授守令,不多日內辭朝,未下直閫帥,從近赴任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未下直守令淸州牧使金應根,富寧府使李運秀,白川郡守鄭基年,俱以爲今十九日辭朝雲。金溝縣令金琦淳,以前任白川郡守,時在任所,卽速上來辭朝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林永洙,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馬兵都試,今九月十六日,設行於南別營,而南營入直馬兵,以先試者替代應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定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行判府事朴晦壽,終獻官興宣君昰應,贊禮行判敦寧徐憙淳,典祀官奉常正李彙圭,執禮副司果閔致庠,執尊掌樂正姜㳣,大祝副司果李秉文,祝史掌令金會明,齋郞正言李鍾愚,盥洗位兵曹佐郞鮮于澲、尹墩,爵洗位直講安永豐、丁義衍,亞終獻盥洗位刑曹佐郞任秀龍,贊者引儀元絳,兼引儀沈龜祖,謁者兼引儀洪宜悳、李羲豐,贊引假引儀李宗赫、李勝憲,祭監監察李復秀、李㢸榮。
○庚戌九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定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英淳,行左承旨沈宜冕,行右承旨洪祐順,左副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沈膺泰,同副承旨洪祐健,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直提學鄭基世,原任待敎李裕元,檢校待敎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入魂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三上香,上詣香案前三上香。引儀唱執爵獻爵,上獻爵訖,降復位。亞獻官行判府事朴晦壽,終獻官興宣君昰應,以次獻爵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贊禮導殿下詣望燎位望燎訖。贊禮跪啓禮畢,仍導殿下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提調金鼎集,副提調徐英淳,記事官金永秀、金龍翼,別兼春秋閔致庠,檢校待敎李秉文,左副承旨李秉珪,記事官任應準,事變假注書金德興,領議政鄭元容,行議政府左參贊金左根,行兵曹判書趙斗淳,行大護軍李鼎臣、李敦榮,同知中樞府事洪鍾英,行護軍徐念淳、柳相弼,行訓鍊院都正李景純,副校理金世鎬,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珪、李琬、金濟慶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元容進前奏曰,深秋雨餘,朝候不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近日諸節,夬復常度乎?上曰,向來餘症,近則夬勝矣。元容曰,拱辰湯,連爲進御而順下乎?上曰,姑未進服矣。大王大妃殿曰,間進鷄膏,故湯劑有難兼進,姑未得進,而鷄膏當至今日,湯劑自明日當進矣。拱辰湯有前日次製入者,今日不必更製,待後日次製入,可也。鼎集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珪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訖,鼎集曰,脈候奏之。珪等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元容曰,脈度今果如常乎?珪等曰,部位調均,滑體夬勝矣。元容曰,雖或有微滯之時,疏導峻劑,不必頻進矣。上曰,當如是矣。元容曰,向伏聞東朝殿下,有靡寧之微候,進御湯劑矣。近日則諸節,果何如?大王大妃殿曰,今已夬復矣。元容曰,飮啖進御之節,亦如常乎?大王大妃殿曰,近來寢食無損矣。上命醫官先退,又命藥房入侍,諸臣退出。大王大妃殿曰,次對爲之。元容曰,在前哲王,莫不以講學爲先務,而今我殿下講學之時急,有倍於在前哲王,春秋鼎盛,而已往之學日爲淺,此正人一己百之時也。如流之光陰易逝,未讀之書籍尙多,《小學》一秩,經歲未訖。近因靜攝之餘,進講久爲停輟,雖非有怠厭而然,其爲間斷之憂則切矣。秋來潦水爲災,星象示警,克謹天戒,秪恤民事之道,尤在於勤學務實,人主當以畏天愛民爲本,而其本卽修身而講學也。昔宋哲宗卽位,宣仁後垂簾,呂公著侍讀邇英進言曰,人君卽位之始,當修德以安百姓,修德之要,莫先於學,遂條上十議,曰畏天曰愛民曰修身曰講學曰任賢曰納諫曰薄斂曰去奢曰省刑曰無逸,嘉其言而遂除相職。又請日御經筵,及《論語》畢講,分賜諸臣御書,公著又奏曰,陛下內稟慈訓,日新典學,或遊意筆硯之間,取經書要語切於治道者,以備揮染,亦將就之一助也。宣仁後宣諭曰今皇帝,依呂相所奏,每日書寫看覽,甚有益於學問。以此觀之,則初元始學之際,雖燕閑遊藝之末,賢相之所懇懇慻慻者,以養德裨治爲勉,如臣無似,猥忝三事,屢伏承誠心輔導之敎於簾帷之前,而愚劣伈泄,未有一言之仰裨,惶愧之中,兼切憂愛之忱,敢獻古賢相陳勉之意。伏願聖明,勤勤孜孜,無一念不存於典學,燕居之時,常親簡編,如有疑晦處,則卽召儒臣,質疑問難,書字日習之間,亦書聖后治國之格言,以爲常目之資,又書付此十條於座右,念念體行焉。上曰,大臣之言,與呂相之言同,當資以爲常目之要矣。〈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哲宗讀《論語》時,年爲幾何?元容曰,似爲十餘歲矣。大王大妃殿謂主上曰,勉學之言,極爲切實,須勿泛聽,銘念行之爲,好矣。人主治國安民之道,捨學何以哉?宣仁後,宋之聖后也。史稱女中堯、舜,有此盛德,故訓導沖君,成就學問,而予之寡昧,何可跂及於宣仁之敎訓聖學,成就其德性乎?凡敎訓之道宜以嚴,而予於主上,慈愛之情勝,而不能以嚴,主上益體此意,常自勉勤篤,以副予至心祈祝也。仍掩泣良久,又敎曰,思予之所經歷,心肝摧傷,且衰老心弱,只有憂慮恐㤼之心,憧憧一念,惟是君德之日就,懇懇期望,惟是聖學之時敏也。進德廣業之道,在於聽善言行善事,而大臣勉戒之言,無非裨益之《嘉言》也。當樂聞虛受,而非惟聽受而已,必期於體行。且何但大臣之言爲然?如筵席諸臣,以至左右史官之言,必皆聽從如流,而雖逆耳之言,言正而理直,則喜聞而嘉納,克行其所言,則群下亦必盡言不諱,納君無過之地矣。元容曰,伏聆縷縷慈聖之訓,不勝欽仰,又不勝感激,古昔哲妃懿後,自任、娰以來,代有名稱者。然皆以資性之美,德行之盛,而至於功在民國,事蹟之載於史傳者無多焉。至宋時,內後或存心民生,如曺太后之憂新法而訓神宗者,著見於史矣。宣仁後,仁明如堯、舜,任賢愛民,國致太平,豐功盛烈,曠古罕前,而今我慈聖功德之存宗社而加百姓者,遠邁宣仁,往牒之無與比矣。且於殿下,深恩厚德,與天無極,而敎訓之勤,導迪之盛,誠心懇至,至以過於慈愛爲敎,今殿下聖孝,臣等所知也。孝以順志爲先,勤學而成德,然後可謂順慈志矣。雖日行講對,殿下若不實心勤求,則何以啓發進修乎?若得數年着工,則大本可以立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果是矣。進學在於自己誠力之如何,何待他人之勸乎?爲學之道,必欲先正其心,卿等亦以格君心之好語,開發聖衷,可也。異日歸拜祖宗,無可爲辭,將以主上進德一事仰告,可不勉哉?元容曰,近日久爲停講,聖衷亦應爲悶矣。上曰,亦甚悶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大殿亦以間斷爲憂,似當從近開筵矣。元容曰,卽見廣州留守金學性所報,則以爲,本府銀代小米三百十一石零,卽本營銀貨之所用於賑資後,作穀殖耗,貿銀充本之資,而入於殷栗逋還未捧懸錄條中矣。今若停耗,則穀數無以當貿銀之數,亦無代充之望,從他區劃,依前殖耗爲辭矣。殖耗貿銀之穀,不可不劃他穀代給,以丙申別貿穀中三百十一石零,自今年劃付於銀代小米之代,以爲取耗之地,以此意分付廣州及該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卽見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則以爲,敎諭書奉安後,不以甲冑前導,改着天翼,偃然張蓋,有違法意,延命出入,左右扶腋,體統乖損,擧措駭慢,不可置而勿問。左水使李亨夏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外方官員之格例體統,自來截嚴,決不當任其壞損,而該水使之前導時張蓋,延命時扶腋,何可但以駭妄論?其在重事面之義,不可不嚴勘,前水使李亨夏,爲先罷職,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李亨夏事,何若是駭妄也?上曰,似緣不知體例而然矣。元容曰,似由昧例,而壞損則甚矣。元容曰,卽見東萊府使李宜翼所報,則以爲,館宇之無論全頹與燒燼,不過五六年,特許改建,自是已例,而倭館中大廳西行廊八十五間之全頹,在於庚寅,則彼倭之援例苦請,容或無怪,到今事勢,不可一向延拖爲辭矣。倭館廳廊之全頹,今過二十年之久矣。差倭疊到之時,每有狹窄之歎,前後懇請,非止一再,而見今裁判倭,雖已竣事之後,爲待其準請之擧,而淹留不還雲,取考各年謄錄,則隨毀許建,果無久淹之時,而計其間架,區劃物力矣。今亦以待明年改建之意,分付該府,而使任譯先爲曉諭於館守倭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聞湖南近有違糴法厲還民之一巨弊,蓋於年例作錢之外,加作幾石,名以移貿,減價添還於他邑,糴簿稍完之處,皆不願受,故或勒授於殘縣,添錄於弊郡,以至年增歲加,利專於吏,而害偏於民,如寶城、昌平之虛逋是也。移貿一事,道伯或行或否,而聞昨今年,則不爲擧論。然安知其謬例之永杜乎?此後則以朝令,嚴塞其移貿名色,若有復蹈其謬者,則隨聞重勘之意,著式嚴飭,寶城虛逋,庶得就緖,而昌平則其數又過於寶城,聞前守減價收逋而徑遞未完雲。近來積逋收捧之邑,每以一時權宜之政,或行暗地方便之擧。然此皆國法之所不許,民情之所不願也。往在戊戌,以外邑之小詳定名色,慈聖大爲驚歎,至下惻怛之敎,宣布各道,一竝嚴禁,民至今蒙惠頌德,一或闊狹,則更將蕩弛而冒行矣。昌平所收之錢,以減價之本錢,移轉於列邑雲,是白徵也橫斂也,此猶屬餘事,此路一開,則必逋愈多而民愈困,一邑之吏作弊,全省之民受害,弊弊相仍,容有其極乎?國家寧失十萬之穀,不可失信於小民,昌平所收之錢已爲分給者,竝以詳定三兩之例,分數收穀於所受之民,而然則穀摠,必見縮於原簿矣。其措處之方,待錢穀收逋時所捧及列邑分給數爻之詳細具報後,更爲稟處,一以遵國法防民弊爲主似好,故敢達。今當開倉捧糴之時,先以此意,卽速知委於該道,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減價移轉,旣違朝飭,而必貽害於一路之民,如是變通,好矣。依大臣所奏爲之,可也。〈出擧條〉元容曰,今番輦路,京外多士,以贈右相黃大受請諡事上言,而自儀曹請詢大臣處之矣。黃大受,卽宣廟朝名臣也。其邃學卓節,爲先輩宏碩之所推重,而至英廟朝,起感致侑,特贈台司之職,而節惠之典,尙今未遑,士論所同,公議可見,特令贈諡似合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其時何不請諡,而今始爲之乎?元容曰,未遑矣。旣贈相職,易名非過也。仍奏曰,場圃已滌,倉廩將開,此時司民之官,何可一日瘝曠乎?新除守令,竝令不多日內辭朝,未下直閫帥,亦一體從近赴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今當經幄日開之時,儒臣多有故,番次未備雲,在外及有實故人竝許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禮曹參判金炳冀,當爲貤贈,而所後家,無可施之處,移贈本生,近例皆然,故敢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備局有司堂上有闕之代,知敦寧李啓朝差下,上護軍李憲球嶺南句管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仕宦之路,文蔭不同,而朝家用人之政,當隨其才器聞望,庸備任使之列。故蔭官在前,則卿宰之班,藩留之司,多有所踐履者,而近來則絶罕矣。堂下正通,最稱蔭路峻選,而經正職者,亦無由躋級陞階。故前進無路,公議之惜屈久矣。前正金東獻、李彙寧,竝特爲加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金東獻,是故重臣東健之弟乎?元容曰,然矣。李彙寧,嶺南人而先正臣李滉之祀孫矣。上曰,金東獻,是廣留之父乎?元容曰,然矣。上曰,廣留之父,則年歲必多矣。元容曰,廣留早世蜚英,今在正卿之列,而年爲四十四矣。其父則今年爲六十矣。仍奏曰,四墓所石橋,今當始役之時,而聞禁御兩營將臣之言,則看審校屬之言,基址多沙石之地,而橋柱雖豎石,潦漲水激,則易致頹圮,役事勢無以完固雲,誠可悶矣。上曰,事勢旣如此,則何可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曰,石橋果不合於基址,則幸行時以板橋爲之,如他輦路之例爲便,兩將臣進前聽敎,可也。相弼、景純進前領敎,奏曰,造橋處合爲八處,而一處則可設,七處則地形多沙,一經潦水,勢難安支矣。元容曰,雖然事體重大,更爲詳審後,苟可造作處,則卽爲始役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然矣。兩將臣親審後來稟,可也。元容曰,伏聞日前分送暗行於諸道雲,此是初元應行之事也。近來則全道列邑,皆入廉察之中,而故規則以栍邑爲之,各道無論,道內幾邑,封書中書邑名,使之往探,來往甚速,所率甚簡,京外皆未知有繡行,故謂之暗行,各邑則未知其邑之入於栍中與否,故各自惕念小心,不敢爲非。朝家每擇善幹者頻送,故英廟朝,故相臣李宗城,繡行過十次,正廟朝亦多屢行者,以此觀之,其來往之不爲久淹可知矣。若如近繡之經歲或半年之久,則一人豈可爲屢行乎?我純考誠心民事,各道民瘼,必期於無邑不洞悉,故有各邑守令具冊子,各書民瘼以進之敎,又分送繡衣,或全道或左、右道,竝無栍邑,其時則各自畏戢,雖遍行一道,猶守暗行之法矣。近來則久而懈弛,且久淹而多率,故無以藏蹤。且出道以後,多有先文明行之時雲,與古規轉異,而全道,恐不如栍邑之爲簡便而使列邑畏懼矣。上曰,曾聞暗行,雖出道之後,不使人見面,竣事後又復暗行雲矣。若多露跡,則豈有密遣之本意乎?大王大妃殿曰,栍邑時各㨂素稱弊邑而送之乎?抑因有可廉之處而送之乎?元容曰,此則無論有弊無弊之邑,自上每抽錄邑名以授,其數多少亦無定,此法果好,邑邑各自畏懼,蓋不知栍邑之爲何邑而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甚好矣。今番則初元欲廣廉,故一依近例,而此後則當依古例,以栍邑分送矣。上曰,大臣就座。秉珪曰,諸宰奏事。左根等曰,無所奏事矣。秉珪曰,玉堂所懷奏之。世鎬進前奏曰,臣於前月,獲登賓筵,猥控愚衷,恩諭開納,諄復鄭重,臣奉以恭俟,不勝攢祝矣。見今進講冊子,幾至垂畢,則聖學之所前受,亦已富有矣。竊伏念學問之道,亶在於溫繹而不撤矣。學而不溫,則前日之所知,莫致於涵畜,學而不繹,則來日之所修,難進於開發。故時習之訓,日省之工,皆所以抵緝熙之道也。是以法講之例,亦有溫繹之間矣。伏願殿下,必於停講之暇,勿忘溫繹之方,以爲終始念學之規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出擧條〉大王大妃殿謂主上曰,玉堂所奏果甚好,以是體念爲好矣。上曰,進講當從近爲之矣。秉珪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病〉。行左承旨沈宜冕〈式暇〉。行右承旨洪祐順〈病〉。左副承旨李秉珪〈式暇〉。右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直〉鄭直東〈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自明日進講爲之。
○沈膺泰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任應準病,代以鄭直東爲假注書。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校理金會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應敎金敬鉉,副應敎李參鉉,校理洪秉壽,副校理李秉文,修撰姜㳣,副修撰李彙圭、朴昇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洪祐健,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趙在應,時在京畿水原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金敬鉉,副應敎李參鉉,校理金會明、洪秉壽,副校理李秉文,修撰姜㳣,副修撰李彙圭、朴昇壽,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敬鉉,校理洪秉壽,副校理李秉文,副修撰李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司謁白鳳爀,手本別監池昌祿等六人,無端逃走,闕夜直狀,萬萬痛駭,爲先除下,其罪狀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於沈膺泰曰,竝除下,不能操束之司謁及行首別監,令攸司科治。
