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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宪宗/四年/闰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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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闰四月 五月

闰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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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敦荣在外未肃拜。行右承旨尹致谦。左副承旨赵得林坐直。右副承旨许晟坐直。同副承旨李是远在外未肃拜。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仕直徐珖辅。事变假注书洪锡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得林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得林启曰,行左承旨李敦荣,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得林曰,进讲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曺凤振陈疏,参判李寅泰,参议金鍏进,左副承旨赵得林进。以李基华为副校理,郑基善为判尹,赵斗淳为刑曹参判,金兴根为右尹,赵秉铉为知经筵,朴岐寿为军器提调,徐仪辅为判官,朴𪩘寿为长宁殿令,权永圭为禁府都事,李章培为典设别提。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参判徐箕淳,参议赵奎昇病,参知丁庠教入直进,右副承旨许晟进。大护军洪敬谟,护军徐左辅,副护军沈宜臣,副司果郑焕义,副司正白弘洙,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左尹单金兴根,右尹单李鲁秉。

○赵得林,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基华,时在京畿杨根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副校理前望单子入之,韩启源落点。

○传于赵得林曰,召对为之。

○以京畿监司李光正状启,四月令廌新生真鱼等,节序差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许晟曰,勿待罪事,回谕。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赵得林,以司饔院监膳提调意启曰,鹰师工人等呈诉内,京贸山雉,今已垂乏,将无以推移封进云。依壬子年传教,各殿日下生雉,今日为始,全数代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曺凤振疏曰,伏以臣,以材则樗栎之散也,以质则蒲柳之衰也。闲司漫职,尚难堪承,况铨衡重任,岂或一毫近似,而受命之初,辞未获准,不量而入,疮疣百出,每自循省,冞增愧惧,缷担一念,寤寐如结,而严不敢出,淟涊蹲冒,居然五朔于玆矣。顷因私恳,猥控辞本,伏蒙勿辞往来之恩批,躬检工役,得伸情事,所被异数,不胜感颂,而第臣命道险衅,身世穷畸,十数年来,丧威荐剥,情界绝悲,人所不堪,而朝露之不即溘先,缕喘之至今仅存,亦是常理之外耳。于焉一疾,已成贞痼,火气上冲,胸膈阏塞,潮热外肆,头目疼痛,或神识遁爽,宛若木偶之形,或语言迷错,殆同风颠之状,春初鼻衄之失血过多,特是表证之微见,可推源委之自在耳。节序交换,发作无常,方其甚剧,气促痰升,而呼吸莫通,虽于少歇,形瘦神铄,而朽败太骤,尫然虚壳,便成尸居馀气,似此危症败兆,岂久于人世者哉?恒居视荫,抚躬自悼而已。廼者楸行往回,恰为数旬馀矣。在途之间关,董役之劳瘁,已非病躯之可以堪胜,而新悲旧怀,一倍枨触,外袭风寒,内伤胃滞,积年宿证,一时闯发,并日阻食,达宵失眠。痞闷则心腹交战于水火,晕眩则神精如坠于烟雾,穷村旅居,疗治无路,寸寸舁还,杂试医药,而证形终无变动,真元转益澌脱,涔涔呻呓,生意索然,时月之内,万无回甦之望。此时见衔之虚縻,尤极惶厄,堂堂天官之府,是岂臣养病之坊哉?其才具之不逮,职名之不称,有非暇论,而违牌路阻,进退不得,玆敢担诣朝房,披沥肝血,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仰禀东朝,将臣所带之任,亟赐镌改,俾天职毋至瘝旷,贱疾得以调治,则从此臣之桑楡馀景,罔非我圣上再造之恩,伏地泣祝,不知所达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戊戌闰四月初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赵得林,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白弘洙,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佛肹召,止焉能系而不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臣伏记昔时入侍兴政堂,仰瞻殿壁上有揭,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泹而不缁,十六字矣。恭惟列圣朝由来睿学,自是夫子心法,所以特揭履端之所,以寓观省之意焉,今玆登筵,进讲此章,臣心追感,自觉倍切矣。盖坚白如夫子,然后可以不磷不缁,自学者言之,须于语默出处,一切不逾于规矩准绳,为最初切要之工,以保坚白,可也。苟为不然而轻自试于磨涅,岂有不磷不缁之理也哉?伏愿殿下,仰体殿壁昭揭之圣意,深念方策布在之哲训,益懋圣益圣之工焉。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夫子之欲见佛肹,盖为天下无不可变之人,无不可为之事,在夫子磨不磷涅不缁之道,小无所浼,则其道体之大,于此可见矣。虽然,若非子路之疑,则无以闻夫子之志,因此一问,得以发辉于大圣人处心,子路之疑,顾不有功于圣门欤?是故学问之道,非问难则不成,是亦穷格中一事也。惟我殿下,临御经筵,已多年所,小臣之忝叨讲官,亦已三年于此矣。课日开讲,不过是诵习句读而已,指疑发问,未尝一及于前席,大臣、阁臣,迭相仰勉,臣亦以此进达者屡矣。惟殿下何所难慎,一不俯循耶?若谓臣等,识愚学蒙,无足备数于顾问之列,则不如早赐斥退,而更拣贤良,以为裨补之道也。苟或厌苦于酬酢之支烦,一以草草了当为事,则燕闲之中,必有他好之傍夺而然,是岂不大可忧闷哉?圣意所在,臣无以仰揣,窃附子路质问之意,而敢此仰达,惟圣明,亟赐开纳而少垂问焉。上曰,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何义也?时在曰,臣等于阁外,私自论难,而此句实难明言。盖物虽至坚,而磨之又磨,未有不磷者,物虽至白,而涅之又涅,未有不缁者矣。今曰磨不磷涅不缁,则以其圣德,至坚至白,磨涅不得故也。憙淳曰,此句盖言圣人,过化存神,至坚至白,虽有不善之人,不能磷不能缁,彼之不善,自能化而为善矣。上曰,匏瓜之义,何谓也?憙淳曰,匏瓜系于一处,不能饮食,初不运用,初无思虑,人则不如是,故圣人之言如此矣。黄勉斋所言,世人欲求食而周流四方者,不识夫子取譬之本意云者,诚以虑后人之藉为口实也,伏愿于此区别焉。宋朝名臣李沆,简重寡默,居相职,未尝有苟言,时人以无口匏讥之,此盖俚语,而传来已久矣。臣于数旬之后,始为登筵,窃有所欣喜者矣。昨日大臣及讲官,皆以开讲事仰请,而殿下趁即开纳,无少留难,今又临讲下问,及于紧切句语,臣等参听者,与有荣焉。更伏愿加意虚受,益懋典学之工夫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得林曰,阁臣、儒臣所奏,已皆切实,伏愿留念体认,而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戊戌闰四月初一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得林,侍读官金大坤,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白弘洙,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史略》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大坤读自适郑,止韦编三绝一遍讫,命陈文义。大坤曰,夫子之道至大,而适当周室衰微之际,非不知道之难行,而圣人至公无私,故眷眷以行道之心,周游天下,视天下犹一家。大抵夫子,一太极也,亦四时也,以天之生物之心为心,以四时循序之理为理,夫子之道,果大矣。伏念殿下之今日,亦一夫子也,一太极也,以夫子行道之心为心,以天地生物之心为心,推而行之于日用之间,则岂不大哉,岂不盛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又命𪷾读,命陈文义。𪷾曰,夫子之心,盖欲行道于天下,而时君不能用其道,故辙环列国,栖栖焉皇皇焉,冀其道之或行,而至于终不能行者,果命也。今殿下,去夫子之时,千有馀岁,而欲行夫子之道,则有不难矣。夫子之一言一行、一动一静,皆在于《论语》七篇之中,其于临讲之际,熟读详玩,诵夫子之言,法夫子之行,则是夫子虽不遇于当时,而有遇于殿下矣,伏愿懋哉。上又命英根读,命陈文义。英根曰,上下番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又命得林读,命陈文义。得林曰,文义则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更达,而昨日登筵诸臣,以久停讲筵,仰请明日开讲,而殿下从之如流,旋即开纳,进讲召对,次第命行,此诚盛德事也。不胜钦诵万万,然今日即久停之馀,始讲之初也,而草率忙迫,备若文具,顿无讨论资益之效,显有疲倦厌苦之意。一日两讲,以名则好矣,而其实与不讲同,区区下情,益切闷郁焉。朝讲《论语》,此圣人继开之工也,夕讲《史略》,此前代治乱之迹也。经经纬史,不可废一,如车轮鸟翼矣。临筵讲读,潜心究赜,三昼进接,皆有法式,然后圣学,自臻于缉熙光明之域矣,伏愿留念焉。上命诸臣退,仍命史官就坐。随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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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赵秉龟缘故出。行左承旨李敦荣在外未肃拜。行右承旨尹致谦。左副承旨赵得林坐直。右副承旨许晟坐直。同副承旨李是远在外未肃拜。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徐珖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日晕。

○赵得林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龟启曰,行右承旨尹致谦,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赵得林启曰,事变假注书洪锡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锡圭改差,代以马翰良为事变假注书。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得林曰,只推。

○赵得林,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副校理韩启源,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郑𪷾,以进讲继讲册子,问议于大臣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谨奉传教,璿源殿帘帐等修改吉日时,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今闰四月十一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臣纬,今日以全罗道圣堂仓点检事,出来江上矣。庆尚道右仓所属晋州等七邑,丁酉条田税大同合米一万九千三百二十五石零,太一千九百五十九石零,本仓元漕船二十只亦中分载,并只无事到泊于西江前洋,故一体点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镇岑幼学金济国所志,则以为,同姓六寸弟济益,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兄济兴第二子德润,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济益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济国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济兴第二子德润,立为金济益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东莱府使成遂默状启,则枚举训别等手本,以馆守倭言内,州主入往江户之后,胤子义章,因关白之令,来留马州,代察事务,此实罕有之庆,不敢不告知,书契别幅,随便出来云。年例送使外,别有告知,则随便往复,虽多其例,似此之事,元无可据。且义章之给假还岛,已有甲午所呈书契,今又以代父一款,至烦书契者,事涉猥屑,极为痛骇,严加责谕,期于退送,而有关边情,请令庙堂禀处矣。岛主子还岛问慰,既有甲午告知,又有丙申旧例,虽不得已许施,至于代父察务之自为书契,非但规例之所无,事面极为猥越,而该府之不能严退,遽此誊上者,有涉不审。该府使推考严饬,任译更加责谕,无敢屡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上土前佥使朴敏悳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戊戌闰四月初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许晟,侍读官金大坤,假注书徐珖辅,记注官金致坤,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子曰由也,至其蔽也狂。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仁知信直勇刚六言,固是达德美行,而若只主一偏,不能明理,则皆有所蔽,此所以以学而明之也。《论语》开卷第一义,何字为纲领乎?上曰,学字是也。元容曰,然矣。凡古人行事,皆记载于方册之上,故读书多识则事理自明,其遇事裁处之时,如白昼行大路,无所碍遮,若不学则如夜行迷路,动辄掩蔽,此圣门教人,先以读书明理为主者也。臣前后讲席,每以勤学爱民四字,眷眷陈奏,圣聪或记有乎?上曰,果记有之矣。元容曰,君德成就,在乎学,国本安固,在乎民,虽有爱民之心,发政施令之际,明乎事理,然后有爱民之实效矣,欲先明理,则不读书而何以乎?近来停讲,为数旬之久,虽值临殿视事之日,岂无一时开讲之暇乎?此由于殿下之厌读而然,厌读,亦是不能明理之致也。若明知其读则有益,不读则为害,则厌苦之心虽生,岂不能抑制而勉强乎?今年自二月始讲,而转眄之顷,已为四五月矣,几何而今年又岂不遒乎?一年二年,光阴如流,工夫之间断,甚可忧惧矣。殿下若勤读,则上而两慈殿必嘉悦,而下而一国人必欢诵之,殿下可乐之事,岂有过于此者乎?今番三场科试,八方之咸聚,殿下之所亲睹也。遐乡多士,齐瞻天日之表,举皆欣欣然相庆,而虽遐远之人,其所颙望而祈祝者,亦惟圣学之将就也。盖圣学光明,然后为爱民之圣君也。自昨日,连行进讲召对,下情诚喜悦,而讲读之际,随处质问,期于开发长进焉。虽以夫子之圣,亦有所问,殿下虽有圣人之聪明,以今春秋,不问而何以知之乎?今因文义,敢此敷陈,更伏望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大坤曰,子路非不六言之美德,而实不知六言之各有所蔽,此则仅得其一偏,不见其全体也。所谓学而不知所以学,故夫子不待其问而先发之也。大抵仁主于爱,而不学则不知贤否轻重,而其蔽也必至于愚,推此一言,六言之有蔽,皆可知矣。伏愿殿下,克体圣意之所在,当仁则施之以全体之仁,当知则施之以全体之知,而全体一偏之分,惟在圣心之学与不学耳。学则如行大道,不学则如守暗室,凡此经旨,今日讲磨,明日施之于日用之事,则其效必大矣,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文义阁臣反复敷衍,开陈无蕴,儒臣继又仰陈,小臣无容更达。但伏听十番受音,行数不是伙多,句节亦皆平顺,差误之番间多,此非圣学不能于此也,专由圣念不留之致也,岂不闷然乎?伏愿殿下,开筵临讲之时,念玆在玆,念不存他,看玆在玆,看不存他,进学之工,不期勉而自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掩卷,元容曰,昨日召对,闻讲《史略》,甚好矣,讲规何以为之乎?上曰,使诸臣读奏矣。元容曰,上番玉堂读奏之后,诸臣次次连续读之乎,使之轮读上番所读之文乎?上曰,使之轮读上番所读之文矣。元容曰,不释义以奏乎?上曰,然矣。元容曰,虽不释义,殿下皆领会其旨义乎?上曰,多未解其义处矣。元容曰,读书所以求其知也。上番读奏后,使之一番释义,详细仰奏后,又使之轮回熟读,好矣。上曰,如进讲时释奏则为好乎?元容曰,然矣。上曰,此后当如此为之耳。元容曰,进讲《论语》,今将垂讫,继讲册子,不可不预为禀定矣。令弘文馆,依例问议大臣后禀定,句读校正等节,使之趁即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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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未肃拜。行左承旨尹致谦。右承旨李寅教未肃拜。左副承旨洪锺应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赵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仕直徐珖辅。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得林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尹郑基善,刑曹参判赵斗淳,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得林曰,进讲入侍。

○马翰良在外,代以张德良为事变假注书。

○张德良在外,代以李昌廷为事变假注书。

○以副校理韩启源,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得林曰,只推。

○赵得林,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韩启源,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进讲继讲册子,问议大臣事,副修撰臣郑𪷾,就议于大臣,则右议政李止渊,以为《鲁论》后继以邹书,即先儒读书次第,而列朝进讲规例也。公私义利之分,天人性命之源,无不该载于七篇,圣学循序之工,无容舍此它求。第伏念,《诗经》为书,根乎性情而发之咏歌,其辞则平易明白,其功则感发兴起,观于虞廷教胄之法,孔门过庭之训,可知尔。今以是书,先为继讲,则虽若少违于程式,恐或多益于体贴,而其于博约工夫,亦不甚迳庭,愚见如此,而不敢质言于经法之外,伏惟上裁云矣。大臣之议如此,何以为之?敢启。传曰,《诗传》为之。

