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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宪宗/七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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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斋宿。左承旨兪星焕斋宿。右承旨李根友斋宿。左副承旨洪说谟斋宿。右副承旨徐宪淳斋直。同副承旨任百经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秉骏斋直李参铉斋宿。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摛文院斋宿所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任百经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说谟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根友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未肃拜,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金应均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宪淳曰,召对为之,时原任阁臣,同为入侍。

○洪说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百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宗庙夏享大祭斋宿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徐相教。

○任百经启曰,省记法意,何等慎重,而今日省记中,有所误书,致勤下教。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误呈举案之当该禁漏官,令攸司从重科治。虽以兵曹堂上言之,不能照察之失,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辛丑四月初一日辰时,上诣摛文院。宗庙夏享大祭斋宿入侍时,行都承旨赵斗淳,左承旨兪星焕,右承旨李根友,左副承旨洪说谟,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任百经,假注书赵秉骏、李参铉,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原任提学朴绮寿,直提学赵秉龟,原任直阁吴取善,检校直阁李公翼,直阁徐有薰,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南秉哲、李㘾,待教赵凤夏,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憙淳,副提调赵斗淳,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协阳门、肃章门、进善门,至摛文院。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诣堂内,诸臣以次权退。

○辛丑四月初一日午时,上御摛文院。召对入侍,时原任阁臣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徐宪淳,侍读官李绘九,检讨官李孝淳,待教赵凤夏,假注书赵秉骏,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各持《纲目》第二卷,检校提学朴绮寿,检校直提学徐憙淳,直提学赵秉龟,检校直阁金左根,原任直阁吴取善,检校直阁李公翼,直阁徐有薰,原任待教赵斗淳,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南秉哲、李㘾,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检校提学朴绮寿进前奏曰,近日日气,朝昼异候,侵早离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绮寿曰,今日斋宿,特临于本阁,臣等皆与有荣幸矣。在昔正庙丙申,始设本阁,而营建制度,则在于辛丑,伊时惟我正庙,临幸于此,引接本阁诸臣,仍设讲会,甚盛举也。其后则每以本阁,为斋宿之所,亦粤我纯祖、翼考屡度临御,频赐引对。今我殿下仰遵故事,复临此阁,而又有召对引接之命,是年适正庙辛丑后一周甲也,事非偶然,尤不胜钦仰万万矣。上开卷命读之,绘九读自五十一年,至反而后图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绘九曰,此皆春秋战国之后,七雄争长之时也。各以强弱之势,互相侵伐,若唐人诗所谓七雄雄雌犹未分,攻城杀将何纷纷者也,虽或有彼善于此者,而未见有义理之勇当战而战也。故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又曰,善战者服上刑,此戒时君之不行仁政而专尚功利也。以当时天下之势言之,秦为最强于六国,毕竟六国,皆入于秦,顾其威力之强盛,宜若传之万世,而乃于兼并之后,仅至二世者,无他故焉。惟以攻伐为事,而不知仁义之可行也。是以为国保民而传世久远之策,固不在于富强,亶系乎仁政之行不行如何耳。伏愿于此等处,益加留神焉。上曰,下番读之。孝淳读自歇与太子谋曰,至封之淮北。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孝淳曰,春申君侍太子于秦,及楚王有疾,请归而不可得,则乃教太子,变服以出关,身自守舍,待命于秦,此忠臣之节也。春申君虽智,亦安知其应侯之救己,而秦王之幸其不杀也哉?然则春申君终身用事于楚,致位富贵,固其宜也。由此观之,岂可与孟尝君、平原君,同一揆也哉?惟圣上讲史之际,如此等处,尤为省念焉。上曰,阁臣读之。凤夏读自五十三年,至献之大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凤夏曰,臣所读自止中,别无可陈之文义,而第念战国之时,专尚功利,其事迹,实无可观。大抵治平之术,无出于仁义二字,孟子曰,亦有仁义而已矣,此实人主致治之要道。伏愿澄省焉。上曰,参赞官读之。宪淳读自赵王以问,至地而食之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宪淳曰,臣于此文义,无容更事敷衍,而上番儒臣所奏功利仁义之说,诚好矣。人主求治之道,必以抑功利尚仁义为先务,则治国安民,何忧之为哉?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诸阁臣以次读之。绮寿读自五十四年,至破王之军矣。上曰,止之。憙淳读自虽往请,至且降矣。上曰,止之。秉龟读自赵王遂以括,至不问家事。上曰,止之。左根读自今括一朝为将,至吾已决矣。上曰,止之。取善读自毋因曰即如,至悉诣长平。上曰,止之。公翼读自遮绝赵救,至沃焦釜然。上曰,止之。有薰读自且救赵高义,至为秦而归赵。上曰,止之。斗淳读自赵卒反复,至赵人大震。上曰,止之。学性读自五十六年,至割地以和。上曰,止之。洙根读自王听之,至不得其二。上曰,止之。秉哲读自秦赵构难,至何慰秦之心哉。上曰,止之。㘾读自且臣言勿与者非,至已在赵矣。上曰,止之。上掩卷。斗淳进前奏曰,上注书徐相教,仕日今已准朔,仕满状,依例成送吏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斋宿。左承旨兪星焕斋宿。右承旨李根友斋宿。左副承旨洪说谟斋直。右副承旨徐宪淳斋宿。同副承旨任百经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秉骏斋宿李参铉斋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经宿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说谟启曰,明日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传于徐宪淳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洪说谟,以成均馆言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草记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幼麟,直讲朴奎贤,典籍李容敏,俱为差祭,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任百经,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初四日,宗庙、永宁殿夏享大祭时,守门当为塡差,而本曹郞厅、都摠府郞厅、五卫将,除入直与在外,排拟苟艰,依定式军门将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根友,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宗庙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当以九员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员内,一员入直,都事李秉九、朴大寿,方在就理中,无以备员,公事回公都事,亦无以推移。假都事三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4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随驾宿。左承旨兪星焕随驾宿。右承旨李根友随驾宿。左副承旨洪说谟随驾宿。右副承旨徐宪淳随驾直。同副承旨任百经随驾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秉骏随驾直李参铉随驾宿。事变假注书张德良守宫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经宿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展拜入幕次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夕问安,答曰,知道。

○任百经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洪说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任百经启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说谟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洪说谟,以奎章阁守宫检校待教意启曰,夜间阁内诸处,无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说谟启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夕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徐宪淳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丑四月初三日辰时,大驾诣宗庙。夏享大祭亲祭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赵斗淳,左承旨兪星焕,右承旨李根友,左副承旨洪说谟,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任百经,假注书赵秉骏、李参铉,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原任提学朴绮寿,直提学赵秉龟,原任直阁吴取善,检校直阁李公翼,直阁徐有薰,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南秉哲、李㘾、赵凤夏,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摛文院门。药房提调徐憙淳,副提调赵斗淳进前奏曰,移次经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至降舆所,上降舆乘辇。斗淳进圭,上执圭。仍由敦化门进发,至宗庙大门外,降辇乘舆。通礼跪启请释圭,上释圭,斗淳跪受圭,上入斋室。少顷,步诣望庙位西向立。赞仪唱行礼,上行四拜礼。仍诣殿内第一室奉审,次诣各室奉审如仪。通礼引殿下诣省器位,眂濯涤,执事者以次举羃告洁。次诣省牲位,掌牲令率其牢属,北向跪举手曰腯,诸大祝,各巡牲一匝,西向举手曰充,仍牵出牺牲。斗淳奏曰,诸大祝牵牲之节,有违仪式,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所当捧现告,一并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并事过后拿处。说谟奏曰,永宁殿大祝牵牲之节,亦多违式,事甚未安。并当捧现告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事过后一体拿处。出榻教领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议政赵寅永等进前奏曰,移次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礼仪使引殿下还入斋室。命说谟入殿内陈设,命宪淳监祭。永宁殿诸臣,以次轮回诣阁。

4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左承旨兪星焕。右承旨李根友。左副承旨洪说谟。右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同副承旨任百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参铉仕直金世均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经宿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亲祭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任百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徐宪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任百经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宪淳启曰,假注书赵秉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秉骏改差,代以金世均为假注书。

○徐宪淳启曰,以直阁徐有薰,待教赵凤夏,献纳兪象焕,持平金应均,并拿处事命下矣。依定式递差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宪淳,以奎章阁言启曰,检校待教南秉哲、李㘾拿处事命下矣。所带检校之任,依定式减下,何如?传曰,允。

○任百经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韩宓履呈辞,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正言金𫓎、洪在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百经曰,只推。

○徐宪淳启曰,执义韩宓履,既入阙中,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洪在喆状启,迎日县人命渰死事,传于任百经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事,庙堂措辞分付。

○以黄海监司徐念淳状启,遂安郡民家失火事,传于任百经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徐宪淳,以吏曹言启曰,绥陵令郑海宗,显陵参奉郑在箕,俱以身病,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金罗gg全罗g监司李敦荣移文,则以为灵光郡乡校圣殿正间,椽木朽伤,间间渗漏,东西庑仰土颓落,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灵光郡乡校圣殿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从便卜日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同福幼学申珽权所志,则以为同姓八寸兄甫权,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寸弟应权第二子弘禄,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申珽权所诉既如此,依定式申应权第二子弘禄,立为申甫权之后,何如?传曰,允。

○任百经,以义禁府言启曰,大祝徐有薰、兪象焕、金应均、林肯洙、尹穳、金始渊、洪在龙、赵道淳、郑基世、赵龟夏、李殷相、李㘾、南秉哲、赵凤夏、洪翼爕、柳兴吉等,并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徐有薰、李㘾、南秉哲、赵凤夏,今方待命,而阁臣勿为拿囚,载在《大典通编》,留置待命所,开坐捧供。兪象焕、金应均、林肯洙、尹穳、金始渊、洪在龙、赵道淳、郑基世、赵龟夏、李殷相、洪翼爕、柳兴吉等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是白有亦,观此承政院右副承旨徐宪淳上疏,则臣与知春秋臣李若愚,为内外从应避之嫌,伏乞亟许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徐宪淳春秋馆修撰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宗庙夏享大祭亲临教是时,亚献官判府事朴宗薰,终献官右议政赵寅永,进币瓒爵官行吏曹判书权敦仁,奠币瓒爵官吏曹参议金大根,荐俎官户曹判书赵秉铉,礼仪使行礼曹判书徐憙淳,典祀官奉常正沈能恕,庙司令李衡远,宫闱令六尚膳李祉亨、李恒元、琴玉声、池有长、金梦说、杨凤允,堂上执礼副护军金学性,堂下执礼执义韩宓履,执尊十六应教金在根,掌令宋能圭,副司果李汇圭、李光载、郑锡麟,军资正权馦,司成柳幼麟,正言金𫓎,修撰李孝淳,副司果韩兢人、赵完植、金逸渊,掌令朴鸣载,副校理李正履,副应教赵秉恒,司仆正尹教成,大祝十六直阁徐有薰,献纳兪象焕,持平金应均,副修撰林肯洙,校理尹穳,副司果南性教、金始渊,掌乐正韩启源,副司果洪在龙、赵道淳、郑基世,兵曹正郞赵龟夏,副司果李殷相,校理李㘾,修撰南秉哲,待教赵凤夏,祝史十六兵曹正郞申泰运,副司果韩致容,持平李济达,典籍李容敏,副司果李廷斗、申佐模、金羽休、郑鎏、李鼎叙,直讲朴奎贤,副司果李宗秉、金炳奎、申万休,正言洪在重,副司果朴商寿、沈膺泰,斋郞十六副司果尹致贤、徐相教,副司正李玄功、金英秀、尹行福、尹哲求、李鼎信、金世均、韩应淳,检阅金益文,副司正沈宜冕、李玄文,兵曹佐郞李广贞,副司正成容默、李裕元,检阅沈敬泽,捧俎官十六户曹正郞尹致英,司䆃主簿徐用辅,刑曹佐郞李淳荣,平市主簿李龟夏,刑曹正郞李行翼,司仆判官李用观,敦宁判官尹庠一,冰库别提洪哲谟,汉城主簿宋正熙,军资判官郑在容,造纸别提闵致禄,军资主簿崔遇亨,户曹佐郞李喆荣,广兴令李学在,掌苑别提李禄在,工曹佐郞赵秉纬,盥洗位二直讲崔信、黄履明,爵洗位二典籍金震休、洪熙朝,亚终献盥洗位典籍安正淳,掌牲令典牲判官洪健厚,协律郞掌乐佥正洪锡谟,赞者引仪二边相岱、李羲镛,谒者二兼引仪沈乐慎,假引仪许玧,赞引二假引仪李璹、李周万,祭监监察二崔在烨、韩用濬。

○辛丑四月初四日子时,上诣宗庙。夏享大祭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赵斗淳,左承旨兪星焕,右承旨李根友,左副承旨洪说谟,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任百经,假注书赵秉骏、李参铉,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直提学赵秉龟,检校直阁李公翼,直阁徐有薰,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南秉哲、李㘾,待教赵凤夏,以次诣阁。时至,上具冕服、玉带、赤舃以出。礼仪使徐憙淳,导殿下至东门外,通礼跪启请执圭,上执圭入就位西向立。通礼跪启请行事,礼仪使启请行事,轩架作,保太平之乐,保太平之舞作。乐八成,通礼启请四拜,乐九成,通礼请行晨祼礼。礼仪使导殿下诣盥洗位,启请搢圭,上搢圭盥洗讫。礼仪使跪请执圭,上执圭。礼仪使导殿下陞自阼阶,诣第一室尊所,登歌作,保太平之乐,保太平之舞作。执尊举羃,瓒爵官酌郁鬯。礼仪使导殿下诣神位前,启请搢圭,殿下搢圭。斗淳奉香,百经奉炉,上三上香。礼仪使启请执瓒灌地,以瓒授奠币瓒爵官金大根,礼仪使启请执币、献币,敦仁奉币跪进,上执币授大根,大根受币奠于案。礼仪使启请执圭俯伏兴平身,上执圭俯伏兴平身。次诣各室,上香灌鬯奠币如上仪。登歌止,礼仪使导殿下降复位。执礼请进馔,轩架作豊安之乐。诸祝史撤毛血盘,授斋郞而出,典祀官引馔,入自正门,捧俎官等,各捧牲匣,荐俎官捧奠于各室。执礼请行初献礼,礼仪使导殿下诣第一室尊所西向,敦仁酌醴齐讫。礼仪使导殿下诣神位前跪搢圭,敦仁奉爵跪进,上执爵授大根,奠于神位前献爵,上执圭俯伏兴少退跪,乐止,大祝进东向跪读祝讫。上次诣各室,酌献读祝如上仪。礼仪使导上降复位,保太平之舞退。定太平之舞进,亚献官判府事朴宗薰,行亚献礼,终献官右议政赵寅永,行终献礼。礼仪使导上诣飮福位,礼仪使赞请受爵,敦仁奉爵跪进,上受爵飮讫,敦仁受爵授大祝复于玷。礼仪使赞请受俎,荐俎官赵秉铉,奉俎跪进,上受俎,以授大祝,出授司饔院官讫,上命望燎之节,使亚献官为之。贱臣传命于宗薰,宗薰就望燎位望燎讫。礼仪使启请礼毕,上还入斋室。通礼启请外办,上改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以出。至宗庙大门外,降舆乘辇进发,至敦化门,由进善门、肃章门,至协阳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命出标信解严,仍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药院进。左承旨兪星焕缘故出。右承旨李根友。左副承旨洪说谟坐直。右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同副承旨任百经式暇。注书金益文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金世均。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翌日,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徐憙淳,副提调赵斗淳启曰,太庙亲祼,圣慕克伸,彻宵将事,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许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说谟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再明日,泰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根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翌日问安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宪淳启曰,注书有阙之代,被荐人金益文、李玄文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根友启曰,假注书金世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朴大硕、李秉九、朴命澈、朴大寿、闵致默、李熙麟、白宗佺、徐有薰、兪象焕、金应均、林肯洙、尹穳、金始渊、洪在龙、赵道淳、郑基世、赵龟夏、李殷相、李㘾、南秉哲、赵凤夏、洪翼爕、柳兴吉、吴显文等,当为捧供,而知义禁李光正,同义禁金鼎均,时囚中有法典应避之嫌,同义禁一员未差,只有判义禁朴绮寿一员,不得备员开坐云。何以为之,而同义禁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正言金𫓎、洪在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根友曰,只推。

○李根友,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东莱府使洪锺应状启,则以为关白退休承袭后,例有通信,而今见先文,则通信使请来大差倭,当匪久出来,京接慰官及差备官等,预为差出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京接慰官,不可不预为等待,俾无临时窘迫之患,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差备译官,堂上、堂下各一员差出,及礼单磨炼等事,并令该曹、该院,考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权敦仁进,参判沈宜臣,参议金大根并牌招不进,左副承旨洪说谟进。以韩致容为持平,朴在皞为献纳,赵然春为工曹参议,朴长复为同义禁,沈源祖为江华经历,郑善教为绥陵令,宋一成为显陵参奉,金键为肃川府使,金益鼎为荣川郡守。故佥知权龙见赠左承旨,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接慰官单沈承泽。

○李根友,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任泰瑛,五卫将金益锺、金达衡、金吉淳,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乔桐水使李儒常,以其身病,呈状乞递矣。瓜期既不远,身病又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目粘连,观此庆尚监司洪在喆状启,则尚州营将李观熙,与右兵使吴一善,为姨母夫应避之嫌,令该曹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尚州营将李观熙,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兵批,判书金左根进,参判南履炯病,参议李是炼病,参知金大坤入直,右承旨李根友进。启曰,京畿水使,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兵使及他道兵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郑泰东为内禁将,金宗懋、李显喆、李橚为五卫将,徐相五为京畿水使,申在俭为尚州营将,尹福为全罗左水虞候,安启文为德浦佥使。同知单金致声,护军李儒常,副护军李启朝、郑东勉、李熙庚、李熙吉、李锺和、李富在、刘焕骏,副司正金世均,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金益文为注书,李檃重为懿陵令,赵教淳为牙山县监。京畿水使徐相五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

○兵批,再政。以韩镇华为训炼判官。佥知单金宗懋。

○吏批,三政。以金学模为仪宾都事,李光濂为活人别提。

○兵批,三政。以白胤洙为训炼主簿。

○洪说谟启曰,新除授注书金益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金大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说谟曰,只推。

○李根友,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朴长复,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丑四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朴宗薰,提调徐憙淳,副提调赵斗淳,假注书李参铉,记事官沈敬泽、洪祐健,检校直阁李公翼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汉隽、南正吉、吴昌烈,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等进前奏曰,太室亲享,礼缛仪盛,彻宵祼将,劳攘甚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宗薰曰,医官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汉隽等以次诊候讫,退伏楹外奏曰,脉度左右三部调均矣。宗薰问汉隽等曰,劳动之馀,脉候比前一例调均乎?汉隽曰,比前无损矣。宗薰奏曰,移次经宿,寝睡之节,有欠常度,今番劳动,似是初有之事矣。上曰,然矣。宗薰曰,今闻诸医官所奏,则劳动之馀,脉候万康,臣不胜万万庆幸矣。上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行左承旨李鼎臣未肃拜。右承旨李正耆未肃拜。左副承旨洪说谟坐直。右副承旨徐宪淳式暇。同副承旨赵锡龟坐直。注书金益文一员未差。假注书金世均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说谟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持平韩致容未肃拜,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同副承旨任百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说谟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柜、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都承旨赵斗淳,左承旨兪星焕,右承旨李根友不为仕进,右副承旨徐宪淳式暇出去,同副承旨任百经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承旨李根友,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洪说谟曰,知申外不为仕进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鼎臣、李正耆、赵锡龟落点。