○洪祐健,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稻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五斗,皮稷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二斗,皮粘粟打作,則所出爲五斗,皮唐黍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二斗,豆打作,則所出爲十三斗,太打作,則所出爲十四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膺泰,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馬兵都試,今日未畢,故明日仍爲設行於南別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前左水使李亨夏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亨夏,尙在任所,未及上來,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9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英淳〈式暇〉。行左承旨沈宜冕〈坐〉。行右承旨洪祐順〈坐直〉。左副承旨李秉珪〈坐〉。右副承旨沈膺泰〈坐〉。同副承旨洪祐健〈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鄭直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霜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洪祐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膺泰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祐順曰,進講入侍。
○以司謁范元植,手本別監吳有晟被打於尹東仁等事,傳於沈膺泰曰,爲先除下,令秋曹査實以入,不能操束之司謁,令攸司科治,行首別監,從重科治。
○以司謁范元植,手本別監朴昌根,入直別監任意招來之狀,萬萬痛駭,其罪狀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於沈膺泰曰,令兵曹嚴棍懲勵。
○洪祐健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毆打別監之尹東仁等,當爲査實,而判書李鶴秀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沈膺泰,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別監朴昌根,嚴棍二十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金敬鉉,副校理李秉文,副修撰李彙圭,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秉文,副修撰李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順曰,只推。
○李秉珪,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馬兵都試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九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鄭元容,講官金左根,參贊官沈膺泰,侍讀官金世鎬,假注書鄭直東,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徐翼輔,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左根讀自旣而,止如此,解釋章句。元容曰,講時聲音,不必太高,讀數亦不必滿十,惟務文義之融會焉。上讀新受音七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左根曰,薛包之奴婢田廬器物,取其劣而分其優者,可見其源於孝,而推以篤於友愛敦睦者也。此等處益加留神焉。上曰,包何兄弟各居乎?元容曰,所居狹窄,亦或分門矣。然包姪求分,非包欲分矣。世鎬曰,包之弟子,求其分財,而包無所愛惜之物,可見其孝友之至也,昔有田眞兄弟,分財甚均,堂前有紫荊,欲分種矣。荊樹忽枯,眞曰,吾之分居,不如荊之共根矣,仍不分矣。元容曰,古人亦有以常棣比兄弟者,詩詠兄弟之樂,而以常棣興之矣。世鎬曰,明主做孝悌之治,而一世皆化於敦睦,至於草木,亦有連理之樹生焉。治世禎祥,於此可見,伏願體念焉。上曰,包名不見於上乎?元容曰,然矣。膺泰曰,此章文義,講官儒臣,已爲陳達,臣無容贅說,而就其中財之一字,可以反隅敷演矣。蓋財不虛生,必取諸民,民之生財,卽不越力穡服賈而出粟米麻絲以事上也。其艱難辛苦,若恫在己,而苟或取之不節,則民不聊生,故夫子垂節用愛民之訓,曾聖著財聚民散之戒。此皆藏富於民,國自有裕之意也,元容曰,節用愛民四字,臣亦曾奏之。聖衷或記存乎?上曰,記之矣。元容曰,臣請解釋一通後,更陳文義矣。上可之,元容解釋訖,奏曰,包姪之請分其財也,叔當取優,而姪當取劣,包則反是,舍美取惡,友愛之情,溢於辭色,其後姪又破産,而包每賑給,非心誠友於而然乎?王祥魚雀等事,必有神明所佑,而祥之弟覽,亦篤於友愛,其母每不慈於祥,則覽必執兄手而泣其母使祥爲賤役,則覽必同爲服事,覽妻亦如之。其後瑯瑘王氏,世世繁盛,至於今中國,代出公卿,又多善人,此皆祥孝感所致,厥後蕃衍矣。上曰,王覽事見於下篇矣。元容曰,然矣。膺泰曰,分財一事,亦可見包不得已之意也。在唐張公藝,九世同居,高宗親問,何以敦睦乎?公藝書忍字百餘以進,其意以爲家間微細事,苟能相忍,則家道雍睦矣。上曰,忍字上可見其有度量矣。膺泰曰,古語云不痴不聾,不作家翁,此亦忍之之義也。元容曰,難忍處惟怒爲最,君上常行此道,則功效大矣。如有疑晦處,則更爲發問焉。上曰,此章文義,皆所曾認者也。荒頓之荒字,何義也?元容曰,荒蕪之謂也。所戀之戀字,何義也?元容曰,係戀之謂也。膺泰曰,包之天性孝友,兼以好學,故雖於分財異居之際,辭受取與之間,可見其眞實學問之工,不然則處事安能如是得當乎?伏願於此,益體念焉。元容進前奏曰,朝氣過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日前製入湯劑,間已進御乎?上曰,近有微感之意,姑未進服矣。元容曰,墓所橋梁事,聞禁御兩將之言,則合爲八處?而四處則地形可合橋梁,其餘四處,則或緣沙石之地,或緣御路界分之未定,當奉下敎擧行雲矣。上曰,姑未有所敎矣。元容曰,停講日久,今始開筵,讀後神氣,不覺爲疲乎?上曰,近日若久讀,則神氣似憊矣。元容曰,《善行篇》,卽廣《立敎》《明倫》之義,而近日所講諸章,皆言庶人之孝矣。上曰,庶民家貧艱乏之中,孝誠尤易著見矣。元容曰,然矣。家貧而竭力供甘旨,可謂孝矣。帝王之孝,以養志順志爲先,再昨賓筵,慈旨掩抑,縷縷以勤學事,勉戒殿下,臣等不勝感泣矣。慈聖之至誠祈祝者,殿下之供歡爲孝者,惟是講學一事也。仰想我慈聖,雖疚懷含痛之中,若聞我殿下學進而德修,則必嘉悅而怡懷,慈衷之至誠一念,在於宗社生民,而殿下之學不學,國家安危之所係也。殿下今日之爲孝於慈聖者,豈有過於此者乎?若過數朔,則春秋過二十矣。又若過數年,則聖工何以望成就乎?期於數年之內,讀過經書,閱知歷代史蹟,然後大本,庶可立矣。學工最不可間斷,而史書則事蹟連續,故久間則前事有難領會,自今召對,亦課日常行,疑難處,必質問融會好矣。上曰,果然矣。史書連續看閱,然後事蹟之領會易矣。後當如是行之也。上命大臣先退?仍命史官就座。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未肅拜〉。左承旨申錫愚〈未肅拜〉。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直〉鄭直東〈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下霜,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秉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膺泰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富寧都護府使李運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洪祐順曰,禮房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秉珪曰,進講入侍。
○傳於沈膺泰曰,判義禁與秋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趙冀永落點。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洪耆燮落點。
○傳於洪祐健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秉夔、申錫愚、金在根落點。
○沈膺泰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同副承旨金在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李秉珪,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洪祐健曰,四墓所封築石物祭閣造成時,地師池得源監牧官除授,別看役李長春、李基朝、張殷柱,監董官李世玉,運石牌將千數寬、金聖翼、金弼武竝賞加,別看役辛聖文邊將除授,監董官李泰佐、張得秀、池興洙、樸重儉,竝兒馬一匹賜給,都看役書員金鑄煥,看役書員趙奎南、朴昌秀、成孝榛,別看役庫直李景學,看役庫直盧萬吉,木手邊首張大得、安完吉、李光信,石手邊首張順得、李萬石、池千得,浮石所書員崔守學、崔東胤、元昌興、尹度運、李泰有,庫直廉忠大、申胤澤竝帖加,其餘捕校、員役、工匠等,竝令戶曹,米布分等題給。
○沈膺泰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秉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傳於沈膺泰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洪祐健,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寺正李彙圭,再昨日政,移拜副修撰矣。粢盛各穀監穫事,纔已肅謝出去,則所重與他自別,難付生手,姑爲仍任,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洪鍾應分等狀啓,則安州等五邑,置之稍實,平壤等二十七邑,置之之次,慈山等十邑,置之尤甚,後錄諸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各邑鎭帳外火田,限四分一權減,各鎭屬給代不足條,以各鎭間年儲留及營將置穀,從便區劃事也。其一,陳田火田還加起執摠,姑許停免事也。其一,各宮房各衙門及奎章閣所屬屯土,從實執摠,而其中閣屯之在於淸北者,別爲摘奸,獲免白徵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事也。其一,今年事目,比乙未元摠,而較諸昨年實結與當俵之災,則不足爲五百八十三結八十六負一束,特令以庚辰比摠劃下事也。三等分劑,必有斟量,依施,夏節之雨暘調均,庶有登稔之望,秋後之風雹爲災,不無癢損之歎,統論則雖不至近歉,區別則未可謂均豐,火田之權減給代,陳壤之執摠停免,各屯土之從實收稅,尤甚邑之配所勿定,近例竝有可據,所請俱許依施,至於比摠之請換,有難遽議,而實摠旣雲不及於乙未,災簿亦有加數於當俵,則民情所關,合有特軫,今亦準請許換,以爲均俵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膺泰,以刑曹言啓曰,司謁范元植手本,別監吳有晟,被打於尹東仁等事,傳曰,爲先除下,令秋曹査實以入,不能操束之司謁,令攸司科治,行首別監,從重科治事,命下矣。毆打掖隷之尹東仁、安基龍、金在鉉捉來,與被打別監吳有晟,頭面査實,則尹東仁所供內以爲,今月初三日,渠往所親人郭哥家,則掖隷吳有晟,挾娼而雜歌,故責之以道理矣。再昨夕往於碧洞妓家,則有晟又爲來坐,含憾於前日之責,先爲犯手,故果爲毆打雲。安基龍、金在鉉等所供內,以爲渠輩素與尹東仁親知,而得聞東仁之鬪鬨,同往挽解而已,少無躬犯雲。吳有晟所供內以爲,月初果逢東仁於妓家,因微事言詰,而再昨夕,又逢於碧洞妓家,則東仁不問曲直,募人亂打,至於傷損狼藉雲矣。觀於諸供,夜往妓家者,卽是有晟,則雜歌遊嬉之說,乃渠自取,而苟無是事,豈至惹鬧?先失亶在有晟,而有晟身邊,痕損微著,則下手之罪,東仁難免,至若安、金兩漢,不可以隨往挽解,有所參恕,所當分輕重照法勘處,而旣伏承査實以入之命,上裁,何如?傳曰,吳有晟、尹東仁,竝遠地定配,其餘兩漢,竝懲礪放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毆打掖隷之尹東仁等査實草記,傳曰,吳有晟、尹東仁,竝遠地定配,其餘兩漢,竝徵礪放送事,命下矣。謹依下敎,有晟全羅道谷城縣,東仁平安道安州牧,遠地定配所,竝卽押送,其餘安基龍、金在鉉兩漢,各嚴杖五十度,懲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九月十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蘭淳,參贊官李秉珪,檢討官朴昇壽,假注書李崙夏,記注官金大鉉,別兼春秋閔致庠,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蘭淳讀新受音,自王裒,止於晉訖。仍奏釋義。上曰,儀、昭兩人,誰是誰非耶?蘭淳曰,兩人事,殿下淵衷,以爲孰是孰非乎?上曰,昭實爲非矣。蘭淳曰,然矣。爲將之道,師律之間,或有過失,則反躬自責,此不害爲謙遜之美,而昭則以己之罪,反委之於儀,在下者豈有心服之理乎?且人君馭世之道亦然,以山藪之量,包容群下,則豈有過中之擧乎?上曰,蓼莪是何篇耶?蘭淳曰,《詩小雅蓼莪篇》也。殿下知竝廢之義乎?上曰,其師聞而哀感故廢之也。蘭淳曰,然矣。昔王裒痛父死非命,常讀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處,輒三復流涕,其門人受業者,竝廢此詩而不讀也。昇壽曰,蓼莪詩,卽孝子不得終養而所作者也。王裒每讀至此,感傷流涕,故其門人,恐其師之聞而感之,廢而不誦也。上曰,以示不臣於晉,何義乎?蘭淳曰,裒本魏人,及司馬氏篡魏,以晉爲國號,而以不忘父讎之故,終身不西向,以示不臣服之意也。蘭淳曰,雖示不臣,而奚獨避西向乎?上曰,晉都在西故也。蘭淳曰,然矣。上讀新受音七遍訖,上曰,以次陳文義。蘭淳曰,王裒之徵辟不起,《詩》廢蓼莪,孝子之心,痛恨之至,固所當然,而非至孝根天,樹安能爲之枯?非立志堅確,身安得未嘗西向乎?伯夷之不食周粟,王祥之抱樹而泣,一串貫來,易地則皆然矣。士君子有意於當世之務,先要立志,有金石不渝,風霜不變之節,然後孝可移於養親,忠可移於事君,窮天地亘萬古不易其操也。伏願殿下,觀人必以其孝,取人必以其節,漸之以仁,劘之以義,則菁菁之莪,菶菶之梧,豈無吉士之藹藹乎?惟殿下念哉。昇壽曰,今以司馬昭事下詢曰,昭實爲非,聖敎誠然矣。蓋東關之敗,卽昭之罪,而渠必曰誰任其咎雲者,卽委過於儀而以自解也。儀則與其不言而冒虛罪於己,毋寧直言而正其咎於昭,故對之曰責在元帥,可謂言亦誅也。每當講讀之際,古人之何者爲善,何者爲惡而褒貶之,又思所以在上御下之道,則其於聖治,豈少補也哉?伏願深加省察焉。秉珪曰,今此文義,講官儒臣,備陳無蘊,別無敷演仰達者矣。蘭淳曰,臣之登筵,今已許久矣。召對間或有命,而進講則多朔間斷,玉候靡寧之時,講學固餘事,而近日則諸節已臻康復,課日進講,下情不勝歡祝。臣又有所仰質者,每伏見進講時,則比諸召對,微有難便之意,臣未敢知聖衷有何所難而然乎?抑以進講之成誦前受音,不得融會而然歟?召對與進講,其爲講則一也。縱不能貫通成誦,庸何傷乎?只以文義爲主,常常理會,是臣所望者也。上曰,然矣。又曰,且有仰陳者,雖以此篇如王祥、王裒之事言之,旣讀其書而知其人,則書諸左右,常念其忠孝之出天,以示嘉奬之意,則是亦領會之一道也。又曰,講學譬如飮食,一日廢食則饑,一日不讀則荒,不食之害,猶止於口體,不讀之害,至及於心志。由是觀之,俱是不可廢之事,而講學爲尤切矣。非但講學,常頻接臣隣,討論古今治亂,民生苦樂,以至尋常節目間事,隨處下詢,必當有聖智日新之效也。上曰,攀柏何義乎?蘭淳曰,柏是墓傍所植,攀其樹而哭之之謂也。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判義禁與秋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未肅拜〉。行左承旨申錫愚〈未肅拜〉。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鄭直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在根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秉珪曰,檢校直提學金炳冀馳詣華寧殿,奉審摘奸,仍詣健陵、顯隆園,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洪祐健曰,進講入侍。