○传于赵得林曰,知申与在外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安光直、李寅教、洪锺应落点。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赵秉龟。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朴敏悳亦,称贷托以谬例,所谓谬例,即是不法未偿,诿以径递,所谓径递,果因何罪?骗取勒排,道启明的,贪污蔑法,揆奏截严,罪犯求索,本律自在,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戊戌闰四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赵得林,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白弘洙,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止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一遍,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此章文义,别无可奏,而盖言学《诗》而行之之法,《诗》者,异于他书,熟读详味,使人兴起和说,而惩恶彰善之心,有不能自已者矣。上曰,何为而然也?憙淳曰,其为言和而易,故被之管弦,奏之乐章,使人感动,而且《二南》者,文王后妃之德,洽于国中,而百姓化之,故谓之《周南》,文王后妃之德,及于南国,而召伯布之,故谓之《召南》。盖王者之道,自近而远,以修齐治平为务,而其本则在于反求诸己,伏愿殿下,学《诗》而兴之,推类而明之,益懋睿德之日新焉。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夫子之论《诗》处,果多矣。伯鱼之趋庭也,教之以不学《诗》无以言,今于此章,又曰,汝为《周南》、《召南》矣乎?盖《诗》之为经,本人情该物理,其辞易知,而平易明白,其感易入,而抑扬反复,故读之者,得其性情之正、心气之和,而自然有能言之验矣。以上章《诗》可以兴而下诸句观之,为《诗》之益,岂不多乎?至于《二南》,文王后妃,德修于身,子孙宗族,皆化于善,南国诸侯,均被其化,人伦之本,王化之基,亶在此,此尤为我殿下今日之所当鉴则者也。人君苟能修身而齐家,一如文王,则《二南》之化,复睹于今,而周家八百年无疆之休,不期而自至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得林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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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谦。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未肃拜。右副承旨赵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徐珖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安光直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安光直曰,进讲入侍。

○安光直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洪锺应,时在京畿仁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学性落点。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副校理韩启源,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安光直曰,只推。

○安光直,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韩启源,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李寅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安光直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安光直,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显陵参奉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莎叶向青,庶为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许晟,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尹得俭,文臣兼宣传官金英根,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色从事官南献教,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上土前佥使朴敏悳矣本府议启内,称贷托以谬例,所谓谬例,即是不法,未赏诿以径递,所谓经递,果因何罪?骗取勒排,道启明的,贪污蔑法,揆奏截严,罪犯求索,本律自在。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戊戌闰四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安光直,侍读官金大坤,假注书徐珖辅,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子曰礼云礼云,止德之弃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玉帛锺鼓,礼之文也,敬与和,礼之实也。若无敬与和之实心,则玉帛锺鼓,不过为虚器而已。大抵敬与和,不但为礼乐之本,修己以敬,至于笃恭而天下平之盛,则人心和而天地之和应矣。伏愿圣明,留意于此,每事不外于敬与和,则此是彻上彻下之法,盖能敬则自和矣,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大坤曰,天下事,莫不有本末者,何也?实心是也。是心之在人,为仁为诚为和为序,措诸事而莫不根柢于此,故锺鼓玉帛,虽曰礼乐之具,而苟无其本,则不过虚器而已。故夫子咏叹而重言之,其意深且切矣。下文所称色厉而内荏也,道听而道说也,乡原gg乡愿g也鄙夫也,皆极言小人之情状,而夷考其所以然,则亦不过曰无实心而文饰其诈也。以实心而行实政,则礼乐可兴,无实心而饰虚伪,情状易露,此必然之理也。今我殿下,临文讲义,晋接筵臣,以实心为本,则可为万事之应矣,伏愿益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光直曰,阁臣、玉堂,开陈已悉,别无可奏之辞,而讲学之法,贵于究索字义矣。色厉内荏则比诸穿逾之盗,而乡原gg乡愿g则直谓之德之贼,盖穿逾之盗,犹可易知,而至于德之贼,则知之难矣。夫子尝言恶紫之夺朱也,此间与正之分,比之于谷则莠,是似苗之草也。盖乡原gg乡愿g之所以为德之贼者,以其遇君子亦然,遇小人亦然,此其辨之难,如紫夺朱莠乱苗,比诸色厉内荏之类,自有难易之别矣。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推类以观,字义异同,亦详察明辨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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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药院进。行左承旨尹致谦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缘故出。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仕直沈敬泽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郑基善,副提调安光直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学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致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学性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致谦曰,进讲入侍。

○尹致谦启曰,假注书徐珖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珖辅改差,代以沈敬泽为假注书。

○尹致谦,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尹致谦,以吏曹言启曰,通礼院左通礼具定默,成均馆典籍赵道淳、李寅奭,俱以身病,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修撰李时在疏曰,伏以,臣与新除授左副承旨金学性,有舅甥应避之嫌,今臣所带春秋兼衔,揆以公格,在下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伏乞圣明,亟许递改,俾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戊戌闰四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尹致谦,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白弘洙,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基善读自子曰鄙夫可与事君,止今之愚也诈而已矣,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此二章别无文义之可以敷陈者,而得失之有时,不独凡人为然,圣人亦不能无遇不遇之时,但所以处之者不同。未得之时,全其性分之所固有,而未尝外求,既得之后,安其职分之所当然,而尽吾所当为而已。得之无所动心,则又何失之为虑乎?下此而功名之士,已不免有较计得失之叹,而犹其自守而自修,能有所不为,至于全慕富贵者,行险侥幸,末类之弊,终至无所不为,此所谓鄙夫,而苟或得志,小则偾事,大则误国,其可畏如是矣。孔子处人臣之位,故以不可与事君为戒,而此实为人君择臣之龟鉴。夫趋走之恭,巽与之言,即常情之易说,而古昔哲辟,必用轻爵禄之人,在野求高尚之士,在朝贵难进之臣者,惧夫庸恶陋劣之辈,或有所杂进也。此章指意,尤为人主受用切紧处,伏愿此处,深加玩味焉。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鄙夫患得患失,固是为人臣者所当深戒,而所以使之然者,未必无君上之责焉。小注引邓通事以证吮痈之习者,即是人辟鉴戒之道也。文帝,汉之中主,好善恶恶之心,必不多让于人,而谄谀之徒,若是宠幸,竟使太子,自怀惭恨之心,后辟之见此者,岂不大可警惕耶?诚伪忠邪之别,不可不严,所以辨别之道,惟在于频接臣邻,敷奏而明试之,苟使黜陟进退,辄皆由是而行焉,则惟彼患得患失之类,岂敢自售其邪耶?惟圣明懋哉。臣既以频接臣邻,有所仰勉,请又因此而更陈焉。日前侍讲,屡承俯询之教,问难酬酢,殆无馀蕴,讲筵撤退,未过数时,又下召对之命。此时臣适下番,未获登筵,而追闻诸僚所传,则上下番儒臣及阁臣、承宣,皆并承命讲读,各奏所怀,此诚始讲后初有之盛举也。其为圣德之光辉,侍臣之荣感,殆无纪极,惟望继此为例,日有是命,自其时三易日,而更无召对之教。未知圣意何为致此,而寒曝之忧,鲜终之叹,不能不憧憧于中,故敢此仰达。惟圣明,勿以人废言,俯受开纳,自今以后,毋废召对,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致谦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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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谦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沈敬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致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致谦启曰,右副承旨赵得林,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沈敬泽,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义州府尹洪说谟,庆尚左水使尹永培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谦曰,只推。

○尹致谦,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致谦曰,吏曹参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金学性,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朴敏德,杖一百流三千里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朴敏悳,功减一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平海郡新立驿,徒三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大王大妃殿传于金学性曰,上土事,若如此歇勘,则何以谢上土之民乎?前佥使朴敏悳,严刑一次后,远恶地勿限年定配,平海配所磨炼之禁府堂上,并施越俸之典。

○以庆尚左水使赵元锡状启,庆州府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传于尹致谦曰,观此状启,许多人命渰死,极为惊惨,尸身姑未拯得,另饬沿海各邑镇,期于从速拯出。虽以主管邑言之,常时申饬,何如,而海户冒禁,滥出外洋,有此渰没之患,道臣为先重推。

○金学性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学性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赵得林,同副承旨许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谦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谦曰,只推。

○金学性,以义禁府言启曰,以朴敏悳配所草记,大王大妃殿传曰,上土事,若如此歇勘,则何以谢上土之民乎?前佥使朴敏悳,严刑一次后,远恶地勿限年定配事,命下矣。朴敏悳还囚后,严刑一次,讯杖三十度,平安道渭原郡远恶地,勿限年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修撰李时在上疏,则以臣与左副承旨金学性,有舅甥应避之嫌,臣所带春秋兼衔,揆以公格,在下当递。伏乞亟许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弘文馆修撰李时在所带春秋馆记事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参判李寅泰疏曰,伏以,臣于见职,初何尝一毫近似,而辞不获命,冒昧承当,已三个月矣。居常懔惕,若无所措,适又值长三铨俱在外之时,回旋不得,有政辄赴,官方之严而未效甄别之责,铨格之重而全昧先后之序。颠倒愦裂,疮疣百出,虽蒙圣度天大,曲加包容,私心惶蹙,益难自恕,至若臣积年贞痼之疾,到老益肆,近因将摄之失宜,一倍添加。癖积乘虚发作,胸膈如痞,顽痰挟感流注,肢体不利,气升头疼,神精昏瞀,节候向热而畏风若冬,长日阻食,饮水亦滞,真元大夺,源委渐深,委顿床席,不省四到。以若病情,万无时日蠢动之望,疾痛之呼,人情之常,臣何敢自阻于仁覆之天,不思所以陈暴之举耶?玆敢不避烦渎,疾声呼吁。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仰禀东朝,亟递臣所带亚铨之任,使重任无旷,私分获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戊戌闰四月初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金大坤,假注书沈敬泽,记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子曰恶紫之夺朱,止天何言哉,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圣人之一动静一语默,竗道在焉,精义见焉,礼乐律度,咸在其中,如上天之寒暑错行,云雨兴施,而万物群品,各遂其生,何尝待谆谆然命令而然哉?圣人亦何尝无言,而得其所以言然后,默识开悟,体验省察,如颜子之悦,曾子之唯是也。若徒以言语,歇观圣人,则何以识流行之理,发见之竗乎?此所以夫子,以予欲无言,警之者也。然而此是圣人成德以后事也,其初入德志学之时,何可不言而学之,不问而知之乎?今殿下,正当审问好问之时,而临筵渊默,一无发问,岂不可闷乎?自前讲规,非惟自上发问,自下亦多仰质,臣当就今日章内仰质矣。仍奏曰,夫子之欲无言者,何也?上曰,果何为而有此训耶?元容曰,学者徒得其言,而体察之意常少,故所以开示也。又奏曰,子贡之何述云者,抑喩夫子之意乎,未喩而更问乎?上曰,未喩开示之意,故有此问矣。元容曰,夫子之不答子贡,其义何在?上曰,以天何言哉为答者,何也?元容曰,天不言而四时之行,即天理之流行,百物之生而天理之发见,如圣人之道,不待言而显矣。上曰,玉堂陈之。大坤曰,《鲁论》七篇,无非夫子之言,而此曰予欲无言者,非欲事事而无言也,当言则言之。故《鲁论》中有曰,便便言谨尔,又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然则夫子何尝无言也?只是教人之道,不可以言语专致,不言之中,自有教诲,圣人之一语一默,各有所当,有如是矣。今我殿下,克体夫子之道,当默而默,当言而言,虽当进讲召对之时,不可以一向渊默。今此临筵,亦赐一言俯询,则殿下之文章,可得以闻也,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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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谦缘故出。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白弘洙仕直金英秀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许晟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致谦启曰,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假注书沈敬泽,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敬泽改差,代以金英秀为假注书。

○李寅教,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尹声大落默。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判义禁郑元容疏曰,伏以,臣以上土前佥使朴敏悳配所磨炼事,伏蒙越俸之严警,臣惶恧靡措之中,得闻政院,以议律参坐之两堂,并俸传旨。伊日律坐,臣果与同知事臣郑鸿庆同赴,参互计准之法,勘以杖流之律,及其附功减等,流转为徒,而中道之配,循例定入,则律于是乎视罪而太轻矣。凡系配所磨炼,判堂独为举行,而僚员之不相与闻,府例即然,今若因臣失当之罪,至使无干之僚员,混被威罚,则非惟臣心之难安,岂不有欠于综核之朝政乎?义难泯默,略控事实。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仰禀东朝,亟赐裁处,仍治臣不职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不可为全无所失,越俸既有东朝处分,引义之意,又欲何为?

○戊戌闰四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许晟,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白泓洙,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孺悲欲见孔子,止女安则为之曰安,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圣人之教人,来者不拒,往者不追,独于孺悲如此者,以孺悲尝学士丧礼于孔子,今则得罪,故辞疾而不见,绝之之意也,鼓瑟而闻之,警之之事也,圣人之仁义并行而不悖,亦可见矣。短丧之说,下愚且耻言之,宰我以是为问,故夫子切责之,盖欲使自反而觉之也。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此章文义,别无傅演仰奏者,臣请仰质于殿下矣。凡此四章中,得无文义之疑晦未解处否乎?上曰,几尽知之矣。时在曰,然则诚可钦颂,而臣请更举一句而仰质矣。钻燧改火之义,可以细悉乎?上曰,果是何意也?时在曰,改火之法,虽载于《周礼》,而其始则本自燧人氏钻燧之时,燧人亦一开物之圣人也。大抵人君之为政,不但在于爵禄刑赏,圣人与天地为一,燮和阴阳,当寒而寒,当暑而暑,当雨而雨,当旸而旸,然后百谷丰穰,民无疾病。苟欲燮和,则必先五行,故出火纳火之制,亦由是而生焉,自古人君之为民施政,固不外于此矣。我东虽无此法,前朝诗,有秋火柞楢香之句,则高丽时,尚用此法,可知矣。惟我殿下,代天行功,生育万物之道,亦在是,每读此等书,毋或至书自书我自我,而必皆体验于圣躬,以为需用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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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谦。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内阁进。右副承旨赵得林。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英秀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许晟,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安光直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安光直启曰,行左承旨尹致谦,右副承旨赵得林,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安光直,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许晟启曰,假注书金英秀,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安光直启曰,假注书白弘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赵得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戊戌闰四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宫李寅教,侍读官韩启源,假注书金英秀,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汝安则为之,止其父母乎,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先儒以为短丧之说,下愚且耻,以宰我而有是问,出于有疑而无隐,此所以为宰我云,而此有不然者。战国之世,礼义扫地,三年之制,未有能行之者,虽如宰我亲学圣人之门,优入四科之列者,亦不免浸染耳目,有此疑问,况下宰我几等者乎?此夫子所以严斥而深责之,以垂世而立教也。后世下愚之耻言短丧,即由夫子过化存神之教耳。夫子,百世之师也,帝王之学,虽异于匹庶,其愿学孔子则一也。苟欲学孔子之道,舍一部《鲁论》而何求哉?宋臣赵普,告于太宗曰,臣以《论语》半部,佐太祖创业,又以半部,佐陛下致太平。人臣用此半部,犹可以佐致太平,为人君而用此全部,则其功化之远大,当如何哉?殿下讲此书,将讫一部之工,出一言措一事,动遵是书,毋或有书自书我自我之叹,则他日受用,政在是矣,区区之望,以此献焉。上曰,玉堂陈之。启源曰,此章中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云者,最是人君着念处也。尧、舜之道,亦是孝悌而已,则孝亲之方,奚止于三年之爱也?然而人生三岁,尚在父母之怀,则三年之爱,即孩提蔼然之本心,而大舜终身之慕,亦由于三年之爱,伏愿殿下,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基善曰,臣等辰初诣阁,巳末始蒙引接,伏未知自内有何视事,致此开讲之过时,而臣僚延接礼貌,本自不然。且失朝气清明之时,正值昼热熏烘之际,不但有妨于讲读,恐有损于节宣之方,伏愿自明日,待座目单子入呈,即赐召接,以为正时开讲之地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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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谦。右承旨李寅教缘故出。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英秀申泰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左副承旨金学性,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得林曰,进讲入侍。