○洪说谟启曰,伴直无人,新除授同副承旨赵锡龟,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任百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说谟曰,只推。

○赵锡龟,以刑曹言启曰,即伏见咸镜道放未放修启册子,则前来未及回下册子中,入于放秩禀秩诸罪人,一并拔去,不复举论,揆以格例,大为违越。原成册还下送,更为修正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祝徐有薰、李㘾、南秉哲、赵凤夏等,今已开坐捧供,依例出送待命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中官朴大硕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前任译官朴命澈源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义禁府都事李秉九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汰去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宣传官闵致默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都摠府经历李熙麟,兵曹佐郞白宗佺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李熙麟段,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摠府郞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白宗佺段,刑推得情,何如?启,依允为旀,白宗佺段,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义禁府都事朴大寿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黄海水使吴显文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阃帅,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大祝徐有薰、兪象焕、金应均、林肯洙、尹穳、金始渊、洪在龙、赵道淳、郑基世、赵龟夏、李殷相、李㘾、南秉哲、赵凤夏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并只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永宁殿大祝洪翼爕、柳兴吉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并只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4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行左承旨李鼎臣未肃拜。右承旨李正耆未肃拜。左副承旨金景善坐直。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赵锡龟坐直。注书金益文一员未差。假注书金世均仕直成锡鲁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锡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又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工曹参议赵然春,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持平韩致容未肃拜,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金益文病,代以边亨淳为假注书。

○边亨淳有頉,代以成锡鲁为假注书。

○传于赵锡龟曰,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景善落点。

○赵锡龟启曰,行都承旨赵斗淳,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李正耆不为仕进,左副承旨金景善未肃拜,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左副承旨金景善,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赵锡龟,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中军柳基常,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尹义俭为都监中军。

○赵锡龟,以濬川司言启曰,本司都厅训炼都监别将金键外任,代以禁卫营别将李能权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将李济完,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4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斗淳。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李正耆。左副承旨金景善坐直。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赵锡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仕直韩应淳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召对为之。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景善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金世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世均改差,代以韩应淳为假注书。

○金景善启曰,前检阅金益文还付荐状启下矣。令该曹口传单付,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金益文。

○赵锡龟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韩致容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韩致容,正言金𫓎、洪在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传于赵锡龟曰,中官宋载和,严刑岛配。

○金景善,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别检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汲水灌漑,逐日举行,而时值旱干,连加周洽,则庶期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徐有薰、兪象焕、金应均、林肯洙、尹穳、金始渊、洪在龙、赵道淳、郑基世、赵龟夏、李殷相、李㘾、南秉哲、赵凤夏等亦,亲临省牲,仪节莫严,而身为大祝,乃于牵牲之际,致有违式之失,事体所在,诚甚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饬已施矣,并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洪翼燮、柳兴吉等亦,亲临省牲,仪节莫严,而身为大祝,举行失仪,诚甚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饬已施矣,并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吴显文亦,道启以田税官需滥捧事,归之虐民之政是白乎乃,囚供中以为,田税则未及开仓,官需则所捧至零星,其所发明,不无依据,有难直归于虐民之科是白乎矣。巡到之日,既有该裨捉待之令,则无论事之如何,体统所在,不可不趁即起送,而无难执留,有若相持者然,大违体例,有关后弊。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朴大寿亦,帐殿听传教,何等严至gg急g,而行步迟缓,不可以脚病,有所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李熙麟、白宗佺等亦,禁门开闭之失当,罪由牌将,而身为兵、摠府郞厅,常时不能察饬之罪,在所难免。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闵致默亦,帐殿举行,所当审慎,而不善周旋,有损体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朴大硕亦,近侍举行,固当小心,而不能谨慎,自犯罪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朴命澈亦,倭人书启,有违边例,而渠以其时任译,当初不能据理退却,终至许久逗遛,在渠添一罪案。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检阅金益文疏曰,伏以臣父左副承旨臣景善,例带春秋馆修撰官矣,臣之春秋兼衔,自在当递,玆敢短章陈吁。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艺文馆检阅金益文上疏,则以为臣父左副承旨景善,例带春秋馆修撰官矣,臣之春秋兼衔,自在当递,伏乞鉴谅,亟命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而史官春秋,法不得减下是白如乎,承政院左副承旨金景善所带春秋馆修撰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4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未肃拜。行左承旨李鼎臣式暇。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韩应淳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召对为之。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景善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尚州营将申在俭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赵锡龟启曰,臣锡龟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假注书韩应淳,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锡龟曰,召对入侍。

○传于金景善曰,都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声大、曺云承落点。

○传于金景善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赵锡龟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韩致容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韩致容,正言洪在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徐宪淳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锡龟启曰,正言金𫓎疏批已下,一体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金鲁甲为御营中军。

○金景善,以吏曹言启曰,因庆尚监司洪在喆状启,安东府使朴容寿,以省扫事,受由上京,姑未还任,当此捧税课农之时,阅月旷官,诚为可闷,令该曹催促,急速下送事启下矣。自臣曹催促,则以其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还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中官朴大硕矣本府议启内,近侍举行,固当小心,而不能谨慎,自犯罪科。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前任译朴命澈矣本府议启内,倭人书启,有违边例,而渠以其时任译,当初不能据理退却,终至许久逗遛,在渠添一罪案。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粘连,都摠府经历李熙獜,兵曹佐郞白宗铨等矣本府议启内,禁门开闭之失当,罪由牌将,而身为兵、摠府郞厅,常时不能察饬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义禁府都事朴大寿矣本府议启内,帐殿听传教,何等严急,而行步迟缓,不可以脚病,有所参恕。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宣传官闵致默矣本府议启内,帐殿举行,所当审慎,而不善周旋,有损体例。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黄海前水使吴显文矣本府议启内,道启以田税官需滥捧事,归之虐民之政是白乎乃,囚供中以为,田税则未及开仓,官需则所捧至零星,其所发明,不无依据,有难直归于虐民之科是白乎矣。巡到之日,既有该裨捉待之令,则毋论事之如何,体统所在,不可不趁即起送,而无难执留,有若相持者然,大违体例,有关后弊。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赵锡龟,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朴命澈,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事命下矣。朴命澈今番罪目添书于前罪目,平安道碧潼郡,还发配所,而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中官宋载和,严刑岛配事,承传启下矣。宋载和,严刑一次,讯杖三十度后,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岛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正言金𫓎疏曰,伏以臣言议风采,毫无可称,而才解柏府,旋入薇垣,臣是何人,荐蒙拂拭,恬若固有,清朝耳目之任,有若非臣莫可者然哉?涓埃莫酬,惭悚徒切,间值大享之役,夤缘出肃,粗效奔奏之悃,而因仍蹲冒,断无其望,玆又冒入文字,略控衷恳。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许镌免,以重台阁之选焉。臣既丐免,不宜赘他,而窃于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臣于年前,以莱府裴汉之变,请勘该倅臣及该镇将,此亶出于严边情重防守之义,而辞旨浅拙,卒未见采,惶愧之私,经岁冞切。今何敢更以莱府所关,𫌨缕容喙,而第念岛倭接待之规,约条昭著,无少违越,夫何挽近国纲隳弛,边臣则或欠严束,任课则素习奸伪,致使前所未有之代察少将等书契,登闻朝廷,烦聒不已者,揆诸边体,骇叹莫甚。虽幸月前,庙奏许捧,而特示柔远斥退焉,可折狡黠,纵以彼倭之情状,宁或更事顽拒也哉?近闻请来信使之差倭当至,信行早晩,虽未能指期,要之匪久,必有一着。交邻,有国之大事也,凡系讲定条目,宜其预加团束。请令庙堂,另饬申严,无至临时窘急焉。臣因此而又伏念国家自经壬辰以后,莱倅之选,壹视湾尹,必使庙堂荐拟者。盖以边圉之任,视他惎重,使之体九重宵肝之忧,任一面捍卫之责,膺是选者,所宜一心念念察饬申严,虽幸无事,常若有警,而迩来恬嬉成习,疏虞多端,甚至有年前膺贼事而极矣。臣于前疏中,略有所论列,而其时该倅闵永勋事,至今追惟,令人该惋。彼膺贼之知机逃命,何处不可,而必于此地者,已是可疑之端,而惟彼永勋,以其切姻,肠肚相连,宁有漠然不知之理乎?藉日不知,不知之罪,亦岂薄乎云尔?传说喧藉,至今未已,安知永勋之不与此贼相通,潜授谋计者乎?边情之疏虞,犹是第二件事。臣谓前府使闵永勋,亟命拿核,夬施当律,以惧乱贼,以重边圉,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辛丑四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锡龟,检校直阁李公翼,侍读官李正履,检讨官李孝淳,假注书成锡鲁,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各持《纲目》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正履读自魏以孔斌为相,至义所不入,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正履曰,孔斌字子顺者,不见于司马迁《史记》,谨考《孔子世家》,子思之子曰子上,子上之子曰子家,子家之子曰子京,子京之子曰子高,子高之子曰子慎,子慎必是子顺,而乃孔子七代孙也。子顺与魏王问答之说,亦不见于《魏世家》,臣窃谓此《孔丛子》之文也。上问《孔丛子》何书也。正履曰,孔氏后人,记孔子及孔子后代言行之书也。上又问《孔丛子》在于何书。正履曰,在于《汉魏丛书》矣。正履曰,朱子尝疑《孔丛子》非秦汉间文字,而及其撰《纲目》也,以其言之可取也,多截取其文入之,此见大贤用心公平。虽于著述之间,兼取百家之文,去其所短,取其所长如此,然非独取《孔丛子》之文也。《竹书纪年》晩出于汲郡魏王冢,亦多荒杂不经,然《朱子纲目》,犹取之以证魏襄王年条之差舛。《荀子之书》,朱子尝痛斥之,而其与赵孝成王论兵之言,朱子以其言之可用,故荀子之文,录入于《纲目》中,此可见大贤人著述,用意公平,去短取长之至意。非但著述为然,凡取人用才,亦必搜罗众材,弃其所短,取其所长,此等处,殿下当留念焉。上曰,下番读之。孝淳读自遂寝于家,至吾不出王弟于关。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孝淳曰,秦贪暴之国也,伐赵而胜,则魏受其师,势所必至,诸大夫非不知之,但为谀辞,姑以悦王之心耳。子顺,独言栋宇将焚之祸,迫在呼吸,而喩之于燕雀之相乐,此切言也,魏王不能用其言,可胜惜哉?孔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之谓也。如此等处,尤为省览焉。上曰,阁臣读之。公翼读自齐穷抵虞卿,至王以为将军。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公翼曰,此节别无文义之可陈者,而玉堂上下番俄者所奏甚好。大抵法讲、召对,每当临御之时,勿以寻常按例之事看之,古人之事可以鉴戒者存,可以劝勉者存,无论某人某事,是非曲直,皆合省察。于此等处,伏望体念焉。上曰,参赞官读之。锡龟读自雎散家财物,至乃以王龁代陵。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龟曰,范雎徒以辨舌取卿相,故毕竟成就,不过是快恩仇之一浅丈夫耳,未可谓昭代辅相之器。古之名硕如伊、傅、周、召者,何尝为恩饭怨眦之举而论之者耶?伏愿我圣上,思致贤才,与之共国,则未必取战国纵横之士,须要得伊、傅、周、召之佐,以做三代以上之治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式暇。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右副承旨赵锡龟。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韩应淳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四更bb至b初十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自开东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药房提调徐憙淳,副提调尹声大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声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锡龟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韩致容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宪淳启曰,同副承旨曺云承,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锡龟曰,台谏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徐宪淳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赵锡龟曰,召对入侍。

○以执义韩宓履,掌令宋能圭、朴鸣载,持平李济达、韩致容,正言金𫓎、洪在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尹声大,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忠清监司金英淳回移,则淮阳府使李趾秀,催促还官之意,知委于沃川郡所住处矣。该郡守牒呈内,淮阳府使李趾秀,身病委剧,万无还官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还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权敦仁进,参判沈宜臣牌招不进,参议金大根进,行都承旨尹声大进。启曰,台谏多窠及,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兰淳为大司宪,朴宗吉为大司谏,金逸渊为执义,李家淳为司谏,林肯洙、金辇为掌令,南性教、黄晦瑛为持平,兪象焕为献纳,金应均、郑基世为正言,柳大肯为户曹参判,金学性为大司成,李源龙为禁府都事,洪永圭为安东府使,李贤耆为淮阳府使。

○兵批,判书金左根病,参判南履炯入直进,参议李是炼病,参知金大坤病,左副承旨徐宪淳进。以崔大福为朱乙温万户。大护军宋冕载,护军赵斗淳,副护军李正耆、兪星焕、李根友、任百经、洪说谟、宋祥来、朴容寿,副司直韩宓履、姜必鲁、宋能圭、朴鸣载、朴在皡、李济达、韩致容、兪象焕、金应均,副司果金𫓎、洪在重,副司正韩应淳,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徐有薰为副修撰,任百经为礼曹参议,金圭衡为正郞。承文著作单金仪表,正字单郑匡勋,兼直阁单徐有薰。