○李秉珪啓曰,李文成祠版,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洪祐健啓曰,禁衛大將柳相弼,御營大將李景純,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李景純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竝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捕將重任,亦不可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御兩將,摠使兼察,捕將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禁、御兩將,摠使兼察,捕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衛大將、御營大將金左根,左邊捕盜大將沈樂臣,竝卽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李秉珪啓曰,卽者檢閱趙秉學,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竝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金在根,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依定式進詣時御所,周回宮墻奉審後,如干有頉處,從便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膺泰,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例不得兼帶金吾之任矣。副提調趙秉夔所帶同義禁,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洪祐喆移文,則以爲,南陽府鄕校聖殿北壁柱木,年久朽退,壁土將欲頹壓,西廡南壁,間間脫落,極爲悚悶。今方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雲矣。南陽府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祐健,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柳亨植,騎士將朴敏悳、鄭寬溶,把摠李根元、尹喜默,俱有身病,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李鶴周,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以司謁口傳下敎曰,綾羅匠人李元明刑配事,命下矣。謹依下敎,元明嚴刑一次後,全羅道南平縣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檢閱趙秉學疏曰,伏以臣甫竣曝史,今玆返命,適値左右史不備之時,固當替直之不暇,而卽接家信,臣父近以滯痢之祟,又因日候之過涼,一倍添劇,促臣歸視。自聞此報,不能自定,玆敢忙陳短章,徑出脩扃。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戌九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徐憙淳,參贊官洪祐健,侍讀官金會明,假注書鄭直東,記事官金龍翼,別兼春秋閔致庠,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晉西河人,止求以身代,解釋章句。上讀新受音十一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憙淳曰,此諸章皆是孝行之實,而第二章長孫夫人之報新婦祝子孫也。不言富貴,而只言孝敬,則其識見之正,非尋常夫人之比,《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此之謂也。非但崔之門爲然,文王之日三朝,武王之亦一飯,無非孝敬之事。故周之綿籙,本支百世,詒厥孫謨,帝王孝敬,尤可見子孫之昌大,此等處益加體念焉。會明曰,此皆古人事親之至行,而字句間,有要看處,如色養二字最要看,非徒口體之養而已,婉容愉色,務悅親心之謂也。如拜堂下句最要看,凡人閨門之內,主於恩愛,則易疏於禮節而唐夫人之拜,恩禮兼備,孝敬兩盡。此可見閨門之內,嚴如朝廷也。如心驚汗流句最要看,其父有疾,其子在遠,自然有動於中發於外,體此可見血氣之流通,天理之感應矣。上曰,身雖遠離,而孝子之心至靈,自然如是矣。會明曰,山南家厥後昌大,蓋有如此之至行。故享如此之福祿,理固宜矣。伏願深加玩味焉。憙淳曰,王延之孝至矣。當暑而扇枕如黃香,叩凌而得魚如王祥,而其所得魚,卽親極滋味之一段也。上曰,今人雖老無齒,猶能粒食,長孫夫人,老至何境,而不能粒食耶?憙淳曰,似年極高而只進糜飮矣。上曰,何以先言山南子孫之盛,而後及唐夫人之事也?且長孫夫人之於山南,爲曾祖王母,則其時年當爲幾何?憙淳曰,此乃柳玭,先稱崔之以山南節度,世爲博陵大族,而因言其所由昌大之實蹟也。又非山南之時長孫夫人尙在世也。上曰,何以謂新婦之恩也?憙淳曰,不曰孝而曰恩者,嘉其孝養之至,而示其恩情之別也。黔婁之稽顙北辰,卽出於孝子切迫之情,不能自已,而數日而愈,果有感應之道,禱是正理,非淫祀無福之類也。祐健曰,夫父子,一體而分者也。其父有疾,其子居遠心驚,卽自然相應之理也。然而往牒所載,罕有與黔婁比者,故黔婁之事,尤爲表著矣。上曰,此是人子當行之事矣。祐健曰然矣。事親而孝,迺天理人情之當然者也,而人或認以爲卓行奇節之難以企及者,故尠能追武於古人矣。且雖以堯、舜之治,孔、孟之學,其要不越乎孝悌二字,是皆日用常行底道理,苟能知此而做去,則爲堯、舜爲孔、孟,實非高遠難行之事矣。伏願此等處,推類而體念焉。上曰,參贊官讀之。祐健讀奏一遍訖。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緣故出〉。左承旨申錫愚〈致祭進〉。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鄭直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藥房都提調金道喜,提調金鼎集,副提調趙秉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進御加味拱辰湯,姑爲停止事,榻前下敎。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錫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錫愚啓曰,臣以李文成祠板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膺泰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秉珪曰,再明日眞殿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時原任大臣、閣臣、宗親、儀賓二品以上入參。
○傳於洪祐健曰,召對爲之。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掌令金廷雲、金永基,持平李奎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洪秉壽。
○沈膺泰,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林謇洙,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以禮曹言啓曰,再明日眞殿茶禮親行事,命下矣。自上服色,以翼善冠、無揚黑團領袍、靑鞓、素玉帶擧行,而應參諸臣,以無揚黑團領、烏紗帽、黑角帶行禮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駝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健,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崇禮門東邊頹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毆打掖隷之尹東仁,定配所押送事,纔已草記蒙允矣。卽接其所訴,則渠母今年爲七十八,而無他兄弟雲。故使之考籍,果爲的實。依法典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九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進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道喜,提調金鼎集,副提調趙秉夔,假注書李崙夏,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金龍翼,檢校待敎李秉文,判府事金道喜,講官金鼎集,參贊官沈膺泰,檢討官姜㳣,假注書鄭直東,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金龍翼,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珪、李鎭夏、黃道淳,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道喜進前奏曰,霜朝日氣頗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道喜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有曾等入診訖,道喜曰,脈候奏之。有曾等退伏楹外奏曰,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各陳所見。鎭夏曰,調均中微有滑體矣。鎭夏曰,拱辰湯進御幾貼乎?上曰,近日微有感意,姑未服之矣。道喜曰,今日卽五貼更爲製入之日次矣。此則姑爲停止,待前已製入之湯劑盡爲進御後,更爲製入似好矣。上可之。進御加味拱辰湯,姑爲停止事。〈出榻敎〉道喜曰,藥房、承史,使之先退乎?上命承史以次退出。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鼎集讀自海虞令,止輒流涕,解釋章句。上曰,甚加矜賞者,何謂也?道喜曰,矜者,憐之之意也,賞者,嘉之之意也。上讀新受音九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鼎集曰,何子平,幼持操檢,學義堅明,雖處闇室,如見大賓,平生志行,確乎難及,而尤篤於事母,除海虞令,縣祿惟以養母,一身妻子,不犯一毫,人或疑其儉薄。子平曰,希祿本在養母,不在爲己,及親之喪,不廬不絮,哀號八年,常如一日,當世之人,未聞有奬詡誘激之風,而惟蔡興宗,特嘉其孝,爲營冢壙,可謂賢太守矣。朱壽昌則母子不相知者,爲五十年,行四方決志求母,適避雨於同州逆旅,心方念母,俄有老婦拾薪而嘆曰,吾兒壽昌,安知母苦之如是?壽昌驚愕前問,果其母也,可謂天之所啓,非由人力,蓋深究其此等情界,則雖事端各殊,亦自有感發人心者矣。㳣曰,子平、壽昌所行之事雖不同,其出於孝則一也。興宗是劉宋間賢人,故憫其情地之苦,嘉其誠孝之篤,爲營其葬,昔范純仁,以麥舟付曼卿,使掩淺土之喪,又有査道者,以赴擧之資三萬,贈其父友,使不鬻女而營葬,古人之出義恤窮,每多如此,況此至孝之人,孰不感嘆而樂爲之助乎?非但親知之若是而已,其在朝家褒賞節孝之道,尤當樹之風聲,伏願此等處體念焉。膺泰曰,俄者下問中甚加二字,果有深意存焉。甚者甚切之意也,加者益加之義也。八年之間,爲其太守者,亦豈無憫憐奬詡之人,而獨蔡興宗,心誠歎服,至助葬具,俾申情禮,此章之特書甚加二字,所以別於他人之義也。雖然興宗,亦不過爲之營葬而已,未聞有聞之於朝,褒以棹楔,勸以爵祿,或緣其時饑饉師旅,國家多事,未之遑歟?猗我東方,列聖繼作,治尙孝悌,風敎流行,雖於巖穴之間,竇蓽之下,亦多卓異之行,每自朝家,隨聞樹旌,風聲所曁,愚夫愚婦,亦皆知孝行之爲可慕,此實由於君上導率之如何耳,伏願深加省念焉。上曰,子平八年哀號如一日,甚是難及處也。第歠粥時,不進鹽菜,何以堪也?膺泰曰,至於鹽菜而猶爲不進者,此上文所云踰於禮者也。上曰,朱母之見出,必在於壽昌之兒時也。㳣曰,然矣。上曰,何爲見出也?㳣曰,此事無傳,雖不可詳知,而古或有出妻之事矣。壽昌處人倫之變,不欲自同於平人,故至不御酒肉矣。道喜曰,壽昌之心,至於誓不復還,則豈御酒肉乎?上曰,然。爲子之心,尋其母然後,當立於世矣。道喜曰,壽昌晝夜思慕,竟得其母,豈非誠孝所感,天使之然也?上曰,雍之距同州不遠乎?道喜曰,雍是秦地,同近蜀地,相距似遠,而以母也。故自雍而之同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祐健,侍讀官金會明,檢討官姜㳣,檢校待敎李秉文,假注書鄭直東,記事官玄基濬,別兼春秋徐翼輔,各持《通鑑》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會明讀自諸將,止皆服。上曰,文義陳之。會明釋義訖,奏曰,春秋以後,無義戰久矣。今以韓信此戰言之,雖神於用兵,而不及聖人征伐遠矣。上曰,然矣。此亦期於必勝而已矣。會明曰,聖敎誠然矣。夫以漢而比楚,則漢以仁義,楚尙勇悍。故末梢之成敗懸殊矣。以韓信而比成安,則成安雖有左車,而不能用之,韓信能致左車而用之,故二將之優劣自異矣。伏願於此等處,深念得失之分焉。上曰,下番讀之。㳣讀自信,止禽矣。上曰,文義陳之。㳣釋義訖,奏曰,百里奚本虞臣,而晉將伐虢,假道於虞,百里奚諫而不聽,奚乃自鬻於五羖之皮,秦繆公擧而用之,遂成霸業,虞之百里,趙之左車,可謂善於謀者,而其君不能用,此可見其謀之行與不行,專在於人君之用與不用也。伏願於此等處,深察用人之道焉。上曰,若用廣武之計,則成安豈至於敗,而韓信所云僕亦禽矣者,亦無怪矣。㳣曰,然矣。上曰,參贊官讀之。祐健讀自廣武君,止從風而靡。上曰,廣武君何其善辯之如此也?祐健曰,果是善辯矣。上曰,文義陳之。祐健釋義訖,奏曰,廣武君不過是戰國游說之士,則其言雖不足爲訓,而讀書之法,每貴乎斷章取義,其曰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狂夫之言,聖人擇焉雲者,實有合於君上用人之道矣。才難之歎,古來伊然,全德之人,雖不可多得,而一能之可紀則拔擢之,一言之可用則採納之,舍其短而取其長,各盡器使之方,則必將大有裨於治道矣。伏願深味而推驗焉。上曰,閣臣讀之。秉文讀自隨何,止趣銷印。上曰,漢王雖洗足不爲之禮,布何至於悔來欲死耶?旋又大喜過望,則可謂喜怒無常也。仍敎曰,文義陳之。秉文釋義訖,奏曰,九江王性本梟勇,漢王恐其驕而難制,故初折其銳氣,更得其歡心,此英雄牢籠之手段也。布之喜怒,可謂淺之爲丈夫矣。至若食其之謀,不識時勢之輕重,終不及子房之明於利害,此可驗智謀之優劣,而漢王之刻印銷印,雖有同於兒戲,苟非大度量大器局,則安能如是顚倒也?上曰,罵者,大責之謂乎?秉文曰,然矣。上曰,豎儒者,賤稱乎?秉文曰,然矣。㳣曰,韓信、張良,事雖異而其謀之神奇一也。信之背水,示其無生地也,良之不立六國後,示其無故國也,無生地則士必殊死戰也,無故國則人皆爲我用矣。上曰,然矣。上通讀一遍訖,掩卷。仍曰,近日秋氣已晏,農形何如雲耶?祐健曰,外邑農形,臣未能詳聞,而第緣晚霖爲災,東風連吹,年形似不能善就矣。㳣曰,今年農形,雖免判歉,似爲穴農矣。祐健曰,西路稍勝,而南中尤不及雲矣。上曰,今則似已刈穫矣。祐健曰,今已霜降,正當收穫之節矣。上命夾侍,以柚子一盤,傳於贊參官,仍敎曰,適有此果,諸臣分味,好矣。祐健敬受,與諸臣各懷二顆於袖中。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申錫愚〈病〉。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同副承旨金在根〈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直〉鄭直東〈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bb見b於巳地。