○白弘洙改差,代以申泰运为假注书。

○许晟启曰,假注书申泰运,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得林曰,只推。

○赵得林,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殷相,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校书馆判校卢尚熙,受由后过限不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戊戌闰四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赵得林,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金英秀,记注官赵相玉、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憙淳读自子曰饱食终日,止有勇而无义为盗,因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圣人岂欲人之博奕为也?甚言无所用心之不可也。心活物也,无所用处,则流荡外驰,必入于邪僻矣。况人主一心,为万化之原,无所用心,则万化何从而生?一或放心,则无所不至,凡声色、玩好、游戏、奢侈,皆其攻心之具也,可不惧哉?心有动静,程子曰,主一无适,此动时功夫也,又曰,涵养须用敬,此静时功夫也。伏愿殿下,临讲学则用心于讲学,临政令则用心于政令,若于蜎蠖清燕之暇,事物未来之时,则要当敬以存心,敬以存心者,肃然收敛之谓也,苟如是也,一心常明,而万化自出矣。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此章夫子教人之意,益深切矣。盖博奕小技也,圣人必不以此教人,而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则其心放越,莫知其极,与其放心而不求,虽博奕之戏,方其为之,意专乎此,此所以犹贤乎己也。心者,一身之主宰也,操则存舍则亡,天下之万事万理,皆从一心上做出来。且以博奕言之,孟子有曰,使奕秋,诲二人奕,一人专心致志,惟奕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此专由于心之存与不存故耳。小技似此,而况学问上工夫,有其心则其进无穷,无其心则其工未进,殿下亦于此深加省察,课日临讲之际,要存此心,常使惶惶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得林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不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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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行左承旨李寅皋未肃拜。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赵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泰运仕直金益文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止渊,提调郑基善,副提调安光直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得林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安光直启曰,行左承旨尹致谦,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得林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对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得林曰,进讲入侍。

○赵得林启曰,假注书金英秀,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得林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光正落点。

○赵得林启曰,新除授李光正,曾经都承旨,例不得降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寅皋落点。

○金英秀改差,代以金益文为假注书。

○传于赵得林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赵得林启曰,吏曹判书曺凤振,参议金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尹声大在外,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判书曺凤振、参议金鍏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待明朝一体更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吴致淳,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得林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得林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徐元淳、任百经、李殷相、金英根,以上并单付。

○赵得林,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李垸,以其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闰四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右议政李止渊,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赵得林,侍讲官韩启源,假注书申泰运,记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止恶讦以为直者,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子贡之问有恶,必以君子为问者,以凡人则有亲有嫌,好恶易生,而君子则仁厚博爱,故疑亦不有所恶而问之矣。凡人好恶,多不当于理者,何足以好恶论,而君子,恶其不仁者,使迁善而为仁,则爱之至矣。如欲好所当好者,恶所当恶者,则惟明于事物之理,然后可曰能好能恶,而明理则非学何以乎?此上章亦云,好仁不好学则其弊也愚,愚则何以周事物乎?学进则理明,理明则心公,心公则好恶正,好恶正则用事当,用事当则贤者汇进,民安而国治,如是推意则好矣。上曰,恶居下流而讪上者,何谓也?元容曰,以下而谤毁其上,有非忠敬之道矣。若上有过失,而身居当言之地,则直言谏诤,是当然底道理,而若只为谤毁,则何可曰忠上敬上之道乎?上曰,玉堂陈之。启源曰,惟仁者能恶人,夫见人之不善而不知恶,则是是非不明而同归于恶也。虽以君子泛爱众之德,疑若无恶而不恶恶人,则圣人无所容矣。此诚人君好贤嫉恶之道也,伏愿殿下,此等处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得林曰,阁臣、儒臣,已为备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止渊曰,此章圣贤之所恶如此,皆所当恶者也,而恶缴恶讦二句,尤为人主之所当体察也。人君用人,不察缴以为知,则谀佞者至矣,不察讦以为直,则谗谄者近矣,可不慎哉?夫好恶欲得其当,则其要只在讲学明理而已。阁臣所奏好学明理之说,是为切实,伏愿于讲学明理上体念焉,则好恶得正,贤邪易辨,而于长进之道,当有益矣。每于讲筵,仰奏发问,而讲学之方,问难为贵,今日所讲章内,伏望特为发问焉。上曰,恶居下流而讪上者,何谓也?止渊曰,阁臣所对,可谓备矣,居下流而谤毁其上者,是无忠敬之心者,故君子恶之也。上掩卷。止渊起伏奏曰,近日东风乖宜,朝夕稍凉,似是旱渐矣,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止渊曰,《实录》印役,今方垂讫,封里后,当书入讫役状,而两圣朝盛德至善,於戏不忘矣。臣等忝在从事之列,天日之表,非敢曰模画其万一,而史事既成,国家庆幸大矣,臣等尤不任颂祝欣忭之忱矣。止渊曰,当此讲筵日开之时,玉堂番次之苟艰可闷,在外及有实故人,并许递,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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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行左承旨金兴根未肃拜。右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学性。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泰运金益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新除授左承旨李寅皋,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金益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寅教曰,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兴根落点。

○传于许晟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金学性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学性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曺凤振进,参判尹声大在外未肃拜,参议金鍏进,左副承旨李寅教进。以李时在为副应教,南献教为校理,吴致淳为修撰,金左根为副修撰,尹声大为同经筵,李敦荣为同义禁,洪在重为兵曹正郞,柳荣辅为左通礼,朴齐辉为校书判校,李馨万为庆基殿令,崔锡玄为典籍,洪学渊为京畿监司,白时源为济原察访,申在振为迎华察访,罗鹏南为碧沙察访,金健馨为武烈祠参奉。兴完君是应今加兴禄,兴寅君最应今加宜德,已上加资事承传。兴宣君单昰应,故同知朴孝晋赠兵参训都例兼,忠清兵使朴蓍会考。

○金学性,以兵批言启曰,训炼正,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进,参判徐箕淳受由在外,参议赵奎昇入直,参知丁庠教病,右副承旨金学性进。启曰,训炼正,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志渊为知事,李敦荣为都摠管,李同淳、具信喜、沈汉永为副摠管,李伦叙为宣传官,吴显佑为兼司仆将,李煿为五卫将,李容骏为训炼正,申命温为都摠经历,徐相益、郑冕荣为训炼主簿,金左根、曺锡雨为文兼,李凤周为宣传官,李圭彻为公州营将,李定铉为水原中军,朴焕球为古群山佥使。护军安光直、尹致谦、李敦荣、李寅泰、朱星镇,副护军洪锺应、李是远,副司直宋尚玉、李基华,副司果白乐莘,副司正申泰运、金益文,已上并单付。前虞候洪镐今加折冲加资事承传。

○吏批,再政。以赵然春为掌令,李家淳为应教,林基洙为修撰,李敦荣为礼曹参判,尹声大为内赡提调,宋尚玉为掌乐正,文起珽为司艺,李广度为工曹佐郞,李启哲为奉常主簿,安国铉为活人别提。

○兵批,再政。以李基硕为宣传官,权思麟为训炼主簿,权奎容、郑大铉为武兼。兼京畿兵马水军节度使单洪学渊,佥知单李煿,副护军尹得俭、洪镐,以上并单付,副摠管单李敦荣。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李家淳,时在庆尚道礼安地,修撰吴致淳,时在京畿安城地,林基洙,时在忠清道唐津地,副修撰金左根,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应教李家淳,修撰林基洙,副修撰金左根,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以咸镜监司徐耕辅状启,囕死人等恤典题给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教曰,观此状启,虎囕几为十馀人之多,极为惨矜,道臣推考,南北兵使,并从重推考,各别申饬,虎患寝息间捕捉事,分付。

○金学性,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李煿,老病在乡,上来无期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闰四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许晟,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申泰运,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子曰惟女子与小人,止何必去父母之邦,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比干谏而死,箕子为之奴,微子抱祭器而去宋,三人之行迹,虽不同,同出于至诚恻怛之意,故夫子统谓之仁,以其不拂乎爱之理也。伏愿殿下,体念于此等处焉。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夫子之勉人处甚多,而未有若此之深切矣。夫人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八岁入小学,十有五岁入大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以至于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其进道之阶级,成德之次序,盖如此,今于此章,必以四十见恶为戒者,人之气血,三十而壮,四十而定,及此之前,年富力疆,足以修德进业。颜渊年才三十,未达一间,孟子幼被慈教,终至亚圣,非必以四十为成德之年限,而若过此年,则神精日衰,其能做进者鲜矣。是以夫子,又尝戒后生曰,四十而无闻,斯亦不足畏,皆此意也。殿下于此等文义,深加惕念,及时勉学,终始慥慥之道,罔不在于今日矣,是臣所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阁臣、儒臣之所奏甚切实,臣无容更达,而讲读之时,勿意于外物,留神于字义,则圣学长进。伏愿殿下,益加惕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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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行左承旨金兴根未肃拜。右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学性坐直。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益文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假注书申泰运,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泰运改差,代以徐相教为假注书。

○备忘记,忠清兵使朴蓍会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李寅教,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应教李时在,校理南献教,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应教徐元淳,修撰李殷相,副修撰赵云澈落点。

○李寅教,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李殷相,时在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金学性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学性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金左根。

○李寅教,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金鼎渊、李申会、李周翰,因一事端,互相起闹,不有处决,举措骇妄,有关师律,并决棍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戌闰四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学性,侍读官金在根,假注书金益文,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齐景公待孔子曰,止不得与之言,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孔子相鲁三月,至使贾不貮价,男女分路,移风易俗,在于俄顷之间。此政圣人行道济世之好机会,而一见鲁君,三日不朝,遽辞父母之国而之他,揆以后世常情,似涉太遽,而其实则不得不然。凡人之情,一有蛊惑系着,则万事不成,况人主一心,万化之源,苟其沈惑于淫声美色,而怠于听政,则虽使圣人,朝夕纳诲,陈善闭邪,何可望其开发改迁耶?此所以见几而作,不俟终日也。宋太祖皇帝,一日后苑,挟弓弹雀,命除非时急公事,毋敢入奏。一臣僚,扣阁称有急事,帝急出见之,及奏乃常事,帝曰,此事何急?对曰,亦急于弹雀,帝怒以斧钺柄撞口,两齿落地,其人徐伏地,取齿置怀中。帝曰,汝将此齿去讼我也。对曰,臣岂敢讼陛下,但自有史官书之,后世见者,以陛下为何如主也。太祖怒解,赐金帛慰劳而遣之,屏绝弹雀之具,砺精图治。鲁君之受齐女乐,色荒也,宋帝之后苑弹雀,禽荒也。色荒禽荒,均是亡国之阶,而鲁君不能改悔,遂致圣人之去位,宋帝翻然觉悟,忧勤庶政,以开有宋三百年文明之治。治乱兴亡之机,只在人君一念之开塞,有如是矣,此等处深留圣意澄省,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夫子鲁人也,故景公,议以鲁君所以待三卿者待之,而季氏最贵之强臣,待之之礼极隆,非所以待孔子也。以季孟之间待之者,礼亦至矣,而复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则景公之于孔子,徒以虚文空礼待之,无慕圣用贤之诚,不足与有为可知,故孔子遂行而反鲁,此则程子所谓弗系待之轻重,特以不用而去者也。自古国之治乱,系于君子之去与不去,君子之去就,系于君上之诚与不诚,伏愿殿下,于此等文义,心贴体认。鉴戒乎景公老矣不能用之言,取则于召公惟王虽小元子哉之训,以诚心二字,为第一工夫,则四方贤士,皆将愿立于朝矣,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学性曰,阁臣、儒臣,已为详陈,臣无容更达,而第有区区所怀,敢此仰奏矣。今日入进讲正时,几至二时,始为召接,臣未敢知殿下于燕闲之时,做何工夫,而目下急先务,无过于保啬圣躬,勤御讲筵矣。顾今节序,虽非盛暑,朝气清凉,午候焕热,平朝宜于读书,近午妨于临筵,今者虚送朝凉,到午临讲,非但有违于节宣之方,亦未敢曰勤讲矣。继自今趁早开筵,毋至晩热,于保圣躬勤讲学之道,两得其宜,伏愿深留圣意焉。有榘曰,承旨所奏,诚切当矣。虽以私家读书者言之,每于早朝益勤,盖为朝气清明,神精登澈故也,伏愿垂察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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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行左承旨金兴根未肃拜。右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学性内阁进。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益文李玄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参判同义禁李敦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徐相教有頉,代以李玄文为假注书。

○李寅教启曰,假注书李玄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许晟,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正宗大王实录》十五卷,今已毕誊,《纯宗大王实录》印出卷数,定为三十四卷,计其分藏五处,则合为一百七十卷。《正宗大王附录续编》,《纯宗大王附录》,计其分藏五处及进上件,合为十二卷。妆䌙之役,亦皆告讫,奉安日字,令春秋馆推择启下,何如?传曰,允。

○戊戌闰四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金益文,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长沮、桀溺耦而耕,止耦而不辍,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长沮、桀溺,盖古之贤人,而当乱世隐遁者也。彼徒知独善其身之为高,不知圣人济世安民之为义,不答子路之问津,是不过一节之士耳。孔子虽不得其位,犹汲汲于行道,今殿下,处君上之位,伏愿深究此章之义,以孔子之心为心,则尧、舜三代之治,庶几复见于今日矣。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长沮、桀溺,盖当世隐遁之士,而其所见,局于一偏,实不知圣人视天下无不可有为之时也。故夫子之至蔡也,使子路问津以发之,夫子非真个为问津,而欲使知周流四方汲汲行道之意也。夫津者,济众通道之处也,以津为问者,亦喩于济世行道之谓,而夫子之意,若非子路之问津,则其何以发其端而使之闻之乎?然则问之一字,无处不紧,问有不知而问之者,亦有知之而亦问者,推类言之,古人之勤学好问,不耻下问,皆此义也。以大舜之圣,好问而好察,夫子之入庙每事必问,圣人岂有所不知而然哉?虽知亦问,乃所以为圣人也。以今日讲筵言之,殿下于经旨蕴奥处,固已熟读洞彻,而这这发问,俾臣等,有以知大圣人好学之心,如夫子之问津,使沮、溺,得以闻圣人忧世之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敷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俊辅曰,臣有所怀,敢此仰达矣。讲学之时,贵在清朝,而殿下临筵,不于清凉之朝气,而必在薰烘之午候,恐非惜阴之意,有违节宣之方,伏愿继自今,及早开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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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行左承旨金兴根未肃拜。右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学性内阁进。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益文仕直李玄文。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各所卫将等分更分门记,每于初日申时仕记,粘连入启,例也。昨日申时,不为入启,臣之蒙未觉察,不胜惶悚,而不能照检之当该假注书,不可无警,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尔亦推考。

○传于李寅教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摘奸以来。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正言兪象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显陵令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莎叶青茂,渐次着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雨势如此,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参判李敦荣疏曰,伏以臣,以偾事讼愆之踪,向奉承宣特点于跧伏郊庐之中,荡叙谕召,宠命旷绝。臣感切收簪,迹逋俟驾,旋蒙鞶递,获伸株谅,何莫非曲遂之洪造,而臣于日昨政,又叨春曹佐貮,兼縻金吾周庐之衔,前后恩命,才旬日间耳。湔拂之勤,眷记之偏,历数同朝,如臣者果有几人?辜戾如彼,而恩念及此,义分是惧,感激居先,顾何敢更以区区私义,有所前却,而第臣罪,不待臣自列,而庙启论陈,已悉于渊鉴之下矣。试院诸事,臣忝右席,由前则失其检察,由后则自底于稽缓,苟求其罪,臣实为首。及其论勘,轻重无别,臣惶恧屏息,盖无所措,而收甄之命,遽先于臣,诸人之因臣从坐者,尚在罪籍,此尤臣反顾踧踖,不知所以置躬之所者也。今虽欲凭恃宠灵,冒没弹束,公私义谛,无有是处,玆敢毕暴情实,冒干崇严。伏乞圣慈,曲垂鉴谅,将臣本兼诸任,并赐镌汰,仍命有司,更议臣当被之律,俾法纪昭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卿其勿辞行公。