○徐宪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雨势如此,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丑四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徐宪淳,假注书韩应淳,事变假注书张德良,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右议政赵寅永,行吏曹判书权敦仁,行礼曹判书徐憙淳,知中枢府事金兰淳,户曹判书赵秉铉,行大护军李羲准,兵曹判书金左根,知训炼李惟秀,行护军任圣皋、李完植,校理李正履,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进前奏曰,近旱颇甚,昨雨虽未快注,馀意尚多,方此慰幸。然日候甚蒸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上曰,次对为之。寅永曰,人主之职,以政为本,政之本,在于学,不勤于学,而能施有政,非臣攸闻。况我殿下已届志学之龄,又当临政之初,尤可不朝乾夕惕,加倍于前乎?务时敏厥修乃来,所以戒高宗也,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所以戒成王也。苟无时敏将就之工,则何以致殷周郅隆之治哉?臣以讲学一事,前后仰勉亦屡矣。诚浅辞拙,未摡圣听,臣固惭悚之不暇,而愚忱耿耿,终不敢自抑,又此冒陈,唯殿下察之。试以今春四朔言之,经筵三接,一例停免,间或召对,作撤无常,昨日如是,今日如是,何以望圣学之日进,而此皆颁诸朝纸布之八方者也,于是乎环域臣民,举切忧叹,有以窥殿下典学之诚何如也。又以臣受国厚恩,备位大官,徒怀拂逆之惧,全亏辅导之义,上不能引君当道,下不能不可则止,讥责四至,无以自解,臣虽欲含默不言,其可得乎?召对之例,原为三讲之间,无时频接,则勤学之规,即此可见,而今或全撤法讲,只行召对,大非祖宗故事也。殿下不必远求,试以我肃、英两朝御讲之勤,曁我正庙春邸,纯庙初年讲课,考诸《日记》,则可以烛臣言之不敢诬也。伏愿殿下,大奋圣志,克勉圣功,以讲以对,罔或间断,俾圣学有成,王政有本,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卿言若是绻绻,可不服膺?出举条仍教曰,肃宗、英宗两朝讲课,令政院誊入,可也。寅永曰,顷因义州府尹李圭祊状启,犯越罪人稳城居郑广润、池亨叔,锺城居介仁元,情节居住,往复该道,详查状闻之意,草记行会于关西道臣矣。即见平安前监司金兰淳状启,则枚举咸镜监司回移及各人招辞以为,三名居住,昭载原籍,而自北至江界,初非彼境可犯之地,茂山之三池,元无彼人相逢之处,而终是漫漶,称以逢雪迷路,我境被捉云。且发日字之昨年九月则丁宁,犯越地境之茂山三池,亦不差爽,而冒犯越境,罪关罔赦,请令庙堂禀处矣。犯越之法,至为严重,罪人施以一律,道帅臣革职,地方官定配,自是不易之典,而今此郑广润等三汉招辞,俱称逢雪迷路,屡次盘核,一事妆撰,究厥情状,诚为痛惋。而第念此汉辈故犯之奸状,既无以明的取证。且彼境被执时,已有吉林将军问情,与今道查,别无异同,则在我之道,又难以故犯,勒定其律,在前如此之类,多有参酌之例。犯越罪人郑广润、池亨叔、介仁元,并以次律施行,减死岛配。罪人等,既以迷路用次律,则道、帅臣、地方官论勘,置之。仍令槐院,将此事意,撰出咨文,定禁军下送湾府,以为传致凤城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即见开城留守徐左辅所报,则以为,支放见缩,为三千两,而今年条则从长变通,徐图维持,昨年条则既无预备,专靠区划云矣。此事始由湖南谷请得,限年取耗,以为敕需,而中间忽以支放不足,每年割本,今至初无元摠,而又请给代,事之无谓,莫此为甚。况比年题饬,每以更勿烦报为辞,而有若按例应划者然,所当一切防塞。而今报中,自今年当有自本府某样措处之道,昨年条则无由办出云,想其事势,容或无怪。姑以岭南左兵营山城谷耗条折米一千石划给,使之从便取用,此后则无得如前请划事,另加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向因惠堂筵奏,以大同愆纳守令拿处事允下,而第见王府议律,则皆以笞五十勘放矣。谨考《通编漕转条》,发船过限守令,夺告身,不为毕纳者,以《制书有违律》论,《税贡条》贡物未纳,六司以上守令罢黜云,则今此大同之经年未纳,岂可但以笞五十勘放乎?况且正供所出,元非民间未捧,职由于吏乡之惟意撺挪,守令之不事蕫督,而法纪日弛,无所惩畏故也。今若以轻律还职之例,开后日无穷之弊,则上纳趁期,尤无其望。当初该厅之不请先罢,该府之并施轻比,俱未免失着,而事涉既往,有难一一追改。至如愆纳拟律,则不可不参互于《通编》所列,事目所载,从重勘处,然后庶合事宜。以此提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宗庙朔望祭与节祭、别祭,享官差定之例,大祝则为二员,斋郞、祝史则只为一员,故每于将事之际,不为苟简之患,而或值该官不时之病頉,则每每有庙司替行之举,莫重之地,极涉未安。自今斋祝,并依大祝例,各以二员塡差,俾无临事窘跲之弊,似合事宜。又于差享之礼节,不必有妨。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文臣讲制之式,载在《通编》,专出于肄习劝课之政,而挽近此事,担阁已久,新进名官,并与规例而未能知,是岂立法之本意也哉?继自今,依原定式为之,或亲临或命官,临时禀旨举行,则非但为修举之一端,又可以渐磨成就,丕赞右文之治,而武臣专经,文臣试射,亦宜一体申明,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同文汇考》之次次继刊,自是该院故例,而今此未及继刊者,已为十馀年之久,委属闷然。户曹判书赵秉铉,校正堂上差下,使之检饬刊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即见秋曹囚案,则重罪之未核者,至于十人之多,经年滞狱,极为闷然。刑曹堂上,令政院牌招开坐,使之会推,以为不多日内勘案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臣以千万无所肖之踪,当千万不可勘之任,首尾三载,蔑一猷为,百度委靡,益复落下,此皆任非其人之咎也。臣之丐免之情,食息未忘,譬如眇者之欲视,跛者之欲起,而特缘事会多舛,未敢言私,拖至于今矣。臣既不量而入,试又蔑效,则虽欲贪宠恋位,久冒匪据,不可得也。且我殿下新摠庶务,四方拭目,尤宜以大中至公之情,奉三无私,以劳万民,而如臣庸愚,又添外属,假使臣德望足以镇物,才猷足以经世,已不免仰累圣德。况驴技已穷,驽力已竭,而重之癃痼之病,日甚一日,虽欲自强而不能者乎?臣夙夜思惟,为国家计熟矣,在臣义谛,只有请去之一着而已,在殿下处分,亦有许退之一着而已。夫然后博选贤德,置诸庙堂,俾赞从欲之治,则民情可慰,国事可做,君德可光,此实臣悉罄肝肺之悃也,断断非谋身避事之意。惟愿殿下,亟赐黜免焉。上曰,此岂卿辞免之时乎?大非所望,更勿为如是之言。寅永曰,臣之求退,厥惟久矣,连值国家之多事,未敢言私,今始陈恳,冀蒙恩谅,圣教如此,私心诚抑塞矣。上命大臣就座。宪淳曰,诸宰奏事。敦仁曰,前月幸行时,京几gg京畿g儒生金在禄等,以故进士兪宅基貤赠事上言,启下臣曹矣。宅基之为辛壬凶党所媢嫉,诬窜北关,竟不免冤死,果如儒生所吁矣。其同时被祸之如李喜之、沈尚吉、洪义人,举蒙恩褒,而宅基之独漏于一视者,久为公议之赍郁,今当旧甲重回,无怪多士齐请。特施持宪之赠,恐合褒嘉之典,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兰淳曰,江界之慈城、三千,两坊设邑之议,前后绣启,备尽胪列,于今几年,尚未见施,以其事巨力绵,猝难遽始也。臣于三载之间,多有所察识者,其俗则塞北之土,本自犷狼,其民则聚散之类,元无根基。环千里遥居之官,既无以统领,一隅自在之氓,初不识法纪,攘夺也杀害也犯越也奸淫也,许多奸状,恣行无忌。若此不已,则不知何样变怪,作于何时,有识之忧叹,容有极哉?若其邑吏之从中剥割,又是居民莫保之端,而愈出愈奇,难以殚举,顾今事势,不可不设置一邑,以为镇抚奠安之道,而至如丁钱防守等事,令道臣从长烂商,善为措处,则似无相妨之处,而事系创始,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永曰,此地设邑之论,厥惟久矣。盖以国初设邑之地,中间革罢,而以今江界邑治相拒言之,则远为四五百里,近亦不下数百里,此何以管领照检乎?前道臣,方自该道递归,当悉事势,而大抵郡邑之设始与革罢,俱系难慎。先以此意,关问于今道臣,使之博采民情,详审地形,仍将事力难易,具意见状闻后禀处,似为稳当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兰淳曰,兔城镇革罢事,因清南绣衣别单,庙堂回启,以遽尔革罢,则其在重关防备不虞之义,恐不免迳庭,令道臣烂商矫救之策,条列登闻之意,有所知委矣。该镇在西北之交界,为冲要之关防,当初设始,意有所在,则到今革罢,固难议到,而见今镇样不成,民户尽散,只有六七官属之家。欲救镇弊,当在民聚,而昔之居民,本以弊镇而离去,则今之募民,岂肯为镇而还集?如无镇役之侵责,必见民户之依旧,与其有是镇而无是民,不若聚其民而为其防,而全然废弃,终涉难慎。镇名则姑令革罢,防守则依前设置,以邑校中可堪者,移给镇将之料,使之守直,恐合事宜。令庙堂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兰淳曰,臣自西藩来,今始登筵,以道内事,有不得不仰陈者矣。以军饷谷割本取用事,因清南绣衣别单,庙堂回启,有关问道臣,从长启闻之知委矣。元谷既不得加摠,用下亦无以减数,每年割本,势所必至,变通之政,不容少缓。必有十馀万石之加数,以耗取用,然后始可无割本之叹,以今枵储,猝难议到。本道巡钱谷,除却城饷,为五千二百馀石,以此添付军饷,年年取耗,一体放下,则数虽无多,犹贤乎已。往在乙未,道臣为轸此弊,以辽木库钱三千两,补军库钱三百两,守堞储留钱二千七百两,状请作谷,限五年添饷,至于昨年,已为限满。当初定限,为念营储之见乏,而今无他道,此又减数,则其为割本,愈往愈甚。自今年依旧作谷,以为补用似好,令庙堂禀旨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兰淳曰,今臣新从西土来,可不以西土物情仰达哉?赠统制使许沆立殣之节,已有酬报之典,而其子楫,曾以三水府使径递,多年弃置,贫寒到骨,大为西人之咨嗟,此亦不可不念。令吏、兵曹,随窠收录,以慰西土之人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兰淳曰,前县监金海植,以补赈之功,得此平泽县监,以其亲病,见递于赴任之前,独未蒙近年已行之例,在渠岂无向隅之叹乎?一纳二万,前所未有以其所纳,赖活甚多,今其所受,有名无实,有若受帖者然,有非朝家激劝之意也。依已例随窠更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补赈人之积滞,诚闷然矣。非但渠辈之抑郁,有欠于朝廷信令之道。分付吏、兵曹,使之次次收用似好,今因言端,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宪淳曰,玉堂所怀奏之。正履曰,无所怀矣。宪淳曰,今日宾对,两司诸台之并为违牌,事甚未安。不可以本职之才已蒙递,置而勿论,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宪淳曰,注书读批之际,有所做错,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大臣先退,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丑四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锡龟,检校直阁李公翼,侍读官李正履,检讨官李孝淳,假注书成锡鲁,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各持《纲目》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正履读自赵公子胜如楚乞师,至非特其末见而已。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正履曰,此段别无文义可陈矣。此时列国公子,犹能以好客之致,得如毛遂、凭驩之类,以资一时之用。况人君居得致之位,操可致之权,苟欲搜罗英俊,何患士之不至哉?臣窃愿殿下,观此等处,必以求人材,为先务焉。上曰,下番读之。孝淳读自平原君乃与之俱,至以楚国之众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孝淳曰,毛遂以奋勇之士,上不数于其主,下不齿于其徒,而卒能奋身决起,著名楚、赵,苟非见弃于人,安能以有激乎?战国游士所以策名当时,致身将相,遂平生之恨,快宿昔之愿者,往往因其所激,而能致之矣。凡于用人之际,取其感慨奋激之士,则虽寻常之人,皆有以自效于尺寸矣。惟圣上体念焉。上曰,阁臣读之。公翼读自今十步之内,至此百世之怨。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公翼曰,此节别无文义之可陈,而此言霸王之资,霸不过富国强兵而己。先王之道,其要在于发政施仁,行王而斥霸也,故汤以七十里而王天下,文王以百里而臣诸侯。至于楚则地方五千里,而王道尚矣,霸术亦未能,此则只为利而不修德之致耳。伏望殿下,修德施仁,动法汤、文行王之道,济世治平焉。上曰,参赞官读之。锡龟读自赵之所羞,至将兵救赵。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龟曰,毛先生一之楚,使赵重于九鼎大吕,此史氏之言也。毛遂是战国之一勇士耳,周旋乎两国之会,遽尔得重社之名,况乎圣明之世,搜罗贤才,千俊百㐅,布列朝著,则于为治乎何有?伏愿我圣上,广开招贤之路,以图一治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缘故出。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仕直韩应淳。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召对为之。

○又启曰,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讲日次,而中宫殿冠礼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六日,汉学文臣殿讲日次,而中宫殿冠礼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景善曰,轮对官,明日待令。

○赵锡龟启曰,行大司宪金兰淳,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金应均、郑基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金景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徐有薰,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徐宪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前正言金𫓎疏言,信行讲定,预加团束,仍请膺贼逃命时东莱府使闵永勋,拿核施律,而批旨有疏辞,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倭馆约条之逾越,莱府事体之隳损,诚如台臣所言,况今信行之请,尤系交邻之重,则预加检束,实为允当。至于前府使闵永勋事,当初边禁不严,已无可论,而查实之启,亦未免不审。然而伊时处分,既以出场之前,反涉张大,特使之戴罪行公,又于此台臣疏批,以太不称停为教,则今于年久之后,又事龂龂,实为已甚。且措辞中,宁有籍曰安知等句语,有非明执确证者,则台阁论人,虽许风闻,此何等关系,而若是谟糊乎?原疏置之。前正言金𫓎,施以罢职之典,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摠戎厅所报,则以为,壬、癸以来,荐值歉荒,屯钱、屯谷,阅年减缩,军钱、军饷,逐邑停荡。以若所捧,通计应下,见今钱不足为一千七百馀两,米不足为二千三百四十八石零,而从以各年贸米未捧甚多,实无趁限准纳之道,各年各邑停荡未捧数爻,后录牒报,仍请某样措处矣。本厅事势,实如所报,苟无别般措处,莫可支持。盖其畿邑取耗之见缩,关西作钱之未捧,各有源委,今难追论,至若屯税之未能比摠,米贸之未能趁期,专由该厅初不句检董督之致。为先严加申饬,俾税无亏欠,贸不延拖,而各邑当纳而未纳者,亦自本司,关饬该道,使之定限督纳,如又一向愆逮,则该守令,各别论勘。目下米钱不足之数,他无可以区划者,就本厅封不动银子,限二千两,姑使从便换用于他司有储处,待厅用稍裕,更为充报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前牧使具载龙递任进上马三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尹教成,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4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式暇。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韩应淳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云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曺云承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金学性,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户曹参判权大肯,既肃本职,兼带副摠管,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云承曰,召对入侍。

○曺云承启曰,轮台官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薰,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云承曰,吏曹参议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金箕晩落点。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郑基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云承曰,只推。

○以大司成金学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云承曰,只推。

○正言金应均启曰,臣言议风采,初何尝近似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顷伏奉柏府除命,亲享当前,未敢言私,黾勉出肃,而及于省牲之时,自速失仪之辜,薄被拿勘,旋蒙分拣。臣方以罪为荣,惶陨蹙伏之际,薇垣除旨,又复联翩。臣于是益不胜感激洪造,祗承召牌,而第臣于合启中,有区区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在前如臣情地者,举皆引避,辄蒙体谅,今臣处义,宜无异同,其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行大司宪金兰淳启曰,臣言议风采,本不近似于清朝耳目之任,都宪新除,忽下于梦想之外。历日违傲,怵畏义分,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第臣于合启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如臣情地,辄蒙恩谅,顾今处义,宜无异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金兰淳。

○赵锡龟,以刑曹言启曰,今四月初十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赵寅永所启,顷因义州府尹李圭祊状启,犯越罪人稳城居郑广润、池亨叔,锺城居介仁元,情节居住,往复该道,详查状闻之意,草记行会于关西道臣矣。即见平安前监司金兰淳状启,则枚举咸镜监司回移及各人招辞以为,三名居住,昭载原籍,而自北至江界,初非彼境可犯之地,茂山之三池,元无彼人相逢之处,而终是漫漶,称以逢雪迷路,我境被捉云。且发行日字之昨年九月则丁宁,犯越地境之茂山三池,亦不差爽,而冒犯越境,罪关罔赦,请令庙堂禀处矣。犯越之法,至为严重,罪人施以一律,道、帅臣革职,地方官定配,自是不易之典,而今此郑广润等三汉招辞,俱称逢雪迷路,屡次盘核,一事妆撰,究厥情状,诚为痛惋,而第念此汉辈故犯之奸状,既无以明的取证。且彼境被执时,已有吉林将军问情,与今道查,别无异同,则在我之道,又难以故犯,勒定其律,在前如此之类,多有参酌之例。犯越罪人郑广润、池亨叔、介仁元,并以次律施行,减死岛配。罪人等,既以迷路用次律,则道帅臣、地方官论勘,置之。仍令槐院,将此事意,撰出咨文,定禁军下送湾府,以为传致凤城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事,批下矣。罪人郑广润、池亨叔、介仁元等,并以次律施行,广润,全罗道康津县薪智岛,亨叔,珍岛郡金甲岛,仁元,罗州牧智岛,并绝岛减死定配,令该道道臣,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议金大根疏曰,伏以臣于见带之职,何尝一毫近似,而怵于恩命,蹲仍盘砖gg盘礡g,今为四朔于玆矣。以臣视臣,可谓不量之甚者,居常兢惕,如集于木,试而蔑效,不待臣言,而窃想圣明,业已洞悉。况臣情私有万万切迫者,臣父以夙痰之肿,委顿床笫,阅春届夏,鍼灸罔功,运用须人。卸免职任,专意扶将,子道之所当然,而骏奔义重,斋日相继,不遑言私,黾勉至此。今幸公事稍暇,臣情转迫,玆敢据实仰暴。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递臣三铨之任,俾职事无bb旷b,私心获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辛丑四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轮对官同为入侍时,参赞官曺云承,检校直阁李公翼,侍读官李绘九,检讨官沈承泽,假注书韩应淳,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各持《纲目》第二卷,以次进伏,司宰佥正宋启柏,掌乐主簿沈硕奎,典设别提郑天和,宗亲府典簿李章五,平市主簿李龟夏,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轮台官进前奏职姓名。启柏等以次进前奏职姓名。上曰,职掌奏之。启柏等以次奏职掌。上曰,所怀奏之。启柏等以无所怀奏之。上曰,有何弊瘼乎?启柏等,以无弊瘼奏之。上曰,轮对官退出。启柏等以次退出。上仍命召对,开卷命读之。绘九读自魏晋鄙帅师救赵,至先生天下士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绘九曰,是时秦强于六国,稍蚕食诸候gg诸侯g地,而魏乃是与国,有唇亡齿寒之势,魏之却秦救赵,即是当为之事,而名为救赵,怯于恐喝,师次于邺,欲为观望计,其不能自强,而眩于就舍,可知矣。晋鄙乃嚄唶宿将,可为干城矣。公子无忌,以王室至亲,义当与同休戚,而有此窃符矫命戮将专师之举,只知背公死党之为能,而不知自速于干纪犯分之罪,后虽有破秦之功,而何足赎哉?朱子《纲目》,实继孔子作《春秋》褒善贬恶之旨,故《书》曰公子无忌,袭杀晋鄙夺其军,盖著其罪也。大抵观一事,而可知其一时是非得失之迹,故程夫子曰,读史不徒要记其事迹,须要识得治乱安危兴废存亡之理当如何,是亦学也。伏愿于此等处,益加省念焉。上曰,下番读之。承泽读自吾请出不敢复言帝秦矣,至宾客皆惊。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承泽曰,候嬴之于信陵,所画之策,不过以义佚之气,自归于成恶之科,谓之急难则可,而其为人则固不足称道。然战国之士,亦难以一槪纯正之道,责备论断也。大抵有志隐沦之士,而信陵闻名躬迎,置之上座,执礼愈恭,此不独为候嬴一人之贤而然也。屈己下士,诚心求贤,如此不已,则四方豪杰,必有声气相求,乐为致死者矣。是故当时四君之中,信陵之门,最称得人,观此迎致候生一事,可想其谦恭之风也,,信陵一公子耳,尚能搜罗智士,以成其名,况人君,欲齐治国家,则尤当尽其谦恭,期致贤能,则贤者岂有不至之理乎?周文之载与俱归,燕昭之拥篲先驱,皆所以致敬尽礼,虚己求助之道也。后世则君臣之等威截然,拥篲载归之事,虽不可复见,而卑辞厚币,旁招广搜,则隐遁之贤,庶几而至。伏愿留念焉。上曰,阁臣读之。公翼读自及秦围赵,至将之而进。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公翼曰,战国之世,徒尚血气,全蔑礼法,纵横游说,孳孳为利,实不足议评,而以此节言之,无忌之杀晋鄙救赵,虽出于爱姊之情,而其忘国斁纪之诛,乌得免哉?候嬴感无忌而荐力士,以当时风习看之,虽称信士,而揆以道理,其罪反有甚于无忌耳。且非朋友责善辅仁之道,而至于如姫之卧内窃符,因恃魏王之嬖惑,敢作意外之事,于此一款,可以鉴戒者大矣。是故在昔贤圣之君,日与贤士大夫,讨论古今,询访民国,而宦官宫妾,罕得接御,故政明世治。伏望殿下,临筵开讲,一节一句,勿为泛过,每于古人行己处事之际,务思鉴勉之道焉。上曰,参赞官读之。云承读自五十八年秦杀白起,至愿公子忘之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云承曰,上下番玉堂及阁臣,皆已悉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右副承旨赵锡龟。同副承旨曺云承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仕直韩应淳。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五更至十四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七分。

○徐宪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明日、再明日,顺陵忌辰祭斋戒、正日,三明日,中宫殿冠礼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声大启曰,行左承旨李鼎臣,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郑基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尹声大,以吏曹言启曰,赠谥肃定公宋纯延谥,今月二十四日,定行于全罗道潭阳地龟山书院,赠谥靖简公奇彦鼎延谥,同月二十六日,定行于同道光州地乡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锡龟,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雨漏修改吉日时,令日官金昌勋推择,则今四月二十日巽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景善,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薰,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徐宪淳,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朴长复,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李敦荣状启,则以为罗州牧大黑山岛漂到大国浙江省宁波府人十八名,济州牧涯月镇漂到大国江南省淞江府人十二名,前此旌义县兔山浦漂到大国江南省𮃣州府gg江南省苏州府g人二十一名之还泊明月镇者,俱是行商漂到,而船只完固,愿从水路还归,并已发送云矣。漂人既皆还归,缘由咨文,令槐院依例撰出,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传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色从事官赵道淳,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锡龟,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伪科罪人全罗道扶安县居郑永福为名汉,自臣厅捉来,查问其伪造红牌出处,则武臣兼宣传官申锺淳处得之云,故招问申锺淳,则横说竖说,不敢发明。事当如法严核,而渠以朝官,不得捉囚臣厅,令该府拿核处之,何如?传曰,允。严核得情。

○大司成金学性疏曰,伏以臣于本月初十日,伏奉除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诚闻命周章,以愧以恐,不知所以自措也。臣闻建首善自国都始,其于有德有造,亦必有任其责者,臣既不幸而早玷科第,又复不幸而不力于学,一艺不名,寸能无著。惟厚窃天地父母之恩,周还图书之府,跻蹑绯玉之班,素门平进,涯量已溢,家传谨拙,恒惧失坠。今乃拔之群彦之右,置之多士bb之b长,委之以作兴成就之业,臣虽万万愚昧,决知万万无是理也。经术而培栽之,功令而崇黜之,清裁懿范而模楷之,于此数者,臣顾其人乎哉?念臣年纪甚浅,距古人强仕之年尚远,虽使臣身,在诸生之列,竞一隽之获,而肄三馀之功,犹惧夫蔑蔑无闻,为贤关羞。矧又据函丈之席,柄鼓箧之尊,以师儒教导自居也哉?此尤臣历日惶懔,若陨渊谷,恩愈厚而愧冞深,荣愈极而悚冞切者也。公私参倚,堪承无路,玆具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谅臣言之匪出饰让,察臣情之粗有株守,亟赐鞶递之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4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式暇。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缘故出。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成锡鲁韩应淳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景善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未肃拜,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景善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金景善,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夏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锡龟,以备边司言启曰,顷以关西饷谷割本之弊及兔城镇矫救之策,因绣单关问该道矣。即见前平安监司金兰淳所奏,则以为饷摠不加,用下无减,每年割本,势所必至,就本道巡钱谷,城饷外,五千二百馀石,添付取耗,乙未,以辽木库钱三千两,补军库钱三百两,守堞储留钱二千七百两,限五年作谷添饷者,至昨年限满,更自今年,依旧作谷,亦为补用。而兔城则积弊民散,镇样不成,如无镇役,必见还集,镇名姑令革罢,防守依前设置,以邑校中可堪者,移给镇将之料,使之守直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该道添饷之仅止五年,不足为补救支持之方,限饷摠量入为用间,依前作谷似好,而其中辽木库钱,参以元簿,则虽加数作谷,未为不可。至于兔城镇,姑罢镇将,以土校防守事,较诸绣单之直请撤罢,杀有间焉。在关防不至金gg全g疏,在民户庶或还集,并令新道臣,参酌事宜,详细论报后,更为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徐念淳状启,则以为本营支放谷停荡条给代,每以加分耗,请得取用,便成年例,道内会付应留中各谷,限一万四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此因支放而加分,便成近年之已例,依状请数爻,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扈卫厅大将意启曰,别将南允东,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武臣兼宣传官申钟淳,伪造红牌,不敢发明,严核得情事,传旨启下,才已拿囚矣。申钟淳,不可如寻常罪囚之循例捧供,待开坐严问,捧口招以入,何如?传曰,允。