○洪祐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祐健啓曰,明日、再明日,齊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夔啓曰,左承旨申錫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秉珪曰,進講入侍。
○傳於金在根曰,召對爲之。
○沈膺泰啓曰,別付料兵房來言,西北別付料親臨試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親臨試射,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二十四日春塘臺親臨爲之。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李奎夏、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李奎夏、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申錫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崇陵官員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後,逐日灑水,快有着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仁陵官員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後,連日奉審,無頉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官員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修改後,逐日灑水,快有着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健,以禁衛營言啓曰,騎士都試時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敦寧都正李晉祥疏曰,伏以臣,素以菲姿,幸逢晟際,濫荷寵擢,已叨陞資之班,而自揆愚庸,靡塞涓埃之報,近年以來,退伏田野,恆懼擅離之誅,懸戀魏闕,祗切瞻祝之誠。臣忽於前月初九日,恭奉聖旨下者,以臣爲敦寧府都正,顧臣之愚陋疎逖者,抑何以過蒙異數於今日也?其在報答之地,惟有將順之道而已。第伏念臣於此職,考之公格,旣無以爲據,則揆以私分,合有所自處者,臣卽宜承命趨肅,援例乞免,而臣素患腳痺之症,每劇於夏秋之交,力疾登程,實無其道。故玆敢遙望脩門,徑陳短章。伏乞聖明,察臣難冒之實,憐臣難強之勢,仰稟東朝,將臣所帶敦寧府之職,卽賜鐫遞,一以便公私之義,一以正違傲之罪。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府都正李晉祥上疏,則臣於此職,旣無爲據,伏乞聖明,仰稟東朝,卽賜鐫遞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敦寧府都正李晉祥,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庚戌九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輔根,參贊官金在根,侍讀官金會明,假注書李崙夏,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徐翼輔,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輔根讀新受音一遍,仍奏釋義。上曰,迎其同母弟者,卽其母被出後所生耶?輔根曰,然矣。上曰,其母則尙在雍地,而不與同居耶?輔根曰,旣迎其弟妹以歸,則似無與母不同居之理,且以居數歲母卒之文觀之,尤可知矣。上曰,弟妹何謂也?輔根曰,弟是男弟,妹是女弟也。上曰,拊字是撫意耶?輔根曰,然矣。上曰,葬其不能葬者,葬同族之謂乎?輔根曰,葬其貧族也。上曰,一二人家化之者,學伊川不尙浮屠之謂乎?輔根曰,然矣。上讀新受音七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輔根曰,此言一二人家化之者,非有意於化人,而人自化之之謂也。譬如天地之陶鑄萬物,而蜩翼卉萌,各自化焉,當時浮屠治喪,殆習俗之最難化者,而大賢所居,自然有過化存神之效。故人之化之,其應也速。舜居之成聚成邑,齊俗之善謳善歌,雖其所化者殊塗,而其致則一也。推此一化字,而施諸一家,則一家化矣,措諸一國,則一國化矣。大而化之於天下,則可以參天地而化育萬物矣。皆由於自我身而先爲可化之道而已,伏願推此而體念焉。會明曰,朱壽昌,年甫七歲,母子相離而不相知者五十年,則計其稍壯,可以四方求之,而飮食言語之間,不以恆人自處者,亦將四十餘年,蓋以至行之人,不幸而處其變者也。其所處愈不幸,而其孝則愈著矣。《宋史》爲之立傅,有旣葬其母,白烏集墓之句,歷敍其累知州縣,官至司農少卿,而勇於爲義,折獄如神,蓋其友弟妹睦宗黨,居官盡職,皆擧斯心而推之也。孝爲百行之源者,亶其然乎?上曰,白烏何爲而來集乎?會明曰,孝感所致矣。又曰,浮屠卽佛法也,佛法之入中國久矣。愚夫愚婦樂其誕妄,甚至有堂獄禍福之說以怵之,故有喪之家,必廣其施捨,修其道場,駸駸成俗,至於齊梁之間而極焉。夫以有宋之崇儒重道,而特言程子之不用,則其俗習之久而難變,可推而知。然擧世用佛之時,猶以程子之不用,有一二家從而化之者,以此推之,則世亦無不可變之俗矣。我朝則排異端衛正道,卓越百王,故士大夫之斥佛而不用,無家不然,則可謂人人無愧於程夫子,豈今之士夫,反勝於古之人而然哉?蓋以四百年來,上有以導率而致然也。顧奚但佛法爲然?今俗之不如古久矣。然丕變而挽回之,道則亦惟在自上導率之如何耳。伏願如是推類而體念焉。上曰,堂獄禍福之說,皆是妖誕矣。會明曰,然矣。在根曰,夫此章之天性雲者,心誠如此,非勉強爲也。蓋天賦之性,堯、舜與衆人,均一是性。故《論語》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孟子曰鷄鳴而起,孳孳爲善者,舜之徒也,孳孳爲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跖之分,只在利與善之間,則此乃衆人之蔽於物慾,不能復其性,而其習相遠之故也。今此朱壽昌孝友之推及者,亦豈非出於本然之性乎?然則日用雲爲,皆從性分中出來,伏願於此等處,深加省察焉。上曰,錢明逸,以壽昌事聞於朝,而其時只使壽昌就舊官,此何足爲異數乎?輔根曰,其孝行卓異,政合別加褒揚,樹之風聲,然復舊官,亦是恩典也。又曰,我國亦多以孝行仰聞,生者蠲役,死者旌閭,以示褒奬矣。上曰,熙寧是宋神宗年號乎?輔根曰,然矣。上曰,雍州何地,而距秦不遠乎?輔根曰,雍州卽秦地也。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秉珪,檢校待敎李秉文,侍讀官金世鎬,檢討官朴昇壽,假注書李崙夏,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徐翼輔,各持《通鑑》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上曰,上番讀之。世鎬讀自漢王謂陳平,止鍾離昧等。上曰,文義奏之。世鎬釋義。上曰,鍾離昧、龍且、周殷,皆可用之臣,而項王不用乎?世鎬曰,項王爲人,善忌信讒,雖有人,不能用之,漢王則善將將,此所以天下之不歸楚而歸漢也。上曰,苟可以反間,何惜黃金之費乎?世鎬曰,出捐四萬斤金,不問其出入,此可見漢王度量之豁達,而項王則非但不能知人,吝嗇又甚,觀於印頑弊忍不能與之事,推可知矣。上曰,三人皆可用者而反間之,故果疑不用也。世鎬曰,然矣。非但三人,有一范增,而亦不能用矣。上曰,如從范增言,漢事幾危矣。世鎬曰,然而范增但知勸項王急擊勿失而已。至大義理處,全然昏昧矣。上曰,下番讀之。昇壽讀自楚圍漢王,止疽發背而死。上曰,文義奏之。昇壽釋義。上曰,項王從亞父計,果攻滎陽,則漢將奈何?昇壽曰,此漢王所以患之也。又曰,陳平初進太牢,故作佯驚之狀,以惡草具更進,其計專在於使項王致疑者也。假使項王,專信亞父,其成功有未可知矣。況不信如此,而何能共其大事乎?且增之爲人,史氏多短之,初旣勸立義帝,末又見殺於項王,而猶甘心事之,是以疽發背之下,不書卒而書死字,可見罪之之筆法矣。上曰,更進惡草具,果是致疑之端也?昇壽曰,然矣。於項王果大疑之果字,亦可見果驗陳平計之義也。上曰,參贊官讀之。秉珪讀自將軍,止遁去。上曰,文義奏之。秉珪釋義。上曰,夜出女子,是無用之卒也?秉珪曰,然矣。上曰,紀信爲漢王而死乎?秉珪曰,爲君死之,其節甚壯矣。上曰,楚師見紀信之出,認以爲漢王之降楚,皆當馳走於東矣。秉珪曰,然矣。世鎬曰,紀信之忠與功,如彼其卓異,而考諸漢史,無紀功表忠之蹟,是可欠惜也。上曰,或忘之而然乎?上曰,閣臣讀之。秉文讀自漢王出滎陽,止玉門。上曰,文義奏之。秉文釋義。上曰,彭越何人乎?秉珪曰,本楚人而仗劍歸漢矣。上曰,然矣。上曰,漢王見圍而逃之,軍卒當敗無餘矣。世鎬曰,當此之時,事機甚急,方漢王之脫身獨走也。竝棄同車之惠帝與魯元公主,卒賴滕公之救濟,以至保存也。秉文曰,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文義之仰達者矣。上曰,轅生誰也?秉珪曰,是游說之士也。昇壽曰,如酈食其之類也。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緣故出〉。左承旨申錫愚〈坐〉。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直〉。假注書李僖魯〈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秉珪啓曰,檢閱趙秉學,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膺泰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秉珪曰,奉審閣臣入侍。
○注書金永秀病,代以李僖魯爲假注書。
○李秉珪啓曰,卽者別兼春秋徐翼輔,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與閔致庠、南秉吉,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趙秉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李秉珪啓曰,檢閱趙秉學,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徐有薰狀啓,鏡城府民家全頹事,傳於金在根曰,當此秋事方殷之時,民家漂頹,若是夥然,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意,廟堂各別措辭,分付。
○傳於李秉珪曰,政官牌招開政。
○沈膺泰,以吏曹言啓曰,長寧殿別檢許鐸,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錫愚,以兵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權載大,病在鄕廬,上來無期雲。宣傳官申命洪,文臣兼宣傳官洪鍾雲、權永秀,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魯秉進,參判吳取善,參議李裕元竝牌招不進,左副承旨沈膺泰進。以李寅夔爲校理,李升洙爲修撰,金德喜爲戶曹參判,李齊松爲敦寧都正,柳興奎爲兵曹參議,申泰運爲刑曹參議,洪學淵爲知春秋,金炳冀爲同義禁,李秉德爲禮曹正郞,李友燁爲典籍,成均博士單卓章昊,奉常正單李彙圭仍任事承傳,折衝李台鎭今加嘉善,前郡守安鼎錫今加通政賞加事,兵曹覆啓判下。
○兵批,行判書趙斗淳進,參判趙秉恆病,參議任泰濬入直,參知柳興奎未肅拜,右副承旨洪祐健進。以金炳冀爲副摠管,孟直淳爲僉知,李鶴周爲宣傳官,尹喜臣爲訓鍊僉正,李鍾愚、洪鍾序爲文兼,李源明爲禁衛把摠,吳允植爲德積僉使,同知徐眘輔,僉知三單張興燮、閔瑜世、王德元,大護軍李鶴秀,護軍徐英淳、沈宜冕、洪祐順,副司果李台鎭,副護軍金永爵、李晉祥、權載大、申命洪、安鼎錫,前判官朴晟煥,今加折衝賞加事承傳。吏批,再政。閔致庠爲司僕正,楚秉德爲長寧殿別檢,兵曹參議單任泰璿,參知單柳興奎。兵批,再政。李啓純爲宣傳官,張鉉喆爲訓鍊判官,副護軍朴晟煥。吏批,三政。申學典爲忠淸都事。兵批,三政。鄭煥升爲都摠經歷,沈芝秀爲訓鍊主簿。
○洪祐健啓曰,副摠管金炳冀,旣已出肅,而兼帶同義禁,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以檢閱趙秉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李裕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庚戌九月二十二日卯時,上詣眞殿。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趙秉夔,左承旨申錫愚,右承旨李秉珪,左副承旨沈膺泰,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提學金左根,原任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檢校直提學金輔根,原任直提學趙秉駿,直提學鄭基世,原任直閣尹定鉉、金鼎集、吳取善、金始淵,原任待敎趙斗淳、金洙根、李㘾、李裕元,檢校待敎金輔鉉、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團領、素玉帶、黑皮靴,出齋殿門,入眞殿門。通禮導上詣板位,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通禮導上詣盥洗位盥洗,仍詣第一室尊所監酌,仍詣神位前三上香,連獻三爵,仍詣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五室,竝如上儀訖。通禮導上降復位,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通禮跪啓禮畢。領議政鄭元容,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壽進前奏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眞殿門入齋殿門,命承史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趙斗淳,參贊官申錫愚,檢討官朴昇壽,記事官任應準,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徐翼輔,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斗淳曰,前受音中,若有疑晦處,詳細下問好矣。上曰,別無疑難處也。斗淳讀自霍光出入禁闥,止汲黯之戇也,釋義訖。上曰,戇字,何義也?斗淳曰,愚直之義也。上曰,汲黯此言,無乃過直乎?斗淳曰,古人有以桀、紂主之語,面諍其君者,此言何謂過也?且君仁而能容諫,故臣敢以直言告之也。上讀新受音五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斗淳曰,內多欲之欲,此是何欲乎?未敢知領會此意否。上曰,未詳也。斗淳曰,漢武之窮兵黷武五十年,而求神仙好方士,大作建章千門萬戶,多欲之病,於此可見,而乃以云云之說,夸衒於群臣,豈其志乎?汲黯獨先知其欲之所在,故有此直截之言,卽防微杜漸之意也。武帝雖怒而罷朝,然不加之罪,竟許以社稷臣,其容諫之德,知人之鑑,足爲後世法也。昇壽曰,霍光則或有以不學無術譏之者,然其爲人沈靜詳審,出入禁闥二十餘年之久,而行止不爽尺寸,其於措事發言,小心謹愼,推可知矣。是故武帝察群臣,惟光忠厚可任大事,乃使黃門畫周公負成王朝諸侯圖以賜之,受遺詔輔少主,有社稷功,竟至圖形麟閣,而獨不名焉,其所以褒忠者也。汲黯則豈欲見憚於君也?只是矢心不欺,不爲容悅,故人主見之,自然有畏憚之心也。其直如此,豈肯少屈於田蚡乎?帝之變色罷朝,止以爲愚,而不之罪,此其所以容直者也。褒忠容直二者,人主之所當勉者,伏願體念焉。上曰,郞僕射,何官也?斗淳曰,郞,守門戶者,僕射,如永巷僕射之類也。武帝時,淮南王欲叛,而畏黯不敢發曰,漢廷大臣,獨汲黯好直諫,守節死義,至於公孫弘輩,如發蒙振落,當時見憚於諸侯王者亦如此。故國有良臣,勝於十萬甲兵也。錫愚曰,此章文義,講官所陳,已盡之矣。臣無容更達,而內多欲外施仁義之語,切中漢武隱微之病,而漢武能容受而不之罪,此爲尤難矣。上曰,黯於景帝時,爲洗馬乎?斗淳曰,汲黯於武帝在東宮時,爲太子洗馬矣。洗音先,如洗腆姑洗之洗,而今諺解音稅,未知何據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右副承旨洪祐健,記事官任應準,記注官朴賢楷、金大鉉,檢校直提學金炳冀,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炳冀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華寧殿,殿內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仍詣健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顯隆園,園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之意,仰達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病〉。左承旨申錫愚〈病〉。右承旨李秉珪〈式暇〉。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僖魯〈仕直〉洪兢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膺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呈辭,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應泰曰,進講入侍。