○戊戌闰四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许晟,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李玄文,记注官金致坤,记注官田栽五,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子路行以告,止植其杖而芸,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此三子者,遁世隐迹,古所称遗逸之士也。徒知自洁其身之为高,莫晓圣人眷眷行道之心,问答之间,显有讥嘲之意,盖不可谓圣门中行之道,而处战国之世,能高尚其志者,其为贤士则无疑矣。夫子有其德而无其位,辙环天下,以天下为己任,厄于陈蔡之间,忤于阳货、向魋之徒,虽孔门高弟,犹不能无愠见之时,况草野隐沦之徒,何可与语圣人之去就哉?然隐沦之士,每多于乱世,苟使明君在上,旁求俊贤,搜罗于山林草泽之间,彼皆出而仕矣,岂肯混迹而终其身哉?故称唐虞之盛者,有曰,野无遗贤,虽以殷周事言之,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成汤聘之,太公钓于渭水之滨,而文王载之而归,虽伊、吕之贤,若不遇成汤、文王之圣,终老于莘野、渭滨之间而已,去长沮、荷篠辈,果几何哉?是故自古有为之君,必以搜访贤才遗逸,为急先务也。此章正好玩味省察处,伏愿深加留神焉。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此章文义,别无深蕴处,子路从后之行,意必在问津之日,而彼荷蓧者,亦以接舆、沮、溺之流,果于忘世,超然自高,不知圣人之出处,故讥侮之。夫杖者,所以杖而行之之物也,植之则取其止,芸者,所以去而治之之意也,芸之则取其洁,丈人之植杖而芸者,亦有微讽圣人底意,以为天下无道,则何不随时而止,逃世为洁乎?然而圣人,心同天地,视天下犹一家,未尝一日而忘于怀,虽知道之不行,而之陈之蔡,适周适鲁,实出于眷眷忧世之意也。殿下亦于此深加省察,体夫子之心,行夫子之道,则是夫子虽不遇于当世,而有遇于今日矣,伏愿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阁臣、儒臣所奏实当,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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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李寅教坐直。右承旨金学性。左副承旨洪锺应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徐宪淳未肃拜。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益文李玄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郑基善,左副承旨李寅教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公州营将李圭彻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寅教曰,左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锺应、徐宪淳落点。

○以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徐元淳,副修撰赵云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副修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副修撰前望单子入之,姜时永落点。

○金学性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赵然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学性曰,只推。

○李寅教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井邑县监韩在益,两司当为署经,而宪府则虽已署经,谏院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一司除署经。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赵云澈。

○许晟,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实录厅摠栽官言启曰,《实录》既已完毕,《政院日记》、《内阁日省录》,还送政院、内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沈汉永,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仕gg事g,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洪学渊疏曰,伏以臣,获蒙恩暇,往省先莹,履露攀柏,粗伸情私,千万不意,察营校吏,寻到丙舍,继奉诰旨,授臣以京畿旬宣之任。梓楸增色,乡邻耸观,先荣所被,感涕交迸,未知似臣衰朽庸陋之踪,何以忝此重任于慎拣之时也?臣学蔑寸长,识无一解,自量涯分,无足备数,禄仕初计,何敢望于荣途进取,而偏蒙两圣朝陶甄之恩,推迁历敡,滚到宰列,而中间宦迹,屡管民事。东道积弊则膺隆毗于衣绣,北方告饥则攀特旨于佩符,海甸岭壤,连莅剧符。顾臣践历,亦可谓奔走四方,而夷考其实,竟未有兴一利除一害,报答我九重分忧之念,每自循省,尤悔居多。以汉朝综核之政,行虞廷黜陟之法,则如臣不职,宜先屏斥,而非惟幸逭谴何,今乃推而进之于一路承流之职,臣心懔恧,犹属己私,揆以官政,宁不冒滥哉?今之论国计民忧者,辄曰,监司当择,又曰,畿辅尤重,盖邦畿,下民之所维止也,京师,王化之所由先也。珠阜金冈,护象设于陵园,海镇山防,管锁钥于留营,边界之冠盖相通,岭、湖之航轮并集。若其责殷而任钜,固非他道之可比,而夫何六七年来,饥馑荐臻,民业日凋,海户减鱼盐之利,峡氓失菑畬之功,杼轴俱空,烟火不接。青州之流亡相续,石壕之征索犹急,邑势则残枰败局,收拾不得,民情则中流漏船,襦袽是急。方今整欹之责,政藉惟良之手,而委寄之重,忽及臣身,臣以何惠而能尽怀保之方,臣以何威而能得殚压之重,臣以何术而能行施措之策乎?慕华趋荣,人之常情,而叨此荣华,不敢趋承者,诚以自知甚明,欲从末由也,徊徨闷隘,悉暴情悃。伏乞圣明,特垂谅烛,亟命递改,以重藩寄,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戊戌闰四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判府事朴宗薰,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金益文,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子路拱而立,止已知之矣,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君臣,人之大伦也。荷篠丈人,亦岂不知,而但过于自高,反废其义,非君子《中庸》之道也。夫子虽知道之不行,而犹有汲汲然行道之志,以天下为己任,可见圣人至仁之心,天地同大矣。夫子不得其位,而尚此惓惓于天下,则况人君,任司牧之责,岂可一日而忘斯世也?苟欲致治,理无独运,而旁招俊㐅,野无遗贤,宁有如荷篠之隐沦者乎?故先儒之言曰,在今日救世之道,正当扶起沮、溺等人,如得扶起,必有可观,而茅茹杞苽之象,从可以卜,此等处如是省览,诚好矣。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此章可见子路学力所到处,盖丈人之言,讥笑夫子如此,则所以待子路者,其倨甚矣,而子路以事长之礼,益致其敬,故丈人亦知子路之贤,而止而宿之,食其鸡忝,见其二子,则是子路之敬,有以感动其心而然矣。夫敬者,君子之极工,而子路之所师受于夫子者多矣。尝于其问答也,有曰,修己以敬,而曰,如斯而已乎,则以安人安百姓等语及之,君子笃敬之效,犹且如此,而况人君,主一乎此,则其感人之化,尤当如何哉?是以召公之诰成王也,以疾敬德,为𫍯小民祈天命之本,敬之一字,可以为今日之鉴则,殿下亦于此深究言外之旨,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奏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宗薰曰,荷篠丈人,是绝人逃世之流,而见子路敬长之诚,有所感发兴起,故见其二子,此亦敬长之意也。盖感人,莫若以身先之,此所以上行下效,风行草偃也。人主御世之道,必以躬亲导率,为先务,如一国兴孝天下归仁,皆由人君躬行之致,似此处尤合推类而体认也。上掩卷。宗薰起伏奏曰,雨后清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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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李寅教坐直。右承旨金学性缘故出。左副承旨洪锺应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徐宪淳未肃拜。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益文仕直柳泰东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洪锺应,时在京畿仁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李寅教启曰,假注书李玄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玄文改差,代以柳泰东为假注书。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元淳,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副修撰姜时永,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应教徐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李寅教,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仁旺山近处,小豹虎一头捉得,谨此封进,而捉虎将卒,考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戌闰四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许晟,侍读官金大坤,假注书李玄文,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逸民伯夷,止无不可,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夫子圣不自圣,每多自谦之辞,于学则曰,何有于我,于仁则曰,则吾岂敢,于道则曰,我无能焉,至此而以无可无不可,有自任之意。盖历论七隐之出处行止,而皆以可与不可,先主于心,故夫子之言如此。盖无适无莫,毋固毋必,不偏不倚,惟适其宜,故其心未尝有可,亦未尝有不可,随事行之而已。此是仁精义熟,心不逾矩之圣人事也。若贤人与学者,则心岂无所主乎。凡天下事有二,即可不可也。在上者,尤宜明察其可否,而吾心先无偏主,然后可能之矣。上曰,玉堂陈之。大坤曰,此篇多记圣贤之出处,而于此,特举七人之隐遁,七人之中,或有降志不降志之异,又有伦虑清权之别,而通谓之七隐,合为一章。大抵七人之行,各守其一节,未得见大道之全体,故以无可无不可结之。无可无不可者,即前篇毋意毋必之意也。不以可为主,不以不可为主,当可则可,当不可则不可,乃圣人集大成之道,故孟子曰,孔子圣之时者也。今我殿下,日应万事,祖述尧、舜之道,宪章汤、文之德,则自然有合于夫子无可无不可之道,而唐虞殷周之治,不期而致之矣。伏愿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阁臣儒臣,既敷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元容曰,筵中伏睹连御生姜,或不有滞候乎?近来朝昼异候,凉熟俱过,此时将摄,果难适矣。衣襨脱着之际,食饮进御之时,每加圣念,而当此夏节,最宜勿进坚硬之物矣。以《乡党篇》见之,圣人于一饮食一衣服之间,详审如此,此正体念处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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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缘故出。左副承旨金学性内阁直。右副承旨徐宪淳未肃拜。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寅教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许晟启曰,假注书金益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柳泰东,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益文改差,代以朴商寿为假注书。

○朴商寿在外,代以南性教为假注书。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许晟启曰,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李寅教须资出去,右承旨金学性内阁直,左副承旨洪锺应在外,右副承旨徐宪淳不为仕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徐宪淳,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在外承旨许递。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在田落点。

○许晟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司谏前望单子入之,李垿落点。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元淳,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昭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所试官意启曰,今日朔试射,禁军别将沈日永,扈卫厅别将李圭殷,折冲崔光仑,无缘不参,并依承传罢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具信喜为禁军别将。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应教徐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戊戌闰四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金益文,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大师挚适齐,止季随、季䯄,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大师挚适齐者,官大师名挚者,适齐国也。上曰,何为而适齐也?鏴曰,贤而不见用,故去之矣。上曰,何国人也?鏴曰,鲁人也。鏴奏至鼓方叔入于河,上曰,河者,何也?鏴曰,河内地也。又奏至播鼗武入于汉,上曰,播鼗者,何谓也?鏴曰,鼗小鼓,两旁有耳,持其柄而摇之,则旁耳还自击有声矣。又奏至周公谓鲁公曰,鏴仰请曰,鲁公,谁也?上曰,伯禽也。鏴曰,无求备于一人者,建官惟人,各当其才也。假如我国工判有工判之才,吏判有吏判之才,以至兵刑户礼,各异其才,实难兼全,惟在随其才而用之耳。八士者,皆周人也。孔子称之,盖虽未至于圣,亦贤人也。贤士如是辈出,则周之盛时用人,亦可以观。若得如此人,而各当其位则好矣。若有如此人,而不用而去,则其可乎哉?伏愿于此省察焉。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此章,夫子记周时贤人之多,以见伤今思古之意。盖人才之作兴,于周为盛,今此八士,一毋而俱贤,则其他贤才之多,可知矣。明主在上,天下有道,则阴阳交泰,明良相会,草野岩穴之间,人才之于于然登进,有如麟凤之自至,茅茹之汇征。尧、舜之世,八元八凯,同寅而协恭,文、武之时,五人十乱,左辅而右翼,治世之气象,于是乎盛矣。周衰以来,圣贤道否,以夫子之圣,不得行道于天下,而以至于沮、溺之逃,挚、襄之去,人才之不遇于世,未有甚于此者。以此观之,贤者之进退,亶在乎君德之如何,而人君苟能任贤使能,治教休明,则人才亦自然蔚兴于其中矣。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此章别无文义之随章逐句仰奏者,而《微子一篇》,今已毕讲,盖篇中诸贤,三仁则无敢间然矣。其馀数君子,较诸圣人《中庸》之道,虽有过不及之不同,裁抑其过,勉其不及,则亦皆一代之高士,需世之贤材,俱未得君而行道,使之栖遑天下,而谁之责?故曰,天下有道,贤人立朝而行道,天下无道,贤人在野而玩世,贤人进退,在时君之用舍,关有国之治乱,故从古叔季之世,贤人退藏,在昔尧、舜之盛,野无遗贤。且讲学之义,讲而明之,学而效之之谓也。于此篇之诸贤退藏,思所以惩戒之,于三代之野无遗贤,思所以监法之,然后可谓讲学之实效,而无书书我我之叹矣。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勉勉不已,则自底于圣人之域。而非高远难行之事矣,惟殿下懋哉懋哉,鏴曰,有宋叔程子,为崇政殿说书,登筵也。当讲颜子不改其乐章,或疑此章,非有人君事,将何以为说,及讲既毕,乃言曰,颜子王佐之才也,而簟食瓢饮,季氏鲁国之蠧也,而富于周公,鲁君用舍如此,非后世之监乎云云,闻者叹服,程子学高,故其讲义,如是善陈。此章虽若无他文义,推类而观之,则亦未尝无体念处耳。

闰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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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内阁进。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右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金在田启曰,即者司饔院官员来言,今日监膳时,都提调沈象奎,提调完昌君时仁有实病,徐左辅在外,副提调李光正,以前任京畿监司,未交龟,无入来捧进之员云,提调完昌君时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副提调许递。

○南性教在外,代以黄燝为假注书。

○金在田启曰,假注书黄燝,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仕直阁李光文丧,依定式遣检书官,传给内赐赙物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呈辞,赵然春未肃拜,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京畿监司李光正状启,安山郡守赵然大身死事,传于金在田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当日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有民为安山郡守。

○以右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在田曰,只推。

○许晟,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沈汉永,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戌闰四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许晟,侍读官金大坤,假注书柳泰东,记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子张曰,士见危致命,止如之何其拒人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信道不笃之道字,即圣人修己治人之道也。由百世之下,溯百世之上,而求圣人之道,舍讲学而何以哉?然讲学云者,非音读训诰之谓也。必须专心致志,讲磨义理,然后始可免书自书我自我之叹。继自今深加留意,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大坤起伏奏曰,子夏、子张,皆圣门高弟,而所闻各有不同,子夏之所闻,择交之道也,子张之所闻,泛交之道也。夫交字,非特朋友之交,君臣之间,亦有相交之义,故有天子而友匹夫之语,又有天地交泰之训。苟能上下相孚,如朋友之交,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则贤者善者,不患其不能用矣,众人也、不能也,亦有进取将来之望矣。伏愿殿下,亦念言外之旨,交接之时,以尊嘉二字,为待贤者之本,以容矜二字,为奖不能之事,则何患乎不得人也。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文义阁臣儒臣,次第陈达,阁臣又于本章文义之外,诚信勉讲之义,敷陈仰达,此言诚好矣。愿殿下,每于临讲之时,小留圣念焉。圣念深留于方册,十遍受音,不难而诚易,圣聪无游于外物,一堂奏对,不归于文具,曷不休哉?更伏愿殿下,益加勉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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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内阁进。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缘故出。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呈辞,赵然春未肃拜,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在田曰,进讲入侍。