4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药院进。行左承旨李鼎臣坐直。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赵锡龟。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韩应淳仕直赵秉骏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二更至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自寅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副提调尹声大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鼎臣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未肃拜,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宪淳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鼎臣启曰,假注书成锡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成锡鲁改差,代以赵秉骏为假注书。

○传于李鼎臣曰,召对入侍。

○以江原监司赵秉宪状启,铁原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李鼎臣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尹声大,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提调徐憙淳,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景善,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丑四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鼎臣,直阁徐有薰,侍读官尹穳,检讨官沈承泽,假注书韩应淳,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各持《纲目》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穳bb读b自且矫令夺兵,至以公子退让。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穳曰,四君之中,必称信陵高义者,以其存赵而有鸰原急难之风,却秦而挫虎视莫强之威,名声所及,列国向慕。然而语其过失,则椎杀宿将,不念国家之倚重,矫制君命,擅夺境上之屯兵。及夫成功于赵也,显有骄矜之色,莫掩器量之偏少,顿无退让之意,不觉罪过之自负,幸因一客之言,翻然悔悟,抚躬自责。且十年在赵,终未归魏,又闻毛、薛之言,趣驾而还,率五国兵,大破秦军,于赵于魏,其功甚大。始则有下士得人之效,终又见改过不吝之美,由是而佳名益彰,不但见称于当时,亦足垂闻于后世矣。大抵人于事为,有过即改,则与初无过失无异。古人有言曰,人孰无过?改之为贵。今此信陵之过失,非不大矣,终能改之勿惮,殆同无过者然,岂不善哉?过则改之,圣人亦尝勉焉。伏加体念焉。上曰,下番读之。承泽读自竟不忍言献五城,至终身不复见。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承泽曰,鲁仲连,本以齐人,适游于赵,闻帝秦之论,奋然抗言于围城之中,使垣衍不敢复肆其喙,使秦将不觉敛军退舍,一言之重,足以抵百万之师,义莫高矣,功莫尚矣。平原之必欲封赏,出于有德不忘之意,而实不知仲连之心者也。一笑而辞,可见素志之高洁,又终身不复见,尤人所难及处耳。其后聊城之战,成功于片言之顷,而亦不肯仕于齐,矧乎赵国之封赏,岂足以入其心哉?当时之士游说于诸侯之间者,莫不眩惑乎从衡之说,纷竞于功利之间,而仲连独超然无求,轻世肆志,正其义不谋其利,当为战国第一高士,而时君世主,不能招致礼罗,以尽其才用,使之高举远遁,终老海上,岂不慨然?且此时事迹,率多胡乱,别无深义,而第其推类而旁通,则莫不与经书,相为照应,必也以经史作表里看,然后互有发明处。而近日之停讲久矣,又将以盛暑頉禀,则圣工之间断,窃不胜闷郁之至。伏愿日开讲筵,间赐召对,以为经经纬史,益懋缉熙之工焉。上曰,阁臣读之。有薰读自秦太子之子异人,至子不得争为嗣矣。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有薰曰,此章非但言辞之不美,亦无文义之可以仰达者矣。上曰,参赞官读之。鼎臣读自异人曰奈何,至遂以为夫人。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鼎臣曰,上下番儒臣,敷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韩应淳赵秉骏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中宫殿冠礼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未肃拜,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声大启曰,假注书赵秉骏,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徐宪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中宫殿冠礼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军赵元锡,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4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韩应淳仕直尹哲求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宪淳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宪淳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二十日,仁政殿亲临磨炼。

○又启曰,来十八日,专经武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二十日,仁政殿亲临磨炼。

○又启曰,假注书赵秉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秉骏改差,代以尹哲求为假注书。

○赵锡龟启曰,即者检阅洪祐健,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检阅赵然昌,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宪淳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右承旨金景善,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检阅赵然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传于赵锡龟曰,予于生熟鳆事,欲一番下教矣。浦民海采之艰,实关人命,而暑月承输,尤为痼弊,况有正庙、纯庙两朝可遵之命乎?自今五六七三朔生熟鳆封进于药院者,并永为停减,以纾一分之力。因此思之,为国以俭,当以身先。岭南贡参一斤,北关鹿茸六对,关西鹿茸四对,内局尚方燕贸四分一,每年权减,仍令度支,照管收储,用备民国不时之需事,分付。

○传于金景善曰,吏曹参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穆渊落点。

○金景善,以吏曹言启曰,赠谥文端公具凤龄延谥,定行于今月二十六日,庆尚道安东地周溪书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宪淳,以备边司言启曰,东莱府使洪锺应,以其身病,呈状乞递矣。实病如此,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李熙洙,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武臣兼宣传官申锺淳原情云云。传旨内辞意,发问目,反复究核是白乎则,渠以郑万吉、金达源烂熳绸缪之状,亦不敢隐讳是白遣。至于捕厅草记中红牌伪造一款,取见今番庭试榜目,则郑昌雄,以江原道铁原马兵,庚子十月,本道都试直赴是白遣,取见红牌,则今年闰三月十九曰,以昌雄名,应榜的实是白乎则,此与伪造有异是白乎矣。红牌所重何如,则私相卖买,罪已罔赦,而况渠以朝官,与此蔑法无赖之辈,烂熳和应,甘犯重典,照法参情,有不可寻常处之。其所发明,亦不可准信,严刑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参判沈宜臣疏曰,伏以夏禴亲祼,圣孝昭格,晓漏回銮,玉体康宁,欢欣庆祝,久而冞深。仍伏念臣于伊时,名在享帖,义重陪班,固当竭蹶不暇,偶婴寒疾殊剧,蠢动不得,骏奔末由,冒控形实之吁,恭俟体谅之恩。及奉批旨,反赐温谕,许令调理行公,感激惝恍,莫省攸措。臣是何人,得此异数于圣明之世也?噫,臣本空疏,百无肖似,特倥侗之一夫也。顾臣所叨,即天官之贰卿也,贰卿虽异长席之尊,间或承乏代斲,则是亦天官之事耳,其所綦重,何尝丝毫近似于如臣卤蔑者哉?愧切冥升,戒在负乘,何可一日晏然于匪据之地,而臣自通籍以来,遭际明时,既无借手而报答,只有筋力之奔奏,夷险燥湿,殚竭直前,庶效涓埃之万一,凡有除命,不敢为逡巡却顾之计,见职之因仍蹲冒,亦已屡月于玆矣。狗马贱疾,始因感冒,转辗层加,痰胶膈痞,咽吐不得,血随气升,唾咯无常,昼以阻食,夜辄失睡,潮热往来,头目长时眩晕,真元澌脱,神精如堕烟雾。目下症形之种种奇恶,有不敢张皇烦陈,而闲漫职事,万无承当之望,况铨选之要,而许久许縻,作为臣养病之坊哉?臣若徒怀严畏,不以实毕暴,则臣分之隳坏,姑舍无论,朝著之苟且,尤当如何?庸敢不避僭猥,申渎崇听。伏乞圣慈,俯赐鉴察,怜臣病之实难可强,谅职事之不宜久旷,亟递臣见带铨衔,仍治臣慢屑之罪,以安私分,以肃朝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检阅洪祐健疏曰,伏以臣于持被之中,即接家信,则臣父素患痰滞之症,添肆于凉燠之失宜,兼之以感冒喘嗽,寝飧俱减,贴席叫楚,家僮踵至,促臣归省。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见叨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4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缘故出。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沈宜冕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辰时、巳时,日晕两珥。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声大启曰,行左承旨李鼎臣,左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景善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尹声大启曰,假注书尹哲求,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韩应淳,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应淳改差,代以沈宜冕为假注书。

○尹声大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传于尹声大曰,药院提调许递,今日政差出。

○尹声大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行判书权敦仁病不来,参判李穆渊在外,参议金箕晩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权敦仁,参议金箕晩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兵曹,以沈汉永为禁卫中军。

○备边司荐望,以姜时永为东莱府使。

○尹声大,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别检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近因雨泽之频霑,渐向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锡龟,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讲官加抄启人员及减下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李熙龙,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辛丑四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金东健,特进官洪学渊,参赞官尹声大,侍读官金在根,检讨官李孝淳,假注书韩应淳,记事官李昌祖、赵然昌,各持《诗传》第五卷,以次进伏,武臣李济完,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上曰,上番读之。在根读自彤弓弨兮,至一朝右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在根曰,此章大旨,天子燕有功诸侯之诗,而始言受言藏之者,言其重也,中言中心贶之者,言其诚也,终言一朝飨之者,言其速也。所以重所以诚所以速,皆尽吾之理,而无私心吝惜之意,王者赏功之大权,固当如是。伏愿殿下,体念于此三句之中,以诚之一字,为圣学之本焉。上曰,下番陈之。孝淳曰,大抵《诗传》旨义,一节紧一节,故载紧于藏,喜紧于贶,右紧于飨者,此也。我有嘉宾中心喜之,中心即诚也,诚也者,真实无妄之谓也。故《中庸》曰,君子诚之为贵,《大学传》曰,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自欺云者,自欺其心之谓也。夫诚者,虽闾巷之人,不可以不为,况人君乎?伏愿殿下于诚实处,当留念焉。又奏曰,臣以遐土之踪,待罪馆职者,于今五朔,其间召对入侍,殆过十馀次矣。召对,即使臣等读奏,而殿下只听之而已矣,听之百度,不如一读,读之百度,不如一诵,故臣以区区之诚,伏拟一番陈达,而第臣知识蔑劣,言辞拙讷,未敢矣。今日讲筵将开,臣等之忻忭,不啻若蹈舞焉。自今以后,无以停撤,逐日讲筵,则此臣等所区区之望也。自止付签,当观其文理之断续处,而今于彤弓三章之内,只付自止于二章,二章行数,不满四行,虽尽三章,亦不满六行,而似此付止于二章,则下一章,果连属于菁菁者莪章之义乎?殿下《诗传》开讲之时,臣伏闻四年之久云,四年之所讲,不今满半秩,自此下半秩之毕,又尽四年之久乎?首尾八年之久,岂不大可闷者哉?殿下春秋,方今大圣人志学之年矣,而《诗传》一秩,浪尽八年之久,则《诗传》之外,又多他书,殿下将何以哉?如此则圣学成就之日,不可以期而望焉。伏愿殿下,勿以人废其言,则此实一国臣民之所颙祝也。上曰,同知事陈之。东健曰,明主爱一嚬一笑,凡系施赏,在所慎惜,而若遇有功之人,则其酬之也,不少吝焉,此所以慎赏与酬功,必贵乎两得其宜也。故彤弓之受言藏者,言其守之甚重,而未尝轻易与人也,中心贶而一朝飨者,言其举而畀之,而无所迟留也。守之重而未尝轻与,则固不敢望幸矣,畀之速而无所迟留,则可以劝有功矣。诗人之赞美者,固其宜也,而亦岂非后世人主之所当法者耶?大抵臣下有非常之功,则人主必待以非常之礼,故在《易之晋》曰,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其锡蕃庶,而日三接者,益可见中心以贶有功也。伏望深加留念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学渊曰,此章别无微奥之旨,玉堂已陈之,臣无容更奏,而下番玉堂所奏,诚为允当。且臣于昨年四月,入侍讲筵,讲采薇首章,今于周年,始讲彤弓章,则自采薇章至彤弓章,不满十章,则圣学之作辍无常,可以仰揣,岂不万万可闷乎?此后频开讲筵,俾有将就之效,臣所区区颙祝者耳。上曰,参赞官陈之。声大曰,此章文义,玉堂上下番,同知事、特进官,已备陈之,臣无容更奏。而此是燕有功锡弓矢之乐歌也,宋臣吕祖谦之注说辅广之,小注,皆以重也诚也速也,敷衍设辞,深得其大旨矣。臣愚谓诚之一字,含包重与速之义,而且其中心二字,尤是词臣善形容者也。下有敌忾之义而竭诚焉,上有报功之恩而推诚焉,相须相孚,恩义交挚,则君之使臣,臣之事上,莫不出于诚矣。伏愿圣上,凡于政令施措之间,必推尽吾之理之意,克体尽吾之诚之道,资益讲学,千万蕲祝。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式暇。右副承旨赵锡龟坐直。同副承旨曺云承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沈宜冕。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寅时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金景善启曰,明日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锡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景善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锡龟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锡龟曰,只推。

○金景善启曰,行吏曹判书权敦仁,参议金箕晩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参议只推,一体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有政。吏批,行判书权敦仁式暇,参判李穆渊在外,参议金箕晩进,右承旨金景善进。启曰,行判书权敦仁式暇,参判李穆渊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嘉愚为大司宪,李宗秉为正言,金左根为内医提调。东莱府使单姜时永。故进士兪宅基赠持平,忠节卓异,赠职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左根病,参判未差,参议李是炼病,参知金大坤入直进,右副承旨赵锡龟进。护军沈宜臣、南履炯,副护军金大根、洪锺应,副司果金应均,副司正尹哲求,以上并单付。

○赵锡龟,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雨势如此,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朴长复,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锡龟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赵锡龟,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殿座时,侍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赵元锡在外,权大肯呈辞受由,三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并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贤根、李升权、金鲁甲、柳基常、朴蓍会为副摠管。

○兵曹,都摠管单金贤根。

○赵锡龟,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亲临殿讲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仁政殿亲临专经文臣、专经武臣殿讲时,本曹堂上,全数进参,而参判南履炯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长复为兵曹参判。

○义禁府启目粘连,罪人申锺淳口招云云。向前申锺淳亦,盖此囚罪犯肯綮,专在于红牌伪造,而严讯之下,一辞抵赖,推诿于郑万吉,谓以卖买是如为卧乎所,万吉在逃,无以质问,而红牌既以郑昌雄名塡书,则一问于昌雄,然后本事可明。故自臣府发关于江原监营,使之捉致昌雄,明核报来,报来间姑为仍囚,何如?判付启依允。

4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未肃拜。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右副承旨郑焕义未肃拜。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李裕元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左根,副提调尹声大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召对为之。

○曺云承启曰,行大司宪李嘉愚,掌令金辇在外,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殿座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声大启曰,假注书沈宜冕,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宜冕改差,代以李裕元为假注书。

○传于曺云承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曺云承启曰,臣与左副承旨徐宪淳伴直矣,才已许递,伴直无人。右承旨金景善,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宋持养、郑焕义、金大坤落点。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礼曹,来五月十五日,明敬文仁光圣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为白去乎,依此举行,何如?判付启,既承慈教,权停为良如教。

○金景善,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和顺幼学李得溵所志,则以为同姓三寸叔民吾,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兄廷吾第二子得𤩽,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民吾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李得溵所诉既如此,依定式李廷吾第二子得𤩽,立为李民吾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以兵曹言启曰,去夜崇礼门守门军,受出开金于本曹后,仍为昏睡路傍,至有巡逻军卒,警起以送,以致开门之稍晩。城门开闭,何等严重,而有此晩时之举者,事未前有,万万惊骇。臣不胜惶悚,而常时不能检饬之该营大将,从重推考,入直护军部将,自臣曹从重勘处,守门军等,亦令该营严勘,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启曰,即见兵曹草记,则去夜崇礼门开门稍晩云,城门开闭,何等严重,而有此晩时之举,事未前有,万万惊骇。常时不能检饬之该营大将及兵曹入直堂上,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从重推考。

○金大坤,以禁卫营言启曰,去夜崇礼门卜直守门军辈,持该门钥匙出来之时,昏睡路傍,以致开门之稍晩。城门开闭,严重何如,而慢忽至此,万万骇然。入直护军部将,令兵曹从重勘处,卜直及守门军卒,自臣营,严棍除案后,移送秋曹,照律重绳,臣亦有不能检饬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丑四月二十日辰时,上诣仁政殿。专经文臣、武臣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尹声大,行左承旨李鼎臣,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赵锡龟,同副承旨曺云承,假注书尹哲求、沈宜冕,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检校待教南秉哲、李㘾,待教赵凤夏,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都提调朴宗薰进前奏曰,久雨阴湿,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协阳门、肃章门、仁政门,诣仁政殿降舆所。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陞座。声大进前奏曰,侍卫诸臣中,试官之入参者,并令行礼,何如?上曰,唯。典仪唱试官以下应讲文武臣行礼,行礼讫。文臣殿讲试官右议政赵寅永,知敦宁府事申在植,行护军郑基一,前参议金大根,大司成金学性,工曹参议赵然春,行副护军徐元淳,武臣殿讲试官兵曹判书金左根,行护军李惟秀、李完植,佥知中枢府事李公翼,行副护军朴齐宪、李济完、曺柏承,以次进伏讫。寅永进前奏曰,久雨之馀,日候蒸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上曰,开讲。文武诸臣,以次应讲。通礼跪启礼毕,上降座乘舆。由仁政门、肃章门、协阳门。命出解严标信,仍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坐直。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曺云承缘故出。右副承旨金大坤坐直。同副承旨赵然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李裕元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持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持养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郑焕义,时在庆尚道咸阳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然春落点。

○传于宋持养曰,召对入侍。

○宋持养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赵然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启曰,行大司宪李嘉愚,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传于金大坤曰,专经文武臣殿讲居首人,依例捧传旨。

○兵曹口传政事,上护军单徐憙淳。

○赵然春,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时,守门将罗弘彦,《通鉴》第一卷不通,依定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以义禁府言启曰,金昌秀等,并依定式推考事,传旨启下矣。金昌秀、李晋锡、安允中、朴齐璿,今方待命拿囚,李玄文,下去京畿杨根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刑曹言启曰,禁卫营启辞内,去夜崇礼门卜直守门军辈,持该门钥匙出来之时,昏睡路傍,以致开门之稍晩。城门开闭,严重何如,而慢忽至此,万万骇然。入直护军部将,令兵曹从重勘处,卜直及守门军卒,自臣营严棍除案后,移送秋曹,照律重绳,臣亦有不能检饬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事命下矣。谨案律文,则《大明律门禁锁钥条》,有曰京城门非时擅开闭者,杖六十徒一年。卜直金三丁,守门军李汉哲,依此律各决杖六十后,三丁,黄海道信川郡,汉哲,忠清道韩山郡,徒一年定配所,并即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承文院副正字金昌秀,奉常寺参奉李晋锡,副司果安允中,承文院副正字朴齐璿、李玄文等原情云云。传旨今四月二十日专经文臣殿讲时,金昌秀、李晋锡、安允中等并居不,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朴齐璿、李玄文等,并规避不进,各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金昌秀段,功议各减一等,李晋锡、朴齐璿、李玄文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训炼院正具性喜,佥正李凤周,主簿元锡五、李根永、徐有恕,中枢府经历尹锡九,都事沈正乐,都摠府都事郑文星,武臣兼宣传官李应祖、李祉秀、崔弘元、李敏吾,部将李圭铉、韩亨教、黄处坤,备边司郞厅吴吉善、权𫍇,宣传官李膺汉,活人署别提赵凤植,禁卫营哨官李云达,御营厅哨官白赟洙等原情云云。传旨今四月二十日专经武臣殿讲时,具性喜、李凤周、元锡五、李根永、徐有恕、尹锡九、沈正乐、郑文星、李应祖、李祉秀、崔弘元、李敏吾、李圭铉、韩亨教、黄处坤、吴吉善、权𫍇、李膺汉、赵凤植、李云达、白赟洙等并居不,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具性喜段,功议各减一等,李凤周、元锡五、李根永、徐有恕、尹锡九、沈正乐、李祉秀、李敏吾、李圭铉、韩亨教、黄处坤、吴吉善、权𫍇、李膺汉、赵凤植、李云达、白赟洙等段,并只功减一等,李应祖段,议减一等为良如教。