○注書任應準病,代以洪兢周爲假注書。
○沈膺泰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檢閱趙秉學,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檢閱趙秉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傳於金在根曰,留院公事入之。
○洪祐健,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泰東,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根,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進詣慶熙宮差備內,啓下手本中有頉處,眼同看審,則不無間間修改處,而漸値寒節,土功爲難,待明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原監司李謙在疏曰,伏以臣,猥以菲材,濫叨藩寄,行將周歲於玆矣。才不足以幹當重務,識不足以裁製庶事,有百其疣,無一可記,早晏狼狽,常所誡懼,竟以奏御之不審,至蒙越俸之恩勘,臣惶隕震懍,無所容措,臣之疎闇,臣所自知。雖尋常策應,尙難堪任,況於別般施措,尤何敢擬議?惟以制節謹度,庶無大何,爲自守之義,只緣民情懇至,輿論難怫,遽然登聞,極其草率,自速罪戾,罪重罰輕,益切悚悸,第念移營設鑄,俱是大事也。雖値可爲之會,宜存難愼之義,而素乏斟量之見,輕犯妄率之科,是皆臣自取之罪也。臣以萬不近似之人,敢欲爲世所罕有之事,自致僨誤,尙不知愧,晏然自在,殆若無事者然,則其於物論之嗤點,何哉?自以愚劣之倫,元昧制治之方,而見今秋事,又値艱虞,其所懷保,有倍他時,臣之不能承當,非但世所共知,抑亦此道人所同見也。臣何敢冒昧蹲仍,久據匪據之地乎?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命黜斥,仍治臣溺職之罪,以幸公事,以安私分,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官師相規,豈可爲引?卿其勿辭,益勉旬宣之道。
○庚戌九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學性,參贊官沈膺泰,侍讀官金世鎬,假注書李僖魯,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金龍翼,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學性讀自群臣或數黯,止敬禮如此,仍奏釋義章句訖。上讀新受音十一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學性曰,人臣事君之節,不顧一己之私,引以當道,納諸無過,卽當然底道理,而彼諂諛將順,務悅其意者,寔出於固位苟容,只知有身,不知有國矣。此汲黯所以至不得久於其官,而亦自不恤者也,蓋人君聽言之際,有言遜於心,則必求諸非道,有言逆於耳,則必求諸道,苟能審察於是二者,則賢邪不難辨,而用捨可以定矣。且自古人君,最以容諫爲難,雖以武帝之英傑,亦不能翕受開納,至於變色而罷朝,則縱不罪之斥之,其疎遠忠直之譏,終不可免矣。衛靑、公孫弘,人雖近幸,而顧其職則將相也,而帝或距床見之,或不冠見之,非禮待臣隣之道也。雖於微官庶職,其在晉接之禮,固不可如是褻狎,況將相之重乎?世鎬曰,此章言輔小主守成,夫守成者,保守成業之謂也。昔唐太宗問侍臣曰,創業與守成孰難?房玄齡曰,草昧之初,與群雄竝起,角力而後臣之,創業難矣。魏徵曰,自古帝王,莫不得之於艱難,失之於安逸,守成難矣。太宗曰,玄齡與吾取天下,出百死得一生,故知創業之難,徵與吾共安天下,常恐驕奢生於富貴,禍亂生於所忽,故知守成之難。然創業之難,旣已往矣,守成之難,方當與諸公愼之,唐宗此言,實爲守成之要道,伏願體念焉。膺泰曰,主爵都尉,非諫官也,而黯之言曰已在其位,蓋西漢官制,元無別置諫諍之任,而上自公卿,下至庶官,皆可得而言之之故也。是以有郞從官上書者,有穎陰候騎上書者,亦無不博詢翕受,可用則采之,不可用則置之,足可見其時容直來諫之盛德美規矣。伏願於此等處,澄省焉。上曰,上下相接,禮貌若是疎慢,其何能爲國乎?學性曰,朝廷之上,若無以嚴見憚之臣,則在上之人,無所顧畏,惟意所欲,初不能見敬於其君,終或有一得之言,亦安得回其心而格其非乎?是以駸駸然陷於不義,竟至莫可救藥之境,寧不可懼哉?子思子之言曰,人君出言,卿大夫莫敢矯其非,君之國事,將日非矣者,誠千古之至訓也。世鎬曰,武帝之不冠而見將相之臣者,非但於禮接臣僚之道,不當如是,其在燕居,不愼威儀,實有欠於愼獨工夫也。上曰,何如斯可謂社稷臣也?世鎬曰,《禮記》雲有臣柳莊也者,非寡人之臣,乃社稷之臣,今此古有社稷之臣雲者,卽此義也。膺泰曰,社稷之臣,卽身佩國家安危之人也。上曰,汲黯果有病而請告乎?世鎬曰,汲黯素多病,故請告者數矣。觀其爲人正直,必無稱病請告之理矣。膺泰曰,汲黯之果有實病,觀於守淮陽臥閤致治,尤可驗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享官廳直〉。左承旨申錫愚〈坐直〉。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同副承旨金在根〈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洪兢周〈仕直〉姜蘭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檢閱趙秉學,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祐健曰,進講入侍。
○申錫愚啓曰,假注書李僖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僖魯改差,代以金益容爲假注書。
○金益容在外,代以姜蘭馨爲假注書。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恩彥君墓碣,永明尉製進,大院君墓碣,左參贊製進。
○李秉珪啓曰,開城留守李是遠,謂以情地惶蹙,今方廢務,齊陵忌辰祭設行啓本,京畿監司替行,原啓本雖不得不捧入,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申錫愚曰,向來特仍,實爲民情矣。松留之廢務,是何擧也?祭享啓本之替行畿伯者,尤爲未安。從重推考,自廟堂各別,嚴飭,使之卽起視務之地,可也。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以檢閱趙秉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李秉珪,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寅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錫愚,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本曹別付料軍官張在翰、吳處泓,各決棍五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親臨別付料試射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臣相弼進詣南廟,有頉處看審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健,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三月初六日,因本府擊錚回啓尹可基事,臣府不敢擅便,下詢大臣處之事,判付內,依允矣。謹依判付,收議於時、原任大臣,則領府事趙寅永,判府事權敦仁、金道喜、朴晦壽,病未獻議,領議政鄭元容,以爲久案伸理,極涉難愼,而籲辭不無依據,公議亦爲稱冤,伏惟上裁雲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大臣議施行。
○庚戌九月二十四日卯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洙根,參贊官洪祐健,檢討官朴昇壽,假注書洪兢周,記事官玄基濬,別兼春秋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洙根讀自初魏遼東公,止但依吾語,仍解釋章句。上曰,奉使,何謂也?洙根曰,如今使臣之類也。上曰,翟黑子,何如人也?洙根曰,受布千匹,終欺其君,以此觀之,則可知其貪汚不忠之人矣。上曰,太子之爲高允,導其生路者,事近欺君矣。洙根曰,爲其授經之故,似用權道而然矣。上讀新受音三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洙根曰,今日自止內,別無敷演仰達者,而此章高允之實對,上章汲黯之直諫,俱是凡人所難,而其時人君,寬宥而不罪之,此可見君仁臣直,必然之理也。故君仁則忠諫之言日進,君不仁則雖有讜直之臣,亦必畏罪而不敢言矣。伏願深加省念焉。昇壽曰,此章卽言其事君勿欺者也。翟黑子受布千匹,已是莫大之罪,而終不聽高允之言,不以實對,其不免於罪固宜矣。昔宋臣趙普,受海物十甁,置於廡下,會太祖臨幸,倉卒未及屛也,太祖顧見問何物,普乃以實對,太祖卽命啓之,滿貯皆瓜子金也。普惶恐頓首謝曰,臣未及發書,實不知爲何物,若知之則當奏聞而卻之,太祖笑而使受之,此亦可見其以實告而免於罪矣。蓋直道事君,非但人臣之職分內事爲然而已,忠直之臣,人君亦當奬勵而簡拔之,夫然後忠言讜論,可以日聞於上矣。古人曰主明臣直,伏願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曰,告君以實,則可免死罪矣,祐健曰,此章別無文義,而講官儒臣,亦已備陳,臣無容更贅矣。第念告君無隱,固是臣子之常事,而臨死不撓,最爲人情之所難。故高允事,尤不可及矣。方當必死無生之地,而幸得太子指導之力,恆人之心,易爲撓奪,而允之意,以爲上不可以欺君,下不可以負友,死生之事,猶是極小故耳。然而在上者,必察其忠實,嘉其正直,包容而不罪之,然後可謂能知人矣。此等處益加省察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四日辰時,上詣春塘臺。親臨西北別付料三廳試射入侍時,左承旨申錫愚,假注書洪兢周,別兼春秋閔致庠、南秉吉,以次侍立訖。上具布笠、布帖裏布帶,乘輿出永淸門,由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陞座。錫愚以司謁,入稟承史待令之意。上命入侍,承史以次就位,宣傳官跪稟陞壇號令。行兵曹判書趙斗淳,跪稟陞壇號令,號令如例訖。宣傳官引兵曹判書,行參現禮。斗淳參現如例,宣傳官引試官就位。斗淳及別軍職柳相鼎,宣傳官吳明善,別付料兵房徐相夔,以次就位。斗淳曰,別付料試射,本以十巡擧行,而或有三巡五巡擧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五巡爲之,可也。斗淳曰,未付料擧子,例以單巡擧行,今番亦依例擧行,何如?上可之。斗淳曰,別付料及三廳試射,有同爲擧行之命,別付料則試射於丹楓亭,何如?上曰,同爲試射,可也。錫愚跪稟宰樞執鼓,又稟貫革尺量,又跪稟矢數執鼓,又稟擧子呼名,別付料試柳葉箭訖。斗淳曰,鐵箭騎芻,今爲試射,而兩技中先試何技乎?上曰,先試鐵箭,可也。上入小次,少頃出次,斗淳曰,鐵箭方牌,本以一百五十步爲限,而或以一百步,或以一百二十步,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百步爲之。錫愚跪稟宰樞執鼓,又稟鐵箭防牌尺量。上曰,防牌尺量勿爲之。錫愚跪稟矢數執鼓,別付料試鐵箭未畢。斗淳曰,鐵箭全不成樣,置之,只試騎芻,何如?上可之,騎芻試訖。斗淳進前奏曰,親臨試射,事體至嚴,而大小擧行,稽忽莫甚,臣之不能先事董飭,誠萬萬惶悚,而師律所關,不可仍置,當該宣傳官,竝事過後拿處,訓鍊院官員,査出其擧行名目,爲先汰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入小次,命退錚,錫愚呼宣傳官退錚。上命兵曹判書及承旨史官試射,小頃出次。錫愚曰,兵判及承旨,纔有試射之命,而兵曹判書趙斗淳,平生未嘗操弓,且眼病不能見矢落處,何以爲之乎?上曰,日勢已晚,兵判及承史試射置之。仍命兵判及承史先退,三廳試射訖。上乘馬,由靑陽門、永淸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9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藥院進〉。左承旨申錫愚〈坐〉。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病〉。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洪兢周〈仕〉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鼎集,副提調趙秉夔啓曰,親臨試射,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錫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同副承旨金在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檢閱趙秉學,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秉珪曰,進講入侍。
○備忘記,慶尙左水使李容純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秉珪啓曰,卽者別兼春秋南秉吉,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金在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申杓、金箕錫、鄭濩源囚單子,傳於洪祐健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李秉珪,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江原監司李謙在移文,則以爲,襄陽府東海廟宇,年久朽破,頹壓在卽,不可不及今修改,而神位移安以來十月初十日,還安以來十一月十七日擇定,移還安祭香祝,磨鍊下送雲矣。襄陽府東海廟宇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錫愚,以兵曹言啓曰,來十月十一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林永洙,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五日騎士都試時各技優等人及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健,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收議草記批旨內,依大臣議施行事,命下矣。大臣旣以籲辭不無依據,公議亦爲稱冤獻議,尹可基事,施以伸理之典,何如?傳曰,允。