○金在田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左副承旨金学性,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李寅教,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金镒,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闰四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金在田,检讨官姜时永,假注书黄燝,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子夏曰,虽小道,止小人之过也必文,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凡为学之方,固非一端,而最为紧切者,不外乎温故知新之学。子夏所论日知其所亡者,知新之谓也,月无忘其所能者,温故之谓也。体认此章之义,而日闻其所未闻,日知其所未知,而时习旧闻,无忘所能,则日就月将,循循不已者,最为吃紧底工夫。伏愿留意于此章之句句节节,克勤讲学,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时永曰,此章之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四者,何莫非学问紧要处,而惟近思二字,最为紧切。夫近思云,心不骛于高远,而就切近处思得来。凡事莫不皆然,而读书时为尤切。昔有人问《论语》中何者最要切,龟山杨氏曰,皆切要。盖圣人之言,无论大小远近,精粗本末,无非吃紧为人亲切受用处,故必须字字句句,真切体认,此即近思之谓也。是以朱夫子与吕东莱,编得为学之次序,而命名为《近思录》,其后朱门诸弟,又编朱子为学之方,命名为朱子《近思录》,即此而可知近思之义,甚要于学问也。伏愿体念此义,克勤讲学,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在田曰,此章文义,阁臣儒臣,已备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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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仕直黄燝。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郑基善,左承旨金在田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传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传于金在田曰,传香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礼曹,来五月十五日明敬文仁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依此举行,何如?判付。启,既承慈教,权停为良如教。

○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庆尚监司尹声大状启,安义县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传于金在田曰,观此岭伯状启,安义县民家四十馀户,一时烧烬,小儿一名烂伤,方农之时,许多民人遑汲之状,如在目见,极为惊惨。道臣虽已恤典举行,各别优助,无一民涣散之弊,结构奠接事,庙堂分付。

○金在田,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阁李光文丧第三日,依定式遣检书官,致吊恤孤,仍为劝粥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水使李能权,自永宗移拜,已过数朔,尚未赴任。夫马之许久留滞,实属可闷,新除佥使,使之明日辞朝,待其交符,该水使亦令当日下送,何如?传曰,允。

○左承旨金在田疏曰,伏以臣识浅才疏,命薄计拙,十年黉舍,徒事𫗦啜,幸值先朝不弃,帷盖并逐,溲渤之世,冒占科第,旋通仕籍,又蒙我殿下拂拭之恩,屡叨玉署,及忝银台,荣已极矣,分亦逾矣。臣又何求,而第有区区至切之恳,暴尽衷曲,冒死仰渎,惟圣慈垂察焉。臣早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臣母之年,今六十有四矣。禀质脆弱,自少善病,丧祸以来,一倍添剧,宁日无几,调护之方,不容少忽,而臣家之至贫且窭,罕与人俦,真个是通朝之所共知也。臣于往日,奉檄西邑,母子相对,攒祝无地,归后寒凉,与前无异,臣之传餐,惟臣母尸饔,而臣母之菽水,有时淡如,臣之章服,惟臣母手线,而臣母之轻暖,有时阙焉。臣母虽老且病,而念臣身之饥寒,未尝顷刻而忘于怀,臣之不肖,贪荣冒禄,扬扬乎周道之上,而反不若负米采薪者之各有所养,此何人斯,臣情到此,吁亦戚矣。顾今圣明在上,孝理为治,如臣情私,在所当念。伏乞特命选部,畀臣一小县,俾便其养,而及臣母犹未隆老之时,获试参术之剂,而以补柴缀之气,则臣之至愿毕矣,虽死无恨。伏愿天地父母,矜此悲苦之情,而恕其渎挠之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承政院左承旨金在田上疏,则以为,臣早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臣母之年,今六十有四矣。禀质脆弱,自少善病,丧祸以来,一倍添剧,宁日无几,调护之方,不容少忽,而臣家之至贫且窭,罕与人俦,真个是通朝之所共知也。伏乞特命选部,畀臣一小县,俾便其养亦为白有卧乎所,金在田之家贫亲老,菽水难继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许畀一邑,俾遂便养之愿,允合于孝理之情是白乎矣,迩列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戊戌闰四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李时在,假注书黄燝,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基善读自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止小德出入,可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此章之言圣人之德美,如《乡党》之画圣人,可谓善形容矣。然其所云三变,非三件事,即一贯而已。大抵凡人,赋有所偏,有严恪之仪者,无温润之色,有仁厚之风者,鲜庄毅之容。独圣人不然,律己持敬,有威而可畏,心平气和,发言而成章,比如天道四时之气,不可偏行,春和秋肃,虽有发育收成之异,其为品物之咸亨则一也。若推类于此,不独君子修身之可言,凡治国平天下,莫不有此个义谛,教民则曰,宽而栗,御下则曰,恩威并行,宽与恩属和边,栗与威属严边,此所谓张而不弛弛而不张,文武不得为政者也。此章甚好,伏愿深致意焉。臣于文义之外,窃有区区仰陈者。臣等虽陈文义,殿下视以应文,故未尝闻开纳之教,自上若有设疑而发问,谨当逐条仰对矣。上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之论,何如?基善曰,圣问及此,下情欢忭。此章不独臣愚浅见之不能无疑,先儒亦以子夏此言,为有弊而有病,圣念之存疑而发问,可谓当问而问也。大德固不可逾闲,小德亦不可出入,《书》所云不矜细行终累大德者,正道此也。苟到圣人阃域,发而皆中节,岂有大小出入之可论哉?但此亦有推类而受用者,若言成己工夫,则子夏此言,固有病矣。若以人主用人之道言之,弃其所短,取其所长,即古昔圣王责人不求备之意也。此章未必非格论,此等处亦加留神焉。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窃惟讲读之规,虽皆十分晓畅,自当有未尽处,古人言行,虽曰尽善,亦必要打觅其疑晦处,然后本旨始可以讲明矣。今此子夏,本以圣门高弟,兼有善言德行之才,凡此三章所言,宜无欠阙处,而小臣犹未能无疑焉。请举其疑辞而仰质焉。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固是圣人气像善形容者,而至若其言也厉,未知十分称停,厉字为义,本非美意,朱夫子释之曰,厉确也,以确释厉,虽似小胜,犹欠和平底意,子夏之论圣,何以致此也?次章曰,信而后谏,人臣进讲之道,必也见孚于君父而后进谏,则凡在廷臣,能见信孚几人?职在谏官,又有可言之会,则不须较计其信不信,而自尽其职,可也。且虽以人君言之,必待可信者之言而听之,则安在其不择刍荛之义哉?子夏之论,未知其圆全无欠矣。次章曰,小德出入,可也。德岂有大小之别耶?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则小德之差失,反复不轻,此亦岂不为子夏之语病耶?虽然,以臣肤浅之见,妄有疵议于古人,终未敢自信。伏未知圣衷所在,得无所疑于此耶?愿承指一答教。上问于阁臣曰,玉堂所陈,何如?基善曰,其言也厉之厉字,指言其确实之辞,则是是非非,义理确实之谓也。时在曰,阁臣所奏,亦似然矣,而臣有愚见之臆断者,请以此仰陈矣。厉字之义,虽欠和平,小注以分辨是非为释,则是是非非,未必有损于和平,厉字不可以本义看也。信而后谏者,章首既以君子弁之,则此章本旨,全责其为上者之道。大凡人君之道,以诚信待下,然后在下之言,可以无捍隔不入之患,故设此而警之也。小德出入,非谓人人皆当如是,为人君御下之道,未必责备之意,而此亦出于臆断也。不敢立帜,请以臣言及阁臣所奏,更询于承宣及史官,以为博采众见之地,何如?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之言,已备陈,臣无容更达矣,而次章所论信而后劳其民者,果如汤武之使民也,信而后谏者,果如伊、傅之告君也。人臣告君上之道,莫过于交孚之信也,圣衷,何如?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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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永宗佥使具载哲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金在田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正宗大王附录续编》,《纯宗大王附录印本》各一件,依前例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在田曰,先大王《实录》,今已奉安洗草,宣酝等节,依辛丑年例举行。

○传于金在田曰,摠裁官以下,别单书入。

○金在田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实录》既已奉安矣。《时政记》及初中草初再见,并送于本馆,姑为留藏,以待洗草之时,何如?传曰,允。

○又以《实录》厅郞裁官意启曰,《实录》奉安后,摠裁官以下,出往彰义门外遮日岩,当为洗草,依例令礼曹,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依下教,摠裁官以下堂上郞厅员役工匠等,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实录》今已奉安于春秋馆,本厅堂上郞厅,并减下,《仪轨》堂郞,以汉城府判尹郑基善,副司果金德喜、李源庚差下,使之依前例修正,而应行事目,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实录》厅启辞,《实录》奉安后,摠裁官以下,出往彰义门外遮日岩,当为洗草,依例令礼曹择日事,允下矣。洗草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今闰四月二十八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许晟启曰,知经筵赵秉铉,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李寅教,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阁李光文丧成服日,依定式遣检书官,致祭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戌闰四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姜时永,假注书柳泰东,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止其唯圣入乎,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洒扫应对进退之节,虽是小子之事,而大人成德之方,实基乎此,但教有先后耳,及其至也,圣人之精义入神,帝王之修齐治平,莫不由洒扫中做出来,盖事则相殊,而理则通贯,若以其近者小者而忽之,则其远者大者,终不得到矣。子游之言,欲务其本而反失其序,子夏之言,只以事言而不及其理,二子所言,俱未稳足。伏愿于此,益加省察,虽于至细之事至微之物,必穷其理,慎而无忽,则行远自迩,由小至大,而缉熙光明之学,亶在是矣。上曰,玉堂陈之。时永曰,此章文义,惟本末二字,最为关重,而阁臣所奏,纤悉无馀,臣无容更达矣,而其下有始有卒四字,虽是论圣人之事,实为圣学之要诀。凡事之成就,尚贵终始之无间,况学问之工乎?《易》曰,大明终始,《书》曰,终始惟一时乃日新,《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是以学者之极功,圣人之能事,无不在于终始之义,一曝而寒之,其可曰,有始乎,半途而废之,其可曰,有终乎?纯亦不已,文王之所以终始于丕显也。集大成者,孔子之所以终始于条理也。伏愿克念此义,终始典学,彻上彻下,至诚无息,则圣学之富有日新,容有极乎?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遗,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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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仕直黄燝。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京畿监司洪学渊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徐宪淳,以春秋馆监事意启曰,《实录》洗草,将于今闰四月二十八日矣。《时政记》与初草中草及初再见,既已锉斫,令本馆堂郞陪往,同参洗草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甲午二月因京畿暗行御史李是远别单,备边司覆启内,抱川居民柳弼成孝行,江华居民朴元达妻金召史,旧丰德居民田甲寅妻李召史,安城士人沈承伦妻崔氏贞烈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以为,抱川居民柳弼成,本以公贱,平生事亲之节,见者感动,本官闻而除籍,士林屡为呈单,而尤可伤叹者,九岁失母,居庐食素,俨若成人,七耋丧父,衰经攀擗,竟至灭性。江华居民朴元达妻金召史,禀性贞淑,孝于舅姑,其夫死,课日往哭于夫坟,风雨不废,蓬首垢面,往来号泣于宿草荒陇之间,大祥之晓,从容自尽,盖其殉节之志,已矢于夫死之日,而至于再期而始决者,为其敛时衣衾,必欲手缝也,祥祭鱼菽,必欲躬办也,忍到三霜,竟遂同日同时之愿。旧丰德居民田甲寅妻李召史,其夫死后,日哭于其坟,终祥而毕命,衣衾则忍哀裁缝,鱼菽则尽诚办具,观其事迹,与朴元达之妻,如印一板,而其夫始死之时,并制渠之送终之衣,箧里之藏,始发于就节之后,闻者酸鼻。安城士人沈承伦妻崔氏,在家而孝养父母,适人而善事舅姑,其父早死,崔氏矢志隐忍,至小祥日,点检箧衣,雍容就节云矣。柳弼成至性,已自幼时笃行尤著,耋年孝行卓异,合施褒章,朴元达妻金召史,田甲寅妻李召史,沈承伦妻崔氏,闺行纯美,矢心殉夫,雍容就义,烈节卓然,并施旌闾之典,恐合事宜,而系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所启施行,可也。

○又以礼曹言启曰,甲午二月,因公忠左道暗行御史金箕晩别单,备边司覆启内,忠州故学生李郁修妻徐氏,新昌故学生方师凤妻池氏,报恩官婢玉娘烈行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以为,忠州故学生李郁修妻徐氏,即故承旨有炼从侄女也。其夫病将死,徐氏泣告以从殉,夫曰,吾为人系子,上奉临年两亲,下有三岁稚女,又无嗣续,吾死而君又下从,则老亲谁养?孤女畴依,且求螟子,不至绝祀,责在于君,愿勿死,养吾亲成吾志,言讫而逝。徐氏手制衣衾,以礼殡葬,一遵遗托,养舅姑益致诚孝,取族人子为嗣,旋又夭伤,舅姑没,馈奠之节,一如事生,待其夫本生弟之有子,将继其夫之后矣。竟无育而孤女又死,徐氏语其媤叔曰,未亡之人,延至今日者,岂一日忘死而然哉?欲不负亡夫之三托,而今舅姑已没,且哭女儿,夫子血属,至此而斩,继后之道,惟叔氏是望,因制素衣裳,戒家人曰,吾辜负幽明,将何以见亡夫于地下乎?吾死之后,勿以华服敛之。及其亡夫改日,洁诚行祀后,数问向曙,仍为仰药而绝,与其夫死同日时也。新昌故学生方师凤妻池氏,天性柔顺,甚执妇道,夫病裂指进血,呼天愿代,及其不幸,殡敛之具,无不躬办,怡声宽譬,以慰舅姑,瞰其无人,缢项投井,家人觉而救甦,及至葬日,亲检馈奠,乘间服毒而死。报恩官婢名玉娘,名编官婢,而仰役忠勤,持身端洁,又其孝亲,出于自然,人皆异之,及嫁,敬事其夫,有顺无违,夫死无甚哀痛,尽力送终,既殡之后,托其子女于其母,从容自处,与夫同穴云矣。李郁修妻徐氏之雍容就义,方师凤妻池氏之矢心下从,俱为卓异,并施旌闾之典。玉娘之以若微贱之女,天性纯美,懿行具备,就义殉夫,烈节尤卓,事系希有,实合褒章,一体施以旌闾之典,恐为得宜,而系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所启施行,可也。