○同副承旨赵然春疏曰,伏以臣与左承旨臣宋持养,有亲查应避之嫌,揆以公格,在下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参议金箕晩疏曰,伏以臣于本月十二日,伏奉除旨,以臣为吏曹参议者,臣闻命惶惑,诚不知我殿下则哲之明,何为而有此误恩于臣身也。噫,臣之策名朝籍,已多年所,荏苒之间,居然到绯玉之列,此实由于遭逢明时,荷雨露之曲成,遇山川之纳广,已往叨冒,罔非侥滥,夫岂一毫人器之可堪而然哉?臣家世寒素,未尝以荣名自期,守拙为分,以荣为惧,断断此心,作为义谛,清通华衔,尤万万非梦想攸及,而忽被光宠,猥厕选部。今臣所叨,与长亚有间,不过是太宰之属官,共其二而位居三,其于铨综之剧,若无所事者。然而至若资序人地通塞可否,则例皆参席而与议,或值长贰有故,注拟副急,则不免越俎而代庖。且国之大事,先在祀典,而塡差享官,独专其责,则其所为任,固亦重矣。故秩清选竗,常居诸曹之右,有非人人所可轻授而滥叨者也。臣自少失学,才鄙识浅,同朝人士罕与过从,贤愚清浊,茫无泾渭之辨,性又钝滞,短聪善忘,家常事为,滚急失措。点检班簿,差遣骏奔,尤系莫重之事,官清易旷,事重难任,臣于是职,其果有万一近似者乎?若谓才难求备,苟然充员,则方今圣朝,才彦林如,若谓节次推迁而已,则名器之屑,又非官人之政,参倚前衡,决非如臣庸愚之尸忝也审矣。假使臣媒宠贪荣,不知羞耻,其于公议之讥啧,圣简之为累何哉?鼎足不可以柱车,驽步难责以历极,召牌之下,进身无望,甘犯违傲,冞增悚惶。继伏承勿呼望之命,怵畏义分,势难容旋,虽不得不章皇出肃,冒没行政,而诿以已出,淟涊蹲据,则颠倒已极,判非初心。玆敢悉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职,俾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辛丑四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宋持养,侍读官李正履,检讨官李孝淳,检校待教南秉哲,假注书李裕元,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各持《纲目》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正履读自邯郸之围,至凡五十三年。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正履曰,《朱子纲目》,继孔子而作,笔法森严,往往直接《春秋》之经,如此章是也。是时周之微弱,不足为诸侯之附庸,而自秦视之,则一郡邑耳。《纲目》大书曰,王命诸侯讨之,秦遂入寇,在周则有赫赫王命,薄伐𤞤狁之气象,于秦则为蠢尔小丑,敢距大邦之刑状。其笔法之森然如此,而其下则曰,王献地归而卒,此不用天子书崩之例,而直书以卒者,亦以见虽万乘之君,有土地人民则为天子,无土地人民则为匹夫,以垂万世之戒。此等《春秋》笔法,殿下宜从容详玩焉。上曰,下番读之。孝淳读自秦昭襄王五十二年,至窃为君危之。上曰,止之。孝淳曰,下端结语,只馀数行,尽读之似好矣。上可之。孝淳联读至数月免。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孝淳曰,应侯之相秦也,不能进一贤者,与共国政,武安君良将也,而以私怨杀之,任郑安平为将,任王稽为河东守者,皆其有私恩于己者也。及夫郑安平、王稽相继以败,则应侯之相业隳矣,秦王之发叹,宜矣。蔡泽,亦山东一辩士,不过骋其说而夺其位,则何足以贤于应侯哉?其言四时之序,成功者去,虽有见于君子去就之义,而何不正言应侯之失,远引闳夭、周公之业,以广其意,徒欲以祸福利害啖之?盖自古辩士,皆为己分上利害之计,罔念引君当道之义,良可慨也。伏愿殿下,于此等处,益加深省焉。上曰,阁臣读之。秉哲读自楚荀况为兰陵令,至战之几矣。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秉哲曰,上番玉堂,以立纲处或有可观者仰奏,而非徒其纲,至于其目之多少繁约,亦有所可观焉。今以臣所读者言之,上段范、蔡问答之说,取其文不过七八行,而下段荀况论兵,则多至三四张。设或为其文章而然,以《马史范蔡传》观之,则其文彩波澜,少不相下,然而多此少彼,必有以也。臣以为战国之时,功利之害偏深,义理之说漠然,而荀况论兵,能以附民为要,又曰,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又曰,常以仁义为本。此时此言,实不可得闻,此所以多此少彼之由也。然则附民与仁义,岂徒为兵之要而已?孟子曰,亦有仁义而已矣,又曰,保民而王,凡治天下国家,亦莫要于仁义附民。伏愿殿下,每于此等处省念焉。上曰,参赞官读之。持养读自魏民之武卒,至于齐则制天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持养曰,荀卿,战国时游说之士也,当赵王之问兵要也,似当对以金革之制,富强之术,而乃曰要在附民,又曰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当此之时,天下之人,惟知尚功利崇诈力,而卿独以仁义陈之,其言暗合于孟子仁者无敌之义。伏愿于此等文义,不以人废言,留神玩味焉。正履曰,下番以自止事仰奏者,诚是矣。大凡读史书,必要文势相接续。肃庙朝初元,进读《纲目》时,文简公臣金昌协,以玉堂,奏以《史记》异于经书,必多数连读,然后可究其始末,虽日讲数十板可也。臣于殿下始讲《纲目》时,曾以此仰奏矣。殿下前者召对,每过七八章进讲,近来章数甚少,臣等诚闷菀矣。日后召对,则必令增其章数,从容下询其文义,是臣等之愿也。孝淳曰,今以参赞官所读者言之,中间遽止,不续文义,联读之似好矣。上曰,当止于何处乎?孝淳曰,至君子不由也,则好矣。上可之。孝淳因读至君子不由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未肃拜。右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李裕元。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坤,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声大启曰,假注书李裕元,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声大曰,卜相。

○尹声大启曰,卜相事命下矣。右议政赵寅永,即为命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声大曰,加卜。

○尹声大启曰,右议政赵寅永有禀达事,来诣阁外请对矣。传曰,入侍。

○宾厅卜相,领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洪奭周,判府事朴宗薰、洪羲俊,加卜,金弘根、郑元容。

○落点金弘根、郑元容。

○有政。吏批,行判书权敦仁进,参判李穆渊在外未肃拜,参议金箕晩牌不进,右承旨金景善进。以李公翼为承旨,金兰淳为右参赞,朴晦寿为礼曹判书,沈宜臣为右尹,洪龟爕为兵曹参知,金大根为工曹参议,李光正为知经筵,李若愚为艺文提学,朴敩默为典籍,徐迥淳为司仆主簿,元熙喆为德陵直长。领议政单赵寅永,左议政单金弘根,右议政单郑元容,承文都提调单金弘根、郑元容。

○兵批,判书金左根病,参判朴长复病,参议李是炼入直进,参知洪龟燮未肃拜,同副承旨金大坤进。以金锤为金井别将。护军李鼎臣,副护军徐宪淳、赵锡龟、郑焕义、赵然春,司正李裕元,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朴永元为知经筵,李齐相为纯陵奉事。左参赞单金兰淳,右参赞单李志渊,学谕单金大圭。

○金大坤启曰,行大司宪李嘉愚,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金箕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金大坤,以刑曹言启曰,即接中部良人朴仁福白活,则其妹夫申哲乭,被打于李命乭处致死,而命乭,匿埋于光熙门外云矣。依法典使之掘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承政院同副承旨赵然春上疏,则以为臣与左承旨宋持养,有亲查应避之嫌,揆以公格,在下当递,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承政院同副承旨赵然春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辛丑四月二十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右议政请对入侍时,行都承旨尹声大,假注书李裕元,记事官赵然昌、洪祐健,右议政赵寅永,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进前奏曰,数日东风乍凉,午气且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上曰,何为而请对也?寅永曰,今承卜相之命,可以备员,为国事诚万幸矣。卜相单子继有加卜之命,而知臣莫如君,惟在圣衷所简矣。上曰,舆望果属于何人?寅永曰,既有此命,以舆望言之,正卿则有金弘根,崇品则有郑元容,无出此二人之右者矣。上曰,正合予意矣。寅永曰,圣意如此,加卜单子,当以此修正以入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上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右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李裕元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云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嘉愚陈疏,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曺云承,以吏曹言启曰,赠谥刚烈公车云革延谥,定行于今四月二十六日水原地乡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李嘉愚疏曰,伏以臣儱侗奊诟,奉职无状,触处諐尤,自顾难赎,而向来秋曹所坐,至今追惟,寝梦犹愕。盖臣于秋曹一步,自来情踪,艮限莫越,偾误之地,理必无幸,而夤缘一肃,冒据三朔,毕竟自速重戾,至蒙恩谴。大抵捕校事,直一无前变怪,而迺我殿下处分严正,特贷一缕,大圣人好生之德意,孰不钦仰攒颂,其将对扬之不暇,而末梢举行,一切反是,大僚筵奏,事面归正,则掌刑之臣,乌得免溺职之罪乎?司寇长席,缘臣不肖碌碌尸素,无一善状,致使朝家钦恤之泽,竟不下究,纵使臣自为之辨,亦无说可解。郞僚之勤慢,不能到底饬励,俾各守法尽职,及夫捕校事出,而一任其济私逞毒,漫不觉察者,无往非臣之罪也,臣罪到此,合置何辟?薄勘旋叙,除旨联翩,圣度纵出于包涵,在臣私义,转益怵迫,何敢以事过,而有所自恕?今此柏府新命,又下于梦想之外,清朝耳目之任,初何尝仿佛于如臣无似,而一府之长,责任尤别,不容强颜而苟冒也审矣。臣方疾声呼吁,不敢拟议于官职去就,则见衔之不称,有不暇𫌨缕毕陈,况臣于合启中,窃有区区私恳之不可随众联参者。从前如臣情地,举蒙体谅,今臣处义,宜无异同。左右参倚,蠢动末由,冒渎之诛,实无所逃。欲望圣慈,曲垂照察,特许镌免,仍命下臣司败,亟勘当被之律,俾王纲肃而微谅全,公私不胜大愿。臣于丐免之章,岂容赘及他说,而愚衷耿耿,敢此尾陈焉。夫人君御世,必先立志,如射者之有的,然后政令施措,大有可观,而窃覸我殿下临御以来,玩愒恬嬉,百度隳弛。虽以讲学言之,将就缉熙,姑舍勿论,应文备例,亦多停废,以至百千万事,未免同归于叔季之一辙。此所以治不徯志,实由于立志之不固也,是岂今日群下之所蕲祝仰望于殿下者哉?从今赫然奋发,勉砺自强,未必不为祈天永命之一初大本也。是特一转移间事耳,惟殿下懋哉懋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秋曹事,何须更引?尾附事,当留念矣。本职许递。

4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式暇。右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李裕元。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云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朴晦寿,右尹沈宜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云承曰,国之有三公,上应台阶,下象鼎足,虽于平时,阙一不可,而予方新摠庶务,临宁图理,备位之念,不啻如渴。于是乎予志先定,兼采询议,有不待元龟官占,而吾之相定矣。卿之世笃忠贞,家传孝友,固卿自有,而器量德望,为世推服者已久。况向国之诚,持论之公,秉执之严且确乎?求之古人,亦不易得,历选同朝,舍卿伊谁?此所以得卿之后,历屡日自喜,而亦我都民加额朝土相贺者也。顾今世道朝象,尚未底定,国势民心,尚未止系,而惟予寡昧,学不足而进德,治不足以徯志,则其惟曰二三承弼之臣,左右王室,以保守我无疆历服也,此时此任,虽欲不责于卿,得乎?且元辅共贞,端揆并升,允为同寅夹赞之会,而予小子恭己南面之基,其在于此。玆将心腹之谕,先为敷示。卿其体予至意,勿用文具之备例,即起簉朝事,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传于曺云承曰,卿之引义不出,三载于今矣。朝家所以昭晰者,靡不用极,而卿所以撕捱者,尚未挽回,是岂我君臣间情志相孚之义哉?敦勉之诚,寤言不忘,乃者爰立之举,不待梦卜,而简之于心,采之于众,惟卿谐焉。卿于是,虽欲复事逡巡,不可得也。卿是我先朝初年,已蒙拣拔眷顾之恩,自予胄筵,久效辅导之诚者也,历试外内,望实俱隆,朝野之所詹想也,上下之所倚毗也。今欲使端委廊庙,坐镇雅俗,则历数朝端,无出卿右。卿之文学才猷,特卿馀事耳。卿以韦、平之阀,世济其美,而重之端亮之姿,明达之识,清俭之操,谦约之行,积之久而发之迟,庶可以上赞君德,下匡世道,而民与国有赖也。况予新摠庶务,夙夜忧惧,慥慥一念,在于得贤,得卿之后,而喜可知,且今鼎席已备,庶绩将熙。卿其毋提往事,勿拘故规,即起簉朝,协恭翊亮,俾予小子,垂拱仰成事,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兼春秋李昌廷书启,臣于本月二十四日申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中部坚平坊典医监契议政府左议政金弘根所住处,则以为臣于病淹无省之中,伏奉千万不敢当之命,五内失守,四体投地,跼蹐高厚,历日明发。即又史官临宣,恩谕旷越,尤非粪土贱臣,所可一时冒承,伏地霣剥,不知攸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坤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曺云承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李光正落点。

○曺云承,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军资监牒报,则全罗道砺山府庚子条田税大同合米太一千二十六石所载船,到泊京江,今月二十四日巳时量失火,太半烧烬云,闻极万万惊骇。所沈谷物,为先即速钩拯,失火委折,烧烬谷数,各别究核以报事,严饬于军资监、广兴仓,使之同为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坤,以均役厅言启曰,即见咸镜前道臣状启,则备陈安边等九邑海溢灾形孔酷之状,仍以为船只破碎二百七十四只,盐盆漂没十四坐,当年税条,分数蠲减,破伤者则另饬修补,漂失者则查得隐漏,期于无减原摠,似合事宜,而事系格外,不敢擅便,令该厅禀处为辞矣。渔盐船之或有破伤者,查其新起,减此补彼,民无冤征,税不减摠,自是不易之法例矣。今此道启,请以漂碎之分数蠲减,查漏之无减元摠者,其在恤民正税之道,可谓两得其宜,依所请施行。而但举行之际,一或疏漏,则虚实易混,新旧无辨,徒见其惠不下究,税无所入者,此实近来诸道同然之谬弊。申饬道臣,更加审核,其有目下事势之万无微税者,特许区别免税,新起加现者,一准旧式,统计道内各邑,无论隐漏与漂失,查补旧额,俾无减当年税纳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监司徐念淳状启内,安岳前郡守韩镇㦿、尹正镇,金川前郡守李奎渊、朴穉圭、金在敬、林迥镇等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韩镇㦿、李奎渊、金在敬,今方待命,并拿囚,尹正镇,下去京畿加平地,朴穉圭,下去忠清道温阳地,林迥镇,下去稷山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4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药院进。左承旨宋持养坐直。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式暇。右副承旨曺云承。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李裕元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左根,副提调尹声大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大坤,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宋持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持养启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赵寅永,左议政金弘根,右议政郑元容未肃拜,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光正,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宋持养,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孝淳,以监军受牌出去,修撰南秉哲,副修撰徐有薰内阁进,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沈承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沈承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金大坤,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鲁甲,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持养,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庆尚监司洪在喆移文,则以为咸安郡乡校圣殿,年久颓圮,所见未安,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咸安郡乡校圣殿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从便卜日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缘故出。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右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李裕元。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持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持养启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京畿水使徐相五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金大坤启曰,即者检阅洪祐健,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bb无b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检阅赵然昌,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宋持养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云承曰,日昨宣谕,草草未悉,而倚畀之重,期待之切,亦已略具之矣。以卿平素体国之诚,想必犁然幡然,不待更烦敦勉,而及见附奏,尚作例规,是岂予注意之本意,而亦岂卿经世宰物国耳公耳之宿志哉?慨咄之至,只以诚浅辞短,自愧也。卿试思之。此诚何等时也?以予眇末,托于兆民之上,惧不能奉承先王緖业,而其相须而相资者,即我列祖同德之后裔克世其家也,卿非其人哉?卿若思卿家文正以来,世作元臣与国同休之义,则似不待予言之再,而有所感回者矣。诗不云乎,不显亦世?予方以是望卿。卿其谅之,以副予侧席之想事,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传于曺云承曰,予岂以卿年前遭罹,或有一分疑卿之心哉?此所以屡烦辞教,期欲置卿于无累之地,而卿乃以此看作艮限,以谪以补,尚不知变,至于瓯卜之后,仍即出城,传谕之回,又无附奏,有若真有可引之情,不可出之势者然,是岂先王所以拣拔以遗后人,而寡人所以眷注以幸邦国者乎?大官去就,自异庶僚,君臣情志,不在虚礼,况卿追先报今之义在于此,幼学壮行之志在于此乎?卿若念及于此,必不作如此万万过当之举,即为幡然听我面谕事,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兼春秋李昌廷书启,臣于本月二十六日午时,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中部坚平坊典医监契议政府左议政金弘根所住处,则以为臣以尫骫之质,癃残之形,猝承万万非常之命,继奉万万非分之谕,神魄全遁,汗粟交发,唐突控吁,严畏居前,冥顽淹伏,熬灼在中。际玆王人荐辱,恩言愈挚,谕之以世作元臣,期之以不显亦世,臣奉读未半,感泪被面。第臣无似,既无以一毫堪承,张皇附奏,又不敢妄效大官,谨当收拾病思,略具形实,仰渎宸听,恭俟处分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张德良书启,臣于本月二十六日午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西部龙山坊兄弟洞契议政府右议政郑元容所住处,则以为臣于积罪未堪之中,伏奉千万不敢当之命,惶陨震剥,靡所容措。恩谕荐降,衷情转迫,既不敢循例附奏,亦不敢一向泯默,谨当冒罪陈吁,乞被威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坤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曺云承启曰,端午帖制述人,既已抄启矣。弘文提学李光正,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曺云承,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孝淳,以监军受牌出去,修撰南秉哲,副修撰徐有薰内阁进,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沈承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沈承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传于曺云承曰,汉城判尹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判尹前望单子入之,李若愚落点。

○传于金大坤曰,刑曹判书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刑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李光正落点。