○檢閱趙秉學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冒控臣父病狀,陳籲擅出,焦遑忙迫,有不暇詳暴情懇者矣。臣父以六旬衰齡,方在㷀㷀銜恤之中,哀毀葸綴,理所固然,而非時冷泄,轉成下利,𩜾粥之啜,輒患見阻,藥餌之供,尙遲責效,臣方左右扶將,實難暫離。且臣連在喪側,身又不潔,溷處淸禁,昵陪香案,揆以分義,尤所難安,由限旣過,召牌課臨,承膺無望,日事違傲,以公以私,萬萬惶蹙。玆敢申暴危懇,猥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鐫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戌九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判府事朴晦壽,講官趙秉駿,參贊官李秉珪,檢討官李升洙,假注書姜蘭馨,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秉駿讀自太子見帝言,止遂赦之,仍解釋章句。上曰,愼密之密字,是何義也?秉駿曰,卽謹愼周密之義矣。秉珪曰,是與安詳底義同矣。上曰,多於浩,是罪浮於浩之謂乎?秉駿曰,多於浩者,謂其著述多於浩矣。上曰,然則此便是罪多於浩之謂也。上曰,迷亂失次,是不得善辯之謂乎?秉駿曰,然矣。上曰,以太子之言觀之,則但依吾語一句,已知其有問於允,而今見高允之所答,則反以爲太子實不問臣雲者,何故也?晦壽曰,爲太子掩護,其欲諱之意也。上曰,然則高允欺太武矣。晦壽曰,此與欺,差有間矣。蓋太子以愛欲生之心,欲救高允,則只當以允不欺君而忠直,陳於帝前,請貸其死,則以太武之仁明,必無不從之理,而志慮未及,急於營救,其所倉卒應對,未免苟且不誠,可勝歎哉?上曰,迷亂何故也?晦壽曰,天威嚴重,心神昏錯矣。秉駿曰,天威嚴重,故昏迷失次矣。上曰,微賤雲者何義也?晦壽曰,允本小臣,故謂其職之卑微,而其後官至中書令矣。上曰,中書是何官?晦壽曰,歷代官制,沿革不同,蓋是宰相職,而我朝相府,亦稱爲中書矣。上讀新受音十一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秉駿曰,高允此事,語其要則不過曰不欺君三字而已。夫人臣平日事君之心,貞於事信於言,則雖臨大事決大疑之際,易致迷亂失次,而務歸於貞信。故至有捨生取義之道,要使其心,無一毫有欺於其君也。是以《大學》,以毋自欺,爲誠正治平之本,則此可見君子之學,先從不欺心,然後可以不欺君矣。魏帝不過其時之凡主,而能知高允之貞信,旌其善而赦其罪,此豈但高允之忠直也?亦可見魏帝之仁明矣。伏願殿下,益加體念焉。升洙曰,人臣之道,果不出於不欺君三字。昔宋太祖語群臣曰,世宗舊吏,不欺其主者,惟曹彬一人耳。遂委以心腹,蓋太祖曾與曹彬,俱臣事周世宗,彬時爲掌酒吏,而太祖嘗從求飮,彬曰此官酒也。不敢私與,因自沽酒以飮,太祖由是嘉其不欺之忠,後來特奬用之矣。不欺君,雖是人臣當然底道理。然人君旣知其如此,則必深奬而擢用之,然後亦可擧一而勸百,此則惟在君上導率之如何,伏願體念焉。秉珪曰,魏太子必欲丐允之生而言於帝。然高允則直首其實,而反宥其罪,黑子再造欺君,而罪至罔赦,使高允一依太子之所敎,而不以實對,則允亦一黑子也。罪豈可見原乎?是故爲人臣之道,莫如以直事君也。以此章文義觀之,帝怒曰云者,必怒其太子之欺君,而太子之懼曰,亦懼其誣罔之爲罪也。上曰,然矣。秉珪曰,此時高允之意,則於死生榮辱,義不苟免,首實以死而已,故其曰不敢虛妄。實不問臣,不敢迷亂等語,要不出以實告君而又欲其掩護太子之過矣。上曰,雖不欲露出太子之過,而其事已著於史,則莫之能揜矣。晦壽曰,此章史斷,亦云太子欲欺君脫允,則允必諫止而無一言,恐史氏記錄之誤也。由是觀之,則太子之欺君,高允之不諫,亦爲後世之一疑端矣。秉珪曰,帝顧謂太子一句,亦必未安而敎之矣。晦壽曰,參贊官所奏,非不好矣,而大抵不欺君,是允事君之大節,雖鈇鋸當前,必無變易,而亦何曾安排其利害,而有此首實乎?參贊官所奏,恐不免偏見矣。上曰,然矣。晦壽曰,高允魏之名臣,好切諫尙風節,豐才博學,爲一代所推重,任以授經之官,以不欺君,作爲事君之大節,死生榮辱,不能變易其心,若允可謂偉人君子也。上曰,此則不計死生,而取其直節耳。晦壽曰,旣不以死爲畏,則豈有迷亂失次之擧乎?上曰,然矣。旣不畏死,則有何迷亂?晦壽曰,太武雖不過一凡主耳。且以北方五胡之餘種,據有君位,而歷年最多,傳世且久,當時治法,亦多有可觀處,不害爲仁明之君,知翟黑子之欺罔,則不以寵遇而貸其死,知高允之不欺,則嘉其直節而赦其罪,非但赦其罪而已,許之以直哉?旌之以信貞,勸懲得宜,恩威竝行,此豈非仁明之君乎?主明臣直之義,於此可見矣。上曰,是雖胡種,有德則可以爲君矣。晦壽曰,然矣。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晦壽進前奏曰,近日頗爲溫和,而朝候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晦壽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近來寒熱之氣餘症快復乎?上曰,寒氣則近者少差,然但微有感祟,而亦不大段矣。晦壽曰,滯候則何如?上曰,滯氣則快差耳。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病〉。左承旨申錫愚〈病〉。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洪兢周〈仕直〉姜蘭馨〈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霧氣。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膺泰曰,進講入侍。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秉珪曰,只推。
○傳於李秉珪曰,召對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秉文。
○洪祐健,以兵曹言啓曰,西北別付料軍官試取入格人,謹依判下別單施賞,而弓矢上弦弓箭竹,以軍器寺所在者取來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金蘭淳所報,則以爲竹山所在耗米蕩減條六十八石零及孟山耗米不足條二石零,合七十一石零,以某樣穀從他劃下,以爲支放之地爲辭矣。支放給代,便成年例,以嶺南所在本司句管穀會錄耗中,許令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南秉哲狀啓,則備陳道內綿農判歉之狀,仍請訓局砲保及兵曹、各軍門、各衙門番布,竝以純錢代捧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綿農,雖未免歉,峽野之間,豈無優劣之可論,而全省初無區別,砲保亦請純代者,有欠精詳。然年分之前煩請,則民情之切急,庶可推知。訓局砲保四分一,兵曹兩營番布三分一,各衙門竝以純錢代捧,以爲紓力之地,何如?傳曰,允。
○庚戌九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徐憙淳,參贊官沈膺泰,侍讀官金會明,假注書洪兢周,記注官朴賢楷、金大鉉,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他日,止確論,解釋章句。上曰,確字何義也?憙淳曰,的確之意也。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憙淳曰,今日自止內,當作三條看,高允、李君行之事,同是事君不欺,而高允則不變於死生立判之際,君行則持守於平居無事之時。凡爲人臣者,必於尋常事,惟以不欺爲心,然後方可以不撓於死生禍福。此兩人所遇雖殊,易地則皆然。君上取人之道,亦當觀於平居無事時一心不欺者,乃可責其夷險一節矣。至於第三章,則盧氏,乃一婦人,而其所誡子之言,亦足爲從宦家模範也。夫惡貧好富,常情之所同,祿俸供親,人子之至榮,而如以官物民財之非義所取者進之,而父母受之,不以爲咎,則豈不有愧於盧氏乎?此非但崔玄暐遵誡淸謹之爲美,朝家之必擇廉謹良吏者,實爲民國之最大政要。故前後筵臣之以擇守令敷奏者此耳。究其所以,是亦以不欺爲心,然後可責其廉謹,警世勵俗之方,莫先於不欺心三字矣。此等處深留聖念焉。會明曰,夫史者,帝王之《實錄》,後來之炯鑑也。言行擧動,莫不備載,故人君愼焉。今浩、允之直書,卽爲史之本體也。然必刊之於石,乃著作令史,勸浩而爲之也,允聞而歎之曰,此必爲崔門萬世之禍,吾徒無類矣,未幾而禍作。上曰,崔浩則已死耶?會明曰,此時則浩未及被誅矣。允則以首實獲宥,而召浩詰之,則惶惑不能對,太武怒甚,勅允爲詔,其時當坐者,爲百數十人,而皆將夷族,允不卽草詔。上曰,允與浩罪同故耶?會明曰,高允身倖免誅,他不遑恤,而猶侃侃爲人伸釋,爲國恤刑,此尤人所難能處也。乞更一見曰,浩若更有他釁,非臣敢知,直以犯觸,罪不至死,太武又怒,命介士執允,太子固請乃解,浩雖族誅,而餘止身死者,皆允之力也。允博通經史,敎授受業者,嘗千餘人,爲郞二十七年,拜中書令,魏帝幸其第,惟草屋數間而已,因賜粟帛而贊美之,《集註》言不欺之君子云者誠然矣。蓋人於義利之分,豈皆不知,而私慾蔽之。故每遂非而掩諱之,此欲其欺人而自欺其心也。人能不欺其心,則不欺君不欺友,特擧斯而加彼也。如下章所言非開封人,則不當貫開封,如家寧貧乏,財恐匪義者,皆不自欺之工也,不自欺三字,於學問進修之方,尤爲切要,伏願澄省焉。上曰,魏之誅浩,其事何如也?會明曰,史之直筆,則浩亦不可以此爲罪,而但刊石以彰之,無不自衒底意思,然則魏之誅浩而赦允,不可謂失刑矣。上曰,高允之實不問臣雲者,亦豈非欺罔乎?憙淳曰,東宮指導之說,出於欺罔丐生,而允初不諫止,乃於入見之時,其言相反,終以不欺見原,此先儒所以存疑者也。第以註說觀之,以史氏記錄之誤爲疑,似或然矣。上曰,可否間宜有所答,而終無一言者,必史氏之誤也。膺泰曰,高允若只暴其實狀而已,則恐太子或因渠而被罪。故在下道理,自不得不有此救護之語,分義固當如此,非出於欺謾之意也。會明曰,允之立心,則只以事物當然底道理做去者也。故甚至生死之大,而亦不容心焉。先儒之論,則以允之首實於上前,而初不明言於東宮,疑之。然此恐非他,太子愛助之念,有難力距而已。膺泰曰,李君行入京師,非爲赴擧,而或因移居於開封,到中路暫止矣。不然則以平日無自欺之工,元無籍貫之人,寧有冒赴而有此行乎?上曰,是矣。近日鄕儒,亦不赴京科乎?膺泰曰,我國則無論大小科,咸聚京師,使之觀光,故八方擧子,皆得赴擧,而外道則自有防限,必考戶籍,俾不得私相違越矣。上曰,然矣。膺泰曰,以下文遲緩數年之義推之,李氏子弟,移住開封,稍俟數三年,則自可入籍赴擧,尙未晚矣。蓋科擧,卽士子立身事君發軔之初程也。設或冒籍,僥倖得中,先不免自欺其心,欺心卽欺天也。若是而安可望他日事君以直,盡忠勿欺乎?此君行先生所以訓戒子弟,不許其往者也。伏願省察焉。憙淳曰,不許開封貫籍者,卽不欺君之一節,而宋臣寇準之不增年,亦此類也。膺泰曰,昔宋晏殊爲童子時,値御試進士,令殊就試,則殊以十日前,已作此賦,乞別命題。由此觀之,則古人不欺君之心,已自童年時矣。憙淳曰,參贊官以晏殊事爲奏,而是乃童子就試時事也。可認自幼以不欺君爲心,至年十二,已除祕書正字,其姿性之夙就如此,而竟爲宋朝之名臣矣。上曰,崔玄暐何時人也?膺泰曰,唐中宗時人矣。上曰,恐負翟黑子者,是何義也?曾以首實之意,告於翟子而然耶?憙淳曰,恐負翟黑子者,勸人以首實,自處以反是,則非但上欺其君,便是欺友欺心故也。上曰,然矣。會明曰,恐負翟黑子云者,似出於自謙之意也。當是時,爲高允懼者,見其能人所難能而歎美之,故與人語,嫌不自有,而以是爲解矣。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九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秉珪,侍讀官金會明,檢討官李升洙,檢校待敎李秉文,假注書洪兢周,記注官朴賢楷、金大鉉,各持《通鑑》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會明讀自北渡河,止擊齊。上曰,文義奏之。會明釋義訖。上曰,纔出玉門,則便是北邊乎?會明曰,然矣。上曰,以漢之王稱漢之使,何也?會明曰,暫用詭術矣。上曰,奪其印符,何也?會明曰,漢王之馳入壁奪信軍者再矣。漢以二十騎,遁於榮陽gg滎陽g,獨與滕公,逃於成皐,漢之孤弱,莫此時爲甚,而韓信、張耳,則以破趙擧燕之餘,握重兵而在外,方是時則無怪其然,而以破楚垓下,還至定陶時觀之,則可知漢王之素畏信而爲深長慮故也。但韓信事最可疑,及其卽臥內奪印符,召諸將易置之後,始乃覺之。故史斷亦譏之曰,信之治兵,如此疏闊,使敵人投間竊發,則信可得而虜矣。文帝時遣周亞夫備胡,帝自勞軍至細柳,先驅至不得入,持節詔之,然後始開壁門,請無馳驅,請以軍禮見曰,介冑之士不拜。上曰,介冑之士,胡爲不拜?會明曰,介冑則相枝梧,不便於拜故也。帝動容稱歎曰,此眞將軍矣。蓋信治兵之嚴,有愧於亞夫矣。此等處多有言外意,伏願如是留念焉。上曰,下番讀之。升洙讀自諸將,止敖倉。上曰,文義奏之。升洙釋義訖曰,王者以下二句語,雖爲一時辯士之言,亦有暗合於聖訓者矣。蓋民心有向背之異,而國之安危係焉。故王者必以民爲天,民而無食,則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育妻子。故必以食爲天,以《洪範八政》,食居其首者觀之,可驗古聖王重民天之義矣。今夫倉粟,非但於兩國交爭之際,所係不輕,雖在平常無事之時,尤當愛惜,蓋粟者出於民者也。若不愛惜撙節,則必多浪費,其流之害,竟歸於民,可不重歟?是故王政之本,在於愛民,愛民之本,在於重民天,而重民天之要,又莫如節儉,《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伏願體念焉。上曰,敖倉旣多積粟,則項羽胡爲不取而去?升洙曰,項羽有勇而無謀,故雖得敖倉,而不知守之矣。上曰,蜚狐之地,果在何處也?升洙曰,在於成皐、滎陽之間矣。上曰,參贊官讀之。秉珪讀自食其,止可立而待。上曰,文義奏之。秉珪釋義訖。上曰,稱東藩者,何義也?秉珪曰,齊在東方,故稱東藩矣。上曰,疾字,是何義也?秉珪曰,與速字之義同矣。仍奏曰,此章則別無文義之仰奏者,而漢王盡用天下英雄八彀中,且納山東遊說致麾下,隨機應變,變化不測,終成大業矣。今此酈食其,旣說以拔滎陽取敖倉之策,則漢王從其言而用之,有拔取之功,又說以下齊之策,則漢王善其言,而遂下齊七十餘城矣。此漢王所以得天下者,政由於收用英雄,采納遊說,各盡其才矣。此等處深加省察焉。上曰,閣臣讀之。秉文讀自先是,止信然之。上曰,文義奏之。秉文釋義訖。上曰,蒯徹之說信,或猜酈生之功而然耶?秉文曰,徹之說信,獨爲信地也。上曰,信與酈生,俱是漢人,而旣知酈生之下齊,則信之又擊齊,何故也?秉文曰,酈生旣已下齊,則齊皆漢有,而信所以復擊者,特因爭功而然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病〉。左承旨申錫愚〈坐〉。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病〉。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洪兢周〈仕〉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申錫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左副承旨沈膺泰,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全羅右水使具鏘和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沈膺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義禁府啓目,粘連刑曹啓目內,今八月二十七日幸行敎是時,衛外擊錚人楊州幼學李晢永,爲其祖澤遂伸理事也,幼學李奎和,爲其五代祖挺徽伸理事也,結城幼學金晢根,爲其父陽淳伸理事也,濟州幼學洪在斗,爲其父錫祐定配請放事也。此非臣曹所管,令義禁府稟處,何如?判付內,依允亦敎是白置,向前李澤遂事段,罪名不輕,又屬久遠,有難遽議,置之爲白乎旀,李挺徽事段,事在久遠,罪名深重,置之爲白乎旀,金陽淳事段,始終盤覈,未執眞贓,則若是鳴冤,容或無怪是白乎矣,見今臺啓方張,獄體至重,原情勿施爲白乎旀,洪錫祐事段,漂越諉非故犯,而討索旣登狀聞,則今此呼籲,極涉煩屑,原情勿施,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金陽淳段,罪疑惟輕,王政之大者,本以晻昧之事,特不過晟賊構誣,竟不承款而死,此固罪疑之類也。其時臺啓,雖緣獄體之重,而尙未伸雪,有欠欽恤之義,使之卽速停啓爲良如敎。