○又以礼曹言启曰,甲午二月,因公忠右道暗行御史黄𥞵别单,备边司覆启内,保宁故士人柳𤏋,扶馀幼学李普忠妻卜氏,青阳故下吏梁佽元孝烈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以为,报宁故士人柳𤏋,十岁丁母忧,居丧如成人,及长,事继母至诚,母婴风痹,不得运动,𤏋便旋而抱负,兴居而扶将,摄衣而衽之,理发而䯻gg髻g之,二十九年如一日,其事父也,以养志为事,亲之所欲,必力图之,亲所不欲,必亟去之,父尝患痢,躬调膳饮,手掬便液,刀圭之事,厕牏之具,必身亲供之,朝晡进馔,侍侧游目,随匙上下,及其遭艰,白首苫块,孺慕如婴儿,尊阁杖屦而寓慕,披阅手泽而痛哭,与其弟友爱笃至,析缕而衣之,分米而爨之,平居常瀜瀜如也。扶馀幼学李普忠妻卜氏,其夫遘厉症剧,神息将绝,卜氏潜刲左股,煎汴以进,则微有省觉,又刲右股而进之,因以回甦,翌日家人,见卧处血痕而后始知之,而奔走运动,尚不觉其楚痛。青阳故下吏梁佽元,天性根孝,母病每夜祷天,逐日尝粪,及其疾剧,闻人肉为良,割其右股而进之,脉通气苏,病遂快愈。其后父病,又割左股,如母病时所试而试之,父果复苏,父病时思食川鱼,时值隆冬,佽元裹股临冰,得鱼以供,首尾三朔,继用不绝,卒得其效云矣。柳𤏋至诚事亲,实迹表著,施以赠职之典,李普忠妻卜氏,当其夫病,只知结发之义,不省割股之痛,再次刲股,得以回甦者,卓异之行,无异殉身,施以旌闾之典。梁佽元割股,虽非常道,得鱼亦涉灵异,然笃行至诚,果合表章,施以复户之典,恐合事宜,而系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所启施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日前接英陵令所报,则以为,以近里居兪姓民之侄与孙,塡差陵军,则该民发恶自刺云。观其报辞,不无疑讶之端,故文移畿营,使本邑行查矣。即见邑查之报营者,则陵官事,极为乖当,以校生而称以无役,以幼穉而称以闲游,一门四口,并为勒定,杖拘老民,督其来见,潜自索赂,侵虐备至,竟使老民,不胜冤迫,至于自刎之境矣。陵军之以其支属塡差,自是事例,而横侵平民,推治威胁,行此法外之举,致有自裁之变者,事未前有,万万惊骇。此不可寻常处之,本陵令吴宅良,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时,都摠府经历具性喜,都事李南辅,中枢府都事姜集,宣传官吴吉善、李圭容、吴益善,训炼院正李容骏,副正李锺武,佥正白希洙、李锺正,判官成焘、申在应、郑熽,主簿金应浩、林秉周、孙承俊、李奎、林相弼、赵择连、申致应、朴奎晟、权思麟、朴丰镇、具载善,参军朴东赫,武臣兼宣传官洪乐丰、李铎、金灏源、曺衡振、李极会、金骏喜、金远浩、李时龙、洪永锡、李义谦、洪在仪、洪奎永、李廷讷、尹善应,部将李以复、洪近泳、金宪祖、赵行禄、尹喜弼、权守仁,俱未满四中,依定式并各决棍十度,其馀呈辞受由身病人等,追试次姑为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申命源,景福宫卫将方周行、林启甲,庆熙宫卫将金声五,文臣兼宣传官曺锡雨,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许晟,以义禁府言启曰,英陵令吴宅良,拿问重勘事,传旨启下矣。吴宅良时在直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待替直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槐院分馆三点,白宗佺、宋达仁、成容默、朴商寿、姜长焕、金仪表、白弘洙、柳泰东、尹昌锡、金正奎、崔斗锡、金锡熙、赵光濂、李凝祥、权龟洛、河范大、权命周、郑匡勋、黄燝、柳兴吉、申冕璜、郑基世、南秉哲、金英秀、沈宜冕、金翊镇、南性教、南锺三、李秉植、金益文、李玄文、申泰运、沈敬泽、李命允、罗采奎。

○教京畿监司洪学渊书。王若曰,甸服最重于诸路,王化由兴,地望俱隆于貮卿,佥谋爰度,自古难慎,来汝旬宣,顾玆千里邦畿之基,实是四方标准之地,月游之衣冠长奉,汉五陵佳气郁葱,天设之襟带相望,冀三案风水形胜,四都兵马之统辖,作屏翰于中邦,八路贡赋之委输,凑梯航于内服,伊朝家益轸怀保之道,何今日渐至凋瘵之叹?列邑之杼柚俱空,墨绶乏子惠之泽,连年之水旱太甚,苍生切庚呼之愁,谷簿之抹墨涂朱,几多贪滑之恣弄,军籍之充黄征白,太半虚实之相蒙,安得副手之良工,畀此方面之重寄?惟卿,家传诗礼,世笃忠贞,风姿舒凝,展也真宰相仪范,雅量宽厚,蔚然老成人典刑,先朝之注眷既隆,由簪笔而任论思,近日之历扬殆遍,长芹宫又佐铨衡,东关绣衣之廉,风棱夙著,三邑朱绂之治,遗爱皆存,固知无适不宜,予欲徒得重耳。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水原府留守、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广州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祗膺宠命,益殚嘉猷,共理二千石循良,承流宣化,庸畀三十州镇抚,祛瘼苏残,剸理也勿扰勿烦,志澄清如古人范孟博,黜陟则不茹不吐,律贪墨即明日苏孺文,念先王覆育之恩,劳徕安集,体东朝忧勤之意,精白对扬,其馀禀裁,自有常宪。於戏,经济一道,无负委毗之衷,纲纪八方,益勉捍卫之义,吾且召矣。卿其往哉。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郑𪷾制进

○戊戌闰四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许晟,侍讲官李时在,假注书黄燝,记注官金致坤、田裁五,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子夏曰,仕而优,止必也亲丧乎。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仕与学,其事各异,以二者而论,则何者当为本乎?上曰,学当为本矣。元容曰,圣教诚然矣。然则子夏之言仕与学者,其次序何为仕先于学乎?上曰,果何为其然乎?元容曰,子夏或因当时之有仕而不学者而先言之,仍以下句实之,或以学而仕则人所易知,仕而学则入所易忽,故其言,先以人所易忽者而戒学者欤。仍奏曰,学者所以知此也,仕者所以行此也。学而不仕则荷篠之类也,仕而不学则斗筲之类也。君子之道,以其治己而推以治人,不欲独善而必思兼善,体用互须,知行并进,况人君之学,将以治天下国家也?延英讨论,对圣贤于方策,厦毡兪咈,讲𬣙谟于军国,学以资其政,政以验其学,故自古哲辟,有勤政之德者,未尝不先为好学,学是念终始当典者,而虽日诵《诗》、《书》,若不体认躬行,则亦不足为真学实工矣。学者读《论语》,亦这不读时一般,则读之何益哉?就《论语》中使民以时节用爱人一章,亦足以治国矣。殿下读此书将乎讫矣,章句之中,亦有心诚好之愿以行之者乎?伏愿留念焉。掩卷后奏曰,工夫贵有课程,此卷所馀不多矣,自止若加一二行,则可于此月内讫工矣。上曰,自止依所奏为之,可也。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阁臣以仕而优则学,仰勉圣学,臣则因子张务外行高内少诚实之意,引类仰勉矣。子张不过以匹庶之学,犹患不诚则未仁,况我殿下,以上圣生知之姿,懋典学缉熙之工,必也表里如一,诚实无伪,然后可以致成始成终之美矣。虽以今日讲筵论之,徒事诵习,则实无异于务外之患,专心究赜,勤意咨访,凡诸奏对,留神开纳,然后始可有诚实之效矣。非但法讲为然,常处燕闲之时,看读寻绎,宜倍于外讲临筵之除,而实无以仰度,未知外讲十遍之外,还内诵读,更加几遍乎?不惟诵读为学,汎滥披阅,制作文字,亦不害为圣学中一事,未知于此等处,亦有所着意否乎。上曰,句制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阁臣儒臣已备陈,臣无容更达矣,而子张所言多过高之病而少诚实之意。伏愿留念于临讲之时,益勉诚实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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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缘故出。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宪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宪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宪淳曰,进讲入侍。

○备忘记,黄海水使李能权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以《实录》摠裁官以下别单,传于金在田曰,摠裁官领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沈象奎,右议政朴宗薰,各熟马一匹赐给,右议政李止渊,鞍具马一匹面给,都厅堂上大护军申在植加资,行礼曹判书赵寅永,内厩马一匹面给,各房堂上领敦宁赵万永,上护军徐俊辅,大护军金学淳,大护军金兰淳,大护军李翊会,大护军洪敬谟,行大司宪朴晦寿,行都承旨徐憙淳,日浅勿论,上护军洪羲俊,大护军金鏴,江华留守金迈淳,仕无勿论,前留守金履载,大护军徐耕辅,各熟马一匹赐给,右尹李嘉愚,半熟马一匹赐给,校正堂上判敦宁金逌根,行兵曹判书权敦仁,各半熟马一匹赐给,行户曹判书李止渊,大护军郑元容,右参赞徐有榘,各熟马一匹赐给,校雠堂上大护军郑基善,大护军李宪玮,护军朴永元,护军金弘根,各半熟马一匹赐给,都厅郞厅副司果沈宜升,应教徐元淳,副校理赵云澈,副司果南献教,并加资,司仆正李寅皋,应教徐戴淳,执义洪在喆,宗簿正李源达,各半熟马一匹赐给,副应教尹兴圭,前献纳李公翼,副司果金学性,司仆正赵得林,各儿马一匹赐给,副司果李渊祥,副校理金洙根,日浅勿论,各房郞厅副司果金德喜,前都事姜时永,副司果朴承辉,并陞叙,副司果李源庚,副司果申锡愚,北评事曺云承,前佐郞金基缵,兵曹正郞金大根,校理赵在庆,副司果洪祐喆,副司果徐宪淳,副司果郑德和,副司果金在田,前执义李㙽,副司果朴齐宪,副司果韩镇庭,修撰宋应龙,司成黄浩民,副司果金逸渊,副司果李源益,副司果林永洙,副校理李明迪,掌乐正李光载,副司果李贞夏,副司直郑琦和,副司果金炳奎,副司果李绘九,副司果赵秉宪,副司果朴长舆,副司果金在根,副司果李正履,正言李时在,正言曺锡亨,副司果朴来万,副司果韩启源,奉常判官洪翼燮,副司果赵然春,副司果权大肯,前副司果金𫓎,典籍金应均,副司果姜汉赫,修撰李晋翼,副司果徐耆淳,副司果郑最朝,副校理赵秉恒,修撰赵启昇,前正言金公铉,副司直金炳韶,副司果尹晩求,副司果沈承泽,副司果尹穳,前典籍韩用干,副司直任百能,各儿马一匹赐给,司仆正吴取善,副应教权用经,应教徐念淳,副司直李是远,修撰金东健,校理洪羲锡,前校理李家淳,副司果宋相玉,副司果姜必鲁,副司果赵鹤年,正言李鼎叙,正言林基洙,副司果林基洙,副司果李鲁奎,前县令李谦在,副司果郑焕义,前掌令李孝淳,仕无勿论,副司直黄𥞵,副校理金锡淳,修撰宋能圭,副司直赵锡龟,副司果吴致淳,副司直金龙洛,副修撰权溭,副司果沈能恕,直讲权馦,副司果李鲁确,典籍朴龙九,修撰尹致定,副司直李垿,副司直柳圣和,副修撰兪镇五,副司果郑𪷾,前持平兪象焕,待教金英根,日浅勿论,粉板郞厅奉常判官李殷相陞叙,校理韩宓履,正言宋柱献,副司果洪永圭,副司果金辅根,校理任百经,前佐郞林肯洙,正言李源祚,修撰尹致秀,各儿马一匹赐给,洪说谟日浅勿论,别工作监役李䌹愚陞叙调用,写字官李圭焕相当职调用,其馀计士、补字官、唱准、补校、员役、工匠等,并依乙丑年例施赏。

○左承旨金在田,右副承旨徐宪淳等启曰,臣等即伏见《实录》别单判下者,门黜罪人洪奭周,以摠裁之任,蒙锡马之典,岂有名登合启而蒙上赏者乎?昨年尊崇都监别单中,亦蒙是典,而旋仍院奏,即有还收之命,今何可异同乎?伏乞亟赐收还焉,惶恐敢启。答曰,依启。

○传于金在田曰,今番赏典中,一人虽兼数事,无得叠授。

○传于金在田曰,政官牌招开政,赏典下批。

○金在田,以吏曹言启曰,《实录》厅都厅郞厅副司果赵云澈,弘文馆校理南献教,并加资事,命下矣。虽俱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又以吏曹言启曰,《实录》厅郞厅弘文馆副修撰姜时永,升叙事,命下矣。已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有政。吏批,判书曺凤振进,参判尹声大在外未肃拜,参议金鍏牌不进,左承旨金在田进。以李绘九为校理,赵然春为副修撰,尹秉烈为左尹,尹声大为知春秋,郑基善为观象监提调,姜必鲁为司成,金锡熙为缮工副正,白海运为直讲,李敏荣为仪宾都事,李宗立为英陵令,李䌹愚为瓦署别提,李愚谦为活人别提,金左根为西学教授,柳观升为监役,姜獜岳为高山察访。学录单赵光濬,大护军申在植,今加崇政,司成沈宜升,应教徐元淳,副司果赵云澈,校理南献教,副修撰姜时永,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病,参判徐箕淳受田在外,参议赵奎昇病,参知丁庠教入直进,右承旨李寅教进。上护军申在植,护军金兴根,副护军李寅皋、洪锺应、赵得林、徐元淳、沈宜升、赵云澈、南献教、姜时永、郑玮、郑珪,副司直李家淳,副司果林基洙、李䌹愚,副司正柳泰东、黄燝,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同春秋单尹声大。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赵然春、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学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金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义禁府启目,位罗前万户朴民弘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戊戌闰四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徐宪淳,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柳恭东,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止人皆仰之,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此章之义,即三年不改之意也。在于父之臣,犹尚不改,况于父之政,其能改乎?伏愿殿下,用旧臣由旧章而无改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此章末段一句,包得至诚忠厚底意,士师一狱官也,而曾子训之如此,为人君尤当深念处也。夫人君,以天地生物之心为心,春夏雨露,人君之德教也,秋冬霜雪,人君之刑罚也。先王之于民也,教养之靡不用极,而一或不率,则不得已刑罚之,专以哀矜恻怛之心为本,帝尧之命皋陶,勉之以钦哉钦哉,又申之以恤哉者,此也。谨按我朝《羹墙录》,正宗大王下教曰,听讼之法,固当虚心清问,听重罪,求可轻之道,听死罪,求可生之道,大哉王言也。深仁厚德,至今盈溢乎辞意之表,亶可为万世之心法。伏愿殿下,克轸钦恤之典,以我朝忠厚家法为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宪淳曰,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非若小人掩过文饰,故及其改也,如日月之更,辉自如矣。今日殿下,讲读十遍之内,少无留精之意,是亦过也。今日虽已为过,而继自明日,顿改前过,专心致读,右所谓君子之过,如日月之更也。臣等之钦仰德辉,当复如何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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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内阁进。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仕直黄燝。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在田曰,进讲入侍。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宪淳,同副承旨许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金在田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掌令前望单子入之,宋能圭落点。

○李寅教启曰,新除授掌令宋能圭,以前任沃沟县监,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以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全州府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传于金在田曰,观此状辞,全州民家延烧,至于二十八户之多,当此农作之时,失所栖遑之情,实为惨然,原恤典外别加顾助,即为奠接之意,分付庙堂。

○以忠清监司赵冀永状启,永同县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传于金在田曰,观此锦伯状启,永同县民家失火,又如此多,方农之民情,极为惨矜,原恤典外别加优助,即为奠接之意分付。