○传于金大坤曰,大司宪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宋冕载落点。

○曺云承,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南坛、先农坛、先蚕坛、雩祀坛、祈雨坛、汉江坛、马祖坛、厉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而司寒坛西边红箭门颠仆,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坤,以兵曹言启曰,考见诸道今春官镇门聚点状启,则黄海兵使李行教状启中,道内团束军兵聚点时,长连、蒜山两邑镇,器械破伤,老弱苟充云矣。官镇门聚点,既系诘戎之政事,军器什物,乃是阴雨之备,则常时不能检饬,亦不修改,致有此执頉之举,其在戎政,诚甚疏忽。执頉当该邑镇守令、边将,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安岳前郡守韩镇㦿、尹正镇,金川前郡守李奎渊、金在敬、林迥镇等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韩镇㦿、尹正镇等段,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李奎渊、金在敬、林迥镇等段,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李奎渊、金在敬、林迥镇等段,并只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领议政赵寅永疏曰,伏以臣独任匀轴,首尾三载,倚畀之隆,可谓专且久矣。第臣卑鄙,蔑德与才,考诸报效,无一可称,且惭且惧,屡陈情悃,迺者金瓯新卜,贤德汇升,舆论既协,天工可亮,甚盛典也。如臣者临绝险而获将伯之助,乘至危而迓共贞之休,虽渴之飮饥之食,未足喩其喜幸也。然而以臣无似,进进不已,裒然为鼎席之首,人之视之者,举以为于职则与前无异,于例则在古皆然,臣之惶陨震越,较诸初拜相时,殆有倍焉。冥甚而咎,亢极而灾,即理之常,而此以臣贱分私计言也。惟名与器,有国所重,一或逾滥,不可挽回,故古所谓官不必备,惟其人者,正指此而言,而无其人则阙其位者也。臣果其人,能当其位哉?承佐之地,尚可以厕迹者,为右位之有可俟也,代斲之时,尚可以勉力者,为庶务之不容瘝也。今也不问其位之轻重,其人之贤不肖,节次推迁,苟充其任,有若微官末僚序陞者然,臣恐朝家名器,由臣而坏败无馀,后虽有真正可当之人,必将以臣曾所玷冒,不屑之为,实非细故也。且臣在下位则辞之如不敢当,进右位则受之如不能及,始托饰让之名,竟揽嗜进之利,则臣虽欲厌然自揜,其于十手十目之指且视,何哉?玆敢冒入文字,冀赐照烛。伏愿圣明,特加裁谅,察是恳之至切,念是任之尤慎,将臣元辅之命,亟许改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所倚畀于卿者,不必以元辅为重,而循例陞次,卿何辞为?况今鼎席已备,国事甚幸,卿其协恭弼亮,以副予眷眷之望。仍传于曺云承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

○检阅洪祐健疏曰,伏以臣于日前,猥陈请急之章,获蒙许暇之恩,归护父病,少伸情私,且惶且感,不知所喩。由限已届,临殿有命,臣怵畏义分,虽不敢不抑情就直,而方寸之煎灼,顾何尝一刻暂弛?即又连接家信,则旧症无减,新祟越添,自三数日来,身热如烘,夜不交睫,胃败痰壅,食飮全却,元气澌缀,委顿床笫。臣既终鲜,药饵扶将之节,非臣在傍,无可替者。臣于是,焦迫之情,愈难按抑,又不得不疾声号吁,冒犯擅离,而屡渎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亟镌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教乔桐水使徐相五书。王若曰,临朝听鼙,戎垣思一面之任,晋秩授銊,水师畀三路之权。眷彼乔梧巨防,实我析木重镇,呼吸通畿辅之近,三舍往还,咽喉扼湖海之冲,千里瞭望。关防与沁都而俱重,山川岛屿之相交,设置曁统营而同规,舸舰楼橹之足恃。顾玆升平已久,每念备御之或疏,迩来递易相仍,谁能盘错之合试?惟卿,乔木世阀,韎韦令誉,家传周方叔壮猷,克继贤祖之业人称汉征虏高致,菀有儒素之风。声绩益著久勤,暂试藩阃之重寄,才器方期远到,自在羽卫之迩班。玆授卿以京畿水军节度使兼三道统御使乔桐府使,卿其抚摩几万户军民,宜勉保障之责,控制数百里山海,尤亟蒐诘之方。於戏,江汉之裘带自闲,倘追元凯之雅量,河朔之精彩顿变,伫见临淮之伟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孝淳制进。

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右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李裕元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云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景慕宫夏享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坤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曺云承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在龙、南秉哲,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李光正,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韩镇㦿、李奎渊、金在敬、林迥镇、尹正镇等,当为议处,而判义禁朴绮寿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李羲甲落点。

○金大坤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韩镇㦿等,当为议处,而新除授判义禁李羲甲未肃拜,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判义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大坤曰,判义禁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金箕殷落点。

○金大坤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牌不进,掌令金辇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逸渊,掌令林肯洙,持平南性教、黄晦瑛,献纳兪象焕,正言李宗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南秉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金大坤启曰,明日朝讲,两司长官,当为进参,而大司谏朴宗吉在外,行大司宪宋冕载,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曺云承,以吏曹言启曰,赠谥孝靖公兪汉谟延谥,定行于今月二十八日京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判书李光正疏曰,伏以臣通籍供职,垂三十年,尺寸无长,外内蔑效,而冥升不已,滥厕八座,不知臣不肖何以得此于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每奉除旨,居宠若惊,况玆文苑新命,其为显要,复孰加焉?此自古宗工钜儒,所已逡巡而退让者也。臣于是,尤不胜震恧踧踖,有未暇以洪私为感戴也。噫,才以世降,职以人卑,固古今之通患,而苟求其逾于臣者,凡今夙夜之贤,词学闻望,不患无可,则又何择乎臣,而有此误恩也?臣器小才拙,无足以备圣朝之任使,而况聪明浅短,记问不强,章句训诰,全然忘失,课文程艺,尚眛糟粕,乡党知旧之间,未尝以识字人见期,直老劣空空之一庸夫耳,迹其本末,槪尽于此。今若贪荣冒耻,恬若固有,累圣上新摠之政,招四方嗤点之讥,则非惟臣一身细故也。又若费辞张皇,备例饰让,依仿馆阁故事,则此自欺而欺天也,臣焉敢为也?念臣本非耿介绝俗,轻爵禄而饬廉隅者,则夷险燥湿,筋力奔走之役,固所自勉为一分报效,而至于是职,反复较挈于公义私分之间者已熟矣。是以屡登陪班,昵侍耿光,而不敢为黾勉冒眛计者,无他也,名实之太不相称也。不然,又安得违慢渎扰,为分义之所不敢耶?端阳节帖选试有召,而见任断是难冒,微谅久愈靡变,玆陈短章,冀彻圣鉴。伏愿殿下,察臣情之是真,谅臣言之非伪,亟解臣所带弘文馆提学之任,仍许勿复照拟,以重公器,以安私心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判义禁李羲甲疏曰,伏以臣疾病沈淹之中,忽伏奉判金吾除旨,开坐有命,召牌踵临。揆臣分义,敢不竭蹶趋承,而臣崦嵫之景已迫,狗马之疾频苦,床笫长委,刀圭为命矣。自去朔以来,重添外气,寒热交作而头目旋转,食飮全阻而胸膈痞轖,痰升则咳嗽不止,气降则眩汇无知,首尾四十馀日,乍减旋加,委顿宛转,不省四到。顾此病状,虽房闼之内,无以动作,况束带赴公,尤非可论。坐犯违召,罪重慢命,闷隘惶蹙,无地措身,玆敢略具短章,仰渎崇听。伏惟圣明,俯赐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俾公事靡滞,贱分获安,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判金吾之任,许递。

4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左承旨宋持养。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右副承旨曺云承缘故出。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仕直成锡鲁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朝讲。

○午时,日晕。

○李公翼,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备忘记,惠山佥使白鲁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宋持养启曰,假注书李裕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裕元改差,代以成锡鲁为假注书。

○金景善启曰,行吏曹判书权敦仁,参判李穆渊,参议金箕晩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持平黄晦瑛,献纳兪象焕,修撰李孝淳等启曰,噫嘻,痛矣。书九之罪,可胜诛哉?乱臣贼子从古何恨gg限g,而穷凶绝悖,未有如裕贼,裕贼之根窝,即书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屡千百言,闪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綮,专在于彼固曰四条,外托义理之说,而内售沮戏之计,阳为承顺之态,而阴怀惎间之谋,语脉所归,手脚莫掩,言之体栗,不敢痛陈其逆节,思之胆掉,不忍历举其罪案,而传教中前茅裕贼之教,实是烛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镜也。於戏,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教,即明谕御极后用舍进退断自渊衷之意,而书九乃敢杜撰圣旨,动摇大计,凶图祸心,一转而为裕贼,如印一板,如贯一串,终至有宜学之遗丑馀孽,得以借口,诩之以阐明,称之以对扬,此岂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书九,而滔天于裕贼,馀波于宜学,顾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乎先正书九之罪,而鬼诔已加,王章莫伸,舆情之愤郁,何时可泄?世道之忧虞,何日可弭?请书九,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李止渊之罪,可胜诛哉?本以憸邪之性,济以狡黠之行,能事则戕人害物,伎俩则凶国祸家。阴阖阳捭,惟机术善用,昼揣宵摩,以窥觇为工,而遭逢盛除,过蒙拂拭,则于是乎志满意得,与悖弟而同恶相济,手阔气使,背公议而钳制一世,门户爀舄,资历华膴,以至厕迹于三司之列,则隆恩厚泽,于渠若偏。苟有一分秉彝,宜思百倍图报,而其奈妖性难化,骄习愈滋,世道安得不坏乱,人心安得不诖误乎?至于今番鞫狱事言之,延接翰模,绸缪晟贼,安排用意,专在于延累嫁祸,要不出网打之计,究其心迹,宁不悚懔而痛惋者哉?此已是渠罔赦之罪,抑又有大于此者。噫,丁亥代听,即是天经地义,而以渠平日窥觇主张之习,亦不敢贪天为功,则政令之间,显肆讥讪,竟乃自知惶怯,手脚慌乱,妆出左右无当之一疏,欲逞阴险之图,湛灭之憯计将售,惎间之重犯莫逃,此诚亘万古未有之逆憝也。断案已成,覆载难容,而以我翼宗大王察奸之明,悉烛其情状,薄黜于外,不置于显戮者,亶出于仰体先朝全保之盛德也。渠若有人心人理,固当怵畏屏息,而不悛旧习,放肆愈甚,由前而有颛权乐祸之罪,由后而有犯分干纪之罪,况于日昨宾筵,慈教痛劈,尤极严正,大僚声讨,殆无馀蕴,承聆诸臣,益知慈衷隐痛,积有岁年,无不掩抑而退,愤惋欲死,其干系如此,负犯如此,三尺之律,不施于渠,其可曰国有常宪乎?请明川府窜配罪人李止渊,为先施以极边远窜之典。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渊事,已有处分。勿烦。