○左承旨申錫愚,右承旨李秉珪,右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金在根啓曰,伏以臣等,卽伏見義禁府啓目判下者,則有物故罪人陽淳停啓之命矣。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噫,此罪人,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竟未承款,王章莫伸,尙稽收司,臺討方嚴,何可付之罪疑之科,而遽議惟輕之典乎?今此處分,雖出於大聖人欽恤之至意,而臺閣之啓,實一國公共之論,則豈可以強令停之乎?臣等忝在出納之任,敢效繳還之義,伏願仰稟東朝,亟寢成命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何必院議?卽爲頒布。
○申錫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李明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鍏,大司諫李敎英,持平兪貞煥,獻納李亮信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院議批旨下者,始知有物故罪人陽淳停啓之命,竊不勝相顧驚歎之至。噫,彼陽淳,本事之關係,果何如也?一世之聲討,又何如也?典憲至重,不可漫漶而止,而只因案未究竟,經致殞斃,王章屈而未伸,輿情久而愈鬱,丹書俱在,白簡不泐,今於纔過十年之後,漫然屬之時移事往之科,而容易擧擬於昭雪之典,則其可曰國有刑章乎?臣等固知聖朝寬大,無物不遂,今玆處分,特出於宥辜滌瑕,咸與惟新之盛意,而第伏念有國之所愼者刑章也,所重者公議也。刑章明而隄防嚴,公議行而朝廷尊,擧措之間,一或顚倒於是,拂逆於是,則將見綱紀漸弛,民志滋惑,而國不得以爲國,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玆敢疾聲聯籲,冒瀆崇嚴,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仰稟東朝,亟寢成命,以存大防,以靖世道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本無可爭之端,斯速停啓。
○庚戌九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鼎集,參贊官洪祐健,檢討官朴昇壽,假注書姜蘭馨,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金龍翼,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鼎集讀自比見親表中,止爲政也何有,仍解釋章句訖。上曰,親表雲者,何義也?鼎集曰,親是同姓之族,表是異姓之族矣。上曰,上其父母,是何義也?鼎集曰,以其錢物,獻其父母之謂矣。上曰,此皆盧氏戒暐之語耳。昇壽曰,然矣。上曰,必是祿俸餘資一句以下,卽盧氏評解之辭,則又當作一節看矣。鼎集曰,然矣。上曰,親表卽盧氏之親表也。蓋盧氏論其親表中仕宦者,而至於但知喜悅,不問所從,則必盧氏非笑之語耳。鼎集曰,然矣。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鼎集曰,此章最切於居官之道,而盧氏誡子之辭。又曰汝今坐食俸祿,榮幸已多,如不能忠淸,何以戴天履地?宜修身潔己,勿累吾此意也。玄暐克遵母訓,以淸謹見稱,可謂賢矣,而凡人之成就德性,多由於父母之賢。故《孟子》曰人樂有賢父兄,此篇以呂正獻公、申國夫人之事,冠於首章,其義果深切矣。勤謹和緩之緩字,卽從容不迫之謂,不緩則忙,忙則百事因之錯戾,張觀之於後生,以此隨問提警,深得乎修己治人之要矣。胡安定敎授條約,亦詳載前章,而其門弟如范純仁、錢公輔諸人,嘗學於經義治事齋,知稽古而愛民,優於從政,此叔程子所以歎美之也。蓋人情,易趨於貨利,狃於惰慢,此皆居官者之所戒,故擧玄暐以下四條而爲訓,聖賢慻慻之意,有可以推驗矣。昇壽曰,勤謹和緩之義,講官今已敷陳,而第四者,分而行之,則其於從政也持身也待人也處事也,無非切要襯着,各有攸當,而若合而言之,則卽出於一心字工夫,事事皆然,無輕重之別矣。然緩者非遲緩之謂,不欲其因忙錯了事也。張觀,以資政殿學士,嘗知澶州時,適河壞,百姓大恐,或請移北原,以避水患,觀曰,太守獨去,如州民何,遂躬率徒卒塞之,堤乃完,水亦尋止,於此一事,亦可知其素所用工於緩之一字矣。且其爲人,素稱廉白,仁宗以飛白,書淸字賜之以褒其節,推此觀之,則凡人臣之有一善一藝者,必褒賞而激勵之,然後亦有所觀感興起者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堰者指何而言也?昇壽曰,所以築堤而防水者矣。上曰,忙後錯了,何義也?昇壽曰,臨事忙迫,則必致錯誤矣。祐健曰,忙則急迫,緩則詳審,故緩與忙,所以對擧者也。鼎集曰,此緩字,後生錯認緩不及之意,故元城之申敎如此矣。上曰,步忙則亦躓矣。昇壽曰,《小學》亦云急走多顚躓,聖敎果切近取譬矣。祐健曰,此章稽古二字,似不襯於爲政,而今以此二字,加之於愛民之上者,實有深意。蓋稽古雲者,非但爲學問之進就而已。居官者必要博聞多識,鑑古人成敗之跡,究往事是非之端,其善者取而爲法,不善者擧而爲戒,則推以措諸涖事治民之際,其將觸類而應,沛乎其有裕矣。夫典一郡而任一司者,苟不資乎稽古之力,則尙不足以辦一事,況人主之職,撫兆民而應萬幾,其事綦殷,容可以自用其智,而或忽於稽古之道乎?然而不讀書,則無以知前代之事,故古昔聖王,必以勤講學,爲致治之本,每於讀書之時,遇有《嘉言》之格君者,則犁然契合,若今日之耳聞其語者,遇有疵政之害民者,則惕然戒懼,若今日之目見其事者,勉勉進修,罔或少懈者也。伏願殿下,以講學稽古,爲目下之第一先務,凡於古人之一言一事,必勿泛看,輒皆體驗,則致治之要,亶不外是矣。上曰,器之之稱,何所謂也?祐健曰,器之是劉安世之字也。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病〉。左承旨申錫愚〈坐〉。右承旨李秉珪〈坐〉。左副承旨沈膺泰〈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根〈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洪兢周〈仕直〉姜蘭馨〈仕〉。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膺泰曰,只推。
○金在根,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養正齋,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訓鍊院、慕華館,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錫愚,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洪濬喆,僉知中樞府事孟直淳,宣傳官吳明善,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任泰瑛,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關先運襦衣作木三十八同零,去核木花二千一百五十八斤零,照數捧上,尺量稱量後,仍爲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時,各別惕念擧行,俾無尺寸斤兩從中閪失之弊事,別爲措辭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金敬鉉,副應敎李參鉉,校理金會明、李寅夔,副校理金世鎬,修撰姜㳣,副修撰李升洙、朴昇壽等聯名箚曰,伏以王章少弛,則紀綱不振,隄防或疎,則朝著不尊,有國之所愼者,刑政是已。噫,彼陽淳,以言乎關係,則本事之莫嚴也,以言乎負犯,則一世之共討也。只緣案未究竟,情未輸款,典憲莫伸,輿憤久鬱,丹書之名,十載不泐,白簡之誅,至今猶嚴,其不可遽議於伸理也審矣。判付內,聖敎若曰罪疑惟輕,臣等伏不勝欽仰萬萬,而株連之跡,雖似構誣,昭晰之典,歸諸晻昧,則豈不有欠於欽恤之義乎?臺閣之啓,實一國公共之論,而今若強令停之,其於拂群情而壞邦憲何哉?臣等繞壁彷徨,相率聯籲,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仰稟東朝,亟寢成命,以嚴公議,以存大防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兩司之批矣。
○領府事趙寅永,領議政鄭元容,判府事權敦仁、金道喜、朴晦壽聯名箚曰,伏以卽因義禁府啓目,金陽淳鳴冤勿施之事,伏見判批下者,以罪疑從輕之義,有臺啓卽停之敎,凡刑法者王政之所當審也,臺啓者公議之所共循也。若枉與冤之合置疏伸,疑與過之可議宥輕者,則其伸其宥,有足以平王政而允公議,廷臣亦將將順之不暇,何苦煩瀆而匡救之乎?今此罪人之負犯與關係,果何如也?獄案之未究竟,而輿情愈激,王章之未快施,而物論久鬱,今何可因其籲冤之辭,遽從惟輕之典,而使靑蒲白簡之論,停閣而不行乎?雖以寬大好生之德,典憲則不可不固守,雖以無物不遂之澤,堤防則不可不截嚴,今者三司諸臣之連日叫閽,迭請繳還者,可見其輿情之所同而物論之難抑也。臣等憂歎之極,相率瀆籲,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仰稟東朝,亟收成命,俾存堤防,俾申典憲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大臣豈若三司之責乎?卿等之言,尤是意外,不必煩瀆。仍傳於洪祐健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禮曹判書李嘉愚疏曰,伏以臣儱侗奊詬,百無肖似,居官蒞職,全不事事,僨誤辜負,觸處生疣,至於向來金吾所坐而極矣。孽由自作,悔之無及,懊恨慙悚,無面可顯,夫議讞法意,三尺至嚴。苟或律文不得明的,援引終歸乖當,致使王府關和,未免低昴而失平,則究厥辜犯,合置何辟,伊時諸囚所犯,俱係贓汚不法,有難原恕,而臣乃矇不省察,全闕照檢,有若尋常罪囚之循例勘處者然,於是乎刑章一壞,而輕重倒置矣。慈旨截嚴,誨責諄諄,牖迷懲愆,匪怒伊敎,反躬自訟,嶺海猶輕,而日月無幾,恩敍遽降,除旨聯翩,繼而春官特點,又下於夢想之外,臣誠惝怳隕越,不知所以自措。聖念雖勤於甄錄,臣情益切於惶蹙,迺者孝定殿朔享在邇,贊禮擧行,爲任綦重,而向日望祭,亦旣不得趨詣,至今悚恧交中,而若臣難冒之情,與前無異。今若諉以時日稍久,晏然進身於親祼肅敬之地,實非臣義分之所敢安也。且念臣,齒髮衰暮,疾病侵尋,居恆動作,不比常人,周行彈束,已矣無望,顧何敢強所難強,自甘狼狽之歸乎?至若文苑之任,聞命震駴,萬萬非臣所可承當,而張皇煩猥,有未敢畢陳,玆敢略暴衷懇,仰首鳴號。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將臣所帶本兼之職,亟賜刋改,仍命下臣司敗,勘以當律,俾王綱肅而私分安,區區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卿其勿辭行公。
○開城留守李是遠疏曰,伏以臣於今番事,昏謬妄錯之罪,雖使臣自爲分疏,無辭可明,則大臣譴罷之請,不足以少贖僨誤之萬一,而經宿之後,卽下恩仍,自列之章,又紆溫批,軫曆行之漸近,而勖之以飭包,慮蔘政之或弛,而勉之以申禁,罔功受賞,亦在必辭,則因罪徼榮,何敢自安?廢務之擧,極知惶悚,而前後疏籲,未蒙恩諒,抗顔官次,又非分義之所敢出,則不得不拋卻事務,惟譴罰是俟,至有祭享啓本畿伯替行之事,臣罪尤不容誅矣。卽伏奉敦飭之慈敎,十分嚴重,薄施問備之典,使之卽起視務,至於爲民情三字,萬萬非如臣無似者所敢承當,臣聲淚逬發,益無措躬之所,誠未知則哲之明,何取於譾劣之鹵姿,而有此謬恩之薦加也。嗟乎,臣以十年籧篨之身,又有異於人之情理,跡混魚鳥,念斷纓綬,今將朝暮死矣。精神之銷亡,耳目之眊聵,豈有一分陳力之望,而昨年出腳,始因申誠於慶會,終復奔走於國哀,是不過跛躄之扶曳,象鳥之耕耘也。事過遂初,依舊是荒濱之跧伏,而忽於夢寐之外,偏蒙初元拂拭之恩,噓春於枯荄,傅肉於朽骨,竟至於逃遁不得,黽勉冒膺,其任則保釐也,其榮則牙纛也。是豈臣樗櫟之賤品所可澆濫者乎?當初一籲再籲,不避猥越,必欲丐免者,實出於自知之明,而果然蒞任未滿四朔,處事全沒商量,竟致上煩酬應,下招物議,不免爲奉職無狀之歸,則孽由己作,罪實難逭,而恩譴中止,殊渥頻繁,臣之處地,轉益惶蹙,而素患疾眩之症,一倍添劇,委頓床蓆,求死不得,而方秋營務,事事叢脞,實有目下渙散之慮。伏乞聖慈,俯垂哀矜,仰稟東朝,亟遞臣職,俾便公私,仍治臣辜恩負國之罪,以嚴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千慮一失,人孰無之?勿復固辭,益勉保釐之責。
○庚戌九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輔根,參贊官金在根,侍讀官李寅夔,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玄基濬、趙秉學,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輔根讀自呂滎公,止號曰孝婦,仍解釋章句訖。上讀新受音七遍訖,輔根曰,今日則新受音讀數,未準十遍,恐未知如何而然乎。上曰,適因困憊而然矣。上曰,乃所以求知,是何義也?輔根曰,己自修而人自知之,故乃爲求知之道也。在根曰,不求知而自知,乃所以求知也。上曰,文義以次奏之。輔根曰,此兩章無往非《嘉言》、《善行》,別無可以指一仰達者,而最是不求知三字,喫緊爲學之要,凡人之有善而必以求知爲心,則非眞出於好善,而反是干譽也。必以不求知爲心,然後方有可知之實,而人必自知矣。故有曰人不知而不慍,又曰不見知而無悶,則是乃不求知之謂也,異乎人求,而皆知夫子之聖,不求聞達,而亦知武侯之賢,則此乃所以求知也。雖有可稱之實,而若欲求知,則尙且不可,況無其實,而何可徒欲其求知乎?蓋求之一字,士君子之所恥也。從宦者求宦,赴科者求科,殖貨者求貨,此皆有求而爲,而求之無厭,則將無所不至,可不大可戒哉?以此觀之,則呂氏家實行,當爲後人之模範,而至於聖學修治之方,亦不爲無助矣。伏願體念焉。且以陳孝婦事見之,年甫十六,孝烈兼備,故淮陽守,以聞於上,而至於賜金復之,豈不美哉?復戶之義,向已仰達,而大抵民間,有戶役者,率多終身無暇,而若有忠孝勳烈之卓異者,則必復其戶除其役,以示優奬之意矣。我朝亦有此典,而或賜米十餘斗,或旌其門閭,蓋復戶之義如此矣。寅夔曰,講官以呂氏家行,敷衍奏達,而滎公之父公著,在經筵時,講《論語》人不知而不慍章,乃告於英宗曰,在下而不見知於上者,固多矣,而在上者,亦有未見知於下者。故古之人君,政令有所不孚。人心有所不服,則必也反身修德,不以慍怒加之,大舜之誕敷文德,文王之皇自敬德是也。舜從之不求知之言,實有所受於家庭者,而公著之因講進規,若是深切,伏願此等處,益加體念焉。在根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贅矣。輔根曰,凡進學之要,必在於好問,伏願句句發問焉。上曰,此章則別無疑難可問處矣。上曰,其田宅財物,則無乃紡績織紝之所由成立者乎?輔根曰,田宅財物,似是夫在時所有,而紡績織紝,則似是契闊之所資,且其後賜黃金四十斤,則是乃十家之産也。自此家業,庶可以贍足矣。上曰,居喪三年,是誰之喪?輔根曰,是謂終其夫喪矣。上曰,旣雲三年,則可知其終制也。輔根曰,然矣。上曰,其父母雲者,卽孝婦之親父母乎?輔根曰,然矣。上曰,陳孝婦事,在於《烈女傳》乎?輔根曰,然矣。輔根曰,呂滎公事,又載上篇,殿下亦皆領會否?蓋呂氏卽赫世公卿家也。呂夷簡、呂公著、呂公弼、呂本中,皆淸顯於宋朝,而其家範,多有可法處矣。上曰,呂正獻公著,卽滎公之父乎?輔根曰,然矣。上曰,呂正獻之父,誰也?輔根曰,卽夷簡矣。上曰,此雲幸有老母,必以幸有爲言,何也?輔根曰,大哉,問也。夫人子之心,必以親在,爲莫大之喜幸,則今此戍役在外者,雖不得居養其老母,而猶以有老母爲幸者,卽孝子愛親之心矣。上曰,然矣。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緣故出〉。左承旨申錫愚〈病〉。右承旨李秉珪〈坐直〉。左副承旨沈膺泰〈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同副承旨金在根〈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洪兢周〈仕〉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李秉珪啓曰,明日孝定殿朔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夔啓曰,左承旨申錫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秉珪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禮曹判書李嘉愚,旣肅本職,兼帶藝文提學,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膺泰曰,進講入侍。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牌不進,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敎英,獻納李亮信,持平兪貞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健曰,只推。