○金在田,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绘九,副修撰赵然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李绘九,副修撰赵然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金在田,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显陵令所报,则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后,莎叶转益青茂,着根已为坚固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槐院誊录》,则在前《实录》洗草时宣酝翌日,参酝诸臣,有进谢笺之例,今亦依前例,令承文院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朴民弘亦,此囚罪案,即是胁惩gg征g行赂两条,而胁征则虽称以还报,居官求贷,已犯蔑法之科,行赂则虽归之诬告,帅营论列,既著鄙琐之状,计以枉法之赃,焉逭当勘之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英陵令吴宅良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右议政李止渊箚曰,伏以《纯宗大王实录》告成,猗欤三纪功化,焕然一部间册,尧天舜日,庶其模画万一,而金匮石室,将以昭垂千亿,遹追之孝冞光,於戏之思益新。廼者编校诸臣,以劳勚之久,俱蒙恩赏,而臣之名,亦裒然厕其中矣。臣之忝叨总裁之任,不过为若个月,而赴局之日亦浅,实无丝毫自效于垂成之役,而天厩上驷,宠锡滥及,反顾惭恧,无以自措。噫,瞻依遗光,周旋终事,荣有与焉,分固当也,而今以怆廓之微悃,偏荷蕃庶之殊渥,在臣心,增罔功之愧,在朝廷,失慎赏之道,事欠综核,义难承当。玆敢略暴衷恳,仰尘聪听。伏乞亟命收还,俾私分获安焉。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勿辞,安心领受。仍传于金在田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戊戌闰四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金在田,侍读官金大坤,假注书黄燝,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止不亦宜乎,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道统之传,自尧、舜至文、武,则文、武之道,即尧、舜之道也,而尧、舜远文、武近,故《论语》中子贡所以不言尧、舜,必言文、武者,以其文、武之道,直传于孔圣故也。文、武之道,既不坠地,而布在方策,今我殿下,体念文、武之道,而躬行心得,则丕显之谟,丕承之烈,复睹于今日矣。上曰,玉堂陈之。大坤曰,子贡于公孙朝之问也,不称尧、舜,而特举文、武者,尧、舜远文、武近,欲人之易晓也。今我殿下,法尧、舜之道,行文、武之政,乃作圣人根柢,而亦不必远求,近在列圣朝垂训中,谨按《羹墙录》,英宗大王,亲书《虞书》十六言,教王世孙,又御制八条,手书谕之,何莫非至言大训,而八条中自奉必俭读书必勤二条,尤为殿下今日之急务。伏愿克加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在田曰,文义阁臣儒臣之言,皆好矣。臣无容更陈,而阁臣所陈文、武之道,匪徒孔圣之时,未坠于地,今亦不坠而布在方册,方册之中,《论语》尤要,此孔圣之时,去文、武不远,而文、武之道,直传乎孔圣故也。今我殿下,讲读《论语》,将垂毕矣。虽已毕之后,温绎究赜,心得躬行,则修己治人,安百姓致太平之道,亦不越乎此书一部。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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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道喜未肃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金学性缘故出。右副承旨徐宪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止渊,左承旨金在田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寅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提调郑基善,副提调李光正,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寅教曰,都承旨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道喜落点。

○传于李寅教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以京畿监司洪学渊状启,高阳郡守金履丰身死事,传于李寅教曰,令该曹口传差出,不多日内下送。

○金在田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宋能圭,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司谏李垿,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许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李寅教,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御用海艾监刈事,以院鍼医张思敬,江华府下去为白去乎,骑卜马各一匹,书员金孝泽所骑马一匹,依例题给为白乎旀,回还时载持马乙良,本道监司及江华留守处,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赵然春,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赵然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金在田,以兵曹言启曰,今闰四月二十八日,一内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吴准常为内禁将。

○金在田,以御营厅言启曰,东关王庙有頉处修改,待日暖举行之意,前已草记矣。诸处修改,今已毕役,故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位罗前万户朴民弘矣本府议启内,此囚罪案,即是胁征行赂两条,而胁征则虽称以还报,居官求贷,已犯蔑法之科,行赂则虽归之诬告,帅营论列,既著鄙琐之状,计以枉法之赃,焉逭当勘之律?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吴宅良亦,拘留索赂,虽曰无是,推捉施杖,无辞可明,况事端则本由于军名之勒定,关系则竟至于人命之自戕,罪涉用强,难逭当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刑曹启目,粘连庆州金乭伊狱事,再踢一拍之痕,脉录昭著,千石万乭之招,立证分明,而乃以服毒之说,欲售掉脱之计者,尤极痛恶,依前讯推,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新宁郑得千狱事,捽曳折项,已是惨毒,弃置掩迹,尤极凶狞,另加严讯,期于偿命,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庆山金有得狱事,胸癊肾晕,两检昭著,头撞滕触,四人立证,另加严讯,期于偿命,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玄风金玉连狱事,杂技废业,虽有痛憎之端,长斫乱打,决非警责之举,伤损阔大,参看丁宁,依前讯推,期于输款,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万顷金达宗狱事,筑胸致命,恐欠真的,由肿至死,又涉然疑,疑罪惟轻,实合审克,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光州金尚玄狱事,当场咬臂,既出于乘醉妄错之举,毕竟致命,或由于不善调治之故,臂折仍无应死之祟,口咬似非必杀之心,则情以较法,疑以从轻,恐不可容易勘断,令道臣明的讯核,更为启闻后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顺天河何水狱事,竹器麦饭,老母不饱,当面警责,何所不可,而顺手挥打,是岂忍为?事由仓卒,变出至情,道启傅轻,尽有竟见,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荣川奴占卜狱事,厅亲金女之供,指陈如画,劈破肯綮,而复检之时,止于单招,词连应镐之招,诪张为行,疑眩狱情,而两检之案,看作公证,多有破绽处,语脉不无扶抑底意,更令道臣,详查状闻后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行都承旨李光正疏曰,伏以臣于纳符之日,病势适苦,既不能躬诣清禁,以伸叩谢之忱,揆以义分,罪在慢蹇,岂敢以区区之私,复为干渎之计,而第臣近有切悲苦之情,方有事先山矣。疾痛之呼,不暇缓声,玆敢冒暴衷恳,经寻乡楸。伏乞圣慈,曲赐谅烛,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戊戌闰四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右议政李止渊,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柳泰东,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叔孙、武叔毁仲尼,止多见其不知量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今日自止内,别无敷衍仰陈之文义矣。孟子有以博奕喩学问之语矣。盖博奕,寻常小技,而二人同学,一人专心致志,一人有鸿鹄将至,弯弓缴而射之之意,则毕竟胜负可知矣。博奕之小技,苟非潜心理会,则不得其肯綮,况圣经贤传,义理无穷,岂可以怠心慢容而对之乎?虽以今日新受音言之,自一筹至八筹,往往差误,圣心之移在他事而不在方册,可以仰揣矣。如是则虽日讲百遍,了无进就之益。继自今深留圣意警省,千万伏望。止渊曰,读书之法,贵于目容端手容恭,若目容不端,手容不恭,则句读字音之上,自多差误,必主意于端恭,然后学问日进。今于讲筵,圣心之未能专一,臣等皆仰揣而莫掩,讲学之间不专之色,何乃使臣等见之乎?伏愿孜孜勤念,诚一做去,则将就之效,亶在于是矣。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子贡以日月二字,喩夫子之圣德,臣则以是而仰勉圣学焉。夫日月丽天,至高且明之物也。方其哉生之时,其光辉固已昭明,而云雾或随而蔽之,蟾蜍或从而薄之,毫忽之间,便失其本明,而及夫纤埃净尽,玉宇清朗,则一轮之明,容光无所不照矣。今我殿下,以生知上圣之姿,课日临筵,终始典学之诚,至矣尽矣。大抵读书之法,如或一毫放过,则虽一二遍读了之间,讲诵未能专一,句读便有欠着,此譬如日月之有掩翳,人皆见之,殿下岂不于此慎之乎?学问之要,只在诚意正心而已。此两件事,必须十分着力,然后日就月将,缉熙光明之效,自可与日月而合其明矣。伏愿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所奏切悉,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止渊曰,此章之以日月比仲尼,取其高也。自古以日月比人君,取其明也。如唐尧之就之如日,虞舜之日月光华,周文之日月照临,是也。明之为字,从日从月,盖日月之明,专由于无私,故无高下浅深,容光必照,人君之心,亦无私然后,其德光明,故王者奉三无私,三无私者,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王者无私,则可以治天下安百姓,无私者,君德之第一义也。仲尼虽无其位,其德之明,如日月之无私。伏愿体念于无私之义,则为君之道,进学之方,不外乎是矣。上掩卷。止渊进前奏曰,连日有将雨之验,旋有杲日之渐,言念民事,不胜闷切矣。日气蒸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止渊曰,日候渐热,若过巳时,则讲筵召接之际,圣体易致伤损,伏愿趁早召接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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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道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金学性。右副承旨徐宪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泰东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学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寅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学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道喜启曰,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在田曰,进讲入侍。

○金学性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宋能圭,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学性曰,只推。

○吏曹口传政事,以吴显相为高阳郡守。

○李寅教,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赵然春,既有只推之命,修撰吴致淳,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赵然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义禁府照目,粘连英陵前令吴宅良,依本府议启内,拘留索赂,虽曰无是,推捉施杖,无辞可明,况事端则本由于军名之勒定,关系则竟至于人命之自戕,罪涉用强,难逭当律,以此照律,罪告身尽行追夺,发边卫充军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金学性,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吴宅良,告身尽行追夺,发边卫充军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大典通编罪犯准计条》云,犯边远充军者,准杖一百,流三千里,吴宅良杖一百,依法典收赎,流三千里功减一等,江原道歙谷县贞德驿,徒三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朴民弘,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朴民弘功减一等,杖六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牙山县长时驿,徒一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上护军申在植疏曰,伏以《实录》告成,奉安兰台,木天邃古,梧云寝邈,於乎不忘,群情怆廓,洪惟我纯宗大王,厥享国三十有四年,乾元纯粹,泰交吉亨,则天之大入人者深,亦奥离明宅位,代工熙载,荡荡巍巍,汇成一部惇史,而婫美于唐虞,尊丌之册,金匮石室之藏,将与天地同寿,此诚国家莫大之盛举也。顾臣之自寒素而至清显,自少小而至老大,顶踵毛发,罔非两圣朝恩造,幸于未死之前,得从词苑诸臣之后,𨃃蹶周旋于终事之地,即臣之此生大荣,而第其,𫍲学蔑识,重以癃耄惽愦,纂修校正之役,多让贤能,终始劳勚,实后于人,而毕竟恩赏,偏厚于臣,卿班晋秩,华诰自天,臣诚愧赧惶蹙,历日靡措。抑臣质本下品,才无寸长,器使之列,自分其无所适用,方其志气未全衰之时,尚愿退伏林泉,歌咏圣泽,亦尝屡发于吁天之章,其素所蓄积可知,而只缘恋结明时,未忍便诀,涓埃无报,占便是悚,强策衰病,低回班联,抚念宿计,顾影骍颜,意外恩荣,爵秩加隆,窃恐贻累于圣主嚬笑之爱,而不但为罔功滥叨之满心惭恧而已。短章陈暴,实非饰让。伏乞圣明,俯赐鉴谅,特收臣加资之命,俾守本分,以卒馀年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庆尚监司权敦仁疏曰,伏以臣猥膺藩寄,行将辞陛矣。臣之父母坟山,在于忠清道清风地,而臣自昨秋,职务在身,无由省视。且今远出,动以岁计,私心依恋,非直时节霜露之感而已。适玆赴任南路,距臣山下一舍而近,里梓入望,阡柏增慕,若得暂迤旌纛,获扫封鬣,幽明含戴,果复如何?欲望圣慈,特赐恩许,俾遂至情,千万恳祝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戊戌闰四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金在田,侍读官李绘九,假注书黄燝,记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基善读自陈子禽谓子贡曰,止如之何其可及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孔子以天纵之圣,有过化存神之妙,而特以有其德而无其位,不能展布而其所蕴,故苟非如子贡之深知圣人者,莫测其阃域,而处君师之尊,出邦国之治者,既得其位矣。凡有施措,人皆仰之,虽非子贡之贤,夫夫皆知矣。今夫立道绥动四个字,即言出治之大本,立行来和四个字,即论功化之著见处。此虽若条分四科,而其实则一节深于一节,阙一不可也。有其位而有是四者,则上可以为尧、舜、文、武,一或反是,则庶人议其后,后代讥其世,下不能为汉唐中主,岂不大可惧哉?此章不独为学问之要言,实为治国平天下之大法,伏愿深加玩味焉。上曰,玉堂陈之。绘九曰,夫子未得位之尧、舜也。尧、舜之道,亦不外此,使孔子得位,则必行此四者之教也。然而四者之中,亦有次序立之然后,道之绥之而至于动之,则此亦尧、舜富以教之之法也。动斯和则极其功效之盛而言之也。夫子之能是四者,以其有一贯之道也。一贯者,忠恕之体也,忠恕者,诚之著也。故曰,至诚如神,不诚无物,金石之坚而诚能通之,豚鱼之微而诚能孚焉。毫发之间断,非诚也,思虑之泛忽,非诚也。苟能真实而无妄,终始而惟一,则可至一贯之道,而将期于为尧为舜之治矣。臣初登筵席,殿下之天资卓越,令闻夙彰,臣固已闻而知之,而至于圣学造诣,未敢窥测,其于至诚工夫,果已趁于极处乎?今日讲夫子之书,欲行夫子之道,舍是诚无可他求矣。其于至诚工夫,尤岂非留神加勉者乎?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在田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蕴,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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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道喜。行左承旨李若愚未肃拜。右承旨金在田宣酝进。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学性坐直。同副承旨许晟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许晟启曰,合辞许久阙久gg启g,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右承旨李寅教,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金在田启曰,臣在田、臣学性,以前任《实录》郞厅,今日议政府宣酝,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校理臣李绘九,以曾经《实录》郞厅,今日议政府宣酝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许晟启曰,行都承旨金道喜不为仕进,左承旨金在田,左副承旨金学性宣酝进去,右承旨李寅教传旨未下,右副承旨徐宪淳在外,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左副承旨金学性,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若愚落点。

○传于许晟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许晟启曰,明日遮日岩外宣酝时,承旨一员,当为进去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都承旨进去。

○传于金学性曰,兵刑换房。

○许晟,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赵然春,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学性,以备边司言启曰,江界马马海镇将,昨年秋,为彼人所䌸去之说,非但风传已久,至有其家人诉牒,故发关本道,使之行查矣。即见该道臣朴晦寿状启誊报及报本司查案,则虽与传言,不无参差,而可知本事,明有根因矣。该倅已有道启论勘,自当援律定罪,而虽以巡兵营言之,事出部内,经岁掩置,此虽与我国人犯越有异,边境防守之不严,安得免常时不饬之责乎?其时道帅臣,并施以谴罢之典。大抵沿江处设防本意,专为此等应变,而近来道帅臣,一诿主镇官,全不管检,主镇官则又不能董率诸镇,固圉之方,日就疏虞,异俗何所畏戢,潜越何以禁遏?目今救弊之道,莫先于主镇官之得人,江界府使之,代以清严练达之人,勿拘常格,另择差送之意,分付铨曹,来头防守之节,令道帅臣烂加商确,操束邑镇,严立纪律,无或懈弛,而如有事目外不得不添入条例,随意见登闻,以为禀裁施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学性曰,事未前有,万万惊叹,此事奏闻当否,时、原任大臣,烂漫商议,后日次以为禀定。

○金学性启曰,摠戎使左边捕盗大将李惟秀,以前任平安兵使,施以谴罢之典事,允下矣。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捕将重任,亦不可暂旷。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禁将兼察。

○金学性启曰,摠戎使左边捕盗大将,并禁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左边捕盗大将李完植,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学性曰,摠戎使有阙之代,永兴府院君除授。

○兵曹,摠戎使单金祖根。

○兵曹,以金煐为左边捕盗大将。

○许晟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宋能圭,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司谏李垿,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寅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以副修撰赵然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许晟曰,只推。

○行判敦宁府事金逌根疏曰,伏以臣之病状,今且经年矣。始若无妄,不甚根痼,旋复沈缠,多见危戾,风火上升而无降,湿痰内胶而不解,方其苦剧之际,肢体不运,神识都爽,骎骎若朝夕不支,盖其受气不厚,病邪日胜,医技亦穷,药路易错,恐难保其复为完人矣。伏念臣所带职名,其綦重,何如?自臣病剧之日,不接校吏之面,今为六七朔矣。戎政检裁,固未暇论,金谷句当,无望自力,文簿委滞,收拾不得,如是而何由理殷务而平军政哉?即此宜递之一也。春初移纂告竣,以至奉还本宫,而臣忝居敦匠,未效一日之责,纵至仁曲照,不以疾病而诛责之,臣之私情,其敢一日自安乎?追惟罪愆,犹有一蒙谴斥之犹或息补,即此宜递之二也。病久则生郁,郁则思畅,非但人情之常,医言臣病,专祟痰郁,若就近城水土之清凉,起居于是,饮食于是,将大收效,臣有此意,不啻如渴求饮,而国制,将兵者不敢擅出城𬮱,臣如趁今蒙递,获遂此计,则或庶几有回甦之望,此即臣私愿之宜递又三也。今臣之年,未满六旬,事殿下之日,尚亦多矣。万有一仰藉鸿庇,幸而痊可,复责繁殷,俾竭鲁钝,臣所不辞,但目下事面,实有关于莫严之军制,切急之民事,是岂容一任其时日瘝旷哉?况臣疗病,全系一递,将臣所带,若并汰遣,得以安意往来,顺气疏郁,则胜药饵将十倍,从今至死之日,皆我殿下所赐也。病思荒错,言不知裁,臣不胜攒手恳祝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慎节,非不闷虑,而元戎重寄也,卿卫国之义,向上之诚,岂可因一时无妄,遽请释符,而况闻卿诸证,比之向来,渐就差减者乎?营务今又稍暇,至若惠局,本无时日紧急之事,并可以坐镇而卧治,万万不当,万万不可,卿其安心勿辞,专意调理。