○持平黄晦瑛,献纳兪象焕等启曰,噫嘻,痛矣。国荣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恨gg限g,而岂有若此贼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幸赖我正宗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夬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贼裕之罪,可胜诛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祸,暗售枭獍之肠,都人尹姞等句语,排布阴谲,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即此一段,其沮戏大婚之凶肚,背驰正宗大王之逆节,绽露无馀,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国运不幸之时,而疑乱荧惑,潜图不逞之计,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乱臣贼子之干常犯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贼之穷凶绝悖者哉?且其所纳爰辞,见捉文书中,不道不满之说,愈出愈凶,至于外朝不知之言诗句,引用之意而极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权鞸时事,隐然自况者,尤何等穷天地所无之极逆大憝也。凡在横目之列者,莫不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而贼性狞慝,忍杖抵赖,王章未伸,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容有极哉?噫,原疏之阴憯,逆肠难掩,鞫招之凶慝,断案已成,虽未及结案,便是已结案之剧逆,而且于安默、鲁贤、在民三贼,伏法之后,其凶谋逆节,尤益彰著,此与身死既久之后追律之例,大有异焉。不可援用尚鲁追施之律,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汉禄之穷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测不道之贼耶?八字凶言,一世传播,听之骨颤,思之发竖,而特以证据无人,根因莫知,声讨之举,至今未行,遂使剧贼卧毙,舆愤莫泄,古今天下,宁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恶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真赃,重臣之奏继而为明证,呜呼,尚忍言哉?一种不逞之徒,乃敢仇视我君父,必欲谋危我宗国。枭音獍舌,脉络相通,蛇纠蚓结,肠肚互连,量、能之殊涂共辙,无不干犯于莫重莫大,焕、裕之护法传神,莫非诬逼于不忍不敢。国势日就岌嶪,伦彝几至斁丧,千怪百变,叠生层出,以至于达贼不道之奏,如贯一串,苟究其本,则莫不源委于汉禄,根抵于汉禄,求之𨓏牒,未有如此贼之穷凶绝悖者也。食肉寝皮,已矣无及,潴宅破家,尚云轻典。追夺之律,虽幸蒙允,孥戮之请,尚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教为批,臣等诚不胜抑塞悲愤之至,殿下试思之,前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后乎汉禄,而岂有bb如b汉禄?剖斩之律,劓殄之诛,设或创行而施之,诚未为过当,则推此追夺之名,虽谓之生前一律,而顾其举行,则不过是收夺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于此贼,果可以夬雪君父之仇,少泄臣民之愤耶?适、云之所不敢,而此贼敢为之,镜、夏之所不忍,而此贼忍为之,乌可以曾有受教,不之权变,一味胶鼓,致使当行之天讨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况凶种逆孽,尚繁其徒,岂可使戴头假息,依旧跳踉,以贻国家无穷之忧,以遗臣民共戴之耻耶?应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缓,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龟柱之穷凶绝慝也哉?其许多罪恶,许多逆节,擢发难数,罄竹难书,而以渠地处,不念报效之道,徒怀凶谲之肠,始因倾辄gg轧g之习,而潜蓄祸心,长其觊觎之计,而遂怀凶图,必欲倾覆我宗社,动摇我国本。群聚凶徒,自作窝主,酝酿既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贯来,同室之内,肠肚相连,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贼,而得保首领,卧毙牖下,凡今日含生之伦,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即有天地君臣以来,所未有之极逆大憝也。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直欲手磔口脔,食肉寝皮者也。且况不道之凶计,有自来于当时,潜藏之祸机,愈益肆于今日,诪张纠结,种下生种,裕、玉、焕、达之凶谋秘计,莫不传神于此贼,护法于此贼,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尚未夬施,神人之愤,容有极哉?向来追夺之举,不足为此贼之当律,况其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进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乱本,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锺秀之至凶绝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济以阴谲之行,撑肠拄腹,都是祸心,听言观眸,罔非戾气,平生伎俩,专在于凶国而仇君,昼宵营为,亦出于戕人而害物。好恶所到,忠逆立判,利势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谓之向国,而奖拔汲引,如恐不及,异己者,谓之背驰,而挤陷网打,无所不至。于是乎助虐逞凶之徒,举皆为其羽翼,逐臭䑛沥之辈,莫不受其指使,传授凶图,酿成焕日,滔天之祸,鼓倡悖论,驯致裕、玉仇国之计,一番逆变起,而罔不根柢于渠,一番凶狱出,而罔不窝窟于渠。渠之血党死友,举皆干犯天讨,以诛以夺,而以渠鲸鲵之魁,独为漏网之鱼者,盖缘其凶焰虽死不襄,馀威历久尚炽,根窝更有之论,指目有归,而无敢连讨者,明白洞快之教,圣批昭揭,而无敢对扬者,一世腐心,而举朝缄口,有识忧叹,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难逭,渠之平生断案,无端呈露于为其卵育吹嘘,感德思报,愿为锺秀一死者之口,则虽使锺秀,对质于鞫庭,必将满口输款,而无一辞自明之端矣。噫,敬、观之穷凶,而染成者渠也。龟、禄之绝慝,而掩护者渠也。渠以为见驱,则观镐曰见驱,渠以为非逆,则观镐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饭,先入之见,掩讳不得,惯闻之处,丁宁纳招,则龟、禄、秀、敬之和盘,托出打成,一片之状,至是而毕露无馀矣。大抵锺秀之一生借口,欺人而欺心者,即不过渠所谓士流也,渠所谓义理也,而论其行己,则发迹于逆戚之门,而为其私狎之客,托身于荣贼之家,而备尽谄谀之态,至劝其兄,愿留荣贼,究其情状,即一患得失之鄙夫,则渠所谓士流,吁亦丑矣。且夫渠所谓义理者,本出于逆禄之凶论,贼龟之阴图,而直是作贼作逆之一大断案耳。噫,彼龟、禄辈,包藏不轨,谋危宗社,及夫国本已固,凶计莫售之后,锺秀以其血党,自知无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计,说出渠辈所谓义理二字,以为掩护龟、禄辈真赃之妙筹长策,龟、禄之真赃既掩,则锺秀之身计得矣。锺秀之身计既得,则龟、禄之真赃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状,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义,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感gg惑g,则虽有怪鬼十千辈,宁或售疑乱之计,而锺秀敢以掠美之术,欲为立帜之资,指无谓有,眩惑群听,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真个为朝夕坏乱之举,而非渠则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于莫重莫严之地,以是而胁于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鲁贤之逆变,由是而酝酿,达淳之邪说,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参之逆节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号时违牌,行幸后悖论,皆其逆谋慝计之昭不可掩者矣。至于逆敬之三条凶言,即自锺秀圈套中出来,而贼观之谓龟贼义理主人之招,亦由锺秀悖舌中薰袭,则前后情迹,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辞所陈剽窃先王之义理,矫诬先王之秉执者,政谓此矣。及其家计已成,手段渐滑,则诬蔑无所不至,诪张无所不有,筵本二跋,既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条,莫掩自倡之迹,入告出语,变幻无常,左阖右捭,机关至密,千罪万恶,擢发难数,而臣等之最所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迩密也,逆禄之八字凶言,既已自渠口传说,贼龟之乙未冬悖说,亦必先他人闻知,则何不于正宗大王一初清明庶政维新之会?断去宿处,严斥凶论,使夫迷溺不悟者,晓然知龟、禄之不可染迹,而乃反附丽依归,推诩尊仰,坏乱世道,诖误人心,以致许多逆变无限厉阶,而其恶稔矣,其祸极矣。若使当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锺秀,则龟、禄之贼势,何由而鸱张,龟、禄之馀丑,孰从而蚓结乎?然则今日国势所以至于痛哭流涕之境者,虽源于龟、禄,而助成者锺秀也。虽发于敬、观,而主张者锺秀也。则论其罪犯,有浮于龟、禄、敬、观,而敬贼已施之律,尚难贷也。龟、禄应坐之典,乌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诛之先加也。故依律处断,虽恨未及,尚鲁已例,在所不已。幸赖乾断廓然,天讨亟行,锺秀黜享追夺之请,虽蒙夬允,而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锺、振两贼之凶,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盖其阴谋逆节,适、琏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说,云、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穷天地亘宇宙之极恶大憝,虽幸天讨略行,王章少伸,尚何足快泄神人之愤也哉?锺一则藉其门荫,获沾禄仕,国家何负于渠,而枭心獍肠,与生俱生,幸西贼之有警,则十五字刀割分助势之策,湖南伯得差之愿,非遽gg剧g逆之断案,而乃与振采、友文等,结为血党,五字八字之凶言,犹为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应于合有变通之说,甚至街路上,讻讹而极矣。振采则伎俩妖慝,行止闪忽,出没京乡,左道诳惑,连肠接肚于锺一、光友之徒,凭借谶讳之书,济其邪诞之术,二万石军粮之积庤,缙绅家火具之潜埋,七字刀割指卯日而举事为期云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动人心之计,而七字刀割十三日至凶之说,与种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古今所无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适、云已行之例,不用于此两贼,而将何施乎?请大逆不道罪人锺一、振采,并施适、云之例,逆贼友文,迹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于锺一,甘作爪牙,许心振采,结为兄弟,托锺一于振采,则谓以可用,荐振采于锺一,则称有神术。逆贼光友,本以乡曲贱孽,托为凶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九字刀割欲输军粮,则转到南阳,凡为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乐赴,十一字刀削将臣家将欲火攻,所营何事?店舍绸缪之言,致后丁宁和应,南中兵火之说,延寿烂熳酬酢,即此数段,已足为诸贼之真赃断案。至于正月十三日凶言,即是穷宙亘宇所未有所未闻之极逆情节,而无不参闻,无不参知,则罪止诛身,失之太轻,王章不严,舆情未泄。请逆贼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后、延寿,并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乱逆之变,振古何限,而岂有如肇源之剧逆大憝穷凶绝悖者哉?渠以世禄之臣,偏被圣朝之恩,八座兜揽,已极于荣显,一门盘据,不离于权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图报,而其奈枭獍之性,与生俱生鬼域之谋,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气,柱腹撑肠,都是祸心,至于甲戌之冬,肆发至凶至憯罔测不道之说而极矣。其罪犯于莫重莫严为贼为逆之状,此诚神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不贷,凶如肇贼,逆如肇贼,而使之假息海岛,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纲,国有三尺。况今未伏显戮,先被鬼诛,生前失刑,已极痛惋,死后当律,不容少缓,请物故罪人肇源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宜学,以卑微之流,赋潜慝之性,行己则巧妄而善为狐媚,发迹于阴邪而养成虺毒。屡窃逾滥之职,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觊之心,而急于射利,敢以常试之计,投呈凶惨之书,其上段诸条,罔非为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笔之于书,悍然发之于口。即此一款,合施万戮,而至若下段所云义理二字,即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执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阴怀惎谮之谋,公肆疑乱之说,反复闪忽,指意绝悖,此盖逆裕、书九辈,所尝沿袭之套语也。且以鞫招观之,称焕之以君子,诩书九以名疏,则裕贼之乱逆情节,书九为之前茅,宜学为之后殿,一串贯来,首尾和应之真脏断案,于此焉毕露矣。然渠以虮虱之贱,不识鱼鲁之辨,乌知义理之果为何物,阐明之当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绸缪,先设机关者,而盘核许久,端緖未究,此已舆情之所共切,隐忧之所愈深者也。况今天网甚恢,凶种尚遗,治逆之政,终有所未尽者,请正法罪人宜学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鹤秀之至奸绝憯者哉?渠本枭獍成性,虺蜮化身,伎俩则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经营则凶国祸家之世济元恶,狡黠狠愎,自是家庭之传袭,狐朋狗党,看作渊薮之阴秘,盖其世守龟、禄之悖论,背驰国是,为贼立帜,凶图逆节,所由来者久矣。特以门户之爀舃,资历之华膴,始也圣念,未尝不假借,则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图报,而患得之在心,转成骄滥,贪权之不足,愈益纵肆,百恶并萃,万妖俱备,欺君罔上贪天为功,已是渠罔赦之罪,而最其无将不道之真赃断案,即惎构是已。惎构二字,是何等人臣极罪,而奈其逆肚潜蓄,毒牙密厉,贼肇之情节,绽露无馀,则自知其难逭,逆敬之罪犯,缔结有素,则卒与之同归。于是乎疑惧之心,翻成怨怼,揣摩之计,专事坏乱,必欲仇视国家,煽祸朝著,至以惎构之憯计。敢售于莫重莫严之地,甘自归于斁败人彝灭绝天常,正所谓穷天地亘万古,所未有之极逆大憝也。幸赖渊鉴孔昭,虽奸萌之逆折,特缘山薮包容,致常刑之尚逭,一国之舆论久沸,十年之积郁未泄。惟我殿下乃于一初岁首,端门受朝,先举元恶,洞谕慈圣之所悉烛,明示天讨之所亟行,乾断爀然,魑魅莫逃,庶几王章快伸,舆情痛泄,而遽从惟轻,只施岛棘,干系如此贼,负犯如此贼,而依旧假息,显戮不加,则典宪自此隳坏,乱逆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懔然而寒心哉?请楸子岛荐棘罪人鹤秀,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自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鲁敬之凶谲奰慝蔑伦败纪者乎?平生伎俩,无非戕人害物,昼宵营为,都是凶国祸家,兜揽华膴,躐跻崇显,朝家于渠,恩至渥也。而不思报效之道,忽生憾怼之意,乃有生死不得抑情仕宦之说,此何等时,强抑其情,乃敢萌心,公肆发口,自露鬼蜮之情态,莫掩枭獍之肠肚。当大婚爰定之初,即一国庆祝之会,而渠乃阴怀惎憯,极其诬悖,传袭于贱裕,护法于贼裕,潜蓄包藏,和盘托出,显售不满,倡为悖说,动摇沮戏,断案斯著。故虽以先朝曲加包贷之处分言之,至有言行不谨之教,昭如日星,严若𫓧钺,则其言凶图也,其行逆节也。不谨则无将,无将则必诛,其无君无母之心,不道不敬之律历万世而掉脱不得者也。况于今日义理,尤急阐明,而何幸乾道孔昭,天讨大行,追夺之律,才有成命,神人之愤,庶可少泄,而罪止追夺,不足以称其恶,剖戮跽斩。虽难用于古法,潴家孥籍,亦自有于彝典。况其凶种馀孽,尚此假息,《书》所称殄灭无遗毋俾易种者,不施于此贼,而将于何施?请追夺罪人鲁敬,亟施孥戮之典焉。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其穷凶极逆,岂有如阳淳者哉?渠以世禄遗裔,蒙被国恩何如,而生得枭獍之性,潜畜虺蝮之毒,敢于哀遑罔极之时,欲逞悖逆至憯之计,指嗾贼晟凶国之类,图出逆度投疏之举,其疏中句语,殆有浮于云、海之逆节,思之胆掉,言之发竖,渠之绸缪谋议烂漫和应之迹,非但翰模之供,节节指的,复有晟贼之招,一一吐实,面目虽换,肠肚相接,与贼晟逆度,一而二,二而一也。惟其狠毒之物,抵赖为事,竟至于鬼诛先加,三尺之邦宪,终未快伸,一世之舆愤,去而益切,跽斩之刑,虽未得行,尚度已施之律已施之律,何可不施于此贼乎?请物故罪人阳淳,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世变日生,乱逆层出,以至于今日正喜而极矣。贼度之庚寅凶疏,即亘万古所未有之剧逆大憝也。然而露名而投呈者,尚度已施之律也,而暗地授意者正喜也。指使而妆出者晟贼阳淳也,而因人传草者正喜也,正喜之情节,阳淳知之。故阳淳之招辞,正喜出焉。其源流脉络,照应贯通,而和盘托出,昭不可掩,枭獍之肠肚相连,鬼蜮之情状叵测,覆载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诛也。奈其赋性悍毒,兼以顽忍,屡次严讯,一向抵赖,凶憯之图,阴秘之迹,终不输款,而敢谓援证之中断,期欲自作之掉脱者,尤极痛惋。更加严核,明正其罪,一时为急,大僚之箚,盖出于严狱体重法理之义,而遽有此减死安置之命,臣等聚首愕贻,窃不胜忧叹之至。我圣上钦恤审克之德意,臣等岂不钦仰万万,而渠之尚逭收司之律,已切失刑之叹,况是今狱之逆窝也罪首也,而终不克穷核,遽尔酌处,揆诸鞫体,有漏网之忧,论以邦宪,有解纽之虑,义理方明而更晦,堤防莫严而将坏,乱臣贼子无所惩戢。思之至此,宁不懔然而心寒哉?请大静县围篱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为设鞫,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纪渊之罪,可胜诛哉?性本凶谲,行又奰慝,外面则不离骗侩之恶习,指意则罔非祸心包藏。兜揽华膴,席乃兄而愈益骄滥,纵恣凶臆,钳一世而渐使气势,罔念圣朝拂拭之恩,积有平日贪戾之心,同朝之指目已久,举世之扼腕亦多,而此犹属薄物细故耳。以今番鞫狱事言之,接翰模而宽譬,其所宽譬者何譬,与晟贼而授计,其所授计者何计,情莫掩于延蔓,意专在于嫁祸,自唱自和,期欲网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丁亥代听以后,渠之兄弟,乃于政令之间,显肆诽谤,甘自归于大戾,则自生惧怯,妆出左右无当之疏,欲逞其凶图者,与乃兄一而二,二而一也。憯计将售于湛灭,重犯莫逃于惎间,而以我纯祖全保之圣意,翼考仁孝之盛德,虽不置辟于当时,今于罪恶彰露之后,亟施当律,不容少缓,而况伏闻日昨宾筵,慈圣隐痛之教,仰认积久,大僚声讨之奏,尤极严峻,承聆诸臣,无不掩抑,退益愤惋,以若亘万古所未有之逆憝,岂可使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乎?请古今岛安置罪人纪渊,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答两司曰,不允。鹤秀事,已有处分矣。勿烦。鲁敬事,已有处分,勿烦。阳淳事,勿烦。正喜事,已有处分,勿烦。纪渊事,已有处分,勿烦。

○持平黄晦瑛启曰,噫嘻,痛矣。世道诖误,义理晦塞,至于今番秋曹罪囚而极矣。渠以鄙悖之流,潜蓄凶惨之计,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遣辞阴险,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闪忽,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思之胆掉。固当即地设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虽出于大圣人好生之德,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罚止岛配,假息覆载之间者乎?若以言出卑贱事已勘处,置而不论,其可曰阐义理而严征讨乎?请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即为拿来,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纲不振,世变层生,骎骎然自归于陵犯之科者,至于申纲而极矣。渠以虮虱之贱,敢怀枭獍之心,假托校宫之复设,潜售贤关之投通,蜚讪作怪包藏眩乱之许多罪恶,已是至凶绝悖,而至若秦坑之说,诬逼莫严,钱唐之比,指拟无伦,此为渠罔赦之断案,诪张倾陷,情状难掩,诬上惑下,无所不至。噫,此岂如渠乡曲愚蠢之类,所可独办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状,平日酝酿之计,明若烛照,贤关之声讨,既尽且详,大僚之回启,至严且明,而兪音终靳,王章未伸,大圣人包容之德,虽出于忠厚镇物不治为治之道,而国之所以为国,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问,一任其幸逭迷藏,则羸豕之戒,伏莽之忧,有不可胜言,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至于今番奎、坤两贼之凶,即是振古所无之变,而纲之名,狼藉出于奎贼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纲之论丰德事必被窜,有曰纲亦吾党,苟非声气素相关通,脉络素相连接,贼坤何以屡言于贼奎,贼奎何以悉吐于鞫庭乎?即此纲之包藏祸心,仇视国家,要藉丰德之革,合作为煽乱之张本者,实与奎、坤之凶书,相为表里,相为影响,纲而不诛,则奎、坤犹自在,奎、坤既诛,则纲何以独漏?根窝未破,忧虞转深。请充军罪人申纲,亟令王府,拿鞫严核,快施典刑。噫嘻,痛矣。义理堙塞,世变层生,至于今番睦台锡事而极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圣,当百六之运,殉社大节,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虏猖獗,我邦滨危,则命将东援,闵覆之德,恻怛之意,与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环东土含生之伦,莫不恩浃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坛壝之享,庸寓风泉之感,以何心肠,肆然诬诋,泚笔于章奏之间,显然指斥。自犯于罔赦之罪者,万万痛惋。若其书中句语之挟杂,造意阴惨,遣辞骇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论其情迹,彝伦斁绝,语其负犯,𫓧钺犹轻,不可绝岛定配而止。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典刑,新除授掌令金辇,时在平安道宣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府曰,不允。下谕事,许递。今日政差出。

○献纳兪象焕启曰,枭示罪人性世,与剧逆载荣,一而二,二而一也。换着军服,潜入禁庭,妆出缠带,暗售网打,是何等排布设施?是何等凶谋秘计也?设鞫七朔,根因窝窟,终未究核,只示枭示之律,舆情之愤惋,固无可言,而不可以已为枭示,不施当施之律,请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于秋曹罪囚而极矣。渠以卑微之类,敢蓄凶悖之心,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造意闪忽,引用绝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见之胆掉。幸赖首善之地,至有卷堂之举,固当即地设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秋堂联疏,实出执艺之义,而特以好生之圣念,遂付传轻之科,世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生出狱门,假覆载之间者乎?今若诿之于言出卑贱,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论,则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有申纲而极矣。渠以乡曲鄙微之类,敢怀诪张倾陷之计,发通诳惑,图聚不逞之徒,造意叵测,冒犯必诛之科,秦坑是何等时,而比拟无难,钱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归,渠之包藏,虽急于敲撼朝廷,而独不念自犯于上诬圣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献昭在,三罪并发,贤关之声讨又严,今不须更事赘陈,而盖其酝酿如此,跳踉如此。凭恃和应,明若观火,则虽圣朝宽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忧。思之及此,宁不凛然哉?大僚覆奏,明辨无馀,鬼蜮情状,无所遁匿,而鉏根溃痈之论,寔出远虑,何殿下不念生道杀人之义,而亦靳一兪也耶?况于今番奎贼之招,申纲之名,不啻狼藉,至谓以能文善生,又谓之纲亦吾党,可与同心而共事,脉络之连通,表里之和应,至此昭绽,无复馀蕴。然则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纲也。申纲,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设鞫治逆,将以致天讨也。根窝未破,忧虞转深,则岂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难于更设乎?请充军罪人申纲,亟令王府,拿鞫严问,盘核得情,夬伸典刑。噫嘻,痛矣。义理晦塞,变怪层生,至于睦台锡事而极矣。我朝之于皇明,蒙被渥泽,与天无极,义则君臣,恩犹父子。故凡系皇朝事,备尽尊敬,无敢指斥,而彼台锡者,肆然笔诸章奏,诬逼毅宗皇帝,求过于无过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辞狂悖,用意阴惨,此不但我朝之贼臣,实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则义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华一域,无复读《春秋》者,且其龙渊山虎等句语,绝悖无严,此岂人臣所敢道哉?终篇旨意,极其闪忽,要不出挟杂之计,已施之律,不足以惩其罪。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明正典刑。新除授大司谏朴宗吉,时在京畿杨州地,司谏李家淳,时在庆尚道礼安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院曰,不允。下谕事,许递。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㘾、南秉哲。

○有政。吏批,行判书权敦仁进,参判李穆渊式暇,参议金箕晩牌招不进,右承旨金景善进。以李正耆为大司谏,金乐寿为司谏,柳基豊为掌令,韩宓履为校理,兪象焕为副校理,李殷相为修撰,韩启源、林肯洙为副修撰,金鼎均为刑曹参判,李嘉愚为知经筵,金左根为知义禁,郑基一、张教根为同经筵,李世翼、金汶根为禁府都事,朴永胄为和陵参奉,朴宗镇为孝昌墓守卫官,崔致学为武烈祠参奉,直阁单徐有薰。

○李公翼,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李能权、闵致默,五卫将白龟镇,景福宫卫将林重晔、崔泰瑞,庆熙宫卫将金致声、韩仁哲,武臣兼宣传官朱祯锡,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五卫将金宗懋老病在乡,上来无期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判书金左根病,参判朴长复病,参议李是炼病,参知洪龟燮入直进,同副承旨金大坤进,大护军李嘉愚,护军成遂默,副护军朴宗吉、李能权、闵致默,副司直李家淳、金辇、尹穳,副司果沈承泽,以上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金箕晩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坤曰,只推。

○金大坤启曰,开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义bb禁b金箕殷,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大坤曰,判义禁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金大坤启曰,判义禁金箕殷,谓有身病,来诣阙外,连加催促,终不入来,虽未知实病之如何,而饬教之下,无意变动,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景善,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朴敩默,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参奉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洒水之节,连为举行,而间因雨泽之频霑,莎叶青茂,着根无虑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尹义俭,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弘根疏曰,伏以臣性有所必不堪,才有所必不能,重之以病必无幸,虽欲厚自援恕,僩然遮饰,遂至于欺人而欺天,委实有不可奈何者,前后辞官,辄以是也,而昨秋沥血之吁,则又非可已而不已也。拟复积诚申恳,惠徼曲遂,以卒我天地生成之泽,不自意万万非常之命,遽降于万万冀幸之外,继以王人荐临,奖予弥隆求之古昔明良之遇,不啻过也。臣于是,心神飞越,控极无所,臣有臣身,莫知攸措也。有国置相之重,夫人所知,臣非其人,亦夫人所知。化理兴替之源,贤不肖进退之机,不能不为有识之忧,则固无待乎臣一二言,朝家太谬之举,庶几有日月之更也。臣以末荫,晩玷文籍,位八座而官冢宰,践历不为不殷,而愦愦之状,劣劣之实,无可攸当,历落一可笑人耳。若夫性之狷滞,才之空疏,顾臣所受于天者,理无移易变通于其间,而最其疾病之积有源委,岁以瓠落,日复萎瘁,眩作而顷刻欲仆,聩甚则咫尺无闻,即又目下形证之著,不可掩也。自知之审,无望复为当世之用,凡趋走起居大同之役,殆十阙八九,一切恒人事为,不敢为希跂仿像者久矣。丐休一念之寤寐如结,判非臣毫发栀蜡之言,而诚浅辞拙,纵未蒙划兪之音,言脱于口,质之于君父之前,臣虽至愚陋无所肖似,污不至全昧言行相顾之训,岂为此求退更进?进而处乎总百之尊宅三之班,不识世间有羞耻事也。德望而晋之,谟谋而比之,绩庸劳勚而酬之。玆其为爰立之大略,而计必有彰切著明不可诬之实,非可以力占而侥假之也。圣上所以取之于臣,臣之所以借手为说于此者,亦安所据哉?是直挈土偶被巾裳,而强加之名也。驳正之论,侧听寥寥,引日虚縻,弥增死罪,庸敢收召神思,冒控危衷,伏乞圣慈,念天工共理之义,轸微谅莫夺之情,亟收臣议政新衔,以幸国事,以全私分,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再谕之后,意谓卿不俟驾屦者,即以予所以擢卿爰立者,以卿当趾先美也。卿所以辅予,如卿家屡世弼亮者,亦以卿当趾先美也。今见巽牍,大失所图,卿之辞巽,专在于病,而病非一例言者也。若微末小臣奔走晨夕之类,苟有病也,固不可责之以供职,至于大官,与此截异,卧阁论道,可也。俟间簉朝,亦可也。不宜以此为必辞之义谛也,审矣。矧卿言病,非有疾痛害事之急切著见也。年龄未及于耆艾,气赋素称于强疆,调理则自当勿药,强勉则亦可无旷,而特卿因此为让耳。是岂予注意于卿,托心于卿者哉?卿其谅予眷眷,毋复苦辞。仍传于金景善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判义禁金箕殷疏曰,伏以臣于见职,自来难冒,前后屡叨,不敢出膺,每烦疏吁,辄蒙恩递,则情势难安之状,不必𫌨缕更陈。而第臣自月初,重患毒感,加以眼眚泄痢,一时俱剧,委席苦痛,胃气受败,食飮全阻,形神澌脱,真元日削,坐卧不能自力,有时欲起还仆,首尾数十馀日,去益添加,终无减意。虽非情势,目今病状,实无以弹束赴公,议谳诸囚,故天牌踵临,而承膺无路。玆敢忙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特递臣新授判义禁之任,俾得安意调治,以卒生成之泽,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岂可以一时微细之事,永作自划之义乎?极涉过当,即为肃命。