○以左承旨申錫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閔致庠、徐翼輔、南秉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根曰,只推。
○金在根,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忠淸都事申學典,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祐健,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林永洙,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徐箕淳疏曰,伏以臣,質旣朽衰,性又鈍滯,凡係剸理,非其攸能,而況玆嶺臬重寄,管轄較多,繁縟爲最,萬萬非如臣病殘駑劣者所可擔夯,而頃當一初休明之會,首膺大藩往欽之命,簡畀出於尋常,期勉不啻鄭重,在分義,惟有盡瘁,異日顚沛,不遑暇恤,遇事修擧,縱未自期於古人,竭力對揚,必欲無負乎初心,而才具不逮於接濟,瘡疣多生於剖署,待罪倏已周歲,而可紀竟無一事,耕斂畢省,而田野無足給之助,糶糴皆筦,而倉廩無實積之儲,精力未周於綜察,知慮莫效於施措,一應率多停閣,百凡從以瘝墜,涓埃報答,尙矣無論,邱山辜戾,去而愈積,爲臣之計,唯當早自引退,少輕其罪,而銜恩徊徨,荏苒時月,冬期於開春,春期於秋屆,匪據之據,冒至於玆,循省騂汗,措躬靡所,此臣之宜去而不宜留,不待其疾病之有無,而況臣素患積聚之證,卽臣四十年已痼之貞疾也。病情之劇歇,常視元氣之虛實,而南來以後,水土不伏,胸膈痞滿,筋絡拘攣,胃敗阻食,升龠未準於兼日,血燥失眠,更漏常徹於每夜,臂麻不能搦盈寸之管,眼花無以下數行之牒,舌鈍於授判,耳瑩於聽詞,形神以之而益勞,精氣以之而益耗,宿祟因釁而闖肆,證形比前而冞篤,刀圭竝進於左右,湯液相尋於朝暮,惟此觀風旬宣之地,直爲臣養病淹留之所而止。此固臣罪上之罪,其去之宜亟而不宜遲。亦不待病狀之不可爲,而臣於巡部之行,強策馳驅,晨夕之所觸冒,寒感兼劇,頑痰壅肺,虛嗽成嘔,喘息促急,按住不得。擔舁還次,委身床玆,舊證新祟,竝乘交攻,昏窒悶絶,奄奄欲殊,見狀如此,其何以一日因循於綦重鞅掌之地哉?臣宜去而不去,宜亟而不亟,今至於病不可爲而後,始議去就,固其爲計,亦已晚矣。若不及今籲免,而漸底於神識都迷,省覺無餘,則臣雖欲冒具文字,以冀生成之澤,亦不可得矣。臣罪至此,又當如何?懍惕之極,其情益急,玆敢罄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仰稟東朝,亟刋臣見叨重任,俾得卸負好還,往就醫藥,僥倖少延殘喘,復尋生路,則從今至死之年,皆我殿下賜也。生死肉骨之恩之德,宜如何報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庚戌九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趙斗淳,參贊官沈膺泰,檢討官朴昇壽,假注書洪兢周,記注官朴賢楷,記事官趙秉學,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斗淳讀自漢鮑宣,止令女歸,仍解釋章句訖。上曰,曹爽果因何罪而被誅乎?斗淳曰,魏明帝臨殂時,屬後事於司馬懿及曹爽,以輔太子矣。懿與爽有隙,遂稱疾不與政事,適因爽之出城,懿以皇太后令閉城門,仍奏曹爽陰謀反逆,收爽族之,此乃欲奪其權而然也,此則昭載《史記》矣。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服闋何義也?斗淳曰,服卽文叔之服,而終其三喪也。上曰,欲迎令女而歸其親家,則何若是有斷髮截耳之擧耶?斗淳曰,此非迎歸親家也。其家欲嫁之於他人,以絶曹氏,今所謂離異之謂也。令女聞卽斷髮截耳,自矢靡他矣。上曰,文義陳之。斗淳曰,此章別無敷演仰達之文義,而生富驕之義,殿下亦已領會乎?上曰,富則易有驕心矣。斗淳曰,然矣。蓋常人之情,富則易致驕意,而況富與貴兼有,則其驕當何如哉?雖以賤臣之官職言之,閭里榮之,猶稱其貴,況又人君,處崇高之位,有區宇之廣,則富莫富於人君貴莫貴於人君也。可不以驕矜爲深誡乎?以《史記》觀之,自古明王哲辟,必於驕之一字,無不猛省而去之。故孔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伏願此等處省念焉。斗淳曰,《大學》亦云齊家而治國,以鮑宣一言,少君屛其侍御服飾華侈之物,更着短布裳,挽鹿車而從之,鮑宣齊家之法,於此可見,而亦可以推諸治國矣。伏願體念焉。昇壽曰,古人嘗論此章鮑宣事曰,少君父旣奇宣之淸苦,而以女妻之,則何其裝資之甚盛也?或曰此是試宣之志如何耳。宣果不悅,不以財賄動心,宣可謂安貧修己之士,少君父亦必有德而隱者也。又曰,此可爲法於後世者有三善,世人擇壻,必慕富貴,桓氏家本富饒,能以女嫁貧士,此一也。人苟貧乏,多有患得之患,妻之貲貨,孰不以當得爲心,而宣乃一切辭之,此二也。婦人性喜華奢,少君生長富麗,而一聞夫言,卽屛侍御服飾,此三也。此實古今確論矣。且以修德守約言之,人之德具於本然之初,必增修之,然後可以守約,守約則自可無慕富貴羞貧賤之心,若鮑宣者,旣不以富移其志,少君亦能成其志,而宣曰是吾志也。一志字似若泛說,而可謂一章之要旨,雖庶人,立志不固,則百事不成,況人主之摠萬幾乎?今我殿下,講讀之餘,每思奮發聖志,克盡大有爲之功,則其所著效,必致於丕應徯志矣。伏願深加省察焉。膺泰曰,此章富驕之義,講官備盡無蘊,而夫驕者常人最難祛之習,如欲祛驕,莫若以禮,禮卽日用常行節文,而約之之實也。是以夫子答子貢之問,有富而好禮之訓,蓋禮以中節,則驕奢之習,不期克而自克矣。上曰,淸苦果何義也?斗淳曰,淸是淸如氷之義,苦是苦如檗之義也。上曰,禮者無上下老少,而皆可行之者也。斗淳曰,然矣。上曰,禮溢則非禮乎?斗淳曰,禮者中其節文之謂也,過之則非禮也。膺泰曰,溢者過也。凡過於常分者,皆不中禮也。上曰,然矣。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9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夔〈享官廳直〉。左承旨申錫愚〈齋直〉。右承旨李秉珪〈齋宿〉。左副承旨沈膺泰〈齋宿〉。右副承旨洪祐健〈齋直〉。同副承旨金在根〈齋宿〉。注書金永秀〈齋宿〉任應準〈齋直〉。事變假注書金德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鼎集,副提調趙秉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進御加味拱辰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李秉珪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健啓曰,大司憲金鍏,持平兪貞煥呈辭,執義柳進翰,掌令金廷雲、金永基在外,持平李奎夏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錫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定殿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秉珪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秉珪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秉珪曰,明日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於沈膺泰曰,政官牌招開政。
○沈膺泰啓曰,吏曹判書李魯秉,參判吳取善,參議李裕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於沈膺泰曰,呈告泮長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李魯秉進,參判吳取善牌招不進,參議李裕元進,左副承旨沈膺泰進。以徐相鼎爲副校理,徐左輔爲判尹,尹穳爲刑曹參判,沈宜冕爲大司成,金炳冀爲同經筵,鄭最朝爲同義禁,金秉燮爲兵曹正郞,李鼎臣爲慶尙監司,承文著作單趙在衡,正字單金𪽔,兼養賢直長單卓章昊,贈副提學李尙馨贈吏判文衡例兼,學問節義卓異加贈事承傳,故主簿申澳贈左承旨,忠節卓異贈職事承傳,故學生金濟羽、鄭允喬,以上贈童敎,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兵批,行判書趙斗淳病,參判趙秉恆病,參議任泰濬病,參知柳興奎入直進,左承旨申錫愚進。以朴胤直爲花水山別將,金城別將吳廷翰,上護軍徐箕淳,大護軍權大肯,護軍趙雲澈、洪濬喆,副護軍金在淸、孟直淳、吳明善、尹惠鎭,兼慶尙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李鼎臣,已上竝單付。吏批,再政。以成好謙爲左尹。吏批,三政。左尹單林永洙,右尹單成好謙。
○傳於洪祐健曰,兩司諸臺,竝卽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於洪祐健曰,勿拘齋日,停啓以入。
○傳於洪祐健曰,停啓,過齋後明日爲之。
○傳於沈膺泰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秉珪,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朔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根,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李時敏,與兵曹參知臣柳興奎,佐郞臣尹㻻gg尹墩g,東所衛將臣閔瑜世,西所衛將臣金沂有,南所衛將臣徐重璟,北所衛將臣安愼良,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秉珪,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淸州幼學金漢泰所志,則以爲,族叔商實,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兄商球第二子時泰,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漢泰所訴旣如此,金商球第二子時泰,立爲金商實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副修撰臣李升洙,以進講繼講冊子,問議於時、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臣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錫愚,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習陣,當爲設行,而本曹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孝定殿朔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九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鄭元容,講官金學性,參贊官申錫愚,侍讀官李寅夔,記事官任應準,別兼春秋徐翼輔,記事官趙秉學,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學性讀自時文寧,止幾死,釋義訖。上曰,盜之鼓譟,何故也?學性曰,欲使人避之也。上曰,下文有與家人問答者,家人聞盧氏之言,豈不慙愧也?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學性曰,仁義卽人性之固有,而所以異於禽獸者也。若以盛衰改節,存亡易心,則不仁而不義,此卽禽獸之行,令女此言,激烈之節,貞苦之行,千載之下,尙凜然不可犯矣。王蠋曰烈女不更二夫,如令女者,卽古所謂烈女矣。非但女子之行,人臣事君,亦當如此,或以盛衰存亡,而改其節二其心,則反逆也。若使此輩,聞令女之言,觀令女之行,其慙愧當如何哉?此《小學》所以載此等《善行》,使後人有所觀感矣。寅夔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仁義也。仁義者卽人性之所固有,而逸居無敎,近於禽獸。故在君師之位者,必以導率爲務。導率之方,非講學何以哉?性我殿下,任宗社之託,係生民之命,其治而敎之之本,唯在勤學一事,伏願以此體念焉。錫愚曰,講官、儒臣,已爲詳奏,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司馬懿非魏之純臣,而聽令女養子者,亦是美典也。元容曰,司馬懿此時,爲政於魏,若不扶世敎,則豈可使衆心趨附乎?此所以奸雄之多先行美政也。孝烈褒贈,王政之所當務者,蓋是風敎所關也。學性曰,歷數千古凶逆,必曰莽、操、懿、溫,懿是反魏之賊,而本心之善,終不可泯。故見善興感有如此者矣。元容曰,伏聆章句中下詢者,則旨義皆在領會,雖然謹當依前釋義而奏矣。上曰,好矣。元容曰,風之之風字,卽言邊風字也。風意言彼悟此,故如風之無形而能鼓動也。諫於上則曰諷諫,諭於下則曰諷諭,欲使意會而自悟,故其言易入,或有勝於直諫之時矣。略涉之涉,卽涉獵之涉也。尋章摘句,如涉水獵獸之謂也。上曰,令女之節義之卓,言論之正,非但由於姿性之本然,書史略涉之致也。元容曰,誠然矣。多識前言往行,則尤有助於臨難取義之時矣。上曰,令女何忍棄之之言?可見其處衰如盛之意,尤賢矣。然形體,父母之遺也。爲節而毀傷之,不如體不毀而節則全之爲完也。元容曰,聖敎甚高明矣。孝子之或割股斷指者,先儒多議之,而亦有韓文公之論矣。上掩卷。元容進前奏曰,秋深日溫,朝陰以雨,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近日則諸節快復常度乎?上曰,如常矣。元容曰,飮啖之節,何如?無滯候乎?上曰,進食稍勝,而無滯意矣。元容曰,湯劑連爲進御而順下乎?上曰,順下矣。今日進服後,卽爲開講,而亦無滯意矣。元容曰,拱辰湯連爲順下,則必有效益矣。因奏曰,今日急務,豈有先於進學一事乎?經書當於《小學》訖工後始讀,而《善行篇》餘文,十月內可以訖讀,勤課勿斷似好矣。上曰,《小學》之業已可訖者,果因間斷而尙未就,今當自勉矣。元容曰,進講《小學》,今幾訖工矣。繼講冊子,令弘文館依例收議後稟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使行回還時,如有詔書順付之事,則任譯以其效勞,每請嘉賞之典矣。今番使行,兩度詔書,同爲順付而來,首譯令該院加資施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法司堂上,連有受由在外者,衙坐多曠,滯訟可悶,在外人竝許遞,使之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日前因東萊府使李宜翼所報,倭館中大廳西行廊,待明春許建之意,有所稟覆行會矣。監董之役,自當次第擧行,而物力則必須預先措處,以爲及今經紀之地,曾於乙亥,有東大廳西行廊修建之役,其時工費所入,必有量宜定給,今亦依已例,以嶺南所在本司句管各名穀中折米三千石劃給,使之詳定執錢,趁時入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乙亥年亦有修建之役雲,其時物力劃給者,爲幾何?元容曰,乙亥先劃九千兩,而以不足,又加劃四千兩矣。今番依此給三千石穀執錢,則當爲九千兩矣。元容曰,卽見平安監司洪鍾應所報,則以爲,帑銀之當初卜定於渭原郡,卽有店之故也。今則店穴罄渴,片銀不産,就兵曹沁都穀耗作錢中,預一年出給該郡,取殖貿納。此乃斂散痼瘼,而勒定貿校,饒戶漸縮,吹鍊稱縮,排徵民間,民生困悴,橫斂日增,如不及今變通,勢將無邑無民,該邑蘇醒間,依江界貢蔘例,自今秋本銀五百兩代錢一千五百兩,上納京司爲辭矣。産銀之地,而銀壙久廢,多戶之邑,而戶摠全減,今以無多之戶,責其不産之銀,則其勢不得不科斂而散貿,且本郡近甚凋弊,凡係矯瘼恤隱之政,固當拔例曲軫,依道臣所報,限蘇醒間,自今年爲始,許令代錢上納於內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貿銀事如爲民弊,則如是代錢,好矣。旣有錢則用銀之時,亦當貿用矣。元容曰,所奏中倭館物力及渭原銀代錢事,係是邊事及民弊也。入稟東朝恐好矣。上曰,當以此意仰稟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