○戊戌闰四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许晟,检讨官吴致淳,假注书黄燝,记注官田栽五、赵相玉,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尧曰,咨尔舜,止公则说,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此一章,历叙尧、舜、禹、汤、武王之事,而心法政谟,具在其中,前圣后圣,其揆一也。使夫子,得其位行其道,则亦如是矣。第全章之旨,执中为要者,无过不及而恰好底道理也。事事物物,中无不在,既执其中,则处皆中理,然而中无定处,执得为难,识得为尤难,识得之要,在于读书明理,致养吾心,而大本既立,则发皆中节,自无过不及之差矣。伏愿殿下,深体此章之旨,躬行心得,期有讲学之实效,察精守一,远继群圣之道统焉。上曰,玉堂陈之。致淳曰,成汤之德日新而圣日跻者,皆由于敬事上帝,而彰信兆民也。故成汤告天诰众之辞,夫子诵述,门人记传,而必于《论语》终篇者,以其君道之当然,而为学之次第也。夫人之善恶,天皆知之,如有所点检数过者然,人有善在帝心,人有罪在帝心,其蔽其赦,不敢自专者,成汤敬事上帝之实也。惟天降衷于民,而以克绥厥猷之责,付之人君,若万方之众,失其天降之性,而不能安其道,自犯罪科,则是教之不至,使其自暴自弃也。故以万方有罪,归之一身者,成汤彰信兆民之实也。此真帝王之格言,圣学之渊源也。伏愿殿下,于此章句,读而味之,推而行之,每自体验于心身上,敬上帝而曰,人之有善有恶,简在帝心,而其或有蔽有赦欤,信兆民而曰,民或有失其降衷之性,而不安其道,自犯罪科者欤?虽于一念之间,毫发之微,恒若对上帝而临兆民,克敬克信,无或少忽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此篇记帝王之道,而至于末章,特言宽得众四者,而四者之中,宽之一字,不独为学问之要,而是帝王御众之道也。每于讲读之时,留意于此句,而体之于身,存之于心,以致治平之道焉,是臣之颙望也。憙淳曰,参赞官以宽则得众,敷陈其义,甚好矣。宽裕不迫,然后可以得众心,是以宋臣苏轼,告其君,亦以结人心为要,而其言曰,人主之于人心也,如鱼之有水,如灯之有膏,其引喩,诚切至矣。鱼而无水,将何以生,灯而无膏,将何以明,人主失人心,将何以自安乎?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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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道喜宣酝进。行左承旨李若愚坐直。右承旨金在田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学性遮日岩洗草进。同副承旨许晟缘故出。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黄燝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明日毓祥宫夏享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许晟曰,进讲入侍。

○金道喜启曰,臣以今日遮日岩宣酝,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臣在田、臣学性,以前任《实录》郞厅,今日洗草时,遮日岩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若愚,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校理臣李绘九,以曾经《实录》郞厅,今日遮日岩洗草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若愚启曰,新除授摠戎使金祖根,即为牌招,密符及教谕书,传授,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金煐,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以郑基善为平安监司。

○李若愚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平安监司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曺凤振病不来,参判尹声大,参议金鍏在外,不得开政云。判书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若愚,以吏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金观燮,受由过限不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曺凤振进,参判尹声大,参议金鍏在外,行左承旨李若愚进。启曰,江界府使,今当差出,而本府既是边上重地,且有另择之命,不可不择差,他道未准朔守令中有声绩人,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徐憙淳为判尹,洪羲瑾为同敦宁,金履载为艺文提学,李宪玮为内医提调,洪羲俊为观象监提调,李家淳为司仆正,李益秀为广兴守,金用淳为司宰佥正,徐士淳为济用判官,朴来亨为厚陵令,金龙铨为典籍,辛涵为奉常主簿,任百秀为引仪,许隽为假监役,申锺贤为兼引仪,李铎远为江界府使,平安道观察使单郑基善,前判官申义恒今加通政,前中军康𫄧今加嘉善,以上加资事,兵曹覆启判下。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参判徐箕淳,参议赵奎昇病,参知丁庠教入直进,左副承旨李寅教进。护军李光正,副护军徐宪淳,兼平安道兵马水军节度使管饷使单郑基善。

○史批,再政。以金鏴为知敦宁,朴酆寿为平市令,李广度为光陵令,权大膺为禁府都事,成近默为掌乐主簿,金胤根为春川府使。

○兵批,再政。护军康𫄧,副护军申义恒,并单付,兼江界镇兵马佥节制使清北右防御使单李铎远。

○李若愚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右承旨金在田,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在田启曰,端午帖制述人,既已抄启矣。大提学赵寅永,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在田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掌令宋能圭,持平金建铢在外,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齐明,司谏李垿,正言兪象焕,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金在田,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赵然春,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赵然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咸平县社坛位牌作变事,大王大妃殿传于金在田曰,观此完伯状启,咸平事,万万惊悚,似可以依例处断,而此与向来砥平事相同,其时之毕竟处分,意有在焉。此变尤易于殿牌作乱,事极关系于所重,若用一切之法,则未知后弊之何如。大臣详为裁量以闻,位牌造成奉安等节,斯速举行。

○金在田以春秋馆监事意启曰,纯宗朝《时政记》及《实录》初草中草初再见锉斫后,合六樻,今日臣等,与《实录》堂郞人员,齐会于遮日岩,依旧例才已洗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咸平县社坛两位位牌作变事,位牌造成奉安之节,斯速举行事,伏承大王大妃殿下教矣。两位位牌,造成栗木,令奉常寺进排,急速下送,即为造成奉安,奉安祭香祝,亦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随时卜日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朴晦寿状启内,江界府使李义权,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义权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教摠戎使金祖根书。王若曰,中宸起鼓鼙之思,方注隆眷,北城专钤辖之任,庸锡殊章,玆敷心腹之温音,聿贲肺腑之重寄,顾玆海东锁钥,最是汉北关防,庙堂参枢机之谟,缓急是仗,山河壮表里之势,保障斯存,任此两局之元戎,运筹策于外阃,责同诸路之节度,作辅车于上都,矧今国势之缀旒,尤重戎权之付卑,惟卿,家传诗礼,世笃忠贞,谨慎慈谅,不失儒素之本色,恬雅恺悌,足为朝端之表仪,托以肘腋之亲,地望自别,兼以股肱之辅,倚毗兪勤,方当择帅之辰,益切注意之念,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宠命,克恢嘉猷,可以验笠毂之誉,益勉管辖之责,蔚然为干城之重,庶措盘泰之安,信赏罚明恩威,宜懋镇众之道,缮仓厫修器械,须思固圉之方,自馀应行之规,惟当典守之勤。於戏,责重卫藿,政宜之翰而之屏,戒在撤桑,莫曰已安而已治,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戊戌闰四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许晟,检讨官吴致淳,记事官兪锡焕,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卓宗述,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子张问于孔子曰,止斯不亦威而不猛乎,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孔子于子张之问,历举五美之事,而其中正衣冠尊瞻视,人望而畏之者,此是人君之威仪,而圣人君子,亦皆有俨然之威仪矣。有威可畏,谓之威,有仪可象,谓之仪,今殿下躬行以礼,而摄以威仪,则孰敢不仰望而畏之哉?凡于此等处,深加留念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致淳曰,此章五美之训,反复丁宁,何莫非潜玩服膺处,而至于欲仁而得仁,又焉贪之句,意味深长,可谓一章之本矣。人于外物,有欲则便是私欲,犹恐不窒,若其欲仁之欲,乃是为圣为贤之根本,行天下之万事,皆从仁爱上立本,以全乎心之德,则岂可谓尽物取之之贪乎?上篇有当仁不让于师之训,必有所理会于渊衷者矣。当其为仁,虽于尊师,无所推让,欲而得之,全吾所有,推而行之,惟患不足,不暇与逊,何贪之有?伏愿殿下,政令施为,百千万事,皆从仁字上做去,以至乎仁民爱物之极,则一国兴仁,不日可睹,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晟曰,此言事君之道,而孔子于子张之问政,既以五美四恶答之,如颜、曾则便可默识,而子张未能焉,又问以何谓五美,故孔子又答之以惠而不费以下五句,而子张又未能焉,又问以何谓惠而不费,故又以因民之利以下五句,节节详言之。此章文义,已于夫子答问之际,无有馀蕴矣。伏愿深察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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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道喜。行左承旨李若愚。右承旨金在田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学性。同副承旨许晟。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黄燝。事变假注书李昌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止渊,提调李宪玮,副提调臣金学性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在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朴绮寿,执义柳幼麟,掌令金斗明呈辞,掌令宋能圭,持平金建铢在外,持平赵徽林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学性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毓祥宫夏享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道喜启曰,同副承旨许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在田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传于金在田曰,自明日进讲停。

○金在田启曰,温绎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端午帖制述人中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赵道淳。

○以同副承旨许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金在田启曰,景慕宫朔祭献官意启曰,今日本宫朔祭祭监监察郑海尚,陪香入斋矣。身病猝重,万无举行之望,令该曹即速变通,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仁陵香炭,以江华所在吉祥牧场划付,收税补用事,前已启下,而昨年自本曹差定监官,收税以来矣。每年以六百两定数划送,以为香炭需用之资,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徽庆园香炭,在于江原道春川、洪川、杨口等邑,而昨年秋,因春川府使李在鹤上疏,以本园香炭税纳一事,备陈民邑难支之状,请令庙堂禀旨移划,而移划与厘正间,道臣该曹,商度归一之意,自庙堂覆奏矣。本邑民弊,既若是难支,则园所香炭,所当移划,而他无可拟之处,吉祥税钱之定送仁陵香炭外馀数,亦可分划,依春川岁收之数,自今年,以五百两划付本园,春川、麒麟,史呑两面收税一款,还寝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金学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毓祥宫夏享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内,咸平县监曺柏承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曺柏承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戊戌闰四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右议政李止渊,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李绘九,记事官兪锡焕,记事官卓宗述,记注官金致坤,各持《论语》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子张曰,何谓四恶,止无以知人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今日《论语》,已讫讲矣。巨秩完工,圣学将就,如臣出入讲对之列者,欢欣颂祝,曷有其极?二十篇之中,皆载圣人言语门弟问答,而于终篇,具载、尧、舜、汤武相承之次者,果何意也,圣衷有领会乎?上曰,何为其然乎?须陈之。元容曰,夫子之道,即尧、舜、汤、武所传之道也。得位则施于政事,在下则传于言语,论其圣学则一也。门人之所守而相传者,故特书此,以明全部之大旨也。中言为政之道,末言为学之本,而首篇与末章,俱言君子者,可见其圣人之教人,必以君子为期也。首篇亦有知字,而此末章三言知字,盖为学之道,知然后可以行之,学而不知,则与不学何异?以三知字,逐章特揭者,深意存焉。且初言知天之事,次言修己之事,末言治人之事,凡学者治己之工,至治人而极矣。殿下于诸篇诸章之中,或有心诚好之之文乎?上曰,浴沂章,最好矣。元容曰,圣教尤可欣颂,此章气象最好,有凤翔千仞与天地同流之像矣。此书中虽一篇一章一句,如心得体认,推以行之,则必有效于治平之政矣。伏愿一知字上加念焉。上曰,玉堂陈之。绘九曰,首末君子之义,阁臣已备陈之,而命者,出于天之理也。故圣人尝罕言之,惟君子为能知之,居易而俟命,小人不知也,故行险而侥幸,君子而知命,则可以顺受其正也。君子是成德之名也,《论语》一部,欲其成始成终,而谓之做人样子,做人之样,譬如有美材于斯,必使良工,得其绳墨规矩,以为适用之器,有大小广狭之各殊,而君子则无适而不可用,故谓之君子不器,君子而至于成德,自洒扫应对,至于治平天下之道,皆在是书,舍是书而复岂有他求者哉?是以古之贤相,有以半部佐得天下,半部佐致太平者,亦有以一章而可以道千乘之国者。今当一秩书毕讲之时,必有心得体验之工,而帝王之学,亦与匹庶有异,惟在体念之如何耳。程夫子尝称读《论语》法曰,未读只是四等,已读只是四等人,便是不曾读,此谓虽多读而无实得,与不读无异也。又曰,读了后,有全然无事者,此谓全无所得也。曰,有一两句喜者,此谓有一二得处,此是学问入头处也。曰,有好之者,此谓将进而有喜而后有好者也。曰,有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此谓乐自生而不自知其入于圣域也。《论语》毕讲后,将继讲《诗传》,《诗传》是经也,《论语》是《四书》也。《四书》为《六经》之阶梯,言由《四书》而至于《六经》也。故必以《四书》为根本,然后可以进学,伏愿勉哉勉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所奏尽好,臣无容更陈矣。上曰,大臣陈之。止渊曰,今日文义,阁臣已备陈,臣无容更奏,而《论语》今已毕讲,巨秩完工,下情欣忭,曷有其极?此后当进讲他经,而圣经贤传中亲切著明,莫过于《论语》,上篇之中,知行兼备,文理洞澈,学者之致知力行,实本乎此书,帝王之治法政谟,亦不越乎是矣。儒臣所奏古人半部致太平之说甚好,而其人,即宋臣赵普也。未可曰深知《论语》,而只以糟粕之见,犹能致太平佐守成,如有真知得力者,尧、舜、禹、汤之治,可得以致矣。伏愿殿下,此后讲读他经之时,亦必以此书为本,而终始从事于斯,则庶可有实效矣。上掩卷。止渊进前奏曰,近日暵炎,无异盛暑,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止渊曰,昨仍咸平社坛作变事,伏承大臣裁量以闻之慈教,而盖如此等事,或缘于谋逐官长,轻犯死罪,固知圣意,以此轸念,有所变通也。事当即为草记举行,而既欲定式,则其体段,当为登筵禀奏,故未即举行之由,先此仰奏,而该守则其不谨守护之罪,既有砥平已例,且事系变通之前,则勘律宜无异同矣。仍奏曰,《实录》、《仪轨》堂上郑基善,移拜外任矣。其代行大护军李宪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论语》今已讫讲,《诗传》将为继进,进讲与法讲有异,温绎间停止与否,何以为之乎?上曰,温绎间停止,可也。仍奏曰,《诗传》进讲时,自止,自序文付入乎,自首章付入乎?上曰,以首章付入自止,可也。止渊曰,巨章虽或分为自止,而小章则虽二三章,并付自止,似好矣。元容曰,向来召对,以《史略》为之,而一番开讲,旋又停止矣。当此温绎之暇,日行召对,似好矣。止渊曰,《史略》甚为草略,不如《通鉴》,在昔英庙朝,必以《纲目》为召对矣。绘九曰,《诗传》今当继进,而本馆所储,谚解未备,推用于藏书阁,似好矣。上可之。仍命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