○辛丑四月二十八日卯时,上御熙政堂。朝讲入侍时,领事赵寅永,知事李光正,特进官李同淳、柳相弼,参赞官金景善,侍读官李绘九,检讨官李孝淳,持平黄晦瑛,献纳兪象焕,假注书李裕元,别兼春秋洪在龙,记事官赵然昌,各持《诗传》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诵前受音一遍讫。上曰,上番读之。绘九读自彤弓弨兮受言櫜之,止菁菁者莪四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绘九曰,此二章,皆为燕宾客之诗,则大旨略同,而彤弓之旨,前各仰陈矣。其曰一朝酬之者,以酬酢之礼而言,宾飮主人为酢,主人又爵宾为酬,一酢一酬,礼相往来,而无不答矣。盖君臣之分,主乎严敬。故若一于严,则情志不能以相通,于是乎制为宴飨之礼,宴则宾主而有旅酬之称,旅酬者导飮也。导飮而礼成乐备,乃可以言语,故曰于旅也语,以示周行之道,而尽其忠告之情。然则其曰酬者,非徒取其宴飮之节而已,然后上下之情志交孚,为通泰之象。夫《易》泰之为卦,干下而坤上,天道则下跻而光明,地道则卑而上行,故彔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苟或反是,则不与相交而为否塞矣。今以讲学言之,臣等之前后仰陈,不为不多,而未尝有发问质难之举,是固上下之情,不能相通,而无以为泰矣。虽或开讲而停撤居多,召接亦罕,则讲学之道,何以成就乎?诗人颂文王之圣曰德之纯,以天命之不已,比其纯德而曰纯亦不已,此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美成王之学曰缉熙光明,如绩麻之缉续相继,而渐至于光辉著明者也。不如是,则无以成圣学而致将就之效也。伏愿继自今,连开讲筵,毋或间断,亦须质问,俾成交泰之象,臣等区区之望也。上曰,下番陈之。孝淳曰,《诗传》旨义,在于大旨,讲读之际,总览大旨,则一章之义,可通晓矣。夫菁莪章,乃燕飮宾客之诗,而古人比之乐育人才者,菁莪之生于中阿,如士之生于圣世。大抵非阿则莪不能菁菁然而盛也。非圣世则士不能彬彬然而作也。周之贤士,皆是文王作兴之功,而成王、周公继之,人生八岁则入学,至十五岁,则耳濡目染,手持足行,无不任于孝悌诚敬之实,故充而大之,养而成之,皆可以为国家之器用,而所以治隆于上,俗美于下者此也。及至后世,三代教养之具渐废,词华日盛,而德行之实无闻,风俗日败,而躁竞之习益长,窃不胜慨然也。人材虽随时盛衰,而亦在培养作成之如何耳。伏愿殿下留念,一以教养人材为务,则菁莪乐育之盛,复可见于今日矣。接贤士之时,诚心喜悦,贤士岂不乐告以善道哉?贤士之道,无如讲学,讲学勿为停撤,逐日开讲,频接臣僚,则自然有日知其所未知,日闻其所未闻,岂非大有益于圣学,就将之道乎?此臣等所区区之望也。绘九曰,乐育人材之言,盖古注语,朱子以为失诗意,故不取于本注,而义则好矣。上曰,领事陈之。寅永曰,此章文义,本自平顺,而上下番儒臣,已为悉陈,无容更烦矣。第臣之入参经席,已为三年之久,而今讲篇章,较之前讲,无甚加进,如是悠泛,安望圣学之就将乎?且今日自止,即彤弓末章与菁莪章也。大章则或可分日进讲,而如彤弓章,则首尾至简,不宜分讲,分而移属于下章,进讲时则文义也句读也,不相衬贴,大违讲体,此后则课日御讲,而自止规式,亦使之参量本章大小为之好矣。上曰,知事陈之。光正曰,讲筵之常多停废,领事已有所奏,而臣亦于此,有区区方寸之见,玆敢仰达矣。臣之登此讲筵,亦在逖违之馀,而伏见所讲册子,尚未准讫,一秩书之过三年未了者,宁有讲学之本意乎?凡读书,作撤无常,则万无一分收效之道,故《书》曰,念终始典于学,《诗》曰,学有缉熙于光明,《语》曰,学而时习之。圣贤所训,不特止于此,而曰念终始,曰缉熙,曰时习云者,要之贵接续而无间断者也。古人又有譬之于日用飮食者。盖日用者,事之日日,不可废者也。渴飮饥食,亦情之朝夕不可已者也。若视此而言之,书岂可一日废者乎?目今悠悠万事,无逾于此一事,而百官万民,亦皆有秉彝者也。孰不敢尽心对扬,而祈望于我殿下者,当何如也?文义,尚不暇枚陈,窃伏望课书,看作日用飮食,亟收就长之实效,则臣之大愿也。懋哉懋哉。上曰,特进官陈之。同淳曰,汎汎杨舟载沈载浮者,未见贤者之时,其心之不定,如杨舟之沈浮也。人君思贤如渴,当如此诗之言,臣以遐远之迹,猥登筵席获睹我殿下日御讲筵,圣学渐进,臣不胜钦仰万万,而殿下春秋方在志学,新摠庶务,此正勤励图治之时,致治之本,在于得贤,得贤之本,又在于作人,菁莪四章,乃周王作人之效,而其数十百年,巩固基业,在于此。我朝自列圣朝以来,作成人材,儒贤辈出,此菁莪乐育之效也。伏愿殿下,留念焉。相弼曰,诸臣已尽奏,小臣别无可达者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景善曰,文义则儒臣已备陈,无容更烦,而领事与知事陈勉,并极切实。凡今日大小诸臣所共祈颙者也。伏愿殿下,深留圣意,亟加采纳。法讲毋或间断,临筵每赐发问,期臻缉熙光明之域焉。上曰,两司陈之,晦瑛曰,文义上下番已陈之,别无可奏者矣。象焕曰,臣亦别无更达者矣。上掩卷,寅永进前奏曰,东风之馀,日气极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寅永曰,轮对法意,盖为广询之方,而亦欲使微官庶僚,各陈意见,无一人有阻于筵席,无一事有蔽于紸纩者也。或无可奏,只奏职掌,亦非必尽责人人,而向来轮对官入侍,当以别论者,即我殿下亲摠后初有之举也。孜孜图理,孰不钦仰,而其日入侍官员,并无所怀仰奏云。设有职事之紧慢,揆以事面,实涉不诚,并捧现告,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亲临试官差出之规,该房承旨仕进院中然后拟望,而该房如不仕进,则代房拟望,即不易之例也。向者文武臣专经讲亲临时,闻兵房承旨在家拟望云。此非但事未前有,院体试体,俱为违越,不可以生疏所致,置以不论,当该承旨,捧现告罢职,不能检下之知申,亦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闻法司堂上有在外者,词讼之任,不可久旷,即为许递,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讲筵继此日开,而经筵、玉堂,多有在外与实故者云,并许递。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臣以有无百似之迹,当万不可堪之任,毕陈情悃,反纡隆批,仍有何日肃命知入之教?臣于是,惶陨感激,冒昧出膺,而臣于下位忝窃之时,尚以空疏庸拙,不称其职,屡烦筵席之面恳。况今元辅之重,较前倍蓰乎?臣之私心恧蹙,姑未暇论,而以朝家举措言之,岂可以如臣至下劣者,苟充于此位乎?惟愿亟赐体谅,以幸公私焉。晦瑛等进前奏传启。上曰,出去台厅为之,可也。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声大药院进。左承旨宋持养。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右副承旨曺云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哲求成锡鲁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德良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药房副提调尹声大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启曰,明日景慕宫夏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金大坤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金逸渊,掌令柳基豊,持平南性教未肃拜,持平黄晦瑛呈辞,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公翼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赵寅永,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金弘根,右议政郑元容未肃拜,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坤启曰,判尹李若愚既肃本职,兼带艺文提学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景善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尹声大,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本院提调例不得兼带刑狱之官矣,提调金左根所带知义禁,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金景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兪象焕,修撰李殷相,副修撰韩启源、林肯洙,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韩宓履,时在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以副校理兪象焕,修撰李殷相,副修撰韩启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景善曰,只推。

○传于金大坤曰,判义禁疏批已下,更勿烦禀,仍以前牌催促,肃单斯速捧入。

○传于金景善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尹声大,以吏曹言启曰,赠谥正愍公尹志述延谥,定行于来五月初二日广州地乡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持养,以户曹言启曰,全罗道砺山府庚子条税船到泊京江失火之由,前已草记登闻,而失火根因,烧烬谷数,各别究核之意,严饬于军、广两仓矣。即接该仓所报,则以为郞厅驰进失火所,躬亲看审,多发军人,星火钩拯,则火自船底而起,全船被烧,无一石水沈,而船底所在米十二石,太二十六石,烂熟于灰烬之中。故姑为逢授于船主朴祥文处,取考陈省,则砺山府庚子条田税、大同、宫税,及临陂添载宫税,都合米太一千二十六石十四斗四升六夕内。砺山于义宫米一百石十四斗,龙洞宫米一百十三石七斗一升,景祐宫米六十三石一升,明温公主房米六十三石一升,临陂于义宫米一百七石一斗九升,明温公主房米六十三石一升,合米五百十石八斗三升,已自船所,分送于各宫房,砺山广太八十六石,寿进宫米六十三石一升,淑明公主房米十八石二升二合,大同米一百四十石,临陂郑房米一百五十石五斗七升八合六夕,大同米五十九石,合米四百三十石六斗一升六夕,太八十六石,并为烧烬矣。失火根因,及田税入仓,前宫税先送委折,船主及沙工诸船汉等处,发问目严杖究核,则船主朴祥文所告内,渠以昨年大同未收,被囚于惠厅,失火事状,全然不知。沙工朴起茂所告内,今四月十八日,来泊京江,元纳与宫纳都陈省,出给于宫纳主人金河龟处,而其间迟滞,虽未知何故,各宫下属辈,出来征索,故不得已先给。宫纳主人金河龟所告内,今月二十一日,陈省果为来到,而未知愿纳于何仓,趁不入呈,及闻二十四日失火,还送沙工处格军十二名内二名,与该邑监色,已为逃躱,其馀十名所告内,火起木炉,顷刻烧船,而幸无人命之致伤云矣。盖此船失火,与外洋致败,大有异焉。近来税船之来到京江逗遛图仓,诚一痼弊。今此朴祥文,身为船主,罔念国谷之所重,系泊于渠家门前,费过多日,卸谷倒置者,已是痛骇,且谷物则太半烧烬,人命则无一损伤,尤极疑怪。所谓宫纳主人金河龟,既受陈省,则呈纳之不暇,而船主之纳于何仓,非渠所知,如是淹滞,必有奸情而然。若使此船,即呈陈省,随令捧上,则岂有此意外之患,烧烬谷物?若依致败例,只为分征于监色沙格,则税法荡然,后弊难言。上项烧烬米四百三十石六斗一升六夕,太八十六石内,米一百二十四石,太二十九石,征捧于船主处,米九十一石,太十四石,征捧于宫纳主人处,其馀米二百十五石六斗一升六夕,太四十三石,分征于监色沙格处,而在囚诸汉,并移送秋曹,刻期督捧,逃走格军二名,分付捕厅,捉付秋曹,该邑监色之逃走者,令该道亦为捉上,一体征捧后,并令照律施行,他馀谷物,令该衙门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公翼,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申性浩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大坤,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监司赵秉宪状启内,前前中军洪墡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洪墡下去忠清道清州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右议政郑元容疏曰,伏以臣一自遭罹以来,罪戾日积,前而有玷累清朝之罪,后而有傲抗隆命之罪,宜勘未勘罪反媒荣。岭海之期而界以藩臬,金木之宜而授以牙纛,苍黄赴程,黾勉官次,民忧方棘,无一施为,瘝废辜负,又添一罪,纳节屏蹙日俟严谴,不意千万非常之命,遽及千万无似之踪,纶言荐降,徽数旷绝,朝典僭矣,主命䙝矣。臣惶陨震剥之馀,不暇为臣身忧,而窃为朝廷惜此举也。臣冥行不息,而昧君子明哲之训,涯分已溢,而犯老氏殆辱之诫,惊𩙪骇澜,即臣沧浪,命之穷矣。谁复怨尤,既负酬报之初心,仍坠慎约之先规,忝臣门户,败臣一生,居常忽忽,与世相忘,行则羞影,居则愧漏,瞻彼周行,何面可显?古昔名硕,未尝因弹劾而永去,或膺于辞教开释之下,或趋于事境移过之后者,盖不过评箴勤攻之来耳。若臣所值,迥殊于是,山薮虽恢,而瑕垢无可藏之地,星霜屡阅,而滓秽无可湔之期,厚造徒荷于曲费,微谅已矢于永划,自分为明时之弃物而已。更有何量度者哉?臣闻惟廉与义,曰隅曰防,隅者止也,止不可动,防者限也,限不可逾。臣若拚弃厮坏,不顾止限,则窃恐非熙代之美事,而岂不更累于风励世教之王政也哉?凡职去就,初非可议,此衔当否,更何敢云?然而顾其职名,决不可一日虚縻于积罪未勘之身,玆敢冒控衷情,仰渎圣鉴,伏乞亟收前命,仍降威罚,以重公器,以警具僚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再次洞谕意,卿或者勉回拗执,今此辞本,依旧是决不当引之前日语也。大抵被人弹驳,原系恒有之事,则只当论虚实与否耳。焉有一经弹驳,不论其他,便作永矢不告之理乎?卿之年前事,今欲一一条辨,反恐有伤于事面,而蔽一言曰横逆也。横逆之来,事过则已。譬如水流云空无可指迹,况予前后辞旨洞然,无上下疑阻之端,则以卿达识雅量,宁有不知此眷眷之意,而必欲长往而不返哉?此予所以终始思惟,不得其说者也。苟使卿处义,必不可不然,而一或挠改,有坏四维,则予虽寡昧,岂其敷心之勤且恳,若是乎?卿之恋君之义体国之忠,予所稔悉于平素,而尚未孚感者,良由予诚礼未尽而然也。予方惭叹之际,适因批谕,更此申复,望卿谅予侧席之念,即起幡然。仍传于金景善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判义禁金箕殷疏曰,伏以臣昨控情病,恭俟体谅,及伏奉批旨下者,不惟不赐允许,提饬郑重,继有牌望勿呼之命,臣抑塞惶陨,病上添祟,益不知为计。盖臣之前后见职,不但情势艮限,年迫八旬,颓景渐下,虽无疾痛,长时呻呓,不省户外。近又诸症越添,食飮之全却,已为数旬,绵气转益凘败,头眩脚战,转侧亦无自力,目下实状,万无承膺之路,召牌路阻,玆不得不担舁来到朝房,咫尺修门,进身无望,天牌尚未祗承,尤增死罪。玆又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递臣职,以卒生成之泽。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已谕,又何强引看作,决不可出之艮限乎?实非所望于老成,即为肃命,调理行公。

○行都承旨尹声大疏曰,伏以臣冒忝本院之长,亦已屡矣。事事愦愦,昏谬莫甚,而犹且强策衰病,竭蹶趋走者,即出于感戴恩荣,粗伸诚悃而已。臣于向日武臣专经殿讲试望拟入之时,虽不在院,追后闻之,则有大违格例者,臣不能先事检饬,又不能划即自讼,历日惶恧,莫知攸措。今于大僚筵奏之后,溺职之实,尤无所逃,问备轻典,无以当bb勘b,全昧故事,致此偾裾之罪,在臣分义,宜即自列,而适值药院日次,回旋无地,不容不冒参班次。臣之湔认蹲冒,尤难自赎。玆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仍议臣当勘之律,使院规存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微事也,何必深引?勿辞行公。

○辛丑四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特进官李惟秀,同知事李穆渊,参赞官金大坤,侍读官李绘九,检讨官李孝淳,假注书尹哲求,记注官李昌廷,记事bb官b赵然昌,各持《诗传》第五卷,宗臣兴完君晸应,以次进伏。武臣任泰瑛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上曰,上番读之。绘九读自六月栖栖,至以定王国,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绘九曰,周之宣王,丁中衰之运,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北伐𤞤狁,南征蛮荆,克恢旧业,故诗中,美宣王之诗居多,观于其诗,可知其功矣。此诗乃伐𤞤狁之诗,而首章之戎车四牡,言其出师也。二章之共武服于三十里,言其行军也。三章之薄伐奏功,言其讨贼成而此其序也。夫尹吉甫有文武之材,则将帅得其人矣。修车马载常服,则器械极其盛矣。进舍而止,不疾不徐,则节制合其律矣。此为王者之师,而所谓不有战战必胜者也。然而不有内修之政,则何以致外攘之功乎?故朱夫子曰,内修外攘,比如直内而方外,不直内而求外之方,固不可。然亦未有今日直内而明日方外之理,此言内外交修之工,不可便废也。顾今升平久,虽无外忧之可言,而戎政武备之极其疏虞,亦固当留念,而内修之道,则无出于讲圣学而行仁政,伏愿懋哉懋哉。方此连开讲筵,臣等固不胜欣欢之忱,而暂时讲学,亦必有见得之效,盖读了一次,则自然充然若有所得,而志虑必清,明心神必专一,如此则渐有自得之效矣。更愿益加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孝淳曰,三代之用兵,皆不得已而出,至于宣王六月之师,亦以𤞤狁内侵,逼近京邑,故不得已而征之。然选其车徒,齐其马力,整其戎服,明其纪律,意思安闲,节度严正,无强捍好胜之心,有雍容不迫之象,师行之日,于三十里而止,亦师行日三十里之古法也。《易》师卦初六曰,师出以律,否臧凶,象辞曰,师出以律,失律,凶也。亦用兵之戒也。六月之间,兴师动众,既非其时,即日引道,近于劳民,而民无怨言,士皆自励,亦无他故也,得其民心也。民心悦服,则虽六月之兵,无怨而不劳矣。《孟子》曰,以佚道使民,虽劳不怨。又曰,得乎邱民而为天子,得乎邱民亦得其心,而咸归如市之谓也。伏愿殿下,于此等处省览焉。上曰,特进官陈之。惟秀曰,玉堂上下番备陈,臣无容仰达矣。上曰,同知事陈之。穆渊曰,此章文义,玉堂所奏,已为详备,以臣贱见,无容更达。第以于三十里一句言之,则周宣王爱人恤民之意,可见矣。盖六月非兴师之时,而𤞤狁孔炽,戎事时急,故极热盛暑,乃有不得已用兵之举,则一日之行,不特三十里,虽倍道兼行,以为急击,以将卒御侮敌忾之心,必无怨咨之意。然而靺𩋾之士,或虑其瘅暑,干戈之际,克轸其苦热,不疾不徐,率法行师,由是观之,周王中兴之功,职由于爱恤军民之德。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大坤曰,周宣王,即文、武、成、康后一贤君也。当周室中衰之运,励精图治,时则有若尹吉甫、方叔之贤,汇进共贞,以致中兴之业,此岂有他道?不过复修文、武之政而已。今我殿下宝龄已届于志学,睿德渐就于缉熙。如欲为治,岂必他求?列圣朝嘉猷善政,布在方册,即亦我朝之文、武也。凡于政令施措之间,动法成宪,遵而勿失,则成周郅隆之治,将复睹于今日,况今贤德膺卜,鼎席俱备,若诚心谘访,使之同寅协赞,罔俾吉甫、方叔,专美有周,岂不休哉?伏愿体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